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五   春秋大事表目録    春秋   卷一   時令表【附旁通諸經七種】   尚書 毛詩 易經 周禮 禮記   論語 孟子   卷二之一   朔閏表   隠  桓  莊   卷二之二   朔閏表   閔  僖  文   卷二之三   朔閏表   宣  成  襄   卷二之四   朔閏表   昭  定  哀   卷三   長厯拾遺表   卷四   列國疆域表   卷五   列國爵姓及存滅表   卷六上   列國犬牙相錯表   卷六中   列國犬牙相錯表   卷六下   列國犬牙相錯表【附列國地名考異】   卷七之一   列國都邑表   卷七之二   列國都邑表   卷七之三   列國都邑表   卷七之四   列國都邑表   卷八上   列國山川表   卷八下   列國山川表   卷九上   列國險要表   卷九下   列國地形口號   卷十   列國官制表   卷十一   列國姓氏表   卷十二上   卿大夫世系表   卷十二下   卿大夫世系表   卷十三   刑賞表   卷十四   田賦軍旅表   卷十五   吉禮表   卷十六   凶禮表   卷十七上   賔禮表   卷十七下   賔禮表   卷十八   軍禮表   卷十九   嘉禮表   五禮源流口號   卷二十   王迹拾遺表   卷二十一   魯政下逮表   卷二十二   晉中軍表   卷二十三   楚令尹表   卷二十四   宋執政表   卷二十五   鄭執政表   卷二十六   齊楚争盟表   卷二十七   宋楚争盟表   卷二十八   晉楚争盟表   卷二十九   吴晉争盟表   卷三十   齊晉争盟表   卷三十一   秦晉交兵表   卷三十二   晉楚交兵表   卷三十三   吴楚交兵表   卷三十四   吴越交兵表   卷三十五   齊魯交兵表   卷三十六   魯邾莒交兵表   卷三十七   宋鄭交兵表   卷三十八   城築表   卷三十九   四裔表   卷四十   天文表   卷四十一   五行表   卷四十二之一   三傳異同表   卷四十二之二   三傳異同表   卷四十二之三   三傳異同表   卷四十二之四   三傳異同表   卷四十三   闕文表   卷四十四   齊紀鄭許宋曹吞滅表【齊滅紀始末 鄭滅許始末 宋滅曹始末】   卷四十五   亂賊表   卷四十六   兵謀表   卷四十七   左傳引據詩書易三經表   卷四十八   杜註正譌表   卷四十九   人物表   卷五十   列女表   附録   偶筆 輿圖   【臣】等謹案春秋大事表五十卷附録一卷偶筆一卷輿圖一卷   國朝顧棟髙撰棟髙有尚書質疑已著録是書以春秋列國諸事比而為表曰時令曰朔閏曰長歴拾遺曰疆域曰爵姓存滅曰列國地理犬牙相錯曰都邑曰山川曰險要曰官制曰姓氏曰世系曰刑賞曰田賦曰吉禮曰凶禮曰賓禮曰軍禮曰嘉禮曰王迹拾遺曰魯政下逮曰晉中軍曰楚令尹曰宋執政曰鄭執政曰爭盟曰交兵曰城築曰四裔曰天文曰五行曰三傳異同曰闕文曰吞滅曰亂賊曰兵謀曰引據曰杜註正譌曰人物曰列女險要表後附以地形口號五禮表後附以五禮源流口號附錄則皆諸表序并表中所未及者又為辨論以訂舊説之訛凡百三十一篇考宋程公説作春秋分紀以傳文聚區分極為精密刋板久佚鈔本流傳亦罕棟髙蓋未見其書故體例之間往往互相出入又表之為體仿於周譜旁行斜上經緯成文使㕘錯者歸於條貫若其首尾一事可以循次而書者原可無庸立表棟髙事事表之亦未免繁碎至㕘以七言歌括於著書之體亦乖然條理詳明考證典核較公説書實為過之其辨論諸篇皆引據博洽議論精多前人所未亦非公説所可及其朔閏一表用杜預隠公元年正月起辛巳朔之説與陳厚耀所推長歴退一閏者不合蓋厚耀之書棟髙亦未之見故稍有異同云乾隆四十六年四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時令表   春秋開卷書春王正月議者紛然蔡氏尚書傳既主不改時改月之說而文定傳春秋又謂夫子虛加春字於月之上謂周本是冬十一月夫子特借以明行夏時之意是皆攷古未核惑於冬不可為春之疑遂至輾轉相誤也後漢書陳寵傳有曰天開於子天以為正周以為春地闢於丑地以為正殷以為春人生於寅人以為正夏以為春是子丑寅三陽之月皆可以言正皆可以為春明矣而謂周有天下更姓改物於履端初始稱冬十一月以號令天下一年之内首尾皆冬非所以一天下之視聴也周既不改時月矣而謂夫子為周之臣子改冬為春改十一月為正月戾王朝之正朔改本國之史書尤不可以訓也今試以經文最顯然者証之隠九年三月大雨震電若是夏正則震電不為災矣桓十四年春正月無氷若是夏正則無氷不足異矣葢自王朝之號施令列國之聘享㑹盟與史官之編年紀月較若畫一其餘田狩祭享猶用夏時如蒐苖獮狩禴祀烝嘗則以夏時起事而易其時與月之名若桓四年春公狩于郎桓八年春正月己夘烝是也此皆其歴歴可見者而文内間有一二從夏正者葢亦有故隠六年冬宋人取長葛而書秋劉氏敞謂丘明作書雜取當時諸侯史策有用夏正者有用周正者故致與經錯異可見當時諸侯亦不盡用周正孔氏穎達云王者存二王之後使統其正朔服其服色故杞宋各行其祖正朔先儒謂宋行商厯晉行顓厯顓厯即是建寅故書晉國之事多有從夏正者若卜偃與絳縣老人之言可証也要自其國通行已久習俗使然三代原所不禁而其告於王朝則一禀周之正朔左氏特採録列國之私史其史官之紀載未經改正故致偶見此一二耳無容以為不改時月之驗也其經文則與尚書符合斷然周正無疑善乎朱子之言曰夫子未筆削以前魯史原名春秋可見以春首時片言破的諸儒無所置喙矣輯春秋時令表第一   經文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左傳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一>   孟子   案春秋周正夏正紛如聚訟宋儒既有冬不可為春之疑而主周正者又於經典一二偶不合之處必欲强以同之是自尋破綻是以後人益增惶惑靡所適從愚謂改正朔即是改時月周斷無稱冬十一月為歲首之理王者之號施令與史臣之編年紀事自宜畫一斷無不用周正而反從夏正之理惟民俗話言習于夏正已久偶有雜出者在三代原所不禁如毛詩用周正而春日遲遲與秋日凄凄冬日烈烈則不可以周正言以撫時道景于夏時為切也論語行夏之時明言周家改時而莫春曰春服既成孟子通篇用周正而公都子曰冬日則飲湯夏日則飲水俱不可以周正言以飲食日用于夏時為宜也惟不必一一强求其同而正無害其為同因得張翠屏先生定本附列于時令表之後其未備者增入之其强合者駁正之而後學者于諸經通達無礙無齟齬不合亦無勉强求合之病而春秋王正月之為周正益瞭然無疑矣其于經學未必無小補云   時令表附録   余纂春秋時令表集春秋經傳證明周家改時改月以駁文定夏時冠周月之誤已經七年乾隆辛酉於鄧悔廬年丈處得覩元儒史文璣先生管窺外篇其論周家正朔月數與愚見脗合不禁先得我心且其所引陳定宇張敷言二家之說詳明當真足薈萃諸經疏通隔礙而史先生之折衷尤核讀此則凡尚書毛詩周易周禮禮記論語孟子所言時月參錯不齊悉與春秋相通不煩牽就扭合不似蔡氏解書主不改時月之說遂置春秋于不問也謹備録其說於左   史氏伯璿曰月數之說朱子孟子註以為改蔡氏書傳以為不改然以詩七月篇攷之則凡七月九月之數是自寅月起數夏正也觀於流火授衣之言可見矣凡一之日二之日之類是自子月起數葢周之先公已用此以紀候故周有天下遂定為一代之正朔以觱栗烈之氣候驗之可見矣夏正周正同見一詩之中可見月數之未嘗不改則蔡氏恐不如朱子之的當近代惟陳定宇張敷言之論最為分曉   陳定宇曰蔡氏主不改月之說遂謂併不改時殊不知月數于周而改春隨正而易證以春秋孟子左傳後漢書陳寵傳極為明著成公十年六月丙午晉侯使甸人獻麥六月乃夏四月也僖公五年十二月丙子朔晉侯滅虢先是卜偃言克虢之期其九月十月之交乎丙子朔必是時也偃以夏正言而春秋以周正書可見十二月丙子為夏十月也僖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王正月冬至豈非夏十一月乎經有只書時者僖公十年冬大雨雪葢以酉戌月為冬也使夏時之冬而大雨雪何足以為異而紀之襄公二十八年春無冰葢以子丑月為春也使夏時之春而無冰何足以為異而紀之惟夏時八九月而大雪不當嚴寒而嚴寒夏時十一月十二月而無冰當嚴寒而不嚴寒故異而書之耳桓公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杜氏註曰冬獵曰狩周之春夏之冬也魯猶按夏時之冬而于子月行冬田之狩夫子只書曰春狩于郎此所謂春非周之春而何哀公十四年春西狩獲麟亦然定公十三年夏大蒐于比蒲魯雖按夏時之春于夘辰之月行春田之蒐夫子只書曰夏蒐于比蒲此所謂夏非周之夏而何次年又書五月大蒐于比蒲亦然也陳寵傳說尤明白曰天以為正周以為春註云今十一月也地以為正殷以為春註云今十二月也人以為正夏以為春今正月也是三代之正子丑寅三陽月皆可以言春也胡氏春秋傳不敢謂王正月為非子月而于春王正月之春字謂以夏時冠周月皆攷之不審安得有隔兩月而以夏時冠周月之理但得四時之正適冬寒夏熱之宜則惟夏時為然夫子欲行夏時葢答顔淵使得為邦則宜如此耳豈可但知有夏時之春而不知有商正周正之春乎一陽二陽三陽之月皆可為春故三代迭用之以為歲首以一日論子時既可為次日子月豈不可為次年觀此則三代皆不改月數與冬不可為春之說陷于一偏明矣   史氏伯璿曰陳氏此說援引的當已無可議但商書再言十有二月正蔡氏主意之張本陳氏既不於彼處辨之及至此處辨論又無一言及彼惟張敷言之說可以補陳說之缺今存於後   張敷言曰或謂三代改正朔無異議月數之改諸儒議論不一學者病焉間者伏讀春秋至王正月而竊得其說夫正月固王之正月如後世史書書正月即時王之正月也何假稱王竊意必其别有所謂正月者故稱王以别之及讀僖公五年晉獻公伐虢以克敵之期問于卜偃答以九月十月之交考之童謠星象之驗皆是夏正十月而其傳乃書在十二月其改月明矣襄公三十年絳縣老人自實其年稱臣生之歲正月甲子朔于今四百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三之一所稱正月亦是夏正寅月考之老人所歴七十三年二萬六千六百六十日當盡丑月癸未其傳乃書在二月其改月又明矣然卜偃老人俱是周人一則對君一則執事大夫其歲月又二事中之切用非若他事泛言日月何故舍時王之正月月數而言夏正哉聴之者何故都不致詰即知為寅月起數哉因是而知周之正朔月數皆必改其朝覲聘問頒朔授時凡筆之于史冊者即用時王月數其民俗之歲時相與之話言則皆以寅月起數如後世者自若也而春秋書王正月以别民俗為無疑周人之詩孟子之書亦各有所取也不然諸儒之論各執所見主改者遇不改之文則沒而不書主不改者遇改月之義則諱而不録終不能曉然相通以袪學者之惑曰周以子月為正為一月信矣以為春乎曰然寒暑反易可乎曰先王之制易姓受命必改正朔易服色新民之耳目以權一時之宜非謂冬必為春子之月便可祈穀上帝便可犧牲毋用牝也曰有未安乎曰固也不然夫子不曰行夏之時矣周公作禮正月之後不復曰正歲矣【凌人正歲十有二月令斬冰最可考以寅月為正歲則子月為權宜得矣】曰子謂必其筆之史冊者則用時王正月月數伊訓之元祀十有二月蔡氏以為殷正月者果何月乎曰建子月也殷正固在丑月然則嗣王祇見及太甲篇之嗣王奉歸不在正月乎曰後世嗣王服䘮攷之顧命固有常儀何待正月而放桐之事又人臣之大變周公之聖猶被流言阿衡之心為何如哉朝而自怨夕而復辟尤不須於正月也况正月但書十二月以虞書正月上日正月朔旦及秦漢而下例之殷不其獨無正乎曰秦以亥正猶稱十月不亦同乎曰秦正之謬何足取法葢秦以寅月書正歲首十月其制又異不若殷之全無正也曰或者謂晉用夏正故卜偃老人之言如此則又何說也曰是又不然老人之言在晉文伯後容或有之卜偃之言及獻公之世是時纂國日淺二軍始備晉文未興齊桓尚在雖嘗滅耿滅霍小小得志方朝周納貢之不暇亦何暇毁冠裂冕更姓易物而用夏正哉然則愚之所見為有據而春秋王正月之一詞今古諸儒不敢輕議者固著明矣   史氏伯璿曰張氏之説與陳定宇之說互相明甚善至於商書再言十二月之辨尤可以補陳說之缺故備録之於此云   或謂改正朔而不改月數夏商西周之時皆然故商以建丑之月為歲首而書言元祀十有二月乙丑又言惟十有二月朔是商雖以丑月為正而寅月起數未嘗改也以蔡推之固是如此然張敷言之說極有理所礙者即位之年不當稱元祀耳【或正以此破張氏故及此】蘇氏謂崩年改元亂世之事不宜在伊尹而有之此是據周禮以律商耳三代之禮至周大備踰年改元至周始定此制夏殷時未嘗有也【二孔疏云殷家尚質踰月即改元以明世次周法始以踰年改元已于伊訓明言之】蘇氏推周制律商亦猶顧命中推春秋之禮以議召公召公親與周公同僚為周公所敬信豈知禮反不及蘇氏邪是皆未得為至當蔡引秦正為不改月數之證張敷言已辨之或又謂因正朔之改而并改月數周東遷以後則然意者平王于遷洛稍欲示有所革以新天下耳目故因先王正朔之改而併改月數以合之愚竊以為蔡氏主不改月數之說而為春秋所礙故其援引皆不及春秋或為此說葢欲為蔡氏剔撥此礙㑹諸經而定為不刋之論但此事須得先秦古書為據方可取信來世今但以臆度傅㑹未得為定論也平王不能自振事事因循何以見其獨有意於此邪   書伊訓惟元祀十有二月蔡氏傳云云秦建亥矣且秦史制書改年始朝賀皆以十月朔夫秦繼周者也若改月數則周之十月為建酉矣安在其為建亥乎【此一叚係蔡氏之言】   史氏伯璿曰周亡於秦昭襄王五十一年乙巳秦改正朔於始皇二十六年庚辰當是時周亡已三十六年矣周在時禮樂已不自天子出號令已不行於天下民間私稱已皆是寅月起數者矣周既亡矣則建子之正已不得為時王之制天下又安有所謂周正者乎然則秦所謂冬十月者是因民間私稱夏正而書之無足疑者此於周改月數之說自不相礙不足以為據也   書泰誓上惟十有三年春蔡氏傳云云又按漢孔氏以春為建子之月葢謂三代改正朔必改月數必以其正為四時之首序言一月戊午既以一月為建子之月而經又係之以春故遂以建子之月為春夫改正朔不改月數於太甲辨之詳矣而四時改易尤為無義冬不可以為春寒不可以為暖固不待辨而明矣或曰鄭氏箋詩維莫之春亦言周之季春於夏為孟春曰此漢儒承襲之誤耳且臣工詩言維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畬於皇來麰將受厥明葢言莫春之時麰麥將熟可以受上帝之明賜夫麰麥將熟則是建辰之月夏正之莫春審矣鄭氏于詩且不得其意則其攷之固不審不然則商以季冬為春周以仲冬為春四時反逆皆不得其正豈三代奉天之政乎【此一俱蔡氏之言】   史氏伯璿曰四時改易冬不可為春之疑但以夫子行夏之時一言證之足矣既有所謂夏之時則必有所謂商之時周之時顔子問為邦夫子欲其行夏之時則是當時所行未是夏時也未是夏時非周之時而何夏之時以建寅之月為春則周之時必以建子之月為春矣若周之時春亦建寅無以異於夏時之春則夫子何必曰行夏之時哉至於鄭氏箋詩葢亦不知民間私稱只是夏時而例以時王之制律之故致此誤耳蔡氏非之誠是也若以張敷言史冊所用民俗所言二說例之則不待多辨而自解析矣葢詩為歌詠之辭所言多是以寅月起數者不特臣工一篇為然正所謂民俗歲時相與話言者也鄭氏必欲抝以從子固誤蔡氏又欲援以為不改月數之證要亦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   書武成篇惟一月壬辰蔡氏傳曰一月建寅之月不曰正而曰一者商建丑以十二月為正朔故曰一月也史氏伯璿曰二孔林氏皆以一月為子月蔡氏不從其說竊意一月便是子月無可疑者其所以不曰正而曰一者以時方舉事商命未改耳時王正月在周家雖因國俗紀候而未得定正月之名史官追書前事亦不容因後改前失傳信之意也與七月詩一之日者正同推彼可以明此矣又按夏書明有三正之文而天正地正人正之名見者亦非一處若皆以寅月起數與商正建丑以十二月為正朔故建寅之月不曰正而曰一之言則是惟夏為有正殷周雖改正朔而皆無正月之名烏在其為天正地正建子為正建丑為正也   陳定宇又曰愚按蔡氏於泰誓上及武成皆以孟春一月為建寅之月與二孔之說不合必證以前漢律厯志始尤明白志曰周師初以殷十一月【亥月】戊子後三日得周正辛夘朔【子月】明日壬辰至戊午渡孟津明日己未冬至【正月二十九日】二月朔四日癸亥至牧野閏二月庚寅朔三月二日庚申驚蟄【古以驚蟄為寅月中氣今云雨水】四月己丑朔死霸死霸朔也生霸望也是月甲辰望乙巳旁之故武成曰惟四月旁生霸越六日庚戌武王燎於周廟以節氣證之則武成以周正紀月數而非夏正不辨而明矣史氏伯璿曰漢志雖非先秦古書然終是近古可信較之陳寵傳則此尤為近古皆非唐宋以來諸儒臆度附㑹無所證據之比讀者宜有取焉竊嘗又按易臨卦彖辭有曰至于八月有凶此八月程朱二夫子皆以為自子月數起當是六月遯卦雖本義兼存或說是今八月觀卦之言於後終不如主前說之力况前說勝後說又朱子平日解經之通例乎兼語録答學者之問又只主周正可見愚竊以為臨彖元亨利貞與有㓙皆主陽言以二陽上進陵逼四隂故其亨在陽將來諸爻盡則變則二隂長而漸盛故其凶在陽况臨觀與遯三卦皆就陽爻取義名卦陽浸長則為臨陽避退則為遯陽在上示下則為觀然則避退可以言有凶在上示下不可以有凶言明矣觀雖亦是隂長陽消之卦然聖人扶陽抑隂固已别取義明卦矣不應於此又指為凶也然則八月指遯而觀無凶明甚卦辭又文王所繫文王在商而自子月起數者亦猶周公一之日二之日紀數也   右正朔月數改與不改之說自孟子以來千五六百年諸儒無有定論近代陳定宇張敷言之說議論援據似覺平正實愚深信之而同志辨詰紛然暇日裒集諸說一處仍疏已見於後以俟有道而就正焉【已上俱節録管窺外篇】   愚按史先生及張陳二家之說可謂精心考究然尚有一二未盡者愚請得而折衷之張謂晉獻公時未敢遽用夏正卜偃對君只沿民俗之通稱此猶是以常見拘泥晉實是行夏正看僖十五年韓之戰及昭三十二年城成周與經所書先後俱差兩月經用周正傳因晉俗而用夏正此便瞭然杜預載汲冢書記曲沃莊伯之十一年十一月為魯隠之元年正月其紀年篇皆用夏正先儒謂晉封太原沿唐堯之故俗理或有之然看來成周盛時原所不禁不特周也亦通三代之所不禁看豳風稱一之日二之日公劉當夏之時便已自以子月起數周有天下遂定為正朔但不曰正而曰一以避時王之尊號至武王伐商之年商命未改猶曰惟一月壬辰不敢遽用正字詩書所稱同一揆也文王於殷時彖易於臨卦曰至于八月有凶亦用子月起數八月為夏之六月夏殷時不禁豳周之用子正周時獨禁晉之用寅正乎若三代果有此禁則啓之罪狀有扈氏只當云怠棄夏正不當云怠棄三正矣孔子大聖人為周之臣子不當教顔淵以行夏之時矣當日答顔淵只是現在侯國有用顔子為政者便當行此數事非必謂代周而有天下更姓改物然後行夏之時也孔子時不比孟子時以扶起衰周為念若謂百年之後代周而王者當如此則孔子教顔淵乃是懸空說話不是現在可行之事豈聖賢商略治道之旨乎可見當時原是通用在聖人亦看得平常又何疑于晉之用夏正也【呂氏大圭以為孔子答顔淵行夏之時謂顔子得志行道改革天命當如是爾如使顔子未能改革天命則亦將從時王之制不得擅用夏時其說太荒唐顔子當日是布衣豈有改革天命之理彼葢未知夏殷周三正原通行故耳】其謂秦以寅月書正第以十月為歲首亦未然彼第見吕不韋作月令用夏正故云然不知秦亦改時改月亥月竟稱春正月至寅月已稱夏四月矣沿至漢髙恵文景之世猶然至武帝太初定厯改用夏正史官因追改前年月獨漢元年冬十月失於追改猶仍秦舊故有五星聚東井致髙允之疑其實秦之冬十月乃夏正之七月七月初未交中氣猶未離六月躔度日在鶉火與東井秦分鶉首猶是隔宫相望金水二星附日而行故俱得㑹於此漢初司星者原不錯因後來史官失於追改後人疑為夏正之十月則日躔析木之次與鶉首秦分隔離七宫金水無㑹聚之理秦之改時改月無所見此一條其大彰明較著者也詳見唐顔師古漢書髙帝紀注及宋劉攽貢父說中顔劉俱在史前而史援引張說未及辨正可見考核精細之難也   又案秦時置閏俱稱後九月葢是時厯法不講不知隨時置閏之法都堆積在歲終春秋末年已有此病此亦秦改時改月之一證也秦史只稱為閏十二月漢太初以後追改為後九月耳   春秋大事表卷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朔閏表   余讀春秋每苦日食置閏不得其解據先儒舊說春秋不應置閏而置閏者凡二【見莊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及文元年閏三月】應置閏而失不置者凡三【見昭二十年二月己丑日南至襄二十七年冬十月乙亥朔日有食之哀十二年冬十二月螽】至日食之乖繆尤多穀梁曰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言朔不言日食既朔也及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頻食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頻食諸儒皆以為日無頻食法日月無頻交之理不交無從有食歴千年罔有折衷又經傳中日月多有互異孔頴達曰凡異者多是傳實而經虛以余攷之亦有經不誤而傳誤者有經傳俱不誤而杜以駮正經傳反致誤者孔氏僅能明杜氏之義而無能救正杜氏之失至宋儒益務以義理為穿鑿不攷本末憑空臆斷至使千年經義沈霾晦蝕于附㑹之儒生鹵莽之老宿重可歎也歲癸亥華生綱從余逰年二十三歲性敏而有沈思余教以推求春秋朔閏之法以方幅之紙一年横書十二月每月繫朔晦于首尾細求經傳中之干支日數不合則為置閏始猶覺其牴牾十年以後迎刃而解其合者凡十九不合者前後率不過差一兩日因經傳之日數以求晦朔因晦朔之前後以定閏餘與杜氏長厯不差累黍其違異者則為著論駮正之乃知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事迹指掌可數粲若列眉而後儒之憑空臆造都成䆿語試約舉三四事言之桓五年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卒傳曰再赴也杜謂甲戌前年十二月廿一日己丑此年正月六日今考桓四年冬當有閏十二月甲戌實是正月廿一日而己丑則二月七日也是經書正月甲戌不誤第甲戌之下當有闕文己丑之上併脫二月兩字耳傳不知而誤以為再赴杜併不知而誤以今年之日屬之前年由失不置閏故也昭元年十二月晉既烝趙孟適南陽甲辰朔烝于温杜以甲辰為十二月朔謂晉烝當在甲辰之前言十二月誤不知是年當閏十月不可依長厯作閏十二月經傳皆有十一月己酉己酉先甲辰五十五日則甲辰非十二月朔可知服䖍云甲辰夏十一月朔也葢夏之十一月於周為正月晉烝以孟冬而趙氏以仲冬烝于家廟傳以烝本冬祭不可繫之來年而甲辰實正月朔故特變其文先言十二月晉烝而後言甲辰朔此明係兩月事趙氏之烝自在明年正月傳紀晉事自用晉之夏正耳杜不知傳文書法之變誤以來歲之日屬之今年由置閏失所故也更有經傳俱不誤而杜孔誤者莊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日食鼓用牲于社左傳曰非常也左氏之意葢謂正陽之月日食為非常之變異爾是解所以鼓用牲之故而杜釋為非常鼓之月由置閏失所誤使七月為六月夫不應伐鼓而伐鼓不過失于謹慎未足重煩聖筆而正陽之月受隂氣虧損乃災異之大者杜不舉其大而舉其細何為乎今推算辛未是六月朔日自莊元年閏十月至二十四年閏七月凡九置閏正合五歲再閏十有九歲七閏之數而孔氏曲從杜說反謂二十四年八月以前誤置一閏所以使七月為六月此經傳俱不誤而杜孔自誤也又有杜孔俱不誤而後儒以意推求而誤者襄二十八年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相去凡四十二日杜孔俱云日誤而胡文定指為閏月經不書謂是䘮服不數閏之証吕氏本中至反駮杜孔為非殊不知置閏須通計兩年上下若此年十二月置閏則來年二月安得有癸夘五月安得有庚午乎今推算閏當在來年之八月此宋儒不考經傳前後横空臆度並不信杜孔而失之者也此卷獨多約有一百八十餘頁就一卷中釐為四卷學者執是求之以上下數千年諸儒議論如堂上人判堂下人曲直又如執規矩以量物毫髮不容少錯余于此用心良苦而位置閏月排列朔晦則華生經始華子師道改正之力為多嗚呼綦難哉余往懷此志六七年而苦無端緒聞泰興曙峰陳先生有書六卷屢郵書求其令嗣而不獲而臨川師有春秋年譜一書亦未見示亡兒炳從旁贊曰是不難從經傳日數求之足矣此事兒請任之余呵之曰爾何知炳不敢言而退今幸是編成喜二華之能成吾志而又恨亡兒之不得與成其事也為然者久之輯春秋朔閏表第二   隠公【名息姑】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閔公【名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襄公【名午】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昭公【名稠】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附春秋通經閏數   哀十五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十四年閏二月相去凡二十三月   【見續經左傳十五年閏月衛渾良夫與太子入舍于孔氏之外圃上冇冬及齊平知為閏十二月】   哀十四年閏二月逆數至十年閏五月相去凡四十六月   哀十年閏五月逆數至七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月哀七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五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二十五月   【見經冬閏月齊景公】   哀五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二年閏十一月相去凡三十八月   哀二年閏十一月逆數至定十四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六月   定十四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十二年閏十一月相去凡二十六月   定十二年閏十一月逆數至十年閏六月相去凡三十月   定十年閏六月逆數至八年閏二月相去凡二十九月定八年閏二月逆數至四年閏十月相去凡四十一月定四年閏十月逆數至二年閏五月相去凡三十月定二年閏五月逆數至昭三十年閏五月相去凡四十九月   昭三十年閏五月逆數至二十八年閏五月相去凡二十五月   昭二十八年閏五月逆數至二十五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月   昭二十五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二十二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七月   【見傳閏月取前城上有十二月則知閏在十二月也】   昭二十二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二十年閏八月相去凡二十九月   【見傳閏月戊辰殺宣姜上有八月則知閏在八月也】   昭二十年閏八月逆數至十八年閏正月相去凡三十二月   昭十八年閏正月逆數至十五年閏九月相去凡二十九月   昭十五年閏九月逆數至十二年閏正月相去凡四十五月   昭十二年閏正月逆數至十年閏五月相去凡二十一月   昭十年閏五月逆數至六年閏七月相去凡四十七月昭六年閏七月逆數至四年閏四月相去凡二十八月昭四年閏四月逆數至元年閏十月相去凡三十一月昭元年閏十月逆數至襄二十九年閏八月相去凡三十九月   襄二十九年閏八月逆數至二十七年兩閏杜因左傳辰在申再失閏之文頓置兩閏十一月二十九年閏八月距二十七年之後閏十一月相去凡二十二月襄二十七年之前閏十一月距二十六年閏十二月相去凡十二月   襄二十六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二十四年閏三月相去凡三十四月   襄二十四年閏三月逆數至二十一年閏八月相去凡三十二月   襄二十一年閏八月逆數至十九年閏九月相去凡二十四月   襄十九年閏九月逆數至十六年閏十月相去凡三十六月   襄十六年閏十月逆數至十三年閏八月相去凡三十九月   襄十三年閏八月逆數至十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三月   襄十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七年閏十月相去凡三十九月   襄七年閏十月逆數至五年閏四月相去凡三十一月襄五年閏四月逆數至二年閏四月相去凡三十七月襄二年閏四月逆數至成十七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二十九月   【見傳閏月乙夘晦欒書中行偃殺胥童上有十二月則知閏在十二月也】   成十七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十四年閏七月相去凡四十二月   成十四年閏七月逆數至十二年閏五月相去凡二十七月   成十二年閏五月逆數至九年閏十一月相去凡三十一月   【見傳冬十一月城中城長厯推此年閏十一月杜以為此閏月城之】   成九年閏十一月逆數至七年閏八月相去凡二十八月   成七年閏八月逆數至四年閏七月相去凡三十八月成四年閏七月逆數至元年閏三月相去凡四十一月成元年閏三月逆數至宣十五年閏十一月相去凡四十一月   宣十五年閏十一月逆數至十二年閏五月相去凡四十三月   宣十二年閏五月逆數至十年閏五月相去凡二十五月   宣十年閏五月逆數至六年閏五月相去凡四十九月宣六年閏五月逆數至二年閏五月相去凡四十九月宣二年閏五月逆數至文十六年閏五月相去凡四十九月   文十六年閏五月逆數至十二年閏十一月相去凡四十三月   文十二年閏十一月逆數至九年閏七月相去凡四十一月   文九年閏七月逆數至六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二月   【見經閏月不告朔猶朝于廟】   文六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四年閏三月相去凡三十四月   文四年閏三月逆數至二年閏正月相去凡二十七月文二年閏正月逆數至元年閏三月相去凡十一月【見傳于是閏三月非禮也】   文元年閏三月逆數至僖三十年閏九月相去凡四十三月   僖三十年閏九月逆數至二十五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五十八月   僖二十五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二十四年閏四月相去凡二十月   僖二十四年閏四月逆數至二十年閏二月相去凡五十一月   僖二十年閏二月逆數至十七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二十七月   僖十七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十二年閏二月相去凡七十一月   僖十二年閏二月逆數至九年閏七月相去凡三十二月   僖九年閏七月逆數至七年閏十一月相去凡二十一月   【見傳閏月恵王崩】   僖七年閏十一月逆數至五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二十四月   僖五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元年閏十一月相去凡五十月   僖元年閏十一月逆數至閔二年閏五月相去凡十九月閔二年閏五月逆數至莊三十二年閏三月相去凡二十七月   莊三十二年閏三月逆數至三十年閏二月相去凡二十六月   莊三十年閏二月逆數至二十八年閏三月相去凡二十四月   莊二十八年閏三月逆數至二十四年閏七月相去凡四十五月   莊二十四年閏七月逆數至二十年閏十二月相去凡四十四月   莊二十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十七年閏六月相去凡四十三月   莊十七年閏六月逆數至十四年閏五月相去凡三十八月   莊十四年閏五月逆數至十一年閏三月相去凡三十九月   莊十一年閏三月逆數至九年閏八月相去凡二十月莊九年閏八月逆數至七年閏四月相去凡二十九月莊七年閏四月逆數至四年閏四月相去凡三十七月莊四年閏四月逆數至元年閏十月相去凡三十一月莊元年閏十月逆數至桓十六年閏六月相去凡四十一月   桓十六年閏六月逆數至十三年閏正月相去凡四十二月   桓十三年閏正月逆數至十一年閏正月相去凡二十五月   桓十一年閏正月逆數至七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八月   桓七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四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七月   桓四年閏十二月逆數至元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七月   桓元年閏十二月逆數至隠九年閏十月相去凡三十九月   隠九年閏十月逆數至七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二十三月   隠七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五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二十五月   隠五年閏十二月逆數至二年閏十二月相去凡三十七月   案自隠元年至哀十六年孔子卒止通計二百四十四年論常厯法當有九十閏今據經傳月日推校得八十七閏杜註于襄二十七年頓置兩閏十一月以應天正合來凡八十九閏通計少一閏又左傳襄九年十二月下有閏月戊寅濟于隂阪侵鄭杜註謂此年不得有閏月當是門五日之譌除此不筭外通計表内閏月見經者二見傳者七凡長厯失不置閏今增置者三桓四年閏十二月莊二十年閏十二月成十二年閏五月長厯錯置閏今削去者一莊二十九年閏二月其置閏稍有後先今改正者五僖八年閏十一月今改九年閏七月文八年閏七月今移在九年昭元年閏十二月今改閏十月八年閏八月今改十年閏五月哀五年閏十月今作閏十二月皆據經傳上下月日㕘校不敢曲為遷就餘悉同長厯   附春秋經傳朔數晦數   隠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不書朔史失之】   桓三年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   桓十七年冬十月朔日有食之【不書日官失之長厯庚午朔】   莊十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不書日與朔官失之長厯癸未朔】莊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莊二十六年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莊三十年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   僖五年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僖十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不書朔官失之】   僖十五年夏五月日有食之【不書日與朔官失之長厯壬子朔】   文元年二月癸亥日有食之【不書朔官失之】   文十五年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既   宣八年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不書朔官失之】   宣十年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不書朔官失之】   宣十七年六月癸夘日有食之【不書朔官失之】   成十六年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成十七年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襄十四年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襄十五年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不書朔官失之】   襄二十年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襄二十一年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襄二十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襄二十四年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旣   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襄二十七年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昭七年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昭十五年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昭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昭二十一年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昭二十二年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昭二十四年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昭三十一年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定五年春王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定十二年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定十五年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哀十四年五月庚申朔日有食之【續經】   巳上春秋所書日食三十七惟宣八年七月甲子杜以為月三十日餘皆朔日無論經書不書   僖五年春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傳】   冬十二月丙子朔晉滅虢【傳】   僖十五年九月己夘晦震夷伯之廟【經 是月之三十日】   僖十六年夏五月戊申朔隕石于宋五【經】   僖二十二年己巳朔宋楚戰于【經】   僖二十四年三月己丑晦公宫火【傳 是月之二十九日】   文元年五月辛酉朔晉師圍戚【傳】   成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晉楚戰于鄢陵【經 是月之二十九日】成十七年閏十二月乙夘晦欒書中行偃殺胥童【傳是月之三十日】   成十八年正月甲申晦齊侯使士華免殺國佐于内宫之朝【傳 是月之二十九日】   成十八年二月乙酉朔晉悼公即位于朝【傳】   襄十八年冬十月丙寅晦齊師夜遁【傳 是月之三十日】   十一月丁夘朔入平隂【傳】   襄十九年夏五月壬辰晦齊靈公卒【傳 是月之二十九日】襄二十六年三月甲寅朔鄭伯賞入陳之功【傳】   襄二十七年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孟【傳】   昭元年十二月甲辰朔趙孟烝于温【傳】   昭十二年冬十月壬申朔周原輿人逐原伯絞【傳】昭二十年六月丁巳晦衛侯與北宫喜盟【傳 是月之三十日】秋七月戊午朔遂盟國人【傳】   昭二十三年春正月壬寅朔二師圍郊【傳】   昭二十三年秋七月戊辰晦吴楚戰于雞父【傳 是月之二十九日】   已上除日食外其餘經傳書朔者凡十三經二傳十一書晦者凡九經二傳七   案公榖二傳説晦朔多難信公羊于僖十六年春正是月六鷁退飛過宋都云何以不日晦也是非晦而謂之晦又云朔有事則書晦雖有事不書因于僖十五年九月己夘晦震夷伯之廟成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晉楚戰于鄢陵俱云晦㝠也是實晦而謂之非晦何休又云非卓佹之事無取乎言晦朔若趡盟奚戰是也謂桓十七年二月丙午及邾婁儀父盟于趡春秋說以丙午為二月晦五月丙午及齊師戰于奚春秋説以丙午為五月朔今案二月無丙午丙午是三月初四日五月丙午是月之初五日公羊何氏言朔晦者俱謬穀梁于僖十五年己夘晦震夷伯之廟亦云晦㝠同公羊于成十六年甲午晦鄢城之戰又云遇晦曰晦同左氏俱無憑凖故朔閏表不錄二傳   趙氏匡曰公榖于僖十五年己夘晦震夷伯之廟並云晦㝠也據十六年戊申朔隕石于宋五成十六年甲午晦晉楚戰于鄢陵並書晦朔則知此言晦者亦晦朔之晦爾古史之體應合書日而遇晦朔必書之以為厯數之證穀梁于成十六年傳云事遇晦書晦何得於此獨名晦㝠乎   春秋大事表卷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長歴拾遺表   余既輯春秋朔閏表懼後人不之信因命施生龍淵就註疏中採出杜氏長歴凡百餘條都為一卷嗚呼長歴一書意當唐初孔氏頴達世猶存今已不可得見獨其吉光片羽流傳于㫁楮殘墨之間學者得因是以攷見當時之日月誠不可不寳愛而珍惜之也余嘗觀其前後歎杜氏用心精細千年來未有及者顧余嘗疑之僖九年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邱甲子晉侯佹諸卒杜云甲子九月十一日戊辰十五日也如此則九月當為甲寅朔經有七月乙酉伯姬卒乙酉先甲寅二十九日其年有閏七月無疑杜長歴于八年十一月置閏則是年七月安得有乙酉乎據傳七年冬閏月恵王崩既七年有閏足知八年無閏此杜置閏之一失也昭元年十一月己酉楚子麇卒杜云己酉十二月六日經傳皆言十一月月誤是年傳十二月晉既烝趙孟適南陽甲辰朔烝于温杜云甲辰十二月朔晉烝當在甲辰之前傳言十二月月誤不知是年當閏十月而長歴誤作閏十二月故反疑經傳為誤己酉實十一月五日而甲辰為來年正月朔由晉用夏正本十一月事故傳繋之今年耳此杜置閏之再失也昭九年四月陳災傳曰火出而火陳杜長歴以為八年不應有閏而悮置閏八月故四月得火見今考上下傳文八年實無閏如八年有閏則九年二月安得有庚申十年五月安得有庚辰是閏在十年五月以後明矣周之四月夏正二月昏弧中旦建星中則夜半時大火得見東南不必前有閏月此杜置閏之三失也僖十五年十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于韓傳在九月明是晉用夏正故經傳互異而杜以為従赴以傳之壬戌為九月十三日以經之壬戌為十一月十四日傳紀晉事往往與經先後兩月凡經書春者傳皆在前年之冬豈得盡以為従赴此由不知經従周正傳従夏正誤混為一致令時日違錯此又杜之四失也夫日月之差譌其小小者耳而聖人之書法其宏綱大指未必不係于是是可不為鄭重而推究之歟以杜氏之精細猶不免差繆若此恨不能起先生于九原而為之指正其闕失也雖然杜氏迄今二千年其長歴之存于今者千百之十一耳然即此十一求之以考見當時之日月先生有知應引為繼起之有人則余小子曷敢多讓謹就此百餘條内其標明日月者推明是月為某朔以余所推合之其不同者既具論如右其同者識明一同字與閏朔表相表裏俾學者知今日之推求非無根據而先生之長歴㡬如碎鼎之復完晉唐以來不獲睹之書至此復燦然大明于世好古之士有不歎為千年法物一旦復出矣乎輯春秋長歴拾遺表第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附錄長歴及大衍歴置閏同異【趙東山先生原本】   長歴置閏       大衍歴置閏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   合朔議曰大衍歴視長歴朔每差一月亦有差二月者其日月得失本非所以釋經也   趙東山氏曰以長歴考春秋日月失三十六日朔三晦二日食不入限者四頻月食者二大衍歴失一百二十六日朔三日食不入限十七先一月者六先二月者二先三月者一先五月者一後一月者六閏月一頻月食者二葢杜氏據左傳屢譏周歴失閏所以長歴前却閏月求與春秋相符故所失少大衍歴自以三十二月閏率追算不計與經文合否故所失多又曰長歴視大衍歴少六閏自隠二年至宣十年三失閏自宣末年至春秋之冬復三失閏果若是則四時寒暑皆當反易不止以申為戌而巳恐周歴雖差未必如是之繆按經傳有曠數年不書日者前後屢見之長歴于此既無所據豈能無失至言頓置兩閏以應天正則臆决尤甚并及大衍歴者所以見周歴置閏無凖致日月不與天合也今按隠二年至宣十年長歴比大衍歴止少二閏宣末年至春秋之終止少一閏通計少三閏又言頓置兩閏之謬按襄二十七年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左傳曰辰在申司歴過也再失閏矣明年春經文即書無冰若不頓置兩閏則明年春正月乃是戌月係夏之九月安得以無冰為災而書乎欲以左傳求合經文不得不如此不得以杜為臆决也   梅定九氏曰閏月之說大旨不出兩端其一謂無中氣為閏月此據左氏舉正于中為説乃歴家之法也其一謂古閏月俱在嵗終此據左氏歸餘于終為説乃經學家之詁也葢古今歴法原自不同推步之理踵事加密故自今日言歴則以無中氣置閏為安而論春秋閏月則以歸餘之說為長何則治春秋者當主經文今考本經書閏月俱在年終此其據矣   按此但據文六年閏月不告月及哀五年閏月齊景公俱在嵗終十二月而為言耳昭二十年閏八月戊辰殺宣姜文元年閏三月其餘傳文閏在中間者甚多不得謂春秋閏月都是歸餘于終也   定九氏又曰交食之説有宜知者二端其一古者只用平朔平朔者一大月一小月相間故漢晉史志往往有日食不在朔而在朔之二日或晦日者唐李淳風麟徳歴始用定朔至一行大衍歴又發明之始有四大三小之月而食必在朔此是一層道理其一自北齊張子信積合食加時立入氣加減唐宣明歴本之立氣刻時三差至今遵用即授時歴之時差及東西南北差也前二說其根在天葢以日纒有盈縮月離有遲疾天上行度應有之差天下所同也後一說其根在地葢以日髙月卑正相掩時中間尚有空隙人所居地面不同而所見虧復之時刻與食分之淺深隨處各異謂之視差非天上行度有殊而生于人之目一方所獨也古疎今密大概可見   新唐書律歴志大衍合朔議曰春秋日食有甲乙者三十四殷歴魯歴先一日者十三後一日者三周歴先一日者二十二先二日者九其偽可知矣莊公三十年九月庚午朔襄公二十一年九月庚戌朔定公五年三月辛亥朔當以盈縮遲疾為定朔殷歴雖合適然耳非正也僖公五年正月辛亥朔十二月丙子朔十四年三月己丑朔文公元年五月辛酉朔十一年三月甲申晦襄公十九年五月壬辰晦昭公元年十二月甲辰朔二十年二月己丑朔二十三年正月壬寅朔七月戊辰晦皆與周歴合其所記多周齊晉事葢周王所頒齊晉用之僖公十五年九月己夘晦十六年正月戊申朔成公十六年六月甲午晦襄公十八年十月丙寅晦十一月丁夘朔二十六年三月甲寅朔二十七年六月丁未朔與殷歴魯歴合比非合食故仲尼因循時史而所記多宋魯事與齊晉不同可知矣昭公十二年十月壬申朔原與人逐原伯絞與魯歴周歴皆差一日此邱明即其所聞書之也僖公二十二年十一月己巳朔宋楚戰于周殷魯歴皆先一日楚人所赴也昭公二十年六月丁巳晦衛侯與北宫喜盟七月戊午朔遂盟國人三歴皆先二日衛人所赴也此則列國之歴不可以一術齊矣而長歴日子不在其月則改易閏餘欲以求合故閏月相距近則十餘月逺或七十餘月此杜預所甚謬也夫合朔先天則經書日食以糾之中氣後天則傳書南至以明之其在晦二日則原乎定朔以得之列國之歴或殊則稽于六家之術以知之此四者皆治歴之大端而預所未曉故也   附元史歴志所推春秋日食三十七事   隠公三年辛酉嵗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杜預云不書日史官失之公羊云日食或言朔或不言朔或日或不日或失之前或失之後失之前者朔在前也失之後者朔在後也穀梁云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姜岌校春秋日食云是嵗二月己亥朔無巳巳似失一閏三月己巳朔去交分入食限大衍與姜岌合今授時歴推之是嵗三月己巳朔加時在晝去交分二十六日六千六百三十一入食限   桓公三年壬申嵗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姜岌以為是嵗七月癸亥朔無壬辰亦失閏其八月壬辰朔去交分入食限大衍與姜岌合以今歴推之是嵗八月壬辰朔加時在晝食六分一十四秒   桓公十七年丙戌嵗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左氏云不書日史官失之大衍推得在十一月交分入食限失閏也以今歴推之是嵗十一月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八千五百六十入食限   莊公十八年乙巳嵗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穀梁云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大衍推是嵗五月朔交分入食限三月不應食以今歴推之是嵗三月朔不入食限五月壬子朔加時在晝交分入食限葢誤五為三   莊公二十五年壬子嵗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大衍推之七月辛未朔交分入食限以今歴推之是嵗七月辛未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七日四百八十九入食限失閏也   莊公二十六年癸丑嵗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嵗十二月癸亥朔加時在晝交分十四日三千五百五十一入食限   莊公三十年丁巳嵗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嵗十月庚午朔加時在晝去交分十四日四千六百九十六入食限失閏也大衍同   僖公五年丙寅嵗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元史缺此一年】僖公十二年癸酉嵗春王三月庚午朔日有食之姜氏云三月朔交不應食在誤條其五月庚午朔去交分入食限大衍同今歴推之是嵗五月庚午朔加時在晝去交分二十六日五千一百九十二入食限葢誤五為三   僖公十五年丙子嵗夏五月日有食之   左氏云不書朔與日史官失之也大衍推四月癸丑朔去交分入食限差一閏今歴推之是嵗四月癸丑朔交分一日一千三百一十六入食限   文公元年乙未嵗二月癸亥日有食之   姜氏云二月甲午朔無癸亥三月癸亥朔入食限大衍亦以為然今歴推之是嵗三月癸亥朔加時在晝去交分三十六日五千九百十七分入食限失閏也   文公十五年己酉嵗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嵗六月辛丑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四千四百七十三分入食限   宣公八年庚申嵗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   杜預以七月甲子晦食姜氏云十月甲子朔食大衍同今歴推之是嵗十月甲子朔加時在晝食九分八十一秒葢十誤為七   宣公十年壬戌嵗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月丙辰朔加時在晝交分十四日九百六十八分入食限   宣公十七年己巳嵗六月癸夘日有食之   姜氏云六月甲辰朔不應食大衍云是年五月在交限六月甲辰朔交分已過食限葢誤今歴推之是嵗五月乙亥朔入食限六月甲辰朔泛交二日巳過食限大衍為是   成公十六年丙辰嵗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嵗六月丙寅朔加時在晝去交分二十六日九千八百三十五分入食限   成公十七年丁亥嵗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姜氏云十二月戊子朔無丁巳似失閏大衍于十一月丁巳朔交分入食限今歴推之是嵗十一月丁巳朔加時在晝交分十四日二千八百九十七分入食限與大衍同   襄公十四年壬寅嵗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嵗二月乙未朔加時在晝交分十四日一千三百九十三入食限也   襄公十五年癸夘嵗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姜氏云七月丁巳朔食失閏也大衍同今歴推之是嵗七月丁巳朔加時在晝去交分二十六日三千三百九十四分入食限   襄公二十年戊申嵗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嵗十月丙辰朔加時在晝交分十三日七千六百分入食限   襄公二十一年己酉嵗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月庚戌朔加時在晝交分十四日三千六百八十二分入食限   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姜氏云比月而食宜在誤條大衍亦以為然今歴推之十月巳過交限不應頻食姜說為是   襄公二十三年辛亥嵗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月癸酉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五千七百三分入食限   襄公二十四年壬子嵗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今歴推之是月甲子朔加時在晝日食九分六秒   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漢志董仲舒以為比食又既大衍云不應頻食在誤條今歴推之立分不叶不應食大衍說是   襄公二十七年乙夘嵗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姜氏云十一月乙亥朔交分入限應食大衍同今歴推之是嵗十一月乙亥朔加時在晝交分初日八百二十五分入食限   昭公七年丙寅嵗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月甲辰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七日二百九十八分入食限   昭公十五年甲戌嵗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大衍推五月丁巳朔食失一閏今歴推之是嵗五月丁巳朔加時在晝交分十三日九千五百六十七分入食限   昭公十七年丙子嵗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姜氏云六月乙巳朔交分不叶不應食當誤大衍云當在九月朔六月不應食姜氏是也今歴推之是嵗九月甲戌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七千六百五十分入食限   昭公二十一年庚辰歲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月壬午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八千七百九十四分入食限   昭公二十二年辛巳嵗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月癸酉朔交分十四日一千八百入食限杜預以長歴推之當為癸夘非是   昭公二十四年癸未嵗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月乙未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三千八百三十九分入食限   昭公三十一年庚寅嵗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月辛亥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六千一百二十八分入食限   定公五年丙申嵗春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三月辛亥朔加時在晝交分十四日三百三十四分入食限   定公十二年癸夘嵗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今歴推之是嵗十月丙寅朔加時在晝交分十四日二千六百二十二分入食限葢失一閏   定公十五年丙午嵗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月庚辰朔加時在晝交分十三日七千六百八十五分入食限   哀公十四年庚申嵗五月庚申朔日有食之   今歴推之是月庚申朔加時在晝交分二十六日九千二百一分入食限   右春秋所載三十有七事以授時歴推之惟襄公二十一年十月庚辰朔及二十四年八月癸巳朔不入食限葢自有歴以來無比月而食之理其三十五食食皆在朔經或不書日不書朔公羊穀梁以為食晦二者非左氏以為史官失之者得之其間或差一月二月者蓋古厯疎濶置閏失當之姜岌一行已有定說孔子作書但因時厯以書非大義所關故不必致詳也   春秋大事表卷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疆域表   昔武王大封列侯各有分地至春秋時猶存百二十四國稅安禮為作春秋指掌圖以明之余謂是不可圖也若從其始封則與春秋時之疆境不合若從春秋當日則二百四十年中强兼弱削月異而歲不同當以何年為凖而圖之即以周與晉楚論晉之始封太原百里之地耳其後獻公滅耿滅霍滅魏拓地漸廣而最得便利者莫如伐虢之役自澠池迄靈寳以東崤函四百餘里盡虢略之地晉之得以西向制秦秦人抑首而不敢出者以先得虢扼其咽喉也至文公啓南陽奄有覃懷後經營中原迫逐戎狄凡衛河以北殷墟之境之沒于狄及邢之滅于衛滑之滅于秦者晉盡取之于是東及朝歌北盡邯鄲自河南之彰徳衛輝至直之大名廣平順徳悉為晉有而謂晉猶昔日之晉乎楚封丹陽葢在今歸州東南七里至文王滅鄧縣申息封畛于汝此時已涉河南南汝之境以後食諸夏鄾及唐葉皆南陽府地也江黄道柏蓼胡沈皆汝寧府地也最後城州來居巢鍾離則更侵入鳯陽廬壽之境而謂楚猶昔日之楚乎至周之東都鄭氏詩譜云封域在禹貢豫州太華外方之間北得河陽漸冀州之南畿内方六百里逮後南陽入于晉祭地入于鄭伊川入于陸渾日朘月削故襄王以前猶能興師伐鄭伐翼襄王以後如病痿蹷不能起王畿已非復東遷之舊况在小國乎夫弱小之日就微滅與大國之漸肆吞併非一朝一夕之故也故曰是不可圖也夫不原其始封則不明先王星羅棊置犬牙相錯之至意而不極吞併所至則又無以識春秋當日之大勢故自王畿以下凡晉楚諸大國先區明其本境以漸及其拓地之疆域終春秋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案東遷後王畿疆域尚有今河南懐慶二府之地兼得汝州跨河南北有虢國桃林之隘以呼吸西京有申吕南陽之地以控扼南服又名山大澤不以封虎牢崤函俱在王略襟山帶河晉鄭夾輔光武創業之規模不是過也平桓莊恵相繼百年號令不行諸侯攘竊王不能張皇六師更復披析其地以為賞功酒泉賜虢虎牢賜鄭至允姓之戎入居伊川異類逼處莫可誰何晉滅虢而鎬京之消息中斷楚滅申而南國之窺伺方張至溫原蘇忿生之田與鄭復以賜晉則舉大河以北委而棄之由是懷慶所屬七縣原武屬鄭濟源修武孟縣溫縣屬晉王所有者河内武陟二縣及河南府之洛陽偃師鞏縣嵩登封新安宜陽孟津八縣汝州之伊陽魯山許州府之臨潁縣與鄭接壤而已   周疆域論   論曰嘗讀詩至召旻之卒章曰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闢國百里今也日蹙國百里喟然歎曰此其故春秋盡之矣周自平王東遷尚有太華外方之間方六百里之地其時西有虢據桃林之險通西京之道南有申吕扼天下之膂屏東南之固而南陽肩背澤潞富甲天下轘轅伊闕披山帶河地方雖小亦足王也故桓王之世猶能興師以號召諸侯虎牢屬鄭仍復收之至恵王始與鄭以武公之略張弛自如皇綱未盡絶于天下也而孱弱不振日朘月削楚滅申而東南之蔽失晉滅虢而西歸之道斷至襄王以溫原晉而東都之事去矣然論者謂襄王之失計此又非也在桓王時已嘗以十二邑易鄬邗之田于鄭鄭不能有而復歸諸周周復不能有而强以與晉如豪奴悍僕主人微弱不能制而擇巨室之能者使治之至襄王時已視為棄地固不甚愛惜也晉得之而日以强周日以削至祭入于鄭晉遷陸渾之戎于伊川楚伐陸渾而遂觀兵周疆矣然則詩人所歎息痛恨于日蹙國百里者其此之謂歟謹志其疆域而歴叙其朘削之所由使後之論周事者有考焉   魯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案魯在春秋實兼有九國之地極項鄟邿根牟魯所取也向須句鄫鄅則邾莒滅之而魯從而有之者也其疆域全有兖州府之曲阜寧陽泗水金鄉魚臺汶上濟寧州嘉祥八州縣之地後兼涉滕縣鄒縣嶧縣與邾接境又泰安府之泰安縣與齊接境兼有新泰縣萊蕪縣沂州府治及費縣沂水縣曹州府之鄆城縣為魯西鄆鉅野縣為獲麟處城父縣單縣為髙魚邑涉范縣界又兼涉青州府之安丘諸城二縣與莒接境又河南陳州府項城縣為魯所滅項國地又涉江南之海州跨三省共二十六州縣   魯疆域論   論曰余讀春秋至隠五年公矢魚于棠傳曰非禮也且言逺地也哀十四年西狩獲麟歐陽子曰西狩言逺也嗚呼魯之東西境盡之矣余嘗往來京師親至兖州魚臺縣訪隠公觀魚處詢之土人云距曲阜不二百里又北至汶上為齊魯接界俱計日可到其地平衍無髙山大川為之限隔無魚鹽之利為之饒沃故終春秋之世常畏齊而附晉又其西南則宋鄭衛及邾莒杞鄫諸國地犬牙相錯時吞滅弱小以自附益祊易之鄭防取之宋須句取之邾向鄫取之莒而邾則空其國都致邾衆退保嶧山與莒争鄆無寧日逮晉文分曹地則有東昌府濮州西南而越既滅吳與魯泗東方百里地界稍稍擴矣然終不能抗衡齊晉豈特其君臣之孱弱亦其地當走集以守則不足以固以攻則不足以取勝也徒以周公之後世為望國為晉楚所重故楚靈為章華之臺而薳啓疆特致魯侯以落之好以大屈至戰國時猶存于諸姬最為後亡豈非周公之明徳逺哉   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案齊在春秋兼併十國之地紀郕譚遂鄣陽萊七國之滅見於經如莒之故封介根及牟介二國俱不詳其滅之何年其疆域全有青州濟南武定登州萊州五府之地獨青州府之安丘諸城二縣闌入莒地後入魯又東昌府之聊城為聊聶堂邑縣為棠邑茌平縣為重邱泰安府治與魯接境又兼有東阿肥城平隂及東平州斗入兖州府之陽穀一縣沂州府之隂一縣與魯衛錯壤又曹州府之范縣為齊廩邱及顧地則齊晉宋魯衛五國交錯處也直天津府之慶雲縣為齊無棣地   齊疆域論   論曰齊於春秋號為大國然以山東全省計之兖州强半屬魯泰安與魯參半東昌晉衛錯處他如青州濟南魯地犬牙其間齊所全有者武定登萊三府及曹沂所屬數縣而已其形勢要害不如晉幅員廣逺不如吳楚徒以東至海饒魚鹽之利西至河慿襟帶之固南至穆陵有大峴之險北至無棣收廣莫之地用管子之計官山府海遂成富强為五伯首豈惟地利抑亦人謀之善也然管子以圖伯者陳氏亦用以竊國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魚鹽蜃蛤弗加于海以國為餌卒成簒奪器一也而操之者則異豈非得其人則用以興失其人則遂以亡者歟   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案晉所滅十八國又衛滅之邢秦滅之滑皆歸于晉景公時翦滅衆狄盡收其前日蹂躪中國之地又東得衛之殷墟鄭之虎牢自西及東延袤二千餘里有山西全省又有直大名府之元城縣為沙鹿山晉所取之五鹿地廣平府之邯鄲成安清河永年四縣順徳府治與邢臺任唐山三縣俱與衛接境真定府之晉州趙州冀州及藁城欒城柏鄉臨城四縣山東東昌府之恩縣冠縣曹州府之范縣與齊魯二國接境又河南懐慶府之濟源修武孟温四縣衛輝府之汲縣淇縣輝縣濬縣新鄉縣南自解州平陸縣渡河有河南府之陜州閿鄉靈寳桃林之塞在焉永寧澠池偃師三縣後又得嵩縣陸渾地與周接境其西自蒲州永濟縣渡河有陜西同州府之朝邑韓城澄城白水四縣及華州華隂縣又延安府為晉河西上郡西安府之臨潼縣為所滅驪戎地商州為晉上雒及菟和倉野之地俱與秦接境後驪戎地入秦為侯麗地跨五省共二十二府五州   晉疆域論   論曰晉當春秋之初翼侯中衰曲沃内亂不與東諸侯之㑹盟疑于荒逺之地然其地實近王畿是時周新東遷列侯未甚兼併沈姒蓐黄處在太原虞虢焦滑霍楊韓魏列于四境晉于其中特彈丸黒子之地勢微甚而桓莊之時猶能命諸侯以討有罪曲沃之叛也王命虢公伐曲沃至翼侯滅矣而虢仲芮伯荀侯賈伯同日興師庶幾方伯連帥之義安在江漢常武不可再睹哉而王貪其寳賂列為諸侯肆其狂猘吞滅小國自武獻之世兼國多矣以不赴告故經不書不復可考見葢天下之無王自晉始及勢既强大乃復勤王以求諸侯周室之不亡復于晉重有賴焉自滅虢據崤函之固啓南陽扼孟門太行之險南據虎牢北據邯鄲擅河内之殷墟連肥鼓之勁地西入秦域東軼齊境天下扼塞鞏固之區無不為晉有然後以守則固以攻則勝擁衛天子鞭笞列國周室藉以綿延者二百年是猶倒持太阿之柄以與人而復假之以自衛也然使晉不兼併諸國周亦無能聨絡形勢以自强何則周行封建其勢散而晉併列國為郡邑其勢聚封建之不如郡縣自春秋之世不已較然哉   楚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案楚在春秋吞并諸國凡四十有二其西北至武關在今陜西商州東少習山下文十年傳子西為商公即商州之雒南縣也與秦分界其東南至昭關在今江南和州含山縣北二十里昭十七年吳楚戰于長岸即和州南七十里之東梁山與太平府夾江相對是也與吳分界其北至河南之汝寧府南陽府汝州與周分界其南不越洞庭湖全有今湖北十府八州六十縣之地惟隨州為隨國僅存又全有河南之汝寧南陽二府光州一州又闌入汝州之郟縣魯山縣河南府之嵩縣開封府之尉氏縣許州府之郾城縣及禹州與鄭接境四川夔州府之奉節縣與巴接境江西之南昌南康九江饒州與吳越錯壤又全有江南之廬州鳳陽潁州三府及壽州和州之地江寧府之六合太平府之蕪湖徐州府之碭山則與吳日交兵處也後廬壽之地多入于吳   楚疆域論   論曰余讀春秋至莊六年楚文王滅申未嘗不廢書而歎也曰天下之勢盡在楚矣申為南陽天下之膂光武所迹處是時齊桓未興楚横行南服由丹陽遷郢取荆州以立根基武王旋取羅鄀為鄢郢之地定襄陽以為門户至滅申遂北向以抗衡中夏然其始要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平王東遷即切切焉戍申與甫許豈獨内徳申侯為之遣戍亦防維固圉之計有不獲已逮桓王莊王六七十年之久楚之侵擾日甚卒為所滅自後滅吕滅息滅鄧南陽汝寧之地悉為楚有如河決魚爛不可底止遂平步以窺周疆矣故楚出師則申息為之先駈守禦則申吕為之藩蔽城濮之敗而子玉羞見申息之老楚莊初立而申息之北門不啓子重欲取申吕以為賞田而巫臣謂晉鄭必至于漢申之係于楚豈細故哉故論當日楚之形勢東拒齊則召陵之陘為咽喉之塞西拒晉則少習武關通往來之道南面扞吳則鍾離居巢州來屹為重鎮迨州來失而入郢之禍始兆楚之植基固而形勢便使周厯猶緜延四百年不遂併于楚者桓文之力也   案王風之水先儒謂譏平王忘父仇内徳申侯為之遣戍者非也葢申侯可仇申之地自不可棄戍申自不容巳但不當使畿内之民戍耳平王若能憤興師命方伯連帥南向討楚侵擾之罪申自不煩戍即云戍亦當使方伯連帥當其役何至使畿内之民反為侯國逺戍是足顧居上首顧居下詩所以致怨于平王之微弱也言激之水至不能流一束薪喻以天子之威令不能役使羣侯也彼其之子指方伯應戍申者而言不與我戍申言當時方伯不能為王家効命而使我獨當此苦所以懐思而欲歸也如此與興意浹洽有味朱以之子指其室家則與束薪意一毫無涉上下文不聨貫矣至謂内徳申侯尤非詩明言三國戍申戍甫戍許甫即吕也後申吕俱為楚滅而許役屬于楚此時楚之侵擾三國已被其禍戍自時勢不得不然平王豈有徳于吕許二國者哉且詩稱彼其之子俱係賤惡之辭外之之辭如彼其之子三百赤芾彼其之子不稱其服猶言乃如之人夫巳氏云耳若詩人謂其室家豈宜作此等語余因春秋而備論水之義如此   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案宋在春秋兼有六國之地㝛偪陽曹三國其見于經者也杞戴及彭城則經傳俱不詳其入宋之年而地實兼併于宋其封域全有河南歸徳府一州八縣之地開封府之杞縣封邱縣有宋之長邱蘭陽縣有宋之户牖衛輝府之滑縣有宋之城鉏陳州府治之睢寧縣有宋檉地西華縣有宋鬼閻地又江南徐州府之銅山縣沛縣蕭縣潁州府之太和縣山東兖州府之金鄉縣睪縣泰安府之東平州後滅曹又得曹州府之曹縣菏澤縣定陶縣共跨三省九府二州二十三縣之地   宋疆域論   論曰余嘗適汴梁取道鳳陽由歸徳以西歴春秋吳楚戰争地及杞宋衛之郊慨然思曰周室棊布列侯各有分地豈無意哉葢自三監作孽武庚反叛周公誅武庚而封微子于宋豈非懲創當日武庚國于紂都有孟門大行之險其民易煽其地易震而商邱為四望平坦之地又近東都日後雖子孫自作不靖無能據險為患哉故殷之遺民屬之懿親康叔而宋接壤俱在開歸匪特制馭亦善全先代之後宜爾也入春秋時宋乃有彭城彭城俗勁悍又當南北之衝故終春秋之世宋最喜事齊興則首附齊晉興則首附晉悼公之再伯也用吳以犄楚先用宋以通吳實于彭城取道楚之拔彭城以封魚石也非以助亂實欲塞夷庚使吳晉隔不得通也晉之滅偪陽以宋也非以徳宋欲宋為地主通吳晉往來之道也葢彭城為宋有而柤為楚地偪陽為楚與國皆在今沛縣境如喉噎中之有物宋有偪陽而吳晉相援如左右手矣故當日楚最仇宋常合鄭以齮宋亦最力迨悼公已服鄭不復恃吳吳闔閭之世力足以制楚不復専賴晉而宋于是晏然無事是彭城之係于南北之故者非小而宋常為天下輕重者以其有彭城也自後吳日强横齊魯俱被其毒害而宋始終不受兵亦以前日為東道主之故而黄池之役吳歸道自商魯王欲伐宋太宰嚭曰可勝也而弗能居葢宋舊封其非險阨之地久矣   衛   案衛之始封兼三監之地封域本大後再遷至帝丘而其舊封多入于晉稍迫狹矣春秋之初霸令未興諸侯多務兼併以自益而衛以介在齊晉宋魯四面皆大國無所朘削又屢經狄難崎嶇遷徙其地有今之直大名府開州及府治元城縣魏縣長垣縣廣平府之邯鄲縣為邯鄲邑旋入晉河南衛輝府之淇縣為始封之朝歌汲縣為河内輝縣為百泉後俱入晉僅有滑縣之楚邱及漕地耳又兼涉懐慶府修武縣界有彰徳府之安陽縣内黄縣林縣歸徳府之睢州為襄牛地又錯入開封府之封邱縣山東曹州府之濮州為城濮地曹縣為南楚邱地又錯入兖州府之陽穀縣泰安府之東阿縣其地多奇零與諸國交錯共跨三省十府三州十二縣之地其入晉之地不在内   衛疆域論   論曰衛地西鄰晉東接齊北走燕南拒鄭宋楚之與晉争伯也争鄭宋而衛不受兵以鄭宋南面為之蔽也晉文城濮之戰楚始得曹而新昏于衛葢欲為逺交近攻之計結衛以折晉之左臂使晉不得東向争鄭也故晉文當日汲汲焉首事曹衛豈惟報怨之私亦事勢有不得不爾晉欲救宋則不得不先伐衛晉欲服鄭則不得不先服衛衛服而鄭魯諸國從風而靡矣葢衛踞大河南北當齊晉鄭楚之孔道晉不欲東則已晉欲東則衛首當其衝曹衛以北方諸侯而為楚之役天下幾不復知有中夏此晉之用兵所以不獲已也自是以後衛幾同晉之鄙邑其曹濮之地與齊犬牙錯互宣成之世衛屢受齊師每有齊師則乞援于晉至春秋之季年晉鄭之大夫擅權孫林父以戚如晉晉取衛懿氏六十與孫氏戚近帝邱衛都肘腋之地世為孫氏邑自是衛非復衛有并不為晉有而為晉鄭大夫所營狡兔之三窟也失其地利首受强鄰之見侵繼受叛臣之桀驁衛之為衛亦可哀矣哉   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案鄭桓公武公當幽平之世以詐取虢檜之地其地當中國要害四面皆强國故雖以鄭莊之奸雄無能為狡焉啓疆之計終春秋二百四十年僅再滅許肆其吞噬而已而虎牢入晉犨櫟郟入楚鄭之封疆亦蝕于晉楚焉其地有開封府之祥符蘭陽中牟陽武鄢陵洧川尉氏鄭州河隂汜水滎陽滎澤凡一州十一縣亦兼涉杞縣與楚接界陳留與陳接界封丘與衛接界許州府為所奪許國之地禹州為櫟都汝州之魯山郟縣本楚以餌鄭旋復為楚奪又闌入衛輝府之延津縣河南府之登封縣鞏縣偃師縣陳州府之扶溝縣懷慶府之武陟縣歸德府之睢州其地俱在今河南一省其闌入直大名府之長垣縣者為祭仲邑東明縣有武父地僅彈丸黒子而已   鄭疆域論   論曰鄭當幽王之世王室未遷遽興寄帑之謀攘取虢檜之國而有其地首亂天朝之疆索鄭誠周室之罪人矣入春秋後莊公以狙詐之資倔强東諸侯間是時楚僻處南服而晉方内亂莊公與齊魯共執牛耳其子昭公厲公俱梟雄絶人使其兄弟輯睦三世相繼鄭之圖伯未可知也乃三公子争立卒歸厲公與虢弭定王室庶幾桓文勤王之義然自是而楚患興矣齊晉迭伯與楚争鄭者二百餘年是時鄭西有虎牢之險北有延津之固南據汝潁之地恃其險阻左支右吾葢滎陽成臯自古戰争地南北有事鄭先被兵地勢然也至子産之世而虎牢已先屬晉犨櫟郟已先屬楚鄭之地險盡失徒善其區區之辭命以大義折服晉楚雖以楚靈王之暴横莫敢凌侮葢亦人謀之臧匪關地勢矣然自後三家分晉而韓得成臯卒以滅鄭則鄭之虎牢豈非得之以興失之以亡者哉   秦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   時兵力未盛西周故物未敢覬覦也值平桓懦弱延及寧公武公徳公以次食盡收虢鄭遺地之在西畿者垂及百年至穆公遂滅芮築壘為王城以塞西來之路而晉亦滅虢東西京隔絶由是據豐鎬故都判然為敵國與中夏抗衡矣然滅滑而滑為晉有不能越崤函以東一步滅鄀而鄀為楚有不能越武關以南一步其地有鳳翔府延安府平涼府秦州西安府商州同州府乾州不越陜西一省其同州府與商州之地猶與晉楚錯壤   秦疆域論   論曰秦與晉以河為界河以東為晉河以西為秦然秦當春秋時疆域褊小非特隔于函關之外為晉所限閡而不得出也攷史記繆公立五年而晉獻滅虞虢是時新立初起岐雍基業未固而晉武獻已絶盛滅虢而桃林已舉秦之門戸在晉肘腋中矣後晉文公初伯攘白翟開西河魏得之為西河上郡白翟之地為今陜西延安府東去山西黄河界四百五十里至戰國恵王六年魏始納隂晉八年納河西地十年納上郡十五縣隂晉今華隂縣河西孔氏曰同丹二州丹州今延安府宜川縣上郡為延安以北又恵公之世韓之戰曰寇深矣若之何可見晉之幅員廣逺斗入陜西内地不始于文公時此亦可為秦晉疆域之一証也故終穆公之世未嘗一日忘東向其援立恵公也實貪河外列城之賂葢欲圖虢之故地以為東出之謀既而韓之戰秦始征晉河東未幾復屬于晉秦之不得志于晉可知也迨初立文公秦欲納王而晉辭秦師獨下文公梟雄賴秦之力而實隂忌之必不使勤王之舉得分其功晉之抑秦又可知也至其季年日暮途逺背晉與鄭盟已復襲鄭懸師深入年老智昏而穆公之始終不忘東向其情盖汲汲矣其後絶晉日尋干戈少梁北徵彭衙刳首迭有勝負然終不能越河以東一步葢有桃林以塞秦之門户而河西之地復犬牙于秦之境内秦之聲息晉無不知二百年來秦人屏息而不敢出氣者以此故也至孝公憤東地渡洛魏人納地恐後而河西始悉為秦有吳起去西河而泣豈無故哉   吳   案武王定天下此時泰伯之子孫已自立于勾吳武王因而封之時大江以南尚屬蠻夷之地分茅胙土之所不及非若中原齊魯星羅碁置也故其地最廣逺春秋初尚服屬于楚自後寖强遂為勍敵而其所并吞之國亦歴歴可紀焉大抵北出則擾廬壽東出則向番陽其地略有江南全省而徐州屬宋廬鳳屬楚安慶屬羣舒最後廬鳳亦入于吳而入郢之禍自此始太平府則與楚之和州【為昭關】對岸江寧府則與楚之六合【為棠邑】接境其自浙之嘉興以及湖州杭州則與越日相角逐之區也其自浙之嚴州以及江南之徽州江西之饒州則與楚日相窺伺之地也方輿家以江西全省亦俱為吳地然于經傳無所見第存其說如此云   吳疆域論   論曰余考春秋吳疆域而竊有感于明祖之事也當明祖與張陳相持而劉誠意謂陳氏勢居上㳺宜先定陳當日之分界與春秋時吳楚畧相似而明祖之地較吳尤迫狹日汲汲于池州太平徽寧廬鳳之地逮得南昌而守之一戰遂覆陳氏嗚呼此春秋闔閭入郢之勢也夫長江之險吳楚所共而楚居上㳺故長㟁之戰司馬子魚曰我得上㳺何故不吉卒得其乘舟餘皇故吳楚交兵數百戰從水則楚常勝而從陸則吳常勝楚以水師臨吳而吳常從東北以出楚之不意當其始叛楚也即伐巢伐徐伐州來争鬭于廬州鳳陽之間葢欲自上而瞰下子重之克鳩兹也為今太平之蕪湖此用水也而吳報之伐楚取駕則在廬之無為矣楚靈之克朱方也為今鎮江之丹徒此用水也而吳報之取棘櫟麻則出碭山與汝寧矣至昭二十三年州來入吳州來為今之壽春以淮為固撤楚之籓籬而據其要害而入郢之禍兆矣當日舍舟于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淮汭即州來豫章今南昌舍舟為沈船破釜之舉陸路出南昌為出竒擣險之謀欲避所短而用所長懸師深入千里襲人葢亦逆知楚瓦不仁而後敢出此使當日但斂兵持重勿與交鋒絶其餉道吳人輕銳師老欲歸正不必為毁舟與塞城口之計正欲徐行驅之吳人遇險則必争舟以濟争則必亂半渡擊之可使隻輪不返故當日楚之失計在速戰而吳亦第僥倖而一得也使第固守鍾離居巢州來三城屹然不動而多方以撓吳隳其亟肄之算吳既不得志于東北必不能由水道以窺楚而吳且坐困矣故明方事廬鳳而旋得南昌則為折其左臂吳先有豫章而兼得州來則為扼其喉吭申公子胥之謀略與明祖君臣前後一揆矣夫地勢何常人能用之則勝厥後越兼吳之地而卒覆于楚豈非楚常得地勢之便哉   案此論猶仍舊說以豫章即南昌其實豫章非南昌也另有論見後   越   案越自少康初封歴商至周初千有餘歲武王因其舊而不改延及春秋之季又五六百年至允常始與吳相戰伐見于經傳然封域極隘國語與越絶書所載不同其北向所至曰禦兒曰平原皆在今嘉興一府之地其西南至于姑蔑【越絶書作姑未】則在今衢州府龍㳺縣然昔人稱餘汗為越地淮南王安謂越人欲為變必先田餘汗界中通典亦謂為越之餘則自江西廣信至饒州皆越之西界國語所云姑蔑葢未盡矣余嘗歴淮至餘杭盡吳之境又親至左蠡而知越大夫胥犴勞王于豫章之汭實在今鄱陽湖葢鄱陽為楚餘干為越分峙湖之兩㟁楚越相結歸王乗舟應在于此若北出則千餘里皆吳地越方仇吳豈能以孤軍徑行其地而與楚㑹耶其地全有浙之紹興寧波金華衢溫台處七府之地其嘉杭湖三府則與吳分界由衢歴江西廣信府至饒之餘干縣與楚分界   越疆域論   論曰越自允常始見春秋再世至句踐遂成伯業天子致胙五傳而至無疆而卒為楚所滅竊怪句踐以廣運百里之地而能覆二千里之吳其後世地兼吳越而楚滅之如反掌之易其故何也曰其故仍句踐自貽之也當其滅吳而不能正江淮以北使楚東侵廣地至泗上是為畫江自守之計棄其地利以與人其得延至五世幸矣昔人有言守江不如守淮守淮必㝛重兵于廬鳳徐泗而後進可以戰退可以守當吳之與楚角也争鍾離州來居巢三邑七十餘年而後取之迨既得州來而入郢之勢已兆故孫氏之保江東也守濡須與魏争合肥東晉之有江左也覆苻堅之兵八十萬于淝水蕭梁之都建業也敗拓跋之衆二十萬于鍾離至汴宋稍稍不振矣而劉楊諸將猶力争于夀春藕塘間而後劉豫不敢南渡夫非昔日吳楚之巳事乎越既有吳不能守吳故轍北扼州來西阻豫章而戀戀于三江五湖之利志意驕滿號稱伯王此猶項氏之棄關中而都彭城同一沐猴之見耳楚人既得上㳺而復兼有廣陵徐泗之地長江帶水䇿馬可渡句踐當日豈為子孫計長久者哉曰勾踐本為報怨值吳之荒怠而幸勝之以范蠡之謀畧而不為一言何也曰吳壽夢之争州來也是申公教之也闔閭之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也是子胥教之也皆當創業之始志意明銳故其言易入至諫夫差與越行成子胥且以屬鏤死耳使少伯復進說于志得意滿之餘夫安知不從文種之誅乎宜其卷舌髙蹈以去也曰項氏棄關中及身而亡而越延至五世何也曰項氏實有雄據天下之志故漢髙并力而取之而楚既得廣陵徐泗知越無争雄之心視為掌中物而不之忌而越兵力尚强故且相與遷延待其自兵端而後取之也噫古來披堅執銳如項氏卧薪嘗膽如句踐而皆坐失天下之大計人皆知為項氏惜而不知為句踐惜也其猶有目睫之見也夫   案此論猶仍史記舊說謂越滅吳後棄江淮以北此說非也當從吳越春秋越絶諸書越徙都瑯琊為是另有論見後   列國疆域表後叙   或曰周室封建在徳不在險信乎曰此為後王守成者言之也武王既勝殷有天下大封功臣宗室凡山川糾紛形勢禁格之地悉周懿親及親子弟以鎮撫不靖翼戴王室自三監監殷而外封東虢于滎陽據虎牢之險西虢于農陜縣阻崤函之固太公于齊召公于燕成王又封叔虞于晉四面環峙而王畿則東西長南北短短長相覆方千里無事則都洛陽宅土中以號令天下有事則居關内阻四塞以守曷嘗不據形勝以臨制天下哉褒姒煽虐禍由内作播遷東周而西虢實為東西都出入往來之地周有西歸之志不得不問途于虢故平之末年即欲以虢公為卿士迨乎恵王鄭虢卒定王室當晉之圖虢也王曷不赫然震怒命方伯以討罪于晉晉必不敢動乃談笑置之虢入晉而晉日强周日削矣洎恵公之入賂秦以虢畧秦若得之則可東向以抗衡于晉雖有文公不能以圖伯而晉之諸臣固不與也雖戰韓見獲秦于此時幾可分晉之半而卒征繕以輔孺子閉關謝秦秦知空名為質之無用卒歸恵公吕郤諸人可謂智勇絶人者矣秦立文公以後知文公梟雄決不能覬覦桃林以東一歩乃偕晉師滅鄀鄀近武關穆公之意以為不得于東猶可經營商雒圖武關以為南出之門户而亦終不能有由是二百餘年秦屏伏西陲不敢出以秦地形四塞而函關武關之門户俱為他人有也至三晉分秦得其地置關函關入秦而三晉之亡自此始矣嗚呼晉自獻公滅虢以後固守桃林之塞主伯天下者二百年迨三晉之分而後失之而周室東遷不三世而虢已為晉有捐國之利器以與人而不悟豈非恃徳不恃險之說有以悞之也哉   春秋時晉中牟論   河南今日之中牟縣即鄭之圃田春秋定哀時屬晉三卿分晉時屬魏前漢地理志謂趙獻侯自耿徙此非也志既言河南之開封中牟陽武酸卷皆魏分地既係魏地趙安得而都之自相矛盾矣至春秋定九年齊侯伐晉夷儀晉車千乗在中牟則與今日之中牟絶不相涉據本註云救夷儀也夷儀前本邢地傳云邢遷于夷儀在今順徳府邢臺縣西去河南之中牟六百餘里道里逺不相及一也衛侯如晉過中牟衛本在河北適晉安用更過河南之中牟非途次所經二也孔子適趙聞趙簡子殺竇鳴犢舜華臨河而返此時趙界明在大河以北中牟不得更在河南境三也國語晉侯問趙武曰中牟邯鄲之肩髀吾欲其令良誰可武曰邢伯可是中牟與邯鄲接近日後獻侯自耿徙中牟敬侯又自中牟徙邯鄲相去本不甚逺今河南中牟距邯鄲里數與所云肩髀者不合四也趙鞅與范中行相攻哀四年九月圍邯鄲荀寅奔鮮虞鮮虞納荀寅于柏人五年春克柏人遂圍中牟史記亦云趙簡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叛是中牟為范中行氏邑與柏人俱當在直順徳府界去大河之南絶逺五也葢河南之中牟在春秋止稱圃田無中牟之名至漢初始置中牟縣屬河南郡而左傳史記所載之中牟在杜元凱時已不復知其處第云當在河北後人但當存疑不必强為之說臣瓚謂此中牟當在温水之上張守節史記正義又以相州湯隂縣西有牟山謂中牟當在其側俱係臆說無明據且春秋傳衛師過中牟中牟人欲伐之褚師圃曰衛未可勝齊師克城而驕不如從齊遂伐齊師敗之克城謂克夷儀則中牟與夷儀當朝夕至疑當在邢臺邯鄲之間溫水湯隂二處離此尚逺亦非也   雍正入年春余應河東田制臺聘修河南省志作為此論力辨今日之中牟非論語左傳史記所載之中牟而舊志竟於縣内載入佛肸墓可一笑然攷杜氏通典已先誤千慮一失往往有此後閱宛溪氏方輿紀要謂在彰徳府湯隂縣牟山之側此亦承張守節史記正義之譌非然也因思春秋時晉之中牟楚之豫章雖使杜元凱復生亦不能知其處况更在元凱千五百年後乎因檢舊稿入于卷内漫識于此乾隆五年三月上浣識   春秋時楚豫章論   先王建國其小者不能五十里若邾滕郳薛近在一縣之地故其時為邑絶小論語稱十室之邑周官司馬法九夫為井四井為邑至十室乃大矣若荆舒吳越地處荒逺井牧之所不及如後世新復之苗疆動輒千百里不可以方域計故今日而欲求春秋之地亦不可概以一州一府當之也嘗讀春秋至吳楚越之傳其稱豫章者凡六見昭六年楚使薳洩伐徐吳人救之令尹子蕩帥師伐吳師于豫章而次于乾谿吳人敗其師于房鍾昭十三年楚師還自徐吳人敗諸豫章獲其五帥案徐在泗州北八十里乾谿在今潁州府之亳州房鍾在今潁州府城縣昭三十一年吳人圍左司馬戍右司馬稽帥師救及豫章為今河南光州之光山縣又定二年桐叛楚吳使舒鳩誘楚人曰以師臨我我伐桐為我使之無忌秋楚伐吳師于豫章吳人見舟于豫章而潛師于巢冬十月吳敗楚師于豫章遂圍巢克之桐為今安慶府之桐城縣巢為今廬州府之巢縣舒鳩在廬州府之舒城定四年柏舉之役吳人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淮汭即今壽州案數傳皆為吳楚鬭争杜註于前則曰江北淮水南於柏舉之傳則曰漢東兩岐其說又云自江北徙于江南不知何所據又昭二十四年楚子為舟師以略吳疆越大夫胥犴勞王于豫章之汭歸王乗舟且帥師從王此為楚越交接豫章當又在楚越之境諸儒求其說而不得或以為兩地或以為三地迄無一定然愚嘗考之豫章係寛大之語自江西之九江饒州二府隔江為江南之安慶府境北接潁亳廬壽西接光黄皆為楚之豫章地葢鳳陽以西壽霍光固之境皆近淮壖為吳楚日交兵處柏舉在湖廣黄州府之麻城縣從壽州循淮而西歴河南光山縣信陽州三關之塞至麻城六百里至漢口九百里杜氏所云豫章在江北淮水南者正當即指淮汭而言葢是地之總名舍舟于此遵陸亦即在此耳至豫章之汭則為今日之鄱陽湖無疑何則饒之餘干縣為越之西境鄱陽縣為楚之東境俱濱鄱陽湖楚以舟師略吳疆而越歸王乗舟俱在水際舍此更無别處交接總之吳楚越接境之豫章非一地而實非有二名如秦之㑹稽九江兩郡統俱一二千里豈可以一州一縣當之哉漢分秦九江郡置豫章郡葢亦以春秋之豫章得名然實非當日之豫章地至以南昌為豫章尤非左傳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壽州至漢口中歴光州信陽州黄州至武昌漢陽夾峙之漢口循淮至漢路徑甚明南昌在其南千餘里無迂道至南昌之事且南昌始終為楚地于吳無與也史記闔閭十一年吳伐楚取番番今鄱陽縣為饒州府治而闔閭十一年係定公六年在柏舉之後則當柏舉戰時吳尚未有饒州之地又安得越南康九江二府而遽至南昌也哉愚嘗推廣其說凡列國之邊境地俱極廣逺不止一豫章也楚北境之方城自裕州東北至葉縣唐縣連接數百里齊之無棣今直天津府之慶雲山東武定府之海豐皆是晉合温原攢茅之地俱謂之南陽幾盡懐慶一府之境其所謂東陽者則為太行山東地非有城邑至楚漢之間始置東陽郡而秦之河西在今同華二州總謂大河以西則楚西境之豫章由淮水之南盡大江南北連屬彭蠡與吳越俱接境乃其常理非日後始遷于江南也至漢東無豫章地髙氏辨之甚明近志乃謂春秋之豫章去江陵甚近引宋武帝討劉毅遣王鎮惡先襲至豫章口去江陵城二十里為証尤謬後世地名沿譌襲舛甚多即同時亦有相襲者如戰國時韓之南陽豈可以晉之南陽當之也哉余作此論實當乾隆之四年時假館九江大孤山堂旅中乏書未能博稽載籍第反覆就左氏傳臆斷頗矜獨得然亦未敢自信踰年歸里索宛溪氏方輿紀要讀之于南昌府豫章城云酈道元謂昭六年楚令尹子蕩伐吳師于豫章即此地非也夫江湖沮洳春秋時舟楫便利未逮今日吳楚所争實在淮漢之間酈氏之言應非篤論因歴舉余所引左氏傳六處并杜氏前後兩註謂自昔由江漢之間以達于淮豫章實為要害而其地今不可考又稱乾谿在今江南亳州徐在泗州在光州則豫章當在近淮之地光州壽州之間與漢所置之豫章全不相蒙也與余論脗合先得我心不覺大快因知讀書到着實處自然所見略同但未及豫章之汭為鄱陽湖第存疑云在江漢之北則越地固不能踰大江而北也餘干為越鄱陽為楚後為吳奪俱今饒州府屬則鄱陽正為三國結輳之地且此時吳越既已興兵而楚吳又方搆鬭楚與越通吳人必忌越必不敢出境一步公然與楚交接以犯吳之深怒也若概云江漢之北越且離境千里顯張從楚以掎吳之幟獨不畏吳人壓境問罪近在肘腋耶固知歸王乗舟乃二國于其接境處隂相聨絡又在水際則舍鄱陽左右更誰屬哉余所謂豫章之名廣逺雖不能確知為何地而可約舉數處以概之但于今日之南昌決無涉耳因閱宛溪氏之說借為余証而又廣其所未及如此乾隆五年八月上浣三日復初氏又識   晉公子重耳適諸國論   左氏叙事其藏鍼不露處要使人統前後傳而得之向嘗疑重耳逰歴遍天下而其返國也卒由秦則當其處狄十二年而行也何不徑之秦以求入而必過衛適齊及其之鄭也又何不入秦而必迂道之楚楚為蠻夷之國重耳豈不知其不可仗而當日之所以為此者盖其事勢實有所萬不得已也夫重耳有賢名且多得士夷吾以弟越次而代立其君臣之欲甘心于重耳非一日矣此時為重耳者藏形匿影側足無所幸有齊狄秦楚諸大國其力足與晉相抗得庇䕶公子餘如鄭衛諸小邦則晉令朝下而夕且縶公子而獻于晉耳故其如齊也時當秦歸恵公之明年秦晉新協和未有釁而齊桓方下士故且之齊以求庇逮桓公卒而孝公内亂兄弟相争諸侯之兵數至不得不更適他國其歴曹歴宋歴鄭特為過客耳宋方新敗而曹與鄭皆小國由鄭入秦路必由周而道晉殽函之境晉如寺人披者以百邀之有餘耳趙衰狐偃輩慮之宻矣是時楚成方强恢廓大度力足以容公子啓口即云公子若返晉國則何以報不穀葢送重耳入國之事楚子巳身任之㑹子玉有言而秦穆公來迎公子乃送公子之秦秦楚别有間道而楚又設兵防衛以備不測則重耳之返國雖藉秦力而楚子實成之故日後猶曰楚君之恵未之敢忘又曰微楚之恵不及此此豈為當日一饗與不殺之恩而已哉左氏平平叙次八國若公子無故遍㳺天下而不知當日之事勢實如此左氏特未嘗明言其故耳逮觀寺人披為恵公求殺重耳與懐公以狐毛狐偃故而殺狐突而當日之故始瞭然矣謹備列之以告世之善讀左氏者   春秋時楚地不到湖南論   考春秋之世楚之經營中國先北向而後東圖其始封在丹陽在今歸州東南七里為最南境武文遷都于郢為荆州府治江陵縣昭王徙郢于鄀為襄陽府宜城縣頃襄王二十八年秦白起拔郢楚東北保于陳今河南陳州府治明年又遷壽春為江南壽州歴世自南而北其所吞滅諸國未嘗越洞庭湖以南一步葢其時湖南與閩廣均為荒逺之地如今交趾日南相似計惟羣蠻百濮居之無係于中國之利害故楚亦有所不争也竊嘗徧考詩書及春秋三傳與職方爾雅之文無有及洞庭兩字者至屈原放廢江濱彷徨山澤作為九歌抒其憤懣乃始曰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葢楚俗好歌舞淫祠原為作迎享送神之曲為湘君湘夫人以實之道之使歸于正以其忠君愛國之意至始皇侈心浮江至湘山問湘君何神博士所對葢即祖屈原之辭而漢儒為戴記遂有舜崩于蒼梧之說其因襲傅㑹葢有自來其實唐虞三代之世湘山洞庭何嘗入職方况舜既禪禹而必親歴荒逺之地舜崩而二妃以天子之后離其宫闕逺歴萬里藁絶域之野此皆必無之事儒者可以理斷者也用是而知尚書蔡傳謂九江即洞庭之誤而臨川師謂九江即彭蠡之源而以彭蠡為九江漢為北江并岷江為中江合為三江者其說為斷斷不可易也蔡傳之說祖朱子而實出于晁氏說之葢以經文過九江至于東陵曾氏以為湖廣岳州府之巴陵縣在洞庭湖之東不知程氏大昌已駁之謂其絶無根據而過九江至于敷淺原則為今徳安之敷山而朱子以廬阜當之廬阜在今江西九江府之徳化縣與彭蠡尤近况水經注又云䢴水出廬江郡之東林鄉西南注江水尚書過九江至于東陵者是也東陵在廬江則九江為尋陽之九江益可信不誣且劉歆班固應劭皆謂江至尋陽分為九派晉郭璞江賦亦曰源二分于崌崍流九派于尋陽隨取之以名郡至張僧監尋陽地記復列其名為九唐孔穎達引之以釋禹貢賈公逵以釋周禮職方宋樂史寰宇記李宗諤九江圖並宗其說今舍漢晉隋唐宋數千年博雅之說不用而獨取一晁氏說之其立論可謂偏枯矣愚更嘗尋繹經文曰九江孔殷殷者歸往趨向之辭周禮諸侯見于天子曰殷見與朝宗二字畧同是川之取象若洞庭為大澤不宜立此名義禹貢于大野彭蠡滎波雷夏俱云既瀦既澤可証也明是九江為彭蠡之上源彭蠡為九江之下委殷者歸往之得其正瀦者容蓄之得所歸荆二州正是首尾相應則荆州之川為江漢為九江其澤為雲夢州之川為三江其澤為彭蠡震澤不既直截了當矣乎况江漢九江合之恰為州之三江尤自一綫不爽也或謂江至州更何從分而為三曰五湖只一太湖也三江只一大江也九河分為九至入海之處合為一矣而仍曰九河既道三江其源岐為三至入海之處合為一而仍曰三江既入有何不可乎往嘗取歸氏有光之論以三江為子江錢塘江吳淞江而取証于國語三江環之自以為得之矣今乃知其猶未也越在錢塘江之外三江只可云環吳不可云環越孰若大江横截南區吳越俱在襟帶之内如兩鼠鬭于穴中所云民無所移者益信况吳淞與錢塘禹貢並無其水尤不可取以為據若如尚書蔡傳之說則洞庭至春秋之世當益灼然顯著矣乃嘗反覆左傳而知楚之疆域斷斷無此何也楚靈王淫侈周行無所不至嘗召諸侯以田于江南之夢矣不聞其田洞庭也証一也入郢之役吳兵東北自光黄來楚宜南走洞庭之野反更西北涉睢以奔隨國証二也昭王論命祀而曰江漢睢漳楚之望不聞其及洞庭湘水之神証三也意其時非特不版圖且洞庭亦尚微如屈原所云洞庭波兮木葉下亦是微波淺瀨可供愛玩無今日浩之觀葢當時雲夢方八九百里跨江南北故文人學士多侈言之至雲夢涸而水悉歸入洞庭湖乃始包山絡澤而洞庭山浸其内因以山得名古今來盈虛之數如濟水絶而為大清河鉅野涸而為南旺湖之類川澤之改易多矣豈特疆域之變遷無常所哉   史記越句踐世家與吳越春秋越絶書竹書紀年所書越事各不同論   史記越滅吳而不能正江淮以北故楚得東侵廣地至泗上與魯泗東之地方百里張守節正義曰泗上謂廣陵徐泗等州則今淮以及徐州泗州之地皆棄與楚余嘗著論謂越棄地利不守得延至五世為楚所滅幸矣後閱吳越春秋有云越既平吳北渡淮㑹齊晉諸侯徙都于琅琊竹書紀年云晉出公七年越徙都琅琊水經注亦云琅琊越句踐之故都也越絶書句踐平吳霸關東從琅琊起觀臺周七里以望東海諸書所載較若畫一案春秋時琅琊為今山東沂州府其所屬日照縣向係海曲為沿海要地疑所謂觀臺望東海即于此又吳越春秋句踐聴范蠡謀築㑹稽小城城成而怪山自生本琅琊東武海中山也一夕自來後因徙都琅琊余考越徙都琅琊事不見于左傳國語亦無之吳越春秋與越絶所書皆怪誕不足信然史記云越滅吳棄江淮以北徵之左傳他事多不合據傳文哀公二十二年越滅吳二十七年越使后庸來正邾魯之界公與之盟于平陽後哀公嘗欲以越伐魯而去季氏公又嘗如越曽子居武城有越宼見于孟子武城在今沂州府費縣西南九十里季氏之私邑亦在費與琅琊之說相合夫越既滅吳與齊晉諸侯㑹于徐州【徐州本薛地今為兖州府滕縣非江南之徐州也】天子致胙方欲正邾魯山東諸侯之侵界豈其棄江淮不事且既棄之以予楚矣如后庸使命之往來及出兵侵魯豈反假道于楚耶又范蠡既雪㑹稽之恥變姓名寓于陶陶為今曹州府曹縣葢先時吳屢伐齊魯沂曹之邊地吳葢略而有之哀八年吳嘗伐魯入武城武城人或有田于吳竟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及吳師至拘者遂道之以伐武城觀此則沂州之地久已為吳之錯壤越滅吳因有其地則其遷都琅琊葢盡吳之境與北方諸侯争衡豈有反棄江淮之地以資勍敵之楚耶且即如史記所云越自句踐以後五世至無疆中間嘗欲伐齊齊舊與吳接境與越之故土逺隔江淮若句踐棄江淮以北則其後世必不能復拓有吳境與齊逺不相及無縁有伐齊之事則史記之自相矛盾更較然矣蘇子由謂史遷淺陋而不學疎畧而輕信而于地里尤疎舛余既据其說作越封疆論復附識他書所見于此以俟後之博學者攷焉   春秋大事表卷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五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爵姓及存滅表   余既輯春秋疆域自成周以迄齊楚秦晉凡十一國而當日之形勢如鱗次櫛比犬牙相錯凡行軍用師出入往來之迂直逺近及築城戍守之輕重疎宻莫不瞭然具見繼為原其封爵之所由及其姓氏與小國之入于某國為某邑而春秋之列侯始而星羅棊布繼而疆兼弱削究其源流指掌可數作而歎曰封建之裂為郡縣葢不自秦始也自莊公之世而楚文王巳縣申息封畛于汝逮後而晉有四十縣哀二年趙鞅為銕之師誓曰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終春秋之世而國之滅為縣邑者强半天下而諸國卒以强盛則當日之勢較之周初已稍稍異矣雖聖王復起不得不變其制也且入春秋以來周室得以綿延數百年者賴齊與晉耳而齊晉之兼國為不少也假令齊晉謹守侯度猶然臨淄太原百里之封而周天子能統虞虢譚遂諸國以鞭笞荆楚披攘戎狄乎不能也其不能者何也其勢散且有土之諸侯未必皆賢即使因其不賢而易置之而其政令不能盡出于王朝其民之視聽不能盡屬于天子故常散而不能聚弱而不能强其易而縣邑也則不然度才而使之程能而任之朝不道則夕斥之矣夕不道則朝罷之矣晉文難守原之大夫而得趙衰鄭子皮欲使尹何為邑而子産曰少未知可否其操縱由一巳其呼吸若一氣其簡練教訓如親父兄之于子弟也故能抗方張之敵而成翼戴之勢嗚呼世變之所趨如天地之化隂陽積而成寒暑豈一朝一夕之故哉雖聖人復起無如之何也西漢之興侯國與郡縣參半未幾而反者四起其存者皆淫侈不軌逮國除為郡而黎民乂安垂數百年漢之國除為郡而地入于天子春秋之國滅為邑而地歸于强侯漢以淫侈不軌而除春秋以弱小不能自立而滅其事不同而世變之所趍則一也天下之勢合則治而分則亂自三代以來莫之有易矣輯春秋列國爵姓及存滅表第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   春秋大事表卷五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六上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地形犬牙相錯表   先王建國各有分地紛若列碁界如分畛其後列侯争相侵奪務據勢勝而春秋列國之疆域繁然亂矣如山東濮州范縣為晉士㑹邑楚之子西為商公為今陕西商州之雒南縣學者多所不曉以此讀傳譬若矮人觀塲余竊病之今詳考輿圖各據今之州府而列春秋當日之地形犬牙錯互處以左氏經傳附註其下其在大國者無論即如鄭衛魯宋以一國而錯列㡬府邾滕郳薛以四國而並處一縣【今兖州府滕縣】他如吳楚徐越界在蠻夷未收版籍今日而欲知其交兵苦戰者在何地使命通接者在何方晉之通吳以制楚也滅偪陽以與宋通吳晉往來之道而今之沛縣實當南北之衝【偪陽在今沛縣】楚之通越以制吳也越大夫胥犴勞王于豫章之汭歸王乘舟且帥師從王而今之饒州實居楚越之界【饒之鄱陽為楚饒之餘干為越】以至山東不當有晉地觀隨武子之稱范在宣十五年滅潞之後而知其皆赤狄遺疆【另有攷】晉之封域彌大于景公之世陕西不當有楚地觀子西之為商公在文十年商臣之世而知少習武關早為楚有【商城在武關西北百二十里】楚之問鼎㡬成于踐土之前楚之順大江而直下也吳不能勝楚而盛兵以瞰東北多在廬壽潁亳之間晉之據桃林以西拒也秦不敢抗晉而竊出以窺東南多出上雒析城之界觀笠澤為吳越接戰之區則知苕霅為兩國莫居之地觀黄池為吳晉㑹盟之地則知運河早已合江淮沂濟之流【黄池在今河南封邱縣吳既溝通江淮復闕為深溝于商魯之間北屬之沂西屬之濟以㑹晉于黄池沂水入泗濟在封邱縣南葢其水道自江入淮自淮入泗自泗入沂復穿魯宋之境連屬水道冇不通者鑿而通之以達于封邱之濟起州至封邱千有餘里即今日運河之故迹】庶茫千載厯厯可見如審星以識度撫掌而指螺而凡行師道里之迂直逺近盟㑹徴調之疎數繁簡靡不曉然知其故斯亦學春秋者之所必講也輯春秋列國地形犬牙相錯表第六   河南   河南府   今府城西偏故河南縣為周王城即周公所營洛邑平王東遷居此府城東二十里洛陽故城為成周即周公所營下都敬王遷都于此狄泉本在下都城北定元年城成周繞狄泉于城内   鞏縣西南七十里有轘轅山又洛水于鞏縣入河亦名什谷隋于此置洛口倉春秋謂之洛汭襄二十一年使出諸轘轅昭元年趙孟舘于雒汭葢周晉往來必由之道昭二十五年尹文公涉于鞏杜註于鞏縣涉洛水也   府城南三十里有闕塞山昭二十六年晉師納王使女寛守闕塞即此   偃師縣南二十里有緱氏城為滑國僖公三十三年為秦所滅後屬晉成十七年鄭子駟侵晉虛滑後又屬周定六年鄭伐周馮滑胥靡皆此滑國也周人又謂之侯氏昭二十二年子朝之亂晉師軍于侯氏即此   又偃師縣西二十里尸鄉亭為西亳春秋時係鄭地襄十一年同盟于亳城北即此   澠池縣界有蚌為虢邑莊二十一年王巡虢守虢公為王宫于蚌即此   永寧縣北六十里有崤山春秋時謂之二殽東北入渑池縣界本虢地後屬晉僖三十三年晉人敗秦師于殽即此詳見險要   嵩縣本周之伊川地僖二十二年秦晉遷陸渾之戎于此昭十七年陸渾滅于晉   陕州   州南二里有焦城即焦國後并于晉為邑   州西南三十二里有曲沃城為晉之瑕邑文十三年晉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即此   州硖石鎮西十五里有莘原為虢之莘地莊三十二年有神降于莘即此   閿鄉縣東三十里有稠桑驛為虢桑田地僖二年虢公敗戎于桑田後入晉成十年傳晉景公召桑田巫即此   靈寳縣為晉之桃林塞晉守之以拒秦處後為秦函谷關詳見險要   盧氏縣有隂地城為晉之隂地宣二年趙盾自隂地率諸侯之師以侵鄭哀四年蠻子赤奔晉隂地杜俱註晉河南山北自上洛以東至陸渾上洛今陜西商州雒南縣陸渾今河南府嵩縣其地南阻終南北臨大河所謂河南山北也而盧氏縣乃命大夫屯戍之所猶南陽為河南之總名而别有南陽城則在修武也   開封府   今儀封封邱二縣為衛地祥符蘭陽中牟陽武鄢陵洧川尉氏鄭州河隂汜水滎陽滎澤一州十一縣皆鄭地陳留為陳地杞縣為宋雍邱地又鄭之圉地在杞縣南五十里與楚接界修干戈以虞患故曰圉昭五年韓起自楚至鄭鄭伯勞諸圉葢以此地為楚鄭接壤也又杞縣北四十里有鳴鴈亭為鄭鳴鴈地成十六年晉侯伐鄭至于鳴鴈即此又蘭陽縣東北二十里為宋户牖地哀十三年㑹于黄池吳人囚子服景伯而還及户牖歸之即此城東四十里有鄭時來地隠十一年公㑹鄭伯于時來即此   又尉氏縣西南四十里有向城為鄭向地襄十一年諸侯師于向杜註鄭地即此又縣西北四十里菟氏城係鄭地昭五年鄭伯勞屈生于菟氏即此又為鄭大夫尉氏邑縣因以得名   封邱縣為魯衛宋鄭四國錯壤在衛者曰平邱在魯者曰黄池在宋者曰長邱在鄭者曰蟲牢昭十三年㑹于平邱係衛地在封邱縣東四十里哀十三年㑹于黄池係魯地在封邱縣西南【黄池為魯地從趙匡說胡文定謂為衛地者非】文十一年傳鄋瞞伐宋宋敗之于長邱係宋地在封邱縣南八里即白溝也孟康曰長邱今翟溝是白音轉為翟又縣北三里有桐牢一名蟲牢係鄭地成五年同盟于蟲牢襄八年楚侵鄭至于蟲牢即此   滎陽縣東二十里有隴城春秋時謂之垂隴係鄭地文二年盟于垂隴襄二十年鄭伯享趙孟于垂隴即此   滎澤縣西北十五里有王宫城城内東北隅有踐土臺係鄭地僖二十八年盟于踐土即此去衡雍三十餘里括地志云原武縣西北七里有卷縣故城即衡雍城也   虎牢在汜水縣南二里莊二十一年恵王與鄭以武公之略自虎牢以東後入晉襄十年諸侯戍鄭虎牢即此   敖山在河隂縣西二十里宣十二年晉師在敖鄗之間即此敖山也秦于其地沿河置倉名曰敖倉北臨汴水酈生說漢髙據敖倉之粟即此   宣十二年晉楚戰于邲邲城在鄭州東六里成十六年晉楚戰于鄢陵鄢陵城在今鄢陵縣西南四十里皆鄭地亦曰鄢隠元年鄭伯克段于鄢即此葢鄢本古國武公滅之初仍故名後乃改為鄢陵   洧川縣南有鄭曲洧地成十七年諸侯伐鄭自戱童至于曲洧杜註新汲縣治曲洧城臨洧水在今縣南又縣西有鄭隂口地襄九年諸侯濟于隂阪次于隂口而還杜註隂阪洧津隂口鄭地名   陽武縣北十里有鄭城棣地襄五年諸侯㑹于城棣以救陳杜註鄭地寰宇記有南棣城北棣城在縣北十里二棣城之間有博浪沙亭即子房擊始皇處   陳留縣東北四十里有老邱城為宋老邱地定十五年鄭敗宋師于老邱即此   陳州府   今府治淮寧縣即陳宛邱地   商水縣舊名南頓縣為古頓國定十四年為楚所滅光武父欽為南頓令   項城縣為古項國僖十七年魯滅項後亦并于楚項氏世為楚將封于項即此   又府治西北有犖城為宋地僖元年㑹于檉左傳一作犖即此   西華縣西南有閻倉城為宋閻地昭二十年八公子之徒與華氏戰于閻杜註潁川長平縣西北有閻亭是也   沈邱縣東有養城為楚養邑昭三十八年吳公子掩餘燭庸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逆吳公子使居養是也   扶溝縣為鄭桐邱地莊二十八年鄭人將奔桐邱今縣西二十里有桐邱亭   許州府   故許城在府治東三十里今為新設石梁縣故許國也成十五年許靈公畏鄭遷于葉鄭有其地仍謂之舊許襄十一年諸侯伐鄭東侵舊許即此地臨潁襄城長三縣皆鄭地臨潁即鄭莊公置母姜氏處長即繻隠五年宋人伐鄭圍長桓五年戰于繻皆其地也襄城為鄭南氾以周襄王出居于此故名   又府治西北為鄭陽陵地當鄭國之南襄十年諸侯伐鄭至于陽陵即此   郾城縣東四十五里為楚召陵地僖四年齊伐楚盟召陵昭十四年楚屈罷簡東國之兵于召陵即此   禹州為鄭櫟地桓十五年鄭伯突入于櫟杜註櫟為鄭别都今禹州治後入楚昭元年楚靈王為令尹始城之至平王初立使子躬致鄭犫櫟之田事畢弗致禹州終為楚地   宻縣新鄭皆鄭地宻縣為鄭新宻亦曰新城僖六年齊桓公伐鄭圍新城即此新鄭為鄭滅檜國地以别于初封之鄭故號曰新鄭縣北十三里有函陵僖三十年晉秦圍鄭晉軍函陵即此又縣東北有制城成十六年伐鄭諸侯遷于制田是也   歸徳府   宋全有商邱寧陵鹿邑夏邑永城虞城睢州考城柘城一州八縣之地   今鹿邑縣西十三里為陳鳴鹿地成十六年諸侯之師侵陳至于鳴鹿即此   睢州接寧陵縣境為衛首止地僖五年㑹王世子于首止即此   又寧陵縣西南七十里有大城為春秋時宋鄭戰處後為楚莊所并今大城有楚太子建墳及伍員釣臺   睢州境内有衛襄牛地僖二十八年衛侯出居于襄牛杜註云衛地即此又州東南有鄭鄫地襄元年諸侯之師次于鄫杜註鄭地在陳留襄邑縣東南   考城縣東有葵邱係宋地僖九年㑹于葵邱即此縣西三十六里有黄溝為宋黄地隠元年傳恵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黄即此   僖二十二年宋楚戰于水名在今柘城縣北三十里   夏邑縣西南有曹黍邱地哀七年宋人伐曹築五邑于其郊曰黍邱揖邱大城鍾䢴杜註梁國下邑縣西南有黍邱亭案下邑漢縣金改曰夏邑今仍之   汝州   楚文王封畛于汝楚地止于汝水之南成十六年楚以汝隂之田求成于鄭髙氏曰汝水出汝州魯山縣至潁州入淮其在汝州郟縣及裕州葉縣間者汝隂田也郟自是入鄭後復入楚昭元年楚靈王為令尹城郟十九年令尹子瑕復城之郟復為楚地   魯山縣有鄭繞角地成六年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于繞角即此杜佑通典汝州魯山縣東南繞角城   伊陽縣為周邥垂地文十七年甘敗戎于邥垂葢即伊洛之戎與伊陽接境昭二十九年晉趙鞅荀寅帥師城汝濱杜註即晉所取陸渾地陸渾在河南府嵩縣地相接   又州東南五十里有鄭魚齒山襄十八年楚師伐鄭涉于魚齒之下杜註魚齒山下有滍水故言涉又州西南有蠻城為春秋時戎蠻子國昭十六年楚誘戎蠻子嘉殺之哀四年晉執戎蠻子赤歸于楚自是地滅于楚矣   懐慶府   鄭氏詩譜曰周東都畿内方六百里北得河陽河陽在河之北即懐慶府也隠十一年桓王與鄭蘇忿生之田十二邑鄭不能有復歸周桓七年王遷盟向之民于郟僖二十五年襄王賜晉文公以陽樊溫原攢茅之田晉始啟南陽由是懐慶所屬七縣原武屬鄭濟源修武孟縣溫縣屬晉王所有者河内武陟二縣而已   僖二十五年殺大叔于隰城即隰郕在懐慶府河内縣成十一年卻至與周争鄇田鄇即鄇人亭在懐慶府武陟縣   案僖二十八年晉敗楚師于城濮城濮為衛地在今山東曹州府濮州南七十里甲午至于衡雍作王宫于踐土踐土在今開封府滎澤縣西北十五里衡雍在原武縣西北七里皆鄭地天王狩于河陽河陽城在孟縣西南三十里㑹于溫溫城在今溫縣西南三十里皆晉地葢文公伐衛致楚因而勝之還師由衛歴鄭及周渡河而北返于河陽道里歴歴可見   衛輝府   今淇縣為衛朝歌康叔始封都此汲縣為衛河内輝縣為衛百泉後俱屬晉   延津縣為鄭廪延邑亦曰酸隠元年傳大叔收貳以為己邑至于廪延襄三十年㳺吉奔晉駟帶追之及酸廪延酸同一地   滑縣為衛漕邑戴公廬曹即此縣東六十里有衛南故城為衛楚邱文公遷都于此   濬縣為晉雍榆及牽地襄二十三年叔孫豹救晉次于雍榆定十四年㑹于牽皆在濬縣境   新鄉縣為晉厥憖昭十一年晉㑹諸侯于厥憖謀救蔡即此   彰徳府   今安陽縣有衛商任地襄二十一年㑹于商任以錮欒氏即此   内黄縣北有衛戯陽城昭九年晉荀寅如齊逆女還卒于戯陽即此   林縣西北林慮山洹水所出經臨漳安陽内黄而入衛水亦曰安陽河成十七年聲伯夢渉洹即此水也   汝寧府   江國在汝寧府真陽縣東道國在山縣北二十里有道城柏國在西平縣西有柏亭房國在今遂平縣西北百里楚後以封吳夫概王謂之吳房沈國在今汝寧府治東南皆滅于楚蔡始封上蔡縣昭十三年平侯徙新蔡至哀二年冬吳更遷蔡于州來由是汝寧一府全境皆楚地   信陽州為楚大隧直轅阨三關之地吳兵陸行入楚之隘道阨一名平靖關在州東南九十里大隧一名武陽關在州東南一百五十里直轅一名黄峴關在州南九十里俱與湖廣徳安府應山縣接界所謂義陽三關之塞也詳見險要   光州   今光州西十二里有黄城息縣西南七里有息城賴在息縣東北商城縣南有賴城固始縣西北七十里有期思城為蔣國又蓼國在今固始縣東北蓼城岡即文五年楚所滅之蓼國也五國皆滅于楚全境皆楚地   息縣東有白城楚白公封邑哀十六年子西召太子建之子勝于吳使處吳境為白公杜註白楚邑今汝隂褒信縣西南有白亭是也在今息縣東北七十里   南陽府   故申城在府治南陽縣故吕城在府城西三十里蓼國在唐縣南八十里此蓼為楚武王克州蓼之蓼桓十一年傳所謂隨絞州蓼伐楚師者也與文五年所滅之蓼不同三國皆滅于楚南陽唯犨邑屬鄭後仍屬楚昭元年楚靈王為令尹城犨即此由是南陽一府皆為楚地矣   又南陽縣北為楚武城地僖六年許僖公見楚子于武城襄九年秦人侵晉楚子師于武城為秦援楚有事于中國恒出兵于此   又淅川縣境有豐鄉城地與鄖陽之上津接為楚豐邑哀四年司馬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雒杜註析縣屬南鄉郡析南有豐鄉皆楚邑   又内鄉縣西南有三户亭哀四年晉執蠻子與其五大夫以楚師于三户杜註今丹水縣北三户亭是也   裕州為楚方城築連城以拒中國處齊晉伐楚必及此地方城山在今裕州東北四十里北連葉縣楚人因山爲固起葉縣至唐縣築城連接數百里國語齊桓公伐楚濟汝踰方城左傳文三年晉陽處父伐楚以救江門于方城襄十六年荀偃伐楚侵方城之外為楚之重鎮受兵處   山東   兖州府   魯有曲阜滋陽寧陽泗水金鄉魚臺汶上及濟寧州嘉祥縣凡一州八縣之地後兼涉滕鄒嶧三縣境   嘉祥縣西二十五里有獲麟堆哀十四年傳西狩于大野獲麟杜註大野在髙平鉅野縣東北大澤是也案今嘉祥縣即鉅野縣之所分金皇統中析置   金鄉縣東北二十里為宋緡邑僖二十三年齊侯伐宋圍緡二十六年楚人伐宋圍緡即此為宋邊境數被齊楚侵伐   鄒縣東南二十六里為邾國地文十三年邾文公遷于繹繹即鄒山後改國號曰鄒以此   滕縣為滕薛郳三國滕城在縣西南十四里薛城在縣南四十里郳城在縣東六里又縣北為邾絞邑哀二年伐邾將伐絞即此   陽穀縣為齊地僖三年齊宋江黄㑹于陽穀即此又縣東有阿澤為衛地與東阿縣接界為今運道所經有七級上下二閘即襄十四年孫氏敗公徒于阿澤處   嶧縣東八十里為鄫地   濟寧州治為任國   又州東南有邿城為邿國襄十三年并于魯   又滕縣南十五里有漷河為邾田襄十九年取邾田自漷水哀二年季孫斯伐邾取漷東田由是魯地兼涉滕縣之境   濟南府   今府治歴城縣南十里為齊之鞌地成二年齊晉戰處髙氏曰穀梁傳鞌去齊五百里括地志及通典並以鞌在平隂縣今平隂至臨淄果得五百餘里以傅㑹穀梁之說似可信乃以本傳考之壬申晉師至于靡笄之下癸酉師陳于鞌自始合以至齊敗三周華不注止為一日事甚明案華不注山在濟南城北見于水經無可疑者若云鞌在平隂則去濟南二百三十里何由一奔遂至此近志云鞌即古之歴下殆不易之論也史記云戰于靡下徐廣云靡當作歴葢因靡笄之下省文為靡下靡字又譌而為歴耳按髙氏之說極精鞌當在歴城無疑   又今歴城縣西南有小清河春秋時謂之濼水桓十八年公㑹齊侯于濼即此其源即趵突泉濟水伏流重處志云濟之南源也又東北合大清河即濟瀆水經注濼水出歴城縣故城西南泉源上湧若輪春秋桓公㑹齊侯于濼是也其水北為大明湖引瀆入西郭北流逕歴城東引水為流桮池州僚賓燕多萃其上又北注濼水今濼水並城北流大明湖在城内自城北水門合濼水又東北經華不注山合華泉又東北合大清河   齊河縣境有大清河自泰安府平隂縣流入長清縣又東北入齊河縣境春秋時謂之濟水隠二年齊鄭盟于石門鄭伯之車僨于濟即此石門在長清縣西南濟水之門也舊有石門在岸側去水三百步今圯于水   又齊河縣北有晏城為晏平仲采邑縣東有齊野井昭二十五年齊侯唁公于野井即此   又長清縣西南二十五里有盧城為齊公子髙徯采邑成十七年齊髙弱以盧叛襄十八年晉趙武韓起以上軍圍盧即此   又歴城縣東三十里有鮑城在鮑山下為鮑叔牙采邑山因城名   又長清縣豐齊鎮北二里有故祝柯城襄十九年諸侯盟于祝柯即此左傳謂之督唐乾元二年史思明侵濟南守將李銳于長清邊家口决大河東至縣縣遂淪陷移治于遷善鎮即今禹城縣治   又禹城縣北四十里有故髙唐城襄十九年夙沙衛入于髙唐以叛即此二十五年祝佗父祭于髙唐杜註髙唐有齊别廟為齊之宗邑猶宋之亳晉之曲沃齊景公母穆孟姬為陳氏請髙唐陳氏始大   又禹城縣西北有轅城為齊轅邑哀十年晉趙鞅伐齊取犂及轅即此   章邱縣西北三十里有賴亭為齊賴邑哀六年胡姬以安孺子居賴即此西北六十里有崔氏城為崔杼邑襄二十七年崔成請老于崔即此   長山縣西南二十里有於陵城為齊於陵邑左傳謂之夫于昭十年陳桓子召子周與之夫于即此戰國時陳仲子所居   臨邑縣西十里為齊犂邑即哀十年晉趙鞅伐齊所取者   武定府   今海豐縣為齊之無棣邑水經注清河入南皮縣界分為無棣溝流逕髙城入海今河間府滄州之慶雲縣及武定府之海豐縣皆有無棣溝舊合鬲津河入海通魚鹽之利今淤   泰安府   今府治泰安縣城北五里有泰山史記貨殖傳其陽則魯其隂則齊   萊蕪縣東二十里為牟國地通典牟國在登州蓬萊縣似誤此漢之東牟縣也   新泰縣為魯平陽宣八年城平陽即此   東阿縣為齊阿邑亦曰柯莊十三年齊桓為柯之盟即此   又縣東北有清亭為衛清邑隠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清即此縣西二十五里有桃城為衛桃邱邑桓十年公㑹衛侯于桃邱即此   肥城縣為齊平隂地襄十八年諸侯伐齊齊侯禦諸平隂今故城在縣東北三十五里   又平隂縣東南為齊京兹邑縣西為齊邿邑荀偃士匄以中軍克京兹魏絳欒盈以下軍克邿即其地   東平州東二十里為㝛國莊十年宋人遷㝛更為宋地   又州東六十里為鄣國紀附庸也莊三十年降齊為齊地   沂州府   今府治北十五里有開陽城故鄅國後入魯為啓陽邑哀三年季孫叔孫城啓陽即此   費縣為魯費邑僖公賜季友為采邑   沂水縣東南有牟縣為東夷根牟國宣九年取根牟更為魯地昭八年蒐于紅自根牟至于商衛革車千乘商即宋宋衛在魯西葢由魯極東以至極西舉全境而言也   又沂水縣治西北四十里有古鄆城為魯之東鄆莒魯所争者文十二年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此時鄆葢屬魯後入于莒成九年楚子重圍莒莒潰楚遂入鄆即此鄆也至昭元年季孫㝛伐莒取鄆自是鄆常為魯有矣   莒州為莒國戰國時入齊為邑齊湣王走莒即此郯城縣為郯國與江南邳州接界宣四年公㑹齊侯平莒及郯葢二國本鄰近也   隂縣西北堂阜溪上有夷吾亭為管仲稅囚處係齊地   曹州府   定陶縣為曹都詩譜云在雷夏荷澤之野夾于魯衛之間今府治荷澤縣是其地也又濮州西南五十里有洮城為曹地僖三十一年晉文公分曹地自洮以南東傅于濟齊桓公嘗盟諸侯于此   曹縣南八十里為曹南山僖十九年宋人曹人邾人盟于曹南范氏曰曹南曹之南鄙是也詳見曹山川   又曹縣境内有鄭武父地桓十二年公㑹鄭伯盟于武父杜註武父鄭地即此   又曹縣西十里為宋貫地僖二年齊侯宋公江人黄人盟于貰杜註宋地又縣北三十里為宋穀邱地桓十二年公㑹宋公燕人盟于穀邱即此   曹縣東南四十里為衛楚邱邑隠七年戎伐凡伯于楚邱以歸襄十年宋公享晉侯于楚邱即此其地葢在曹宋之間是為衛之南楚邱與滑縣之楚邱有别   又曹縣東北八十里為曹重邱邑襄十七年衛孫蒯田于曹隧飲馬于重邱重邱人訽之遂伐曹取重邱杜註重邱曹地髙氏云案六韜周志古亡國三十其中有重邱國以美女遺青陽路史曰在曹州寰宇記重邱在乘氏縣東北三十一里漢乘氏縣隋以後俱屬曹州今故城在曹縣東北五十里或云在東昌府東南跨茌平縣界乃襄二十五年諸侯同盟之重邱此係齊地杜氏明註兩國不可混方輿紀要混而一之似誤又縣北有大鄉城為曹鄸邑昭二十年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杜註鄸曹邑即此   又曹縣東北為宋鹿上地僖二十一年宋人齊人楚人盟于鹿上杜註宋地   又縣東北三十里為魯生竇地為齊魯交界莊九年殺子糾于生竇即此   濮州南七十里有臨濮城為衛城濮地僖二十七年晉敗楚師于城濮即此所謂伐衛以致楚是也   觀城縣為衛五鹿地與直大名府開州接界晉文公還自南河濟侵曹伐衛取五鹿即此詳見開州   鄆城縣為魯西鄆成四年城鄆杜註公欲叛晉故城之以為備葢與晉接界昭二十六年齊取之以居公者   城武縣東北三十二里有梁邱城為魯地莊三十二年齊侯宋公遇于梁邱即此又縣東南有北郜城為郜國有南郜城為宋邑隠十年歸于魯   單縣即魯單父縣宓子賤鳴琴而治者   范縣為晉士㑹邑今縣東三里有士㑹墓後范入齊為邑孟子自范之齊即此葢春秋之末范氏叛晉齊衛助之而范因以入齊耳據此則范在齊衛之間益信季氏私考疑濮州衛地晉不應以封其大夫士氏本居隨疑范為隨之别名者非也   又范縣東南七十里有廪邱故城為齊之廪邱邑又有羊角城為衛之羊角邑鄆城東北與范縣接界為魯之髙魚邑襄二十六年齊烏餘以廪邱奔晉又襲衛羊角襲魯髙魚又取地于宋明年晉悉以其地還諸侯則范縣鄆城之境為齊晉宋魯衛五國之交界地最分錯   又范縣南二里有秦亭為魯地莊三十一年築臺于秦杜註東平范縣西北有秦亭是也   又范縣東南五十里有顧城為齊地哀二十一年公及齊侯盟于顧杜註顧齊地詩云韋顧既伐昆吾夏桀即此顧也   東昌府   今府治聊城縣為齊聊聶晏子所謂聊聶以東也堂邑縣為齊棠邑棠公為棠邑大夫孟子勸齊王棠即此後譌為棠茌平縣為齊重邱襄二十五年同盟于重邱即此又大隧在今髙唐州境襄十九年齊及晉平盟于大隧即此皆齊地又縣西南十二里有夷儀聚為邢國地僖二年邢遷于夷儀即此衛滅邢地入于衛後又入晉定九年齊伐晉夷儀葢齊晉衛三國接壤地   冠縣為晉冠氏邑哀十五年齊伐晉取冠氏即此邱縣為晉乾侯邑昭公出居于乾侯即此係晉地   桓十六年傳衛使公子伋如齊使盗待諸莘杜註衛地成二年戰于鞌傳晉師從齊師于莘杜註齊地今案東昌府莘縣西去府治七十里從東昌府治至濟南府治歴城縣中經茌平長清齊河三縣共二百四十里鞌為歴城縣從莘至鞌約計三百一十里髙氏疑其太逺遂疑莘非今日之莘縣然愚嘗就傳文考之上云及衛地韓獻子將斬人云云下遂云師從齊師于莘六月壬申師至于靡笄之下則知莘與鞌中間原隔幾日觀其特志月日可見葢當日莘地必有齊之偏師侵略衛疆而未返者晉師適遇遂與交戰縁是偏師零卒望風披靡故不言勝負至六月壬申遂長驅至靡笄之下則傳所云從齊師者乃是志前月事耳考今日之地理細案傳文之時日可以瞭然無疑莘應專屬衛地杜兩注者猶屬牆之見也   恩縣為晉東陽地襄二十三年齊伐晉趙勝帥東陽之師追之獲晏又昭二十二年晉荀吳略東陽以滅皷杜兩註俱云東陽晉之山東廣平以北王氏曰自漢以前東陽大抵為晉太行山東地非有城邑楚漢之間始置東陽郡漢置東陽縣屬清河郡今恩縣西北六十里東陽故城是也據此則東陽之地極廣今直之冀州及廣平府之清河縣皆晉東陽之境   青州府   今臨淄縣為太公始封之營邱博興縣為齊薄姑左氏作蒲姑本殷末薄姑氏國成王時薄姑與四國作亂成王滅之以益太公之封後胡公徙都于此一名姑棼莊八年齊襄公逰于姑棼即其地   臨淄縣西五十里為齊葵邱莊八年齊侯使連稱管至父戍葵邱杜註臨淄縣西有地名葵邱是也葢二人以久戍而怨非以逺戍而怨若僖九年㑹于葵邱此係宋地在河南考城縣東   又博興縣南五里有貝中聚為齊貝邱京相璠曰博昌縣南有地名貝邱即齊襄公田處   府治益都縣西南為齊馬陘史記作馬陵成二年齊晉戰于鞌晉師追齊師入自邱輿擊馬陘即此齊乘淄水出益都岳陽山北經萊蕪谷又北經長峪道亦曰馬陵即卻克追齊侯處邱輿亦在益都界   博山縣東有萊蕪故城為魯夾谷邑定十年齊魯㑹于夾谷即此   臨朐縣東南一百五里大峴山上有齊穆陵關山髙七十丈周圍二十里道徑危惡僅容一軌為齊南天險劉伐南燕慕容超兵過大峴舉手指天喜形于色即此詳見險要僖四年管仲對楚使曰齊地南至于穆陵葢齊之南境止此過此為莒魯二國境   又杜氏通典臨朐縣東有東陽城為齊東陽邑襄二年晏弱城東陽以逼萊子即此案此係齊地與晉之東陽有别   安邱縣東北三十里有廢淳于城為故淳于國春秋桓五年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國危遂不復後入杞為杞都   昌樂縣東南五十里有廢營陵城春秋謂之縁陵僖十四年淮夷病杞齊桓遷杞縁陵即此後杞復遷淳于   又安邱縣西南有防亭為莒防邑昭五年莒牟夷以牟婁及防兹來奔遂屬魯案此防本屬莒地與魯之東防西防有别   諸城縣東北有婁鄉城為牟婁邑隠三年莒人伐取牟婁自是遂屬莒杜註城陽諸縣東北有婁鄉是也昭五年莒牟夷又以奔魯亦與安邱接境葢二縣本連壤   又諸城縣西有兹亭為莒兹邑昭五年莒牟夷以防兹來奔即此兹也   又諸城縣治西南三十里有古諸城為魯諸邑莊二十九年城諸及防杜註諸今城陽諸縣是也又文十二年季孫行父城諸及鄆   又安邱縣東北十里有渠邱亭為莒渠邱邑成九年楚子重伐莒圍渠丘渠邱城惡衆潰奔莒楚師圍莒莒城亦惡莒潰楚遂入鄆浹辰之間楚克其三城葢地相近也莒為莒州鄆為今沂水縣向俱屬青州府今改屬沂州府   登州府   今黄縣東二十里有萊子城即萊國襄六年齊滅之為邑二十八年慶封田于萊即此通典萊州治掖縣春秋萊子國亦為東萊郡以在齊國之東故曰東萊葢萊之幅員廣逺由萊跨登以至于海也   萊州府   今髙密縣西有黔陬城為介國地膠州南七十里又有介亭葢髙密與膠州連壤也   即墨縣有棠鄉為萊之棠邑左傳齊入萊萊共公奔棠晏弱圍棠滅之按史記營邱邊萊萊地甚廣亘登萊二府之境自是齊地東盡于海矣   又髙密縣為晏子封邑葢亦以晏弱滅萊棠之故又髙密縣東四十里有計斤城春秋時謂之介根莒兹輿期始封邑也春秋初徙于莒此為莒别邑襄二十四年齊侯伐莒取介根杜註莒邑今城陽黔陬縣東北計基城是也漢置計斤縣   春秋大事表卷六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六中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直   順天府   今大興縣為古薊 燕所都史記曰武王封帝堯之後于薊張守節正義曰召公始封葢在北平無終縣以燕山為名後漸强盛乃并薊徙居之至王喜二十九年秦攻拔我薊燕始亡   永平府   今玉田縣治西有古無終城為春秋時無終子國盧龍縣有舊肥如縣城應劭曰肥子奔燕燕封之于此   保定府   今唐縣北八里有唐山為燕唐邑亦曰陽昭十二年齊髙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左傳作唐一地二名   又唐縣東北十三里有中人城為鮮虞中人邑昭十二年晉荀吳帥師侵鮮虞及中人即此   完縣東南三十里為晉逆畤邑哀四年齊國夏伐晉取逆畤酈道元以為即曲逆也張晏曰濡水于城北曲而西流故名漢封陳平為曲逆侯即此   易州   今易州為燕之下都記曰易者燕桓侯之别都又曰燕文公遷易二君皆在春秋時是燕之有易猶夫晉之曲沃齊之髙唐以先君所常居而謂之下都   又燕昭王築黄金臺在易水東南十八里子丹踵其迹荆軻歌風蕭蕭兮易水寒是其地也   又寰宇記燕召公始封即今淶水縣後徙于薊   河間府   任邱縣為燕濡上地昭七年齊侯次于虢燕人行成盟于濡上杜註濡水出髙陽縣東北至河間鄚縣入易水鄚縣在今任邱縣境則濡上當在今安州任邱間   皇輿表以景州為晉條邑左傳晉穆侯以條之役生太子案穆侯時晉地不應到此疑未敢信   天津府   今滄州境有燕虢地昭七年齊侯次于虢杜註虢燕境即此   慶雲縣為春秋時齊之無棣案杜氏通典鹽山春秋時之無棣邑也元分其地置兩無棣縣一屬河間路之滄州一屬濟南路之棣州明改河間之無棣為慶雲改濟南之無棣為海豐葢二縣皆與鹽山接壤也今慶雲屬天津府海豐屬山東武定府   真定府   今府治西北四十里有鮮虞亭為春秋時鮮虞國左傳亦曰中山   晉州治為鼓國又州東南為春秋時昔陽昭二十二年晉荀吳略東陽使師偽糴者負甲以息于昔陽之門外遂襲鼓滅之昔陽即鼓子都   藳城縣西南七里為肥國昭十二年晉滅肥即此欒城縣為晉欒邑欒武子所封哀四年齊國夏伐晉取欒即此   平山縣為晉蒲邑在真定府西九十里   趙州   今州城中有蒲社為晉蒲地哀元年師及齊師衛孔圉鮮虞人伐晉取蒲即此   柏鄉縣北十二里有古鄗城為晉鄗邑哀四年齊國夏伐晉取鄗讀若郭光武即位于鄗南更名曰髙邑北齊天保六年移治于房子縣東北去舊城三十里即今髙邑縣   臨城縣治東有古臨城為晉之臨邑哀四年趙鞅圍邯鄲邯鄲降荀寅奔鮮虞趙稷奔臨即此   冀州   今州治為晉之東陽地荀吳略東陽以滅鼓即此   順徳府   今邢臺縣西南為邢國後入晉為邢邑晉以申公巫臣為邢大夫哀四年齊國夏伐晉取邢即此   任縣東南為晉任邑襄三十年鄭羽頡奔晉為任大夫哀四年齊國夏伐晉取任即此   唐山縣西十二里有柏人故城為晉之柏人邑皇甫謐曰柏人城堯所都也哀四年齊施㑹鮮虞納荀寅于柏人即漢高帝過柏人心動處   廣平府   今邯鄲縣為晉之邯鄲邑向屬衛後屬晉定十三年趙鞅殺邯鄲午午子趙稷以邯鄲叛即此   又縣西為晉五氏邑亦曰寒氏為邯鄲午之食邑襄二十七年衛侯之弟鱄出奔晉託于木門杜註木門晉邑高氏按穀梁傳曰織絇邯鄲終身不言衛木門當在邯鄲之境   成安縣東南十三里為晉乾侯邑昭二十八年公如晉次于乾侯即此漢為斥邱縣闞駰曰地多斥鹵因名或又以乾侯為山東東昌府之邱縣意當與成安接壤或以斥邱而誤脫一斥字也   清河縣治東杜佑曰齊地亦為晉東陽之境孔穎達曰東陽是寛大之語總謂晉之太行山東地   永年縣東北為晉曲梁邑本赤狄之地宣十五年晉荀林父敗赤狄于曲梁遂滅潞又晉侯之弟干亂行于曲梁即此   又襄三年諸侯同盟于雞澤杜註在廣平曲梁縣西南當亦在永年縣境若今之雞澤縣乃隋析廣平縣所置非春秋時雞澤也   大名府   今開州治西南三十里有濮陽城為衛帝邱僖三十一年衛成公遷都于此又州西北為衛澶淵與河南彰徳府内黄縣接界襄二十年晉及諸侯㑹于澶淵即此又州北五里為衛鐵邱哀二年晉趙鞅鄭罕達戰于鐵即此又二里為衛孫氏之戚邑文元年晉侯疆戚田即此又州東南為衛歛盂僖二十八年晉侯齊侯盟于歛盂即此東南三十里為衛清邱宣十二年同盟于清邱即此東南六十里為衛鹹地僖十三年㑹于鹹即此又州東有衛圉城襄二十六年孫蒯敗衛師于圉即此又東二十五里為昆吾觀哀十七年衛侯夢于北宫見人登昆吾之觀即此又戚東鄙為衛茅氏襄二十六年晉戍茅氏即此俱在州境為㑹盟要地孫氏之難晉助孫氏衛之受師亦多于此葢開州瀕河東與東昌觀城縣接界北與内黄縣接界據中國要樞不獨衛之重地抑亦晉鄭吳楚之孔道也   府東四十五里有晉沙鹿山僖十四年沙鹿崩杜註陽平元城縣東有沙鹿土山是也又府東有沙亭為衛沙地定七年齊侯衛侯盟于沙杜註陽平元城縣東有沙亭   又府東四十五里為衛五鹿邑杜註陽平元城縣東亦有五鹿晉文公過衛乞食野人處也僖二十八年晉伐衛取之後仍入衛最後復入于晉哀元年齊衛救邯鄲午之子稷于邯鄲圍五鹿四年齊衛救范氏圍五鹿即此   案晉之沙鹿與衛之五鹿及沙三地杜註俱云在元城縣東且名亦相近穀梁云沙山名林屬于山為鹿杜註云沙鹿土山也豈五鹿亦沙鹿之旁地而沙亦以山得名歟且五鹿迭屬晉衛葢為兩國之接壤而齊衛伐晉首先交兵之地定七年傳衛侯欲叛晉諸大夫不可乃使北宫結如齊而私于齊侯曰執結以侵我齊侯從之乃盟于瑣瑣即沙也齊侯結叛晉公然于晉之近地無所忌憚猶晉悼公㑹十二國諸侯于楚之柤地葢欲張其聲勢以觀其應敵何如耳是時晉伯極衰政在大夫怙然置不為意而哀元年及四年齊衛遂屢次連兵以伐五鹿矣觀此則沙與五鹿之為近地益信   又府治東南為衛馬陵地成七年公㑹諸侯同盟于馬陵即此戰國時孫臏射殺龎㳙處   魏縣南二十里為衛新築地成二年齊衛戰于新築即此   長垣縣治為衛氏之蒲邑桓三年齊侯衛侯胥命于蒲即此   又縣東北有祭城為祭仲邑又縣西北六十里與河南衛輝府滑縣接界為衛訾婁地僖十八年邢狄伐衛衛侯師于訾婁即此   又縣西南十五里為衛之匡邑僖十五年諸侯盟于牡邱遂次于匡文八年晉侯使解揚歸匡戚之田于衛論語子畏于匡即此   陜西   西安府   今咸陽縣北五里有畢原係畢公髙所封竹書穆王十四年狄人侵畢後不知何以亡春秋時裔孫畢萬仕晉   臨潼縣東二十里為春秋時驪戎國國語云晉滅驪戎史記年表稱在獻公之五年實魯莊公之二十二年也其地亦曰櫟陽史記秦獻公二年徙都櫟陽櫟陽城在臨潼縣北三十里據此則驪戎地當入于秦又縣竟為秦侯麗地路史云麗與驪通即驪戎國成十三年晉及諸侯之師伐秦濟涇及侯麗而還則此時驪戎之地已為秦有距晉滅驪戎之歲凡九十五年其由晉入秦之年則不可考矣舊以為晉之櫟邑非也襄十一年秦晉戰于櫟左傳庶長武濟自輔氏與鮑交伐晉師則櫟當為河以東之地櫟陽去河絶逺不得牽混   鄠縣為西周豐邑今縣東五里有酆宫又二十五里有靈囿囿中有靈臺髙二丈周一百二十步僖十五年秦獲晉侯舍諸靈臺即此   鄠縣東有酆國左傳所謂畢原酆郇文之昭也即文王所宅之酆邑本崇侯虎國文王克崇而居之故詩云既伐于崇作邑于豐武王既遷鎬京封其弟于此竹書成王十九年巡狩侯甸正百官黜酆侯葢絶封久矣宣元年晉趙穿帥師侵崇杜註秦與國葢復居酆而襲崇之舊號者   渭南縣北五十里有下邽城秦武公所置   又涇水自乾州永夀縣來南歴西安府醴泉縣之谷口又東南過涇陽至髙陵縣西南十里合于渭水涇陽有睢城渡即諸侯濟涇秦人毒涇上流處又縣西南有麻隧地晉秦戰于麻隧即此   商州   今州治為晉之上雒邑及莬和倉野之地哀四年蠻子赤奔晉隂地楚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雒左師軍于莬和右師軍于倉野水經注丹水自倉野東歴莬和山又東至商縣上雒春秋時晉地即今商州治也今州南百四十里有倉野聚   雒南縣為楚之商邑文十年傳楚子西為商公杜註商楚邑今上雒商縣上雒廢城在今商州東九十里古商邑本契所封春秋時屬楚葢近河南南陽府界盛之荆州記武關西北百二十里有商城   又哀四年楚使謂隂地之命大夫曰將通于少習以聽命杜註商縣武關也春秋時武關屬楚在商州東少習山下故亦名少習   同州府   今朝邑縣西二里有故臨晉城為秦之王城僖十五年晉隂飴甥㑹秦伯盟于王城二十四年晉文公濳㑹秦伯于王城是也本芮國地竹書秦穆公二年滅芮築壘以臨晉地故曰臨晉亦曰大茘城史記厲共公十六年塹河旁以兵二萬攻大茘取其王城葢厲共公在春秋之末地失于戎而秦復取之也今新設府治大茘縣亦以此得名   又縣西北十三里有輔氏城為晉之輔氏地宣十五年秦伐晉次于輔氏襄十一年庶長武濟自輔氏為晉濱河以西要地   韓城縣舊為韓梁二國地韓在春秋前為晉文侯所滅後為桓叔子韓萬食邑僖十五年晉惠公獲于韓即此梁于僖十九年秦穆公滅之為少梁邑後亦入于晉文十年晉人取少梁韓在縣東南二十里少梁城在縣南二十里   澄城縣南二十二里為晉北徴邑後入于秦文十年秦伐晉取北徴即此又縣有泉出匱谷中造酒極美名曰酒泉莊二十一年王與虢公酒泉杜註周邑由是虢地跨河東西晉滅虢因有其地   又縣東北二十里為秦之新城邑即梁國之新里秦取之謂之新城文四年晉侯伐秦圍刓新城即此   白水縣東北六十里與郃陽接界有彭衙古城為秦之彭衙邑本戎地史記秦武公元年伐彭戯氏至于華山正義云彭戯即彭衙也後入于晉文二年晉伐秦取汪及彭衙而還汪亦在白水縣界   郃陽縣東南有刳首坑為秦刳首地與山西蒲州府猗氏縣接界文七年晉敗秦于令狐至于刳首杜註從刳首去也闞駰曰令狐即猗氏其處猶名狐村今猗氏縣西十五里有令狐城係晉地在河之東與秦之刳首隔河相接   華州為秦棫林襄十四年晉師伐秦至棫林即此舊為宣王弟友采邑為畿内咸林地後鄭東徙秦因有之亦曰舊鄭史記秦武公十一年初縣杜鄭是也時當魯莊公之七年後嘗屬晉葢晉獻公取之至僖十五年晉惠公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南至華山即舊鄭之地自是棫林長為秦有矣   又州城東北十三里爲晉之武城邑文公八年秦伐晉取武城即此一名武平城   華隂縣為晉之隂晉邑華山在縣南十里髙氏曰晉賂秦東盡虢略南至華山葢隂晉亦在五城之中矣   案春秋時晉有桃林為函關而隂晉更在函關西百里楚有少習為武關而商邑更在武關西北百二十里俱在今同州府及華州之境是時秦地蹙狹迫于晉楚南出滅鄀而鄀終為楚有東出襲鄭滅滑而滑適為晉有扼秦之吭幾二百年逮孝公據殽函之地惠王兼武關而有之秦遂虎視以雄列國矣   乾州   今武功縣南有秦終南山左傳作中南昭四年司馬侯曰荆山中南九州之險杜註在始平武功縣南又涇水自平涼府涇州來經州及長武邠州淳化永夀之境俱詳見秦山川   鳳翔府   今府治鳳翔縣城南有故雍城為秦雍都史記年表秦徳公元年卜居雍後子孫飲馬于河時當春秋莊公之十七年後世世都之僖十三年秦輸粟于晉自雍及絳相繼杜註雍秦國都是也至戰國初獻公始徙都櫟陽然雍仍為故都昭襄王五十四年郊見上帝于雍始皇九年上㝛雍槖泉蘄年棫陽諸宫俱在故雍都   岐山縣為周西岐之地幽王末陷于犬戎秦襄公逐戎即有其地   寳雞縣東五十里為古小虢案西虢君隨平王東遷王别封之于河南陜縣其支庶之留于雍者謂之小虢亦曰桃虢城秦武公十一年滅之時當春秋莊公之七年   又縣東二十里有故陳倉城為秦文公所築其孫武公増搆徙都之又有陳倉山即文公獲陳寳處其地在汧水之南渭水之北所云汧渭之間   郿縣西四十六里為秦平陽史記年表秦寧公二年遷平陽春秋隠公之九年也   興安州   皇輿表以興安州為庸國地文十六年楚人秦人巴人滅庸即此自是地屬楚葢接湖廣鄖陽府竹山縣之境   延安府   髙氏曰晉文公初伯攘白翟開西河魏得之為河西上郡至戰國惠王六年魏始納隂晉八年納河西地十年納上郡十五縣隂晉今華隂縣河西孔氏曰同丹二州丹州今延安府宜川縣上郡為延安以北案晉地至此疑其太逺然惠公于韓之戰已曰寇深矣若之何韓為今韓城縣濱河為秦晉接界無宼深之理而延安府治東去山西黄河界四百五十里晉之幅員廣逺在惠公時早已至此合之寇深之言理當有之   鞏昌府   今伏羌縣為古冀戎地史記秦武公初縣冀戎即此時春秋莊公之六年也   秦州   今州西六十里有上邽城為古邽戎邑秦武公初縣邽戎即此時春秋莊公之六年又州西百二十里有西縣城為秦之先大駱地後莊公復都焉   清水縣西有故秦城為非子始封   江南   江寧府   寰宇記六合縣為古之棠邑襄十四年楚子囊師于棠以伐吳即此後伍奢長子棠公尚為棠邑大夫   太平府   襄三年子重克鳩兹至于衡山鳩兹城在今太平府蕪湖縣東三十里衡山當塗縣東北六十里有横山横與衡通今自長江東下先蕪湖當塗而後至   六合六合為楚棠邑觀襄十四年子囊師于棠以伐吳則二縣之終為楚地可知矣   又府隔江相對為和州係楚地昭十七年長岸之戰獲吳乗舟餘皇其地在今太平府西南三十里和州南七十里號曰天門山則楚地已軼入太平府界   常州府   今無錫縣東南三十里有泰伯城地曰梅李鄉乃㤗伯始逃荆蠻所居處闔廬以上皆都之詳都邑   府治武進縣為春秋時延陵邑吳季札所封詳都邑   蘇州府   今府城為闔閭所都因城西三十里姑蘇山為名城西十里有虎邱即闔閭墓府西南八十五里有西洞庭山一名包山春秋時所云夫椒也哀元年吳王夫差敗越處   通典蘇州理吳長洲二縣春秋吳國之都其南百四十里與越分境吳伐越越禦之于檇李則今嘉興縣之地   鎮江府   今府治丹徒縣為吳朱方邑襄二十八年齊慶封奔吳吳句餘與之朱方即此詳都邑   州府淮安府   哀九年吳城䢴溝通江淮即今之漕河起于揚州府城東南二里歴邵伯湖髙郵湖寳應湖北至黄浦接淮   其合淮處為末口在淮安府城北五里今為新城之北水關自江達淮南北長三百餘里   又哀十三年晉侯及吳子㑹于黄池杜註封邱縣南有黄亭近濟水國語云吳王夫差起師北征闕為深溝于商魯之間北屬之沂西屬之濟以㑹晉公午于黄池沂水入泗濟水在封邱縣南葢既溝通江淮遂率舟師自淮入泗自泗入沂復穿魯宋之境連屬水道有不通者鑿而通之以達于封邱之濟即杜氏所云近濟水也其道極回逺由今考城過縣北境歴蘭陽而至于封邱   案吳城䢴溝自揚州至淮安三百里闕深溝于宋魯接界自河南歸徳府考城至開封府之封邱又四百里今日之漕河夫差時已及其半連屬江淮沂濟即今日治漕借山東汶沂諸水之法   通州   哀十二年公㑹衛侯宋皇瑗于鄖左傳衛侯㑹吳于鄖公及衛侯宋皇瑗盟而卒辭吳盟杜注鄖陽也廣陵海陵縣東南有繇口髙氏曰陽无可考今通州如臯縣亦晉海陵地縣南十里有㑹盟原相傳為吳楚㑹盟處考春秋吳楚始終無㑹盟事意必指此   海州   皇輿表以海州為魯地   左傳成九年城中城杜註在東海廩邱縣西南廩丘是厚丘之譌後漢志東海郡厚邱縣註引此傳文為証云縣西南有中鄉城今海州之沭陽縣也魯之南境至是止又一說中城為魯之内城諸儒多從其說   又莒紀鄣城在海州贛榆縣北七十五里昭十九年齊髙伐莒莒子奔紀鄣杜註莒邑東海贛榆縣東北有紀城是也後漢志贛榆縣引此傳文為証今山東泝州府莒州與贛榆縣接界   徐州府   今新設府治銅山縣為宋彭城邑成十八年楚子伐宋宋魚石復入于彭城西鉏吾曰今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塞夷庚杜註夷庚晉吳往來之要道葢吳晉往來必由彭城故杜云然   沛縣為春秋時偪陽國與山東兖州府嶧縣南接界襄十年晉悼公滅之以與宋通吳晉往來之道又楚柤地亦在沛縣境是年㑹吳于柤遂滅偪陽是也   蕭縣為宋附庸蕭國宋以封蕭叔大心宣十二年楚莊滅之後仍為宋邑定十一年宋公之弟辰入于蕭以叛是也又成十八年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邱杜註皆宋地在今徐州府蕭縣界   碭山縣為楚之麻邑昭四年吳伐楚取櫟麻魏收志碭郡安陽縣治麻城彚纂曰碭山縣有安陽城即故麻城也以楚之東鄙言之近是   邳州北六十里有良城為吳良地昭十三年晉侯㑹吳子于良水道不可吳子辭正義云吳地水行故以水路不通辭此時吳未溝通江淮故也   㝛遷縣西南有司吾城應劭曰古鍾吾國也昭二十七年吳公子燭庸奔鍾吾三十年為吳闔閭所滅縣志以為隠元年宋人遷宿于此因謂之宿遷非也宿遷本名宿豫晉元帝督運軍儲于此立邸閣因名安帝遂立宿豫縣唐寳應初避代宗諱改為宿遷與宿國無與   安慶府   今桐城縣為春秋時桐國楚附庸也定二年桐叛楚吳子使舒鳩氏誘敗楚人漢朱邑為桐鄉令謂子孫死必葬我桐鄉即此   案安慶亦春秋時羣舒地山縣為古舒州宋封王安石為舒王今山有安石讀書臺嘗質諸桐城劉畊南畊南云詩云荆舒是懲荆以東即為舒地葢舒之種類甚多今皖城連接廬州府之廬江舒城二縣皆是居吳楚之界迭為向背是時吳强楚弱故桐叛楚春秋傳所謂蠻夷屬于楚者吳盡取之是也   又大江東流自湖廣黄州府之廣濟縣黄梅縣流入江南安慶府之㝛松縣界南岸為江西九江府之徳化縣楚地止此則安慶一府自㝛松以東皆為吳地矣故江南之安慶江西之南康九江皆謂之吳頭楚尾   廬州府及六安州   羣舒及宗國俱在今廬江舒城二縣境文十二年羣舒叛楚子孔執舒子平及宗子遂圍巢葢宗巢二國皆羣舒之屬也英氏在六安州西六在六安州北諸國皆臯陶之後界在蠻夷成七年傳吳始伐楚伐巢伐徐蠻夷屬于楚者吳盡取之葢指廬州及安慶二府之境統前後而言之也   襄十三年庸浦之戰在今廬州府無為州昭五年鵲岸之戰在今廬州舒城縣西北杜註廬江舒縣有鵲尾渚是也昭二十七年吳師圍濳濳在今六安州霍山縣東北三十里   案春秋傳楚滅舒蓼舒庸舒鳩及宗四國杜皆不能明其處但云廬江南有舒城及龍舒城約略四國所居在此兩城之間舒城即今舒城縣龍舒城在今廬江縣   巢縣東北五里有故巢城為春秋時楚之巢邑按巢本古國楚滅之為邊邑昭四年楚城巢五年使沈尹射待命于巢至二十四年平王為舟師以略吳疆吳人踵楚而邊人不備遂滅巢及鍾離   巢縣西北六十里有柘臯鎮俗名㑹吳城為吳槖臯地哀十二年公㑹吳于槖臯杜註在淮南逡遒縣東南逡遒故城在今府治合肥縣東與巢縣相接   又無為州境有楚駕二邑廬江縣境有楚虺邑成十七年吳人圍巢伐駕取虺杜註巢駕虺楚四邑   鳳陽府   夀州為楚之州來案州來本小國後屬于楚自成七年吳始争州來至昭二十三年雞父之戰楚師大奔州來遂為吳地以封季札號延州來季子哀二年遷蔡于此更謂之下蔡戰國時為楚地考烈王遷都夀春在淮之南下蔡城在淮之北相距三十里二城對據翼蔽淮濱宋時謂之南北夀春定四年吳入郢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淮汭即州來葢吳既得州來即屯㝛重兵為歸計故留舟船于此楚司馬戌曰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亦知吳為必死之計欲用大衆以争之以絶吳師之後也雞父在夀州西南   府治鳳陽縣為楚之鍾離按鍾離本小國屬于楚昭四年楚始患吳使箴尹宜咎城鍾離薳啓疆城巢然丹城州來皆沿淮要害處葢楚師自大江東下吳人仰攻不能敵楚故其侵擾楚疆多從淮右北道鳳陽以西夀霍光固之間皆近淮壖築此三城以斷其北來之路而吳亦置楚南道之師于不問克鳩兹克朱方逼近吳都吳之報楚則取駕取櫟麻日争鬭于廬之無為及碭山汝寧之境葢舍水從陸以避楚長江直下之險至昭二十三年吳滅州來二十四年滅鍾離及巢淮之藩籬盡撤而吳遂長驅以入郢矣   懷逺縣東北四十五里有向城為春秋時向國隠二年莒人入向即此又宣四年公伐莒取向此在今山東兖州府嶧縣境係兩地   虹縣北有蒲姑陂為徐蒲隧地昭十六年齊師伐徐至于蒲隧即此又縣東北有婁亭為徐婁林地僖十五年楚人敗徐于婁林即此徐國在徐僮間僮縣故城在今虹縣境   泗州   今州北八十里有古城與鳳陽府虹縣接境相傳為徐偃王築括地志徐城縣西四十里有大徐城即古徐國也隋時屬泗州昭三十年冬吳闔閭伐徐防山而水之遂滅徐葢决泗水也   盱眙縣為吳善道地襄五年晉悼公欲通吳先使魯衛㑹吳于此告以㑹期南兖州記盱眙本吳善道地秦置盱眙縣許慎曰張目為盱舉目為眙城居山上可以矚逺因名   又襄三年晉㑹諸侯于雞澤使荀㑹逆吳子于淮上吳子不至淮上亦在臨淮泗州之境   潁州府   今城縣界有吳房鍾地昭六年楚令尹子蕩伐吳吳敗之于房鍾即此縣北有楚瑕地成十六年鄢陵之戰楚師還及瑕即此   潁水入淮處謂之潁尾為楚地昭十二年楚子狩于州來次于潁尾在今潁州府潁上縣與夀州接界   亳州東南有乾谿為楚地昭十二年楚遣兵圍徐以懼吳楚子次于乾谿以為之援明年就弑即此   又州東南七十里有城父城本陳夷地後為楚邑僖二十三年楚伐陳取焦夷杜註夷一名城父昭九年楚公子棄疾遷許于夷實城父即此   霍山縣西南八里有竆水昭二十七年楚左司馬沈尹戍與吳師遇于窮令尹子常以舟師及沙汭而還水經注淮水又東窮水入焉出安豐縣窮谷春秋吳救灊沈尹戌與吳師遇于窮谷是也沙亦水名其合淮之處謂之沙汭在今霍邱縣境詳見山川   又縣東有楚瑣地昭五年楚伐吳越大夫常夀過帥師㑹楚子于瑣即此   又縣西南八十里有雩婁城為楚雩婁地淮南子孫叔敖决期思之陂灌雩婁之野期思陂即芍陂在河南光州固始縣境與霍邱縣接壤襄二十六年楚子秦人侵吳及雩婁昭五年楚使薳啟疆待命于雩婁即此   新設府治阜陽縣為春秋時胡國昭四年楚靈王合十三國于申伐吳胡國與焉及吳入郢胡子盡俘楚邑之近胡者定十五年楚滅胡葢潁于此時已盡屬楚地胡僅存至是亦滅   又潁上縣西北有慎城為楚慎邑哀十六年吳人伐慎白公敗之杜註汝隂慎縣是也漢置慎縣至劉宋初改置慎縣于合肥縣境此城遂廢   太和縣西有原鹿城為宋鹿上地僖二十一年宋襄公為鹿上之盟以求諸侯于楚杜註鹿上宋地汝南有原鹿縣是也   和州   昭十七年吳伐楚楚卜戰不吉司馬子魚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戰于長岸大敗吳師獲其乘舟餘皇杜註長岸楚地今太平府西南三十里有西梁山與和州南七十里之東梁山夾江相對如門之闕郡國志云楚獲乘舟餘皇處   廣徳州   今州西北二十五里有桐水匯于丹陽湖入大江哀十五年楚伐吳及桐汭杜註宣城廣徳縣西南有桐水是也詳見山川   寧國府   今府境有吳頯黄地哀十六年楚白公之亂王孫燕奔頯黄氏杜註吳地即此   池州府   今銅陵縣北十里有鵲頭山髙聳臨江太平府繁昌縣西南大江中有鵲尾洲春秋時所云鵲岸也昭五年楚伐吳聞吳師出薳啟疆帥師從之吳人敗諸鵲岸杜註廬江舒縣有鵲尾渚髙氏曰杜註所云葢謂今廬州府舒城縣西北之鵲亭然薳射自夏汭出薳啟疆别從江道不應在内地杜佑曰南陵大江中有鵲尾洲即古鵲岸也此説可通今池州府銅陵縣即南陵縣地所分與太平府繁昌縣相連自古常為戰争之地   徽州府   皇輿表以為吳地然于經傳無所見據史記年表吳闔閭十一年伐楚取番實當魯定公之六年番為江西饒州府治之鄱陽縣由吳取番路須經浙江之嘉興府杭州府嚴州府江南之徽州府而後至江西之饒則嚴徽二府之為吳地信矣   通典歙州理歙縣春秋時屬吳   杭州府   通典春秋越國之西境越西北至禦兒今嘉興府石門縣與呉分界然以浙江之嚴州江南之徽州謂均屬呉地由嘉興趨嚴徽路必由杭越豈能孤處孑立于呉地中耶竊意杭在春秋時尚荒僻為兩國莫居之地所以越之侵吳則徑入笠澤吳之敗越窮追至㑹稽杭在其中曽無藩籬之限謂杭竟為越地者亦非也或當増封越地後則杭嚴俱當屬越耳   近者嘉興府志云禾郡地名其見于春秋國語越絶諸書者曰檇李曰禦兒曰平原三者而已皆在嘉興一府之地葢自呉越兵争三江播蕩地荒而不治民徙而失業數百里之間靡然榛莾可見春秋當日嘉興實為吳越分界所以戰争多在夫椒笠澤唐人詩所云到江吳地盡隔岸越山多謂杭州尚屬呉地者非也葢不獨兩國兵争蕩為墟莾其實杭湖二府春秋時尚未開闢自越之㑹稽至吳之檇李三四百里曠無人居不在版圗之内杭近海自唐以前尚不宜稼穡李鄴侯為刺史開西湖為六井以溉田民始樂業况春秋當日乎余向著論謂杭州為吳越兩國之甌脫因閲嘉興府志而復附識于此   大凡割據兵争之世兩國俱各逺斥堠以自保所以中間多棄地不止春秋時吳越也魏曹操與吳分境欲徙淮南民而江淮間十餘萬衆皆驚走入吳其地遂空今淮安府之淮隂射陽鹽瀆三縣及揚州府所屬諸縣凡四五百里之地三國時俱廢不立至晉平吳混一太康元二兩年復置郡縣曹孫分境時且然足知春秋時之吳越矣   富陽縣本為富春春秋時屬越西境   海寧縣春秋時地介吳越間彼此分屬   餘杭縣春秋時屬吳越二國   嘉興府   今府治嘉興縣南四十五里為吳檇李地定十四年於越敗吳于檇李杜註吳郡嘉興縣南醉李城是也案吳越春秋吳王夫差増越封西至于檇李然則與闔閭戰時越境猶未能至此檇李當為呉地矣   嘉禾百詠注有東顧城西新城南于城北主城四城並吳越争戰時所築後俱廢今嘉興縣西二十七里有市曰新城稅務亦曰新城土人呼曰新市當往來大道即西新城之遺蹟矣   石門縣東二十里有石門鎮為越之禦兒地國語越地北至于禦兒是也吳人纍石為門以距越即其處盖吳越分界矣   嘉禾志有管城何城晏城萱城吳王築四城以禦越管城屬鹽官今為海寧縣其三城在今石門縣境   髙氏曰勾踐初歸越吳封以百里之地東至炭瀆西至周宗南造于山北薄于海葢不得有浙西之地也後又増其封東至于勾甬西至于檇李南至于姑末北至于平原越絶書作武原即今海鹽縣時海鹽與海寧尚未析縣也縱横八百餘里據此則嘉興全境吳皆棄之以予越而杭湖二府其為越地可知矣厥後呉越戰争常在太湖近吳國都之側豈非以杭湖已屬越無藩籬之限耶   海鹽縣治為春秋時馬嘷城亦曰吳禦越城越絶書吳伐越道逢大風匹馬啼嘷因名宋武原志晉咸康七年移縣治于此唐并省開元五年復于舊海鹽縣吳禦越城西北置縣今不改   湖州府   通典春秋時屬吳領長城縣有木山若溪吳王闔閭使弟夫概居此築城狹而長因名吳越當梁時避梁諱改為長興縣   寧波府   通典勾踐平呉遷夫差于甬東即句章在鄮縣西今府治鄞縣國語越地東至于鄞即此   定海縣故海中洲為越甬東地一名勾章哀二十二年越使吳王居甬東杜註勾章縣東海中洲是也勾章故城在今慈谿縣西南三十五里海中洲即舟山為八十有三五穀魚鹽之饒可供數萬人   本朝康熙二十六年設定海縣其地在故定海縣之東   北故定海縣乃錢氏所置   本朝改為鎮海縣亦秦勾章縣地   紹興府   今府治山隂縣南十二里有越王城為無餘故城史記少康封庶子無餘于㑹稽以守禹祀號于越杜註越國今㑹稽郡治山隂縣也越世世都此   諸暨縣   皇輿表以為越王允常所都   台州府   通典春秋時屬越理臨海縣   金華府   通典婺州春秋時屬越理金華縣   衢州府   今龍㳺縣穀溪之南有姑蔑故城為越姑蔑地國語越地西至于姑蔑即此哀十三年越伐吳王孫彌庸見姑蔑之旗杜註姑蔑東陽大末縣錢氏改為龍㳺   嚴州府   通典睦州春秋時屬吳理建徳縣   温州府   通典春秋時屬越理永嘉縣   處州府   通典春秋時屬越理括蒼縣   春秋大事表卷六中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六下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江西   南昌府   皇輿表以南昌為呉之豫章地非也春秋時豫章未嘗屬吳且南昌亦並非豫章地按定四年吳入郢傳呉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以為吳地據此今考闔閭之十一年為定公之六年在入郢之後吳始伐楚取番番為今饒州府治鄱陽縣在鄱陽湖之東南昌在鄱陽湖之西相去三四百里入郢時呉尚未得鄱陽豈能越饒南九三府而先取南昌之地耶左傳豫章凡六見其地極廣均非今日之南昌葢秦得楚地置九江郡漢武帝分九江郡之西置豫章郡漫取春秋舊地以名之而不知其道里差池貿易如此如春秋時䕫國本在湖廣歸州䕫即歸而今四川之䕫州府乃遥取䕫國為名南昌之為豫章亦猶此通典斷為楚地較是   今寧州西一百里龍平岡有古艾城哀二十年吳公子慶忌出居于艾杜註吳邑豫章有艾縣一名㵋水水經注㵋水出豫章艾縣桓山西南吳公子慶忌諫夫差不納居于艾是也案杜註及水經注所云豫章俱據漢豫章郡   饒州府   今府治鄱陽縣為楚之東境昭王時吳伐楚取番為呉地漢置鄱陽縣屬豫章郡   餘干縣為越之西境漢置餘汗縣寰宇記餘干縣西南有于越渡漢淮南王安獻議曰越人欲為變必先田餘汗界中葢今餘干縣以東皆越地矣通志云餘水在餘干縣南㑹縣之西南諸溪餘水一名三餘水或曰吳楚越之餘水也   廣信府   通志秦為番縣地漢為餘汗地又弋陽貴溪二縣即餘干縣之所分   哀十九年越人侵楚以誤吳夏楚公子慶公子寛追越師至冥不及而還冥地自杜註至春秋地名考俱不詳何所意當在饒州至廣信之境葢是時吳方强盛舍此無楚越相接之地   南康府   今府治星子縣及都昌縣俱浸大湖鄱陽湖實呉楚所共方輿勝覽南康軍春秋時呉楚之地   九江府   通典江州理尋陽縣春秋時屬楚即今九江府治之徳化縣也   重慶府   今府治巴縣為古江州巴子所都巴葢古國從周武王伐殷善歌前歌後舞而入因封其宗姬于巴爵之以子桓九年巴人使韓服告于楚杜註在巴郡江州縣江水逕其城南三折如巴字因名封境極逺東至魚復西至僰道北至漢中南至黔涪地當秦楚之交文十六年從楚人秦人滅庸始見經戰國時稱王為秦所滅   䕫州府   今府治奉節縣為庸國魚邑文十六年楚侵庸與庸遇裨鯈魚人逐之杜註魚庸邑漢置魚復縣屬巴郡公孫述號曰白帝城先主改為永安唐改䕫州其地在湖廣歸州之西歸州為春秋時䕫子國䕫既滅其地為歸鄉宋忠曰歸即䕫今為䕫州府葢遙取䕫國為名   已上凡八省皆列春秋各國地形相錯處自魯衛鄭宋至畸零小國以及晉地之闌入直陜西河南山東楚地之闌入江南江西河南陜西及四川者棼如亂絲錯如列㝛靡不詳考縷載若乃山西全為晉地湖北全為楚地而以前併吞諸國學者亦多不詳其處又二國都屢遷而名仍相襲如晉再遷而皆名曰絳楚三遷而皆名曰郢又晉有二瑕楚丹陽在歸州尤易混今仍以今之州府列之詳其道里别其異同庶若網在綱犂然易見云乾隆五年庚申三月上浣復初氏又識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六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六下>   太原府   今太原縣為古唐國本堯之後裔周成王滅唐以封叔虞分徙舊唐之子孫于許郢之間春秋唐恵侯是其後在今湖廣隨州西北八十五里叔虞受封因仍其國號曰唐至叔虞子燮侯始改唐號曰晉   祁縣東南八里有古祁城志以為晉祁奚邑縣以近祁藪而得名即尒雅所謂昭餘祁也   府治陽曲縣東北八十里有大盂城為祁氏之盂邑昭二十八年魏獻子為政分祁氏之田以為七縣孟丙為盂大夫   榆次縣有涂水鄉為晉祁氏之塗水邑魏獻子以知徐吾為塗水大夫又縣西北為晉魏榆邑昭八年石言于晉魏榆即此   清源縣為祁氏之梗陽邑魏獻子以魏戍為梗陽大夫   文水縣東北二十里有大陵城為祁氏之平陵邑魏獻子以司馬烏為平陵大夫   大谷縣東南十五里有漢陽邑縣為晉陽處父邑又縣東三十五里有箕城僖三十三年晉人敗狄于箕即此   平定州   今夀陽縣東南十五里有馬首村為祁氏之馬首邑魏獻子以韓固為馬首大夫   平陽府   今翼城縣治東南十五里有古翼城為晉穆侯所徙之絳莊二十六年獻公城絳以深其宫即此一名翼詩譜云穆侯遷都于絳孝侯改絳為翼獻公又北廣其城方二里命之曰絳則翼與絳為一地成六年景公遷新田仍謂之絳因更名翼為故絳   曲沃縣治西南二里為晉新田成六年景公遷都于此亦謂之絳自此以後傳文所書絳皆新田之絳矣又縣西三十五里有汾水縣南五里有澮水所謂有汾澮以流其惡澮水一名少水   又縣西三十里有汾水為晉汾隰地桓三年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陘庭逐翼侯于汾隰獲之即此   府治臨汾縣東北三十七里有髙梁城為晉髙梁地僖二十四年晉公子重耳入國使殺懐公于髙梁即此   又府城西北有狐谷亭孔氏以為即晉之狐厨邑僖十六年狄侵晉取狐厨受鐸涉汾及昆都葢府城西二里即逼汾水是時狄自西來薄平陽境狐厨受鐸在汾之西而昆都則在汾東故涉汾而後及昆都也   又府治東為晉平陽邑故堯都春秋時係羊舌氏邑昭二十八年魏獻子分羊舌氏之田以為三縣謂平陽楊氏及銅鞮也趙朝為平陽大夫即此   洪洞縣東南十八里有古楊城舊為楊侯國應劭曰伯僑自晉歸周封于楊晉滅楊以賜羊舌肸為楊氏邑襄二十九年傳女叔齊謂虞虢焦滑霍楊韓魏皆姬姓而晉滅之是也魏獻子分其地以僚安為楊氏大夫   霍州西十六里有古霍城舊為霍叔處封國閔元年晉獻公滅之後為先且居封邑一名霍人襄十年晉悼公滅偪陽使周内史選其族嗣納諸霍人霍名霍人猶直伯柄之後為直人也   又州西三里有吕鄉州西南十里有吕城葢皆以吕飴甥所居得名後以賜魏錡故復有吕錡吕相之稱   蒲州府   今臨晉縣東北十五里有郇城舊為郇國文王子所封左傳所謂畢原酆郇詩所謂郇伯勞之者也亦曰荀桓九年荀侯賈伯伐曲沃汲郡古文晉武公滅荀以賜大夫原氏黯是為荀叔成六年晉人謀去故絳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即此案郇城亦曰瑕城本一地故左氏連屬言之此所謂河北之瑕也僖三十年燭之武曰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版焉則在河之南杜註焦瑕晉河外五城之二邑今河南陜州南二里有焦城陜州西南三十二里有曲沃城曲沃即瑕也文十三年晉人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崔浩以為詹嘉處此備秦以曲沃之官守之故謂瑕為曲沃桃林為今潼關然則瑕非河北之瑕曲沃亦非桓叔所封之曲沃也戰國䇿每以焦曲沃並稱如左氏之言焦瑕葢曲沃即瑕之明證文十二年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髙江村以為秦已渡河而西必不能復深入東渡其為河外甚明駁辨可謂精且審矣   又縣東南十八里有解城為晉解梁邑惠公賂秦以河外列城五内及解梁城即此   又縣東南有臼衰城東南十八里有桑泉城僖二十四年晉公子濟河圍令狐入桑泉取臼衰即此   猗氏縣西十五里有令狐城西北有廬栁城僖二十四年晉師軍于廬栁退軍于郇郇在臨晉葢與猗氏接壤也文七年晉敗秦師于令狐至于刳首通典陜西同州郃陽縣有刳首水在河之西士㑹于此奔秦猗氏縣為秦晉通衢與秦以河為界   又縣南二里有王官故城為晉王官邑文三年秦伯伐晉取王官及郊郊亦平陽臨晉間小邑裴駰注史記以王官在陜西澄城縣非也本傳上云濟河焚舟下云自茅津濟所取之地在河之東無疑髙氏辨之審矣   又縣南二十里有鹽池左傳謂之盬成六年晉謀去故絳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饒而近盬杜註盬鹽也猗氏縣鹽池是也宋志引池而化者周官所謂盬鹽煮海煮井煮鹻而成者周官所謂散鹽   府治永濟縣東南五里有蒲坂城為晉河曲文十二年晉人秦人戰于河曲杜註在河東蒲阪縣南是也僖二十四年子犯從重耳反國及河以璧授公子請亡即其處又是年濟河圍令狐文三年秦伯伐晉濟河焚舟文十三年晉魏夀餘誘士㑹秦伯師于河西魏人在東既濟魏人譟而還皆其地也葢此為秦晉東西往來渡河通道故凡濟皆不言其地名他如自茅津濟自南河濟則兵行詭道故特舉以見之左傳文法如此其地在今華隂縣潼關以東河水自此折而東故謂之河曲為秦晉交界之地   又府治南三十六里有覊馬城為晉覊馬邑文十二年秦伐晉取覊馬即此在河之東杜佑以為在陜西郃陽縣非是   又府治東南有首山即首陽山靈輒餓處   又府治東北二十八里有涑水城即秦所伐之涑川   解州   今平陸縣東北六十里有古虞城為春秋時虞國武王封周章弟虞仲于此又縣東北五十里為虞顛軨阪東北二十五里為虞鄍邑東五十里有砥柱山山有三門僖二年晉假道于虞曰冀為不道入自顛軨伐鄍三門即此   又縣東五十里有大陽城大陽東北三十里為虢下陽城其地有虞阪之險晉欲伐虢慮虞人要而擊之攻虞則虢又救之葢虞虢之門户滅下陽而兩國皆失其險   又縣西為晉茅津亦曰大陽津以在大河之北也河之南為陜州乃黄河津濟處   芮城縣北五里為春秋時魏國閔元年晉滅之以賜畢萬為魏氏文十三年使魏夀餘偽以魏叛者以誘士㑹秦伯師于河西魏人在東既濟魏人譟而還葢魏地逼河與秦以河為界詩譜云南枕河曲北涉汾水是也   又解州鹽池東有苦成故城為晉郤犨邑謂之苦成叔   安邑縣東南有中條山又縣北三十里有鳴條岡為晉條邑桓二年傳晉穆侯以條之役生太子當係此地孟子曰舜卒于鳴條即此舊以為在直河間府景州漢周亞夫所封晉在春秋前其地不宜至此當誤   絳州   今聞喜縣東二十里為桓叔所封之曲沃歴莊伯武公國之三世凡六十七歲滅晉後仍為别都一名下國有武公之廟在焉凡外來公子入立及君薨而殯皆于曲沃武公之廟重耳及成公悼公即位皆朝于武宫文公卒殯于曲沃是也曲沃距翼城縣之故絳凡二百里正義曰國君五日而殯文公以己夘卒明日庚辰柩即出絳葢以曲沃路逺詳見都邑   又縣東北三十五里有董氏陂産楊栁可為箭即所謂董澤之蒲也   河津縣東有冀亭舊為冀國地杜註冀國并于虞虞亡歸晉晉惠公以與郤芮為食邑芮誅邑復入晉後其子郤缺獲白狄子有功復與之冀   又縣南十二里有古耿城為春秋時耿國地閔元年晉滅之以賜趙夙為邑   絳州界有賈鄉為春秋時賈國地桓九年荀侯賈伯伐曲沃後不知何年滅之以賜狐偃子狐射姑為邑   垣曲縣西北六十里有臯落鎮為東山臯落氏國閔二年晉侯使太子申生伐東山臯落氏杜註赤狄别種又縣東南有陽壺城南臨大河為晉瓠邱地襄元年晉悼公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置諸瓠邱杜註在河東東垣縣東南又縣東有邵亭為晉之郫邵邑一名郫文六年趙孟殺公子樂于郫襄二十三年齊侯伐晉戍郫邵杜註取晉邑而戍之葢三名為通稱矣   稷山縣西北二十里為晉清原地一名清僖三十一年晉蒐于清原作五軍以禦狄宣十三年赤狄伐晉及清成十八年悼公入國大夫逆于清原皆此地   吉州   今州治東北二十一里有北屈廢縣為晉北屈邑莊二十八年晉獻公使夷吾居屈又晉有屈産之乗案傳二五言于公曰狄之廣莫于晉為都知蒲屈向日皆狄地矣   又州西有晉采桑津僖八年晉里克敗狄于采桑即此   隰州   今州治北四十五里有蒲陽故城在蒲水之北即重耳所居之蒲邑又州境有晉交剛地成十二年晉人敗狄于交剛即此   永和縣南十里有樓山城為晉趙嬰齊食邑左傳謂之樓嬰   潞安府   今潞城縣東北四十里有古潞城為赤狄潞氏國都案潞氏國為最大封境極廣國都在潞安據晉之腹心而其邊邑則在今直廣平府之曲梁延袤二省宣十五年傳荀林父敗赤狄于曲梁遂滅潞葢師反出其東而轉攻之所以絶其奔逸滅潞之歳秦師東來晉侯别遣魏顆以偏師禦之而身留治兵于稷以略狄土其用力亦勤矣明年又遣士㑹滅甲氏留吁鐸辰以盡其餘黨留吁鐸辰俱在今潞安府境甲氏在今廣平府之雞澤縣自此以後晉勢益強而六卿亦漸跋扈   黎城縣東北十八里有黎侯城為春秋時黎國後屬晉杜註上黨壺關縣有黎亭今壺關縣亦接壤   屯畱縣為畱吁地晉滅之為純畱邑亦曰余吾襄十八年晉執孫蒯于純留即此今縣東南十里有純畱城   長子縣為晉長子邑襄十八年晉執衛行人石買于長子即此   府治長治縣為晉壺口邑哀四年齊國夏伐晉取壺口杜註潞縣有壺口關舊志關在府城東南十三里延袤百餘里山形險狹形如壺口因名   汾州府   今平遙縣西十二里西南接介休縣界有中都古城為晉中都邑昭二年晉人執陳無宇于中都即此   介休縣東南二十五里有介山以介之推得名一名綿山僖二十四年晉侯求之不獲以綿上為之田即此又縣東有隨城隠五年翼侯奔隨又士㑹食邑于隨即此   又縣東北二十七里為晉祁氏之鄔邑昭二十八年魏獻子分其地以司馬彌牟為鄔大夫   石樓縣南有龍泉山接隰州界多産名駒左傳所謂屈産之乗也   澤州府   今沁水縣西北四十里有平陽府翼城縣接界有黒壤山宣七年㑹于黒壤即此左傳謂之黄父文十七年晉侯蒐于黄父杜註即黑壤二名為一地後周宇文泰小字黒獺諱之改為烏澮水所出   沁州   今州南十里有銅鞮故城為羊舌氏之食邑昭二十八年分其地以樂霄為銅鞮大夫又為晉離宫子産曰銅鞮之宫數里羊舌邑在宫旁二十里成九年鄭伯如晉執諸銅鞮即此   州東又有斷梁城吳氏云即春秋晉之斷道地宣十七年同盟于斷道左傳謂之卷楚杜註卷楚即斷道   湖廣   武昌府   今府治江夏縣為古夏口今名漢口與漢陽府治漢陽縣對岸春秋時謂之夏汭昭四年吳伐楚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為漢水入江之處漢受夏水亦通稱夏江夏之名取此   武昌縣為楚之鄂都漢屬江夏郡孫權改置武昌縣   漢陽府   府城東南百步有大别山江水逕其南漢水自西北來㑹之亦謂之魯山乃漢水入江處與武昌府治江夏縣對岸葢江自漢陽府城東武昌府城西而㑹于漢水今日之漢口是也   漢川縣南十里有小别山亦名甑山在府治漢陽縣之西北百七十里定四年楚子常濟漢而陳自小别至于大别乃呉由西漸東且戰且却求間道為歸計孔穎達謂小别當在大别之東者誤   安陸府   今當陽縣東南有古權城為春秋時權國莊十八年楚武王克權使鬭緡尹之水經沔水逕當陽縣章山東又東右㑹權口權水在章山東南流逕權城北古之權國也   荆門州東南有那口城為楚處地楚武王遷權于那處即此舊為文王子季載所封史記作冉或作那皆讀為然不知何年入楚荆門州志亦謂之權國城葢權二國本相近也   府治鍾祥縣東六十里有鹿湖池深不可測為楚之沈鹿地桓八年楚子合諸侯于沈鹿即此今湮為上腴   又縣東三十里有臼水入漢定四年楚昭王奔隨將涉于成臼即此   又府治為春秋時郊郢地桓十一年鄖人軍于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莫敖患之鬭亷曰君次于郊郢以禦四邑我以鋭師宵加于鄖鄖國為今徳安府治在安陸府之東安陸下臨漢水地形險固四國相去甚逺不能一時遽集而安陸為居中扼要之地故使屈瑕據之也   又府治東一里有樠木山莊四年楚武王侵隨卒于樠木之下即此詳見山川   京山縣西南八十里有澨水流通漢江為春秋時之雍澨定四年吳從楚敗諸雍澨五戰及郢即此又縣境有薳澨漳澨澨即禹貢之三澨昭二十三年薳越縊于薳澨宣四年鬭椒師于漳澨即此   當陽縣北一里有沮水一作雎定四年楚子涉雎孔頴達曰雎水在郢都之西楚王避吳西走處水經注曰沮水東南逕當陽縣北又南逕楚昭王冢又南與漳水合過枝江縣而入于江謂之沮口又襄陽府南漳縣東有漳水流入當陽縣東南五十里合于沮楚昭王謂江漢沮漳楚之望即此詳見山川   荆門州西北有長林城接當陽縣東南境為楚之大林文十六年戎伐楚之西南師于大林即此自當陽之北接長林之境栱木修竹隠天蔽日即曹操追先主處所謂當陽長坂也胡氏曰長坂在當陽縣東南百二十里   襄陽府   今宜城縣西南九十里有鄀城與安陸府之荆門州接界為春秋時鄀國地杜註鄀本在商密在秦楚界上為南鄉丹水縣今河南南陽府淅川縣西有丹水故城此舊鄀也僖二十五年秦晉伐鄀文五年秦人入鄀楚人戍以争之而不克因遂徙之南郡鄀縣為附庸即今襄陽府宜城縣後仍入楚定六年楚避吳北去徙都鄀仍名郢謂之鄢郢左傳所謂遷郢于鄀是也因名江陵舊都為紀郢   又縣東南有湫城為楚湫邑伍舉食采于此為湫舉莊十九年楚子伐黄還及湫有疾即此   又縣西南九里有古鄢國入楚為鄢縣昭十三年楚靈王沿夏將欲入鄢杜註順漢水入鄢也是時鄢為楚别都與郢相近故通謂之鄢郢   又縣西二十里有古羅川城為春秋時羅國南漳縣東五十里有中廬鎮為廬戎國一作盧孔疏曰盧與廬通皆近鄢水桓十三年楚屈瑕伐羅及鄢亂次以濟及羅羅與盧戎兩軍之大敗之是也鄢水至宜城縣南四十里入于漢   府治襄陽縣東北二十里有鄧城鎮為春秋時鄧國莊十六年為楚文王所滅   又縣東北十二里有鄾城為鄾國居鄧之南鄙桓九年楚子使道朔將巴客以聘于鄧鄧南鄙鄾人攻而奪之幣不知何年滅于楚哀十八年巴人伐楚圍鄾鄾葢為楚邑久矣後漢志鄧縣有鄾聚光武曰宛最强鄾次之是也   穀城縣西十里有穀城山為春秋時穀國水經注曰國在穀城山上不知何年滅于楚   光化縣西漢水東岸有古隂縣城為楚下隂地昭十九年楚工尹赤遷隂于下隂即此隂即隂地之戎也   南漳縣西有荆山昭十三年傳楚遷許胡沈道房申于荆杜註荆荆山也能容六小國之衆是荆山之為地廣矣山海經曰荆山之首曰景山即卞和抱璞處自宜城南漳以至房縣迤邐而西與歸州相接亦曰西山   自襄陽府城以南至安陸府城西凡七百里通謂之漢汭自安陸府城至沔陽州北漢川縣南凡七百里又至漢陽府城東北入江通謂之夏汭孔穎達曰漢水之尾變為夏水是也莊四年莫敖以王命入盟隨侯且請為㑹于漢汭而還此漢汭乃襄陽以南至安陸之漢水隨國為今隨州西至襄陽府一百五十里漢水之東為隨西為楚地故濟漢而後䘮也葢楚之初未能越漢而有之其後奄有江漢色絡南陽汝寧至吳伐楚從淮右入與楚夾漢而軍入楚之腹心内地而楚岌岌矣   鄖陽府   今府治鄖縣為春秋時麇國地文十一年楚子伐麇敗麇師于防渚潘崇復伐麇至于鍚穴鍚音陽即麇之國都防渚在今房縣唐時謂之房州武后遷中宗于此   又府治西北為絞國地桓十二年楚伐絞大敗之為城下之盟而還又伐絞之役楚師分涉于彭彭水在房縣境西南流入襄陽府之穀城葢穀城與房縣連壤也   又房縣南五十里有阜山文十六年戎伐楚之西南至于阜山即此   竹山縣東四十里有上庸故城為春秋時庸國地文十六年楚使廬戢棃侵庸及庸方城又與之遇七遇皆北惟禆鯈魚人逐之庸人遂不設備楚及巴人秦人滅庸今縣東四十五里有方城山四面險固山南有城周十餘里所謂庸方城也葢當四川陜西之交界庸之魚邑為今四川夔州府治奉節縣   徳安府   今府治安陸縣城東南有古雲夢城今雲夢縣在其南四十六里又南六十步為雲夢澤宣四年䢵子之女生子文䢵夫人使棄諸夢中又定四年楚子涉雎濟江入于雲中葢雲夢跨江南北包絡五府今安陸府之荆門沔陽二州及京山縣漢陽府治漢陽縣荆州府之監利枝江二縣黄州府之蘄州及黄岡麻城二縣及徳安府治葢東抵蘄州西抵枝江在在有雲夢之名而徳安之雲夢為尤著   今府治為春秋時鄖國桓十一年楚屈瑕將盟貳軫鄖人軍于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鄖䢵溳三字通用若敖娶于䢵即此楚滅之以封鬭辛為鄖公蒲騷鄖邑在今應城縣北三十里   應山縣境為貳國應城縣西為軫國俱出近志又府治安陸縣西北有清水春秋時謂之清定四年吳從楚師及清即此   隨州南有古隨城為春秋時隨國桓六年楚武王侵隨僖二十年鬭穀於莵伐隨取成而還自後為楚私屬不與諸侯㑹盟至定四年吳入郢楚昭王奔隨隨人免之楚以此徳隨哀元年使復列于諸侯侵蔡終春秋世不滅   又州東南三十里有光化城志云本楚子城左傳所謂軍于漢淮之間者葢築城于此以逼隨也今隨州之光化廢為鎮淮源出河南南陽府桐柏縣逼近隨州之北故曰漢淮之間   又隨州西北八十五里有唐城鎮為春秋時唐國本堯後舊封晉陽周成王以其地封叔虞而分徙其後于許郢之間春秋時服屬于楚宣十二年唐惠侯從楚莊王敗晉于邲定四年唐成公與蔡侯及吳子伐楚入郢五年楚復國為楚所滅   又州西南有楚軍祥地定五年薳射子從子西敗吳師于軍祥即此   應山縣東北一百三十里河南汝寧府信陽州東南一百五十里有武陽關即左傳之大隧應山縣北九十里信陽州南亦九十里有黄峴關即左傳之直轅應山縣北六十五里信陽州西南【宛溪江邨俱云東南疑悞今從元和志及 皇輿圖】九十里有平靖關即左傳之冥阨一曰黽塞三關勢如首尾為漢東之隘道吳師從淮北陸路來道必由此所謂義陽三關之險也其總名曰城口定四年楚左司馬戌謂子常曰子沿漢而與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還塞大隧直轅冥阨子濟漢而伐之我自後擊之必大敗之史皇曰若司馬毁舟于淮塞城口而還是獨克吳也即謂此三關之險互見險要   黄州府   今蘄水縣東三十里有軑縣故城為春秋時國僖五年楚人滅杜註國在弋陽軑縣東南又河南光州西南有城葢接界也皆魏晉時弋陽郡境   麻城縣東六十里有峯山山勢嵯峨上有白黒二龍井為舉水之源又縣東三十里有柏子山定四年吳楚戰于柏舉柏舉之名葢合柏山舉水而得   荆州府   今府治江陵縣北十里為楚之故郢都一名紀南城定六年遷于鄀為襄陽府之宜城縣謂之鄢郢因名此為紀郢   江陵縣治為春秋時楚之渚宫在郢都之南十里文十年子西為商公沿漢將入郢王在渚宫下見之水經注渚宫為今江陵城楚之船官地歴代為重鎮晉桓温及弟冲皆保據渚宫梁元帝都此為西魏所陷遷後梁居之為藩國隋井梁置荆州後為蕭銑所據唐平銑復為荆州五代時髙季興據此稱髙平   枝江縣西有楚丹陽城葢從歸州而移于此亦曰丹陽詳見宜昌府楚又徙羅人居于此故後漢志云枝江本羅國水經注云江汜枝分縣治洲上故名枝江   又縣西三里有津鄉莊十九年巴人伐楚楚子禦之大敗于津杜註江陵縣有津鄉葢本應劭之説以地相近而稍訛酈道元辨之謂枝江縣西有津鄉葢里名當矣後漢建武十一年岑彭自津鄉攻田戎于荆門克之即此   監利縣東三十里有州陵城為春秋時州國桓十一年鄖人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即此又縣東北三十里有楚章華之臺   又縣東南有涌水乃夏水支流莊十八年巴人門于楚閻敖㳺涌而逸水經注江水當華容縣東南涌水出焉涌水自夏水南通于江謂之涌口閻敖㳺涌而逸于二水之間也   宜昌府   歸州東南七里北枕大江有丹陽故城為楚始封之丹陽史記楚世家周封熊繹于楚蠻居丹陽徐廣宋忠以為在南郡之枝江縣而郭璞注山海經則曰丹陽在秭歸為説不同杜佑通典曰楚初都丹陽今秭歸東南故城是後徙枝江亦曰丹陽也春秋時諸侯徙都常襲前都之名如晉遷新田仍名絳之類至後世猶仍兩丹陽之名晉王濬伐吳破丹陽遂克西陵此秭歸之丹陽西魏伐江陵曰為蕭氏計席捲渡江直據丹陽此枝江之丹陽也   歸州治東二十里有夔子城為楚所分之夔國僖二十六年楚人滅夔杜註夔楚同姓國今建平秭歸案左傳夔子對楚人曰我先王熊摯有疾神弗赦而自竄于夔夔即歸其地即楚之丹陽盖當時熊摯自竄不過遜居國都之側楚人因而封之及其後楚國徙于枝江夔乃獨為一國也   長沙府   自府以南為羣蠻地後漢書南蠻傳槃瓠之種曰精夫今長沙武陵蠻是也唐虞曰要服周宣王命方叔南征所謂蠻荆來威者也平王東遷侵暴上國至春秋楚武王時蠻與羅子共敗楚師殺其將屈瑕莊王初立民饑兵弱復為所寇楚師既振然後乃服自是遂屬于楚及吳起相悼王南并蠻越遂有洞庭蒼梧據此則長沙府以南洞庭蒼梧之地春秋時俱非楚有楚地不到湖南信矣葢楚始封在歸州之丹陽其後屢遷而益北未嘗南移一步洞庭蒼梧其時尚未入版圖禹貢蔡傳謂九江即洞庭可知其謬九江為潯陽之九江唐張僧監尋陽地記列其名為九孔頴達之釋禹貢賈公彦之釋周禮職方皆宗之今為江西之九江府不宜取晁氏説之之説以為即洞庭也   湘隂縣東六十里有羅城岳州府平江縣南三十里亦有羅城乃接境處後漢志枝江侯國本羅國後乃徙于長沙亦謂之羅川隋末蕭銑為羅川令即此地有汨羅江即屈原自沈處也   附列國地名考異   列國地名都邑表已備列今府州縣之某地而左傳更有兩地三地四地同一名者更有二名同一地者後學恐致混誤且杜註與後人之説或合或分今彚聚而剖析之并略附鄙見庶一覽瞭如指掌乾隆戊辰正月下浣九日復初氏識   魯有東鄆西鄆   文十二年城諸及鄆此東鄆也莒魯所争之邑今為山東沂州府沂水縣之鄆城   成四年城鄆此西鄆也今為濟寧州鄆城縣之舊城   魯有三防   隠九年公㑹齊侯于防此東防也本魯地在今沂州府之費縣世為臧氏食邑襄二十三年臧紇自邾如防即此   隠十年敗宋師于菅辛巳取防此西防也為魯取宋地在今兖州府之金鄉縣欲别于臧氏之防故謂之西防   僖十四年季姬及鄫子遇于防此魯國之防山也在曲阜縣東二十里孔子父母合于防即此   魯有兩平陽   宣八年城平陽本魯邑今濟南府新泰縣西北四里有平陽故城   哀二十七年公及越后庸盟于平陽為魯取邾地在今兖州府鄒縣西南方輿紀要及髙氏地名考俱併入宣八年之平陽誤矣   又晉衛二國俱有平陽   昭二十八年魏獻子以趙朝為平陽大夫即堯所都今故城在山西平陽府臨汾縣西南   哀十六年衛侯飲孔悝酒于平陽今河南衛輝府滑縣東南有韋城韋城南有平陽城   齊曹俱有重邱   襄二十五年同盟于重邱今東昌府城東南跨茌平縣界有古重邱杜註云齊地方輿紀要謂曹北竟之邊邑案曹都定陶去此尚三四百里小國之邊疆安能及此   襄十七年衛孫蒯伐曹取重邱杜註曹地在今曹州府曹縣東北杜明註兩國不可混   魯齊晉俱有東陽   哀八年吳伐我克東陽而進東陽為魯邑在今費縣西南七十里   襄二年晏弱城東陽以逼萊子此東陽為齊竟上邑今青州府臨朐縣東有東陽城   襄二十三年齊侯伐晉趙勝帥東陽之師以追之獲晏為晉地今臨清州恩縣西北六十里有東陽城   魯齊楚萊俱有棠邑   隠五年公觀魚于棠魯濟上之邑在今兖州府魚臺縣東北十二里   襄二十五年傳齊棠公尚杜註齊棠邑大夫今為東昌府之堂邑縣   襄十四年傳楚子囊師于棠以伐吳今為江南江寧府之六合縣   襄六年齊滅萊萊共公奔棠杜註棠萊邑今膠州即墨縣南八十里有甘棠社襄十八年齊靈公將走郵棠即此   齊宋俱有黄地   桓十七年公㑹齊侯紀侯盟于黄路史登州府之黄縣東南有古黄城本紀邑後入齊   隠元年傳惠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黄寰宇記雎州考城縣西三十六里有黄溝西距外黄城四里即魯惠公敗宋師處又有黄國汝寧府光州有黄城   鄭衛楚俱有瑣地   㐮十一年諸侯伐鄭次于瑣一云瑣澤其地在新鄭縣北   定七年傳齊衛盟于瑣經文作沙衛地地道記元城縣有瑣陽城   昭五年越大夫常夀過帥師㑹楚子于瑣杜註楚地在今夀州霍邱縣東   晉齊楚宋俱有稷地   宣十五年傳晉侯治兵于稷以略狄土杜註晉地在今山西平陽府稷山南五十里   昭十年齊陳鮑與欒髙戰于稷杜註祀后稷之處在今山東青州府臨淄縣西   定五年秦子蒲使楚人先與吳戰而自稷㑹之杜註楚地在今河南南陽府桐柏縣境   桓二年公㑹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杜註宋地當在今歸徳府境   衛齊晉俱有清地   隠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清杜註衛邑濟北東阿縣有清亭今東阿縣屬兖州府   哀十一年齊師伐我及清杜註齊地濟北盧縣有清亭盧縣今為濟南府之長清縣程啓生曰衛齊各有清杜氏以東阿盧縣别之景范氏以為一地今仍從杜説   成十七年齊侯使國勝告難于晉待命于清杜註齊地陽平樂平縣今東昌府堂邑縣東南有清城   宣十三年赤狄伐晉及清杜註一名清原今山西平陽府稷山縣西北二十里有清原城   衛蔡虢俱有莘地   桓十六年使盗待諸莘杜註衛地今東昌府莘縣北有莘亭故城成二年師從齊師于莘即此杜更以為齊地者非是   莊十年荆敗蔡師于莘杜註蔡地在今河南汝寧府汝陽縣境   莊三十二年有神降于莘杜註虢地髙氏地名考以為今陜州硤石鎮西十五里莘原是也   宋晉周衛俱有盂地   僖二十一年宋公㑹諸侯于盂杜註宋地襄邑西北有盂亭襄邑為今河南之雎州哀二十六年宋大尹盟六子于唐盂即此   昭二十八年魏獻子以孟丙為盂大夫杜註晉地太原盂縣今山西太原府陽曲縣東北八十里有大盂城髙氏地名考以哀四年齊國夏伐晉取盂即此案晉為大國不應深入至此亭林先生以為當在順徳廣平之間   定八年劉子伐盂杜註周邑今河南懐慶府河内縣西北有邘臺鎮   定十四年衛太子蒯聵獻盂于齊盂即歛盂杜註衛地今直大名府開州東南有歛盂聚僖二十八年齊晉盟于歛盂即此   周魯燕俱有唐地   二年公及戎盟于唐杜註魯地在今兖州府魚臺縣東十二里   昭十二年齊髙偃納北燕伯欵于唐經文作陽杜註燕别邑今直保定府唐縣北八里有唐山   昭二十三年尹辛敗劉師于唐杜註周地後漢志洛陽有唐聚在今河南府洛陽縣東   魯有兩武城   襄十九年城武城懼齊也杜註太山南武城縣故城在今沂州府費縣西南九十里程啓生以為在濟寧州嘉祥縣界   昭二十三年邾人城翼還自離姑武城人塞其前哀八年吳伐我道險從武城程啓生以為此武城乃費縣之武城也費縣乃魯與邾吳相接界非所當備齊之處襄十九年之武城宜在嘉祥杜註併而為一似誤 案髙氏地名考從杜註以昭二十三年哀八年之武城併子之武城曽子居武城俱即此地然余嘗往來 京師至嘉祥縣有歌臺此地與齊界相接去費縣尚逺啓生以為費縣非所當備齊之處此説是也   又晉楚俱有武城   文八年秦人伐晉取武城在今陜西同州府華州東北十三里一名武平城   僖六年蔡穆侯將許僖公見楚子于武城杜註楚地在南陽宛縣北今在河南南陽府城北   周晉楚隨俱有瑕地   昭二十四年王子朝之師攻瑕杜註敬王邑不詳何地   僖三十年許君焦瑕杜註晉邑髙氏地名考以為此晉河外之瑕也即曲沃文十二年秦復侵晉及瑕十三年使詹嘉處瑕以曲沃之官守之今河南陜州西南三十二里有曲沃城即此瑕也又成六年有郇瑕為古郇伯之國在今山西蒲州府臨晉縣東北十五里此晉河東之瑕與此有别   成十六年楚師還及瑕杜苐云楚地都邑表據水經注謂山桑縣有瑕城即此瑕在今江南潁州府城縣北案楚敗于鄢陵狼狽遁歸决無反逺道東南之理或曰瑕即襄城縣之汾邱城襄城縣今屬許州府在鄢陵之西為楚歸道此説近是   桓六年楚武王侵隨軍于瑕以待之杜註隨地   魯齊楚俱有地   成三年叔孫僑如圍杜註魯邑在濟北蛇邱縣在今兖州府寧陽縣西北   昭十年陳桓子召子山而反焉杜註齊國西安縣東有㦸里亭在今青州府臨淄縣西北   昭四年吳伐楚取杜註楚譙國酇縣東北有亭在今河南歸徳府永城縣西南   鄭晉楚俱有櫟地   桓十五年鄭伯突入于櫟杜註鄭别都今為河南開封府之禹州   襄十一年秦伐晉戰于櫟杜註櫟在河北在山西境非陜西臨潼縣北之櫟陽也   昭四年吳伐楚取櫟杜註汝隂新蔡縣北有櫟亭在今汝寧府新蔡縣北二十五里   向為國名又莒周鄭俱有向地   隠二年莒人入向杜註譙國龍亢縣東南有向城在今江南鳳陽府懐逺縣西四十里   隠十一年王與鄭人蘇忿生之田向杜註軹縣西有地名向上今懐慶府濟源縣西南有向城【詩皇父作都于向即此】   僖二十六年公㑹莒子盟于向杜註莒邑今莒州南七十里有向城   襄十一年諸侯伐鄭師于向杜註鄭地今開封府尉氏縣西南四十里有向城   晉鄭宋秦俱有新城   僖四年太子奔新城杜註即曲沃今在山西絳州聞喜縣東二十里   僖六年諸侯伐鄭圍新城杜註鄭新密滎陽密縣今河南許州府密縣東南三十里有故密城   文十四年同盟于新城杜註宋地在梁國穀熟縣西今在歸徳府商邱縣西南   文四年晉侯伐秦圍刓新城杜註新城秦邑今陜西同州府澄城縣東北二十里有古新城秦謂之新里為秦取梁地   齊宋俱有葵邱   莊八年齊侯使連稱管至父戍葵邱杜註齊地在今山東青州府臨淄縣西三十里   僖九年㑹于葵邱杜註宋地陳留外黄縣東有葵邱在今河南開封府考城縣東三十里   鄭莒俱有鄢陵   成十六年晉楚戰于鄢陵杜註鄭地屬潁川郡今河南開封府鄢陵縣   文七年公孫敖為襄仲逆已氏及鄢陵登城見之美自為娶之杜註莒邑在今山東沂州府沂水縣界   唐即棠   隠二年公及戎盟于唐杜註髙平方與縣有武唐亭在今魚臺縣西十二里   隠五年公觀魚于棠杜註與唐同方輿紀要于魚臺縣武唐亭下亦並列二年五年傳合為一地   厲即賴   桓十三年楚屈瑕伐羅楚子使賴人追之不及杜註賴國有義陽隨縣   僖十五年齊師曹師伐厲杜註義陽隨縣北有厲鄉則知厲與賴通矣另有論見後   蓼【飀音溜】與蓼【了】有别   桓十一年鄖人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杜註蓼國今義陽縣東南湖陽城師古曰蓼力救反楚得其地謂之湖陽光武封姊為湖陽公主今湖陽故城在河南南陽府唐縣南九十里   文五年楚公子燮滅蓼杜註今安豐蓼縣今河南汝寧府固始縣蓼城岡即其地   費【如字】與費【秘】有别   隠元年費伯帥師城郎髙氏曰今魯大夫費庈父之食邑讀如字與季氏費邑讀曰秘者有别今兖州府魚臺縣西南有費亭   僖元年公賜季友汶陽之田及費此季氏之私邑也今沂州府費縣西南七十里有費城髙氏地名考既以魚臺之費亭為費庈父食邑非季氏之費而于費縣注云初為懿公子費伯食邑及僖元年賜季友遂為季氏邑前後自相違反   春秋時厲賴為一國論   春秋時有賴國左氏桓十三年楚屈瑕伐羅楚子使賴人追之不及杜註賴國在義陽隨縣葢賴人仕于楚者僖十五年齊師曹師伐厲杜註厲楚與國義陽隨縣北有厲鄉書賴經書厲古通用實則一國也宣九年楚子為厲之役伐鄭十一年傳厲之役鄭伯逃歸則傳並書厲昭十四年楚子執齊慶封殺之遂滅賴傳云賴子面縛銜璧造于中軍則經傳並書賴前漢地理志南陽郡隨縣厲鄉故厲國也師古云厲讀曰賴厲與賴之通用徴之左傳漢書歴有明據矣公羊僖十五年齊師曹師伐厲何休云厲于葵邱之㑹叛天子之命厲如字舊音賴昭四年楚子滅厲註云左氏作賴穀梁于僖昭兩傳俱書厲史記豫讓范雎漆身為厲厲並音賴古人之通用如此杜佑通典乃以厲賴並列兩國杜精于考古而乃有此失歟   余在汁梁修志著此論獨見杜氏通典分列兩國以為不深考之過及作春秋大事表遍閲方輿諸書杜氏以下如馬氏通考王氏地里通釋髙氏地名考略及宛溪方輿紀要俱主分列竊疑余説之不然夫余所據者杜預氏何休氏顔師古氏之説也且即三傳本文同一年事而左作賴公穀作厲其為一國顯然更無待杜何之註釋也諸儒特以通典從分列更不復深考而馬氏又以賴在光州商城縣南以杜預在義陽隨縣者為不知何據賴在光州以昭四年楚子合諸侯于申遂滅賴之文合之申在今南陽于光州洵屬相近而更于厲從杜氏之説謂厲在隨縣賴在光州商城則因杜氏而更為添設尤非矣謹書之以俟後之知者   齊穆陵辨   僖四年傳管仲對楚使曰南至於穆陵杜註以為齊封境今山東青州府臨朐縣東南一百五里有穆陵關在大峴山上歴千百年無異辭華子師茂獨據史記索隠之說以闢之曰此楚地也以為齊地者殊謬此不過言太公征伐所至與上五侯九伯女實征之相應楚使言汝何故至吾地管仲言先王有命征伐南可以至穆陵如此與楚使鍼鋒相對若只鋪張齊境仍與楚地風馬牛不相及烏能折楚使之口考元和志穆陵關在淮南道黄州麻城縣西北八十八里穆陵山上一名木陵關南北朝為戍守重鎮梁陳間夏侯䕫周炅屢出兵苦戰唐元和中鄂岳帥李道古出木陵關討吳元濟其地在召陵與陘之南與當日語意尤脗合况當日齊之疆界實不止此莊九年傳管仲及堂阜而稅之杜註齊地在東莞隂縣西北閔二年齊人遷陽今沂水縣南有陽都城隂沂水二縣今俱屬沂州府在臨朐之穆陵西南百數十里是時齊疆已擴而管仲反稱舊封之界何耶索隠明言今淮南有故穆陵門是楚之境無棣在遼西孤竹服䖍以為太公受封之境不然也葢言其征伐所至之域耳可見穆陵無棣在唐時猶有可考者特以小司馬晚出未為人所尊信不能勝服杜兩家之言後人習以相遂至譌謬千載不可復辨晉之受封不過夏墟楚之受封不過丹陽而齊始封在營邱後各拓地數千里决無始封之地終春秋世為疆界是杜解固失而後人所傳倂失杜解之意循而按之瞭然大白矣杜於地理最精審其春秋地名皆核以晉之郡縣其未確知者則但云某地以闕疑杜於穆陵無棣第云皆齊地未嘗指實今某郡某縣以是知杜註左之時尚未有穆陵關無棣溝之名乃後人設關浚溝之時因注左之誤而命名耳劉裕伐南燕更在杜後百餘年燕臣或謂宜守大峴或謂宜出峴逆戰部下亦慮燕人塞大峴之險過大峴喜形於色可見此時尚無穆陵之稱亦並未設關而後人乃指為齊之南界引杜註為援據不亦誤乎近世禹貢錐指引元和志謂穆陵關在麻城縣穆陵山上齊之四履南至穆陵即此定四年戰于柏舉亦在麻城縣界為楚腹心要地管仲借以懾楚使意當在此   師茂初作此論示余凡千餘言余初不以為然尋繹久之實是有見此從文上下語氣推究非故立異翻新者况木陵關為楚地在今湖廣麻城縣一見於史記索隠再見於元和志三見於林堯叟註四見於禹貢錐指諸人皆精熟地理遞相祖述非師茂一人創見因為刪其繁芿幷略參鄙見存此論以俟後之君子乾隆十三年三月中浣四日復初氏識   春秋大事表卷六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都邑表   世嘗謂三代行封建至秦漢乃為郡縣而宋儒䆿語更謂後世不復封建井田肉刑三者而言治皆茍道嗚呼此皆讀書泥古未嘗深觀其故而明其所以然也夫三代之都邑即後世郡縣之制而三代之封建其國之大者僅劣如今之縣而春秋之中葉強兼弱削列國已半為郡縣初不始于秦也何則三代之世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都故孔子言邑自十室以至千室其大小可知而齊晉之初封不過百里今之下州小縣尚可當古之大國蓋古之疆域不及今五分之一而執玉帛者有萬非儉于制其勢不得不爾也故其勢亦弱其力亦分無能抗衡為患方伯連帥得以臂指相使又其時風俗淳古無有兼併之志吞噬之患故夏商之世有王者無羣雄三代之諸侯皆以次相授其更姓改物另為建置者不過百餘國耳杞鄫薛越傳國幾及二千年其故可知也嗚呼封建之不可論者謂有國之子孫不能皆賢余謂不待其子孫也即其祖宗已斷㫁不可何則三代之取天下也以徳湯曰聿求元聖武曰既得仁人其時伊萊周召皆有聖人之徳輔佐天子治定功成剖符析土創法垂制踰數百年至戰國之世而有七雄矣世益䧏則羣雄割據益横非得翦信韓彭凶虓暴桀之徒則不得芟除羣醜削平叛亂其人皆出于賣漿屠狗庸奴氓間有如斛律金王君廓之流不識一字者即使之為郡縣長無異狼之牧斯人何况世有爵土與國長乆哉此亦世變為之也故漢之七國晉之八王皆自其及身蒙禍論者又謂此非封建之害患不行教學齒冑之制耳嗚呼此又迂也即今之郡縣而設立師儒教授之官尚不能施行教化漸于禮義而謂行封建之後能馴習膏梁紈絝之徒使明于君國子民之道此又如寸莛之撞巨鐘龍肉欲以療饑耳余觀春秋中葉如楚之申息晉之荀賈秦之少梁吳之州来其初皆小國諸侯而夷為都邑嗚呼得其道則為湯之兼弱攻昧文王之伐宻伐崇失其道則為秦晉吳楚之攘竊并吞貪婪薦食無他仁與不仁而已矣後之有天下者精擇守令用乆任超遷之制則能熟知其民之利病而施教化慎簡督撫授以専制一方之柄則能習知其吏之賢否而加黜陟用後世郡縣之制而兼有三代封建之利而去其害雖使聖人復生計無易于此必謂郡縣出于李斯之議不如湯武之封建此儒者之迂論也輯春秋列國都邑表第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魯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春秋大事表卷七之三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楚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髙江邨駁正地理處多體㑹傳文而知其道里之逺近說多當理獨于僖二十年鄭人入滑謂非緱氏之滑而反有取于熊過之說以為大名之滑縣此大謬所謂過求而失之也滑縣在春秋時止稱漕邑無滑之名漢魏為白馬縣至隋開皇十六年始改曰滑州聞有前代之地名而後世因之者矣未聞有後世之改革而前代可假用之者也此其不可者一也漕本為衛下邑所謂白馬與北岸黎陽止隔一河衛舊都在黎陽之廢衛縣為狄人所逐渡河野處去其國都不逺若先有滑國在焉戴公安得廬之而齊桓又安得驅滑之衆庶而更以封衛乎若謂旣為滑又以封衛則衛為鵲巢鳩居而滑為鳥鼠同穴必無之事也又江村云戴公野處漕邑與齊桓城楚丘封衛皆在滑境滑蓋衛都邑所在故鄭人極力争之而終不得自古無與人争國都之理以戰國秦之强圍趙邯鄲已為異事在春秋時尚無此等且使滑為衛都邑則滑巳滅于衛矣安得更謂之滑屬于列國而上煩周天子之命乎原江村所以疑滑非緱氏之滑者以傳云滑人聴命師還又即衛謂滑必鄭衛交境之地而緱氏逺在河南非衛所及似又不必如此拘泥齊晉與國幾半天下即如魯之邾莒亦不必十分逼近攷秦人滅滑傳秦師過周北門次及滑鄭商人髙遇之滑與鄭鄰近自不必言而衛之儀封亦在河南與滑非絶逺不必以此為疑也 又按莊三年公次于滑杜註鄭地在陳留襄邑縣西北此本後漢志之說今睢州西北之滑亭是也與緱氏之滑自别蓋彼是滑國此是滑地謂滑有二則可髙江村謂滑有三而以滑縣之滑當其一則非也   春秋兩楚丘辨   春秋時有兩楚丘隠七年戎伐凡伯于楚丘在山東曹縣東南四十里本戎州己氏之邑凡伯過其地因刼略之杜註所謂濟陰成武縣西南者是也地界曹宋間襄十年宋享晉侯于楚丘即此其一為僖四年衛遷于楚丘在滑縣東六十里于漢為白馬縣杜註春秋無明文而毛詩傳鄭箋孔疏及水經注言之甚晰毛定之方中傳云虚漕虚也楚丘有堂邑鄭箋云自河以東夾于濟水文公登漕之虚以望楚丘孔疏則云楚丘西有河東有濟故曰夾于濟水水經注曰白馬濟有白馬城衛文公東徙渡河都之其不得混于成武彰彰明矣又隋開皇十六年同時置兩楚丘縣一在漢巳氏縣以戎伐凡伯之楚丘為名為南楚丘一在漢白馬縣即桓公封衛者為北楚丘後以曹縣有楚丘因改名衛南縣杜佑通典白馬春秋衛國漕邑衛南衛國楚丘也元和郡縣志及舊唐書所載並同而朱子詩集注亦云漕楚丘皆在滑州尤顯然較著乃班固地理志于成武下則云齊桓公所城遷衛文公于此旣混滑縣之楚丘于成武而文定說春秋于凡伯傳又云罪衛不救王臣之難又混成武之楚丘于滑縣葢兩失之至熊過謂楚丘為魯地言城楚丘猶夫城向城郎耳因力辨桓公無封衛之事引偽子貢詩傳謂楚丘為魯風不惟與公羊之本文相悖并舉詩所稱楚宫楚室而一槪抹殺之豈非尤荒經蔑古之甚乎髙江村辨楚丘甚明晰獨以宋享晉侯于楚丘謂即衛地此又不然宋都在歸徳府睢州與滑縣之楚丘中間尚隔一開封府相去五六百里雖宋之邊不宜至是且宋享晉侯亦無于衛國都之理又臆度之云衛北遷帝丘隔逺南鄙由是地緼于宋亦無明文不可强為之說不如景范所說戎州巳氏地界曹宋間宋之楚丘與戎伐凡伯之楚丘為一差為近是也   春秋時衛莘地為今東昌府莘縣論   宣十六年傳衛宣公使公子伋如齊使盜待諸莘杜註衛地陽平縣西北有莘亭水經注京相璠曰莘為自衛適齊之道縣東有二子廟猶謂之孝祠今山東東昌府莘縣北莘亭故城是也成二年戰于鞌傳師從齊師于莘杜又註云莘齊地髙江村曰莘原跨兩境齊衛皆有之葢晉師自衛來至齊疆故也但莘去鞌四百餘里齊侯旣親遇晉師境上即當遏勿使進何為不戰引退縱敵入境四百里而後戰乎由是推之莘亦當為近鞌之地葢調停兩屬之說而又疑莘縣為未必然然愚嘗詢諸東昌士大夫習往來于是者云莘縣在東昌府治西南七十里從府治城縣東歴茌平長清齊河三縣而後至濟南府治歴城共二百四十里華不注山在城北則從莘至鞌約計三百一十里亦無四百餘里之逺而細考傳文莘與鞌原屬兩日事髙氏之疑非也杜兩註齊衛亦屬牆之見左傳明言莘是衛地特人習讀之而不察耳傳云晉師救魯衛季文子帥師㑹之及衛地韓獻子將斬人郤獻子馳將救之云云下遂云師從齊師于莘六月壬申師至于靡笄之下觀其特志月日則知從于莘自是前月事尚在衛地至六月壬申歴東昌至濟南深入齊境三百餘里齊侯始親自迎敵道里與時日一絲不爽蓋自四月丙戌孫良夫敗于新築不入遂如晉乞師而晉師旋以五月至是時莘地必有齊之偏師侵略衛疆而未返者晉師適遇遂與交戰縁是偏師零望風披靡故不言勝直至六月壬申長驅至靡笄之下齊侯始請戰期其前言齊師後言齊侯歴歴分明可証若如髙氏之疑豈有國君巡徼境上躬自迎敵之理乎葢髙氏所以疑者縁左傳插入韓獻子將斬人一隔斷上下文而又忽看過六月壬申四字疑莘與靡笄之下為同日至故有莘當為近鞌之疑是齊地而非衛地之說是泥于杜註而不細察傳文之故也今以及衛地與下文師從齊師于莘一連看六月壬申略一停頓則莘止是衛地為今東昌府莘縣兩傳地理俱瞭然矣   秦自穆公始東境至河宜從史記不宜從鄭詩譜論鄭康成詩譜秦襄公當平王初興兵討西戎救周平王東遷以岐豐之地賜之遂横有周西都畿内八百里之地史記秦本紀云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與誓曰戎侵奪我岐豐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襄公十二年伐戎至岐卒至襄公之子文公以兵伐戎戎敗走遂收周餘民有之地至岐岐以東獻之周岐為今陜西鳯翔府岐山縣是秦至文公未嘗越岐以西一步豐鎬故物依然尚在也是時周之號令猶行西土虢鄭懿親雖從王東遷而其故封無恙呼吸可通魯莊之二十一年惠王與虢酒泉酒泉在今同州府澄城縣計東遷至此巳歴平桓莊僖四世九十四年矣而金甌尚無缺也直至魯僖之二年而秦穆公滅芮即其地築王城以臨晉濱河而守晉亦于僖五年滅虢守桃林之塞秦晉遂以河為界豐鎬故都淪入于秦而不可反矣計至此距初遷已及百有二十年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藉令如鄭氏之說則西都乆已在秦封内天朝宫殿當已脩葺王使至秦當有設館迎侯之禮何至有黍離之痛滿目悲涼破瓦頺垣依然故物哉孔氏穎達曲䕶鄭說引終南之詩為證謂襄公時已得岐東非唯自岐以西案終南山凡八百里亘鳯翔岐山郿三縣及西安一府之境是岐西亦有終南不得援以為據况此詩原係興體言山之髙大必有美材以稱其穹窿人君尊崇必有令徳以稱其顯服未嘗指終南為當日之實境也惟朱傳謂至止為至終南之下似指為本國之境而鄭箋則謂受命服于天子而來為下句作起耳于當日之封域無與也孔氏又謂如本紀說文公獻岐東于周而春秋時秦境東至河計襄公以後更有何功徳之君得之噫此又不思之甚也据史記秦武公十年伐邽冀戎初縣之十一年初縣杜鄭滅小虢而汲冡周書穆公二年滅芮春秋傳所載僖十九年秦取新里遂滅梁是其累世蠶食非一日之故而謂東遷之初一舉手而横有西都八百里之地此理勢所必無者余反覆左傳史記及詩秦風而斷謂詩譜之不足信如此後之尚論者尚其有取于余言乾隆十年七月中浣九日復初氏識   春秋大事表卷七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山川表   或問春秋之山川與今日有異乎曰濟絶于王莽時而濼水之源于趵突泉為大小清河之入海者猶濟之故瀆也河不兩行即屯氏南北故瀆幾不可問至近世而蔡潁絶汴泗成涓流非復當日之故迹矣然則山川曷為異曰亦由天運亦由人事夏商之時世運淳古民氣安静故其時有王者無羣雄無羣雄故亦不言地利殷之革夏也止有一湯不聞有先湯而舉事者周之勝殷也止有一武不聞有偕武而並興者八百諸侯胥歸有德未嘗角力而始臣之問所謂萆山而軍阻河為固者無有也至周之衰迺有七國秦攻伐二百年而始混一天下故六國者羣雄之祖而春秋實戰國之先聲也其時乃有以天地之山川為攻守之備富彊之計齊塹防門廣里起于平隂楚營方城為城亘于宛葉而山之形勢漸失矣吳掘邗溝以通運而江淮始通齊桓遏八流以自廣而九河始塞水之故道漸移矣春秋以後戰功滋興至有塹山堙谷壅川塞河以求一切戰勝攻取之計者知伯決晉王賁灌大梁恬築長城堙地脈馴至西漢與河患相終始易天地之性違川陸之宜譬之人身日事壅閼則血脈營衛非復故常衡決盭逆隨間輒山川之不能不易者亦自然之勢也春秋一書當衰周之中伯功之始言地利者權輿于是乎在故讀禹貢而識山川奠定所由基讀春秋而知山川改易所自始亦猶導河者必于積石導江者必于岷山也輯春秋列國山川表第八   周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汜亦在此   春秋大事表卷八上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吳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越   山險        水道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淮上地與楚   補遺   虞   之三門   虢   北燕   泰山亘齊魯二國   太行山亘晉衛中山北燕四國   海周迴齊吳越三國   大河經流秦晉周鄭衛齊六國   濟水經流鄭衛曹魯齊五國   汝水經流晉鄭蔡楚四國   潁水經流鄭楚二國   大江經流巴楚吳三國   淮水經流楚蔡吳三國   春秋時秦晉周鄭衛齊諸國東西南北渡河考   古大河由北而南折而東復折而東北入海故有西河南河東河之稱春秋時其津要之見于左傳者凡有數處一曰蒲津即晉河曲一曰茅津一曰孟津即晉河陽一曰延津即鄭廪延一曰棘津即衛南河其往來之徑道俱可考而知焉文十二年晉秦戰于河曲河曲為今山西蒲州府通典云有蒲津關西岸為陜西同州府朝邑縣秦之王城在焉十三年秦伯師于河西魏人在東是蒲州與朝邑東西相望也秦晉平日往來多于此晉公子返國濟河子犯投璧秦伯誘殺吕郤于河上及孟明伐晉濟河焚舟俱在此處成十一年秦晉為成秦伯不肯涉河次于王城則在朝邑西岸河曲之戰臾駢曰薄諸河必敗之則在蒲州東岸昭元年秦后子造舟于河歸取酬幣終事八反則從朝邑至蒲州東西造舟以渡以其常所津濟故不言處所遂自茅津濟遂自南河濟涉自津則以非平日經行處故特著其名茅津在今山西解州平陸縣南岸為河南陜州州治距河七里是由北至南秦以晉人不出故不復從蒲津西返特由茅津南渡至陜州永寧澠池之間封殽尸更西北從陸路歸也南河一名棘津在衛輝府汲縣南七里曹在衛東晉從汲縣南渡出衛南而東陸渾今河南府嵩縣在晉南是時晉欲假用牲于雒以襲陸渾故不由孟津而東南涉津以掩其不備皆非平日往來之常徑故特稱某處某處以著兵機之倐忽棘津西二十里為延津即鄭廩延之津為今衛輝府延津縣水經云河水又東北通謂之延津故衛亦有延津之名孔悝為蒯聵所逐載伯姬于平陽行于延津是也衛之楚丘為滑縣有白馬津亦曰延津北岸為濬縣係衛舊都與淇縣接界衛文公渡河野處漕邑是從黎陽南渡白馬津也衛後遷帝丘為今北直之州黄河在州北十五里則鄭衛皆在河之南故俱有河上之稱衛宣公作新臺于河上此時尚都朝歌則在河之北鄭文公使髙克禦狄于河上則在河之南皆在濱河之境邲之戰晉師濟河是從孟津濟大抵春秋時晉西渡河至秦則由蒲津南渡河至周鄭則由孟津東渡河伐齊則由衛之州長壽津三者皆不言處所蒲津孟津皆在晉本境而孟津為今河南府孟縣即晉河陽晉與周鄭往來尤數凡使聘郵逓出軍振旅路必由此城濮之勝晉召王狩于河陽是從南渡河而北返邲之戰先縠以中軍佐濟是從北渡河而南至敗而宵濟掬舟中之指及楚莊祀河告成則在原武縣西北大河是時倉卒失次不能復整部伍從故道歸也周與晉南北以河為界周都洛陽有北邙山山之北臨大河河北岸即望見孟津子朝用周之寳珪于河津人得之河上蓋在孟津之南也衛遷帝丘後與鄭皆在河南兩國適晉則鄭由延津衛由白馬津白馬津亦曰延津其地名偶一見之襄三十年㳺吉奔晉駟帶追之及酸此為廩延之延津哀十六年孔悝載伯姬于平陽行于延津此為滑縣之白馬津也鄭太叔命西鄙北鄙貳于己又收貳以為己邑至于廪延是延津在鄭之北㳺吉欲從此渡河北奔晉故駟帶追之及酸用兩珪質于河也齊地西至于河成二年鞌之戰襄十八年荀偃沈玉而濟是時河已南徙渡處當在今濬滑之間由州長夀津昭定之間六次至河乃復大抵假道于此蓋是時晉地已有鄭之虎牢衛之朝歌并錯入山東范縣界與齊魯接壤大抵由河曲以北為秦晉分界則謂之西河從河曲之南折而東經周鄭之界則謂之南河更從南河折而東北穿入衛齊界則謂之東河左氏于諸國行軍朝聘之往來皆以一河為經緯最明晰有法今據其可見者約著其地理如此使後之讀左氏者有考焉   書渡河考後   大河從古遷徙不常在春秋時已當劃分兩截看周定王五年河徙自㝛胥口東行漯川與禹河故道南北相去幾四百里案定王五年己未為魯宣公七年春秋公元年己未至此恰一百二十一歲適當春秋之半殆亦氣運使然學者不可不詳攷也㝛胥口在今衛輝府濬縣之西南滑縣之西北禹河則繞濬縣之西而北流經廣平肥鄉合于洚水【即漳水至肥鄉入河】曲周鉅鹿【即禹貢所謂至于大陸也】至天津入海河行漯川後則繞濬縣之南大伾山之足折而東流至長夀津復與漯别大河經内黄之東北流過元城縣西漯河則經州清豐抵觀城范縣之界復迤邐折而東北流至濱州利津入海秦晉周俱在濬滑之西境與河徙無涉齊地去徙處尚逺其改移者獨衛而見于傳文可考者莫著于開州襄十四年孫蒯入使衛獻公歌巧言之卒章其詩曰居河之麋職為亂階蓋指孫文子居戚戚在州北七里故以刺之使在宣七年以前河不經由州無為歌此詩矣哀二年晉納蒯聵于戚宵迷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杜註云是時河北流過元城界戚在河外晉軍已渡河故欲出河右而南使河未徙不經由元城無右河而南之理又襄二十九年吳公子札自衛適晉將㝛于戚史記孔子自衛將適晉臨河而反曰美哉水洋洋丘之不濟此命也夫大抵河徙以後諸國欲適晉者必由衛由衛適晉者必由州長夀津蓋取道徑便孫林父擁兵居戚踞大河之濱當南北孔道又結交晉之權要故諸侯畏之若一敵國綜而計之禹導河從積石起至東過洛汭迄今河道如故即再經千百年亦應無變更葢自鞏縣以西至秦晉交界束乎華山太行北邙重山叠巘之間河勢不得横溢至濬縣出險就夷春秋中葉河始徙向繞大伾山之西直北流者轉經大伾山之南麓出乎濬滑之間而東行漢之末季曹相拒官渡黎陽白馬為戰争要地至宋靖康之世猶然元代河合淮流大河經開封城北距濬縣又南徙三百里而禹貢所謂至于大伾者亦無之矣滄桑之故夫豈偶然要之禹河初變自春秋宣七年始余是以謹志之乾隆十年十二月下浣六日復初氏又識   春秋不書河徙論   周定王五年河徙當魯宣公之七年為千古河流變遷之始此係大事而聖人不書何也曰此可見春秋之書因魯史魯史之書因赴告列國不赴則魯史不書聖人亦無從書也曰然則列國之不赴何也曰是時河徙自㝛胥口東行漯川在今濬縣之境諸國獨係于衛周及秦晉皆無與倘衛而流殺人民漂沒屋廬則自不免赴告列國而是時河漯合行漯亦自能容河即使小有決溢而三代之時民居稀少去水各二十五里凡山澤隙地皆不耕種水至得有所逰盪故雖經行滑縣及州滑即衞楚丘之地州即衛帝丘之地逼近國都而無甚患害本國不赴告鄰邦不弔災故魯史莫得而書也曰子何以知其然也曰據春秋宋大水則書齊大災則書宋衛陳鄭災及成周宣榭火則書凡王朝及四鄰之國水火災祲無不書者豈有河流失常壞人都邑而不重書之于䇿乎以是知不告故不書無大患故亦不告也曰襄公二十三年為周襄王之二十二年穀洛鬭毁王宫至春秋襄二十四年而齊人城郊此時自當告于齊豈有告齊而不告魯之理而春秋不書何也曰此魯人恥之故諱之也凡春秋書列國之災無不行弔䘏之禮者故宋大水而公使弔焉宋災而諸侯㑹于澶淵歸宋財是時天子微弱晉亦失政魯惟晉伯之令是聽晉魯皆王室懿親不徴諸侯為王城郟而齊叛晉乃行之故魯晉皆以為恥而諱而不書亦非聖人削之也通考春秋全經如僖十四年沙鹿崩成五年梁山崩壅河三日不流公羊云皆為天下記異若循此例則兹之河徙與穀洛鬭其變故更大而不一見于春秋者此可考見當日之情事與世變而非聖人之有遺漏及有所筆削于其間通乎此而可以知春秋書不書之故矣乾隆十一年七月下浣六日復初氏識于淮隂志館   春秋時藪澤論   余攷古之藪澤其見于爾雅周官職方及禹貢惟彭蠡震澤至今長存其餘若菏澤今為曹州府菏澤縣矣孟豬今為歸德府孟諸臺矣滎波今為鄭州滎澤縣大野今為兖州府鉅野縣雲夢今為安陸府雲夢縣至澤之古無而今有者尤不可勝紀洪澤湖近古州來【今夀州】巢湖為古居巢吳楚戰争時未有也錢塘江為吳越分界吳越戰争時未有也至洞庭為稽天巨浸南旺湖為南北分水之脊春秋時不聞其名葢水勢有變遷此盈則彼涸雲夢竭而後水入洞庭湖大野枯而後水歸南旺澤滄桑之理使然至彭蠡震澤之所以亘古長存者葢亦有故余生長東南熟知太湖利害又乾隆歲己未余自武陵浮錢塘徑建德入徽歙以達浮梁又自浮梁絶彭蠡以至九江假館大山塘與彭蠡相吞吐者一載有餘歸由湖口縣入大江浮舟東下細察水勢葢彭蠡自南而入于江朱子謂地勢北髙南下故其入于江也反為江水所遏而不得遂因却而自豬以是瀰漫成數十百里之大澤而夏氏允亦云震澤四面之水既髙若建瓴而入海之處又亢若仰盂水亦反流而趨内其中受水之處蓄而不洩内溢而外噎則激盪靡寧因恍然曰二澤之所以長流至今者豈非以此之故哉葢澤以受水必使四面髙而中央下而後水得有所容注若西北諸澤則地形髙仰又雲夢在安陸諸府地亦偏于西其日久而漸湮漸微且或遷徙他處其理固然無足怪者余觀春秋時藪澤合諸禹貢已有不盡符者至今日則汪洋之地變成官府城市之區淪為魚鼈難可究詰而二水自禹貢至今莫之有改考其地勢豈不較然著明也哉   春秋時海道論   杜少陵詩云雲帆轉遼海粳稻來東吳說者謂此即唐時海運也至元世祖時用宋末海盜朱瑄張清為萬户府歲運東南粟四百萬至燕京行之百年至明洪武永樂朝猶海陸兼運至㑹通河成而止儒者謂元虐用其民猝遇颶風顛覆至以生靈膏魚鼈之腹而不知浮于江海達于淮泗禹貢已有之海道出師已作俑于春秋時併不自唐起也左傳哀十年吳之伐齊也徐乘帥舟師自海入齊此即今登萊之海道也國語哀十三年越之入吳也范蠡舌庸帥師自海泝淮以絶吳路此即今安東雲梯關之海道也春秋之季惟三國邊于海而其用兵相戰伐率用舟師蹈不測之險攻人不備入人要害前此三代未嘗有也是以聖人止守内地不矜逺畧僖四年管仲對楚使曰齊地東至于海此特誇言耳其時登萊二府尚有萊介諸國與夷雜處至襄六年滅萊齊境始邊海而適召吳之寇楚使曰寡人處南海此亦誇言耳終春秋世楚地不到湖南至秦始皇始兼桂林象郡而漢武遂遣樓船横海將軍浮海擊東越晉劉之滅盧循也遣將軍孫處帥師三千由海道入番禺中國遂以海為門戸而在春秋時尚為荒逺莫居之地故吳雖欲避楚長江直下之險止從淮右北道未嘗由海道使當日楚越甌廣而有之則樓船横海之師且見于闔閭之世矣是以後世疆域益廣為備益多煙燉障戍濱海相望而猶時有烽煙之警即春秋吳齊已事較然可見世運遷流其亦有不得不然者哉   春秋大事表卷八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地形險要表   險要之為天下重也從末世起也羣雄起而後有戰爭戰争用而後出竒制勝設守要害則險要尚焉太平之世天下為家未嘗有也余讀左氏知春秋險要之地莫多於秦晉吳楚鄭衛鄭衛南北所争而吳楚秦晉壤地相錯為日交兵之國桃林二殽茅津之為西北險也以秦晉七十年之戰争著也【汪氏曰秦晉七十年之兵争起於殽之戰終於襄十四年十三國之師】函谷一入秦而六國之亡兆矣鍾離州來居巢之為東南險也以吳楚七十年之戰争著也【林氏曰鍾離州來居巢三邑吳争七十年而後得此】州來一入吳而入郢之禍基矣他如齊穆陵之為大峴晉劉裕過之而喜形于色者而地鄰莒魯强晉東來道所不經故戰伐罕書焉晉南陽之即河陽唐李光弼百戰守之以固關輔者而界連周鄭方輯和以拱衛故兵争亦不及焉轘轅伊闕同一險也伊闕以備子朝而著而轘轅則無聞虎牢敖倉同一要也虎牢以晉悼之城而著而敖鄗則無聞至晉楚懸隔千里所争惟在鄭宋楚戍彭城以塞晉之通吳晉城虎牢以防鄭之服楚春秋尤大書特書少習武關為秦豫咽喉之地秦人滅鄀葢欲南出以圖武關而卒不能有及楚圖北方將通少習而晉人震懼豈非襄鄖商雒之間地形阨塞與函谷俱稱絶險哉故險要有常所初無定形有千年不易之險要有一時因敵為防之險要往往在後世為要害在春秋為散地者此亦古今時勢不同之故也聖王安不忘危大易有設險之義周書有慎固之訓三代之世何嘗不以險要為兢兢故詳列春秋所書參以後世攻守之事使古今山川險固瞭若列眉而列國强弱之勢與當日行軍用師交争累戰之故俱可考而知焉輯春秋列國地形險要表第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春秋列國不守關塞論   春秋時列國用兵相鬭争天下騷然然其時禁防疎闊凡一切關隘扼塞之處多不遣兵設守敵國之兵平行往來如入空虛之境其見于左傳者班班可攷也文十三年春晉侯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註云以備秦桃林今潼關也昭二十六年秋晉知躒趙鞅帥師納王使女寛守闕塞註云以備子朝闕塞今伊闕也二者天下之險必待紛紜有事而後遣將設守重書于冊則其平日之漫無閑禦可知矣齊莊公之伐晉也入孟門登太行封少水而還而晉僅于其還也使趙勝率東陽之師追之而已而晉平日之備禦無有也吳闔閭之入楚也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道由大隧直轅冥阨而司馬戍第于既陣始議塞城口以邀其歸路而楚平日之控扼無有也是皆一夫守險千人莫過使當日有一旅之師百夫之長當關旅拒則齊之啓胠申殿必不能輕而入羊腸之隘吳之水犀精甲必不能疾驅而至漢水之濱也以至文五年秦人入鄀道由上雒出武關經歴晉之隂地是時秦晉已絶好而鄀在南陽之析城深入東南五百餘里秦出兵與楚争鄀而晉人不之禁也僖三十三年秦人襲鄭道自華隂出函谷關經歴二崤及周之轘轅伊闕而後至河南之偃師行嶔巖深谷中二千餘里商人高遇諸途而始覺而周人晉人不之詰也他若晉㑹十三國諸侯于柤而柤為楚地吳伐魯而子析故從武城道險是葢列國皆然主者無設險固圉之謀敵人無長慮却顧之志處兵争之世而反若大道之行外户不閉歴敵境如行几席如適户庭主人能則有秦穆之䘮師主人不能則為楚昭之失國春秋之所以日尋于多事者以此也易之有重門擊柝以待暴客又曰慢藏誨盜夫土地人民國之寳藏敵國外患國之大盜偃然弛備而欲狡焉啓疆者不胠其篋而刼其藏得乎善為國者慎其封境險其守集深維大易設險之謀重凛周書慎固之訓庶乎姦宄戢志而强鄰寢謀矣   春秋大事表卷九上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九下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地名口號   余纂春秋地形卷成中有所見與前人違反處既為著論復作韻語以叶之積成一百一十三首取便于學者之記誦其封疆錯互險要肻綮與列代戰争顯著及今日川瀆改易併漕運海道來由俱用今代府州縣地名旁注其下簡而居要可為讀史之先路杜氏之驛郵而列國廢興大要封建原委與杜註孔疏之舛譌亦一二附見焉昔元遺山先生效少陵體作評論古今人詩三十六首近世阮亭復推廣之為五十首余不能詩但以左氏丱角受讀今成白首又參以二十年來足跡所歴輒倣元氏之意名曰春秋地形口號貽諸學者用為讀左之一助云時假館九江大山堂乾隆四年十二月上浣復初氏識   老向蟫魚寄此身那堪歴碌走風塵春秋列國紛如繡贏得披圖數問津【一】   【余經歴七省到處訪求春秋地理】   從古文人說馬遷撏撦經傳等談天瀾翻左氏如流水聚米山河在眼前【二】   土地稱名歴代更征南註左最分明滄桑更轉無窮刼繙譯重須仗顧榮【三】   【杜元凱有釋例土地名】   綺錯縱横舊版圖分合併更懸殊若從盲左清疆索酈註桑經信不誣【四】   【酈道元註桑欽水經說春秋地理最有根據】   初遷洛邑帶河陽肩背桃林是虢疆表裏山河俱屬晉空存虛器守烝嘗【五】   【鄭氏詩譜周東都北得河陽漸冀州之南河陽為今河南懷慶府孟縣即古孟津也又虢公為王卿士虢地自河南府嵩縣以西至陜州靈寳六百里髙山深林皆虢畧之地桃林之塞在焉後皆屬晉】   聲勢相聨稱宛雒宣王封謝壯藩垣申亡腰膂從中斷南國旋成楚北門【六】   【詩稱于邑于謝南國是式謝申伯之都周之南國也故城在今河南南陽府南陽縣北三十里楚文王滅申由是出兵則以申息為先驅守禦則以申吕為門户文十六年楚大饑戎蠻交伐楚申息之北門不啓】   燕封僻逺隔山戎職貢王朝路未通北伐功髙稱尚父京師左輔舊無終【七】   【莊三十年山戎病燕齊桓公伐以通道山戎一曰北戎一曰無終三名一地也襄四年無終子嘉父納虎豹之皮于晉以請和諸戎杜註無終山戎國名今為直永平府玉田縣縣治西有古無終城】   齊桓伐楚合江黄此是驅人到滅亡晉悼用吳能制楚褒齊貶晉說何狂【八】   【江在河南汝寧府真陽縣東黄在光州西十二里皆近楚小國齊桓于僖四年合江黄八國為召陵之師僖十二年楚滅黄文五年楚滅江齊不能救諸儒謂齊桓能逺交以楚之勢胡氏至比之牧野之庸蜀彭濮而以晉悼之用吳比之却虎進狼者竊所未喻】   登萊大海浸茫萊子城髙百尺牆齊滅萊棠通海道空聞鏜鎝怕吳强【九】   【今山東登州府黄縣東南二十里有萊子城極為險峻棠萊邑在今萊州府即墨縣南八十里襄六年齊侯滅萊遂圍棠滅之齊于是始有登萊二府之境東際于海矣哀十年吳徐承帥舟師自海入齊葢因齊滅萊棠後通東方海道也】   敵入韓原患寇深幾從河内費搜尋晉疆直抵延安府白翟遺墟舊帶襟【十】   【韓原晉地為今陜西同州府之韓城縣僖十五年韓之戰晉惠公曰寇深矣若之何近代顧亭林先生謂韓城在河外無寇深之理疑當在河東或欲以河北縣之韓亭當之非也晉跨有河西之地直抵白翟故墟魏得之為河西上郡孔氏曰河西同丹二州丹州今延安府宜城縣上郡為延安以北延安東去黄河界四百五十里質諸寇深之言脗合不必以韓城為疑也】   曹衛諸姬南向楚名之曰畔更何辭宋儒半是陳餘者只道文公譎用師【十一】   【曹衛以北方大國與魯僖俱南向事楚此時周室立有累卵之勢晉文坐致楚師一舉勝之使天下諸侯翕然宗晉真有回瀾倒日之力僖二十八年書晉侯侵曹晉侯伐衛兩舉其爵家氏翁所謂言之不足而重復言之者也夫子謂譎而不正葢指其他事如請隧及召王巡狩之類耳必以伐衛致楚為譎是驅天下而為宋襄之仁義也厥後雖晉伯極衰叛者四起而曹衛未嘗一日事楚豈非城濮之餘烈未艾歟】   狄之廣莫晉為都密邇平陽患切膚滅衛入邢侵魯鄭東連齊界半寰區【十二】   【僖五年傳二五言于晉獻公曰蒲與二屈君之疆也請使重耳主蒲夷吾主屈使俱曰狄之廣莫于晉為都杜註蒲平陽蒲子縣今山西隰州屈平陽北屈縣在今山西吉州治東北二十一里俱逼近晉都是時狄侵滅諸國狄地葢連亘齊晉由山西貫直以及山東之西界】   齊晉東西各樹壇征車盟㑹路漫漫晉人滅潞收遺地逼近齊疆遂戰鞌【十三】   【初時齊在山東晉在山西逺不相及故齊桓之霸晉獻不與盟晉滅虞虢齊桓不能討自宣十五年晉景公滅潞收狄之遺土于是晉地跨有東昌曹濮之境與齊接壤成二年鞌之戰遂平行以入齊都矣郤克欲使齊之境内盡東其畝惟戎車是利葢以地逼近故也】   范家封邑在山東狄土歸來作賞功後入齊疆更竒絶助臣黨叛長凶風【十四】   【范為今山東曹州府范縣季氏私考謂此係衛地晉不應以封其大夫余考宣十二年邲之戰士㑹稱隨武子宣十五年晉滅潞十六年士㑹帥師滅甲氏留吁十七年請老稱范武子以後終春秋之世稱范不稱隨葢范為狄所滅之衛地晉收之以為士㑹賞功之邑耳後又入齊為邑盂子自范之齊即此此因春秋之季范中行叛晉即齊齊衛助之范遂入齊不返情事固顯然也】   郇伯懷思歎下泉黍苗隂雨被桑田興師曲沃由朝命見滅王靈不復宣【十五】   【詩稱郇伯勞之毛傳郇伯郇侯也鄭箋云郇侯文王之子為州伯郇一作荀左傳畢原酆郇文之昭桓九年荀侯賈伯伐曲沃郇與荀同一國也荀承王命連五國以伐曲沃舉方伯連帥之職而汲郡古文云晉武公滅荀以賜大夫原氏黯為荀叔是顯抗王命挾仇滅國而周室不討王令不行于天下可知矣僖二十四年晉文公入國秦晉大夫盟于郇杜註解縣西北有郇城今在山西蒲州府臨晉縣東北十五里即故荀國地】   梁韓同在陜韓城秦晉鄰居鼠穴争厥後戰攻歴幾世少梁刳首血縱横【十六】   【韓姬姓文王之子詩稱韓侯受命是也晉文侯滅之為韓原地後以封桓叔之子韓萬為韓氏之祖在今陜西同州府韓城縣南十八里梁嬴姓僖十九年秦穆公取其地為少梁邑在韓城縣南二十里文十年晉人取少梁即此】   秦臨河界築王城秦晉為成亟㑹盟初起西陲基尚狹東平晉亂始經營【十七】   【王城在今陜西同州府朝邑縣西二里所謂臨晉也東近黄河渡口秦孝公初立下令曰穆公東平晉亂以河為界則知前此未能東至河也韓之戰獲晉侯十月晉隂飴甥㑹秦伯盟于王城王城之名始見于此疑經營即在此時】   靈臺舊在鄠宫旁周室遺模尚未亡奢麗阿房秦帝制可憐焦土是咸陽【十八】   【周靈臺在今陜西鄠縣東三十里阿房宫在今咸陽縣俱屬西安府】   秦伏西陲四百年空餘戎馬莫争先桃林少習他家有柙虎深山洞口填【十九】   【桃林即函關屬晉少習即武關屬楚】   楚先北向後東圖申吕隨唐實首塗漢水諸姬吞滅盡徵諸傳記半糢糊【二十】   【今人多以九縣為漢陽諸姬髙江村曰漢陽謂在漢北夷考姬姓國之近楚者曰隨曰息曰蓼曰穀隨終春秋不滅穀在漢南息蓼在淮壖又非漢北葢楚所吞滅之姬姓甚多皆不見于經傳也】   楚勢鴟張自滅庸連秦掎角道巴賨戎車更繞周疆後郟鄏初通漢水烽【二十一】   【文十六年楚人秦人巴人滅庸杜註庸上庸縣故城在今湖廣鄖陽府竹山縣東四十里先儒謂秦楚相逺其所以得伐庸者由巴蜀以通道楚至是葢西連巴秦繞出周晉之後列國諸侯在其掌握自是楚益强宣三年遂問鼎于雒邑矣】   邲水從稱古汴梁袁曹官渡戰争渡河争掬舟中指原武河邊祀告長【二十二】   【晉楚戰于邲邲城在開封府鄭州東六里邲水一名汴水楚漢時謂之鴻溝三國時謂之官渡又原武縣西北大河即晉師敗而濟河楚莊王祀河告成處】   疇昔驅車覽宋椒荒原千里集寒鵰應懲洛邑遺頑畔平地封藩四望遙【二十三】   【宋都為今河南歸徳府商丘縣土髙而四隳者為椒城西南有商丘周三百步世稱閼臺余十年前曽過此】   往來頻過魯遺墟南自魚臺北汶餘漫說海邦魯所届詩人頌禱尚從虛【二十四】   【余往來 京師水陸皆由魯境五年公矢魚于棠為今兖州府魚臺縣又汶上縣為齊南魯北境上魯境東西長而南北狹其後侵奪邾莒杞小國故其地多畸零不正員朱子謂襲慶東平府沂密海等州即其地 皇輿表以為山東登州府之寧海州非也魯地未嘗涉登萊之境且既以為江南之海州不得復兩屬】   鄭界中州四戰區惟强是擇最良圖髙家賴子同斯術得免兵戈保一隅【二十五】   【五代十國中南平髙氏國小民貧地當四戰奉事中朝又稱臣吳蜀閩漢當時目為髙賴子然用是五十年無大兵革民以少安葢用鄭犧牲玉帛待于竟上之計】   杞遷東國是何時宋得雍丘事可疑三恪舊封疆互易春秋失載更誰知【二十六】   【杞始封雍丘為今河南開封府之杞縣入春秋未幾即遷東國東國即淳于為淳于公故地在今山東青州府安丘縣東北而雍丘為宋有淳于去雍丘絶逺不知杞以何年并淳于之地又不知宋以何道取雍丘此等俱不見于經傳】   棄陳何事等珠厓召楚初由陳計乖齊楚㑹盟陳列首卒夷九縣聽差排【二十七】   【晉悼公時陳事晉范宣子曰陳近楚棄陳而後可僖十九年宋襄圖伯陳穆公請修好于諸侯以無忘齊桓之徳于是㑹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于齊陳蔡列楚上此為楚與中國㑹盟之始】   蔡先服楚亂中華入郢鞭尸蔡始芽厥後零丁無泊州來遷國入吳沙【二十八】   【定四年蔡以吳人伐楚入郢楚復國哀元年楚圍蔡蔡請遷于吳二年冬吳遷蔡于州來由是夀州更為下蔡蔡之服楚最蚤其得楚之禍亦最酷自莊十年獻舞被執蔡遂甘心從楚齊桓之興僅一從北杏之㑹後以八國加師國潰而不能革其從楚之志也逮晉文大創楚蔡始黽勉為三㑹而旋即背之悼公復伯陳鄭相率事晉而蔡安于即楚凡楚之撓亂王略吞噬諸侯蔡無役不從卒至昭十一年楚殺般用世子有遂從而滅蔡矣平王封蔡蔡猶忘讎事楚雖東國再逐而不悔至昭侯積累世之怨用吳破楚入郢鞭尸蔡為禍胎楚復而蔡禍未巳哀元年楚復圍蔡而蔡遂入吳遷于州來蔡一微國而有關于夷夏之世變如此】   楚武經營首事隨藩臣役楚不嫌卑若從盟㑹江黄比蚤見南遷呌子規【二十九】   【隨國在今湖廣德安府隨州近河南界自僖二十年楚子伐隨取成而還自後為楚私屬不與諸侯盟㑹定四年吳入郢楚昭王奔隨隨人免之楚以此德隨哀元年復列于諸侯終春秋世不滅】   滕薛邾郳併一方截長補短亦何當况從里計周量小百里曽無七十强【三十】   【四國俱在今兖州府滕縣孟子曰今滕絶長補短將五十里也五十只當今二十七里有竒葢里從丈尺起周尺短當今五寸五分弱也】   濡上南通易水寒悲歌慷慨號無端黄金不愛求死士前有燕昭後子丹【三十一】   【昭七年齊燕盟于濡上杜註濡水出高陽縣東北至河間鄭縣入易水黄金臺在易水東南十八里濡上葢在今直安州任丘之間】   梅李遺墟泰伯城于今脆弱可憐生闔閭以上俱都此破楚争齊葢世横【三十二】   【今江南常州府無錫縣東三十里有泰伯城地名梅李鄉自闔閭以上二十一世俱都此】   鐵甕城邊江水潺朱方當日舊江山楚師何道能深入邀擊應無匹馬還【三十三】   【昭四年楚靈王使屈申圍朱方克之顔師古曰漢丹徒縣吳朱方也今為江南鎮江府附郭孫權于此築城號鐵甕】   歴盡閩疆又浙東俗能堅忍號雄風范蠡深識能因地嘗膽君臣啓霸功【三十四】   【舊以浙江以東皆越境余甲辰逰閩丙午丁未逰浙東徧歴越地】   越封西境盡餘汗衢信遙連姑蔑寛于越渡頭流水在淮南獻議炳如丹【三十五】   【江西饒州府餘干縣為越之西界寰宇記縣西南有于越渡漢淮南王安獻議曰越人欲為變必先田餘汗界中葢今餘干縣以東連廣信一府皆漢餘汗地國語止稱越地西至于姑蔑姑蔑為今浙江衢州府龍㳺縣由衢至饒中尚隔廣信府饒為越楚分界廣信之弋陽貴溪二縣本餘汗縣地也餘汗即于越為越之餘國語所稱殊未盡】   夏口慿髙江上師吳兵仰瞰自難支其如陸臨江㟁淮右銜枚席捲馳【三十六】   【昭四年楚沈尹戍奔命于夏汭杜註今夏口也吳兵在東北楚盛兵在東南以絶其後按夏口在今湖廣武昌府治江夏縣扼江上流吳人仰攻勢不便故出兵多就淮右北道楚亦從北道應之至是出夏汭欲順流東向以制吳十七年長㟁之戰以得上流而勝至柏舉之役吳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則從陸路臨江岸失水戰之勢矣】   大别鋒交吳却東還師就近易收功不期夫概先殊死三戰長驅入郢中【三十七】   【定四年子常濟漢而陳自小别至于大别庚午陳于柏舉小别在漢川大别在漢陽柏舉在麻城自漢川至麻城吳師東退三百里葢因懸師深入故且戰且却引楚至近以為全師返國之計耳孔穎達謂自東而漸西者誤詳見柏舉之戰論】   楚王掃境與吳争紀郢空存百雉城不固國都圖保聚倉皇燧象却吳兵【三十八】   【子常濟漢擊吳葢在漢陽府漢川縣戰于柏舉在黄州府麻城縣去郢都江陵尚逺是時昭王不宜親在行間當其戰敗急宜還守國都固其根本猶可背城借一乃遽取季芈我以出涉睢西走乞哀隨人使宗社為墟倘無包胥楚不國矣】   城口邀歸用計精不行旋致楚師崩闔閭豈是狂愚者倘肯從前冒進兵【三十九】   【城口乃漢東三隘道之總名即大隧直轅冥阨也在河南汝寧府信陽州東南與湖廣徳安府應山縣接界乃吳師北來之路是時吳方與楚夾漢屯駐漢口在武昌漢陽之間深入楚内地司馬戍欲毁舟淮汭塞其歸路前後夾擊乃漢李左車塞井陘之計世謂子常不從其䇿以致敗余謂闔閭子胥精于用兵必然有備即從其䇿未必能勝】   蔡居淮汝水中間逼近能為楚國患淮北漢川幾千里全慿嚮導透重關【四十】   【尚書左傳蔡封淮汝之間在今河南汝寧府上蔡縣與信陽州義陽三關接界當日舍舟淮汭在今江南壽州中間經大隧直轅冥扼至漢陽府漢川縣陸路凡一千一百里若無蔡人為之嚮導吳必不敢踰險深入杜預云吳乘舟從淮來過蔡而舍之葢蔡近淮汭吳師至蔡境蔡更道吳従陸路來徑越信陽三關之險乃吳以前用兵所未嘗歴者經于定四年書蔡侯以吳子杜云吳從蔡計謀故經書以以者言能左右之也故讀春秋必深曉地理方知聖人經文皆是據實書】   吳人伐楚取鄱陽路出嚴徽道里長此事已當入郢後從前何道到南昌【四十一】   【鄱陽縣為今江西饒州府治在鄱陽湖之東湖亘饒州南康九江南昌四府南昌在湖之西定六年吳始伐楚取番番即鄱陽春秋時鄱地極大不止今一縣當為今饒州南康畧盡彭蠡之境九江德化縣已當彭蠡之尾而定四年入郢傳云自豫章與楚夾漢又以前屢言豫章吳豈能越饒南九三府而先有南昌之地乎知春秋之豫章非今日之南昌決矣】   錢塘帶水分吳越語出唐賢殆未然笠澤戰争鋒不解鴻溝只在五湖邊【四十二】   【唐人詩云到江吳地盡隔岸越山多以錢塘江之東為越地若然則今嘉湖杭三府吳兵當有守禦安得越一出兵即入太湖與吳為夫椒笠澤之戰耶况越北境之禦兒已為嘉興府之石門縣越敗吳于檇李檇李城在今嘉興縣南四十五里則此語之不足信明矣國語曰與我争三江五湖之利者非吳也耶五湖即太湖詳見吳越分界論】   夫椒敗越係包山淼淼湖光煙水間逐北直過苕霅界㑹稽山接伍胥灣【四十三】   【哀元年吳敗越于夫椒杜註吳縣太湖中椒山通典包山一名夫椒山即西洞庭山也在蘇州府西南八十五里越一敗即保棲于㑹稽吳王追而圍之蘇州去㑹稽五百里追奔直至此可見今日湖杭二府春秋時係甌脫為兩國莫居之地】   楚越交通計不疎掎吳結越在鄱餘若非左蠡親經歴三國分疆總瞀如【四十四】   【昭二十四年楚子為舟師以畧吳疆越大夫胥犴勞王于豫章之汭歸王乘舟且帥師從王據此則豫章為水濱案地圖饒州府之鄱陽縣為楚餘干縣為越豫章之汭即今鄱陽湖連亘二縣之境歸王乘舟當在此吳楚越三國之分界也余親歴鄱陽湖方深曉其地理葢杭州以西為吳地由杭州而嚴州而徽州至饒州之鄱陽縣濱湖則闔閭十一年伐楚取番之路也衢州之龍㳺縣為越姑蔑由衢州而廣信而饒州至餘干縣亦濱湖則越大夫帥師從王歸王乘舟之路也哀十九年越侵吳以誤楚楚追之至㝠不及乃還當亦近餘干之境從前論地理者未及此】   㑹計山頭苦聚兵風高獵獵越王城滅吳固守江淮險七國争雄比大鯨【四十五】   【太史公曰㑹稽者㑹計也禹㑹諸侯于江南計功而崩因葬焉在今浙江紹興府山隂縣東南十二里有無餘故城號越王城勾踐所都又越滅吳而不能正江淮以北今日揚州淮安之地盡棄與楚所以五世至無疆為楚所并】   自第五首至四十五共四十一首論春秋列國疆域   闕塞屯師備子朝轘轅捷出徑嶕嶢漢家八設關都尉弭亂黄巾並建標【四十六】   【昭二十六年子朝之亂晉使女寛守闕塞杜註伊闕口也在今河南府洛陽縣城南三十里襄二十一年晉欒盈過周王使候出諸轘轅孔穎達曰轘轅山在緱氏縣東南四十里連接鞏縣界漢靈帝時並為河南八關之一張衡賦曰迴行道于伊闕邪徑捷于轘轅是也】   周齊苦戰北邙餘鄭魏羣雄角鬭初本自成周襟帶地洛陽遙挹孟津裾【四十七】   【昭二十二年王田于北山杜註北邙也在河南府治洛陽縣城北十里連偃師孟津鞏三縣連亘四百里魏文帝欲平北邙山令登臺便見孟津以辛毘諫而止周宇文泰攻河橋據北邙為陳魏公李密攻鄭鄭王王世充自引精兵出偃師據北邙以待之葢自古為洛陽形勝地】   河陽自古孟津區晉造河橋天際紆南北三城列節度臨淮百戰固西都【四十八】   【河陽即古孟津在今懷慶府孟縣西南三十里晉泰始十年杜預以孟津渡險始建河橋河橋自此始魏孝文帝太和十三年作橋于河北側岸謂之北中城東魏元象元年更築東城及中潬城所謂河陽三城者是也唐設三城節度使為重鎮史思明之叛李光弼棄洛陽守河陽賊卒不敢西渡關輔得無恙北城在孟縣南城在今河南府孟津縣中隔一河相去四十里中潬城即今河中之郭家灘宋政和以後廢今皆無故跡】   一丸泥固壯秦墉誰料崤函是晉封蚤定霸圖由虢略河山兩戒此當衝【四十九】   【文十三年晉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桃林即秦函谷關在今河南陜州靈寳縣故虢地晉獻公滅虢崤函為晉有故得以制秦秦得崤函而六國之亡始兆矣自秦孝公始置關以前則但謂之桃林】   武關一掌閉秦中襄鄖江淮路不通少習虛聲能懾晉却憐拱手送商公【五十】   【哀四年傳將通于少習以聽命杜註商縣武關也在今陜西商州東楚通上雒阨道今自河南之南陽湖廣之襄鄖入長安者必道武關後入于秦秦以封衛鞅為商於邑自河南鄧州内鄉縣至陜西商州凡六百里皆古商於地武關在其内自後秦屢出兵武關攻楚成建瓴之勢矣】   太行詰屈阪羊腸少水封尸事更狂不是危疑等風鶴當令單騎縛齊光【五十一】   【齊莊公伐晉取朝歌為二隊入孟門登太行張武軍于熒庭封少水乃還案太行陘在懷慶府城北所謂羊腸阪也少水即澮水在絳縣逼近晉都是時晉方懼欒盈為内應故按兵不動徐俟其退而使趙勝帥偏師追之不然豈止如殽之獲三帥已乎】   秦人滅鄀志南圖楚却移都好避吳白起功成置南郡百年未竟舊遺模【五十二】   【僖二十五年秦人晉人伐鄀文五年秦人入鄀葢欲圖南出武關然終不能有其地至定公六年楚避吳之侵北去徙都鄀謂之鄢郢頃襄王二十一年秦白起拔郢置南郡楚東北保陳城明年又遷夀春葢白起所拔之郢即僖二十五年秦穆公所圖之鄀也至拔郢之歲統計凡三百五十六年】   韓原戰勝賦河東不乆歸還晉尚雄魏獻西河十五縣空教吳起泣成功【五十三】   【僖十五年秦晉戰韓獲晉侯秦始征晉河東河東即河外列城五晉人背約不與者僖十七年秦質晉太子圉仍歸晉河東葢今陜西同州府及華州之境左傳所謂虢畧華隂也少梁北徴彭衙刳首之戰皆在此地三家分晉地入魏秦惠王六年魏始納隂晉八年納河西地十年納上郡十五縣由是河西盡入于秦吳起去西河而泣曰使畢我能秦必可亡西河可以王自僖十五年至戰國秦惠王十年統計凡三百十六年】   大峴關山古穆陵齊南天險實堪慿戰争不見春秋傳强晉東來道不登【五十四】   【僖四年傳齊地南至于穆陵穆陵關在山東青州府臨朐縣東南一百五里劉伐慕容超兵過大峴喜形于色即此青州與魯莒杞三國接界】   平隂廣里肇長城魯衛東眙孰敢争晉水波高北風競空聞殺馬格追兵【五十五】   【襄十八年諸侯同圍齊齊侯禦諸平隂塹防門而守之廣里今山東泰安府平隂縣東北三十五里有古平隂城防門去平隂二里即齊築長城之始又格馬山在濟南府長清縣東南六十里即夙沙衛殺馬塞道處】   虎牢天下據中樞南北東西孰敢逾服鄭制荆成晉悼韓侯從此啓雄圖【五十六】   【虎牢城在今河南開封府汜水縣西二里初屬鄭後屬晉襄十年諸侯之師戍鄭虎牢即比後三家分晉段規謂韓襄子曰必得石溜之地即虎牢也後韓哀侯卒以此滅鄭】   夾寨沿河梁晉争丹南渡亟親征澶淵自古襟喉地林父居麋盜㺯兵【五十七】   【襄二十年盟于澶淵杜註衛地近戚田古澶淵在今直大名府開州之西北往時大河經流于此梁晉争時晉王存朂于此築夾寨城時河流□逺兩城相距三十里故有南澶北澶之目宋景德初寇凖勸帝親征駕至南城凖固請渡河御北城門樓士氣百倍即夾寨之兩城也戚為衛孫林父邑在開州北七里衛獻公使太師歌巧言之卒章喻文子居河上而為亂于是文子遂叛】   馬陵狹道可藏兵此地春秋曽㑹盟萬弩深林夾道伏終教豎子遂成名【五十八】   【成七年同盟于馬陵杜註衛地在陽平元城縣東南今直大名府治東南十五里有馬陵道即孫臏伏弩射殺龎㳙處考史記世家此時魏尚都安邑乃齊入魏境必由之道也】   彭城南北往來衝吳晉通聨遏楚鋒猶有偪陽口中蝨不由王命晉家封【五十九】   【春秋時彭城為宋有今江南徐州府治銅山縣也偪陽在沛縣與山東兖州府嶧縣接界襄十年晉滅偪陽以與宋欲通吳晉往來之道】   汝寧府治古懸南北兵争最要區此地春秋沈子國平輿屬楚蔡先驅【六十】   【今河南汝寧府治有平輿故城在汝水南岸春秋時故沈子國定四年晉人使蔡滅沈後屬楚為平輿邑晉杜預時猶仍平輿之名亦謂之懸城南北朝用兵懸為必争之地】   楚陵中夏恃方城百萬雄師莫敢攖連亘直苞申國地戍申不用怨周平【六十一】   【方城山名在今河南南陽府州東北楚人因山為固築連城東向以拒中國起葉縣至唐縣連接數百里苞絡故申國之地僖二十五年楚子入居于申杜註申在方城内故曰入是也楚文王滅申在莊十八年至僖四年屈完對齊桓公即云楚國方城以為城葢楚一得申地即經營方城楚之强横莫制實始于滅申也平王東遷申巳被楚侵伐故平王戍之詩人興刺至入春秋滅申之歲已近百年矣楚之覬覦申國非一日則申之係周利害豈淺鮮哉】   楚扼長江最上流吳兵更擾東北陬防淮全恃州來險一失藩籬到郢州【六十二】   【州來楚邑為今江南鳳陽府夀州阻淮為固吳畏楚上流出兵多從淮右北道夀州是其要害昭二十三年雞父之戰楚師大奔州來遂失自是入郢之禍兆矣雞父在今夀州西南六十里】   鍾離天險號難降梁魏兵争劒㦸撞起自春秋吳楚世巍然百雉奠南邦【六十三】   【昭四年楚城鍾離州來居巢以備吳鍾離為今江南鳳陽府鳳陽縣控扼淮水南北朝時為重鎮梁天監五年魏將元英圍鍾離邢巒謂鍾離天險必無克狀魏主不聽梁遣曹景宗韋叡督軍二十萬赴救魏人敗走】   上庸蜀魏互相攻孟達申耽反覆踪白馬金城空歎息楚莊圖霸首侵庸【六十四】   【庸國在湖廣鄖陽府竹山縣東四十里秦置上庸縣建安十四年先主遣劉封孟達攻上庸上庸太守申眈降後孟達復以城降魏其城號白馬塞孟達登之而歎曰劉封申耽據金城而更失之春秋文十六年楚使廬戢梨侵庸遂滅庸葢莊王圖伯之始事也】   白水真人氣鬱蔥舂陵帝里舊唐風晉陽本自伊耆後肅爽成仇郢市空【六十五】   【唐本堯後夏殷徙封晉陽周成王徙之于許郢之間而以其地封叔虞春秋唐惠侯是其後定三年唐成公如楚有兩肅爽馬子常欲之弗與止之由此遂結仇明年道吳人伐楚入郢又明年為楚所滅漢元帝時以蔡陽之白水鄉徙舂陵戴侯仁為舂陵侯屬南陽郡蘇伯阿過之曰氣佳哉鬱鬱蔥蔥然即此今為唐城鎮在湖廣德安府隨州西北八十五里】   楚雖三户足亡秦項氏兵來三户津夷考當年渡河處春秋晉地果誰真【六十六】   【哀四年晉人執戎蠻子以楚師于三户史記楚南公曰楚雖三户亡秦必楚後項羽果使蒲將軍日夜引兵渡三户破章邯說者以為亡秦之䜟今考三户津服䖍曰漳水津名也在彰德府治臨漳縣西三十里春秋時為晉地楚之三户在今南陽府内鄉縣西南内鄉距臨漳驛道一千三百里地名偶同不可以此混彼也】   楚地蔓延多險阻六十萬衆始能平深山大澤多英物劉項還從楚地生【六十七】   【秦王翦破楚用六十萬人後項羽㝛遷人漢高帝沛縣人俱屬今徐州府當日係楚地】   自四十六至六十七共二十二首論列國險要   官山府海致齊强旋入陳家為國殃興霸即成竊國計國之重寳慎收藏【六十八】   曲沃初由支子興驪姬奪嫡更堪懲從今無畜羣公子本削終教異姓乘【六十九】   【宣二年傳初驪姬之亂晉詛無畜羣公子正義曰服䖍以驪姬與獻公為此詛非也乃文公懲驪姬之禍而設此詛爾考文公諸子雍在秦樂在陳黒臀及襄公之孫談在周無在本國為卿大夫者知是文公本意非踵驪姬舊法葢矯枉過正自是權移六卿矣】   公族旄車加趙氏宗藩大柄世卿操干及憖無通顯盟㑹從來不執羔【七十】   【晉成公即位宦卿之適子以為公族使教公之子弟于是趙括為公族大夫趙盾為旄車之族晉之公族無通顯者見傳惟悼公之弟干悼公之子憖二人終春秋之世晉公子未嘗見經定八年公㑹晉師于瓦范獻子執羔周禮大宗伯卿執羔】   七穆三桓張魯鄭晉無公子執朝權從教廢食還懲噎莽懿千秋好作縁【七十一】   【春秋時㑹盟征伐列國諸公子見于經者甚衆魯鄭則非公子不行惟晉絶無此春秋變局也齊則崔慶欒髙遞執國柄亦稱公族迨自相吞滅而陳氏興矣】   楚之立國最堪師委任宗支更不疑命將尤能嚴賞罰䘮師辱國莫逃誅【七十二】   【楚之令尹執政俱用公子為之不參用異姓然每有敗績輒必誅不赦城濮之敗誅子玉鄢陵之敗誅子反陳之叛誅子辛惟柏舉之戰囊瓦以逃鄭免所以權不下移累世彊盛】   晉當典午曽南渡楚際春秋向北遷南畏吳侵徙郢鄀西憂秦逼就淮川【七十三】   【楚郢都為今荆州府治江陵縣定六年徙郢于鄀為襄陽府宜城縣戰國時白起拔郢遷郢陳為今河南陳州府又遷夀春仍謂之郢今江南夀州是由南而向北也】   季子能全讓國高終令傳位闔閭饕誅鋤骨肉摧殘甚夫概功成卒逋逃【七十四】   【季札不立而立王僚係夷昧之子所以闔閭欲圖簒弑其後疎忌骨肉使徐執公子掩餘鍾吾執公子燭庸二公子皆奔楚夫概有破楚大功卒奔楚為堂谿氏所以一蹶不復振】   仲尼沐浴討陳恒全魯加齊力尚勝決勝審知彼已䇿伊川持論太無慿【七十五】   【事見哀十四年獲麟之後孔子勝齊有成算非以空言作一好題目告君者左氏載孔子之言甚明伊川謂勝齊為孔子之末務是不免以人國為僥倖也竊恐未然】   自六十八至七十五共八首論列國廢興大要   莒國初封舊介根葛盧朝魯事難論于今高密膠州地曽有夷人解獸言【七十六】   【杜註介東夷國在城陽黔陬縣今萊州府高密縣西有黔陬城膠州南七十里有介亭葢髙密與膠州連壤也又髙密縣東南四十里有計斤城春秋謂之介根莒始封邑】   長狄三人九身弟兄都歴百年春不知何地堪君長絶種離竒恐未真【七十七】   【公羊傳第云兄弟三人一之齊一之魯一之晉不詳其立國何地杜預云鄋瞞防風氏之復漆姓至國語以長狄即古汪芒氏守封隅之山韋昭註云山在吳郡永安縣尤誕妄】   驪戎舊在陜臨潼納女驪姬國祚空積怒山川能作祟晉疆蚤徹漢新豐【七十八】   【驪戎國名杜註在京兆新豐縣新豐漢高帝置今為陜西西安府臨潼縣案國語晉獻公伐驪戎克之滅驪子獲驪姬以歸立以為夫人史蘇曰君滅其父而畜其子禍之基也是為女戎三代皆然魏冰叔曰後世滅國其所滅之國山川乏主必積其怨怒篤生殊尤入後宫為患害用以傾覆宗祀如驪姬及隋宣華夫人是也據此則晉地早已踰河而西矣】   小戎陸渾本燉煌重耳姬甥後嗣昌允姓姬宗支派别史遷女弟說荒唐【七十九】   【晉獻公娶二女于戎大戎子狐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杜註大戎唐叔子孫别在戎狄者小戎允姓之戎孔疏狐氏出自唐叔之後狐伯行之子實生重耳狐偃其舅在今陜西延安府境小戎州之允姓戎為今燉煌後遷中國為陸渾在今河南嵩縣州在今陜西肅州衛西即詹桓伯所謂惠公歸自秦而誘以來者葢為惠公母家故挾以偕來也二公子母姓各别史記晉世家謂夷吾母重耳母女弟也可一笑】   肥鼓俱遭晉剗除鮮虞尺土幾紛挐中山立國開王號界在燕齊抵霸餘【八十】   【鮮虞一名中山與肥鼓俱白狄别種春秋季年晉竭力攻鮮虞終不能滅至戰國時僣號稱中山王與趙魏並今直正定府治西北四十里有鮮虞亭】   自七十六至八十共五首論春秋四裔   山川阻奥隔舟車戎裔中華錯雜居晉楚幷吞俱失記周初列國萬千餘【八十一】   【周時蠻夷戎狄錯處中華大抵近山者為戎近水者為夷廣莫之地為狄如淮夷徐戎赤狄白狄之類先王第設方伯連帥以統屬之未嘗必欲驅逐翦除而後已也蠻夷以姓名自通于天子者雖大皆曰子如今湖南兩廣蠻峒之地動輒數百里春秋時北方亦多有之晉所滅留吁甲氏陸渾楚所滅戎蠻子特以其來告而後書耳又凡諸侯滅國不赴告則不書則知周初執玉帛者葢萬國也】   周當八百㑹同初推戴功髙難剗除封建屏藩先懿戚半仍舊地奉車書【八十二】   【周初封國同姓五十餘人而中國空地殊少如滅奄以封伯禽滅三監以封康叔滅唐以封叔虞其餘非有罪不遽除也封召公于燕封太公于營丘周初已屬荒逺之地此外如薛如吕如徐如巢如越如庸蜀盧濮焦祝薊遂以及羣舒六蓼為臯陶偃姓之後俱係夏殷舊封先王因而不改】   蕭叔酬功宋附庸夔因廢疾就他封東遷亦有分茅典不係初年大小共【八十三】   【宋蕭叔大心立桓公有功宋封之以為附庸又僖二十六年楚人滅夔杜註夔楚同姓國鄭語孔晁注云熊繹元孫曰熊摰楚人廢之熊摰自棄于夔子孫有功王命為夔子以及郳黎來進爵為子王命曲沃為晉侯皆係東遷後封典蕭為今江南徐州府蕭縣夔即歸今湖廣歸州治東二十里有夔子城】自八十一至八十三共三首論封建源流   蒼莽河從西北來黎陽白馬望中開流經鄭衛迤齊北無棣溝通海曲隈【八十四】   【禹貢導河積石至東過洛汭洛汭為河南府鞏縣以上黄河俱束于山峽之間千年不易至于大伾大伾山在今濬縣即古黎陽為河之北岸其南岸為白馬即今之滑縣大河經流其中乃古河道自東折向北處今則南徙三百里在開封府城北十里矣河道遷易自大伾始春秋時白馬為衛楚丘稍西為延津縣即鄭之廪延又東北為開州即衛之澶淵又東北為汲縣即衛之南河晉文公還自南河濟侵曹伐衛處也又自東而北則為齊之無棣無棣即九河入海處今山東武定府海豐縣有無棣溝合鬲津河東入海鬲津乃九河最東第九河也】   周定五年河始徙春秋年數恰中央大伾右轉流從北却繞山南迤邐長【八十五】   【周定王五年河徙自宿胥口東行漯川是年係己未為魯宣公之七年自公元年己未至此恰一百二十一年矣禹河則繞濬縣之西而北流河徙後則繞濬縣之南經大伾山之足折而東流禹貢所謂北過洚水至于大陸此時已無之矣自是河流濬滑之間二千年前首所謂黎陽白馬望中開也葢此時已與禹迹微分同一大伾而一經其西一繞其南正對白馬南岸嗣後河屢決而南河流更在濬縣之南三百里為開封府城北十里而至于大伾之迹亦不可復問為今日之河道矣前首所云乃春秋宣公七年以後之河道也宣公六年河未徙以前河離滑縣開州尚逺詳見河圖說】   王莽旱時清濟絶餘流今作小清河源趵突温泉水迤邐青齊入海波【八十六】   【桓十八年公㑹齊侯于濼濼即今之小清河其源即趵突泉在濟南府治歴城縣西南濟水伏流重處也流經章丘鄒平長山新城高苑博興樂安七縣以入于海蜿蜒六百餘里故道就堙而水横決為諸邑患民多曲防盗決 本朝康熙某年張鵬撫山東斥豪强之占河身為田者疏請濬復建石閘以備旱潦蓄洩遂為永利此濼水之見于今日者也詳見徐東海憺園集趵突泉冬温故又謂之温泉北注則謂之濼】   大江無恙截南區衆澤分流勢轉紆彭蠡九江和震澤宛如傳舍列通衢【八十七】   【江河俱横截中夏乃河屢易而江如故者固縁河性湍急亦由河處北方為百川之委無諸澤為之渟蓄如貕養昭餘祁及孟諸諸藪俱乾涸夏秋霖雨歸併一河故屢決而遷江則有洞庭鄱陽俱數十百里列峙東西如人狂奔得憩息之處自然不至顛蹶葢亦地勢然也春秋時諸澤尚未乾涸故河至西漢始決溢其理可想見】   淮瀆于今未失常黄流吞噬軼分疆刷黄仍藉清淮力持正還能力砥狂【八十八】   【淮水源河南南陽府桐柏縣至江南淮安府安東縣入海至今仍由禹貢故道因河屢南徙至元之季年徑從淮安府清河縣之清口與淮合兩瀆併而為一自有明潘季馴治河専恃固隄束淮清水刷黄泥沙使通流入海故淮盛則可敵黄淮弱則黄淤塞而決潰是淮之為功大矣】   三折如巴江水源建瓴千里迅如奔益州已吸金陵勢吳楚平分天塹門【八十九】   【春秋時大江經流巴楚吳三國後世晉隋取金陵皆用益州樓船】   鉅野澤承河濟委河遷濟絶涸成阿猶餘南旺湖中水南北分流濟運河【九十】   【哀十四年西狩于大野大野一名鉅野在今山東曹州府鉅野縣東五里濟水之所絶也屢經河患自漢以來衝決填淤凡四五度元至正四年河又決入此處及河南徒遂涸為平陸今為鉅野及嘉祥二縣地王氏樵曰南旺湖在汶上縣西南縈迴百五十餘里漕河貫乎其中有東湖西湖東湖北接馬踏伍莊坡以及安山諸湖南接蜀山馬坡以及昭陽諸湖即古之大野澤也今有分水龍王廟三分北流七分南流以濟運】   海口微高瀦太湖鄱陽北阻大江紆自餘十藪皆乾涸雲夢圃田今已無【九十一】   【夏氏允彞曰震澤入海之地亢若仰盂水反流而趨内内溢而外噎故激蕩靡寧朱子謂彭蠡在大江之南地形北高而南下其北流入江處反為江水所遏因却而自瀦故二澤至今不改其餘鉅野雲夢皆涸為縣圃田孟諸亦幾成平陸矣詳見春秋時藪澤論】   元建燕都行海運雲帆轉稻自唐先那知吳霸争齊日已辦舟師入海船【九十二】   【哀十年吳徐承帥舟師自海入齊此為海道之始詳見春秋時海道論】   連屬江淮沂濟波積成今日轉漕河夫差争長黄池歲却已功成半又過【九十三】   【哀九年吳城䢴溝通江淮杜註通糧道也今廣陵䢴江是又哀十三年㑹于黄池杜註在封丘縣南近濟水國語夫差起師北征闕為深溝于商魯之間北屬之沂西屬之濟以㑹晉公午于黄池案䢴溝今曰漕河亦曰官河起于揚州府城東南二里歴邵伯高郵寳應諸湖北至黄浦接淮安界其合淮處曰未口在淮安府北五里自江達淮南北共長三百餘里又十三年既溝通江淮遂帥舟師自淮入泗自泗入沂復穿魯宋之境連屬水道有不通者鑿而通之以達于封丘之濟即杜氏所云近濟水也葢吳人溝通之路由今考城過杞縣北境歴蘭陽而至于封丘今日漕河由淮而北連合沂泗汶洸及山東諸泉以濟運都倣其遺法漕河沿革攷曰漕河之北段即元人之㑹通河其南段春秋吳子所開之䢴溝也北段萌牙于元南段兆始于吳至明而大備總為我 朝萬世之利】   南海春秋尚未知屈完之對屬誇辭濱東齊地連吳越三國時勤海道師【九十四】   【哀十年吳徐承帥舟師自海道入齊十三年吳為黄池之㑹越范蠡舌庸帥師沿海泝淮以絶吳路俱用海師以三國俱邊東海故也春秋時中國尚無閩廣故未知有南海屈完之對及鄭伯行成楚子云俘諸江南以實海濱皆虛言耳】   自八十四至九十四共十一首論川瀆改易及今日漕運海道來由   亞父封條漢廣川晉初疆域太相懸鳴條近在今安邑通雅諸書竟失傳【九十五】   【桓二年晉穆侯以條之役生太子杜註但云晉地通雅云河間府景州有古條漢周亞父封條侯即晉條地近 皇輿表祖之案穆侯當周厲宣之時晉地安得至此今山西解州安邑縣北三十里有鳴條岡括地志云岡北與夏縣接界即舜所葬孟子曰舜卒于鳴條尚書大傳湯伐桀戰于鳴條即此以此為晉條邑庶幾近之】   今日中牟鄭圃田佛肸畔處迹終湮征南不解知何地漫說湯隂亦未然【九十六】   【今河南開封府之中牟縣在大河之南係鄭地至漢初始置中牟縣春秋時未有中牟之名也春秋晉之中牟杜註第云當在河北不詳何地據各處傳文及國語約當在今直順德府邢臺邯鄲之間今日第當傳疑雖以近日間百詩之精于地理亦云無可考而史記張守節正義以湯隂縣有牟山謂中牟當在其側今方輿紀要與高氏地名攷俱從之亦未必然也余修河南省志曽詳辨此有春秋時中牟論】   楚邑丹陽係秭歸女嬃遺蹟是耶非朱方别有丹陽郡班志傳訛失據依【九十七】   【楚封丹陽在今湖廣歸州東南七里熊繹故封也亦曰秭歸崧曰屈原有賢姊聞原放逐亦來歸因名秭歸離騷所謂女嬃之嬋媛也班固地理志謂楚始封在丹陽郡丹陽縣大謬丹陽郡今為江南鎮江府丹徒縣東晉時為重鎮丹陽尹常以皇子為之】   衛邑原來兩楚丘開皇並置本春秋班書謬列從成武滑縣漫同己氏州【九十八】   【穀梁于兩楚丘皆言衛邑而不明其處至隋開皇十六年同時置兩楚丘縣一在漢己氏縣以戎伐凡伯之楚丘為名己氏春秋時為戎州在今山東曹州府曹縣東南四十里一在漢白馬縣即齊桓公所封者在今河南衛輝府滑縣東六十里截然甚明班固地理志于山陽郡成武縣下注云有楚丘亭齊桓公所城遷衛文公于此則以滑縣混同曹縣大謬】   宗邦並列兩平陽新泰高平各一方稽古兩援盟越事東南不辨魯封疆【九十九】   【魯有兩平陽一為東平陽是魯本有之邑宣八年城平陽是也杜註泰山有平陽縣今山東泰安府新泰縣西有東平陽城晉羊祜為平陽人奏立新泰縣今仍之一為南平陽向本邾邑魯取之哀二十七年越使后庸來聘令魯還邾公與之盟于平陽是也杜註云西平陽西字當作南孔疏髙平南有平陽縣今兖州府鄒縣西三十里有南平陽城後屬齊孟子一戰勝齊遂有南陽即此景范氏于兩平陽下俱引左傳盟越后庸事高江村地名攷刪一存一遂以宣八年之平陽下註云案哀二十七年公及越后庸盟于平陽即此兩地混而為一矣景范江邨俱精于地理而不免于此此千慮之一失也】   豫章廬皖及饒州六見經文迹可求漢代郡名非昔地南昌尚隔楚江修【一百】   【春秋時豫章地極廣今江南廬州府之巢縣鳳陽府之夀州安慶府泗州及江西之饒州南康二府盡鄱陽湖之境吳楚越三國接界處當日吳楚交兵豫章凡六見于左傳南昌在鄱陽湖之西吳兵未嘗至南昌也柏舉之戰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豫章即指淮汭今日夀州地耳世多以江西之南昌為豫章乃漢分九江置豫章郡南昌是漢豫章郡治耳按之春秋當日之地形殊不合也】   鄭重滅許在容城葉地西偏敢撼荆漢縣華容郢都側楚雖新敗豈能争【一百一】   【定四年楚遷許于容城六年春鄭逰速帥師滅許杜註因楚敗也此許當為葉縣之許昭九年傳遷方城外于許杜云許遷于葉因即謂之許是也鄭至是凡再滅許矣其舊許之地在許州已為鄭所奪容城當即在葉縣西葢葉在楚方城之外故鄭得因楚之敗乘機取之應劭以為即漢之華容案華容城在今荆州府之監利縣逼近郢都此時昭王新復國鄭師豈能至此】   祝其城在贑榆西魯國南疆更逺齊盟㑹須當接界地稱為夾谷屬無稽【一百二】   【祝其漢縣屬東海郡地在今江南海州贑榆縣西五十里當魯之極南定十年公㑹齊侯于夾谷杜註夾谷即祝其後漢志東海郡祝其縣即古夾谷以道里計之祝其縣僻處海隅去齊魯之都數百里非㑹盟之轍所宜至且齊强魯弱齊豈能越國而㑹于其地魯亦無為挈齊而㑹于其國之極南也髙氏地名考以山東濟南府淄川縣西南三十里有夾谷山一名祝其彚纂又以為齊魯相㑹不應去齊若此之近去魯若此之逺而以泰安府萊蕪縣之夾谷峪為萊兵刼魯侯處近日山東通志以新設青州府之博山縣有地名顔神鎮為當日之夾谷為萊蕪淄川二縣適中處庶幾近之】   齊曹各有重丘地曹縣東昌迥不同兩國並從元凱註宛溪于此又朦朧【一百三】   【襄十七年衛孫蒯田于曹隧飲馬于重丘毁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訽之衛伐曹取重丘杜註曹邑在今曹州府曹縣東北五十里又襄二十五年諸侯同盟于重丘杜註齊地在今東昌府東南五十里跨茌平縣界兩國分註甚明景范氏方輿紀要以襄十七年衛所取之重丘即注東昌府謂為曹北竟之邊邑襄二十五年同盟于重丘即此混而一之殊誤】   自九十五至一百三共九首論從前地里差譌處   近關脫屣等浮雲廢置由來總不聞馮道老奸狙儈術卷懷髙蹈事宜分【一百四】   【襄十四年衛孫林父將出獻公告籧伯玉對曰君制其國誰敢奸之雖奸之庸知愈乎遂行從近關出襄二十六年喜將弑其君剽而納獻公復告伯玉伯玉曰瑗不得聞君之出敢聞其入復從近關出此左氏之謬也夫伯玉食君之禄而首尾十二年之間此廢而彼入彼入而此弑漠然不關其慮若無與己事者此長樂老人之歴事五代豈伯玉大賢而出此而子朱子乃引為卷而懷之之証恐未可訓詳見蘧伯玉論】   一百四一首論左氏差謬   徒父占辭說涉河候車東敗是秦戈征南詮解殊疎謬地里推尋矛盾多【一百五】   【僖十五年韓之戰卜徒父筮之曰吉涉河三字要連讀是卜徒父口中語猶襄二十八年傳子之曰克見血左氏毎有此文法若說秦軍涉河則韓原之地當在河以東于陜西韓城縣解不去矣侯車是秦之㳺兵如今之探侯同候古人二字通用係秦車非晉車若說晉車敗是秦已得勝穆公安用詰徒父杜解殊謬詳見杜註正譌】   焉用䘮歸屬晉侯繆公本意不成仇若從杜解支離甚伉儷情深輟閫謀【一百六】   【秦伯曰獲晉侯以厚歸也既而䘮歸焉用之兩歸字俱屬晉侯說下文有必歸晉侯可証文義夲易解杜註云若將晉侯入則夫人或自殺穆姬在内如何云䘮歸且穆公竟成懼内之人真所謂武夫力而拘諸原婦人暫而免諸國矣】   沃盥旋揮系屬連英雄降服豈徒然湔衣揮水鄰調戱情事相懸有萬千【一百七】   【僖二十三年傳秦伯納女五人懷嬴與焉奉匜沃盥既而揮之案沃盥是執巾櫛之事既而知是懷嬴係姪婦欲揮令逺去故懷嬴怒曰何以卑我降服而囚只是當日畏秦威耳杜注揮湔也正義解之曰懷嬴奉匜為公子澆手既而以溼手揮之使水湔汚其衣如此則此時已屬調戯情事正是相反】   鳩兹江水屬蕪湖吳地烏城天一隅南北懸殊千里外追奔用過吳都【一百八】   【襄三年楚子重伐吳克鳩兹至于衡山鳩兹為今江南太平府蕪湖縣杜註衡山在吳興烏程縣南今為浙江湖州府附郭是時吳都尚在無錫烏程更在無錫東南三百里何用追奔至此乎疎舛甚矣】   生而賜族本劉頴達譏彈已在先仲氏季孫從後得康侯祖述亦徒然【一百九】   【僖十六年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胡傳謂季友仲遂皆生而賜氏俾世其官春秋書此以著壞法亂紀之戒按賜氏之說本出于劉正義已駁之曰季是其字友是其名如仲遂叔肸皆名字雙舉無以為氏之理劉謂季友仲遂皆生而賜族以規杜過非也仲遂生時止稱東門氏成十五年仲嬰齊卒傳云宣十八年逐東門氏既而又使嬰齊紹其後曰仲氏季友至孫行父始稱季孫氏其生時之季與仲非氏也胡氏之說誤】   劉君規杜未為真孔氏依阿是䛕臣千慮何妨存一失後人無用䕶前人【一百十】   【劉規杜氏之失凡一百五十餘條穎達謂其雖規杜氏義實淺近固然然韓之戰劉以侯車敗為秦伯車敗云侯者五等總名國君大號且韓戰之前未有交兵何得言晉侯車有三敗其說甚允而穎達必强申杜氏之說謂秦是伯爵晉實是侯爵既云侯車敗故知是晉侯車敗如此則秦車當云伯車楚車當云子車乎可一笑也又云三敗是車有敗壞非兵敗强解殊甚凡杜氏之稍有違誤者必曲成其說如此等類不一而足】   劉矜伐性多争頴達攻劉義極精獨到征南違反處更無一語為持平【一百十一】   【孔氏正義序内謂劉意在矜伐性好非毁其攻劉氏規杜如僖三十三年晉人敗狄于箕及襄二十一年傳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以公姑姊妻之二條伸杜抑劉可謂析入牛毛繭絲但其他杜有未安而劉規之為得者必曲䕶杜氏甚覺無謂且杜最精地理而孔于地理特疎凡涉地理處多置不如柏舉之戰謂吳兵自東而追至西者尤誤】   自一百五至一百十一共七首論杜註孔疏胡傳之失   虢滅西歸絶好音申亡南服啓雄心春秋晉楚平分勢兩國存亡痛鉅深【一百十二】   【晉滅虢得陜州靈寳桃林之地鎬京消息中斷楚滅申有宛謝南陽營方城逼近洛邑自是春秋為晉楚之世矣】   此一首總論春秋全局   往日譚經兒戱同聽人傳說任西東而今紙上看形勢歴歴輿圖指掌中【一百十三】   補遺   越棄江淮就故封史遷耳食未宜從武城烽火曾相接隔逺如何有戰攻   【史記越滅吳而不能正江淮以北故楚得東侵廣地至泗上泗上葢今揚州及徐泗等地考吳越春秋竹書紀年越絶書俱云越徙都琅琊起觀臺以望東海琅琊為今山東沂州府其所屬日照縣向係海曲疑所謂觀臺即于此左傳哀二十二年越滅吳二十七年越使后庸來言邾魯之界哀公嘗欲以越伐魯而去季氏公又嘗如越武城嘗有越冦武城在今沂州府費縣若棄江淮則后庸使命之往來公之如越越之冦武城中間俱隔一楚地則知史記之說非也】   楚疆不越洞庭湖此外殊方天一隅吳起相荆新闢地春秋原不輿圖   【長沙府以南俱為百蠻地楚莊王時羣蠻從楚子滅庸自後蠻服楚鄢陵之戰蠻從楚擊晉然皆不版圖及吳起相悼王南并蠻越遂有洞庭蒼梧漸由湖南以開兩廣矣春秋時並非楚地也】   沙鹿于今大名經為天下志山崩祇緣卜偃言亡國適㑹韓原與禍并   【僖十四年秋八月辛夘沙鹿崩晉卜偃曰期年將有大咎幾亡國僖十五年十一月壬戌秦晉戰于韓原獲晉侯後儒遂謂沙鹿是晉地胡傳云春秋書沙鹿崩于前書獲晉侯于後事應具存此不考地理而曲徇左氏之過也按杜註陽平元城縣東有沙鹿土山在今北直大名府元城縣東四十五里其西有沙鹿城去晉疆絶逺晉當惠公時其地未至于東方也沙鹿即五鹿杜註衛地僖二十三年傳晉公子重耳處狄十二年而行史記年表是年為僖公十六年即秦晉戰韓之明年也公子由狄過衛出于五鹿乞食于野人杜註陽平元城縣亦有五鹿近志今大名府有五鹿城二屬元城縣者即沙鹿城也由晉而狄而衛道極遼逺沙鹿非晉地明甚因左氏好言災異附著晉卜偃之言而韓原之役適與之㑹後儒不察遂以沙鹿屬之晉而不知此日之晉尚未有沙鹿也僖二十八年文公伐衛取五鹿沙鹿屬晉未幾又屬衛至哀四年齊衛救趙稷于邯鄲圍五鹿又屬晉葢當春秋之季晉地直跨至山東界沙鹿始為晉有不得據其後以概夫前也公羊云為天下紀異此為得之】   江漢初逢大别山楚吳角鬭此中間康成錯安豐縣顧氏仍譌未肯刪   【禹貢漢水過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春秋定四年吳楚柏舉之戰自小别至于大别大别山在今湖廣漢陽府城東北百步武昌府之西漢水觸山迴南入江處即今之漢口也康成註禹貢謂在今之安豐史記索及班固前漢志亦云六安國安豐縣禹貢大别山在西南而方輿紀要亦從之皆悞也安豐之大别另是一山與禹貢左傳俱無涉安豐為今江南夀州大别山在今潁州府霍丘縣西南八十里去漢口絶逺孔氏頴達曰吳既與楚夾漢然後楚乃濟漢而陳自小别至于大别然則二别是近漢之名無縁反在安豐也】   春秋大事表卷九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官制表   周禮為周公制太平之書世儒多疑其偽獨有宋程朱諸大儒亟稱之然以愚觀之竊有未盡然者昔先王經理天下天子治内諸侯治外故孟子言班爵禄之制特詳于列國君卿大夫士其見于戴禮王制尤詳而周官三百六十獨列畿内之官及于醯醢酒漿之細而于侯國之官概未之及僅于秋官大行人及春官典命列其交際之禮與其命數而其職事則無聞竊疑周公勒成一書以垂治典不宜舉近遺逺詳小畧大如是春秋距成周數百年其列國之官制猶存左氏因事類見可得什一于千百雖其列國僣竊或妄有改更然其規模不甚相逺也王制大國三卿皆命于天子明大夫以下皆其君自命案僖十二年管仲辭饗禮曰有天子之二守國髙在宣十六年晉侯請于王命士㑹為太傅是卿命于天子之証也晉鞏朔以上軍大夫獻㨗于周而王曰鞏伯未有職司于王室是大夫不命于天子之証也周制諸侯兼官司徒兼冢宰司馬兼宗伯司空兼司㓂故左傳曰季孫為司徒叔孫為司馬孟孫為司空而魯復有羽父為太宰夏父弗忌為宗伯此出當時之僣非周制矣左傳紀晉事尤詳其職官雜見于事内孔氏為疏通而證明之如御戎當周禮之戎僕司士當周禮之司右騶當周禮之趣馬公族當夏官之諸子公路當春官之巾車其制尤班班可攷其名或天子所制或列國自命名則均不可得而知矣至太宰之名則陳宋與吳楚俱有之陳宋為三恪之後吳楚則僣王學者為綜考其同區别其異于春秋魯史之内得見成周侯國之官制用補周禮之闕遺亦學春秋者之一大掌故也輯春秋列國官制表第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姓氏表   粤自禹貢曰錫士姓而左氏傳有因生賜姓胙土命氏之分又别之以字以諡以官以邑其言姓氏之源流備矣至宋夾漈鄭氏作姓氏略乃復以左氏之言為隘而推廣之得姓氏者凡三十有二類嗟乎夾漈之學貪多務博蘄勝前人其所據者乃從典午以後經十六國南北朝之紛亂包羅囊括合併雜糅而于古得姓之始與春秋列國由姓析為氏族之源流未嘗深析而明曉也余嘗謂氏族之學至唐而極精亦至唐而極亂一亂于朝廷之賜姓再亂于支孽之冒姓三亂于外裔之入中國因蕃落以起姓何則自漢初已有賜項伯為劉纒賜婁敬為劉敬至唐而如李勣之徒不知其幾矣衛青以鄭季之子而冒姓衛氏曹操以夏侯氏之子而冒姓曹氏至唐而如楊國忠之徒不知其幾矣金日磾以休屠王太子而姓金氏劉元海以呼韓邪之後而姓劉氏至唐而侯莫陳之為侯烏石闌之為石又不知其幾矣唐太宗既有天下以地望明貴賤特詔髙士廉岑文本之屬著姓氏譜先列天家次列后族及宰相凡長孫宇文皆登貴姓而于生民之初得姓受氏之由脈絡不可得而尋也源委不可得而辨也又况夾漈更在五季數百年之後乎善乎元儒史伯璿之論曰三代以後皆無所謂姓只有氏而已故後世但曰姓某氏而不敢曰某姓某氏葢姓不可考故但虛其姓于氏之上而實其氏于下亮哉言乎愚謂欲考姓氏之分斷須以左氏為樞紐葢盤古燧人之初未始有姓也至庖犧得風姓炎帝得姜姓黄帝得姬姓帝堯以伊祁而為祁舜以媯汭而為媯至三代迭王延及春秋之初分封之國存百有二十四稽其姓合中國與鄋瞞僅及二十有一是時諸侯之國公子公孫支分派别列官分職世有掌司因以命氏而小國之卿大夫名字不列于經傳無可考者居十之九焉最著者姬姓則有周魯鄭衛姜姓則有齊子姓則有宋姒姓則有越與杞鄫芈姓則有楚其公族之析為氏者班班可考又陳本媯姓自陳敬仲奔齊而為陳氏晉之范本祁姓士㑹封于范而為范氏其在秦者為劉氏吳夫概奔楚為堂谿氏伍員屬其子于齊為王孫氏尤大彰明較著者也又春秋重世卿為之立後則置氏不必公族盡皆有氏也故春秋之初魯之翬挾柔溺鄭之宛齊之年皆無氏逮其後有沒而立氏者莊公季年立叔孫氏是也有邀鄰國以立之如四國為賂故立華氏是也余因通考左氏以姓繫國以國繫氏俾後世知受氏所由來其有不見于左傳而為後世韓曽歐陽志及史記世家新唐書世系表所推本如徐之本章禹曽氏之本鄫邵氏之本召亦間録焉輯春秋姓氏表第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姓麇鼔祁姓隗姓日知録權芈姓麇嬴姓又無姓之國十三於餘丘郭道栢庸郭邿鑄不羮及昭元年傳之沈姒蓐黄】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春秋大夫無生而賜氏論   案春秋公之子稱公子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孫之子以王父字為氏此定制也而胡文定於僖十六年季友卒云魯之大夫有生而賜氏者若季友仲遂是也蓋季友於僖有擁戴之功仲遂於宣有援立之恩二君報之故生而賜氏俾世為卿春秋於此特書以志壞法亂紀之始謹霜之戒其論甚正而其實不然三家稱仲孫叔孫季孫氏未嘗單舉仲叔季也莊三十二年傳立叔孫氏未嘗云立叔氏其有稱叔氏者則另為一族宣公弟叔肸之後經所稱叔弓叔鞅叔輒是也論語孟孫問孝于我檀云此季孫之賜也俱有孫字若生而賜為季氏則其子孫如季孫行父季孫㝛季孫意如當云季行父季㝛季意如矣何以復多贅一孫字乎且叔氏與叔孫氏又何分别也以是知季友賜氏之說非也仲遂之仲本是行次若已賜為仲氏則其子歸父當稱仲歸父不當更稱公孫歸父公孫者未賜族之稱也况仲遂父子止稱東門氏不稱仲氏宣十八年傳有遂逐東門氏可証至仲嬰齊乃更受賜仲氏耳以是知仲遂賜氏之說非也大抵宋儒好横議論而讀書不精考究欠實往往多傅㑹影響後儒以其近正逓相祖述遂成鐵案殊不知季友卒時尚不氏曰季至其孫行父始以王父字氏曰季孫不可以孫而彊誣其祖襄二十三年外史盟曰毋或如東門遂云云若仲氏果宣公所賜此係國之重典昭彰耳目外史必不易其稱謂而曰東門氏杜於仲嬰齊卒註云嬰齊襄仲子宣十八年逐東門氏既而使嬰齊紹其後曰仲氏是則仲之有氏至嬰齊始受君賜以前止曰東門與仲無與而文定以為宣公生而賜為仲氏豈不誤哉夫因其子孫而罪其祖父并罪祖父當日之君以莫須有之事遂為一成不可變之獄此則宋儒刻論之過也彚纂曰經書公子而名字雙舉者公穀以為賢之是也胡氏之說亦正但與仲遂並譏為非其論而猶未察其於實事無據余是以綜考經傳而并正之乾隆十一年又三月一日復初氏書於髙郵舟次   此亦華子師茂之說師茂名育濂先母舅之從孫韋軒先生子與其兄師道並英年好學讀書穎銳能深入考訂尤精余延以教孫甫及二載于春秋啓益為多感起予之特附識于此   案文定之說本于劉杜註云稱字者貴之正義曰季是其字友是其名猶如仲遂叔肸皆名字雙舉劉以季為氏謂與仲遂皆生而賜族非也公穀二傳亦皆以稱字為賢與杜孔略同則劉與文定之說為無據又襄二十三年盟東門遂註云襄仲居東門故曰東門氏若果生而賜為仲氏豈復舉其所居之地乎   春秋大事表卷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卿大夫世系表   三代之宗法原於封建葢先王建樹屏藩其嫡長嗣世為君支庶則推恩列為大夫掌國事食采邑稱公子某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孫之子以王父字為氏世世不絶若異姓積功勞用為卿世掌國政則各以其官或以邑為氏然此非先王令典也孟子曰立賢無方又曰士無世官故春秋譏世卿世卿之禍小者淫侈越法隕世䘮宗或族大多權逼主上甚者厚施竊國陳氏簒齊三家分晋故世卿之禍㡬與封建等然論者謂先王親親報功之典於是乎在儀禮䘮服傳曰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又曰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絶戴記謂别子為祖繼别為宗有自卑而别於尊者則國君之支庶别為大夫所謂大夫不得祖諸侯者是也有自尊而别於卑者則單寒之庶姓積功勞用為卿子孫世世宗之者是也嗚呼先王之立法豈能百世無弊哉在後之人因其勢而去其積甚者可矣由乎親親之義而言之則展親睦族為國毘輔所謂百足之蟲至死不僵者而不能無尾大不掉之弊由乎選賢之意而言之則唯賢是擇不拘世類所謂挹損彊宗獨操主柄者而亦有枝葉衰落之患惟使恩有所止其疎者則齒於士族使各得以材能自進而其在位者則束之以禮法使有大故不得免於罪戾用此權衡輕重雖傳諸百世豈有弊哉以余觀春秋卿大夫其得失俱可概見晋懲驪姬之亂詛無畜羣公子故文公諸子皆出仕於外晉無公子秉政者而權卒移於趙魏魯之孟孫叔孫再世有大罪宜絶其屬籍而子孫仍列於貴位所以卒兆乾侯之禍出彼入此厥害惟均徵諸己事良用顯然惟楚之令尹俱以親公子為之一有罪則必誅不赦所以權不下替而國本盛彊嗚呼鑒徃可以知來斯言諒哉輯春秋卿大夫世系表第十二   凡世系相承者俱直下兄弟平列   有世次可稽而無祖父可承者上空㡬格   無系可考者另列於後視其本族有某公時人略以年代為次   周   周氏   召氏【厲王宣王時有召穆公虎僖二十四年傳召穆公思周徳之不類故糾合宗族於成周而作詩是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祭氏【穆王時有祭公謀父】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儋氏   尹氏【宣王時有尹吉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郈氏   東門氏   叔氏【傳稱子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晉   韓氏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趙氏【史記造父幸於周繆王賜以趙城由此為趙氏七世而生叔帶去周如晉事晉文侯又五世生趙夙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魏氏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宋   孔氏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靈氏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駟氏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豐氏   孔氏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春秋大事表卷十二下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刑賞表   葢聞有功不賞有罪不刑雖唐虞不能以化天下故虞書有天命天討之文戴記爵人于朝與士共之刑人于市與衆棄之葢自天子之統壹宇内與列侯之撫馭一國莫不由賞罸之得其道不僭不濫斯稱上理焉余觀春秋二百四十年知天子之所以失其柄而旁落于諸俟諸侯之所以失其柄而僭竊于大夫陪臣者皆由刑賞之失政為之徵諸經傳可攷而知也葢當春秋之初猶能爵命儀父為諸侯而伐鄭伐曲沃猶能誅叛討簒刑賞未盡失也乃伐鄭而射王中肩伐曲沃而荀賈尋為晉所滅其罪當滅國絶世而天子不聞赫然震怒列侯不聞敵王所愾從此姑息養癰馴至潰爛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當時以無罪殺母弟而子頺子帶侵犯王室則避位而出奔爵命至于奬簒弑而求車求金使命交馳列侯視之若弁髦葢賞不足以勸善罸不足以懲奸徒擁空名于其上而已魯為諸侯之望國而陵夷更甚慶父弑二君再世負大罪而累代貴位公孫歸父欲張公室而衰絰出奔葢文公之世刑賞出于仲遂文公以後刑賞出于三家其國命倒置宜也唯齊桓任管仲而撻荆楚用以創伯晉文舉郤縠而刑三罪民情大服庶㡬得命討之義迨其衰也抑又甚焉列國風靡蕩無綱紀夫君之所以威其臣者大則誅殺小則竄逐乃當其始也諸侯猶以専殺為罪其後大夫自相殺若齊之殺國佐晉之殺欒盈或出于闈闥或出于權臣諸侯并不得過而問矣其始猶以專放為罪其後大夫不待譴逐自出奔以抗國君若孫林父之奔晉宋魚石之奔楚借援大國為國生患兵連禍結易世不解上不得以威其下下反得以要其上矣究其禍亂安有底止惟明天子振興于上諸侯佐天子以大明黜陟天下正則一國莫敢不出于正大夫佐諸侯以振飭紀綱一國正則家臣陪無有敢踰越犯分者嗚呼此孔子春秋之所為作也   殺   張氏洽曰春秋之義非天子不得専殺是故二百四十二年無天王殺大夫文書諸侯殺大夫者四十七古者諸侯之大夫皆命于天子諸侯不得専命也大夫有罪則請于天子諸侯不得専殺也大夫猶不得專殺况世子母弟乎春秋之世國無大小其卿大夫士皆専命之有罪無罪皆專殺之無王甚矣稱君稱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殺大夫四十七或稱國或稱人惟晉侯殺申生宋公殺痤天王殺佞夫不稱國不稱人而直稱君以為獨其君之罪也僖十六年鄭伯殺其世子華文十八年宋公殺其母弟須殺得其罪不書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此春秋之變文以賊討賊不辨曲直故書楚子䖍蔡侯般同斥其名比不稱君比不得為君也棄疾不稱人棄疾非討賊不得稱人也所謂輕重之權衡曲直之繩墨也慶封見執例然亦弑君之賊與泛執他國大夫有别故從春秋討亂賊之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吕氏大圭曰殺之或稱公子或稱大夫公子或稱大夫稱公子者公子而非大夫也稱大夫者大夫而非公子也稱大夫公子者公子而為大夫也又有以官舉者以官之重而著之也觀聖人所書而褒貶寓乎   趙氏汸曰兩下相殺不書其書譏不在相殺也王孫蘇與召毛争政使王札子殺召戴公及毛伯衛王室復亂陳哀公屬其嬖子干司徒招公子過而殺世子偃師國㡬亡則譏不在相殺矣   内諱殺曰刺   霞峯華氏曰穀梁云先名後刺殺有罪也先刺後名殺無罪也按公實懼晉而殺買以不卒戍解於楚安得謂買有罪乎或又云刺不言罪言罪非其罪也不言罪者刺得其罪也公之將行穆姜指偃與鉏曰是皆君也以激公使逐季孟而偃未嘗與知姜亦非真欲立偃安得謂偃有罪乎經兩書刺皆殺無罪也方氏苞曰經書刺大夫二或言其故或不言其故皆舊史之文葢殺大夫必録其得罪之由史之常法也然公子買見殺之故可言也而公子偃見殺之故不可言也故書辭異焉孔手不革而一因之何也偃之不言其故者不可増也於買而削其故則刑之不中與當日之邦交皆不可得而見矣   案春秋書刺殺所不當殺也書肆大赦所不當赦也寛嚴俱失之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此執而書用者   李氏㢘曰胡氏執諸侯例執雖有罪而不歸京師則稱人宋執嬰齊是也成九年晉人執鄭伯襄十六年晉人執莒子邾子十九年晉人執邾子可入此例歸于京師而執非其罪則稱人僖二十八年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是也若邾人執鄫子晉侯執曹伯畀宋人執戎蠻子歸于楚宋人執小邾子則暴惡之甚不特以專與濫罪之矣其楚子執宋公【見伐例】楚人執徐子戎狄肆威天下大變又非可與此例論也内大夫見執   他國執他國大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已上執稱行人   啖子曰凡稱行人而執以其事執也不稱行人而執以已執也   放   孔氏頴達曰放之與奔俱是去國而情小異釋例曰奔者廹窘而去逃死四鄰不以禮出也放者受罪黜免宥之以逺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趙氏汸曰以上書王卿士出奔者一莊十六年周公忌父出奔虢惠王立而復之不書宣十六年王孫蘇奔晉晉人復之亦不書以王命為重也至尊制命為紀法之宗茍以王命復之則奔者之有罪無罪與復之之有援無援皆不足深辨矣周公楚以王命復之而不反故書之也書王子奔者二桓十八年周公欲弑莊王而立王子克王殺周公黒肩王子克奔燕不書盖主謀者黒肩既以天子討有罪不書則子克出奔不書以非其罪也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景王殺佞夫括瑕廖奔晉瑕廖葢與括同謀者殺佞夫既以非其罪書則瑕書奔者以佚賊也僖十二年王以戍難故討王子帶王子帶奔齊其後又以狄師伐周襄王復辟卒討之則其奔齊不書者以能討也王子朝之亂王猛敬王相繼播越五年敬王反正而不能討其罪則其奔楚亦以佚賊書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不書是也然書奔者未必皆有罪如蔡公子燮陳公子黄皆非有罪而書者陳蔡之人安于事楚其臣有欲從中國者雖公子公弟不能保其身然不奔他國而皆奔楚者以其國終于事楚猶冀可藉以歸耳故悉書之以見二國之習于夷上無天子下無方伯莫能正也楚公子圍弑其君右尹子干奔晉亦非有罪而書者圍弑君而以瘧疾赴諸侯特書比奔以明變也衛鱄以下皆以罪書事見于傳惟衛討齊豹之亂公子朝奔晉有罪而不書者衛人以朝故殺宣姜諱不告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趙氏汸曰以上外大夫書出奔者三十有三非以罪出則彊家之相傾者也葢自元咺而後大夫益專其出入必有闗于一國之故惟鄭厲公反國討與于雍糾之亂者殺公子閼而公父定叔出奔衛不書春秋不與鄭突削其復歸之文故見殺與出奔者皆不復書鄭文公惡髙克使宿師河上久而不召師潰而克奔陳春秋特書鄭棄其師譏文公不君而髙克之奔不足書矣故自僖以前外大夫無以出奔書者政不在大夫也   趙氏汸曰以上書簒弑出奔者二書叛臣出奔者一雖卒討之不書雖討以諸侯之師不書宋請南宫萬于陳醢之定五年春王人殺子朝于楚皆不書者蔽罪于所奔之國也亂臣賊子無所逃罪天地之間其誰可受凡諸侯為逋逃淵藪者皆有所利焉而罪莫甚于黨惡逆故經于簒弑者出奔雖卒殺之不書蔽罪于受之之國也昭二十一年傳公子城以晉師至曹翰胡㑹晉荀呉齊苑何忌衛公子朝救宋大敗華氏圍諸南里春秋削之不書者以四國之師救宋而懼楚不能一戰乃出叛者以説之其事不足書也   趙氏汸曰以上外大夫書奔不名者二宋人將弑昭公而殺其司馬故司城與髙哀皆來奔非見出于君故一書其官一書其字而不名   案以上書錫命三皆志天王之僭賞也最失禮者莫如虢公命曲沃武公為晉侯綱紀從此大壊其餘如成簡公追命衛襄公劉定公之賜齊靈公命皆僭賞之尢者然春秋例皆不書他如賜齊桓公晉文公其有功者亦不書所以詳内而畧外也   春秋大事表卷十三   斂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田賦軍旅表   周制授田以井井九百畝中為公田八家耕之嵗貢其入于上餘私田得以自食所謂助而不稅其賦兵則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邱四邱為甸甸六十四井出長轂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大率以五百七十六夫而出七十五人以次更調此周制田賦軍旅之大畧也自宣十五年初稅畆而田制始壊私田始有征矣成元年作邱甲而兵制始壊每邱出一甲士一甸之中凡出四甲士矣其始不過欲加賦以足用益兵以備敵至襄十一年作三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昭五年舍中軍四分公室季氏擇二二子各一皆盡征之而獻于公自是公室徒擁虚器于上向之増賦為三家増之爾公室不得而有也向之益兵為三家益之耳公室不得而役也嗚呼自古奸臣竊國必使怨歸于上而恩出于己而後民歸之如流水晉僖公之世碩鼠興歌而曲沃得以支子奪宗矣齊景公之世踊貴屨賤而陳氏得以厚施竊國矣魯自稅畆邱甲之興民困征斂戰争不已三子日為君虐用其民至四分公室以後必更示寛大以苛虐之制歸于上以縱舍之實出于己民當其時如脫桎梏而就父母誰肯為公家盡力死鬭與季氏為難哉乾侯之役子家子曰政自之出久矣民多取食焉范獻子曰季氏甚得其民其明証也迨至公徒釋甲執冰而踞向之邱甲以益兵者増一兵適増一敵爾貨子猶粟五千庾向之稅畆以加賦者増一賦適為季氏蓄一資爾曰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盗臣嗚呼誰知聚斂即盗臣之藉手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四>   丘甲田賦論   春秋成元年作邱甲哀十二年用田賦杜氏兩註馬牛之數前後自相違戾具見李氏㢘辨論中李氏特取文定之說曰作邱甲者毎丘出一甲士而甸出甲士四人也往者三人而今増其一杜氏以為邱出甸賦加四倍者非是用田賦者往時田主出粟而賦則取于商賈之里㕓今魯以商賈所當出之賦而于田上征之葢收區域之征以備車牛車乗若漢家收田賦泉以補車馬亦其遺意杜氏以為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者非是因謂司馬法所云甸出一乗者其實止出一乗之人一切馬牛車乗决非丘甸所出卓哉斯論可破千古之惑而後儒往往不之信者則以周禮小司徒及鄊師遂師俱有六畜車輦旗鼓兵器帥而至之文疑此言與周禮相悖余謂周禮出于王莽時好為繁重碎密之制特傅㑹司馬法以瞽當世之愚民非周制之本然也夫信周禮不若信左傳信左傳尢不若信詩書詩書非出于一人之手學者可因文思義以想見當時之制度非若周禮勒成一書有所増飾故至今猶可考而知也嘗攷左氏傳鄭荘公伐許授兵于大宫公孫閼與頴考叔争車晉惠公禦秦師乗小駟鄭入也則車馬皆出自上可知矣衛懿公將戰國人受甲者皆曰使鶴鄭子産授兵登陴楚武王授師孑焉以伐隨則甲仗兵器皆出自上可知矣夫以六十四井之地需出長轂一乗戎馬四匹牛十二頭則必廬井溝洫之外别有牧地主伯亞旅而外别有圉人築納稼之餘别煩芻茭且或秣飼不以時或致臨事倒斃不大敗乃公事乎不特此也果其馬牛車輦皆出民間公家可以不煩畜馬而衛風有騋牝三千魯頌有䮐䮐牡馬豈反不以備戰陣而止以供逰觀乎不特此也馬牛車輦皆民自具則必怨行役者兼述其馬賦車之苦勞歸士者并慰其車煩馬殆之勤而東山止言制彼裳衣勿士行枚何草不黃之詩止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但曰民勞耳未嘗一言及車馬也且其制當自周初已定武王勝商克紂當云歸馬于民間還牛于卒伍可矣何云歸馬華山之陽放牛桃林之野此尢大彰明較著者也且即周禮一書亦自相矛盾既云馬牛供于邱甸矣而大司馬校人之職復云掌王之六馬十二閑又云凡軍事物馬而頒之大司徒牛人又云軍旅供其兵車之牛與其牽徬以載公任與左傳授甲授兵正相類可見周禮一書有真有偽所貴好學深思之士旁通經傳叅互而别擇之勿徒泥于先儒之成說庶乎考諸三王而不謬也謹因文定與李氏之說為衡定之曰初稅畆加賦也作邱甲益兵也用田賦備車馬也春秋當日之情事瞭然若睹而諸儒之說亦有所折衷矣   春秋大事表卷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吉禮表   昔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勞賜魯重祭其目有三曰郊曰禘曰大雩而望亦郊之屬因郊遂以有望凡郊禘及宗廟之樂用八佾之舞然亦有差别魯無日至之郊殺于天子四望闕其一雩惟建已之月大雩帝用盛樂其餘因旱而雩則禱于國内之山川而已八佾惟用于文王周公之廟自魯公且不得與况其下之羣公乎至春秋之世其僭益盛或僭用日至之郊宣三年成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之改卜牛皆在春正月是也雩凡二十有一皆書大凡旱暵之祭皆僭用雩上帝之盛樂矣閔公竊禘之盛禮以行吉祭僖公用禘禮以合先祖叙昭穆用致夫人于廟而禘始夷于常祀之禮隠五年考仲子之宫初獻六羽明八佾前此之皆用羣公之廟之無不用也嗚呼以諸侯而用天子之禮是為上僭上僭自魯公以後世世行之孔子身為魯臣子而不忍言也以諸侯用天子之禮而旋為大夫所竊是為下陵下陵自宣成之世始之孔子心憂其漸而不能以救也不得已從其甚者書之郊以龜違書牛害書非時大不敬書大雩以旱書禘以别立廟與致小君書易曰履霜堅氷至是故書郊自僖三十一年始三桓之禍由僖基之也雩一見于桓再見于僖成五見于襄而七見于昭桓公為三桓所自出至僖公而兆其毒成襄而養其癰至昭公則潰矣孔子立定哀之世目擊禍敗追原本始書之重辭之複繁而不殺君有短垣而自踰之何有于大夫曰猶繹曰猶三望曰猶朝于廟一為幸之一為惜之低徊之辭深于痛哭焉孔子曰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又曰天下有道則不在大夫嗚呼此孔子當日作春秋之發凡起例也   郊   呉氏澂曰經書郊者九龜違者四牛災者四非時大不敬者一葢魯郊雖僭行之已乆視為常事故不悉書惟卜之不從牛之有變及時之大異于常而後書   霞峰華氏曰魯無冬至大郊之事四望闕其一降殺于天子成王所賜伯禽所受葢為祈榖之郊在啓蟄之月魯㠯諸侯而郊已為非禮其末流之失抑又甚焉或僭用日至之郊宣三年成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之改卜牛皆在春正月是也或踰啟蟄之節僖三十一年成十年襄十一年及定哀之改卜皆以四月五月又其甚者成十七年之書九月用郊是也夫魯之郊久矣隠桓荘閔不書先儒謂聖人不敢無故斥言君父之過故因其變異而書不及時則書過時則書卜郊不從則書四卜五卜以瀆書用郊以廢卜書郊牛傷鼷鼠食郊牛以紀異書不郊猶三望以可已不已書若宣三年王䘮而卜郊哀元年先公未小祥而郊忘哀從吉違禮褻天則又比事觀之而惡自見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禘   案杜氏以審諦昭穆謂之禘合食羣廟謂之祫祫即禘禘即祫一祭而有二名也故閔二年僖八年之書禘禘也文二年大事于太廟躋僖公公榖皆以為祫祫即禘也故杜氏亦以大事為禘宣八年有事于太廟亦禘也故孔氏正義亦謂之禘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明稱禘于武公定八年從祀先公明稱禘于僖公又昭二十五年禘于襄公文灼灼可據故無論經書大事有事皆祫即皆禘也自朱子取趙伯循之說謂禘專祭始祖與始祖之所自出不與羣廟而以毁廟與未毁廟之主合食太廟謂之大祫單就七廟合食謂之時祫夫后稷之所自出何人謂嚳也殊不知帝嚳原非稷契之父歴考詩書及孔孟之文無一言及帝嚳者大雅之生民商頌之長發魯頌之閟宫止及姜嫄鳥無一言及稷契之父為何人者乃史公因世本之妄説謂稷契與帝堯為親兄弟果爾則堯在位七十載何不聞舉其親兄而必待舜舉之乎孔子又何說禹稷躬稼而有天下乎世本創其說于前而國語史記與戴記從而附㑹于後千年鉅典看破竟屬子虚故謂禘為祭始祖之所自出者趙伯循不知何所本歴考三及三之註疏杜孔鄭賈服諸儒未之有也世特㠯朱子大儒既從其說不敢違異遂成鐵案後儒遂以經書大事為祫祭有事為時祭于禘無與不知其實皆禘也故今斷從左傳及杜氏之說   閔二年夏五僖八年秋七文二年二月八月丁夘大宣八年六月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汪氏克寛曰經書雩二十一左氏于桓五年云書不時也襄五年八年二十八年昭三年六年十六年二十四年皆曰旱也昭二十五年再雩則曰旱甚餘年無傳首言不時而後皆言旱互文見義皆以旱而皆不時也然春秋實以旱書而并著其僭耳   吳氏澂曰魯之雩祀僭王禮特書曰大雩以表其異于諸侯祭山川之雩也左氏謂龍見而雩過則書龍見者孟夏建已之月故經無書六月雩者盖得禮則不書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常祀   汪氏克寛曰四時常祀惟桓公之經書烝書嘗葢再烝之瀆與未易災之餘而嘗皆失禮之大者况冬烝而㠯夏五月行之酉月嘗而以未月行之或大過或不及皆失時之甚故書之以示貶   不告朔   杜氏諤曰六月閏月不告月猶朝于廟夫子録之是幸其禮之不盡廢也十六年書不視朔是未嘗朝廟聽政禮廢甚矣   宫廟   汪氏克寛曰隠公立宫以祭庶弟之母啟後世追尊妾母皆援春秋考宫之義聖人書之以著失禮之始凡經書宫廟若西宫新宫桓宫僖宫則㠯災而書作新宫合禮則不書也世室屋壊則書作世室合禮亦不書也丹桓公楹刻桓公桷過侈非禮則書武宫宫親盡不當立則書凡易世立先君之廟得禮則不書   即位   髙紫超氏曰十二公或書即位或不書即位一從其實而書耳聖人非有意于其間也有復舅氏霞峯書見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公至   啖氏助曰凡公行一百七十有六書至者八十有二不書至者九十有四左謂告廟則書于䇿夫子隨其所至以示功過且志其去國逺邇遲速也其有一出而渉兩事者或致前事或致後事擇其重者志之十二公唯隠不告葢謙讓不以人君之禮自處也其餘不以告或耻也或怠也   劉氏永之曰時有逺近則史有詳畧自文以前君行八十書至者十七自文以後君行九十書至者六十四此其易曉也   彚纂曰反行必告則史書其至不告則不書杜註孔疏甚明諸家紛紛或以為逺或以為乆或以為危或以為幸失之鑿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附髙紫超復舅氏書   春秋十二公不書即位者四君說者謂皆聖人削之然其說可通于此者即不可通于彼于是各為委曲相就之說而春秋之㫖晦矣隠不書即位文定主内無所承上不請命其論固極正大然嘗竊惑之春秋之法是非善惡固云大公而不私然尊君父不敢斥言者亦春秋之定理也春秋惡天下之無王則亦惡乎一國之無君惡一國之無君則已更不當先萌無君之心而逞無君之筆夫春秋諸侯其不請命而無承者遍天下而文定乃曰春秋首絀隠公以明大法則是聖人欲正天下無王之罪而已先逞無君之筆矣夫君父一也今有羣為盗者于此而其父亦與焉藉令身為士師而曰首誅吾父之為盗者其可乎隠公即有可絀之罪而聖人非絀隠公之人若謂聖人作經直以天自處而于此乎何恤焉則亦悖理逆倫之甚矣今謂削隠公為不禀于君父之例即文定首絀隠公之意也此其說之可商者一也謂文成襄昭哀五君皆不禀于君而禀于父可從末減義亦未安夫諸侯之位受之王也非受之父也既不禀于王則雖受之于父而亦為擅立又可從而末減乎旣可受之父而從末減則天下諸侯其干王法者少矣既削隠公為不禀于君父之例又末減于文成諸君而書即位以書即位者為是則疑削即位者為非以削即位者為非則不宜以書即位者為是是非可以互易予奪可以倐更隱何獨不幸以春秋之首君而當大罸此其說之可商者二也又謂桓宣定三君皆繼弑而與聞乎故故亦如其常而書即位夫桓宣繼弑君信矣若昭非弑也昭非弑而强使之同乎弑則亦糢糊遷就之說也桓宣之惡極矣俱志存乎殺兄定非志乎殺也但不能討意如為罪耳因定不承于父難從受父末減之例而直使與桓宣之弑君者同科則用法可謂不平矣此其說之可商者三也然則十二公或書即位或不書即位其義果云何曰一從其實而書耳聖人非有意于其間也隠之攝而不即位也變例也荘閔僖之繼弑君而不即位也定例也桓宣故踰其例者則以欲自掩其簒弑之實耳若從其例則是自明其簒也慶父立閔公誠無不忍子般之意然慶父醜聲昭著廷臣亦惡之季友之徒或有與之争而抗者故亦不行即位之禮也然則桓文宣成襄昭定哀八君實嘗即位矣則經亦無容沒其實而不書即位隠荘閔僖四君實未嘗即位也則經亦不得强而誣之為即位皆從其實而書耳然春秋雖皆從實以書而于文成襄昭哀五君書即位者自有以明傳世繼統之重于荘閔僖三君不書即位者自有以昭萬世嗣君處變之法于桓宣之不應即位而書即位者自有以發其狠賊無兄之隠于定之六月戊辰而始書即位者自有以見意如强逼專制其君之實此如太陽一照而萬物無遁形聖人之意未嘗不深切而著明也或曰王法所最重莫過于繼世而立君王法所必誅莫過于不禀君父而自立今謂隠公不書即位止于從實而書之則所云丘竊取者謂何曰子不禀于父臣不禀于君為王法必誅之定律聖人于衛人立晉之文發之矣不必更牽合于此也然則隠即位不書止于從實而無他義乎曰位者人君之大寳命徳討罪皆藉位以行之天子正其位然後可以有為於天下諸侯正其位然後可以有為于一國不書即位則是失其人君之大寶而不足以有為于一國也嗚呼此其所以終蒙莵裘之變也歟   案十二公或書即位或不書即位皆據實而書此本三傳及杜氏何氏范氏孔氏楊氏諸儒之註疏極明白坦易故朱子亦力主其說不知宋之儒者何故自生枝節謂不書即位是仲尼削之至其不可通處則又分為兩例以削隠公為不禀于君父之例而文成襄昭哀五公附之以從末減故不削以削莊閔僖為繼弑不當行即位之禮之例而以桓宣定附之以與聞乎弑及為弑君者所立故不削五公之不削恕之桓宣定之不削罪之如此則聖人之立制令人得上下其手矣其意欲張大聖人之書法謂非此無以警亂賊之心而不知先自蹈于僭妄之失且即據實而書而春秋之㫖未嘗不嚴于斧也夫史以信若魯君實行即位之禮而仲尼沒其實而不書則春秋非傳信之書矣何以為聖人之作乎愚故節錄三及諸儒之㫖而以髙紫超之説為定   春秋三傳禘祫說   今世之稱祫禘者謂祫合也毁廟之主陳于太祖未毁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而禘則惟祭始祖與始祖之所自出不兼羣廟之主周以稷配嚳魯則以周公配文王此朱子取趙伯循之說而後世儒者多遵信之然愚嘗徧考三禮記孝經論語中庸之義疏與商周魯頌之樂章從無周祀帝嚳及魯祀文王為所自出之文不知伯循據何典籍而云然也夫信漢儒不若信三信三傳尢不若信聖人之經所謂漢儒之說者則戴記之大䘮服小記明堂位及祭法是也所謂聖人之經則詩所傳之三頌與孔子所書春秋之經文是也且世謂周祭及于嚳者因祭法有禘嚳而郊稷之文耳然此禘鄭氏謂祭天於圜丘非謂宗廟之祭而以稷配之也又因小記及大有王者禘其祖所自出之文耳然此禘謂祭感生之帝于南郊乃漢儒誣妄之說亦非謂稷之生于帝嚳而因以祭之也况質諸三其禘之說又甚明文二年八月大事于太廟公穀謂之祫左氏謂之禘然其義並同公羊云五年再殷祭何休云祫合也禘諦也審諦無所遺失禘所以異于祫者功臣皆得祭爾閔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于莊公杜預云三年䘮畢大祭以審昭穆謂之禘惟諸儒稱五年一行而杜謂三年一行者其義小殊而其說禘並謂兼羣廟之主絶未嘗有周公所自出而謂祭及于文王也鄭康成又謂禘之異于祫者謂苐陳毁廟之主而羣廟之主則各就其廟祭徵之春秋之實事尢可信不誣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左傳謂之禘昭二十五年禘于襄公此各就其廟之明證也然猶可曰此左氏之言耳閔二年吉禘于荘公僖八年禘于太廟明明于各廟稱禘豈孔子所書之經猶不足信乎然猶可曰此春秋僭亂之禮耳至周頌之雝為文王禘太祖之樂歌商頌之長發為武丁大禘之樂歌豈商周盛世之樂章經傅說周公之手定而猶不足信乎雝之言皇考則文王烈考則武王未嘗及于嚳也長之言王則契相土則契之孫以及湯與阿衡亦未嘗一語及嚳也其列相土與阿衡尤可為陳毁廟及祭功臣之明證其謂魯用天子之禮樂者盖如舞佾歌雍之屬錫魯以矜隆盛耳豈謂其祭文王于周公之廟以諸侯祖天子以干大戾乎况魯頌閟宫之詩明言之矣其詩曰白牡騂剛公羊于文十三年傳云周公牲用白牡魯公用騂剛羣公不毛未嘗言及文王之牲何得言祭文王以配周公也載觀尚書言后稷建邦啟土孝經言郊祀后稷以配天中庸言上祀先公皆至后稷而止又禮記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太廟顔師古註漢書亦云禘者諦也謂一一祭之徧觀載籍從未有言祭及始祖之父者余恠夫不知何人泥小記及大之文而又厭感生帝之誣妄遂以帝嚳當之馴至漢祖堯曹魏祖舜牽合附㑹為千古笑唐趙循伯復曲成其說至謂魯祭文王漫無依據臆斷滋甚後經朱子遵用之而後世遂無異辭此皆不深考于經之過也夫信朱子尢莫若信聖經可也   書春秋禘祫說後   禮家禘祫之說千古聚訟然愚謂古今世異而王者報本反始宜從其實如殷周之興肇基稷契則當以稷契為始祖始祖正東向之位始祖以上不必及也後世帝王以匹夫有天下則當以受命有功徳者為太祖太祖正東向之位太祖以上不必及也何以明之契始封商開六百年之基稷封有肇八百年之祚則商周之王自當本稷契至稷契之興不縁帝嚳無由追祀且稷契當日自是舜之臣子月其初皆起于側微謂稷契皆帝嚳之子與堯為昆弟此史家附㑹之說徵之事實萬萬無是理何則生民與閟宫之詩皆陳姜嫄商頌之長發頌有娀如果為髙辛氏之子則商周不宜頌母而不頌父【譙周云其父㣲故不著】且如史家之說姜嫄為元妃有娀為次妃則稷契俱為帝堯之兄而堯自即位至殂落凡百有二十四嵗計稷契當帝舜時年俱近百三十嵗當已衰老不任事而堯在位七十載有親兄為大聖人終其身不舉待帝舜而後克舉之恐親睦九族之聖人不應如是然則稷契同出于帝嚳且屬無稽而謂商周推為所自出禘祀之於太廟不尢誣妄之甚乎商周禘嚳之文出于祭法與國語國語非左氏所作其文多與牴牾而祭法出于漢儒之㑹其為不足信尢明也自是以後李唐有天下其先皇祖虎始受命為唐公追命為太祖景皇帝則東向自宜屬景皇而獻懿二祖無與焉趙宋之太祖削平僭亂垂統百世其先未有功烈顯著為王業所基者則東向自屬太祖而僖宣無與焉何也有安天下之功自宜享子孫百世之報王者祖有功宗有徳盖謂此也唐貞元中詔百僚集議典禮昌黎韓子謂當禘祫時獻祖宜居東向之位景皇帝退從昭穆之列祖以孫尊孫以祖屈同時獻議五十七封惟顔魯公真卿與公意合朝廷卒從王紹等議正景皇帝東向之位附獻懿主于興聖廟中後世不以王紹等為非而以昌黎為是者從其實也宋治平四年英宗升祔用司馬温公議遷僖祖于夾室熙寧中介甫用事復還僖祖太廟而太祖退居昭穆時伊川程子獨是其說逮南渡後孝宗升祔諸儒樓鑰陳傅良等建議遷毁相汝愚主之而太祖正東向之位時有宋建國已二百餘年朱子晦菴祖安石議爭之尤力謂僖祖上比稷契不宜遷毁然後世不以介甫及程朱之議為是而以温公等之言為非者亦從其實也夫博學多聞明于掌故至昌黎介甫止矣精研義理至伊川晦菴止矣然而不以彼易此者葢欲惬乎人心之同然初不必以其人為輕重也曰如此則子孫得以功德加其祖考孟子不有云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乎曰受命之主追崇所生者此善則歸親之義百代後守成之主以受命之祖為不祧者此祖有功宗有徳之義善則歸親者一人之私祖有功宗有徳者天下之公王者不以一人之私廢天下之公故必明于周魯之禘祫而百世禘祫之議乃定   魯無文王廟論   往嘗疑趙伯循說魯禘文王謂祀文王于周公之廟以周公配之不知其說何所據及閲襄十一年傳有臨于周廟之文杜預謂此為文王廟魯唯文王周公廟用八佾伯循因而傅㑹之不知此係左氏之誣妄且其說亦與伯循不甚符合請得而詳辨之禮諸侯以始封之君為太祖魯以伯禽為始封而周公留相成王肇基功業魯人尊崇其制以周公廟為太廟魯公廟為世室並世世不毁若復有文王之廟則魯不毁之廟三世比天子而更上之矣周有后稷之廟未聞更有帝嚳廟也此其說之誣一也論語稱子入太廟註云孔子始仕時助祭于周公之廟若更有周廟論語何以不之及其說之誣二也且既有周廟决無虚而不祭之理而魯享祀之典莫備于閟宫之篇其詩曰白牡騂剛但陳周公與魯公之牲不及文王也其說之誣三也春秋僖八年傳禘于太廟用致夫人别無禘于周廟之文禘為祭祀大禮而行于太廟未知虚設文王之廟將以何用其誣四也且伯循之說以文王為所出之帝以周公配若有文王之廟則當迎周公主合食于文王今不以子就父而反以父就子欲以重周公而不虞其卑文王其說之不可通五也魯禘為昭穆合食顯有明文若如伯循之說則文王虚其廟不祭而以文王下臨周公之廟周公應退居昭穆之列欲以重周公適以卑周公其說之不可通六也孔氏正義復以鄭祖厲王蒯聵稱皇祖文王謂鄭衛俱立所出王之廟其謬益甚豈鄭衛俱得賜重祭乎此又不待辨而自明者也四明萬氏充宗更為通其說謂魯禘不同周禘魯禘不追所自出葢亦據明堂位及閟宫之文其於說春秋則近之矣不知周禘原無祭其所自出之禮何論于魯且帝嚳原非稷契之父何得謂禘嚳為祭其所自出大傳及小記言祭其所自出者謂祭感生帝于南郊也非帝嚳也以感生帝為誣妄而以帝嚳當之以周禘帝嚳而魯以文王擬之復以左氏魯有周廟之說遂輾轉傅㑹其原皆始于趙伯循之一人則朱子信之之過也曰然則論語或問禘之說而夫子曰不知何也曰禘為王者大祭盖謂其禮樂特盛原不必謂祭其所自出也如周頌雝之禘太祖商頌長發之禘王何嘗及于始祖之父而亦豈諸侯所得僭乎惟非諸侯所得僭而魯僭之孔子所以不敢顯言也必謂其追逺尊先及于無窮此後人故為幽逺之論考之實事不然也   辨四明萬氏兄弟論禘之失   余旣博稽經傳定議以為禘兼羣廟之主不追所自出已復遍考諸儒之說以叅其同異而四明萬充宗氏著學禮質疑有禘說四篇其弟季埜復著論九首俱精詣博辨凡古今名臣學士禘祫之議靡不搜剔遯隠考正疑互以求一是厥功甚大然愚嘗取而覈之季埜取孔氏頴達之說謂禘即祫祫即禘更無差别者其說與余同其謂禘兼羣廟之主徵諸長發之詩詳列王相土成湯以為羣廟合祭之証其說亦與余同至駁杜預稱禘為三年䘮畢之吉祭謂此乃魯末流之失宣聖特書以示譏不可為典要議尢精當不可易獨其兄弟並謂禘兼羣廟之主復上追始祖所自出其說盖亦本于程子及陳用之胡明仲黄楚望諸儒之說而不知其理之不可通也夫當大祭合食之時始祖正東向之位羣昭羣穆以次列侍若復追所自出不知始祖此時位置何處若並居東向則父子無並坐之理若退居昭穆之列則褻始祖已甚進退無據無一而可故趙伯循謂祀于始祖之廟以始祖配之而不兼羣廟之主配如孔廟之配享自當旁坐以明有父之尊而復不與羣昭羣穆齒其說較為有理故朱子遵用之葢羣廟與所自出一祭必不可得兼萬氏謂禘兼羣廟之主與伯循異則是也謂復追所自出則非也且萬氏堅守禘嚳之說為報本追逺之至意者豈不以大傳小記祭法國語及儀禮䘮服傳之為經傳炳據昭昭可信乎哉然此數書之可信孰若武王周公孔子孟子之言為可信也武王既有天下大告羣后叙列祖之功徳起自后稷而未嘗及于嚳周公陳王業之艱難若豳風之七月大雅之生民與周頌思文之什遡后稷遡姜嫄無一言及嚳也孔子刪書斷自唐虞其論追王上祀止及先王先公孟子言稷契之事詳矣未嘗謂帝堯之兄弟其謂稷契同出於嚳者乃史遷據世本無稽之說戴記從其後而附㑹之耳國語非左氏所作其言多與傳牴牾且左氏已不可信何有國語儀禮䘮服世稱子夏為之傳要亦漢儒之筆耳如果係報本追逺大典何以詩書不一陳之而孔子孟子絶口不道也哉至充宗氏盡闢三年五年之說謂禘毎嵗一舉行以午月此誤以四時之禘為大禘而取徵于雜記孟獻子之言復以七月日至之禘與正月日至之郊對舉郊嵗行則禘亦嵗行可知嗚呼雜記之言已出漢儒更復憑此臆斷多見其不知量月儒者從千百年後求先王廢墜之典上之信經其次信又其次則鄭王賈孔諸儒之成説猶不失為近古然儒者猶當别白以求其至當若逞其聰明創為異説意欲求勝前人而不知適増後人之一噱耳萬氏兄弟最精于理而猶有此失則甚矣經學之難言也   辨萬氏季埜論禘之失   季埜氏復著論曰自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説創于緯書東漢初張純舉以告世祖遂據以定禮合已毁未毁之主而祭于髙廟葢自東周之亡二百餘年而禘禮復舉誠為盛事顧其為制以髙帝為始祖而不追始祖所自出自時厥後禘名雖存而實亡嗚呼泥于祭法禘黄帝禘嚳之說是將使漢祖堯曹魏祖舜至唐宋更無可假托廼至明皇祖老子【唐尊其廟為太清宫前二日先行朝獻之禮次日朝饗太廟又次日有事南郊】真宗更祖趙朗【宋尊其廟為景靈宫前二日先行朝獻之禮次日朝饗太廟又次日有事南郊】以為如是而後得稱大禮合于先王報本追逺之意不失諸傅㑹即失之矯誣是非俗儒泥古階之厲歟季埜復云後世宗廟皆無始祖又安有自出之祖雖不禘亦可舉宋神宗之言曰禘者本以審諦祖之所自出秦漢以来譜牒不明莫知其所本則禘禮固可廢遂詔罷禘祀神宗此舉真超出漢唐諸帝之上嗚呼季埜此言又何其與前說相背戾也夫過崇先王之禮而牽而合之謂後世不能盡合先王之禮而舉而廢之二者俱失善乎孔氏頴達之言曰禘祫一也以其審諦昭穆謂之禘以其合祀羣廟謂之祫商周以稷契為始祖漢唐以後以受命開國者為始祖大合食舉盛禮如是則禘之典百世可通行何為必舉而廢之哉季埜前所謂名存實亾者至此併其名而去之其故由于祭法侈大先王之禮謂虞夏商周俱有所自出之帝馴至好竒之主攀附古聖而循名責實者又旋至廢罷此俗儒說禮者之過非後世人主之過也季埜以鄭氏釋經凡言禘者俱指為祀天以為妄誕不經不知鄭氏之失特稱感生帝如靈威仰之屬雜于䜟緯為非耳祭天之說起于韋元成王者受命未有不于天者詩言惟嶽降神生甫及申况受命之主乎明祖初定祭禮以始祖無可稽考特設一主曰皇初祖帝其有取于鄭氏之㫖也夫禘祭感生帝說   禮記大傳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所自出以其祖配之鄭康成註所自出謂感生帝也此極為有見其見于商頌之長發大雅生民之篇彰彰可考但不當襲䜟緯之說用靈威仰汁光紀不經之名耳以稷契為帝嚳之子與帝堯為兄弟者此史遷踵帝王世本之謬而國語祭法皆雜出于漢儒以禘郊祖宗之祭謂虞夏商周皆有之逺追至黄帝帝嚳謂三代之祖皆一姓夫周公治定制禮而苐因襲虞夏商之故事何以稱禮樂之宗乎且考諸商書止云大饗于先王未嘗有禘之名也則祭法之謬不辨可知矣且以生民之詩攷之以姜嫄為帝嚳元妃者尤大謬自古帝王祈求子嗣必躬禱天地山川嬪妃不得與漢成帝祠河東泰畤而昭儀在屬車豹尾間已為淫䙝非禮豈有帝嚳端居不出而令元妃徧行郊野于情為不合于禮為非宜且即使元妃行禱亦當有千乗萬騎清塵警蹕如今士大夫家亦須有肩輿傔從乃至歩行草野至足履大人迹此乃村姥里媪所為豈謂帝王之妃而出此且以為無人道而生子亦宜秘不令宣抑或别有處置而乃置諸隘巷置諸寒氷且顯名之曰棄尢非帝王行徑且帝堯以唐侯升為天子此本與帝嚳不相渉若說稷與堯俱為帝嚳之子則稷乃元子當立决無不立稷而反立堯之理堯必無不首先舉稷直待殂落之後舜方舉之之理且不特此也頌之長發先儒以為大禘之樂歌大雅之生民為尊祖以配天之樂歌以子孫追述先世豈宜復有遺漏何故但推其母不推其父以帝嚳先代之聖帝豈其不足稱述而沾沾於有娀姜嫄以為受命發祥之始乎葢稷契皆無父而生詩人明言之曰有娀方將帝立子生商又曰履帝武敏歆所謂帝即感生帝也以其無形無影故不可立尸又不可立主但憑依於始祖之神位以為所自出之帝故當大禘之時始祖得正東向之位羣昭羣穆以次咸列長發之詩自王以及相土成湯并及阿衡雝之歌兼及文王武王此其明証也若以帝嚳為所自出稷契將與嚳並居東面而饗乎抑退居昭穆之列乎趙伯循又以為禘祭不兼昭穆尢與經文不合論語或問禘之說子曰不知也以其理幽渺所謂聖人有所不知者是也以其為天地生人之始萬物皆為同體故知其說者治天下不難也朱子惑于趙伯循之說謂后稷更追上一世以為報本之中又報本追逺之中又追逺以宇内神竒渺忽之理出以腐儒拘文牽義之見遂令後世漢祖堯曹魏祖舜影響傅㑹未必非斯言唘之也則經學不明之過也   書陳止齋春秋郊禘說後   事有千百年之定案載在經典于學士大夫一旦以為不然初似創論反復思之而知其理之不可易此葢好學深思之士讀書得間黙㑹遺經于千載之上卒以大白乎聖人之心非尋行數墨之士所可到也魯之有郊禘說者以為成王所賜伯禽所受葢出于明堂位之文獨止齋陳氏以為此東遷以後之僭禮也非成王所賜其說一徵之史記曰秦襄公始列于諸侯作西畤祠白帝僭端見矣位在藩臣而臚于郊祀君子懼焉則平王以前未有也魯之郊禘惠公請之也【據邵氏經世書惠公請于秦襄公祠白帝之年】其後齊桓公欲封禪而晉亦郊鯀皆僭禮也再徵之春秋與魯頌其言曰春秋之郊何以始見于僖公惠公雖請之而魯郊猶未率為常至僖公始作頌以郊為夸於是四卜不從猶三望故特書之以其不勝譏譏其甚焉者爾三徵諸左祝鮀之言曰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於周為睦分魯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以昭周公之徳分之土田陪敦祝宗卜史備物典䇿官司彛器成王命魯不過如此而已若果如明堂位之言祝鮀不應不及四徵之隠公及僖公諸傳隠公考仲子之宫問羽數于衆仲周公閱来聘饗有昌歜白黒形鹽以為備物辭不敢受衛甯武子來聘宴之賦湛露及彤弓不答果若魯得行天子之禮則自始封迄春秋之初已四百年羽數何以始問于隠公昌歜形鹽以之饗天子之元老安用固辭湛露彤弓甯武子何以不答可見魯僭未久上自天子之宰下至列國名卿之有識者無不微文示譏而魯人並無一語及于成王之賜以自解則郊禘之說當從劉恕為得也止齋此論樓氏鑰亟稱之以為千古未發余謂此亦心理同然特世儒為成見所封不之察爾明堂位出於漢儒特傅㑹魯頌白牡騂剛犧尊之文以為此天子所賜而公羊子又附益之曰周公拜乎前魯公拜乎後夫以周公大聖魯公大賢豈宜過受天子之恩以自夸大啟後世人臣加九錫之漸魯頌鋪陳郊禘盛典而其言成王之命叔父未嘗一言及天子之賜苐曰大啟爾宇錫之山川土田附庸而已此尢可與祝鮀之言相發足徵郊禘非成王所賜而出于東遷以後之僭禮無疑也止齋為浙東巨儒其論郊禘之事深有合于余心為表明而論著之如此   黄楚望氏亦曰周公相成王制禮作樂為天子諸侯不易之大法身没而王與伯禽躬為非禮以享周公成王賢王魯公賢君必不至是以魯頌白牡騂剛推之則記禮者之過也禘者殷諸侯之盛祭至周公始定為不王不禘之法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勞故命魯以殷諸侯之盛禮祀周公以示不臣周公之意故牲用白牡白牡者殷牲也辭剛者魯公之牲也又可見魯公以下皆合食于太廟而禮秩未嘗敢同于周公非有祭文王為所自出之禮如或者之云也其禘于羣公之廟則後世始僭之然晉亦有禘葢文公有勲勞于王室欲效魯禘祭而請祭天子故得用之若東周諸侯為所自出之王立廟稱周廟如魯與鄭皆是然止謂之周廟不敢以祖廟稱之諸侯不敢祖天子也若如所云魯得禘于周公之廟則當于周公廟以周公配之若據趙氏則止臨期立文王之主與尸而反迎以入周公之廟以父就子以尊就卑禮必不然禮之郊大雩則平王之世惠公請之是矣然郊祀蒼帝而四望闕其一猶未敢盡同于王室葢以為成王所賜者本明堂位及祭統以為惠公所請者出吕氏春秋魯鄭皆有周廟晉有禘祀見左傳   趙木訥氏曰郊之制自惠公請之周雖有其制而未敢用至僖公首舉之葉石林氏曰吕不韋之書曰此平王之末造惠公請于周而假寵于周公是平王為之也黃東發氏曰破明堂位之說自劉敞始至木訥述用之甚明石林與止齋叅考之甚備明堂位出于漢儒在秦書吕覽之後其不足據亦明矣   春秋大事表卷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凶禮表   世儒多以例釋春秋吾不知所為例者將聖人自言之乎抑出于後儒之揣測也是不以凡例釋春秋而直以春秋釋凡例而經旨益晦余觀凶禮一編而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書法其微意所在徃徃前後不相䝉始終不相襲而知例之斷斷不可以釋經也儀禮䘮服曰斬衰裳苴絰杖絞帶冠繩纓菅屨者子為父妻為夫諸侯為天子及臣為君此三者人道之大綱也春秋之世有諸侯不奔天子之䘮不㑹天王之而擅自盟㑹及郊祀又大國受小國之奔䘮㑹而未嘗以禮報者而君臣之道闕有居䘮而納幣衰絰而從戎祔廟而逆祀而父子之倫䘮有以妾匹嫡天王歸賵列國㑹下及僖宣襄昭四妾母薨稱夫人稱小君而夫婦之道苦聖人于百五十年間一書之再書之垂戒深切著明矣然以魯不報答小國為非禮至昭定之世薛及曹魯俱遣使㑹似足正邦交之失而聖人未嘗與也以躋僖逆祀為非禮至定之八年從祀先公似足釐廟祀之謬而聖人未嘗與也以以妾配適為非禮至定哀之世定姒不書薨不書夫人不書小君似足正嫡妾之分而聖人未嘗與也其不與者何也前之失由魯之恃强凌弱倨傲無禮後之失由季氏之樹援結黨弁髦其君前之失由禮臣之逢迎主上紊亂典禮後之失由陽虎之謀為不軌假正濟私前之失由諸公之私厚所生混淆名分後之失由季氏之目無君上菲薄禮儀聖人前後各據實書之以著其顛倒益甚罪狀益深世道益不可問而世儒顧以例求之夫一年之内有寒暑一日之内有朝夕寒暑異而裘葛不異朝夕異而饔飱不異可乎哉昔人序少陵詩有云太平黷武則志在銷兵神京陸沈則義嚴討賊嗚呼少陵之詩且然何況春秋出自孔子哉故欲執少陵開元天寳之詩而例諸肅代諸作則泥矣執孔子隠桓莊閔之春秋而例昭定哀之春秋則鑿矣學者無以傳求經並勿執經以求經惟熟覽二百四十二年之情事而綜考聖人前後之書法與聖人黙㑹于千載之上庶乎可以得之若執一字以求之如宰咺書名王不稱天之類不為酷吏之舞法深文則為兎園之咬文嚼字而春秋之義隱矣輯春秋凶禮表第十六   天王崩   胡傳春秋十二王桓襄匡簡景志崩志赴告及魯徃㑹之也莊僖頃崩皆不志王室不告魯亦不徃也平惠定靈志崩不志赴告雖及魯不㑹也王子猛未踰年不書崩敬王崩在春秋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公薨   張氏洽曰春秋書魯君見弑之例有二在内則不書地以存其實在外則不容不書其地而以上下文之特異者見之   程子曰人君薨于路寢見卿大夫而終乃正終也薨于燕寢非正也薨不書地弑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未成君卒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公   霞峰華氏曰春秋之法君弑賊不討不書此夫子之創例所以責臣子之必討賊不容一日緩也故隱不書而終桓之世内大夫之卒削不書魯無大夫也亦可謂深切著明矣閔之弑也慶父出奔後雖受誅卒立孟氏實啓三桓之盛安得謂之討賊故亦不書或乃以隱閔之不書為桓僖不以君禮且以隱閔夫人不備薨証之夫魯君之不以禮者莫若季氏之於昭公然春秋不聞以此削其況僖公魯之賢君決無不以禮閔公之事而閔公遇弑纔十餘歳安得夫人其誣妄甚矣大事故十二公非君弑而必書失禮而䘮不以制如定公之雨不克必書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夫人薨   汪氏克寛曰魯夫人見經者八文姜哀姜聲姜穆姜齊姜書薨書子氏以隱公在不書出姜歸齊并不書薨孟子以同姓諱而畧之妾母見經者六仲子之卒在春秋之前成風敬嬴定姒齊歸皆書薨書稱夫人稱小君與正嫡無異仲子不稱夫人小君猶未至如中葉以後失禮之甚也唯定十五年姒氏卒以哀公未即位故不成小君之禮爾   霞峰華氏曰夫人見經者八妾母見經者六若以王法繩之惟隱夫人子氏僖夫人聲姜成夫人齊姜無貶其餘除出姜歸齊不書薨外宜俱在貶斥之列而春秋書夫人薨其也書我小君雖以文姜哀姜之弑逆而無貶雖以成風定姒之妾母僭位而無貶雖以敬嬴之殺嫡奪嗣而亦無貶惟定姒哀公之母不稱夫人孟子昭公之配亦不稱夫人孟子不書定姒不稱小君葢當時不以夫人之禮䘮之凡此類直書其事而義自見者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歸賵含及奔䘮㑹   案春秋䘮禮之交際唯以力之强弱為隆殺魯不奔天子之䘮而天子遣使來㑹僖公之顛倒已甚況歸賵仲子賵成風越禮亂倫尤不可言秦人以大國而歸襚則以欲窺晉也自晉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而秦魯遂絶邾之來奔䘮滕之來㑹則小國以天子之禮事大國也禮諸侯之䘮士弔大夫送㑹非禮也奔䘮甚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外諸侯卒   程子曰吉凶慶弔鄰國之常禮諸侯之卒與國之大故來告則書諸侯告䘮魯徃㑹則書   汪氏克寛曰赴告以日史書其日則經弗削以見列國臣子之謹終赴告畧史不日則經無自而書其日以著列國臣子之慢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已上書卒書凡七十二國皆來赴而魯徃㑹者也内書卿㑹者七譏其過禮至宣公親奔齊恵之䘮則又甚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已上書卒不書凡三十一國皆來告而魯不㑹者也   霞峯華氏曰或以衛朔不書宋三世不書為治其罪春秋據事而定其褒貶耳不以沒魯之㑹而治其既徃之罪也不然鄭莊射王中肩何以書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巳上吳楚之君不書   已上君弑賊討則書   已上君弑賊未討而書   霞峯華氏曰君弑賊不討不書責世子也世子弑君而何責之與有故如其常而書猶繼弑君不書即位痛嗣君也繼弑君而與聞乎故而何痛之與有故如其常而書即位或曰許世子以不嘗藥書弑避位而出奔未踰年而卒與蔡般不同是原其情而書又一例也   霞峰華氏曰蔡侯申之弑書殺書盗書春秋之又一例也   霞峰華氏曰國復乃春秋一見而已   已上諸侯卒於外者   孫氏復曰外諸侯卒不地在其國而不於路寢與卒于他國者皆載其地盖人君為一國之主宗廟社稷人民之所係重不於其寢而於他處非常可知矣故謹而志之   霞峯華氏曰此所謂諱其辱而不者也   内大夫卒   隱元年公子隱五年冬十隱八年冬十隱九年挾卒僖十六年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已上内大夫卒凡二十五人餘六人公孫敖公孫嬰齊卒于外仲遂及叔弓當祭而卒志禮之變叔肸書字書弟係春秋之變例公子牙為季子所誅此當列于刺殺之條不同他大夫之有恩數故特列出附于刑賞表之内   汪氏克寛曰或日或不日自文公而上一百十四年書日百有七十宣公而下一百二十八年書日二百二十年數畧同而日數近倍程子謂因舊史理或然也内大夫見經者四十有七卒者三十一不書卒十有六慶父歸父僑如臧紇公子憗出奔公子買公子偃刺何忌州仇叔還卒于獲麟後餘六人文定以翬弑隱公叔彭生不襄仲之謀貶不書卒柔溺結之不卒非正大夫啖氏以單伯淫叔姬黜其卿位今考無駭挾與柔溺書法無異結書族未必非大夫單伯書字無貶辭似未嘗黜竊疑大夫或卒或不卒亦因史舊文耳   霞峯華氏曰朱子謂成襄以前舊史多所舛逸自昭定之後皆聖人親見其事故不至有遺卒不書日者益師無駭挾得臣四人程子曰史失之是已文定謂恩數之有厚薄則得臣之在宣公不應薄又以得臣為貶而不書日則公孫敖襄仲意如之卒何以不貶而書日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已上一人書弟書字係聖人之特筆志襃   外大夫卒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已上四人書外大夫之卒係聖人之特筆志貶   内女卒   汪氏克寛曰内女為諸侯夫人者七惟紀伯姬宋伯姬志卒志葢閔紀之亡褒共姬之賢而特詳其本末也鄫季姬叔姬止書卒志其常也郯伯姬齊子叔姬不書卒被出不復其國非尊同之比也未適人者二僖九年伯姬卒文十二年子叔姬卒許嫁稱字比于尊同者也為大夫内子者四莒慶叔姬宋蕩伯姬及婦齊高固子叔姬則以嫁大夫而不卒也惟紀叔姬非夫人而書卒書則以其賢而特録之乃春秋之變例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已上五人紀伯姬叔姬宋共姬志卒志皆非常也鄫季姬志卒不志其常也杞叔姬被出而亦書卒因逆䘮以歸也其餘如郯伯姬齊子叔姬并不書卒與嫁為大夫妻一例   已上二人内女未嫁而卒者   霞峰華氏曰雖云許嫁則䘮之以成人之禮亦時君溺愛之過許嫁未可稱夫人則於國君無服喪之如成人非禮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已上一人王姬比内女者   春秋文十二年子叔姬卒論   案左氏以叔姬為已嫁于杞被出而見絶以經文不繫杞而言絶也又因上有杞伯來朝與子叔姬卒相連憑空生出請絶叔姬而無絶昏【言立其娣以為夫人】遂以此叔姬為杞所絶之女而以成五年杞叔姬來歸八年杞叔姬卒為   杞之所請繼續為昏者揆之情事可謂大謬據今士庶之家無絶一女而更請一女之理杞何敢然魯亦安肯許既如其意以次女續昬矣二十餘年又復見絶杞何不道乃爾五年來歸八年卒于母家九年請于杞而後來逆䘮姊娣二人前後俱為所棄杞何强暴魯何孱弱至此此皆情理之必無者且既請絶叔姬則叔姬非復夫人可不為之服矣經又何以書其卒乎當以公穀許嫁之說為是其許嫁不知何國與僖九年伯姬一例李氏亷更為之說曰已許嫁于杞杞伯來朝請絶而復求其次夫叔姬方在母家杞又何從摘其短而預先請絶乎此皆以上下兩事牽合之病也杞伯自來朝魯叔姬自卒兩事本自風馬牛看作兩事自無此病若啖氏助劉氏敞吕氏大圭謂此當在成公八年而誤置于此亦覺費手春秋一經杞伯來朝多矣豈必有所為左謬說極多豈能必求其可通與其信傳而欲易置經文何如刪傳而使經文仍舊之為得乎   春秋文十六年毁泉臺論   案公羊云泉臺者郎臺也未成曰郎臺已成曰泉臺即莊三十一年所稱築臺于郎者諸儒俱從之以是為彰先祖之過故譏愚統經文前後觀之而知其說非也據左氏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國如先君之數秋八月辛未聲姜薨毁泉臺杜註以為蛇妖所出而聲姜薨故毁之正義云臺在宫内人見蛇從宫而出毁臺幷毁其宫也劉氏敞謂迷民以怪盖取是說意泉宫當為聲姜所居如東宫西宫之屬近在宫闈之内蛇出而夫人薨以是為不祥故欲毁若云郎臺則郎地在今魚臺縣去魯都二百里係邊鄙之地世無邊鄙有妖而以為應在夫人之理即云毁泉臺與上夫人薨各為一事不相連屬而經于夫人薨下間無異事不另志日月則當于是日毁矣若非為宫内不祥急欲毁去世豈有當衰麻哭泣之時而欲改革先朝故事毁二百里以外之臺之理孫氏覺曰毁者全除之與墮異先君為之是而毁之是毁先君之美也先君為之非而毁之是暴先君之惡也夫事之是非且勿論而毁于聲姜薨日于情事總覺迂緩不切故知迷民以怪之說為是也十八年二月公薨于臺下黄氏正憲謂即其地則蛇之妖不係于聲姜而係于文公天意若曰公當從此宫出從先君于地下理未可知夫春秋之教屬辭比事然亦有不當聨兩事為一事者如文十二年杞伯來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此自是兩事而左氏必欲强合之遂以為杞伯之朝請絶叔姬而無絶昏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絶也此與情理不合子叔姬自是魯女未嫁何與杞伯來朝事耶如此年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毁泉臺此因夫人薨而毁本自一事而公羊必欲强分之遂以泉臺為莊所築之郎臺何休注云譏臨民之漱浣與泉字義合更極牽强夫人于是日薨泉臺于是日毁經文所書不顯然耶之當從與不當從一斷以經而已矣   春秋昭八年陳哀公論   春秋之法内賊不討不書然亦有書者如蔡景公許悼公是也國滅不書然亦有書者若昭八年楚人滅陳春秋書陳哀公是也蔡景許悼之諸儒求其説而不得往往曲為遷就迄無一定髙紫超先生論之曰禮成而葬者書葬委屍而藁葬者不書葬更有逆子推刅其父欲掩其弑逆之迹告于諸侯隆禮以則亦書春秋一皆據實書之耳善哉言乎可謂得春秋之㫖矣昭八年陳哀公之諸儒多異詞左氏謂嬖人袁克賈服以為哀公之文在殺孔奐之下指為楚孔氏又申杜預之說謂若果楚宜云楚人陳哀公如齊侯紀伯姬之例不得直言由是註疏據左氏以為定案矣而後人又從而訾之趙氏謂袁克非大臣何能辦死君又何能告諸侯使㑹黎氏謂陳為楚據魯豈敢于其而使臣徃㑹之彚纂因折其說謂宜從傳文而魯徃㑹則不可解楚方滅陳諸侯震恐故下文九年春魯使叔方㑹楚子于陳以致其敬豈有先使人如陳㑹陳君之理葢必魯㑹而後書常例也獨此役魯未徃㑹而變例得書是聖人存陳之意果若是則魯實未有其事魯史未有其文而夫子書之是誣也矯也欲存筆削之義而先著矯誣之筆不足以垂法後世竊謂此亦聖人據實書之耳葢楚棄疾奉孫吳圍陳托名討罪于哀公固無仇也滅陳之後大哀公使其故臣告于諸侯逺近畢㑹以示恩禮一以恱陳國之遺民一以掩四方之耳目而已因得取國而無慙魯之徃㑹亦承楚意而為之與九年叔弓㑹楚子正自並行不悖是則魯實㑹矣春秋安得不書楚實以禮哀公而使魯徃㑹矣魯之㑹固無嫌若如左氏之說則為袁克之私必不能告于諸侯也魯必不敢逢楚之怒而徃㑹也春秋何由得書故此事當撥棄左氏而信經文比事觀之較然矣其他滅國而不書者或仇怨相伐俘其國君或死于其位臣民私竊藁如是則魯實無由㑹也春秋安得書故知夫據事直書之說而春秋之㫖四達不悖諸儒紛紛之論不辨自眀矣   春秋定十五年姒氏卒論【附哀十二年孟子卒】   姒氏者哀公之母定公之妾也前此僖宣襄昭四妾母皆薨稱夫人稱小君君子譏之曰僭則姒氏之書卒而不書夫人書而不稱小君為春秋許其復正乎曰不許也四妾母之稱夫人稱小君也是君之欲私厚于其母也此姒氏之不書夫人不書小君也是强臣専制陵蔑其君使君不得加厚于其母也君欲加厚其母而臣下曲意以成之其事雖非而猶出于尊君愛上之意使君不得加厚其母而舉國知有權臣不知有君上其事雖正而實為無父無君之尤嗚呼亂臣賊子欲肆無禮于君父其事未有不出于正者也必擇舉世所共憤賢人君子所歎息痛恨者一旦行之使舉國翕然而後可惟吾所為而不吾忌陽虎欲作亂而先順祀先公王莽之追奪丁傅董卓之駢誅宧官皆為移鼎之漸而春秋安得許之哉夫姒氏猶妾母至孟子為昭之嫡夫人而亦書卒併不書則季之専制可見矣或謂舊史固稱夫人孟子薨夫子特削而書卒以示天下後世娶同姓之戒曰此尤悖理之甚也且娶吳為同姓罪在昭公耳于孟子乎何尤昭公畏吳而與為昏生以夫人之禮崇之則死自宜以夫人之禮之仲遂弑君之賊而宣公既以為大臣則當隆始終恩遇之禮故春秋書仲遂卒于垂猶繹去籥此尤筆法之顯然可見者豈孟子之同姓反不得比于仲遂之逆賊乎哉季氏于昭公逐其身廢其嗣又弱其配使不得成禮以此凡有血氣之所同憤者聖人據實書之以示凡為臣子者皆當食其肉而寢處其皮而顧謂季氏實以禮夫人夫子因其同姓而削其並削其號於痛心泣血之日而為索瑕摘垢之舉且以前日昭公之罪而移罪于孟子于事為失實于情為非宜聖人固萬萬不出此用是知聖人之于經皆是據實書而非有意筆削其間也前此四妾母實以夫人之禮薨之實以小君之禮之則春秋安得不書夫人不書小君此姒氏與孟子實未嘗以夫人之禮薨小君之禮則春秋安得而書夫人書小君然于其書者可以見以妾配嫡名分僭擬之嫌于其不書者有以著强臣専制陵逼其君之實則固並行而不相悖也而十二公之或書即位或不書即位概可見矣   春秋桓莊二公不書大夫卒論   春秋隱為公子翬所弑賊在内故不書桓薨于齊仇在外故書而于桓莊之大夫俱不書卒以著其反面事仇偷生隱以是為舉朝無臣子也考桓莊二公厯五十年大夫之卒多矣惟于莊三十一年書公子牙卒然此當在有罪刺殺之例春秋諱之而書卒非恩禮所加故知皆仲尼削之也然宣亦繼弑而叔孫得臣之書卒何也曰春秋自僖公以前以治世之禮治之自僖公以後以亂世之禮治之以治世之禮治之者著賞罰之大公周道未衰而僖公猶可與有為也以亂世之禮治之者著賞罰之失柄周道大壊而春秋将夷於戰國也夫子列僖公之詩於魯頌因哀公之獲麟而作春秋其治亂之分乎僖公之作泮宫復閟宫不書於春秋而特列於頌以為是三王之事周道其猶可為也故於僖公以前春秋一皆以王道治之至僖公以後三桓盛矣魯之衰由三桓聖人於此詳書三桓之事以著世卿擅政之漸壊法亂紀之由至昭公則魯非復周公之魯而為三桓之魯矣故聖人不復以王道治之以為誅之将不可勝誅而反掩其背上無君之實觀於桓之世公子翬不書卒而定五年書季孫意如卒彼躬負大逆者且然又何論於舉朝之士大夫乎此則聖人之微意讀者當分别觀之可也   春秋左喪畢吉禘説   士虞禮記卒哭明日以其班祔檀弓亦言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盖亦以周祔太早急於神其親也陸象山先生居母喪欲卒哭而祔除几筵其兄子夀疑之皆以書來問朱子朱子告以鄭氏儀禮註祔已主反于寢象山謂非經之本文不足據信朱子痛闢之以為無論古禮但今卒哭之後便除靈席孝子之心豈能自安後儒多疑朱子謂䘮禮每加以逺見于坊記䘮事有進而無退見于檀弓皆主不反寢之證也鄭氏剏為此說朱子乃棄經而信可乎且廟者鬼神所依寢者生人所居既祔廟而仍反于生人雜遝之所于理亦覺未安余嘗考之朱子三年而祔之說葢本程子張子之說程張之說實本左氏䘮畢吉禘之說也程張俱云禮卒哭猶存朝夕哭若無主在寢哭于何處必俟三年䘮畢祫祭祧主藏于夾室新主乃自殯宫入于廟此特據左氏特祀于主烝嘗禘于廟以主與廟對稱謂主應不在廟而在寢爾未嘗據儀禮以立說也即如春秋所稱鄭氏用穀梁練而壞廟之說則以練為斷杜氏用賈逵服䖍說則以三年為斷其說亦不同朱子謂穀梁但言壞舊廟而不言遷新主安知其非于練而遷舊主于三年而納新主耶朱子之意葢謂三年遷新主于廟然後全以神事之其卒哭而祔則仍反主于寢而以事生之禮事之爾其于孝子之心則安矣而于䘮事即逺之㫖相悖且既不于廟以神其親矣不知卒哭之明日又胡為先多此一祔也至賈疏又云惟祔祭與練祭祭在廟祭訖反主于寢其大祥與禫祭其主自然在寢祭之是使死者于廟乍入乍出漫無一定既求合儀禮卒哭而祔之文又合穀梁練而壊廟之文又欲合左氏䘮畢吉禘之文拘牽遷就吾恐先王制禮不如是之委曲也朱子謂祔與遷是兩事祔者祔于所當入之祖廟并祭其祖是祖孫同廟而享至䘮畢祖遷于高祖廟高祖藏于夾室然後奉新死者之主入廟穀梁謂壞廟易檐改塗正是祔以後遷以前之事此在周制則可行爾後世自漢明帝以來天子之廟且同堂異室在士大夫則同室異龕爾四代並在一處安得祔時祭于其祖之龕躐其父而配享乎竊謂今日孫祔于祖斷不容泥而卒哭明日之祔既有孔子善殷之言則亦不必以儀禮之本文為拘也書儀家禮及前明㑹典俱祔後復主于寢從鄭氏之說而家禮則告祔于卒哭而祔廟于大祥葢兩從焉近儒謂卒哭至大祥相去幾二年而絡繹成兩祔非人情且已告祖考以將祔死者之主矣而仍不入廟祝文亦虛不若信程張之說以大祥之明日祔廟改主遷祔同日行之為近情而不可易也開元政和二禮卒哭之後不祔廟至三年禫後祔其亦有見于此歟   天子諸侯䘮已廢絶于春秋時論   世儀禮為周公所定然其中聘覲燕食多係王朝邦國之禮而䘮禮惟載䘮服及士䘮禮三篇天子諸侯之䘮禮闕焉不載孟子時滕文公欲行三年之䘮父兄百官羣然怪駭孟子亦苐陳其大概而曰諸侯之禮吾未之學嗚呼孟子去孔子之世未百年而當日之習尚如此則其泯焉廢墜豈一朝夕之故哉余嘗詳考左氏傳而知天子諸侯䘮紀已廢絶于春秋時無疑也葢自周道陵遲皇綱解紐有以諸侯不奔天子之䘮不㑹天王之而甘僕僕于晉楚者矣有以天子貧乏不備䘮具至七年乃于魯求賻求金甚至景王三月而以天子而用大夫之禮者矣逮子朝作亂王室如沸奉周之典籍以奔楚而天子之禮遂亡列國不守侯度其侈者如宋文公之椁有四阿棺有翰檜偃然用王禮而苟簡不備者如晉欒書以車一乗厲公于東門之外齊崔杼莊公四翣不蹕鄰封不與知公卿不備位魯號秉禮而昭公于墓道之南檀弓載孟敬子之言明知食粥為天下之達禮而居然食食其餘列國尤放肆不軌由是惡其害己而皆去其籍而諸侯之禮亦亡孔子以大聖人而不得位退與門弟子講習于杏壇之上故孺悲曾學士䘮禮于孔子而天子諸侯之禮無由釐正三之所記僅存什一于千百至孟子時有土之君靦焉人面以三年之䘮之達禮而怪駭為不經杞宋之無徵豈獨為夏之禮歎哉曰然則聘覲燕食之禮之獨存何也曰此正可覘春秋之世變也春秋時覲享之禮雖廢然晉文曾朝王于河陽厲公以諸侯伐秦如京師其禮猶相沿王朝與列國交聘晉楚諸大國受諸侯之聘使儼然同天子之儀至燕享及勞賜臣下列國尤多而春秋之世尚文相與致講于俯仰揖讓衣裳襘袺之間故厯久而著明䘮禮則根乎至性而人心澆漓有土之君尤甚景王有三年之䘮二而燕樂已早衛太子衎之哭而不哀魯昭三易衰衽如故衰其弁髦棄之久矣故聘覲燕食之禮不廢春秋時習行之也士䘮禮之不廢則孔子與游夏諸弟子講明而力守之也至天子諸侯之䘮禮則廢墜已久典籍缺如雖聖人亦無如之何矣余年二十一執先府君䘮讀䘮禮嘗恨儀禮獨詳于士不獲覩天子諸侯之全竊意儀禮詳載其節次而周官散見于各職嘗欲彚萃三禮大小戴春秋三及鄭賈諸儒儀禮註疏推類及天子諸侯者裒輯成書以補儀禮之闕因循未逮迄今老矣究觀左氏乃知其廢失實始于春秋時不由秦火今諸儒之所者亦未必皆周公之舊也   春秋大事表卷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賓禮表   昔者先王為賓禮以親邦國制為朝覲聘問㑹同盟誓之禮所以協邦交明上下崇體統息紛争也六年五服一朝又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諸侯則世相朝終其君之世一見而已大行人時聘以結諸侯之好司盟掌盟載之法凡邦國有疑㑹同則掌其盟約之載及其禮儀是則朝聘㑹盟由來舊矣當其時諸侯率天下而羣奉乎一尊天子錫隆施以推恩乎萬國疏數有常期貢賦有常數賚予有常典體統相承尊卑不紊豈非天下為同大一統之世哉東遷而後王政不綱諸侯放恣于是列邦不脩朝覲之禮而天王且下聘矣歸賵矣錫命矣終春秋之世魯之朝王者二如京師者一而如齊至十有一如晉至二十甚者旅見而朝于楚焉天王來聘者七而魯大夫之聘周者僅四其聘齊至十有六聘晉至二十四而其受列國之朝則從未嘗報聘焉由魯以知天下而王室之微諸侯之不臣概可見矣隱桓之世盟㑹繁興諸侯互結黨以相軋自莊十三年齊桓為北杏之㑹而天下之諸侯始統于一無敢擅相盟㑹厯一百五十六年晉伯衰鄟陵始復為參盟而諸侯之權復散七國之分擾秦雄之并吞實兆于此葢嘗綜一經之始終而論之由王而伯由伯而為戰國世運遷流殆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夫子作春秋以尊王而其于魯論則深予管仲之伯葢悲王道之不行而以為惟伯猶足以維之也至伯統絶而春秋不得不夷而為戰國矣觀于朝聘㑹盟而天下之勢由天子而諸侯而大夫屢降益下厯厯可見故備列之輯春秋賓禮表第十七   公朝   霞峯華氏曰僖公朝于王非公之能朝王也天子在踐土在河陽晉文率諸侯以朝王而公亦與朝也又非晉真能尊天子也天王下勞晉侯于踐土晉侯致天子于河陽而因率諸侯以朝也春秋書曰王所非其所也不與王之于踐土于河陽也而天王不當下勞晉侯不當召王其實著矣書曰公朝不與晉之主是朝也而晉文非真能率諸侯以尊天子其實亦著矣然而猶書曰朝至成公朝于京師則并不書朝何也僖之朝雖朝于外朝也成公㑹晉厲伐秦道過京師因而朝焉則意不在于朝也春秋誅其意故不曰朝而曰如京師下文又曰公自京師遂㑹諸侯伐秦而成公簡慢之實著矣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書朝王所者二而皆不于京師書如京師者一而又不以朝此天下之盡無王而春秋所以作   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列國來朝   程子曰諸侯雖有相朝之禮而當時諸侯于天子未嘗朝覲獨相率以朝魯得為禮乎   吕氏大圭曰魯之所如者齊也晉也甚則朝逺夷之君而齊晉未嘗朝魯也魯之所受朝者滕也邾也薛也杞也曹也否則夷狄之附庸而滕邾薛杞曹未嘗一受魯之朝也葢齊晉盛也楚則所畏也滕邾薛杞則土地狹隘而不能與魯伉矣   霞峯華氏曰凡書來朝貶也諸侯不朝天子而朝同列與不朝天子而受同列之朝其罪均也況旅見乎況以諸侯而受同列之旅見乎交譏之矣蕭叔朝公朝于外非其地也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當朝而疾疾而世子攝行于王可也于諸侯不可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附列國來朝後   霞峯華氏曰邾子來㑹不言朝不用朝禮也祭伯來祭公來不書朝不當朝也介葛盧來白狄來亦不書朝不能朝也實來朝而不復其國也並附列國來朝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公如列國   霞峯華氏曰春秋書公朝王所者二如京師者一而書公如齊十如晉二十一如楚二比而觀之由魯以知天下王室之微諸侯之不臣不待貶而自見矣僖十年公始朝齊自後不朝齊則朝晉知盟主而不知有天王迄襄昭之間伯統亦衰遂旅見而朝于楚知   蠻夷而不知有諸夏此又世運之一大升降也   已上如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已上如晉   已上如楚   天王來聘   霞峯華氏曰春秋天王來聘必書穀梁子曰聘諸侯非正也諸侯朝而王聘正也諸侯不朝而王聘非正也況桓宣篡弑之賊王不討而反聘之乎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魯大夫如京師者僅四而王之下聘有七隱桓之世絶無報聘比事以觀而天王之失道魯之不臣不待貶而自見矣   聘周   霞峯華氏曰公子遂如京師報宰周公也而以二事出叔孫得臣如京師拜錫命也而以大夫徃宣公五朝齊而仲孫蔑一如京師襄公五朝晉而叔孫豹一如京師入春秋以後天王聘魯者七而魯大夫如京師者僅四又皆簡慢不恭如此其罪可勝誅乎或曰隱桓之世天王來聘者五魯大夫之報聘者亦無聞焉或者得禮而常事不書乎曰報聘非得禮也王制   諸侯于天子比年小聘三年大聘五年一朝東遷以後諸侯莫朝視天子蔑如也其卿大夫之聘亦安有合王制而無失禮者哉設隱桓之世魯大夫一如京師春秋必書夫子必存而不削設天王聘而魯一報聘春秋尤必書之以志其非禮而不見于經是僖三十年以前魯實未嘗聘周也入春秋幾百年而後公子遂一報聘猶愈于隱桓之不答聘者矣文元年得臣一拜命猶愈于莊公成公之不拜命者矣又二十七年而仲孫蔑一如京師其後又五十餘年而始有叔孫豹之聘自是之後終春秋不復聘王矣   聘列國   霞峯華氏曰内大夫出聘五十有二如齊十六如晉二十四如楚一皆著其以弱事强也如宋五如陳如衛如邾各一報聘也公孫兹如牟嬰齊如莒行父如陳聘且娶焉春秋止書如不正其以公事而行私事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霞峯華氏曰内大夫如齊二十五因事而徃者九逆女三納幣一單伯一二涖盟二其正聘于齊十有六莊三十二年慶父如齊穀梁曰奔也不在正聘之數   又曰魯之聘齊自僖公始以齊桓創伯也經于僖公書如齊者三于文公書如齊者再文十八年春公薨秋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二卿並出假聘事以行篡奪之謀自是十年之中七聘于齊襄仲行父奔命不遑或一歳再徃春秋悉書于册而遂及得臣行父三人之同惡與齊人納賂黨惡之罪昭然矣至宣十七年斷道之盟魯始叛齊親晉交相侵伐鞌之戰四卿同將逞其私忿迄成十一年而叔孫僑如始再聘于齊以修前好其後襄公二十年而叔老如齊昭九年而仲孫貜如齊定十年而叔孫州仇如齊或二十年而一聘或三十年而一聘云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霞峯華氏曰内大夫如晉二十有八㑹三昭二年公如晉晉人辭公季孫宿如晉弔少姜也不在聘數其正聘于晉二十有四   又曰僖三十年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為聘周之始亦聘晉之始其明年遂復如晉拜曹田文公之世如晉者五宣公篡立結援于齊亦間晉有内亂故君臣意事齊而于晉使寥寥焉僅十八年歸父一聘而已成公嗣立大夫如晉三見于經然晉不以徳綏諸侯公數見止辱晉于是失盟主之禮矣其後晉悼修文襄之業使命數來而魯修聘事亦謹襄公之編見經者九昭公屢朝于晉而見距三聘于晉而執行人専于事大而不知所以自立其見辱宜矣而晉伯亦衰定六年以後魯君臣之如晉者無聞焉   霞峯華氏曰内大夫如宋八因事而徃三女一共姬一平公一其正聘于宋五   霞峯華氏曰内大夫如陳三原仲一其正聘于陳二   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上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國來聘   汪氏克寛曰經書諸侯來聘三十一齊聘者五晉聘者十有一宋衛聘者各四陳鄭秦吳聘者各一楚聘者三魯以秉禮之國受同列之朝聘而尊王之禮寥寥罕見故悉書以示譏焉【晉衛宋來聘連後來聘及盟數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外裔來聘   莊二十二年文九年冬楚襄三十年春文十二年秦襄二十九年   來聘及盟   霞峯華氏曰凡聘之志皆譏而聘而及盟尤為非禮聘而盟胡氏以為大夫私盟専命遂事非也何休註公羊以為聘盟兩受命者是矣然大夫有聘無盟以大夫盟公伉也以公及大夫盟卑也凡此類皆當時諸侯昧于上下之辨而政在大夫所由來也故春秋凡聘而及盟皆不書盟所以深惡之   霞峯華氏曰齊之聘魯者五而齊年再來在隱桓之世其後二百四十餘年之間公朝齊者十有一魯大夫之聘齊者十有九而齊使僅三至焉葢其視魯為己卑矣魯朝晉者二十一聘晉二十有四而晉使之來十有一荀庚郤犨之聘而及盟以大夫伉也士爕之聘言伐郯以伯令徵也惟成十八年至襄十二年悼公復伯以禮親諸侯故十餘年間而來聘者四外此昭二年韓起執政以上卿將命庶幾以禮來者乎若荀吳之聘黨叛臣而徵諸侯士鞅之聘責牢禮至十有一則非禮之加抑又甚矣魯于宋衛匹也而亦使大夫盟公公又崇宋向戌而與盟于國都之外過矣陳邇于楚故入春秋以來惟一聘魯而在莊公之世荆楚未盛之前鄭懼于楚而自輸平以後亦惟一聘魯而在晉悼之時諸侯方睦之日楚三來聘而浸益強故春秋之書法凡三變說春秋者以為漸進之汪氏曰楚大夫書名書氏自嬰齊㑹蜀而已然然則挾衆威魯以臣伉君春秋書公子嬰齊亦將謂予而進之乎況薳罷之來報公朝也公踰年在楚幾不得反而楚使一來謂聖人予而進之謬矣故謂以著楚之浸強者其說猶為近之而秦使術吳使札義同楚使椒當亦非其以能聘而進之矣   特㑹   霞峯華氏曰㑹有三例特㑹也參㑹也主㑹也其初以諸侯而特㑹其後以大夫而特㑹諸侯矣又其後以大夫而特㑹大夫矣其初以諸侯而主㑹其後以大夫而主諸侯之㑹矣又其後以大夫而主大夫之㑹而君若贅疣矣其初以諸侯主諸夏之㑹以攘夷狄其後以夷狄同主諸夏之㑹而晉楚之從交相見矣又其後以夷狄獨主夷夏之㑹大合十三國于申而伯主不復與矣懼楚而通吳㑹吳以謀楚卒之楚敗而吳強而黄池之㑹諸侯以是終焉通而論之諸侯之特㑹者多在隱桓以前自有主㑹無特㑹參㑹者矣大夫之特㑹者多在文宣以後有大夫特㑹而後有大夫主㑹者矣以諸侯而主天下之㑹自北杏始以大夫而主天下之㑹自鍾離始以夷狄而同主天下之㑹自宋始有北杏而後有葵丘之㑹宰周公至温之㑹而天王實狩焉而諸侯之亢極矣然後大夫乗之大夫主天下之㑹而諸侯失政然後夷狄乗之春秋詳而志之得失之故可考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已上特㑹中國諸侯   已上特㑹外裔   霞峯華氏曰經書公特㑹者二十與中國諸侯㑹十四㑹師一與外裔㑹三㑹楚大夫一㑹而弗遇一内大夫特㑹諸侯   案禮卿不得㑹公侯大夫専㑹公侯政安得不自大夫出乎   内大夫特㑹大夫   參㑹   霞峯華氏曰經書公參㑹者十特㑹者離㑹也兩君相見也三以上為參伯者主其㑹為主瑣澤左氏以為合晉楚之成晉伯衰矣黄池之㑹夷主㑹而春秋先晉晉既不復能主春秋又不與吳為主則亦參㑹而已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外特㑹參㑹   案外諸侯相㑹不書必關天下之故而書㑹鄧始懼楚世道之一變也㑹洮㑹安甫黨亂臣而叛伯主天下自此無伯世道之又一變也   特盟   霞峯華氏曰書及内為主也書㑹外為主也隱元年及邾儀父桓元年及鄭伯閔元年及齊侯皆書及誌内之急于盟也盟戎書及責在内高氏謂深責中國而不罪夷狄是矣襄三年公及晉侯盟長樗公朝晉而盟也朝晉而盟者三皆諱不書公獨此書公及異乎襄靈之及盟也與内為主而書公及者異矣㑹齊盟者四艾之盟齊僖求伯之初也柯與扈齊桓圖伯之初也于黄齊景争伯之初也皆齊志也㑹鄭盟者一鄭突始簒而求盟也㑹邾儀父盟趡趡魯地彼來而我㑹之故書㑹是皆以外為主矣   劉氏敞曰盟者何殺牲載書而約也㑹者何約信命事而不殺也古者六歳而㑹十二歳而盟亟㑹盟非禮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外諸侯特盟   陳氏傅良曰外特相盟不書必關于天下之故而書莒紀無足道也齊鄭合天下始多故矣天下之無王鄭為之天下之無伯齊為之也是故書齊鄭盟石門以志諸侯之合書齊鄭盟于鹹以志諸侯之散是春秋之終也   吳氏澄曰齊鄭盟石門繼以宋齊衛瓦屋之盟諸侯之黨合而無王近以胚胎齊霸之糾合矣齊鄭盟鹹繼以齊衛鄭沙曲濮之盟諸侯之黨散而無霸逺己醖釀秦雄之并呑矣閱世變者知之   參盟   案陳氏于瓦屋曰諸侯初參盟也有參盟然後有主盟于鄟陵曰此參盟也參盟自齊桓以來未之有也於是再見晉不復主盟也盟主不作而諸侯之盟復相參錯矣大抵兩國相盟為特盟特盟専辭也三以上為參盟參盟衆辭也伯者之盟為主盟主盟尊辭也衆共尊為盟主而聽命焉有主盟而天下之參盟定于一矣齊桓沒而有曹南之盟宋襄圖伯而不終晉伯衰而有鄟陵之盟齊景假納昭公以糾合諸侯而不果納則亦不足以主盟矣   公與大夫盟   霞峯華氏曰公及大夫盟者六諱公不書者二齊高傒晉處父是也及高傒内為主婚仇人而盟其使以大惡諱也及晉處父外為主朝伯主而盟其臣以國耻諱也内為主者譏在内而高傒之伉亦可知矣外為主者罪在外而公之不能自強亦可知矣   家氏翁曰凡公與強國之大夫為盟不書公及諱強國之以無道加于公也與小國之大夫為盟則不諱公以自欲與之盟非彼要公必欲為此盟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内大夫盟諸侯   霞峯華氏曰内大夫盟諸侯始于及宋人盟宿宿微國也春秋書之謹其始也至柔㑹宋公陳侯大夫始出盟公侯矣自是而後公子結及齊侯宋公盟矣公孫敖㑹三國之君及晉士縠盟矣行父請盟于齊而商人弗及盟非能謹上下之分也求賂故也納賂而公子遂及齊侯盟矣臧孫許以次卿而及晉侯盟赤棘不已伉乎仲孫貜之盟邾于祲祥何忌之盟邾于㧞直卑之耳又其甚者句繹之盟伐國取地以盟其君而公不與聞則世變之極而春秋之書盟亦止此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主盟詳五争盟例不另載   遇   胡氏寧曰古者諸侯或因朝覲或從王命無期約而適值于途必有兩君相見之禮所以崇禮讓絶慢易也故謂之遇周衰諸侯放恣出入無度私為邂逅之約有如適值于途者亦謂之遇非矣   汪氏克寛曰公穀釋名義皆謂不期為遇左氏遇垂梁丘之則皆云先為之約不期而㑹者古禮也私為之約而以簡禮相㑹者春秋諸侯之禮也非王事而出預有期約以相㑹聚乃行古者不期之禮是自欺耳書之所以譏之也垂之過以三國之君相㑹亦比于不期而遇其為簡慢詭譎益可見矣凡㑹莫適為主以爵之尊卑為序爵同則以國之大小為序   已上内相遇   已上外相遇   胥命   春秋大事表卷十七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八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軍禮表   晉書禮志曰五禮之别其四曰軍所以和外寧内保大定功者也但兵者凶事故因蒐狩而習之曰春蒐夏苗秋獮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所以明貴賤辨等列順少長習威儀晉文大蒐以示之禮登有莘之墟以觀師曰少長有禮其可用也則蒐狩之於禮大矣哉周衰禮制廢壊軍禮尤甚以魯一國言之其始也縱弛忘備强鄰交侵臨時講武淹留異地其繼也權臣僭竊國柄倒持黷武興師征役不息夫子於此蓋不勝世變之感焉故蒐狩之合禮者皆不書於桓莊之狩必書公志非時與非地也則其平日之忘備而國威之不振可知矣昭定之蒐不言公則軍非其軍國非其國君若贅旒然其得失無與於公也而魯事益不可為矣爰綜蒐狩之見於經者并大閲治兵與夫乞師獻捷歸俘都為一編以志魯之逓衰非一日之故云輯春秋軍禮表第十八   蒐狩   卓氏爾康曰四時之田止書蒐狩蒐狩合禮不書其書者必有故也僖文而後厯五公蒐狩皆不書大夫専國公不復知軍政時田得失無足議故雖違禮亦不書也昭公八年以後又復頻書是時三家分魯假春蒐之禮以耀武示强又與非時非地之蒐不同故頻書以示變耳   李氏亷曰經書狩三于郎以逺書于禚以親仇書西狩本常事以志非常之瑞書書蒐五四書大蒐用天子大蒐之禮也書焚一焚咸丘志淫獵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八>   軍旅   汪氏克寛曰大閲治兵皆一經之特筆桓公有所畏而大閱非其時莊公有所俟而治兵非其地故皆特書以示貶不然常事不書   霞峰華氏曰周禮仲冬教大閲遂以狩仲秋教治兵遂以獮皆於農隙以講事則大閲治兵有其時有其地矣桓公懼鄭忽畏齊人而大閲於八月莊公無故興師久次於外而治兵于郎非其時非其地而平時之忘備可知矣   陳氏傅良曰内乞師不書乞諸外裔然後書故成二年臧宣叔如晉乞師不書外乞師不書必盟主而後書故隠四年宋公使來乞師不書   獻捷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獻捷者二獻者下奉上之辭齊桓獻捷書齊侯所以著其誇服戎之功而譏之也楚成獻捷而書楚人所以㣲其挾滑夏之威而抑之也然於齊書戎捷而於楚不書宋捷則所以尊中國而賤外夷也昭昭矣   莊三十一年僖二十一年   歸俘   髙氏閌曰歸俘終春秋一書而已凡此皆聖人之特   春秋大事表卷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上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嘉禮表   先王厚男女之别重繼嗣之原爰定昏禮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所以别嫌明微先徳後色垂萬世統至深逺也東遷而後禮教不修倫紀廢壊陳靈以君臣宣淫晉文以懐嬴薦寵衛宣有新臺之刺齊襄有南山之行人道同於禽獸典禮棄若弁髦大亂極矣聖人憫焉是故詳其制於禮而嚴其律於春秋自古天子尊無與敵不行親迎之禮娶后則使卿逆上公監之而祭公以専行見譏劉夏以官師致䙝春秋志之謹名分窒亂源也十二公之違禮莫甚於莊宣莊公當親喪而主王姬娶仇女而躬納幣宣公倚齊得國結好圗昏即位未幾速行喪娶有人心者謂宜於此焉變矣内女為夫人者七其三不克終不書歸餘皆有故而書鄫季姬之歸不書歸逮歸寧而反書歸譏在魯也紀叔姬以媵書宋共姬致三國之媵而亦書賢之也叔姬以孑身而全宗祀共姬待傅姆而蹈烈火秉禮守義皭然不滓庶幾周公之教猶有存焉故大書特書不一書以為勸也嗚呼昬禮有六而春秋書納幣逆女與夫人至従其重者書之也而或失之略或失之過失之略者輕妃偶而虞不終失之過者諂强鄰而羞宗廟聖人之為天下後世慮豈不深切著明也哉輯春秋嘉禮表第十九   王后   孫氏覺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周十三王書逆王后者惟二非禮則書也   吴氏澂曰祭公遂行逆后而紀姜遄歸京師其逆其歸兩從茍簡故書逆書歸劉夏以士逆后而齊之歸女無違於禮故書逆不書歸得禮者不書失禮然後書   王姬   霞峰華氏曰春秋惟兩書王姬而皆於莊公之篇則莊公之於齊非但不可主齊襄之婚其主齊桓之婚亦未為無譏也但如王氏之説罪有大小故書之有詳略耳不然常事不書矣   逆夫人   霞峰華氏曰納幣逆女夫人至三者昏禮之大節得禮則不書僖公襄公是也國惡諱不書昭公之娶孟子是也其餘失禮則書是故納幣不書莊公親如齊納幣則書納幣使大夫不書文公喪未畢而公子遂納幣則書親迎不書公子翬公子遂叔孫僑如以大夫逆則書莊公雖親迎而娶仇女故亦書夫人至不悉書大夫以夫人至則書大夫逆而公中受亦書大夫宗婦覿不書莊公男女同贄則書凡書皆失禮者也書夫人至正也書入不宜入也書以不以者也婦者有姑之稱   桓三年公子九月齊侯送公㑹齊侯于夫人姜氏至莊二十二年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上>   内女   霞峰華氏曰内女適諸侯者七適大夫者四適諸侯書歸適大夫不書歸適諸侯書歸者紀伯姬杞伯姬宋伯姬是也鄫季姬之始歸不書歸歸寧而反書歸齊子叔姬郯伯姬杞叔姬之始歸亦不書歸而書來歸略其常而著其變也書紀伯姬以叔姬書也逆女逆伯姬也錄叔姬之歸不得不著伯姬之歸也書杞伯姬以伯姬之違禮而亟來書也書宋伯姬以三國之來媵書也歸寧不書而杞伯姬書來不當來也㑹洮則書來朝其子則書來求婦則書罪伯姬也而所以致伯姬之越禮往來者以魯之卑之非是則杞不得安也歸寧而反不書而鄫季姬書歸不易歸也書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來朝罪季姬也而所以致季姬之越禮而為㑹者以魯之止之非是則鄫不得歸也歸諸侯者七而逆女一書逆女使卿禮失之略也納幣一書致女一書納幣致女使卿禮失之過也適大夫者四書逆者三敵也譏公不當與大夫為主也以大夫自逆則稱字以姑逆則稱婦也書來者一亟也兼髙固不當同來也以反馬則不當躬至以歸寧則不當並行也媵待年不書而紀叔姬歸書賢叔姬也外女媵不書而三國來媵書賢共姬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上>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上>   已上内女適諸侯來歸者   【不君亦甚矣子逆婦是上    姬亟來亦非役乎下也     禮也】   已上内女適大夫者   春秋譏不親迎論   春秋二年紀履繻來迎女公羊曰外逆女不書此何以書譏始不親迎也史公於外戚世家云春秋譏不親迎索引此文以為証後儒承其説因于莊之二十四年公如齊逆女榖梁曰不正其親逆于齊也謂親迎合禮不書以親迎讎人之女故書而桓三年公子翬如齊逆女宣元年公子遂如齊逆女成十四年叔孫僑如如齊逆女皆主不親迎之説是則公榖及史遷皆以為諸侯當親迎千百年來無有異議矣程子獨辨之曰親迎者迎於其所舘豈有委宗廟社稷而逺適他國以逆婦者非唯諸侯即卿大夫亦然文王親迎于渭周國自在渭旁未嘗出也况其時乃為公子未為國君其説精當足正千古之繆文定主不親迎之說而又謂或迎于其國或迎于境上彚纂譏其未有定見既曰迎于境上矣則未入境之先安得不以大夫逆之則三公子之如齊迎女禮也既已合禮春秋何以書彚纂譏文定之無定見而究未明所以書公子逆女之故則此案終未結余懐此疑凡數年後乃因而斷之曰程子之説是也公羊謂譏不親迎非春秋之史公所云蓋習見漢世尊崇后家而援公羊以為説後儒遂以為定例過矣翬與遂之書逆女也惡其寵逆黨結强援也僑如之書逆女也惡其通國母擅國權也統觀前後經文而聖人之㫖自見與不親迎何涉乎何則翬以隠十一年弑君而桓三年即為命卿而逆女遂以文十八年殺子赤而踰年即冒國喪而逆女此為結援强大以求逭前日滔天之惡僑如以成十四年逆女而十六年即與姜氏謀逐季孟而出奔此為専擅國柄以預釀後日竊國之漸比事觀之而書法之故瞭然矣至紀履繻之逆伯姬以吾女遭人倫之變而特詳之亦初非以其不親迎也夫逆女使命卿其常耳必以為譏不親迎假令婚于秦楚而為國君者將舎國事之重越千里踰時月以求婦乎魯十二公之夫人若子氏若姒氏若歸氏均非若齊魯之近也當日必以大夫迎之而春秋不悉書者此正所謂常事不書也昭公娶于吴而魯之諸公未嘗涉吴境此當使誰迎之乎夫春秋之書來逆者若莒慶若齊髙固此則親迎矣而春秋書之者惡其以大夫伉諸侯而莊宣二公以國君而自屈故特書之其意各有在亦初不闗乎親迎與不親迎也自公羊為此説而史遷祖之後世遂成銕案之不可易雖知程子之説之為是而終莫能撼多為依稀兩可之論㧞本塞源當自公羊始而後是非之説乃定   望溪方氏曰國君之禮異於公子士庶人卿逆而迎于境可也越禮而親迎非禮也使親迎為得禮則莊公如齊逆女當以為常事而不書矣   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上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下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五禮源流口號   余作春秋地形口號既竣意有未盡復取所輯五禮表中有鄙見及折衷前説處續成四十四首名曰春秋五禮源流口號凡厯代制作之典禮禮臣之引據與儒者之駁辨各列端緒附註其下貽諸學者用作鼓吹俾知經經緯史具有本末欲達古今之禮者尤不可不通於春秋云   緯史經經昔典型樞機端在一麟經史從托始經垂教尼父心傳燦日星【一】   紀事自従周正朔為邦商榷夏殷模夏時冠月支離解厯勘經文總不符【二】   【周家改時改月春秋之春正月皆夏十一月也李氏亷曰左氏以正月為建子漢唐諸儒皆以周孟春為建子之月至宋人始有改正朔不改時月之説故程子以書春為假天時以立義則是十一月本非春聖人虚立春字於正月之上以示行夏時之意胡氏因之遂謂以夏時冠周月然考諸經文總無合處汪氏克寛曰時王之厯國史據以紀事若孔子於筆削之始擅改周厯豈特無王又失事實何足以為聖人之經哉另有春秋時令表】   宣聖無非據事書不行即位自當初宋儒强解従誅削漫謂尼山天自居【三】   【隠公元年不書即位胡文定謂春秋首絀隠公以明大法盖為其上無所承内不禀命也髙紫超氏曰春秋諸侯不禀命而無承者徧天下而孔子以本國臣子首削隠公之即位以明王法非尊君父不敢斥言之義又謂文成襄昭哀五君皆書即位既誅首惡此後可從末減隠何獨不幸以春秋之首君而當大罰也至謂聖人作經直以天自處而於此乎何恤焉則尤悖理之甚矣孔穎達据杜氏之説曰隠莊閔僖四君皆實不行即位之禮或讓而不為或痛而不忍或亂而不得國史固無所書非行其禮而不書于文也謂孔子修經削之者本于賈服之徒宗之者始于程子而其説暢于東萊文定据以作過矣】   定無正月桓無王一字矜嚴凛若霜終是簡編脱誤處强求義例總荒唐【四】   【桓在位十八年凡十四年不書王榖梁曰桓無王也元年書王胡氏謂以天道王法正桓公之罪二年書王正華督之罪十年書王謂天數之終十八年書王謂正桓公之終其立説可謂鑿矣宣亦篡弑何以書王桓既無王而又以元二兩年書王為正桓公及宋督之罪則春秋弑君之賊多矣前後年無不書王者又將以何法正之耶至定公夲以六月戊辰即位是年書春王三月晉人執宋仲幾歸于京師正二月無事可見故不書公榖乃以春王二字讀㫁謂聖人削其正月以牽合定無正之義霞峰華氏曰正月非定之正月春秋無緣預責其罪經本連下三月為句公榖自析而二之何與聖人事耶此等皆曲説不可従者也】   桓編兩嵗闕秋冬自是當年事適逢漫謂王誅乏天討刪除造化亦何庸【五】   【桓四年七年俱不書秋冬自是兩年之秋冬無事可書故闕説者必謂賞以春夏刑以秋冬桓弑君而天討不加是有陽無隂嵗功不能成故特削之四年不書則以天王之下聘七年不書則以榖鄧之來朝天王與列國之諸侯俱無可望者果爾則桓十七年五月公羊不書夏昭十年十二月三皆不書冬又將何説乎其尤誕妄之甚矣】   禘祫原來非二名六經記厯然明緯書創論分三五從此諸家聚訟争【六】   【孔穎達曰禘袷一也以其審諦昭穆謂之禘以其合祀羣廟謂之祫商頌長大禘樂歌也而詳列王相土成湯禘之即祫明矣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説出于緯書附合五年再殷祭之文以為僖公二年喪畢而祫明年而禘至八年而再禘秋七月禘于太廟用致夫人是也唐明皇開元六年睿宗喪畢而祫明年而禘自是之後祫禘各自以年不相通數凡七祫五禘至二十七年禘祫併在一嵗有司覺其非乃議以為一禘一祫五年再殷宜通數而禘後置祫嵗數逺近二説不同鄭用髙堂隆先三而後二徐邈先二後三而邈以為二禘相去為月六十中分三十置一祫焉此最為得遂用其説由是一禘一祫在五年之間合于再殷之義】   漢唐王業起衡茅强慕黄虞擬禘郊劉祖帝堯曹祖舜唐宗老子更堪嘲【七】   【大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祭法有虞夏禘黄帝殷周禘嚳之文唐趙伯循遂謂禘専祭始祖與始祖所自出而不兼羣廟之主與祫為二朱子遵用其説不知趙何所據依其實漢晉以來馬鄭王服何范杜孔諸儒俱未嘗有此説也諸儒俱謂禘兼羣廟之主如長之頌王并及相土成湯春秋禘于太廟用致夫人惟其合祭羣公故夫人亦得致豈有祭始祖與始祖所自出而夫人得與其列者乎禘禮自東周亡而已廢至東漢初緯書盛行張純遂舉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説以告世祖因據以定禮初欲禘帝堯議者謂漢之王業功不緣堯乃止合已毁未毁之主而祭于髙廟以髙帝為始祖則禘仍與祫不異曹魏文帝祖舜唐元宗天寳元年神仙之説興乃建元皇帝廟先三日行朝獻禮次日朝饗太廟又次日有事南郊終唐世莫能改可益甚則皆拘泥祭法攀援傅㑹失之也萬季野云後世宗廟且無始祖又安有自出之祖宗神宗嘗曰禘者本以審諦祖之所自出秦漢以來譜牒不明莫知所本則禘禮固可廢遂詔罷禘祀嗚呼禘禮復行于東漢而罷于宋中間千有餘年皆矯誣之虚祀皆由祭法大漢儒雜以緯書之説侈談不根後世如鄭之徒好為曲説以附益之以拘牽為復古以増多為致孝而不知其無當於情實也先王之禮豈如是哉經之可信者莫如中庸論語及春秋皆言禘而不言祫禘即祫也中庸明言宗廟之禮所以序昭穆而下即云禘嘗之禮春秋大書禘于太廟禘于莊公大事于太廟躋僖公禘之為合祭羣廟灼然無疑乃必謂追所自出又謂堯與稷契同出于嚳此乃史遷據世本無稽之説耳詩書及孔孟其言稷契之事屢矣豈嘗有一言及嚳者哉】   魯僭王朝微不侔只行祈榖不行丘禘同大雩春秋筆失禮之中失禮尤【八】   【魯僭王禮凡三禘也郊也雩也然郊亦㣲不同王朝有二郊迎日至之郊其月以日至其日用上辛至啓蟄之月則又祈穀于上帝魯無冬至大郊之事降殺于天子所用者祈榖之郊而已諸侯祭山川皆得雩魯僭王禮特書曰大雩以表其異于諸侯祭山川之雩夫魯之僭乆矣聖人不敢無故斥言君父之過故皆因其尤甚者書之郊不及時則書過時則書僭用日至則書或以凟書紀異書可已不已書雩以過龍見書旱甚書禘以莊公之廟書致夫人書蓋凡合禮則不書也 黄楚望氏曰禘者殷諸侯之盛祭周公始定為不王不禘之法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勞故賜魯以殷諸侯之盛禮郊大雩則平王之世恵公請之然郊止祈榖望止三猶未敢盡同于王室也】   别子従無祖至尊禮家持論炳朝暾魯如更有文王廟百代烝嘗厯祖孫【九】   【杜註孔疏以魯宋鄭衛四國俱有所出王之廟襄十二年吴子夀夢卒臨于周廟注云周廟文王廟也昭十九年鄭災子産使祝史徙主祏於周廟注云周廟厲王廟也文二年逆祀宋祖帝乙鄭祖厲王注云宋為王者後得立先王帝乙廟而周制王子有功徳者得廟祀所出之王魯以周公故得立文王廟鄭之桓武世有大勲故得立厲王廟又哀二年蒯聵禱云敢昭告皇祖文王是衛亦以康叔故得立文王廟也其傅㑹左周廟之言極謬禮諸侯不得祖天子况魯以伯禽為始封祖而周公留相王室故以周公之廟為太廟魯公之廟為世室並百世不毁若更立文王廟則不毁之廟有三周有始祖后稷廟未聞更有帝嚳廟也豈非更超天子而上之乎】   告朔朝正係典常文公初廢漸淪亡春秋屬筆無窮意魯論猶愛餼羊【十】   【文六年閏月不告朔猶朝于廟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視朔周制天子常以季冬頒來嵗十二月之朔于諸侯諸侯受而藏之祖廟每月之朔則以特羊告廟請而行之謂之告月亦曰告朔因以聴此月之政謂之視朔玉藻謂之聴朔其日又以禮祭于宗廟謂之朝廟周禮謂之朝享其嵗首行之則謂之朝正告朔視朔聴朔朝廟朝享朝正二禮各有三名同曰行之文公以閏非常月故缺不告但身至廟朝謁而已故曰猶朝于廟是幸其禮之不盡廢也至十六年書不視朔是并未嘗朝廟汪氏曰春秋書此即聖人愛禮存羊之意公榖皆曰猶者可以已也杜氏亦曰可止之辭大失春秋之旨】   朝正闕祭匪今始在楚何煩特筆書屈辱蠻夷危已甚乾侯同志失常居【十一】   【襄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左釋不朝正于廟也魯自文宣以後告朔朝廟久廢而朝正猶存以其為三始之正也然嵗首公之在齊晉多矣闕朝正之禮亦不少矣獨于楚書之者公不奔天王之喪而乆留以俟楚子之屈辱已甚又季武子専國而取卞公畏而幾不敢入已兆乾侯之漸故榖梁曰閔公閔其為楚所制公羊曰存之以係魯國臣民之望也春秋書公在乾侯三皆于正月亦此意】   致廟説宜從左氏榖梁立母最虚浮躬親主鬯由夫婦也如何職獻酬【十二】   【僖八年禘于太廟用致夫人左以為致哀姜榖梁則曰立妾之辭也劉向曰夫人成風致之于太廟立以為夫人楊氏士勛曰若如左氏之説則哀姜元年為齊所殺何為今日乃致之由是自胡以下彚纂所徵引十四家皆從榖梁之説而其實非也木訥趙氏曰先君已死子安有見母于廟之理不詰自屈髙紫超氏曰夫人指哀姜斷無可疑其不稱姓氏而止稱夫人正與前書夫人氏之喪相照霞峰華氏曰致夫人乃致死者非致生者也若如劉向謂致成風于太廟立以為夫人則經當言立夫人不當但言致夫人言致夫人語未竟也且于廟中行冊立之禮以子而冊母古無其禮孫氏又謂以夫人之禮致成風于太廟使之與祭將為主婦而祭乎將以聲姜為主婦而成風與助祭乎尤不可通矣愚案其遲至八年而後致者哀姜見討于方伯醜聲昭著實難入周公之廟故僖公疑而不敢即行然業以夫人之禮葬之又似不得不行故遲至八年始行之此情理之宜有者不必以楊氏之説為疑也】   繼統繼嗣説縱横漢宋明來最不平春秋僖閔為昆弟三先加父子名【十三】   【文二年大事于太廟躋僖公公羊曰譏逆祀也先禰而後祖也何休註僖公以臣繼閔公猶子繼父故閔公于文公為祖榖梁曰先親而後祖也楊士勛疏親謂僖公祖謂閔公左子雖齊聖不先父食杜註臣繼君猶子繼父胡安國曰兄弟不先君臣故三同以閔公為祖以僖公父視閔公為禮徐氏乾學曰僖雖閔之庶兄而既承其統則降而為子矣閔雖文之從父而既子乎僖則尊而為祖矣王侯之家臣子一例生可以諸父昆弟為臣則其死豈不可以諸父昆弟為子閔公之薨僖公行三年之喪是子為父之服既服子之服豈不可正子之名三俱指閔僖為父子有明証也又禮記有虞氏祖顓頊而宗堯陳澔註云舜受天下于堯堯受之于嚳故堯授舜而舜受終于文祖蘇氏謂即嚳廟也舜授禹禹受命于神宗即堯廟也即是可以知虞不宗瞽瞍而宗堯是舜亦以堯為父矣】   父子君臣等大倫生為君父死稱親王公原不同黎庶昭穆當從統緒伸【十四】   【宋真宗咸平元年禮院言太祖廟宜稱皇伯有詔集議張齊賢等曰天子絶旁期廟中安得有皇伯之稱為人後者為之子所以尊本祖而重正統也請自今有事于太廟太祖室宜稱孝孫太宗室宜稱孝子徐氏乾學曰太宗以太祖為父常情鮮不驚駭揆以三譏先禰後祖之義則張公實古之達禮者賈公彦疏周禮冡人掌公墓曰兄死弟及則以兄弟為昭穆各為一世春秋之躋僖乃是升僖為昭以閔為穆世次亂故云逆祀若兄弟同居昭位第位次之逆以為逆祀則以後羣公昭穆仍自不亂何得至定八年始云順祀先公乎最得三之意孔穎達之説非也劉氏敞曰生既為臣臣子一例若拘兄弟不相為後之説不繼所受國者而繼先君則是生以臣子事之死以兄弟治之是為忘生背死髙氏閌曰既授以國則所者雖非子猶子道也之者雖非其父猶父道也漢之恵文亦兄弟相繼而當時議者皆推文帝上繼髙祖而恵帝親受髙祖天下者反不得與昭穆之正至光武當繼平帝又自以世次當為元帝後皆背經違禮而不可者也明之嘉靖非特不當考興獻并不當考孝宗當考武宗此不易之論明儒已有言之者】   嬰齊為後本公羊帝室如何與頡頏昭穆自宜嚴世次弟兄相繼溷倫常【十五】   【春秋成十五年仲嬰齊卒公羊傳曰為兄後也公孫嬰齊曷為謂之仲嬰齊為人後者為之子也何休謂弟無後兄之義為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萬斯同曰此必周世原有此禮故魯人因而行之孔子據實書之公羊亦仍其舊而之爾不然魯豈敢剏為此禮而公羊亦豈鑿空妄説者乎且仲遂有弑君大惡若嬰齊後歸父仍稱弟而不稱子則固依然後仲遂矣世徒泥兄弟不同昭穆之説不知古之有國有家者以承祧統為重原與士庶不同也崑山徐氏辨之曰卿大夫之繼世即與天子諸侯不同蓋天下不可一日無天子國不可一日無君故以弟後兄可以兄後弟可甚至以叔後侄亦可生既為之臣入繼則當為之服斬衰廟食則自當正祖禰之號故三同以閔公為僖公之父為文公之祖胡氏安國謂兄弟不先君臣此定禮也大夫則不然以别子為祖亦不能臣其宗族自當循昭穆一定之序如歸父無子則當立嬰齊之子嬰齊又無子則當使為攝主以待嬰齊之子之生非如天子諸侯之位不可虚懸以有待者季孫有疾命家臣正常曰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此卿大夫之庶子攝位以待宜立者之生之証也】   不疑大義重朝廷叱縛姦人聴不熒决獄端須經術士公羊畢竟亂前經【十六】   【漢昭帝始元五年有一男子自稱衛太子詣闕詔公卿將軍雜識視至者莫敢言京兆尹雋不疑後到叱從吏收縛曰昔蒯聵違命出奔輒距而不納春秋是之遂送詔獄天子與大將軍光聞而嘉之曰公卿大臣當用經術士明于大誼不疑所据乃公羊之説春秋哀公三年晉趙鞅納蒯聵公羊曰不以父命廢王父命案不疑之㫁則是也而公羊之説則非也以春秋謂衛輒為當立非冉有子貢之疑而問則夫子之意幾不白于後世矣】   尹氏公羊譏世卿春秋大義炳然明後人更説鍾巫主强索新竒異義生【十七】   【隠三年夏四月辛夘尹氏卒左氏經文為君氏卒謂是隠公之母聲子此全無義理公羊謂是周之太師尹氏世執朝權為周階亂因其告喪以氏書者譏世卿非禮為後鑒也立義極精髙紫超謂與昭二十三年尹氏立王子朝照應其説是已明季氏本更謂是魯之大夫即隠公囚于鄭之尹氏與尹氏歸而立其主者据此則尹氏是羇旅之臣入隠公之世僅一見無甚闗係如何便書于冊恐只是好新之病】   鄫為莒滅事宜真異姓承祧説好新果爾尼山親斷獄不宜入莒出鄫人【十八】   【襄六年莒人滅鄫文定取公榖之説曰非滅也立異姓耳其説與左氏不同霞峰華氏曰莒人滅鄫取鄫之始末左氏備書于冊公榖之説不知何據公羊曰取後于莒榖梁曰立異姓以蒞祭祀果如此則罪在鄫不在莒謀不自莒出與黄歇吕不韋之事不同聖人不正鄫之罪以為寵愛妾立異姓以亾宗祀之戒而顧以滅鄫之罪加之未嘗與謀之莒用法可謂倒置矣趙氏匡亦謂鄫果如此經當如梁亾之類而書鄫亡不得言莒滅季氏本謂滅人國與自殄厥世其事不同其詞亦當有異聖人豈肯含糊不明使人難曉】   子緣母貴肇公羊千載椒房釀咎殃丁傅並稱帝太后怨生王葬禍深長【十九】   【隠元年公羊曰子以母貴母以子貴漢哀帝欲追尊祖母傅太后及母丁姬詔曰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其尊恭皇太后為帝太太后丁姬為帝太后稱號與王太后並後哀帝崩王莽秉政修舊怨時丁已前卒迺冡開槨户周棘其處禍最慘酷趙氏匡謂公羊于經外妄生此文遂令漢朝引以為證首亂大法信矣】   自第二首起至第十九首止共十八首論春秋吉禮   天王宴樂喪中蚤納幣親喪魯不疑天子諸侯俱廢絶只留士禮後人師【二十】   【儀禮載士喪禮三篇而無天子諸侯喪禮孟子亦曰諸侯之禮吾未之學滕文公欲行三年之喪而至父兄百官譁然則知天子諸侯喪禮已廢絶于春秋時乆矣觀宣元年公子遂如齊納幣而昭十五年景王有三年之喪而宴樂已早以天王之貴秉禮之國僴然無所顧忌其他抑又可知惡其害已而去其籍不待戰國時為然也今所士喪禮以孔子與七十子講明而切究之故能其餘王公之禮則不可得而考散見于顧命與康王之誥者皆殘闕無首尾杞宋無徵豈獨夏殷之禮哉】   元凱登朝倡短喪一時議出駭猖狂由來註左先差誤經術旋為倫紀殃【二十一】   【昭十二年晉侯享諸侯子産相鄭伯請免喪而後聴命杜註云時簡公未葬明既則為免喪也昭十五年穆后崩王既葬除喪叔向曰三年之喪雖貴遂服杜云天子諸侯除喪當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譏其不遂杜以卒哭與葬相去非逺同在一月也隠元年歸賵弔生不及哀註云諸侯已上既葬則衰麻除無哭位諒闇終喪孔穎達曰既葬除喪惟杜有此説晉泰始十年武元楊皇后崩既葬詔議太子宜終服否預言天子諸侯之喪不同士庶既葬除服諒闇以居心喪終制問所據依預厯引左以證且曰書不云髙宗服喪三年而云諒閽三年此釋服心喪之文也叔向譏景王不譏其除喪而譏其宴樂已早明既葬應除而違諒闇之節也議上太子遂除衰麻諒闇終制于時内外多恠駭謂其違禮以合時預令博士殷暢博採典籍為之證據夫預以一代儒宗至為短喪之議解經之誤至于如此豈非孟子所為生心害政者哉】   列侯曽不葬天王求賻求金轍迹忙從此冠裳成倒置歸脤錫命紊皇綱【二十二】   【平恵定靈四王志崩不志葬赴告及魯而魯不㑹致令天家喪事乏用求賻求金王固可哀而魯之無王亦甚矣而王之于魯也仲子則歸桓公則錫命僖公則㑹一再不已尚方之賜貴及寵妾爵命之頒奬及簒弑甚至靈王之崩列侯不遣一介奔喪而相率乆留踰年以俟楚子之葬君臣上下顛倒已甚】   喪中更築王姬舘弁冕衰麻兩不宜一綫未忘周禮在于郊不許接恩私【二十三】   【莊元年春築王姬之舘于外杜氏曰公時在諒閽慮齊侯當親迎不忍便以禮接于廟故築舘于外以迎王姬以為庶幾可以自安榖梁子以為得變之正】   聲姜卒後毁泉臺總為蛇妖祓禍災若説郎臺郊野外中宫何事惹嫌猜【二十四】   【文十六年有蛇自泉宫出如先君之數秋八月辛未聲姜薨毁泉臺孔疏云蛇自宫出而毁其臺則臺在宫内人見從宫而出毁宫并毁其臺也案如此則泉宫當為聲姜所居如東宫西宫之屬在魯宫闑之内因蛇出而聲姜薨遂謂蛇有妖其穴當在臺下故毁宫并毁臺劉氏敞謂迷民以怪如臧文仲之祀爰居信矣公羊謂即莊公所築之郎臺未成為郎臺既成為泉臺胡及諸儒遂謂文公暴先祖之過夫郎地在今兖州府魚臺縣去曲阜幾二百里為魯邊境安有二百里外見蛇妖而國人疑以為母夫人之祟無此情理當從左氏公羊之説非也】   文公出絳柩如牛篝火狐鳴原軫謀假托先君行號令左公妙筆亂人眸【二十五】   【僖三十三年將殯晉文公于曲沃出絳柩有聲如牛卜偃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師過軼我擊之必大捷左公于殽之役端書此此原軫預探秦謀假托先君以號令其衆也自秦背晉與鄭盟子犯先軫輩憤憤不平乆矣又聞秦將襲鄭視晉蔑如刻欲出師邀擊而恐國中諸大夫有未報秦施之疑故于柩出絳時假神道設教使卜偃宣以惑衆此陳勝之故智也左公却不説破故至今千載無人曉】   自第二十首起至二十五首止共六首論春秋凶禮   盟㑹初矜特與參屢盟長亂亦何堪霸功既出諸侯一收拾殘黎得枕酣【二十六】   【盟㑹例有三兩君相見曰特三以上為參霸者主其㑹為主特與參多在隠桓之世霸統未興諸侯自擅屢盟數㑹旋相背棄兵革交争無所底止有霸者主盟而諸侯始聴命于一無復有特㑹參㑹特盟參盟而兵革亦少息矣先儒謂聖人不得已而與桓文】   昭定中間霸統絶㑹盟仍復似初年四時之序成功退世運従兹又變遷【二十七】   【自昭十三年晉昭公合十四國之諸侯于平丘晉之主盟止于此至昭二十五年為黄父之㑹以謀王室而諸侯不至僅合大夫以謀之天下自此無霸二十六年公㑹齊侯盟于鄟陵始復為參盟參盟自齊桓以來未之有蓋自莊十三年北杏至此凡一百六十五年參盟始再見于經自是之後諸侯復特相㑹大夫且特相㑹而季孫意如㑹晉荀躒于適厯朋比逐君之賊矣馴至陳氏簒齊六卿分晉春秋所以變而為戰國也】   汶陽歸自袁婁後桓世何嘗返魯田手劒登壇誇大耳史遷漫信豈誠然【二十八】   【莊十三年公㑹齊侯盟于柯公羊曰莊公登壇曹子手劒而從之管仲曰君將何求曰願請汶陽之田桓公許之案成二年鞌之戰及齊國佐盟于袁婁齊人始歸汶陽之田八年晉又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至定十年夾谷之㑹復來歸經文所載甚明齊桓魯荘之世不聞有歸田事曹子刼盟公羊特作誇大語耳榖梁作曹劌史遷又作曹沫列之刺客殊少着實據左曹劌論戰係節制之師必不作匹夫之勇此蓋公羊齊人口授相漫以汶陽歸田事移之此日耳趙氏匡謂桓公未嘗侵魯地及盟後又未嘗歸魯田孫氏覺亦謂事迹既妄不可以訓】   蔑盟不日惡渝盟柯㑹旋稱信始成一貶一褒同義例妄生穿鑿致紛争【二十九】   【柯之盟公榖皆以不日為信考隠元年公及邾儀父盟于蔑莊九年公及齊大夫盟于蔇穀梁皆曰其盟渝也至扈與葵丘桓盟亦有書日者則又遷就其説或以為危之或以為美之何前後之相矛盾若此朱子謂以日月為褒貶穿鑿得全無義理者此類是也】   滕杞降同伯子號時王貶黜渺難踪試看子産争承日鄭國幾從男賦供【三十】   【桓二年滕子來朝杜預從榖梁説以為時王所黜胡氏安國謂如是則春秋不作矣獨其謂孔子貶滕之朝桓更不可通豈有併其後世子孫盡削之耶趙氏匡謂當喪未君滕凡四次來朝皆書子豈其值朝魯偏有喪事程子謂後臣屬于楚滕在春秋又從無屬楚之事其説皆不可通獨程氏沙隨謂當時諸侯多自貶以省貢賦朱子極取之而引昭十三年平丘之盟子産争承以為證此最顯然者然李氏亷又謂諸侯降爵惟滕薛杞滕薛可云自貶杞于莊二十七年稱伯僖二十七年稱子文十二年稱伯至襄二十九年又稱子則前説又難通而欲更取時王黜陟之説愚謂此因貢賦一時之盈絀以為升降無可疑也杞于僖二十七年來朝僖怒其禮簡是秋使公子遂入杞襄二十九年來盟是時晉平公為杞之甥率諸侯城杞且使魯歸杞田杞蓋挾晉之勢從簡禮以要魯魯史俱不沒其實書之曰子以後終春秋並稱伯此又情事之顯然者若云時王黜陟不應倐升倐降進退無常若是則自貶之説信不可易也】   紀本侯封更不疑隠編闕略啓支辭漢家增飾褒封例外戚恩私國柄移【三十一】   【桓二年紀侯來朝紀本是侯爵緣隠二年書紀子伯莒子盟于密是闕文程子曰當書紀侯某伯莒子盟于密何休註公羊遂謂紀本是子爵因天子將娶于紀故封之百里以廣孝敬榖梁註亦謂時王所進爵由是後世遂啓光寵外家之漸班固外戚恩澤侯表序有云后父據春秋褒紀之義應劭云王者不取于小國天子將納后于紀先褒子爵為侯漢世立后先進其父為大司馬大將軍封邑侯恩澤之濫自此始則皆不知紀子伯之為闕文而誤創褒紀之説誤之也】   㑹稷澶淵特筆書宣尼深意顯然攄全經即事明褒貶不用深文蠧簡餘【三十二】   【桓二年書㑹于稷以成宋亂襄三十年書㑹于澶淵為宋災故此春秋一經之特筆未子謂春秋大義數十炳如日星此類是也餘皆據事直書而義自見更有闕文如紀子伯莒子盟于密之類當直㫁為紀侯不用曲説】   朝聘往來禮所宜春秋以力定崇卑襄昭旅見朝荆楚滕薛從無報聘時【三十三】   【大戴記朝事篇載諸侯相朝之禮齊等之國往來報施其常也春秋之世以小弱朝强大故魯之所如者齊晉至襄昭之末且旅見而朝于楚而三國未嘗朝魯也魯之所受朝者滕四杞邾各七曹小邾各五郯子二薛紀榖鄧鄫郜蕭叔各一魯皆未嘗報聘】   宋虢尋盟華裔併桓文事業一朝更從今禮義冠裳國僕僕南征向楚廷【三十四】   【襄二十七年宋之盟晉楚之從交相見虢之盟以舊書加于牲上而已自是魯鄭諸國皆旅見于楚送楚子之葬賀章華之臺以天子之禮事之而楚靈遂獨主盟合十三國諸侯于申滅賴滅陳滅蔡兵終未嘗弭】   向戌為成説弭兵意従休養息紛争終成和議秦丞相隳却金湯萬里城【三十五】   【自向戌弭兵之後晉偃然弛備霸業遂隳楚遷陳蔡許道房申于荆吞滅列國春秋之局從此大變以講好息民為辭後來秦檜祖此】   同盟本出周典禮壇祀方明自昔年同志尊王同外楚紛紛均未是真詮【三十六】   【春秋書同盟十有六齊二晉十四説者棼如亂絲杜預言服異胡文定言惡反覆止齊陳氏臨川吳氏皆謂同者衆詞或者又謂覇業未盛伯業既衰則書同盟惟劉原父引殷見曰同諸侯覲于天子天子為壇祀方明是為方岳同盟之禮齊桓懼天下諸侯有弗同故假此禮以號召諸侯同盟自是當日載書之辭故葵丘之盟曰凡我同盟之人其有不書同者亦當日自不行同盟之禮而非聖人許之而書同更非惡之而書同也若如諸儒之説則以為惡其反覆而書同又以為許其同欲而書同是後世舞文亂法之所為聖人書法不如是】   自第二十六首起至三十六首止共十一首論春秋賔禮   蒐狩第云譏不時宣尼載筆有深思特書大蒐同王制昭定中間柄倒持【三十七】   【蒐狩合禮不書非時非地及越禮則書昭定二公書大蒐四以用天子大蒐之禮也大蒐大閲凡王所舉皆曰大不書公是時政在三家公不得専國雖公自行而不書以志變也】   出境専行係閫司其餘遂事有深譏匡衡妬媢因經義不許陳湯斬郅支【三十八】   【春秋凡書遂者皆惡之桓八年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莊十九年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遂及齊侯宋公盟皆惡其専擅無人臣之禮漢陳湯甘延夀出使外國矯制兵斬郅支單于匡衡謂其為國生事幸不加誅不宜復加爵土先儒謂得春秋譏遂事之法】   齊襄滅紀志兼并九世之讐最不情一自公羊生異義空教漢武黷邉兵【三十九】   【莊四年紀侯大去其國蓋齊襄公滅之也齊之欲吞紀乆矣自桓之五年齊鄭如紀以至莊元年三年凡闗紀之存亡者一一備書至是不書出奔而書大去蓋聖人憫之也公羊則謂為襄公諱襄公之九世祖哀公烹乎周紀侯譛之以其能復逺祖之讐故為之諱至漢武帝太初年欲遂困胡下詔曰昔齊襄公復九世之讐春秋大之遂至兵連不解殫財喪師流血千里公羊一言之流毒至于如此】   自三十七首起至三十九首止共三首論春秋軍禮   常事婚姻例不書親迎納幣義何居强鄰壓逼甘卑屈仇女親喪總蔑如【四十】   【納幣親迎昏禮之大節春秋合禮則不書僖公襄公是也大惡諱則亦不書昭公之娶孟子是也其餘失禮則書納幣使大夫不書文公喪未畢而公子遂納幣則書親迎不書莊公娶仇女則亦書莊公書納幣娶仇女而又親納幣失禮之中又失禮也其餘桓文宣成四君之書逆皆譏其不親迎左氏以卿逆為合禮失之矣】   仇女為婚亂紀常丹楹刻桷媚閨房小君覿幣殊恩寵終使身罹艷婦殃【四十一】   【莊公忘其父而娶仇女冒親喪而躬納幣二年之間三至齊廷盟于防遇于榖盟于扈其未至也如齊觀社以其車服丹楹刻桷以誇其富盛親逆而不與俱入既至而覿見有加于此見夫人之伉莊公之卑異日通慶父弑二君之禍兆矣春秋自莊二十二年髙傒盟防至二十四年大夫宗婦覿用幣詳書凡十四事以志履霜堅冰之戒】   髙固來迎子叔姬以臣相伉躐尊卑為因簒弑求援立屈體成婚更不辭【四十二】   【宣五年秋齊髙固來迎子叔姬左是年公如齊髙固使齊侯止公請叔姬焉至秋而來逆魯宣以不義得國倚齊自固連昏于齊之大夫而不以為耻卑屈甚矣】   逆女須親禮典明僑如翬遂著譏評委捐社稷躬迎婦説本伊川義更精【四十三】   【隠三年紀裂繻來迎女公羊云外逆女不書此何以書譏始不親迎也太史公外戚云春秋譏不親迎索隠引此文為証而桓三年公子翬宣元年公子遂成十四年公孫僑如之如齊逆女皆譏其以大夫逆自公榖至史遷皆主其説幾成鐡案矣程子獨非之曰親迎者迎于其所舘豈有委宗廟社稷而逺適他國以迎婦者文王親迎于渭自在周境内未嘗出疆况文王當日乃為公子未為國君其言極是有理彚纂從其説故于此三年之傳凡主榖梁譏不親迎者皆刪但不别解春秋所以書逆女之故終是未有定見愚㫁之曰公羊之説非也逆女無不以大夫迎者紀履緰來逆女乃因吾女伯姬之遭變而特詳其事如宋伯姬之書公孫夀來納幣非譏其以大夫逆也翬遂譏其寵任簒弑僑如譏其通國母而擅權義在翬遂與僑如而不在逆女必謂譏其以大夫逆則如晉之取女于齊楚之取女于晉俱隔二三千里之逺而必責國君之親往乎其理亦不可通矣故必先破公羊之説而後是非乃定】   自四十首起至四十三首止共四首論春秋嘉禮   膝下授經讀左氏老來仍復手殘編廢興典禮千秋訟端緒須從箇裏研【四十四】   【余年十一嵗時膝下受讀左氏全本迄今五十二年矣】   附厯法口號一首   厯法精明肇太初從前悠繆總紛如春秋連月書頻食漢代初年尚有諸   【春秋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朔連食二十四年七月八月朔連食厯家推算無連月頻食法西厯則謂日食之後越五月越六月皆能再食是一年兩食者或有之連月而食則㫁無是也是時周厯法已不准致有此誤武王定厯至此已及六百年後王無能更正至漢武帝用司馬遷等言造太初厯厯法始精密以前厯紀廢壊自周末厯秦及漢初日食及置閏俱錯繆秦置閏多在嵗終恒書後九月漢髙帝三年及文帝前三年俱于十月晦十一月晦頻食皆是厯法未更正之故也詳見天文表叙後】   春秋大事表卷十九下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王迹拾遺表   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東遷以後政教號令不行於天下然當春秋初年聲靈猶未盡冺也鄭伯虢公為王左右卿士鄭據虎牢之險虢有桃林之塞左提右挈儼然三輔雄封其時賦車萬乗諸侯猶得假王號令以征伐與國故鄭以王師伐邾秦偕王師伐魏二邾本附庸也進爵而為子滕薛杞本列侯也降爵而為子伯列國之卿猶請命于天子諸侯之妾猶不敢僣同于夫人虎牢已兼并于鄭仍奪之還王朝曲沃以支子簒宗赫然興師而致討衛朔逆命子突救衛書王人樊皮叛王虢公奉命誅不服庶幾得命徳討罪興滅繼絶之義然鄭以懿親而且交質矣曲沃之伐不惟無功日後荀賈且為晉所滅甚至射王中肩列國無為王敵愾者而僖王之世命曲沃為晉侯貪寵賂奨簒弑三綱盡矣嗣後王室益微迨至晉滅虢而襄王復以温原賜晉舉崤函之險固河内之殷實悉舉而畀諸他人自是王朝不復能出一旅與初年聲勢大異矣嗚呼以文武成康維持鞏固之天下而凌夷衰㣲至此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恵襄以後世有兄弟之難子頽子帶子朝迭亂王室數數勤諸侯之師蓋齊家之道有闕政本不修皇綱陵遲君子閔焉獨能憑藉先靈稱述祖制折伏强暴若襄王拒請隧定王詰鞏伯而王孫滿以片言却强楚於近郊之外譬之以太阿授人而欲以朽索控跅之馬嗚呼其難哉爰自春秋始年訖於獲麟列王朝之事之散見經者都為一編于魯春秋之内得二百四十二年之周史亦吾夫子之志也輯春秋王迹拾遺表第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案周自平桓之世鄭虢分政至敬王時有單平公中問或兩人或三人見於左傳者争政凡四共二十八人或出師征伐或與諸國㑹盟事迹班班可考只虢公自忌父林父兩人以名見以後止稱虢公或稱虢仲或稱虢叔至僖五年晉滅虢而止或父子相繼其名字不可得見其奔京師者為虢公醜云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魯政下逮表   從來國家之欲去權臣也必俟其有可指之罪一朝卒然而去之無使一擊不勝至於再擊則彼之聲勢益張蟠附益固而吾之國威亦頓挫又必所與謀者皆正直無私國人素所傾服之臣是故必如舜而後可殛四凶必如周公而後可誅管蔡愚觀昭公乾侯之事而知三家之所以蔓延不可制者非獨三家之罪亦魯之羣公有以自取之也何則國家之患莫大乎世卿然相沿已乆不可驟革季子有大功而執政為卿宜也叔牙以就鍼巫之酖而業許為立後至如慶父胡為者通國母弑二君負滔天之惡此斷㫁宜絶其屬籍矣而亦為立後逮其子敖棄君命從己氏罪尤必誅不赦而其二子儼然為貴卿従此三家遂如鼎足不可去一父子再負重罪而寵榮不衰此時魯之威柄已倒地此根本之失首宜歎息痛恨者也至當日魯之欲去三桓非一世矣患在之太早謀之太疎一于歸父【宣十八年】再于僑如【成十六年】三于南蒯【昭十二年】至平子登臺之請而凡四矣每一不勝則三家之聲望益隆國人之屬望益切此非欲去之直為三家立赤幟助之翼而飛也請得而言之季友有定國之功而其子無佚早死孫行父于文之六年纔受室為卿此時年少位卑惟仲遂之言是聴未有可指之罪也若追論弑子赤之事則宜先誅仲遂而後及行父今歸父以逆賊之子而欲圖行父忠賢之後且當時行父與蔑俱有賢聲國人豈能服乎國人不服必不能去不去而君臣之間必不相安此魯之失計一也嗣後行父稍稍肆志矣鞌之戰一怒而興舉國之師役滿朝之將功成志得立廟銘鐘然終成公之世與仲孫蔑共政小心畏慎俱為賢卿聲望猶出僑如逺甚一旦僑如通於穆姜欲藉晉力以去季孟并欲廢公此時公視季孟如唐之五王而視僑如與其母乃韋后與三思爾非特國人與之并公亦且委心聴任如同舟之遇風此魯之失計二也嗣後行父悟威權之不可去手幽君母刺公子偃然皆藉君意以行之至其子宿乃遂攘奪國政適值襄公幼弱父喪未期即首城賜邑視叔孟二卿蔑如也行父卒後次當及仲孫蔑蔑之後當及叔孫豹此二子皆賢大夫也魯之舊例執政以次更代俟其人已卒然後逓掌國政而宿之凶燄二子皆畏之慮其軋已故宿請作中軍而豹即有政將及子之言不欲與争既得國政兵柄在手入鄆以自益城成邑而偃然居叔孫之上凡意如逐君之事皆宿倡導之至宿死而其子紇早卒執政次及叔孫舎舍為政凡十八年無能革意如之惡且事事欲傾陷叔孫致之死此時之罪狀人人欲倳刄其腹中矣然南蒯特不得志于季氏之徒非能為國除患一旦造謀智短慮淺謀未及成先懼弗克叛而奔齊身冒不韙而欲除百年之積蠧有是理哉此魯之失計三也當此國威三挫之後魯人視公室真如死灰之不復然而濡首富貴之徒咸奔走季氏昭公踵此而欲與季為難此如命遼郃以攻曹瞞其不為刄出于背者幸爾追維終始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逮季桓子遭陽虎之難急用孔子孔子為政三年三都隳其二公私俱安魯國大治此所謂惟禮可以已之者也陽虎謂孔子好從事而亟失時蓋欲招孔子以共圖季氏貨蓋如董卓曹操之流欲以蔡邕荀彧擬孔子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聖人繫易豈不深切著明矣哉輯春秋魯政下逮表第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案自僖公元年至哀公二十七年左氏春秋經之末閲年一百九十三魯之執政共十一人季氏凡六人叔孫氏二人孟孫氏一人東門氏一人中間陽虎執政在定之六七八僅三年爾旋出奔政柄復歸季氏當定之九年季孫斯乗意如兇惡之後遭陽虎幾死慬而得免創鉅痛深乃始用孔子以銷弭禍患孔子建墮三都之議叔季二家墮費墮郈譬之虎穴虎出而羣狼據之虎亦不得歸墮其穴非特公室安并私門亦安此聖人撥亂反正之大機括也至十二年冬十二月孟氏不肯墮成季叔亦漸漸生悔志慮一變旋不用孔子患難則思之安樂則棄之亦時使然至哀之十五年孟氏之成宰公孫宿亦叛入於齊踵南蒯及侯犯之後聖人之言始驗明年孔子亦卒使孔子久於其位當能感悟孟氏使漸就約束而卒以女樂去此天也至哀公之世孔子已告老陪臣之禍已銷而三家復熾哀公復孫于越蹈乾侯之轍尾大不掉之禍至於如此雖聖人其奈之何哉   春秋子野卒論   春秋子野卒左曰毁也榖梁曰日卒正也厯漢以迄宋明無有以子野為弑者獨近日望溪方氏斥之為弑與子般子赤一例初見似創迺余反覆觀之而知其説之不可易也胡茅堂氏謂子般子赤被弑而書卒子野過毁而亦書卒不覩文何以知其非弑余謂正惟覩文而益知其弑無疑特世儒為成見所封不之察耳蓋嘗學㫁斯獄隠之遇弑也稱舘于寪氏壬辰羽父使賊弑公於寪氏子般之遇弑也稱次于黨氏冬十月己未共仲使圉人犖賊子般于黨氏凡亂臣賊子謀行不軌類不於宫庭慮君之徒御多而耳目廣也必伺其間於寛閒隠僻之所而後得以肆虐且為後日諉罪飾奸之地况此更明云次於季氏秋九月癸巳卒入大臣之家而不得反則弑逆之罪季氏將誰逃乎左氏乃云毁此正季之欲蓋而彌彰也且所云毁者以為哭泣哀傷而毁乎則當在大斂小斂搶天呼地之際以為歠粥疏食不勝羸瘠而毁乎則當遲之朞月經年之乆今襄公之薨以六月辛巳子野之卒以九月癸巳相去七十五日距襲斂之時則已逺矣胡乃不先不後適當其時豈平日倚廬堊室之毁獨無恙次於季氏遂至一毁而卒乎且季氏為正卿攝國政職當調䕶嗣君嗣君入其室凡防衛之不周進藥之不謹當惟季是問縦使季無逆謀亦當為法受惡許世子不嘗藥而春秋書之曰弑今季豈止不嘗藥而已故孔子書之與子般子赤一例季孫謀逆之罪當與羽父襄仲同科或者謂賊無主名烏得斥之為弑曰季孫之惡毒於梁冀而季孫之謀同於霍顯漢質帝于朝㑹中目梁冀曰此跋扈將軍也冀聞遂進酖弑帝霍顯之藥殺許后也乗其産子意子野平日憤襄公之見欺與季有違言而季亦憚其英武計不若昭之童騃易制遂萌邪謀而適當倚廬居喪之日霍顯之謀曰婦人大故十死一生可用投藥去季之謀曰子之喪親禮當哀毁可以毁卒飾加至美之名於君父以惑群聴立其親娣之子以釋群疑舉朝莫得知通國莫敢議而學士大夫亦遂相蒙以至於今是其謀更巧而心更毒而烏得逭於弑逆之誅乎哉或又謂子赤之弑上書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而下書夫人姜氏歸於齊可以知其弑而此經上下文無所見曰此世儒之拘於近而忽於逺也經於襄二十九年正月書公在楚夏五月公至自楚聞季孫取卞而不敢入於昭元年書取鄆二年公如晉至河乃復而季孫宿如晉榖梁曰公如晉而不得入季孫宿如晉而得入惡之也是季之結援大國動見掣肘擅興甲兵陵逼君父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者子野特未興甲以攻季氏不至顯然䝉弑耳謹因方氏之論為二語判其狀曰據經文無殊於子般子赤之卒據文顯同于寪氏黨氏之事後之折是獄者以是蒞焉可也   余見望溪方氏之説以為千古未急為説以申明之後閲趙木訥經筌有云公薨而子野卒此與莊公薨而子般卒文公薨而子惡卒何異均未成君均不書地均不書葬蓋子野賢季氏忌之弑野而立昭公以毁言於朝而世不察爾黄若晦通説云曰毁者左氏失之季氏専政以子野非己所立故于其次於季氏而害之以毁聞爾春秋書子野卒於公薨之下情狀顯然又存耕趙氏云卒不於他所而于季氏此疑以疑之辭閲三説略同不禁狂喜乃知人心之同然前儒已多有疑及此者不獨望溪一人之創見也謹附識于此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晉中軍表   周制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晉本大國自曲沃武公以支子奪宗莊公十六年僖王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從小國之制至閔公元年晉獻公始作二軍公將上軍太子申生將下軍以滅耿滅霍滅魏時尚未有中軍也僖公二十七年文公蒐于被廬作三軍謀元帥使郤縠將中軍郤溱佐之中軍于是始二十八年復作三行以禦狄荀林父將中行屠擊將右行先蔑將左行避天子六軍之名故名三行三行無佐三十一年秋蒐于清原更作五軍以禦狄罷去三行更為上下新軍文公六年春晉襄公蒐于夷舍二軍罷五軍復三軍之制以趙盾為中軍將成公三年十二月晉景公賞鞌之功作六軍韓厥趙括鞏朔韓穿荀騅趙旃皆為卿擬于天子矣六年晉遷新田韓厥將新中軍且為僕大夫是時欒書為中軍將曰新中軍創出也十三年晉厲公伐秦韓厥將下軍趙旃代韓厥將新軍是新中軍在下軍佐之下矣十六年鄢陵之戰郤犨代趙旃將新軍新上下軍復罷是為四軍襄公三年晉悼公使魏絳佐新軍新軍皆有將佐二卿鄭子展謂晉四軍無闕八卿和睦知罃謂三分四軍與諸侯之鋭以逆來者是也至十三年蒐于緜上使荀偃將中軍士匄佐之趙武將上軍韓起佐之欒黶將下軍魏絳佐之將佐皆遷于是新軍無帥悼公難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乗官屬以從于下軍十四年歸自伐秦遂舎新軍復還三軍之舊自是終春秋之世晉軍制不復變更中軍本司徒之職晉以僖侯諱廢司徒為中軍自翼侯以前未入春秋故其時中軍不著文公圗伯以後世有賢佐國以日強諸侯咸服雖經靈厲無道而小國不敢叛自韓起雖賢而弱末年漸不能制其同列范鞅更為黷貨趙氏繼之與范中行相仇怨晉以失伯而三分之勢遂成嗚呼考其次第亦治亂得失之鑒也輯春秋晉中軍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楚令尹表   楚自桓公六年武王侵隨始見左傳其時鬭伯比當國主謀議不著官稱十一年莫敖屈瑕盟貳軫敗鄖師於蒲騷時則莫敖為尊官亦未有令尹之號至莊四年武王伐隨卒於樠木之下令尹鬭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營軍臨隨令尹與莫敖並稱亦不知其尊卑何别也嗣後莫敖之官或設或不設間與司馬並列令尹之下而令尹以次相授至戰國猶仍其名其官大都以公子或嗣君為之他人莫得與也其軍制則分為二廣中軍不必皆令尹將邲之戰沈尹將中軍【時為沈尹者莊王之子公子貞也】而孫叔敖不與鄢陵之役司馬子反將中軍令尹子重將左蓋楚以令尹當國而司馬則專主兵事將相㣲分與晉制畧異矣子辛多欲而陳棄楚即晉囊瓦貪而信讒而唐蔡道吳入郢迹其利害班班可考焉自令尹鬭祁而下歴二十三年而子元欲蠱文夫人中更文王堵敖兩世不著其令尹姓氏獨哀十七年子穀對葉公之言可以參考而互見聊復補之以俟篤于左者之考定云輯春秋楚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右楚令尹自鬭祁至子國共二十五人彭仲爽不在内   春秋楚令尹論   國家之勢不外重則内重外重之弊權奪于異姓内重之弊勢落于宗藩故漢懲七國之反而削奪諸侯王卒成王莽之禍晉懲魏孤立之弊而大封諸子旋釀八王之亂二者嘗循環而相因我觀春秋之世晉分於韓趙魏齊篡於陳氏此外重之弊也魯之政逮於三桓衛之政由於孫宋之亂鍾於華向此内重之弊也蓋世卿為春秋列國之通弊而晉以驪姬之亂詛無蓄羣公子故文公諸子孫雍仕秦樂仕陳黒臀仕周無在本國者惟悼公之弟干與其子公子憗二人見傳終不聞其當國秉政為卿故通經無書晉公子來聘之事而權奪於韓趙魏矣齊之公族髙國崔慶恣睢暴戾自取滅亡卒為陳氏所覆此亦天運使然楚以蠻夷之國而自春秋迄戰國四五百年其勢常強於諸侯卒無上陵下替之漸者其得立國之制之最善者乎楚以令尹當國執政而自子文以後若鬬氏陳氏蒍氏薳氏陽氏皆公族子孫世相授受絶不聞㠯異姓為之可以矯齊晉之弊然一有罪戾隨即誅死子玉子反以䘮師誅子上以避敵誅子辛以貪欲誅子南以多寵人誅絶不赦宥可以矯魯衛宋之弊以肺腑而膺國重寄則根本盛強以重臣而驟行顯戮則百僚震懼且政權畫一則無牽制争競之病責任重大則無諉罪偷安之咎楚之國法行而綱紀立於是乎在或者以秦之用孟眀晉之不殺荀林父以是為楚咎曰此自朝廷宥過之典可偶一用之然晉亦未為得也若魯之慶父弑二君而卒立其後為孟孫氏公孫敖從己氏而卒歸公孫敖之䘮此則魯之法紀倒地其終至乾侯之孫宜矣   楚子囊城郢論   左傳楚子囊將死遺言謂子庚必城郢君子謂子囊忠將死不忘衛社稷後四十年而子囊之孫囊瓦秉政首成其志沈尹戍曰子常必亡郢苟不能衛城無益也古者諸侯守在四境後世以沈尹戍為名言而以子囊為詬厲宋仁宗朝丹有警時范文正公為諫官請大脩京城吕公夷簡笑曰此子囊城郢計也命宿重兵於北京大名府卒以無事當時以吕公為持重而以范公為少不更事鳴呼世儒徒以成敗論人徒見囊瓦城郢而昭王卒至於出奔吕公絀范公之計而宋室卒保於無事遂以此為定論其實子囊之城郢未必非即孟子鑿斯池築斯城之計也吕公之絀范公未必是後世成靖康之禍者未必不自吕公啟之也蓋嘗綜其大勢而論之當吳兵之長驅而向楚也孤軍深入轉戰千里昭王正宜固守國都厲兵登陴堅壁清野不出十日救援必至為吳者頓兵堅城之下師老財匱楚之屬邑截其歸路四面夾攻此時如虎入陷阱闔閭之君臣可坐縛則子囊之城郢正是社稷之至計失在囊瓦信讒不仁人心離叛而昭王輕棄國本狼狽出走自取滅亡此孟子所謂髙城深池委而去之者奈何併其城郢而重訾之哉世傳宋祖之營京城也命趙韓王以圗上怒擲諸地徐取幅紙以筆塗之曰依此營造城衢街巷如蚯蚓屈曲乘輿出多阻礙子孫莫敢違其制後蔡京務侈大改其式從方廣正直尼瑪哈來攻命植砲四隅一砲所擊隨手摧壊始識太祖之逺慮夫當仁宗之朝未經蔡京之改制使常用范文正公之䇿髙城浚隍嚴設守備則當靖康之世亦可堅守以待四方之援不至有青城之辱矣徒以子囊城郢為嗤笑而不知城郢未始非社稷之至計此又可與楚昭之事連類而並觀之也後宋百年而金復都汴珠格髙琪築京城縻費累巨萬元蘇布特以百萬之師盡鋭來攻不克卒講和而退唐德宗幸奉天朱泚圍困京城踰年卒能殱厥巨魁光復舊物此尤深根固本之關於長算可為明效大驗者也然則沈尹之言非歟曰此又不可偏廢也當疆埸告警而遽為嬰城自守之計勢必人心驚惶訛言四起外為敵人所窺而内解将士之志此為不戰而自敗為國家者平日凛勇夫重閉之戒而臨事持從容鎮定之度故子囊言之于四十年之前則為老成之忠謀而囊瓦為之於四十年之後則為怯懦以誤國論者當總前後之時勢而觀之未可泛然為執一之論也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宋執政表   中州為天下之樞而宋鄭為大國地居要害國又差強故伯之未興也宋與鄭常相鬬争逮伯之興宋鄭常供車賦潔玉帛犧牲以待于境上亦地勢然也顧春秋時宋最喜事春秋之局大變自宋起當齊桓之伯宋嘗先諸侯以求盟桓死而襄繼之求諸侯于楚卒至執于盂傷于楚遂横行不可制而春秋之局于是乎一變繼恃其有禮于晉公子逮公子反國首先輔晉成伯業鄭衛陳蔡翕然從服而春秋之局于是乎再變最後華元欲合晉楚向戌以弭兵為名令晉楚之從交相見卒至宋虢之盟楚先晉黄池之後吳先晉舉中原之勢凌夷而折入于吳楚悉向戌為之禍首而春秋之局于是乎三變厥後南里之叛晉已失伯而吴楚帥兵以助叛人夫非宋自階之厲歟叙其次第于南北勝復之故有深感焉亦春秋升降之一大機也其執政不拘一官孔父以大司馬華督以太宰華元以右師向戌以左師樂喜以司城與晉楚又異輯春秋宋執政表第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右宋執政自孔父至樂茷共十五人中間桓公三十年執政闕不見或遂欲以蕭叔大心當之非也蕭叔特封為附庸未見有執政之迹其餘皆班班可考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鄭執政表   世嘗謂鄭莊公鍊事而黠宋襄公喜事而狂然此二者兩國遂成為風俗宋之狂非始于襄公也殤公受其兄之讓而旋仇其子至十年十一戰卒召華督之弑此非狂乎下及莊公馮以下諸君以及華元不忍鄙我之憾而旋致柝骸易子之慘向戌貪弭兵之功而使天下諸侯僕僕楚廷馴至晉伯熄而楚氛熾其狂之禍遂中於天下至鄭則不然眀時勢識利害常首鼠晉楚兩大國之間視其強弱以為向背貪利若騖棄信如土故當天下無伯則先叛天下有伯則後服其先叛也懼楚也齊桓公以僖十七年冬十二月卒而鄭文明年春正月即朝楚邲之戰鄭首先叛晉堅事楚者十二年中間以與許訟不勝改而從晉至成九年貪楚之重賂復從楚未三年復從晉至成十六年貪汝隂之田復從楚投骨于地就而食之摇尾乞憐者鄭之謂也其後服也欲以諸侯之力斃楚使楚不敢與争也莊十六年與齊桓同盟於幽眀年即不朝歴十三年復同盟于幽至僖五年首止之盟復逃而從楚晉文之興踐土甫盟而明年翟泉復不至燭之武復間晉事秦旋召杞子之謀不得不從晉未及五六年復與陳蔡偕楚為厥貉之次矣每間伯主之有事則侵伐小國以自益晝伏夜行竊食盆盎常懼人覺者鄭之謂也然亦因此得保其國常倔強于諸侯間以中國四戰之地迭受晉楚之侵伐而能國威不挫民力不疲雖當晉楚之伯已衰猶能與宋相闘争者葢亦地勢使然其君臣積習之乆而遂成為風俗歟鄭之君且勿論其大臣執政如子良子駟子展之徒逓掌國政五十餘年其謀議具見於左傳子良之言曰晉楚與其來者可也晉楚無信我焉得有信子駟之言曰犧牲玉帛待于二境以待強者而庇民焉子展之言曰吾伐宋晉師必至使晉師致死于我楚弗敢敵而後可固與晉其揣量兩國之情形狡矣矣故其術常出于頑鈍無耻卑污忍垢民鮮罹戰闘之苦而有征賦之擾其時國勢亦頼以少安子産繼之能折于大道適遇向戌弭兵兩事晉楚能事楚而不受楚害事晉而不為晉屈本之以禮而善其辭令故仲尼稱之有君子之道葢委蛇以從時權宜以濟變又非之謂矣竊嘗以春秋列國之情形譬之秦楚如虎狼鄭如鼠宋如猘犬鼠之囓物也以漸鄭莊以隠十一年入許旋使許叔居許東偏卒還其國後屢侵伐之直至定六年㳺速因楚敗而始滅許首尾歴二百餘年犬之噬人也以暴宋襄甫嗣齊伯而即執滕子嬰齊用鄫子于次睢之社宋景當晉楚之衰天下無伯伐邾侵鄭遂執曹伯以歸殺之狂燄四出不可嚮邇葢終始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宋鄭立國之大較也此由封建之貽害積漸至此後世易為郡縣朝不道則夕黜之夕不道則朝黜之豈特虎狼逺迸凡鼠竊狗偷俱不容于大一統之世矣鄭自中葉以後執政之上更有當國葢自襄二年鄭成公卒介于晉楚國家多難成公命子罕當國攝君事非常法自後子駟子孔子展世有當國之號其執政常不依卿之位次子皮父子世為上卿位居子産之上與魯宋又異輯春秋鄭執政表第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右鄭執政自祭仲至駟宏共十五人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齊楚争盟表   五霸之中仲尼獨許齊桓然論者謂自桓伯而天下遂不復知有王吾謂春秋之世之趨于伯非自桓始也桓八年楚已合諸侯于沈鹿矣十一年屈瑕盟貳軫矣脱無齊桓而天下之勢将遂折而入于楚故當日之望齊桓如槁旱之望甘雨也然而齊桓攘楚之功十分不及晉文之一何也城濮一戰而天下翕然宗晉齊桓盟召陵未踰年而楚人滅又踰年而楚人圍許滅黄伐徐楚之桀驁曽不能稍減其分毫故穀梁子謂桓之得志為僅此非桓之劣于晉文也管仲與子文並世而生管仲有節制之師而子文亦有持重之計召陵之役按兵不出遣屈完如師方城漢水數言隠然有堅壁清野以逸待勞之計故桓不得已成盟而退于楚未大創故天下從違之勢未分也使如得臣之輕脱囊瓦之不仁一戰而勝全師壓楚責其僣王與侵奪諸侯之罪還楚舊號悉返侵地終齊桓之世不動豈非赫然王者之師哉然齊桓之志志在服鄭而已當日北方多故桓公之為備者多狄病邢衞山戎病燕淮夷病杞伊雒之戎為患王室方左支右吾之不暇明知天下之大患在楚而未暇以楚為事以為王畿之鄭能不向楚則事畢矣故終其身竭力以圗之至如楚之江黄晉之虞虢桓公以為鞭長不及無如何也且管仲佐桓公圗伯以來以大義服人未嘗交兵與諸侯一戰其意以愛養民力勤恤諸侯為事故仲尼許其仁為其不勞民力以戰攻也而孟子嗤其功烈之卑為其不能服楚制晉大王者之烈也此則桓公之世為之也輯春秋齊楚争盟表第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宋楚争盟表   孟子曰以力仁者伯伯必有大國説者謂宋襄之執于盂傷于由其國小力絀使然其説得之矣而不盡然也以宋襄之國而茍以齊桓之道用之則亦可以不至于敗以齊桓之大而茍以宋襄之術馭之則傷威損重其去楚靈也不遠蘇子有言人有十夫之力茍終日狂呼跳浪則三尺童子亦可制其後我觀齊桓之伯葢終其身未嘗用戰争之力也存三亡國而未嘗加兵于狄合八國之師整兵召陵成盟而退其于淮夷山戎止以先聲駈之務在保安弱小使各安宇下而已而又能克己以下小國遇魯則身至魯地遇宋則序先宋人其興師嘗更迭用之令各就近為侵伐而不役之于遠故東征西討而民力不疲數動與國而諸侯不怨而宋則反是方齊桓之卒也汲汲乎欲代其任而首先與齊戰幸而一勝則翹然自喜以為天下莫與敵于是一㑹虐二國之君五年之中無嵗不興師伐曹伐鄭馴至排不測之強楚軍敗國蹙旋以身斃嗚呼其輕用民力若是雖使齊晉之大其能有濟哉夫以晉文之兵力猶兢兢示禮示信示義逮合齊秦兩大國而後敢與楚戰宋襄以孤軍單進又不乗險擇利雖以晉文處此亦必敗而況小國乎後來惟楚靈以咆哮之質適當晉之不振威脅小國北方之諸侯俯首帖耳恐後然未㡬而外怨内叛棄疾一呼反者四起適趣其申亥氏之變此所謂有十夫之力而終日狂呼跳浪以至于斃者也如宋襄者則以尫弱之夫而舉鼎絶臏而死豈不可哀也哉輯春秋宋楚争盟表第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春秋於齊晉外尤加意於宋論   公羊屢發為王者之後記異先儒深闢之以為杞亦王者之後何以不記不知公羊之説未可厚非也杞棄其故都而自即於東夷無闗於天下之故而宋居天下要樞晉楚之所視以為強弱故春秋恒重之亦初不因其為王者之後也考春秋一書書雨螽于宋隕石于宋五六鷁退飛過宋都以及宋大水宋災他國之災異未有如此其詳悉者也又如㑹未有書其所為者而㑹于稷則云成宋亂㑹澶淵則曰宋災故是聖人特筆志貶盟亦未有書其所為者盟于薄則曰釋宋公是聖人特筆志襃晉楚争宋鄭而鄭及楚平春秋不志至宣十五年宋人及楚人平大書特書葢宋為中國門户常掘強不肯即楚以為東諸侯之衞至宋即楚而天下之事去矣故晉文晉悼之興首有事于救宋先軫曰取威定伯於此乎在韓獻子曰成伯安疆自此始宋之闗於天下利害非細故也楚頵之猾夏也於僖二十六年圍宋楚莊之争伯也於宣十四年又圍宋至向戌為弭兵之策合天下諸侯盟于宋而伯統絶而蠻夷横矣謂春秋全無意於宋者豈識春秋之㫖哉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晉楚争盟表   孔子曰晉文公譎而不正齊桓公正而不譎子朱子専以伐楚一事言之其説葢原于杜氏愚竊意其非然也論其譎與正之大者如齊桓不納鄭子華之請而晉文因元咺執衞侯齊桓定王世子而拜天子之胙晉文則至請隧其規模之正大事事不如齊桓至論城濮之戰則勝召陵遠甚何則召陵雖盟而楚滅圍許毫無顧忌蔡鄭亦未敢即從齊至如城濮一勝而天下之諸侯如决大川而東之其功之大小寧可以數計哉論者曰晉不宜伐衞以致楚尤不當矜兵力以求必勝其説皆非也論當日從楚之罪則曹衞為罪首何則楚之最近者許蔡其次則陳又其次則鄭諸國之從楚實迫于不得已若衞為北方大國而曹介在齊魯之間與楚風馬牛不相及又均為文昭之後其相率而従楚何為者原楚之意不過欲結衞以搘晉結曹以來齊魯使天下諸侯俱南面朝楚而止耳此門庭之寇匪直為報怨之私而已也且論者之意果以為晉不伐衞而遂可以勝楚晉不勝楚而晉遂可以伯乎尤非也不勝楚則楚之虐燄未息而不伐曹衞勢必加兵于陳蔡鄭許目前齊宋之急未易解也且使晉而勤兵于四國勞兵頓師而楚檄曹衞議其後令楚反得仗義之名而晉有孤軍轉戰腹背受敵之苦勝負未可知孰若蹙方張之寇于大河四戰之地一舉勝之為中原立赤幟聖人宜錄其不世之功不宜以為譎而訾之也且當日之時勢何如者魯従楚矣宋亦嘗及楚平矣魯又乞師伐齊取穀楚兵威所未及者周與晉耳斯時楚頵之横埒于安史而晉文之功侔于李郭假令以安史之桀驁唐室能仗義執言以服之乎李郭百計殄之收復京師而論功之際乃謂其兵出詭道非王者之師鰓鰓焉議其後恐朱子之綱目其書法不應如是或又謂子所論者後世之事耳春秋未遠三代不可以戰争論曰果如是則宋襄有明驗矣不重傷不禽二毛而遂至敗于令晉文而守拘方之見城濮一挫周室将不可問其利害孰為大小而又可執儒者之見以議之乎劉氏敞乃謂宋襄能守信義雖師敗國削非其恥又謂周末諸侯交争賤守信而好竒功故穀梁子亦以宋公為非嗚呼是皆杜氏譎而不正之説誤之其弊馴至陳餘儒者不用詐謀竒計卒為泜水之擒而後已豈不謬哉輯春秋晉楚争盟表第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案晉自文公創伯於僖之二十八年厯襄靈成景厲悼平昭凡九世計共一百零四年自是以後晉楚俱衰齊景争伯參盟復見如春秋初年矣此世運一大變也詳齊晉争盟表   附晉伯餘燼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案晉自平丘以後已不復能宗諸侯自此至召陵凡二十有四年僅有此三四㑹盟然皆虚循故事而無勤王恤患之實黄父之㑹坐待明年扈之㑹范鞅取貨城成周而魏子南面㑹召陵而卒辭蔡侯葢是時六卿強而公室弱置中夏于不問徒伐鮮虞滅肥鼔以自封殖又貪於貨賄以破楚入郢之大功讓之強吴致吳晉争長黄池而晉自此如死灰之不復然矣此世運之又一大變也詳吳晉争盟表   春秋楚人秦人巴人滅庸論   據左氏滅庸者楚也而經文列書秦人巴人畧無異辭文定因謂庸有取滅之道而蒍賈善謀國春秋以是減楚之罪嗟乎春秋豈為楚計得失哉就使謀國果善亦祗益其狡焉啟疆憑陵中夏之計乃春秋之所深惡聖人曷為予之其所以詳書不殺者實著楚之交深黨固横行無忌将有問鼎之漸闗于天下之故而書之也考楚武文之世巴庸嘗病楚楚方經營近境之不暇未敢以全力與中國争而城濮之役秦助晉攘楚楚威稍挫中國得安枕者十五年今以晉靈幼弱楚莊暴興乃連結巴秦滅庸庸與麇俱為今鄖陽府境【麇今鄖陽府鄖縣又竹山縣東四十里有上庸故城即庸國地】界連秦隴楚得其地則勢益西北逼近周晉且滅庸而楚之内難夷矣連巴秦而楚之外援固矣滅庸以塞晉之前結秦以撓晉之後斯不待陸渾興師而早知其有窺覦周鼎之志矣且夫庸非小弱也周武時曽佐伐紂立國已數百年晉欒武子嘗稱楚自克庸以來無日不討國人而申儆之葢亦重大其事其所屬魚邑實為今夔州府奉節縣地跨兩省居秦楚巴三國之界故不結巴秦則不得滅庸庸滅而秦楚合勢中國之籓籬撤矣夫讀春秋者貴合數十年之事以徐考其時勢不當就一句内執文法以求襃貶宜合天下而統觀大勢不當就一國内拘事以斷其是非春秋為天下之無王作非為一國作也矧呉楚蠻夷其謀國之善否何闗于聖人之慮又況其為封豕長蛇洊食上國者哉前此翟泉于温之盟秦人皆與志秦晉之合晉伯之所以盛今此楚秦滅庸志秦楚之合晉伯之所以衰晉伯之盛衰周室之安危係焉不可以弗志也胡固非而張氏洽亦苐謂楚宜制服之而已不當遽夷人宗社以是為楚罪猶屬管窺之見夫春秋豈沾沾焉責楚之滅庸而已哉   春秋時楚始終以蔡為門户論   楚在春秋北向以争中夏首滅吕滅申滅息其未滅而服屬於楚者曰蔡蔡為今汝寧府上蔡縣汝寧諸小國盡屬于楚獨蔡存故蔡自中葉以後於楚無役不従如虎之有倀而中國欲攘楚必先有事於蔡僖四年齊桓為召陵之師經云齊侯以諸侯之師侵蔡蔡潰遂伐楚葢齊不伐蔡則不能長駈而至于陘也定四年吴闔閭之入郢也經云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戰于柏舉楚師敗績庚辰吳入郢葢吴不得蔡為嚮導則不能深入要害因以直造郢都也葢蔡居淮汝之間在楚之北為楚屏蔽熟知楚里道其俗自古稱強悍故春秋時服楚最早従楚最堅受楚之禍最深而其為楚之禍亦最烈始以楚為可恃故甘心服従逮不堪命而反噬則楚亦㡬亡故讀春秋者必熟曉地理而後可知春秋之兵法而後可知聖人之書法乃後儒之以一字為襃貶者則曰侵蔡為蔡姬故書曰遂是聖人貶之也蔡用吳破楚能報數世之怨書曰以是聖人襃之也皆不考實事懸空臆斷殊不知齊桓以天下之故而伐楚積謀二十餘年豈為一姬其曰蔡姬者或反借此為兵端若不討蔡之従楚使楚不忌而預為之備因得輕行掩襲疾駈至陘而吳自舍舟淮汭【今夀州】過蔡境蔡來㑹之道吳自江南夀州陸行經義陽三闗之險至湖廣漢川縣小别山深入敵地一千一百里此非唐侯所能與故雖與唐偕而獨書蔡侯此皆當日之實事聖人豈有襃貶于其間哉夫春秋之作因魯史魯史之書因赴告故熟玩經文而列國之地形與當日之兵勢瞭然可見矣自哀三年吳遷蔡于州來汝寧之地全為楚有中國始無事于蔡而蔡亦旋為楚滅自定公以上蔡為中國與楚之利害豈不歴歴可驗也哉   晉悼公論   悼公乗再伯之餘再合諸侯天下翕然宗晉論者謂較文公之創始稍易然文公一戰而伯而晉悼蕭魚服鄭則八年九合而後定之何遲速之相懸若此曰此其故未可以一概論也當文公之時天下之勢已盡屬楚曹衞魯宋延及北方之諸侯此如陰之進而至于剥剝極當復故文公一出而如日再中是循環之理則然至悼公時所未服者鄭耳鄭舊屬楚其勢未可以旦夕服而當日楚之執政如子囊者又堅忍持重非如得臣之輕脱以僨事故其勢常迭進而迭退非要之以持久而老之以不戰則徒暴骨以逞而無當于服楚之大計故當日之謀臣知長慮却顧為國本計者無如魏絳制勝廟堂不戰而屈人之兵者無如知罃此兩人均非如狐偃先軫為推鋒出竒慓鋭果敢之計者魏絳之最得者在定和戎之策以専事中夏建息民之謀使國力不竭則旣得於國本矣然後知罃復用孟獻子之言城虎牢以扼地勢却荀偃速戰之策三分四軍以道敝楚人而其要尤莫如戍虎牢何則鄭為南北之中其距晉楚道里俱各半若徒道敝楚人恐楚敝而諸侯之力亦敝故留宿勁兵于虎牢則我為主而楚為客諸侯散則各歸其國聚則兵衆不勞而畢具反客為主静以待動以逸制勞此固不待交鋒而楚已望風而却避矣或者謂遠人不服則脩文徳以來之未聞道敝諸侯以來之也曰戍虎牢者所以保鄭非以争鄭也鄭未嘗不願服于晉特慮為楚所擾故欲兩事以茍免其心葢不得已戍之則鄭在晉之宇下楚不敢北向以争鄭以鄭屏楚而東諸侯始得晏然攘楚以安中夏其計無出于此吾怪夫世之好為議論者以服鄭為勞民而以范匄之棄陳為失策此皆一偏之見而不審時勢之論夫陳蔡與許服楚已久其國去楚又近必欲致三國之服従此如齊桓之伐楚合江黄而適以速楚之滅也當春秋襄昭之世中國至服鄭而止以鄭為南北之界使曹衞魯宋常服晉而陳蔡與許常服楚各共犧牲玉帛以事其大國豈至使晉楚之従交相見帥天下之諸侯僕僕哉愚嘗反覆究悼公之事善其君臣能識大勢持重以服鄭即趙充國屯田以制羌之計棄陳而不事即賈捐之棄珠厓之計葢其集效視文公為遲而其規模較可經久使晉之君臣世世守之伯業常存可也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九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吳晉争盟表   晉用申公之計用吳以犄楚其後吳卒破楚入郢馴至為患于方夏病齊及魯與晉争長于黄池論者因以咎晉之失計自啓門庭之寇其實非也晉欲制楚則不得不用吳吳之所以横不可制者咎在晉君失政六卿各擅強權不復以諸侯為事失不在用吳也何以言之楚之強天下莫能抗日者齊桓嘗欲攘楚矣不得已而用江黄一㑹于貫再㑹于陽穀徐而興召陵之師春秋詳書其事以美之然江黄國小而近楚楚滅江黄而桓公不能救也是無益于制楚之事而徒以速江黄之滅若吳則不然在楚之肘腋而力足與楚相抗自成七年入州來楚内有吳釁奔命不暇遂不復加兵于宋鄭中國藉以息肩者數十年日後晉復用向戌弭兵之説委天下諸侯南向而朝楚晉亦偃然弛備無復有經營諸侯之心楚得肆其驕横争長壇坫至靈王遂大會諸侯于申楚熄而吳熾因遂踵其故轍是則吳之所以争長黄池者由於當日之玩楚而使楚得志非用吳之過也向使晉常修悼公之業雖明知弭兵之説之不可郤而嚴兵以待之楚人争先則正辭以折之楚必俯首帖耳而不敢動楚不敢動而吳亦無緣萌其覬覦烏有召吳而反為吳病者哉且晉自昭十三年平丘之盟而後晉已失伯齊景欲嗣興而不能宋魯鄭衞皇皇焉無所依故吳得乗虚而争伯中國就使天下不折而入于吳亦必折而入于楚吳楚于中國固無分也況是時晉政已移于三家天下久已無晉君子之責晉者謂急宜發憤自立速收三家之權必使先有晉而後可以制吳不必以前日之用吳為晉詬病嗚呼自古資鄰國之兵以集事鮮有不被其患者而能自強則無之唐興嘗資突厥矣其後太宗卒擒頡利中興嘗資回紇矣而卒恭順為國外藩彼所用者苐一時之力而能自固于根本之地故能有利而無害城濮之役文公嘗用齊秦日後秦雖搆怨而不能為晉病也且以桓公之盛未有能獨力制楚者以悼公之用吳較之齊桓之用江黄其利害豈不較然著明也哉余因撮其先後諸事都為一編使後之論吳晉者有考焉輯春秋吳晉争盟表第二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九>   春秋大事表卷二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齊晉争盟表   案昭十二年晉侯以齊侯晏投壺齊侯舉矢曰有酒如澠有肉如陵寡人中此與君代興是時景公窺晉之衰巳有互相争長之志屬當平邱之㑹晉已不復能宗諸侯楚新斃于吳無復北方之志而吳亦未遽争衡于中國齊得于此時收召列辟得鄭得衛得魯復得宋夫以齊之强承桓公之餘烈又當晉楚俱衰之後因利乘便使能正魯意如之罪反昭公而君之伸大義于天下此如順風而呼何遽不能代晉主盟哉乃鄟陵之盟信子猶之讒卒佚天討且于晉則助臣以叛君于衛則助子以拒父三綱既絶猶欲軋晉而求諸侯是却行而求前也卒之内不能正其家溺意嬖寵耽樂忘禍廢長立少輕棄國本權臣乘間得行簒弑數年之間遂移陳氏與晉争彊卒與晉同斃嗚呼亦可悲矣孔子告景公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以起膏肓而拯廢痼者豈不深切著明也哉故自鄟陵之㑹訖于景公之殁争伯凡二十八年撮略其著于篇輯春秋齊晉争盟表第三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秦晉交兵表   賈生有言秦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嗚呼此周秦興廢之一大機也考春秋之世秦晉七十年之戰伐以爭崤函而秦之所以終不得逞者以不得崤函惠公之入也賂秦以河外列城五東盡虢略南及華山蓋自華陰以及河南府之嵩縣南至鄧州凡六百里皆古虢略地桃林之險在焉賂秦則晉之地險盡失蓋以空言市秦而實不與也逮戰韓獲晉侯秦始征晉河東不二年復歸之晉春秋當日雖天子所賜苟其民不服則亦不得而有隱十一年王以盟向易蒍䢴之田於鄭未㡬盟向叛鄭歸王王遷盟向之民于郟襄王錫晉以南陽而温原之民不服晉况此時晉兵力尚强秦蓋知其力不能有故索質子于晉因而歸之以為名耳逮穆公暮年年老智昏越千里而襲鄭蓋乘文公之没蘄滅鄭而有之其地反出周晉之東使衰絰之師不出秦將包陜洛亘崤函其為患且十倍于楚幸而崤師一敗遯逃竄伏其後迭相攻擊歴三四世終不能越大河以東一歩成十一年秦晉為成秦史顆盟晉于河東晉郤犨盟秦于河西截然兩界如天塹之不可越使三晉不分以其全力制秦秦終不敢東出周室何自有窺之漸哉余嘗持論謂晉獻公滅虢而周室無復有西歸之計然使晉不滅虢虢必入秦而秦于周為切膚之災于鄭成宻邇之勢夫楚争鄭而晉得以救之者以楚去鄭稍逺而晉得陜虢庇鄭于宇下能聨絡東諸侯以為之援也秦若滅虢則晉與鄭隔絶而鄭在秦掌握中秦伐鄭而晉不能救也秦得鄭則周室如累卵三川之亡且不待赧王之世故周之得以支持四百年者以晉得虢略之地能為周西向以拒秦也周秦廢興之故豈不重係乎此哉輯春秋秦晉交兵表第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晉楚交兵表   春秋時晉楚之大戰三曰城濮曰邲曰鄢陵其餘偏師凡十餘遇非晉避楚則楚避晉未嘗連兵苦戰如秦晉吳楚之相報復無已也其用兵嘗以争陳鄭與國未嘗攻城入邑如晉取少梁秦取北徵之必略其地以相當也何則晉楚勢處遼逺地非犬牙相輳其興師必連大衆乞師于諸侯動必數月而後集事故其戰嘗不數戰則動關天下之向背城濮勝而天下諸侯翕然從晉邲勝而天下諸侯翕然從楚惟鄢陵之勝鄭猶倔强至悼公而後服之故文公之伯務一戰以勝楚悼公之伯務不戰以罷楚逮向戌為弭兵之説而天下之大事去矣然此非獨向戌之罪也當晉楚盟宋時天下尚多與晉而不與楚晉强而楚弱使當時晉嚴兵以待楚楚必不敢萌先歃之志即楚人請之而晉正辭以折其鋭不可則整軍而退帥諸侯以申罪致討于楚楚必不敢動乃趙武守匹夫之信以藩為軍惴惴懼楚之哀甲謀變以請先歃則聴以請晉楚之從交相見則聴叔向空為大言以自慰俾楚得執前言為要質魯宋諸國僕僕于楚之庭甚至楚䖍驕横執殺陳蔡之君晉猶恐凟齊盟而卑辭請楚曽不敢發一矢相加遺趙武叔向豈非當日之罪人也哉自弭兵之後晉之君臣偃然弛備不復以諸侯為事歴楚之郟敖靈平三世晉不能復出兵東向者四十餘年如病痿不能起至囊瓦不仁從楚之國悉起從晉晉合十八國之師自桓文以來所未嘗有而徒潛掠楚境以大功歸諸僻陋之吳而晉之伯業于是乎終矣嗣及六卿相軋日尋干戈至哀之四年晉人且執戎蠻子以歸楚儼然以京師之禮事之晉之為晉亦可哀矣哉輯春秋晉楚交兵表第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吳楚交兵表   聞之敵在千里者患生于有象敵在肘腋者患發於不虞楚以方城為城漢水為池天下莫之與抗而吳卒入郢吳破楚勝齊敵晉威行於中夏而越以入吳此如猛獸之畏鼷鼠巨木之畏蝎䖝獨是吳自分封以來數百年入春秋常服屬于楚至夀夢而遂不可制説者謂此是申公巫臣教之似矣而猶未詳其利害之實也余嘗究觀左氏而知吳地水行其性不能以陸故其㑹晉也于蒲則不能至于鍾離而後至于雞澤則不能至于戚而後至晉侯徵平邱之㑹吳以水道不可辭哀九年儆師伐齊則先溝通江淮矣十三年㑹晉黄池則闕為深溝于商魯之間矣是知吳不能一日而廢舟楫之用也然以此與楚角則萬萬不能勝何則舟楫之用在江湖而長江之險吳楚所共楚實居上流故其用兵常棄舟楫之用而争車乘之利最其前後數百戰鳩兹之役則楚勝而吳之報之也伐楚取駕朱方之役則楚勝而吳之報之也則取楚棘櫟麻葢舍其習用之技而常従陸路瞰其東北以避楚長江直下之險當其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也贏糧越險深入内地葢用蔡人為嚮道而又得子胥伯嚭報仇死戰之士孤軍單進轉戰千里自非熟練車乘不能為用然後知巫臣之教吳其患在楚數十年之後非止一時之疲于奔命而已也向非巫臣教吳以乘車射御則楚軸轤之師從漢口順流而下譬如屋上建瓴水而注之地而吳以舟師仰攻勢必不勝向之甘于役屬者職是故耳夫吳之争州來也凡七十年三用大衆而後奄有其地盖亦欲去江路而阻淮為固扼楚咽喉為進戰退守之資故日後以季子賢人撫柔之復遷蔡以實之其舍舟淮汭直走漢濵葢逆料楚瓦不仁勢必離散亦必先于此用重兵屯守據險設伏為歸路計故楚司馬戌議悉方城之外以毁其舟還塞城口當日其計不行就令得行而吳必有與敵以不可勝者不然吳之全軍且如覆釡無噍類矣闔閭君臣豈肯出此萬死不顧一生之計哉嗚呼古之善戰者常因地以制宜隨時以適變吳舍舟用車而卒破楚晉毁車用卒而能勝翟至戰國而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後世遂用為長技而車戰且成古法不可用唐房琯一用之而敗明孫傳庭再用之而亦敗矣古今之世變豈可一律論哉輯春秋吳楚交兵表第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春秋吳楚柏舉之戰論   春秋吳楚柏舉之戰子常濟漢而陳自小别至于大别孔穎達曰小别當在大别之東蓋子常自小别與吳戰退而至大别明其自東而漸西也高江村駁之曰以地形考之大别在漢陽小别在漢川柏舉在麻城漢川在漢陽之西北百七十里麻城在漢陽之東北與孔説正相反蓋孔誤也余案高氏之言信矣獨是吳在東楚在西楚子常三戰不能勝吳吳無緣有退歸而東之理故孔氏有此臆斷然余嘗反覆考之而知其所由然也蓋吳當淮汭即舍舟自豫章與楚夾漢漢即今之漢口淮汭即今之夀州自夀州至漢口九百餘里懸師深入餉道不繼此亦如齊莊公之伐晉入孟門登太行苐欲蹂踐其内地以矜威武耳此時非果有破都滅國之謀也故其戰常且鬬且却欲退歸淮汭以收師而返云自小别至于大别庚午陳於柏舉従小别至柏舉東移凡三百里則其志可知矣且司馬戌議毁舟而還塞城口世以為善計然余謂闔閭君臣不應獨愚至此古之善為兵者過險必令搜山沿途常為設伏一以防敵之邀截一以為己之應援故亞夫之入滎陽也先使搜人於淆澠之間得之陽明之攻宸濠也先搜城外伏兵當吴兵平行至城口覩其地形阨隘料楚人必有塞斷以阻其歸路者必多置鋭卒據險設伏以為歸師接應之計故夫概請戰不許而日夜引楚兵近東意欲誘入伏中還師合擊以取勝此闔閭本謀也至柏舉之戰夫概不請命而以其私卒先死大破楚軍逐北千里㡬至滅國此則楚之失算亦屬有天幸而闔閭君臣萬萬計不及此也然則小别大别之戰其自西而趨于東也復何疑乎當日為楚之計者苐當嚴兵固壘勿輕與戰淹至旬日呉必倦怠欲歸正不必為毁舟與塞城口之計但以重兵徐行駈之縦令過險待其争舟而濟然後縦兵追擊可以大勝故當日楚之失計在速戰尤在楚昭輕棄國本逃竄狼狽人心驚惶遂至宗社失守使子常雖敗而昭王固守郢都屹然不動徐令楚之城邑堅壁清野四面合援吴進困於堅城退無所得食楚之制勝亦可以百全惜當日子西葉公輩不知出此遂令吳得僥倖成功而當其決戰時固不料其能及此也但令整軍而退不至敗衂斯已矣嗚呼世之論者多據成敗已然之局故常為古人所愚故世常恨司馬之計不行為楚之失算而不知即行其計楚亦未必能勝吴又謂子常三戰不勝吳無縁退而東去而不知吳當日之戰事勢常患不能勝楚其卒能勝者天也其不行司馬之計亦司馬幸而得成其名耳就令其計得行而吳于淮汭必宿重兵城口必伏死士徒令偏師先敗以搖軍心耳不然予胥善謀豈肯以君臣陷入死地隻輪不返重為天下戮笑哉愚故因高氏之辨而竊料當日之成算如此若孔氏所云特膚末之見未可與語戰鬬之事也   春秋蔡侯以吳師入郢論   聖人經文皆是據實書定四年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于柏舉楚師敗績庚辰吳入郢據左唐蔡俱従吳伐楚而經獨書蔡先儒謂蔡受楚毒最深善其能報仇雪耻故特書曰以乃余深考當日地里知吳之入郢全慿蔡為之鄉導唐不得與聖人亦苐㨿實書而非有意于褒之也案吳楚俱澤國皆善水戰而楚地居上流吳常不勝故入春秋百年以來吳屈服于楚為屬國者職是故也逮申公巫臣自晉使吳教以乘車射御吳始用陸道與楚角逐而楚始駸駸患吳矣楚既失長江上流之險廼更于淮右北道築州來鍾離巢三城以禦吳吳于楚之水師克鳩兹克朱方悉置不問而苐日擾于廬夀淮潁之間逮克鍾離巢而楚患始棘然猶未敢懸軍深入也至滅州來【今江南夀州】與蔡宻邇蔡更道吳舍舟従陸従淮汭【即州來】光黄逕義陽三關之險至漢江北岸與楚夾漢而陣當是時吳歴楚境一千一百餘里深入死地亦未敢必能入郢故其戰嘗且勝且却收軍至柏舉【今湖廣麻城縣去小别漢川縣三百餘里】適㑹楚瓦不仁人無固志而夫槩身先死戰遂長驅入郢固屬有天幸而蔡之計謀亦毒矣是時蔡以小國而聲震天下諸侯俱歸粟于蔡五年楚復國即滅唐報怨而不敢動蔡者夫亦以蔡近吳有吳以為之援故也則當日吳楚之赴告自必以蔡為兵首魯史従而書之聖人亦従而書之而豈有意于褒之也哉夫讀春秋者不知春秋之地里則不得當日之事勢不得當日之事勢則無以見聖人之書法余因蔡侯以吳師一事而明經文之據實書者如此夫蔡以弱小用吳覆楚而晉為盟主辭蔡不救而有事于鮮虞則又比事觀之而罪自見矣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吳越交兵表   世嘗恨吳王不聴子胥滅越致越卒治吳余以為不然吳之亡以驕淫黷武耽樂忘禍輕用民力馳騁於數千里之外雖微越吳亦必亡若使守其四境和其人民任賢使能而増脩其政越雖切齒思報亦且慴伏而不敢動動即滅國矣雖百越能為吳患哉且吳之㑹晉黄池聞有越師遑遽而奔歸也太子戰死國之不亡者如髮而越未嘗不與吳平此時若能效勾踐㑹稽之志則吳之封疆大于越國而吳之受創未至如㑹稽將見越能復吳而吳亦能復越瀦越之國數勾踐背徳之罪而戮之天下其孰敢議乃因循至十年之久再受越師卒迷不悟慶忌驟諫而至見殺則非越之能滅吳吳自滅耳嗚呼古今存亡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吳嘗破楚入郢乃不踰年而楚卒返國越一入吳而泰伯之後遂以不祀此又非特夫差之過也楚能信任宗族其執政皆公子昭王奔隨而子西為王輿服于脾洩以靖國人子期至身為王以與吳其大臣多軀盡忠之士譬如百足之蟲至死不僵矣向使夫差雖亡而夫概尚在以其精于用兵得吳旁郡邑而守之安見死不可復然而吳自闔閭以來世疎忌骨月王僚之弑掩餘燭庸逃無所夫概有破楚大功而卒奔楚為堂谿氏盡斬其枝葉而欲以幹特立于二千里之地故以吳之强而越摧之如拉朽豈不哀哉為著其始終得失之故明鑒戒焉輯春秋吳越交兵表第三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四>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齊魯交兵表   夫子有言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㣲管仲吾其被髮左袵嗚呼夫子稱到于今則知此言非特予管仲并予晉文愚嘗觀于齊魯之故而歎春秋之天下不可一日無晉晉伯息而齊魯俱受其敝矣何則霸之局非管仲與齊桓不能創而非晉則不能維持以至于百年齊桓之世天下之所賴者唯齊齊桓既没魯之所患亦唯齊齊桓之子孫至春秋之末凡八九世獨惠公稍安静而景公有志争伯觀釁而動故二公之世齊魯争鬬差少其餘若孝公懿公頃公靈公莊公類皆如猘犬之狂噬而悼公之世國已制于陳氏好以其君惡于諸侯故其時魯一有齊難則乞師于晉晉師出而魯得安枕者數十年迨晉稍有間或新君初立未遑諸侯之事則齊患復起故齊之於魯如切膚之錮疾不時間作所藉以為扁鵲者唯晉晉伯息則魯無所控愬故晉文之未興也僖公至以楚伐齊晉伯之既去也哀公至以吳伐齊夫至以吳楚伐齊天下㡬無復有中夏此夫子所以有被髪左袵之懼也世徒見夫子有譎正之言謂聖人或伸齊而抑晉畧晉文之功而不錄豈識春秋之旨哉夫桓公一匡天下而其子孫首壞其法狼貪鼠竊晝伏夜行賴晉承齊桓之業整飭者數世至晉伯衰而齊弱魯魯亦能乞師以弱齊齊魯交相敝而吳楚得横行于天下夫子立定哀之世親見昭公娶于吳矣哀公㑹吳伐齊至齊弑君以説矣至吳晉争長黄池而齊桓一匡之緒吳且分其半夫子蓋心傷之而要非齊桓則不能創其局以貽晉夫子所以獨歸功於管仲者以此孟子曰其事則齊桓晉文夫惟桓文並稱此夫子之所為到於今也輯春秋齊魯交兵表第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魯邾莒交兵表   嗚呼余觀春秋之世而知封建之為禍烈也魯與邾莒僻處一隅非有關于天下之故然魯虐邾莒莒滅向滅鄫邾滅須句滅鄅而其後皆為魯所吞併最後以邾子益來㡬亡邾矣賴呉越而得復中間仗桓文之霸扶持綿延二百餘年迭相攻伐而斯民之塗炭亦甚矣葢嘗綜其始終而論之魯邾莒之事終春秋之世凡三變何則魯立國于兖州之曲阜其南則邾其東則莒地小而偪其勢不得不争然邾列在附庸而莒介于蠻夷故春秋之初魯嘗凌邾而畏莒隠桓皆再盟邾而再伐邾邾不敢報而莒則隠與其微者盟于浮來矣莊以叔姬女其大夫矣隠桓莊三世魯莒未嘗交兵至僖公首年一敗莒師旋即再盟洮向以弭其隙而邾則僖公之世戰伐無已則以邾近而莒差遠邾弱而莒差强故也至文十二年季孫行父城鄆而争鄆之禍起襄四年魯請属鄫而莒即滅鄫而争鄫之禍又起當其時晉悼興霸羣侯方屛息聼命魯以禮義之國兢兢焉軌於法度罔敢凌虐弱小而邾莒反恃齊靈而肆横十年之間莒四伐我而邾再伐我魯凡十六年不伐邾反為脩平以講好葢邾莒倚齊以軋魯魯之所恃者晉晉遠不若齊之近又是時晉方以楚鄭為事無暇理邾莒葢倚人立國彊弱隨時理固然也至昭之元年而莒有亂季孫以大盗竊國取鄆不已旋而取鄫取鄫不已旋而取郠而邾則連歲四納其叛人昭公以後莒不復見哀之世無歲不與邾為難竟俘其君以歸獻於亳社陵蔑弱小之禍至此極矣嗚呼以邾莒之宻邇于魯而得終春秋之世不亡者以大國林立環視而莫敢先動然其民之死于戰争已不可勝數故欲復周初方伯連帥興師討伐之制不若易後世郡縣㝢内守令迭更之制雖有殘暴不軌為生民害者馳一尺符則虐燄頓息孰與夫興師討罪有抗拒之禍甲兵之慘哉春秋列國之争可前鑒矣輯春秋魯邾莒交兵表第三十六   邾   李氏亷曰春秋内兵之伐國僅二十而書公伐邾者六書大夫伐邾者八止書伐邾者一邾在魯之宇下而陵弱侵小之兵史不絶書如此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莒   莒與魯為列國差倔彊非若邾之附庸能卑屈于魯也故始而争向繼而争鄆争鄫中間附于齊更愬于晉楚致叔孫見執意如為囚兵端與春秋相終始共公以後不復見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宋鄭交兵表   春秋之初宋鄭號中原大國宋紹微子之封而鄭取虢檜之地地既偪近力又相埓故其勢常至于鬬争乃吾綂觀春秋宋鄭之故而知天下不可以一日而無伯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宋鄭凡四十九交戰然其局凡三變葢當初年晉楚未興齊亦僻處東服其時犬牙相錯者惟宋魯鄭衛而鄭莊以善用兵常結援于齊而藉其力繼又結魯宋合衛陳蔡以搘之而不能當也至宋馮之世始立突繼又責賂而讎突後復助突以求入交戰尤數當是時魯桓衛恵鄭厲宋莊俱負簒弑大惡號稱四凶相與逐利棄信結黨崇奸競用干戈朝盟夕改生民之塗炭極矣此春秋之一大變也至齊桓興而兵争息桓殁而宋襄以争伯一戰而軍敗身傷晉文襄起而兵争又息當是時宋鄭之君俱共玉帛以從容于壇坫之上間一用兵不過帥敝賦以從大國之後無兩君對壘朝勝夕負報復無已者亦足見霸功之有益于人國矣迨晉悼嗣伯其事乃與桓文少異晉合天下之力以争鄭鄭患楚之數來屢盟屢叛故惡于宋以激諸侯之兵使楚疲于奔命而不敢與晉争而後乃固與晉時交戰尤數十年凡十三戰此宋鄭之事之又一變也蕭魚以後悼公及平公之初海内嬉恬至向戌弭兵宋鄭更僕僕于晉楚之廷民不苦于戰鬬而苦于供億兩國息于兵戎者六十八年而陳蔡卒坐受楚滅其事得失又相半至春秋之末晉楚俱衰齊景欲圗伯而不終宋景乃率其祖之故智伐邾滅曹妄意争伯與鄭以隙地啟釁驟興兵革卒至彼此交取師全軍覆殁得不償失此又宋鄭之事之一大變春秋將夷而為戰國矣綂計伯功之始終始于齊桓之北杏訖于晉昭之平邱 尾凡百四十有八年毎當伯功之息則宋鄭首難春秋于列國戰争不悉書獨于兩國自隠桓至定哀凡取邑取師無不備載葢以其地踞中原關于天下之故伯功視兩國之向背為盛衰而兩國又視伯功之興廢為休戚聖人思王不得已而更思伯其亦有見于此乎余故撮略其事輯宋鄭交兵表第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城築表敘   國家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豳風我稼既同上入執宫功召誥厥既命殷庶庶殷丕作言先王之世役民而民不知相與趨事赴功如此也夫説以使民民忘其勞説以犯難民忘其死所謂説者非家喻而户曉之也民知其事之不獲已而非為其私則雖捐軀赴刃而民不怨况區區力役乎周公東征三年破斧缺斨而詩人作詩致美至平王之世水之役特期戍耳而民相與怨思此以見存乎其事而不係乎期之久近與役之勞逸也春秋十二公其用民力多矣僖公修泮宫復閟宫不志于經程子謂復古興廢乃禮之大者至城郭溝池以為固非立國之本務春秋自莊以後或黷武啟釁而防報復或背盟大國而慮見討又况末季權臣擅侵奪小國以自封殖甚矣故凡城之志無論時不時皆譏臺囿之築耽細娛而忘國計其失更不待言莊公忘父讎不報而一年三築臺昭定當權臣竊國而築郎囿蛇淵囿此真下愚不移無足與論得失之數矣輯春秋城築表第三十八霞峰華氏曰城者完舊築者創始經書築者八皆譏也書城二十有三春城四夏城七冬城十二左氏于冬城多曰書時書時無貶乎穀梁子曰凡城之志皆譏何也凡城郭溝池以為固有國之所務而非有國之先務也不務脩德而苐勞民于城築土功之後以為保邦之要雖以時脩之庸得無譏乎又况如莊公城諸防亟興土功于大饑告糴之後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開魯莒數世之争而左氏皆曰書時其非聖人之㫖明矣或又以為聖人重用民力雖時亦書然則十二公宫廟之脩非用民力者乎春秋書世室屋壊新作世室不書成公三年新宫災作新宫亦不書僖公脩泮宫作閟宫亦不書故知凡城之志雖合乎時猶譏而以為重民力而書城者猶未盡聖人之㫖也   城【二十三附浚洙】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附外城六   李氏亷曰齊伯之編外城三獨城邢為美晉伯之編外城三惟城成周無譏愚謂城虎牢乃晉悼扼鄭之吭以制楚之南向其功尤大豈得以偪鄭為譏乎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四裔表敘   昔先王疆理天下建置侯甸而蠻夷戎狄猶錯處内地春秋之世其見于經傳者名號錯雜然綜其大概亦約略可數焉戎之别有七其在今陜西之臨潼者曰驪戎即女晉獻公以驪姬者秦置驪邑邑有驪山俱以戎得名其在鳯翔者曰犬戎葢西戎之别在中國其先嘗攻殺幽王秦驅逐之至春秋時種類猶存閔二年虢公敗犬戎于渭汭是也其在州者曰允姓之戎遠莫知其所居秦晉遷于中國則曰陸渾之戎今為河南府嵩縣又曰隂戎又曰九州戎又曰小戎晉惠公母家謂小戎子生夷吾逮惠公歸自秦而誘以來處之陸渾世役于晉亦曰姜戎佐晉敗秦師于殽自後無役不從亦數與㑹盟以其處晉陰地謂之陰戎昭十七年陸渾貳于楚晉荀吳滅之其餘服屬于晉者謂之九州戎自晉滅陸渾城汝濵地而有之楚亦滅蠻氏係汝州之地而汝水南北遂為晉楚分界其先陸渾而居伊洛之間者又有拒泉臯伊洛之戎拒泉臯皆戎邑王子帶曾召之以伐京師焚王城東門為禍最烈自秦晉遷陸渾而此種浸微後泉戎地入于周為前城而文八年公子遂因趙盾盟伊洛之戎于成六年與陸渾蠻氏同受命于晉侵宋則伊洛陸渾並為晉之内臣矣蠻氏亦戎别種在汝州西南亦名茅戎以處茅津得名在今解州之平陸地頗遼遠成之元年王師嘗為所敗後屬晉乃哀公之世晉執戎蠻子以畀楚而楚之强益不可制其在直之永平者曰北戎亦曰山戎春秋初嘗侵鄭伐齊已而又病燕齊桓公因北伐山戎襄四年無終子嘉父因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者其别種也又有在山東之曹縣與蘭陽接壤者經直曰戎無名號春秋初屢與隠公㑹盟隠九年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于楚邱以歸所謂戎州已氏之戎是也胡氏以徐戎當之夫戎在魯西境徐戎在魯東郊凡伯聘魯還過楚邱而戎伐之豈所云東郊者乎凡此皆諸戎之大略也狄之别有三曰赤狄曰白狄曰長狄長狄兄弟三人無種類而赤狄之種有六曰東山臯落氏曰廧咎如曰潞氏曰甲氏曰留吁曰鐸辰潞為上黨之潞縣處晉腹心宣十五年晉滅赤狄潞氏明年並滅甲氏留吁鐸辰留吁甲氏俱在今之廣平鐸辰在潞安境白狄之種有三其先與秦同州在陜之延安所謂西河之地其别種在今之真定藁城晉州者曰鮮虞曰肥曰鼓鮮虞最强與晉數鬬争而肥鼔俱為晉所滅葢春秋時戎狄之為中國患甚矣而狄為最諸狄之中赤狄為最赤狄諸種族潞氏為最晉之滅潞也其君臣用全力以勝之荀林父敗赤狄于曲梁遂滅潞而晉侯身自治兵于稷以略狄土稷在河東之聞喜而曲梁在廣平之雞澤綿地七百餘里旋復得留吁之屬晉之疆土益遠狄所攘奪衛之故地如朝歌邯鄲百泉其後悉為晉邑班氏所謂河内殷墟更屬于晉者葢自滅狄之役始也然狄之强莫熾于閔僖之世殘滅邢衛侵犯齊魯其時止稱狄未冠以赤白之號其後乃稍稍見于經傳意其種豪自相擕貳更立名目如漢之匄奴分為南北單于而其後遂以削弱易制傳云衆狄疾赤狄之役遂求成于晉此其徵也東方之夷曰萊曰介曰根牟後萊介并于齊根牟滅于魯不復見經惟淮夷當齊桓之世嘗病鄫病杞後復與楚靈王連兵伐吳然皆竄伏海濱于中國無甚利害南方之種類不一羣蠻在辰永之境百濮為夷盧戎為戎羣蠻當楚莊王時從楚滅庸自後服屬于楚鄢陵之役從楚擊晉而盧戎與羅兩軍屈瑕後卒為楚所滅率微甚無足道者余觀夫齊桓創霸以來存三亡國而終不敢加兵于狄戎伐周而管仲為平戎于王幾若儕于敵國而范文子謂狄為三彊自宣迄昭六七十年晉滅陸渾兼肥鼓剗潞氏留吁鐸辰戎狄之在河朔間者稍稍盡矣獨無終以請和得存而鮮虞亦曰中山至戰國時為列國僭號稱王後滅于趙輯春秋四裔表第三十九   戎   四裔之中戎種最雜亂難稽或三名而為一族或一種而隨地立名隨時易號至五六而未已其中盛衰之故略可見綜而計之其别有七如文十六年戎伐楚西南則為楚山間之民非有名號不列于戎之數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狄   史記晉文公攘戎翟居于河西圁洛之間號曰赤翟白翟杜註亦云白狄在晉西此因左傳白狄與秦同州而為是説耳以愚考之狄之見于傳不一而足均在晉之東與西無預潞氏在今山西潞安府臯落氏則在今平陽府垣曲縣鮮虞在直真定府肥在藁城縣西南鼓在今晉州晉之滅潞也荀林父敗赤狄于曲梁曲梁為今廣平府永年縣葢反出其東而轉攻之則即一潞氏而疆域之廣亘千有餘里且閔僖之世狄滅邢滅衛滅温伐齊伐魯伐鄭伐晉并蹂躪王室藉非境壤相接何以能為患至此則自山西以迄直河南直接山東之境皆其所出沒特其俗不城郭就山野廬帳而居莫能指名其何處耳且又遷徙無常傳曰狄之廣莫於晉為都葢指蒲與屈言蒲屈為今山西之隰州吉州以後漸東徙晉重耳之適諸國也先奔狄而後適衛適齊境道顯然狄在晉東可知矣征南得無為史記所誤乎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東夷   僖十九年傳宋襄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欲以屬東夷又論語子欲居九夷註云東方之夷有九種若畎夷黄夷白夷之屬今考春秋左傳杜氏所稱東夷國絶少如萊介諸國以其僻小不通于中夏故遠外之若吳楚越儼然與中國㑹盟且吞併諸夏不復列于蠻夷之數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南蠻   春秋之世楚境不能越洞庭而南楚使對桓公言曰寡人處南海特誇辭耳故其時蠻夷之在今湖南境者皆係徼外世服屬于楚無由自通于中國徃徃不能舉其號苐稱蠻曰羣蠻濮曰百濮以概之葢其種   類實繁其地為今某州縣亦難可深考獨盧戎以敗屈瑕軍楚滅之為廬邑文十六年楚戢黎為廬大夫侵庸其地在今江漢間略可紀焉   赤狄白狄論   春秋之世有赤狄白狄又有長狄長狄兄弟三人無種類而赤狄白狄種類最繁案經傳所見赤狄之種有六曰東山臯落氏曰廧咎如曰潞氏曰甲氏曰留吁曰鐸辰白狄之種有三曰鮮虞曰肥曰鼓然以予考之閔僖之世狄尤横其時止稱狄未有赤白之號葢當時之單以狄舉者皆赤狄也赤狄最强能以威力役其種類白狄故居河西其别種在中國者赤狄能役屬之而長狄尤其酋豪中之魁異者合諸部為一力大勢盛故能以兵威伐邢入衛滅温伐周又能仗義執言救齊伐衛以齊晉之强莫之能抗也其疆域自晉蒲屈以東東與齊魯衛為界葢自平陽潞安以及山東之境雜居山谷緜地千里故當日邢衛宋魯齊晉鄭諸國胥被其患逮魯僖公之三十二年而狄始亂明年伐晉而白狄子見獲蓋其種類自相攜貳各分部曲如匈奴之分五單于勢分力弱自是而赤狄白狄紛然見經而狄於以不競矣論者謂長狄白狄之各為一國非也蓋其初皆屬于赤狄後稍稍離異始以名見于春秋文宣之世威令不行四出侵伐屢見挫衂經書晉侯敗狄于箕郤缺獲白狄子叔孫得臣敗狄于鹹獲長狄僑如皆狄之將佐後僑如之弟焚如與潞俱滅則狄之死國難者春秋賤之故不書使不得與潞子嬰兒等則其種之貴賤可知矣綜而計之莊公三十二年而狄伐邢暴横中國更三十有四年而狄有亂赤狄白狄始分又三十有五年而赤狄潞氏滅于晉又六十有五年而晉滅肥又十年而晉滅鼔白狄止存鮮虞首尾百四十有四年之間盛衰强弱之故豈不較然也哉晉里克之逐狄也曰懼之而已無速衆狄則當狄之合狄之所以盛也郤成子之求成于狄也衆狄疾赤狄之役遂求成于晉則當狄之分狄之所以衰也春秋始書狄而後書赤狄白狄者蓋因列國之赴吿與狄之自通于中國者而書之皆當時之實錄學者可由此思其故矣杜氏于吕相絶秦以白狄為晉婚姻謂赤狄之女白狄伐之以納于文公其意似以廧咎如為赤狄而重耳所奔為白狄此出于臆見無可考據廧咎如之女為叔隗季隗而狄女亦稱隗后則本為一姓當時之止稱狄者皆係赤狄無疑也太史公稱諸戎翟自有君長莫能相一葢据春秋之末至戰國而言耳非所論于魯閔僖之世也戎狄書子論   昔先王建國胙土命爵分為公侯伯子男春秋時班班猶存然亦有出于時王之所賜如王命曲沃武公以一軍為晉侯郳犂來進爵為小邾子是也而于戎狄則無聞乃吾觀宣昭之間赤狄之别有潞子嬰兒白狄之别有肥子緜臯鼓子鳶鞮者聖人皆書之于經而左氏不著其封爵之所自杜預亦弗深考余嘗疑之其爵非先王之所賜亦非時王别命以土直以戎狄各居一方桀驁難制大國請于王而命之如唐世外彞有叛者就加節度使之類耳而其先之不見于經何也閔僖之世狄最强盛聖人止書狄其時實未賜爵也僖之末年而狄有亂赤狄白狄始分宣三年而赤狄始見經八年白狄始見經自後凡書赤狄者七書白狄者三其時賜爵與否未可知而聖人略之不書者春秋于外彝多從其故號如楚之武文改為楚已久而終莊公之世止書荆人是也逮晉滅諸國則其君臣自誇武功獻俘于王必詳列其國號與其君之爵與名如後世之露布自京師昭示遠近春秋安得而不書其爵乎至如甲氏留吁鐸辰則實未有國號未賜爵命聖人亦苐從其實書之也經于潞氏及甲氏留吁明書赤狄而曰肥曰鼓不著狄號而杜氏知為白狄之種者此或别有考據至其國名則各從其地潞氏以潞縣得名鼓以鼓聚肥以肥累城得名此各因廬帳所在從而立稱知出于春秋之季之濫加名器而不得比于徐楚吳越之列明矣推而計之如所稱戎子駒支無終子嘉父戎蠻子嘉及陸渾子者例皆書子無終乃山戎之别種陸渾係秦晉之所遷其非文武之舊封尤最易明者他如楚之别為夔宋之别為蕭聖人皆書之于經而未詳其封于何年正義云宋桓公之立蕭叔大心有功宋人封之為附庸孔晁註鄭語謂熊摰有疾而自棄于夔子孫有功王命為夔子此皆隠桓以後之别封者余悲夫春秋之國日就微滅而亦有别為建置如鮮虞亦曰中山至戰國時僭號稱王與燕趙為列國均非周初之舊封余因得而備論之庶春秋當日之興廢較然可睹焉   范為士㑹封邑考   山東濮州范縣為晉范武子封邑世多疑之以晉當春秋中葉不應拓土至此季氏私考遂以為隨之别名此甚非也余嘗考之武子之封范葢自宣十五年晉人滅潞之後始也案宣十二年邲之戰稱隨武子十五年荀林父滅潞十六年士㑹滅甲氏留吁晉侯請于王命為太傅王享之其時止稱武子而不稱隨十七年請老遂稱范武子以後世世稱范意范為赤狄潞氏地晉滅其族而因以為武子賞功之邑耳何則滅潞之役士㑹荀林父二人同功荀林父賞狄臣千室士伯諌不殺荀林父猶子以衍之縣士㑹滅甲氏留吁豈獨無賞傳但載其將中軍為太傅而偶遺其封邑耳其范之為狄地何也春秋時狄之疆域甚逺伐邢而邢遷夷儀攘邢之故地入衛而衛遷楚丘處殷之故墟其後屢侵齊魯曹濮之境狄地實相犬牙而晉獻之世以蒲屈為邊案蒲屈為今平陽府隰吉二州之境自此以東皆狄地故曰狄之廣莫狄之東為衛衛之東為齊故其時晉之與齊甚遼遠齊桓㑹盟無由至文襄之世猶隔絶文公伐曹必假道于衛是則未滅潞氏以前晉決無由得范地既滅潞氏二年而武子遂封范中間不聞别侵齊魯故知范為狄之故地無疑當是時楚方强横服鄭伐宋晉概置不問而郤缺士㑹専致力于狄其意以為争無益之虛名不如為拓土之實計故求成以擕其黨滅留吁甲氏以盡其族自是以後衛之故封如河内朝歌邯鄲百泉之地悉為晉邑幾有中原大半與齊魯衛三國為鄰境鞌之戰遂卷甲而長驅入齊矣後東昌之冠縣為晉冠氏邑丘縣為晉乾侯邑而齊烏餘以廪丘入晉廪丘亦范境此皆宣公以後之晉非宣公以前之晉也余輯疆域而有見于范武子之事故備誌之使後有考焉隨在今山西介休縣縣東有隨城隠五年翼侯奔隨即此隨也士㑹既受范隨仍歸于晉案吳季札封延陵稱延陵季子後更封州來稱延州來季子以兩邑並食故得兼稱今范氏惟稱范故知更不食隨也   春秋大事表卷三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天文表敘   余讀春秋至日食與失閠輙歎周之歴法不其故殆莫可考而知也考今歴法三歲一閠五歲再閠而左傳于莊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云非常也杜預註非常鼓之月由置閠失所故致月錯是不應置閠而置閠誤使七月為六月襄二十七年冬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云辰在申司歴過也再失閠矣哀十二年冬十有二月螽云火猶西流司歴過也是為應置閏而失不置于襄少再閠于哀少一閏雖書十二月實十一月即夏之九月也何閠法之錯繆至于如此日月行度據後世歴家推家推算大率以一百七十二日有餘而一交交則月掩日而日為之食然亦有不正相值或食于夜則日食不見但無頻月食法而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頻食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頻食諸儒皆所不解以日月無頻交之理不交無從有食惟漢髙帝三年及文帝前三年俱于十月十一月晦頻食與春秋相同術士無從考知元郭守敬之言曰三代歴無定法周秦之間閏餘乖次至漢造三綂厯而是非始定經一千一百八十二年歴凡七十改創法者十三家足徵天之運行無常雖聖人創造厯法經數百年輙廢不可用竊意易稱治厯明時當湯武革命之初應天順人改定正朔其損益歴法必更大備而自堯命羲和舜齊七政而後六經之文無可考見識者惜之然則守敬所云厯無定法者特其法不于後非果三代聖人不為更造也自武王革殷至春秋時又已數百年周衰失政世無明天子莫能脩正厯法莊襄定哀之間閠餘失次日月交㑹其行度徃徃與後世錯固其理也漢初太史令司馬遷等言厯紀廢壞宜改正朔始造太初厯自後日益精密自此以前至春秋經戰國之衰亂秦漢皆以力征日不遑給莫能以欽若昊天為事則高帝文帝時之連遭頻食秦置閠多在歲後莫能隨月置閠恒書後九月與春秋之季略相彷其亦以此歟故論著之以俟後之精通厯法者攷焉輯春秋天文表第四十   日食   霞峰華氏曰春秋書日食三十六謹天戒也或曰日食有常度矣當食而食天道之常于人事何有若是則天人之理不相符合而春秋之書之者為贅也夫月之與日歲十二㑹為十二朔朔者日月交㑹之期故食恒在朔而道有表裏或不正相值則月不能掩日歴家推算大率以一百七十二日有餘而一交交則月掩日而日為之食然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經止書日食三十六必有應食而不食者矣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頻食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頻食亦必有不應食而食者矣故夫日食者厯家以為常春秋以為變也春秋之法常事不書而日食必書懼人主之忽以為常也杜氏乃謂惟正陽之月君子忌之其餘則否然則非正陽之月而日食春秋不應書矣豈不謬哉或日或不日或朔或不朔史失之也襄十五年以後無不書朔日者矣書鼓用牲于社者三譏也不鼓于朝而鼓于社僭也不用幣用牲非禮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趙氏汸曰公羊曰某月某日朔日有食之者食正朔也其或日或不日或失之前或失之後葢以為司歴失之考漢書律歴志西漢日食多在晦亦有先晦一日者公羊此義必有所受葢聖人以日食不在正朔茍書于經非治歴明時之意故或去朔或去日以示義彚纂曰朔前朔後聖人何難據實以書而必各立義例乎且日食于朔二日則不得為朔矣而可仍以   朔書之乎故當以闕文為正【案束山每有此穿鑿之説蓋過求而失之也彚纂之言當矣】星變   汪氏克寛曰經書星變者四莊七年之星變以王人不能勝五國之兵而王命益不行于天下也文十四年星孛以桓文迹熄而宋齊晉之君皆有禍亂也昭十七年星孛以王子朝庶孽奪正而兵力交于王都之内也哀十三年星孛以強吳争伯而中國諸侯皆為之服役也凡此皆變之大者而王伯衰亂之徵也趙氏汸曰日食星變皆為天下記異左氏載叔服梓慎論星孛惟以大國災咎當之當時流俗之論上不知有王室下不知有天下大勢其所知者惟二三大國而已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   書萬充宗黄棃洲春秋日食問答後   問云春秋日食三十六而頻食者二先儒皆謂日無頻食法王伯厚云衛朴推驗春秋合者三十五獨莊十八年三月古今算不入食限豈二頻食亦入限乎抑史官怠慢當時失記從後追憶疑莫能定遂兩存之春秋因而不削乎   答曰沈存中云衛朴精于厯術春秋日食三十六密者不過得二十六七一行得二十七朴乃得三十五惟莊公十八年一食今古算皆不入食法疑前史誤耳王伯厚之言本此愚按襄公二十一二十四兩年俱頻食厯家如姜芨一行皆言無比月頻食之理授時厯亦言其已過交限西厯則言日食之後越五月越六月皆能再食是一年兩食者有之比月而食則斷無是也襄二十一年己酉九月朔交周【闕】宫【闕】九度五一二八入食限至十月朔一宫一十度三一四二不入食限矣二十四年壬子七月朔交周【闕】宫【闕】三度一九三五入限至八月朔交周一宫三度五九四九不入食限矣乃知衛朴得三十五者欺人也其言莊十八年一食自來不入食法按是年乙巳歲二月有閏至三月實四十九日一十三時合朔癸丑未初初刻交周一十一宫二十八度三四三七正合食限朴葢不知有閏故算不能合耳朴于其不入食限者自謂得之于其入食限者反謂不得不知何説也   案此問答推究春秋日食最精細但棃洲云西厯以越六月即能再食者即高氏閌所稱歴家推歩之法一百七十三日日月始一交交則月掩日而日為之食是也髙係宋時人是時西法未入中國則為此説者亦不自西歴始矣頻食既斷無此法而春秋之所以書者何也是時周歴算法已不准推歩常遲一月頒厯云某月朔應日食到前一月之朔而日大食甚至襄二十四年七月朔食之既人所共見魯史既據實書之矣至後一月不見有食則以周保章氏所頒未敢輕削魯史非精歴算者不能考正是月之不入食限也則疑食之微或食于夜而人不見因並存之孔子因而不革㸔後來漢書本紀所載髙祖即位三年及文帝前三年俱于十月十一月晦頻食亦是漢初襲用秦正歴法未講致有此悞至武帝太初定歴以後則斷無此矣連月頻書者此非魯史官怠慢之過乃太拘守之過也若謂天道至遠不可得而知容或有此則自太初迄今二千年中更南北朝五代之濁亂絶無連月再食之事而獨于春秋時再見且于漢祖開創孝文恭儉之朝而再見無是理也   望溪方氏曰頻月而食何也後月之食衆所共見也前月之食史所誤推也設前月陰晦據所推以書于䇿而食在後月則莫肯追正其失而並書于䇿矣   案望溪之説大㫖略同但以為前月虛而後月實余前亦持此論後於棃洲集中見荅萬充宗語遂改從今説棃洲精于天文意必有實據姑識此以俟後之君子   春狄大事表卷四十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五行表   班氏云昔道弛文王演周易周道敝孔子述春秋漢董仲舒治公羊推陰陽為儒者宗宣元之後劉向治穀梁傅以洪範與仲舒錯至向子歆治左氏言五行又與向異歐陽子曰聖人沒而異端起秦漢以來學者惑于災異天文五行之説不勝其繁也故其作五代史書天而不書人二者之説果孰從乎曰二者雖殊其義一也諸子即天以命人歐陽子以人而合天均無失乎易春秋之㫖而已不言天則天道廢故謫見于天則王者避正殿不舉樂戒百工省闕失此春秋書災異之意易所謂後天而奉天時也專言天則人事惑故太戊脩徳而祥桑枯死宋景公有君人之言而熒惑退舍此春秋書災異而不言所以然之意易所謂先天而天弗違也後天者曰天意見矣可不懼乎先天者曰吾脩吾人事而已在天者吾何知焉嗚呼其要歸于責人事以囘天變故詳書災異而不列其事應以示吉凶無常人君側身脩省無日敢即怠荒之意垂教可謂至矣余觀春秋所載地震山崩水旱螟螽蜚鸜鵒之類多見于莊宣昭定哀之世天意豈不顯然哉左氏于昭四年大雨雹載申豐言魯不藏冰之咎哀十二年十有二月螽仲尼歸之失閠此當日黨于季氏抹摋災異使人主漫不知省而復托于大聖人之言以欺後世嗚呼此張禹谷永諸儒所以接跡于天下也輯春秋五行表第四十一地震   王氏葆曰春秋五書地震惟于文襄昭哀見之皆陽微陰盛君弱臣强之所致文公怠惰政在大夫襄公外役于强楚内脇于强臣至反國而不敢入若昭哀則遂失國矣   山崩   孫氏覺曰沙鹿崩梁山崩皆非魯地春秋書之有内辭焉川竭山崩所以召之者在于天下所以應之者徧于四海山雖在于晉而異及于天下不可以晉言也   水災   趙氏汸曰災異在一國者以經所書本國人事考之則儆告之意可見董仲舒曰水者陰氣也春秋緯曰陰盛臣逆民悲情發則水出葢桓公弑立而好亂三家之所自出莊公國母淫恣不能制宣公簒適成公幼弱而三家之勢成至襄公之末季氏益專此皆陰盛臣逆之應也   汪氏克寛曰書時不書月則水之泛溢為害葢歴時而未平也經書内大水者八桓元年莊七年二十五年宣十年成五年皆書秋莊十一年宋大水亦書秋桓十三年大水書夏惟莊二十四年紀于八月姜氏入之後襄二十四年紀于七月日食之後書月者未至歴時之久然非非常為災則不志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一>   雷電霜雪冰雹   高氏閌曰春秋書大雨雪者三隠以日書桓以月書僖以時書酉戌亥月皆非大雨雪之時也以時書為尤異   汪氏克寛曰書大雨雹三僖二十九年昭公迭見于三年四年僖公頗能勤于政事以銷天變故及末年始有失政之漸遂為文公縱權之張本若昭公則昏懦不立卒不免乾侯之辱天之示人顯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一>   霞峰華氏曰十二月隕霜不殺草李梅實宜殺而不殺也十月隕霜殺菽不宜殺而殺也其變相反而其占一也威福者人主之柄主失其柄以有罪而賞必至以無罪而罰其事相反而其實一也  【一】趙氏汸曰月令季秋之月霜始降草木黄落謂夏九月也周十二月夏之十月霜當重而不能殺草李梅再花而實周十月夏之八月霜不當重而殺菽皆非常之災李堯俞曰菽之為物易長而難殺者穀梁傳曰未可以殺而殺舉重可殺而不殺舉輕其曰菽舉重也范氏曰舉殺豆則殺草可知   案春秋書無冰三桓十四年以正月成元年以二月襄二十八年書春周之正二月夏之十一月也法當堅冰無冰温也是為常燠之罰書雨木冰一成十六年以春王正月正月今之仲冬時猶有雨未是盛寒雨下即著樹為冰寒甚之過其節也是為常寒之罰   不雨   李氏亷曰經書不雨七趙子曰凡經時不雨告廟則書莊三十一年冬及僖二年冬三年春夏兩書皆每時而一書也文二年十年十三年三書皆歴時而總書也經書大旱二僖二十一年夏及宣七年秋正義曰春秋之例旱則脩雩雩而得雨書雩不書旱雩不得雨則書旱明災成也故公羊以不雨為記異大旱為記災   霞峰華氏曰穀梁每時而一書閔雨也歴時而總書不憂雨也文定以僖文二公之行事合之經之所書其為得聖人之㫖無疑矣毎時而一書望雨也望雨不得雨故歴三時而三書不雨以志憂不得雨而憂故得雨而喜書六月雨以志喜文公不雨而不求雨故歴三時歴四時而一書不雨略也書不雨至于秋七月則八月雨矣不書八月雨不以雨不雨為欣慼也穀梁所謂無志于民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一>   無麥苖 饑   趙氏汸曰經書無麥苖一杜氏曰秋大水漂之也大無麥禾一劉氏曰經無水旱蟲螟之災忽無麥禾由魯不務蓄積日損月削以至麥禾皆盡而後覺之非今歲之事也高氏曰劉向春秋説以為土氣不養稼穡不成沈約宋志謂吳孫皓時嘗有之苖稼豐美而實不成闔境皆然百姓以饑所謂大無麥禾者也劉   蟲孽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蟲災者十四書螟者三而在隠公之世二莊公一書螽者十桓僖文襄各一宣公哀公各三書蝝生一亦在宣公之世葢宣公以弑兄得國而又改法重困農民故螽蝝水旱之災比歲相仍聖人備書為後鑒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一>   趙氏汸曰春秋書螟者三二莊一書螽者十有一桓一餘皆僖公之後葢螟食苖心螽無所不食其為災也螟輕而螽重春秋之初災之輕者亦書之及其久也輕者不勝書書其重者爾不然豈莊之後二百年間皆無螟耶   物異   案春秋書多麋一麋魯地所有多則為異有有蜚有鸜鵒皆魯地所無今忽有之故曰有   火災   汪氏克寛曰宫廟志災者六御廪西宫新宫亳社譏不戒謹而致災也雉門兩觀桓宫僖宫譏其非禮而宜災也   霞峰華氏曰御廪所以奉宗廟也御廪災公将不得奉宗廟矣西宫小寢人君燕私之地僖公之薨于小寢知公之即安于燕私也西宫之災其以示戒歟廟災而哭得禮之常法不宜書故質夫以為神未遷主然宣公薨二十有八月而主未遷書之亦以誌其慢而天譴告之也雉門兩觀僭也因災而志亦以見其非禮也桓僖親盡而廟不毁故天火及之亳社亡國之社以為廟屏戒也故亳社之災劉向以為人君縱心不能警戒之象   汪氏克寛曰書外災者五皆以國書葢災及于宗廟朝市而非一處也獨成周書宣榭責王室不謹于火雖人火焚之而不能救其罪尤著矣   李氏亷曰外災告則書弔則書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一>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一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三異同表   孔子作春秋為傳説者五家今惟存公榖左氏考前漢書儒林公羊學最先立自大儒董仲舒丞相公孫皆為公羊學故武帝尊用之至宣帝以衛太子好榖梁迺詔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大議殿中平公羊榖梁同異諸儒多從榖梁由是榖梁之學大盛而公羊浸微左氏㝡晚出特以劉歆好之至平帝時王莽顓政乃得立是時為左氏之學者微甚於二家靡得而同也然今世之學春秋者微左氏則無以見其事之本末蓋丘明為魯太史親見魯之載籍如鄭書晉志夫子未嘗筆削之春秋莫不畢覽故其事首尾通貫學者得因是以攷其是非若公榖則生稍後又未仕列於朝無従見國史其事出於閭巷所説故多脱漏甚或鄙倍失真如榖梁以莒人滅鄫為立異姓公羊謂禘於太廟用致夫人為脅於齊媵女之先至不知其何所考據考其事之前後又别無因由學者無以見其事之必然也然特好為異論其説多新竒可喜故漢世遵用之漢時凡國家有大事詔諸儒各以經誼對武帝伐匈奴而謂齊襄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雋不疑叱縛偽太子而以蒯聵得罪靈公輒宜拒而不納皆悖義傷教之大者至子以母貴之説遂為古今妾母為夫人者之藉口經術之誤流於政事所繫豈渺小哉左氏言多近理惟以隠三年夏四月辛夘尹氏卒為君氏似不若公羊譏世卿之為得其正學者取以折衷焉可也左氏註舊有服杜公羊註有何嚴註榖梁者且十家今行於世者惟杜氏何氏范氏杜最精密何休往往因公羊之説而增加其辭惟范甯註榖梁多所規正今擇三傳之各異及註之明者並表而出之其有三俱不可通而後儒以意臆斷者亦附列其間啖趙陸氏之辨疑劉氏敞之權衡李氏亷之㑹通及 聖朝彚纂用以平三同異四家之説猶有未愜則間附鄙見極知僭踰然學者得藉是以求聖人之意不至汗漫而無所適從于是經亦不為無補輯春秋三傳異同表第四十二公   元年春王正月   【李氏亷曰春王正月三皆無明文左氏以正月為建子得之矣而畧於春字之義何休以斗指東方為春得之矣而畧於正月之文至榖梁則皆無論焉漢唐諸儒直以周孟春為建子之月至宋人始有三代改正朔不改時月之説故程子以書春為假天時以立義則是十一月本非春聖人虚立春字於正月之上以示行夏時之意胡氏因之趙氏汸曰周人改時改月如使周不改時則聖人何必曰行夏之時使夫子果用夏變周則亦何以責諸侯之無王哉】   【朱子曰胡文定春秋説夫子以夏時冠月如公即位依舊是十一月只是夫子改作春正月某便不敢信】   【案公榖皆以不書即位為讓但公羊以讓為正穀梁以讓為不正公羊以桓母為夫人穀梁以桓母為非夫人則榖梁為得之國君不再娶於禮無二適仲子安得稱夫人桓公安得子以母貴乎髙紫超氏曰春秋諸侯不禀命而無承者遍天下而仲尼以本國臣子首削公之即位以明大法非尊君父不敢斥言之義又謂文成襄昭哀五君皆書即位既誅首惡此後可從末減何獨不幸以春秋之首君而當大罸也至謂聖人修經直以天自處而於此乎何恤焉則尤悖理逆天之甚矣彚纂曰左氏以為攝公榖以為讓而杜氏預釋之以為不行即位之禮故不書即位此定解也胡謂仲尼首絀公以明大法義恐未安夫君行即位之禮則書即位不行則不書孔子安得而筆削之乎】   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   【案左氏云段出奔共而公榖皆曰殺据隠十一年莊公曰寡人有弟不能和協使糊其口於四方則未殺明矣公榖之説非是】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   【劉氏敞曰春秋於大夫莫書其官至冡宰則書之以見任之最重宰者尊稱非中士所當冒以為士以為氏皆非也】   【李氏亷曰春秋有恵公仲子僖公成風左氏及公羊皆以為兼賵獨程氏明恵公寵愛仲子僖公尊崇成風之説而以為恵公之仲子舊公之成風其義最精至穀梁又以仲子為恵公之母孝公之妾則大失矣】   【彚纂曰左氏謂子氏未薨其謬不待辨榖梁謂仲子為恵公之母母以子氏例以成風亦合但史記年表恵公即位於平王三年至隠公元年厯四十七年而其母始薨似太乆逺當以公羊説為是宰為冡宰則劉氏敞之説得之】   冬十有二月祭伯來   【彚纂曰祭伯書來諸皆以為朝公羊獨以為奔祭伯書伯諸皆以為爵公羊獨以為字當以左註為是不書來朝穀梁謂不正其外交諸儒多因之程子謂諸侯不行覲禮王不能治而祭伯反與之交其持議尤正】   公子益師卒   【劉氏權衡曰左氏曰公不與小歛故不書日非也公孫敖叔孫婼公孫嬰齊皆為公與小歛乎何以得書日榖梁曰惡也非也公孫敖仲遂季孫意如豈非惡乎而皆曰叔孫得臣不聞有罪而反不日皆妄也】   【程子曰或日或不日因舊史也古之史記事簡畧日月或不備春秋有可損而不能益也家氏翁曰或日或不日舊史記載之有詳畧而非褒貶惟公羊之説近之】   二年無駭帥師入極   【劉氏敞曰公羊以為疾始滅非也春秋文不害實今更滅為入則是文害實矣春秋之初接近西周先王餘法猶存諸侯僭佚猶鮮故魯卿執政多再命翬挾無駭皆是也穀梁謂貶滅同姓非也案入則不得謂之滅矣】   【許氏翰曰凡大夫未爵命於天子不氏春秋之尚謹此若無駭翬挾柔溺是也齊桓以後列國皆命大夫無不稱族者盖不復請命於周也】   【李氏亷曰無駭不書氏杜氏胡氏陳氏皆以為未賜族公羊則以為疾始滅榖梁則以為貶滅同姓以左氏八年賜氏之説考之則公榖為無據矣】   九月紀緰來逆女   【程子曰先儒皆謂諸侯當親迎親迎者迎於其所舘豈有委宗廟社稷而逺適他國以逆婦者文王親迎於渭未嘗出也周國自在渭旁况文王當時乃為公子未為國君】   【案太史公外戚世家云春秋譏不親迎索引公羊此文以解之而於桓三年公子翬宣元年公子遂成十四年公孫僑如如齊逆女皆譏其以大夫逆此為定解矣程子獨非之云云其言又極有理彚纂従其説故於此年節刪公榖文而於桓宣成三年逆女之凡主公榖譏不親迎者皆刪去可謂另闢乾坤然程子及彚纂俱不别解春秋所以書逆女之故春秋合禮不書逆女既未嫌於大夫此又何以書乎愚另有論見嘉禮表後惟葉氏夢得則以逆輿迎為二逆女乃娶於他國之道上大夫逆之即舘及期而後迎未有迎女而親迎之者先儒一之謂春秋書逆女為譏不親迎是知迎而不知逆也此又另為一説】   紀子伯莒子盟于密   【案穀梁云伯之穿鑿可笑左以子帛為裂繻字杜註因増出平莒魯之怨事不見經尤支離無謂况大夫無列在諸侯之上者何休之説尤誕妄此當直作闕文程子曰當云紀侯某伯莒子盟於密吳氏澂亦云子伯二字或是侯字之誤直截了當惟不知闕文之説故公羊於桓二年紀侯來朝據何休註云紀本是子爵因天子将娶於紀故加封百里進爵為侯班固外戚恩澤侯表序有云后父據春秋褒紀之義應劭引此為證漢書凡立后先進其父為大司馬大将軍封邑侯恩澤之濫自此始因春秋一字之誤曲成其説遂至如此趙氏經筌獨主左氏之説謂自莒人入向有窺魯之心故無駭帥師入極以怖之而莒之伺間盖未已紀裂繻道與莒子盟於密以為魯謀故書字以褒之此因杜註而益生支節尤鑿家氏翁謂木訥之於春秋好揣摩傅㑹而為之説此類是也 積齋或問云若紀子伯舊史本誤孔子所必正正之不得則不書安有如此之誤而可書之以後世者此必孔子筆削以後之闕文所謂先儒授承誤而不敢増者也】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呂氏大圭曰左氏曰桓母公羊曰母穀梁曰妻宜孰從曰桓之母俱不得為夫人則其為之妻者近是】   【彚纂曰子氏薨三互異左氏以為桓母固非公羊以為母先儒謂妾母不當稱夫人春秋之初禮法尚存不得以成風敬嬴為比惟榖梁以為妻義為長故程子及胡皆從之】   【積齋或問云魯以為君豈容不以子氏為夫人稱夫人國人辭也不書葬不以夫人之禮葬之也】   【張氏洽曰君存則葬禮未備待君薨而合祔本朝后雖先崩必俟合葬於山陵蓋古之遺制】   三年夏四月辛夘尹氏卒【尹左作君】   【趙氏匡曰春秋為經大訓豈有縁其為諸侯及魯大夫作主人之恩遂録之于經乎公羊惟譏世卿之説是】   【歐陽公曰公穀以尹氏為正卿左氏以君氏為母一以為男子一以為婦人得於所者盖如此彚纂亦疑而不敢定愚案左氏之説全無義理而趙東山堅主其説謂妾母本不登於䇿此以吾君服其母喪不可不書曰君氏者為夫子之特筆最支離不可解公羊譏世卿為得之近世季氏本更謂是魯之大夫即公囚於鄭之尹氏與尹氏歸而立其主者恐只是後人弄巧之説趙氏經筌亦云君氏不成稱謂古無是言也】   秋武氏子來求賻   【家氏翁曰公榖於仍叔之子曰父老子代従政於武氏子曰父卒子未命盖以仍叔為尚存之人武氏為己卒之大夫王朝公卿大夫莫非世官世祿之家何獨於此二子而書法異曰某氏子云者有父在焉故爾】   【案春秋大義重在諸侯不供王職與天家威令之不行爾其曰武氏子者盖輕忽之辭以王喪大事而以乳臭出使取輕列國亦見其失政之甚若以王當喪未命與武氏子未命而便出使薄父子之恩失之小矣春秋所責者大何暇責及武氏之子乎】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趙氏匡曰左云同盟則赴以名豈有臣子當創巨痛深之日乃忍稱君之名乎盖同盟名於載書朝㑹名於要約聘告名於簡牘故於卒赴可知而紀也】   【孫氏覺曰左氏記楚公子圍使赴於鄭伍舉問應為後之辭焉更之曰共王之子圍為長是當君卒赴諸侯已言嗣君之名矣故凡往來之國皆得記其名也必若以盟㑹求之則未嘗與者五十二而不名者九耳未可通也】   【彚纂曰趙氏匡駁左氏同盟之説極是孫氏覺又謂即位之初即以名赴似更有理】   【家氏翁曰諸侯曰薨降而書卒胡氏謂春秋貶之不與其為諸侯當時諸侯未必人人皆放恣無王而一切俱貶恐非春秋用法之意杜氏謂内稱公而書薨所以自尊其君故不得不畧外以自異恐當如杜氏之説】   癸未葬宋穆公   【案左公羊之説各異家氏則堂則主左氏曰讓美徳也宋之亂由殤公不仁以怨報徳不闗宣穆之相讓趙氏木訥則主公羊曰後世有啓之賢不以務過於禹無朱均之子而茍遜以僭擬堯舜家氏深斥之愚謂家氏之説非也有國家者必嫡子嫡子殁則嫡孫一本相承覬覦自息旁及支庶且猶啓亂况矜讓弟之名乎宣公讓弟穆公穆公卒返其子至與夷馮而亂生宋太祖讓位太宗太宗及身旋背之矣太宗號英明之主素友愛且所為若是况其不賢者乎家氏生於宋世而説經若此可謂不曉事者矣】   【又案公榖皆以不日為危愚謂此時非有變故無危不得葬之理此葢因日後之兵連不解造此義例爾春秋葬不日不月者皆係闕文即此可知其誤】   四年衛州吁弑其君完   【劉氏敞曰公羊謂不稱公子為當國非也諸弑君稱公子是公子而為大夫其不稱公子是未為大夫當國與不當國何足辨乎榖梁謂弑而代之亦非也宋督宋萬亦可云弑而代之乎家氏翁曰胡氏謂州吁以國氏罪莊公不待以公子之道使預聞政事主兵權而當國愚謂此方誅討亂賊未當追議莊公既往之咎】   【案州吁不稱公子是未命為大夫當以孔疏及劉氏敞之説為正程子及胡之説俱未安詳見亂賊表】   秋翬帥師㑹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趙氏匡曰春秋之初公室猶强若公實不許臣何敢固請而行盖左氏不知未命不書族之義造此事端耳】   【啖氏助曰凡事各於本事褒貶豈有未弑君而先貶乎翬之不稱公子自為未命爾】   【案啖趙辨疑駁正三之説極精劉氏敞權衡意畧同愚謂春秋此書重在帥師不重在翬之氏與不氏也言帥師則翬主兵専國可知隠公不能早罷其兵權是以及鍾巫之禍與莊二年公子慶父帥師伐于餘丘宣二年鄭公子歸生帥師戰於大棘同為千古烱戒胡文定之説精矣獨其謂去公子以謹履霜之戒則非也春秋之初諸侯猶請命於天子不自命大夫故隠桓之大夫多不氏如無駭翬挾柔溺及鄭之宛皆是也至莊公之世稍踰制矣故慶父稱公子以族氏要之重在帥師不重在公子與非公子也】   衛人立晉   【胡晉雖諸侯之子内不承國於先君上不稟命於天子衆謂宜立而遂自立焉故春秋於衛人特書曰立所以著擅置其君之罪於晉絶其公子所以明専有其國之非】   【葉氏夢得曰晉不稱公子未三命也】   【張氏溥曰州吁宜殺天下知之晉不宜立天下不知也春秋辨焉天下之父子君臣定矣案三同謂人為衆辭晉非衛人所得立文定申其説當矣獨謂絶其公子則非也晉不氏自為非三命與翬挾無駭同例胡氏不知未命不書族之義故立此義爾】   【髙紫超氏曰文定謂不書即位為首絀公以明大法非也聖人欲正君臣之分不宜先自貶黜其君内無所承上不禀命之義於衛人立晉之文之此與三前後俱脗合】   【案積齋或問曰或謂晉後日淫亂故春秋不與其立非也春秋與正而不與賢茍晉當立則立之安得預知其淫亂而不與其立乎愚於是而知宣公烝夷姜之事誣也果有其事當於桓公之初年如此穢徳彰聞之公子石碏豈宜立以為君况晉此時出居邢國石碏又越境而迎立之創鉅痛深之後豈有此情理乎】   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宫   【啖子曰案此時桓公之母喪始終正是考宫之時故知公羊説是】   初獻六羽   【胡書初獻者明前此用八之僭】   【趙子曰魯僭用八佾非一朝事須因此減數時書之】   【汪氏克寛曰樂舞之數降殺以兩諸侯既降于諸公則諸伯當降于諸侯而用二矣子男復何所用乎况禮經所記廟制堂制衮旒席數五等諸侯皆同豈以舞佾而獨異其制】   【彚纂以用六為善盖本孔穎達善其復正之説不知書初獻所以明八佾之僭書六羽所以明妾母之僭無所為善也】   六年春鄭人來輸平【輸左作渝】   【彚纂曰渝平輸平三互異左以渝平為更成公榖以輸平為隳成考前年公子翬伐鄭有憾而未平則更成之説於義為近但左氏謂變前惡而為和好則渝與平為二意葉氏胡氏諸儒多主公榖作輸而訓輸為納言其納平於我而變更前惡之意亦在其中文從公榖義從左氏似為得之葉氏夢得謂鄭厚財幣以求平於魯如晉饑秦輸之粟相似】   冬宋人取長葛   【彚纂曰經書冬左作秋杜氏預為秋取冬告引八年齊侯告成為証其義甚明劉氏敞謂左日月與經不同者多或丘明作書雜取當時諸侯史策有用夏正者有用周正者故經云冬謂之秋似亦有理】   【案春秋時諸侯惟晉用夏正先儒謂晉封太原因唐虞故俗理或然也此係宋來告宋為殷之後當用商正亦當差一月】   七年滕侯卒   【啖子曰附庸之君及真夷狄皆有名况滕國文王之子孫雖至微弱豈無名乎】   【程子曰不名史闕文】   【胡滕侯書卒何以不葬怠於禮弱其君而不葬者滕侯宿男之類是已】   【家氏翁曰不名不葬諸説不同愚謂不名史失其名不葬魯不往㑹是以失書不容鑿為之説】   冬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   【啖子曰不言執者尊天子之使故云伐也若言不與夷狄執中國其書夷狄侵伐滅入者豈皆是之乎又曰若衛實伐天子之使改之曰戎是為衛掩惡也如何懲勸乎】   八年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祊公榖作邴】   【啖子曰鄭人請祀周公己不近人情泰山非鄭封内本不當祀又何釋乎宛不氏案不命之卿來魯例名之不必以貶立説】   【案程氏端學曰經於隠八年書鄭伯使宛來歸祊而鄭伯以璧假許田乃在桓公之世與此别無闗涉安得信而疑經趙氏鵬飛謂歸祊至假許已厯五年豈至是而後責償胡氏寧謂果易許則許當即時以歸安得須鄭伯假之而後與盖前日鄭有宋兵而歸祊以結魯後日鄭乗魯有簒弑之隙而假許田以要魯合之啖子之説則左氏信誣也左氏好以兩事合作一事生出牽扭不獨此一事為然也】   無駭卒   【家氏翁曰春秋有未死而賜族者若季友仲遂是也亦有雖為卿而竟不賜族者如挾柔溺之後無聞者是也無駭以名行及其死則賜之族以王父字為族是也春秋初年周制猶存故有未賜族之大夫其後大夫世其官無不賜族而周制幾於埽地矣】   【李氏亷曰公榖以為罪無駭入極而貶之又以為隠不成為君故不爵大夫皆無據】   十年秋宋人衛人入鄭宋人蔡人衛人伐戴鄭伯伐取之   【程子曰戴鄭所與也故三國伐之鄭戴合攻取三國之衆】   【趙氏鵬飛曰戴鬭其前鄭扼其後一舉而取三師趙伯循疑鄭之孤兵不能取三國之衆更以為鄭伯乗危取戴戴為鄭之附庸既屬于鄭何必取哉】   【賀氏仲軾曰鄭人之忿在三國而不在戴故因其在戴而伐取之左氏曰鄭伯圍戴克之取三師焉是也】   【彚纂曰公榖謂鄭因三國之力以取戴胡謂四國已鬭鄭乗其敝一舉而兼取之俱于情事未盡合獨程子用左氏取三師之説以為鄭戴合攻盡取三國之衆諸儒多従之于經㫖為近】   桓公   二年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   【啖子曰古者大夫猶皆乗車其妻安得在路使人見其貌盖以舊言孔父義形於色而作者以為女色之色遂妄為此説耳】   【趙子曰按孔父之事自是史冊載之非殤公自書何闗君之不忍乎又曰不稱名為祖諱春秋乃魯國之史非夫子家安得祖諱乎】   【孔氏穎達曰春秋之世有齊侯禄父蔡侯考父季孫行父衛孫林父皆是名故杜以孔父為名彚纂曰榖梁以孔父為字趙氏匡駁之是矣左氏以父為名杜氏預因為罪孔父之説亦非也惟劉氏敞君前臣名之説最為精當故程子及蘇氏轍胡氏安國皆用之】   【案孔氏厯引春秋之世以父為名者確有證據而劉氏君前臣名之義尤精盖古人有祖孫同諡者如春秋之世有滕文公而孟子時亦有滕文公是也亦有祖孫同名者如桓八年書天王使家父來聘而幽王時先有作詩之家父是也家父亦是名而非字節南山詩自謂家父作誦以究王訩豈有不自稱其名者乎則父之為名益信】   秋七月紀侯來朝   【劉氏敞曰春秋雖亂世至於兵革之事亦慎用之杞來朝魯有少不敬未宜便入其國左氏誤紀為杞遂生不敬之説爾榖梁謂謹而月之亦非也六年冬紀侯來朝是宜責之尤深深則宜日反書時何哉】   【李氏亷曰公羊註謂加封百里榖梁註亦以為蓋時王所進是皆不知紀子伯為闕文之故爾互見隠二年盟密】   蔡伯鄭伯㑹于鄧   【彚纂曰公羊以為鄧與㑹正合隠元年盟宿之例杜氏以鄧為蔡地孔疏遂謂鄧國去蔡甚逺蔡鄭不宜逺㑹其國都且因懼楚始為此㑹何當反求近楚小國與之結援其説似更有理】   冬公至自唐   【胡常事何以書或誌其去國踰時之久或録其㑹盟侵伐之危或著其黨惡附姦之罪桓公逺與戎盟而書至危之也】   【孔氏頴達曰春秋公行一百七十六書至者惟八十二其不書者九十四皆不告廟也彚纂曰告則書不告則不書杜註孔疏甚明諸家紛紛或以為逺或以為乆或以為危或以為幸失之鑿矣】   【黄氏仲炎曰隠盟戎不致此何以致榖梁曰危之是不然危桓而不危隠其説不通矣蓋春秋以與戎盟為恥隠不致隠猶有不得已之意焉桓策勲於廟是不恥其所恥故即其實而致之以志桓之罪】   三年齊侯衛侯胥命於蒲   【劉氏敞曰命于天子正也諸侯自相命非正也】   【張氏洽曰當時王不能命伯而欲自為伯故於此彼此相命以成其私逮至戰國魏齊㑹於濁澤以相王其後齊秦約共稱帝自相命而至於相王自相王而至於相帝僭竊之漸勢必至此案公榖皆以胥命為善荀卿亦言春秋善胥命諸儒多從之而趙氏匡言凡㑹遇並是不盟約言而退何得獨異此文且二君又並非賢君據經文直譏其無人君之禮爾至張氏洽申劉氏敞之説而極言其僭竊所至朱子謂其有理故彚纂亦並存之】   【案齊僖衛宣自此年後無一事當於人心齊則謀紀衛背魯于桃丘而更助齊與魯戰則此胥命乃結黨行私爾何善之有】   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卒   【趙子曰豈有正當禍亂之時而暇競使人赴告即使再赴夫子亦當審定其實日何乃縂載之公榖又謂狂而出人君雖狂而去亦當有臣子従之豈有人君走出臣下不追逐至昧其死日乎總之三不知有闕文之義故多造事端此盖經文甲戌之下當記陳佗作亂之事而今簡脱之爾】   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仍榖梁作任】   【彚纂曰左氏以為弱公榖以為父老子代従政胡以為譏世官其義盖相因程子謂仍叔承命而使子代行則是仍叔自使其子何以稱天王使耶汪氏克寛駁之是矣】   【黄氏仲炎曰經稱武氏子仍叔之子以乳臭之童而任國之政子産所謂未能操刀而使割也】   冬州公如曹六年春正月寔來   【張氏洽曰記禮者曰天子曰非佗伯父實來成二年王曰所使來撫予一人而鞏伯實來今案書州公曰實來以其不復國而畧之也】   【彚纂曰三皆以實來為州公來程子及胡亦同惟三以實來為承上文而程胡以實為州公之名張氏洽獨主三之説引證實來甚為詳核】   【案以實字為虚字張氏之説極為弄巧彚纂取之未審何故泰山孫氏曰闕文也師氏曰不應踰時隔年而書實來岩晦黄氏亦謂當如郭公夏五之簡編脱誤據諸儒之説㫁宜從闕文為是方氏苞亦曰如左氏之説則當書遂來奔或州公自曹來奔如鄭詹自齊逃來之例可也宋華元出奔晉宋華元自晉歸于宋事以連及尚再舉其名况事不相屬時年已隔而徑省其文使辭㫖不可别白乎此經文有闕者傅㑹而為之説也】   蔡人殺陳佗   【趙子曰按左佗殺太子之賊故經不以人君稱之公榖不達此意妄云淫于蔡淫獵子蔡不近人情胡佗立踰年不成之為君者討賊之詞也書蔡人以善蔡書陳佗以善陳善蔡者以蔡人知佗之為賊善陳者以陳國不以佗為君】   【方氏苞曰春秋之初先王之澤未泯人心正理猶存故蔡人不以佗為陳君而殺之凡簒賊而稱君者見臣子不能復讐隣國不能討亂而成之為君也有一人能知其為賊而加刃焉則不問其情之公私而皆以討賊之義與之所以使亂臣賊子無所逃于天地之間也】   九月丁夘子同生   【趙子曰穀梁云疑故志之此乃委巷之談不近人理】   【劉氏敞曰何以書貴也何貴爾世子也榖梁之云聖人豈至此乎且詩云展我甥兮詩人信魯莊為齊侯之甥何有仲尼反疑其先君為齊侯之子乎】   【朱子曰桓三年夫人姜氏至自齊六年子同生十八年桓公乃與夫人如齊則莊公誠非齊侯子矣案春秋此書乃為先君表其疑非疑先君為齊侯之子也觀夫人之至自齊及與夫人如齊併此處俱詳書年月聖人未必不有意朱子之言亦自于榖梁有取倘若不書又重以文姜之訴後世不成一重疑案乎 積齋或問獨取榖梁之説曰左氏所云乃春秋以為常事不書爾春秋直書變常之事子同生雖非變常然假此以明非齊侯之子則是變常而已】   【案趙氏鼎曰生子不書此何以書則榖梁之説為得盖是時皆以同為齊侯之子故聖人因其生正其名而書之髙氏閌謂齊襄文姜之淫盖在同生之後此時未嘗亂也使不書其生則事不别白郝氏敬曰當時人疑莊公非桓公子故特書所生年月以折羣議方望溪曰聖人特書以正其為周公之裔又猗嗟詩小序莊公不能防閉其母人以為齊侯之子也据四家及詩小序皆與榖梁説脗合則信合乎人心之同然矣趙氏劉氏駁之非也家氏翁亦従穀梁之説】   七年夏榖伯綏來朝鄧侯吾離來朝   【趙子曰據諸失國之君惟隨敵以歸者則書名若奔他國並不書名公榖之説非也此盖以其用夷禮爾諸侯失國自辱其身猶至書名况行夷禮辱及宗廟見輕儕列而得不名乎】   【劉氏敞曰杜云僻陋小國賤之侯伯之爵豈小哉且上杞侯來朝雖不敬猶不書名計杞之國又非大於鄧榖也又經書夏而云春者以夏正記事】   【方氏苞曰榖鄧逺國近于荆楚故魯人視之如介葛盧郳黎來而以名書謂失地之君故名非也失地之君不可以言朝先儒謂以朝桓故貶亦非也朝桓而不名者多矣不宜同罪異罰】   八年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   【趙子曰若合禮則常事不書左氏之説非也公羊謂婚禮不稱主人假令婚禮實不稱主人即當于至紀之日但稱魯命可爾來魯未是婚禮何須不稱天王使榖梁謂不正其以宗廟之大事即謀于我必若實譏天王言使不更昭著乎】   【案趙氏匡所駁三之説極是但謂天子嫁女則同姓諸侯為主逆王后無使諸侯為主之禮据荘十八年虢晉鄭使原莊公逆后則同姓諸侯為主確有可據魯以周公之後為王主禮舊矣榖梁謂不正其即謀于我非也公羊曰言遂譏王不親迎而使魯亦非也孫氏復謂天子不親迎娶后則使三公迎之孔氏穎達謂文王親迎太姒乃身為公子迎在殷世未可據為天子之禮然則春秋何以譏曰譏専在祭公而不在王据經書祭公來與祭伯來同例盖譏其私交也程子曰祭公受命逆后而至魯先私行朝㑹之禮故書來而以逆后為遂事責其不䖍王命而輕天下之母此説最為得之】   九年春紀季姜歸于京師   【李氏亷曰逆后例三皆同獨陳氏曰后歸不書此何以書詳紀事也后妃為天地宗廟神民之主俄而宗國亡焉是不可不詳也此極有見六年冬紀方托魯請王命以求成于齊而公告不能今幸王有命魯求昏之事故魯亟為紀謀不待請王命而遂使祭公逆之所以托紀而紀卒不免春秋詳書紀事所以志天王之弱而齊之不道也】   【案此時不特魯不得保其姻家并天王亦不能保其后族春秋之世可知矣】   十年齊侯衛侯鄭伯來戰于郎   【趙子曰魯以周班後鄭既是正禮鄭雖小恨豈至興師即合當年搆禍豈有經五年之後方合諸侯報此小怨榖梁云前定之戰非也言來者責三國不當來爾不言及為内諱若果諱則但當不書敗何須不言及】   【季氏本曰齊欲吞紀與鄭衛合魯則専意援紀者也三國來戰盖為此爾且魯以援紀之故與齊不親自齊鄭如紀之後與魯不相通已六年矣何由至齊為班耶】   【卓氏爾康曰齊惡魯為紀謀難則主兵者齊也鄭與齊同如紀衛又與齊胥命于蒲故三國來戰案胡謂鄭主兵而首齊猶衞州吁主兵而先宋此主左氏而為之説爾其實非也鄭係小忿國又小于齊衛乃于五年之後報此宿怨牽動齊衛大國必不然矣且當日怒者鄭忽與莊公無預也此時鄭莊耄年忽又失寵明年即為突所簒方孤危不能自立請師于齊者將莊公請之乎鄭忽請之乎莊公豈能以子之故赫然興師報此纎芥小怨乎齊之欲圗紀非一日矣盖齊都青州府之臨淄而紀在青州府之夀光縣逼近肘腋不并紀則齊不得拓地一步故累年合鄭以圗之而魯為紀納后于天王齊僖猶畏名義終其身不敢加兵而心怒魯故九年春紀季姜歸于京師十年齊即為此戰盖因不敢犯紀而遷怒情事顯然甚明也觀經文以齊為首而趙氏匡與季氏本之説亦可互相明劉氏敞亦謂果鄭人主兵經當先序鄭以見其罪何故反首齊以蔽匿鄭惡且鄭忽救齊之時經無魯人往齊者足明其妄矣】   十三年二月公㑹紀侯鄭伯己巳及齊侯宋公衛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衛師燕師敗績   【案左氏以為鄭與宋戰公羊以為宋與魯戰榖梁以為紀與齊戰趙氏獨取榖梁之説曰據經文内兵以紀為主外兵以齊為主若實為鄭宋而戰即當以鄭宋為兵主何得主齊紀乎且責賂小事止當二國自不和無容諸侯為之戰盖齊紀結讐已久是年齊合三國以攻紀欲遂滅之公與鄭救之而勝得免禍其踪蹟甚明不然紀懼滅亡不暇何敢將兵越國助魯鄭以増怨乎戰而不地于紀也若助鄭止當戰于宋鄭之郊無為戰于紀鄭厲新為宋所立而去年遽與魯及宋戰今年又助紀戰則必為責賂多之故爾案趙説極是孫氏覺及胡俱因之】   【劉氏敞謂前年魯及鄭伐宋戰于宋地故宋今嵗來報怨戰于宋時在其城下可得言戰于宋今亦戰於城下不可得言戰于魯故不舉地此主公羊之説春秋考異郵所云戰在魯之龍門民死傷者滿溝是也据此則亦當以來戰為文不得言及及者我及之也趙子曰不地者在紀都也無他義穀梁説是】   十四年秋八月壬申御廪災乙亥嘗   【張氏洽曰常事不書今書者以壬申有御廪災之變遇災而惧未可以遽有事于祖考况祭祀用夏時此八月乃夏之六月未當時祭何為汲汲然以四日之間遽舉嘗祭乎】   【李氏亷曰三惟榖梁得之公羊以為不如勿嘗而註者以為宜廢祭自責謬矣左註尤失實茍不害何必書乎故胡氏不時不改卜之説従趙子】   十五年公㑹宋公衛侯陳侯于袲伐鄭   【吕氏大圭曰或疑宋既責賂于突而伐鄭不當又納突遂以為伐突救忽春秋諸侯離合之不常多矣但據經伐鄭二字則突在櫟忽在鄭為伐忽明甚】   【彚纂左氏以為納厲公是也註公羊者謂善諸侯征突不知忽方在鄭突尚居櫟安得以伐鄭為征突乎榖梁曰疑辭夫㑹而後伐則謀已定矣有何疑乎】   十六年衛侯朔出奔齊   【左】二公子以伋夀故【公羊】衛侯朔何以名得【榖梁】朔之名惡也天子怨恵公十一月左 罪于天子也   召而不往也   【家氏翁曰朔殺兄簒國罪固當逐是以名以奔之而莊六年王人子突救黔牟春秋善之則知朔以有罪見黜于王而黔牟之立實王所命矣】   【彚纂曰左氏以為二公子所逐公榖以為得罪天子張氏洽兼而用之謂朔立已五年二公子不能獨逐之必因王室欲討而後二子得行其志其説與情事甚合】   十七年蔡季自陳歸于蔡   【家氏翁曰公羊以獻舞與季為兩人左氏謂季即獻舞諸儒多従公羊之説謂季以讓國而出獻舞既立季乃自陳來歸所以貴而書字與閔元年季子來歸義同夫獻舞失國之君季乃讓國之賢兩人賢否具見書法木訥乃是左氏而非公羊舛矣】   【彚纂曰蔡季非獻舞杜誤合為一人耳左氏止曰召蔡季于陳蔡季自陳歸于蔡而已未嘗謂立以為君也先儒並主何氏之説而家氏翁㫁以書法尤為可信】   【案榖梁及范註意亦與杜氏同學者從何説可也】   十八年葬我君桓公   【霞峰華氏曰賊在内必討而後葬仇在外可葬而後討討而後葬非慢于葬也以葬為之限也急于討賊不容一日緩緩之則逸矣葬而後討非緩于計也仇在外臣子之力不能即復責以必復仇而後葬茍其仇非嵗月可復是将久棄其親而不葬也故寛其期于葬後然非曰仇在外可以不討也枕戈待旦誓弗與共戴天此志可一日忘乎下此如夫差之報越三年而後復之其亦可也如曰仇在外非臣子之力所能復春秋從而恕之非聖人之心矣】   【案髙紫超氏之論極精詳見凶禮】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二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三異同表   莊公   元年春王正月   【陸氏淳曰左氏云文姜出母以得罪去國猶曰不忍父為他國所弑其情若何不舉其大而舉其細非通論也】   【劉氏敞曰原左此意當為文姜與桓俱行未有至文故云出爾不知夫人行不以正者至皆不書也且文姜弑君自絶于魯荘公何故不忍即位乎莊公不忍即位文姜感之而還則荘公己忘文姜弑其父矣何以文姜又孫于齊乎】   【彚纂曰左氏之謬陸氏淳劉氏敞駁之是矣胡謂内無所承上不請命故春秋絀之亦非也隠荘閔僖外俱書即位豈皆稟命于王若桓若宣若定豈皆内有所受自當従公榖】   三月夫人孫于齊   【啖子曰豈有先在齊而今書孫乎盖公羊見無夫人至文故云爾不知夫人隨喪而歸以不告廟故不書榖梁亦言夫人先在齊至練時始録之亦非也】   【案公羊云念母尤謬】   【霞峰華氏曰案文姜於此不稱姜氏而哀姜之孫于邾則不去其姓氏于其以喪歸則第書夫人氏而不稱姜一絶之于孫齊之日一絶之于喪至之日蓋各因事垂訓為萬世法也文姜躬大逆而孫而即歸聖人曰此時義不當歸也魯之臣子義不當使之歸也是故于其孫齊絶之使知負弑逆之罪者雖其子繼世而為君而生不得狥母子之情而違大義哀姜孫而不歸而以喪歸聖人曰此時喪不當歸也魯之臣子義不得以其喪歸也是故于其喪至絶之使知與簒弑之惡者雖其身已見討于方伯而死猶不得入先公之廟以辱宗祧不絶之于其孫齊之日使文姜去而速反儼然為國母而後㑹禚會防㑹榖如齊師享祝丘出入無忌専制壼内雖欲復齊襄之仇其可得乎不絶之于喪至之日使哀姜以國母之喪歸嗣後葬以小君之禮禘太廟致夫人雖欲不越禮而為之其可得乎】   【案華氏之論極精但此條去姜氏字是省文哀姜書夫人氏是闕文非義所存也直因先儒之論而為之説爾范甯註榖梁乃謂哀姜殺子之罪輕故曰夫人氏第去姜以貶之文姜殺夫之罪重故全去姜氏此輕重之差夫殺夫與殺子同一弑君范氏之説直兒童之見更不可通矣書法只在一孫字此外不必多生枝節】   夏單伯逆王姬【逆左作送】   【汪氏克寛曰左氏惑于成襄昭之經書單子故云爾然周有祭伯祭叔豈可以鄭祭仲亦周大夫乎彚纂曰三互異者折衷于經左氏以單伯為周大夫故以逆為送然以荘十四年單伯㑹諸侯文十五年經書單伯至自齊之例考之則單伯實為魯臣當主公榖之説】   二年公子慶父帥師伐於餘丘   【彚纂曰公榖皆以為邾邑杜氏獨以為國詳考經文伐人之邑未有不繫國者亦未有邑而書伐者則杜註為勝慶父公羊以為母弟杜氏以為庶兄劉氏謂慶父欲同正嫡故以莊公為伯而自稱仲理或然也要之經意所重惡慶父之得兵權爾或國或邑或弟或兄皆非義所急】   三年溺㑹齊師伐衛   【陸氏淳曰左氏榖梁皆以不稱氏為貶按例不命之卿則不書氏不可别為義公羊説是案此納衛朔也溺不書公子蓋與無駭柔挾同例為未命爾若㑹仇讐伐同姓天子則直書其事而罪惡自見不必以去公子示貶】   五月葬桓王   【劉氏敞曰公榖以為改葬非也若誠改葬春秋應書改葬如改卜之類矣今不言改非改葬也固當據經文】   【張氏溥曰桓王崩七年乃克葬者疑其太緩遂云改葬至春秋説云恒星不見夜明周人榮奢改葬桓王冡則近誕矣考桓公十八年王室有子儀黒肩之亂因亂而緩葬其或然歟】   四年紀侯大去其國   【案春秋復九世之讐聖人何嘗有此意漢武帝執此一語遂開西北邉禍及平民殫財喪師流血千里公羊一言之流毒至于如此】   【又案公羊復讎之説全無義理無足深辨獨程子以大為紀侯之名盖従失地書名之例諸儒多従之霞峰華氏亦云聖人于紀多恕詞然大法畢竟以國君死社稷為正若書大去其國或疑聖人之許之而張其詞故程子以大為紀侯之名良有以也然愚竊以大去者是傷憫之辭亦非張大紀侯也紀之圗全宗社至矣不得已而去無所失道此與太王之去邠何異大去如荀偃云大還婦人見絶于夫為大歸盖一往不返之辭其傷之也至矣積齋程氏謂于文則支于義則室殊屬謬解】   齊侯葬紀伯姬   【劉氏敞曰如杜之説則謂春秋褒齊得禮者非也逐人之君葬其夫人此正春秋所惡何謂以崇厚義乎榖梁曰吾女故隠而葬之非也若但云葬紀伯姬如榖梁説可矣今曰齊侯葬紀伯姬則重在齊侯不在吾女明甚】   【案聖人書此罪齊亦以責魯也魯為伯姬父母之國既不能救其國恤其喪反使齊侯假以為名居然告魯魯又靦然使大夫㑹葬此雖庶民之家猶為可恥况堂堂有國之君乎】   五年冬公㑹齊人宋人陳人蔡人伐衛六年春王人子突救衛   【劉氏敞曰左氏以立黔牟為不度非也王人子突救衛春秋貴之則是黔牟王所欲立也簒王所立朔則有罪今朔不見貶而黔牟顧先蒙惡豈春秋意哉】   【趙氏曰公羊以不言納朔為避王據諸侯之心實不避王而經文反為之隠避是黨罪人也若以為為王諱其逆命則王室亂及尹氏立子朝猶不諱不應諱此若云為魯諱則成宋亂及納子糾皆不諱亦無宜諱此盖因納事已著再書則煩冗故不書爾】   【彚纂曰衛朔得罪于王而齊襄㑹者侯以納之無王甚矣故春秋皆書人以貶之子突左氏以為字榖梁以為名其以為褒救衛則一也孔氏頴達謂二字而子在土者皆是字于理為近故當従左氏張氏洽曰春秋一經王旅之出而合司馬九伐之法者惟此一事故特書字以褒之】   【案劉氏敞謂不言納衛侯朔不與其納也陳氏傅良曰以朔入為重也伐鄭納突伐衛納朔俱不言納書入而已矣義極精】   七年夏四月辛夘夜恒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   【劉氏敞曰如雨者言衆多不可為數也左氏云與雨偕非也杜氏注以如猶而言星隕且雨亦非也春秋記星隕為異耳夜中而雨何足記乎榖梁云著于上見于下謂之雨以言雨螽可也以言雨雪則何著于上之有又曰著于下不見于上謂之隕以言隕石可也以言星隕則何不見于上之有公羊之説尤妄語若實尺而復無為不書】   【彚纂曰此言隕之多也三之説俱有未協劉氏敞皆駁之其義甚精】   八年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于齊師秋師還【郕公羊作成】   【劉氏敞曰公羊之説非也實共圍盛改謂之成實滅其國改謂之降實降于魯獨言降齊則是春秋非實錄豈可世乎榖梁謂不使齊師加威于郕其意欲以貶齊其實乃為齊文過】   【吴氏澂曰説者謂魯欲取郕而結陳蔡同伐陳蔡不至乃藉力于齊案魯弱于齊齊豈肯為魯役魯亦何敢役之哉盖齊欲圍郕而徵兵于魯與陳蔡爾郕畏齊而不畏魯故獨降齊師也案荘公親仇讐而伐同姓郕又不服而降齊師師乆於外甘為讎役直書而罪自見經文本自直捷簡易不知者何苦自生支離左氏以為善公榖以為諱俱謬】   九年公伐齊納糾齊小白入于齊【左氏作子糾】   【趙子曰莒近齊小國而襄公强而無道大夫如何輒敢將公子奔之而獲安乎杜註云並僖公之子尤非也若然則糾非讐人之子公納之不應有深譏故榖梁云襄被弑二公子乃出奔此説為正言皆襄公之子】   【李氏亷曰子糾三皆以為當納趙子程子胡氏以為不當納所以然者杜氏以子糾小白並齊僖之子而糾長故當立榖梁似以子糾為襄公子矣而終以糾為兄故亦以為當立獨程子用史記証之而定以糾為襄公子于是魯納讐之罪明定以糾為小白弟于是糾不當立之義著然後糾不書子小白繫齊管仲之不死魯之忘親釋怨皆得其説矣】   【案左叔向謂齊桓為衛姬之子有寵于僖如此則桓公與子糾皆僖公之子矣既非讐人之子春秋何故深罪莊公三及註疏並謂糾為兄為當立如此則桓公為簒國之賊矣夫子何以許管仲之不死程子以糾為小白弟盖以孔子答子路子貢之言以大義㫁之不第據薄昭與淮南王書也况公榖之經文糾不書子而齊小白以國氏如鄭忽曹羈之例乎】   十年二月公侵宋   【黄氏仲炎曰趙子纂例又盡破三之説而曰聲罪致討曰伐無名行師曰侵合是數説考之盖左氏嘗聞聲罪之説而誤以為鐘鼓之聲也不知春秋書侵如齊侯侵蔡晉侯侵楚皆用大師而總數國若無鐘鼓何以行師則左氏之説非也師之所處荆棘生焉其為人民駈牛馬斬木壊室者皆用兵必至之禍固無分于侵與伐則榖梁之説非也侵伐雖異辭均之為挾私逞忿爾若謂侵為無名則伐豈有名乎當時諸侯如齊侯侵蔡晉侯侵曹必謂其有附楚之罪而侵之亦不應無名也則趙子之説又非也惟公羊以為觕曰侵精曰伐其説近之而未盡夫奉辭稱罪而討敵敵必請服不服則必出師以禦之是以經書伐者多至于戰如齊伐衛衛及齊戰宋伐齊齊及宋戰之類是也不奉辭稱罪而但侵擾其疆埸故敵國不暇請服而亦不及禦之是以經書侵者未嘗至于戰如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酅弗及盖疆場之事知之後時追之已去矣故曰稱罪而討其國曰伐不稱罪而掠其境曰侵】   十一年秋宋大水   【陸氏淳曰外災來告則書二不達此意故各穿鑿】   【劉氏敞曰公羊云及我也春秋内魯國而外諸夏若水災及魯自可記魯災無為詳宋而畧我榖梁云王者之後案杞亦王者之後何以不書其災】   冬王姬歸于齊   【陸氏淳曰案書其歸為魯主婚爾公榖皆云過我榖梁他處即云為之中者歸之與此自相反矣劉氏敞曰不書齊侯逆不見公非也魯為王主婚若齊侯來逆女而公輒不見何謂主婚矣其不書來逆者乃常事自不書者也】   【案魯與齊不共戴天之讐非特不當主襄公之婚并不當主桓公之婚特以罪有小大故書有詳略爾其餘為王主婚固多矣惟莊公之世兩書王姬歸于齊所以見莊之無父】   十二年紀叔姬歸于酅   【志】   【陳氏深曰公羊云徒歸于叔師氏以為未詳而謂紀侯既卒叔姬歸于父母之國可也嫂叔不通問况可歸于叔乎盖譏之東海亦謂失以禮自防之義然叔姬當隠七年歸紀至此已三十四年紀國已亡歸酅奉祀以終其身非其婦節可重聖筆何故書卒又書葬以為婦道之勸乎】   【霞峯華氏曰積齋謂叔姬不當歸酅盖泥于春秋所書必皆失禮之事故觸處多礙至泰山孫氏謂歸為嫁辭以伯姬之媵而歸于叔非其所歸亂也則悖謬之甚叔姬此時年近六旬老而歸酅不忘其故奈何以亂責之】   十三年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㑹于北杏【齊侯榖梁作齊】   【汪氏克寛曰桓率諸侯以平宋亂宋公决不以微者㑹邾小國尤不敢以㣲者㑹公侯李氏亷曰春秋始伯之書有三北杏獨書齊侯曹南獨書宋公城濮獨書晉侯是也】   【彚纂曰榖梁作齊人據李氏亷始伯之辭例以曹南城濮則當作齊侯為是四國稱人何氏休謂為微者案春秋時諸侯列于㑹而位乃定左氏謂平宋亂則宋人為宋公無疑餘可知矣或以稱人為貶辭或以為衆辭以為貶者天子錫命之法以為衆者諸侯推戴之情二説相兼始得】   冬公㑹齊侯盟于柯   【趙子曰桓公未嘗侵魯地及盟後未嘗歸魯田且莊公與齊大讐襄公之時猶歡好不絶不應至桓公却生讎怨】   【孫氏覺曰齊魯不和乆矣于是齊桓求伯欲與魯平故為柯之盟左氏曰始及齊平是也公羊載曹劌刼盟經無其事趙子曰其事迹既妄不可以訓】   【彚纂曰公榖皆以不日為信案元年盟密莊九年盟蔇經不書日榖梁曰其盟渝也至扈與葵丘桓盟亦有書日者則又遷就其説或以為危之或以為美之何前後之屢相互異如此朱子謂以日月為褒貶穿鑿得全無義理者此是也日不日皆因史舊文假令舊史所無聖人安得而强加之乎】   十四年夏單伯㑹伐宋   【俞氏臯曰單伯魯卿元年逆王姬者左氏以為周卿故誤逆為送至是又附成其説不知周有單子非單伯也若是周之單伯則當書曰天王使單伯㑹伐宋不當如此書法矣】   十六年冬十有二月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公羊作公㑹】   【霞峯華氏曰春秋書同盟十有六其二齊桓其十四晉説榖梁者曰齊盟二皆同尊周晉盟十四皆同病楚説左氏者曰言同盟服異也説公羊者曰書同盟志同欲也胡有二例或以同欲而書同或以惡其反覆而書同四説者通于此或不通于彼至文定則自相矛盾幾棼如亂惟劉原父曰同所以名盟焉耳一言决千古之疑矣知同盟為當時命盟之名則春秋之書同盟不過直書其事而其不書者亦當時自不以同盟為名而非聖人創立一例以褒貶之也文定于二幽之盟則曰志諸侯同欲而書同視他盟為愈是聖人與之也于蟲牢則曰特書同以見其皆不臣是聖人惡之也予之而書同惡之而又書同朱子謂此後世舞文弄法者之所為曽聖人之春秋而有是哉又曰春秋之書同盟惡其無王命而行天子同盟之禮也覲禮天子以㑹同之禮見諸侯諸侯不協則有盟為壇祀方明方伯臨之謂之同盟齊桓非受命之伯而行其禮僭也逮其後且至以大夫而行同盟之禮矣春秋于幽之盟諱不書公謹其始以示貶所謂直書其事而自見也夫同盟之名昉于周禮儀禮其來舊矣論者以為聖人特加之名或以為予之或以為惡之後人將何所取凖乎黄氏仲炎曰盟而加同者錄當時載書之辭爾葵丘盟曰凡我同盟之人盖同盟之辭在當時有之非孔子新筆也即是以知凡載書曰同盟于某孔子修之亦曰同盟無此字則不書也説者多曰同欲同盟于清丘而衛将叛盟同盟於斷道而魯不肯盟同盟于平丘而齊不受盟豈得謂同欲也哉】   十七年春齊人執鄭詹   【李氏亷曰左氏説是公榖以詹為佞人此無據之言杜氏以稱人為賤之榖梁又以稱人為與齊皆非公羊又以為魯信用詹計取齊淫女卒為後敗故甚其受佞其説出緯文不可取】   【彚纂曰公榖以為佞固非左氏以為不朝夫同盟未逾月乃遽責其不朝可乎孫氏復為盟未歸而見執以陳轅濤塗例之情事頗合】   【案詹不氏與柔挾同蓋大夫之未命者書執罪齊也書逃罪詹不能守節也僖七年曰鄭有叔詹堵叔師叔三良為政稱曰三良則知佞人之説非矣】   十八年公追戎于濟西   【劉氏敞曰公羊謂大其未至而豫禦之非也若未至而禦何謂之追乎榖梁謂不使戎邇于我戎若不來公則無追又云于濟西大之亦非也既不言戎之來又不言濟西則當但云公追戎矣安知追之于何所乎】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追二追戎濟西譏其在境而不能預備也追齊師至酅譏其出境而弗敢及之也】   【彚纂曰左氏云諱之盖諱其無備意與胡同若公穀大之之説則非也劉氏駁之甚明程氏端學曰春秋書此義在于逺追耳非譏其無備也】   十九年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遂及齊侯宋公盟   【劉氏敞曰公羊以陳人為陳侯果如是春秋無故貶損陳侯使従人稱盖陳人特陳大夫耳穀梁云辟要盟魯誠欲自托于大國者豈敢以媵婦之名而遣使者以取戾于霸主哉】   【李氏亷曰魯大夫書遂始于此僖三十年公子遂遂如晉襄十二年季孫宿遂入鄆大夫専國之漸也公羊以為善榖梁以為魯實使之皆非經㫖】   【黄氏士炎曰公羊謂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則專之可也漢廷議論多祖其説而不知其非也春秋之亂正由臣下擅主威大夫竊國命故特書大夫遂事以垂戒于萬世就使結真能安國家而矯命已為可罪况秋與齊宋盟而冬受齊宋之伐則所謂安者奚在乎】   【案公榖皆以為魯女媵陳侯之婦程子則謂鄄之巨室嫁女于陳人結以其庶女媵之積齋或問云如此則經當書公子結之女媵鄄人之女于陳遂及齊侯宋公盟不當如今所云也結既為媵自然知為魯女矣積齋所駁極是鄄是衛之東地正義謂陳取衛女為婦魯使結送媵向衛至鄄聞齊宋為㑹将謀伐魯因舍其本職遂與二君㑹盟齊宋以其非君命而怒陳以其送女之不終而怒故冬各來伐据此説極有理但陳人終當作陳侯若是陳之大夫娶婦魯無用以國君之女往媵若説鄄之巨室嫁女陳人陳更無為以微者之失好而怒也况巨室嫁女而結女為媵何須親送即送亦極細事何足重煩聖筆人字或係侯字之誤耳或以其為下事起故稱人以畧之未可知 程子嘗言大夫無内主則家道不立故不得已而再娶如此則大夫無媵矣陳人安得有媵而説自相違反】   二十年齊大災   【啖氏助曰災天火也若以大災為大瘠新宫災亦可云新宫瘠乎】   二十二年肆大眚【公羊眚作省】   【劉氏敞曰經云肆大眚而公羊謂之忌省其文與其理不可訓解盖不足辨榖梁曰為嫌天子之葬文姜存時猶莫之討今死矣反待天子而葬乎】   【案公穀之説不同皆以連下葬我小君文姜立義故各生如此穿鑿趙氏曰赦自赦葬自葬肆大眚者譏其縦釋有罪爾程子謂凡赦何嘗及得善人此説是也】   二十四年大夫宗婦覿用幣   【胡氏寧曰譏同見也故不稱及若大夫不覿只書宗婦覿足矣】   【彚纂曰古者仕於其國有見小君之禮則夫人始至而大夫見之固亦禮之所有榖梁謂大夫不見夫人與諸不合劉氏敞駁之為是公羊及胡皆以宗婦為大夫之妻盖兼異姓言之杜氏以為同姓大夫之婦案襄二年葬齊姜齊侯使諸姜宗婦來送葬諸姜是同姓之女則杜氏之説為正案左氏只言公使宗婦覿不言大夫而杜氏預謂同䞇俱見諸儒因攻杜氏謂杜氏解經一宗左氏不少違此乃不察而背之世豈有男女俱見之理愚以莊公欲奢夸夫人丹楹刻桷無所不至唐髙宗以百官命婦同宴於麟徳殿淫昏之君往往如此不足異也】   冬戎侵曹曹羈出奔陳赤歸于曹 郭公【公榖皆以赤歸于曹郭公】   【趙氏匡曰公榖皆云赤盖郭公案郭公自是闕文赤者曹公子文義都不相闗誤甚矣蘇氏轍曰公榖皆云郭公赤失國而歸于曹果爾當書曰郭公赤出奔曹不當先書赤歸于曹而後繼之以郭公也】   【案羈出赤歸與鄭之忽出突歸同例赤盖挾戎以簒嫡爾公羊謂曹羈為曹大夫三諫不聴事屬無據又公榖以羈赤一事分作兩事連下郭公又以兩事并作一事迂拙不可解】   【先儒或以為郭亡亡字與公字相似故誤郭亾之跡見管子書郭亡者言郭自亾與春秋書梁亡同例義亦通】   二十六年曹殺其大夫   【趙氏匡曰公羊云不死于曹君假如不死節豈有舉國盡殺之乎榖梁曰無命大夫案例不命大夫被殺皆稱名】   【孫氏覺曰春秋殺大夫三十有八而不名者三非賢之史失之也舊史失其名孔子安得而妄加之公羊云不名衆也案春秋晉殺三郤猶悉名之安得衆而不名乎榖梁曰無命大夫宋殺大夫亦有不名者豈宋大國亦無命大夫乎皆不通也】   【案此春秋譏専殺大夫爾不名者係孔子修成以後失之詳見闕文表】   二十七年公子友如陳葬原仲   【陸氏淳曰榖梁云不葬而曰葬案春秋前後無有虚設其事以為義者且書葬之意直譏季友之行爾彼是陳國大夫安得書其卒也】   【劉氏敞曰公羊云辟内難此時去莊公殁尚數年内難未作何辟之有】   【彚纂曰人臣無境外之交季友越國㑹葬故春秋直書以示貶公榖之説皆非也】   二十八年春王三月甲寅齊人伐衛衛人及齊人戰衛人敗績   【案左氏十九年秋王室有子頽之難五大夫奉子頽以伐王不克蘇子奉子頽奔衛衛師燕師伐周立子頽明年春鄭厲公和王室不克執燕仲父以王歸處于櫟又明年夏鄭虢同伐王城殺子頽及五大夫首尾凡五年而齊桓于是時方伐魯伐戎於王室之難若㒺聞知天王亦不聞乞師伐衛到此已越十年衛君已易世矣乃始請師于齊齊桓為之伐衛天王不應含忍于其父而蓄怒于其子齊桓不應坐視于衛朔稱兵犯順之時而興師于衛懿易代新喪之後且王室子帶子朝之亂經文紀之詳矣天王出居于鄭則書劉子單子以王猛居于皇則書天王居于翟泉則書獨子頽之事絶不一見説者謂襄王實啓叔帶之亂而恵王未有過故為之諱據左氏所書恵王亦未得為無過且即使無過亦安得諱王猛敬王未嘗有過不聞為之諱也又云數之以王命取賂而還此乃齊晉末世之事桓公創霸方新安得有此故知左之事不足信學者以經㫁之可也公羊云衛未有罪何休註幽之㑹不至衛懿蓋以喪服未終故齊遽伐之故貶稱人此義較平允】   三十年齊人伐山戎   【程氏端學曰伐山戎安知其不命將獻戎捷安知其不自行乎吕氏大圭曰以僖十年齊侯許男伐北戎觀之則伐北戎為齊侯親往伐山戎為將卑師少不然一齊侯也前伐山戎則稱人後伐山戎則稱侯前後自異誰能曉之又曰齊人伐山戎先儒多以為齊侯又以為救燕使實齊侯經當書曰齊侯使實救燕經當書曰救燕今經書曰齊人又不曰救燕則之説不然矣萬世取信者經也據經考之真偽可也據疑經先儒之大弊也】   【彚綦曰榖梁以為善救燕以通職貢胡本公羊貶之之説以為譏勤逺略盖皆謂齊桓親行而其實非也僖十年伐北戎則稱齊侯以國語考之齊桓親伐山戎在伐楚之後蓋即指僖十年之役耳是時桓親行故書齊侯此年不過遣將薄伐故循將卑師少之例而稱人至於㑹魯濟獻戎捷鄰封嵗一相見恒事爾不足為齊桓親伐之証也經不書戎伐燕亦不書齊救燕則以書人為善救燕者亦非也救邢救許皆書于冊何獨于救燕則沒而不書】   三十一年齊侯來獻戎捷   遺俘   【趙氏匡曰據齊未霸之時尚不曾朝魯今既為伯主豈有自獻戎捷乎必無此理但文誤盖去年伐山戎當書齊侯此獻捷當書齊人交互致誤爾又曰榖梁云戎菽也齊桓分菽豆與諸侯不近人情又捷者軍得爾安知是菽乎】   【案公羊云過我齊在魯北燕與戎又在齊北伐戎無過魯之理】   三十二年城小榖   【邑】   【髙氏閌曰杜預以小榖為齊邑若然聖人亦當異其文而繫諸齊且公雖感齊桓之私豈肯為管仲城私邑昭十一年所稱齊桓城穀而寘管仲盖齊自有榖非魯之小榖也】   【趙氏鵬飛曰左氏因楚申無宇有齊桓公城榖而寘管仲之言遂以此年城小榖牽合其事曰為管仲也杜氏因之遂以小榖為榖城夫榖城固齊地而安可强改小榖為榖城耶李氏亷亦言經所稱齊之榖凡六見皆止書榖無言小榖者且桓公之有功于魯在髙子來盟之後莊公時未見有功之迹故當従榖梁孫氏復謂曲阜縣西北有小榖城孫魯人終身學春秋小穀之為魯邑明甚】   閔公   元年公及齊侯盟于落姑   【彚纂曰落姑之盟穀梁止曰盟納季子而左氏以為請復季友孰請之耶是時慶父當國閔公方幼慶父既不欲請閔公又不能請故陳氏傅良謂國人為之吴氏澂謂國之世臣如石碏者為之卓氏爾康以為陳方為齊所厚季友援陳人以請齊桓俱于情事頗合】   齊仲孫來   【劉氏敞曰孫以王父字為氏此乃慶父之身也未可以稱仲孫且徑實繫之齊若之何謂魯仲孫哉此不近人情之尤者】   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于莊公   【趙氏匡曰經但譏此時未當吉祭爾非謂魯便以此為常也】   僖公   二年冬十月不雨 三年春王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六月雨   【案左穀梁皆以為一時不雨杜註范註文同公羊則以為一月不雨餘月即有雨其不書雨者小雨不甚故也愚意左穀為是小雨亦止可言不雨耳若單是一月不雨未是變常不足書也至積齊程氏截㫁冬十月春王正月夏四月為句従一時無事書首月之例謂三不雨與上文不相蒙此又求新而反鑿不雨二字不蒙月定當蒙時則已非一時無事無用書首月若懸空書不雨二字更似一年不雨無此書法也六月雨則榖梁謂喜雨者得之盖周之六月是夏之四月正當播種之時甘霖大沛君民同喜故書若文公時三書不雨其一自十有二月至於秋七月其二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不書八月雨者八月為夏之六月此時苗已枯死雖雨亦無用故不書八月雨也何休謂不雩而得澍雨亦非此時而雩正是合禮不書春秋書雩二十一皆書大雩志其僭也 春秋雨書大旱皆在夏秋三不雨皆連秋言之周之秋今之夏故為災此書六月雨則正當孟夏自宜不為災也】   秋齊侯宋公江人黄人㑹于陽榖   【彚纂曰以為謀伐楚者左氏也公榖皆無此意然下與伐楚事相近疑左氏説是】   四年楚屈完來盟于師盟于召陵   【彚纂曰胡本公羊以為序績諸儒多従之者但屈完來盟其辭甚亢既盟之後楚人圍許滅滅黄敗徐桀驁如故而桓不能禁則榖梁所謂得志為僅者豈不信哉】   八年禘于太廟用致夫人   【案此三之説各不同公羊謬妄不足辨學者所争論者左氏與榖梁之説耳楊氏士勛曰若如左氏之説則哀姜元年為齊所殺何為今日乃致之其言似有理由是彚纂所徵引諸家悉主榖梁之説而其實非也木訥趙氏曰先君已死子安有見母于廟之理不詰自屈霞峯華氏曰致夫人乃致死者非致生者也若如劉向云立成風則經當言立夫人不當但言致夫人言致夫人語未明白且古無以子冊母之禮泰山孫氏又謂以夫人之禮致成風于太廟使之與祭將為主婦而祭乎將以聲姜為主婦而成風與助祭乎尤不可通矣其遲至八年而後致者以哀姜醜聲昭著僖公疑于其禮不敢即行故遲至八年大祭始行之耳詳見吉禮口號註】   【又趙氏匡盡闢三之説而以夫人為聲姜其言曰僖公若致其母即當言夫人風氏不當但云夫人但云夫人者時君之妻耳且聲姜更無書至處故知因其至特設禘禮以為榮觀无謬妄可笑設太廟盛禮以為媚悦夫人之計此與莊公之丹楹刻桷何異僖公賢君豈宜有此髙紫超氏曰夫人指哀姜㫁無可疑其不稱姓諡而止稱夫人正與前書夫人氏之喪書法相照貶之至也得之矣髙氏閌又謂五世之夫人莘老又謂聲姜哀姜成風程積齋盡絀諸家之説而獨取趙氏殊不可解又趙氏木訥亦主聲姜其言曰魯禘文王僖娶于伯主内以為榮也魯祀文王外以為榮也此亦莊公覿用幣之意噫莊公之媚哀姜此是何等醜事而乃輙以為比乎其説亦自露破綻矣】   九年晉里克殺其君之子奚齊   【啖氏助曰齊舍亦未踰年君也何不云其君之子故知榖梁國人不子之義是也】   【張氏洽曰齊舍未踰年而稱君以舍之正而與之也霞峯華氏曰非也舍立五月而商人弑之君臣之位定雖未踰年稱君獻公甫卒而奚齊殺于喪次未立乎位而為君則稱其君之子而已設奚齊既立如舍之五閲月而被弑則春秋必書晉里克弑其君奚齊如卓子之例矣】   【程氏端學曰奚齊非弑逆之賊立雖不正則固晉人之君也使里克弑之于既立之後則豈非弑其君哉且卓與奚齊皆庶孽何獨于卓而書弑愚謂榖梁國人不子之説非也先君既以為子國人安得不戴以為君若先君子之國人可以不子之則權自下操五季末世大亂之道也】   十三年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鹹   【案左氏僖十一年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師入王城焚東門王子帶召之也十二年王討王子帶子帶奔齊冬齊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明年春使仲孫湫聘于周且言復王子帶此言諸侯戍周亦為戎難故果如此齊桓之罪大矣夫子帶以臣伐君召戎入冦至焚掠畿甸在子帶則屬籍當絶在戎則必誅不赦乃桓公不聞出一旅助王以犯甸之戎而為之求平以伐君之賊而為之求復是黨逆抗順末世朱全忠李茂貞所為曽謂尊周攘夷者而出此乎且不伐戎于稱兵犯闕之時而戍周於戎師既退之後齊之畏戎何其甚而管仲之舉動何其愚也况果有召戎伐王之事春秋何以沒而不書彭山季氏謂左傳妄誕不足信有以也】   十四年春諸侯城緣陵   【陸氏淳曰左曰有闕榖梁曰散辭皆不知前目後凡之例故多生穿鑿爾】   【案左氏云淮夷病杞公羊云徐莒脇之賈逵据書序謂徐即淮夷也木訥趙氏曰淮與徐大逺于杞不啻千里之遥無病杞之理杞初國于陳留桓六年遷于淳于在今密州淮夷則在今之泗州盖越魯而後至于此豈有越魯數百里而滅杞乎髙郵孫氏亦言徐莒小國何能脇杞使遷且經無其事未可據也】   【髙紫超氏曰左氏淮夷病杞之説考之經文無明據今案僖十二年之夏書楚人滅黄十三年之春書狄侵衛而于十四年春城縁陵疑緣陵為巗險之地係楚狄出入往来必由之道故特城以控扼之與城楚丘之意略同爾若以為遷杞則莫能探索其義矣大抵胡氏三城之説皆據文為㫁而不考于經之前後本末故有義愈明而經義愈晦者】   【緣陵臣瓚謂即北海郡營陵縣案營陵一名營丘即今青州府之臨淄縣乃師尚父初封之地豈有以封杞之理其謬不待辨或云在今諸城縣界總因左氏緣陵遷杞之文而為之説耳桓六年淳于公如曹不復杞即并其地至襄二十九年晉人城杞之淳于是杞都淳于始終未嘗改無由中間遷縁陵又自緣陵復遷淳于也足知遷杞之説為妄矣】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來朝   【彚纂曰胡謂僖公愛女使自擇配説本公榖然僖公魯之賢君聲姜又有令妻之稱豈肯聴女自擇配如果來朝為請昏則既朝之後必有納幣逆女之事何俱不見于經耶故當専従左氏案啖氏助力主公榖之説謂魯之淫風乆行積漸成俗季姬少見文姜之行遂至于此不足為恠諸儒自蘇子由氏而下俱力闢之而従左氏是矣然髙紫超氏終以文定擇配之説為未可盡非其言曰若如左氏之説則下文季姬歸于鄫之書為贅矣季姬歸鄫與伯姬歸紀書法一也其為出嫁之辭非歸國之辭可知也春秋于内女之歸寧而反國者例不復書而此獨書季姬歸鄫何為乎且果曰歸寜也則去來當亦不過旬時今乃歸寜于十四年之六月而歸國于十五年之九月縦怒其不朝而止之亦當于既朝而即歸之何至羈留乆逺若斯也然則于防之遇其為蔓草清之㑹可知矣然而僖公一聴為之者必以此為牽絲之良姻雀屏之佳話而不以為嫌也若以季姬為已嫁之女則夫婦相㑹於途固屬常事而使之來朝亦閨房相勸時有之言也何與于經世之大典而書之案髙氏之言亦甚辨當並存之以俟知者】   【方氏苞曰内女適人者繫國季姬書字而未繫諸國則女而非婦明矣及者内為志盖使自擇配故得與鄫子遇也如左氏所則當書某月鄫季姬來某日及鄫子㑹于防使鄫子來朝若卒然相遇不由期約則當書季姬遇鄫子于防以是知公羊所於經為合也明年季姬歸于鄫以始嫁之辭書則此非歸寜益曉然明矣凡内女之歸非失禮不書】   【案孫氏覺髙氏閌趙氏與權程氏端學黄氏仲炎説皆従公羊】   【家氏翁曰以書法觀則明年九月歸于鄫此始嫁也僖公號賢君畧無正家之法魯之不競實由乎此】   【葉氏夢得曰子産為鄭不能奪公孫黒之强委禽乃従徐吾犯妹之所欲以與子南其習俗有自來矣公羊以為奔則已甚擇配之説吾于子南之事徵之】   沙鹿崩   【姜氏廷善曰沙鹿山名陽平元城縣東有沙鹿土山陽平今大名府大名去晉地逺僖公時晉猶未至於東方左氏卜偃之言盖屬附㑹後儒遂以為晉地非也公羊為天下記異者得之案沙鹿山名見漢書元后在今大名府元城縣東四十五里公羊以為邑榖梁以鹿為山足皆妄也】   【又案沙鹿即五鹿元城郭東有五鹿之墟即沙鹿地僖二十八年文公伐衛取五鹿則此時尚屬衞地】   十五年己夘晦震夷伯之廟   【趙氏匡曰春秋遇晦朔必書穀梁成十六年云事遇晦書晦何得于此獨名晦㝠乎公羊云天戒之故大之豈有為天所罰翻乃書字尤為非理大夫既死不更稱名爾原仲亦是也】   【案劉原父曰左氏云展氏有隠慝則夷為展氏之諡非也大夫當繫字于氏寧有稱其諡遂舍其族之理據此則夷伯當為夷氏非展氏也若是展氏當為栁下恵恵係聖人又當其身尚在二十六年展喜猶受命于展禽何至有隠慝為天所罰至公羊以夷伯為季氏之信臣尤謬是時季氏尚未得政又安有陪臣専權僭立大夫廟乎】   十七年夏滅項   【啖子曰齊桓雖賢滅項非合義安得為之諱且春秋豈可為齊諱而使魯受惡名乎】   【彚纂曰左氏之説相沿已乆然以城楚丘之例推之公榖以為齊滅者於理亦通盖不書齊者蒙上伐英氏之文也與襄十年春㑹柤夏滅偪陽同一書法盖㑹淮之後齊以淮夷之事委魯統率而自與徐人伐英滅項故僖公經畧之久至於九月乃歸爾若胡氏安國謂滅項為季孫所為案是時季友已卒子無佚早亡行父年尚幼稚然則滅項之季孫何人耶】   【案彚纂主齊滅之説以此時季氏尚未執政爾然項係陳州府項城縣北距曹五百里齊更在曹北與魯尚近于齊似涉風馬牛無越國鄙逺之理須更參之】   【方氏苞曰胡氏謂經末有書外滅而不言國者如齊師滅譚是也亦未有書内取而直言魯者如取鄟取邿取鄫是也由此知項為魯滅無疑其辨公榖之誤極是但以為季孫所為故不為諱滅則未安僖公時政未下移季友子無佚早亾行父幼稚安能擅兵而滅國盖魯宋恃齊交之固知桓志之衰故牡丘㑹罷而宋伐曹淮之㑹罷而魯滅項耳】   【案齊之去項固逺而魯去今項城縣尚全隔歸徳一府宋實介其間勢不能越宋取項意宋襄此時窺桓公不久将死急欲代齊霸而管仲又先殁故牡丘㑹罷而宋即伐曹旋即誘魯滅項欲分罪于魯以撓亂霸略為自已出頭地耳盖項地居宋西南宋此時明以項餌魯不然魯不假道于宋無由滅項也其時季友卒而公子遂執政觀後日伐齊入杞邀功生事為宋所誘理當有之厥後地入于楚項氏世封于項其明証也豈當日魯滅之而不能有歟】   秋夫人姜氏㑹齊侯于卞 九月公至自㑹   【孫氏復曰考之于經無魯侯見執之迹春秋雖曰為内諱亦不全没其事若齊侯實嘗執公亦當異辭以見之如公弑書薨而不地奔書孫使後人因以可考今經無其辭則左氏未可據也若夫人因救解魯侯而㑹齊侯聖人亦當恕之未可便加以非禮之辭經言㑹齊侯于卞則非禮可知矣左氏之説未可信】   【彚纂曰公以滅項而見止則夫人當往請于齊不能致齊侯于魯地公為齊所止而歸則當書至自齊以見意不必致㑹以沒其實】   十八年宋師及齊師戰于甗齊師敗績   【李氏亷曰公羊以為善宋非也春秋凡書及者皆惡之在主人而及客則非反已息争之道在客而及主又豈仗義執言之師乎故春秋書伐而戰者三獨宋公以客及主乃變文以深貶之也榖梁之説精矣】   【霞峯華氏曰宋襄之所以為此戰者其志在争霸也而其所藉以為名者假齊桓托之説以納孝公也春秋不書納公子昭而但書伐齊則伐喪而已矣此誅心之法也詳宋楚争盟表】   十九年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于曹南 鄫子㑹盟于邾己酉邾人執鄫子用之   【李氏亷曰左氏以為宋公使邾執之若然春秋何以不蔽罪於宋何休以為魯本許嫁季姬于邾季姬淫泆使鄫子請已以此二國致忿臨江劉氏亦信其説而考之公羊傳文本無此言不知何氏何據】   【家氏翁曰宋襄之為人好名而畏義方其為太子以讓國聞其後與楚人戰欲以不禽二毛不鼓不成列而取仗義之名豈有用同盟國君于淫昏之社無道若此者乎且春秋書法全不及宋故公穀以為非宋之罪趙氏劉氏敞亦同此説】   【劉氏權衡曰宋使邾文公用鄫子此大妄也果爾罪乃在宋不在邾今越宋理邾是為首惡者不誅而脇従者見討也詳驗經文是邾國自為盟㑹鄫子往參之因見執爾非復㑹向者曹南之盟也若即㑹向者曹南之盟應但云如㑹不得言㑹盟于邾】   二十四年西宫災   【孫氏覺曰是僖公所居之西宫以其在西故云西爾公羊説是也穀梁以為閔宫案僖公繼閔而立若實閔公何妨言新宫為其已乆何妨言閔宫乎】   【案何休每於公羊本文之外另造事端如十四年季姬使鄫子來朝公羊云使來請己何休遂生出要遮淫泆又云季姬本許嫁于邾因此兩國交忿而至邾人用鄫子于社八年禘于太廟用致夫人公羊云脇于齊媵女之先至者何休遂生出僖公本聘楚女為夫人後因脇于齊女而楚女廢居西宫怨曠以至此年西宫災以漫不相涉之事牽合傅㑹可一笑不獨此二事為然也】   二十二年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于宋師敗績   【案春秋于此戰書日書朔以楚之驕横至此已極故謹而詳志之爾公羊云文王之戰不過是謬哉劉氏敞亦云忠厚有徳之用心雖師敗國削猶非其恥而以榖梁之説為悖者愚不解其何意】   二十五年宋殺其大夫   【劉氏敞曰公羊以為三世無大夫三世内娶案經現書大夫則非無大夫明矣且君娶一卿而一國之内何得悉無大夫哉詭僻不經乃至于此榖梁曰以其在祖之位尊之春秋非孔氏家牒何得擅諱其祖名】   【孫氏覺曰不書名簡失之爾】   【案公榖之妄不待言何休更謂禮不臣妻之父母此出何經典聞天子有不臣父之文未聞不臣妻之父也此見漢世尊崇后族遂妄造此語爾】   二十六年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酅弗及   【胡凡書追者在境内則譏其無備追戎于濟西是也在境外則譏其深入追齊師至酅是也酅齊地】   【彚纂曰侵書人追書師榖梁謂以公之弗及大之盖謂弗及為怯故大齊師以諱其怯即劉氏敞所謂為公之弗敢及張之公羊以至酅為侈意亦如此非如孔疏所云變文以美公能逐齊師也至胡謂齊為諼以為前書人見其弱以誘魯後書師是伏其衆以邀魯果爾則城濮柏舉二役俱戰書楚人敗書楚師豈亦楚為諼以誘晉與吳耶惟孫氏復蘇氏轍謂不可言公追齊人故曰師似為近理】   【案至酅弗及胡深入之説為較得聖人之意魯以小國而敢與齊大國為仇乞哀于楚逺交近攻窮追深入見公之不量力而黷武召外夷而陵諸夏可恥之甚下連書如楚乞師以楚師伐齊取榖㑹諸侯盟于宋公子買戍衛仗楚之力惟命是聴合與國而與齊宋為難使非晉文之興齊宋又將折而入於楚周室之不亡幾希矣蓋自齊侯小白卒至晉侯侵曹伐衛統計厯十有二年中間連書數十事著楚頵暴横諸夏瀾倒見晉文之一戰而霸為萬萬不可已或乃以復怨為晉文咎豈非信不信經之過哉】   二十八年春晉侯侵曹晉侯伐衛公子買戍衛不卒戍刺之楚人救衛   【趙氏匡曰公羊云致其意聖人不逆詐豈未行其事而先致其意乎榖梁曰惡也凡書侵伐皆罪之何得再方為惡乎】   【家氏翁曰楚攻宋不已勢將并兼文公首以救宋為事春秋不間事而重舉晉侯所謂言之不足而重言之謂其先天下之所難慰諸侯之望爾】   【案侵曹伐衛胡氏以為譏復怨朱子又謂伐衛致楚為譎皆非也曹衛以諸姬且又北方大國非如陳蔡弱小密邇于楚者而相率従楚為之羽翼此門庭之冦勢不得不先除何得以復怨譏之哉且其時陳蔡鄭許従楚圍宋矣曹衛又即楚魯又乞師於楚伐齊未即楚者獨晉與齊宋而齊宋方有倒懸之急晉欲救宋則恐曹衛之議其後此即王者用師義當先討安得為譎文定又以書楚人救衛為予楚而譏晉尤非也唐用兵討吴元濟而王承宗李師道救之豈得謂予其當救哉書楚人救衛益著衛従楚之罪書公子買戍衛益見公黨楚之非】   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   【張氏洽曰鄭杜恐臆説盖天子四望魯比天子闕其一故三望書曰猶言不當望而望祭也如使魯望不出境何為言猶以譏之公羊之説必有所】   【汪氏克寛曰周官四望蓋望四方今魯三望盖泰山在魯西海在魯東河在魯北也】   【廬陵李氏曰三望之異同左氏以為分野星及封内山川公羊以為泰山河海榖梁以為海岱淮據三家皆不以三望為非禮止譏其舍郊而望此已失之况望乃祭山川之名何得以為分野之星若三望為魯之封内魯所得祭則常事不書矣胡氏獨取公羊為得之泰山魯所得祀河海非魯封内也故不當祀猶者可已之辭】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二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三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文公   二年春王二月丁丑作僖公主   【案此後世祔廟除几筵之所以不一其説也左氏則以三年為㫁榖梁則以練為㫁而儀禮士虞禮記云卒哭明日以其班祔鄭康成注祔已主反于寢鄭蓋據左氏之説以釋儀禮而非儀禮之本文也至檀弓云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盖亦以周祔太蚤急於神其親則儀禮之云祔盖即以卒哭之明日入主于廟矣殷練而祔即穀梁之説也賈公彦疏儀禮又云惟祔與練祭在廟祭訖主反于寢其大祥與禫祭其主自然在寢祭之楊士勛疏榖梁亦云作主壊廟不同時蓋俱以左氏三年之説為是故為勉强遷就其説而均于本文未順總之祔有三説謂卒哭而祔者儀禮明日以其班祔是也謂練而祔者榖梁于練壊廟是也謂三年而祔者左氏喪畢吉禘是也陸象山居母喪欲卒哭而祔除几筵其兄子夀疑之皆以書來問朱子朱子告以儀禮註祔已主反于寢象山謂非經之本文不足據信朱子痛闢之以為無論古禮但今卒哭之後便除靈席孝子之心豈能自安後儒多疑朱子謂喪事即逺有進而無退既祔廟而復反寢特出鄭氏之剏説朱子乃棄經而信注可乎朱子又謂榖梁但言壊舊廟而不言遷新主安知其非于練而遷舊主于三年而納新主耶又謂祔與遷自是兩事祔者祔于所當入之祖廟并祭其祖是祖孫同廟而享至喪畢祖遷于髙祖廟髙祖藏于夾室然後奉新死者之主入廟榖梁謂壊廟易檐改塗正是祔以後遷以前之事此更融左榖之説而一之與楊疏亦大同小異以明卒哭而祔之必不可也汪氏克寛謂卒哭而遷廟遽用吉祭非人情故文定取榖梁之説家禮則告祔于卒哭而祔廟于大祥于儀禮左氏盖兩従焉開元政和二禮卒哭之後不祔廟至三年禫後始祔自唐宋以後未之有易矣】   三年夏五月王子虎卒   【趙氏匡曰臣無外交之禮今死而赴故書以譏左傳曰禮非春秋之意】   【陳氏傅良曰公榖以為叔服非是】   【家氏翁曰周綱既替王臣外交死無不赴者春秋皆削不書獨書王子虎賢也自晉文之霸辭命多出於虎嚴重有法得訓誥諸侯之體盖王臣之賢有徳者榖梁之説得之公羊以為嘗㑹葬私矣】   雨螽于宋   【王氏樵曰螽非上墜之物來多而墜故書雨見災甚耳既為災則非墜而死矣左氏因雨字而生説耳】   【徐邈云禾稼既盡又食屋之茅茨驗嘗有之】   【案果如左公羊之説則是螽不為災矣春秋何用書乎故當従榖梁】   四年夏逆婦姜于齊   【彚纂曰納幣卿行則逆婦必非微者蓋文公自行也聖人惡其成禮于齊故沒公不書以示貶榖梁得之而左氏非也公羊以為娶于大夫則失之逺矣先儒譏喪娶亦可兼用盖圗昏于喪服而成禮於婦家所謂失禮之中又失禮也】   【程氏端學曰春秋稱婦姜者三宣元年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成十四年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皆以婦言之豈皆先成禮者哉盖稱婦者有姑之辭非以成禮而稱婦也】   【案積齋之辨甚明曉彚纂斥左氏而従榖梁非也從古人君無就婚贅壻之理此乃委巷之談烏得以榖梁為是哉先儒又謂出姜不書至為文公禫制未終思念娶事方逆而已成為婦未至而如在國中此因婦之一字遂併其不書至亦委曲以成文公之罪此真所謂憑空揑造也然則左氏之説得歟曰亦非也逆者安知其非卿則常事不書春秋書之者為十八年夫人歸于齊立案也婦者有姑之稱書逆婦姜以明其為嫡夫人非敬嬴之所得比也春秋因末以原其本特書之以正襄仲及敬嬴之罪先儒又謂不稱夫人不可為小君奉宗廟其説正相反如此則聖人乃是為襄仲出脱是與于亂賊之甚豈有此理哉】   【方氏苞曰微者逆故不以名見不以夫人之禮致於廟故不書至盖宣公之立也長此時敬嬴仲遂之邪謀已萌文公昏懦不能察是即他日子弑夫人大歸之兆端】   七年宋公王臣卒宋人殺其大夫   【趙氏匡曰若以殺大夫衆而不書名則晉殺三郤鄭盜殺大夫何又悉書乎若實殺有罪何不書死者之名左公羊之説皆非也】   【吴氏澂曰宋人者非一人也見國亂無政而臣庶得以擅殺大夫也】   九年冬楚子使椒來聘【椒榖梁作萩】   【陸氏淳曰公羊云許夷狄案例凡未命之卿來魯皆書名無他義又文公巳前不書楚大夫者使命未通耳有何許之乎榖梁云以其來我褒之聖人設教豈以來我則褒之】   【案是時秦楚交病列國以魯為周公之後故俱來通好以為逺交近攻之計楚欲圗北方而來聘秦欲伐晉而歸禭其情一也聖人書之以志夷狄之窺伺霸業之中衰若以為慕義而予之商臣負滔天之惡豈區區一聘遂可云與其潔不保其往乎】   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禭   【趙氏匡曰春秋之作以為經國大訓一字之義勸戒存焉若但以無忘舊好則書恐非聖人之訓啖氏助曰僖公成風與恵公仲子何殊公羊曰兩人誤也】   【案榖梁之説諸儒多従之以為僖公以妾母稱夫人天子不能正而秦人能之故書法云云愚謂此義亦甚迂僻豈聖人欲正嫡妾之分必借秦人以立義且秦之弗以成風為夫人于何而見也善乎文定之言曰寵愛仲子以妾為妻者恵公也故書恵公仲子所以正後世為人夫者不可亂嫡妾之分以卑其身尊崇風氏立為夫人者僖公也故書僖公成風所以正後世為人子者不可行僭亂之禮以賤其父其義大而精矣】   十二年春王正月郕伯來奔【郕公作盛】   【趙氏匡曰諸侯嗣位未踰年稱子豈有君父病而不視死而不喪身未即位以邑出奔而稱郕伯且鄭忽曹羈莒展皆已即位及其出奔猶但稱名况未嗣位乎左氏之説非也失地之君例書名若以兄弟之國不名曹伯陽衛侯衎何以書乎公羊之説亦非也】   【劉氏敞曰魯但以諸侯逆之便謂之郕伯春秋遂沒其専土叛君之罪反謂之諸侯而尊之何以稱不登叛人哉意者先郕伯以去年卒太子即位而不能自安遂出奔以其即位日淺或謂之太子而左氏則誤以為太子出奔也】   杞伯來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啖氏助曰左氏此大誤當在成八年杞叔姬卒之下誤置此爾盖當時有杞伯請無絶昏之語而作者見此年有杞伯來朝又有子叔姬卒遂妄置於此而更加請絶叔姬四字以牽合之其實此年來朝與子叔姬卒自是兩事初不相闗也成公時叔姬自杞來歸此是别一叔姬六年七年中杞曽使使來請無絶昏故八年杞叔姬卒九年杞伯來逆其喪以歸若此年子叔姬自是魯女未嫁者爾與伯姬卒同義無他説也】   【案左氏于叔姬前後事多牽合因此年來朝與子叔姬卒相連遂以叔姬為伯姬所求之婦以不繫杞為出而見絶又以成八年書卒之叔姬即杞桓所請續為昏者夫八年之叔姬係五年來歸見于經文為杞所出確有明據乃以一事分作兩事遂以杞為兩出魯女又以兩事聮作一事以兩女係姊妹世豈有絶一姬復請一姬逮後姬續昏矣又復出之至其喪而請之杞小國何肆無忌憚乃爾魯又懦弱惟命是聴耶其誣妄甚矣當以公榖許嫁之説為是另有論附凶禮後】   【啖氏又曰榖梁云稱子者公之母姊妹案經文稱子明是時君之子乃云姊妹有何理哉】   十三年世室屋壊【世左榖作大音泰】   【吳氏澂曰左榖誤世為太榖梁謂太室猶世室以為伯禽廟字雖誤而義與公羊同杜氏以為太廟之室夫廟制中央一室謂之太室豈太廟之中前堂後寢左右夾室東西二廂皆不壊而唯中間一室獨壊也于義有不通矣】   十四年晉人納捷菑于邾弗克納【捷公羊作接】   【趙氏匡曰若實用諸侯師經不合不書公羊云大之此乃譏其不量事而勞師爾聞義能止差可補過何足大之哉又云不與大夫専廢置君縦令諸侯豈得専廢置何但大夫此乃譏辭非實與而文不與也】   【彚纂曰經書弗克納者善之書人者貶之大夫興兵以廢置諸侯奉不正以奪正雖見義而徙不得無罪故榖梁責其知之晚而劉氏敞以為不免于貶也公羊雖以為貶而實與而文不與之説不可以訓】   【趙氏鵬飛曰是時盾之意在晉而不在邾使克邾而失晉則為盾之損多矣盾之為此盖欲釣反義之名聖人照見其真情竊君子之名而文小人之計故特書曰晉人公羊乃以為郤缺于時晉權在盾使郤缺在行則亦盾意耳左氏事實為詳且先於二當從左氏】   冬單伯如齊齊人執單伯齊人執子叔姬   【劉氏敞曰若單伯為周大夫何以明年書單伯至自齊乎公羊曰道淫齊舍未踰年魯人豈以女子之縦令世衰多居喪而娶者春秋猶當書子叔姬歸于齊榖梁曰私罪何不用陳袁濤塗鄭祭仲例以解齊人乎】   【彚纂曰左氏因周有單子遂疑單伯為王臣公羊因單伯不稱行人疑為己罪又因經文執單伯與執子叔姬相連遂疑為道淫榖梁亦謂單伯私罪子叔姬同罪二之誣㒺較左氏為尤甚使叔姬蒙不白之寃豈可訓哉】   【趙氏鵬飛曰聖人再書齊人不曰執單伯及子叔姬嫌於淫也公榖反以淫目之不達經文妄疵人爾】   十五年三月宋司馬華孫來盟   【案孫氏覺謂昭公闇亂國事廢弛大臣外奔耦惧鄰國因間以謀其國于是請來盟以結好而紓難聖人善其憂國而舉職故稱其官而不書使見其合於事宜能其官也與屈完髙子來盟同一書法張氏洽趙氏鵬飛俱従之彚纂亦主其説而駁胡愚謂胡未可盡非也案八年書宋人殺其大夫司馬左氏云大司馬公子卬昭公之黨握節以死則此司馬華孫為公子鮑之黨可知矣明年書宋人弑其君晉衛陳鄭同興師致討而魯不與則此來盟為結援求免可知矣始也削其君之左右而大樹私人今也謀動于大惡而先求援列國則此盟之為専行無上不顯然乎不書使者明非昭公之意而公子鮑之意也與屈完髙子正自美惡不嫌同辭】   【齊氏履謙曰特書其官是其為夫人之黨殺公子卬而代之位者家氏翁謂耦實子鮑之私人使之厯使諸侯豫自結以免討與愚意合】   十六年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毁泉臺   【案左註疏則泉宫當為聲姜所居如東宫西宫之屬在魯宫闈之内因姜氏薨而毁臺劉氏敞謂迷民以恠者是已公羊郎臺之説鑿空何休以意牽合甚屬費解另有論附凶禮表後黄氏仲炎曰申繻有言妖由人興人無釁焉妖不自作文公不知修徳弭災乃歸咎于土木之無知而毁之非勝不祥之道也】   宣公   元年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   【啖氏助曰不稱公子夫人何以尊乎左氏不知有一事再見者第書名從省文之義故妄説爾案夫人不稱氏公榖俱以為貶夫人胡氏亦因之遂有夫人知惡無禮如野有死麕則可免之説固哉此見也孔氏頴達曰女之出嫁事由父母従夫喪娶父母之咎豈可貶責夫人此豈是宣公淫掠而欲令齊女守貞乎斯論最快】   【趙氏鵬飛曰書婦姜誅敬嬴也婦者有姑之稱姜氏既絶而歸齊婦安得姑書婦姜所以見妾母専政著敬嬴之欲速以姑自居也】   【黄氏仲炎曰宣之遂猶桓之翬也或曰譏喪娶或曰譏不親迎其猶放飯流歠而問無齒决者乎】   二年宋華元帥師及鄭公子歸生帥師戰于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   【陸氏淳曰軍士猶饗之况其御乎御既寡且親近必無不與左氏不可從也又言答城者之謳皆近誣榖梁言盡其衆以救其將此但縁師先敗績身乃見獲依次第書之有何褒貶乎晉侯夷吾之見獲自為馬陷濘中師實不敗各依事實而言無煩曲説】   四年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   【陸氏淳曰聖人設教豈為魯欲取向妄加莒事穀梁云弗肯者可以肯也案書不肯者明莒非以他事見伐且譏公爾】   【劉氏敞曰公羊之問意欲盾非弑君而不知非也弑君復見者寜止盾宋萬復見亦非弑君乎榖梁謂不言帥師不正其敗前事亦非也将卑師少稱將此通例耳】   八年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公榖作頃熊】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   【汪氏克寛曰榖梁譏不克葬而左氏以為得禮近世名儒亦有講于此者謂雨而無害于力役雖葬可也其或天變駭異雨甚水至不可以即土汲汲焉葬反為不可追之悔則左氏之說亦未為非然二者在子孫之誠敬何如爾夫國君之葬宜無所不備以雨故不克葬則無備可知謂之無貶不可也】   【程氏端學曰劉氏敞有慎終追逺人情不忍遽之論引雨霑服失容則廢朝㑹以為証又謂潦車載簑笠特未葬遇雨之用然既至墓所亦當有覆墓之屋若今草舍之為豈得恝然不顧使雨水泥潦汚溼所穿之壙哉特禮經偶不載此耳且春秋不書常事劉氏嘗自言之使不克葬為得宜則春秋不書矣若胡氏謂敬嬴逆天理而大雨不克葬為咎徴夫雨者四時常有之物非若震雷疾風之為天變也據經但言雨不克葬是當責人事之未備不敢遽謂天道之變常也】   【彚纂曰雨不克葬當徙穀梁喪不以制之說左氏之説非也】   九年秋取根牟   【案魯自中葉以後凡取邑皆不書不以取邑為重也故取鄟取邿皆國名况邾在魯南而根牟在魯東北邾小國邑豈能到此至趙氏木訥謂伐萊取根牟皆齊事但中間隔一秋字耳尤謬昭八年蒐於紅自根牟至于商衛革車千乗明是魯地何得言齊取乎】   陳殺其大夫洩冶   【案洩冶以直諫死而杜氏承左之説言不為春秋所貴胡亦謂冶雖效忠猶在宋子哀魯叔肸之後仕昏亂之朝異姓宜如子哀潔身而去貴戚則不食其禄如叔肸焉可果爾則龍逢比干為沽直以取禍矣豈所以垂世立訓為此説者皆由執書名之例誤之也彚纂曰禮諸侯不生名死則名之諸侯死猶名則大夫死而名之宜矣子哀之奔未嘗死也季友仲遂叔肸之卒雖賢姦不同而生而賜氏不可以為例朱子釋危邦不入謂仕危邦者無可去之義在外則不入可耳洩冶為陳之臣食陳之禄以死生争之而不悔此正盡道而死而乃傅㑹牽强鍜鍊周内是使鄙夫藉口率天下而為頑鈍無恥也左氏所載孔子引詩黄氏仲炎以為非孔子之言其見卓矣今故以榖梁殺無罪之説為主】   【方氏苞曰胡氏謂洩冶書名在子哀叔肸之後益誤矣叔氏也肸名也子哀亦名也春秋無書字之法】   十年春公如齊公至自齊齊人歸我濟西田   【趙氏匡曰已取之又言未絶公羊何迂誕之甚言我者為濟水長不必盡是魯田以别他爾榖梁言如齊受之案但言歸我則足知其來也省文爾哀八年歸讙及闡豈是公受之乎】   齊崔氏出奔衛   【胡書曰崔氏以族奔也許翰以為崔杼出而能反反而能弑者以其宗彊于此舉氏辨之早也其説得矣】   【彚纂曰三及胡氏各執一説其理皆可通愚案榖梁之説最謬左氏亦未得大凡稱氏者亦只一人春秋時有此稱呼名號非謂舉族也如隠三年書尹氏卒豈謂舉族皆死乎詩稱尹氏太師豈舉族皆為太師乎大抵彊家而為世所指名則稱曰氏如晉韓氏趙氏之類當日崔宗强髙國惡之故赴告特曰放某氏于衛魯史亦順而書之耳亦非能舉族盡出之也如使舉族出之則當其入髙國見在何又聴其舉族復入乎約略是崔杼之祖父不必定其為何人也左氏以為崔杼攷崔杼弑君去此凡五十一年則趙氏鵬飛駁之為是且既曰崔杼矣弑君之賊何足矜憫而于其出特書崔氏以明其非罪乎左氏泥于稱名不稱名之説故多此謬解】   【家氏翁曰春秋繼齊恵之死書崔氏出奔誅髙國也君肉未寒而逐君之黨併及其族恵死而齊人棄崔氏宣歿而魯人逐歸父皆志其無君不為崔氏與歸父書也似更得之】   十一年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丁亥楚子入陳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   【啖氏助曰若以納亂臣為有禮孰為非禮榖梁謂不言入外徵舒于陳案經文皆依先後次第而書耳何煩妄為異説徵舒弑君之賊其罪自顯何須外之凡稱日以隔文者以明先後其例甚多劉氏敞曰公羊以楚子稱人為貶非也此猶之蔡人殺陳佗言人人之所得殺耳且外討弑君之罪有何不得乎榖梁言外徵舒于陳尤非也春秋係記事之書先殺而後入皆其實錄豈紛紛然更易古事以便私意哉】   十五年六月癸夘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兒歸【左】六月癸夘晉荀林【公羊】潞何以稱子潞子【榖梁】滅國有三術中國   【案春秋所以書此者著晉之暴且譏其棄宋不救忘中國而事外夷逐利忘義為世戒爾至潞子之善何足褒哉其稱子爵自當子爾公羊泥于稱爵為褒之説榖梁専以日月生例遂以為賢而進之可笑殊甚本不足辨舉此以例其餘爾】   初税畝   【霞峯華氏曰税畝之説據左氏云縠出不過藉藉借也所借民力以耕之公田也公田藉民力以耕雖出榖以供上而非民田所出名曰藉不名曰税故曰古者助而不税然則税者税其私田也公羊云古者什一而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言什一而藉不言税藉非税也言什一者天下之中正則履畝而税非什一也榖梁云非公之去公田而履畝什取一也去公田而履畝什取一則税畝為税其私田又㫁可知也朱子所以取杜氏之説蓋據三之文合之孟子助而不税之説為確而有徵矣】   【案彚纂曰税畝之説公榖皆以為税而取一但廢古之助法爾杜氏預以為既取其公田又税其私田什之一則為什而取二胡主公榖而朱子従杜氏霞峯華氏謂三本合一公榖云税畝即税其私田之什一公榖之説原不殊于什二之説也大快大快】   十六年成周宣榭火【榭公作謝火公榖作災】   【彚纂曰公羊以宣榭為宣宫之榭夫宣廟即或未毁何不在京師而在成周胡以廟制似榭故謂之榭亦非也爾雅所紀廟寢臺榭規模判然不同何得混而一之乎二又謂樂器存焉尤非也榭既無室何以藏樂器惟杜氏預以為講武屋而孔氏穎達引楚語以証之此為不易之論成周為周之東都吉日車攻咏宣王講武之盛則宣榭之為宣王無疑矣】   成公   元年三月作丘甲   【胡氏寜白成公以前甸賦車一乗每乗七十二人甲士三人凡二十五人為一甲是四丘共出三甲爾今作丘甲即一丘出一甲其于賦増三分之一也杜征南最號知兵註此亦誤】   【家氏翁曰丘甲之説三不同公縠謂課丘民自為甲固未得經意杜氏謂使一丘出一甸之甲加四倍之歛亦不至若是之甚考周禮及司馬法四丘為甸共出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今作丘甲云者每丘出一甲一甸出四甲而古兵制始壊于此矣】   【張氏洽曰每一甲士統二十四人必無増甲士而不増步卒之理】   【案如張氏之説則一丘之中平増二十五人一甸之中凡百人為兵矣趙氏鵬飛則謂止増甲士丘出甸之甲士三人而不増步卒之數盖欲精悍多而冗卒少必于取勝明年鞌之戰果大敗齊師首増甲士亂先王之制故聖人書曰作譏作俑也如此説則甸出長轂四乗甲士十二人而步卒七十二人如故一甸之中止平増甲士九人其説甚創又古者兵制每乗七十二人蓋左右及後各二十四合成七十二之數今四分之每乗止得步卒十八人行陳步伍俱須改易未知有此理否姑存以備考】   【黄氏仲炎曰丘出甸賦則什賦三四矣何至哀公時曰二吾猶不足曰魯為伐齊故作丘甲一時暴民非必以為常也惟初税畝用田賦為常制爾】   秋王師敗績于茅戎【公榖作貿戎】   【家氏翁曰榖梁為尊者諱敵不諱敗此義正矣但公榖皆以為晉敗王師則無是也啖子曰若晉敗王師而改曰貿戎是掩惡也如何懲勸乎】   【方氏苞曰鄭伯敗王不書此何以書戎敗王師猶可言也諸侯敗王不可言也】   三年二月甲子新宫災三日哭   【家氏翁曰公榖皆以為得禮惟常山劉氏以主未遷入不當哭書哭所以譏而胡從之愚竊以公穀之義為正也宣公之薨至是二十八月則主已入廟方入廟而遇災人子之痛切為甚成公可謂知所哀而哀矣焚先人之廬猶三日哭况廟為火所燬乎以為不合于禮大失聖人之旨案孫氏復曰三日哭哀則哀矣何所補也孫氏覺曰曷若無災而不哭之為愈也杜氏諤曰若以為禮則常事不書案春秋有合禮不書之説故諸儒多以為譏然所謂譏者一則謂宣公簒弑得國火焚其廟示有天道一則謂成公不謹于火備致有天災義俱可通若以新宫災為不當哭則大非矣】   六年二月辛巳立武宫   【啖子曰左之意以為武軍之宫如楚子所立者非也若然則宫復何謂乎】   【劉氏敞曰丘明以武宫為武軍杜氏知其謬妄因䕶曰既立武軍又作先君武公之宫二説皆非是左氏欲解經以武宫為武軍杜氏欲解遂取武軍為武宫此難以通者也】   取鄟   【李氏亷曰鄟為㣲國左榖皆同公羊以為邾邑者非汪氏克寛謂春秋取人之地未有不繫國者茍以諱亟而不繫邾則僖公取須句訾婁可謂亟矣何以繫之邾耶】   八年夏宋公使公孫夀來納幣   【案東萊謂公孫以同族兄弟而為君納幣非逺嫌之道趙子亦謂若合禮則常事不書而劉氏敞則曰凡諸侯之大夫孰非公孫者昏禮稱父兄師友父兄猶稱之况公孫乎彚纂謂班馬以後皆以人之賢否繁殺其辭伯姬有賢行舊史特詳錄之聖人因而不革書納幣書來媵書歸宋書致女辭繁而不殺皆緣末錄本之意公羊以為錄伯姬者得之胡以使卿納幣為越禮者非也】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來賜公命【賜公榖作錫】   【啖子曰二不知文之誤强穿鑿爾】   【程氏端學曰啖説近是盖天子天王雖同然春秋二百四十年之中天王之見經者三十有二惟此稱子爾故知誤也】   十二年夏公㑹晉侯衛侯于瑣澤   故也   【趙子曰按此若實事則無不告諸侯之理經不應不書又曰㑹于瑣澤成故也按此㑹楚不與何以証其成乎故知並謬也】   【劉氏敞曰瑣澤之㑹本以合楚鄭今楚鄭不至魯衛自盟何耶且合晉楚者宋宋亦不與又何耶凡晉楚為平則應大合諸侯以申成好今三國㑹而已又何耶然則之言未足信也】   【彚纂云西門之盟左氏備載其事而不見于經趙氏匡遂以為左氏附㑹劉氏敞亦謂未可信然若果無此盟則郤至與公子罷交相往來何以歴歴如繪耶盖晉楚為成春秋惡之故聖人削而不書耳】   【案彚纂之言非也晉楚為成春秋所惡正當特書其事以示戒無為削之以諱其惡且此而可削何不併宋與虢之㑹削之學者寜信經而疑可也】   十四年秋叔孫僑如如齊逆女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   【黄氏仲炎曰春秋内大夫或稱族或舍族者以前後一事故後従省文爾豈復有意義其間哉左氏之説妄也】   【彚纂曰先儒皆謂諸侯當親迎程子獨辨之以為親迎者迎于所舘未有委宗廟社稷而逺適他國以逆婦者其説是也此條榖梁以為譏不親迎而胡氏従之又謂或迎于其國或迎于境上終似未有定見既曰迎于境上則未入境之先安得不以大夫迎之乎故當従程子】   十五年三月乙巳仲嬰齊卒   【劉氏敞曰榖梁謂子由父疏不得稱公孫則歸父何故稱公孫乎】   【賀氏仲軾曰魯人立後重在仲遂不重在歸父謂魯人為歸父立後是閔歸父也季孫與仲遂同為逆原無惡于仲遂直因歸父欲去三桓故季孫怒而逐之安有為立後之理此亦事情之易見者盖是時魯有兩嬰齊一為叔肸子一則仲嬰齊皆公孫也皆見于經如俱稱公孫則此卒者知為何嬰齊耶且以公族言則皆公孫以親踈言則仲遂為莊公之子叔肸為文公之子世次亦既有辨則仲嬰齊従君賜稱氏而叔嬰齊稱公孫亦情理所安】   宋華元出奔晉宋華元自晉歸于宋宋殺其大夫山宋魚石出奔楚   【趙子云按經文云奔晉又云自晉歸于宋眀白可據乃云魚石自止華元于河上請討許之乃反顯與經背且魚石自請討山則是處無過之地何用復奔楚即令為與蕩氏同族慚而自去則是知恥之人後不應却入彭城為亂又云華元自止魚石按國亂用兵相攻是仇敵也如何自止之乎考之事理無非乖謬魚石直與蕩山同惡爾】   【案經文則華元眀借晉力以討亂故元歸而山誅魚石出奔公羊註所云無可疑者二人蓋同惡相濟魚石更挾楚以叛釀成大禍故五大夫出奔而經獨書魚石為首惡如此安有請討山之事左氏之説妄爾且華元懼桓氏族大欲藉晉力以討此亦如石碏借陳力以除州吁亦何所不可而必穿鑿其説乎諸儒多以事强合經文謂華元本意欲求晉討彊臣以張公室既而為魚石所止遂討蕩山與晉討無異故春秋成其志而書曰自晉歸于宋如此則春秋紀事不以實也劉氏敞更謂華元内有魚石之援則不待挾晉為重以求入蘓子由謂鄭子産為政豐卷徵役將叛子産奔晉子皮止之歸而逐卷其事相類夫子皮忠臣魚石亂賊何可比例就使魚石果有止華元之事而華元為魚石止何足榮従晉而入何足病而必舍彼取此乎皆由信不信經之過也】   【又案積齋或問山不氏左氏以為背其族何氏以為譖華元固不足信孫氏以為大夫之未命石氏又疑其脱竊意大夫三命者氏再命者族孫氏之説為近之木訥則謂聖人奪其族以示罪愚嘗折衷其説大夫未命不稱氏此只可論于隠桓之世齊桓以後列國皆命大夫無不稱氏况魚蕩向鱗皆桓族豈有三族皆稱氏而蕩獨未命不氏者木訥之説即杜氏之説杜氏以還害公室明左氏背族之義甚明顯盖擅殺命卿紊亂國典乃必誅不赦之賊不止背族與譖華元而已左氏失之晦何氏失之小木訥直斥為亂臣較杜氏更的當當以聖人削去之説為正】   冬十有一月叔孫僑如㑹晉士燮齊髙無咎宋華元衛孫林父鄭公子鰌邾人㑹吴于鍾離   【劉氏敞曰公榖俱云外吴非也一地而再言㑹者明一㑹爾】   【趙氏鵬飛曰齊之盟盂之㑹春秋未嘗外楚此何獨外吳説者又謂尊吴故殊㑹與首止文同聖人豈以吳比王世子哉襄五年戚之㑹吴人在焉而不殊㑹蓋戚為衛地晉侯合諸侯于戚而吴以人來㑹故文不殊鍾離柤向皆近吴晉合諸侯往㑹之故曰㑹以㑹事殊文異其義甚顯無庸曲説】   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于鄢陵楚子鄭師敗績   【李氏亷曰公羊以晦為晝冥以上文丙寅朔考之則甲午正二十九日榖梁是也】   【王氏樵曰楚子敗績不言師君重于師也之戰宋公傷股而不書宋公敗者之師亦大敗而鄢】   【陵楚師未至大敗也】   十七年十一月公至自伐鄭壬申公孫嬰齊卒于貍脤【脤公作軫榖作蜃】   【陸氏淳曰榖梁謂致君而後錄臣案春秋係編年月之書一例以先後書之且先言卿卒後言公至皆實事何傷教乎二總不達其文謬誤之理遂妄説爾】   【劉氏敞曰待君命然後卒大夫公羊之説非也公既已許之則成大夫矣先公未至卒之何傷乎假令國人一時未知公命公至告之乃追錄其卒亦宜追錄在致公之前不宜移其日于公至之後也又公孫敖卒于齊彼不待公命何為卒之哉案此係春秋經文之錯簡詳見闕文表】   十八年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庚申晉弑其君州蒲   【彚纂曰稱國以弑榖梁以為君惡甚胡以為畧之諸儒多主其説謂君為一國所共疾則與衆弑之所以分其惡于衆夫春秋以立臣子之防豈有為亂賊分惡者哉且即以晉論靈與厲相去不逺而靈則書盾厲則稱國何也盖穿弑靈公時則有董狐之直筆趙盾遂受惡而不辭今書弑厲公史筆未必如董狐書亦未必受惡其赴告于列國必有所以諉其罪者魯之舊史従其所赴而書之矣春秋不與其諉也故書曰晉弑其君使天下後世考其被弑之實而真兇不得以漏網此聖人之特筆也】   【案榖梁之説謬矣朱子謂晉字下應有弑君賊名亦未審當日之情勢也蓋春秋之經因舊史舊史之文従赴告里克殺卓子而立恵公恵公旋殺里克則以弑赴於諸侯曰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本國既以弑赴魯史得有所據而書之矣若悼公當日未能誅欒書也既未能正書之罪則其赴告自必含糊其辭或稱衆弑或諉于他人弑俱未可知赴告既無欒書名氏魯史何從指實魯史向無指名春秋何従増造為書偃未减者固非謂春秋宜目書偃者則聖人不能違魯史而自定刑書也不然聖人豈嚴于里克而獨寛于書偃哉】   襄公   元年仲孫蔑㑹晉欒黶宋華元衛甯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趙子曰按此乃是夫子裁其邪正不得不如此立文何關不登叛人與成宋志哉公羊曰不與楚専封此是楚取彭城令魚石守之耳豈名封國乎榖梁曰不與魚石正也與叛臣豈疑其為正哉意不應如此】   二年冬仲孫蔑㑹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趙氏匡曰公羊謂不書取諱也案夫子増損經文以示義覩文見義何諱之為】   【劉氏敞曰榖梁云内鄭非也鄭不服晉諸侯伐之可謂外之矣反謂内之乎】   【彚纂曰此舉扼楚制鄭實闗天下之大計故不書城鄭虎牢况此時晉已取之非復鄭之所有自不得仍繫之于鄭也胡責鄭不能守恐于經旨未合春秋内晉外楚豈欲鄭守險以拒晉乎霞峯華氏曰城虎牢不繫鄭孔疏云大都以名通者不係國従史文也文定謂責鄭之不能有案虎牢係東虢舊封鄭奪而取之原非鄭所當有也聖人不責鄭之有虎牢而反責鄭之不能守虎牢决不然矣然則十年冬戍鄭虎牢何以繫鄭曰下書楚公子貞帥師救鄭則上不得不書戍鄭矣非後係之鄭為責晉之不當據前不係鄭為責鄭之不能有也説春秋者好以一字為穿鑿類如此】   五年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   【案左謂莒實滅鄫公羊謂鄫取後乎莒與榖梁説同此乃其張本也詳見六年莒人滅鄫下】   冬戍陳   【趙子曰左氏云冬諸侯戍陳案經文無諸侯字奈何妄云諸侯乎公羊云離至不可得而序縦離至不得列序但云諸侯戍陳于理何傷若諸侯戍之如此為文即魯自戍之而將卑師少又如何立文乎且如諸侯盡戍之則兵力盛矣何得下文更為㑹以救之按僖十三年冬諸侯㑹于鹹明年城縁陵云諸侯此無諸侯字魯自戍之耳義亦昭然】   【案趙子之説亦甚辨與榖梁説同然經文與僖二年城楚丘同義楚丘决非魯一國所能獨城也則左公羊之説更為得之且此時楚方争陳合諸侯力且不足魯豈能獨力往戍晉亦無使魯人獨往之理趙子殆亦泥于經文而未審當日之大勢也】   六年秋莒人滅鄫   【趙子云公榖之意盖因昭四年經云取鄫以為若今實滅之不應復書取所以云立異姓也按莒今滅鄫以為附庸後魯取得之何妨書取鄫乎且定六年鄭滅許哀元年許復見于經則鄫之滅而再見亦何足怪若鄫人實取外孫為國嗣罪自在鄫非莒之過則經文又當如梁亡之穎而書鄫亡不得言莒滅且以人情物理言之鄫雖小國亦有君臣社稷豈肯居然取于異姓為後案其事情莒人以兵破鄫立其子使守之而為附庸其子又鄫之外甥令奉鄫祀神不歆非類是使鄫絶祀又事須書滅耳公榖但得立鄫甥守祀故書曰滅而不究事實遂誤為立耳】   【霞峯華氏曰此條文定取公榖之説案左氏前後莒人滅鄫及魯取鄫之始末情事瞭然各有來歴若公榖之説不知何據夫鄫取莒公子為後罪在鄫不在莒與黄歇吕不韋之事不同何也謀不自莒出也聖人不正鄫之罪以為寵愛妾立異姓以亾宗祀之戒而顧以滅鄫之罪加之未嘗與謀之莒用法可謂不平矣夫舍明白可據之左得一新竒可喜之説而附㑹之儒者之好異往往如此盖不獨滅鄫一事然也】   【案滅鄫㫁宜従左而趙子所論公榖誤之因亦極有理當並存之】   七年冬鄭伯髠頑如㑹未見諸侯丙戌卒于鄵【髠頑公榖作髡原鄵公榖作操】   【劉氏敞曰此弑也曷為不言其弑以卒赴也以卒赴曷為遂書之徧絶其臣子也君弑臣不討賊命之曰非臣親弑子不復讐命之曰非子鄭非無臣子也君子即其所以赴于諸侯而遂書之見鄭之無臣子也】   【案公榖之論極謬欲為中國諱惡而先為亂賊免罪既以中國之君見弑于夷狄之民為可惡反寛其罪而書卒使免於見討其為亂賊計何甚便乎而文定乃以為精論得聖人之此不可解至趙氏匡信經疑而諸儒多従之謂此與宋公佐卒于曲棘許男卒于師同則又非也趙氏之言曰若實弑而以卒赴便從而書之諸國弑君豈有實告者愚謂弑君而以實赴者或由當國之大臣明正其罪或秉筆之太史以死力争不則弑賊先以偽赴而後之立君更誅之更以弑告魯史従而改正若舉國通同欺隠魯史何従訪聞得實遽正其罪乎若正其為弑便當興討賊之師未有寂然一無舉動而憑空加以弑君之名者也魯史既従赴書之夫子更何所據以改正乎今使後世有殺人者亦必因親戚之控告隣里之舉首而後有司加訊鞠焉得其實而後可令抵罪若使全無舉有司亦不能因道路之言而遽殺之也春秋弑君之赴告何以異是劉原父謂從赴書卒以見鄭無臣子斯言為㫁不可易也】   九年春宋災【災公作火】   【彚纂曰此條當以杜氏預之説為正公榖以為外災不書非也至謂宋為王者之後孔子之先故書其災則鑿矣昭十八年衛陳鄭與宋同日災果如公榖之言春秋獨書宋可也何以合四國備書之乎】   冬公㑹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戲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三>   【啖子曰十月十二月蓋誤重説也古史或有用周正者或有用夏正者故有兩月不同盖作者承二國之舊史月數不同遂兩載之】   【案啖氏與杜註説各不同亦各有義理然終不如杜註之精細從杜可也】   十年戍鄭虎牢楚公子貞帥師救鄭   【彚纂曰胡謂虎牢繫鄭為罪諸侯非也既城虎牢而不戍何貴乎城戍之所以庇鄭而抗楚三駕之績實本于此何罪之有又謂春秋許楚之救鄭尤非也此年書楚救鄭與僖二十八年書楚救衛義同盖以見晉霸方興而楚不能争耳】   【案下書楚公子貞救鄭則上文自不得不書戍鄭以見救之之由文法當如此無他義也一切謂罪諸侯與善晉又謂棄鄭皆為曲説】   十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   【趙氏匡曰魯卿素已有四五不止三也公羊此説適足令學者疑謬爾榖梁曰諸侯一軍案國有小大軍制當異而但云一軍無等差之異必無此理况魯初封時最為大國非一軍明矣李氏亷曰杜以為魯舊二軍今増立中軍為三軍胡氏以為魯本有三軍今不過廢公室之三軍而三家各有其一故謂之作其説小異然疏又曰魯初封時必有三軍後以軍多貢重故自減為二非是魯衆不滿三軍也若如此説亦無礙】   十四年春王正月季孫宿叔老㑹晉士匄齊人宋人衛人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㑹吴于向   【劉氏敞曰左所載皆不實諸侯解體非此戎之過范宣子寜不知何以誣之哉去年蒐于綿上曰諸侯遂睦到此一年爾何故遽有言語漏洩不如昔者之事又曰宣子使即事于㑹以成愷悌然則是諸戎列于㑹矣經又何以不序乎】   十五年劉夏逆王后于齊   【趙氏匡曰若實有單靖公逆王后經不應不書故知左氏妄也公榖皆曰過我亦非也豈有天子取后將為天下母而得云外逆女不書乎明是劉夏非卿使逆后為非禮乃書以示譏爾若使卿逆即常事不書矣所謂外逆女不書者謂諸侯于外國娶雖非禮亦不書】   【案几出聘鄰國正與介兼行者單舉正若實有單靖公經何為畧而不書而单舉劉夏乎况左亦自相牴牾既云従單靖公則靖公在行矣又何得云卿不行】   十六年三月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湨梁戊寅大夫盟   【趙氏匡曰平公父卒至此纔五月豈有便行宴樂歌舞之理又云髙厚逃歸案若已在㑹而逃歸渝盟經文不合不書僖五年㑹首止鄭伯逃歸不盟襄七年㑹于鄬陳侯逃歸並書以明其罪何得獨此不書則知左氏此皆不足憑信也】   【朱子曰諸侯出㑹而大夫自盟這箇自是差異不好】   【案左傳及杜註孔疏皆曲為晉解釋云非大夫之專與公榖異彚纂亦兩存其説云揆之情事亦合然聖經于叙列諸侯下特著大夫盟三字不是無意自後平公失霸列國之大夫擅權皆自此唘則公榖之説精矣合之趙子之論則左氏尤不必泥也】   十九年晉士匄帥師侵齊至榖聞齊侯卒乃還   【陸氏淳曰榖梁云匄宜墠帷而歸命于介案不伐喪常禮也更待君命是詐讓小善非人臣盡忠之道】   【劉氏敞曰榖梁謂還者事未畢以為貶士匄如公子遂至黄乃復公孫敖如周不至而復復者榖梁所謂事畢也然則春秋反不貶遂與敖乎】   【朱子曰春秋分明處只是晉士匄侵齊至榖聞齊侯卒乃還這分明是與他】   【黄氏仲炎曰後世若隋髙熲將兵伐陳㑹陳有喪必請于文帝奉詔而後班師庶㡬春秋之義榖梁之説得之公羊云進退在大夫謬矣】   【案黄氏泥于春秋合禮不書之義故每事皆従貶削如召陵城濮蕭魚皆多加責備未必合春秋之如此條尤顯與朱子異然亦可備一説】   二十三年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   【彚纂曰救而書次遲回觀望非能救者也春秋譏之左氏以為禮公羊以為先通君命皆誤矣】   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陳氏岳曰如晉而不朝正者故不書如楚不朝正者非常也故書】   【髙氏閌曰公不奔天王之喪而以俟楚子之葬乆留於楚迨夏乃歸故聖人特于朝正之時書公所在與昭公失國在乾侯同】   【金氏賢曰公羊曰存君榖梁曰閔公愚謂亦罪公也公在位三十年未聞有在京師者故曰亦罪公也】   吳子使札來聘   【程氏端學曰吴子使札來聘三賢之而胡及張氏諸儒以不稱公子為貶夫札以名見而不書氏與楚椒秦術等耳于褒貶兩無所取也且札讓國致亂在三十年之後孔子安得預去公子而貶之乎春秋即此事而論其曲直可矣未嘗因此而論他事之善惡也】   【彚纂曰吴能以禮來聘春秋書子以進之札以名書當以杜註孔疏為正非褒貶之所係也公羊以札能讓國而賢之榖梁以吴能使賢而善之皆非經㫖至胡謂札以讓國階禍聖人特書名以示貶則鑿之甚矣】   三十年晉人齊人宋人衛人鄭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㑹于澶淵宋災故   【劉氏敞曰左氏云罪失信非也失信者如清丘之盟直貶其人而已今獨舉其事又貶其人非特惡失信而已公羊云此大事卿不得憂諸侯夫諸侯相聚而更宋之所喪何大事之有大夫受君命以出即是諸侯耳何用必其非諸侯之命乎榖梁云善之亦非也一國失火自焚其財諸侯何至羣聚而謀之以此為善是春秋貴小恵而不貴道也】   【朱子曰程子所謂春秋大義數十如成宋亂宋災故之類乃是聖人直著誅貶】   【案劉氏原父駁三之説精矣然榖梁之尤舛者尤在善弭兵之策謂中國無侵伐八年是晉趙武之力此乃大謬夫釋蔡般弑君之賊不誅而沾沾於歸宋財使曰後楚䖍得借討亂為名而烹滅陳蔡此最害事然所以為此者亦由泥于弭兵之説謂蔡屬楚無用亟動干戈以渝盟第行小恵如承平故事此趙武之昧于理闇於事機謀國之最不善者何反善之乎】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三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昭公   二年冬公如晉至河乃復季孫宿如晉   【劉氏敞曰穀梁云著有疾非也但云至河乃復安知有疾乎】   【李氏亷曰案左氏晉之辭公未為失春秋止罪公之輕動耳若胡無乃成少姜之為適乎又聞義不徙而强為非禮之行亦非也】   【王氏錫爵曰失在公不能守正而妄動至季孫宿如晉盖公既返而猶有所未盡於心故遣宿將命以終其事此理之易見者公榖之説反使經意晦而不明恐皆非也】   【彚纂曰據事直書而公動不以禮自取其辱可知矣公羊以為不敢進釋公羊者以為晉將執公不亦謬乎是時魯晉方睦公即位踰年未聞獲罪於晉而晉欲執公何耶】   四年秋七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執齊慶封殺之   【彚纂曰慶封弑君之賊法所當討故書執書殺明其罪之可誅楚圍身為弑逆懐惡而討故不書楚子所以别於殺徵舒至公榖以為不與吴専封則失之矣既書伐吴則慶封所受之邑亦何必更言伐乎】   九月取鄫   【劉氏敞曰公羊云諱滅非也莒已滅鄫矣此又能重滅之乎公羊本謂鄫未滅故因而為之辭耳】   五年春王正月舍中軍   【汪氏克寛曰季氏以國民四分之而已取其半非獨欲弱公室亦欲乗叔孫婼之未定其位弱叔仲二家而强已公羊以為復古榖梁以為復正皆非也荀悦云春秋之義舍中軍則善之皆惑于公榖】   【之説】   七年春王正月暨齊平   【家氏翁曰左傳謂燕暨齊平穀梁以為魯暨齊平當従穀梁詳見杜註正譌表】   八年秋蒐于紅   【李氏亷曰蒐狩合禮者常事不書非時非地及越禮則書之穀梁以秋蒐為正公羊以為以罕書者皆非也】   【案春秋凡單書時者皆指首月此之秋盖七月也周之秋七月夏之五月未當行蒐之時穀梁以為正蓋穀梁主用夏時此亦其一證也】   葬陳哀公   【彚纂曰趙氏謂袁克非大臣何能辦葬死君又何能告諸侯使會葬黎氏謂陳為楚師所據魯豈于其葬而使臣往㑹之盖楚靈滅陳而葬其故君以示恩猶齊襄之滅紀而葬紀伯姬耳至滅陳之後諸侯震恐故下文九年春魯使叔弓㑹楚子于陳以致其敬豈有未加敬于楚之前反先使人㑹葬陳君之理盖常例必往㑹葬而後書獨此役以變例得書是亦所謂存陳之意而已矣案存陳之説亦未是愚另冇論附凶禮表後】   【先母舅曰楚之葬也蒙上文言耳據左氏則陳袁克葬之魯决不敢往㑹胡以得書于經】   九年夏四月陳災【公穀作火】   【劉氏敞曰何休謂陳為天所存非也此是聖人欲存之故錄耳安知天意】   【髙氏閌曰如鄘二國既為衛所并聖人還存鄘之風亦不與衛人并諸侯而存天子之建國也朱子曰漢建安二十五年之初漢尚未亡通鑑便作魏黄初元年奪漢太速與魏太遽大非春秋存陳之意】   【彚纂曰公榖皆以為存陳謂不與楚之滅陳是矣但公羊又謂執人之罪人云云則似楚之滅陳不失為仗義之師殊非經㫖】   【案胡康侯謂楚已滅陳必不遣使告于諸侯言亡國之有天災也盖當日叔弓㑹楚子于陳目擊其事歸語陳災魯史遂書之耳趙氏木訥則謂楚嫌天災之在楚而以陳赴聖人亦因其名而存陳案外災非赴不書木訥之説似更有理】   十一年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師滅蔡執蔡世子有以歸   【劉氏敞曰公羊謂不君靈公不成其子予謂不成其子而稱世子義與文反又曰用之築防此直似兒戯】   【家氏翁曰蔡有嬰城固守國亡身死特存其世子之名錄其為宗社死也】   十三年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䖍於乾谿   【汪氏克寛曰弑逆天惡聖人不以妄加於人豈以無惡而稱弑乎公羊之説非也榖梁云不日比不弑里克商人陳乞之弑皆不日豈皆不弑乎棄疾脇比而君之與隋司馬徳戡裴䖍通之于宇文化及相類雖化及聞謀變色流汗迎入朝堂戰慄不能言而綱目書化及弑其君且不以帝為弑君父之賊而末減也其得春秋書楚比之意矣】   蔡侯廬歸於蔡陳侯吴歸于陳   【陸氏淳曰公羊曰不與専封此本是列國今不過復其所爾何名専封榖梁曰不與楚滅今方記興復何闗滅事責其滅時乎】   【汪氏克寛曰不言自楚歸若二國之自能興復焉爾】   十九年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 冬葬許悼公   【萬氏孝恭曰許止之事雖若可恕萬一後世臣子幸君父之疾進藥以斃之而自託于不知嘗藥之義是啓之為亂源也】   【案三皆謂止非弑歐陽公謂止實非弑聖人不必妄加之名趙氏木訥力主其説愚考左氏及杜註孔疏止之罪狀已昭然歐陽公非刻論也另有論附亂賊表後】   【黄氏仲炎亦曰如三之説則罪疑惟重非聖人忠厚之意盖止進藥而藥殺與漢霍顯之行毒許后相似茍以不嘗藥而掩蓋其情則亂臣賊子皆得借是以逃罪矣】   二十年夏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鄸榖作夢】   【陸氏淳曰榖梁云善㑹之不以邑叛夫臣不叛君常事爾豈有可褒之理其稱公孫盖即王命之卿但以國小之故不能自崇樹其大夫請命于王者少惟此與成二年公子首凡二人耳其他無事不見於經不得謂之無大夫也言自鄸者縁先據以叛今力屈而奔與魚石自宋南里奔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義正同叛時不書不告耳公羊曰為賢者之後諱然則賢者之後便得恣其不臣乎此説尤鄙】   【王氏樵曰公羊猶曰諱胡氏直謂其待放而後出奔得去國之禮而賢之又曰待放出奔臣子常禮免於貶足矣而何以賢之為公子喜時之後賢之也視公羊尤迂曲矣】   【案公羊之説陸氏辨疑劉氏權衡俱駁之其理易明而胡傅仍其説而加甚至謂後世有乞錄用賢者之後公臣之世盖得春秋之㫖何見之頗哉】   【黄氏仲炎曰自鄸出奔宋者葢自其國都出止于鄸又自鄸而奔宋故春秋以自鄸書爾春秋叛則書叛奔則書奔未有奔而可誣為叛叛而可諱為奔者使叛而可諱周公當先為管叔諱之案公榖二家之説正相反一則曰叛一則曰力足以叛而不叛愚謂春秋止紀一奔大夫爾其曰自鄸者猶鄭詹自齊逃來春秋無叛文何従知其叛更何從知其力足以叛而不叛也陸氏淳比之魚石宋辰亦似硬坐此二人叛迹顯有可據烏得以自之一字偶同遂加以叛逆之罪乎文定據榖梁善之之説至謂待放出奔得去國之禮尤屬無據大抵諸儒泥於一字遂至褒貶如此相逺竊以黄氏之説為近之公榖及陸氏皆不免于鑿也】   二十一年冬蔡侯朱出奔楚   【案此係闕誤朱即東字之譌而又脱一國字耳當従榖梁説但其云貶去半名則非也餘詳見闕文表】   二十二年劉子單子以王猛居於皇   【劉氏敞曰公羊云當國非也王猛乃王矣未逾年不可稱天王又不可以諸侯例稱子何則獨言子則似魯之子冠王于子則又與他王子相亂故稱王繫猛耳榖梁曰王猛嫌非也若王猛嫌豈得云居乎】   【嚴氏啓隆曰劉單以者言猛不能自立出入皆劉單之功非聖人貶之也胡泥于以之一字曰挾天子令諸侯而専國柄功罪倒置矣】   【彚纂曰凡書以者美惡存乎其事非皆貶也單劉之以猛為正尹召之以朝則罪矣諸儒説皆謬】   秋劉子單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王城   【劉氏敞曰公羊曰簒辭非也必若以入為簒下有天王入於成周亦可云簒乎榖梁云内不受非也必以入為内弗受則天王入於成周亦弗受乎】   【家氏翁曰劉單守正者也春秋書以其所當以也】   冬十月王子猛卒   【劉氏敞曰公羊之説非也向言王猛者以文不可繫子今言王子者死當以子禮治之明是乃王之子也言卒者未踰年之君猶子赤子般皆言卒也榖梁曰失嫌亦非也猛未踰年不可言崩又不可言薨是以通言卒耳何嫌之失】   【李氏亷曰公榖皆以子猛為簒故書卒義不可従】   【髙氏攀龍曰前稱王猛此何以復稱王子猛於其卒従其恒稱義不在焉不沒其實而已髙紫超氏曰太子立未踰年不宜稱王春秋書王猛者為王子朝而起變例耳故于其居王城也書王而于其卒也仍書王子從其本也】   二十三年晉人圍郊   【趙氏曰案此實非伐天子也若實伐周豈為其掩惡哉】   戊辰吳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于雞父胡子髠沈子逞   【彚纂曰公羊謂此為偏戰而經以詐戰之辭書之非也蓋泥于日月之例而為此言耳榖梁謂言敗以釋其滅亦非也亦有師敗而君不滅者豈必言敗以釋其滅乎是役楚為戎首先儒皆以為楚師未與吴接故止書六國然稱楚師大奔則經亦當書敗楚聖人所以略楚不書者不與六國之從楚也】   二十四年叔孫舍至自晉【左榖無叔孫字舍左作婼】   【啖氏助曰左載叔孫婼欲殺晉士彌牟云云按叔孫忠賢以身體國豈肯殺彊國之大夫以賈禍而累國乎】   【案舍至書氏公羊與左榖不同胡獨取公羊而公羊又無疏者以為意如有罪故去氏叔孫賢故無貶胡氏盖用劉原父因其可褒而褒之之意彚纂亦並存其説愚謂三皆不足憑也盖去氏與不去氏三所授異爾由脱簡與不脱簡之分實非義所存叔孫雖賢不必以不去氏賢之至左氏以舍族為尊晉尤為無理春秋只據實而書以志魯之衰弱與晉霸之不綱爾豈以去氏與不去為叔孫一人之褒貶哉東萊吕氏謂原父能知他人之鑿而不自知其鑿盖説經之通病也夫】   二十五年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   【啖氏助曰案雩但禮官與女巫而已何足以攻季氏乎】   【劉氏敞曰若七月聚衆則何至九月公乃出奔乎】   三十一年黒肱以濫來奔【肱公作弓】   【李氏亷曰此條大例本只與庶其牟夷書法同左氏得之但左氏于齊豹書盜之説先儒多不取汪氏克寛曰二皆云邾黒肱而經文不繫邾者闕文耳或以為通濫為國或以為别乎邾皆妄説也齊楚大國且未嘗分其地以封子弟况蕞爾之邾乎或曰又謂濫乃天子之地而黒肱乃天子之命吏此尤穿鑿之臆説夫王吏守土則得自専其地矣何為奔于諸侯耶】   【彚纂曰叔術以弟妻嫂亂人倫也天子誅顔而叔術為顔報讎犯王命也其得罪于春秋大矣公羊乃以為賢不亦謬乎】   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取闞   【孔氏穎達曰案定元年将葬昭公季孫使役如闞公氏將溝焉則闞是魯公葬地非是邾邑趙氏鵬飛曰三年之間嵗首皆書公在乾侯存公且誅季氏之不臣也而左氏每嵗各為之説鑿矣】   【西亭辨疑曰公榖欲發定無正之義乃分春王二字為一節胡氏因之致使經義反晦定公即位于六月戊辰此時位尚未定春秋豈可預責其罪耶盖是年正二月無事三月適有執仲幾事故書之其義責晉非責魯二節合㸔自明】   【霞峰華氏曰定公即位于六月之戊辰則正月非定公之正月無縁削正月以見其無正經本以春王三月為句公穀自析而二之何與聖人事耶夫昭公薨于乾侯越明年六月而定公即位魯曠年無君統紀㡬絶春秋備書于冊而魯君臣之罪著矣安用小巧穿鑿為哉】   三月晉人執宋仲幾于京師   【啖氏助曰前年冬十一月城成周左氏云㑹于狄泉此年正月又言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一本用夏正一本用周正以此重叠致誤也據前已言魏子南面衛彪傒譏之此又重言與前不異故知必重也】   【李氏亷曰此以事言之則以王事討有罪以義言之則大夫専執人于王側而不歸諸王吏故春秋亦不與以霸討榖梁胡氏是矣公羊以為大夫不得専執則是以于京師為霸討則非】   九月大雩   【啖氏助曰雩者以祈雨也若待毛澤盡人力竭雖雨何益哉榖梁以日月為例故有此分别爾又大雩凡山林川澤能興雲兩者皆祈焉不必専于上公也】   二年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   【趙氏匡曰此是雉門延及兩觀義理分明據實成文耳公榖乃曰自兩觀始違經妄説殊可怪也杜氏諤曰魯以周公之故立雉門兩觀僭天子也凡春秋譏魯之僭禮必因事而托義若雉門兩觀不災則不可得而録之今災及而書實譏其僭也】   四年劉卷卒   【家氏翁曰劉子擁立二君卒安宗社二百四十年周家大臣未有其比故特書其卒葬彚纂曰召陵之盟劉子與焉故其卒也來赴于魯而魯史書之耳公羊以為我主之榖梁以為為諸侯主皆不可從】   十一月庚辰吴入郢   【趙氏匡曰楚君尋反國國不絶祀故不言滅榖梁妄為義説爾又云吳不稱子不正其乗人之敗而深為利則凡諸入者悉是乗人敗何不總狄之乎】   【王氏樵曰公榖以前之稱子為褒後之不稱子為貶皆非也吳之為吴自若也以其師而敗楚者蔡人之憤利其有而入郢者吴人之志春秋前之稱子非進而褒之既書蔡侯之以則其立文不得不然耳後書吴入郢亦正為依實而書諸儒泥于一字見褒貶之説故忽而予吴忽而貶吴而于聖人伸蔡侯傷中國之微意則莫能也】   五年夏歸粟于蔡   【案公榖以為諸侯歸粟杜註以為魯歸粟二説不同彚纂並存之要之非義所存但左以為周急榖梁以歸粟為正似以此條為春秋褒辭則非也蔡自二百年來被楚之害亦屢矣前年棄疾圍蔡嬰城八月力屈被執何不以此時歸粟而歸粟于破楚入郢之後乎特書之而聖人之情見矣方氏苞曰魯獨歸之粟也歸粟必壤地相近水道可通魯歸蔡粟以淮也告糴于齊以濟也秦輸晉粟以河也若齊晉宋衛則但能歸蔡財安能輸之粟哉知與戌陳義異者戍非一國所能任】   八年冬從祀先公   【胡蜀人馮山曰昭公至是始得従祀于太廟其説是也季氏絶昭公兆域此時尚未得従昭穆而祔祭及陽虎欲殺季孫托于正以售其不正始以昭公之主従祀太廟盖欲取媚于國人汪氏克寛曰昭公之葬稱諡疑已祔祭祖廟而從祀不稱昭公與禘于荘公書法不侔則當以三為是諸儒如髙氏閌薛氏季宣俱兩用之而彚纂亦並存四之説迄無一定愚謂胡氏之説非也蓋以従祀為袝祀係後世之俗稱如從祀孔廟及功臣從祀帝王廟之類春秋時文法未必有此也且果係昭公此時入廟則當大書特書以明著季氏之不臣及従前舉朝臣子莫肯面折廷諍之罪何為反隠昭公不言是欲為誰諱乎三之説必有所據無容另出新意為也】   【荆南馬氏曰昭閔僖皆有諡安得統謂之先公据左氏順祀先公而祈馬蓋自逺及近而遍于羣公也】   盜竊寳玉大弓 九年夏四月得寳玉大弓   【趙氏匡曰左氏凡獲器用曰得得者對失之辭若器必言得郜大鼎何以云取乎榖梁曰不地羞也案縁未出境而得故但以得為名且書以竊猶不羞書地有何羞乎】   【髙氏閌曰書得寳玉大弓以見器之空還而不獲盜者以正典刑則亦幸而得之爾】   十三年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冬晉趙鞅歸于晉   【髙氏閌曰先儒以歸為善辭遂謂鞅有叛迹而無叛心春秋先正其罪以厲臣節此許其歸以廣君恩是大不然人臣無君命輒據土興兵此豈可赦况衛孫林父亦書歸何善之有】   【彚纂曰人臣之罪莫大于叛春秋所必誅趙鞅専地而結韓魏以脅其君復入于晉聖人書之所以譏晉侯之失刑而三卿分晉之禍實始于此公榖不察謂趙鞅以地正國陸氏淳遂云非叛君孫氏復云此王法所赦劉氏敞云其忠義足恃謬妄相承不可以訓】   【案公羊謂趙鞅逐君側之惡人榖梁云許悔過范甯謂驅惡以安君側故于其釋兵言歸皆謬也据左氏趙鞅因誅殺不辜致與范中行為難范中行非有罪也特不當擅伐趙氏耳非君側之惡人與君父為難者也旋結韓魏脇君求入春秋書秋叛冬歸此與唐世牙将殺節度使即授之節度使相似著晉之無政刑也公榖以歸為赦辭諸儒相因至原父更謂其忠義足恃與經㫖大反矣】   哀公   二年晉趙鞅帥師納衛世子蒯聵于戚 三年春齊國夏衛石曼姑帥師圍戚   【程子曰為輒計者委于所可立使不失君之社稷而以身從父則義矣公榖王父命之説非是彚纂曰公羊以輒為可立胡辨之以為輒未受靈公之命二説皆非也即使受靈公之命便可拒蒯聵而不容其入乎又謂輒辭位避父則衛之臣子當拒蒯聵而輔之尤為悖理輔其子而拒其父天下豈有無父之國哉】   【案衛輒拒父齊助其子以拒其父直書之而罪自見矣公羊謂為霸討謬極榖梁謂子不圍父極是但以齊先之遂得免于圍父之愆乎又何迂拙乃爾】   四年春盜殺蔡侯申【殺公榖作弑】   【案公羊以盜為罪人疑無據榖梁之説尤無理疏外弑者而反為寛其罪尊内其君而反為佚其賊何見疏者之幸而見尊者之不幸也至胡傳謂蔡侯背楚誑吴謀國不臧夫人得而害之故變文書盜翩弑君而畧其名氏姓與霍皆翩之黨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此尤背理之甚君即無道臣不可以行弑况蔡侯将如吴諸大夫直恐其又遷非大惡也胡乃于君父求備為亂賊出脱如此則春秋為助亂之書矣豈可訓乎孫氏復謂責蔡之臣子不能距難家氏翁謂亂黨衆不容悉書則得之矣互見刑賞表】   【又案公孫翩非賤者况當日既已殺翩則罪人已得又何不書蔡公孫翩弑其君乎曰盜者不可得而指名之辭】   【方氏苞曰書曰盜不知賊之在也若係公孫翩則直書其人可矣無為以盜書也惟不知賊之在故辰以懼罪而奔姓霍以見疑而殺也】   五年閏月葬齊景公   【徐氏彦曰鄭志趙商問曰文六年閏月不告朔猶朝於廟榖梁云閏月附月之餘日喪事不數又此條閏月葬齊景公公羊云喪以閏數此二義反於禮㫁之何居答曰居喪之禮以月數者數閏以年數者不數閏鄭氏之意以為彼云喪事不數者謂期與三年也此云喪以閏數者謂大功以下也若榖梁之意以為大功以下及葬皆不數閏】   【案數閏不數閏公榖二不同諸儒各有所主彚纂亦並存之愚謂榖梁之説為是此條書葬齊景公以示譏也今世五服之喪皆不數閏如榖梁説】   【又案春秋凡書閏月皆指閏十二月置閏多在嵗終文六年閏月不告月左列在十一月丙寅晉殺續簡伯之後此年齊景公以九月卒併計閏月為五月而葬此皆置閏在嵗終之騐也】   七年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劉氏敞曰公羊之説非也邾魯相近故初秋伐之八月又入之此自兩事理當並書耳且入邾婁使若他人猶可諉以邾婁子益來又可云他人乎榖梁曰來者外魯之辭非也令春秋不外其君則當曰以邾子益歸乎】   【王氏樵曰伐邾者三家也公雖在行而無與于其事魯自作三軍分公室以後權不在公凡納叛人叛邑内惡悉書而不諱以諱不在公也胡子謂書邾子來而不諱者欲見後書歸邾子之為能改其惡而與之也其義迂矣】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劉氏敞曰此時魯自救不暇豈有不救同姓之滅春秋遂責之乎且責魯不救而諱曹之滅縦釋宋公之惡而反責無罪之魯乎】   【鄭氏玉曰或謂滅者亡國之善辭上下能同力曹亡與虞同故不書滅案曹之與虞事既不同書法亦異難以例觀也或又以為曹亡於春秋之終興滅繼絶夫子嘗有此言至此不忍言滅義失之巧宋公既殺曹伯後又無復曹之事則竟滅矣入字疑誤】   【彚纂曰虞不書滅者晉存其祀而不以滅告也宋之入曹或亦當然孟子時猶有曹交為曹君之弟則戰國之世曹尚未亡盖滅而復存如陳蔡許之類】   夏齊人取讙及闡   【家氏翁曰公榖以齊為邾故取讙闡左氏則以為季姬未歸故觀齊之兵端當従二非以女故盖齊取二邑要魯以存邾爾】   十三年公㑹晉侯及吳子于黄池   【陸氏淳曰左云吴子將以公見晉侯啖子曰此時吴方争長而不後晉豈肯帥魯侯以見晉乎又言將囚子服景伯以宗祝之言恐之尤近兒戯趙子曰左氏有單平公而不書于經者縁吴晉敵禮而㑹如今賓主對舉酒自然單子無坐位故不書且經文有及字是兩霸之義分明也公羊云吴為㑹主與經文背又云吴在是則天下諸侯莫敢不至趙云黄池魯地故魯獨㑹之耳若更有諸侯不當不序榖梁曰黄池之㑹吴子進矣趙子曰此為吴同為㑹主故不書人不達此理遂妄為説爾彚纂曰左氏曰先晉國語曰先吴二説諸儒互有所主夫宋之盟晉國方彊而卒先楚人則謂晉定之不能先吴似也吴方在㑹而邉遽以越亂告則謂吳子内惕而不敢復争春秋所書次第乃其事實亦似也趙氏匡則謂吴晉敵禮而㑹如今賔主對舉酒故晉史即云晉為先吳語即云吴先歃各自䕶其主亦似有理】   【孔氏頴達曰左氏經據魯史策書采魯之簡牘所書必是依實國語當國所記或可曲筆直已傅云國語非丘明所作凡有共説一事而其文不同必國語虚而左實】   【案蠻夷雖大皆曰子此稱吴子者因上文公㑹晉侯吴不可單稱號若書吴人又沒夫差親在㑹之實據實而書無他義也或謂嘉其尊王進而書子或謂吴貶號従子皆失之鑿楚自入春秋即稱王而經俱書楚子未聞楚貶號也鄭氏玉謂齊桓之盛未能責楚僭王之罪豈以晉之衰弱反能使吴王黜其僭號乎其不然明矣】   十四年春西狩獲麟   【趙氏匡曰公榖二以經不言狩人之名故有薪采引取之説不知舉獸獲之義是以爾也汪氏克寛曰説左氏者以春秋感麟而作學公榖者以為春秋文成致麟竊疑聖人作經絶筆于獲麟之一句則非經成而麟至矣苟曰經成而後麟至則春秋絶筆于哀公十三年十二月螽殊無意義特世儒推尊孔子作經之效極其盛故云然耳】   【陳氏際泰曰若謂春秋感麟而作獲麟之嵗距孔子之卒為時幾何而汲汲操筆乎且使麟不獲孔子遂終不作春秋否也一曰文成麟至麟而獲也烏在其為瑞而可以應文成也胡謂春秋以天道終是即文戎麟至之説而益張大之皆尊聖人而不得其實大抵孔子之作春秋或在定公末年或在哀公初年與夫哀十年之前後未可知也】   【案諸説紛紛俱嫌穿鑿即朱子之解亦似未盡愚另有論附于左】   春秋絶筆獲麟論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終於獲麟説者謂夫子感麟而作又以為春秋文成致麟何休之説尤誕妄杜氏既絀之文定乃承其意謂春秋經成道備嘉瑞應焉而以天道終之比諸簫韶九奏鳳儀於庭魯史成經麟出於野無論不經而聖人毋乃涉於自誇大至宋鄭氏樵則以為終於獲麟聖人初無意歐陽氏謂義在春秋不在起止如此則春秋宜終於哀之十四年或十三年冬不宜以首春一事遽爾絶筆則又似非無意朱子謂某不敢指定是書成感麟亦不敢指定是感麟作大概出非其時被人殺了是不祥意謂感其不祥而遂絶筆則亦非無所寓意然愚嘗反覆通經而知諸儒之説非矣即朱子亦未為得蓋春秋之經因是年請討陳恒之不行而絶筆也夫春秋為天下之無王作臣弑其君子弑其父生人之道絶矣故不得已而作春秋汲汲乎别嫌明微正名定分其用於魯也則墮三都以張公室逮其歸老季氏伐顓㬰則沮旅泰山則沮口誅筆伐猶望人心懾於大義而不敢肆至十四年之四月陳恒執其君寘於舒州六月行弑孔子是時年七十一沐浴請討而魯之君臣哆然不應則是人心死而天理絶天下無復知簒弑之為非者於是喟然太息曰已矣無為復望矣遂輟簡廢業而是春適有西狩獲麟一事春秋遂以是終焉是則春秋之絶筆者為大義之不復伸也豈區區為一物之微而漫托於不可知之氣數哉夫春秋責人事而不言災祥就使麟獲果不祥猶當勤人事為補救若以麟出非其時明已當退隠則是春秋撥亂世反之正之書而以一已之遇合終私而不公尤非聖人之志曰春秋之弑君多矣何獨於陳恒為兢兢曰諸國皆逺於魯而孔子是時猶望大行其道於天下起而正之即哀十年弑齊侯陽生而以卒赴猶懼人之見討至此顯然行弑魯與齊為唇齒且甥舅之邦聖人於此蓋日懼三桓之為陳氏也故其答季子然問仲由冉求曰弑父與君亦不從至請討不行顯然勢合而交成其絶筆也目不忍見口不忍言故斷其簡於春秋而著其事於魯論曰後世有能伸討賊之義者是即吾春秋之志也此即聖人未竟之心史也夫   余作此論當乾隆之辛酉在鄧年丈悔廬學使署中時校士温台山行篋中無書越明年掌教淮隂書院従李明府假得春秋經解獲覩宋家則堂先生春秋詳説内一條云春秋以誅亂賊而始亦以誅亂賊而終陳恒弑君孔子沐浴請討公不能用是嵗春秋以獲麟絶筆盖魯大亂君以弑死者四世春秋所以始齊大亂君以弑死亦三世春秋所以終閲至此不覺大快知人心之同然雖距五百載如面質一堂自此紛紛以獲麟起義者可息矣因附識於此以明余之非臆説   春秋入國滅國論   案公羊曰入者得而不居此徴之秦人入滑楚入陳吴入郢魯入邾之事則信為得之矣然春秋之例合於此者則不可通於彼愚嘗合前後反覆觀之而知其非然也隠二年莒人入向無駭帥師入極此為書入之始考極地在今山東兖州府魚臺縣西近魯之棠地而終春秋世極不見於經則極為魯滅明矣莒人入向而宣四年公伐莒取向則向已為莒邑而隠二年向為莒滅明矣且即公羊創此例而於無駭不氏則又曰疾始滅榖梁又云以滅同姓貶則即一之中而前後自相矛盾如此而謂入非滅乎且秦人入滑而秦不能有後入於晉衛侯燬滅邢而衛亦不能有後亦入於晉同一得而不居也而於秦則曰入於衛則曰滅而謂滅與入有異乎無異乎楚莊縣陳聴申叔時之言而反之鄉取一人焉曰夏州以是為得而不居信矣楚靈王滅陳蔡而平王復封之亦未嘗遂有陳蔡之國而書曰滅陳滅蔡者何故然猶曰楚靈志在滅國終其世陳蔡為楚屬邑聖人第據楚靈之事書之爾至如哀八年宋景公滅曹執曹伯陽以歸殺之曹入於宋為邑後向魋入於曹以叛此其為滅斷斷無疑而反書曰入曹則入與滅之無分輕重顯然易明矣乃公羊創此例於隠二年春秋之始而復回䕶其説於哀八年春秋之終於宋入曹則曰不言其滅諱同姓之滅也蓋謂魯力能救而不之救以致見滅為魯諱然此時魯方自救不暇春秋豈宜厚責其救同姓之滅且欲為魯諱而反縦釋宋公滅國之大惡於法尤倒置蘇子由氏又謂曹伯陽無道自取滅亾與晉人執虞公不言滅同例則春秋何責曹大刻待宋太寛或又謂曹亡於春秋之終夫子嘗以興滅國繼絶世為言故於此不忍書滅尤為穿鑿總之皆誤於公羊之一言欲牽合其説輾轉入於支離而不自知也然則春秋之或書滅或書入或書遷者謂何曰此各就其實事書之爾無他義也固守力屈而就斃則書滅空虚無備而直入則書入空其地易其民毁其宗廟則書遷均為貶絶之甚辭而要非輕重之所在知此而於春秋之全㫖無不合矣   書萬季埜黄梨洲春秋祔廟問答後   問云鄭註謂既祔主復返於寢後人多因之而朱子主之尤力惟陳用之吳幼清謂無復返寢之理今將從之先生以為何如   答云諸儒總縁錯解左之文而誤也左言特祀于主似乎主不在廟故有祔已復寢之文不知既已復寢則烝嘗禘於廟者為新主乎為祖廟乎為新主新主在寢不當言於廟若為祖廟則四時常祀不當繫之於此盖祔者既虞之後埋重於祖廟門外即作新主以昭穆之班祔於皇祖廟中各主不動如故此時之祭只皇祖與新主兩位所謂兩告之也更不及别祖自此以後小祥大祥禫祭之類皆於祖廟特祭新死者并皇祖亦不及烝嘗禘於廟者烝嘗四時吉祭行於廟中亦不及新死者左氏言此者嫌新主在廟有礙於吉祭也三年喪畢親過髙祖者當祧於是改檐易塗群主合食於廟以次而遷而新主遷居禰廟矣   案棃洲此條亦為有見其言卒哭而祔三年喪畢而遷正合朱子所謂祔與遷自是兩事之説且無礙于喪事即逺之義可謂圓通矣但其解特祀於主為特祀於祖廟中以翻鄭氏返主於寢之案究不能無疑何則古禮吉凶不相干故凶服不入廟門小祥大祥禫祭俱未即吉而可於廟中行受服釋服之禮乎疑一也特祀新死者於皇祖之廟并不及皇祖於皇祖不無漠然疑二也四時吉祭皇祖之廟亦與新死者之主在廟中而祭不及又不無漠然疑三也總之練與卒哭是殷周之祔之異制見於檀弓可考三年喪畢而遷當是殷周之禮所同至祔以後遷以前返主與不返主則姑存鄭氏之説為疑案不必更曲為之説矣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二之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闕文表   儒者釋經為後王典制所自起國家善敗恒必由之可不慎哉春秋文多闕誤三類多附㑹而公榖尤甚迹其流種毒滋深其大者如紀子伯莒子盟于宻本闕文也而習公榖者遂謂紀本子爵後因天子將娶于紀進爵為侯加封百里以廣孝敬漢世因之凡立后先封其父為侯進大司馬大將軍封爵之濫自此始而漢祚以移由不知闕文故也蓋甞推而論之日食闕書曰朔者凡十本史失之而榖梁則曰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言朔不言日食既朔也案自襄十五年以後無不書日朔者豈自此至獲麟近百年總無食于前食于後而獨參差不定于襄以前乎則榖梁之說非也外諸侯卒闕書名者凡十亦史失之而左氏則曰不書名未同盟也案隠元年及宋人盟于宿而八年宿男卒不名成十三年㑹諸侯同伐秦而十六年子卒不名杞與魯結昏而僖二十三年杞成公卒不名則左氏之說非也夫人不書姜氏及去姜存氏去氏存姜者凡四而左則曰不稱姜氏絶不為親禮也賈逵又云哀姜殺子罪輕故但貶去姜公穀又以出姜不宜成禮于齊穆姜不宜從夫喪娶故俱貶去氏夫去姜存氏去氏存姜不成文理況文姜哀姜之罪豈待去其姓氏而明至夫人方為處女事由父母而必責其間合禮與否無乃蹈拊驂移臼之譏乎亦拘固不通甚矣王不稱天者凡六其三史脱之其三從省文而胡氏于錫桓公命歸成風之及㑹則云聖人去天以示貶夫歸仲子之王已稱天矣豈于前獨罪宰咺而于天王無貶于此數事又獨責天王而于榮召無譏乎桓五年三國從王伐鄭此自省文爾與公朝于王所同義而胡氏以為桓王失天討豈朝于王所不責諸侯而反責王乎必以桓十四年不書王為責桓無王則宣亦簒弑何以書王必以桓四年七年不書秋冬為責王失刑則昭十年不書冬定十四年不書冬又何以說秦伐晉鄭伐許晉伐鮮虞皆是偶闕人字而公穀以為狄之夫秦且無論晉之罪莫大于助亂臣立君襄十四年㑹孫林父于戚以定衛當日不聞狄晉鄭伯射王中肩未甞有㣲詞示貶而沾沾責其伐許伐鮮虞亦可謂舍其大而圗其細矣凡此皆公穀倡之而後来諸儒如孔氏頴達啖氏助趙氏匡陸氏淳孫氏復劉氏敞亦既辨之矣而復大熾于宋之中葉者蓋亦有故焉自諸儒攻擊三王介甫遂目春秋為斷爛朝報不列學宫文定反之矯枉過正遂舉聖經之斷闕不全者皆以為精義所存復理公穀之故說而吕氏東萊葉氏少蘊張氏元徳諸儒俱從之由是春秋稍明于唐以後者復晦昧于宋之南渡豈非勢之相激使然哉夫蔑棄聖人之經與過崇聖人之經其用心不同而其未得乎聖人垂世立教之㫖則一也愚故不揆檮昧瀏覽諸家之說於南渡以後兼取黄氏仲炎吕氏大圭程氏端學俞氏臯齊氏履謙五家列闕文凡百有餘條俾學者于此不復強求其可通則于諸儒支離穿鑿之論亦掃除過半矣輯春秋闕文表第四十三   日食闕書日朔凡十 又疑誤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外諸侯卒闕書名凡十   時月日闕誤凡二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王不稱天凡六 誤稱天子一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夫人姓氏闕文凡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殺大夫闕書名凡四   秦鄭晉伐國闕書人字凡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盟會闕文凡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外諸侯名謚國名闕誤凡五   侵戰圍滅入救闕文衍文凡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補遺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春秋俱係孔子修成以後闕誤論   案孔氏頴逹曰春秋闕文有二有史本闕聖人因而不改者有係修成後始闕者愚謂史闕而聖人因之無是理也孔子修春秋垂訓百世必擇其善可為法惡可為戒者書之若前史有闕宜并削而不録此何闗于勸懲而重書之以惑誤來世故知皆修成以後闕也然易詩書三經與春秋並于世其闕文百不一二見而春秋之闕文獨多何也曰是亦有故焉古者用竹簡汗青為書易于剝蝕須掌于官中每嵗脩輯易掌于太卜書藏于柱下詩于樂官易自天子至士庶所習用國家有大事則詔卜筮書則太史陳之以詔王善敗詩則燕饗祭祀比諸樂歌故偶有闕誤隨即較正而春秋自修成以後則為孔氏之私書又定哀以後多有所刺譏隠諱故當時游夏不能贊一辭而曽子子思亦無一語及春秋至孟子始標出知我罪我及其義則丘竊取之言而是時去孔子已百年矣書藏于私家其補綴脩輯必不能如官中之勤闕誤是理之所有無可疑者左氏約生在孟子前後故已有以紀子伯為履緰之字以甲戌己丑為再赴而公榖則生于漢時据所聞謬誤尤甚幸左氏為史官得見列國之史與魯未筆削之春秋此二書皆掌于官中其義雖不存而文之闕誤則無有故左氏得据為其日月與經互異往往是而經誤此尤其顯然可見者孔子甞自言曰辭達而已矣若春秋之去姜存氏去氏存姜及曹宋之大夫不書名不達已甚顯係闕斷宋儒不察皆目為意義所存雖經杜孔啖趙之駁正而不悟也豈不謬哉夫左氏親見國史最有功于春秋而當其時孔聖之經已多闕左氏不知而反為之說如澶淵之㑹据國史本有叔孫豹㑹四字幽之盟公羊氏經現有公字而左氏所授之本偶無之遂以為諱不書公諱不書大夫不知春秋時㑹盟之非義者多矣僖二十八年公會諸侯盟于宋成二年公㑹楚公子嬰齊于蜀絶不一諱何獨于此焉諱是則聖經之闕誤因左氏而明左氏且不知而妄生穿鑿何況後來餘子哉曰文定之為近世亦有知其非者而列于學宫厯代不廢何也曰在 朝廷之公令自不得不用胡以其字字揮便于經筵之進講敷陳大義士子之命題横議論耳要非經義之本然也夫明知其非是而不得不遵用之此所以說經而經愈晦也   春秋僖二十四年冬晉侯夷吾卒論   余常謂春秋闕誤多自經成以後左氏不知而強為之說更有左氏作時未甞誤因漢晉以來寫之譌為杜氏之傅㑹曲成者則如僖二十四年晉侯夷吾卒是也左惠公之卒以二十三年九月而經在明年之冬杜氏謂晉文定位而後告惠公之喪經文從赴程氏端學謂惠公之卒此時非有内亂外伐安得不告喪必待文公之至而後告借使文公入而告必曰先君某以某年某月某日卒魯史因而書之必不書其赴到之日也余則謂四字當是三字之誤晉之九月為周之冬十一月因赴告從晉夏正而經自用周正耳然則謂左氏之未甞誤何也曰文公告惠公之喪此出于杜氏之說左無之也左于二十四年正月秦伯納重耳曰經不書不告入也二月殺懐公于髙梁不書亦不告也此時魯一意事楚目中無重耳謂此亦當如夷吾之儔不久為秦俘縶耳故自入國至創伯凡五年中間無書一晉事者晉殺吕郤不書勤王及圍原皆不書豈有獨書一夷吾卒之理晉文豈有不告已之入而反告惠公之喪之理且懐公以踰年之君晉文來告豈容没去若欲諱其弑君之實而以惠公死期遲至經年掩耳盜鈴貽笑鄰國晉文君臣必不為也竊意丘明作時晉侯夷吾卒猶在冬十有一月杞子卒之下自是懐公來赴此後晉使絶不通往來故懐公以踰年而見殺重耳以公子而反國經皆無從書非為文公諱而不書也至丘明作以後諸儒寫誤置在二十四年冬杜氏曲為遷就謂文公定位而後告惠公之喪殊不思告者何人豈有不預先書其入國之理乎左謂不書不告入也萬無可疑公羊則以為為文公諱家氏翁髙氏閌則以為桓公書入以其簒兄文公于長幼次當立果爾聖人宜别有書法胡乃没而不書謂之褒乎貶乎髙氏更謂魯未與宋通而此書惠公卒者以見文公之入文公不書入者以申生既死文公以次當立故竊意文公之入若告自當書無為書惠公之卒以見文公之入文公于次果當立則其入又胡為不書聖人用心不宜委曲如此故余謂左氏作時經文未誤若此時已作二十四年晉侯夷吾卒則文公告惠公之喪當時左之無俟杜氏之補註也   凡經互異者學者舎從經此正理也夷吾之卒不日而時必因赴告之疎秋冬之異必因周正夏正之别皆不辨而明獨二十三二十四經年之隔致千年聚訟今定為寫之誤直是卓識愚則為左氏原本已為杜氏割裂錯置其誤不在寫而在割裂時置放失簡耳聊備一說何如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齊紀鄭許宋曹呑滅表   春秋時齊與宋鄭為大國而紀鄰於齊許鄰於鄭曹鄰於宋三國有狡焉啓疆之計則必首及焉顧曹許之滅俱在春秋之末季而紀之亡轉盻在十餘年之内其故何也曹許猶差逺於宋鄭而紀之與齊近在卧榻之側【齊為今青州府臨淄縣紀為今青州府夀光縣】齊不得紀則不能展舒一步故雖以桓莊竭力援之為之結昏於天王求介於莒鄭而僅勉強延旦夕之命也此則其勢為之也然曹許所以得延至二百年之久者蓋亦藉桓文之力焉自突出忽入而許叔始得入於許至厲公再得國而齊桓已霸諸侯束手聴命宋鄭曹許俱從容受職於壇坫之上雖有桀無所復施至桓之耄年宋襄與曹同受牡丘之盟而旋伐曹此時已有吞曹之志顧方以圗伯為事未敢遽肆兼併逮敗身傷而曹許俱折而入於楚矣晉文執曹伯畀宋人合諸侯以圍許宋鄭於此非無耽耽朶頤之意然迫於公義欲私攘尺寸之地而諸侯環視莫敢先動至成之三年晉景中衰鄭兩嵗三伐許且明言疆許田其意以為許余俘邑也公孫獲所處西偏之地是鄭當有成十五年遷於葉而許之全境盡屬鄭此亦足快其并兼之志矣乃許之四遷托楚求庇流離顛越靡有止所而鄭如鷹鸇之逐兔楚師一敗旋即俘其君以歸使楚有保小字弱之仁而鄭為封豕長蛇之暴豈不重可歎哉至曹之事大國尤恭謹尤非許之甘心從楚比也方齊桓之世存三亡國曹與宋比肩同事晉累世執霸權興師徴召曹未甞不在諸侯之列止以地近于宋而畏宋宋襄始伯而伐曹宋景再伯而旋滅之桓文以定人國為事而宋至殄文昭之裔斯又足悲也夫春秋之世滅國多矣而三國之亡尤為可憫聖人于此屢書不一書而於他國無之余為撮其始末可以識聖人微意之所在嗚呼曹許之亡當伯事之已息而紀之亡當伯事之未興天下之不可一日無伯此非其明效大騐也哉輯春秋齊紀鄭許宋曹呑滅表第四十四   齊滅紀始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案自桓五年齊侯鄭伯如紀至莊四年紀侯大去其國凡十有七年   鄭滅許始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案自十一年鄭入許至定六年滅許凡二百零八年   宋滅曹始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案自僖十五年宋人伐曹至哀八年宋公入曹凡一百五十九年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五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亂賊表   春秋弑君二十有五稱人者三稱國者四三家雜然發左曰君無道也【文十六年】公羊曰稱國以弑者衆弑君之辭【文十八年】穀梁曰君惡甚矣【成十八年】其大㫖略同啖氏于莒弑其君庶其辨之曰春秋弑君例惡甚者不書賊臣之名懲暴君也可施乎君臣猶恐害教傷化但恐暴君無所忌憚不得已而立此義豈有父為不道子可致逆嗚呼三謬矣啖亦未為得也夫君父一而已矣聞有弑君之賊人人得而誅之豈有暴虐之君夫人得而弑之者乎使欲懲暴君而先寛弑逆之罪使為大惡者俱得有所縁以藉口是春秋教人為簒弑也烏覩所謂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乎然則其義云何彚纂之言曰春秋因魯史魯史之文因赴告有可損而不能益也夫弑君之賊大抵當國者居多其情必不肯以實赴今使後世有殺人者不得其姓名則有當日之勘驗有司之鞠審大吏之駁詰而後真犯始出春秋無是也天王不問列國不問苟本國之臣子與為比黨而以委罪于微者赴【如羽父弑隱公而討寪氏之類】則魯史無從而得其是非之實只得從其赴而書之孔子生百年後而欲遍考七十二國之所聞以定其真則顯與國史異而又恐所聞者之未必果實此疑獄也故削其所諉之人而懸其獄以俟後日之自定此聖人闕疑之學也然則弑君而書其名氏者其人果皆以弑逆自居乎曰是各有故焉弑君而其賊見討者則書名氏如衛州吁齊無知宋萬陳夏徴舒鄭公子歸生蔡世子般是也有弑君而其人當國亦得書名氏者其國之史臣出死力以爭之晉董狐書趙盾齊太史書崔杼是也有弑君而代為君且又當國其名氏亦可得而指者楚商臣弑其君頵齊商人弑其君舍陳乞弑其君荼商臣蠻夷之習若禽獸然不知弑父之為罪商人蔑視舍無威不以為君而陳氏方僴然欲代有齊國無所顧忌已不知諱舉國無代為之諱其事昭彰耳目齊魯又近魯現使單伯請叔姬而見執雖不赴而魯史得㨿實事書也又如里克弑奚齊斯時里克當國及弑卓子而惠公殺里克故後以殺赴而前以殺其君之子赴也棄疾假手于比而已即殺之故比以弑其君䖍赴而已以討賊赴也宋華督衛甯喜雖亦當國有權而督方以立馮為已功賂四國以求立華氏既行賂則不以弑赴而可知其為弑喜以弑剽復衎為復正彼以復正赴而列國可知其為弑也許世子止為法受惡故亦不諱其姓氏之可指者俱各有的然所以然之故聖人亦從而書之其不以實赴者聖人苐削其歸獄之人【如寪氏及圉人犖卜齮之類】以俟後人徐求元惡大憝之所在此萬世之權衡也若必欲得其人則孔子不當天子方伯之任不能命司冦以鞠定其獄而苐就所聞以訂國史之誤安知所聞之果實乎左氏載齊懿公之弑也由邴歜閻職又安知非公子元使此二人賊殺之而特歸獄此二人乎則其赴于魯而魯史書之者必在二人矣而聖人不與也其不與者何也聖人之嚴也鄭髠頑楚麇齊陽生實弑而以卒赴聖人亦卒之卒之何也事介隠微無從昭晰聖人亦無如何也若謂聖人明知亂賊之人而特末減之以著暴君之罪又謂楚圍方大合諸侯于申聖人憫中國之不能討而先略圍之簒弑以扶中國是謂掩耳盜鈴求之愈深曲而于聖人之意愈背馳是諸儒之過也輯春秋亂賊表第四十五   弑君   汪氏克寛曰通一經弑君二十有五稱世子弑者三楚商臣蔡般許止公族而削其屬與氏者四衛州吁齊無知宋督宋萬稱公子者三齊商人鄭歸生楚比大夫而稱氏稱名者六晉里克趙盾陳夏徴舒齊崔杼陳乞衛甯喜稱人者三稱國者四稱閽稱盜者各一夫世之有父之親有君之尊位其所固有國其所宜君而至推刄于君父窮凶極惡不待貶絶而自見然考其所由致之故為之君父者必失其道以及于此則首惡之名寧不為天下萬世之大戒乎公族而不書其屬與氏兩致其貶程子謂身為大惡自絶于先君故不得為先君子孫文定謂不待以公子之道使致大惡故以國氏二義蓋互相或有以公子書者程子謂又見其以天屬之親而反為宼仇而其君寵之太過任之太重以至于亂其罪亦不可掩矣其稱人以弑者謂多行無道肆于民上為國人之所欲弑蔽賊于國人則操刀為大惡者可末減爾稱國以弑不書其人則著當國執政大臣之罪稱閽以弑而不稱君則見閽寺之賊不得君其君而狎近刑人至于不克保身者君之過也稱盜則匹夫之微視如路人又非閽人之比故并不書弑【案汪氏義例多未安詳各條下】   此公族而削其屬與氏者也   【孔氏穎逹曰自莊公以上弑君者皆不書氏閔公以下皆書氏劉氏敞曰凡弑君而稱公子公子而命為大夫者也未命為大夫則不稱公子】   【案此四條不稱公子程子謂聖人削之也葢以其身為大惡自絶于先君故削之大義既明于初其後弑立者則皆以屬稱或見其寵任之太過以致亂或見其以天屬而反為寇仇立義各不同愚謂同一弑君前後何忽異例又何為至閔公以下而忽異葢程子不知未命不書族之義故云爾也春秋之初諸侯猶請命于天子不自命大夫故隱桓之世如無駭翬挾柔溺及鄭之語齊之年俱不稱公子初不以其弑君而削之也莊公以後諸侯之公子多自命為大夫故其弑君亦稱公子此乃時世之異非聖人有意嚴于前而寛于後也弑君初不因削公子而見其罪亦不以書公子而益甚其罪程子之說未免支離】   僖十年晉里宣二年秋九宣十年癸巳襄二十五年襄二十六年   此大夫而書名書氏者也   此稱公子者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五>   此稱國以弑者也   此稱人以弑者也   【彚纂曰通經稱人以弑者三稱國以弑者四胡多主君無道之說而杵臼商人則罪在一國之人州蒲則欒書有恕辭吴僚薛比則當國大臣之罪密州則止辨左氏之誤庶其則並不發然揆以全經如晉楚陳三靈皆為無道何以直書趙盾夏徵舒公子比弑君之名則其說未能盡合也然則經意安在邪曰春秋因魯史魯史從赴告有所損而不能益也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其以實赴者幾何其罪必有所諉大都微者當之也聖人叅稽國史以及七十二邦之所聞欲正其所誅則赴告異辭欲從其所諉則真兇漏綱與其移辜以蔽獄不若懸案以徵兇故書曰某國弑其君某國人弑其君雖無所指名而亂臣賊子之罪亦有不得而逃者矣】   此世子而弑君者也   㐮二十九哀四年春王   此弑稱閽稱盜者也   内諱不書弑者五   實弑而書卒者三   襄七年鄭伯昭元年冬十哀十年三月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五>   不書弑而書殺者一   僖九年冬晉   出君   汪氏克寛曰春秋書君出奔者十有二鄭突衛朔燕欵蔡朱莒庚輿邾益皆書名啖氏所謂君奔例書名言其失地非復諸侯也鄭忽曹羈莒展輿不稱爵忽羈未成君展輿雖踰年而以弑立不可稱爵也衛鄭不名則以叔武攝而位未絶也衛衎位已絶而不名   者著衎之立以正非突朔之比而剽之簒實逆非如忽黔牟可以兩君言之也郕朱儒不名小國紀録簡略耳   杜氏預曰諸侯奔亡皆迫逐而苟免非自出也經以自奔為文責其不能自固或曰臣出其君而其罪不彰無乃掩奸乎啖子曰出君之罪史氏知之春秋舉王綱正君則而治道興矣   此出奔而不書爵者   僖二十八年文十二年春襄十四年已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五>   【此出奔書名者】   【天王出居三王氏樵曰案春秋䯓弑君書某弑其君至于君為其下所出止書出奔而已胡謂舊史書孫林父殖出其君而仲尼筆削稱衛侯出奔恐無此理出之為言不客而見逐之謂也臣子施于君父而史官直書于䇿則非辭也故但言出奔而已専以為歸罪其君者害教之言也】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五>   【案襄王出居于鄭賊在子帶也王猛居于皇敬王居于狄泉賊在子朝也而經止以天王自出自居為文不著子帶子朝之名氏體自當如此若書王子帶出天王居于鄭王子朝出王猛居于皇便覺非體觧此則知諸侯被逐以自奔為文之義矣】   【又案趙東山謂天王蒙塵不書苟自取則書莊二十年子頽之亂惠王處于鄭定六年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鄭人以作亂天王處于姑蕕經皆不書以惠王避子頽敬王避儋翩非王自取而襄王以狄伐鄭立狄女為后復王子帶以生亂其失位皆自取故書其出此論殊未然據左氏之言惠王亦未得為無過以敬王避儋翩為非自取而王猛之居皇敬王之居狄泉豈其自取乎禍由景王安可以其父而咎其子也至趙氏鵬飛曲護襄王謂叔帶為惠王陳媯之所愛故寧避之而出居于鄭以俟天下之勤王比之舜之于象此尤未是襄王之罪在召狄伐鄭立狄女為后又不謹于内延致奸淫生亂耳豈可以其不誅叔帶遂曲諒其心而逭其罪乎要之襄王自有罪苐不以獨書出而見其罪耳】   公孫一 公居五 公在三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五>   【案昭公失國賊由季氏而經以自孫自居自在為文不斥季孫之名氏者非為季氏諱也臣子立文自應如此若書季孫意如出公居于鄆便不成體統聖人所不忍言春秋謹名分之書季孫之罪自于上下文見之爾此事聖人所親歴深惡痛恨嘗不惜大聲疾呼而其書法只自如此則凡列國君之見逐止書出奔以為専歸罪其君者豈識春秋之㫖哉】   叛六   【闕】   曰經書叛五叛人十二始襄公二十六年襄以前大夫猶未至叛也樂大心入蕭從叛人不言叛其叛可知書自陳自曹者胡曰結鄰人以入叛陳曹與有罪焉   復入三   胡氏寜曰孫林父宋辰趙鞅荀寅皆據外邑以自保故書叛魚石欒盈將以亂國故書復入   蘓氏轍曰不言叛者將以亂國非直叛君而已故魚石欒盈之罪重于趙鞅宋辰也   三叛人   孔氏頴達曰諸侯之臣入其私邑而以之出奔者皆書為叛衛孫林父宋華亥宋公之弟辰趙鞅荀寅等皆書為叛叛者背其本國之大辭也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亦以邑叛本國但叛來歸魯書曰來奔内外之辭言俱是叛而辭異耳   李氏廉曰春秋内大惡諱此直書不諱者葢三叛之受皆公不在國而季孫受之也觀文十八年莒僕以寳玉來奔納諸宣公而春秋不書則知在君則諱在大夫則不諱   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論   或曰子謂春秋之文因魯史魯史之文因赴告如是則弑逆之事得以自為隠諱何以稱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乎余應之曰子謂亂臣賊子懼者苐書其弑逆之名于䇿而懼乎吾恐元凶劭及安慶緒史朝義之徒雖日掲其䇿以示于前而彼不知懼也且此亦夫人能書之何待聖人況人已成為簒弑而懼之亦復何益聖人之作春秋葢有防微杜漸之道為為人君父者言之則書所云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是也為為人臣子者言之則禮所云齒路馬有誅是也聖人嘗自其作春秋之㫖于坤卦之文言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由辨之不早辨也是故兵權不可竊翬帥師公子慶父帥師及鄭公子歸生帥師必書謹其漸也盟㑹不可専公子遂盟晉盟雒戎必書晉趙盾盟于衡雍楚公子圍㑹于虢必書亦謹其漸也人君知其漸而豫為之防則無太阿旁落之患臣子凛其漸而力為之避則無功髙震主之疑此則游夏不能贊一辭聖人獨斷之于心而書之于䇿以詔天下萬世者也且人而忍推刃于其君父是人而禽獸也禽獸焉知懼惟當夫威權已逼聲勢漸成覬覦初萌形迹未露是人禽之戒聖人燭其隠微而大書特書以惕之俾天下萬世之讀是編者人人恥為大惡而不敢一毫踰臣子之常分有以寢邪謀而戢異志此聖人之作春秋所謂撥亂世而反諸正也孟子謂孔子作春秋以存幾希之統直接堯舜湯文者端在于此若謂聖人苐從其實而書之且或未得其實而欲訪求聞而得之則聖人豈能從百年後竊司冦之大權而妄欲與魯史爭真偽哉   春秋逐君以自奔為文論   春秋亂賊最甚弑君其次逐君弑君或書國或書人或書名氏余既為論著之矣至出君則概以君自奔為文不書逐君者之名氏此葢聖人之特筆不由赴告不因魯史欲以警惕震動乎人君使知謹其操柄而得制馭臣子之道也何以明之考襄二十年衛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于君悔而無及也名藏在諸侯之䇿曰孫林父殖出其君此則當日赴告與列國史官書法之明証而經于十四年苐書衛衎出奔齊若為孫林父殖掩其惡何哉曰此聖人端本清原之義欲垂萬世鑒戒所謂游夏不能贊一辭者也夫君出令者也社稷于是乎凝承臣民于是乎統馭故君而見弑則討賊之義嚴諸臣子君身尚在則制馭之道責諸君身君而淫虐不道或闒冗萎薾則君不君而徒以一身寄諸巍巍之上如一葉之戰秋風幾何其不飄墮也哉曰出奔者言已不能居其位此太康之距于河五子之歌之所以痛恨厲王之流于彘板蕩詩人之所以告哀者也人君知鑒乎此而憤自強如宣王之能中興則有方叔召虎為之臣如晉悼之能復伯則有荀罃魏絳為之佐功業爛然天禄永固何至竄亡相繼也哉   許世子止弑其君論   案三皆謂止非弑彚纂亦從之而斥歐陽子之說為非是愚案左氏之言與公榖别如左所云則許世子不得辭乎弑諸儒所稱不嘗藥與左氏之言絶逺若據之以為非弑是非特不信經文并錯看左矣夫所謂不嘗藥者庸醫不識病症妄投藥劑人子失于不知遂致大故若此後世多有謂之非弑可也而左則云許悼公瘧五月戊辰飲太子止之藥卒太子奔晉又云舎藥物可也杜註藥物有毒當由醫非凡人所知責止身為國嗣國非無醫而輕果進藥如此則無論誤與故皆不得辭乎弑夫醫不三世不服其藥君父有疾其慎重宜何如者以晉國之大猶求醫和醫緩于秦計止身為儲嗣年尚幼小國事所當與知非素習方書精通藥劑者而不延醫診視率意自為是以君父為嘗試也雖果嘗藥何益于事固有平人服之無恙而投劑失宜遂致立斃者亦不得以其嘗藥遂可求解于弑君之罪是則左氏所云已顯然為弑君立案而謂止非弑君其可乎彚纂又解之曰止之非弑有可屬辭比事而知之者楚商臣蔡般皆立乎其位而止則弗立乎其位左明言太子奔晉夫國人以弑赴于諸侯必其為國人不容而逃竄求免未幾病死不得以弗立乎其位而明其非弑也又謂許與陳蔡皆密邇于楚楚䖍能假討賊之名以滅陳蔡何獨釋許不問夫楚之滅陳蔡不過欲利其土地耳豈真為討賊哉而許素屬楚其地亦無足貪故遂置而不問不得以蠻夷之舉動定人之罪狀虚實至冬而葬止已出奔罪人已得國人以禮葬舊君魯遣使往㑹其弑逆之跡已昭然暴白于天下更不宜以書葬為赦止之罪歐陽子謂既以大逆加人又輙赦之則自侮其法而人不畏春秋之用法不若是也至榖梁之說尤為誣妄哭泣歠飦粥嗌不容粒未踰年而死則是止為孝子也在有司折獄固當矜疑而聖人作經遽加以大逆之罪與撡刃而殺其父者同科此殘刻之吏周興來俊臣之所不為而謂聖人為之乎若懼後世有假托者而借一止以立教則是聖人加誅于無罪之人也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為誅一無罪以垂教萬世聖人用心不如是之迂且曲也趙氏木訥謂歐陽子固嘗攻之吾願鳴鼓而先登然歐陽止謂宜信經棄愚謂即據左而其罪狀已顯然謹標出之以告後世之善讀左氏者乾隆十一年三月下浣一日復初氏識   孔子請討陳恒論   案左氏續經哀十四年齊陳恒弑其君壬于舒州孔子齊三日而請伐齊公曰魯為齊弱久矣子之伐之將若之何對曰陳恒弑其君民之不予者半以魯之衆加齊之半可克也嗟乎此誠知己知彼乗機赴㑹足徵大聖人經濟不外尋常理勢之中而子程子顧絀之謂如是是以力不以義孔子之所以勝齊者特其餘事耳豈計魯人衆寡嗚呼先生此言殆失之矣夫興師討罪兵凶戰危必計出萬全而後可舉事若不計其力之不能則如王元謨之伐魏韓侂胄之伐金何嘗不名正言順而卒喪師辱國蹙地千里若謂名其為賊無憂不服則如漢翟義之討莽唐徐敬業之討武氏海内翕然稱義舉終于家族誅夷身首異處又其甚者董承伏完之于曹氏毒流帝后漢祚旋移是皆無益于事而禍敗隨之是以君子必審計利害而不忍輕以民命為嘗試也且其言曰上告天子下告方伯此尤迂緩不識時務之論夫陳氏之愚其民乆矣獨當驟弑簡公人心惶駭齊之義士尚有挾公憤而思食其肉者簡公之人尚有念故君而欲報其仇者故其道可急取不可緩圗宜獨斷不宜牽制必若告于天子方伯無論周天子守府而當日之方伯則晉也且聽命于韓趙魏與陳氏唇齒耳告之萬萬無益而周晉去魯俱二千餘里往返動羈時日徒令陳氏得以其間收合人心誅鋤異已雖復討之勢必不克且程子之謂告之者豈謂其真能命將興討罪之師乎抑明知其不可而姑告之以為名乎不知其不可是愚也明知其不可而姑告之是偽也曾謂大聖人而出此然則孔子之志宜奈何曰魯之兵權在三子而三子之兵權在家臣觀陽貨弗擾且能以其衆畔而冉求季路獨不可出其兵以仗義討賊乎孔子能使由求墮費墮郈而三子靡然聽從豈孔子當日奉魯君之命命家臣出其卒而三子敢或梗令乎誠得哀公一言聽許委夫子以兵權空魯國之甲使家臣將之此時子路雖仕衛而冉有自在也加以樊遲有若皆勇銳之士移檄逺近聲罪致討吾知四鄰諸侯必有聞風響應而齊之甲士且倒戈來迎縱不能梟陳恒之首亦當誅當日之推刃于齊君者而更定齊嗣如此則國威可振周道可興夫豈空言而不可見諸實事者哉宋之儒者以力為諱而但執正不謀利之說謂事苐當揆于義不論其力之能不能如此則書所謂同力度徳孔子好謀而成非矣孔明之成敗利鈍非所逆睹葢謂其謀出萬全至事之萬有一失則聽之天耳夫豈僥倖以嘗試者哉余向惡夫世之詆訾宋儒者至先生此論心竊疑其有未然故備論之   黄楚望氏曰陳恒之事魯若任孔子亦不得不用魯衆加齊半之說葢聖人徳義雖孚于人然亦須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豈得全然不論兵力故當斟酌事情與彊弱之勢以告君也   附髙紫超先生公羊賊不討不書葬論   公羊内賊不討不書葬外仇不復言葬義之精者也然考經所書則不書然經固有内賊未討而亦書葬者若蔡景許悼之書葬則于所謂内賊未討不書葬者其說未信矣然則或葬或不葬者謂何曰禮成而葬者書葬委屍而藁葬者不書葬葢凡所謂葬者非徒掩之于土已也將必有子孫之踊從焉公卿之備位焉鄰國之奠焉凡賊既討者必重更棺歛告于鄰封成禮而葬葢元凶既去而忠臣孝子得以自盡其心也如是而安得不書葬若賊未討者往往弑逆之賊猶擅國柄懟其君父藁葬路隅若欒書以車一乗葬厲公于東門之外鄰封不與知公卿不備位則是不成乎葬也如是而安得書葬更有逆子推刃其父欲自掩其弑逆之迹而反告于鄰封隆禮以葬四鄰諸侯亦皆遣使以供其事則是實行葬禮矣如是而又安得不書葬然則凡討賊者必成禮而葬則經亦書葬非以討賊之故而始書葬也凡賊未討者多委棺暴屍不成乎葬則經亦不書葬非以不討賊之故而不書葬也更有鬼蜮譸張假飾以葬則經亦書葬又不以不討賊之故而不書葬也是則或葬或不葬聖人一皆據實書之耳然而葬則書葬足以安既死之魄而慰枕戈待旦之心藁葬不書葬足以彰暴骸之而激同仇泣血之志偽為葬者亦書葬又以明其巧飾之惡而一時之㑹葬皆當擊其首而碎之也而聖人之立義固精矣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五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左傳兵謀表   史稱關忠義好左氏諷誦略皆上口而岳忠武尤好左氏春秋嘗曰用兵在先定謀欒枝曳柴以敗荆莫敖採樵以致絞皆謀定也二公佐漢宋中興而生平經略靡不由於左甚哉經術之足以戡亂也余觀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列國交兵其行軍用師屢矣春秋以前為湯武之仁義春秋中葉為桓文之節制逮其季年吳越用兵則以蠻夷輕生狎死之習運後世出竒無方之智而鄭宋交取師為戰國長平之坑所自始世運遷流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文所載初年仍古法用車最後毁車崇卒吳楚越則用舟師其用兵之制曰偏兩曰卒伍曰乗廣曰㳺闕其陳法則為鸛爲鵝為魚麗之陳為支離之卒其兩軍交鋒則曰挑戰曰致師曰夾攻曰横擊曰衷曰萃曰覆曰要其假物立威曰蒙虎曰燧象大扺世愈降則戰愈力而謀亦益竒綜其大要為類十有二臚而列之俾知儒者胸中當具有武事匪徒侈文雅章句之業而已輯春秋左兵謀表卷第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左引據詩書易三經表   昔孔子假年學易於子夏子貢許其可與言詩明他弟子不能與也太史公曰孟子長于詩書而孟子曰說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為得之又曰吾于武成取二三䇿孔孟之訓人讀書如此蓋聖賢以經垂教凡學者脩己治人之術胥于此焉在夫豈拘牽文義膠泥詁訓同固哉叟之見哉自漢儒各守師說専門名家于是有同一經而黨枯䕶朽此是彼非蘄說經而經愈晦余觀左氏所載賦詩凡二十五引書據義二十二言易十有七善哉乎鄭夾漈之言之也曰吾于敬仲之筮得互體之說焉于畢萬之筮得變卦之說焉於穆姜之筮得動以静為主之說焉于南蒯之筮得不占險之說焉于秦伯之筮得繫辭之異于今文者之說焉豈惟易哉凡詩與書靡不然也洪範沈潛剛克髙明柔克而謂之商書明箕子有不臣周之義巧言之卒章怒孫文子識河流變遷之始于蹇裳蔓草有女同車與蘀兮贈答韓宣子知毛鄭之說之有所自而朱子概斥為淫奔有未安鳴呼當時經學昌明君卿大夫澤躬爾雅謹守矩薙一舉動必有占一酬答必有賦故賦吉日而具田備賦匏有苦葉而具舟而歌相鼠而不知誦蓼蕭而弗答即知其有敗亡之禍微特士大夫也穆姜以一淫婦人而占易而知筮史之非賦詩而拜大夫之辱豈非先王詩書象數之教浸漬于人心者久故通行于天下而無間哉後世遭秦滅學漢儒掇拾于煨燼之餘或經口授故有南北之說經各異于是詩有齊魯韓毛書有古今文易有連山歸藏周易而春秋之經學亡矣輯左氏引據詩書易三經表第四十七   易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占易共十七   詩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賦詩共二十八   尚書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左氏引經不及周官儀禮論   余年十八嵗執經髙先生即令讀周禮二十一先府君見背從授喪服及士喪禮三篇已而漸及通經當時深信篤好見有人斥周禮為偽者心輙惡之五十以後輯春秋大事表凡十四年而卒業乃始恍然有疑非特周禮為漢儒傅㑹即儀禮亦未敢信為周公之本文也何則周禮六官所掌凡朝覲宗遇㑹同聘享燕食其期㑹之疎數幣賦之輕重牢醴之薄厚各凖五等之爵為之   殺而適子誓于天子則下其君之禮一等未誓則以皮帛繼子男而儀禮有燕禮以享四方之賔客聘禮以親國之諸侯公食大夫禮以食小聘之大夫而覲為諸侯秋見天子之禮其米禾薪芻有定數牢鼎几筵籩豆脯醢有常等靡不釐然具載是宜天下諸侯卿大夫帥以從事若今㑹典之罔敢踰尺寸而春秋二百四十年若子産之爭承子服景伯之却百牢未聞據周禮大行人之職以折服強敵也甯俞之不拜彤弓及湛露叔孫穆子之不拜四牡及文王未聞述儀禮燕食之禮以固辭好惠也郤至聘楚而金奏作于下宋享晉侯以桑林之舞皆踰越制度雖恐懼失席而不聞據周公之典以折之他如鄭成公如宋宋公問禮于皇武子楚子干奔晉晉叔向使與秦公子同食皆百人之餼而楚靈大㑹諸侯問禮扵左師與子産左師獻公合諸侯之禮六子産獻伯子男㑹公之禮六皆不言其所考據各以當時大小強弱為之等是皆春秋博學多聞之士而於周公所制㑹盟聘享之禮若目未之見耳未之聞是獨何與若周公束之髙閣未甞班行列國則當日無為制此禮若既行之列國矣而周公之子孫先未有稱述之者豈果弁髦王制不遵法守歟不應舉世盡懵然若此且孔子甞言吾學周禮矣而孔子一生所稱引無及今周官一字者孟子言班爵禄之制與周官互異家語言孺悲曾學士喪禮於孔子而其詳不可得聞夫書為孔孟所未甞道詩書三所未經見而忽然出于漢武帝之世其為漢之儒者掇拾綴緝無疑雖其宏網鉅典未甞不稍存一二而必過信之為周公所作則過矣余從事經學五十年始而信中而疑後乃確見為非真有之疑事無質直而勿有請以質當世好古之君子後日論定者亦將有取于余言也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左杜註正譌表   昔杜元凱作春秋釋例世人未之重獨摯虞賞之曰左丘明本為春秋作傳而左遂自孤行釋例本為設而所發明何但左氏當亦孤行至今百世遂為定論然愚嘗受其書而反覆之杜氏之㝡精且博者莫如作長歴以正春秋之失閏作土地名以攷列國之地理其學誠絶出古今至其解釋經不無齟齬而其㝡大者尤在昭十五年周景王穆后註曰天子諸侯除䘮當在卒哭復于隠元年宰咺歸昭十二年子産辭享禮二疏通而証明之杜氏釋經旣誤遂以此斷據朝廷大典為一代定制後世謂杜氏短䘮其詳具見晉志考晉泰始十年武元楊皇后崩既博士張清議皇太子宜從權制除䘮即吉陳逵議以為宜終服三年有詔更詳議時預為尚書建議以為古者天子諸侯三年之䘮始同齊斬既葬除䘮服諒闇以居心䘮終制不與士庶同禮皇太子宜卒哭除衰麻以諒闇終制盧欽魏舒問預証據所依預云周公不言髙宗服䘮三年而曰諒闇三年此釋服心䘮之文也叔向不譏景王除䘮而議其晏樂已早明既應除而違諒闇之制也春秋晉侯享諸侯子産相鄭伯時簡公未請免䘮以聽命君子謂之得禮宰咺来歸惠公仲子之賵曰弔生不及哀此皆旣除䘮服諒闇之証學者未之思耳䘮服諸侯為天子亦斬衰豈可謂終服三年耶非必不能乃事勢不得故知聖人不虚設不行之制因遂具議為奏奏上詔從其議皇太子卒哭除衰麻時預議初出内外多恠之或謂其違禮以合時預乃使博士殷暢博採典籍為之証據可垂示将来嗚呼元凱歴事至乆讀書至深親見當世行三年䘮者多飲酒食肉宴樂嫁娶不循軌則况以天子之喪勒令天下士庶皆從重服勢必小人皆違法犯禁君子皆狥名失實以為制不稱情讀春秋而見當日諸侯之例皆既葬成君列于㑹盟不知此自當時之失禮非先王本制也欲執此為定制令上下可通行為短喪者立赤幟論者謂其得罪名教豈過論哉嗚呼元凱釋春秋而至倡為短喪歐陽永叔援儀禮而至倡為兩本二父經術之誤害于政事千古同病不可不戒也謹條列其註左數條與其當日所建白列諸簡端令後世考古者知别擇焉輯春秋左杜註正譌表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已上係杜氏論禮之誤其說具見叙中孔氏云既除䘮唯杜有此說則孔氏已心非之矣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已上係杜氏地里之誤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已上係杜氏時日之誤   殺大夫書名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大夫出奔書名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以上係杜氏稱名之誤殺大夫無不稱名之理而杜乃以稱名為貶至以洩冶之直諫而死與里克甯喜之弑逆同科大夫奔無不稱名之理而杜以稱名為貶至以公子憖之為國除惡與欒盈良霄之叛臣同罪一字之誤玉石俱焚其以稱字為褒則如司馬華孫來盟謂其憂國舉職而不知其為公子鮑之私人也足知名字褒貶之例斷斷不可通于春秋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已上係杜氏解經傳之誤   春秋無書字之法論   蘇老泉春秋論曰諸侯而或書其名大夫而或書其字胡文定因為之説曰王朝大夫例稱字列國之命大夫例稱字諸侯之兄弟例稱字中國之附庸例稱字春秋書法有例當稱字或黜而書名例當稱人或進而書字則褒貶係焉嗚呼大夫為諸侯之臣附庸之君下公侯   伯子男一等今君稱名而臣稱字公侯伯子男稱名而附庸之君稱字於崇卑之分不㡬倒置為此說者不過欲以名字見褒貶爾於是有以殺大夫之書名為貶至以洩冶之直諫而死與里克甯喜之弑逆同科以大夫出奔之書名為貶至以公子憗之為國除惡與良宵欒盈之叛臣同罪而春秋之㫖愈晦善乎方氏望溪之言曰春秋從無書字之法舊以王人子突為字非也古有以子某名者如陳子亢介子推之類是也以邾儀父為字非也古有以某父名者如齊侯禄父儀行父箕鄭父是也而支離穿鑿之掃除過半矣且左以儀父為克之字計其年分尢遼逺盟于隠之元年而卒于莊之十六年相距四十六載而儀父又未必以即位之初年而盟也意克為儀父之子儀父之卒不書至克而後書方氏之言得之矣且邾儀父與介葛盧郳黎来均為附庸則不宜有差别今以儀父為字而以葛盧與黎来為名可乎夫大夫之殺與出奔列國無不以名赴而以字赴之理列國不以字赴魯史何從而得其字魯史既不書其字孔子於百年後更何從追書其字耶杜於凡書名者皆曰惡之必當日俱有字書於簡冊聖人特以惡之而斥其名殊不知大夫既已正典刑與逃竄其本國方深惡痛絶之不暇豈更有褒嘉之辭而以其字赴於諸侯耶且春秋之法果以稱字為褒稱名為貶子貢之徒當必習聞之哀十六年續經何不書曰仲尼卒而書孔丘卒耶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人物表   昔班孟堅篹漢書列表十其終曰古今人表余讀之殊苦其不倫自邃古羲皇以至孔子下逮桀紂幽厲妲己褒姒夏姬之徒列為九等猥雜已甚且世代遼逺難可悉數以余觀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人物號為極盛無論孔子大聖垂法萬世即如栁下惠之和聖季札蘧伯玉之大賢亦古今罕儷而讒佞亂賊之徒後世之殊形詭狀者亦莫不畢見於春秋之世無他國異政則賢否絶殊世變亟則奸邪輩出也謹就其中區其類為十有三曰賢聖曰純臣曰忠臣曰功臣曰獨行曰文學曰辭令曰佞臣曰讒臣曰賊臣曰亂臣曰俠勇而以方伎終焉凡孔門弟子之見于左者靡不具載所謂附驥尾而名益顯其餘寧愼無濫而向戌欒書之列於讒臣衛子鮮之不得列于獨行亦春秋推見至隠原情定罪之意云輯春秋人物表第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右各項俱極謹慎純臣列士燮而不列士㑹以士㑹在秦時為秦畫䇿謀戰故也提彌明之于趙盾董安于之於趙鞅俱以身死難而不得與于忠臣之列以為私家盡力貪其豢養之恩而不明大義特與佞倖有别耳鬻拳兵諫不可以訓子文與管仲同時而專事猾夏華元合晉楚之成為向戌弭兵之倡趙武韓起文雅優柔使晉伯業不振其功業俱無足稱故俱沒其名不列楚子西與仲歸謀弑穆王鄭羣公子謀殺子駟俱事成則為討賊不成則身族滅而受惡名春秋于楚大夫宜申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存恕道此聖筆之權衡也衛子鮮托于木門終身不入衛國疑可入獨行然先儒謂其導甯喜以弑君又不忍負甯喜而甘棄其君兄亦未為知道較魯之叔肸曹之子臧逺矣卜齮圉人犖及程滑親加刃於君父而賊臣不列其名以其微者且安知非歸獄罪當坐主謀不使他人得分其罪如後世魏髙貴郷公之死當坐司馬昭賈充不當及成濟也齊襄之弑從死者三人齊莊之弑從死者十人後為莊公報仇者二人然平日從君於昏苟私于所事烏得謂明于大義得免佞倖足矣凡兹去取俱有微意不得以脫漏為嫌壬戌十月下浣復初氏識   鄭莊公論   春秋初年列侯僣侈多封樹子弟以僭擬王室而卒自受其同時衛有州吁晉有成師鄭有叔段皆擁强兵謀奪宗其後桓公立十六年而州吁弑其君成師莊伯至武公凡五弑君歴六十七年而卒滅晉獨莊公克平大憝宗祧無恙論者謂荘公養成段惡志在欲殺其弟歴千百年無有能平反是獄者此信而不信經之過也愚獨謂莊公之為人狙詐猜忍無一事不干天討獨其處段未為過當夫段之作亂路人皆知形勢已成使莊公而稍孱弱不為衛桓之駢首就夷即為晉之三世有亂其機間不容髪且以莊公之雄才其欲殺段宜無難者而莊公未嘗窮追極討如齊桓之殺子糾楚平之殺子干子晳仍使之餬口于四方則所謂緩追逸賊于親親之道正合穀梁訓克為殺既於實事不符而左傳謂稱鄭伯譏失教嗚呼莊公豈能教段使不為亂哉段恃母之寵愛常謂莊公之攘奪其位其心每憤恨不平使莊公而稍禁戢之適足予以兵端而反噬故母氏請京則聽收貳至廪延亦不發露隠忍至二十二年之久葢猶有畏名義念母與鞠弟之心非可謂養成其惡也且石碏純臣豈有養成子惡之理而石厚佐州吁弑君石碏熟視十六年不能禁直至問定君之計詭計請陳而使殺之此實出于無奈而謂石碏之處心積慮成于殺子乎嗚呼于石碏之殺其子則謂之大義滅親于莊公之以罪逐其弟則謂之處心積慮成於殺此見世俗之情私于父子而薄于兄弟遂以此立論而莊公亦實為衆所惡無有肯為之平反者遂至明建文之世燕師軼境猶謂無使朕有殺叔父名蓋猶懲鄭莊之事而卒肇金川門之禍讀書無識千古眯目可一嘆也莊公之罪罪在誓母黃泉為得罪名教耳使為莊公者誠敬以感悟母氏涕泣以訓誨其子俾之率徳改行而復任為大夫則與周公之誅管蔡而庸蔡仲合矣若其處段固未甚害義也後世于明建文之遜國則譏其不克負荷于宣宗之誅髙煦則美其克守先業獨至論莊公則反是春秋之世簒弑相尋往往寛假臣子而苛責君父于稱人以弑則曰君無道也又曰君惡甚矣于莊公之誅亂臣則曰養成弟惡而殺之使君父于凡桀驁悖逆之臣子真有進退維谷之勢如此則春秋乃助亂之書豈可訓乎春秋初年晉未與中國通故成師三世之事不見于經而鄭衛二國則書法顯然著明隠四年書衛州吁弑其君完而桓公前有讒而弗見後有賊而弗知之罪亦難辭矣隠元年書鄭伯克段于鄢稱鄭伯舉爵為無譏段不言弟為削其屬籍書曰克大鄭伯之能戡亂斷以經之書法而春秋君臣之義乃定   鄭莊公後論   嗚呼余讀春秋鄭伯克段傳而竊歎明建文之世其所以處置燕王者事事與鄭莊相反宜其失守天下而卒不祀也方莊公初立武姜為段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以極制防之心而出以慈愛雖係奸謀實闗至計而燕王雄踞北平不能移駐他處其失制馭一也鄭莊之時羣臣爭欲除段而莊公持重不發葢欲蓄全力以待其敝而建文失于輕遽今日下罪書明日削䕶衛周齊湘岷同受縲縶俾之合志併力而㢋以謀我其失人心二也段之雄武可埓燕王而又多一姜氏為之内主而莊公一舉勝之絶不震驚此必有先為不可勝之計其二十二年之中未嘗一日忘備而建文君臣方粉飾太平制禮作樂倣周官行井田之制泄泄然不復以燕兵為慮其踈警備三也嗚呼儒者謀國其居平議論動謂莊公負叔段叔段何負于莊公意以藩臣弄兵如狂騃孺子不久自誰知有雄大桀驁如燕王者頓移天祚此時雖十族以殉何補於國此尤可歎息痛恨者也夫子刪詩于鄭風錄叔于田大叔于田二詩于唐風錄水椒聊二詩當日民心之歸向叔段與成師者情勢大畧相似而晉祚卒移于曲沃莊公手平大難宗社晏如夫子大其功而曰克正與錄詩之意相對照此尢大彰明較著者也春秋于凡叛臣之入國者一則曰鄭人殺良霄再則曰晉人殺欒盈稱人謂夫人之所得殺絶無憐憫伯有與欒盈之意獨至叔段則曰段無罪莊公養成其惡而殺之從来書法以稱人為貶稱爵為無譏而于亂臣賊子則反是尤不可解嗚呼春秋初年奪適搆亂之事列國多有而其始靡不由于助亂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衛桓為之伐鄭未㡬而即見殺于州吁州吁弑君魯隠為之伐鄭以定其位未㡬而即見弑于羽父鄭莊親受共叔之亂而卒助魯桓助宋莊逮其子厲公始而簒忽繼殺子儀且反公父定叔曰不可使共叔無後于鄭亂臣賊子同惡相濟雖其親父子且弗顧而後之儒者又可助段而其幟乎余熟覽春秋列國時事及有明建文之世而歎左穀釋經與經意悖足為後世召亂謹書此以質後之君子   鄭莊公第三論   余於莊公叔段事既再為論以明之而榖梁之論尤謬榖梁曰緩追逸賊親親之道致明建文帝於燕師軼境之日猶勅諸將無使朕有殺叔父名使叛逆之臣聞之輕騎深入冒險突圍諸將莫敢加兵卒肇金川門之禍是亡惠帝之天下者穀梁一言啓之也夫人臣無將將則必誅明其為賊敵乃可服親則非賊賊則非親二者不容並立見無禮於其君者逐之如鷹鸇之逐鳥雀况親執干戈破城殺將之賊而可縱釋不誅以遺後患乎且其言曰甚鄭伯之處心積慮成于殺獨不曰段之處心積慮成於簒乎釋其臣而責其君為亂賊立一䕶符為君父設一箝制致周襄王於叔帶之難倉皇出奔曰寧使諸侯誅之無傷母氏意而後世儒者謂同於舜之處象飾退讓之小名忽宗社之大計是徐偃之仁宋襄之義滅亡之道也且以段之興兵聚衆跋扈肆横而曰猶取諸其母之懐中而殺之夫段豈懐中之赤子乎果爾則周公先不宜致辟管叔於商矣若謂周公為國家除難而鄭莊止利一身殊不知莊公既立則社稷為重而身為輕段所圖利者鄭之社稷非止莊公一身也若以此引嫌則當於嗣位之初先宜退讓而弗居不當既立而輕以其國為兒戲公穀俱謂殺母弟直稱君甚之比於天王之殺佞夫夫儋括欲弑王而立佞夫佞夫不知此出於無罪而見殺烏可與段比例故佞夫書弟而段不言弟書法顯然具見余謂孔子作春秋以討亂臣而三不明大義解經而適以亂經孔子明書趙盾弑其君夷臯三則曰非弑也不討賊也如此則司馬昭亦可云非弑孔子明書許世子止弑其君買三傳則云非弑也進藥而藥殺也如此則霍顯亦可云非弑孔子明書趙鞅入于晉陽以叛三傳則曰非叛也欲清君側之惡人如此則朱全忠李茂貞之徒皆得以橫行無忌孔子明書子野卒與子般卒子卒同例三傳則曰毁也如此則凡斃其君於宫庭隠處者皆得以售其奸夫趙鞅晉陽之甲夫人而知其非趙盾許止之獄歐陽公有定論即子野之蒙弑前明諸儒及近世方望溪氏猶有能白發其奸者獨鄭莊叔段之事晦昧終古使後世簒逆臣子成事則為成師之世享晉國燕王之晏有天下不成而猶得為叔段蒙文人學士之哀憐與孔子作春秋之意相反昌黎云春秋三傳束髙閣獨抱遺經究終始豈無故哉   衛石碏論   嗚呼吾觀于春秋衛石子之事而知古来之除奸必出于慎宻持重而輕發則未有不敗者也當石碏之極諫于莊公時此特禍之始萌耳逮莊公薨而桓公立此時莊姜為主于内石碏老臣柄政于外豈不可奪其兵柄斥居外國亂何從生而顧告老以去此必度知桓公之為人柔懦不足與圖事又州吁權譎能使其衆觀石碏之子厚為之出死力則其人可知先發恐至僨事故隠忍不發至十六年亂果成列國不惟不能討而反為之援此時石碏决計圖之然猶未敢聲言討賊父子之間未嘗偶露至石厚問定君之計乃使入陳請覲告于陳而使執之此特一匹夫之力耳可見兵權在握君無如其臣何父無如其子何然此計何不發之于十六年之前使桓公不至于弑而國君新立州吁罪惡未著則為桓公内不能容其弟莊姜下不能容其子而石碏以殘害骨肉導其君要亦不知其禍之至於此也嗚呼始之能慎後之能斷指麾談笑變故立定石碏可謂千古一人矣後世具此大力以小人而除小人則有若元載之于魚朝恩史彌逺之於韓侂胄而大臣謀國誅剪巨憝則若王曽之除丁謂楊一清用張永以除劉瑾徐階之計除嚴嵩俱外不設異同之迹機㑹可乗不崇朝而制其死命譬之虎一擊不勝則將為所噬吾獨悲夫明季諸君子絶無長慮却顧之術虚張聲勢恣意抨擊俱入奸閹之手卒之身塡牢戶而國運亦隨以斃後之君子其亦觀于石碏之事而審所措置哉   晉狐偃趙衰胥臣論   從古一國之興莫不有股肱宣力之臣後利而先義推賢而讓能蓋自唐虞之世禹臯稷契交讓一堂下逮春秋伯者之佐亦莫不禀此意以周旋無後世草昧初起飲酒爭功拔劍擊柱之熊于此益知先王禮義之教去人未逺也余觀晉狐偃趙衰胥臣三人出萬死不顧一生從公子于外十九年幸得返國即使其才庸下亦當居首功况三人皆天下才而當作中軍謀元帥之時趙衰薦郤縠又讓欒枝先軫狐偃讓于狐毛而已佐之猶曰此其同列兄弟也逮狐毛死先軫子且居為上軍將而狐偃佐之先軫死子且居嗣為中軍將而趙衰佐之胥臣亦舉郤缺而終三人之世未嘗將中軍夫狐趙于先且居為丈人行而先軫未嘗有從亡之功乃父子並將中軍上軍兩世而狐趙為之佐先氏偃然列其上而不疑狐趙泰然處其下而不忌相與出竒効䇿戮力同心此豈文公之徳有以致之殆亦氣運使然天生此三人以昌晉之伯也至再世以後狐偃子射姑以易班殺陽處父矣趙盾逐賈季放胥甲父矣胥童以胥克之廢怨郤氏矣植黨樹權營私報怨即其父子祖孫已有絶不相似者殆亦有莫之為而為者耶余觀人臣功名之㑹莫不敗於爭而成於讓樊舞陽以蓋世英雄而淮陰侯謂生乃與噲等為伍李道宗以宗藩宿將而尉遲敬徳至拳毆道宗目㡬眇趙韓王以儒臣佐命亦不免有專權之譏蓋讓徳之難如此元李思齊與察罕同起兵逮察罕死子庫庫總天下軍而思齊不為之下至治兵相攻若三人者豈特天分過人蓋亦沐于先王禮義之教浸淫而不自知觀趙衰之薦郤縠曰說禮樂而敦詩書胥臣之舉郤缺曰敬徳之聚而子犯詔公子不以得國為利至蹈九死而不悔非有得于聖賢之教而能然乎夫三子偶不為聖人所論列而曽氏大學戒言利而述舅犯仁親之訓其意以為過齊管仲逺矣夫鮑叔牙薦管仲而管仲治齊專興魚鹽之利不聞為國樹人三子所舉人才晉國賴其利者再世而管仲死五公子爭立齊國大亂不聞有管仲推轂之臣為國柱石主持國是則較三子者之優劣豈不大相逺哉   鄭燭之武論   世多稱燭之武退秦師謂與展喜犒齊同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以余考之良不然燭武特戰國䇿士之先聲偷取一時之利其實兆鄭二百年晉楚之禍者燭武為之也何則鄭之大患在楚而唯秦與晉合則力足以抗楚庇鄭而無患往者齊桓嘗勤鄭矣卒之楚患未巳甚者江黃則為楚所滅獨至城濮之役晉合齊秦攘楚楚力屈逺遁而鄭乃得安意事晉今一旦秦晉以小嫌伐鄭其實主兵者晉也為鄭之計宜屈體以求成于晉晉退而秦亦退秦晉之懽不失則晉之足以庇鄭者如故也乃間秦撓晉用三帥戍之未㡬秦旋圖晉使晉襄不禦之于殽而鄭蚤為秦滅矣一自殽之師起而秦晉之仇不解楚且乗間以合于秦使晉力疲于西不得復致力于東楚得日翦東諸侯而無忌鄭且駸駸日逼矣夫秦晉楚匹也燭武苐知當日說秦可以紓二患不知啟秦窺覦之心而又多一秦患幸而殽師扼之而秦患不至而晉勢孤力不能抗楚而楚之禍方深厥後秦晉之仇二百年不解而鄭國晉楚之禍亦二百年不息犧牲玉帛待於二竟猶不得免是誰之咎哉晉悼之興結吳撓楚楚之有呉患猶晉之有秦患也楚勢稍屈而鄭亦得以稍安然呉卒肆横齊魯且惴惴焉向使秦晉合力足以制楚而有餘無用召吳中國不特無楚患并無吳患矣余反覆晉楚二百年事追原禍始未嘗不歎息于燭武之一言為之階也後之當事變者長慮却顧審擇所從母偷一時之利而釀百年之害致蹈燭武之故智哉衛蘧伯玉論   余觀伯玉世稱大賢夫子亟稱之及觀左氏于襄十四年孫甯逐其君衎逮二十五年衎復入伯玉俱不對從近闗出曰嗟乎左氏所稱殆不可信如果有之是春秋之馮道也尚安得為伯玉乎哉且夫子之作春秋將以嚴君臣之分立臣子之防使為人臣者盡忠不貳以事其君今以伯玉此舉為合道是使後世之偷禄取容全生苟免者有以藉口與春秋之志違矣夫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曰謀人之家國危則亡之當孫林父之以謀告伯玉也伯玉能正色直辭以折之使不敢動上也不然乞師大國討孫甯之罪而復其君次也不然則逃之深山終身不復出又其次也乃衎出而臣剽剽弑而復臣衎有事則束身出境無事則歸食其禄視其君如奕棋漠然不闗其慮是五代之季畔亂反覆者之所為而謂伯玉出此乎哉或謂伯玉身非正卿故委蛇以合道又非也夫位之崇卑不同而其為人臣子則一也今有人欲刼質其父謀之其子更十年而復歸之其子乃恝然不顧其父之出也聽之其父之歸也復受之是尚安得為人子乎或又謂衛侯之出其君實甚晏子所謂非其私暱誰敢任之者非歟曰晏子之論後世猶有非之者况獻公之出特以不禮于權臣而孫謀先非有淫昏不可道之行尤不可與齊莊之弑同日語也子朱子乃引為卷而懐之之證余疑其事而急辨之如此曰然則左氏非實錄歟曰左史一也史于武公之徳而謂其弑共伯而自立豈弑立之事亦有可信者歟列國謚法考   鄭夾漈著謚法略謂謚有美而無譏臣子當大故之際而加譏貶于君父非先王之法楚頵謚之曰靈不瞑曰成乃瞑此變夷之習也嗚呼鄭氏好為異論而不自知其顯同于始皇之見且鄭氏獨未聞孟子乎名之曰幽厲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孟子係周時人幽厲豈非惡謚其踈謬不待辨而可知矣廼余遍考春秋之世通君臣皆有謚者惟魯衛晉齊四國為然然皆卿有謚而大夫無謚公族世卿有謚而庶姓無謚其餘逺國如秦楚中夏如宋鄭則君有諡而臣無謚至呉越徐莒則君臣皆無謚秦之蹇叔百里奚楚之令尹子文孫叔敖子重子反皆位為正卿著有功業不聞以謚稱也宋華元向戌無謚鄭之子皮子産子太叔皆赫然著見于春秋之世而後世不聞以謚稱二百四十二年莊公世惟一公父定叔僖公世惟一皇武子襄公世惟一馮簡子哀七年有駟别為桓子思九年有罕達為武子賸然杜註惟于公父定叔及駟明之曰謚其餘則無註又晉語鄭簡公使公孫成子来聘韋注云成子子産之謚此苐見于國語而左傳則無之至魯衛齊晉得謚者最多簒弑之賊如魯共仲季平子衛之孫文子甯惠子齊之崔杼晉之趙盾無不有謚而衛之史魚蘧伯玉無謚孔子大聖人亦無謚則以異姓非世為卿晉以祁奚叔向之賢而無謚則以雖公族而非為正卿晉有非公族而得謚者惟樂王鮒一人則或以晉君之嬖而為范氏私人之故夫易名之典起于周公當時以直道行之而其後世惟論爵秩之崇卑且為世室大家所竊據而虚稱美號加于簒逆之賊如慶父之為共意如之為平謬盭尢甚周公之後裔且然况其外餘子乎子貢與孔子尚論諸賢如孔文子公叔文子二人斤斤有循名責實之思而仲尼之卒哀公作誄子貢不聞請謚意其時已成習尚雖孔子大聖不得援公族之例以請歟此外如陳之轅宣仲公孫貞子蔡之聲子邾之茅成子他國行謚亦間有之然文闕畧莫可深考吳越之君如闔閭勾踐皆無謚故以延陵季子之賢而亦不得謚成十四年莒子朱卒楊氏士勛曰渠邱公也葬須稱謚莒無謚故不書葬徐子章禹亦無謚是則蠻夷之俗不知有謚而鄭氏之言顧反之此尢不思之甚也夫諸國之無謚用夷禮宋之無謚因殷禮獨鄭為王室懿親冠葢交于中國而其謚見于傳者寥寥止三四人然其行事皆不概見于春秋其顯然著名者則無謚此不可解者余為列其端緒以俟後之君子博考而得其故焉   春秋大事表卷四十九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卷五十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列女表   周家世有婦徳自周姜以迄任姒世嗣徽音文王后妃化行江漢其易汙亂以貞信豈一朝一夕之故哉逮春秋之世四百餘年禮教陵夷衛興新臺之刺齊有南山之行魯以秉禮之國再世女禍文武之家法盡矣吾夫子作春秋内大惡諱而夫人姜氏㑹齊侯于防于穀如齊師享祝邱繁稱不殺豈非著其淫佚不道為世鑒哉夫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是以春秋卿大夫家咸淫姣失行外于禮法通室易内怙不知耻春秋大書紀叔姬宋共姬之卒葢欲撥亂世反之正而或謂叔姬不當歸酅共姬女而不婦聖人書之以示譏一何刺謬乎余倣孟堅遺意將春秋列女區為三等最上節行其次明哲下則縱恣不度因而亡國喪家戕夫殺子者有之嗚呼鑒兹行事變亦備矣輯春秋列女表第五十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卷五十>   案晉懐嬴魯施孝伯女俱係失節婦人而非其罪且其人亦頗明了見事機識道理然無可褒如後世蔡文姬一流息媯委身事仇更下一等然自入楚以後未聞失檢即有子元處王宫事而不著其淫通事迹魯鄫季姬左氏傳與公羊各異然諸儒謂宜從公羊姑闕疑俱沒其名不列可也鄭雍糾妻齊盧蒲癸妻雖與淫肆殊科然亦人倫天理滅盡矣特附于列女之下用志春秋世變之極云十月下浣又識   衛夷姜晉齊姜辨   左衛宣公烝於夷姜生伋子晉獻公烝於齊姜生太子申生説者因謂芝草無根醴泉無源愚嘗反覆核其年而知左氏之誣也据閔二年傳惠公之即位也少杜註謂葢年十五六宣公之在位止十九年而朔尚有其兄夀則奪伋妻之事計當在即位之元二兩年伋年可娶亦必當十五六而宣公之兄桓公凡十六年而為州吁所弑則烝夷姜當在桓公即位之初年矣凡先君之妾媵嗣君當嚴閉深宫無有他公子得濁亂宫掖者而宣公為公子時又出居邢逺寄他國無由得近借令有之亦當閟不令宣何乃顯然屬諸右公子猖狂無忌如此且夷姜何人當即莊姜之姪娣也而右公子即宣公之兄弟莊姜嚴正惡州吁之好兵豈反不惡宣公之淫亂而石碏老臣謀國手定州吁之難創深痛鉅豈有迎穢迹彰聞之公子而奉以為君此萬萬必無之理至獻公之于齊姜事尢不類左莊二十八年晉使太子申生居曲沃重耳居蒲夷吾居屈係晉獻公之十一年若申生是烝武公之妾所生想當在即位後年不過十歳重耳夷吾必當更幼以三稚子守宗邑與邊疆適足啟戎心而使民慢何謂威民而懼戎又僖二十八年杜註謂重耳年十七而亡亡十九年而反合共三十六年至此年四十据此則重耳守蒲時止六齡耳尤不可當重任觀楚子曰天假之年而除其害時楚子年已五十而謂人四十者為天假之年可乎案史記重耳奔狄時年四十三歸國時年六十二則城濮之戰年已六十六與左氏假年之說相符合計守蒲時年三十二矣而申生居長則其生當在獻公為曲沃世子時是時武公暴起方圖并晉志意精明豈有縱其子淫昬之事即使有子豈宜復立為太子唐之髙宗不聞于太宗之世而先通武后也竊意夷姜齊姜皆二君未即位時所娶之適夫人後因寵衰見廢横加之罪左氏因而甚之耳史記俱不及烝淫事于衛則曰宣公愛夫人夷姜生子伋以為太子于晉則曰太子申生其母齊桓公女也曰齊姜史公亦喜談女徳者而于此二君則母曰夫人子曰太子絶無曖昧不可道之事此尢信而可徵者也夫宣公奪子婦獻公惑驪姬以致大亂㡬亡國俱無足深道獨惜伋子之兄弟爭死申生不敢明驪姬之過為千古之純孝而其母蒙不韙之名不得不為之辨為考其年之先後而論著之如此   此華子師茂之説余為申其意而作辨噫讀書不具隻眼多為古人所誣鄭氏康成箋匏有苦葉云刺夷姜而取証于雉鳴求其牡一語竟似襄夫人之欲通公子鮑矣罪狀輾轉増加夷姜有知得毋叫寃于地下乎乙丑六月上浣八日復初氏識   春秋大事表卷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   國子監司業顧棟髙撰   附錄   輯春秋大事表竟漫為長歌繫其末   十年熟覽春秋史萬里山河在眼底逺近迂直俱能詳征伐屯戍堪指擬魚臺親到觀魚處茌平舊說㑹盟址【東昌府茌平縣即齊重邱襄二十五年諸侯同盟處也】商邱重問宋遺宫臨淮吳楚戰爭壘諏咨訪問無遺失案之圖書良一軌乃知前日漫說經指點東西竟誰是嗚呼春秋幅員不及今之半列國繡壤紛相亂虢滅西偏肩背捐申亡中間腰膂斷遂成晉楚平分勢猶賴晉家隄潰岸向戌弭兵失真計坐令蠻夷沸淮漢列侯僕僕晉楚廷往來叅錯如流星千乗不能理國事一年强半疲踐更犧牲玉帛比前倍不死戰鬬死橫征鄭當孔道患猶劇郊勞贈賄無時停國僑邱賦豈得已糗糧扉屨供行李盟㑹爭承日至昏當日支持亦難矣我讀春秋三歎息戰爭和好俱無術今當四海為家世蠻觸紛爭往何處   寄秦子樹灃 京邸三十韻兼柬蔡子宸錫吳子大年【癸亥】   經學肇淵源實惟我舅氏閉門四十載著述浩難紀餘膏溉後人愚也叨染指蔡子亦勃興不謀而同軌鑽研事三禮註疏繁且哆余著宫室圗三代遺基址蔡子有禮傳精入毫芒裏質齋兩昆仲【大年號質齋與賢弟遵義並以經學名世】臭味畧相似易傳與春秋著論各宏偉秦子年最少味經得經髄【味經秦子别號】窮經著實用穎銳尤莫比治河洞古今鹽筴析源委乗時並髙翔稽古光有煒而我守窮廬麟經究終始諸儒論積薪不肯隨諾唯編年從周正紀事因魯史朔閏補長歴輿圗看聚米紛紛日月時瑣瑣爵名氏一掃支離障庶得筆削㫖謬誤斥公羊災異嗤董子州次而部居分肌兼析理為卷四十九為目四十四【後復増六項】所恨帙浩繁未能致雙鯉良友兩三人無由攻疣疻舅氏有從孫【謂華子師道】貫穿窮根柢郵筒數往来辨論析朱紫佽助良不淺剸割豁頑鄙此事有由來先河而後海十年粗告成吾友當心喜天逺   帝城闕白雲空徙倚   樹灃答和   六籍聖所貽紹述賴百氏紀綱天地人厥功焉可紀精言與大義歴歴瞭如指性功達治術出處均一軌胡為後世士觸目驚且哆如構九層臺版築傾基址又如舟失舵簸蕩風波裏禮器及車服誰復求形似吾邑有顧翁復古氣雄偉窮年抱遺經含咀吸真髓脫身塵外清曠莫與比擁書萬卷樓尋源必迄委初年學古文下筆輒光煒尚論愛司馬年譜究終始【先生曽著温公年譜】神交若投契覿面相應唯詎止賢踪裨補先正史三禮圖宫室古意追釋米穿穴暨春秋三列硯几創成大事表務合筆削㫖書成忽十稔作歌告諸子謂蒙守朴學謬與談名理反覆㡬百言窔奥得三四欵欵尺素書殷勤   附尺鯉軒朗豁雙眸不啻脫痏疻所恨久離索末由竟株柢先生名山業塵垢視青紫髙風式郷閭立志起頑鄙嗟余日荒落勺蠡難測海持示蔡與吳入手先色喜何當返柴荆百尺容攀倚   留别程風衣四十韻兼論春秋大事表【癸亥】   嚴冬迴棹氷凌兢故人送我河之濵畫作山水平逺幅幅中不覺生陽春長歌贈别慨且慷臨岐握手何徬徨江水蒼茫界南北感君此意同深長我滯淮濵經兩歲相見聚談無别事春秋往復累百千夢寐宣尼得微意君每一見輙歎絶此論從今應不易疾讀數行曉深處髙吟拍案為擊節一從公穀恣狂瞽杜孔啖趙㡬清楚康侯旋復起支離至今迷濛如宿莽東海刋行數十家徒滋衆說紛相挐節齋【程氏端學】則堂【家氏翁】相祖述夾漈【鄭氏樵】益復重蒙遮【三家皆以春王正月為夏正】學者見之重結膈茫茫大海誰與適引經據論各成書彌縫更復無瑕隙從此求經經愈逺沿枝尋葉忘根本譬如白日障浮雲終古黒夜増煩懣獨有元儒張翠屏【張氏㠯寧】力持周正豁沉諸儒贅論如落葉酔夢叢中我獨醒其餘亦各有長處未免拘執多回䕶鯫生短視彳亍行十歩回頭五歩顧讀書要當登天衢極目千里窮所如宣尼微㫖今何在只是當年據實書我從遺經尋義諦盡掃紛紜諸則例褒貶微情倐忽分應看當日居何勢少陵一代千首詩天寳肅代不同時太平離亂俱有作討賊銷兵各異辭世儒强解從一律刻舟膠柱拘形迹寒暑一令同衣裝夏著綿裘冬衣葛是皆于事未熟覽致令經義從幽闇以管窺天天一隅誰知頃刻雲霞捲從古知人須論世世態變遷褒貶異白衣蒼狗自昔傳何况春秋是末季義理人心所同然屬辭比事得真詮求之太宻逾遼逺至義要當在眼前鑽穴十年如攻城一畨攻破一畨平于今觸處無停滯鼔枻中流自在行君今惠我春風圖山平水逺足歡娛髣髴窮經得意處目不給賞堪怡愉多君知言兼好我臨别緒論陳瑣瑣更繪新圖送逺行乗風擊楫無掀簸   程啟生贈詩五十五韻【甲子】   憲廟昔臨御恩波覃八極渙汗其大號邱園交東帛維時承平久化成邁往昔里巷聞絃歌窮陬務脩飭聞命各戎裝爭先赴上國儒冠旣峩峨征車復奕奕或懐隋侯珠或握荆山璧或披蘭苕新或掣滄海碧鳴珮集 丹陛心情接虹霓就中星斗寒鉅儒出無錫讀書破萬卷性同杜氏癖著述窮歲年鑽研入無隙宣尼生周季仰窺王迹熄然後作春秋萬古垂法式筆削見是非義存三代直當時㳺夏輩欲贊空太息如何後世人無端奮私臆丘明見國史事實頗能核傅㑹雖時有網羅著勞績齊魯多陋儒厥惟髙與赤鄒夾未有書莫由問失得三家遂鼎峙左氏仍後植自兹口説滕聖經嗟晦蝕功令尊胡氏學子守之墨首先革周正先聖寧蹙額一褒復一貶譸張令人惑褒貶本所無安用常唧唧忍使日月光蔽虧重雲黑先生蹷然興掃除不遺力百家咸披   靡似用大師克煌煌大事表卷軸日盈積發憤闡闕文塵埃教蕩滌曲說從此廢禾稼駈螟螣上則考天時殷勤補長歴下則綜形勢聚米圖疆域僣禮與敗度亂賊暨戎翟事事闗大義臚列各就職載觀交兵篇往來正如織旌旗猶在眼開卷若憑軾晉楚爭夏盟宋鄭困行役向戌忽弭兵難免司城責五材民並用戎懼存法則霸統經再變王猷竟永塞人欲日橫流瞻烏更誰適竊取有深意肯令鯫生識君書出雖晚重到杏壇側鐘磬鏗然鳴清音動四壁憶昔鴻詞徴余亦預末席客居郊壇西頗愛厥境僻凉風下庭梧朝昏玩羲畫㝠㑹得懸解忽然塵慮釋與君偕罷歸十載卧泉石著書曩未成今也喜大獲假令留青瑣兹業諒俱寂深荷皇天慈慨然増感激   與楊農先書【丙寅】   憶在 京師于貴宗清寧兄處接見閣下此時失于請教放廢以後發憤尋繹舊業時有從問字者桐城方望溪先生傳語敝門人老先生古文為當今作手而恨其文不得見私心想望久之去冬于鎮江黃副使處獲覩大作黃太夫人韻語墓誌質實古勁可繼半山之後乃始頫首歎服知望溪之賞鑒為不虚而三十年前之失于交臂為可惜也敝邑去郡城不百里而閣下宦逰日久間一乞假南歸不能訪知的實無從請謁懸懸之誠匪朝伊夕矣兹有請于左右者某自癸卯旋里迄今㡬三十年然不敢一日自墮棄思春秋一經為聖人經世之書顧以而明亦以而晦一晦于公穀之以日月生義經杜孔啖趙及有宋孫明復劉原父之駁辨而差明再晦于康侯之以復仇立説宋明以来屢經駁正而聖人書法終未大明于世又有私意小智盡棄三臆度傅㑹横空造作如趙氏經筌黃氏通說之流雖間有長處而得不償失功不補過至春秋行夏時及不書即位為夫子貶削則自三以来未之有至宋儒始入障霧謂聖人以天道寓王法改本朝正朔擅貶斥君父此尢傷教害義之大者而歴代名儒如鄭夾漈家則堂程積齋三家俱祖其說連篇累牘引證經【見則堂先生詳説程積齋全引入或問中】其說愈牢其蔽愈甚東海列置經解中學者震于其名不敢違異有終身讀春秋至老死與聖人之意大悖者為此不自揣量夙承先師先母舅遺教創為大事表一書州次部居旁行鈎貫積久成多為目五十先列前儒精義次及近代名家末申己意為叙論考辨說共百三十餘篇家貧客逰不能效書生伏几據案執管吚唔篷窗輿底風雪交作又或廣廷大讌絲管喧闐嘿成腹藁已乃考訂書刪其牴牾時復自笑後之視今猶今之視昔安知後日不為覆瓿具乎然區區之用心則已苦矣本無意授梓去冬望溪先生有書來云戒為時賢作序已三十年今務必破例為之諸生輩用此捐資付刋已成三分之一除未經成卷外謹將刻過諸卷併序文及凡例總序草釘成本呈上左右雖未成書而大意已畧具伏惟老先生負當代大名與望溪先生唱和大江南北乞憐其志意收其一得作為雄文弁諸首簡榮踰華衮矣貴邑蔣東委先生亦屬向所傾慕容當致書續求聞來春欲乞假南旋能乗興到舍間萬卷樓共相討論幸甚   望溪手東【乙丑】   承示春秋表諸序乃知老先生始仕而顛乃天心玉成使有得于古有于後也僕戒為時賢作序三十餘年今必破例為之老病不能為揖讓之禮故不見一人先生若枉存自當披豁泉石間   穆堂手柬【己未】   春秋一書棼如亂絲得好學深思如年兄者閒中排比并為著論可謂抱遺經究終始矣   文叔手柬【丁夘】   前讀尊著春秋大事表正少總叙一篇今得見示極妙鄭莊公後論更勝前篇晉狐偃三人論及夷姜齊姜辨皆是核實定論非弄巧翻案也已刻表七本昨收到俟讀竟轉送望溪先生抄本一冊目錄八葉綱領九葉偶筆五葉都繳上乞驗收嵗暮歸便當奉如或不及則拙序必寄到但恐不足用爾率佈不盡   東委手東【戊辰】   昔在淮海處相遇已不復記憶辛丑之春曾於郷前輩錢絅菴座上一望見顔色亦且三十年矣每于華芋兄處詢老先生起居及所著述渇欲一聆清誨而相去百里兼以衰年杜門竟弗克如願悵怏何既頃忽接讀來翰恍若有隕自天兼示總叙等篇雖未獲窺見全豹而議論鑿鑿直開千古混沌其規模宏大條理精宻朱子所謂許大精神者于此見之自有春秋以来得所未見其于世行逺也何有屈指五月間急欲得全部一觀以開茅塞也鄙序無足為重輕轉幸可附尾承不棄閱全書後自當勉力為之但恐衰病之餘力不從心耳   韋軒手柬【姓華氏名孳亨】   前捧讀春秋序論十數篇見地超卓詞意曉暢世何疑惟人物一表頗未惬意孟懿子殺郈孫伐公徒罪在不赦今特著論以雪其枉而斥左氏為誣人未必信也歐陽公春秋論引據確切辨析明快而篤信三者猶不以公言為然甚矣翻案之難也欲斥左氏為誣必尋頂針破綻方可折服其心今但據孟僖子病不能相禮一段謂何忌嘗師事孔子然家語及史記弟子列無懿子之名學宫配享無懿子之位是不得與于七十子之列明矣孔子已墮郈與費孟氏獨不肯墮成定公自圍成而不克知懿子非能服膺孔子而伐公徒之事非其所必無矣未確見左氏之誣而遽赦懿子之罪其為平反歟為失出歟俱未可知未可知寧闕之可也而人物表躋之首層賢聖之列使居叔孫昭子之上人必駭然矣石之紛如無他事其見左傳者獨死于階下四字耳謂死難不得為忠臣遂貶入佞幸雖說本胡文定終覺太苛何懿子之幸而紛如之不幸耶宫掖小臣非晏子比無知簒位非崔杼比變生倉卒不死則從賊耳以死為非必以從賊為是此豈公道耶漢書古今人表非孟堅筆乃女弟班昭所續議者紛然品題古人良亦未易願更加詳慎至孔子請討陳恒程子謂宜告天子方伯已極迂踈胡氏謂宜先發後聞尢為悖謬吾弟謂孔子為司冦時則可此甚不然司㓂非掌軍旅君相不聞兵何從發且欲討無君之賊而先自蹈專擅不臣之罪豈復成孔子論理則大不順論勢則必不行况胡氏以責告老之大夫真乃不成說話亟宜一筆抺去豈可復凂齒頰而汚簡牘乎略陳固陋顒俟裁奪期亨頓首答復初柬一【辛酉】   華玉淳【字師道韋軒子】   承命輯春秋官制表具槀呈上古今官制因革論世者所宜究心而左氏一書尢可與周禮互相證王朝之官惟宰四見於經劉原父以為冡宰獨書見任之最重與穀梁義合而公羊以宰咺為士宰渠伯糾為下大夫杜註亦以宰咺為宰夫不知冡宰紀法之守而下賵諸侯之妾聘簒弑之君故書以示譏若下大夫與士何為特著其官乎侯國三卿禮記正義謂司徒兼冡宰司馬兼宗伯司空兼司㓂其下有五大夫為小宰小司㓂之屬魯有三卿而臧紇為司㓂孔子亦為司㓂是小司㓂也羽父請為太宰葢求特設以寵已而夏父弗忌為宗伯則如他國之宗人其職近乎卜祝之間非卿官也不然是魯備六官矣宋以左右二師司馬司徒司城司㓂為六卿而别有太宰少宰晉廢司徒為中軍而士蒍為大司空尚為卿官其後立六卿以三軍將佐為號而司馬司空皆大夫為之依類以觀則當時列國設官之踰制亦可見矣愚意數國共有之官當以官為經諸國為緯庶合表體而列國互異處亦瞭然但大小有二十國一行中列横格二十未免作字太細今分周魯宋晉齊楚鄭為七國餘國設官頗少合為一格而一國獨有之官别著于後至官之崇卑及其職掌與周禮或同或異則備引孔疏及二鄭賈服之說以相考庶讀者于此處留意并可貫穿周禮一書亦讀經之一助也   答復初柬二【壬戌十月】   来示氏族世系表可合為一著其始祖則為世族詳其子孫昭穆則為世系極當然此二表俱草創垂就體例既殊亦不必合惟世系表必先表明某氏著其得姓賜族之始而列國卿大夫凡四十餘族不容于姓氏中更加詳註其支分派别如魯仲孫之後為子服氏叔孫之後為叔仲氏東門氏别為仲氏及子家氏晉之趙氏别為邯鄲魏氏别為令狐旣于姓氏表備著本末則世系中宜從略彼此可互考也又氏族之分當以國姓為權輿歴代紀事年表及通志路史俱有舛譌今一以傳文及註疏為據疑者闕之如此則爵姓表似嫌複出且必有異同處須一檢勘所諭韓歐曾碑誌言及氏族者宜附入然唐以前諸史所載姓氏源流處甚多如楊子雲沈休文自述先世俱與春秋氏族有闗係其餘與經傳無渉者自當略而不論容草成統俟裁削   答復初柬三【甲子三月】   有條見示朔閏表致為細宻然其中可商處尚多得暇當一檢校此項本難着手今法以合朔時刻定月之大小中氣有無定閏之先後而古歴甚踈不得以今法為凖杜氏只就經所有日月排成長歴未必盡合春秋時法今更出杜氏後二千載而謂所定月大小日甲乙置閏後先一一脗合此必無之事也晉語十月惠公卒韋昭注云内傳在九月而此云十月賈侍中以為閏在十二月後魯失閏以閏月為正月晉以九月為十月而置閏也然則列國之歴又各有不同因此疑經日月參差未必盡闕誤或赴告有異也最可異者先儒見經文兩書閏月皆在嵗終遂謂古歴閏皆十二月以此解左歸餘于終不知閏所以定時成嵗若每閏必在嵗終何以定四時竊意閏者附月之餘日也積聚餘分至中氣在晦則當置閏是謂一終所謂歸餘于終者如此元楊恭懿上授時歴奏云暴秦焚書廢古偽作置閏嵗終西漢因之然則史記漢書于太初未改歴前屡書後九月乃仍秦歴非古法本然也左再書日南至僖五年正月辛亥朔以宋紀元金大明歴推之得壬子後左傳一日昭二十年正月己丑朔以宋統天元授時歴推之得戊子先左一日紀元大明得庚寅亦後一日明大統歴則得壬辰更後兩日穆堂先生春秋年譜自云節氣中氣俱備此必以今法推之恐未可據以定春秋時歴也   答復初東四【甲子九月】   春秋田賦軍旅一項極有闗係増入甚善然見於經者惟五條晉州兵鄭邱賦俱中事似宜加一附字至晉之毁車崇卒越之句卒乃一時臨陣權宜之法非經久之制與前數條有别中如先偏後伍伍承彌縫及廣有一卒卒偏之兩此類甚多似不必載晉始易一軍為二軍後立三軍又増置三行後又立六軍上擬天子中間或罷為五軍四軍終春秋世凡數變此軍政之大者玉淳初輯官制表于晉軍將止載遷擢更代之大凡至軍制變更諸卿始末宜于中軍表見之亦可于軍旅官制二表互相發未審合尊意否   寄復初柬五【乙丑十月】   數日来與舍弟師茂披讀春秋地形口號深歎援据精核當日星分繡錯之勢瞭若指掌即以詩論亦自獨絶千古玉淳嘗愛杜工部河北諸節度入朝口號以為龍標太白固是絶句勝塲不若老杜此詩髙文典冊足繼雅頌今表叔乃復以比興之體與鄭康成杜元凱爭席于此道中别開生面矣近代釋地理者惟江村宛溪猶不免有誤使兩先生當日即有如表叔者與之上下其議論指其謬誤而更正之當必快然無遺憾以古揆今表叔欲成一書為不朽之業亦當不厭人之進其異說也師茂干輿地沿革頗留意因與反覆究晰得可疑者數端敢條舉如左以備採擇   第十首晉疆直抵延安府白翟遺墟舊帶襟按白翟地入晉未知在何公時僖三十三年晉人敗狄于箕郤缺獲白狄子杜註故西河郡有白部胡宣十年晉師白狄伐秦成十三年吕相絶秦曰白狄及君同州屢見經江村謂文公初伯讓白狄開西河不知何據然亦非韓戰前事也延安在韓城之西北秦都鳯翔在韓城之西南自鳯翔至韓城不經延安以是釋冦深於地形亦未盡合後章有晉疆早徹漢新豐之句此正在韓城之西雍之東足解宼深之疑矣葢韓原在黃河西岸晉人所恃以守河者也韓原守則黃河之險晉所獨據韓原失則黃河之險與秦共之秦師及韓晉始得聞方且興師卜右視師往返而秦兵不曾踰韓以東一歩則韓之足以捍秦而為晉之重地可知如此則雖謂韓原直與秦接界而秦兵一渉韓境即謂之冦深可矣文二年秦伐晉晉人禦之戰于彭衙彭衙秦地也哀十一年齊師及清清齊地也而冉有已勸季氏禦諸竟盖知敵兵之来必迎而距之境外勿使其戰于我地况韓原為必爭之要地乎   第十三首晉人滅潞收遺地逼近齊疆遂戰鞌註謂晉地跨有東昌曹濮之境按赤狄潞氏國都在山西潞安府其邊邑直至今直廣平府之永年縣留吁鐸辰俱在今潞安府境甲氏在今廣平府之雞澤縣如是則晉收狄遺土亦至永年雞澤而止其廣平東境屬邑已非晉有左傳明有及衛地之文都邑表亦以師從齊師于莘為衛地則東昌曹濮間當為衛曹兩國境   第二十四首漫說海邦魯所届詩人頌禱尚從虚按今江南海州春秋時屬魯東際海南近淮魯頌所稱指此不得謂虚又登萊之地斗入海中三面皆海故海州雖在登萊西南而已濱海齊未滅萊棠之前其東北境亦濵于海所以得魚鹽之利然則菅仲對楚使之云亦非虚誇也   第五十二首秦人滅鄀志南圖楚却移都好避吳按鄀有二舊鄀在今南陽府内鄉縣即僖二十五年秦晉伐鄀文五年秦人入鄀是也新鄀在今襄陽府宜城縣即定六年楚所徙都也詳詩意似合二鄀為一矣   第五十三首註秦之河東即晉之河西二語未的秦始征晉河東當在今山西之境若仍在河外則韓原正在河西戰勝之後秦竟不曾乗勝東略晉地恐非事實且徒父渉河之占亦為不驗矣秦歸晉河東是只與晉以河為界陜西同州府秦仍有之及文二年晉取彭衙以後始漸開復河西舊疆耳秦伯師于河西自在黃河西岸魏人在東自在黄河東岸觀下文既濟魏人譟而還明隔一河豈可謂即一地乎   第五十四首大峴闗山古穆陵按僖四年傳楚使詰齊桓不宜輕渉楚地故管仲對以太公本有征諸侯之責先王賜其足跡所及南可以至穆陵今日来此乃脩舊職文氣一貫若穆陵近在大峴不足以塞楚使之口是時齊境尚未及河以西至于河句推之則無棣穆陵俱别有在杜氏漫註皆齊境後人傅㑹于是溝曰無棣闗曰穆陵俱在今山東之境矣   第五十五首平陰廣里肇長城按平陰舊有城言塹防門而守之廣里是于防門外作塹横行廣一里非築城也築長城係戰國田齊時事   第八十四首註開州又東北為汲縣即衛之南河按汲縣在開州之西南時晉欲假道而衛不許故還自南河濟則南河不屬衛可知杜註從汲郡南渡出衛南而東是也從汲郡南渡者南河在汲郡非汲縣在南河也若衛許假道則從汲郡東渡矣是時黄河東北流今衛輝府東南兩面皆河也   第一百首豫章廬皖及饒州六見經文迹可求漢代郡名非昔地南昌尚隔楚江修按漢志豫章郡贛縣豫章水出西南北入大江豫章水即今章江也從南安府之西南東流折而北經贛州府與貢水合又北經吉安臨江二府南昌府城西北又東入鄱陽湖水曲曰汭豫章之汭即今章江入湖左右地也漢豫章郡正以豫章水得名為今江西全省之境初非専指南昌特春秋時則更廣并跨至江北耳謂當日吳楚交兵未嘗至南昌則可謂南昌在春秋時獨不得稱豫章則不可謂豫章之汭與漢豫章郡無涉尤不可也至柏舉之戰吴人舍舟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此則與漢豫章郡懸隔然謂豫章即淮汭今日夀州地亦非也夀州即州來時已屬吳吳乗舟從淮來過蔡而舍之故沈尹戍欲毁之以絶其奔逸若吳人未出境即陸行千里至漢北亦不可謂之舍舟直是不用舟耳陸行而出即可陸行而歸沈尹戍何苦不逺千里輕渉吳地毁其不必用之舟乎 左傳六豫章杜註于前則曰江北淮水南于後則曰漢東江北地是淮之南漢之東江之北皆有豫章地而未嘗明指某地為豫章昭六年楚薳洩伐徐吳人救之令尹子蕩帥師伐吳師于豫章伐徐是一人伐吳救兵者又一人則徐與豫章自是兩地昭十三年楚師歸自徐吳人敗諸豫章明是扼其歸師今求豫章于徐而謂泗州為楚豫章地未見其必然也昭三十一年呉人圍左司馬戍右司馬稽帥師救及豫章吳師還楚方及豫章而呉師即還正謂其不能相及則豫章非即地可知定二年桐叛楚吳子使舒鳩氏誘楚人曰以師臨我我伐桐為我使之無忌秋楚囊瓦伐吳師于豫章呉人見舟于豫章而潛師于巢冬十月呉軍楚師于豫章敗之遂圍巢克之此盖吳欲伐巢而防楚救之故先誘楚師臨吳境使楚人疑呉方禦楚無暇伐巢一邊見舟豫章一邊潛師于巢則巢與豫章亦是兩地今以盧州府之巢縣為楚豫章地亦未見其必然也   補遺第一首與前第四十五首事同而論異然兩有未安葢越既滅呉文種死范蠡去其不能與楚爭亦勢所必至楚東侵廣地僅至泗上則泗上以東仍為魯越接壤無礙于朝聘征伐之徃来而朝聘征伐亦不必壤地之相接國都之相近也漢志琅邪郡琅邪縣註越王句踐嘗治此起館臺宛溪亦云句踐嘗徙琅邪曰嘗治曰嘗徙則是不常都也越絶等書言其暫史記要其終耳左哀二十四年閏月公如越二十五年六月公至自越若越都近在琅邪豈必踰年始歸乎又按史記越世家句踐渡淮南以淮上地與楚當在今徐潁之境又歸魯宋故吳所侵地盖亦自知力不能有而棄之無疆以與齊楚爭强而滅非亡於蹙地也第四十五首註云今日揚州淮安之地盡棄與楚所以五世至無疆為楚所并亦未盡然   以上數條以道理形勢推之殊未合不敢不獻其疑此卷為山川都邑疆域險要諸表之總萃一有未當則數處俱有改易半江方就萬卷樓畫輿地圗于地形曲折必有定見請以此商之并望于諸表中一加討究幸甚   春秋大事表附録   讀春秋偶筆   春秋一書一以存綱紀一以紀世變如吴楚本僭稱王春秋止書曰子又如吴楚之君不書葬此聖人之不因魯史特削以示義所謂存綱紀也又有世變所趨不得不存之以紀其實如楚始書荆人繼書楚人後書楚子此因其勢漸盛交通于中國魯史書之聖人亦因而不變所以紀世變也若概書曰荆則蠻夷猾夏之實轉不可得而見乃或以為嘉其慕義而進之或因一事之合禮而褒之皆非也罪莫大于觀兵問鼎而聖人書曰楚子伐陸渾之戎諸儒又將何說哉   春秋中葉或前書楚子後書楚人又書楚師後又復書楚子諸儒以為褒貶所係皆非也如城濮柏舉俱戰稱楚人敗稱楚師葢立文不得不如此爾其餘或書爵或書人以君不在而大夫將則稱人或以討賊之義予之則稱人宣十一年楚人殺陳夏徴舒如蔡人殺陳佗衛人殺州吁之類是也間有君將而亦書人者如齊人伐我北鄙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亦義存乎其事初不以稱人為貶如以為貶則楚子蔡侯次于厥貉滅蕭伐宋圍宋其憑陵上國甚矣聖人反書爵以予之乎   春秋有只一書以見義者如子同生肆大眚鄭棄其師成宋亂宋災故王室亂終春秋不再見此聖人之特筆不必屬辭比事而可知者也有屢書再書不一書以見義者如桓五年齊侯鄭伯如紀至莊四年齊侯葬紀伯姬首尾凡十七年書紀凡十四事著齊首滅國而紀委曲圖存終不得免憫紀之亡而傷齊之暴也桓三年正月公㑹齊侯于嬴至冬齊侯使其弟年來聘一年之中連書六事皆為昏文姜莊二十二年及齊髙徯盟于防至二十四年大夫宗婦覿用幣三年之中連書十四事皆為昏哀姜志閨門之禍謹履霜之漸詔天下後世以閑有家之道也自桓十八年公㑹齊侯于濼至莊元年王姬歸于齊兩年之中連書九事志魯桓之見殺于齊而魯吞聲飲恨為可憐而可痛也自莊二年夫人姜氏㑹齊侯于禚至莊八年齊無知弑其君諸兒七年之中連書凡十七事志齊襄之淫恣夫人之無恥而魯莊之忘父事仇縱母淫奔更㑹狩㑹伐以取媚至元凶就殛而後已為悖天而逆理也自莊九年齊人殺無知至十三年公㑹齊侯盟于柯五年之中連書凡十一事志莊公之忘父仇而欲定仇國納子糾又見殺與齊為難至桓公定伯而後已也自僖十七年齊侯小白卒至二十七年楚人圍宋公㑹諸侯盟于宋首尾十一年連書凡三十四事志宋襄嗣伯無功荆楚暴横莫制諸夏瀾倒汲汲有左袵之憂而晉文之出為刻不可緩也自僖二十八年春晉侯侵曹晉侯伐衛至二十九年盟于翟泉兩年之中連書凡二十三事志晉文之一戰而伯諸侯翕然背楚歸晉如日中天患楚之深故予晉之亟也自僖三十三年晉敗秦師于殽至文五年楚人滅六六年之中書晉秦楚三國凡九事志秦晉搆難晉人失援而楚得滅江滅六鴟張無忌也自文十六年楚人秦人巴人滅庸至宣十五年宋人及楚人平首尾凡十八年書晉楚凡二十事志楚莊桀驁晉伯中衰楚得挾義聲以鞭笞列國馴至入陳服鄭并得宋幾有天下之半也自宣十年公孫歸父如齊葬齊惠公至宣十八年歸父還自晉及笙遂奔齊九年之中書歸父凡八事志宣公德襄仲而寵任其子主㑹盟専征伐頓出季孫之上卒至力小任重謀去三桓君薨而身見逐也自成二年楚公子嬰齊㑹十二國之大夫于蜀至襄二年公㑹諸侯于戚遂城虎牢首尾凡十九年書晉楚凡十一事志楚勢鴟張鄭尤屢服屢叛雖以鄢陵之勝而不能得鄭必扼其要害而後乃服從也自襄元年圍宋彭城至十一年㑹于蕭魚書晉楚魯宋陳鄭凡三十四事志晉悼再伯勤宋以為伯之始服鄭以為伯之終晉盛而楚不能抗也自昭二十二年天王崩王室亂至昭三十二年城成周首尾十一年書朝猛敬王凡十四事志王室不綱晉亦失伯不能急救天家之難陵遲至十年之久也自昭二十五年鸜鵒來巢至定元年夏六月公之喪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首尾凡八年書昭定之廢立二十四事志季之强横昭之屈辱而天下無伯之非細故也自哀元年仲孫何忌帥師伐邾至八年歸邾子益于邾八年之中書邾魯凡十一事志三家死君忘父定公骨未寒而殘虐邾國卒至吴齊交伐而後乃悔禍而存亡國也此須合數十年之通觀其積漸之時勢真如枯旱之望雨聖人之意自曉然明白于字句之外而豈以一字兩字稱人稱爵為褒貶哉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時勢凡三大變隠桓莊閔之世伯事未興諸侯無統㑹盟不信征伐屢興戎狄荆楚交熾賴齊桓出而後定此世道之一變也僖文宣成之世齊伯息而宋不競荆楚復熾賴晉文出而復定襄靈成景嗣其成業與楚迭勝迭負此世道之又一變也襄昭定哀之世晉悼再伯幾軼桓文然實開大夫執政之漸嗣後晉六卿齊陳氏魯三家宋華向衛孫交政中國政出大夫而春秋遂夷為戰國矣孔子謂自諸侯出自大夫出陪臣執國命實一部春秋之發凡起例逐年有發端逐代有結案有起伏有對照非可執定一事以求其褒貶也   春秋大患在楚堪敵之者惟晉然必晉與秦合而後可制楚僖二十八年書晉侯宋公齊師秦師戰于城濮晉秦合志晉伯之所以盛文十六年書楚人秦人巴人滅庸秦楚合志晉伯之所以衰此對照也中原之要害在宋鄭晉得鄭則可屏蔽東諸侯楚得宋而患且及魯宣十五年夏宋人及楚人平而其年春公孫歸父先㑹楚子于宋此楚伯之極熾也襄十一年諸侯㑹于蕭魚而楚旋執鄭良霄不復以鄭為事此晉伯之極盛亦一對照也齊伯息而宋興宋襄死而晉興晉成景不競而楚莊熾楚莊死後幾及二十年而晉伯復盛此起伏也齊合江黄為召陵之師而江黄卒見滅于楚晉合齊秦以戰于城濮遂一戰而伯此對照也秦自殽之戰仇晉而與楚合晉伯不競者數十年晉不得不通吴以犄楚成十五年㑹吴鍾離此發端也至哀十三年晉楚俱衰而吴復熾與晉争伯黄池之㑹此結案也齊桓之發端在北杏首欲得宋屢為興師伐鄭伐郳至僖十五年牡邱之盟宋即伐曹以與齊貳此結案也宋襄之發端在甗之戰以立孝公攘齊之伯至敗之後齊即伐宋圍緡此結案也晉文之發端在踐土以尊王迨其末也昭三十二年㑹諸侯城成周亦以勤王室此結案也夫子直書其事而天下之大勢起伏自見褒貶即存乎其間矣   看春秋眼光須極逺近者十年數十年逺者通二百四十二年自桓二年蔡侯鄭伯㑹于鄧始懼楚此發端也至定四年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戰于柏舉楚師敗績庚辰吴入郢是結案志蔡之積怨而能報楚而褒即寓其中矣自僖十九年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于齊此發端也至昭八年楚師滅陳是結案志陳之招楚適自貽患而貶即寓其中矣隠十一年鄭伯入許此發端也至定六年鄭游速帥師滅許是結案志鄭之志在吞許厯二百八年之久而卒滅之以著鄭之暴而中間之許叔入許及許之四遷鄭之屢次伐許圍許皆其聯絡照應也僖十五年宋人伐曹此發端也至哀八年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是結案志宋之志在并曹厯一百五十九年之久而卒滅之以著宋之暴而中間之盟于曹南及屢次之圍曹伐曹皆其聯絡照應也成七年吴伐郯此發端也至哀十三年於越入吴是結案志吴之暴興而亦速斃而中間之入楚破齊與晉争伯皆其倐忽變幻也隠四年書翬帥師而十一年有鍾巫之禍宣二年書公子歸生帥師而四年有解黿之禍宣元年書趙盾帥師趙穿帥師而二年有桃園之禍成六年八年九年連書晉欒書帥師而十八年有匠麗之禍此起伏之在十年以内者葢弑君有漸其大要在執兵權不至弑君不止滅國亦有漸其大患在數侵伐不至滅國不止聖人灼見諸國之時勢亂賊諸人之心事而次第據實摹寫之故曰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   盟㑹不書公左氏俱以為諱不知此經文偶闕公字耳公穀現有公字又當如何立説國惡莫大于成宋亂及文姜之如齊如莒此而不諱何獨諱此乎   余於先儒及近代春秋説瀏覽幾遍然十分愜意者頗少惟孫明復孫莘老及陳君舉三家為差勝餘如程積齋或問家則堂詳説儘有佳處然俱以春王正月為夏正鄭漁仲亦祖其説最後讀黄東發日抄亦無確見姑從戴氓隠在東宫所講謂三代雖有改正朔之事而天時恐無可改何其不細玩經文而但惑于冬不可為春之説也此不須别説只經文春無氷及春王正月日南至二句便確然是周正無疑只張翠屏先生春王正月考是不磨之論葉少藴夢得説執曹伯畀宋人謂宋人下當闕一田字此千古隻眼然以十二公配十二月周官三百六十職配三百六十日迂騃可笑趙木訥多于三之外摹擬揣度另造事端亦未可信惟   本朝方望溪及張歎二先生所著得聖人之心什八九矣   鄭夾漈謂説春秋有三家有以春秋為一字褒貶者有以春秋為有貶無褒者有以為褒貶俱無者泥一字褒貶之説則春秋一書字字氷霜劍㦸聖人之心不如是之勞頓也泥有貶無褒之說則春秋乃司空城旦之書聖人之心不如是之慘刻也泥褒貶俱無之說則春秋又似叢語瑣說聖人又非無故而作經也鄭氏之言極是聖人之心正大平易何嘗無褒貶但不可于一字上求褒貶耳孟子明言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孔子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如以為無褒貶則是有文事而無義也如此則但有魯之春秋足矣孔子更何用作春秋乎近日有厭支離之說而竟將春秋之褒貶抹去者矯枉過正亦非聖人之意   有以春秋為有筆無削者是即無褒貶之説也夫未修之春秋即不可得見而左氏之書具在如襄公親送葬楚子昭公昏于吴豈有不遣卿大夫往㑹吴楚葬之理而終春秋吴楚之葬不書此削之以示義也襄公葬楚子不書而于二十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見之昭公昏于吴不書而于哀十二年書孟子卒見之此削之以示諱也又如十二公之納幣逆夫人魯史皆書而春秋于僖公襄公不書此所謂合禮不書也世子生皆書而春秋止書子同生此所謂常事不書也此皆其顯然可見者如以為有筆無削則春秋竟是一部鈔胥何足以為經世大典乎   春秋有以一事而繁稱不殺曲折盡意不煩傳說而顯然明白者如隠七年春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于楚邱以歸凡十六言則志王室凌夷外裔肆横衛不修方伯之職魯不行報聘之禮為可誅也桓二年春公㑹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納于太廟凡三十言則志公納寵賂成簒弑而又薦于周公之廟為蔑王章而紊祖制也莊八年春師次于郎以俟陳人蔡人甲午治兵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于齊師秋師還凡三十言則譏其老師費財連結與國親仇讐而滅同姓也宣四年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凡十五言則譏其恃强凌弱强人從我借公義以濟其貪欲也成二年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㑹晉郤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師戰于鞌齊師敗績凡四十三言則譏其以忿興兵魯四卿並出三國之大夫皆以名見兵權下擅為大夫執政所自始也成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不郊猶三望凡二十七言則譏其違天僭禮可已而不已也此非貶乎而謂藉一字以貶乎僖四年春王正月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遂伐楚次于陘夏楚屈完來盟于師盟于召陵凡四十二言受盟而退不用力征僖二十八年夏四月乙巳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于城濮楚師敗績五月癸丑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子莒子盟于踐土陳侯如㑹凡五十二言一戰勝楚天旋地轉襄十九年秋七月晉士匄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還凡十八言行師得禮卒格逺人此非褒乎而謂藉一字以褒乎又如盟㑹邾莒滕薛皆稱人雖晉宋亦間有稱人者略之也文七年十五年十七年扈三次㑹盟俱不列序諸侯而定四年召陵之㑹十八國之諸侯無不列序其爵者則以楚瓦不仁從楚諸侯悉起從晉而荀寅以求貨而失此機㑹為可惜也昭十三年平邱之㑹十四國之諸侯無不列序其爵者則以棄疾新立楚方内亂晉復得宗諸侯而叔向徒盛兵威而失此機㑹為可惜也此皆有關于天下之大者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事勢數變如髙山大川學者須髙處立大處看形勢曲折髙低起伏自見若區區執定一句又求之一字兩字如鑽入鼠穴聖人之心不得出矣   春秋又有各為一事不宜連屬看者如莊二十二年肆大眚與下葬文姜自是兩事而穀梁彊連之謂文姜罪本不應葬若不赦除衆罪而書葬為嫌天子許之二十四年戎侵曹曹羈出奔陳與二十六年曹殺其大夫自是兩事而公羊彊連之謂殺大夫不死曹君之難者僖十四年沙鹿崩與十五年韓原之戰自是兩事而左氏彊連之謂期年將有大咎幾亡國文十二年杞伯來朝與下子叔姬卒自是兩事而左氏彊連之謂來朝時請絶叔姬而無絶昏十四年齊人執單伯齊人執子叔姬自是兩事而公穀彊連之謂單伯淫乎子叔姬支離扭揑增造事端此以屬辭比事而誤用之者也   先儒說春秋為孔子之刑書凡誅殺爵命之見于經者皆罪也如天王殺其弟佞夫此不當殺而殺也殺王子朝則不書矣宋公殺其世子痤晉侯殺其世子申生此不當殺而殺也鄭殺其世子華則不書矣刺公子買刺公子偃皆無罪也殺公子慶父則不書殺公子牙則變文書卒矣春秋書爵命三皆譏天王之濫賞也他如錫齊桓公命錫晉文公命錫晉惠公命錫衛襄公及齊侯環命無論當否皆不書此詳内而略外也謂聖人貶桓文之功而削之亦非也僖王以一命命曲沃武公為晉侯此最害理而春秋不書此時晉未通于中國不告故魯史亦無從而書也大抵觀其不書者而聖人特書之㫖自見此最是看春秋之一法   莊十二年宋萬弑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据左傳華督亦見殺督為正卿宋之赴告自必先于牧此是魯史書之而聖人削之也近日毛大可氏乃云此是宋人不赴故不書若云孔子削之是絶人自新之路唐堯衛武俱稱晚葢此論殊謬夫弑君大惡豈有可改過自新之理堯簒帝摯衛武弑其兄和而自立此野史誣㒺之言豈可信乎此過執春秋因魯史之言而失之者也   未修之春秋明見于左傳者有二其一見宋華耦之言曰臣之先臣督得罪宋殤公名在諸侯之策其一見衛殖之言將死召惠子曰吾得罪於君悔而無及也名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殖出其君此各國皆書魯之春秋亦然而仲尼一因之一改之曰衛侯出奔齊以自奔為文葢弑君則責在臣子之討賊君出奔而將來復入為君如此書自覺非體書君自出奔以全君臣之分也此聖經改魯史之鑿然可據者   孟子曰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葢孔子作春秋天王亦在誅貶之列然不過直書其事而自見如隠公不朝聘天王而王遣使賵惠公之妾桓公弑其兄而王追錫桓公命文姜弑其夫齊襄淫其妹而王使魯主王姬之昏三綱淪九法斁昭然具見初不必名宰咺王去天以示貶也故曰春秋天子之事桓文亦假托其事者故聖人亦有取焉然齊桓之一匡九合可取而其滅譚滅遂降鄣之罪不得為桓公諱也晉文之勤王定伯可取而其召王巡狩擅執衛侯之罪不得為文公諱也葢春秋只列各人之供招罪狀未嘗判斷謂某人應得何罪某人應麗何條朱子云當時只說張三打李四李四打張三未嘗判定云張三應杖六十李四應杖四十   春秋云諸侯盟于扈【見文七年】從此無天子曰大夫盟【見襄十六年】從此無諸侯齊桓死而僖公至以楚師伐齊取穀晉伯息而哀公兩㑹吴伐齊夫子所以有被髪左袵之懼   胡傳云王朝命大夫例書字附庸之君例書字案尊卑有定位若諸侯書名而大夫書字侯伯書名而附庸之君反書字聖人之立法疑倒置矣此不過因邾儀父及王人子突稱父稱子有類于字耳不知齊侯禄父蔡侯考父季孫行父皆名也無以見儀父之為字也齊子糾鄭子儀子亹子臧子華皆名也無以見子突之為字也春秋無書字之法邾子克是儀父之子不得謂儀父之名【方氏苞曰克與儀父非一人儀父之卒不書至克而後書卒耳儀父之卒當于桓之末年】   史稱定哀多微辭而聖意未嘗不顯然昭三十年三十一年三十二年春王正月三書公在乾侯公薨于乾侯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則昭公死于客殯而定公受國意如之情事顯然矣六次如晉至河乃復則季氏連結晉之權臣仲縮由已而公束手受制之情事顯然矣城啟陽及屢次用師于邾或書三卿或書二卿則兵權一手掌握而欲吞滅列國以自肥之情事顯然矣兩次㑹吴伐齊皆書公齊為仇讎之國三子坐享厚實以危難之事委其君欲陷公死地之情事顯然矣此皆聖人所親見故備書之當日史官為季氏之黨阿奉意指未必能詳盡如此   諸侯失地名滅同姓名然有滅同姓而不名者如齊侯滅萊楚子滅夔晉滅虞滅虢是也有失地而不名者如齊人滅譚譚子奔莒楚人滅子奔黄狄人滅温温子奔衛是也戴記乃出公穀之後拾三傳之緒餘以成文耳學者顧欲據理以論春秋過矣【滅同姓書名獨衛侯燬然朱子疑為羡文失國書名獨徐子章禹先母舅云且須闕之闕之無傷于春秋之大義不得以一事著為定例】   惟滅國而以其君歸者則書其君之名如鄭游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晉人滅肥以肥子緜臯歸滅鼔以鼓子䳒鞮歸此不過因赴告之辭耳葢滅國則但以得地告至其君則但云奔某國不必及其名也以其君歸則須有獻俘之禮不名則不可以告宗廟因而赴告列國魯史書之聖人因而弗削初非名之以甚其罪亦非不名以減其罪也夫遯逃苟免與身為囚俘其失守宗祧之罪等耳直書而義已見何用名與不名以别其輕重乎   黄東發謂學春秋者只當就春秋之世以求聖人之心此語最合後儒乃動以五帝三王之事律之如彭衙之戰文定謂宜加以文諭不從乃更告之天子方伯不宜遽興師與戰晉悼三駕或謂逺人不服當修文德以來之未聞道敝諸侯以服之如此則當安史之亂唐室只須仗義執言不煩李郭之苦戰而聖人當日遇着桓魋亦可以禮感化何為微服而過宋乎無怪乎明季闖冦憑陵畿甸垂破而儒臣召對猶以舞干羽為言者此種議論則讀聖經乃是喫騃藥何益于救世哉   春秋何以托始乎隠或謂以隠之讓國而賢之或謂春秋托始于桓王皆非也東遷後弑君之獄自衛州吁及魯桓公始而桓之弑隠實有以召之寵任羽父及菟裘不早斷馴致大禍故曰為人君父者不可以不知春秋   春秋凡書城築皆譏無論時不時也城郚城中邱則以怯敵書城向城諸及鄆則以啟釁書城費城成郛則以三家營私邑書城漆城啟陽城邾瑕則以恃强凌弱小書城杞則以受役于强大書其非時與帥師者則罪又甚焉葢春秋一書聖人特書以垂戒為百王法未有無故而書者也魯方百里五所統凡數十百城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城壊而修亦極常事何足重煩聖人之筆乎   外此如城邢城楚邱城縁陵為聖人許之乎曰此春秋以紀世變也天王失政外裔交侵小國不能自立賴桓公修方伯之職帥諸侯起而城之聖人所以不得已而思伯予之亦傷之也降此而城成周抑又甚焉王室内亂流離顛越十年之後又乞城于諸侯書此而天王之孱弱晉伯之怠緩俱可概見此皆有闗于天下之大者凡褒貶無闗于天下之大故不書   二百四十二年君卿大夫之賢奸善惡千態萬狀而欲執書名書字書族書爵書人書滅書入及日月時等十數字以概其功罪為聖人者亦太苦矣不知下筆時費幾許摇頭苦吟竄易數四而後斟酌定此一字作春秋不亦勞頓乎如此幾同俗吏之引例比律與鯫生之咬文嚼字聖人心事光明正大決不如此春秋只須平平看下去自如岡巒之起伏世運十年而一變或數十年而一變聖人苐因其世變而據實書之如春秋初年猶以滅邑為重至其後則滅邑不書而滅國書矣猶有未賜族之大夫須命于王朝至其後列國之大夫無不氏與族者矣春秋中葉猶書諸國伐我北鄙南鄙東鄙至定哀則直書伐我直造國都而四鄙不足言矣荆初年猶舉號繼而書楚人繼而書楚子最後但書楚之大夫兼及吴越南風滋競中夏反受其䕃庇矣列國㑹盟征伐初皆書君其卿大夫則稱人無有以名氏見至末年而但書大夫之名氏政自大夫出而君位幾如贅旒矣通春秋之蒐狩皆書公至定哀之蒐狩不書公君無一民一旅其得失皆與君無預矣此皆春秋大變故而聖人書法苐據當日之時勢初非設定一義例謂有褒貶于其間也   看春秋須先破除一例字胡文定謂凡書救未有不善此亦不可以一例拘也僖二十八年楚人救衛襄十年楚公子貞帥師救鄭聖人非是許楚乃是罪鄭衛唐討吴元濟而王承宗李師道救之豈得謂許其當救乎僖十八年狄救齊聖人則深罪宋襄齊桓攘狄一旦身死内亂宋襄繼伯反為搆禍致煩狄人之救聖人葢傷之杜少陵詩云豈謂盡煩回紇馬翻然逺救朔方兵其意正同例之不可拘如此   凡伐而書次則善其節制僖四年齊桓伐楚次于陘襄元年晉悼伐鄭次于鄫是也次而書俟則惡其妄動莊八年師次于郎以俟陳人蔡人師及齊師圍郕是也救而書次則惡其怯懦觀望僖十五年救徐次于匡襄二十三年叔孫豹救晉次于雍榆是也外裔而書次則惡其窺覘中夏文十年楚子蔡侯次于厥貉是也又如莊二年公次于滑則譏其救紀無功定九年齊衛次于五氏十三年垂葭十五年渠蒢則志其攘伯生事俱要合上下文之事與辭而觀之則褒貶各見單執一次字以為書法之例何從得見聖人之意   㑹禮之簡者曰遇非善辭也然亦有褒者莊三十年公及齊侯遇于魯濟三十二年宋公齊侯遇于梁邱齊桓執謙以就宋魯以是能得諸侯此褒也他如莊二十三年公及齊侯遇于穀則惡其急于成昏隠四年公及宋公遇于清八年宋衛遇于垂則惡其比周結黨又如僖十四年季姬及鄫子遇于防則越禮之甚褒貶不同如此而可執一字以為定例乎   春秋書初書猶書遂俱聖筆頰上添毫處書初獻六羽以明前此之僭書初稅畝以志横征之始猶繹猶三望是譏其可已而不已猶朝于廟是幸其禮之未盡廢遂伐楚次于陘遂救許遂圍許是志其赴機之捷遂滅賴遂滅偪陽遂伐曹入其郛是志其兵威之暴遂及齊侯宋公盟是志其國事之擅他如曰誘殺曰以歸曰取師曰大去曰棄師曰逃歸曰殱曰戕曰用皆聖人用意下字此其顯然可見者   春秋書地震山崩是為天下記異公羊得之左氏專指晉者非也【僖十五年沙鹿崩】隕石六鷁則專為宋宋襄創伯六年屢挫折于楚是六鷁退飛之象外災不書以宋有闗于天下之故書之   春秋誅貶非特不于一字上見併當於不書處見之如隠七年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于楚邱以歸則下當書云師及衛師伐戎執戎子某歸于京師此理之必然者而其下寂然則魯衛不臣之罪著而戎之桀驁凡伯之失節皆其小焉者矣文八年天王崩公孫敖如京師不至而復丙戌奔莒則下當書云殺公孫敖公子某如京師而其下寂然則魯慢天王為不臣失刑誅為不君而公孫敖之罪不足言矣又如昭二十二年王室亂則下當書云公及晉侯及某某國入京師誅子朝王室復定而其下寂然但書朝猛之迭勝迭負劉單之拮据萬狀直至二十五年㑹于黄父期納王則晉失方伯之職諸侯無勤王之義均無所逃而王子朝之罪更不足言矣隠四年衛州吁弑其君完則下當書云天王使某侯伐衛殺州吁立公子某而其下寂然直至九月衛人殺州吁于濮十月二月衛人立晉殺係衛人自殺立係衛人自立天王不能正列國不能討其罪自著而衛人擅立君之罪反其小焉者矣入春秋失政刑于是始嗚呼此經之所以托始乎隠也   聖人所以不得已而予桓文者只為桓文是假行天子之事如上書狄伐邢下即書齊人救邢上書狄入衛下即書城楚丘楚三伐鄭而桓公為檉貫陽穀之㑹有召陵之師楚合四國以圍宋而文公侵曹伐衛有城濮之戰楚以彭城封魚石而悼公合諸侯圍宋彭城魯為齊困非晉不解此如病急求醫縣報殺人而有司遣人拘究不踰晷刻細撿伯統未興與伯迹既熄以後則有坐待其斃聴人之白晝刼殺而已矣光景截然大異從此處着眼而聖人褒貶微意與孟子所謂彼善于此處和盤托出紙上   孟子曰春秋天子之事也朱子註謂惇典庸禮命德討罪大要皆天子之事然謂聖人筆削代天子行事者則又非也歎張氏謂春秋非是維王迹乃著王迹之所以熄最得春秋之㫖細看全經如三錫命是奬簒弑䙝王言所謂命德者安在列侯上傲王命内相簒奪而王討不加所謂討罪者安在諸侯不奔喪㑹葬而王遣使求車求金典禮一切廢壊聖人只是于此等標明王迹不行于天下處而誅貶自見如齊桓殺哀姜于夷大義滅親此正是合天討處而下書夫人氏之喪至自齊細看一路上文而僖公此舉已是大錯聖人之意明白具見何必去一姜字乃為示貶乎   列國來朝四十未有書名者獨桓七年穀伯綏鄧侯吾離書名左氏云賤之或又以為嘗失國林氏曰貶穀鄧逺在方城之外無為朝魯朝桓諸侯必若穀鄧而後貶皆曲說也失國書名只當其竄逐苟免之時書之耳穀鄧來朝則現為君非失國也若謂其以前嘗失國則衛成公出奔顛沛甚矣不聞終成公之世皆書名也葢桓公簒弑已厯七年至此逺國來朝且兩國更迭來志得意滿接見于廟令史臣書之以為美談誇詡宋鄭諸列國聖人因而弗削正以見桓公之自侈大意在責桓非責穀鄧也若責其黨逆則桓公當日歸獄寪氏事極隠秘天王不加討近隣不問罪穀鄧逺在二千里之外何從知為簒逆而求之備乎亦可謂欲加之罪矣【桓二年蔡侯鄭伯㑹于鄧始懼楚當日以魯為周公之後故朝魯以求庇而公亦以此自喜鄭魯所畏鄭㑹鄧而鄧朝魯故書名以震矜之此當日之情事也】   哀四年盗殺蔡侯申凡無主名及賤者皆稱盗故聶政之殺俠累綱目只書曰盗雖以子房博浪沙之擊史記只書曰遇盗以其大索不獲也左氏曰公孫翩則是明有其人且係貴族何為不明正其弑君之罪而諱之曰盗乎公孫辰三人以賊黨而猶列其名公孫翩以首禍而顧免于罰且文之鍇已殺翩則罪人斯得則當書曰蔡公孫翩弑其君蔡人殺翩以伸討賊之義又何為作此疑獄乎大抵是奸人卒起不意衆疑是三人所為逮後或殺或逃而姑以性霍二人當獄耳其實不可得而指名也學者寧信經而舍傳為是   桓五年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自是立文宜如此增一天字便覺不順如王師敗績于邥氏之戎不可云天王師也諸儒泥于去天為貶之說遂舍鄭伯滔天之罪而謂桓王不宜以小故興師自取敗辱宥臣責君悖舛滋甚又如僖二十八年兩次朝于王所義當責晉責諸侯不宜責王而反去天以貶王可乎   春秋書衛人殺州吁蔡人殺陳佗齊人殺無知先儒云人者衆辭言夫人之所得討固然然愚謂責天王意較重討賊係天子之事列國有簒弑天王當遣方伯連帥討而誅之何待衛人蔡人齊人之殺乎書人以明一國之私討非天王之公討也由是征伐不自天子出自諸侯出矣   書衛人蔡人齊人之殺弑君者討罪不自天子出矣書齊侯衛侯之胥命命德不自天子出矣皆譏天王之失政也三傳謂善胥命固非張氏洽謂罪齊衛猶落第二義   莊二十九年樊皮叛王明年王命虢公討樊執樊仲皮歸于京師此天討之最合者而聖人不書常事不書也莊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此天命之最乖者而聖人不書不告不書也華督亦死閔公之難不書此聖人削之也明季有麗逆案而死闖難者朝廷之贈䘏不及後世史官不列忠臣傳亦是此義   春秋書游觀二隠公矢魚莊公觀社皆非禮也若僖公之泮水則合禮不書矣書立廟二立武宫立宫皆非禮也若僖公之修閟宫則合禮不書矣後世歐陽公修唐書于宗本紀書幸温湯至自温湯或一嵗一行或一嵗再行詳書不殺全倣春秋之㫖   書弑君自然知為大惡不必以削去公子與稱名以見惡書死君難自然是褒不必以稱名多加責備三傳泥于稱名之說遂于死難諸人毛舉細故謂以此故名之是將忠義抹摋泥于稱人稱國以弑之說謂君為國人所欲弑是為亂賊出脱正與孔子作春狄之意反背   昌黎詩云春秋三傳束髙閣獨抱遺經究終始究終始三字最妙此即比事屬辭之法治春秋自宜以經作主但不可于三傳外另造出一傳來如趙氏木訥之經筌則杜撰鑿空更甚矣   終春秋之世天討之見于經者桓五年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及莊六年王人子突救衛二者而已伐鄭而敗績救衛而無功不書是聖人諱之也他如王師秦師圍芮不書伐翌伐曲沃不書不告也必以王去天為貶則子突書字又何以稱為褒乎   春秋之中葉討伐無書王者政自諸侯出也至末季討伐無書公者政自大夫出也定公之初伐齊反書公者陪臣執國命而欲假公以與大夫抗也哀公之世征伐盟㑹無不書公者大夫復張已專其利而以危難之事陷其君也聖人一字之去留世變存焉皆據實書以為褒貶者殊錯   文定動云上告天子下告方伯不知石碏之除州吁當隠公之四年桓王初即位只告陳使討不聞告王而請討則此時王令已不行于天下矣當春秋末世而輒以五帝三王之事律之敵師壓境而云反躬責已云加以文諭用兵云仗義執言不由詭道此如人饑將死而曰何不食肉糜路逢刼盗而與拱手談仁義其不供人軒渠者幾希   杜氏以伯仲叔季皆字書字皆褒此以加于紀季以酅入于齊蔡季自陳歸于蔡許叔入于許可也他如蕭叔朝公何以書叔宋人執鄭祭仲何以書仲杜氏又云叔與仲皆名然則紀季蔡季許叔何以見其獨為字乎方望溪曰凡書伯仲皆行次也叔肸宋子哀皆名也可云斬盡葛藤矣   諸侯不生名死則名之諸侯死猶名則大夫無不稱名之理大夫遇難見殺更無不稱名之理左氏以稱名為貶遂于孔父仇牧洩冶謂不足貴于崔杼之出奔不稱名以氏告謂非其罪顛倒已甚且以叔肸為賢而書字則孔子大聖續經當書仲尼卒不當書孔丘卒矣   聖人當曰何嘗執定以獲麟一句結住只為是年春適有此事記了四月遂有陳恒執君寘于舒州六月行弑孔子沐浴請討不行于是輟簡廢業未幾遂卒是春秋乃聖人未竟之書一切謂文成致麟與孔子覩獲麟而作春秋俱是憒憒   讀春秋偶筆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大事表輿圖   國子監司業顧棟高撰   古稱左圖右史惟春秋列國尤不可不圖亦惟春秋列國尤難圖以其强兼弱削大小無定形不可畫定分封時疆界為某國又犬牙相錯棼如亂絲有以今之一縣而四國錯壤者今以   本朝輿圖為凖填寫春秋時列國都邑曰河南曰山東曰山西曰直隷曰陜西曰江南而附四川於湖廣附江西於江南浙江為圖八又總圖一止列國名河圖二詳未徙已徙時分岐地界淮水及江漢圖各一庶行軍之徃來屯戍之要害使聘之郵遞河道之遷變開卷而瞭然具見亦讀左之一助云乾隆十年三月五日識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此圖因局於尺幅故於   昭代輿地止列春秋時所有諸國省分如福建兩廣雲貴但畫出接界處不列府州以上十省亦但列府州不及縣各省首府不載府名晉楚諸國其都屢遷今圖中如晉衛莒杞秦吳六國從其最後書之蔡許邾邢四國列其始封楚都郢最久繫之荆州府其初遷及屢遷始末俱詳列於左以資考至夏商諸國已詳存滅表中兹不復載又畫方計里昉於朱思本今惟總圖毎方五百里餘俱一百二十五里本   皇輿圖以北極出地度及東西偏度俱每度二百五十里每方得半度也   晉  始封唐【今太原府太原縣】   遷於絳【亦曰翼在今平陽府翼城縣東南】   再遷新田【仍謂之絳在今平陽府曲沃縣西南】   衛  始封朝歌【在今衛輝府淇縣東北】   遷於楚邱【在今衛輝府滑縣東】   再遷帝邱【在今大名府開州西南】   蔡  始封蔡【在今汝寧府上蔡縣西南】   遷於新蔡【今汝寧府新蔡縣】   再遷州來【亦曰下蔡在今鳯陽府壽州北】   許  始封許【在今許州府治石梁縣東】   遷於葉【今南陽府葉縣】   再遷夷【即城父在今鳯陽府亳州東南】   三遷白羽【一名析在今南陽府内鄉縣西】   四遷容城【在今南陽府葉縣西】   莒  始封介根【在今萊州府膠州西南】   遷於莒【今沂州府莒州】   邾  始封邾【在今兖州府鄒縣東南】   遷於繹【在故都稍北】   杞  始封雍邱【今開封府杞縣】   遷於淳于【在今青州府安邱縣東北】   再遷縁陵【在今青州府昌樂縣西南】   復還淳于   邢  始封邢【在今順德府治邢臺縣西南】   遷於夷儀【在今東昌府治聊城縣西南】   秦  始封西垂【今秦州】   遷於平陽【在今鳯翔府郿縣西春秋初秦尚都此】   再遷雍【在今鳯翔府治鳯翔縣南】   楚  始封丹陽【在今宜昌府歸州東南】   遷於丹陽【在今荆州府枝江縣西春秋初楚尚都此】   再遷郢【今荆州府治江陵縣】   吳  始封吳【在今常州府無錫縣東南】   遷於姑蘇【今蘇州府治吳縣】   開封府   祥符【鄭時來在縣東四十里】   陳留【鄭牛首在縣西南十一里 鄭斗城在縣南三十五里 宋老邱在縣北四十五里】   縣【始都雍邱今縣治後為宋邑 鄭圉在縣南五十里 鄭鳴雁在縣北四十里 宋曲棘在縣境】尉氏【鄭向在縣西南四十里鄭菟氏在縣西北四十里】   洧川【鄭匡在縣東北 鄭曲洧在縣南 鄭隂阪在縣西】   鄢陵【鄭鄢亦曰鄢陵在縣西南四十里】   中牟【鄭東汜在縣南 鄭原圃即圃田澤在縣西北七里 鄭北林在縣西南】   陽武【鄭城棣在縣北十里】   封邱【魯黄池在縣西南七里 宋長邱在縣南八里衛平邱在縣東四十里 衛鞫居在縣境 鄭蟲   牢在縣北二里】   蘭陽【宋戸牖在縣東北二十里】   鄭州【鄭管本管國即州治 祭國在州東北十五里非鄭邑 鄭邲在州東六里 鄭梅山在州西南三   十五里】   滎陽【古東虢國 鄭京在縣東南三十里 鄭索氏在京城西二十里 鄭垂隴在縣東二十里 京水   在縣東二十二里 索水在縣南三十五里即旃然水】   滎澤【鄭踐土在縣西北十五里 鄭滎澤在縣南】   河隂【鄭敖山在縣西二十里】   汜水【鄭制即虎牢本東虢地在縣西二里 鄭申在縣北 鄭梧在縣東 汜水出縣東三十二里浮戲   山下浮戲山即鄭戲童亦曰戲】   陳州府   淮寧【陳都宛邱在縣南三里 陳濮在縣北 陳辰陵在縣西南四十里 陳壺邱在縣南 宋檉即犖在縣西 宋赭邱在縣東按後漢志長平縣有赭邱城長平故城在今府城之東六十里】   商水【頓國今縣治】   西華【宋鬼閻在縣西南】   項城【項國今縣治 楚郔在縣境陳厥貉大㝠俱在縣境】   沈邱【楚養在縣東北 楚沈邑即寢邱在縣南】   扶溝【鄭桐邱在縣西二十里】   許州府   石梁【許都在縣治東三十里亦曰舊許 許展陂在縣西北 許鉏任冷敦亦在縣境 魯許田在縣西   北 周狐人在縣境 鄭陽陵在縣西北 鄭狼淵在縣西】   臨潁【鄭城潁在縣西北十五里 鄭大陵在縣北三十里 鄭皋鼬在縣西北】   襄城【鄭南汜在縣南 楚汾在縣東北即戰國䇿汾陘之塞與新鄭陘山俱為南北隘道】   郾城【楚召陵在縣東四十五里 楚陘在縣東南 楚鄧城在縣東南三十五里】   長葛【鄭長葛在縣北十二里即繻葛】   禹州【鄭櫟邑為鄭别都即州治 鄭上棘在州南 鄭高氏在州西南 鄭雍梁在州東北 鈞臺在州   城北門外】   密縣【鄶國即鄶城在縣東北五十里 鄭新密即新城在縣東南三十里 鄭弭在縣境】   新鄭【鄭都在縣治西北 制田在縣東北 棐即棐林在縣東二十五里 陘山在縣南三十里亦曰陘田 函陵在縣北十三里 洧水在縣南曰洧上曰樂氏曰洧淵 黄崖在縣東南二十里 棘澤在縣東南 瑣在縣北皆鄭地】   歸德府   商邱【宋都商邱在今縣治西南三里 亳在縣西北亦曰薄此北亳也縣東南四十里有穀熟故城即南亳也偃師之亳西亳也惟西亳屬鄭 稷在縣境蒙澤在縣東北三十五里 横在縣西南 新城在縣南 榖邱在縣南四十里 陽梁在縣東南三十里 孟諸澤在縣東北接虞城縣界 睢水在縣南凡曰睢上睢澨次睢之社皆此睢也 鴻口在縣東皆宋地】   寧陵【葛國在縣北十五里 宋在縣西 宋沙隨在縣西六里 宋汋陵在縣南二十五里 宋大棘   在縣西南七十里】   鹿邑【陳鳴鹿在縣西十三里 宋訾母在縣境 潁水在縣南】   夏邑【宋朝郟在縣境曹黍邱在縣西南】   氷城【宋犬邱在縣西北三十里 楚棘在縣南】   虞城【古虞國 綸在縣西三十五里 宋空桐在縣東三十里 宋空澤連中大尹多魚俱在縣境】睢州【宋承匡在州西三十里 宋孟在州西北 衛首止在州東南 衛巢在縣南二十里 衛襄牛在   縣境 鄭滑在州西北 鄭鄫在州東南】   柘城【宋水在縣北】   考城【戴國在縣東南五里鄭取之改名穀城 宋葵邱在縣治東 宋黄在縣西三十六里】彰德府   安陽【衛商任在縣境 洹水在縣北四里源出林縣西北林慮山】   湯隂【晉中牟據注䟽苐言當在河北張守節史記正義湯隂縣西有牟山中牟當在其側余初作晉中牟論疑當在邢臺邯郸之間今考經文齊侯衛侯次於五氏五氏在今邯郸縣西南左傳衛侯將如五氏卜過中牟衛自開州至邯郸則湯隂其必由之境湯隂至邯郸一百六十餘里傳言中牟人伐齊師者亦不甚逺今縣西五十里有中牟城張氏之説亦未可盡非也因附識於此】   内黄【衛柯在縣東北 衛戲陽在縣北衛牽在縣西南又曰脾上梁之間】   衛輝府   汲縣【衛牧在縣西南二十五里 棘津据寰宇記在縣南七里水經注棘津故南津也僖公二十八年晉將伐曹假道於衛衛人不許還自南河濟即此也晉伐陸渾亦於此渡按昭十七年傳九月丁卯晉荀吳帥師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於雒陸渾人弗知庚午遂滅陸渾陸渾在今河南府嵩縣與汲縣相去七百餘里丁卯至庚午僅四日軍行安得如此之速且晉欲掩襲陸渾之不偹正當從捷徑以渡若逥逺七百餘里倍道兼程經歴鄭衛諸國其誰不知據用牲於雒之文則渡河又須涉洛故假祭洛為名以襲陸渾耳若從汲縣南渡於洛亦逺不相涉也又考水經注此條兩言河水於是有棘津之名此必他處之錯簡大河津濟處非一此棘津當在今河南府之北境而不可考矣】   新鄉【衛厥憖在縣境】   淇縣【衛都朝歌在縣東北按顔師古云自紂城而北謂之邶南謂之鄘東謂之衛地名考城在今衛輝府東北鄘城在今新鄉縣西似未合朱子云邶鄘衛三國西阻太行北逾衡漳東南跨河則境當至彰德府西北也朝歌後屬晉 衛桑中在縣境】   輝縣【共國今縣治後入衛 凡國在縣西南二十里鄭百泉在縣西北七里後屬晉 晉孟門即大行   白陘在縣西五十里】   延津【鄭廩延一名酸棗在縣北十五里】   濬縣【晉雍榆在縣南十八里大伾山在縣東二里】   滑縣【衛曹邑今縣治 衛楚邱在縣東六十里 衛瓦在縣東南 衛平陽在縣東南 衛訾婁在縣西   南六十里 宋城鉏在縣東十五里】   胙城【胙國在縣西南南燕國在縣西】   懐慶府   河内【晉野王今縣治 邘國在縣西北三十里按隱十一年王取鄔劉蒍邘之田於鄭而與鄭人蘇忿生之田凡十二邑高氏地名考以邘邑為武王子所封此誤也蓋鄥劉等四邑俱在河南温原等十二邑俱在河北故王欲以逺易近今邘國更在十二邑之北非即所取之邘邑明矣邘邑必與鄥劉相近杜註闕 周顯郕在縣西三十里亦曰隰城周絺在縣西南二十二里 周州在縣東南五十里 晉邢邱在縣東南七十里大行陘在縣西北三十里】   濟源【周原在縣西北十五里後屬晉 周陽樊在縣西南十五里後屬晉 周向在縣西南 晉苗在縣南十五里 晉郫即郫邵在縣西一百里 湨梁在縣東 淇水源出縣西北】   原武【鄭衡雍在縣西北五里 鄭扈在縣西北 鄭修澤在縣北】   修武【晉今縣治 雍國在縣西 周攅茅在縣西北二十里 周隤城在縣西北 晉大陸在縣北】武陟【周懐在縣西南十一里周鄇田在縣西南】   孟縣【周盟在縣西南三十里古孟津即晉河陽】   温縣【周温在縣西南三十里】   河南府   洛陽【周王城在城内西偏亦曰郟邑 成周在城東二十里 狄泉在城中 前城在縣西南五十里甘在縣西南二十五里 訾在縣境 蒯在縣西南 榖在縣西北十八里 解在縣南 唐在縣南 禇氏在縣南 東圉在縣東南圉澤亦應在此 北山即北邙山在縣北十里 闕塞亦名伊闕在縣西南三十里 萑谷在縣東俱周地 揚拒泉皋伊洛之戎在縣西南】   偃師【滑國在縣南二十里亦曰費滑亦曰侯氏 周鄔在縣西南 周劉在縣南十五里 周尸氏在縣   西三十里 周胥靡在縣東南四十里 鄭亳城在縣西十四里】   鞏縣【周鞏在縣西南三十里 皇在縣西北 東訾在縣西南四十里 鄩在縣西南五十八里 郊邑與鄩相近 坎欿在縣東南 榮錡澗在縣西社在縣北五里 谿泉在縣西南 渠在縣西轘轅山在縣西南七十里皆周地 古洛水在縣北少東八里入河謂之洛汭今東至汜水縣西北入河】   孟津【周隂即平隂按昭二十二年傳晉籍談軍於隂地名考引通典河清縣左傳所云晉隂也唐之河清在今孟縣西南五十里或者遂疑隂在河北非也隂以水南得名杜注明云隂地晉河南山北自上洛以東至陸渾皆是則在南岸矣二十三年傳晉師在平隂杜注今河隂縣河隂故城在今孟津縣南一里平隂古為津濟處其東北即孟縣殆與二十二年之隂為一地也】   宜陽【毛國在縣境 周甘鹿在縣東南五十里】   登封【周潁在縣東南四十里 周負黍在縣西南 太室即嵩高山在縣北十里其西曰少室 陽城山   在縣北三十八里潁水在縣東三十里】   永寧【晉殽在縣北六十里此為東崤山其西崤在陜州東南七十里相去三十五里亦曰二崤】新安【周墻人在縣東北】   澠池【虢玤在縣界】   嵩縣【周伊川在縣東南一里即伊水 三塗山在縣西南十里 陸渾戎在縣北三十里即隂戎】陜州【虢都上陽在州東南 虢莘在州西十五里 晉焦本焦國在州南二里 晉瑕在州西南三十里此與郇瑕之瑕□别 三門即底柱在州東四十里黄河中 茅津在西北三里】   靈寳【晉桃林塞自縣西至潼關皆是】   閿鄉【虢桑田在縣東三十里後屬晉】   盧氏【晉隂地在縣東北】   南陽府   南陽【申國在縣北二十里 呂國在縣西三十里 楚武城在縣北】   桐栢【楚稷在縣境】   唐縣【蓼國在縣南九十里】   鄧州【鄧國今州治 楚析隈在州南七十里】   内鄉【鄀國在縣西南一百三十里又為商密 楚析在縣西許遷白羽即此 楚三戸在縣西南】淅川【楚豐在縣西南】   裕州【楚方城今縣治方城山在州東北四十里連接唐縣 楚汝隂之田在州與葉縣之間 楚新石在   縣境】   舞陽【東不羮在縣北西不羮又在其西北水經注汝水逕襄城縣故城南又東南逕西不羮城南又東南過定陵縣北此西不羮應在定陵縣西北也又水東逕不羮亭亭北背汝水於定陵城北入汝此東不羮應在定陵縣稍西也二不羮本相近定陵故城在今舞陽縣北其襄城故城當在今襄城縣西諸家不審故城二字以西不羮為在今襄城縣東南則東西相反矣】   葉縣【楚葉今縣治許遷於葉即此 楚卷在縣南 楚湛阪在縣北三十里 楚汦在縣東北一里 許   遷容城在縣西 許棫林函氏俱在縣北】   汝寧府   汝陽【沈國在府城東南汝水南岸 蔡莘在縣境】   正陽【江國在縣東南楚沂在縣境】   上蔡【蔡國在縣西南十里】   新蔡【蔡徙此 蔡郥陽在縣境 楚櫟在縣北二十五里 楚繁陽在縣北】   西平【柏國在縣西】   遂平【房國今縣治入楚曰吳房楚棠溪在縣西北一百里】   確山【道國在縣北二十里蔡桑隧在縣東】   信陽州【楚大隧在州東南百五十里 直轅在州南九十里 楚邱在州西南九十里 楚邱皇訾訾   梁負函俱在州境】   羅山【楚羅汭在縣境】   光州【黄國在州西十二里黄踖陵在州西南】   光山【楚萊山在縣南一百五十里】   固始【蔣國在縣西北七十里後入楚為期思邑述征記謂蔣國在尉氏縣西者誤】   息縣【息國在縣北三十里 楚白在縣東】   商城【賴國在縣南】   汝州【戎蠻子國在州西南 梁在州西南四十五里霍山州東南二十里 魚齒山在州東南五十里   山下曰魚陵】   魯山【應國在縣東南三十里 鄭繞角在縣東南 楚犨在縣東南五十里】   郟縣【楚郟今縣治 楚北城父在縣西四十里】   伊陽【周邥垂在縣境】   濟南府   歴城【譚國在縣東七十五里 齊鞌在縣南十里鞌山下 齊鮑在縣東三十里鮑山下 齊賴在縣治東 齊華不注山在縣東北十五里下有華泉齊靡筓在縣南五里 齊濼在縣北今小清河】   章邱【齊崔邑杜注在東朝陽縣西北東朝陽故城在今縣西北六十里則有六十餘里矣通志云二十五   里誤】   淄川【齊徐關在縣西 齊袁婁或云在縣境】   長山【齊夫于即於陵在縣西南三十里】   齊河【齊晏在縣北二十里齊野井在縣東】   禹城【齊高唐在縣西四十里 齊轅在縣西北 齊祝柯在縣西南十七里即古祝國又曰督揚 齊媚   在縣境】   臨邑【齊犂一名犂邱一名隰在縣西十里 晉英邱亦近犂地】   長清【齊盧在縣西南二十五里 齊石窌在縣東南三十里 齊石門在縣西南 齊清在縣東此哀十   一年之清齊禚在縣境】   泰安府   泰安【魯紅在縣西南 魯龍在縣西南 魯陽橋在縣西北 齊嬴在縣東南五十里 齊博在縣東南   三十里 泰山縣縣北五里其陽則魯其隂則齊】   新泰【魯東平陽在縣西 魯山在縣西南四十里山之北即隂田 魯敖山在縣東南十里 魯具   山在敖山東南二十五里】   萊蕪【牟國在縣東二十里 魯萊柞二山在縣境 齊平州在縣西 齊艾陵在縣東北按艾陵與艾山   相近魚齒山下為魚陵則艾陵亦應以艾山得名也】   肥城【齊巫山在縣西北七十五里】   東平州【須句國即州治 宿國在州東二十里 鄣國在州東六十里 魯郈在州東南四十里 齊   留舒在州西 陽州在州西北本屬魯後屬齊】   東阿【齊榖在縣東二十六里 齊周首在縣東 齊酅在縣西南 齊北杏在縣境 齊郪邱在縣境   衛清在縣東北 衛桃邱在縣西南四十里】   平隂【齊平隂在縣東北三十五里 齊防門在縣東二十九里 齊京兹在縣東南 齊邿在縣西有邿   山 齊垂在縣境齊落姑在縣境】   兖州府   滋陽【魯乗邱在縣西北十里 魯昌衍在縣東南八十里 魯負瑕在縣西二十五里 祲祥或曰在縣   境 㧞或曰在縣境】   曲阜【魯都今縣治 古奄國在縣東二里 聊即鄹在縣西南二十里 貍脹在縣西 防在縣東二十里此防山也與東防西防有别 洙水在縣北二里 泗上在縣北八里 沂上在縣南二里 逵泉在縣南五里 曲池在縣北 黨氏臺在縣東北八里 蒲圃在東門外 五父之衢在東南門外二里皆魯地】   寧陽【遂國在縣西北 鑄國在縣西北 魯成在縣東北九十里 魯陽關在縣東北 魯讙在縣西北魯闡在縣東北 魯汶陽田在縣東 魯棘在縣西北 魯蛇淵囿在縣西北 魯淄水在縣東】   【北與齊淄水有别】   鄒縣【邾都在縣東南二十六里 繹山即鄒山在縣東南二十五里邾文公遷此 邾閭邱在縣南 邾   漆在縣北 邾句繹在縣東南魯南平陽在縣西三十里】   泗水【魯卞在縣東五十里 蔑在縣東北四十五里菟裘在縣西北 郚在縣東南 桃在縣東南   庚宗在縣東皆魯地】   滕縣【滕國在縣西南十四里 薛國在縣南四十里郳國即小邾在縣東六里 魯奚在縣西南 魯取邾漷東田在縣境漷水出鄒山在縣南十五里齊舒州在縣東南本薛地 邾濫在縣東南六十里 邾狐駘在縣東南二十里 邾絞在縣北】   嶧縣【鄫國在縣東八十里 偪陽國在縣南五十里魯蔇在縣東北八十里 楚柤在縣東南】金鄉【茅國在縣西北四十里後入於邾 宋防在縣西六十里後入魯謂之西防 宋緡在縣東北二十   里】   魚臺【極國在縣西 魯郎在縣東北九十里 魯棠一名唐在縣東北十二里有觀魚臺 魯母在縣東 十里 魯費在縣西南此與季氏費邑有别魯重館在縣西北十一里 宋方與在城北】   陽榖【齊陽榖在縣北五十里 齊柯在縣東北五十里後為阿邑 齊上鄍在縣境 衛阿澤在縣東】汶上【郕國在縣西北二十里 郕夫鍾在縣北 魯闞在縣西南 魯蜀在縣西南四十里有蜀山】濟寧州【任國今州治 邿國在州東南 魯邾瑕在州南二十里 邾訾婁在州境 邾蟲在州東   宋老桃在州北六十里】   壽張【魯郿在縣東南五十里】   嘉祥【魯武城在縣境襄十九年所城之武城也子游為武城宰即此又有南武城在費縣西南曽子居武   城是也 獲麟處在縣南二十五里】   沂州府   蘭山【鄅國在縣北一十五里後入魯為啟陽 於餘邱國在縣境 魯中邱在縣東北三十里 魯祝邱   在縣東南五十里】   郯城【郯國在縣西南百里 鄟國在縣境】   費縣【顓臾國在縣西北八十里 魯東防在縣東北六十里 魯東陽在縣西南七十里 魯費在縣西南七十里 魯武城在縣西南九十里 魯台在縣東南 魯邱輿在縣西 魯五梧在縣西 魯密在縣北 魯虚邱在縣境 魯取邾沂西田在縣境 鄭祊在縣西後屬魯 邾翼在縣西南九十里武城之南 邾離姑亦在武城南 邾偃在縣南】   莒州【莒都 莒向在州南七十里 莒壽餘大龎常儀靡三邑俱在州北 齊濰水出州西北九十里至   昌邑東北入海】   沂水【陽國在縣南 根牟國在縣東南 魯東鄆在縣東北四十里本莒邑 齊沂水出縣西北一百七   十里 莒郠在縣境莒鄢陵在縣境】   䝉隂【齊䝉隂縣東十里 齊堂阜在縣西北三十里齊艾在縣西北一百二十里有艾山 紀浮來在   縣西北三十里有浮來山】   曹州府   菏澤【曹郊在縣境曹大城在縣境】   曹縣【曹重邱在縣東北八十里 曹揖邱在縣境 曹鄸在縣北 魯鹹在縣境 宋榖邱在縣東北三十里 宋楚邱在縣東南四十里襄十年宋公享晉侯於楚邱必是宋地戎伐凡伯於楚邱亦當在此與衛地楚邱有别 宋貫在縣西十里 衛垂一名天邱在縣北三十里 衛有莘之墟在縣北十八里 戎在縣境亦曰戎州】   濮州【衛城濮在州東南七十里 衛曲濮在州境 衛鄄在州東南二十里 衛犂在州東南 曹洮在   州西南五十里】   范縣【魯秦在縣南二里 晉范在縣東三里 齊顧本古顧國在縣東南五十里 齊廩邱在縣東南   衛羊角與廪邱相近】   鄆城【魯高魚在縣東北 魯西鄆在縣東十六里】   單縣【魯單父在縣南半里 宋菅在縣北】   城武【魯梁邱在縣東北三十里 宋郜本郜國在縣東南二十里】   鉅野【魯咸邱在縣南 衛垂葭即郥氏在縣西南 大野澤在縣東五里】   定陶【曹都在縣西南 曹鍾邘二邑俱在縣境】   東昌府   聊城【郭國在縣東北 齊聊在縣西北十五里 齊攝在聊西二十五里傳所云聊攝以東也一名聶僖元年諸侯次於聶北救邢是也 邢遷夷儀在縣西南十二里劉昭後漢書補注聊城有夷儀聚按諸侯次於聶北救邢邢人潰出奔師具邢噐用而遷之是夷儀當與聶相近其後地入於衛襄二十五年衛侯入於夷儀是也】   堂邑【齊清在縣東南三十里此成十七年之清 齊棠在縣西北三十里】   博平【齊杏在縣境】   莘縣【衛莘在縣北八里】   冠縣【晉冠氏在縣北】   恩縣【縣西北六十里有東陽城此漢以後東陽縣地其晉之東陽甚廣自太行山之東直廣平大名以   北至冀州皆是】   高唐州【齊大隧在州境】   青州府   益都【齊馬陘在縣西南 齊邱輿或曰亦在縣境】   博山【夾谷在縣東雍正十二年於益都淄川萊蕪三縣界析置博山縣縣治本益都縣顔神鎮在淄川縣西南縣東有萊蕪故城有夾谷名勝志不知萊蕪有故城遂以夾谷為在今萊蕪縣誤也 齊淄水出縣東南至壽光縣北入海】   臨淄【齊都 葵邱在縣西五十里亦名渠邱此與㑹於葵邱之葵邱有别 乾時在縣西南二十五里即時水亦曰耏水 稷在縣西南十三里 棘在縣西北 弇中在縣西南 檀臺在縣東一里 遄臺在縣西五十里皆齊地紀酅在縣東十九里】   博興【齊姑棼即蒲姑在縣東北十五里 齊貝邱在縣南五里】   壽光【紀都在縣東南】   昌樂【杞遷縁陵在縣東南三十里】   臨朐【齊東陽在縣東紀郱在縣東南】   安邱【杞都淳于在縣東北三十里 莒渠邱在縣南一里 莒防在縣西南 莒且于壽舒俱在縣境   紀郚在縣西南六十里】   諸城【魯諸在縣西南三十里 杞牟婁在縣東北 莒兹在縣西四十里】   登州府   黄縣【萊國在縣東南二十里 齊姑水出縣西南三十里 紀黄在縣東南後入齊】   萊州府   掖縣【襄六年傳齊滅萊遷萊於郳孔䟽謂遷其君於小邾或謂齊自有郳邑即今縣治存以俟考 齊水   水出縣東南三十里傳所云姑尤以西也】   昌邑【齊邶殿在縣西 莒密在縣東南十五里 紀鄑在縣西北三十里】   膠州【介國在州南七十里】   高密【莒介根在縣東南四十里莒始封都此後入齊】   即墨【夷國在縣西六十里齊郵棠在縣南八十里】   太原府   陽曲【晉孟在縣東北八十里按哀四年齊伐晉取孟日知録以為當在順德廣平之間是别一盂邑地名   考畧以為即此孟 以下凡不繫國者皆晉地】   太原【古唐國 晉始封唐後改曰晉其地亦曰大夏曰太原曰大鹵曰夏墟曰鄂又曰晉陽】榆次【魏榆在縣西北 塗水在縣西南二十里】   大谷【箕在縣東三十五里陽在縣東南十五里】   祁縣【祁在縣東南七里】   清源【梗陽今縣治】   文水【平陵在縣東北二十里】   平定州   壽陽【馬首在縣東南十五里】   平陽府   臨汾【平陽今縣治 高梁在縣東北三十七里縣西有汾水狐厨受鐸在汾西昆都在汾東】洪洞【楊國在縣東南十八里入晉名楊氏】   曲沃【絳在縣西南二里亦曰新田 汾水在縣西三十五里近汾之地曰汾隰 澮水在縣南五里亦曰   少水虒祁宮在縣西四十九里】   翼城【翼在縣東南十五里即穆侯所徙之絳孝侯改絳為翼獻公又謂之絳景公遷於新田謂此為故絳   陘庭即熒庭在縣東南七十五里】   霍州【霍國在州西十六里入晉名霍人州東三十里有霍太山即太岳】   蒲州府   永濟【河曲在縣西南五里 覊馬在縣南三十六里涑川在縣東北二十六里涑水亦稱洮水 首山   在縣東南十五里】   臨晉【郇國在縣東北十五里入晉為郇瑕 觧梁城在縣東南十八里 桑泉在縣東十三里 王官在   縣南郊亦近縣小邑】   猗氏【令狐在縣西十五里廬柳在縣西北】   解州【臼衰在州西北】   安邑【條在縣境縣南三十里有中條山 苦在縣東北二十里】   平陸【虞都在縣東北四十里 虞顛軨在縣東北五十里 虞鄍在縣東北二十五里 虢下陽在縣東   北十五里 茅津在縣東南三十五里 茅戎在縣東南】   芮城【魏國在縣東北七里】   絳州【賈國在州境一云在陜西蒲城縣西南似未然荀國亦當在州境水經注臨汾縣西南有荀城古   荀國臨汾故城在州東北二十五里】   垣曲【郀邱在縣東南二十里 東山皋落氏國在縣西北六十里】   聞喜【曲沃在縣東二十里桓叔所封後為别都亦曰新城曰下國 董在縣東北四十里即董澤】絳縣【聚在縣東南十里】   稷山【清一名清原在縣西北二十里 稷在縣南五十里】   河津【冀國在縣東 耿國在縣南十二里】   吉州【屈在州東北二十一年傳言蒲與二屈君之疆也杜注二當為北按有北則必有南故云二屋 采   桑津在州西南亦曰齧桑】   潞安府   長治【壺口在縣東南十三里黎氏在縣西三十里】   長子【長子今縣治】   屯留【留吁國在縣東南十里入晉為純留】   潞城【赤狄潞氏國在縣東北四十里】   黎城【黎國在縣東北十八里】   汾州府   孝義【衍之縣在縣北十里】   平遥【中都在縣西十二里】   介休【隨在縣東 鄔在縣東北二十七里 綿上在縣東南二十五里 千畆原在縣南】   石樓【屈産在縣東南四里】   澤州府   沁水【黄父一名黒壤在縣西北四十里】   沁州【銅鞮在州南十里斷道即卷楚在州東】   隰州【蒲在州北四十五里 交剛在州境】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順天府大】   【興永平府玉田保定府】   【唐縣完縣易州北燕都在今】   【京師東偏無終國在縣治西】   【即山戎亦曰北戎燕陽亦曰唐在縣北】   【中人在縣東北十三里係鮮虞國地晉逆畤在】   【縣東南二十里燕下都】   河間府   任邱【燕濡上在縣西】   天津府   滄州【燕虢在州境】   正定府   正定【鮮虞國在縣西北四十里亦曰中山】   欒城【晉欒今縣治】   平山【晉蒲今縣治】   晉州【鼔國今州治 州東南有昔陽鼔國地】   藁城【肥國在縣西南七里】   趙州【晉棘蒲在州城中】   柏鄉【晉鄅在縣北十二里】   臨城【晉臨在縣東】   順德府   邢臺【邢國在縣西南後入晉 晉夷儀在縣西百四十里通典龍岡縣百五十里夷儀嶺邢國所遷有夷儀城按龍岡即今縣治邢本以畏狄而遷若只在故都相近數十里與不遷何異當以聊城為是疑夷儀本邢故邑名後遷於新邑而仍以故地名之衛滅邢地入於衛其故國之夷儀則入於晉自是兩城定九年齊侯衛侯次於五氏傳言伐晉夷儀又晉師千乗在中牟杜注謂救夷儀也此夷儀自當在邢臺若在聊城則與中牟五氏俱逺不相涉 晉鄐亦近邢地】   唐山【晉柏人在縣西十三里】   任縣【晉任在縣東南】   廣平府   永年【晉雞澤在縣西 晉曲梁在縣東北本赤狄地】   雞澤【赤狄甲氏國在縣境】   邯鄲【衛邯鄲在縣西南三十里後屬晉 晉五氏亦曰寒氏在縣西 晉木門在縣境】   成安【晉乾侯在縣東南十三里】   大名府   元城【衛五鹿在縣東四十五里按五鹿杜氏兩註其所云衛縣西北者蓋即元城縣東無兩地也衛縣今山東觀城縣與府接界 衛馬陵在縣東南十里衛沙亦曰瑣在縣東 沙鹿山在縣東三十五里】   長垣【衛蒲今縣治 衛匡在縣西南十五里 衛宛濮在縣北 衛漆在縣西二十里 鄭祭在縣東北   祭仲為祭封人是也此與周畿内之祭有别或疑鄭并祭國以封仲非】   魏縣【衛新築在縣南二十里】   東明【鄭武父在縣西南按桓十二年公㑹鄭伯盟於武父杜注鄭地定四年傳祝鮀言衛封畛土畧自武父以南杜注衛北界孔䟽謂鄭衛俱有武父是也地名考以武父在曹縣境疑為宋地誤矣】   開州【衛遷帝邱在州西南三十里 澶淵在州西北按後漢書志杍秋縣有澶淵在頓邱左傳盟於澶淵即此杍秋今江南蕭縣此誤以澶淵為宋地也杜注明云澶淵在頓邱縣南衛地近戚田古頓邱在今内黄縣西襄二十六年傳㑹於澶淵以討衛疆戚田杜蓋據此傳又云向戌不書後也若是宋地不應宋人獨後三十年傳㑹於澶淵謀歸宋財既而無歸於宋此只是口説非有輜重徃返之勞不必其地近宋也 戚在州北七里 戚西北五十里有懿氏城 戚東鄙為茅氏 鐡在州北五里鹹在州東南六十里 盂一名斂盂在州東南清邱在州東南七十里 圉在州東 昆吾觀】   【在州東二十五里皆衛地】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西安府   長安【周鎬京在縣西或云在咸陽縣西南按鎬水在豐水之東而地名考云鎬京在豐水西誤也】咸陽【畢國在縣北五里秦至孝公始徙咸陽】   臨潼【驪戎國在縣東二十四里入秦為侯䴡 秦獻公徙櫟陽在縣北三十里】   鄠縣【酆國在縣東五里即西周之豐邑後又為崇國 靈臺在縣東三十里】   涇陽【秦麻隧在縣西南】   商州【晉上洛今州治 菟和在州東南 倉野在州南一百四十里菟和倉野地名考俱作晉地 自州   以東至河南嵩縣俱為晉隂地】   商南【楚商在縣境 楚少習在縣東武關在少習山下】   同州府   大荔【縣南有北芮鄉朝邑縣南三十里有南芮鄉皆古芮國】   朝邑【秦王城在縣西南二里 秦新楚在縣境 晉輔氏在縣西北十三里 縣東北有蒲津渡河即蒲   州為晉之河曲】   郃陽【秦刳首在縣東南】   澄城【周酒泉在縣境 晉北徴在縣南二十二里後入於秦 秦新城在縣東北二十里 秦刓在縣境】韓城【韓國在縣東南二十里後入晉曰韓原 梁國在縣南二十里後入秦曰少梁 梁山在縣西北九   十里】   白水【秦彭衙在縣東北六十里 秦汪在縣境】   華州【晉武城在州東北十三里秦棫林在州境即舊鄭咸林】   華隂【晉隂晉在縣東南五里 華山在縣南十里 古渭水在縣東北五十里入河謂之渭汭今稍移而   南】   乾州   武功【秦中南山在縣西南九十里亦名終南山一名太白山亘西安鳯翔二府境 駘即后稷始封之邰   在縣西南二十二里】   邠州【公劉居豳即此】   鳯翔府   鳯翔【秦德公遷都雍在縣南 秦具囿在縣境 犬戎在縣境】   岐山【太王居岐即此】   寳雞【小虢在縣東五十里】   郿縣【秦寧公徙平陽在縣西四十六里】   興安州【庸國地】   白河【麋國都錫穴即今縣治漢於此置錫縣地名考謂在鄖縣盖二縣接壤麋之國境東至鄖縣南至房   縣也】   延安府【大戎白狄俱在府境】   平凉府   平凉【涇水出縣西南三十里東南至高陵縣入渭】   秦州【秦非子始居犬邱在州西南一百二十里襄公始封為諸侯即此地所云西垂也按史記平王東徙賜襄公岐以西之地與誓曰戎侵奪我岐豐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襄公十二年伐戎至岐卒文公十六年伐戎戎敗走遂收周餘民有之地至岐岐以東獻之周是秦至文公猶未得岐東之地而鄭氏詩譜謂襄公横有周西都畿内八百里之地非事實也】   清水【故秦城在縣西非子始封為附庸邑於此】   肅州【允姓之戎居於瓜州在州西五百二十六里即小戎也後遷中國為陸渾之戎亦曰隂戎亦曰九州戎按瓜州去晉甚遼逺獻公娶小戎之女不應踰越葉徼而為婚姻是戎之部族早有内徙者後漢志允姓戎居渭汭意或然也】   江寧府   六合【楚棠今縣治】   蘇州府   吳縣【吳姑蘇闔廬遷都此 夫椒在縣西南八十五里即今西洞庭山在太湖中】   吳江【笠澤地名考以為即太湖禹貢錐指以為即松江在今吳江縣界據國語越軍江北吳軍江南則主   松江為長】   常州府   武進【吳延陵今縣治】   無錫【吳都在縣東南三十里曰梅里有泰伯城闔閭以上俱都此】   鎮江府   丹徒【吳朱方今縣治】   淮安府   山陽【吳通邘溝其合淮處曰末口在縣北五里又縣東南七十里有射陽湖長三百里故時邘溝由此入   淮】   海州   贛榆【莒紀鄣在縣北七十里】   沐陽【魯中城杜注在東海廩邱縣西南按東海無廪邱後漢志東海厚邱縣注引杜氏中城在此是杜原作厚邱今本訛厚為廩也厚邱故城在今縣北六十里一本并訛東海為東郡東郡廪邱係今范縣考是時莒因無備而潰楚遂入鄆魯城中城當與莒鄆相近無縁在范縣也一云中城魯内城亦可通】   揚州府   江都【吳邘溝在縣東南二里歴高郵寳應接淮安界】   通州   如皋【吳鄖在縣南】   徐州府   銅山【宋彭城今縣治宋呂在縣東南】   蕭縣【宋蕭本蕭國在縣北十里 宋城郜在縣境】   碭山【楚麻在縣境】   沛縣【宋留在縣東南五十五里 宋合在縣境】   邳州【定元年傳薛宰曰奚仲遷於邳即此地後仲虺還薛而他族繼處之即姺邳之邳也今州治稍移而   北 吳良在州北六十里 淮夷在州境】   宿遷【鍾吾國在縣西南】   安慶府   桐城【桐國今縣治】   寧國府   宣城【吳頯黄在縣竟】   池州府   銅陵【縣北十里有鵲頭山又繁昌縣西南大江中有鵲尾洲二地相連即楚鵲岸也】   太平府   當塗【縣西南三十里有東梁山與和州南七十里之西梁山夾江相對楚人及吳戰於長岸即此 吳衡山在縣東北六十里楚子重伐吳克鳩兹至於衡山即此杜注在烏程縣南似太逺】   蕪湖【吳鳩兹在縣東三十里】   廬州府   合肥【楚滑汭在縣東】   廬江【楚虺在縣境】   舒城【羣舒國在縣境連接廬江潛山桐城等縣皆有羣舒地 宗國在縣境】   巢縣【楚巢今縣治 楚圉陽在縣南 楚坻箕之山在縣南三十七里 吳槖皋在縣西北六十里即今   柘皋】   無為州【楚駕釐皆在州境楚庸浦在州南】   六安州【英氏國在州西六國在州北】   霍山【楚潛在縣東北三十里】   鳯陽府   鳯陽【楚州屈在縣西 楚鍾離在縣東四里】   懐逺【向國在縣東北四十五里 沙汭在縣東南按水經注沙水南流至義城縣西南入淮謂之沙汭義   城故城在今縣東北十五里】   虹縣【徐婁林在縣東北徐蒲隧在縣北】   壽州【楚州來在州北三十里蔡遷於此謂之下蔡 楚雞父在州西南六十餘里 楚潁尾在州西北四   十里潁水入淮處】   宿州【宋㐮在州西】   泗州【徐都在州北八十里 晉逆吳子於淮土當在州與臨淮之間】   盱眙【吳善道在縣境】   潁州府   阜陽【胡國在縣西北二里】   潁上【楚慎在縣西北】   霍邱【蓼國在縣西北 楚瑣在縣東 楚雩婁在縣西南 楚窮在縣西南八里】   亳州【陳焦今州治後入楚 陳夷在州東南七十里後入楚曰城父許遷於夷即此 楚夷濮西田在州   西 楚乾谿在州東南七十里】   太和【宋鹿上在縣西】   䝉城【楚瑕在縣北吳房鍾在縣境】   廣德州【吳桐汭在州西北二十五里】   江西【附】   南昌府   寧州【吳艾在州西一百里】   饒州府   鄱陽縣【楚之東境 鄱陽湖在縣西跨九江南康諸】   餘干縣【府越之西】   武昌府   江夏【楚夏汭在縣西北即漢水入江處漢水尾合夏水故傳通稱漢曰夏其莊四年傳與隨為㑹於漢汭   則當在襄陽安陸二府境也】   漢陽府   漢陽【楚大别山在縣東北百步江水經其南古漢水在山之西南入江今則山在漢之西岸】漢川【楚小别山在縣南十里】   安陸府   鍾祥【楚沈鹿在縣東六十里 楚郊郢在縣境 楚訾枝在縣境 楚樠木山在縣東一里 楚成臼在   縣東三十里】   京山【楚雍澨在縣西南八十里 楚薳澨亦在縣境】   天門【楚魚陂在縣西北】   荆門州【楚大林在州西北 聃國在州東南入楚為那處】   當陽【權國在縣東南 楚睢漳二水俱在縣北睢一名沮 楚漳澨在縣東南五十里】   襄陽府   襄陽【鄾國在縣東北十二里】   宜城【羅國在縣西二十里 楚鄢在縣西南九里古鄢國 楚鄀在縣西南九十里後徙郢於此兼稱鄢   郢 楚湫在縣東南】   南漳【盧戎國在縣東五十里後入於楚為廬 荆山在縣西北八十里楚遷許胡沈道房申六國之衆於   此】   榖城【榖國在縣西十里】   光化【楚下隂在縣西】   均州【楚句澨在州西 楚臨品在州境 楚石溪及仭亦在州境或云應在竹山縣境】   鄖陽府   鄖縣【絞國在縣西北】   房縣【楚防渚在縣境 楚阜山在縣南五十里 楚彭水在縣境流入榖城】   竹山【庸國在縣東四十里 庸方城在縣東四十五里】   德安府   安陸【鄖國即䢵今縣治 楚清在縣西北 雲夢在縣南五十里按古雲夢澤跨江南北包絡甚廣東   抵蘄州西抵枝江皆是】   應城【軫國在縣西 鄖蒲騷在縣北三十里】   隨州【隨國在州南 厲國在州北四十里 唐國在州西北八十五里 州東南三十里有楚子城即傳所謂軍於漢淮之間者彚纂云在應山縣境地相接也 楚軍祥在州西南 溠水在州西北】   應山【貳國在縣境 楚大隧在縣東北一百三十里信陽州東南一百五十里直轅在縣北九十里信陽州南亦九十里㝠阨在縣北六十五里信陽州西南九十里所謂義陽三關也其搃名曰城口】   黄州府   蘄水【國在縣西北四十里】   麻城【楚柏舉在縣東三十里 穆陵在縣西北按僖四年傳管仲對楚使言齊之四履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杜注以為齊地者誤也蓋言征伐所至之域耳元和郡縣志穆陵關在淮南麻城縣西北八十八里穆陵山上一名木陵關司馬貞史記索隱亦言淮南有故穆陵門是楚之境無棣在遼西孤竹舊説以穆陵在臨朐縣東南一百五里無棣在海豐慶雲二縣之間是後世沿杜誤而以是命名當以索隱及元和志為正詳穆陵辨】   荆州府   江陵【楚遷都郢在縣北十里其後遷郢於鄀謂此為紀郢 渚宮今縣治 荒谷在縣西 冶父在縣東   陘隰在縣東 轑陽烝野脾洩或云俱在縣境皆楚地】   監利【州國在縣東三十里 楚章華臺在縣東北三十里 涌水在縣東南】   枝江【楚遷丹陽在縣西 津在縣西三里選在縣南 皋滸在縣境皆楚地】   宜昌府   歸州【楚始封之丹陽在州東南七里 夔國在州東二十里 楚宗邱在州境】   四川【附】   夔州府   奉節【庸魚邑今縣治】   重慶府   巴縣【巴國今縣治】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杭州府   海寧【地介吳越間彼此分屬】   富陽【屬越】   餘杭【屬吳越二國】   嘉興府   嘉興【吳檇李在縣南四十五里 吳越春秋夫差増封越西至於檇李則後應屬越】   海鹽【吳増封越北至於平原在縣境】   石門【越禦兒在縣東二十里】   寧波府   鄞縣【國語越地東至於鄞即此】   定海【越甬東今縣治按國語作甬勾東明其地在甬勾之東也越地南至於勾無秦置勾章縣在今慈谿   縣西南三十五里或謂甬東即勾無誤也】   紹興府   山隂【越都 無餘始封故城在縣南十二里】   㑹稽【㑹稽山在縣東南十二里】   諸暨【越允常所都】   衢州府   龍㳺【越姑蔑在縣境國語越地西至於姑蔑】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河源於崑崙至積石而入中國東經陜西河州北合灕水又東北合洮水又東北經蘭州府西湟水合浩亹水入焉又東北經府北又東經金縣北又東北經靖逺縣西北又東北經中衛縣南又東經靈州北又東北經寧夏府東南又東北入榆林府西境經古三受降城南又東折而南經榆林府東又南經府谷縣東神木縣南葭州東河之東岸為山西河曲縣及保德州興縣境又南經吳堡縣及綏德州東河之東岸為臨縣及永寧州   寧鄉縣境又南經青澗縣東又南經延川縣及延長縣東河之東岸為石樓縣及永和縣大寧縣西境又南經宜川縣東河之東岸為吉州【西距大河七里孟門山壺口山皆在其地】及鄉寧縣西境【縣西有采桑津】又南經韓城縣東【梁山在縣南十九里秦之少梁在縣南二十里晉之韓原在縣東南二十里】又南經郃陽縣東【秦郀首在縣東南】河之東岸為河津縣【冀國耿國在縣境】及滎河縣臨晉縣西境汾水在河津縣南西入於河【臨津縣為晉解梁城及王官等境】又南經朝邑縣東【秦王城晉輔氏在縣境其東北有蒲津】又南經華隂縣東北渭水自西入焉【即渭汭華山在其南縣東南五里為晉之隂晉邑】河之東岸為蒲州府西境涑水自東入焉【有臨晉關與朝邑之臨晉關夾河相對又涑水流入為晉涑川】又南過雷首山西折而東【晉河曲地】經潼關縣北又東經河南閿鄉縣北又東經靈寳縣北【為晉之桃林塞】河之北岸為芮城縣南境【晉之魏邑】又東經陜州北【虢之上陽晉之焦瑕在州境州西北三里為茅津又東四十餘里為三門山即底柱在河中】又東經澠池縣及新安縣北河之北岸為平陸縣【虞都及虢下陽茅戎等境】及垣曲縣南境又東經河南府治洛陽縣北【為周王城河繞北邙之麓】河之北岸為濟源縣南境【周畿内諸邑及溴梁郫邵俱在焉】又東經孟津縣北【古孟津晉之平隂在縣東一里】河之北岸為孟縣南境【即晉河陽】又東經鞏縣北洛水自南入焉【即洛汭】河之北岸為温縣南境濟水自北入焉又東經氾水縣北氾水自南入焉【鄭虎牢在縣西二里縣東有氾水杜注所云南氾也出襄城縣】又東經滎陽縣北【古東虢國鄭之京邑及京索二水在縣境】河之北岸為武陟縣南境沁水自北入焉又東經河隂縣北【今河隂古滎陽縣地敖山在縣西二十里】又東經滎澤縣北【踐土在縣西北】其北岸則獲嘉縣又東經原武縣北【西北五里為衡雍晉軍爭濟及楚莊祀河皆在此 河屢決於原武陽武其新鄉汲縣之境去河漸逺禹迹不可問矣今考胡氏朏明顧氏景范之説為禹河舊道至濬滑間又取水經注分禹河未徙初徙二圖以備春秋時津濟處】又東經陽武縣北【舊志河在縣北二十三里】又東經延津縣此【鄭之酸棗在縣北十五里即廩延 水經注東北經酸棗縣西濮水東出焉又東北通謂之延津】又東經胙城縣北【水經注大河又東經燕縣故城北 南燕國在縣西河於是有棘津之名所謂南河也】河之北岸為新鄉縣及衛輝府治汲縣南境淇水自西入焉【汲縣為衛牧地 水經注大河又東淇水入焉又東經遮害亭南 淇水合宿胥故瀆遮害亭在濬縣西南】又東北經濬縣西南【禹貢錐指云禹河自東北流入黎陽縣界自大伾山西南折而北為宿胥口 大伾山在濬縣東二里高四十丈亦名黎陽山宿胥故瀆亦在縣西南】其西北岸為淇縣【衛朝歌地閔二年衛為狄所滅又敗之河杜注衛將東走渡河狄又敗之此淇縣之東也宋桓公逆之河則在濬縣之西南矣】及湯隂縣東南境【晉中牟在縣西所謂河北之中牟也】又東北經内黄縣西【衛柯及牽地 内黄故城在今縣西十八里縣北五里有黄澤胡氏以為河徙乃鍾為澤耳】其西北岸則彰德府治安陽縣東境【胡相城在縣西通典云河亶甲居相其子祖乙圯於相遷於耿傳云河水所毁曰圯方輿紀要云安陽縣東四十里有永定城永定城東有鯀堤鯀治水時所築以捍孟門溢河今謂之三刃城洹水在縣北】又東北經直大名府之魏縣西北【衛新築在縣南】其西岸則臨漳縣東【漢地理志鄴縣東有故大河楚語武丁自河徂亳韋昭曰從河内徙都亳也河内即鄴南殷墟自河徂亳蓋亦為河所圯 鄴城在縣西二十里】又東北經成安縣【晉乾侯地】及廣平縣東至肥鄉縣合漳水東北流【自此以後水經注所云漳水所經即禹河故道 顧氏曰漳水在肥鄉縣西北十里自廣平流入縣境又東北入曲周縣界】其東岸則山東臨清州之邱縣【水經注漳水自斥漳縣南又東北經平恩縣故城西又東北經南曲縣故城西 斥漳今曲周兩故城在邱縣西北】又東北經曲周縣東【水經注漳水又東北經曲周縣故城東 故城在今縣東北】又北經平鄉縣東【水經注漳水又北經鉅鹿縣故城東 鉅鹿郡治今平鄉縣治】其東岸則廣宗縣西【水經注漳水又歴經縣故城西有薄落津 經縣故城在今廣宗縣東二十里】又北經鉅鹿縣東【大陸澤在縣北五里即廣阿澤晉之大陸也 水經注漳水又經沙邱臺東又經銅馬祠東 沙邱臺在平鄉縣東北七十里銅馬祠在鉅鹿縣北七里】又北經南宮縣西【水經注漳水又北經南宮縣故城西 南宮故城在今縣西北三里】又北經新河縣西【水經注漳水又北經堂陽縣西堂陽縣今為新河縣】又東北經冀州北【水經注漳水又東北經扶柳縣北又北經昌城】   【縣故城西又經西梁縣故城東又東北經桃縣故城北扶柳故城在州西南八十里西梁縣在扶柳西北五十里昌城縣在州西北桃縣在州西北四十五里】又北經束鹿縣東【水經注漳水又北經鄡縣故城東 鄡縣在今束鹿縣東北】又東經深州南【水經注漳水又右經下博縣故城西又東北經下博城西逶迤東北注下博城在深州南四十五里】又東北經深州東【水經注漳水又西經樂鄉縣故城南 樂鄉故城在深州東北】又東北經武强縣及武邑縣北【水經注漳水又東北經阜城縣北 禹貢錐指云此阜城當在武邑縣界 水經注漳水又東北經武邑郡南又東北經武强縣北 漢時武强在今武强縣南為武邑郡治 水經注漳水又東北經武隧縣故城南 武隧故城在武强縣東三十里 水經注漳水又東經武邑縣故城北 武邑故城今武邑縣治縣志云漳河在縣西北二十里 水經注漳水又東北至昌亭與滹沱河㑹 昌亭廢縣在武邑縣東北】又東經阜城縣西北【水經注漳水又東經弓高縣故城北高氏曰弓高故城在今阜城縣西南顧氏曰在景州東北四十里】又東經阜城縣東北【水經注漳水又東經阜城縣故城北 阜城故城在今縣東二十二里】其北岸為饒陽縣及獻縣南【水經注漳水又經樂成縣故城南 樂成故城在獻縣東南十六里】又東北經交河縣南【水經注漳水又東北經成平縣南 成平廢縣在獻縣東南九十二里】又東經東光縣西北【水經注漳水又東左㑹滹沱别河故瀆 别河故瀆即滹沱别支自獻縣流入東光之滹沱者東光故城在今縣東二十里】又東北經南皮縣西北又東北經滄州北其北岸則青縣南【水經注漳水又東北合清河謂之合口又東北濊水出焉 合口在滄州西青縣南二里魏收志浮陽縣西接漳水横水入焉謂之合口濊水經三戸亭北青縣漢之三戸縣也】又東北經靜海縣北又東北經天津府北東入於海【水經注漳水又東北經章武縣西又東北經平舒縣南東入海 胡氏曰漢章武平舒二縣本靜海縣城清水漳水合流經此入海】按禹貢錐指禹河自大伾山折而北歴湯隂安陽臨漳魏縣成安肥鄉合漳水至於鉅鹿為北過洚水至於大陸之故道自合漳水後河與洚漳并而為一自曲周平鄉廣宗鉅鹿南宮新河冀州束鹿深州衡水武强武邑阜城獻縣交河滄州青縣靜海至天津府注於渤海為九河徒駭之道渤海即所謂逆河其入海處則在今昌黎縣南昌黎漢絫縣碣石在其地碣石逆河皆為海水所漸今據漳水入海圖止天津至九河之分則自鉅鹿始徒駭最北即河經流鬲津最南其首受河處據胡氏當在南宮縣界東經德州北又東經吳橋縣南陵縣北寧津縣南德平縣北樂陵縣北鹽山縣東南慶雲縣南海豐縣西北又東北入於渤海   附入河出河諸水   漳水有二源濁漳出山西潞安府長子縣西鳩山【水經注濁漳水出上黨長子縣西鳩山東過其縣南 今長子縣西有長子故城】又東經屯留縣南屈經其城東絳水注之【屯留晉純留邑其故城在今縣東南十三里 絳氷即禹貢降水漳既合絳故得通稱】又東經潞安府治長治縣北【水經注又東經壺關縣北今長治縣東南有壺關故城】又東北經潞城縣北其北岸則襄垣縣【水經注又東北經潞縣北今潞城縣西有潞縣故城】 又東經黎城縣南其南岸則平順縣又東經林縣北涉縣東南清漳水來注之謂之交漳口【水經注清漳自涉縣東南來注之】清漳出山西樂平縣沾嶺南流經和順遼州黎城又東經涉縣南林縣北與濁漳合流又東經彰德府治安陽縣北其北岸則磁州又東至臨漳縣西北【水經注又東出山經鄴縣西又東經三戸津 今臨漳縣西有鄴縣故城三户津在鄴西四十里 又東經武城南又東經梁期城南又東經平陽城北 武城故城在鄴縣梁期城在鄴北五十里平城在鄴南】又東北經成安縣南又經其城東【水經注又東經斥邱縣北即裴縣南 今成安縣西有斥邱故城即晉乾侯邑又肥鄉縣西南六十里有裴城】又東北經肥鄉縣西又經其城北至曲周縣東南合於河【水經注又東北經列人縣故城南 在今肥鄉縣北 又東經肥鄉縣故城北 城在今縣西二十二里 又東北經斥漳縣南 今曲周縣東有斥漳縣故城 此漳水入河之道即禹貢所謂衡漳也自周定王五年河徙而南漳水即行禹河故道至交河縣東北復與河合經滄州青縣靜海天津入海其後河益徙而南而漳始專達於海矣】   漯水受河自宿胥口始東經滑縣西南【水經注漯水自宿胥口又東經滑臺城 故白馬縣治在今滑縣西南衛之漕邑也】又東北經濬縣南【水經注又東北經黎陽縣南 黎陽故城在今濬縣東北】又東北經滑縣東北【氷經注又東北經凉城縣 凉城縣在滑縣東北】又東北為長壽津周定王五年河徙自宿胥口東行漯川至此與漯别而北漯水又東經開州西又東北經開州北【水經注又東經鐡邱南又東北經濮陽縣北 鐡邱即衛之鐡在開州北五里濮陽故城在開州西南】又東北經清豐縣南觀城縣西南【水經注又東經衛國縣南 縣故畔觀也城在清豐南觀城西開州北衛五鹿地也】又東經濮州西北【水經注又東經鄄城縣北 在今濮州東二十里衛之城濮在州南七十里】又東北經范縣西【水經注又東北經范縣之秦亭西 范縣為齊晉魯衛四國錯壤秦亭魯地也在縣南二里】又東北經觀城縣東南【水經注又東北經委粟津在縣東南六十七里】又東北經朝城縣東又東北經莘縣東南【水經注漯水經陽平縣之岡城西 陽平故城今莘縣治岡城在縣西南七里莘縣為齊衛交界地】又東北經堂邑縣南【水經注又東北經樂平縣故城東 樂平故城在今堂邑縣東南】又北經東昌府治聊城縣西【水經注又北經聊城縣故城西 故城在今縣西十五里即齊之聊攝】又東北經清平縣南博平縣北【水經注又東北經清河縣故城北又東北經文鄉城東南又東北經博平故城南右與黄溝合 清河故城在清平縣南文鄉城亦在清平縣南博平故城在博平西北三十里黄溝經文鄉城南】又東北經禹城縣西南【水經注又東北經援縣故城西即齊轅邑在禹城縣西北 水經注又經高唐縣故城東 即齊高唐邑在禹城西四十里】又東北經臨邑縣南【水經注又東北經漯隂縣故城北 今臨邑縣西有漯隂故城漯水北去臨邑七里漢曰漯陽後漢曰濕隂濕即漯之本字】又東北經濟陽縣南【水經注又東北經渚縣故城南 城在濟陽縣西南】又東北經章邱縣西北【水經注又東北經崔氏城北又東北經朝陽故城南 二城俱在章邱縣西北】又東經鄒平縣西北【水經注又東經鄒平縣故城北在今鄒平縣北與齊東縣接界】又東北經青城縣南【水經注又東北經東鄒城北 城在今青城縣界】又東北經高苑縣北【水經注又東北經建信縣故城又東北經千乗縣二城間 建信城在高苑縣西北千乗縣在高苑北二十五里】又東北為馬常坈坈東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亂河枝流而入海   淇水源出河南衛輝府輝縣之共山經淇縣境流入濬縣西南宿胥口入河【水經注淇水東流經黎陽縣界南入河漢建安九年魏武王於水口下大枋木以成堰遏淇水東入白溝以通漕運號其處曰枋頭又云魏武開白溝因宿胥故瀆而加其功然則春秋時淇水入河之處正在宿胥口至魏武時始遏淇水入白溝也白溝在今内黄縣南又北至東光縣西入於河亦謂之清水清水本出脩武縣黑山東流至淇縣合於淇水故淇水亦受清水之名 又洹水出長子縣洹山蕩水出湯隂縣西皆東流注於河河徙後皆至内黄縣入白溝】   洛水出陜西西安府商州西熊耳山【水經注洛水出京兆上洛縣讙舉山上洛故城即今商州治州西五十里有熊耳山東西各一山狀如熊耳山海經謂之讙舉山】東北流   經州東又東北經洛南縣北又東經盧氏縣南【水經注洛水自熊耳山北又東經盧氏縣南陽渠關北又東經盧氏縣故城南有盧川水注之又東經高門城南 陽渠山在今盧氏縣西南五十里高門城在今盧氏縣東】又東北經永寧縣南【水經注又東經黄亭南又東經荀公溪口又東經龍驤城北 黄亭在永寧縣西八十里荀公谷在永寧縣西南龍驤城在永寧縣西四十里】又東北經宜陽縣北【水經注又東經經宜陽縣南又東經宜陽縣故城南又東合黒澗水又東北出散關南 宜陽故城在今縣東北十四里黑澗水在宜陽東北二十里散關今宜陽縣東三十里九曲城是】又東北入河南府治洛陽縣南與澗瀍合【水經注又東經河南縣南】瀍水出洛陽縣西北五十里之榖城山東流經府城北至洛陽故城西而南流入洛澗水出澠池縣東北二十三里之白石山東流合榖水遂兼有榖水之稱榖水出澠池縣南山中榖陽谷東北流經縣南又東北至新安縣南又東北合澗水引而東又折而南至河南府城西故苑中入於洛【襄二十四年榖洛鬬毁王宮宜在此 胡氏曰周王城即郟邑漢為河南縣其故城在今洛陽縣西北下都即成周漢為洛陽縣其故城在今洛陽縣東北二十里古時澗水經河南故城西入洛瀍水經河南故城東入洛故澗水東瀍水西為王城而瀍水東為下都洛誥之文甚明自周靈王壅榖水使東出於王城北合瀍水南入洛而城西之澗水遂為死榖東漢建都洛陽明帝復堨榖水使出都城北為千金渠又引其水繞城南為陽渠與千金渠㑹東過偃師縣南以至於洛而禹貢東㑹澗瀍之舊迹與洛誥澗東瀍西之遺制無復存焉者矣】洛水又東北經洛陽縣東南伊水從偃師縣西來合焉【水經注洛水又東經洛陽縣南伊水從西來注之】又東經偃師縣南【水經注洛水合伊水又東經偃師故縣南與緱氏分水又北經偃師城東東北歴鄩中經訾城西又東經訾城北 緱氏故城在今偃師縣南二十里鄩中在今偃師縣東南鞏縣西南訾城在鞏縣西南四十里】又東經鞏縣故城南又東北至洛口入河【水經注又東經鞏縣故城南又東濁水注之即古湟水也又東北入於河 鞏縣故城在今縣西南三十里今縣隋所遷也湟水即春秋王猛居於皇是也洛口在鞏縣故城東北三十里今縣北少東八里所謂洛汭亦名什谷今洛水自鞏縣界東過汜水縣北又東從滿家溝入河而洛口乃移於東非復古之什谷矣】   伊水出河南河南府盧氏縣東南悶頓嶺【水經注伊水出南陽縣西蔓渠山 蔓渠山即熊耳之支峯一名東巒山一名悶頓嶺在今盧氏縣東南一百六十里】東北流經嵩縣南【水經注東北經東亭城南又屈經其亭東又東北經郭落山又東北經陸渾縣南又北歴崖口下又東北經伏流嶺東 東亭城在今嵩縣西南七十里陸渾即嵩縣治崖口即三塗山也在嵩縣西南十里伏流嶺在崖口北三十里許】又東北經伊陽縣西又北經河南縣南【伊陽縣唐先天元年分陸渾縣置以伊水與陸渾分界故名 水經注又東北經新城縣南又北經高都城東又東北經前亭西又北過伊闕中 新城在今洛陽縣西南五十里本戎蠻子邑漢為縣高都在洛陽縣西南前亭即前城在洛陽縣西南五十里伊闕即闕塞一名闕口山在洛陽縣西南三十里】又東北入於洛【水經注又東北至洛陽南經員邱東又東北入洛 員邱在洛陽縣東三十里委粟山下】汾水出山西太原府忻州靜樂縣北管涔山【水經注汾水出太原汾陽縣北管涔山 今靜樂縣本漢汾陽縣地管涔山在縣北一百三十里】南流經太原府治陽曲縣西【水經注南流與東西温溪合又南經汾陽縣故城東 汾陽故城在今陽曲縣西北水經注又南與酸水合又南出山東南流洛隂水注之又南經陽曲城西 陽曲故城在今府治陽曲縣東】   【北四十五里 府治東北八十里有大盂城晉盂邑】又東南經太原縣東【水經注又東南經晉陽縣東晉水從縣東南流注之 明地理志太原本元平晉縣洪武四年移於汾水西故晉陽城之南關八年更名太原則今之太原正故晉陽也晉水出縣西甕山智伯遏晉水以灌晉陽即此 太原故唐國叔虞始封猶號曰唐】又南經清源縣東其東岸則榆次縣徐溝縣【水經注又南經梗陽縣故城東又南洞渦水從東來注之梗陽城在今太原縣南六十里清源縣南一百二十步晉祁氏邑】又南經交城縣文水縣東其東岸則太谷縣祁縣【水經注又南經大陵縣東又南經平陶縣東文水從西來注之 大陵故城在文水縣北十二里平陶故城在文水縣西南二十五里晉平陵邑在縣東北二十里祁邑在祁縣東南八里陽邑箕城在大谷縣境】又西南經汾州府治汾陽縣及孝義縣東其東岸則平遥縣介休縣【水經注又南與石桐水合又西南經介休縣故城西又南經冠雀津又南入河南界經永安縣西 石桐水即緜水出介休縣緜山冠雀津在介休縣西十二里永安故彘縣也厲王流於彘即此今為孝義縣又平遙縣西十二里有晉中都邑介休縣東南有介山一名緜山又有隨城又東北有鄔邑】又南經靈石縣西其西岸則汾西縣【靈石本介休地元和志汾河在縣北十步】又南經霍州及趙城縣西【水經注又東與彘水合又南經霍城東又南霍水入焉 彘水出太岳山即霍太山也在趙城東北四十五里霍城故霍國晉霍邑今為霍州霍水出霍太山西南經趙城南又西注於汾】又南經洪洞縣西【水經注又南經楊縣西 今洪洞縣東南有楊縣故城故楊國】又西南經平陽府治臨汾縣北又經其城西【水經注又南經髙梁縣故城西又南經白馬城西又南經平陽縣故城東又南與平水合 高梁故城在臨汾縣東北三十七里即晉高梁之墟白馬城即平陽府治平陽故城在臨汾縣西南汾水之西又府城西北有晉狐厨邑平水東經狐谷亭即此又府治東為晉平陽邑】又南經襄陵縣東【水經注又南經襄陵縣故城西 晉郤犨之邑故城在今縣東南汾水在縣東一里】又南經曲沃縣北又經其西南其西北岸則太平縣【水經注又南經臨汾縣東又屈從縣南西流經絳縣故城北 臨汾縣今太平縣也絳縣故城在今曲沃縣南晉新田漢置絳縣】又西經絳州南澮水自東入焉【水經注又西經虒祁宮北又西經魏正平郡南又西經王橋澮水入焉 虒祁宮在絳州南正平郡今絳州治絳州故賈國】澮水出曲沃縣東澮山西過其縣南又西注於汾水【水經注澮水出絳縣東西南與絳水合又西南過虒祁宮南又西至王橋注於汾水晉新田在曲沃縣西南汾水在其西澮水在其南故韓獻子曰不如新田有汾澮以流其惡澮水一名少水】   【齊侯伐晉封少水而還是也 絳水見涑水注】汾水又西經稷山縣南【水經注又西與古水合又西南經長修縣故城南又西經清源縣城北長修故城在稷山縣東清原城在稷山縣西北二十里晉清原地一名清】又西經河津縣南其南岸則萬泉縣【水經注又經冀亭南又西與華水合又經稷山北又西經鄧邱北又西經耿鄉城北 冀亭故冀國在河津縣東稷山在河津縣東稷山縣南五十里下有稷亭晉侯治兵於稷即此又河津縣南十二里有耿鄉城為古耿國】又西注於河【水經注又西經皮氏縣南又西至汾隂縣北西注於河 河津縣西二里有皮氏故城滎河縣北有汾隂故城唐改曰寳鼎元和志汾水在縣北二十五里后土祠下西注於河明隆慶四年東徙由河津縣葫蘆灘南入河】   涑水出山西絳州聞喜縣東山黍葭谷西流經其縣南與洮水合【水經注涑水出河東聞喜縣東山黍葭谷至周陽與洮水合洮水出聞喜縣清野山西流合涑水又西經董澤陂又西經桐鄉城北又西南經左邑故城南故曲沃也 周陽城在聞喜縣南董澤陂在聞喜縣東北三十里桐鄉城在聞喜縣西南左邑本晉曲沃秦置左邑縣漢改聞喜縣 涑水合洮水亦通稱洮水傳能宣汾洮是也 今絳縣西北有絳水即涑水之上流也而水經注云絳水西北流注於澮疑道道改矣】又西經安邑縣北又西經猗氏縣東又西經其縣南【水經注又西經王官城北又西南經安邑縣西又西經猗氏縣故城北 王官晉邑其故城在猗氏縣南二里又猗氏縣西有令狐城西北有廬柳城】又西經臨晉縣南芮城縣北【水經注又西經郇城郇瑕氏之墟也又西南經解縣故城南又西南經瑕城 郇城在臨晉縣東北十五里解縣故城在臨晉縣東南十八里即晉解梁城又東南有舊襄城又東南十八里有桑泉城瑕城未詳其處據水經注應在解梁之西南】又西經蒲州府治永濟縣東又西南注於河【水經注又西南經張陽城東又西南屬於陂陂分為二西陂即張澤也西北去蒲坂十五里 蒲坂漢縣在今蒲州治東南五里為晉河曲又南三十六里有覊馬城東北二十八里有涑水城即涑川】   渭水出陜西蘭州府渭源縣西鳥䑕山【水經注渭水出隴西首陽縣渭谷亭南鳥䑕山 漢首陽縣西魏改曰渭源鳥䑕山在縣西二十里】東流經其縣南又東經鞏昌府治隴西縣北【水經注渭水自首陽縣南又東經襄武縣又東南經其縣東北又東南經獂道縣故城西又東經武城縣西 襄武故城在今隴西縣東南五里獂道故城在隴西縣東南二十五里武城故城亦在隴西縣界】又東南經寧逺縣北又東經伏羌縣北【水經注又東經落門西山又東經冀縣北 落門聚在今伏羌縣西十里伏羌本漢冀縣秦冀戎地】又東經秦安縣南秦州北【水經注又東經上邽縣北封山之隂又東南與神澗水合又東南得歴泉水又東出橋亭西又南得藉水口上邽故城在秦州西南藉水口在秦州南】又東南經清水縣西又經其南【水經注又歴橋亭南而入緜諸縣東與東亭水合又東南合涇谷水又東伯陽谷水入焉又東南苖谷水注之 並在今清水縣界清水縣秦非子始封於此】又東入鳯翔府隴州南界【水經注又東南出石門度小隴山經南由縣南東與楚水合 南由縣本漢汧縣地在今隴州東南百二十里渭水在南由縣南四十里】又東經寳雞縣南汧水自北入焉【水經注又東合南山五谿水又東經陳倉縣南又東與陽谿合又東經郁夷縣故城南汧水入焉右則磻溪水注之 陳倉城在今寳雞縣東北二十里郁夷故城在今隴州南五十里汧水出隴州西東流入渭】又東經鳯翔府治鳯翔縣南【秦雍都】又東經岐山縣南【周西岐地】又東南經扶風縣西南郿縣北【水經注又東經石原南又東經五丈原北又東經郿縣故城南 石原五丈原俱在郿縣西郿縣故城在令縣東北十五里】又東經武功縣南盩厔縣北【水經注又東經武功縣北斜水從南來注之又東經馬冡北又經武功縣故城北又東經美陽縣南雍水從北來注之又東經郿塢南又東合洽谷之水又東芒水從南來注之 斜水經五丈原東入渭馬冡在武功縣東十餘里武功故城在郿縣東四十里美陽故城在武功縣西北二十五里郿塢在郿縣東北十五里洛谷之水今盩厔縣西南有駱谷關芒水人渭處在厔縣東南】又東經興平縣南又東經鄠縣北【水經渭水篇又東過槐里縣南又東澇水從南來注之又東北經黄山宮南就水注之又東合田溪水又東經槐里縣故城南又東合甘水 按水經澇水甘水各自入渭而酈注則云甘水又東得澇水口又東北經鄠縣故城西又北入渭似甘水合澇水入渭疑簡脱誤今則澇與鎬潏諸水俱合灃水入渭 槐里縣在槐里故城西黄山宮在興平縣西南三十里槐里故城在興平縣東南十一里鄠縣故城在今鄠縣北二里澇水出鄠縣西南 鄠縣本崇國地又西周之豐邑】又東經咸陽縣南豐鎬二水自南入焉【水經注又東豐水從南來注之又東北與鎬水合又東北經渭城南潏水注之 豐水出鄠縣東南自今長安縣界西北流經咸陽縣東南三里注於渭鎬水上承鎬池於昆明池北西北入渭在今咸陽縣界渭城故城在今咸陽縣東北十七里潏水入渭在長安縣界】又東經西安府治長安縣咸寧縣北其北岸則涇陽縣三原縣【水經注又東分為二水又東與潏水枝津合又東經長安城北又東合昆明故渠又東經覇陵縣北霸水合滻水從縣西北流注之又東㑹成國故渠長安故城在今西安府西北十三里霸水入渭處在今咸寧縣界成國故渠亦在咸寧縣界今涸】又東經高陵縣南涇水自北來合焉【水經注又東與高陵分水又東涇水注焉 高陵故城在今高陵縣西南二里涇水在高陵縣西南三十里陽陵故城入渭】又東經臨潼縣北漆沮二水自北入焉【水經注渭水合涇水又東經鄣縣西又經新豐故城北又東經鴻門北又東石川水南注焉又東戯水注之 鄣縣故城在臨潼縣東北新豐故城在臨潼縣東北十四里又縣東十七里有鴻門坂戯水入渭在縣東三十里按書傳彚纂漆水出同官縣東北又西南合銅官水又西南至耀州與沮水合沮水出中部縣西北又東南流經宜君同官二縣至耀州南合漆水又東南入富平縣名石川河又南至臨潼縣北入渭水如此則漆水在沮水之東禹貢不應先言漆而後言沮也水經注以濁水上承雲陽大黒泉者為漆水東南至櫟陽縣界合沮水似可從雲陽今淳化縣櫟陽故城在今臨潼縣東北七十里 臨潼縣驪戎國也秦獻公徙都於此名櫟陽】又東經渭南縣北【水經注又東經下邽縣故城北下邽城在今渭南縣北五十里】 又東經華州北【水經注又東經鄭縣故城北又東與石橋水㑹 鄭縣故城在今華州北石橋水在州東晉武城在州東北秦棫林在州境】又東經華隂縣北洛水入焉【水經注又東經平舒城北又東經長城北又東經華隂縣北洛水入焉又東經定城北 平舒城在華隂縣西南十里長城在縣西二里定城去今潼關縣三十里 洛水即詩瞻彼洛矣之洛周語幽王時三川震韋昭注涇洛渭也與伊洛之洛有别尚書孔傳漢書顔注並以洛水為漆沮之水按秦漢時關中有鄭白二渠沮水始循鄭渠入洛古時沮水洛水自各入渭未可指洛為漆沮也明成化中洛水改流自朝邑縣南經趨於河不復至華隂入渭矣】又東入於河【漢志渭水至司空入河司空城在今華陽縣東北五十里所謂渭汭也隋唐以後渭口移而南在永豐倉入河今華隂縣東北三十五里是也胡氏曰疑今洛水入河處即古渭汭】涇水出陜西平涼府平涼縣西笄頭山【地理志涇陽縣笄頭山涇水所出漢涇陽今平涼縣地】東北流經其縣北又東經華亭縣東北【華亭漢汧縣地】又東經涇州北【元和志涇水在州東一里】又東經長武縣北【長武縣本漢鶉觚縣地唐為宜禄縣】汭水入焉【汭水出隴州西四十里東流過長武縣南而東注於涇】又東經邠州北【邠州本漢漆縣唐為新平縣元和志涇水西自宜禄縣界流入】又東南經淳化縣西【淳化本漢雲陽縣元和志涇水在雲陽西南二十五里】又南經永壽縣東【永壽本漢漆縣元和志涇水自新平縣界流入】又南經醴泉縣東【醴泉本漢谷口縣長安志涇水出九嵏山谷口故謂之谷口今縣東四十里谷口城是】又東南經涇陽縣南【本漢池陽縣涇水在縣南七里 成十三年晉及秦師戰於麻隧秦師敗績晉師濟涇及侯麗而還襄十四年晉帥諸侯之師伐秦濟涇而次秦人毒涇上流師人多死即此水也】又東南經高陵縣西南入於渭水【縣志云涇水至縣西南上馬渡入渭】   附濟水   濟水出河南懐慶府濟源縣西北八十里之王屋山為沇水【水經注濟水出河東垣縣王屋山蓋山與山西垣曲縣接界也】又東至温縣西北為濟水又東過其縣北屈從縣東南流又南當鞏縣北南入於河【此河北之濟也按漢志濟水至河内武德縣入河武德在今武陟縣東南直成皋大伾山胡氏曰此言禹迹也其後由温縣入河則南直鞏縣不與昔同今故道盡湮於河惟自濟源縣從枝津之合溴水者至孟縣東南入河南直孟津其流益短矣 溴水出濟源縣西北原山東南入河襄十六年㑹於溴梁即此】絶河而南溢為滎澤【榮澤在今滎澤縣南即潘黨逐魏錡處東漢後塞為平地其閔二年狄伐衛戰於滎澤乃衛地當在河北 胡氏曰禹時滎澤渟而不流至周已導為川與陶邱復出之濟相接然河濟猶未通波及周之衰有於滎陽下引河東南為鴻溝與濟汝淮泗㑹者而河始與濟亂鴻溝首受河處一名蒗蕩渠亦名汴渠又名通濟渠即今河隂縣西二十里之石門渠也水經直謂之濟水】濟水自入河之後與河合流東過汜水縣北又東過滎陽縣北至河隂縣西北出河東經東西兩廣武城及敖山之北又東合於滎瀆【此水經注所謂合河之濟與出河之濟也此濟分河東南流即鴻溝汴渠之源漢明帝時王景作浚儀渠亦即此也靈帝建寧四年於敖城西北塹石為門以遏渠口謂之石門故世亦稱石門水此河隂石門也西去河三里滎瀆即滎川周禮職方氏其川滎洛是也滎澤在瀆南二十里瀆首受河處亦有石門謂之滎口石門在敖山東 廣武山在河隂縣東北十里滎澤縣西二十里山有二城各在一頭敖山在滎澤縣西北十五里宣十二年傳晉師在敖鄗之間即此山上有城秦置倉於中亦曰敖倉城 邲水在敖山北水經注濟水於此又兼邲目宣十二年晉楚戰于邲即此】又東索水注之【水經注索水出京縣西南即古旃然水東北流至滎陽城北而北注於濟襄十八年楚師伐鄭次於旃然即此 京縣今為滎陽縣滎陽故城在今滎澤縣西南十二里】又東與濟隧合【水經注濟隧上承河水于卷縣北河南經卷縣故城東又南經衡雍城西與出河之濟㑹又南㑹於滎澤 襄十一年諸侯伐鄭濟於濟隧即此卷縣故城在今原武縣西北七里衡雍城在原武縣西北五里僖二十八年晉文公敗楚於城濮還至衡雍作王宮于踐土即此】又東經滎澤縣東北【水經注又東經垂隴城北又東南經釐城東垂隴城在滎陽縣東北文二年盟于垂隴即此又東二十里有釐城隱十年公㑹鄭伯於時來即釐也亦曰郲】又東京水注之【水經注黄水源京縣世謂之京水東北流經滎澤而北注於濟】又東分為二水其枝瀆曰北濟【與濮水别詳於後】南濟為濟水之經流東經原武縣南【水經注又東南流入陽武縣歴長城東南流蒗蕩渠出焉 按長城在原武縣西蒗蕩渠分濟東南流經陽武之南中牟之北則水經所云過陽武縣北非今之陽武也 水經注又東北經陽武故城南 陽武故城在今陽武南】又東北經封邱縣南【水經注同縣西南七里有黄池】又東經開封府治祥符縣北【水經注東經大梁城北 大梁城在今開封府治西北】又東經陳留縣北【水經注又東左經倉垣城又東經小黄縣故城北倉垣城在縣西小黄城在縣東北三十里鄭之牛首在縣西南十一里】又東經蘭陽縣東北【水經注又東經東昏縣故城北又東經濟陽縣故城南 東昏城在縣東北二十里即宋之户牖濟陽城在縣東五十里】又東至曹州府治荷澤縣西南【水經注又東至寃朐縣南 寃胊城在府西南四十里】又東北至曹州府東南定陶縣東北分為二南為荷水合泗入淮北出者為濟瀆【水經注濟水自定陶縣南又東北經定陶故城南又屈從縣東北流又東經陶邱北又東至乗氏縣西分為二南為荷水北為濟瀆 菏澤在曹州府治東南三十里今涸陶邱在定陶縣西南七里乗氏即春秋乗邱地在曹州府曹縣東北五十里 胡氏曰自滎口至陶邱皆後世滎瀆所經非禹迹也 按菏水與菏澤有别禹貢又東至於菏謂菏澤也在曹州府東南三十里濟水之北出者㑹於菏澤而後東北至大野菏水則菏澤之分流也禹貢導菏澤被孟豬即左傳之孟諸在虞城縣西十里接商邱縣界菏澤今涸菏水今附淮水條】濟水又北注於鉅野澤【鉅野澤在鉅野縣東五里哀十四年西狩於大野即此 水經注濟水故瀆又北右合洪水 胡氏曰濟水自菏澤東北流絶鉅野澤而北合洪水以至安民亭南者禹之舊迹也不知何年改從澤西之清水而繞澤北以㑹汶謂之清口其澤中之道自洪口至清口則無水故水經注曰故瀆今㑹通河經鉅野縣東北七十里去故城已逺并清水㑹汶之故道亦湮沒不可考矣】又北至汶上縣西北東平州西南㑹於汶【水經注濟合洪水又東北過夀張縣西安民亭南汶文從東北來注之 洪水上承鉅野澤北行一百二十里至於清口清口者㑹汶之口也故濟水亦曰清水 夀張故城在今東平州西南西北去夀張縣五十里又州西南十里有安民亭濟汶合處 汶水今亦附淮水條】又北經梁山東【水經注同 梁山在東平州西南五十里下有梁山濼】又北經夀張縣東北【水經注又北經須朐城西又北經㣲鄉東又北經須昌縣西 須朐城即須句國在東平州西南鄉鄉在夀張縣南莊二十八年築郿即此須昌城在東平州西北十五里】又北經東阿縣西北【水經注又北經魚山東左合馬頰水又北經清亭東又北經榖城縣西又北經周首亭西 魚山在東阿縣西北八里清亭在縣東北四十里隱四年公及宋公遇於清即此榖城即齊榖邑今東阿縣治周首亭為齊周首邑在東阿縣東 齊濟魯濟分於縣南】又東北經茌平縣東南平隂縣西北【水經注又北經臨邑縣東又北經平隂城西 臨邑今茌平縣地縣有石門即齊鄭㑹處平隂即襄十八年齊侯禦晉師處城南有防門】又東北經長清縣北齊河縣南【水經注又東北經垣苗城西又東北經盧縣北又經盧縣故城北又東北與中州水合又東北右㑹玉水 胡氏曰以上俱在長清縣境垣苗城在縣東北對岸則齊河縣盧城在縣西南二十五里高弱以盧叛即此中川水出山茌縣在縣東北玉水經祝阿縣亦在縣東北】又東北經濟南府治歴城縣北【水經注又東北濼水出焉 桓十八年公㑹齊侯於濼即此杜注在歴城縣西北入濟】又東北經華不注山北【水經注同 山在歴城縣東北十五里山下有華泉成二年鞌之戰三周華不注即此 水經注又東北經臺縣北 臺縣亦在歴城縣東北】又東北經章邱縣北【水經注又東北經菅縣故城南石納百脈水 菅城在章邱縣西北三十里百脈水在縣東南】又東經鄒平縣北【水經注又東經梁鄒縣北 梁鄒城在鄒城縣北四十里】又東北經高苑縣南【水經注又東北經臨濟縣南 臨濟城在高苑縣西北二里】又東北經博興縣北【水經注又東北迤為淵渚謂之平州又東經高昌縣故城西又東經薄姑城北又東北經利縣西又東北經樂安故城南 平州在今博興縣博昌城南三十里高昌在縣西南薄姑城在縣東北十五里利縣故城在縣東南四十里樂安故城即博昌城也在縣東北 按時水西通濟亦當在博昌城南時水出臨淄縣西南亦曰耏水襄三年齊晉盟於耏外即此高苑下有苑時即春秋之乾時】又東北經樂安縣北【水經注又東北至甲下邑南東歴琅槐縣故城北 甲下邑不可考琅槐城在樂安東北一百十里】又東北入於海【水經注又東北河水枝津注之又東北入海 渤海在樂安縣東北一百三十里 胡氏曰濟水自東平以下唐人謂之清河至宋又有南北清河之名南清河則泗水北清河則濟瀆也南渡後北清河又有大小之分黄子鴻曰今小河所經自歴城以東至樂安皆古濟水所行而大河所經自歴城以上至東阿固皆濟水故道而自歴城東北如濟陽齊東青城諸縣則皆古漯水所行蒲臺以北則故河水所經也蓋大河兼行河漯二瀆其小河所行則濟水故道也 按清河自歴城入濟陽不知何年所決唐時清河入海之故道則當自章邱以東接今小清河也又小清河舊從高苑博興二縣北金皇統中始改從縣南又東北至樂安縣由馬車瀆入海瀆在縣東北五十里今為高家港】北濟自滎澤縣東經原武縣西北又東經陽武縣南延津縣東南又東至封邱縣西分為濮水【縣東四十里有平邱故城昭十三年㑹於平邱即此】又東經曹州府南又東北與濮水㑹濮水上承濟水於封邱縣【闞駰曰首受别濟即北濟也酈道元曰濮有二源一上承濟水於封邱一受河於酸棗方輿記要曰封邱縣此有濮水今涸水經注謂自酸棗首受河而東北注蓋與封邱之濮渠異源而同流也】東北流經曹州府北又東南合北濟與濟水同入鉅野【按莊二十七年公㑹齊侯於城濮僖二十八年晉敗楚師于城濮濮水在濮州南七十里城濮亦在州南七十里臨濮水也故隋置臨濮縣又僖二十八年武子與衛人盟于宛濮杜注陳留長垣縣有宛亭近濮水在今長垣縣北定八年齊鄭盟於曲濮高氏曰為濮水折處應在今封邱胙城之間哀二十七年齊師救鄭及濮雨不涉當在曹州府東北】   禹釃二渠自黎陽宿胥口一北流為大河一東流為漯川周定王五年已未當魯宣公之七年河徙自宿胥口東行漯川經滑縣北濬縣南【水經注河右經滑臺城又東北經黎陽縣南又東北經涼城縣 滑臺城在滑縣西南相傳衛靈公所築衛戴公廬於曹在城之東北黎陽故城在濬縣東北其西南有黎山即大伾山涼城縣在滑縣東北】又東北為長壽津【長夀津在滑縣東北述征記曰涼城到長夀津六十里】河至此與漯别行而東北入海水經注謂之大河故瀆【王氏曰自漢以來長夀津為黄河故道南北朝時黄河自漯河入海因謂之故瀆】大河故瀆東北經開州西【水經注故瀆東北經戚城西戚城在開州北七里哀二年晉納衛蒯瞔於戚宵迷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杜注是時河北流過元城界戚在河外晉軍已渡河故欲出河右而南】又經内黄縣東【水經注故瀆經繁陽故城東繁陽城在内黄縣東北二十七里胡氏曰即衛之澶淵】又北經清豐縣西【水經注故瀆又北經隂安縣故城西 隂安故城在清豐縣西北二十五里】又東北經南樂縣西北【水經注故瀆又東北經昌樂縣故城東 昌樂故城在今南樂縣西北三十五里】又東北經南樂縣東北【水經注故瀆又東北經平邑郭西 平邑城在南樂縣東北七里】又東北經大名府元城縣東而至沙麓山【水經注故瀆又東北至元城縣故城西北而至沙邱堰堰南分屯氏河出焉元城故城在府東顧氏曰沙麓山在府東四十五里僖十四年沙麓崩即此】又東北經堂邑縣西又屈經其北【水經注故瀆又東北經干縣故城西又屈經其北 干城在堂邑縣西南五十里齊之棠邑也】又東經清平縣南【水經注故瀆又東經貝邱縣故城南 貝邱故城在今清平縣西南】又東經博平縣北【齊博陵邑 水經注故瀆又東經甘陵縣故城南又東經艾亭城南又東經平晉城南 甘陵在清河縣東南艾亭在博平縣界平晉未詳】又東北經高唐州西南【齊靈邱邑 水經注故瀆又東北經靈縣故城南别出為鳴犢河 靈縣故城在博平縣東北四十里高唐州西南二十里】又東北經平原縣西南【水經注故瀆又東經鄃縣故城南 鄃縣故城在平原縣西南五十里】又東北經平原縣西北【水經注故瀆又東經平原故城西而北絶屯氏三瀆又北經繹幕縣故城東北 劉垧曰平原故城在平原西南五十里括地志則云在東南十里繹幕縣在平原縣西北二十里】又西流經陵縣西【水經注故瀆又西流經鬲縣故城西 鬲縣故城在今陵縣北】又北經景州南【水經注故瀆又北經脩縣故城東 脩縣故城在景州南】吳橋縣西【水經注故瀆又北經安陵縣西安陵故城在今吳橋縣西北吳橋縣南里許有鬲津枯河詳前鬲津】又北至東光縣西北交河縣東【水經】   【注故瀆又東北至東光縣故城西而北與漳水合 東光故城在今東光縣東交河古成平縣】大河自宿胥口徙流至交河縣合漳水復歸禹河故道又東北經滄州青縣靜海天津入海此周定王五年至西漢末大河之所行也春秋隱公元年己未至宣公七年己未為一百二十年河徙適當春秋之半今具兩圖則前後濟河處不至混淆矣   淮水出河南南陽府桐栢縣東桐栢山東流經信陽州北【淮水在州城北四十五里】其北岸為確山縣境【淮水北去縣四十里 縣北二十里有道城為道國】又東逕羅山縣北【南去縣二十里 舊有羅水北入淮昭五年楚子以驛至於羅汭應在縣境】其北岸則正陽縣境【北去縣八十里縣東有江國】又東經息縣南【淮水在縣南五里息縣古息國】又東經光山縣北【南去縣八十里】又東經光州北【淮水在州城北六十七里西十二里有黄城為黄國】 又東北經固始縣北【南去縣七十里 縣西北七十里有期思城為蔣國東北有蓼城岡為蓼國】又東北經潁州府南汝水注之【淮水在府城南一百十里又東流十餘里汝水自河南流入焉謂之汝口 水經注淮水又東經原鹿縣南汝水從西北來注之胡氏曰原鹿縣即春秋之鹿上故城在今潁州南富陂之西汝水經其城西而南入於淮】又東經霍邱縣北【南去縣三十里 水經注淮水又東北窮水入焉窮水出安豐縣窮谷按安豐故城在今霍邱縣西南昭二十七年楚與吳師遇於窮應在霍邱之西南也】又東經潁上縣南潁水注之【淮水在縣南六十里又東三十五里即東西正陽鎮潁水自河南境流經此入於淮謂之潁口昭十二年楚子狩於州來次於潁尾即潁水入淮處也】又東北經夀州北【淮水去州城二十五里肥水自南流入焉謂之肥口亦曰灌口水經注淮水又東經夀春縣北肥水注之 胡氏曰肥水在州東北十里自合肥來注於淮 水經注淮水】   【又北夏肥水注之水上承沙水於城父縣東南流注於淮 胡氏曰夏肥水在夀州西北至下蔡故城西南十里入淮 夀州為楚之州來昭二十三年雞父之戰楚師大奔州來遂為吳地哀二年遷蔡於此更謂之下蔡定四年吳入郢舍舟淮汭淮汭近州來地又州之西南有雞父城】又東北經懐逺縣南沙水注之【淮水在縣南一里流經荆塗兩山之間至縣城東稍折而北渦水自河南境流入焉謂之渦口荆山在縣西南一里塗山在縣東南八里隔淮對峙隂溝篇云渦水受沙水於扶溝縣東南流經荆山又東注於淮 水經注淮水又北沙水注之續述征記曰汴沙到浚儀而分汴東注沙南流至義城縣西南而東注於淮謂之沙汭義城縣故城在今懐逺縣東北十五里魏收志云沙水即今祥符縣東南首受汴之蔡河也按水經注沙水入淮在渦口之東惟禹貢錐指滎陽引河圖列於渦口之西蓋沙水本鴻溝之經流故桑欽】   【謂之隂溝水酈道元謂之蒗蕩渠並不立沙水篇名於夏肥水入淮之處則曰肥水受沙水之目於沙水入淮之處直曰濄水注之然則水經注在過口之東者即濄水之支流錐指列於濄口之西者乃夏肥水之入淮也並存之以俟考 縣東北四十五里有向城為向國】又東經鳯陽府北【南去府城十里府治鳯陽縣為楚之鍾離】又東北經臨淮縣北【淮水自鳯陽府而東又折而北又二】   【十餘里而經臨淮縣城北稍東曰新河口濠水自南流入焉謂之濠口】又東北經五河縣南【淮水又東北流八十里而經五河縣城東南一里有澮河沱河潼河漴河自縣西北次第流入與淮為五河因謂之五河口】又東經泗州城南盱眙縣北【淮水在泗州城南一里淮之南岸去盱眙縣城北二里兩城相距凡七里汴水自河南境流經泗州城東而合於淮謂之汴口胡氏曰汴水東流經彭城縣北而流入於泗唐貞元中韓愈佐徐州幕有詩云汴水交流郡城角是其時汴水猶於州城東北隅合泗入淮也不知何年改流從夏邑永城宿州靈壁虹縣至泗州兩城間而入於淮宋時東南之漕率由此以達京師南渡後漸堙元泰定初河行故汴渠仍於徐州合泗水至清口入淮而泗州之汴口遂廢 泗州北八十里有大徐城古徐國也昭三十年吳闔閭伐徐防山而水之遂滅徐 盱眙縣為吳善道也 淮流至此乃盤折而北又二十餘里而洪澤阜陵泥墪萬家諸湖滙於淮之東岸淮水漲溢恒在於此】又東北經清河縣南泗水注之【淮水經縣南五里泗水自北流入焉謂之泗口亦曰清口今黄河奪泗之流為黄淮交㑹之衝淮之南岸則運河流入所謂清江浦曰也 河渠考明隆慶四年淮決於高堰萬歴三年復決河臣潘季馴以為髙堰淮揚之門户黄淮之關鍵也欲導河以入海勢必藉淮以刷沙於是築高堰堤起武家墪經大小澗歴阜陵湖周家橋翟壩以捍淮之東侵又以淮水北岸有王簡張福二口淮水每從此洩入黄河致淮水力分而清口淤淺於是并築堤以捍之使淮無所出黄無所入於是全淮畢趨清口㑹於大河以入海而河與漕俱治蓋高堰之築始於漢末之陳登脩治於陳瑄而復於季馴云】又東經淮安府城北又東經安東縣南而入於海【淮水自清口而東五十餘里而經淮安府城北去城五十里而近又東九十里經安東縣城南又東北五十餘里即海口也】汝水出河南汝州魯山縣西五十里大盂山黄栢谷【水經注汝水出南陽魯陽縣之大盂山 魯陽縣今魯山縣也大盂山在縣西五十里】又東北經汝州南【汝水篇東南過梁縣北 梁縣在今汝州南四十五里東南二十里有霍陽山哀四年楚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即此又西南有戎蠻子國】又東南經郟縣南其西南岸則保豐縣【汝水篇又東南經郟縣南 昭十九年楚令尹子瑕城郟即此又縣西四十里有城父城】又東南經葉縣北其東北岸則襄城縣【汝水在葉縣北二十三里襄城縣南一里水經注汝水又東南經定陵縣故城北 定陵故城在舞陽縣北自定陵城北通潁水於襄城縣潁盛則南】   【播汝泆則北注 又葉縣東北一里有水北三十里有湛水俱另詳於後】又東南經郾城縣北【水經注汝水又東南經郾縣故城北又東南經鄧城西 郾縣故城在今郾城東南又東南三十里有鄧襄城桓二年蔡侯鄭伯㑹於鄧即此又楚召陵在縣東四十五里】又東南經上蔡縣南其西北岸則西平縣【水經注汝水又東經懸瓠城北懸瓠者汝水枝别左出西北流又屈西東轉又西南㑹汝形若垂瓠也 明地理志元末堨斷故汝而以西平縣西南雲莊諸石二山間所出之水謂之汝水經上蔡縣西嘉靖九年復塞改為洪河上流 上蔡縣故蔡國西平縣西有栢國】又東南經汝寧府治汝陽縣南其南岸則正陽縣【水經注汝水又東南經平固縣南安成縣故城北 平輿故城在今汝陽縣東北安城故城在今汝陽縣東南 汝陽縣古沈國】又東南經新蔡縣南其西南岸則息縣【水經注汝水又東南經平陵亭北又東南經陽鄉北又東經樂亭北又東南經新蔡縣故城南 樂亭即櫟亭在新蔡縣東北昭四年吳伐楚入櫟即此】又東經潁州府治阜陽縣南入於淮【水經注汝水又東南經壺邱城北又東經褒信縣故城北又東南經原鹿縣故城西南入於淮所謂汝口 壺邱故城在新蔡縣東南文九年楚侵陳克壺邱即此褒信故城在息縣北元和志汝水在息縣北八十里原鹿在潁州府治南 明地理志潁州南有汝水自河南息縣流入經朱皋鎮入淮】   湛水出魯山縣東北魚齒山【水經注湛水出犨縣魚齒山西北東南流歴魚齒山下為湛浦方五十餘步襄十六年戰於湛阪即此 魚齒山在魯山縣西北汝州東南五十里犨縣故城在魯山縣東】又東南經葉縣北【水經注湛水又東南經蒲城北京相璠曰昆陽縣北有蒲城蒲城北有湛水昆 陽故城在葉縣北】又東入汝【水經注湛水又東於汝水九曲北東入汝】滍水【即泜水】出魯山縣西之堯山【滍水篇滍水出南陽魯陽縣西之堯山水經注堯山在太和川太和城滍水出焉】東經魯山縣南又經縣東【水經注滍水又東經魯陽縣故城南又東經應城南應城古應國在魯山縣東三十里水經注滍水又東經犨縣故城北犨縣在魚齒山下襄十八年楚伐鄭次於魚齒之下魚齒之下涉滍水也】又東南經葉縣北於襄城縣南東入汝【水經注滍水又東南經昆陽故城北東經東不羮亭於定陵城北東入汝】潁水出河南河南府登封縣西北少室山【水經注潁水有三源右水出陽乾山之潁谷潁考叔為潁谷封人是也中水導源少室通阜東南流經負黍亭東定六年鄭伐馮滑負黍者也左水出少室南谿與右水俱東合中水為潁水少室山在今登封縣西陽乾山在縣西南負黍亭在縣西南二十七里】又東南經登封縣南【水經注潁水經陽城縣故城南又東出陽城關歴康城南 陽城故城即今登封縣】又東南經禹州北【水經注潁水又經上棘城西又屈經其城南襄十八年楚師伐鄭城上棘以涉潁者也又東經陽翟故城北桓十五年鄭伯突入於櫟杜注陽翟縣 陽翟本元鈞州治明洪武初省入州萬歴三年避諱改禹州 明地理志禹州北有潁水下經襄城一名渚水】又東南經許州府治石梁縣西襄城縣東北【水經注潁水又南經潁隂城西 潁隂故城在府東北舊許昌典農都尉治後改為縣今許州府是也】又東南經臨潁縣北【水經注潁水東南流經繁昌故縣北又東南歴臨潁縣 繁昌故城在臨潁縣北三十里 水經注潁水自臨潁縣西小㶏水出爾雅曰潁别為沙潁水又東南經澤城北即古城皋亭定四年盟於皋鼬杜注繁昌縣東南城皋亭是也】又東經西華縣南其南岸則商水縣【元和志潁水在西華縣南二十里南頓縣西北三十里 水經注西華縣北有習陽城潁水經其南又東南經博陽縣城東 博陽城在南頓縣北四十里南頓今商水縣古頓國】又東南經陳州府治淮寧縣南【水經注潁水又東南經陳縣南 陳縣今陳州府治陳都宛邱也漢志蒗蕩渠首受泲東南至陳入潁即沙水也】左折而南經項城縣北【水經注潁水又東南左㑹交口交口即新陽堰新溝潁水自東堰南流經項縣故城北又東合谷水 新陽堰即百尺堰在項城縣北三十五里項城縣古項國】又東南經潁州府治阜陽縣北【水經注潁水又東南流經胡城東胡城故胡國在潁州府西北二里】又東南至潁上縣東南入於淮【水經注潁水又東南汝水枝津注之又經慎縣故城南又東南經蜩蟟郭俗謂之鄭城又東南入於淮昭十二年楚子狩於州來次於潁尾蓋潁水之㑹淮也 慎縣故城在潁上縣西北哀十六年吳入伐慎白公敗之是也又鄭城即今潁上故城在潁上縣南】   濄水受沙水於陳州府扶溝縣東【郭景純曰大水溢出别為小大也】又東南經太康縣西又東經其縣北【水經注濄水又東南經陽夏縣西又東經邈城北 陽夏今太康縣】又東經睢州南【水經注又東經大棘城南宣二年戰於大棘是也在睢州東 又東經安平縣故城北陳留風俗傳曰大棘鄉故安平縣也】又東鄉鹿邑縣北【水經注濄水又東經鹿邑城北 陳鳴鹿在縣西十三里 又東經武平縣故城 武平故城在鹿邑縣北水經注濄水又東經苦縣西南分為二水枝流注於東北入谷為死濄濄水又南東屈經苦縣故城南 苦縣故城在鹿邑縣東七十里】又東經亳州北【水經注濄水又東經譙縣故城北沙水自枝分北經譙城西而北注濄濄水四周城側 譙今潁州府亳州治即陳焦邑 水經注濄水又東南經城父縣故城沙水枝分注之 城父故城在亳州東南七十里即陳夷邑】又東南經䝉城縣北【水經注濄水又東經下城父北又東南屈經郎山南山東有垂惠聚又東南經龍亢縣故城南 郡國志曰山桑縣有下城父聚山桑今䝉城縣也垂惠聚在縣西北龍亢集在縣東南】又東南合北肥水至懐逺縣東南入淮【水經注濄水又左合北肥水又屈而南流出石梁又東南流經荆山而東流注於淮 北肥水出今䝉城西北東南流至懐逺縣南東入於濄 荆山在懐逺縣南一里】   泗水出山東兖州府泗水縣東陪尾山【水經注泗水出魯卞縣故城東南桃虚西北昭七年以孟氏成邑與晉而遷於桃即此又西經其縣故城西 元和志泗水出泗水縣東五十里陪尾山其源有四四泉俱導因以為名卞縣故城在泗水縣東五十里】又西南經曲阜縣北分為二北為洙南則泗【水經注泗水又西南經魯縣北為洙瀆南則泗水南則泗水 魯縣故城即今曲阜縣治洙瀆在曲阜縣北莊九年浚洙即此從征記曰闕里有四門其北門去洙水百餘步所謂洙泗之間】泗水又南經曲阜縣城西南合沂水【水出魯城東南尼邱山西北北對稷門亦曰雩門昭二十五年傳季孫請待於沂上及論語浴乎沂即此】又西經兖州府治滋陽縣東【水經注泗水又西經瑕邱縣東 瑕邱魯邑即負瑕故城在今滋陽縣西元和志泗水東自曲阜縣界流入與洙水合】又東南流經鄒縣西【水經注屈從縣東南流經平陽縣故城西 此即南平陽也故城在今鄒縣西】又東經鄒縣南洸水注之【水經注泗水又南經高平縣故城西洸水注之 高平故城在今鄒縣西洸水者洙水也洸洙相入受通稱矣】又南經魚臺縣北菏水注之【水經注泗水又南經方與縣東菏水注之 方與故城在今魚臺縣北菏水即濟水之苞注以成湖澤東與泗水合於魚臺縣西六十里榖亭城下俗謂之黄水口黄水西北通鉅野澤】又東南經魚臺縣東漷水注之【水經注泗水又屈東南過湖陸縣南左㑹南梁水又南漷水注之 湖陸本湖陵漢章帝改湖陸故城在今魚臺縣東南南梁水亦名西漷水出滕縣東北漷水出滕縣南五十里西南流入泗哀二年季孫斯伐邾取漷東田及沂西田是也】又南經滕縣西【水經注泗水又南經薛之上邳城西 胡氏曰奚仲自薛遷於邳則下邳也有下胡此為上今滕縣西北有故薛城】又南經沛縣東【水經注泗水又南經沛縣東黄水注之又南經小沛縣東又東南經廣戚縣故城南 黄水出小黄縣黄溝即吳子㑹諸侯於黄池者也元和志泗水自西北流入沛縣東去縣五十步小沛即沛縣廣戚故城在沛縣東北】又東南經徐州府治銅山縣東北又南經其東南【水經注泗水又經留縣而南經垞城東又東南經彭城縣故城東又東南經呂縣南 留城在沛縣東南五十五里垞城在徐州府北二十六里元和志泗水在彭城縣東去縣十步今徐州府東南有彭城故城百步洪在府東南二里呂梁洪在府東南五十七里宋呂邑襄元年楚子辛侵宋呂留是也縣對泗水上上有石梁故曰呂梁懸濤崩渀實為泗險明嘉靖中鑿呂梁平之】又東南經舊邳州城西又東經其東南沂水注之【水經注泗水又東南經下邳縣葛峯山又東南經其故城西又東南沂水注之 元和志葛峯山在下邳縣西六里下邳故城在邳州城東三十里沂水在下邳城北西南入泗按皇輿圖舊邳州在今邳州西南百餘里未考何年徙於東北】又東南經宿遷縣西又經其城南睢水注之【水經注泗水又東南得睢水口又經宿預城西又經其城南又東經陵柵南 睢水出陳留縣西蒗蕩渠東流經下相縣故城南又東南入泗謂之睢口下相故城在宿遷縣西北七十里宿預故城在宿遷縣東南陵柵舊陵縣治也在今宿遷縣東南】又東南經桃源縣北【水經注又東南經淮陽城北又東南經魏陽城北淮陽故城在今桃源縣西北魏陽疑即泗陽縣故城在今桃源縣東】又東經清河縣西南而注於淮【水經注泗水又東經角城北而東南流注於淮 角城縣故城在今桃源縣東 今泗水故道自徐城以南悉為黄河所奪而淮不得擅㑹泗之名矣】   睢水出河南開封府陳留縣西蒗蕩渠【蒗蕩渠者即河隂西石門渠也水經謂之濟水京相璠曰出河之濟蓋自滎陽下引河東南為鴻溝王賁斷故渠引水東南出以灌大梁謂之梁溝世遂目故渠曰隂溝而以梁溝為蒗蕩渠渠分濟東南流經陽武之南中牟之北即名沙水其支流曰睢水汳水濄水汳水即汴水汴東注沙南流濄水又受沙水於扶溝者也 鴻溝兼沙水之目沙水東南流至陳州為百尺溝注於潁水此即班固所謂蒗蕩渠者受泲東南至陳入潁者也其一水自百尺溝分出東南流至懐逺縣西而南注於淮即所謂沙汭也】東經杞縣北【水經注睢水東經高陽故亭北又東經雍邱縣故城北 高陽故城在杞縣西南雍邱今杞縣也本杞國】又東經睢州北【水經注睢水又東經襄邑縣故城北 襄邑故城今雎州治也衛襄牛地】又東經寧陵縣南【水經注睢水又東經寧陵縣南故葛伯國】又東經歸德府治商邱縣南【水經注睢水又東經横城北 昭二十一年禦華向於横杜注睢陽縣南有横亭是也 水經注睢水又東經新城北 文十四年盟於新城在商邱西南 水經注睢水又東經高鄉亭北又東經亳城北南亳也湯所都 在商邱西北 又東經睢陽故城南 睢陽明嘉靖中改曰商邱宋都也 水維注睢水又東經穀熟縣故城北又東蘄水出焉 榖熟縣元至元中省入睢陽】又東經永城縣北【水經注睢水又東經粟邑縣北又東經太邱縣故城北又東經芒縣故城北 太邱故城在永城縣西芒縣故城在永城縣北一名臨雎城北與碭縣分水有碣山所謂芒碭之間也】又東經宿州南屋從城北東流當蕭縣南【水經注睢水又東經相縣故城南有鄭陂水西南流經相城東而南流注於睢睢盛則北流入於陂陂盛則西北注於睢】又東經靈璧縣東【水經注睢水又東經彭城郡之靈璧東南流 靈璧縣宋元祐元年以虹縣之靈璧鎮置】又東北經睢寧縣北【水經注睢水又東經竹縣故城南 竹邑縣也在邳州西南 睢水又東與滭湖合又東南八丈溝注之又東經臨淮郡之取盧故城北 取盧故城在邳州西南 睢水又東合烏慈水又東經睢陵縣故城北 睢陵故城今睢寧縣也】又東南經宿遷縣南又東南入泗【水經注睢水又東南經下相故城南又東南流入於泗 下相故城在宿遷縣西北】   沂水出山東沂州府沂水縣北雕厓山【山去縣一百里胡氏曰即鄭康成所云沂山也水經注沂水出泰山盖縣艾山疑即沂山支阜】東南經沂水縣西南【水經注沂水東經浮來山浮來水注之 公及莒人盟於浮來是也 又東南經東莞縣故城西 城即沂水縣治又南經東安縣故城東而南合時密水 時密水出密山莒人歸共仲及密而死是也東安故城在沂水縣】   【西南 又南經陽都縣故城東 故陽國在沂水縣南又南與䝉山水合 水出䝉山之隂 又南經中邱城西 隱七年城中邱即此】又南經沂州府治蘭山縣北又屈從縣西南流【水經注又南經臨沂縣故城東 城在沂州府城北 小沂水注之一名治水亦名武水山武陽縣冠石山經䝉山下又東南經顓臾城北費縣故城南又東南經祊城南又東南注於沂哀二年取沂西田係小沂水 水經注沂水又南經開陽縣故城東 縣故鄅國哀三年城啟陽即此故城在沂州北 又東經襄賁縣東又屈從縣西南流襄賁故城在沂州西南】又南經郯城縣西【水經注又屈經郯縣西 縣故郯國今郯城縣西南有郯縣故城西南去舊邳州治一百五十里】又南經舊邳州城南入於泗【水經注又南經良城縣南 良城故城在邳州西北昭十三年晉侯㑹吳於良即此又南經下邳縣北 下邳故城在邳州東三十里沂水至此分為二水一水於城北西南入泗一水經城東屈從縣南注泗亦謂之小沂水 邳州志沂河舊在州西一里今其道為黄流淤塞水自郯城入運 按州西北有泇河萬歴三十五年開泇以通運自沛縣夏鎮至良城泇口合蛤鰻連汪諸湖東合沂水從周湖柳湖接邳州東直河東南達宿遷之黄墩駱馬諸湖從董陳二溝入黄河所謂引泗合沂以濟運也而沂水入泗之故跡俱不可詳矣 又論語浴沂之沂出尼山西入泗非此沂水也附見泗水】   汶水出山東泰安府萊蕪縣原山【山在萊蕪縣東北七十里】西南流經萊蕪縣西北【水經注西南經嬴縣故城南 城在今萊蕪縣西北】又西南經泰安府治泰安縣南㑹牟汶北汶【牟汶水出萊蕪縣南門外西流入汶北汶水出泰山分水嶺東南流入汶】西南經徂徠山西【山在泰安府東南四十里】又南左㑹淄水世謂之柴汶【柴汶水在泰安府東三十五里西流入汶昭二十六年傳成人伐齊師之飲馬於淄者即此又别有小汶水在府東南七十里西入汶通為五汶也】又西南經寧陽縣東北又西洸水出焉【爾雅汶别為□疑即洸也今寧陽縣境有魯□邑洸水西南流經今滋陽縣西北注於沫水】又西南經東平州南汶上縣北【水經注汶水又西南經東平章縣南又西南經桃鄉縣故城西 章縣故城在今東平州東桃鄉故城在今汶上縣東北四十里】又西經故夀張縣北又西南至安山鎮入於濟【明地理志夀張故城在今縣東南洪武十三年徙治王陵店在安平鎮西南矣故水經注先云經夀張而後云又西南至安民亭入濟也安民亭即今安山鎮元人引汶絶濟入㑹通河明永樂中又築戴村壩遏汶水盡出南旺以資運而安山入濟之故道填淤乆矣】   菏水分濟於山東曹州府定陶縣東北經今鉅野縣西南【水經注東南經乗氏縣故城南即春秋之乗邱在鉅野縣西南】 又東經金鄉縣東北【水經注又東經昌邑縣故城北又東經金鄉縣故城南又東經緡縣故城之北 昌邑故城在金鄉縣西北東緡故城在金鄉縣西北】又東經魚臺縣北又經其城東南入於泗【水經注菏水又東經方與縣北又東經武棠亭又東經泥母亭又東經湖陸縣南東入於泗水 武棠亭在魚臺縣北十三里即魯侯觀魚處泥母亭即母在魚臺縣東菏水入泗處在魚臺縣東二十里穀亭鎮按汶水菏水本應與濟水以類相從以今日水道汶水不復入濟而其南流者亦合沂泗入淮菏之上流亦無復有濟水故附於此濰淄二水專達於海亦無可附並繫於後】   濰水出今山東沂州府莒州東北濰山【水經注濰水出琅琊箕縣維山元和志濰山在莒縣東北八十三里濰水所出】東經諸城縣西又東北經諸   城縣北【水經注東北經諸縣故城西 城在今諸城縣西南】又北經安邱縣東其東岸則高宻縣【水經注又東北經東武縣故城西 今諸城縣治 又北經平昌縣故城東城在今安邱縣南 又北經高密縣故城西故城在今縣西南濰水西南去縣四十里】又北經安邱縣東北【水經注又北經淳于縣東 今安邱縣東北有淳于故城 又北左㑹汶水 此東汶也出朱虚縣小泰山】又北經昌邑縣南又東北經其縣東又東北入於海【水經注北經平城亭西又東北經密鄉亭西今昌邑縣南有平城故城東南有密鄉故城又東北經下密縣故城西 城在昌邑縣東南與濰縣接界 又東北經都昌縣故城東又東北入於海 都昌今昌邑也海在縣北十五里】   淄水出今山東青州府治益都縣西南岳陽山【水經注淄水出泰山萊蕪縣西南原山下括地志淄川縣東北七十里原山淄水所出今益都縣岳陽山東麓地名泉河古萊蕪地岳陽即原山也】東北流經益都縣南又經其城西北【水經注淄水東北流經萊蕪谷 谷在今益都西南元和志淄水西去縣五十五里 屈而西北流經其縣故城南 元和志萊蕪故城在今淄州東南六十里又今益都西南有萊蕪故城今萊蕪漢嬴縣也唐長安四年置非此萊蕪又西北轉經城西又北出山謂之萊蕪口 舊志自臨淄西南至古萊蕪有長谷界兩山間踰二百里中通淄河名馬陸亦名弇中】又東北經臨淄縣南又經其東北【水經注淄水東北流經牛山西 牛山在臨淄縣南二十五里 又東經淄淄縣故城南東得天齊水口又北經其城東 城中有營邱齊國都也 又東經安平城北 臨淄縣東有安平故城 又東經利縣東 在臨淄北五十里】又東北經樂安縣東北夀光縣北入於海【水經注淄水又東經巨淀縣故城西又東北經廣饒縣故城北 俱在今樂安縣東北又東入馬車瀆 在樂安縣東五十里清水泊北亂流東北經琅瑰故城南 在樂安縣東北一百十里又東北經馬井城北與時澠之水合 時水出齊城西南二十五里澠水出營城東北經博興縣南界入時水時水一名耏水 又東北至皮邱沈入海 元和志夀光縣淄澠二水西自千乗縣界流入去縣四十里千乗故城在樂安北濵海】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經部,春秋類,春秋大事表,輿圖>   江水出四川松潘衛繳外岷山流經衛北又東南經叠溪營西又東南經茂州西其西岸則保縣又西南經威州西【玉輪江自西注之亦曰汶水】又西南經汶川縣西又東南經灌縣西沱水出焉【沱水自灌縣西南首受大江東經郫縣新繁成都新都金堂等縣又東南經簡州及資陽資縣富順等縣至瀘州北東南與江㑹湖氏曰此禹貢梁州之沱也亦謂之郫江其大江之正流水經注謂之江】又東南經温江縣西崇慶州東又東南經新津縣東北又東南經眉州東又南經嘉定州東【涐水合沫水青衣水自西入焉涐水亦名大渡河】又東南經犍為縣北又東南經敘州府治宜賓縣東北瀘水合繩若諸水自西來入焉【繩水即姚安府北之金沙江若水即建昌衛西之打冲河瀘水出建昌衛西北南行受諸水折而東經東川府北又東北經屏山縣南名馬湖江縣故馬湖府也又東北入江】又東經南溪縣南又南經江安縣北又東經納溪縣北又東北經瀘州東南沱水合湔雒緜諸水自西北來入焉又東經合江縣北又東北經江津縣北又東北經重慶府治巴縣東南【巴縣故巴子國】西漢水合羌白涪巴渝諸水自北來入焉【西漢水亦曰嘉陵江白水即禹貢桓水】又東北經長夀縣南又東經涪州北【涪陵江水自南入焉亦曰延江】又東北經酆都縣南又東北經忠州南又東北經萬縣南又東北經雲陽縣南又東經夔州府治奉節縣南【奉節縣為庸之魚邑楚地至此與巴接境 瞿塘峽在縣東】夷水出焉【夷水自奉節縣東南首受大江流經建始縣北其故道今已湮塞惟從建始縣南受施南府開蠻界水東經巴東長陽至宜都縣北又東入江胡氏曰此即禹貢荆州之沱也】又東經巫山縣南【巫峽在縣東】又東經湖廣巴東縣北又東經歸州南【州東南七里有丹陽故城亦名秭歸北枕大江楚熊繹始封之丹陽也東二十里有夔子城為楚所分之夔國】又東經宜昌府南【即夷陵州西陵峽在府西北】又東南經宜都縣北與夷水合又東南經枝江縣北【亦名丹陽通典云楚都丹陽為今秭歸後徙枝江亦曰丹陽但不知何時所遷耳 又莊十年傳楚子禦巴人大敗於津水經注汥江縣西三里有津亭又文十六年傳麋人率百濮聚於選將伐楚楚人謀徙於阪高杜注選楚地亦當在縣境楚又徙羅人於此後漢志枝江本羅國】又東經松滋縣北睢水合漳水自北入焉又東經荆州府治江陵縣南夏水出焉【楚遷都郢在縣北十里後遷都於鄀名此為紀郢杜注所謂紀南城也渚宮今縣治水經注江陵城即春秋時渚宮 又荆州記州東三里餘有三湖湖東有水名荒谷又西北有小城曰冶父又脾洩杜注近郢都亦當在江陵縣境】又南經公安縣東又東經石首縣北又東經華容縣北監利縣南【監利石首二縣本漢華容縣地其故城在今監利縣之西北今之華容乃晉分漢孱陵地置南安縣隨改華容 章華臺在監利縣東北三十里又縣東三十里有州陵城為州國涌水自夏水南通於江謂之涌口在今監利縣東南】又東南至岳州府治巴陵   縣西北㑹洞庭之水【洞庭受湖南沅湘等九水故禹貢稱九江春秋時尚未有洞庭之名胡氏曰自枝江縣北以下此後世大江之經流水經注所稱北江者也禹貢導江東至於澧過九江則當經】   【枝江縣南松滋縣南公安縣西南安鄉縣西南合澧水又東至華容縣入洞庭湖水經注所稱南江也】又東經臨湘縣北又東北經嘉魚縣西北陽州東南又東北經武昌府治江夏縣西其西岸則漢陽府治漢陽縣漢水自西北來合焉【詳漢水】又北折而東經武昌縣北其北岸則黄州府治黄岡縣【縣西北有舉水於此入江其上源出麻城縣又麻城縣東有栢子山高氏曰定四年吳楚陳於栢舉蓋合栢山舉水得名】又東南經大冶縣北蘄水縣南【國在縣東三十里】又東南經興國州北蘄州南又東經廣濟縣南江西瑞昌縣北又東經黄梅縣南九江府治德化縣北又東彭蠡湖自南來注之又東北經湖口縣北其北岸則江南宿松縣又東北經彭澤縣北其北岸則望江縣又東北經東流縣西又東北經安慶府治懐寧縣南又東北經池州府治貴池縣北其西北岸則桐城縣廬江縣【桐城為桐國廬江以西為羣舒地】又東北經銅陵縣西【胡氏曰大江去縣里許鵲頭山在縣北昭五年楚伐吳吳人敗之鵲岸即此】又東北經繁昌縣北【胡氏曰縣東北三十里江中有鵲尾洲】其西北岸則無為州【巢國地有楚駕釐二邑 州東南有濡須口巢湖之水於此入江】又東經蕪湖縣西又北經太平府治當塗縣西桐水入焉其西岸則和州【昭十七年傳楚敗吳師於長岸獲其乗舟餘皇元和志歴陽縣南七十里有梁山東岸姑熟縣有博望山二山隔江相對望之如門南朝謂之天門即長岸也唐歴陽縣今和州姑熟今當塗也梁山即西梁山博望山即東梁山】又東北經江寧府治上元縣西北其西岸則江浦縣又東北經六合縣南【六合縣為楚棠邑襄十四年傳楚子囊師於棠以伐吳即此 縣東南有瓜步滁水於此入江】又東經句容縣北其北岸則儀徴縣又東經鎮江府治丹徒縣北【丹徒吳朱方也】其北岸則揚州府治江都縣【哀九年吳城邗溝通江淮起於府城東南二里】又東經丹陽縣北又東經常州府治武進縣北【武進吳延陵邑】其北岸則泰州又東經江隂縣北其北岸則泰興縣靖江縣如皋縣【吳鄖邑在如皋縣南】又東經常熟縣北其北岸則通州又東南經太倉州北其北岸則海門鄉【海門縣本唐海陵縣之東洲鎮五代時置縣有六港皆通大海其地為海水所侵康熙初縣治遂淪於海今為海門鄉併入通州】又東入於海   漢水出陜西漢中府寧羌州北九十里嶓冡山【嶓冡有二一在縣西寧羌州北漾水所出漢之上源也一在鞏昌府秦州西南嘉陵水所出其下流合潛水曰西漢水也】東北流經縣西南合水【水一名沮水漾既合亦通稱 胡氏曰漾水自縣南枝分為禹貢梁州之潛西流至廣元縣西南入嘉陵水】又東經褒城縣南【褒水自縣東北來源出郿縣衙嶺山南南流入於漢其山北為斜水所出北流入渭褒水所經皆穴山架木而行名曰連雲棧】又東南經漢中府治南鄭縣南【至此始名漢水】又東經城固縣南又東經洋縣南又東經西鄉縣東北又東南經石泉縣南又南經漢隂縣西又南經紫陽縣西又東北經興安州北【州為庸國地】又東經洵陽縣南又東經白河縣北【麇國都錫穴即縣治】其北岸則湖廣上津縣又東北經竹山縣北【縣東四十里有上庸城為庸國地又五里有方城山四面險固山南有城周十餘里為庸之方城】其北岸則鄖西縣又東經鄖陽府治鄖縣南【鄖縣為麇國地文十一年傳楚子伐麇師於防渚防渚在今房縣】又東南經均州北均水合丹水淅水自北入焉【丹水出商州西水經注丹水自倉野東歴菟和又東南歴少習出武關又東南淅水注之又東南經三户城又東南經丹水縣南又東歴於中之北所謂商於者也又南合均水 按今鄖襄以北北通宛洛西走商華實春秋時楚與春晉徃來要害之地左傳哀四年楚人謀北方司馬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洛左師軍於菟和右師軍於倉野使謂晉隂地大夫將通於少習以聼命豐在今淅川縣西南析在今内鄉縣西上洛今商州菟和倉野俱在州南自州以東至嵩縣俱晉陰地少習在商南縣東其下有武關史記沛公西入武關破咸陽是也僖二十五年秦晉伐鄀楚鬬克屈禦寇以申息之師戌商密申在今南陽縣西息在今息縣北商密在内鄉縣西南本鄀國地有三戸城哀四年晉執蠻子以畀楚師於三戸是也文十年子西為商公沿漢泝江將入郢商在今商南縣武關西北然則均州丹水之間為楚重地明矣 又文十六年楚侵庸次於句澨楚子㑹師於臨品子越自石溪子貝自仞以伐庸俱在州境】又東南經光化縣西南【縣西有隂縣故城為楚下隂地昭十九年傳楚工尹赤遷隂於下隂即此】又東南經榖城縣東彭水自西入焉【縣西十里有榖城山為榖國】又東南經襄陽府治襄陽縣北淯水自北入焉【漢水北岸即古樊城與襄陽對峙為古今之形勝南北之腰膂 府東北十二里有鄾城為鄾國又文十六年傳楚人謀徙於阪高在府治西】折而南經宜城縣東鄢水自西入焉【縣西南九里有古鄢國入楚為鄢邑昭十三年傳王沿夏將欲入鄢杜注順漢水入鄢也縣西南九十里有鄀城與荆門州接界鄀國自商密遷此後入於楚定六年楚避吳北去徙都鄀仍名郢謂之鄢郢 縣東南有湫城為楚湫邑】又南經安陸府治鍾祥縣西南【桓十一年傳鄖人軍於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鬬亷謂莫敖曰君次於郊郢以禦四邑我以鋭師宵駕於鄖郊郢即今府治高氏曰四國之境相去甚逺隨在隨州蓼在唐縣州在監利絞在鄖陽而郊郢則居中扼要之地也故鬬亷使屈瑕據之 莊四年傳莫敖以王命入盟隨侯且請為㑹於漢汭而還此漢汭乃襄陽以南至安陸府之漢水也高氏曰漢東之國隨為大故西境特廣踰漢而後為楚地桓八年楚武王侵隨軍於漢淮之間始漸規取漢上之地今隨州東南三十里有楚子城所謂軍於漢淮之間者盖築城於此以逼隨也 楚沈鹿在縣東六十里 府志云漢水自鍾祥縣北三十里分流為蘆伏河經潛江縣東南復入於漢即禹貢荆州之潛也】臼水自東入焉【即成臼】又南經荆門州東【州西北有長林城為楚大林東南有那口城為楚那處】又東南經京山縣西南【雍澨在縣西南薳澨亦在縣境】又東南經潛江縣北又東經天門縣南【天門本景陵縣雍正中改】夏水自西南入焉【自此以下漢水亦稱夏水】又東經陽州北又東經漢川縣南溳水自北入焉【即清】又東經漢陽府治漢陽縣東北又南合於大江【今漢口也漢既納夏亦通稱夏左傳昭四年沈尹射奔命於夏汭杜注漢水曲入江今夏口也孔疏漢水之尾變為夏水是也昭十三年王沿夏欲入鄢猶為漢水上流而亦稱夏者猶為入漢之水而水經稱全漢曰盖三水通稱也古夏口即漢口在江之北三國吳時於江南築城名夏口而夏口遂與口對峙矣 定四年傳吳人舍舟淮汭自豫夏與楚夾漢司馬左戍謂子常曰子沿漢而與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還塞大隧直轅㝠阨子濟漢而伐之子常濟漢而陳自小别至於大别大别山一名魯山在府城東北百步小别山一名甑山在漢川縣南十里大隧直轅㝠阨即所謂義陽三關也搃名曰城口在應山縣北信陽州南方城在裕州吳人舍舟遵陸當在今潁夀之間從此循淮以西入城口以至於漢也 胡氏曰漢水本東行觸大别之陂而南囬入江今則自郭師口以上決而東經大别山後入江非復古之夏汭矣 按楚人濟漢而陳則春秋時大别山在漢水東岸今在漢水西岸】   附入江入漢諸水   睢水出湖廣鄖陽府房縣西南景山一名沮水東南流維南漳縣西逺安縣西又南經當陽縣北又東南合漳水又南至松滋縣東入於江【定四年傳楚子涉睢濟江盖自郢西走涉此水也按今沮水上流出逺安縣西北其房縣之沮東流至榖城縣南入於漢】   漳水出湖廣荆州府南漳縣西北荆山東南流又屈西南經荆門州西又南至當陽縣東南合睢水【漳水入沮在當陽縣東南五十里宣四年傳子越師於漳澨即此 按今漳水上流在南漳縣西南】   桐水出江南廣德州西南白石山西北流經建平縣南又西北經高淳縣注於丹陽湖又西入江【丹陽湖在太平府治當塗縣東南周三百里分流蕪湖哀十五年傳楚伐吳及桐汭應在當塗蕪湖二縣之間又襄三年傳楚子重伐吳克鳩兹至於衡山鳩兹在蕪湖縣東三十里衡山在當塗縣東北六十里】   彭水出鄖陽府房縣一名筑水東南流經榖城縣南又東入於漢【桓十二年傳楚伐絞楚師分涉於彭即此絞國在勛陽府治西北】   鄢水亦出房縣一名夷水東南流經南漳縣南又東南經宜城縣南又東入於漢【水經注夷水蠻水也導源中廬縣界康狼山 與荆山相鄰其水東南流經宜城西山又東南經羅川城故羅國也又謂之鄢水春秋楚人伐羅渡都者也又東南流與零水合經蠻城南城在宜城南三十里春秋莫敖自羅敗退及鄢亂次以濟是也 中廬縣本盧戎國人楚為廬邑其故城在南漳縣東五十里羅川城在宜城縣西二十里皆近鄢水】   成臼即臼水出出湖廣安陸府京山縣西北聊屈山西入於漢【定五年傳王之奔隨也將涉於成臼即此水也】   溠水出湖廣德安府隨州西北黄山【莊四年傳除道梁溠營軍臨隨即此水也】東南流注於鄖   清即溳水出隨州西大洪山東南流經德安府治安陸縣西謂之清水【定四年傳吳從楚師及清即此水也】又東南經孝感縣西南漢川縣東北又南入於漢   夏水首受江水於荆州府治江陵縣東南【水經注夏水之首江之汜也屈原所謂過夏首而西浮顧龍門而不見龍門即郢城之東門也】又東經監利縣北【水經注夏水自華容縣東北東經監利縣南華容故城在今監利縣西北監利故城在今縣東北】涌水出焉【水經注水自夏水南通於江謂之涌口莊十八年傳閻□遊涌而逸即此】又東北經陽州西又東北入於漢【水經注水經江夏雲杜縣夏水從西來注之雲杜故城在今陽州西北 應劭曰江别入為夏水冬竭夏流故名】   雲夢跨江南北在今湖廣德安安陸二府以南荆州府監利石首枝江等縣以北【左傳宣四年䢵夫人使棄子文於夢中杜注江夏安陸縣東南有雲夢城安陸今徳安府治昭三年楚子以鄭伯田江南之夢郭景純言華容縣南巴邱湖是也華容今監利石首二縣定四年楚子涉睢濟江入於雲中當在今枝江縣界】   彭蠡即鄱陽湖在江西南昌府東北九江府東南南康府東饒州府西其上源曰贛水亦曰豫章水出南安府崇義縣南東北流經贛州吉安臨江諸府至南昌府西北又東入鄱陽湖又北經饒州南康二府至九江府治德化縣東而北入於江【今饒州府治鄱陽縣為楚地餘干縣為越地俱濵鄱陽湖史記吳伐楚取番即鄱陽縣是湖為三國接界之地昭二十四年楚子為舟師以畧吳疆越大夫胥犴勞王於豫章之汭即今鄱陽湖左右地也】   笠澤即松江在今江南蘇州府吳江縣南浙江嘉興府治嘉興縣北上承太湖下入於海【哀十七年傳越伐吳吳子禦之笠澤國語越軍江北吳軍江南是也】   春秋大事表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