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四庫全書     史部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目錄 編年類   巻一   建炎元年正月   巻二   建炎元年二月   巻三   建炎元年三月   巻四   建炎元年四月   巻五   建炎元年五月   巻六   建炎元年六月   巻七   建炎元年七月   巻八   建炎元年八月   巻九   建災元年九月   巻十   建炎元年十月【至】十一月   巻十一   建炎元年十二月   巻十二   建炎二年正月   巻十三   建炎二年二月   巻十四   建炎二年三月   巻十五   建炎二年四月【至】五月   巻十六   建炎二年六月【至】七月   巻十七   建炎二年八月【至】九月   巻十八   建炎二年十月【至】十二月   巻十九   建炎三年正月   巻二十   建炎三年二月   巻二十一   建炎三年三月   巻二十二   建炎三年四月   巻二十三   建炎三年五月   巻二十四   建炎三年六月   巻二十五   建炎三年七月   巻二十六   建炎三年八月   巻二十七   建炎三年閏八月   巻二十八   建炎三年九月【至】十月   巻二十九   建炎三年十一月   巻三十   建炎三年十二月   巻三十一   建炎四年正月【至】二月   巻三十二   建炎四年三月【至】四月   巻三十三   建炎四年五月   巻三十四   建炎四年六月   巻三十五   建炎四年七月   巻三十六   建炎四年八月   巻三十七   建災四年九月   巻三十八   建炎四年十月   巻三十九   建炎四年十一月   巻四十   建炎四年十二月   巻四十一   紹興元年正月   巻四十二   紹興元年二月   巻四十三   紹興元年三月【至】四月   巻四十四   紹興元年五月   巻四十五   紹興元年六月   巻四十六   紹興元年七月【至】八月   巻四十七   紹興元年九月   巻四十八   紹興元年十月   巻四十九   紹興元年十一月   巻五十   紹興元年十二月   巻五十一   紹興二年正月【至】二月   巻五十二   紹興二年三月   巻五十三   紹興二年四月【至】閏四月   巻五十四   紹興二年五月   巻五十五   紹興二年六月   巻五十六   紹興二年七月   巻五十七   紹興二年八月   巻五十八   紹興二年九月   巻五十九   紹興二年十月   巻六十   紹興二年十一月   巻六十一   紹興二年十二月   巻六十二   紹興三年正月   巻六十三   紹興三年二月【至】三月   巻六十四   紹興三年四月   巻六十五   紹興三年五月   巻六十六   紹興三年六月   巻六十七   紹興三年七月【至】八月   巻六十八   紹興三年九月   巻六十九   紹興三年十月   巻七十   紹興三年十一月   巻七十一   紹興三年十二月   巻七十二   紹興四年正月   巻七十三   紹興四年二月   巻七十四   紹興四年三月   巻七十五   紹興四年四月   巻七十六   紹興四年五月   巻七十七   紹興四年六月   巻七十八   紹興四年七月   巻七十九   紹興四年八月   巻八十   紹興四年九月   巻八十一   紹興四年十月   巻八十二   紹興四年十一月   巻八十三   紹興四年十二月   巻八十四   紹興五年正月   巻八十五   紹興五年二月   巻八十六   紹興五年閏二月   巻八十七   紹興五年三月   巻八十八   紹興五年四月   巻八十九   紹興五年五月   巻九十   紹興五年六月   巻九十一   紹興五年七月   巻九十二   紹興五年八月   巻九十三   紹興五年九月   巻九十四   紹興五年十月   巻九十五   紹興五年十一月   巻九十六   紹興五年十二月   巻九十七   紹興六年正月   巻九十八   紹興六年二月   巻九十九   紹興六年三月   巻一百   紹興六年四月   巻一百一   紹興六年五月   巻一百二   紹興六年六月   巻一百三   紹興六年七月   巻一百四   紹興六年八月   巻一百五   紹興六年九月   巻一百六   紹興六年十月【至】十一月   巻一百七   紹興六年十二月   巻一百八   紹興七年正月   巻一百九   紹興七年二月【至】三月   巻一百十   紹興七年四月   巻一百十一   紹興七年五月【至】六月   巻一百十二   紹興七年七月   巻一百十三   紹興七年八月   巻一百十四   紹興七年九月   巻一百十五   紹興七年十月   巻一百十六   紹興七年閏十月   巻一百十七   紹興七年十一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十八   紹興八年正月【至】三月   巻一百十九   紹興八年四月【至】五月   巻一百二十   紹興八年六月   巻一百二十一   紹興八年七月【至】八月   巻一百二十二   紹興八年九月【至】十月   巻一百二十三   紹興八年十一月   巻一百二十四   紹興八年十二月   巻一百二十五   紹興九年正月   巻一百二十六   紹興九年二月   巻一百二十七   紹興九年三月【至】四月   巻一百二十八   紹興九年五月   巻一百二十九   紹興九年六月   巻一百三十   紹興九年七月   巻一百三十一   紹興九年八月   巻一百三十二   紹興九年九月【至】十月   巻一百三十三   紹興九年十一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三十四   紹興十年正月【至】三月   巻一百三十五   紹興十年四月【至】五月   巻一百三十六   紹興十年六月【至】閏六月   巻一百三十七   紹興十年七月【至】九月   巻一百三十八   紹興十年十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三十九   紹興十一年正月【至】三月   巻一百四十   紹興十一年四月【至】六月   巻一百四十一   紹興十一年七月【至】九月   巻一百四十二   紹興十一年十月【至】十一月   巻一百四十三   紹興十一年十二月   巻一百四十四   紹興十二年正月【至】三月   巻一百四十五   紹興十二年四月【至】六月   巻一百四十六   紹興十二年七月【至】九月   巻一百四十七   紹興十二年十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四十八   紹興十三年正月【至】閏四月   巻一百四十九   紹興十三年五月【至】八月   巻一百五十   紹興十三年九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五十一   紹興十四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五十二   紹興十四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五十三   紹興十五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五十四   紹興十五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五十五   紹興十六年正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五十六   紹興十七年正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五十七   紹興十八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五十八   紹興十八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五十九   紹興十九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六十   紹興十九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六十一   紹興二十年正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六十二   紹興二十一年正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六十三   紹興二十二年正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六十四   紹興二十三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六十五   紹興二十三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六十六   紹興二十四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六十七   紹興二十四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六十八   紹興二十五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六十九   紹興二十五年七月【至】十月   巻一百七十   紹興二十五年十一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七十一   紹興二十六年正月【至】二月   巻一百七十二   紹興二十六年三月【至】五月   巻一百七十三   紹興二十六年六月【至】七月   巻一百七十四   紹興二十六年八月【至】九月   巻一百七十五   紹興二十六年十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七十六   紹興二十七年正月【至】四月   巻一百七十七   紹興二十七年五月【至】九月   巻一百七十八   紹興二十七年十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七十九   紹興二十八年正月【至】六月   巻一百八十   紹興二十八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八十一   紹興二十九年正月【至】四月   巻一百八十二   紹興二十九年五月【至】閏六月   巻一百八十三   紹興二十九年七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八十四   紹興三十年正月【至】三月   巻一百八十五   紹興三十年四月【至】八月   巻一百八十六   紹興三十年九月【至】十月   巻一百八十七   紹興三十年十一月【至】十二月   巻一百八十八   紹興三十一年正月【至】二月   巻一百八十九   紹興三十一年三月【至】四月   巻一百九十   紹興三十一年五月【至】六月   巻一百九十一   紹興三十一年七月   巻一百九十二   紹興三十一年八月【至】九月   巻一百九十三   紹興三十一年十月   巻一百九十四   紹興三十一年十一月   巻一百九十五   紹興三十一年十二月   巻一百九十六   紹興三十二年正月   巻一百九十七   紹興三十二年二月   巻一百九十八   紹興三十二年閏二月【至】三月   巻一百九十九   紹興三十二年四月【至】五月   巻二百   紹興三十二年六月【至】十二月   【臣】等謹案建炎以來繫年要錄二百巻宋工部侍郎井研李心傳撰心傳精於史學通知故實詳見宋史儒林傳中是書乃纂述髙宗朝三十六年事蹟仿通鑑之例編年繫月與李燾長編相續寧宗時嘗被㫖取進永樂大典别載賈似道䟦稱寳祐初曾刻之揚州而元代修宋遼金三史時廣購逸書其目具見袁桷蘇天爵二集並無此書之名是當時流傳已絶故修史諸臣均未之見至明初始得其遺本錄之而文淵閣書目祗有一部二十册藏諸秘府其他諸家書目亦並未有儲及之者蓋其失傳久矣誠已軼僅存之善本也宋自南渡後史學盛行紀述之書最稱該備迄今存者固多而蹖駁亦復不少獨心傳是編以國史日厯為主而㕘之以稗官野記家乘誌狀案牘奏報百司題名無不臚採異同以待後來論定故文雖繁而不病其冗且其於一切是非得失之迹皆據實詮叙絶無軒輊緣飾於其間尤為史家所僅見即如宋人議論多右張浚心傳獨能直書不諱并朱子行狀而亦不敢盡從未嘗以蜀人稍為掩覆宋史本傳謂其重川蜀而薄東南之士實有不盡然者綜而論之其書雖取法李燾而精審較勝至視熊克陳均趙甡之諸家相去殆懸絶矣原本所載秦熺張匯諸論是非錯謬疑為後人攙入又於本註外載有留正中興聖政吕中大事記何俌鑑諸書當亦修永樂大典時所附入者今既無别本可證姑依文錄存間加駁正有與宋史互異者亦各為辨証附注下方其書中所載金人地等名音譯均多舛誤謹依   欽定金史國語解之例詳加訂正别為攷證附載篇末用以訂訛傳信仍依原第釐為二百巻至此書命名文獻通考作繫年要記宋史本傳作髙宗要錄互有不同今據心傳朝野雜記自䟦及王應麟玊海定為繫年要錄編次如左乾隆三十八年十一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嵗次丁未金太宗晟天㑹五年】春正月【臣謹案建炎改元在五月之朔今為所載乃中興事始故依資治通鑑及累朝實錄嵗中改元例即于嵗首書之或謂建炎元年無春當依舊文用靖康二年紀事臣謂不然春秋魯定公以六月即位是六月以前國人必稱昭公三十三年矣而孔子書之曰元年春王三月晉人執宋仲幾于京師夏六月戊辰公即位孰謂定公元年之無春乎故臣此書以元加春盖亦竊取春秋之義】辛夘朔淵聖皇帝朝道君太上皇帝于延福宫是日兵馬大元帥康王軍行次陽穀縣   王名構字德基道君皇帝第九子母曰韋賢妃【謹案實錄體制當云顯仁皇后韋氏則紹興三十年以後所書也日歴則云宣和皇后韋氏建炎元年五月以後所書也今臣此書以事繫日此時顯仁未正尊名則書法當如此】大觀元年五月乙巳夜生于東京大内之宫中紅光照室八月丁巳賜名拜定武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封蜀國公二年正月庚申徙鎮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封廣平郡王宣和三年十二月壬子拜太保遂安慶源軍節度使進封康王【日歴四年正月封康王㑹要及熊克中興小歴並云四年三月封王誤也盖三年冬進封明年春乃出閤耳今從汪所編元符庚辰以來詔㫖】藻識明彊記日誦千餘言挽弓至一石五㪷七年冬金人来侵【張匯節要云阿古達為帝以本土愛新為國號愛新女真語金也以其水生金而名之猶遼人以遼水名國也金太祖實録云太祖以遼天慶五年建國曰遼以鑌鐵為國號鑌鐵雖堅剛終有銷壊惟金一色最為真寳自今本國可號大金二説不同未知孰的也】靖康元年正月庚辰被命使軍前議和金國者在遼之東北葢古肅慎氏之地其國在漢稱伊掄南北之間稱和竒隋唐稱黙爾赫至五代始稱女真祖宗時嘗通中國後臣屬于遼建中靖國元年遼海濵王耶律禧立號天祚皇帝立十五年女真完顔旻起兵【女真姓與廟諱同音今依張匯節要進本例為字不成 案宋法嫌名皆避欽宗諱桓故完字亦闕末筆今已全寫本字則此註為贅然原本所有姑存其舊】旻即阿固達其先新羅人也【金太祖實録云太祖生於戊申七月其先為完顔部人後因以為氏洪皓松漠記聞云女真君長乃新羅人號完顔氏完顔猶漢言王也苗耀神麓記云女真始祖堪布出自新羅奔至安春無所歸遂依完顔因而氏焉後女真衆人結盟推為首領七傳至兀古達乃大聖武元皇帝侍中韓企先訓名曰旻張匯節要云阿骨打即位以王為姓以文為名鍾邦直舊帳行程録云金主名文小字阿古忽案此諸書阿骨打姓名及小字皆不同然趙良嗣奉使録馬擴茅齋自叙洪皓記聞等書並作阿骨打三人皆身至金廷此必不誤惟史愿金人亡遼録作阿姑打疑語音之訛案紹興二十六年令國信所避旻字紹興講和録載烏珠書李正民避旻嫌名改作正文而三十年十月虞允文出使去文字權改名允何也豈金主嘗名文而易為旻耶 按金太祖名阿固達今已譯定李心傳不知漢文錯互由于譯音之訛舛復加辨訂實屬支贅但原註乃臚考異同之文未可概加改正姑仍其舊後倣此】先是宦者武康軍節度童貫持命使遼【政和元年九月辛巳】為遼主禧所辱貫怒㑹燕人馬植得罪於其國間道邀貫説以取燕之策貫納之政和四年秋女真起兵【四年八月】五年夏植自雄州來奔更姓名曰李良嗣【欽宗實錄童貫附傳云馬植得罪於其國間道邀貫説以取燕之策貫納之約以來歸至則蔵之家奏賜名為趙良嗣鄭昂危史云政和二年燕人馬植者來歸匿於童貫家植能文辭數上書上喜賜姓名李良嗣熊克中興小歴政和二年童貫為遼國生辰副使貫還有燕人馬植者宻邀於路為言取燕之策貫挾以歸奏賜姓名李良嗣王偁東都事畧契丹附錄云貫回至盧溝河夜召見植擁之以歸易姓名曰趙良嗣薦之於朝案三國謀謨錄良嗣以政和五年三月壬申上蠟書雄守和詵以聞辛巳蔡京童貫奏許之四月庚子入界壬寅至雄州丁夘入見盖貫與之約而後納之非擕以歸也附傳及諸書皆差誤或謂貫植既已相約不當更渉三年有餘而後至恐亦不然案良嗣降書云天慶五年三月而中有天祚親征女真軍無鬭志之語天祚以辛夘嵗改乾統十一年為天慶時當政和元年四年秋女真起兵五年春天祚下詔親征女真與此書合謂貫擁之以歸者恐誤】仕諸朝始有謀燕之意遼人既為女真所破其勢寖微六年冬貫干預樞宻院事遂謀出師七年春尚書司封員外郎陶悦使遼而歸【二月癸未】具言敵未可圖㑹知樞宻院事鄧洵武亦不以為然事得暫止【此以陶悦奉使錄參修錄云二月中旬貫北伐前軍發悦歸奏敵未可圖事乃寢建炎末悦以此贈秘閣修撰】其年夏薊州人髙藥師見遼國亂自海道奔登州言女真攻遼奪其地大半守臣王師中以聞良嗣霍隂人渉獵書傳有口才先是師中聞朝廷經畧用兵全家來忻代詔令赴朝質以並邊衆事師中謀與良嗣同遂令知登州以伺其事事聞太師蔡京總三省童貫領樞宻院命師中募人持詔以市馬為名伺其實【八月戊辰】女真不納【蔡絛北征紀實髙藥師等還奏謂雖已到彼蘇州界望見岸上女真兵甲多不敢近而回於是上為赫怒頗疑外廷臣寮承望大臣旨意因詔元募借補人并將校一行並編配逺惡又降御筆通好女真事監司帥臣並不許干預是歳童貫又上其平燕策魯公不報一日留身劾貫壊邊事上乃議除貫司徒致仕貫大懼為伯氏置酒甚厚以二犀帯遺伯氏伯氏力救解一日童師敏持䜟緯兩幅紙來讀之誠如近事魯公曰為奏知此非本朝美事廼䜟五代石晉出帝爾仍謂師敏曰更待用兵若使如圖䜟言好模様自此議遂寝】重和元年春還青州【正月丙戌】夏詔武義大夫馬政與其子承節郎擴【字犯御名今改後准此 案廣字今俱改從原名擴字而原注姑存其舊】及平海軍指揮使呼延慶航海往使【四月己夘】悦節夫子【節夫宣和間為龍圖閣學士應姓名已見建隆以來繫年要錄者此不别出止注其爵里于下以便稽考】洵武䨇流人京仙遊人政狄道人也秋旻用遼秘書郎楊璞計【張匯節要作楊朴趙良嗣奉使錄馬擴自叙並用此璞字今從之】即皇帝位【重和元年八月】遣南海人李善慶與政偕來廣安軍進士安堯臣疏論逺隙不可開詔補堯臣承務郎實不用其議【堯臣以五月上書十一月補官】冬遼主禧册金主旻為東懐國皇帝割長春遼東兩路地且議和旻不聽【元年十二月】宣和元年春善慶至京師【正月丁巳】詔京貫召問諭以夾攻遼人取燕地之意遣直秘閣趙有開持詔書往賜【三月甲子】璞鐡州人有開燕人趙秉直也【秉直以政和七年正月丙申賜名案武臣趙秉淵易州人未知與秉直同族否當考蔡絛北征紀實云李善慶來見魯公但衩衣臨堂廡待之善慶再拜於堂下魯公曰歸語汝主中國所守信義也兩國盟誓重未得便如汝主所請汝主茍能興立則朝廷當自有禮遇善慶首肻再拜而退即具奏其辭上悵然魯公私甞謂絛曰北事只我了得他人做着必鑿脱雖然我功名能有甚底日夜着身不得更好了却燕山耶伯氏宻以白上於是上意大寝遂議罷魯公矣絛所云如此恐非其實】夏有開至登州而死諜報遼人與女真議和朝廷聞之遣呼延慶送善慶歸呼延慶至女真【六月戊寅】金主旻以本朝賜詔為非禮怒拘之冬始遣歸【十月戊戍】二年春至京師【二月丁酉】時李良嗣已賜姓【政和七年正月丙申賜姓】遂命良嗣以右文殿修撰再使【三月丙寅】面約夾攻遼以燕地歸我金主旻許燕京七州而不許雲中及平灤地秋遣良嗣與其臣錫琳赫嚕以國書來且言嵗幣【七月丙辰自上京遣還九月壬寅至京師】詔登州兵馬鈐轄馬政持國書及事目報聘【九月壬辰】於是童貫已有出師意乃命河北軍與陜西河東更戍【九月己未蔡絛北征紀實乃載更戍事於政和五年與史不同】又遣西兵宿將㑹京師冬睦冦方臘作亂【十月丙子】三年春童貫南征【正月丙午】夏赫嚕復至京師【五月丙午】遼上京路副統耶律伊都以讒得罪遂奔女真【松漠記聞云余都姑之降金人以為西軍大監軍即餘覩也邵伯温辯誣作俞覩亦誤今從實録蔡絛北征紀實政和五年遼主遣九大王為元帥征女真方臨敵而大臣余堵强立之因脫身投遼主余堵降女真與此異 按伊都名今改正姑存原註】秋上皇以貫未還用太宰祥符王黼議授赫嚕書歸不遣使【八月壬子】冬赫嚕至金【十一月】金主旻意朝廷絶之乃悉其衆渡遼而西以伊都為前鋒四年春破中京【正月癸酉】遼主禧棄燕京去【三月庚午】國人立其從父秦晉國王淳為帝【三月丙子】伊都引金人入雲中地【三月乙酉入西京】邊吏以聞詔太師童貫為河東北宣撫使【三月丁亥】貫自江浙還以諫取花石事與黼有隙貫造京坐深語黼大懼遺貫書曰若北行願盡死力貫大喜【此據蔡絛紀實附入紀實又稱上將命鄆王為元帥魯公宻扣中宫力爭又梁師成力阻貫因得且止及魯公請對力諌北伐事文多不錄】將行上皇以三策授貫上策取燕中策耶律淳稱藩下策全師而還夏童貫發京師【四月戊戌】復以少傅蔡攸為宣撫副使【五月丙寅】攸京長子為上皇所信愛使監其軍【吳曽漫錄云宣和四年金人攻大遼使王緯來乞師宰相王將明主其議以童貫為宣撫使蔡居安副之案史金人止檄代州不得受逃亡人未甞遣使諸書亦無王緯乞師事今不取】貫至雄州【五月乙亥】遣閤門宣賛舍人馬擴入燕招諭又遣都統制保靜軍節度使种師道將兵十餘萬随之耶律淳大懼欲稱藩【五月辛巳】㑹師道進兵與西都統林牙耶律逹實遇【大石一作大實 按耶律達實名今改正姑存原註】敗于白溝【五月癸未】遂已始貫攸之出師也其參謀官中書舍人宇文虛中論此事乃安危存亡之所繫願罷將帥還朝毋開邊隙黼不聽師道世衡孫【世衡洛陽人終環慶路兵馬鈐轄】逹實遼宗室虛中廣都人也未幾耶律淳死【六月辛亥】妃蕭氏權主國事貫以遼尚盛遂班師【六月癸巳次髙陽闗】起復延康殿學士詹度時守中山言燕人無主願納土上皇疑未决王黼力主再興師之議秋詔貫攸毋歸異議者斬益發諸路兵二十萬㑹三關【七月壬午】朝散郎安陽宋昭提舉江西茶鹽公事還上疏論女真决先敗盟其言切至朝廷怒械送連州編管【九月辛酉】金人聞貫出師恐我師先入關不得嵗幣遣通議使烏色髙慶裔來議夾攻責以不先示起兵月日【九月乙丑入見】詔趙良嗣馬擴報聘朝議始傾心倚金人以取燕地既而遼易州將髙鳯以城來附【九月辛未】常勝軍管押郭藥師亦以涿州地及所部詣宣撫司降【九月己夘】蕭太后懼命乾文閣待制韓昉奉表稱臣貫攸不受【九月甲申】冬貫使藥師道諸將以輕騎襲燕入之諸將甫入燕軍無紀律遼樞宻使蕭幹以兵來援諸將遁歸【七月己酉】良嗣至奉聖州【本古新州】金主旻口不言而心許雲中地【十月辛亥】都統制鎮海軍節度使劉延慶自盧溝焚其營夜遁【十月甲寅】童貫不得燕而懼遣使臣王瓌宻禱金主使圖之【瓌十一月辛未至奉聖州】金主先遣國信使李靖計議使烏凌阿色哷美來許山前七州漢地漢民且言平營灤三州雖貴朝克復不在許與之限上皇諾之【十二月戊子】後三日金主旻入燕林牙逹實以七千騎奔夾山蕭太后偕行為遼主禧所殺蕭幹亡入奚【十二月丁酉】自號大奚國皇帝獨遼興軍節度副使張覺繕兵守營平地金人遣故遼參知政事康公弼招諭【十二月戊戌】授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建平州為南京趙良嗣至燕【十二月庚子】金主責之復遣李靖色哷美來議以本朝不夾攻欲得燕地租賦【十二月甲辰】慶裔渤海人本東京户部司繙譯吏稍知書藥師鐡州人昉燕人幹奚人延慶保大軍人其先西蕃熟户瓌師中子靖賔州人色哷羙女真人也【張覺賈子荘䧟燕記作張㲄北狩録作張珏諸書多作覺今從之撒拇馬擴自叙作撒盧拇今從張匯節要 按色哷羙名今改正姑存原註】五年春金人求燕地租賦使者三返遂命龍圖閣直學士趙良嗣持御筆誓書至軍前許嵗賂銀絹五十萬匹兩代租貨一百萬緡而請燕山地【三月丁巳蔡絛紀實云劉延慶師潰王黼因入言曰二帥不足仗臣當自主之上意屢欲罷反為羣小所持激鄭居中時在樞府梁師成萬從中秉權數進不便之語黼既專任其事因降㫖飭二帥不得動以聽約束廼使趙良嗣奉使】金用事者及契丹舊臣猶持不可金主旻獨許之前已得涿易二州夏金人以燕京及檀順景薊四州漢地漢民歸我【四月辛夘】後九日貫攸以全軍入燕初曰交割後曰撫定未踰月金太祖旻卒于白水泊【五月乙丑】其國相宗維遥册旻弟烏竒邁為帝更名晟宗維旻伯父和卓孫尼瑪哈也【金太祖實錄云太祖生于戊申天輔七年八月己未終于布圖濼在位九年享年五十有六與諸書皆不同史愿金人亡遼錄云呉乞買名慎鍾邦直行程錄云金主名慎小字吾克埋與諸書亦不同今不取洪皓記聞云黏罕者呉乞買三從弟名宗幹其庻弟名宗憲靖康日歴欽宗實錄亦云阿古逹以其弟呉乞買黏罕為謀主張匯節要云天㑹四年夏以皇弟黏罕為左副元帥此諸書皆同按阿古逹子姪名皆連宗字黏罕兄弟亦然則决非其弟也史愿亡遼錄云阿古逹有弟姪曰呉乞買黏罕輩盖呉乞買乃其弟而黏罕乃其姪此為得之然宋王宗幹乃武元之子海陵之父紹興二十六年朝㫖令國信所避旻晟亮幹四字則宗幹决非黏罕名張棣金志云黏罕為薩哈子恐亦不然今從苗耀神麓記 按金太宗名烏竒邁及尼瑪哈名今改正姑存原註】自尼瑪哈擅兵愈不欲交雲中地而蔚朔武三州守將以城來附金南京留守張覺亦上表歸命【六月丙戍】上皇疑未聽燕山宣撫使真定王安中以營平形勝勸上皇受之覺邀囘金人所遷燕京職官户口乃拜覺泰寜軍節度使世襲平州金主旻之未死也議取燕北人民童貫以常勝軍為重乃奏以燕地六州富民與之對换盖利其田宅以贍常勝軍比富民歸而貲産已散皆流離困躓遂重失燕人心然常勝軍月費縣官糧猶十餘萬斛率自山東河朔運至燕由是齊趙晉代之間民力皆竭而羣盗蠭起太傅王黼大懼遂令天下皆出免夫錢凡六千二百餘萬緡【此並據蔡絛北征紀實】上皇以貫無功命貫致仕【十月己未】黼與少保梁師成共薦太尉譚稹為河東北宣撫使師成稹皆宦者使之圖雲中冬金人克平州【五年十一月】張覺奔燕山金人檄疏我罪而取之朝廷不得已命太尉同知燕山府郭藥師斬首以送繇是常勝軍皆解體是歳奚人饑其部曲殺蕭幹傳首于我【十二月甲辰】譚稹知常勝軍不可制六年春乃募雲朔漢兒數萬號義勝軍初燕之未得也趙良嗣許貸金人糧稹不與金人怒秋取蔚州及飛狐靈邱兩縣【六年八月】稹坐是貶復命童貫總師【八月乙夘孫覿撰章綡墓誌云譚稹為宣撫使朝廷命公為參謀官時金人納夏之請割雲中以北三千餘里遺之止以朔武歸我夏人駸駸河朔州境詔稹發兵討之太上皇親筆督戰至八九公益持不可曰金人以我納叛渝盟藉為爭端今困竭天下盡于燕山訖無善後之策况議雲中乎退而疏燕雲决不可守之状反覆數千言皆社稷安危之决趣稹上之稹讀奏大驚曰安得此不祥之言公言擇禍莫若輕極論數日稹不得已擇取一二上之書奏稹罷公落職遷吏部更命童貫出師遂敗績按此所云與諸書不同姑附此當考綡楶子時為右文殿修撰】遼主禧與林牙逹實猶在夾山夾山者在沙漠之北有泥潦六十里獨契丹能逹它國所不能至羣小共謀遣一蕃僧賫御筆絹書誘禧約使來歸待以殊禮禧大喜尅期相接貫以是落致仕出使金人每以力不能入夾山為恨㑹帛書屢返金伺知之冬貫遣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見金將完顔希尹議交雲中【十一月壬寅】希尹不許是月王黼致仕【十一月丙子】蔡京領三省事【十二月癸亥】貫上疏經畫雲中京進呈尚書右丞宇文粹中持不可乃畫㫖留俟粹中虛中兄也七年春遼主禧畧山後地希尹遇之于歸化州【本舊武州】以兵遮其歸路遣貝勒羅索擊而俘之【天祚被擒國史載之宣和七年正月末盖因馬擴自叙及汪藻背盟錄所記烏珠獻㨗年月蔡絛北征紀實亦同然元符詔旨童貫賀表乃云契丹昏主以二月十九日北走二月二十七日准大金牒昏主已出首前來則在七年二月矣諸書皆誤亡遼錄云保大四年秋烏珠擒天祚保大四年乃宣和七年若繫之是秋尤甚誤今不取 案文獻通考北征紀實二巻蔡絛撰此書或作紀錄或作紀實今俱改從通考以歸畫一】逹實以殘衆奉其子梁王北奔【洪皓松漠記聞云遼亡逹實林牙亦降與尼瑪哈雙陸争道尼瑪哈心欲殺之而口不言逹實懼歸帳即棄其妻擕五子宵遁入商安立天祚之子梁王為帝而相之案三國謀謨錄兩國編年皆云逹實諌不聽稱病不行若逹實亦降則梁王何以得免皓所記恐誤也諸書皆云天祚四子趙晉秦許四王而無梁王當是其後一王改封也今從之】希尹晟之從子烏舍【悟室名希尹據洪皓記聞天眷二年希尹加恩制云屬為諸父故知為晟從子也實録作兀室然皓嘗為其館客必不誤苖耀神麓記云悟室母孕三十箇月而生名曰悟室乃三十也今從之 按烏舍名今已改正姑存原註】羅索女真人也秋金益兵雲中頗經營南犯【九月】詔廣陽郡王童貫往太原宣撫速行毋留【九月壬辰】初遼海濵王既廢其貴臣劉彦宗蕭慶之徒【朱邦基靖康餘録云劉彦宗本河北人奔大遼上東侵中原計天祚惡其敗盟覆好流于錢監金人克之召入帳計事大説其謀以為樞宻使節制諸軍案馬擴自叙阿固逹抵燕京北朝兩府漢兒官左企弓劉彦宗等開門迎降張匯節要金人立漢兒劉彦宗時立愛為相二人皆燕人以墳壠田園之故愈勸敵入侵盖彦宗非河北人又天祚時已知樞宻院事非金人始用之邦基所聞皆誤今不取】復入金用事故内外合謀共勸南侵且言中國無人因兵就糧可也冬國相宗維檄宣撫司問罪遂侵河東【大邑耿氏有書號痛哭流涕編載此檄文云天㑹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盖起兵日也國史尼瑪哈犯邊在十二月】都經畧處置使宗傑自檀州入河北【犯檀州在十二月朔其使名耿編上淵聖書有之】義勝軍之在河東者執其守將以叛童貫聞之遁【十二月甲辰】常勝軍亦囚其宣撫使保和殿大學士餘杭蔡靖【十二月乙巳】以燕降【十二月丙午】邊遽聞【十二月辛丑】宦官猶秘其事後五日輔臣共議【十二月丙午】命陜府西路轉運判官鉅野李鄴持萬金及三省樞密院牒詣金軍迎獻太原中山河間三鎮地以和且言内禪【十二月己未】宗傑旻仲子斡里雅布【金太祖實錄云二太子名宗望案宗望乃達蘭子恐誤今從苗耀記斡離不一作窩里孛案金上淵聖書用此三字今從之 按斡里雅布名今改正姑存原註】於是上皇意已决乃用給事中直學士院子呉敏計禪位于皇太子是為淵聖皇帝【十二月庚申】明年改元靖康保和殿大學士蔡翛請駕幸長安㑹兵以圖收復詔以翛知京兆府【正月丁夘】翛兄攸忌其成功改知鎮江府金人聞内禪大驚欲引去郭藥師言南朝未必有備乃遣藥師先渡河武泰軍節度使宦者梁方平河東北副都統制武康軍節度使祥符何灌皆潰【正月戊辰】太保領樞宻院事蔡攸夜奉上皇乘舟東幸【正月己巳】童貫與殿前都指揮使開封高俅繼領勝㨗軍及禁衛三萬五千人扈從太宰開封白時中等請幸襄陽淵聖皇帝用新除尚書兵部侍郎邵武李綱計固守【正月辛未】且召諸道兵入援金攻城不下乃遣貝勒呉孝民來議和【正月癸酉】自言奉其主命如趙皇悔過再乞懽盟仰就便酌中施行【此為紹興十五年六月戊戌秦檜奏上語張本其書北盟㑹編有之】始稱少帝詔遣尚書駕部員外郎彭城鄭望之同知樞宻院事臨沂李棁往使【望之以癸酉棁以甲戍出使】棁等與金議割三鎮以宰相交地親王送大軍過河太宰河内李邦彦亟請如敵約以紓禍王慷慨請行遂與少宰東光張邦昌乘一栰渡濠自午及夜分始逹敵寨辛巳上皇次鎮江府淵聖皇帝以王黼首禍流之湖外庚寅又使盗殺之【黼之死實錄長編係于壬辰案靖康别錄開封府奏據捉事使臣韓膺状王黼二十四日至雍邱縣永豐鄉為盗所殺取到首級申比它書最詳庚寅二十四日今從之】江淮發運副使盧宗原以行宫之命遏漕舟與郵傳俾不得西趣京師又留淛兵泗州司錄事詹大和言童貫且為變甲午以户部尚書聶山為發運使黔州觀察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薛安為副往誅貫尚書右丞李綱固諫乃罷行黜梁師成為彰化軍節度副使行一日追殺之【趙甡之中興遺史陳東奏疏未及行㑹有姚平仲之敗繼有毆擊中官太學生伏闕事再貶循州安置師成知其不免遂自殺蔡絛國史後補師成得罪縊殺之但以其自縊聞贈太師按史師成之貶在乎出師之前亦無再貶循州及贈官事今不取】宗原秉子【秉徳清人龍圖閣直學士】大和遂安人山臨川人也王留金軍踰旬日意氣閒暇二月丁酉朔京畿等路宣撫司都統制隴干姚平仲夜以西兵萬人襲敵寨不克亡去戊戍遂罷尚書右丞親征行營使李綱以謝敵命尚書左丞蔡懋為守禦使代之辛丑遣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持割地詔至敵軍是日太學生陳東等伏闕上疏請留李綱士民喜至者十餘萬淵聖皇帝大驚復以綱為守禦使平仲保靜軍節度使古養子懋確子【確晉江人元豐右僕射】東丹陽人也始姚平仲之襲金營也金以用兵責使者張邦昌恐懼涕泣王不為動金人因憚王不欲留更請肅王乙巳王還詔割三鎮以北二十州地遣皇弟肅王樞遷張邦昌太宰以為質又許金繒銀帛五千七百萬匹兩以和李綱爭不聽丙午王以勞遷太傅是日金人退師同知樞宻院事种師道請薄諸河而擊之又不聽庚申斬梁方平於都市罷諸道勤王之師辛酉遣將將兵援三鎮始上皇留鎮江未返幸臣寜逺軍節度使呉縣朱勔邀上皇幸其里第朝廷憂之少宰呉敏請令蔡攸勸上皇北歸以贖罪四月己亥上皇還京師金國相宗維在雲中聞宗傑獲金幣不貲而已無所得遣使者蕭仲恭來求賂大臣以勤王之師踵至有輕敵意初命尚書度支員外郎邢倞館客【邵伯温辨誣云倞為司農少卿奉詔館客案仲恭以四月離京師而倞五月戊辰始自員外郎遷光禄少卿伯温誤記也】既而拘之都管趙倫懼不得歸紿告倞以元帥府右都監耶律伊都貳於金人願歸大國【欽宗實錄云初斡里雅布軍還尼瑪哈遣使數輩來求賂大臣以肅王未還留金使與之相當有都管趙倫者燕人狡獪懼不得歸乃詐以情告邢倞云云所謂使者數輩史無其名王偁東都事畧熊克九朝通畧並從實錄作趙倫李燾長編徐處仁呉敏共議釋蕭慶持伊都書遣還注此據李綱辨伊都事劄子蕭慶當作蕭倫案實錄所書全據宣和錄惟沈良靖康餘錄作蕭慶此亦不然靖康要盟錄有黄絹詔本云比者使人蕭仲恭趙倫之來云云盖仲恭乃使命而倫其都管也宣和錄脱仲恭名今載詔書全文于後以補實錄諸書之闕焉其書云靖康元年四月日大宋皇帝致書于左金吾衛上將軍右都監耶律太師昔我烈祖章聖皇帝與大遼結好澶淵敦信修睦百有餘年邊境晏安蒼生䝉福義同一家靡有兵革戰鬭之事通和之久振古所無金人不道稱兵朔方拘縻天祚剪滅其國在于中國誓好之舊義當興師以拯顛危而奸臣童貫等迷國擅命沮遏信使結納仇讎搆以金繒分據燕土金匱之約蔵在廟祧委棄弗遵人神恫怨致金人之强暴敢肆陸梁俶擾邊境逹于都畿則惟此之故道君太上皇帝深悼前非因成内禪肆朕初即大位惟懐永圖念烈祖之遺德思大遼之舊好輟食興念無時敢忘凡前日大臣先誤國搆禍皆已竄逐思欲重體先時親仁善隣以為兩國生靈之福此志既定未有以逹而使人蕭仲恭趙倫之來能道遼國與燕雲之遺民不忘耶律氏之德兾假中國詔令擁立耆哲衆望所屬宜于國人無若金吾者實諧至意良用忻懌昔聞金吾前為遼國將兵數有大功謀立晉王實為大遼宗社之計不幸事不克就避禍去國向使前日之謀行晉王有國則天祚安享榮養耶律氏不亡然則于天祚不害其為忠而于耶律氏則至忠矣宗室之英天人所相是宜繼有遼國克紹前休以慰遺民之思方今總兵于外且有西南招討太師同姓之助雲中留守尚書顯忠之佐一德協心足以共成大事以中國之勢竭力擁衛有何不成謀事貴斷時不可失惟金吾圖之書不盡言已令蕭仲恭趙倫面道曲折天時蒸溽更兾保綏】宰相徐處仁呉敏共議甲辰以蠟書授倫厚賜之金錢使結伊都倞恕子【恕原武人紹聖御史中丞】處仁穀熟人【熊克小歴云處仁宋城人今從本傳】仲恭倫皆燕人也倫歸白其書宗維大怒【趙甡之遺史先是麟府折可求獻言夏國之北有天祚子梁王與林牙蕭太師統兵十萬出榜稱金人不道南朝奸臣結納毁我宗社今聞南朝天子悔過遜位嗣君聖明如能合擊金人立我宗社則前日敗盟之事當不論也呉敏以為然乃奏上令致書梁王由河東入麟府為尼瑪哈遊兵所得按此與實錄諸書全不同疑傳聞之誤今不取】辛亥宗傑至燕山府【此據許採陷燕記】癸亥斬趙良嗣【趙甡之遺史在三月癸巳與史不同】五月甲戌河東北制置使种師中戰死于榆次後十日制置使姚古敗于盤陀丙子用門下侍郎耿南仲議以知樞宻院事李綱為河東北宣撫使將卒萬二千人以援太原七月辛未罷諸道防秋之師綱爭不聽乙酉蔡京南遷至長沙而死辛夘誅童貫【趙甡之遺史云童貫以八月乙夘誅于南雄州之使院】是日河東制置使解潛進軍南關居四日潛潰李綱猶在懐州八月丙申召綱赴闕命太尉种師道代行邊既而亦不用師中師道弟南仲開封人也金人既不得三鎮地癸夘以書來責叛盟復引兵深入【耿編二帥再問罪書云天㑹四年八月十日】九月丙寅左副元帥宗維陷太原十月丁酉右副元帥宗傑破真定淵聖皇帝數蔡攸罪甲辰與朱勔並殺之【攸之死實錄無月日附于九月壬申責萬安之後攸附傳云攸行至嶺外上以著作佐郎宋齊愈為御史即所在斬攸齊愈辭乃改命陳述按述先為御史而齊愈以十月甲辰除察官今參酌附此竢考】刑部尚書高平王雲秘書省著作佐郎曲周李若水再見二帥而歸言金人堅欲得地不然進兵取汴都十一月己巳集百官議於延和殿右諫議大夫鄧城范宗尹等七十人請與之左司諫江寜秦檜等三十六人持不可乙亥兩軍分道渡河【實録斡喇布以十四日自魏縣泛舟渡河北盟編有尼瑪哈上淵聖書云所遣先鋒今月十四日已過黄河蓋二軍尅期同日而濟】是日復用王雲計亟遣王使河北止師奉衮冕玉輅以行尊金主為皇伯上尊號十八字【上尊號表國史無之臣家蔵雜書一編乃圍城中人手記排日文字其間謂淵聖為少帝邦昌為新主盖未返正以前所記也紙背皆宇文虛中帥青社時監司郡守所通書尺而所記事亦全與丁特起泣血錄中語同不知果何人書耳此表襍記中有之今錄于後大宋攝太尉光祿大夫少宰兼中書門下侍郎臣唐恪等謹再拜稽首上言臣聞德之隆者禮必尊心之誠者文必至矧光奉三靈之眷交通千載之懽既和好之克成豈欽崇之可後伏惟大金皇帝陛下聰明生禀神武誕昭承天命以勃興協人謀而克濟若乃側躬而戒内恕及人能崇天也克承前烈仍善後圖能繼序也念保疆之重推愛物之誠能昭德也開朔漠之區疏燕雲之境能定功也輕地重民體仁可見睦鄰修好惇信無疑制禮不曰修文弭兵得非成武裒兹衆美總以鴻稱臣等不勝大願謹奉玉册上尊號曰大金崇天繼序昭德定功體仁惇信修文成武光聖皇帝伏惟大金皇帝陛下膺受彛章永綏福履表雍和於南北揚威烈于邇遐長保兩朝之盟允為萬世之則臣等誠惶誠恐稽首頓首謹言靖康别錄云先是都堂集議加金主徽號十八字太常博士華初平力爭以為不可二府怒罷之汪藻為太常少卿草定册文去冬遣馮澥等為奉册寳使及河敵騎大入乃還至是遂親上之别錄繫此事于今年正月車駕再出城時今附見此但以崇天繼序四字為繼天集統與襍書差不同當考】王以耿南仲主和議請與俱乃拜其子中書舍人延禧為龍圖閣直學士與知東上閤門事髙世則並為參議官【耿延禧中興記十六日出門是日臣南仲奏事内殿淵聖顧問康王辟卿之子為官屬不辭而往朕甚嘉之南仲奏曰臣雖此一子當國家艱難豈敢辭因泣下淵聖皇帝曰宣回奏事如何臣南仲奏曰康王既往而臣子獨宣回無此理退而奉御批耿延禧速宣回奏事臣南仲繳御批奏之云康王為國出使臣之子不肖得奉左右幸也若獨宣回臣何面目遂已案實錄王請南仲偕行上曰南仲老矣令其子延禧代行南仲奏臣老止有一子乞免行上曰姑令往渡至河即召回矣據此則延禧所記似其飾説今不取】王府都監入内東頭供奉官藍珪康履黎楶西頭供奉官楊公恕内知客修武郎韓公裔從世則公繪子【公繪蒙城人韓烈武王瓊元孫仕至保静軍節度使】公裔開封人也王入辭淵聖皇帝解排方玉帯以賜朝議欲拜王為元帥又欲擁駕南廵猶豫未决而敵掩至辛巳王行至磁磁守義烏宗澤曰肅王一去不返今敵騎已迫大王去無益於事不如且留王未之聽磁人以王雲為不誠將奉王入金壬午執雲殺之【汪伯彦建炎中興日歴云磁守宗澤與王雲有隙誣奏澤奉使賣國及是又以細作誣雲都人承風旨作亂澤畧不弹壓雲澤甚哀澤弗顧及出遇害耿延禧中興記云雲至磁訐宗澤之誕澤憾因磁人之怨聲言雲果細作將邀親王入金磁人遂有殺雲之謀宗澤遺事云公語雲曰外頗喧亂約與之同行雲易之及出遂遇害發雲行槖得皂裘一畨巾三綾羅各一王曰必有人見此故謂雲為細作也遺事與二書所記不同欽宗實錄全據澤遺事案澤雖與雲不協然是時特不欲雲奉王入金故邦人殺之而不救恐非以私憾故也伯彦延禧與澤議論不同辭多毁澤今但云磁人殺雲庻不失實】朝廷聞金人渡河遣同知樞宻事聶昌與耿南仲分使金軍許盡割河東北地昌即山也【趙甡之遺史云淵聖甞夢為兩日所逼乃改聶山為昌以壓之與實錄附傳不同】時知相州祁門汪伯彦亦以蠟書請王還相癸未王以所部千人抵相州丙戌右副元帥宗傑至京師太宰錢塘唐恪請幸長安門下侍郎仁夀何㮚不可閏月壬辰朔以㮚為尚書右僕射丁酉副元帥宗維至京師耿南仲至衛州衛人不受南仲馳至相辛丑見王辭以面受睿㫖盡起河北一路將兵入衛王乃同南仲召募勤王之師殿中侍御史胡唐老見京城危議以王為元帥何㮚是之己酉遣閤門祇秦仔等八人持親筆蠟書縋城詣相州拜王河北兵馬大元帥【趙甡之遺史載帛書云奉聖旨訪知州郡糾合軍民共欲起義此祖宗涵養之俗天地神祗所當佑助檄到日康王可充兵馬大元帥同力協謀以濟大功其辭與汪伯彦日歴不同淳熈十三年九月壬申翰林學士兼修國史洪邁奏竊以靖康之難諸王皆留京師唯太上皇帝持節受使獨在河北用能光啟中興符一馬化龍之兆然霸府肇開事出倉卒一時潛藩諸臣不能得其始末近忽傳欽宗遺翰石刻一紙于故相何㮚家然後當時事蹟皦如日星可以垂示天下後世盖靖康元年䦌十一月敵騎攻都城中外不復可通太上奉使斡里雅布軍至磁州而有王雲之變中夕還相州迤邐東如濟鄆當是時㮚為開封尹首建元帥之請及在相位遂擬進書之文其語云訪知州郡糾合軍民共欲起義此皆祖宗百年涵養忠厚之俗天地神祗所當佑助檄到日康王可充兵馬大元帥陳亨伯充元帥宗澤汪伯彦充副元帥同力協謀以濟大功欽宗批云依奏施行又批云康王指揮已黄帛書訖又批云康王指揮已付卿係黄帛書必已到盖閏月十三日所行也欽宗真蹟今猶在㮚弟榘之子處欲乞聖慈行下蜀中于隆州何㮚家取索以上布之史館編于太上中天日歴以彰示萬世為火德復輝之符奉聖㫖依案此與甡之所云全同然是時汪伯彦同被除且耿延禧為參議不知二人何以乃不見此御筆或者㮚雖擬入而後來淵聖又自刪潤也兵馬大元帥上有河北字亦與㮚所擬不同今並附此以備參考】資政殿學士中山府路安撫使知中山府陳亨伯為元帥直龍圖閣知相州主管真定府路安撫司公事汪伯彦秘閣脩撰知磁州河北義兵總管宗澤為副元帥俾率兵入援唐老宿曾孫【宿晉陵人治平樞宻副使】亨伯零陵人也【亨伯名與上同音 按史名遘】金之再圍城也何㮚等得殿前司剰員郭京擢為大將使募市井游惰為六甲神兵丙辰旦京盡屏守城兵獨率神兵七千餘人以出未幾京敗金人登城士卒以無賞不肯戰殿前副都指揮使河南王宗濋引衛兵下城傳呼救駕四壁兵遂大潰及午城陷敵下令縱火屠城何㮚率都民巷戰聞者皆奮敵由是不敢下復偽唱議和辛酉淵聖皇帝幸敵營秦仔至相州於頂髪中出蠟書黄絹三寸王讀之嗚咽軍民感動十有二月壬戍朔王開元帥府有兵萬人盖樞宻院將官劉浩即相州所募義士及信德府勤王兵大名府救河東兵與所招太原真定府遼州潰兵而已分為五軍是日淵聖皇帝將還宫而金帥宗維未得見欲先得表乃命中書舍人晉陵孫覿秉筆而何㮚輩潤色之【此表實錄不書按孫覿紹興末有書與朱倬云淵聖幸青城金人索表翰林學士吳幵莫儔皆稱病時覿承乏西掖奏曰雖非臣職事君父在難不敢辭表去郤回要説南朝刼寨覆我軍結伊都滅我國遂如其説叙二事以為大臣誤國致北朝興兵如此又郤回令作四六體來于是宰相何㮚刑部侍郎程振起居郎胡交修與覿四人同撰而覿下筆表至淵聖詣端誠殿尼瑪哈設飲别是日大駕還内建炎初上駐蹕維揚言官馬伸論覿草表之罪上曰大臣誤國至此教他怎奈何又覿建炎初辭待制奏状與此畧同其末云表往不合淵聖諭臣曰朕欲亟歸耳卿勿計空言可也㮚亦不從遂自操筆為之宣和錄趙甡之遺史畧載表語與丁特起孤臣泣血錄亦同其實皆誤表本具靖康要盟錄】癸亥帝還宫金遣官檢視庫蔵【此據三國謀謨錄二帥上淵聖書附見耿氏編有檢相數云絹五千四百萬匹大賜表段一千五萬匹金三百萬鋌銀八百萬鋌珍寳未見實數】又令寜昌軍節度使蕭慶入居尚書省朝廷動靜並先關白【此據實錄】是日王以便宜命河北都轉運使龍圖閣直學士張慤京東轉運副使直顯謨閣黄潛厚並兼大元帥府随軍應副【汪伯彦中興日歴作直龍圖閣黄潛厚誤也潛厚除小龍在今年三月戊午】慤樂夀人潛厚邵武人也王之至相也河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王起之提舉常平等事王淵提舉茶鹽公事秦伯祥被旨守黎陽皆馳至相王訝之汪伯彦悉薦以為幹辦公事又以王府都監藍珪康履内知客韓公裔等並主管機宜文字武顯大夫陳淬都統制五軍兵馬甲子閤門祇侯章自京師至傳命盡起河北一路兵守臣自將時有使臣劉定亦持蠟書趣王入援且言京城且破王憂之命耿延禧草詔布之諸郡左副元帥宗維聞王在河北丙寅遣甲士三千人與簽書樞宻院事沙縣曹輔賫詔書召王與諸將議引兵渡河康履等言相州守禦嚴備宜留相王叱之秦仔侯章劉定請自濬州以帛索攀援渡河轉載而南汪伯彦以李固渡敵壘可虞乃議往北京㑹兵而進乙亥王率五軍離相丙子履氷渡河丁丑發元水鎮迷失道汪伯彦得羊羮炊餅而進晩泊大名府初副元帥宗澤在磁屢乞㑹兵奪李固渡斷敵歸路衆議不可澤自遣其將秦光弼等領兵走渡斬數百級獲其齎糧【耿延禧建炎中興記云時金寨據李固渡宗澤屢乞㑹兵破之衆議以為小而堅勝之不武不勝為笑且敵歸路不可遏澤不聽自以磁人攻之應王為先鋒澤為中軍集烏合之衆遏李固渡為敵所破市井無頼先遁抱應王馬足乞性命澤亦僅得脱與實錄所載不同今不取】㑹帥府約赴大名癸未澤以所部二千人先諸軍至【日歴丁丑王至大名癸未梁揚祖至自信徳府同日宗澤至自相州初揚祖引兵至磁澤謁軍中請揚祖同復真定揚祖曰奉大元帥檄書保衛過河豈敢違王命而從公乎即上馬趨子城渡澤倉卒收聚民兵僅二千人踵揚祖後同日而至與澤遺事不同耿延禧中興記云上至大名河北守臣將兵漸集宗澤王麟兵不滿三千人梁揚祖將邢州兵後至幾萬人此足明澤先諸軍至也今從之】中大夫知信德府梁揚祖以兵萬人馬千匹繼至兵官張俊苖傅楊沂中田師中皆在麾下王壮之時中山受圍將士請以揚祖代為元帥揚祖辭乃以為秘閣修撰随軍轉運使揚祖子美子【子美湏城人適孫道君朝中書侍郎】俊成紀人本河東宣撫副使劉韐部曲傅授孫【授上黨人元豐殿前副都指揮使傅乃履之子熊克中興小歴以傅為授子盖誤也】沂中崞縣人師中秀容人韐崇安人也曹輔至興仁守臣徽猷閣待制贛縣曾楙詰之輔乃裂衣襟出御筆蠟封及樞宻院礬書以遺楙楙告于王甲申破蠟封乃淵聖皇帝手詔畧曰金人登城不下見議通和仰大元帥康王將天下兵分屯近甸毋得輕動汪伯彦等皆以議和為可信宗澤獨曰女真破城事勢如此是必欲欵我師今即信之後悔無及丙戍澤請直趨澶淵為壁次第解圍衆曰金兵十倍圍京城控守要害吾當量力何論解圍澤曰京都圍閉日久君父相望入援何啻飢渇今但進屯近畿設敵有他謀則吾兵已在城下矣王然之是日金人犯相州幕府聞曹輔已還【輔以是月癸未入城】恐金人知王所在且再至戊子命澤以萬人進屯澶淵【宗澤遺事云命公提兵二萬先行誤也案中興日歴此行實以帥府先鋒右軍後軍共五千人及招到常景二千人王麟千人之明年春乃益以孔彦威所部萬人爾遺事恐誤】揚聲王在軍中自是澤不復與府中謀議【建炎中興日歴云宗澤渡河而來本欲憩歇數日乃詭辭趣王進發王語伯彦等曰宗澤渡河方到趣行言不由次日下令限一日起發澤詣王告曰一行人兵且乞令歇脚三五日要備辦乾糧置買草履澤退王笑曰遂我謀矣案澤以癸未至大名甲申乃聞城陷丙戌澤始請解圍丁亥分軍戊子進發伯彦謂澤趣行而又止者恐妄也今不取】伯彦等請王如山東庚寅發大名府至是次陽穀縣是日澤以所部至開德府時遣精鋭與敵挑戰初京城圍久號令不通王軍在相州天下不得聞動靜及是渡河駐軍天下申陳四集取决霸府矣【臣謹案編年之體不當追錄前書已載之事今以金人和戰帥府建立皆中興已後事蹟張本故詳著之以備其始末】   命濟王栩景王出賀二帥左副元帥宗維亦遣其子珍珠大王入賀   壬辰延康殿學士高伸落職左金吾衛大將軍高傑降充左衛率府率傑伸皆俅兄坐根括犒軍金銀而相與匿為婢所告也 金人二十一人詣國子監謁宣聖【此據趙甡之遺史】   癸巳王次東平府 顯謨閣待制孫鼛卒諡通靖鼛江都人事上皇為殿中少監   甲午詔諭河東北諸州守臣令趣降初朝廷既割兩河地累旬日惟知石州席秩以郡降餘皆不下金人患之復以為請乃下是詔焉 太常少卿汪藻兼權起居舍人藻婺源人也 蕭慶在都堂聽講月令洪範【此據趙甡之遺史】 是日武翼大夫閤門宣贊舍人元帥府先鋒統制楊青為濮人所殺青大名人去為盗先是磁相間有盗常景者聚衆二千人據天平山青自衛濬趨天平破之青有衆萬人左右使令稱宣贊行移稱閤門最為兇狡既而青景以其衆詣相州降王以青為先鋒統制景為宗澤右軍統領【去年十二月丙戌】王去大名命青以所部屯栢林鎮青行至濮州需糧辱郡守藺中謹濮人擊殺之【耿延禧中興記云青至濮州微服入欲殺守臣盖據中興所云非其實也汪伯彦中興日歴正月七日濮州申今月三日楊宣贊來城下待應副錢糧次日早親自帯領二十餘人安打木橛攀援上城直至州衙上㕔便擄押知州藺中謹至瓮城裏被守禦軍兵用亂石打殺楊宣贊據此則青纔以二十人入城恐無殺郡守之意中謹所云不無飾説當以實錄為正但實錄以為丁酉青至濮州湏糧却誤盖丁酉乃濮州申至之日耳】王擢其將常謹代青謹疑懼欲復叛還西山帳下承信郎孔彦威以計斬謹王因命彦威為宣贊舍人統制軍馬屯澶淵受宗澤節制【實錄云常景疑懼欲復叛彦威斬之按叛者乃青部將常謹自是一人所謂常景者已先撥宗澤軍中姓名偶同音史臣誤也宗澤事實作常景亦誤代青在此月乙酉彦威斬謹在二月丙寅命彦威在辛巳今聨書之】   丙申以徽猷閣待制董耘為元帥府參議位耿延禧下高世則上日赴軍中謀議耘湏城人也王在軍中率與延禧耘世則共飯夜設酒果延僚屬不過一再行詢問古今治亂軍中情實而已   初金人同撫諭使臣齎詔至南京取金帛權府事直龍圖閣東道副總管汝陽朱勝非疑不與復遣使臣入京審其故丁酉詔守臣根括供納凡得金百兩銀帛三萬九千匹兩盡予之【勅應天府守臣等忽覽來奏知撫諭詔書已到又知南京蒙大金存全更不攻城喜極出涕所湏金銀匹帛當極力應副一匹一兩不可存留可根括係官及官吏民庻之家盡數借納以謝恩德京城見今收拾犒軍務在罄竭已降詔書朕茍可以報大金者雖膚髪不惜亦可以此意曉諭官吏民庻勿更執迷恐誤大事故兹示諭想宜知悉春寒汝等比各安好遣書指不多及】   戊戌何㮚使軍前乞减金銀表段之數左副元帥宗維不從於是令御史臺置籍自宰執以下未納金銀人指名督索不以官職高下例加械掠人不聊生   己亥車駕詣延福宫以將出郊也 尚書吏部侍郎李若水兼權開封尹   庚子淵聖皇帝再幸青城初金人將挾二帝北遷乃督犒軍金銀益急欲縱兵入城時蕭慶居尚書省淵聖皇帝以問慶慶曰須陛下親見元帥乃可前一日左副元帥宗維以書來約車駕出城議加其主徽號淵聖皇帝難之簽書樞宻院事曹輔請毋行吏部侍郎李若水使金歸報力勸出幸以為必無他右僕射何㮚主其説帝疑焉金使兵部尚書高慶裔者奏曰陛下不必親出城但遣親王大臣可也帝欲毋往恐敵縱兵殘民遂决計出城南壁統制官閤門宣贊舍人呉革聞之入白㮚曰天文帝座甚傾車駕若出必堕敵計㮚曰二太子止欲加金主徽號必不留也革固爭不聽時㮚自謂折衝有術在都堂對金使歌曰細雨共斜風作輕寒左右及金使皆笑翌旦車駕再詣金營先是門下侍郎耿南仲既走相州而同知樞宻院事聶昌為絳人所殺【去年閏月癸夘】朝廷遣中書侍郎陳過庭割河東北地【閏月丙寅】宰執見在者惟何㮚曹輔與尚書左丞馮澥同知樞宻院事孫傅簽書樞宻院事張叔夜至是㮚澥輔從行乃以傅兼太子少傅輔皇太子諶監國叔夜時彈壓于外不與謀遇於太學前叩馬諫帝曰朕為生靈勢不得已即策馬行叔夜控其勒不能止則號慟再拜帝猶回首字之曰嵇仲努力遂行衆皆哭革開封人國初樞宻使延祚七世孫過庭山隂人澥安岳人傅東海人叔夜耆曽孫也【耆開封人天聖中樞宻相】日晩命内侍邵成章衛太子赴宣德門自是並稱制行事【傅雱建炎通問錄館伴李侗甞云京城初下二太子曽與國相商量自古北兵到南朝未甞不破其國擕其主而歸此只是兵强而已徳不足也孰若立其主刻大碑於梁宋間使天下後世知行兵有名且不絶人後亦使南兵自此數百年不敢動這個功績甚大他日若趙氏自立即更無立主一段恩義國相遂然其説差監軍烏舍送少帝入城烏舍辭免不曽入去後来其議復變却稱國家事大不可不為長久之計二太子亦曽力爭言不惟無一段恩義兼恐兵端未已然累日商議不成遂從烏舍郎君之言臣按斡里雅布於夲朝素號有善意侗所云理或有之他書皆不見今畧采掇附淵聖再出城時以補史闕】 命閤門宣贊舍人符彬持詔書詣北道總管司諭河北軍民自金再圍城四方師帥望風不進時敵以兵五萬守潼關扼西兵來路陜西制置使錢盖乃將十萬衆由商虢而東至潁昌【去年十二月己夘】聞敵登城遂棄軍奔湖北江淮等路發運使兼江浙福建經制使翁彦國亦將東南六路兵與峒丁槍仗手合數萬人徘徊泗上始議置四道都總管俾召天下兵勤王惟南道張叔夜以三萬人援京師因留不去【閏十一月己丑】東道胡直孺為金生得既而歸之【十一月丁丑】西道王襄棄河南走襄漢【去年閏月】北道趙野自大名亂後提其兵往南京與河東北宣撫使范訥合自號宣總司淵聖皇帝奪野職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十一月丙戍】而以河北都轉運使張慤為延康殿學士大名尹至是將出城遣彬持詔至北道總管司略曰金人圍城已及一季援兵尚爾稽遲使社稷生靈坐以待盡比已登城不獲已許帝姬和親立大河為界而金人實未斂兵欲質我太上皇帝又欲使朕南遷咨爾河北之民與其陷于蕃敵孰若抱孝懐忠更相推立總首保守疆土天下安平與汝等分土共享朕言及此痛若碎首【實錄無和親至南遷等語盖節文今依宗澤遺事増入】盖惟演曽孫【惟演呉越王子仁宗朝樞宻使】彦國崇安人直孺南昌人襄南陽人野訥皆開封人也是夕帝留宿青城【實錄李若水附傳云二月丙寅敵謀中變案二帝北狩乃金本謀時驛召張邦昌將使僭位遲留彌月盖竢金主詔書之至也附傳因若水失計而抆拭之耳實錄云金使高尚書者奏上云不必親出而不言其名案耿氏編二帥與邦昌書有云兵部尚書高慶裔即此人也今増入】   辛丑淵聖皇帝在青城遣人通謁二帥不見禮數逈異於前蕭慶風李若水留儀衛三百命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統之仲荀逵孫也【逵河南人治平末同簽書樞宻院事】於是鄆王楷景王濟王栩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沂王㮙和王栻信王榛等九人與宰執何㮚馮澥曹輔翰林學士承㫖呉幵學士莫儔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孫覿禮部侍郎譚世勣太常少卿汪藻皆留城外餘悉令入城幵清流人儔歸安人世勣長沙人也帝再幸青城也舍於親王位供帳蕭然饋餉皆不至羣臣相顧失色於是敵人以數輩持兵守閽謹誰何日將入掩關外向以鐡繩維之然薪擊柝傳呼逹旦帝不堪幽閉之辱往往出涕【此據實錄及宣和錄孫覿奏狀參修】 右文殿修撰知冀州樂夀權邦彦以勤王兵千人至帥府王命進屯澶淵   壬寅高陽關路安撫使黄潛善自將本路兵二萬五千人至東平王軍益振潛善潛厚弟也 軍賊祝進王在攻德安府通直郎權府事陳規率軍民拒之初京城之破也鎮海軍節度使劉延慶奪萬勝門率班直長入祇西兵萬餘人而出皆䕶駕選鋒也甫過普安院為金人所邀延慶死其徒李孝忠党忠祝進薛廣曹端王在之徒皆去為盗党忠王在引衆數千犯隨州守臣朝請郎陸德先亟遁官吏居民悉走大洪山在掠强壮為兵取其財而去薛廣繼至劫掠罄盡廣又攻郢復二州守臣直龍圖閣舒舜舉中大夫趙縱之亦遁忠遂往來隨州德安之間先是規知安陸縣率民兵數千援京師至蔡州道梗不能逹還及境上㑹祝進攻徳安府守臣李公濟遁父老請規攝府事規辟進士韓之美及寓居十餘人為屬官遣射士張立率民禦進却之人心稍固時府城壊規植竹編木横門扉於上代女墻以捍矢石而施守具焉是日王在遣人持檄諭規開門規不答翊日早游騎至城下與祝進軍合又翊日引衆攻城規乃遣人出城縱火佛舍與居民皆盡懼其蔵賊也在又以砲石鵝車之屬進攻城東規登樓問之曰何故至此在曰京城已破我等皆爭門而出所以至此德安人聞之莫不墮淚盖時未知敵已登城也規謂此皆詭辭亂語叱退之在圍城十有七日而去自是党忠亦時復出没張立者規常用以出戰後擢為將官徳先甞為御史中丞規安邱人之美安陸人也【熊克小歴云規臨沂人通判郢州捍賊有勞誤也今從規行狀】   癸夘樞宻院編修官胡珵以駕久不歸為書上右副元帥宗維畧曰優禮我寡君則康王懐恩恵恤我都城則河北慕義書凡千餘言珵晉陵人也是日太學諸生余覺民等數百人並詣南薫門上書請車駕還内朝廷恐生事令樞宻院轉遣彈壓官止之 金遣兵百人衛司馬光墳   甲辰再括金銀初帝幸金營約五日必還至是金以犒軍金帛未足為詞邀留不已留守孫傅以民間所有已竭乃取上皇㫖凡宗廟供器及諸王公主第盡括之【尚書省正月十三日奉御批累見大金高尚書傳元帥台令為金銀表段數少且拘留在此俟見數足方可放還可速依下項并仰據所有數目明批上歴限至十五已前送納如有吝惜隠蔵却因捜檢告首發覺便行軍令】時帝在齋宫無聊何㮚奏宜賦詩以遣興夜遣中使劉當時召孫覿賦即事詩詩成賜酒仍召馮澥曹輔呉幵李若水譚世勣汪藻同賦皆以歸回二字為韻羣臣見帝意所在不覺欷歔【此以孫覿奏狀吕本中痛定錄參修本中又云上詩曰噬臍有愧平燕日甞膽無忘在莒時藻詩曰虜帳夢回驚日處都城心切望雲時有以此逹敵帥敵見在莒之句又斥其為虜帳因摭此為名遂遲留車駕案金人留駕乃其素議至是始以金銀不足為詞非因此詩也據覿所奏當時亦不用時字韻盖本中得於傳聞夏少曽朝野僉言云上在齋宫高尚書郭少傅與呉幵孫覿等對上吟詩唱和恐高慶裔輩未必果能吟詩今不取】   乙巳雪 籍梁師成家支百官俸 金人將易代懼民不聽欲以中原地擇人君之度大臣無肯任者乃議即軍中取前太宰張邦昌立之始邦昌既渡河遥罷為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宫使【靖康元年二月己巳】城始破金驛召邦昌于燕至是邦昌與肅王至城外【案邦昌上王書云臘月二十日還闕正月十五日至城外乙巳十五日也耿氏編金人曉諭諸路節文云城破之後驛召而至是金人立邦昌之意已定於去冬矣今參考修入】 是日上元節二帥即劉家寺張燈宴設甚盛凡景龍門所用金燈瑠璃珠瓔翠羽飛仙之屬皆取去統制官呉革以駕久不回請往軍前計議不則死之孫傅不許【趙甡之遺史云乙巳金人於劉家寺放上元請帝觀燈宴設甚盛有致語云七將渡河潰萬屯之禁旅八人登壘摧千仭之堅城宣和錄云自帝蒙塵二帥既不許見日遣蕭慶須索城中物脅帝傳旨取之此與甡之所云請帝觀燈不同今並附此當求他書參考】   丙午降授通奉大夫劉韐死于金營韐守真定有威名金人知之欲用為尚書僕射許以家屬行韐不可手書片紙遣使臣陳瓘持遺其子曰金人不以予為有罪而以予為可用夫忠臣不事二君此予所以必死也乃沐浴更衣酌巵酒以衣絛自經於城南夀聖院年六十一中興贈資政殿大學士【贈官在六月丁夘今因其死節併書之後准此】諡忠顯【中興姓氏録云京城陷韐自縊而死誤也靖康小雅劉韐篇云時金樞宻使韓正年髙尼瑪哈欲用公代之公力辭闔户自經此亦誤案實錄附傳韓正時為尚書僕射不為樞宻使也】 太學生徐揆出見金帥請車駕還宫為所殺始城中傳金人以張燈留上駕燕罷即歸至是不還揆與諸生丁特起汪若海何烈等各為書欲遺二帥留守司不許揆獨詣南薫門誑云獻金銀守門者白之俄遣騎取揆赴軍中揆出其書畧曰曩者都城失守民無一生之望蒙再造之仁圖報無地况金銀外物豈復有靳苐自去歳以來根括殆盡恐京邑之蔵不足以償抛降之目雖以天子為質猶無益於事也願元帥存始終之惠反其君父班師振旅緩以時月使求之四方然後遣使入獻則中國之人德元帥之仁豈敢弭忘二帥見書詰難揆厲聲抗論為所殺揆江山人舉進士為開封第一待試省闈遂逢國難後贈宣教郎官其家一人【實錄附傳云揆詣南薫門白守門者乞逹二帥請車駕還闕二帥遣騎取揆赴軍中詰難揆厲聲抗論為所殺案遺史揆始以誑敵得出故敵怒而殺之附傳刪修遂失其實靖康小雅徐揆篇云駕再幸金營被留未歸君以太學生具書極諫以謂為元帥之計莫若親宋則大金獲無窮之利茍吾君不歸則中原必自此亂亂則豪傑既出豈大金之利哉委曲千餘言祈必歸吾君而後己此與附傳及遺史所載揆書全不同今不取】特起合肥人若海歙縣人烈潭州人也   丁未霧氣四塞人對面不相視敵下含輝門剽掠焚五嶽觀   戊申留守司輦景靈宫供具納軍前敵退太祖皇帝殿什物令張設如初【宣和錄】 初高陽關路安撫使黄潛善至東平見董耘除參議官欲效之謁康履不遂乃獻言於王請貽書斡喇布辯曲直大畧謂捧登城不下之詔今踰時矣士大夫信大金之有義而戰士憤大金之不還萬一賈勇而前有傷和好耿南仲恐敵得書知王所在力折之【此據耿延禧中興記但延禧記南仲語有云自曹輔張澂之歸敵方以不見大王為恨則恐誤盖澂此時未至澶淵今不取】潛善怏怏乞進兵興仁王許之是日潛善發東平時高陽關路馬歩軍副總管楊惟忠知霸州辛彦宗將所部與潛善偕來㑹元帥府都統制陳淬戍澶淵遂以惟忠為元帥府都統制惟忠環州人西戎部族彦宗長安人故將叔獻從子也   己酉詔權住納金銀【徐夢莘北盟㑹編壬子御批付徐秉哲打毬畢便還金銀並限來日交納軍前盡絶在此後三日當考】   敵從城中人買酒軍民持溲水與之敵怒辛亥開封府榜自今以諸雜物博易者從軍法   壬子軍民以車駕遷延未回詣留守司請軍器以備緩急不許即相率私造留守司慮其生事得李寳等十七人戮于市梟其首   甲寅陜西宣撫使范致虛以勤王兵次華州初西道都統王襄既南走淵聖皇帝擢水部員外郎孫昭逺為秘閣修撰西道副總管【去年十一月乙亥】昭逺以三騎出國門道招潰卒得數百人由南陽入商洛遂至京兆㑹陜西制置使錢盖兵潰致虛檄諸路合兵勤王昭逺督之詞氣慷慨聞者感動於是環慶經畧使王似熈河經畧使王倚各以兵來㑹而涇原經畧使席貢秦鳯經畧使趙㸃鄜延經畧使張深皆不至昭逺凡二十八疏劾之貢竟不行㸃亦纔遣將官李安領兵入援秦州州學教授周良翰見㸃責以京城危急勸㸃自行㸃不聽致虛合六路兵得十餘萬以右武大夫成州團練使知西寜州馬昌祐統之【昌祐官職他書不見案史宣和六年五月以右武成團除西寜州建炎二年二月丙寅自右武成團知西寜州除熈河副總管故知今為此官也】先是致虛在長安繕兵為守河計河西㳂流壁壘相望致虛不曉軍事往往取獻陳者利便按文施設州縣軍民不勝其擾有萬花寺僧宗印者孝義人本姓趙避亂過河中題詩佛寺守臣徽猷閣待制席益見而竒之薦於致虛致虛喜其口辯善談兵即以便宜假宗印中散大夫直龍圖閣充宣撫使參議官兼節制軍馬竒兵軍正以統制官王偉等之宗印請築長城起潼關迄龍門雖致虛行移峻急而上下皆不以為是築城及肩應命而已宗印以僧為一隊謂之尊勝隊以行者為一隊謂之凈勝隊致虛以大軍遵陸而命宗印以舟師趨西京天章閣待制知同州唐重聞之為書遺致虛為言今日之事可為朝廷慮者三可為關中慮者五大率謂中都倚秦兵為爪牙諸夏恃京師為根本今京城圍久人無鬭志若五路之師逡廵未進則所以為爪牙者不足恃而根本揺矣然潰卒為梗禁谷通行關中公私之積已盡甲馬全無又聞西夏侵掠鄜延為腹背患今莫若移檄蜀帥及川陜四路使者輸財用輦軍器市戰馬以資關中守禦之備合秦蜀以衛王室初京城既破敵遣修武郎包某閤門宣贊舍人董某持登城不下之詔以止援師致虛即斬之重又遺致虛書言和議已定不當抗詔出師致虛不聽【劉岑撰唐重墓誌云范致虛提六路兵勤王留陜州不進公自同州遺書責之曰金人犯京師半年王室存亡未可知臣子憂國宜何如哉且京城以秦兵為爪牙四方以京城為根本今擁秦兵坐視不前是爪牙不足恃而根本揺矣其言累千皆切至讀者感涕而致虛竟不能前也案此乃重第一書謂可為朝廷憂者三事然其全書大指則止致虛之行岑斷章取之盖以抆拭其事要非其實也京城二使不見於他書此以重第二書増入】遂引而東及是次華隂軍勢大振昭逺抃曽孫【抃眉山人嘉祐參知政事】致虛建陽人似安陽人貢河南人深華隂人益旦子【旦河南人故御史中丞】重眉山人也   乙夘金人來索内侍伶官醫工妓女後苑作文思院修内司將作監工匠廣固撘材役卒百工伎藝等凡數千人 初元帥府統制官劉浩遣裨將承信郎丁順先渡河為金人所敗聚衆三千人圍濟州時汪伯彦等已有奉王居濟州意【中興日歴載伯彦議討李昱事云濟州姑存大元帥駐泊之地豈容殘破盖伯彦引軍而東之意久已先定今參取附見】乃以順為武翼大夫閤門宣贊舍人將其兵屯廣濟軍受黄潛善節制 是日大雪數尺京城死者甚衆   丙辰金人來索法駕仗衛自帝蒙塵二帥日遣蕭慶須索城中物脅帝傳㫖取之至是殆盡又遣鴻臚卿康執權秘書省校書郎劉才邵國子博士熊彦詩等押監書及道釋經板館閣圖籍納敵營執權開封人才邵廬陵人彦詩本孫也【本鄱陽人元豐吏部侍郎徐夢莘北盟㑹編癸未御批付徐秉哲朕於土床之上睡者凡二十餘日矣不敢憚勞凡有所須卿等且竭力應副今附見此實錄無之】龍圖閣待制鄜延路經畧安撫使張深以勤王兵八千餘人發延安丁巳太學諸生為書欲詣軍前不得進淵聖皇帝以手劄諭都人云此事豈口舌所能下 金人取内庫香藥犀象司天監隂陽官大晟樂工等   初左副元帥宗維聞王在開德遣甲士與中書舍人張澂持詔召王戊午至澶淵副元帥宗澤怒命壮士射之澂乃去澂舒城人也濮州民兵首領王善以其兵千人帥府王命進屯興仁 兖賊李昱張遇破任城縣勢甚張元帥府遣中軍統制張俊討之後至任城遇伏幾殆小校趙宻連射數賊統制苖傅扼其前遂大敗之斬千餘級宻太原人也   己未金人索朝服祭器尚方藥餌下至博奕之具車載而往者不可勝計   庚申金人索九鼎八寳天下圖籍本朝開國登位赦書西夏進貢書本於是皇帝殿玉寳十四金寳九皇后皇太子妃金寳印各一盡予之【靖康要盟錄云金人又取皇帝殿白玉之寳十四承天休延萬億永無極一也受命于天既夀永昌二也天子之寳三也天子行寳四也天子信寳五也皇帝之寳六也皇帝行寳七也皇帝信寳八也御書之寳九也御書之印十也無字寳十一也皇帝恭膺天命之寳十二也宣和御筆之寳十三也又皇帝恭膺天命之寳十四也青玊之寳二其一傳國寳其二受命于天既夀永昌所謂秦璽者金寳九御前之寳一宣和殿寳二御書之寳三天下同文之寳四天下合同之寳五又御前之寳六御前錫賜之寳七書詔之寳八皇帝欽崇國祀之寳九銀印一尚書内省出納之印皇后殿金印一皇后之寳太子殿金印一皇太子寳太子妃金印一太子妃印】惟上皇所作定命寳在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二月【按是月辛酉朔】壬戍金人索后妃服渾天儀琉璃玊器等   乙丑再括金銀時開封言根括金銀盡絶而内侍藍忻等在軍前言家有窖藏乞搜取二帥大怒進士黄時偁段光逺遺金人書言忻等皆前日倖濫渠魁今挾怨生事罪不可赦宜斬首以徇又言不當以金帛乆留乗輿不報【時偁等書實録無之以趙甡之遺史王明清揮麈後録増入但遺史係光逺上書于正月丙午恐太早今併附見】 鄜延經畧使張深引兵次朝邑縣先是本路副總管威武軍承宣使劉光世将歩騎三千援京師至唐鄧間道梗不得進聞范致虚傳檄諸路光世與其将喬仲福等議引兵㑹之㑹淵聖皇帝遣使臣黄深持御劄以和議已定止勤王兵光世曰不可以詔示衆冝速圖進發既而潰兵踵至具聞城中事衆心惶惑光世矯以蕃官沙穆来自京城云二聖决圍南幸矣乃遣使臣葛宗賫宻奏徃荆襄江浙間尋二聖所在衆情稍安光世因引兵入闗及是與深㑹光世延慶子也【此以趙甡之遺史及李觀靖康勤王紀行録㕘修】 是日淵聖皇帝赴二帥擊毬之集何㮚馮澥曹輔郭仲荀從帝為主左副元帥宗維為客酒九行帝起謝曰某乆留軍前都人顒望欲乞早歸宗維問帝去将何之帝失色不復言罷歸右副元帥宗傑聨騎至行宫門外曰天命如此無可奈何帝悵然不怡而㮚亦有憂色   丙寅金左副元帥宗維傳其主之命議立異姓平旦遣蕭慶邀淵聖皇帝詣端誠殿從官皆喜謂果得歸矣才出門忽有撤黄屋者衆方驚愕洎至門外則己望北設一香案随駕官於百歩外排立帝獨前下馬【己上據宣和錄】兵部尚書髙慶裔宣金主晟詔書其書畧曰賂河外之三城既而不與結軍前之二使本以間為既為待罪之人盍為異姓之事所有措置條件並己宣諭元帥府施行慶裔讀詔己慶廹帝易御服【實錄李若水附傳云敵遣蕭太師即慶也李若水事跡云武節郎張玠説圍城中作横門第二次從駕出郊親見尼瑪哈先在殿上髙尚書讀詔罷詔使蕭慶脫御服侍郎向前左手抱帝右手指而罵之丁特起孤臣泣血錄云金人迫上脫去赭袍盡皆撦裂蔡絛國史後補所謂國家破辱皆在端誠殿即指此也金主詔本見于耿氏編今不錄】時事岀不意㮚等皆震懼不知所為吏部侍郎李若水獨前持帝曰陛下不可易服敵命數人曵以去復大呼曰吾君華夏真主若輩欲加無禮耶敵擊之面目為傷若水氣結仆地良乆乃蘇於是毎執政監以二金兵毎侍從監以二燕兵各分散獨留鐡騎數十傳宗維令曰必使李侍郎無恙遂掖至青城門廡下日三飯飲之若水絶不食病如中風狀㮚亦伏地固請敵怒囚之若水母張氏聞變哭且言曰吾子死難必矣已而果然【沈良靖康餘録云二月六日夜半宗維請上相見何㮚李若水孫覿並從火炬如晝宗維令人宣金主偽詔㮚若水伏地固争㮚雖争而不罵乃髠之覿不争得免靖康野録云若水抱持上罵不已尼瑪哈令持若水去生褫碎以為號令囚何㮚于土堀中數日按若水被殺在半月之後野錄誤也何㮚伏地被髠本傳及他書皆不見然金人立主詔云惟何㮚李若水不許與議則二人同争必矣何烈靖康草史亦云何㮚髠鉗為女真營軍校足明㮚得禍亦酷但不能強争耳今併附見】是日夜漏下二皷金人以檄來議立異姓且令遷都   詔書畧云宋之舊封理宜混一然念舉兵本非貪土請前宋在京臣僚一面請上皇併后妃兒女親眷王公之屬岀京仍集耆老軍民共議薦舉堪為人主者一人不限名位高卑所貴道徳隆茂衆所推服長于治民者從軍前備禮冊命淵聖皇帝亦附手劄略云今于元帥府拜受大金皇帝詔書以屢變盟誓别立異姓自惟失信固當如此猶許舊地别立賢人其于萬姓為幸非細幸早請上皇以下舉族岀京無拘舊分妄為禍福速招連累時執政侍從集内東門見敵書讀之皆號哭兵部尚書吕好問曰今計無所出但當率衆告耳若其不從上皇出城亦未遲也入内内侍省都知李石岀帝手劄好問曰此乃不得已而書也夜半不能决初左副元帥宗維與諸軍帥議欲留蕭慶居汴京以守河南地慶不敢當衆又推漢軍都統制劉彦宗彦宗亦不敢當右副元帥宗傑語于衆曰它日趙氏必復興今吾務廣地而兵力不能周是自貽患也不若以河為界宗維是之遂有就城中别擇賢人之議【此據傅雱通問録附見】好問希哲子也【希哲公著子元祐崇政殿説書偽楚錄載金檄云大金元帥府近以降表申奏今回降㫖先皇帝有大造于宋人而宋人悖徳故去嵗有問罪之師乃因遣使軍前祈請遂許自新既而變渝愈速是致攻討擊城摧破方申待罪之禮况近尋載書有違斯約子孫不紹社稷傾危今既伏罪宜從誓約宋之舊封頗亦廣袤既為我有理宜混一然念舉師止為弔伐本非貪土宜别擇賢人立為藩屛以王兹土其汴都人民願隨主遷居者聽右所降聖旨在前今請宋宰相文武百官在京臣寮一面共請上皇以下后紀兒女親眷王公之屬岀京仍勾集耆老僧道軍民遵依聖㫖共議薦舉堪為人主者一人不限名位尊卑所貴道徳隆茂勲業耆舊素為衆所推服長于治民者雖無衆善有一于此亦合薦舉當依聖㫖備禮冊命趙氏宗人不預此議應宋之百司並事新君其國得姓氏隨冊建號所都之地臨日共議天㑹五年二月六日右金吾衞上将軍右都監押右監軍押王子右副元帥押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押安班貝勒都元帥押臣家圍城雜書載此手劄云今月六日於元帥府拜受大金皇帝詔書以屢變盟誓别立異姓仍依聖旨専俟上皇以下后妃諸王公主以次内族岀京俾令團聚自惟失信固當如此猶許舊地别立賢人其于萬姓為幸非細今因元帥府差人賫文字入城附此誠意幸為暁悉早請上皇已下舉族岀京外諸事並從元帥府指揮方是長計無拘舊分妄為禍福速招連累右備錄皇帝御書在前今暁示官員耆老等各令知悉二月七日按此手劄丁特起泣血錄中亦有之邦昌上康邸書亦云尋奉御筆令依元帥指揮云云盖指此也 按原本所載檄文字句脱誤今悉依北盟㑹編補正】   丁卯道君太上皇帝岀詣金營時敵令翰林學士承㫖呉幵學士莫儔邀上皇岀郊上皇疑不聽敵以其事付京城四壁廵檢温州觀察使范瓊平旦金人大啓南薰門鐡騎極望闖門而陳瓊與幵儔及内侍李石偕至延福宫請上皇與寕徳皇后同詣軍前告上皇未應瓊以言逼之遂御犢車岀宫至南薫門敵自甕城以鐡騎擁之而去都人望之皆慟哭【此以欽宗實錄及宣和錄㓜老春秋三國謀謨錄參修曹勛所進北狩聞見錄云徽宗在蘂珠宫李石吴幵莫儔入見石奏請到南薫門徹舍拜表乞皇帝歸聞金人意欲成本朝一叚情亦無它意石又道淵聖語云不可緩恐失事機徽宗欲索道服岀姜堯臣曰敵情詐偽不測更宜聖裁徽宗将行内人皆哭徽宗曰若以我為質得官家歸保宗社亦無所辭又取常所御佩刀令丁孚佩之乃岀至南薫徽宗頓足輿中曰事乖變矣呼孚取佩刀已被敵人捜去申初到南郊齋宫止于大王位從人皆不許隨後三日惟呼勛孚堯臣徐中立在左右㓜老春秋云吴幵莫儔持元帥府文字入城見孫傅王時雍徐秉哲謂之曰軍前有旨如上皇己下申時不岀即縱兵四面入來殺人傅與時雍徑見太上皇乞與諸王后妃詣軍前懇告上皇未應范瓊以言逼之上皇涕泗横流不得已乃乘竹轎而岀按諸書孫傅未嘗見上皇此所云恐誤然傅畫一状亦云太上皇己下不敢有違令旨見起發赴軍前同伸懇告則傅亦必預聞矣今併附此庶不失實】時肅王樞已岀質鄆王楷等九人從淵聖皇帝在青城於是安康郡王楃相國公梃瀛國公樾建安郡王楧嘉國公椅温國公棟儀國公桐昌國公柄潤國公樅等九人及龍徳宫王貴妃喬貴妃韋賢妃王婉容閻婉容任婉容王婕妤喬婕妤小王婕妤崔夫人康王夫人邢氏與諸王夫人帝姬暨上皇十四孫皆岀【靖康要盟錄有取宗族數云鄆王并夫人朱氏男二人女宗姬六人肅王夫人任氏男二人女宗姬二人景王夫人田氏女宗姬二人濟王并夫人曹氏康王不在京夫人邢氏祁王并夫人曹氏莘王并夫人嚴氏徐王并夫人王氏沂王和王信王己上係蕃衍宅未岀閤郡王國公十人係在諸閤分已出降嘉徳帝姬都尉曹寅安徳帝姬都尉宋邦光崇徳帝姬都尉曹晟岀使茂徳帝姬都尉蔡鞗押赴軍前成徳帝姬都尉向子房洵徳帝姬都尉田丕順徳帝姬都尉向子扆顯徳帝姬都尉劉文彦未出降華福帝姬惠福帝姬令福帝姬純福帝姬寕福帝姬永福帝姬柔福帝姬諸妃嬪欽宗實錄云上皇詣青城鄆王己下三十餘王皆從誤也按九王正月辛丑已留青城從上皇岀者乃未岀閤諸王耳上皇三十一子自淵聖肅王康王及先已薨外亦不應有三十餘人實録甚誤】賢妃開封人邢氏祥符人朝請郎瓊女也日将午父老邀上皇不及道逢燕王俣越王偲哭而邀之燕王泣曰金人欲之将安所避民曰願與王俱死若何開封尹永嘉徐秉哲捕斬為首者益兵衛上皇岀南薫門左副元帥宗維令其禮部侍郎劉思易御服【靖康忠臣第二番語錄云二月六日金人令蕭慶劉思脱二帝龍袍李若水擁抱徽宗王履擁抱淵聖令不得脫按上皇岀京在蕭慶宣詔之次日時若水等已被囚語録誤也王履事迹云履隨行翰林司兵士鄭福歸云當月初六日讀了金人詔尼瑪哈令蕭太師劉尚書脱二帝龍衣是時觀察抱定少帝令蕃人不得近前此得其實但誤以兩事為一日耳今畧刪潤令不牴牾靖康要録云上皇初到青城尼瑪哈阿里布坐于端誠殿上皇東向尼瑪哈南向阿里布西向聞上皇玉音甚厲汝稱先皇帝有大造于宋反是我有大造于汝也若大遼伐我當所甘心汝去年興師吾傳位與嗣君遂割地犒軍汝等乃還今興兵稱嗣君失信汝等曽記誓書否汝不自言乃蕭慶王汭等教汝曹為之可呼蕭慶等来與我面證吾豈畏一死二帥皆無言蕭慶等亦皆不岀少頃上皇起行東廊見上扶上皇號泣乆之上皇謂上曰汝若聽老夫之言不遭今日之禍盖上皇初欲與帝岀幸何㮚苦諌乃止此所云諸書皆無之今且附見】初敵遣幵儔邀上皇岀并取諸王留守孫傅欲匿不遣幵示以真定府路走馬承受宦者鄧述等所供名字乃盡發焉獨恭福帝姬才周晬不為敵所知與賢徳懿行大長帝姬淑慎長帝姬不與遣燕越王神宗子二帝姬仁宗哲宗女也廣平郡王年十六給使何義奉及乳母隠民間後數日敵檄徐秉哲取之遂不免【此據汴都記及何烈草史二書皆稱韓國公而無名臣謹按四朝國史韓國公靖康元年封廣平郡王盖進封月日淺故都人但以韓國呼之耳草史又云公與阿保同日被害則恐不然按靖康皇族數似是紹興十二年太母南歸日隨行内侍所具云廣平郡王見在足明未嘗為金人所害也今不取】瓊開封人自卒伍補官屢平河北山東諸盗金人入犯瓊以所部援京師因留不去至是遽為敵用 是日同知樞宻院事孫傅率文武百寮僧道耆老為畫一状詣軍前云准大金皇帝指揮傅等聞命震越義當即死然念世被本朝徳澤至深至厚嗣君皇帝親政才及朞年恭儉憂勤無所不至遽䝉廢絶實非臣子所敢聞知謹忍死陳詞上干台聽一太上皇已下不敢有違令㫖見起發赴軍前同伸告一嗣君即位以來並無失徳惟是失信一事上累譴訶盖緣觀政之初為謀臣所誤繼已盡行竄責顯是嗣君悔悟前失非有它心一嗣君在東宫即有徳譽比既即位中外歸仰今若未加廢絶尚可以嵗修臣事之儀如抛降金銀表叚之數雖日下未能數足将来下外路取索分嵗貢納實為大金無窮之利若一旦廢棄遂同匹夫雖有報恩之心何緣自効一伏詳来㫖令别擇賢人以主茲土許汴都人民随主遷居具見仁慈存恤之至據今中外異姓實未有堪充選舉者若倉卒冊立四方必不伏從緣此兵連禍結卒無休息之期非所以上副元帥愛惜生靈之意一今日之事生殺予奪全在元帥雖大金皇帝詔有廢立然将在軍君命有所不受則閫外之事元帥可専行一汴京兩經根索公私所有各已罄竭顯見将來難以立國乞班師之後退守偏方以備藩屏如䝉大恩特許嗣君已廢復立所有稱呼位號一聽指揮敵不報傅又自為状云伏覩詔書宜擇賢人立為藩屏竊見國主自在東宫恭儉著聞若欲選擇賢人必無出其右者兼本國自太祖皇帝以來累世並無失徳惟上皇信聽姦臣國主年幼新立為大臣所誤以致違盟失信上干國典伏望元帥許其自新復主社稷以責後效再念趙氏祖宗徳澤在民未冺或未允從前亦望哀憫許于國主子弟中擇一賢者立之或不欲立上皇之子乞於神宗皇帝二子中選擇建立使得北面永為藩屏非惟不滅趙氏亦使一國生靈䝉被恩澤永有依歸又不報   戊辰吴幵莫儔復以檄來督舉異姓孫傅等以状荅曰本國将相多是日前誤國之人将帥率敗亡之餘其它臣僚悉皆碌碌若舉于草澤之間亦非聞望素著人心必不歸向孰肯推戴兼趙氏徳澤在人至厚若别立異姓城中立生變亂非所以稱皇帝及元帥府愛惜生靈之意若自元帥府選立趙氏一人不惟恩澤有歸城中及外方立便安帖或天命改卜歴數有歸即非本國臣民所敢預議乞自元帥府推擇金人報書曰自昔運數既衰必有繼興者若言敗亡之世必無可繼則三王之後迄至于今安有君臣之道人倫之序何不詳道理之深也今垂諭丁寕而輙言及趙氏雖不㤀舊其違命之罪亦已深矣此後不宜更復若此如或必欲元帥府推擇則在軍皆北地漢兒既舉北人與混一無異若欲推擇見在軍前南官亦請具姓名申報惟不許何㮚李若水預此議如或在京内外俱難自舉各具名銜管依元帥府所舉推戴状申書中所謂在軍前南官盖屬張邦昌也【元帥府劄子據文武臣僚軍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孫樞宻等状申事已洞悉朝廷所以廢趙氏者豈徒然哉以不守信誓不務聽命也非天命改卜豈有如比之甚哉皇上猶以寛度别立賢人而已真可謂大義矣今垂諭丁寕而輙言及趙氏雖不忘舊其違命之罪亦已深矣此後不宜更復若此又状申前日将相多是罪廢敗亡之餘其他臣僚皆碌碌無聞若舉于草澤之間孰肯推戴者夫運數既衰亦必有繼興者若言敗亡之世必無可繼則三王之後迄至于今安有君臣之道人倫之序何不詳道理之深也再請恭依已降聖旨早舉堪為人主者一人當依己去劄子施行如或必欲元帥府推擇縁㑹驗在軍前皆係北地漢兒若舉北人即與混一無異實違所降聖旨若欲推擇南人其見在軍前南人亦樞宻等之所共知也未審果有可舉者否若果有則請具姓名見示亦與依應惟不許何㮚李若水等預此議如或在内及外俱難自舉仍請諸官各叙名銜連署速具管依元帥府所舉推戴状申天㑹五年二月八日】 初南壁統制官吴革聞上皇已岀入白孫傅請力留皇后皇太子至是引見革頓首請太子堅避以固國本傅許諾且問策焉革為畫計乃于啓聖院置局名賑濟所募士就食一日之間至者萬計革隂以軍法部勒且告急于王及在外諸大臣約日大舉【實錄革附傳云上皇后妃盡出革入白孫傅請留太子明日引見而三國謀謨錄載之此月庚午按上皇以丁卯出南薫門革在南壁不應三日後乃入白孫傅録誤也今移附戊辰】 取光禄少卿范寅敷等四人赴軍前寅敷致虛子也 是日上皇在青城自製發願文祈天請命諭景王杞曰適來宻詞罪己損夀以全趙氏自登位之後過失甚多敢不自陳以回天譴杞頓首稱贊【此據王若冲北狩行錄曹勛所進聞見錄亦有之】   己巳内前揭示長榜坐金人檄書及孫傅等議状都人始知欲立異姓相顧號絶孫復為百官軍民状遺金人云本國趙氏祖宗徳澤在人日乆今来渝盟失信止是上皇與前主其子及支属並不干預尚冀恩造更賜詳酌庶得中外帖然不致生事若不容等死請必欲推擇異姓自中及外委無其人兼實難于自舉伏乞元帥府推擇敢不一聽台命傅又與張叔夜别具状云伏以前主皇帝違犯盟約既已屈服服而舍之全在元帥不然則有監國太子自前主傳命岀郊以來鎮撫軍民上下帖然或許就立以從人望若不容傅等申臣子之情改立異姓天下之人必不服從四方英雄必至雲擾生靈塗炭卒未得安傅等自知此言罪在不赦然念有宋祖宗以來徳澤在人於今九世天下之人雖匹夫匹婦未忍㤀之况傅等世食君禄方主辱臣死之時上為祖宗下為生靈茍有可言不敢愛死時在京士民郭鐸等亦詣善利門以状白金帥云上雖失信其於天下萬姓畧無過失若立異姓恐民心無統姦雄竊發望元帥垂天地之恩復立今上以主此土若元帥以失信廢之則監國太子肅王景王皆有賢徳人所共知乞賜選擇不報   庚午孫傅復為状遺金人乞軫䘏趙氏存全社稷許國主歸國降號稱藩或立監國太子以從人望或選立趙氏近屬使本國生靈有主中外安帖以全大國弔伐之義傅等今在南薫門拜泣俟命遂率百官父老集門下號泣數刻吏部尚書王時雍獨不預是日右副元帥宗傑親至左副元帥宗維營中共議軍民告立趙氏事宗維不許吴幵莫儔復至督舉異姓催取皇族甚峻金檄畧云若謂廢舊立新衆難服從緣向因推戴尚可今依聖旨擇賢共立孰云不可又云行府于在京官僚未諳可否但想目下為首管勾者必是可舉欲立本官幵儔云尼瑪哈大怒明日二事不了即舉兵入城遂㑹百官議侍從已下乞致仕者四十人時兵部尚書吕好問在禁中亦乞致仕孫傅謂好問曰尚書畏死耶傅以執政留守當死軍前尚書世受國恩當任興復之責好問乃止時雍仁夀人也張叔夜為状遺金人云奉令旨令立見今為首管事之人緣本官非衆所推乞自元帥府于嗣子或趙氏支属擇立一人所貴恩歸元帥府永為藩輔而趙氏宗廟尚得血食【此據叔夜家傳】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云我以失徳為金人所廢公可彈壓京師毋使喧撓反為我累【上劄據丁特起泣血錄吴幵莫儔所賫元帥府劄子云吴承旨回賫文武百官軍民僧道耆老孫樞宻等状二道并初七日状二道備已洞悉右勘㑹朝廷詔旨丁寕務在恤民今来堅執迷惑累日祈請復立趙氏甚不應理若謂廢舊立新果難服從縁推戴尚可何况遵依聖詔擇賢共立孰謂不可兼早有文字惟貴道徳不限名位髙卑本欲利民今諸官軍民僧道耆老既乞行府選擇行府于在京官僚未諳可否但想在京目下為首管勾者必是可舉所以行府欲立本官請在京文武百官軍民僧道耆老照㑹此意若所指在京目下為首管勾官員可以共立早具本官名銜状申如亦未可即依已去文字須得共薦一人限不過今月十一日状申趙氏支属不過今日發遣岀城如此度不見舉薦及不發遣必當别有悔吝無得有違天㑹五年二月十日又大金元帥府牒今月十日右副元帥親到左副元帥麾下共議宋人告請復立趙氏事至晚到本營方有善利門下軍員送到汴京軍民僧道耆老郭鐸等告乞立趙氏文状并孫樞宻等今月七日八日九日三次共五道録白為言此事已經共議差官入京湏得别行薦舉外善利門下人員以輒受文状嚴切懲戒訖慮在京人猶以投状為詞别致住滯今請在京諸官孫樞宻等照㑹依吴承旨莫學士等賫去文字日限施行不得住滯】 城之始破也行門指揮使蒋宣李福率衆叩祥曦殿請扈駕突圍以岀何㮚恐其為亂執而殺之及是帝命賜其家各三百縑以旌忠義   辛未監國皇太子諶出詣敵營初留守孫傅議以五千金匿太子于民間殺状類太子者送之紿以都人遮留誤擊太子居五日無肯當之者統制官吴革請以所募士㣲服潰圍以出傅不從時金以淵聖皇帝手劄諭傳上皇亦劄云尚頼元帥寛仁使我父子團聚速令太子出來【此據丁特起泣血録】始幵儔督脅不已傅未聽至是事益急傅在皇城司其子来省傅叱之曰吾已分死國矣汝曹速去勿亂人意其子亦曰大人以身徇國某尚何言哉范瓊恐變生先以危言讋衞士是晩以兵衛皇后太子共約一車中詣敵營【此據丁特起泣血錄】從車凡十兩百官軍民奔隨號哭太學諸生擁拜車前哭聲振天時已薄暮将近門猶聞車中呼云百姓救我金人在門下者廹行【此據宣和錄】傅言於人曰上䝉塵託孤于傅豈可自脱分付與人請從太子徃死生以之遂以留守事付王時雍而岀守門人不許是夕傅留宿門下【靖康野錄初上以太子監國孫傅為留守及金人邀太子岀人皆望傅以死節傅與張叔夜但送至門而已繼而又取傅及家属人以是非傅不能守節而自取辱與史不同今不取】 吏部尚書王時雍等請立張邦昌以治國事初金人定立邦昌然未顯然言之也至是趣百官議立異姓不即屠城時雍在皇城司令中書舍人李㑹預為議状曰自古受命之主必上膺圖籙下有勲徳在民今本國臣僚如孫傅等被用日淺率皆駑下迷誤趙氏至亡國在内官僚委無其人乞於軍前選命某人以治國事時幵儔微言金有立邦昌意時雍疑未定左司員外郎依政宋齊愈適自外至時雍問以敵意所主齊愈取片紙書張邦昌三字示之與所傳同【此據欽宗實錄與張栻私記不同趙甡之中興遺史有齊愈欵状甚詳雖當時置對之詞不無鍜錬然栻所記似以為齊愈告鄉人于道而為李綱所中則亦恐不盡然餘見七月癸卯注】時雍遂以邦昌姓名入議状付幵儔以出獨張叔夜不可【實錄云是日不書議状惟孫傅張叔夜按此時傅已解留守事在南薫門故王時雍得主其議不但不書状而已】   壬申傅叔夜坐堅違詔㫖告立趙氏押赴軍前叔夜至敵營抗論如初不少屈敵拘之【沈良靖康遺錄云孫傅既遣皇族為尼瑪哈召至青城令見舊主上見謂曰無煩重相公斷送我一門家眷傅無對而退趙甡之遺史云張叔夜赴軍前尼瑪哈召叔夜紿之曰孫傅不立異姓已殺之公年老大家族繁盛豈可與孫傅同死邪可供状叔夜曰累世荷國厚恩誓與國家俱存亡實不願立異姓廹之數四終不從唯請死而已金人皆義之】 敵散檄城中令軍民共舉張邦昌連名申上有異議者令别具状惟不許引惹趙氏有敢逗遛當按軍法夜幵儔復入城【留守司據今月十二日吴承旨莫内翰自軍前来賫到大金元帥府指揮請疾速勾集在内大小官員不限己未共議并僧道耆老軍官等更乞說諭商議如並舉張邦昌即便連署各于本銜親書其名背後名下押字仍於年月紙縫用在上官印限十三日申上便與冊立入京如别有異見别具状申只不許引惹趙氏若舉賢人者亦許不阻有敢違留不赴議所者當按軍令是夜三鼓御史䑓告報文武百官不限大小使臣雖致仕在京宫觀僧道耆老軍民等限十三日絶早並赴宣徳門集議内有官員不来具状申元帥府依軍法無許住滯右録二月十二日夜元帥府指揮在前今暁示各令知悉】   癸酉王時雍行留守事揭榜通衢云金人許推擇趙氏賢者集百官秘書省共議【何烈靖康草史云范瓊詐言金許立哲宗之後陳王子為君按哲宗無後而上之兄吴榮王秘嘗封陳王有奕其子也今附見】既至即閉省門環以兵令范瓊以舉邦昌事説諭軍民皆唯唯而退有太學生對曰某等所見意殆不然瓊慮軍民視效即抗聲折之時雍恐百官不肯書乃先自書以率之百官亦随以書于是文武數百人以大巻相授若州縣胥吏書卯歴者畧無留滯不終朝而畢其間亦有飲泣悲吁而不敢出辭者忽下坐一朝士面目嚴冷者厲聲曰二百年趙氏天下豈可付它姓吾乃異議者請如所令其右汴士大慟曰吾請同行時雍詰之自列名氏曰奉直大夫冦庠朝請郎髙世彬庠山東人世彬瓊裔孫也【此據夏少曽朝野僉言及孫偉跋靖康野史修入】監察御史馬伸言于衆曰吾曹職為争臣豈可坐視不吐一辭當共入議状乞存趙氏中丞秦檜以為然即具單状曰檜身為禁從職當臺諌荷國厚恩甚愧無報今大金擁重兵臨已㧞之城操生殺之柄必欲易姓檜盡死以辨非特忠其主也且明兩國之利害耳趙氏自祖宗以至嗣君百七十餘載頃緣姦臣敗盟結怨鄰國謀臣失計誤主䘮師遂至生靈被禍京都失守皇帝至躬出郊求和於軍前兩元帥既允其議已布聞中外矣且空竭帑藏居民之所積追取鑾輿御服之所用割兩河之地恭為臣子今乃變易前議人臣安忍畏死而不論哉且宋之于中國號令一統綿地數萬里徳澤加於百姓前古未有興亡之命雖在天有數焉可以一城而决廢立哉昔西漢絶于新室而光武乃興東漢絶于曹氏而劉備王蜀唐為朱温簒奪李克用猶推其世序而繼之盖繼世之乆徳澤在人者深基業雖陵遲英雄猶畏而不敢窺其位古所謂基廣則難傾根深則難㧞之謂也晋武帝因宣景之權以竊魏之神器徳澤在人者淺加以惠帝昏亂五王争柄自相戮害故劉淵石勒得以據中原猶頼王導溫嶠輩輔翼元皇江左之盛踰于西京石晉欺天罔人交結外邦以簒其主得之以契丹失之亦以契丹况少主失徳任用非人曽無徳澤以及黎庶特舉中國藩籬之地以賂戎人天下其何思之哉此契丹所以能滅晉也宋有天下九世比隆漢唐竊觀今日計議之士多前日大遼亡國之臣畫䇿定計所以必滅宋者非忠于大金也特假威以報怨耳頃上皇誤聽姦臣因李良嗣父兄之怨滅契丹盟好之國乃有今日之難然則因人之怨以滅人之國者其禍可勝言哉彼必曰滅宋之䇿在絶兩河懐舊之思除鄰國復仇之志而已又曰大金兵威無敵天下中國之民可指麾而定大金果能滅宋兩河懐舊之思亦不能亡如其不能徒使宗屬賢徳之士倡義天下竭國力以北向則兩河之民将去金而歸宋矣且天生南北之國方域至異也晉為契丹所滅周世宗復定三闗是為晉報恨然則今日豈必趙氏然後復仇哉中國英雄亦将復中國之恨矣又况禍莫大于滅人國昔秦滅六國而六國滅之苻堅滅燕而燕滅之頃童貫蔡攸貪土以奉主欲營私而㤀國計屯兵境上欲滅遼取燕雲之地方是時也契丹之使交馳接境祈請于前為貫攸之計者當從其請為國逺慮乃欲邀功以兼人之地遂貽患今日雖焚尸戮族又何益哉今元帥威震中原功髙在昔乃欲用離間之論而矜一己之功其為國計亦云失矣貫攸之為可不鑑哉自古兵之强者固不足恃大金自去嵗問罪中國入境征戰已踰嵗矣然所攻必克者無他以大金乆習兵革中國承平百年士卒罕練将帥未得其人也使異日士卒精練若唐藩鎮之兵将相得人若唐肅代之臣大金能必其勝負哉且世之興亡必以有徳而代無徳以有道而易無道然後皇天祐之四海歸之若張邦昌者在上皇時附㑹權幸之臣共為蠧國之政今日社稷傾危生民塗炭雖非一人所致亦邦昌為之力也天下之人方疾若仇讎若付以土地使主人民四方英豪必共起而誅之終不足以為大金屏翰矣如必立邦昌則京師之民可服而天下之民不可服京師之宗子可滅而天下之宗子不可滅也檜不顧斧鉞之誅戮族之患為元帥言兩朝之利害望稽攷古今深鑑忠言復嗣君之位以安四方之民非特大宋䝉福實大金萬世之利也【王明清揮麈後錄云秦㑹之靖康末議状乃馬先覺建議㑹之不答少焉藁就呼䑓吏連名書之㑹之既為臺長則當列為首㑹之猶豫先覺率同僚合辭力請㑹之不得已始肯書名所以秦氏藏本猶云檜等也紹興中先覺甥何珫上其藁㑹之大怒竄珫嶺外此叚實毁檜太甚按珫錄檜獨具單状而首詞云某身為禁從職典臺諫則必非連名也後錄又云姚宏嘗託張澄從秦㑹之求官秦云廷暉與某靖康末俱在䑓上書尼瑪哈乞存趙氏拉其連銜持牘去經夕復見歸竟不僉名此老純直非狡猾者聞皆宏之謀也繇是薄其為人宏曰不然先人當日固書名矣今世所傳秦所上書與向來者大不同更易其語用此誑人以僕嘗見之所以見忌語泄宏坐事死獄中按此又與何珫所云不同然當時金人獨取秦檜而不及姚馬則未嘗連名可知或者馬伸嘗慫惥之今畧修潤令不抵牾明清揮麈第三錄載檜議状全文乃孫傅第三状明清誤也】檜為議状已即稱疾守本官職致仕【檜致任實錄不書按日歴紹興元年檜乞奏薦状云靖康二年二月十三日准告依前朝請郎守御史中丞致仕壬申十三日也今増入】始百官既集祠部員外郎喻汝礪聞舉邦昌事捫其膝曰不能為賊臣屈遂掛衣冠去於是監察御史吴給御史䑓檢法官王庭秀皆致仕而秘書省校書郎胡寅太常寺主簿張浚開封府司儀曹事趙鼎相率逃太學中以避亂故皆不書議状伸給須城人汝礪仁夀人庭秀鄞縣人寅崇安人右文殿修撰安國子浚咸子【咸綿竹人已見紹聖元年九月】鼎聞喜人也堂吏張僅自秘書省歸取平生所受告牒悉焚之遂自為布衣【此据孫偉䟦靖康野記】 金人索南班宗室開封誤遣朝議大夫将之敵曰所取宗室無大夫名将之曰我魏王後也【将之魏悼王廷美五世孫】莫儔謂左副元帥宗維曰第取玉牒即見實數户部侍郎邵溥在南薫門下與宗正少卿黄哲共議貯以陶器坎而藏之紿以為亂兵所焚繇是踈屬獲免【此據溥哲墓碑參潤増入實錄二月癸酉cq=139令人於宗正寺取玉牒溥指名取南班宗室自二王宮以近屬及官序髙者先取而中興㑹要乃云宗藩慶系錄仙源積慶圖等四書皆于初渡江時失之則是玉牒果為所留也王明清揮麈後錄云秦檜嘗對方滋言二帥謂捜索宗室未有盡者莫儔獻計乞取玉牒其中有名者盡行捜括檜在旁曰尚書誤矣譬如人家宗族不少有雖號同姓而情好極疎者平時富貴既不與共一旦禍患乃欲與之均恐無此理尼瑪哈曰中丞言是由此異待之按取玉牒之日檜尚未岀城此説誤也或是三月庚子再取宗室時姑附此竢考】溥雍孫【雍共城人元豐康節處士】哲華陽人也時睦親宅嗣濮王仲理廣親宅保寕軍節度使克暢親賢宅晉康郡王孝騫棣華宅永寕郡王有恭已下舉宗北徙惟睢雒二都宗室得全仲理襄王宗愈子克暢魏悼王孫孝騫吴榮王子有恭楚榮憲王子也于是太祖後宗子益踈無至節度使者甲戌幵儔賫金牒㨿文武百官申乞立張相治國事己申本國册立為皇帝訖令取册寳及一行册命禮數乙亥金人取秦檜及太學生三十人博士正錄十員【趙甡之遺史金人取太學生博通經術者三十人人給三百千俾治装太學生投状願徃者百餘人比至軍前金人謂之曰金國不要汝等作大義䇿論各要汝等陳鄉土方略利害諸生有川人閩浙人者各争持紙筆陳山川險易古人攻戰據取之由以獻又妄指倡女為妻要取詣軍前後金人覺其茍賤復退者六十餘人士之無守有如此者沈良遺錄曰金人初取太學三十人正録皆懼乃私誘學中素無亷恥者以充數即日岀城其齎糧並為賊所奪髠之中路皆裸體逃歸賊亦縱而不追二説不同今並附見】何㮚已下随駕在軍前人並取家屬 初統制官吴革既募兵後遷居同文館附者至數萬人多兩河驍悍之士又引太學諸生吴銖朱夢説徐偉等數十人與謀議革率衞士殺妻子以圖迎二帝【沈良靖康遺錄上命孫傅留守宻諭慮有不測當以後事付卿可置力士司召募敢勇必死之士得三萬人擁上皇太子潰圍南去我從金人之命死生以之後傅止募得二百餘人知事不集乃止按吴革白傅募士在帝已行之後恐良得于傳聞非其實也三國謀謨録云革日夜宻謀迎立大元帥按此時二帝尚在城外安得便立元帥實錄云遣人告急于康王約擁兵近城圖迎二帝革附傳所書當得其實今從之】欲奉九廟神主以從軍先誅范瓊等數十人乃分兵突出十八門期用三月八日舉事與謀者惟兵部尚書吕好問監察御史馬伸張所奉議郎致仕吴給等數人好問欲遣人持書詣王訪得邢煥女弟之夫閤門宣贊舍人蒋師愈又與門下省錄事張思聰謀募効用李進縋城以蠟書來上進行至開徳府守臣顯謨閣直學士王棣疑之進以實告乃遣人伴送至帥府夢説桐廬人政和末嘗上書直諫士論推之所益都人棣雱子也【雱安石子元豐龍圖閣直學士】   丙子金人遣曹少監郭少傅同開封尹徐秉哲治事先是京師事務皆取禀軍前故也敵又索内藏元豐大觀庫簿籍悉取寳貨及大内諸庫龍徳兩宫珍寳竒物如西海夜珠王中正陳摶燒金之類其它真珠美玉瑚瑪碯琉璃花犀玳瑁之属各以千計上皇平時好玩有司所不能知者内侍王仍輩曲奉金帥指其所在而取之真珠水晶繡簾珠翠歩障紅牙火櫃龍麝沉香樂器犀玉彫鏤屏榻古書珍畫絡繹於路【此據宣和錄及夏少曽朝野僉言宣和録又云金人入内徑取諸庫真珠四百二十三斤玉六百二十三斤瑚六百斤碼碯一千二百斤北珠四十斤西海夜珠一百三十箇硃砂二萬九千斤水晶一萬五千斤花犀二萬一千八百四十斤象牙一千四百六十坐龍腦一百二十斤金磚一百四十葉王先生燒金陳燒金髙麗進奉生金甲金頭盔各六副金鞁金馬杓金杵刀金作子四百二十五副玉作子六百副花犀帶金帶金束帶玉束帶鍍金帶金魚袋等上皇閤分金錢四十貫銀錢八十貫皇帝閤分金錢二十貫銀錢四十貫皇后閤分金錢十一貫銀錢二十二貫銀火爐一百二十隻金火爐四隻金桌子百二十隻銀交椅二十隻金合大小四十隻金水桶四隻金盤盞八百副金注碗二十副金銀匙筯不記數金湯瓶二十隻琉璃盞一千二百隻琉璃托子一千二百隻瑚托子四百隻碼碯托子一千二百隻真珠扇子四百合紅扇一百合藍扇一百合行鸞扇三百五十合大扇六十合扇車一百量】二帥左右姬侍各數百皆秀曼光麗紫幘金束帯為飾它将亦不下數十人壁中珍寳山積 初李若水既為金所囚蕭慶謂若水曰事已爾無可奈何徒死無益前日公雖詈國相國相初無過公意若今日順從即明日得美官若水歎曰天無二日若水寕有二主哉其從謝寕亦勉之曰侍郎父母春秋髙兄弟衆仰侍郎以生若少屈萬一得復歸若水叱曰忠臣事君有死無二吾今不復顧家矣雖然吾親老汝若歸勿遽言恐重傷吾親意令兄弟輩徐言吾死國也是日左副元帥宗維引若水諭意若水不聽囚之   戊寅王以京師乆無耗檄諸将帥伺其實若敵未有去意即引兵近畿副元帥宗澤見之謂諸将曰敵情如此豈忍坐視乎時范訥趙野合兵屯南京遣使臣趙哲獻書帥府哲将家子有膽略以百騎分三隊道與金人三四戰獲數級奪金人馬三匹以獻王大悦都監康履面責哲不當王叱退之野軍自大名亂後尤無紀律日出剽掠甚於敵騎澤遺書誚野訥及知興仁府曽楙使率所部勤王野等以為狂不答知泗州朝請大夫賈公望見經制使翁彦國切責之曰京城報甚惡天子日夜望中丞救援今留此不進豈欲反邪泗小壘錢糧俱竭自來日更不供公宜斬公望以謝軍第恐朝廷他日未遽貸公爾彦國慚翼日提兵趨淮西而去公望昌朝孫也【昌朝真定人慶歴中宰相】 金人取詳通經教徳行僧數十人待遇頗厚   庚辰王發東平府王在東平踰月京城音問不通副元帥汪伯彦等共議移屯濟州以竢敵隙王從之 是日副元帥宗澤自澶淵移軍南華縣先是澤約諸帥㑹兵五旬無一人至者澤奮願擊敵引諸将共議都統制陳淬曰敵方熾未可輕舉澤怒将斬之諸将羅拜乞貸淬效死㑹元帥府檄至澤乃引兵屯南華境上謂淬曰汝當先諸将一行以贖前日之過淬曰願盡力遂進兵未十里與敵遇岀敵不意敗之即據南華縣是時澶濮濟單曹亳陳潁應天廣濟諸郡皆有勤王兵敵又犯亳州直秘閣京畿轉運副使兼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使臣持書遺金人以㑹合勤王兵馬所為名大畧言兵勢逆順令退保河外敵遽以亳宋等州守禦所牒報之約日索戰諸道兵畏縮不進子諲敏中元孫也【敏中開封人咸平中宰相】   辛巳尚書吏部侍郎李若水為金人所殺時左副元帥宗維再召若水問以不肯立異姓状若水言主上仁孝恭儉未有過失豈可輕議廢立宗維曰趙皇失信使南北生靈如此安得為無過若水知敵不可以義動即曰若以失信為過則公乃失信之尤者乃歴數其五事且曰汝伐人之國不務安全生民徒掠金帛子女以自豐汝滅亡不乆矣因肆罵不已宗維大怒即圜丘下敲殺之若水将死監刑者復問侍郎服未乎若水奮詈愈切敵怒以刄裂頥斷舌然後殺之梟其首【此據若水逸事】金人相謂曰大遼之破死義者以十數今南朝惟李侍郎一人咸歎重之初若水之岀使也淵聖皇帝擢監左藏西庫修武郎王履為之副使還遷相州觀察使履抗敵不回卒與俱死履開封人累世右職元符末坐上書入籍編管新州若水死年三十五中興贈若水觀文殿學士後諡忠愍贈履武勝軍節度使【按履事迹甚偉而實錄乃無一字及之殊不可暁今以履事跡及靖康忠臣三畨語錄修入實録附傳若水臨死為歌詩卒章云矯首問天兮天卒不言忠臣效死兮死亦何愆履事迹乃以為履所賦今且附此竢考】 金主遣諸軍都部署【英宗廟諱同音 按原書避嫌名今補仍存舊注】尚書左僕射權簽書樞宻院事韓正持冊來立張邦昌【要盟錄有册文云尚書左僕射韓某而不言其名王明清揮麈後錄云具官韓昉按昉本燕人事遼為知制誥庚戌年七月冊劉豫為副使猶居此官此時無緣已為僕射實録劉韐附傳云金命其尚書僕射韓正館韐即此人也今増入】 金遣吴幵莫儔集百官於皇城司議遷都之地衆以揚州江寕為請敵命都江寕   壬午鄜延經略使張深引軍屯陜府先是宣撫使范致虛欲聚兵為長驅河洛之計深不敢戰乃議各圖進取互為聲援使彼罔測且戰且前庶有先到國門者議乆不决深遂行翌日熙河經畧使王倚環慶經畧使王似西道副總管孫昭逺皆來㑹   癸未金令百官拜表請立張邦昌光禄大夫中太一宫使唐恪既書議状仰藥死【實錄恪附傳云恪聞議立異姓呼其諸子謂曰吾為大臣而國家至此顧力不能救獨有死耳乃仰藥自殺其後張邦昌攝位朝士貴賤多拱手臣之獨恪先事而死識者推其節王偁東都事畧云恪既書名乃仰藥死二書不同按議立邦昌在此月癸酉恪以前宰相居城中若不書名金人無不詰難之理又無由經十有餘日尚不書議状也夏少曽僉言曰羣臣于秘書省議推戴張邦昌恪大慟一少年斥恪曰公為丞相不能為國家計事以至於此况平時鬻賣官爵習蔡京不法所為猶厚顔赴議舉異姓實負國家哭之何益据此則恪亦在議中未嘗先事而死明矣汴都記曰是時金人正取人恪以前宰相恐不免遂服大黄作腹疾以死王明清揮麈後錄云金立張邦昌欽叟書名畢仰藥而殂建炎中張逹明為中司適欽叟家陳乞贈典逹明言欽叟不能抗敵之命雖死不足褒贈由是恩數盡寝迄今不能理也明清所云差詳但小舛誤紹興日歴二年十一月乙亥唐恪男瑑進状先臣恪任觀文殿學士中太一宫使以臣僚上言任少宰日不合許割三鎮事落職乞依赦追復有旨唐恪追復觀文殿學士丁丑中書舍人胡松年奏瑑陳請其父不獲伸迎請二聖之謀乃飲藥以死聖恩或謂累經赦宥特與復職臣不敢輕議若曰嘉其死節臣願詔有司更加詳考實状詔前降復職指揮更不施行明清所云誤以松年為張澂也實錄附傳云觀文殿大學士唐恪薨仍前不書落職事此不惟踈畧當必有故】 是日王次濟州時元帥府官軍及羣盗來歸者凡八萬人自黄河以南分地而屯濟州萬九千五百人以為王之衞都統制楊惟忠開徳府萬九千人濮州七千人以拒敵之在衞南韋城臨濮者並副元帥宗澤興仁府萬九千人廣濟軍八千人單州六千人栢林鎮三千人以拒敵之在考城者並節制軍馬黄濳善大凡官軍民兵六萬四千五百人孔彦威常謹丁順三盗萬五千人分屯六州而向子諲在宿何志同在許趙野范訥在宋趙子崧在陳皆圍遶京都未得進   甲申金人取太學錄黄豐楊愿赴軍前二人托疾得免愿山陽人也 敵游騎五百至濮州雷澤境上尉向拱禦之拱勇而有謀先培繩桑下敵至挑戰已而偽遁敵追奔馬絓而止悉擒斬之元帥府以拱為閤門祗乙酉大風㧞木 户部尚書梅執禮禮部侍郎陳知質刑部侍郎程振給事中安扶為金人所殺初金人括金銀急命執禮等八人董之未㡬執禮等議曰敵所以留車駕者為金銀也今欲足元數雖銅鐵亦不給不如結罪申絶塞其所請宦者謂金人曰試許士庶以金銀易米麥當有岀者已而果然二帥大怒是晩召執禮等四人責以金銀不足曰胡不賦之于民四人同辭對曰今天子䝉塵臣民皆願前死雖肝腦不計也于金繒何有哉顧誠亡以塞責敵大怒問官長安在欲加以罪而置其餘振恐執禮坐之遽前曰皆官長也敵不勝其忿先取其副侍御史胡舜陟殿中侍御史胡唐老監察御史姚舜明王俣各杖之百㡬死執禮等猶為之請命既而遣還至南薫門有呼于後者曰尚書且止有元帥台令四人皆下馬跪聽命則以次敲殺之梟其首【趙甡之遺史稱胡唐老遂死盖誤也】乃下令曰根括官已正典刑金銀或尚未足當縱兵自索執禮浦江人振樂平人扶燾子【燾開封人元祐知樞宻院事】舜陟績溪人舜明嵊縣人俣宛邱人也後贈執禮資政殿學士知質振端明殿學士自城破至此凡再納金二十一萬兩銀七百十四萬兩表叚一百萬匹皆有畸敵猶以為少故殺之【朝野僉言二月二十八日大金以金銀事執梅執禮陳知質程振安復殺之監察御史黎確等知四人之由将欲結兵以救二聖曽與王時雍等議時雍不從金人欲正其罪恐動衆心故以金銀事殺之若謂金銀少自有四壁根括官執禮副留守非其職也按實錄金銀官八人執禮為首此所云誤若四人果有結兵救二聖之事本傳及墓誌無容不書記事者得于傳聞又誤以安扶為安復也今並不取】 是日再括金銀留守司差官百員分坊巷徧加根檢左諌議大夫洪芻等分詣懿親蕃衍宅諸妃嬪位所至與宫人飲又頗匿餘金以自奉吏部員外郎王及之至沂王府遂坐蕃衍宅門罵諸王【此据李綱記上語修入八月戊午行遣】芻南昌人也   丙戌陜西宣撫使范致虛以勤王兵至陜府初致虛抵華隂京西轉運副使劉汲遺書勸以一軍自蒲中趨河陽焚敵積聚絶河橋一軍自陜洛直抵鄭許與諸道連衡敵必解散致虛以書謝汲遂行【此據晁公遡所作汲傳附入但公遡稱致虛按兵華隂汲以書誚責云云致虛以書謝而終亦不行則非也其實致虛鋭意出師但以無謀致敗今畧修潤之】時南道副總管髙公純奉詔勤王頓兵不進汲誚責再三不聽乃取其所部兵馳入援汲丹稜人嘗為開封府刑曹掾介直有守至是稍擢用之   丁亥資政殿學士知中山府陳亨伯為歩将沙振所殺初金左監軍完顔昌圍中山府亨伯冒圍入城固守踰半年敵不能下至是呼總管使盡括城中兵擊賊以衆寡不敵辭斬以狥復呼振使徃振素有勇名亦固辭亨伯固遣之振懼潜衷刅入府有妾好定【按宋史陳遘列傳妾名定奴】者責其不待報振立斬之遂害亨伯于堂中次子錫與僕妾十七人皆被禍振出帳下卒噪而前曰大敵臨城安得殺吾父執而捽裂之身首無餘【趙甡之遺史金人以上皇北狩至中山府其帥陳遘登城上皇呼遘遘曰道君皇帝也遂慟哭曰陛下何得至此提轄沙振曰此中豈有道君皇帝必金人之詐也以箭射之遂鼓衆喧閙而殺遘其子錫在旁側身䕶遘乃并殺之于是振自守中山按此時道君未離城下安得過中山若然則亨伯死不在此時史與甡之必有一誤臣修此錄凡繫月日者必以國史為斷但此時河北已隔絶史臣亦是得之傳聞容有差互以未有他書考證姑附見此】後城破敵見其尸曰南朝忠臣也斂而葬諸鐡柱寺中興贈特進諡曰愍節昌金穆宗英格子達蘭也【按紹興講和錄有金人復取河南詔曰姦臣昌等稔心旤逆玩冦欺君請歸侵疆務繼絶世自姦臣伏罪迹厥攸行外侮内連情状甚著又一詔云撻懶等力言齊為不道既衰矣不若以河南地錫與大宋以此知撻懶即昌也昌于旻晟為從父弟故名皆連日字耳楊割洪皓記聞作楊哥今從苖耀神麓記史愿亡遼錄撻懶或作撻辣今從金人詔本楊割廟號穆宗此據洪皓記聞所云張棣圖經云楊割廟號神祖疑是後来所改今附此竢考 按英格逹蘭名今改正姑存原註】戊子金令百官作勸進張邦昌表禮部員外郎吴懋當草表因稱疾求罷【汪藻撰懋墓誌云為禮部員外郎㑹金立張邦昌法當郎草牋奏公度不可拒将引繩自裁有幸非常者儳曰僕請為之公由是獲免而王時雍用事坐政事堂公發憤罵時雍曰反賊吾不能擊汝如叚秀實耶時雍面頸發赤不能對公因以疾求罷不聽遂稱疾篤于家】時執政已下咸有勸進文【此據實錄然是時執政馮澥曺輔前執政路允廸皆在金營城中前執政惟李回一人當考】軍噐監王紹獨曰念之乆矣何不亟為因探懐出表以示衆衆皆切齒懋晉陵人也於是吴幵莫儔賫司農少卿胡思所改定在京百官勸請状詣敵營其辭畧曰伏惟太宰相公名髙今古學通天人位冠冢司身兼衆美伏望以蒼生為憂而不以細行自飭以機政為慮而不以固避自嫌上體大金擇立存撫之意下副國人推戴為主之望幵等至二帥遣知樞宻院事漢軍都統制劉彦宗禮部侍郎劉思兵部尚書應奉御前文字髙慶裔持詣邦昌邦昌呵責彦宗又罵城中百官因不食金不聽使人守之【百官勸請状金人暁諭諸路節文中有之見四月庚申注檄文但云具官劉侍中而無其名按邦昌上王書稱忽劉彦宗等賫城中文字與吴幵莫儔俱至故知劉侍中即彦宗也胡思改勸請状有案牘今㕘考修正耿延禧中興記云張邦昌至城外金諭以欲立之意邦昌求死不從曰康王軍中有文臣耿南仲武臣劉光世必竭力輔之趙氏必中興立邦昌徒取誅滅于是金人于圍城中取臣南仲家属并劉光世諸妾子之在城中者皆質金營按是時将相之家多為金所取未必因邦昌之言兼劉光世自延安引兵東岀此時猶未至崤澠間三月十五日西兵方至潼闗邦昌僣已乆矣當是金索劉延慶家屬而及光世諸子也况南仲非金所嚴憚張邦昌何用言之今不取】 元帥府以隨軍轉運使梁揚祖總領措置財用初王在濟州軍食不繼祖言京城圍乆鹽法不通權印賣東北鹽鈔王許之未踰月商人入納至百餘萬緡軍餉遂給逮元帥府結局乃止【汪伯彦中興日歴云王移軍東平梁祖軍錢糧有後至者大元帥既行大名尹張慤截留弗恤祖移文屢索不報逮聞王将即位乃變易輕賫以還揚祖具禀王王發笑按慤以公忠名恐未必有此或别有曲折當考】 是日延寕宫火元祐孟皇后徒歩岀居相國寺前之私第【此据回天録后去年閏月己卯自瑶華宫移延寕】先是淵聖皇帝與李若水議更張弊政乃尊后為元祐皇太后已草詔書未及行也【事見去年十二月乙丑】至是六宫有位號者皆從二帝北徙惟后以廢得存【朱勝非秀水閒居錄云二聖皇族皆詣敵營中議亦取后淵聖意邦昌必不能乆僣欲留孟后以為興復基本因遣人入城取物紙尾批廋語與府尹徐秉哲云趙氏注孟子可相度分付㑹金人以后廢乆無預時事故不復取按金取宗族皆據管宫閤内侍所供名字后實以廢處外宫故不為敵所指名未必欲取而復止也沈良靖康錄云上皇岀宫數日有手帖至開封府尹徐秉哲云欲得趙氏注孟子煩為送至及火發秉哲遽至延寕宫太后已岀良所謂上皇手帖恐其詞必有悮汴都記云太后居道宫三十年瑶華遺火之後在延寕宫今春又火是日太后脱身何所都人亦不知其無恙故皆得遺臣謹按靖康之變舉族北遷而元祐太后與康邸獨存盖天意也故詳著之】   庚寅吴幵莫儔來報邦昌來日入城以觀人情仍告語城中萬一有不虞盡行屠戮於是治尚書令㕔及西府以待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三月辛卯朔范瓊率諸將陳兵以迓張邦昌金人以鐡騎送之及門而返晡時邦昌入居尚書省百官班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司門郎中徐俯獨不拜持王時雍大呼號慟掛冠而去俯禧子也【禧分寕人元豐給事中夏少曽僉言二帥知邦昌不可強乃詭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詔立宋之太子以公為相善為輔助母使敗盟請公入城臣按邦昌上大元帥書叙金人迫脅事甚詳初無此説况太子出城已乆未嘗再入城此説妄也吕好問開具謝克家分析因依状云三月一日邦昌入居尚書省臣為言相公曽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公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誠如是臣曰今康王在外元祐皇后在内天意亦可見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按此事惟好問奏狀及秦湛回天録有之今且附見】   壬辰金人以兵部尚書吕好問工部侍郎何昌言給事中韋夀隆【按北盟㑹編作馬夀隆】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左諌議大夫洪芻光禄卿黄唐傳軍噐監王紹【按北盟㑹編王紹下尚有吏部員外郎王及之禮部員外郎董逌户部員外郎李健此本無及之健名而後云皆與時雍等同趣當有脱文】工部員外郎李士觀刑部員外郎吕勤倉部員外郎曾慥祕書省著作郎顔博文為事務官限三日立邦昌不然下城盡行焚戮都人震恐有自殺者邦昌亦欲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以死塗炭一城邪衆人泣勸再三乃止昌言新塗人夀隆餘杭人熙靖晋陵人唐傳侯官人士觀昉孫【昉饒陽人雍熙中宰相】慥晋江人博文安徳人也昌言芻紹及之健博文皆與時雍等同趣而慥娶吴幵女故金用之【實録稱中書舎人李熙靖為事務官按附傳熙靖自西掖出守拱州復以故官召靖康元年除待制奉祠此時不為舍人實録誤也】   癸巳吏部尚書王時雍等申今來軍民悉愿推戴張太宰縁京城無主日乆伏望早賜遣備禮儀施行金復令吴幵莫儔入城云以初七日行冊命之禮 留守司以軍前劄子復湏金銀元數遂分下二十三坊每坊金四十四萬五千兩銀二百八十一萬四千一百五十兩表段八萬四千三百一十六匹下户金亦不減百銀不減千表段亦百餘細民但發笑亦不憂曰金人以立主事恐民不服先以此脅之耳已而果然【徐夢莘北盟㑹編載開封府敷配金銀事在此月壬寅與實録不同夢莘所編又云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户口數開封府張大其事報以七百萬户至是金人令以人户等第敷配故雖細民下户亦不下金三十鋌銀二百鋌表段五百匹督令日下送納士庶知所配無規但相與戯謔而已】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進士李稙賫金帛詣元帥府且悉獻本司錢糧之在濟州者以助軍費王喜遂以稙為承直郎稙招信人也【欽宗實録以子諲為發運判官盖因汪伯彦中興日歴所書也按紹興八年子諲乞以靖康中拘張邦昌家属事宣付史館奏状稱任京畿轉運副使兼發運副使今從之】 鄜延經略使張深自陜府将所部改塗趨虢州初諸帥既集宣撫使范致虛欲盡取五路兵與敵刻日㑹戰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李觀以敵氣方鋭勸深取間道趨京師其實謀避敵也深别致虛致虛大驚曰公獨異議殆假此以歸耳深曰既不能進其可守株以誤國事遂與副總管劉光世合軍而去觀華隂人也深至盧氏縣乃山行出大和谷南之汝州丙申統制官閤門宣贊舎人吳革為范瓊所殺革将起兵其謀吳銖等曰事急矣緩則且泄有不測之祸夜漏未盡班直甲士崔廣等數百人排闥至革寝所曰邦昌以翊日受冊請舉事革以衆不可奪被甲上馬時已黎明比行至咸豐門四面皆瓊兵瓊以權主管前殿司公事左言謀紿革至帳下議事遂斬之其徒百餘人併戮河上革至死顔色不變革天資忠勇天文地理人事兵機無不通死之日知與不知皆為泣下【夏少曽僉言云呉革召集壮士欲奪駕時軍前取去醫人入城買藥材見革説勤王兵皆在近甸敵精軍不滿萬人革信其詭説初五早欲奪門范瓊左言詐而殺之按革自以邦昌僣位日迫倉卒舉事恐非為人所詐也今不取】 都省禮房告報文武臣僚並以受冊日赴文徳殿立班【閤門儀制榜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書省令㕔下立俟太宰上馬導引至右掖門先退太宰至文徳殿門下馬仍詣殿東朶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諸軍将校文臣選人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東西間面北并設儀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國闕設褥位於殿下少立俟冊寳入門至位皇帝降階詣褥位望大金國闕拜訖俟冊寳至褥位讀冊設寳皇帝跪受訖再拜皇帝陞殿即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訖起居稱賀五拜訖退右暁示各令知悉】是日吳幵莫儔至自敵營時金人在南薫門謂吕好問曰康王我眼中物當以五千騎取之【此據秦湛回天録】好問即遣人持書獻王言大王所領之兵度可當則邀撃之不然即宜逺避又言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當立而立者是夕侍從官並宿尚書令㕔以待行事   丁酉金人冊張邦昌為皇帝冊文略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冊命爾為皇帝國號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趙甡之遺史邦昌冊文曰無徳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當仁不譲知歴數在于爾躬按偽楚録有邦昌冊文今録于此盖甡之傳聞之誤維天㑹五年嵗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昔先皇帝肇造區夏務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與萬國同格于治粤惟有宋實乃通鄰貢嵗幣以交懽馳星軺而講好期於萬世永保無窮葢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圖變誓渝盟以怨報徳已下一百一字指斥不録今者國既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誠非貪土遂命帥府與衆推賢僉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遣使備儀禮以璽綬冊命爾為皇帝以撫斯民國號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貢禮時修勿疲於述職問音嵗至無緩於披誠於戯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臨之君不能獨理故署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賢不守有國者可不慎歟予懋乃徳嘉乃丕績日慎一日雖休勿休欽哉其聼朕命】前期有司設褥位於宣徳門外平旦邦昌自尚書令㕔乗馬入次慟哭乆之步至御街望金國拜舞跪受金使韓正退邦昌服赭袍張紅葢百官導引步自大慶殿至文徳殿前進輦却不御步陞殿於御榻西别設一椅坐受軍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傳令云本為生靈非敢竊位王時雍等懇奏復傳㫖云如不䝉聼從即當引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囬身面東拱手而立有衛士曰平日見伶人作雜劇装假官人今日張太宰却装假官家是日風霾日色薄而有暈邦昌之受冊也百官皆惨沮邦昌亦變色惟王時雍吳幵莫儔左言范瓊等數人欣然若有所得上皇在青城聞之曰邦昌若以死節則社稷増重今既立異姓則吾事决矣因泣下霑襟【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録】時上皇又遺左副元帥宗維書乞東南一郡以奉祖宗遺祀宗維不許【王若冲北狩行録云軍前已議北遷令姜堯臣書冩劄目投尼瑪哈國相其劄目曰某素慕山林謝事罷政之後止管教門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責念兹神御逺遷異國欲乞東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勝大願之至曹勛北狩聞見錄云金人凡有計議只在淵聖御前奏稟隔數日一遣人起居徽宗到寨十餘日自製劄子一通與相國云某頃以海上之盟謂歡好可以萬世雖嘗招収張珏繼䝉湏索即令戮以為報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來乃指為釁某即遜位避罪南去後塊處道宫恬飬魂魄未嘗干預朝政而奸臣伺隙離間父子雖大兵南來亦不相關報致煩天討宿甲臨城至城破時始知三關敗約所致葢嗣子不能奉大國之約某亦有失義方之訓事遂至此咎将誰執尚有血誠祈囬洪聼某願以身代嗣子逺朝闕廷却令男某等乞一廣南煙瘴小郡以奉祖宗遺祀終其天年某即分甘斧鉞一聼大國之命誠迫意切顒待台令劄子去後二日有蕃使來云承示文字但三關之盟初不恁地止説子孫不紹社稷傾危雖承劄子却不敢背元約】 吏部尚書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此據吕好問開具因依状】以時雍權樞宻院事兼權領尚書省兵部尚書吕好問權領門下省開封尹徐秉哲領中書省尚書左丞馮澥守舊職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夀觀李囬權右丞【偽楚録三月八日李回元係簽書樞宻院事權依舊十八日權領中書省二十五日自權禮部尚書乞罷尚書領省事四月初九日乞罷權右丞皆與實録不同】翰林學士承㫖吳幵權同知樞宻院事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權簽書樞宻院事【按實録時雍儔皆自吏書除不知吏書何以有二員據儔除吏書在去年六月癸夘時雍不見除日當是儔從駕徃金營而時雍併攝之耳沈良餘録云邦昌既立以時雍為太師何烈草史云王時雍領三省事徐秉哲權門下侍郎皆誤記也今不取】大理卿周懿文為開封尹吏部員外郎王及之權都水使者大抵徃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范瓊也遂皆擢用回江寕人靖康初簽書樞宻院事及是前執政在城中者惟回一人時馮澥曹輔留敵營邦昌素善澥将歸之而輔不在請中故以回補其處時雍既受命請用二府葢薦許之都人號時雍賣國牙郎【按紹興中王次翁曽統謝祖信劾趙鼎受邦昌偽命為京畿提刑退而告人有親奉玉音之語而實録不書葢誣之也吕好問開具因依状云初七日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其時吕不肯承當門下省人吏來參臣亦設椅請坐以示堅不承當之意邦昌自謂臣曰忘省中之語耶若虛着窠闕被軍前差将人來如何臣當時已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實如此若軍前差人則城中束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耻者以圖大計也好問此説雖以自辨理亦有之今併附見】 邦昌之僣立也有司趣百官入賀太學博士孫逢獨堅卧不屈夜既半同寮強起之不從垂泣而與之訣事畢有司舉不至者以逢及駕部員外郎喻汝礪為請欲以復於金人邦昌以畢至告乃得免逢聞之曰是必将肆赦遷官以重汚我我其可竢遂發疾而卒逢眉山人也【逢事迹據汝礪所作傳修入譚篆作汝礪年譜云公既不屈節乃為主議者觧赴軍前二帥倨坐見公責其不從軍令公大言曰鉅宋恩澤在人天命未厭忠義之氣形於詞色或欲辱公二帥曰此義士各為其主姑釋之按史及諸書汝礪未嘗出城篆葢妄也】   戊戍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兵部侍郎盧襄中書舎人李擢並落致仕集英殿修撰范宗尹權右諌議大夫克家良佐弟子【良佐見今年八月壬申】襄西安人擢歴城人也克家以疾辭邦昌遺之書曰既無由自裁不食五七日又不能死顧豈得已哉公能諒此心則共安海内以究逺圖之事尚可冀也况銓綜舊職非敢以此累公公無以疾辭則幸甚書用尚書内省之印 龍圖閣直學士胡直孺權户部尚書司農少卿胡思權户部侍郎户部員外郎葉宗諤權司農少卿顯謨閣待制李熙靖詹乂並權直學士院熙靖不受宗諤泰寕人乂縉雲人也   己亥王時雍權領尚書門下省事時吕好問未就職故時雍兼之 邦昌遣户部侍郎邵溥使左副元帥宗維中書舎人李㑹使右副元帥宗傑報以欲詣軍前致謝二使及門先以状申金答云皇帝不湏出城好治人民竢要相見自徃請也   庚子金人來取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為保毋得藏匿開封少尹夏承力争不聼添差少尹余大均主其事前後凡得三千餘人秉哲悉以使引押赴軍前當行者皆令衣袂相聨屬而徃濟王之夫人曹氏避難它出秉哲捕而拘之【此以欽宗實録趙甡之遺史李綱進退志趙子崧家傳參修】開封府捉事使臣竇鑒曰我生為大宋之臣豈忍以大宋宗族交與敵人乎遂自縊而死權户部尚書胡直孺免權職太府卿朱宗權尚書刑部侍郎户部員外郎陳師尹權太府卿庫部員外郎葉份權左司郎官户部員外郎李健權右司郎官宗紱子【紱仙遊人嘗為給事中】份劍浦人也 河東軍賊髙才以二千人歸正出語不遜王誅之命右軍統制苖傅代領其衆傅盡収才金帛子女王曰傅賊耳與才何異自此惡之 金人自宛邱引衆逼興仁列寨而屯復分兵犯開徳宗澤遣統制官孔彦威與戰敗之度敵必犯濮州急戒右文殿修撰權邦彦以所部冀州兵為之備敵果至與戰又敗之   辛丑金人遣慶賀使崇禄大夫兵部尚書髙慶裔副使彰武軍節度使李士遷入城其書曰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同致書於大楚皇帝向承明詔擇立賢人爰及庶士之謀已諒英聰之徳具聞天闕優降冊書禮命初行羣情胥悦未遑伸於慶牘不圖辱於華緘幸容先導微悰繼陪髙諭别幅遺邦昌衣著百二十叚馬四匹既見邦昌與慶裔等燕于禁中 金人分兵犯濟州至栢林鎮距州纔百里王聞之命都統制楊惟忠惟忠愠曰諸少将不出首推老者王曰此遊騎伺吾虛實耳乃令惟忠警嚴五軍翼擺堤上張滿以待又命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為疑兵夜金㧞寨遁去是日知冀州權邦彦與敵再戰殺傷相當京東轉運判官直龍圖閣閭邱陞亦以所募民兵出戰宗澤自南華縣遣二千騎援之敵引去復向開徳邦彦與澤所部統制官孔彦威夹擊大敗之 陕西宣撫使范致虛兵潰于千秋鎮初致虛率諸路兵過陕州與敵遇戰十數殺傷相當復得潼關參議官趙宗印以舟師至三門集津亦累得小㨗致虛乃授宗印河東制置使整軍出潼關偽西京留守髙世由聞之遣使告急于左副元帥宗維乞兵為援宗維謂諸将曰致虛儒者豈知用兵當使斥堠三千殺之【按北盟㑹編作當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致虛前軍出武關由鄧州澠池之間屯於千秋鎮宗維遣貝勒羅索将精騎自伊陽直衝之王師不備遂棄輜重而奔死者幾半西道副摠管孫昭逺環慶經畧使王似熙河經畧使王倚留居陕府致虛収餘兵入潼關世由瓊孫也致虛之離陕也裨将李彦仙説致虛曰陕為軍後盍少遺之兵行者利速多為支軍則舎不致淹敗不致覆不然衆屯聚出殽澠一䠞於險則矣致虛業已發傳怒彦仙沮觧罷不用彦仙彭原人後徙鞏善騎射喜言兵嘗為种師中部曲入雲中斬首二級稍得遷校尉其説致虚不見聼至是果敗【致虛千秋之敗按趙甡之遺史及李觀紀行録皆在三月十一日辛丑而實録於三月末附書之盖不得其本日也實録又稱自正月至三月十五日大戰十數既得潼關乃引衆東出亦恐差誤】壬寅金遣使入景靈宫取神御等物【此據實録未知與宣和録正月戊申所書有無重疊今且兩存之】 自邦昌出令之初王時雍等皆以聖㫖行下邦昌下令曰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議定及面陳得㫖事稱面㫖内批稱中㫖傳諭所司稱宣㫖以手詔為手書【偽楚録邦昌下令曰予以寡陋向逼大國之威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諸公横見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國事豈其心哉顧徳弗類實難稱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聖㫖行下載循昩陋殊震危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與三省樞宻院議定處分及内外官司面陳得㫖事稱面㫖内廷及批出文字稱中㫖遣官傳諭所司稱宣㫖洪惟非常之變適遭㑹於斯時尚冀有永之國訖敉寕於區夏庶幾多士共識此懐靖康野録云邦昌内批稱中㫖命於外曰命㫖與此不同盖傳聞之誤今不取】 工部侍郎何昌言請更名善言避邦昌名也其從弟通直郎昌辰亦請於吏部更名知言時奉直大夫致仕徐俯居城中買一婢子名之曰昌奴遇朝士至即呼前驅使之是日兵馬副元帥宗澤與金人戰於韋城縣敗之金   人既為權邦彦所却澤因約知深州直秘閣姚鵬同進兵鵬未至澤自引所部至衛南騎報敵壘近宜少避澤曰将孤兵寡不深入重地無以取勝澤揮戈直前親冒矢石與戰敗之敵益濟師官軍不利将士傷重者什二先鋒将果州刺史王孝忠戰死士卒知退無所恃人人争奮敵大敗斬首數千級遂得韋城縣敵欲夜襲澤澤知之日暮移軍南華敵果夜至得空壁大驚自是不復出澤在軍中與士卒同甘苦故人樂為用【汪伯彦中興日歴云三月辛巳開徳府宗澤申金人十日自衛南前來侵犯乞應援十六日丙午宗澤申金人十日己午間近䕶城堤統制官孔彦威交兵申酉間殺退十一日辰巳間再向前來本軍差權邦彦下官兵併力殺退當夜三更㧞寨遁去奉王㫖行下不得追襲恐落奸便十九日己酉據副元帥宗澤下敗兵五人前來稱宗元帥十二日領兵追襲待徑入京城下觧圍當日到衛南逢伏兵殺退東趣南華縣兵敗宗元帥易衣裳随敗兵夜走奔北續據澤申如敗兵所説外見於雷澤縣招集潰兵乞給噐械澤先造戰車一百五十輛大而難運推駕者苦之一旦遇敵倉卒皆委而走金人以戰車盡載澤軍實而歸王聞之曰吾見澤戰車大不適用徒費工料澤不聼今果資敵矣初劉浩剏造戰車五兩試之不可用軍中闕衲襖乃提軍見澤為車陣圖以獻澤喜問所闕浩既得衲襖不告而還澤遂以浩所圖妄稱見造成車一百五十輛已募到民兵一萬五千人謀復真定朝廷壯之除秘閣修撰河北民兵總管其實無一人一車也方且圖之耳逮帥府遣徃開徳乃旋用浩車制剏造而終於敗耿延禧中興記云宗澤權邦彦自南華入遇敵騎卒至西将王孝忠死澤邦彦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鵬軍所製戰車五百兩使民兵御之民兵棄車走為敵所得以載城下所獲金銀歸後建炎初河北㓂皆澤麾下潰卒也按伯彦延禧與澤議論不同詞多毁澤又二人所進書皆出於澤死之後恐未足信今以欽宗實録及澤遺事参修戰車事今年九月乙巳注可考】 先是知博州孫振以軍民之兵二千人至冠氏縣【按博州有冠氏縣原本冠誤㓂今校改】王命屯濮州受澤節制【去年十二月己丑】至是聞澤與敵戰其親兵皆懼且懐鄉土乃殺振分取軍實散而北歸振傅父也【耿延禧中興記云振墜馬死今從汪伯彦中興日歴竢考】   癸夘吕好問權領門下省職事好問雖繋新銜仍莅舊職 太學博士朱震致仕震邵武人也 元帥府寮屬聞金人立張邦昌欲奉王至宿州駐軍謀渡江左先鋒輜重至山口鎮三軍籍籍謂不返京師而迂路何也王聞其語遂罷行【欽宗實録以宿州之行為黄潛善建議按中興日歴罷行在三月十三日癸夘此時潛善在興仁三月二十七日丁巳潛善乃至濟州實録誤也盖耿延禧中興記初不深考附此事于潛善至濟州之後而史臣遂因之是時耿南仲汪伯彦在濟州未知的是何人建此議今但云帥府寮屬竢考】宗澤自南華遣兵過大溝河襲金又敗之   甲辰金人遣髙慶裔入内藏庫又命歸徳軍節度使王汭與慶裔偕來汭燕人也是日領門下省吕好問以私財即永慶院啟建聖夀節道塲慶裔適入城衆皆恐懼好問獨不顧【實録甲辰金人入内藏庫而無其名三國謀謨録是日慶裔等入城而無其事今参取修立汭所領節度要盟録二帥再問罪書中有之】 邦昌以書至軍前論根括金銀事【書曰比以冒膺縟禮願展謝悰雖瀝貢於忱辭終未親于台表退増感悚豈易敷陳載惟草昩之初實軫阽危之慮民志未定故未可以得其心事緒實繁念将何以息其動前朝昨奉台令取索金銀表叚以充犒軍伏自入城以來講究民間虚實乃聞罄竭悉以傾輸嗣位之初朝夕祗畏戒諭官吏罔敢弗䖍仰荷大恩敢不論報雖割肌體豈足能酬然念斯民困已甚當圍城窘急之乆有比屋餓莩之多欲撫養則無資以厚其生欲賑給則乏粮以續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縊相尋若閱日稍淹則所存無幾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觀轉壑之憂不啻履氷之懼與其跼天蹐地莫救于黎元孰若歸命投誠仰祈于大造伏望察其懇迫賜以矜容特寛冒昧之誅誕佈蠲除之惠則終始之徳遂全億衆于死亡報稱之心敢憚一身之糜潰期于沒齒以答隆恩】又乞徃謝二帥【大楚皇帝張邦昌謹致書于國相元帥皇子元帥今月七日伏奉皇帝聖㫖特降樞臣俯加封冊退省庸陋之資何以對揚休命前此固嘗死避終不獲辭載惟選授之初盡出薦揚之賜尋因還使附致感悰願亟拜于光儀庶少伸于謝禮未聞台令殊震危遂遣從官具敷勤懇重䝉開諭仰識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撫躬無措恐有失于稽緩實深積于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趨詣俟承報示徑伏軍門拳拳之誠併留面叙不宣謹白】 鄜延經畧使張深引軍次魯山縣時西道都總管王襄亦在焉襄議與深合軍深以襄所統皆烏合不從乃趨潁昌而去   乙巳邦昌詣青城謝二帥既至迎接殿下揖而升致賔主之禮酒三行邦昌請不毁趙氏陵廟罷括金銀存留樓櫓借東都三年乞班師降號稱帝借金銀犒賞凡七事敵皆許之   丙午邦昌下令不御殿不受朝引對百官于延康殿小軒【吕好問家傳云或勸邦昌坐紫宸垂拱二殿好問曰不可邦昌矍然而止按實録初無進説者更竢考詳】與執政侍從以上坐議言必稱名飲膳起居不用天子禮遇金人至則遽易服邦昌雖僭立其處大内多不敢當至尊之儀有華國靖恭夫人李氏者數以果實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微有酒李氏擁之曰大家事已至此尚何言即衣之赭色半臂益之以酒掖邦昌入福寕殿使其育女陳氏侍寝其後因邦昌之姊入宫乃留其從者而易陳氏以歸【王明清揮麈後録云道君在端邸有妾彭氏稍惠黠上憐之以小故出為都人聶氏婦上即位頗思焉復召入禁中恩倖一時舉無與比父黨夫族頗招權顧金錢士大夫亦有登其門而進者二聖北狩彭氏以無名位獨得留一夕邦昌有酒彭氏衣以赭色半臂掖之入福寕殿使宫人之有色者侍寝邦昌既醒急觧其衣起就它室固已無及矣其後邦昌得罪者以此按史及李綱建炎進退志所書乃李氏事首尾甚詳明清所云疑姓氏或悮姑附著此今年七月丙辰行遣】王時雍每日白事屢以陛下呼之邦昌叱之乃退 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寕府趙子崧聞張邦昌僭立即以状白王乞遣師要撃河上迎請兩宫問罪僭逆且言國之存亡在此一舉若有獻議擁兵南渡者似未可聼大王麾下皆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豈可復収莫如自近舉兵要撃此為上䇿子崧燕懿王後淄恭憲王世雄孫也【燕王生英國公惟忠惟忠生韓國公從靄從靄生世雄世雄生贈通奉大夫令郯令郯生子崧】丁未邦昌下令曰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縁京城圍閉日乆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文武臣僚皆遷官特奏名三舉以上及府監諸州觧首並與推恩廂禁軍依例犒設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任職務一切依舊内有於民不便者䑓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詣鼓院奏陳當議詳更定以從民欲【邦昌偽赦全文云三月十七日三省樞宻院同奉面㫖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縁京城圍閉日乆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所犯無輕重不以已未發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應文臣承務郎武臣承信郎以上并内臣及致仕官並與轉官在職選人循資校尉比類施行合磨勘者仍並不隔磨勘文武陞朝官并禁軍都虞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並與封叙亡歿未封贈者並與封贈已封贈者更與封贈祖父母在願回授者聼應禁軍正副指揮使已上各特與兒男下班祗應一名應承務郎以上服緑緋及十五年不以贓私罪並與改轉服色開封府國學及别試所去年秋試得觧舉首特與推恩餘並以今年八月鎻院省試應合特奏名人並與免試内曽經六舉以上到省人與補登仕郎五舉人與補京府助教四舉上州文學三舉下州文學兩舉諸州助教錫慶院試中在學不係在學生免廷試推恩人諸路觧到武藝合格人等並照原降指揮分等参酌推恩應命官除名追降官資及勒停終身不齒放歸田里人等及永不収叙人並與叙元官落職人與復舊職令刑部檢舉奏聞應停降諸色人等未曽叙用者並與特叙元職名其永不収叙人依此以次遷補有闕収補應配軍因圍閉未出京人開門日配沙門島並配鄰州見分配在京重役處者仰刑部疾速具元犯取㫖放令逐便應逃亡軍人及潰人兵除依累降指揮招集出首外慮有未出首人可特展一月首身其存恤等事並依已降指揮應係官司欠負不以名色貫伯並行蠲免其私債元無利息者限一年外許理索諸軍縁借請之類見尅請受者並特與除放耆老並賜粟帛令户部支給價錢官私房錢不以貫伯並放三月出糴米麥雜豆以濟貧民雖已降指揮減價尚慮民間不易可令更與減價出糴仍約束逐塲人民擁并仰户部踏逐應有係官木植及空閑屋舍添置賣場以濟細民無致阻滯掩骼王政所先當草昩圍城之中不忍視其横逆應亡歿貧民仰開封府量給官錢充送之費應細民疾病貧乏無藥者令開封府疾速措置差官分定坊巷就門俵散官藥諸軍疾病合給官藥縁多事之際給散不時仰馬軍司體度速支官錢廣行合藥俵散其諸軍差發到軍兵保甲等有疾病者令所轄官司依在京軍營法醫治應伎術人等并家属取赴軍前所抛下財産其有分人許經開封府自陳騐實給付應寺院宫觀有隔下發放等恩澤各令自陳所属保明申禮部限三日給降度牒應特㫖還俗僧道特與依舊為僧道令開封府給公據應禁宫觀寺尼女冠令所属取問願歸俗者聼從便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務職任一切並依舊内有于民不便者䑓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人經鼓院奏陳當議詳更定以從民欲牒奉敇如前宜榜河南暁示各令知悉牒至准敕故牒】初金人欲令邦昌肆赦吕好問曰赦書日行五百里今四郊皆敵相公尚誰赦邪遂先赦城中 延康殿學士李回辭權右丞改權禮部尚書【偽楚録戊申徐秉哲權領樞宻院李回權領中書省吳幵權同領尚書省按史邦昌訪尋大元帥偽尚書省劄子李回押字而吳幵無之恐録誤也】   己酉邦昌遣權國子監祭酒董逌撫諭太學諸生 陕西宣撫使前軍統制官翟興襲西京斬敵所命西京留守直龍圖閣髙世由大金随軍轉運使右文殿修撰張友極興伊陽人習知地利范致虚既敗去興間世由之怠出其不意與族弟進提步卒數百巻甲夜趨潜入洛陽擒世由斬之友極前為河東轉運使世由知澤州金人再入以城降因為敵用【事見去年十二月戊寅】至是就戮 金人陷復州   庚戍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户部侍郎邵溥並權本部尚書【實録溥權户部在此月丁酉按户書先差胡直孺直孺辭乃改命溥若係之丁酉則不應併差二員實録恐誤今從偽楚録】克家出而不治事左司員外郎王琮權吏部侍郎邦昌所除拜皆令吏部賜告身不書年但繋日月【邦昌偽命出告不見於史光堯㑹要載閤門宣賛舎人宋源陳乞轉官舊告係三月二十日下庚戌二十日也故因除吏部長貳附見克家不治事據實録所云然宋源遷官係尚書右選所行是時吏書王時雍莫儔在都堂若克家果不治事未知復是何人書告此事當考】是時邦昌雖不改元而百司行移必去年號獨吕好問所行文書稱靖康二年辛亥金人以貝勒明珠為河北路統軍屯濬阿里為河東路統軍屯河陽諸軍有不服並令處斬初金人欲留兵為邦昌衛邦昌辭之吕好問謂髙慶裔曰南北異道恐北人不習南朝法令或致驚擾奈何慶裔曰留一貝勒在此節制可也好問曰貝勒貴人南方暑熱即有病恙則南朝負罪益深慶裔然之【此據秦湛回天録】於是命二人分屯兩河以為邦昌聲援   壬子權户部尚書邵溥兼提舉京城所都水使者陳求道依舊職   癸丑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曰祖宗創業幾二百年矣宗廟社稷一朝傾危父子宗族不能相保皆因諸公相誤追念痛心悔恨何及見已治行闕少厨中所用什物煩於左藏庫支三千緡収買津發非晚成行勉事新君無念舊主某上徐尹士庶傳聞血淚迸路【手札以實録及丁特起泣血録等書参修實録云上三以親札付王時雍徐秉哲泣血録云手札末云前宋趙某上王徐二公而臣家藏圍城中人手記則但云某上徐尹盖秉哲本尹開封故也夏少曽僉言靖康小録皆載上批但語小異耳少曽所記又云秉哲得之而泣恐未必然今不取】 邦昌命應文武官被㫖權攝職事者令尚書省出劄子請給恩數依正官法非被㫖兼舊職者並罷 尚書左丞馮澥簽書樞宻院事曹輔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等歸自金營時邦昌遺金書曰比膺詔冊獲撫邦封載惟草創之初方賴臣工之助竊以左丞馮澥國之老成管軍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等或因扈從前帝或因差充在軍如非台意欲留之人乞示慈恩遣還之命左副元帥宗維許之澥仲荀歸輔與譚世勣孫覿汪藻祕書著作佐郎沈晦鴻臚寺主簿鄧肅亦因得歸覿在烏凌阿色哷美帳中未與遣有小卒教覿以姓名屬髙慶裔慶裔乃釋之晦文通孫【文通錢塘人治平中翰林學士名犯太上嫌名】舊從肅王出質肅沙縣人也輔入城遂卧家不出括初太常少卿劉觀在圍城中與少卿兼權起居舎人汪藻謀夜以栗木更刻祖宗諸后神主二十四而取九廟神主累朝冊寳金鐘玉磬悉埋之太廟中觀眉山人也【此事不得其日據觀行状在今春而藻正月十日已從駕出城恐是觀因敵入景靈宫取神御物而有此謀故附藻入城之後或可移附正月己亥淵聖臨出城時】 是日罷括金銀時邦昌致書二帥懇其事【其書曰邦昌聞之先聖云何以守位曰仁何以理財曰義人君之於天下惟以百姓為本百姓之不存則社稷無以固其重人君不能保其尊又况創業造始之君惟務施徳布惠収天下之心然後作為事業固其根本由漢唐以來率由此道後世子孫終必賴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邦昌材質庸繆道義無聞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軍民官吏推戴冊命畀以南土使主斯民以為屏翰以事大國方夙夜祗懼無以報稱思臨士民坐視困苦莫之拯救痛傷肺肝殞身無門見今京都百姓自來前皇帝朝已根括金銀數次雖有藏匿官吏捜索悉皆罄盡今又䝉元帥科降數目浩大難以充足雖軍前遣人捜檢亦無所得百姓嗸嗸憂疾餓死者日以萬計復懼根括金銀數不能足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從政之初民心離散怨謗交興邦昌恐以此主國必致傾仆惟元帥慈恩洪溥智燭髙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絶再降金銀數目庶使億兆生靈保全性命不陷顛危邦昌所圖竊冀其安仰副大金皇帝建立屏藩之徳邦昌不任哀懇惶懼之至】金報曰自來所取金帛皆係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根括之急重困斯民已議捐止邦昌令尚書省榜諭   甲寅從事郎胡為宣教郎權司農寺丞【此必有故當考】尚書考功貟外郎虞謩致仕 温州觀察使四壁都廵檢使范瓊為京城内都廵檢使帯御噐械鄭建雄樞宻副都承㫖王為四壁都廵檢使成紀人也 西兵安義潰散無所歸與其徒去為盗掠汝潁間鄜延經畧使張深招降之   乙夘邦昌致書左副元帥宗維欲乘大軍未退修城池以備㓂宗維許焉 延康殿學士權禮部尚書李回乞罷權尚書以祕殿舊班暫領省事乃以回為資政殿學士領尚書省事位王時雍下 尚書刑部郎中張卿材太僕少卿陳冲同幹辦總領起發懿親宅物色冲等至徐王府日呼宫人飲酒歌笑聞者憤之【按欵在三月二十五日故附此八月戊午行遣】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卒始邦昌以熙靖直學士院熙靖拒之因憂憤不食疾且篤謂友人曰百官何日再朝天乎泣數行下至是卒中興贈延康殿學士   丙辰王承制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宗澤為徽猷閣待制賞韋城之功也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檄廬州宻切關防張邦昌家屬時邦昌之弟邦基通判廬州奉其母以居故邦昌之妻子咸在至是遣人持敇書徃問道出亳州子諲知之即檄郡守直秘閣馮詢提舉淮西香鹽公事范冲使拘之以俟王命詢京子【京武昌人元豐知樞宻院事】冲祖禹子也【祖禹成都人元祐翰林學士汪伯彦中興日歴四月六日元帥府勘㑹張邦昌家屬在淮東寄居劄發運判官向子諲行下所屬州縣嚴為防守在此後八日盖據子諲申到今不别出】丁巳金右副元帥宗傑退師道君太上皇帝北遷自滑州路進后妃諸王以下皆從惟建安郡王楧先薨于青城【此據靖康皇族數】景王自出郊日侍上皇衣不解帯食不肉味比行鬚髪盡白【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録】時金人以牛車數百乘奉諸王以下自過滑州即行生路至真定乃入城云【曹勛北狩聞見録徽宗北狩日乘平日宫人所乘牛車牛五頭次顯肅皇后次厨傳及本殿一行内人車仗次諸王帝姬妃嬪閤分内人不限次叙車計八百六十餘輛自過河經濬州城外敵騎約攔百姓不得看惟賣食物數人近前勛以銀二兩許博易飲食賣人知是徽宗即盡以炊餅藕食之類上進反銀而去自過此州即行生路步人砍窠木騎軍㦸枝梢水即填以草柴路深則疊以甬道䟦涉荒向旬日不見屋宇夜泊荆榛及桑林間雖雨亦進河北泥深沒脛車牛皆屢壊屢死壊不容補死即臠其肉而去又行稍緩則落後車馬從而勦除至暮下程悉以車前轅内向繞三四匝如射帖徽宗居其中又砍枝梢繚以為鹿角持兵備外嚴于出入旋鑿井及打柴草分給造飯然近水處終不肯住坐一行苦乏水造飯大半委頓是後習知遇水處則逐車房院内人各下車取水負薪而從遂得趂明造飯飯罷支散路糧徽宗皇帝共破一羊粟一㪷諸王帝姬及閤分或四位破一羊或六位破一羊米則計人日給二升皇太后皇后别有館伴二人早暮必來瞻見聖容而退如未見湏見乃退餘房院無館伴至真定府方入城歇泊二日盡换牛乃行縁自京至真定府牛多無草又以疲瘁死者十有四五至是改换自過真定近中山府行少緩日亦行五六十里沈良靖康遺録云二帝之行也分為四處上皇與景肅諸王上與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長帝姬從鄭皇后帝姬諸王從朱皇后諸駙馬别為一處以鐡騎驅擁而去按史及諸家所記祁王從淵聖燕越王從上皇大長帝姬不在北遷之數良録誤也】邦昌法駕縞素率百官詣五岳觀遥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絶不能起者信王榛至慶源亡去變姓名匿真定境中 是日髙陽關路安撫使黄潜善自興仁至濟州初潜善在興仁募南華縣小吏李宗至京師詗事為邏者所獲捕以見權領尚書省王時雍【實録以時雍為權領三省盖承耿延禧所記之誤】宗具言遣來状時雍以邦昌事告之且補宗承信郎不受【實録作補修武郎恐誤今從汪伯彦日歴耿延禧中興記】乞歸報時雍縱之宗得都城所印賣邦昌僣號文金人偽詔邦昌偽赦文以歸【欽宗實録云宗得邦昌偽號文金人偽詔邦昌偽赦及迎立太后書各一紙按宗以三月丁巳至濟州而邦昌四月丁亥始冊太后宗自出京至興仁府又自興仁禀命而後來濟州必經涉旬餘則其離京師必在三月半間安得有此畫也盖汪伯彦耿延禧誤記而史官又因之】轉運使黄潜厚聞之入見王哽咽不能語王問之潜厚曰二聖已去張邦昌僣立王聞之痛切即與潜厚同見耿南仲召潜善還濟州幕府請以都統制楊維忠代領其衆維忠辭汪伯彦言潜善所部統領官知廣信軍張换有将材乃命换節制興仁府廣濟軍軍馬换陕西人也潜善持李宗書見王【耿延禧中興記云王時雍所以告李宗使語潜善者人莫得盡聞也潜善至曹州引宗見上髙世則欲與宗屏人語潜善随之潜善又引宗至臣南仲麟嘉堂臣延禧呼李宗語潜善亦随之潜善退李宗後失所在或云為潜善所殺故或謂潜善得王時雍書不知何等語懼李宗以告人耳按日歴紹興中趙鼎嘗以此事奏陳上曰不然當時措置皆是潜善李宗見存自可問也然則宗未嘗死特延禧怨潜善當國斥己而誣之今不取】王讀之涕泣   戊午王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汪伯彦為顯謨閣待制充元帥復潜善徽猷閣待制充副元帥【汪伯彦中興日歴潜善自河間初來已帯待制誤也按潜善是時奪職未復今始還之當以實録為正】㕘議官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為樞宻直學士徽猷閣待制董耘為徽猷閣直學士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髙世則為遥郡承宣使随軍轉運使中大夫梁祖為集英殿修撰【中興日歴揚祖前銜係帯直徽猷閣今從實録】随軍應副直顯謨閣黄潜厚陞直龍圖閣幹辦公事直秘閣王起之陞直龍圖閣朝請大夫楊淵朝請郎秦百祥並直秘閣世則不受潜厚謝王訖以與揚祖並為漕臣而汪伯彦除己職獨異不肯用新銜【中興日歴潜厚自小龍除祕撰亦誤今從實録及中興記】 邦昌遺金書曰孫傅張叔夜秦檜縁請存于趙氏遂留寘于軍中既知徇義于前朝必能盡心于今日宜䝉寛宥使遂旋歸不許【邦昌書云比瀝懇誠仰干恩造丐舊臣之復職䝉英亮而遣還已荷隆施尚餘至悃伏念撫封之始尤先盡節之襃庶靖國人以彰名教孫傅張叔夜秦檜縁請存於趙氏遂留寘于軍中既知徇義于前朝必能悉心于今日恭惟上國方慎宏圖以忠孝而勵羣臣以信義而開鴻業宜䝉寛貸使獲旋歸式昭全度之仁垂副愚之願其如䖍叩曷究敷宣金人答書云早承懿諭願還舊臣以謂馮澥國之老成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還之令其已旋歸者係裨賛時政或有未還者俱是欲留仰冀照知無煩理㑹】 遣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廸中書舎人張澂還京師允廸宋城人靖康初以簽書樞宻院事使左副元帥宗維軍言割地【允廸以元年二月丙午出使未見罷時】為所拘至是得釋金人遣蕭慶來議以陕西沿邉城寨畫界與西夏邦   昌遣權吏部侍郎王琮徃謝且辭之金不許金又遺邦昌書言地有分割民有凋特免嵗貢錢一百萬緡銀帛二十萬匹兩每嵗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帛各半【邦昌書云比馳柔翰冒貢忱誠冀還文武之官庶裨中外之任載惟僣率深負兢惶豈意台慈曲垂鍳炤馮澥郭仲荀二員既䝉矜允曹輔譚世勣以下悉已獲歸仰荷隆恩實出望外至于親加訓誡俾䖍臣節之修俯念孤危允頼臣工之助以至金帛犒賞之數實軍前急用之資䝉深軫于疲羸遂獲紓于根括興言肇造之本賜以安固之圖豈惟億姓之生靈盡歸元造兹為萬世之大惠曷報鴻私罄筆舌以難周銘肝心而莫致今差吏部侍郎王琮恭詣帳前伸謝仰惟英聰俯見卑悃金人書云㑹騐宋時除依遼國舊例嵗納銀絹五十萬匹兩錢一百萬貫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舊例輸納且念地有分割民有凋特免錢一百萬貫减放銀絹二十萬匹兩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絹各半其數依舊例交割】 秘書省著作郎沈晦以所假官真拜給事中   己未金兵下城盡絶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敵營辭服赭袍張紅盖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從所過起居並如儀二帥見邦昌請還孫傅等書大怒曰取三人者豈非欲講前日事邪遂面詰再三且云今若縱兵非無名然亦駐兵不逺當觀釁而動邦昌懼不能對及午還宫 初孫覿既歸金人以覿初不與遣復追還之覿即舎旁從刑部郎中張卿材自匿又間行詣權刑部侍郎朱宗越七日金使坐都堂趣還甚急而卿材從開封吏卒至門宗以計緩之翌日敵引去覿乃得免 元帥府斬閤門祗侯章初命章監丁順軍章聞張邦昌僣立自廣信軍馳至濟州言曰事已如此諸公别無措置奈何且以言侵汪伯彦等伯彦請于王以章扇揺軍情斬以徇【汪伯彦中興日歴云侯章本出入張邦昌門下至是以險語迫王勸王急為渡江計自具呈擅作大元帥府京東等路幹辦公事入銜與丁順同共措置招収人兵先計㑹案吏挿入熟事文字帯押王送伯彦面呈伯彦言章外則倡言扇揺軍情内則懐姦逼逐大王聚兵作過乞斬章以徇潛善延禧耘世則皆憤疾曰可斬王曰且與送獄尋捜到丁順所與章戰袍頭巾及丁順書簡遂斬之人情大定耿延禧中興記云侯章欲徃京城下道逢李宗宗具以事告章章走濟州明言之三軍洶洶云事既如此而諸公别無措置此皆細作耳侯章以先報事為功助三軍鼓倡汪伯彦斬章以徇人情大定二書所云與實録不同盖伯彦已誅章而誣之延禧所云差近事實】 宗澤自南華移屯臨濮 閤門宣贊舎人申彦臣自軍前復還先是有勤王兵至咸平縣敵人遣使來問欲盡殺為復要招安可急将赦書來邦昌遣彦臣賫手書徃金人以三千騎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見我師而還 初有詔起京東土兵射士勤王宿遷尉崔某以所部至沂州荘子城有王嗣者唱衆為亂遂縱掠城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三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夏四月庚申朔金左副元帥宗維退兵淵聖皇帝北遷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何㮚同知樞宻院事兼太子少傅孫傅資政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張叔夜御史中丞秦檜尚書兵部侍郎司馬朴從朴光兄孫也城始破朴詣軍前納欵逮將北還朴遺書二帥請存趙氏金人憚之挾以北去【靖康野録云金人欲立司馬朴朴云吾祖有大功徳於前朝朴不才安敢作此累吾祖之徳朴有死而已按它書金人未嘗有立朴之議今不取】 初淵聖皇帝以肅王樞熟敵情偽欲與俱王泣曰逺使乍歸不願離膝下請甚確遂以祁王模侍行【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録】 帝在軍中頂青氊笠乘馬後有監軍隨之自鄭門而北每過一城輙掩面號【此據孤臣泣血録三國謀謨録亦有之其進序云編成此書以代甞膽之苦庶幾㑹稽之耻未忘東門之役必報今從之】初敵縱兵四掠東及沂宻西至曹濮兖鄆南至陳蔡汝潁北至河朔皆被其害殺人如刈麻臭聞數百里淮泗之間亦蕩然矣 邦昌委范瓊交割城池敵留檄書數百道具言志在弔民本非貪土并述邦昌以死辭避不獲之意使邦昌傳諭四方【金檄書云宋之道君少主后妃以下並已北遷應文武百官僧道耆老軍民共議薦舉堪為主者一人却准文武百僚僧道耆老軍民同知樞宻院事孫傅等状乞自元帥府推擇賢人永為藩屏又乞於軍前選立太宰張相公以治國事者行府㑹騐本官乃去年同康王為質者也既許尋舊好之後夜犯營寨即時破滅以其敗盟遂臨京城將欲進攻本官哀泣曰身為宰執出質軍前而不意犯於不虞罪當萬死然主上年少莅事日淺蓋由姦臣所誤且乞緩其攻擊因遣使語其少主趣迎使人泣而謝罪及至和成洎從軍北行以北州縣或有不降每欲進擊必自求哀徃徃有可愍之意及重兵再舉又乞遣使理㑹雖威之鋒刃不避也欲引而南進曰豈有大臣躬親出質不能戢兵以致交惡而同敵人忍觀其伐主也頭可斷身不可去城破之後驛召而至語及廢國之際號泣擗踊涕泗交流告乞再造既不見容或以腦觸柱或以首投地幾至自絶乃知忠孝剛毅出於其倫忽聞共戴果得此人然恐難奪其志洎在京百官差到翰林學士承㫖吴幵翰林學士莫儔賫状勸請曰聞建邦立都必立君長制國御俗允頼仁賢恭以大金皇帝道合三元化包九有矜從諸夏俾建列藩契勘雖不許存立趙氏既擇賢人以主兹土則於國於民為幸亦已深矣伏惟太宰相公名髙今古學通天人位冠冢司身兼衆美碩徳偉望早羽儀於百工嘉謀赤心久勤勞於三事敢望以蒼生為憂而不以細行自飾以機政為慮而不以固避自嫌上體大金擇立存撫之意下副國人推戴為主之望及别状申行府今文武百僚僧道耆老軍民共請太宰相公以治國事竊慮别有辭讓伏望元帥府更賜敦請本官早從輿望尋請知樞宻院事漢軍都統制劉侍中彦宗禮部侍郎劉思應奉御前文字髙慶裔同詣具道其由勃然奮怒曰國雖破在臣子之分豈容聞此由以先有防備不獲自絶而閉目掩耳背立偃蹇終不為聼但罵文武百僚曰以諸公畏於兵威置我於賊亂之罪寧甘心死於此不可活矣耻後世被以簒奪之名也然行府以軍國務重不可久曠尋録申奏今降到寳冊備禮以璽紱册命為皇帝以授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黄河以外除夏國新界疆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其間志氣屹然不動雖多方勉諭以事在已然雖死無濟何如就册用救生靈猶不飲食累日幾至滅性遂擁廹入城乃有在京官僚僧道耆老等共集勸請於天㑹五年三月初七日方受册命諸路軍民各令知悉】 二帥之在城下也遣人於民麥地内分立牌令諸蕃部刈之至是諸路兵稍進自以輜重繁多恐不得歸乃為北渡先是邵溥應副城南蕃官頗昵言左副元帥宗維主謀者有髙慶裔劉思右副元帥宗傑主謀者有劉彦宗棟摩國王凡謀事者即預事其有宻謀也各馳馬於空逈無人之境盤旋數刻而後返若衆議則不以髙下皆環坐一室畫字扵灰可否立定不復聞語其宻如此 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廸為觀文殿學士佑神觀使太僕少卿陳冲權太僕卿都水使者陳求道權太僕少卿 簽書樞宻院事曹輔請罷政不許 鄜延經畧使張深駐軍潁昌㑹其斥堠騎得吴革所遺陜西制置使錢蓋礬書言二聖幸青城邦昌僣立趣使進兵深得書召副總管劉光世及諸將計事【趙甡之遺史曰張深行次魯山聞張邦昌即偽位召光世及諸將議事深對將士曰諸公好事在目前以所持扇左右倒衆莫敢應徃徃偶語出異論光世乃遣使臣王黙張景等將漢蕃弓手一百人騎賫状前去招安盗賊俾深罔測光世宻諭之曰聞康王領大元帥駐兵京東汝等當詣元帥府分明投下文字而回金人既退兵深與光世進至朱僊鎮黙景得元帥府劄子二道一云仰劉光世將所部軍馬速赴大元帥府一云仰張深將所部回興仁府只於本府駐劄及差使臣劉宗偕來深得劄子失聲惶懼光世即辭去以所部至濟州】光世乃遣使臣王黙等賫状詣元帥府先是敵破潁昌焚掠無遺及是其去纔數日也【李觀靖康勤王紀行録云三月乙夘聞金人尚有留潁昌者戒嚴而進丁巳次潁昌府敵騎聞大軍至即去城中盡為瓦礫積尸滿地按此時金人將欲退師非因西軍而後去也今不取】 是日江寧軍亂先是資政殿學士宇文粹中守江寧驕倨不法其官屬多相從燕飲馭下殘酷軍校周徳因人心之怨夜鼓衆作亂執粹中囚之殺通判府事奉直大夫王章東南第五將閤門宣贊舎人王宗韓司録事朝奉大夫王巖等十一人江東轉運判官朝請大夫薛良顯為亂兵所傷而去官屬之不死者皆遁徳等遂焚舟船掠財物嬰城自守公私為之一空【此事當見於欽宗實録而不書今以建炎元年七月十三日江東提刑司奏状修入但變亂所起不能詳耳北盟㑹編貢士周紫芝上書宇文粹中之守建康臣生東南親見其事傲睨慘毒無所不至黥徒數百以誅元帥為名至於害及平民血流滿野拘繫囹圄如鞫囚徒粹中身為大臣屈首下賊處之恬然不能抗罵以死偷活湏臾下汚士類上辱朝廷日歴建炎二年十月庚子江東轉運司奏中大夫徐疇等状廸功郎安誠以諂媚得親於宇文粹中出入其家朝夕無間江東帥司舊無主管機宜文字粹中特以誠故剏置凡府政大小悉决於誠粹中之喜怒予奪惟誠所使又擅破將兵充白直及與倡優徃還凡所惡之人輙誣以重罪故周徳等結衆作亂又紹興二年十月十四日臣僚上言靖康末宇文粹中知江寧府方東京圍閉之時粹中為大臣不能投赴難惟事燕飲以夜繼晝衆情共怒兵士周徳因之為變今並附此或可修潤増入】   辛酉邦昌降手書曰天下承平幾二百載百姓安業豈復知兵乃者姦臣首結邊難招致祸變城守不堅嗣君皇帝越在郊野予以還歸横見推廹有堯舜之揖讓無湯武之干戈四方之廣弗通者半年京城之大無君者三月從宜康濟庶拯艱危【此文據偽楚録及鄧肅劾顔博文疏修入肅䟽又云至於廟諱更不復顧蓋濮安懿王諱也欽宗實録所載海内承平至終究逺圖乃邦昌撫諭四方手書耳非赦文也肅在城中當得其詳但偽楚録係赦書於初四日恐誤今用其文而移其日庶不牴牾沈良靖康遺録云初四日邦昌肆赦畧云可大赦天下諸道勤王人兵當國家危急不能進援京師失守乃欲偷安雖無誠節亦已勤勞宜歸本貫别聼中㫖此恐非邦昌本文今不取】可依下項應手書到日昧爽以前罪無輕重常赦所不原者並特釋放遣官省視陵寢諸州天慶觀天寧節仍舊行香官吏並與推恩勤王之師令管押歸元來去處存恤諸處宗室除放租稅招免賊盗等事令禮部徧牒施行赦與覃恩同但改赦字為手書而已時四方勤王兵大集吴幵莫儔為邦昌謀令散還諸路故偽赦首及之其文秘書省著作郎顔博文所草也初江淮發運司遣吴樞者至京師探事王時雍薦上殿見邦昌陳利害具言在外兵數請遣使止之辭語不順邦昌乃授樞文林郎用其䇿選郎官為四方宻諭使侍御史黎確嘗陳三事勸邦昌罷東南貢獻以収人心有憂勤恭儉過於前王之語又請邦昌修徳以應天及邦昌求奉使止勤王者確請行遂奉邦昌手書擁黄旗以詣趙野【黎確事以紹興二年三月癸丑江躋論確章䟽及紹興八年十月己夘張燾乞遣追奪確職名奏状修入】確邵武人野甥也邦昌又遺范訥范致虛錢蓋翁彦國劉光世等手書計事其書畧云國家之變千古未聞昧陋所遭可謂竒禍又云幸今敵騎已退道路可通即遣使東州具伸夙志其書外題云付某人又内云邦昌上某官仍用内侍省印【偽楚録云邦昌以手書與翁彦國等俱有止兵問勞襃用之詞皆斥其名仍用國寳按趙甡之遺史邦昌與彦國書封皮云付翁彦國其中仍云上端明中丞書云國家之變千古未聞昧陋所遭可謂竒禍誠以保存廟社拯救生靈使京城免於焚蕩以濟逺圖其心明於皎日今幸敵騎已退道路可通即遣使東州具伸夙志想在端明必諒此心今差李左司賫手書具道曲折惟中外相與戮力共濟艱難迄成康功以永丕祚是所望於公也初夏薄暑軍務良勞未晤間更惟尚謹邦昌上聞朱勝非秀水閒居録云趙子崧等㑹於襄邑邦昌皆以手書與之予時留守南都亦得一封其外用内侍省印不書名内只一幅云國家之變可謂非常昧陋所遭亦云竒禍又稱予堅守南都力保鴻慶宫其末叙時令云某上據此則録所云用國寳等語皆非也今不取】 元帥府統兵官劉浩孔彦威張換以下仍各進官五等【此據欽宗實録附入】 權左司郎官李健乞使翁彦國遂與奉議郎陳戩偕行又遣水部郎官李革京畿提㸃刑獄公事汪長源使張深劉光世戩松溪人彦國甥壻革深鄉人長源光世客也【李觀紀行録四月庚午邦昌遣李革汪長源以太后之命勞軍為名先遣人通耗深怒囚來人於軍中按諸書四月庚午元祐皇后方垂簾聼政革等出使蓋在此前觀所記恐誤欽宗實録稱以汪湘使光世又與觀所云不同亦當考】 發運副使向子諲在亳州邦昌遣其甥劉逹賫手書以徃子諲不啟封而焚之械繫逹於獄遣使勸進於王邦昌手書至虹縣縣令已下迎拜宣讀如常式武尉徐端益獨不屈膝而走事定子諲言於朝易文資端益金華人也【向子諲徐端益事並據王明清揮麈録附入然明清云子諲時為淮漕又云遣官奉表勸進於河北皆小誤今删潤令不牴牾】 遣武義大夫同恩李興潘謹燾持偽尚書省劄子徃濟鄆等州訪尋康王所在令逐州守臣等具軍法文状申省劄子不書年後有王時雍李回二押字【按馮澥時為左丞不知何以不書劄子若澥元不供職與吕好問相類則後來何以坐事偽朝謫官當考】 徽猷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權直學士院詹乂罷從所請也先權直學士院中書舎人孫覿令日下供職 元帥府以檄書諭四方自京都受圍不通朝命參議官耿延禧髙世則建請布檄諸路以定人心王然之命延禧面草檄以行 是日敵營始空其行甚遽以勤王兵大集故也華人男女驅而北者無慮十餘萬營中遺物甚衆秘閣圖書狼籍泥土中金帛尤多踐之如糞壤二百年積蓄一旦掃地凡人間所湏之物無不畢取以去皆宦者國信所提舉鄧珪導之命范瓊領兵出城搜空得金人所遺寳貨表段米麥羊豕之屬不可勝計又有遺棄老弱病廢及婦女等至是皆遷入城敵之圍城也京城外墳壠發掘畧遍出屍取槨為馬槽城内疫死者幾半物價踴貴米升至三百豬肉斤六千羊八千驢二千一鼠亦直數百道上横屍率取以食間有氣未絶者亦剜剔以去雜豬馬肉貨之蔬菜竭盡取水藻芼之以賣椿槐方芽採取唯留枯枝城中猫犬殘盡㳺手凍餒死者十五六遺胔所在枕籍時河東北宣撫使范訥屯雍邱真定府路馬歩軍副總管王淵為先鋒是晚方遣三十騎抵城下邦昌遣人持帛勞之且令諭訥速來議復辟事淵福津人也   壬戍邦昌置修城司命權户部尚書邵溥總領其事副元帥宗澤引兵次大名府澤得金所掠人始知二帝北去澤聞之謀引兵渡河據賊歸路而對壘諸寨一夕解去澤號慟即自臨濮引兵趨滑州及是抵大名城下欲帥師渡河而勤王之兵無一人至者又知張邦昌僣立擬先行誅討乃將所部復還屯衛南 是日徽猷閣學士京西北路安撫使知潁昌府何志同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趙子崧徽猷閣直學士江淮等路發運使兼經制使翁彦國【按實録去年十一月甲戍已除彦國寳文閣直學士充經制使募兵入援不知此時何以尚帯徽猷閣直學士當考】都水使者榮薿同盟於淮寧之教場初永昌陵既復土司天監苗昌裔私謂内侍王繼恩曰太祖之後當再有天下太宗大漸繼恩與參知政事李昌齡謀立燕懿王之子冀康孝王惟吉事泄以貶死熈寧中昌齡孫逄為臨沂簿與方士李士寧導懿王之曽孫右羽林衛大將軍秀州防禦使世居謀不軌復坐誅子崧在邸中習聞其說至是適天下大亂子崧傳檄中外語頗不遜時彦國在夀春聞敵漸還引兵至陳與子崧㑹二人争長子崧曰周之宗盟異姓為後彦國曰我奉王命入衛公陳守耳子崧方築壇告上帝殺三牲㰱血而推盟主未定先是敵犯潁昌志同棄城走【去年十二月丁丑】至是引所部亦至曰大元帥康王在濟州吾輩何主盟之推乃同上書帥府然彦國卒為誓文行登壇㰱血之禮云志同執中子薿諲孫也【執中龍泉人政和中太宰諲任城人熈寧户部副使按趙子崧移檄事它書不見獨王明清揮麈録餘話有之其畧云藝祖造邦千齡而符景運皇天祐宋六葉而生躬果如所言則子崧真亂臣賊子矣恐未必爾然明清所云遣鄭㲄置獄京口究治情得上不欲暴其事以他罪竄之則亦不為無據實録載子崧盟文云敢告衆士金人再犯京闕侵侮暴虐人神共憤聖天子屈已議和猶未退師曠日持乆包藏禍心宗社危辱王命隔絶天下臣子各奮忠勇誓不與俱生今諸道之師大集於近輔凡我同盟毋狥私毋懐異毋觀釁戮力合謀共安王室以效臣節三軍之士視死如歸千萬人惟一心進則厚賞榮於家邦退則重刑殺及妻子有渝此盟神明殛之皇天后土太祖太宗實鍳斯言按此時子崧已知大元帥在濟州而盟文畧無一字及之亦可怪也胡寅封事黄潜善鄭㲄小人本無逺見自南都以至維誅竄之刑疑忌之意相尋繼見足明當時皆有是説今且云傳檄不遜更俟考詳明年二月戊寅行遣】   癸亥邦昌請元祐皇后入居延福宫敵之始退也權領門下省吕好問謂邦昌曰盍舉欽聖故事乎邦昌曰敵去未逺請俟踰境好問曰何可緩也邦昌乃集百官赴文徳殿降手書曰余世受宋恩身相前帝每欲舎生而取義惟期尊主以庇民豈圖禍變之非常以致君臣之易位既重罹於羅網實難逭於刀䋲杵臼之存趙孤惟初心之有在契丹之立晉祖考殊迹以甚明載惟本朝開創之圖首議西宫尊崇之禮號同母后國繫周朝兹為臣子之至恭以示邦家之大順恭惟哲宗元祐皇后聰明睿智徽柔懿恭雖嘗即瑶華崇道之居亦既奉欽聖還宫之詔久棲神於靖館積系望於綿區今二聖已遷山川方震是用祗伏掖庭之次恭陳舊國之儀揭丕號以正名開别宫而移御幅員時乂庶臻康濟之期京邑既安更介洪長之祉宜上尊號曰宋太后御延福宫時后在兄子通直郎忠厚所邦昌又宻上后書具述復興之事【此據秦湛回天録】后皇恐不知所以避之不免翌日入居西宫【蔡絛國史後補云延福宫國初號西宫蓋周太后嘗居之故邦昌用此故事王明清揮麈録云后在孟忠厚家垂簾儀衛忽突入第中后皇恐不知所以按后此時雖入居西宫尚未垂簾也明清所云小誤今刪潤附入】元帥府檄至京師邦昌命開封府榜諭士民都人讀之莫不感動 遣權吏部尚書謝克家徃山東迎大元帥先是吕好問謂邦昌曰公宜遣使推戴康邸則城中便為功臣若先為諸道所推則城中即叛臣矣為功臣為叛臣在此一舉豈可少緩邦昌以為然王時雍謂邦昌曰今如騎虎勢不得下後日噬臍無悔也宜熟慮之徐秉哲亦賛其言邦昌不從乃止【此以秦湛回天録沈良遺録參修】 尚書右司員外郎宋齊愈請致仕不許 門下侍郎耿南仲在軍中率羣僚勸進王避席嗚咽掩面流涕辭遜不受使臣鄭安自金回傳淵聖皇帝齧血書襟詔畧曰宋徳不興禍生莫測不幸用非其人兵未抵京而衆先潰使道君皇帝而次全族驅質復聞宗社亦非我族涕淚横流衛士潜歸播告四方忠臣義士奮心一舉猶可為朕報北轅之耻也王讀之痛哭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将官王儀統勤王兵至城下 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趙子崧聞金退師與發運使翁彦國引兵之襄邑北道都總管趙野河東北宣撫使范訥亦以所部來㑹時從事郎范塤為蘄州司儀曹事率郡兵勤王子崧因遣塤與承事徐文中偕至帥府請進發大軍移屯南京且言國家之制素無親王在外者主上特付大王以大元帥之權此殆天意今若稍有猶豫則事去矣兼恐四方姦雄乘變而起猝難平定望大王遵故事以天下兵馬大元帥承制號召四方旬月之間可傳檄而定塤鎮曽孫也【鎮成都人熈寜翰林學士子崧引兵事據家状在四月四日故附此其所上書當在此時今牽聨書之】 金左副元帥宗維還軍次鄭州【此據范仲熊北記】   甲子邦昌遣閤門宣贊舎人蔣師愈承務郎程巽王府内知客蔡琳賫咨目詣王曰邦昌伏自拜違已而北去所遭禍難不可備詳昨自臘月二十日還闕正月十五日到城方知國家禍變之酷主上䝉塵於郊二月七日又聞金帥之令遷二帝太子太上皇后妃嬪帝姬宗室近屬刼質敵營既而又欲焚燒宗社洗蕩生靈俾推戴異姓方免屠毒尋奉御筆付孫傅等令依元帥指揮方為長計無拘舊分以速咎累於時公卿大夫號慟軍前以救君父邦昌哀號擗踊以身投地絶而復蘓敵執成命終莫肯回度非口舌可争則以首觸柱求死不能又縁甲士防虞晝夜監守雖欲引䋲揮刄赴井蹈河皆不可得豈謂城中之人相與逃死乃嫁大禍臨於一身變出不圖死安足惜忽劉彦宗等齎城中文字與吴幵莫儔俱至邦昌訶責彦宗又罵城中百官為自免計逼人以首惡之名使邦昌有兵定與大金相抗不共戴天彦宗等語塞邦昌因不復飲食六七日垂死而百官陳述禍福謂事已至此雖臣民盡死莫能回二帝之遷惟有從權庶幾保全宗社可為後圖若堅持一節以就死地恐上累二帝豈得為忠臣乎邦昌身為宰輔世荷大恩主辱而不能死復何面目以見士民然念興復之計權以濟事故忍死於此幸兹敵騎已還道路可通故遣賫此以明本心今則社稷不隳廟主如故袓宗神御皆幸存全伏維殿下盛徳在躬四海系望願寛悲痛以幸臣民續次别差謝克家等間道齎御寳一紐詣行府當别貢陳初夏方暄更乞倍保珍重邦昌無任瞻望激切之至四月五日邦昌惶恐咨目上覆康國大王殿下【師愈已見二月乙亥】 是日李興潘謹燾至濟州 元帥府以趙子崧為寳文閣學士元帥府參議官東南道都總管何志同等皆屬焉【欽宗實録云先是趙子崧與翁彦國以師勤王相推為盟主適何志同以潁昌兵至曰大元帥康王總兵濟州盍赴麾下聼命何主盟之有子崧言於康王曰志同等雖各擁兵不相統一乞令聼子崧節制王承制除子崧寳文閣學士充參議官東南道都總管耿延禧中興記云子崧是除蓋王有所聞并載淮寧與翁彦國争長事二書不同按淮寧之盟以壬戌而参議之除以甲子相距纔二日王在濟州無容即知之或者二人未盟以前争為盟主而王已有所聞也今併附此更湏參考】 初房州文學傅亮以所募兵數千人入援【亮募兵事祖見去年六月壬戌】道陳蔡間羣盗紛然皆為亮所破因以便宜假亮通直郎為統制官率之以行亮自朱僊鎮直抵青城左副元帥宗維後軍大驚狼狽而去邦昌遣使召亮亮曰二聖北狩大元帥康王未還城中遣使為誰欲斬之偽使遁歸亮馮翊人也 簽書樞宻院事曹輔遣太學録楊愿上書帥府太學生汪若海陳抃等繼至權領門下省吕好問監察御史張所亦遣人以蠟書來上【愿已見二月甲申若海已見正月丙午】書中有言士大夫趨向者王悉焚之以安反側而命愿等為元帥府屬官【耿延禧中興記云吕好問為邦昌權門下侍郎先遣弹蠟言圍城中及朝廷短長監察御史張所尤甚上命取蠟炬并舉人所上書中害士大夫者併焚之按好問等所上書謂之言城中事可也謂之害士大夫則非也今畧刪潤其語庶不失實】諜報京城見修守禦之具王曰果如此則諸道兵必人人争先以屠吾民乃命耿延禧草書貽諸道帥未得近京城已至城下者毋得趣入又檄諸道二月六日以後所受偽詔文移等勿行 初童貫自太原遁歸遣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募兵於真定㑹擴與安撫使劉韐之子直祕閣子羽有違言或譛擴有叛意韐囚之【靖康元年正月癸巳】及真定破擴自獄易服奔出竄西山之和尚洞【元年十月丁酉】時兩河義兵各據山寨屯聚自保衆推擴為首與金人相拒或一日十數戰然新集之衆兵器甲胄非良至是擴與敵挑戰擴騎無甲遂重傷仆地為敵所執   乙丑百官朝太后於延福宫邦昌始不坐迎陽門於内東門聚三省樞宻院官議事 中書舎人李擢權直學士院元帥府遣從事郎劉黙迎資政殿大學士李綱於湖北初綱既召還連謫寧江軍節度副使䕫州安置【綱去年九月戊寅除觀文殿學士知州庚寅落職宫觀十月癸巳朔散官建昌軍安置庚申再謫寧江】城欲破始復職領開封府【閏十一月甲午】綱行至長沙聞命遂自長沙與龍圖閣學士湖南安撫使郭三益偕率本路兵入援三益嘉興人也王聞綱來承制盡復綱故官且貽書曰方今生民之命急於倒垂諒非不世之才何以協濟事功閤下學窮天人忠貫金石想投袂而起以副蒼生之望即命黙持書訪綱焉【黙初以綱守禦司奏補官】初有傳金人以郭藥師為樞宻使留兵萬五千以衛邦昌者王憂之乃遺宗澤趙子崧等書諭以受賊付託之人義當征誅然慮事出權宜未可輕動澤復書畧曰自古人臣豈有服赭袍張紅蓋御正殿者况邦昌改元肆赦又挾孟氏以令天下欲散諸路勤王之兵其簒亂踪跡無可疑者自古姦臣初未嘗不謙遜而中藏禍心况惡状彰著如此今二聖二后諸王皇族悉渡河而北惟大王在濟天意可知宜早正天位興復社稷以傳萬世不可遲疑牽於不斷惟大王圖之   丙寅邦昌令寺觀建聖夀節道塲至壬申罷 侍御史胡舜陟言於邦昌曰臣竊見陛下正位宏逺非出本心外廹大金兵火之威内念黎元塗炭之苦故自踐阼以來謙虛抑畏起居命令不敢同於至尊今大金已反其國而君臣大義豈可一日而廢苐恐姦言熒惑謂大金為可恃謂天位為不可失謂自古有亡必有興此皆輕慮淺謀不識禍福之機者也本朝自祖宗以來恩徳在人至深至厚九州四海豈有一夫不心懐趙氏者今勤王之師雲蒸霧集皆為趙氏而來豈肯從吾號令閉門拒之有同兒戲伏望即降指揮正其名位請元祐皇后垂簾聼政於内陛下以太宰治事於外特遣大臣徃迎康王明以此事播告將士孰不忻然恱服此萬世一時也伏惟採擇狂愚而加意焉【按舜陟入文字在馬伸之前實録不載而汴都記偽楚録有之但偽楚録附此書於初四日蓋誤今依汴都記附初七日更竢考詳】 東南道總管趙子崧以朝奉郎趙令儦通判廬州子崧聞張邦昌家在廬檄馮詢令存恤又以令儦幾察之子崧即為書告王請捕誅邦昌子母以絶姦心又言自圍城以來朝命隔絶乞下諸路州軍自今凡有事宜並申大元帥府予决如有姦詐偽冒文字皆無得施行近京州縣嘗經敵人焚掠者宜捐其稅又言范訥為宣撫使逗撓自營罪状明白况大元帥已開府則宣撫使自當結罷又言金人見據都城勢力漸回理宜速營江寧府以備緩急乞早行措置淮南荆浙盗賊恐乘釁據有形勢之地益難制禦 宗室忠翊郎叔向聚衆數千屯青城入至都堂叱王時雍等曰當速歸政太后不然縱兵與汝輩相周旋【朝野僉言云四月五日劉光世趙叔向自潁川至按光世自華隂徑如京東未嘗至城下也泣血録叔向初七日至城下今從之】叔向魏悼王曽孫城破日潜出之京西聚衆至是自潁昌而來 是日蔣師愈等至濟州邦昌又遣韋賢妃弟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構當軍頭引見司淵及邦昌甥直秘閣吴何持書遺王稱臣具言封府庫以待大王顔子曰子在回何敢死邦昌所以不死以君王之在外也先是邦昌遣謝克家持寳來或者謂邦昌自為楚則賫大宋寳來彼蓋無用者耳既而聞邦昌迎太母等恭順状王始不信召吴何而賜之酒錫賚甚渥乃遣成忠郎黄永錫持書答邦昌畧曰今奉來教備陳終始有伊尹之志逹周公之權然後知所期之不繆又曰九廟之不毁生靈之獲全相公之功已不愧於伊周矣【答書全文云某咨目上太宰相公閣下天降大禍不使某前期殞滅而使聞君親之流離見宗族之蕩覆肝心摧裂涕淚不禁窮天下之楚毒不足以為喻便欲引䋲伏刃而二聖之鑾輿未復四方之兵馬方集將士忠憤責以大義故飲泣忍死力圖奉迎今河北河東忠義之兵數踰百萬諭使邀迎率皆響應蚤夜以覬聞人音而矍然念與相公去嵗同處敵營從容浃月自謂知心故比來之事聞流言而不信士夫將佐亦皆云爾今奉來教備陳始終有伊尹之志逹周公之權然後知所期之不繆天或悔禍可冀二聖之復也所諭遣謝克家之意讀之愕眙失措其何敢承願皆緘藏内府責在守者俟鑾輿歸而上之九廟之不毁生靈之獲全相公之功已不愧伊周矣某方身率士卒圖援父兄願相公恊忠盡力奉迎二聖復還中都克終伊周之志某身膏敵手受賜而死矣方寸潰亂修謝不能多及何烈靖康革史康王屯兵濟州遣報使來為宰相王時雍以下撒書殺之盖傳聞繆妄今不取 案撒書二字未詳】   丁卯謝克家以大宋受命之寳至濟州王慟哭跪受命汪伯彦司之【邵溥神道碑云金索大宋皇帝之寳溥紿以隨乃得全今且附此俟考碑以為大宋皇帝之寳其文與史不同蓋誤】且貽書諸道帥臣具言邦昌恭順之意毋得擅發一人一騎入京城書後王親批數語或命耿延禧代書焉遂以謝克家提舉一行事務自濟州還京師趣辦儀物 副元帥宗澤言敵騎渡絶已使人焚河橋訖王乃檄兩河諸將邀擊敵兵迎還二聖【此據中興記】監察御史馬伸言於邦昌曰伏見金人侵逼刼二帝北行且逼立相公使主國事相公所以忍死就尊位者自信敵退必能復辟也忠臣義士不即就死城中之人不即生變者亦以相公必立趙孤也今敵退多日吾君之子已知所在獄訟謳歌又皆歸徃相公尚處禁中不反初服未就臣列道路傳言以謂相公外挾强敵之威使人遊說康王且令南遁然後為乆假不歸之計一旦喧閧孤負初心望速行改正易服歸省庶事取太后命而行仍速迎奉康王歸京日下開門撫勞勤王之師以示無間應内外赦書施恩惠收人心等事權行拘収竢立趙氏日然後施行庶幾中外釋疑轉禍為福不然伸有死而已必不敢輔相公為宋朝叛臣也自邦昌僣立凡言事者皆用君臣之禮至伸始移書稱太宰相公書入邦昌命一切改正 陳留潰散戍兵李忠率衆入和州清水鎮濠州廵檢及定逺界土豪許氏徐氏金氏槍仗手遮境拒之殺李忠 是日開城門   戊辰邦昌召侍從官議事晚降手書曰以身徇國嘗為質於軍前忍死救民姑從權於輦下幸外兵之悉退方初志之獲伸載惟遭變之非常本以濟圖於有永今則保存九廟全活萬靈社稷不隳衣冠如故奉迎太母實追少帝之玉音表正萬邦猶假本朝之故事蓋以敵方退舎師未渡河尚虞殿後之師或致回戈之舉據今間探漸已北轅既禍亂之稍紓豈權宜之敢乆延福宫太后宜遵依欽聖憲肅皇后詔㫖上尊號曰元祐皇后入居禁中縁未審康邸行府所在軍國庶務不可曠時恭請元祐皇后垂簾聼政以俟復辟予位冡宰實縂百工誓殫朴忠以輔王室惟天心之悔禍啟帝胄之應期二帝雖遷頼吾君之有子多方時乂係我后之在斯邦其永孚於休予亦有辭於世是書既出中外大恱追還諸路赦文并毁所立宋太后手書不用【秦湛回天録云三月二日延寧宫火元祐皇后徬徨無所歸歩入相國寺中前軍器少監孟忠厚家三月末女真有去意吕公即謂邦昌曰宜速尊崇元祐太后邦昌乃定議上尊號曰元祐皇太后四月四日聞張邦昌手書乃改曰宋太后吕公曰此事發端於予若云宋太后則人心疑懼必以予謀為非遂以疾在告不與其事是晩孟忠厚宻携邦昌上元祐皇后劄子來具述復興之事乃知前日之事或有教之者畏偪故也五日元祐皇后入居延福宫吕公又啟邦昌歸政事邦昌曰以軍退未逺欲竢别日吕公曰時不可失至九日申未間遂召百官太后以是日入禁中】權門下侍郎吕好問歩自紫宸殿趨延福宫白元祐皇后言不當謙遜以濟大計有司以儀衛進后入宫邦昌率從官迎拜於道元祐皇后以尚書左丞馮澥為奉迎使權右丞李回副之又遣兄子權衛尉卿忠厚持手書遺王【汪伯彦中興日厯丁夘謝克家來歸玉璽孟忠厚賫太母手書至王受寳讀書訖居二人以客禮耿延禧中興記云克家忠厚同賫大宋之寳來上按太母書中有百辟建言請權聼政之語則忠厚出京當在戊辰後不應丁夘已至濟州况忠厚與澥回同受命而澥回以壬申出京城丁丑方至帥府則忠厚亦當相踵而至今從實録附注】濟之父老請王即位於濟州幕府羣僚耿南仲等㑹於麟嘉堂議未定宗室承宣使仲綜等曰【汪伯彦中興日厯作中綜實録因之按仲綜後知大宗正事而卒伯彦所記字誤今從耿延禧中興記】昔晉安帝䝉塵大將軍武陵王遵承制行事今二帝北狩王不當即位宜衣淡黄衣稱制不改元下書誥四方參議官耿延禧髙世則引唐肅宗故事折之仲綜議屈㑹副元帥宗澤言邦昌乆在敵中范瓊亦是草澤中起恐其隂與敵結未可深信南京乃藝祖興王之地取四方中漕運尤易又有自敵寨脫歸者道二帝語云可告康王即大位為宗廟社稷計王慟哭由是决意趨應天【汪伯彦中興日厯云有自敵寨遁歸者衣裏蠟書上皇御筆二字曰即真謹按玉牒所書上皇御筆乃八字曹勛所進北狩聞見録甚詳伯彦誤記也欽宗實録四月戊辰曹勛自河北軍前竄歸詣大元帥府進太上皇帝御衣上有御劄曰可便即真來救父母此尤差誤勛以五月離燕山府七月至南京李綱建炎進退志中亦載此事與勛所録同史臣承伯彦之書不深考耳二帝聖語見耿延禧中興記今年四月癸亥及七月丙辰所書可參考】仲綜潞恭憲王後滕康孝王宗旦子也【潞王元佐生平陽恭懿王允升允升生宗旦】己巳權知樞宻院事兼權領尚書省王時雍權門下侍郎吕好問權中書侍郎徐秉哲權尚書右丞李回權同知樞宻院事吴幵權簽書樞宻院事莫儔奏乞各還舊職奉面㫖依仍且兼權見領職事【實録己巳王時雍等六人皆請罷權領三省樞宻院職事元祐皇后不許按邦昌雖以初九日降手書而后十一日始聼政史臣誤也今從偽楚録】於是時雍撒蓋去韀呵從稍减幵儔又請免兼權樞宻院職事從之 給事中韋夀隆乞罷奉面㫖依舊徽猷閣待制奉祠 權開封尹周懿文奏徐秉哲已依舊開封尹竊恐亦合還大理卿職事奉面㫖可依舊權開封尹見權執政官並免簽書舊職 尚書兵部員外郎唐恕乞致仕不許恕淑問子【淑問江陵人介子元祐左諫議大夫】崇寧初為華容令不能奉行茶法忤使者謝病免歸靖康初許翰薦用之 是日邦昌偽赦至太康縣東南道都總管趙子崧傳檄諸路不行權左司郎官李健等持手書繼至發運使翁彦國得之不發遣使白王子崧獻書於邦昌曰人臣委質事君義命而已見得思義見危致命人臣之常節議者籍籍謂刼請傾危之計閤下或與聞之不然何金人曲折拒孫傅之請卒以與閤下蓋必有定論矣子崧亦疑是說自聞閤下入居境中躬受金册子崧結集大軍立壇㰱血専意致討三軍之士千萬人惟一心踴躍奮迅期得閤下而甘心焉今兵既大集忠憤難遏亦可畏已忽李健陳戬持書至翁中丞有反正之心羣情尤疑或引馮瀛王語曰公此舉由乎子崧獨謂殆天誘閤下為斯舉也傳曰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簒也伊尹猶不可况其下者乎閤下前日廹於敵威不得已而從之今敵既逺去則當避而歸之正豈不本末明白哉既出至誠便當斷以不疑不可猶豫速出居相府易服自貶親書示於軍中哀鳴以請帥府使三軍曉然知閤下前日權於濟難實不忘於吾宋子崧等亦按兵城下以待大元帥之命若遲疑不决則三軍必曰以天下之師誅天下之逆非子崧等所専也閤下老母垂年伶俜一夫身將五十必不肯為㓕族之計其深照之迫於宗社大計肝心潰裂言不成文子崧又遺王時雍等七人書大略云諸公平日所學自謂過人今相與亡人之國稽首偽朝居之不疑方且自謂佐命功臣此與唐六臣何異聞張公有反正之意古人權以濟事遂立殊勲惟識事機知禍福者能之儻彼遂乆假不歸諸公願為王偉源休亦所自擇   庚午元祐皇后御内東門小殿垂簾聼政邦昌以太宰退處資善堂侍從官以上詣祥曦殿起居元祐皇后畢邦昌服紫袍金魚犀帯獨班歸兩府幕次【沈良餘録云邦昌自稱太宰總百揆猶襲曹馬故事入朝不趨賛拜不名靖康野録云孟后垂簾邦昌稱監國太師皆誤今不取】邦昌僣立至是凡三十二日不御正殿不受常朝不山呼見百官稱予不稱朕不稱聖㫖至於禁中諸門悉緘鎻題以臣邦昌謹封 承議郎權諸王宫記室徐偉逹權膳部員外郎偉逹新城人也【此據偉逹紹興三年六月乙未乞改正受偽命状修入】 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讀譚世勣卒世勣既得歸邦昌命權直學士院世勣稱疾堅卧不起邦昌知不可奪遂已後贈延康殿學士諡端潔   辛未監察御史姚舜明齊之禮太常博士華初平乞致仕不許 時四方勤王之師漸集道路稍通京城内都廵檢使范瓊掲榜云探報金人後軍尚屯滑州界上仰四方客旅未得輕出見者訝之   壬申以明逹皇后園陵為敵所發遣監察御史張所按視陵寝【汴都記云明逹墓為敵所發掘露屍取棺板以為營柵今從實録】先是左副元帥宗維軍行過永安遣人詣昌昭二陵致祭而去禁止諸軍毋得刼陵廟器物【此據三國謀謨録】至是遣官按視之權尚書吏部侍郎王琮罷為右文殿修撰知鄧州【紹興日厯載琮劾䟽稱王時雍除琮鄧州令為時雍搬家歸蜀當考】秘書省著作郎劉岑直秘閣知鄭州岑述曽孫【述徳清人熈寕初嘗為侍御史】時從聶昌出使未還也 濟州守臣張存率官吏士民勸進王不許【此據紹興四年六月五日存子右廸功郎鏜乞推恩状修入】 副元帥宗澤聞京城反正復為書貽王言今日國之存亡在大王行之得其道與不得其道耳所謂道者其說有五一曰近剛正而逺柔邪二曰納諫諍而拒諂諛三曰崇恭儉而抑驕奢四曰體憂勤而忘逸樂五曰進公實而退私偽澤謂所親曰怨結王之左右矣不恤也   癸酉權尚書左僕射張邦昌率在京百官上表勸進太常少卿兼權起居舎人汪藻為表文曰二帝出郊既䝉塵而未返九祧乏祀將攝祼以為名使生靈相顧以無歸雖溝瀆自經而奚益輙慕周勃安劉之計庶幾程嬰存趙之忠王不許 殿中侍御史胡唐老知無為軍監察御史姚舜明知衢州王俁知江州   甲戍元祐皇后告天下手書曰比以敵國興師都城失守祲纒宫闕既二帝之䝉塵誣及宗祊謂三靈之改卜衆恐中原之無統姑令舊弼以臨朝扶九廟之傾危免一城之惨酷乃以衰癃之質起於閑廢之中迎置宫闈進加位號舉欽聖已行之典成靖康欲復之心永言運數之屯坐視邦家之覆撫躬獨在流涕何從緬維藝祖之開基實自髙穹之眷命歴年二百人不知兵傳序九君世無失徳雖舉族有北轅之釁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賢王越居近服已徇羣臣之請俾膺神器之歸繇康邸之舊藩嗣宋朝之大統漢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興獻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兹為天意夫豈人謀尚期中外之協心同定安危之至計庶臻小愒漸底丕平用敷告於多方其深明於吾意先是侍御史胡舜陟上䟽請后降詔諸路使知中國有主康王即位有日以破亂臣賊子之心吕好問言今日布告之書當令明白易曉不必湏詞臣遂命太常少卿汪藻草書御封付御史䑓看詳然後行下 大元帥府約束自三月八日以後稱中㫖面㫖事並勿行差到官不許上凡事並申帥府予决以徽猷閣待制北道副總管顔岐為元帥府參議朝議大夫滕康宣教郎周望並為記室岐復子【復奉符人兖公四十八世孫仕至中書舎人】康宋城人望真陽人也 是日李綱檄至京師   乙亥命禮官討論車駕將至國門臣僚前路奉迎至大慶殿儀 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廸為奉請車駕進發使左諫議大夫范宗尹副之 文武百官再上表勸進於王復不許 初京城既破武畧大夫光州刺史郭京自宣化門南遁【事見去年閏月丙辰】引所部六甲神兵二千人至襄陽府屯洞山寺欲立宗室為帝陜西制置使錢蓋西道都總管王襄統制官張思正等止之不聼思正乘間㑹兵執京囚之至是以聞【實録云京北路安撫司言収復襄陽府擒郭京初京敗引兵潜遁破襄陽據之至是就擒按趙甡之遺史載此事頗詳而實録差畧今從遺史】既而思正持京以獻道為劇盗李孝忠所奪思正刺京殺之【思正殺京在五月辛夘今併書之】思正始以隨州觀察使將兵援河東軍敗坐停官道州編管未行孝忠京百司健兒京城破隨衆奔萬勝罔得脫與其徒張世等十人聚衆為盗是日金人陷陜州武經郎權知州事种廣死之初范致虛既敗還敵併兵攻陜諸帥皆遁去敵圍城九日而陷武經郎監在城酒務統領軍馬劉逵戰死敦武郎兵馬都監朱弁成忠郎監甘棠驛孫旦悉遇害後贈廣武翼大夫雄州防禦使逵等皆官其家一人【此事當見於欽宗實録而不書今以劉逵家乞推恩状修入状稱靖康二年四月八日金人攻陜州至十六日城破乙亥十六日也逵紹興四年二月辛夘依弁旦劄與恩澤一資廣六年十月丁未加贈正使遥防今并附見】   丙子温州觀察使京城内都廵檢使范瓊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兼四壁都廵檢使録京城弹壓之功也東南道都總管趙子崧等獻書王府大畧言京城事體既已反正顒望大王入主社稷以安生靈遲疑未發事乆變生不可不慮或聞議者以謂京師已經殘破不可復入止欲即位軍中便圖遷徙子崧愚慮深為未然今禍變非常姦偽未戢欲致中興當謹舉措置理宜先入京師謁宗廟覲母后明正誅賞降霈四方若京師果不可都自可徐議所向子崧等前乞移軍南京當時敵未退事勢與今日不同訪聞趙野范訥不戢其下縱令擄掠人心胥怨又兩軍時有分争萬一行府入南京二軍必趨帳下恐有郭汜李㴶之變伏乞徑還京城早定大計以副人望初邦昌偽赦既為子崧等所格李健因留太康縣以状審於王時雍邦昌具遣使奉迎次第以堂帖報之子崧取以白王因有是請   丁丑尚書左丞馮澥權尚書右丞李回奉元祐皇后手書至濟州 文武百官三上表勸進王答以竢入京城躬謁宗廟若鑾輿未還即撫定民庶權聼國事 副元帥宗澤檄至京師   戊寅尚書兵部員外郎唐恕知復州 命中書舎人張澂措置排辦行在所至程頓事務 直龍圖閣東道副總管權應天府朱勝非至濟州勝非邦昌友壻也械繫邦昌使者以兵來衛先是金分兵犯應天府勝非惶懼易衣逃匿民間皇皇㑹宣總司前軍統制嘉州防禦使韓世忠將官楊進引所部擊破之勝非復出視事民心稍安【此據中興姓氏録勝非傳勝非南都翊戴記曰靖康元年冬勝非除東道副總管到南都三日都總管胡直孺提兵勤王竭本道財榖甲兵以自隨所餘羸卒僅三百人而食才支旬日既而敵執直孺以犯應天府縱火逼城為効用邵曇射中敵帥之目墜馬而死乃増陴浚隍益修守備躬擐甲胄與士卒同食余夜宿城上凡數月敵攻圍之計百出度而應之敵不能犯南京遂安按勝非此言不無飾說今不取】世忠膚施人少年善鬬嘗犯法當死簽書彰武軍節度判官公事建陽陳豫惜其勇白經畧使釋之始隸延安兵籍【此據孫覿撰豫墓誌】已而為王淵部曲從討西夏方臘及山東河北諸盗屢有功至是以其軍赴帥府遂衛王如南京 趙子崧傳檄京師   己夘侍御史胡舜陟言宗澤文字稱康王未忍歸朝欵謁宗廟竊恐謙虛退託未忍遽當大寳此去濟不逺乞遣京城父老僧道徃濟迎請并令百官勸進以見推戴廹切之誠庶幾車駕早至闕下從之 成忠郎黄永錫自京師回   庚辰王發濟州命張換孔彦威劉浩丁順等悉以其軍從晩次新興店鄜延路馬歩軍副總管劉光世引所部兵來㑹王以光世為五軍都提舉先是光世與經畧使張深自潁昌進發次尉氏夜被帥府之命令光世領本部赴行府而深總大軍屯興仁深不自安遣屬官李觀先以兵籍來上遂自興仁如南京【實録庚辰康王次新興張深劉光世自陜州至此蓋承汪伯彦中興日厯所書出李觀紀行録深以此月癸未至南京伯彦實甚誤】簽書樞宻院事曹輔資政殿學士路允廸右諫議大夫范宗尹至自京師   辛巳通直郎知安陸縣陳規為朝奉大夫直龍圖閣知安徳府賞守城之勞也時盗党忠戰敗遁去規招王存降之詔授存武翼郎而規有是命其官屬進士韓之美等皆授官有差 東南道都總管趙子崧等奏䟽元祐皇后大畧言陛下已垂簾聼政恐諸路先聞二帝北遷易姓改國忠義憤發兵革四起其間或假討逆之名竊據郡縣使宰臣至誠本心終不能白况其家屬在外或致踈虞伏望速下明命詔諭四方以臨朝遣使迎立康王庶幾人心安帖姦宄自消 是日王次單州守臣中大夫王㬇率官吏郊迎東南道都總管趙子崧延康殿學士何志同以所部兵來㑹㬇珪孫也【珪華陽人元豐尚書左僕射】壬午王至虞城縣先是陜州既陷西道副總管孫昭逺用其屬韓武張延齡計止河東綱於河池藉以募兵得數千人時西道都總管王襄尚留襄陽聞四方勸進遂㑹王於虞城【實録壬午王至虞城西道總管王襄孫昭逺以所部兵來㑹此誤也按昭逺家傳昭逺此時尚在陜西王即位始召之蓋史臣承汪伯彦之誤而不深考爾】   癸未王至南京駐軍府治大元帥府榜近者金師深入奄及郊畿京都失守二聖播遷欲立異姓覆我宗社頼大臣因時權宜濟此艱危以存九廟保全生靈實社稷之大計乃心可嘉深慮官吏士民尚懐疑慮曉諭各令知悉   甲申王率僚屬詣鴻慶宫朝三殿御容哭移時 詔備車駕法物仗衛等詣南京迎請康王百司庶務各分其半 龍圖閣直學士知州許份請王即位於州不許份將子也【將候官人崇寧門下侍郎】 是日張邦昌詣南京見王且待罪中書舎人李擢太常少卿汪藻同行元祐皇后遣宗室士㒟【乃了切】押圭寳因宻䕶之士㒟濮王曽孫郇康孝王仲御子也   乙酉王時雍徐秉哲奉乘輿服御自京師至張邦昌繼至伏地慟哭請死王以客禮見且慰撫之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屈堅為金人所殺初金人破陜府堅引所部救之圍解堅為敵所執堅曰始吾所以來為解圍也城茍全吾死何憾叱使速殺之後贈三官録其家五人丙戍元祐皇后遣内侍邵成章以乘輿服御來上 尚書司門員外郎宋彦通為右文殿修撰 元帥府以兵馬元帥顯謨閣待制汪伯彦副元帥徽猷閣待制黄潜善並為本閣直學士參議官樞宻直學士耿延禧為龍圖閣學士徽猷閣直學士董耘落直字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髙世則落階官為越州觀察使【中興記伯彦等遷職在四月晦今從中興日厯】   丁亥詔政和海行法非御筆修立者許引用初議者請参用嘉祐元豐法以竢新書之成奏可【去年九月丙子】尋詔禄令用嘉祐斷刑依元豐至是復有此命【此事欽宗實録不書今以光堯㑹要趙伯總奏状増入據建炎日厯京東西路提刑司申明乃垂簾日指揮也】 起居郎胡交修為集英殿修撰知湖州交修宿孫也【宿晉陵人治平樞宻副使】司農少卿權戸部侍郎胡思乞罷權職許之 國子祭酒董逌率太學諸生詣南京勸進 門下侍郎耿南仲兵馬元帥汪伯彦副元帥黄潜善進呈赦書事目常赦所不原者咸除之張邦昌及應干供奉行事之人一切不問凡命官流徙者悉放還罪廢者皆復故官職故事登極赦書不及惡逆而士大夫貶責者以次量移叙用至是南仲等一以邦昌偽赦為凖議者咎之【此為李綱議赦令張本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主上登極恩視前為厚者不欲令赦恩薄於偽赦故也】參議官趙子崧請一切放常平與係省積欠幕府有難之者王從其請即命著於赦文【此據子崧中外遺事】 初敵陷晉絳將及同守臣天章閣待制唐重度不能守開門縱士民使出自與殘兵數百守城以示必死敵疑有備遂不復渡河重募人間道抵京城乆乃得逹王時雍授以官使歸報及是至同州具言二帝北狩王統兵在濟南重即移檄川秦十路帥臣各備禮物欲徃軍前奉迎且招其友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趙開入關計事開安居人也 先是尚書吏部員外郎華亭衛膚敏奉詔逆髙麗賀靖康登極使者㑹京師陷膚敏以幣易銀帛得六千匹兩厚貺其使而移文遣之是月末髙麗使始離樂賔館凡留明州百三十餘日云 初上皇行至邢趙之間金右副元帥宗傑請觀打圍遂遣郭藥師奏謝上皇曰天時如此非公之罪藥師慚而退燕王俁以絶食薨於慶源境上歛以馬槽猶露雙足上皇道中苦渇摘桑椹食之【此並據曹勛所進北狩録】至真定入自東門市人皆哭過河十餘日謂管幹龍徳宫閤門宣賛舎人曹勛曰我夢四日並出此中原争立之象不知中原之民尚肯推戴康王否翌日出御衣三襯自書領中曰可便即真來救父母并持韋賢妃信命勛間行詣王邢夫人亦脫所御金環使内侍持付勛曰為吾白大王願如此環早得相見并見吾父為道無恙賢妃已下皆哭上皇又諭勛曰如見康王苐奏有清中原之䇿悉舉行之毋以我為念又言藝祖有誓約藏之太廟誓不殺大臣及言事官違者不祥又宣諭嘗宻賜王馬價珠犀合子及王嘗啟決河灌金人為騐勛陽翟人父組宣和中以閤門宣贊舎人為睿思殿應制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五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五月庚寅朔兵馬大元帥康王即皇帝位於南京改元建炎【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堯舜所以髙出百王者以其得天下及其傅天下而知之湯有慙徳武未盡善况於後世乎漢髙祖唐太宗號為賢君然其得天下也以爭其傳天下也幾以致亂大哉太祖皇帝之受命與太上皇帝之中興也謳歌獄訟歸而不釋則不得已而履大位及夫為天下得人則舉成業授焉不詢羣臣不謀卜筮惟視天意之所在而已自堯舜以來數千載始有太祖及我太上皇帝豈非希闊甚盛之際哉 何俌鑑羣陰翳大明出羣籟喧大聲發天下事激之則起不激則靡天之開聖人盖如是也且我髙祖之生紅光薦瑞盖大觀之元年也是年金人欲背遼國已三嵗矣豈能終事我哉我心之不臧天實知之於是亟生吾聖人以平之我髙祖之封靖康著符盖宣和之三年也是時金人倚我為助又五嵗矣以燕伐燕虐尤甚焉安知其不加諸於我哉國事之失圖天實念之於是天任吾聖人以定之迨及末年四郊多壘敵於我乎請命我以單車臨之而見者奪氣靖康改元不虞薦至敵伺我釁又以一身當之而聞者縮頸至相而百姓遮道次濟而父老迎謁人心歸矣渡子河而河氷合至磁州而神馬迎天心眷矣開府之初宗澤自磁至王麟自潞至梁揚祖自信徳府至張俊楊沂中皆已在麾下即位之日劉光世自鄜延至路允廸范宗尹自京師至則天下豪傑之心歸矣而况賜袍之夢已應賜帶之言已騐勸進之書雖上而東鄉西鄉且謙遜而不受惟三月丙寅張邦昌以稱臣之意至越翌日丁卯謝克家以受命之寶至四方民大和會侯甸羣后咸在然必候道君便可即真之札然後不得已而就南京踐天子位焉此與肅宗即位靈武之事異矣】初議年號黄潜善定為炎興耿南仲曰此蜀年號也衆皆服遂為建炎議即位儀耿延禧以為必築壇告天王然之乃令有司築壇於應天治門之左命王府記室參軍滕康作冊告天撰文肆赦【汪伯彦中興日厯云冊文係朱勝非撰按紹興日厯滕康家自陳乃康所撰伯彦誤記也】赦文詆斥圍城士大夫有憤怒意王命延禧改定其叙邦昌事但云仍抑臣僚俾僣位號而已又云圍城士大夫一切不問遂以南仲為禮儀使而延禧讀冊文時太常寺主簿張浚自京師馳至因以浚攝太常少卿導引行事昧爽皇帝登壇寅受天命冊文曰嗣天子臣構敢昭告于昊天上帝金人内侵二帝北狩天支戚屬混于穹居宗社罔所依憑中外罔知攸主臣構以道君皇帝之子奉宸㫖以總六師握兵馬元帥之權倡義旅以先諸將兾清京邑復兩宫而百辟卿士萬邦黎獻謂人思宋徳天眷趙宗宜以神噐屬於臣構辭之再四懼不克負荷貽羞於来世九州四海萬口一辭咸曰不可稽皇天之寶命慄慄震惕敢不欽承尚祈陰相以中興於宋祚讀冊畢上南鄉慟哭乆之即位于應天府治之正㕔簾陛如殿儀耿南仲汪伯彦黄潜善耿延禧董耘髙世則賀上訖陛殿侍立權尚書左僕射張邦昌率百官稱賀班退大赦天下命西京留守司修奉祖宗陵寢罷青苗錢應死節及殁於王事者並推恩奉使未還者禄其家一年選人在職非在職者並循資臣僚因㓂去官者限一月還任潰兵羣盗咸許自新係官欠負不以名色皆免南京及大元帥府嘗駐軍一月以上者其夏稅悉蠲之應天府特奏名舉人並與同出身免解人與免省試諸路特奏名三舉以上及宗室嘗預貢者並推恩州郡保守無虞者與推恩應募兵勤王之人以所部付州縣主兵官訖赴行在中外臣庶並許直言自今命官犯罪更不取特㫖裁斷布衣有材畧者令禁從監司郡守限十日各舉一員餘如累朝故事上時年二十一後名所築壇曰中興受命之壇【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自古人君即政之初必有大慰天下之望故事有利于民而未興者則興之有不便於民而未去者則去之雖以舜而繼堯號為重華協于帝傳授一道然猶舉前世之未舉者如十六相去前世之未去者如四凶命九官使各居其任肇十有二州使各有其工况時異事殊可無所因革以一新大政乎春秋記列國之君為政必有施舍已責逮鰥寡振廢滯等事列國猶爾况有天下之君乎是宜太上皇帝之始即政也求文武才畧之士絶姦邪誤國之人以散斂青苗與上供之所増加稅賦之規出剰皆政之所宜革者而悉罷去之以褒賞死節講求民瘼皆務所宜先者而悉舉行之即斯數者則其餘可以類求是以天下之人心皆翕然欣戴於已成中興之業而垂無窮也 何俌鑑罷青苗錢蠲常平榖裁損上供嵗増之數禁止州縣納稅槩量賦歛違法之弊是所以回建隆至仁之脉而曩時誤國害民如京貫黼勔等子孫更不復叙又所以懲崇觀不仁之轍歟】 尚書左丞馮澥延康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曹輔以宗社失守上疏待罪耿南仲與張邦昌進呈三省事即日拜徽猷閣直學士兵馬副元帥黄潜善為中書侍郎顯謨閤直學士兵馬元帥汪伯彦同知樞宻院事 元祐皇后在東京是日撤簾   辛卯尊靖康皇帝為孝慈淵聖皇帝元祐皇后為元祐太后既而尚書省謂元字犯后祖諱請以所居宫為稱詔學士院擬定【汪伯彦中興日厯辛卯元祐皇后為隆祐太后諸書皆同之臣謹按上宫名改尊稱在八月庚午諸書誤也】 詔宣仁聖烈皇后保佑哲宗有安社稷大功姦臣懐私誣衊聖徳著在史册可令國史院差官摭實刋修播吿天下【吕中大事記當靖康元年二月敵退之後士大夫爭法新舊辨黨邪正識者譏其治不急之務今髙宗即位首詔改宣仁謗史不幾復蹈前轍邪曰不然張敬夫謂此乃撥亂反正之宏綱古今人心之天理盖我朝之治元祐為甚母后之賢宣仁為最當熈豐小人相繼用事之後使非繼以元祐則中原之禍不待靖康而後見當京師失守之時使非元祐之治在人耳目又何以開炎興之運哉此宣仁之功也章蔡初意不過欲去元祐之人耳而至於變元祐之法又慮元祐之人復用也而至誣以廢立之罪謗及宣仁一念之私燎原滔天可畏哉】 大元帥府限十日結局 召副元帥宗澤赴行在 中書舍人孫覿張棣並依舊職宣教郎王府記室周望守尚書考功員外郎 寶文   閣直學士浙江荆湖等路經制發運使翁彦國知江寕府兼江南東西路經制使落直字賜彦國鈔鹽錢十萬緡使修江寧城及繕治宫室以備廵幸【此據李綱建炎進退志】又命築景靈宫於江寧府帝后異殿其後不克成 寶文閣直學士趙子崧請對首論臺諫本人主耳目近年率觀望取㫖言事用非其人請依故事聼學士中丞互舉又論范祖禹常安民上官均先朝言事盡忠請録其子上甚然之子崧因建三屯之議大畧以為開邊之患驗在目前不可不慮其熈河五路進築州軍堡寨欲望將不係要控扼去處並罷明諭夏人示以徳意諸郡守戍之兵分屯陜西見在兵馬與河東北之兵合六萬人分為三屯一屯澶淵之間一屯河中陜華之間一屯青鄆之間平時訓練以備非常足張聲勢萬一敵騎南渡則三道並進深入擣燕山之虛焚舟渡河人自為戰未必不成功也   壬辰宰執奏事張邦昌先退上問何以䖏邦昌黄潛善等曰邦昌罪在不貸然為金人所脅不得已而從權今已自歸惟陛下所處上曰朕欲馭以王爵使異時金人有詞則令邦昌以天下不忘本朝而歸寶避位之意吿之輔臣皆曰陛下聖意髙逺非臣等淺智所及是夕召學士草制以銀青光禄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張邦昌為太保奉國軍節度使封同安郡王五日一赴都堂參决大事 檢校少傅寧武軍節度使河北河東宣撫使范訥為京城留守威武軍承宣使鄜延路馬歩軍副總管劉光世為省視陵寢使元帥府參議官龍圖閣學士耿延禧徽猷閣學士董耘越州觀察使髙世則並提舉萬夀觀留行在延禧耘仍兼侍讀寳文閣學士趙子崧為延康殿學士知鎮江府隨軍轉運使集英殿修撰梁揚祖為徽猷閣待制知揚州隨軍應副直龍圖閣黄潜厚試尚書户部侍郎幹辦官直龍圖閣王起之為屯田郎中直秘閣楊淵行工部員外郎秦伯祥為虞部員外郎【日厯子崧延康鎮江之命於壬辰癸巳兩書之今併附此】資政殿大學士知京兆府范致虛知鄧州充南道都總管【應知州銜内帶一路安撫者不書惟初剏或更革則書】朝奉大夫河北轉運判官顧復本為北道副總管復本臨子也【臨會稽人日厯復本無前銜汪伯彦中興日厯云河北轉運判官顧大夫哲宗朝翰林學士顧臨之子伯彦忘其名即此人也復本靖康元年八月除河北運判】龍圖閣待制知延安府張深充龍圖閣直學士知京兆府起復直徽猷閣陜府西路計度轉運副使王庶陞直龍圖閣知延安府【應監司帥臣銜内帶權知權發遣之類今並削去以就省文】庶慶陽人也深時將勤王兵来衛故就用之後十餘日深入辭乃移深知熈州而復以范致虛知京兆府【二人改除在此月丁未今并書之李觀紀行録深除延安在癸巳今從日厯】 侍御史胡舜陟言今日措畫中原宜法藝祖命郭進李漢超董遵誨等守邊之術以三京闗陜析為四鎮拱滑潁昌東京鄭汝河陽西京恩濮開徳北京而同華陜府京兆擇人為節帥使各以地産之賦養兵自衛且援隣鎮又京帑積錢千餘萬緡宜給四鎮為糴本若四帥得人庶幾中原不失江左可居詔付三省未幾舜陟罷去議遂格癸巳遥尊韋賢妃為宣和皇后國朝循前代之制帝母稱皇太妃至是以道君皇帝在行而特上尊號 立嘉國夫人邢氏為皇后【趙甡之遺史云上即位欲立後宫潘氏為皇后吕好問諫以為不可乃以為賢妃它書皆無之也】 門下侍郎耿南仲罷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上薄南仲之為人因其吿老故有是命【耿延禧中興記云張邦昌已復辟臣耿南仲奏臣素拙得遭遇皇帝竭盡愚直惟靖康行遣蔡氏其徒實繁必不利臣父子乞大王保全上曰今日之事吾最痛心其次門下侍郎父子耳且老矣月以數百千養一前朝老師傅直易耳人言毁譽何足信因泣下按南仲誤國天下共知非因行遣蔡氏而被排也今不取】甲午資政殿大學士新除領開封府職事李綱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按上在濟州與綱書已稱伯紀觀文相公而此猶自大資政除盖未有成命故也】趣赴闕先是黄潜善汪伯彦自謂有攀附之勞虛相位以自擬上恐其不厭人望乃外用綱二人不平繇此與綱忤 直龍圖閣東道副總管權應天府朱勝非召試中書舍人延康殿學士何志同知應天府【日厯志同前銜帶端明殿學士蓋誤】定武軍承宣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大名府路馬歩軍副總管大元帥府都統制楊惟忠為建武軍節度使主管殿前司公事賞翊戴之功也【日厯惟忠建節在八月庚申按惟忠以都統制結局無縁百餘日方有除目今從趙甡之遺史附此】 通直郎傅亮直祕閣通判滑州亮為人勁直議論不能屈折執政不喜之滑兩經殘破無城壁會趙子崧薦亮之才得召見亮上疏自陳曰陛下能歸東都則臣能守滑陛下未歸則臣亦不能守也執政責其語以為悖傲不遜降通判河陽【日厯甲午傅亮除直秘閣通判滑州用趙子崧薦召對改通判西京盖因汪伯彦中興日厯所書也按李綱進退志載亮本末差詳今掇取附入但綱稱亮除知滑州與諸書不同恐誤亮通判河陽在五月戊申】 中書侍郎黄潜善同知樞宻院事汪伯彦共議罷民兵及降盗而揀其士馬之精銳者五軍是日以元帥府左軍副統制孔彦威為東平府兵馬鈐轄右軍副統制劉浩為大名府兵馬鈐轄先鋒統制丁順為滄州兵馬鈐轄秉義郎王善為雷澤尉浩所將皆民兵而順與彦威帥府所降諸盗也未幾順善作亂於河北乙未恭謝鴻慶宫上大慟羣臣皆哭太常少卿劉觀因導駕面陳藏九廟神主事上嘉嘆久之 以五月二十一日為天申節尚書右丞馮澥罷為資政殿學士知潼川府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夀觀李回知洪州 兵部尚書吕好問守尚書右丞好問持元祐太后手書來賀【此據好問辯受偽命劄子】上勞之曰宗廟獲全皆卿之力遂有是命尚書右司員外郎宋齊愈試起居郎齊愈自京城走行在自言以病在吿不與偽楚事故擢用之 工部尚書王時雍提舉成都府玉局觀放謝辭言者論時雍昨留守東京金人取皇族遣之殆盡及取其壻太學博士熊彦詩則設計為免後金書廢帝百官相持以泣時雍獨無戚容已而百官哭於南薫門時雍亦不預又竊禁中寳物以遺金使為名自以兼將相之重請用二府韀蓋曾不知愧有何面目復見陛下故時雍遂罷自是受偽命者稍稍引退矣【熊克小厯時雍自吏部尚書罷蓋誤今從日厯】 詔自今天文休咎並令太史局依經奏聞如或隱蔽當從軍法李綱行至太平州聞上登極上疏論時事大畧謂和不可信守未易圖而戰不可必勝此三者臣慮之至熟非望清光於咫尺之間未易殫言又言恭儉者人主之常徳英哲者人主之全才繼體守文之君則恭儉足以優於天下至於興衰撥亂之主則非英哲不足以當之惟其英故用心剛足以斷大事而不為小故之所揺惟其哲故見善明足以任其君子而不為小人之所間在昔人君體此道者惟漢之髙光唐之太宗本朝之藝祖太宗願陛下以為法【日厯於乙未蛓綱所上疏乃誤蛓綱十議中第一劄子今從綱建炎進退志修入 吕中大事記嗚呼天之愛人甚矣有感於人事之變而迫扵氣數屈伸消息之不齊然後不得已而降殃咎焉然是氣之屈於此也則必有以伸於彼其消於今也必有所以息於後是以天將降非常之禍於斯世則必為之預出非常之人以弭之使夫國家將有所依而立生民之類不至於糜爛泯没而無餘是則理勢之必然而天所以為天者其心固如此也若李公者其天之所出以弭宣和靖康之禍而開建炎紹興之業也歟當上即位之初誤國之臣不可用偽命之臣不可用張趙之徳望未孚天下人望之所歸者李公一人而已上不自内用汪黄而自外召綱則髙宗之志主於恢復可見矣觀上未即位時與公書云王室多故乘輿䝉塵方今生民之命急於倒垂諒非有不世之才何以成協濟之功則髙宗屬意於公久矣迨為汪黄所擠纔七十五日而去位豈天意未欲恢復耶】 賊党忠犯淮陰縣從事郎權羅山縣尉李逈秉義郎監酒稅趙士壯率民兵拒戰為所殺【此據紹興四年二月辛卯八年九月甲子逈士壯家乞推恩狀修入】金左副元帥宗維既班師留諸帥分守河東北地於是女真萬户尼楚赫屯太原女真副統素赫屯真定女真萬户羅索圍河中女真副統䝉克進據磁相渤海萬户大托卜嘉圍河間是日命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馬忠通侍大夫忻州觀察使張換將所部合萬人自恩冀趨河間以襲之   丙申尚書右丞吕好問兼門下侍郎 集英殿修撰新知湖州胡交修召試中書舍人朝散大夫王府記室滕康守太常少卿尚書工部員外郎蘓遲守右司員外郎遲轍子也【轍眉山人元祐門下侍郎】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徐處仁為大名尹北道都總管初南都之圍也處仁在城中都人指為姦細殺其長子直祕閣庚處仁因感疾【此據林泉野記】至是猶力疾入見而行【處仁附傳云上為大元帥移軍睢陽以處仁為大名尹日厯五月丙申命徐處仁太名尹張慤發来赴闕今從日歴】 延康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曹輔薨時前執政皆免上獨留輔始輔至南都首陳五事一曰分屯要害以整兵伍二曰疆理新都以便公私三曰甄㧞人才駕馭用之四曰經制盗賊恩威並行叛而討之服而舍之五曰裂近邊之地為數節鎮以謹防秋上嘉納未幾輔得傷暑病至是薨後諡忠達【諡在淳熈十年今因輔薨併書之後准此】   丁酉中書侍郎黄潜善兼御營使同知樞宻院事汪伯彦兼御營副使自國初以来殿前侍衛馬歩司三衙禁旅合十餘萬人髙俅得用軍政遂弛靖康末衛士僅三萬人及城破所存無幾至是殿前司以殿班指揮使左言權領而侍衛二司猶在東京禁衛寡弱諸將楊惟忠王淵韓世忠以河北兵劉光世以陜西兵張俊苖傅等以帥府及降盗兵皆在行朝不相統一於是始置御營司以總齊軍中之政令因其所部為五軍以真定府路馬歩軍副總管王淵為使司都統制諸將韓世忠張俊苗傅等並為統制官又命鄜延路馬歩軍副總管劉光世提舉使司一行事務潜善伯彦别置親兵各千人優其廪賜議者非之【臣謹按建炎置御營司乃軍政之大者而史官不能紀其本末熊克小厯畧書其事乃係于今年七月並命二相時實甚誤矣克又云除劉光世為都統制亦誤潜善伯彦别置親兵它書不見馬伸劾疏有之 吕中大事記國朝兵權隸於三衙本之樞府樞府有發兵之權而無握兵之重三衙有握兵之重而無發兵之權今不復三衙而别置御營司分委之樞府而置御營使其後專掌兵權樞府不得而預議者以本朝故事分為兩府又置御營使是政出於三此趙鼎所以舉行故事以正西府之權范宗尹所以兼樞宻使而罷御營使宜也】 詔京西統制官翟興團結義兵保䕶祖宗陵寢 命陜西諸帥招兵積糧 遣統制官薛廣以所部三千人出内黄張瓊以三千人出開徳共復磁相廣本班直去為盗掠隨郢復諸郡至是就招 中奉大夫提舉成都府玉局觀王時雍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黄州安置以言者論時雍圍城中擅行三省事也【日厯時雍無前銜按元符詔㫖時雍宣和六年以朝議大夫除户部侍郎今増入其它史無前銜者皆以它書補定之】 翰林學士承㫖吳幵言國家禍變不能死節乞正典刑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言久留敵營備遭困辱乞置散地疏皆三上詔幵充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儔述古殿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為翰林學士知制誥克家以祖諱辭乃命中書舍人李擢朱勝非兼權直學士院時庶事草創書詔填委而院無几案勝非常慿敗鼓草詔然辭氣嚴重如平時【勝非直院日厯在六月丁卯今依學士院題名附此更俟詳考】 徽猷閣待制元帥府參議官顔岐試御史中丞起居郎宋齊愈試左諫議大夫監察御史馬伸守殿中侍御史承議郎潘良貴為左正言鴻臚寺主簿鄧肅守右正言奉議郎盧以中守監察御史良貴金華人嘗為尚書郎靖康中召還坐狂率斥去至是復用以中歙縣人也【熊克小厯吳幵莫儔謝克家顔岐除罷並在戊戌今從日厯】 户部侍郎邵溥兼京城副留守右武大夫惠州團練使韓恕知東上閣門事恕琦孫其父嘉彦尚神宗女為瀛海軍承宣使   戊戌詔曰故尚書吏部侍郎李若水忘身為國知死不懼忠義之節無與比倫達於朕聞為之涕泣可贈觀文殿學士賜其家銀帛五百匹兩官子孫五人時尚書右丞吕好問為上言若水之忠故有是命 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廸龍圖閣學士提舉南京鴻慶宫兼侍讀耿延禧為京城撫諭使副【熊克小厯允廸等出使在己亥耿延禧中興記亦云初十日臣受敕充京城撫諭副今依日厯附初九日戊戌盖戊戌降㫖己亥受命也】 修職郎王倫特遷朝奉郎假刑部侍郎充大金通問使進士朱弁為修武郎副之從事郎傅雱特遷宣義郎假工部侍郎充大金通和使武功大夫趙哲副之倫毅子【熊克小厯倫旦孫趙甡之遺史云倫旦之後王明清揮塵後錄云倫三槐之裔祖端父毅俱以才顯按倫乃旦弟兵部郎中旭之元孫旭生通議大夫端端生朝奉大夫元元生毅官至朝散郎上書勒停已見崇寧五年正月乙巳記甡之明清皆小誤盖汪藻行倫制詞有胄出公侯之句而傳者遂因之】家貧無行好椎牛沽酒往来京洛間以俠自任數犯法幸免京城之陷也淵聖御宣徳門都人喧呼不止倫乘勢徑造御前曰臣能彈壓之帝即解所佩夏國寳劔賜倫倫曰臣未有官豈能彈壓遂自薦其才帝亟取片紙書曰王倫可除尚書兵部侍郎倫下樓挾惡少數人傳㫖撫定都人乃息宰相何㮚以倫小人無功除命太峻奏補修職郎斥不用【賜劔據王明清揮麈録修入它書無之王銍嘗為倫作御劔銘其事决不妄然明清又云靖康末李士美罷相就第倫忽直造拜於堂下士美問其所以正道自言願隨相公一至禁中有欲白於上士美曰方退閑薦士非所預也正道自此日掃其門㑹有㫖令前宰執赴殿庭議事正道乆拜而懇曰此倫効命之時也士美不得已因携之而入倫自陳於殿下曰臣真宗故相王旦之孫也有致君澤民之術無路而不得進宣和中上書言大遼不可滅女真不可盟果如臣言今圍城既急他無計策臣謹當募死士數萬願陛下侍上皇挾諸王奪萬勝門决圍南幸欽宗忠之慰勞甚厚解所佩夏國寳劔以賜且以片紙批曰王倫事成日可除尚書兵部侍郎倫既拜賜翌日再對自言已得豪俠萬餘悉願効死願陛下勿疑即行時宰相何文縝已主和議正道怒髪上衝冠文縝斥曰若何人敢至此邪正道曰爾何人乃至此邪又曰萬一天子䝉塵雖誅相公數百輩何益文縝怒以為狂生言既不用恐為亂請上誅之且乞就令衛士執之上意未决正道懼無以自脫時孫仲益在禁中正道少與仲益有布衣舊因求計仲益曰前日所拜小戎文字在否正道腰問取御批示之仲益曰得此足矣子但立于從班中誰敢呵子豈有無故就殿上擒一侍郎之理乎倫從其言入厠侍臣之列人果不敢前翌日文縝始畫㫖送御史府倫已得間出都矣正道倫字也臣謹按李邦彦以靖康元年二月罷相未幾出知郡州尋持餘服方城危時未嘗召前宰執議事邦彦亦未嘗入朝明清實甚誤今以趙甡之遺史及中興姓氏録倫本傳修入明清又云面斥何㮚㮚欲捕治倫倫立從官班中乃得免恐亦不然今但云㮚斥倫不用庶不抵牾】至是上書自伸前志乞使沙漠問二聖起居故有是命既而黄潜善汪伯彦共議改雱為祈請使閤門宣賛舍人馬識逺為副而倫弁哲不遣【倫弁十一月壬辰再行遣】國書外又令張邦昌作書遺二帥時潜善等復主議和因用靖康誓書畫河為界始敵求割蒲解圍城中許之潜善等乃令刑部不得謄赦文下河東北兩路及河中府解州【此據宗澤奏議】其乙未丁酉所遣兵且令屯大河之南應機進止雱清江人以罪不得改官故求出使【此據紹興二十七年五月乙丑王珪劾疏修入】弁婺源人識逺山東人也 遂安民倪從慶等為盗浙西安撫使招降之至是以聞   己亥手詔天下曰朕將謹視舊章不以手筆廢朝令不以内侍典兵權容受直言斥去浮靡非軍功無異賞非戎備無僝工若羣臣狃於故習導諛諱過大臣蔽賢所舉非實臺諫紏慝有言非公凡此之屬必罰無赦【何俌龜鑑治天下不出此數十條回天下之勢者在人主一動念一轉手間耳觀此一詔則髙宗惻然之心實然之政真足以轉移天心而感動人心中興之業已卜於此矣】 大元帥府結局將佐吏士推恩有差時諸道勤王兵皆至行在於是陜西將官王徳初都廵檢使劉光世為右軍將官徳鞏縣人號王夜义者也 廸功郎胡蠡假通直郎宗正少卿為髙麗國信使承節郎黄鉞假閤門宣賛舍人副之【鉞以癸卯受命今聯書之】 是日李綱誅軍賊周徳於江寧徳既作亂㑹經制司屬官文林郎鮑貽遜統勤王兵七千至城下江淮發運判官直徽猷閣方孟卿檄貽遜進兵逼城徳乃受招而擐甲乘城殺掠如故宣敎郎知溧陽縣楊邦乂亦起民兵討之綱至太平州遣使諭以勤王徳始受綱節制然猶桀驁不以時登舟欲乘間遁去綱次江寧遂與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權安撫司事李彌遜謀大犒羣賊於轉運司執徳與其徒聶旺皆磔於市又誅亂黨四十四人而令提舉常平公事直徽猷閣王枋統其餘兵千人俱進貽遜龍泉人邦乂吉水人孟卿鄱陽人彌遜吳縣人枋安石從孫也   庚子詔以靖康大臣主和誤國特進李邦彦責授建寧軍節度副使安置潯州責授崇信軍節度副使涪州安置吳敏移柳州責授祕書少監亳州居住蔡懋移英州遂責正奉大夫提舉南京鴻慶宫李梲於惠州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宇文虛中韶州承議郎提舉亳州明道宫鄭望之連州通直郎提舉杭州洞霄宫李鄴賀州並安置邦彦敏靖康初共政梲虛中望之鄴皆使金請割地者故責之【吕中大事記金自攻陷大原以来即以講和割地為餌李邦彦吳敏唐恪諸人皆堕其計盖小人始者惟以拓地邀功及敵已入中國小人無功之可邀則惟幸和之可成故政和之開釁者即宣和求和之人而宣和之求和者即靖康賣國之人也此小人以和誤國尤甚於敵之以和誤我也耿南仲既以和誤淵聖猶以和沮髙宗援兵此小人之尤者上至欲手劔擊之此髙宗之初心未為汪黄所誤之時也觀此則後日遣使議和者皆非其本心矣】 改諸司諸軍專搆司為審計徽猷閣待制新知揚州梁揚祖為江淮等路制置發運使直祕閣京畿轉運副使向子諲遷直龍圖閣充副使詔朝奉郎提舉淮南西路香鹽公事范冲宣教郎上   官愔常同令乘驛赴闕三省審察用趙子崧之言也既而以冲為尚書虞部員外郎明年愔至行在除祕書省校書郎同卒不至【冲除虞外在九月壬寅愔除校書在二年二月辛酉祕書省題名乃除祕書省正字當考】   辛丑詔曰張邦昌知幾逹變勲在社稷朕寵以王爵欲與同理萬務而牢避莫奪可依文彦博例一月兩赴都堂急速大政令宰執就第商議以稱朕優賢倚頼之意【日厯載此詔在初四日癸巳按邦昌除太保以壬辰得㫖癸巳降制而詔中有雖已斷來章宣付都堂治事之語則決非癸巳日所降也令依偽楚録附十二日辛丑更求他書參考之】先是御史中丞顔岐言邦昌金人所喜雖已為三公宜加同平章事增重其禮李綱金人所不喜雖已命相宜及其未至罷之以為中太一宫使兼經筵官置之散地㑹邦昌累章求退故有是命岐又請罷綱章五上上曰如朕之立恐亦非金人所喜岐乃退奉議郎致仕吳給復為監察御史壬寅封後宫潘氏為賢妃妃開封人父永夀直翰林醫官局上在康邸宣和皇后為納之有寵及邢后北去妃以無名位獨得留至是遂封以梁師成第賜其叔父永思【趙甡之遺史云靖康初軍事方興宣和皇后使一小鬟背負被袱步行出内欲歸韋家過潘氏之門永思之妻號郡君適在門側見而異之乃呼曰天氣隂寒請娘子畧避風露宣和皇后遂造其家徐言是康王之母韋氏郡君奉之尤謹出潘氏使侍左右且遣人詣韋宅報其親屬宣和皇后亦喜知潘氏已笄而未嫁也因求潘氏歸康邸郡君許之遂同宣和皇后潜行上之出使河北也潘氏已姙娠而外人多不知故圍城中金人邀請親王眷屬而潘氏不在其數臣謹按靖康元年正月金初犯京城是時道君雖夜出門而城中未亂宣和皇后不應徒歩出宫若以為城破道君徒步入宫之時則上出使已乆恐必有誤且刪潤修入但妃實非永思女其父永夀紹興十四年三月十一日贈太子少師日厯有制詞甡之盖誤】 江淮等路發運使梁揚祖提領措置東南茶鹽公事尚書工部員外郎楊淵同提領置司真州時東北道梗鹽莢不通揚祖言真州東南水陸要衝宜遣官置司給賣鈔引所有茶鹽錢並充朝廷封樁諸司毋得移用朝廷以為然故有是命【明年八月戊辰揚祖進職】 朝議大夫試開封尹徐秉哲充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延康殿學士趙子崧言臣聞京城士人籍籍謂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范瓊胡思王紹王及之顔博文余大均皆左右賣國逼太上皇取皇太子汙辱六宫捕繫宗室盗竊禁中之物公取嬪御都城無大小指此十人者為國賊此天下之所不赦者也張邦昌未有反正之心敵騎甫退此十人者皆日夕締交宻謀勸以乆假未肆赦間又復督廹之時雍奴事敵人肆出詭計辱君父以安已忘社稷以要功秉哲大均追捕宗室急於冦盗至拘濟王夫人於櫃坊閉如牢獄幵儔邀請上皇詞氣軒驁上皇至泣下皇后及東宫將出都人號泣遮道瓊斬數人以徇及之為敵人搜索宫嬪而蔵其美者邦昌既僣號思獻赦文直用濮安懿王諱邦昌皇恐思曰如今更理㑹甚濮王博文則曰雖欲避堯之子其如畏天之威至紹則尤為悖逆其言不可道竊聞時雍秉哲落職宫觀既不足以正典刑又不足以安反側伏望將此十人付獄鞫治明正典刑以為萬世臣子之戒【此據子崧家傳不得其日且參酌附秉哲宫觀之後】 金人圍河間府 是日淵聖皇帝次代州遂渡太和嶺至雲中留十餘日淵聖自離都城舊臣無敢候問起居者比至代州惟工部員外郎滕茂實迎謁於道茂實臨安人靖康初假工部侍郎副路允廸出使時茂實兄祹通判代州已先降敵左副元帥宗維素重茂實乃遷之代州又自京師取其弟華實同居以慰其意茂實聞淵聖將至即自為哀詞且篆宋工部侍郎滕茂實墓九字取奉使黄旛褁之以授其友人朔寧府司士曹董詵翌日淵聖及郊茂實具冠幘號哭迎拜宗維逼令易服茂實力拒不從見者墮淚茂實請侍舊主俱行不許【諸書或以茂實為嚴州人按政和八年進士題名記云滕茂實字秀頴杭州臨安人父中承議郎知解州汴都記云少帝出城時茂實詣敵營上書遂留下或傳其為尼瑪哈内相與史不同今不取欽宗實録茂實靖康元年五月自工部郎中與監當坐前為明堂令收揩書捧入已此時茂實已出疆恐是案後收坐或用衆証耳今併附此 按揩書捧三字疑有脱誤】   癸卯詔以二聖未還罷天申節上夀常禮自是至紹興十二年皆如之 太常寺主簿張浚充樞宻院編修官忠州刺史姚平仲再復吉州團練使所在出榜召赴   行在平仲之刼寨也既不得所欲即皇懼遁去傳者以為亂兵所殺靖康末復官再召上思其才疑其不死命所在訪之平仲竟不至或云平仲隱九江山中【陸游清尊録云人嘗有見平仲於廬山者】 閤門宣賛舍人馬識逺提㸃淮南西路刑獄公事辛道宗提㸃京兆府路刑獄公事道宗叔獻子也初議遣識逺使金未行而有此命   乙巳詔諸路勤王兵還營日令所在人賜錢三千先是勤王兵至城下者皆遣還而武義大夫淮東諸司州軍統制勤王軍馬張憲言無以激勸乃有是命時諸道兵多有散而為盗者 顯謨閣直學士知東平府盧益落職奉祠直龍圖閣京東轉運判官閭邱陞責授濮州團練副使封州安置益開封人坐不勤王而陞以戾轅門之令為臺臣所劾也【耿延禧中興記云漕臣閭邱陞自招民兵三千餘上遣屯濮州敵騎至濮陞能禦之汪伯彦中興日厯亦同不知何以坐不赴援逺謫當考】 資政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張叔夜薨叔夜既北遷道中惟時飲湯義不食其粟至白溝【實録叔夜從淵聖在尼瑪哈軍中自鄭州而北尼瑪哈河東軍也不知何以過白溝當考】御者曰過界河矣乃矍然而起仰天大呼遂不復語翌日扼吭死時上聞叔夜與御史中丞秦檜之忠遥拜叔夜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檜落致仕充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而何㮚孫傅軰以誤國故不復録㮚至金國不食死年三十九【世傳㮚在金國謀奉淵聖間道亡歸事泄金人纒以油布而焚之今從實録附傳二年三月丙午除職】傅北遷年五十一後不知所終【此據傅附傳林泉野記云建炎初遥加傅觀文殿學士終以不屈卒于金國而傳無之紹興元年四月己巳贈官】叔夜没年六十三【吕中大事記曰靖康之難能死節者前有李若水後有張叔夜二人而已金再犯闕勤王之師無一至者獨叔夜以孤軍入衞其忠已足稱及北遷之後猶不食其粟不入其境則始終之義無憾矣李若水嘗主車駕出城者也使其不死亦在誤國一人之數惟其一死之明白昭晰故誤國之罪盡釋而言忠義者亦首稱焉若何㮚孫傅身為大臣乃引其君降敵求生其不忠不義無父無君孰大焉使其能為若水之死已不足以贖誤國之罪而乃死於敵營則其死不足言矣論者猶以二子不屈於偽楚為忠夫屈於大而不屈於小不屈於前猶或有益不屈於後復何補哉】   丙午追貶故相汝南忠懐王蔡確為武康軍節度副使知樞宻院事衛文正公蔡卞為寧國軍節度副使故御史中丞贈少師邢恕為常徳軍節度副使坐誣謗宣仁后且自言有定䇿功也【紹興五年八月己未再貶】 詔覃恩進秩惟侍從及宗室南班官給告餘並尚書省出勅【三年二月壬申可考】保靜軍節度使姚古知河南府帶御器械鄭建雄知   河陽徽猷閣待制知興仁府曾楙陞直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通議大夫王復知徐州直祕閣通判秀州趙不試陞直龍圖閣知相州尚書虞部員外郎姜剛之知棣【按原本州上空一字查北盟㑹編宋史俱作棣乃明人避成祖諱也今補入棣字下同】州顯謨閣直學士知開徳府王棣以守境有勞陞述古殿直學士集英殿修撰知滄州杜充陞天章閣待制充安陽人也棣真定人也古先坐覆師責散官廣州安置至是趣召 天章閣待制知同州唐重上疏論五月一日赦書所施行皆非國家大利害生民大休戚今急務有四大患有五所謂急務者大率以車駕西幸為先其次則建藩鎮封宗子使守我土地緩急無為敵有先欲通夏國之好繼青唐之後使相犄角以緩敵勢所謂大患者法令滋彰而吏縁為姦朝綱委靡而士大夫相習誕謾軍政敗壊而將兵相扇奔潰國用竭矣而利源又失民心離矣而調發方興欲救此者莫若於守祖宗成憲登用忠直大正賞刑選將漕之臣擇循良之吏誠天下之大計【劉岑撰重墓志蛓此疏於除永興帥之後恐誤】 是日金人陷河中府左武大夫貴州防禦使權府事郝仲連死之【徐夢莘北盟㑹編載河中之䧟在此目乙巳按張鈞續中興忠義録在五月十七日丙午盖據川陜宣撫司案牘也今從之】初金人犯河中守臣徽猷閣待制席益遁去陜西宣撫使范致虛遣仲連節制河東軍馬屯河中就權府事至是羅索以重兵壓府城仲連率所部力戰外援不至仲連度不能守先自殺其家已而城陷仲連終不屈羅索使擊殺之乆之贈中侍大夫明州觀察使仲連昌元人也【吕中大事記曰吾觀元年金之内侵三道也不惟監司帥府如西京之孫昭逺同州之鄭驤維州之韓浩頴川府之孫默秦州之李積淮寧府之向子褒相州之趙不試大名府之郭永濮州之楊粹中開寧府之楊晋寧軍之徐徽言長安之唐重楊宗閔桑景詢曹謂郭忠孝皆死於義雖以通判如郝仲連郭伯振縣官如陸有常張侃丁興宗郭賛將校如李政杜績趙叔皎楊彭年亦死於義降者惟劉豫傳亮等三人耳彼之所以固守者以朝廷必不棄而必有援兵也而元年即位之赦刑部指揮已不謄報於河之東北陜之蒲解是明棄三路矣使忠臣義士守孤城以待盡惜哉】   丁未資政殿學士京城撫諭使路允廸守吏部尚書【熊克小厯允廸靖康初為簽書樞宻院事奉祠去丁未召為吏部尚書按允廸今年四月自京祠為奉請車駕進發使因隨行在非此時始召之克不詳考也】 太常少卿滕康為起居舍人兼權給事中 資政殿學士西道都總管王襄領開封府職事 左諫議大夫洪芻等坐誘納宫人及括金銀自盗詔御史臺鞫之時芻在東都未至也 詔文武臣僚非疾病危篤及篤疾廢疾不能任職者毋得陳乞致仕時士大夫避事求退者衆故條約焉 初命經制司鬻蔡京王黼田為糴本至是經制使翁彦國言恐生弊倖請仍租與客户嵗收課利損其二分從之 文林郎鮑貽遜特改宣敎郎以發運使翁彦國言其招安江寧盗賊有功也於是宣敎郎知溧陽縣楊邦乂亦以討亂之勞就陞通判江寧府【楊邦乂事據附傳増入不得其月日因貽遜改官附見】 是日道君太上皇帝次燕山府館於延夀寺【趙子砥燕雲録道君丁未五月十八日到燕山離門三里二太子邀看剪柳枝打毬飲宴至暮次日入門於延夀寺駐蹕金人供奉甚厚六月初二日太子請道君聖眷打毬宴㑹太子捧巵跪觀道君鄭后按子砥在燕山所云日月必不妄今從之】上皇以烏凌阿色哷美有迎奉勞遺以後宫曹氏曹氏武穆王彬之裔寧徳后近侍也【此據張匯所進節要附入】時兵部侍郎司馬朴亦在燕有傳建炎登極赦書至者朴私遣持詣上皇為人所吿金主憐其忠特釋之【此據朴傳附見按顔岐進所編聖語云朝議大夫惠厚下及樞宻院小吏楊雍自燕境逃歸言有傳登極赦書奏道君者聖情大悦趣宣和皇后開宴費用頗廣建炎二年七月辛亥宰執以奏上斂容不語乆之蔡絛鐡圍山叢談云太上皇既北狩畧不得中原音問日以宗社為念乆之且命皇族之從行者食御手因親將調羮呼左右令出市茴香左右偶持一黄紙包以茴香來太上帝視之乃中興赦書也始知其事於是天意大喜從行者皆拜舞稱慶此事聞之慈寧皇太后之猶子韋侯訊臣謹按韋訊所云當不妄乃與顔岐所記不同趙子砥燕雲録云康王登寳位赦文傳至燕山二太子得之封呈道君即召賢妃相賀喜動龍顔此恐非其實也子砥所録又云戊申三月間一南人貨驢肉瓦橋來買得故紙内有本朝足本赦書司馬朴營求得之為京師醫官靳洪告於燕山留守收朴枷項禁勘獄成申元帥府已而貸死杖七十依舊養濟附傳所云或即據此而稍潤色之也洪皓行述又云皓被拘雲中因以金遺商人陳忠令宻告兩宫以本朝遣來通問於是二帝始知建炎中興之實此所云與前諸書又不同今併附此更求他書叅考】閤門宣賛舍人曹勛自燕山得間遁歸宣和皇后令勛奏上以再使軍前時有宫人見四金甲神人持弓劔衛上   戊申勒停人李仲洵復武翼郎知滑州仲洵始坐棄城得罪至是再用之   庚戌天申節羣臣詣東上閣門拜表稱賀 新除給事中沈晦充集英殿修撰知舒州言者論晦市井駔儈之流雖嘗使金踰年不無艱苦而封駮之職政事得失所繫恐不可以賞功故出之 徽猷閣待制宗澤充龍圖閣學士知襄陽府右文殿修撰知冀州權邦彦充天章閣待制知荆南府直祕閣知深州姚鵬陞直龍圖閣知洪州時黄潜善等不欲澤居中故與河北勤王守臣並命   辛亥太師鎮南軍節度使中太一宫使樂平郡王鄭紳謁告往江浙改葬許之紳開封人故為直省官【此據蔡絛國史後補】道君皇后父也城始破為金所執既而歸之未幾薨諡僖靖【沈良靖康餘錄曰正月二十七日尼瑪哈請上皇相見上皇乘轎至寨門着紫道服帶逍遥巾趨入至幕次尼瑪哈出迎入帳中坐良久上皇起白尼瑪哈云老夫得罪當北遷但帝姬下降者乞留荷大惠尼瑪哈不答有頃鄭皇后自外至云妾得罪合從上皇北遷但妾家屬不與朝事敢乞留尼瑪哈㸃頭許之】壬子太保奉國軍節度使同安郡王張邦昌以覃恩遷太傅【此據偽楚録日厯無之】 都水使者陳求道貶秩五等坐汴河水减不即補治為御史所劾故黜之 徽猷閣學士知青州曾孝序陞延康殿學士孝序晉江人也   癸丑中書舍人孫覿充徽猷閣待制知秀州覿聞李綱且至上疏言靖康初任侍御史首論諸生伏闕之罪責知和州今綱為中書相而臣預省屬典掌書命職在論思設有愚見因事納忠則益不安位請得罷去故有是命   甲寅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李擢試給事中 御史臺主簿鄭㲄為監察御史㲄建陽人邦昌之僭也㲄挺身見上於濟州至是擢用【陳賈新立御史臺題名記㲄與盧臣中之除皆在六月今從日厯附此】   乙卯熙河經畧使張深辭行詔留深所部鄜延統制官孫渥一軍衛行在餘兵復還本路渥武都人也   丙辰監察御史張所為尚書兵部員外郎所按視陵寢還上疏言恭聞行在留南京軍民俱怨道路籍籍不知誰為此謀者又失計矣京師重城八十里之廣宗社宫闕省闥百司不可遷也况居之足以控制河東河北之地而河東河北者天下之根本不可失去年誤用姦臣之謀始割三鎮繼而盡割兩河之地遂使兩河之民煩寃沉痛怨流骨髓今聞兩河兵民無不扼腕用之可藉以守若或棄京師而不居則兩河之民無所係望陛下事去矣今急還京城誠有五利奉宗廟保陵寢一也慰安人心二也繫四海之望三也釋河北割地之疑四也早有定處而一意於邊防五也一舉而五利而陛下不為不知誰為此謀者臣知其必無長䇿曾不過緩急之際意在南渡而殊不知國家之安危在乎兵之强弱將相之賢不肖而不在乎都之遷與不遷也誠使兵弱而將相不肖雖云渡江而南安能自保徒使人心先離中原先亂耳大河不足恃則大江不足恃亦明矣誠使兵强而將相賢正須坐撫中原以制强敵尚何遷都之有雖然計有出萬全者宜若創業之君無以精兵自衛而圖任將相使之協謀共力經營乎朔方然後鼓勇河東河北忠憤之人使自為戰則强敵可摧土宇可保而京師可以奠枕而都也不能如此徒欲南渡以自便是偷朝夕之安非所謂社稷大計臣知其不可時所又條上兩河利害上欲以其事付所㑹所復言黄潜善兄弟姦邪不可用恐害新政潜善引去上諭㫖留之乃罷所言職潜善意未已尋責所鳳州團練副使江州安置【所事迹他書不見今以李綱建炎進退志修入日厯載所奏議於六月己巳實甚誤矣所責江州月日未見今併附此更尋他書考證之】 是日李孝忠破襄陽府守臣直徽猷閣黄叔敖棄城去孝忠遂入城肆焚刼掠子女盡驅强壯為軍叔敖廉子也【廉分寧人元祐中給事中】   丁巳資政殿大學士知京兆府范致虛陞觀文殿學士太常少卿劉觀召試中書舍人起居舍人滕康為起   居郎太常少卿汪藻為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承議郎兩浙路提刑獄公事季質尚書考功員外郎周望並試太常少卿質張邦昌子壻聞邦昌僣位自繋越州獄提舉茶鹽司以聞詔嘉奬至是擢用之【詔奬質在此月甲寅今併附見】 承議郎葉三省守右司員外郎朝奉大夫諸王府賛讀汪思齊行吏部員外郎朝請郎陳戩為虞部員外郎三省桐廬人思齊鄞縣人【戩已見四月辛酉】思齊與戩嘗為上宫僚故用未幾思齊卒 朝請郎主管亳州明道宫邢煥為朝議大夫充右文殿修撰 朝散郎宋昭為尚書膳部員外郎仍賜白金百兩以昭自言嘗上書論開邊事逺竄故録之【昭元降㫖與郎官今併書除目後准此昭見今年正月】   戊午太常少卿周望假給事中充大金通問使武功大夫趙哲領逹州刺史副之初上用黄潜善汪伯彦計遣傅雱使金軍祈請二帝未行朝論欲更遣重臣以取信㑹尚書户部侍郎邵溥乞赴行在潜善等因白用溥溥辭乃黜溥知單州而更命望【溥之罷在甲寅今併附此】 資政殿學士宇文粹中降授朝奉郎降充龍圖閣待制錢盖並落職提舉亳州明道宫粹中坐江寧軍亂盖坐陜西棄師也初執政論盖功進職名中書舍人朱勝非封還録黄乃有是命 資政殿學士新除領開封府事王襄資政殿學士趙野並落職襄責襄陽府野青州並居住權中書舍人汪藻草制曰豈有兩君之在野畧無一騎以入闗故取迂途以為緩計 故事宰執初除賜銀帛各千匹兩至是中書侍郎黄潜善等以國用不足辭所賜許之其後詔皆減半休兵後乃盡復之 詔以邊事未寧遇休暇日百司仍入局治事【紹興元年正月丙辰所書可參考】   是月皇叔光山軍節度使士㒟知南外宗正事士㒟首論大臣誤國故黄潜善斥之【日厯紹興七年八月二十九日士㒟劄子建炎元年䝉恩除知南外宗正事當年五月到任又紹興四年五月十二日士㒟劄子昨日陛下立極之初首論大臣誤國䝉恩寛貸改差知南外宗正事臣既離維不旋踵有渡江之變按南外今年八月移鎮江府三年又移泉州此所云既離維揚不旋踵有渡江之變則改差又非元年事當考】 朝議大夫京東西路提㸃刑獄公事王賔為侍御史賔侯官人嘗為御史去至是復用【賔之除日厯不書今以御史臺題名増入】 安邑人邵興據解州神稷山屢與金人戰時金將呼紐屯安邑執其弟翼招之興不顧飲泣死戰大破金人之軍呼紐羅索子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六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六月己未朔新除尚書右僕射李綱至行在先是右諫議大夫范宗尹力主議和乃言綱名浮於實而有震主之威不可以相章三上不報綱行至寳應乃聞拜相之命次泗上㑹有詔四方勤王之師還本道綱遂留昇潭兵於泗而獨與數百人詣南都詔中使王嗣昌趣綱入覲綱至榖熟御史中丞顔岐遣人持劾副遺綱封以御史臺印上聞綱且至命徽猷閣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董耘徃勞又命執政燕綱於金果園綱力辭上趣召入見於内殿綱涕泣上亦感動綱辭新命且言臣愚惷但知有趙氏不知有金人固宜為其所惡然岐之論臣謂材不足以任宰相則可謂為金人所惡不當為相則不可且為趙氏之臣而金人喜之而反可以為相則自古賣國以與人者皆為忠臣矣外廷之論如此臣豈敢當此任願乞身以歸田里至於陛下命相於金人所喜所惡之間更望曲留聖慮上曰朕知卿忠義智略甚久在靖康時嘗欲言於淵聖使逺人畏服四方安寧非相卿不可今朕此志已定卿其勿辭綱頓首謝詔幹辦御藥院邵成章宣押赴都堂視事【中興姓氏録云淵聖即位内侍用事者多貶罷超擢成章知入内内侍省事按李綱自記成章乃御藥幹辦今從之】時日已夕上命黄潛善等留省中以竢之綱復固辭猶未受命也侍御史王賔言責授秘書少監王襄趙野罪大謫輕   移襄永州野邵州並安置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徐秉哲假資政殿學士領開封尹充大金通問使王時雍既貶上釋秉哲之罪使諭敵求和秉哲不受奉國軍節度使王宗濋責授定國軍節度副使邵州   安置坐首引衛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也 言者請减州縣及五司官以省費而中書侍郎黄潛善乞差官討論乃以起居郎滕康舎人汪藻並兼檢討官 詔太傅張邦昌特給節度使俸 龍圖閣學士新知襄陽府宗澤自衛南分兵屯河上以數百騎赴南都是日入對澤首上三事其一論人主不可以喜怒為賞罰其二論人主職在任相願於稠人廣衆中不以親踈不以逺近虛心謹擇㕘以國人左右之言爰立作相而毋使小人参之其三論諌官人主耳目臣下有懐姦藏慝嫉賢蔽善者當使耳目之官瀝心彈紏毋有所隠以絶後艱上納其言将留澤而黄潛善汪伯彦惡之乃令之襄陽【澤除襄陽日厯在五月庚戌汪伯彦中興日厯在五月壬辰澤遺事在六月癸亥三書俱不同意者澤先已外除至南都始受命耳今從日厯乃畧刪潤令不牴牾】   庚申詔李綱立新班奏事執政退綱留身上十議且言陛下度其可施行者願賜施行臣乃敢受命其一曰議國是大略謂今日之事欲戰則不足欲和則不可竊恐國論猶以和議為然盖以二聖播遷非和則所以速二聖之禍臣竊以為不然漢髙祖與項羽戰于滎陽太公為羽所得置之机上者屢矣髙祖不顧其戰彌厲羽卒不敢害而還太公然則不顧其親而戰者乃所以還太公之術也昔金人與契丹二十餘戰戰必割地厚賂以講和既和則又求釁以戰卒滅契丹今又以和惑中國至於破都城隳宗社易姓改號而朝廷猶以和議為然是将以天下畀之敵而後已為今之計莫若一切罷和議専務自守之䇿建藩鎮於要害之地置帥府於大河及江淮之南修城壁治器械教水軍習車戰使其進無抄掠之得退有邀擊之患則雖有出没必不敢深入三數年間軍政益修甲車咸備然後大舉以討之報不共戴天之仇雪振古所無之耻彼知中國自强如此豈徒不敢肆横而二聖有可安之理矣且金人之於國家雖奉藩稱臣竭天下以予之亦未為徳也必至於混一區宇而後已故今日法勾踐嘗膽之志則可法其卑詞厚賂則不可臣謂正當嵗時遣使奉問二聖至於金國我不加兵専以守為䇿竢吾政事修士氣振然後可以大舉【六月丁夘下詔守兩河己夘置帥府要郡及水軍丙戍教車戰招軍買馬乙亥遣傅雱奉表兩宫】二曰議廵幸大略謂天下形勢闗中為上襄鄧次之建康又次之今四方多故除四京外宜以長安為西都襄陽為南都建康為東都各命守臣葺城池治宫室積糗糧以備廵幸三都成而天下之勢安矣陛下用臣此䇿其利有三一則藉廵幸之名使國勢不失於太弱二則不置定都使敵國無所窺伺三則四方望幸使姦雄無所覬覦議者或欲留應天或欲幸建康臣以為皆非計夫汴梁宗廟社稷之所在天下之根本也陛下即位之始豈可不一見宗廟以安都人之心願先降勑榜以修謁陵寝為名擇日廵幸計無出於此者【六月壬戍施行】三曰議赦令大略謂惡逆不當赦選人不當盡循資罪廢之人不當盡復今登寳位赦書一切比附張邦昌偽赦非是宜改正以法祖宗【六月壬戌施行】四曰議僭逆大略謂張邦昌乆與機政擢冠宰司國破而資之以為利君辱而攘之以為榮易姓建邦四十餘日逮金人之既退方降赦以収恩考其四日之手書猶用周朝之故事今方冒處王爵極其褒崇秋髙馬肥敵騎縱横挾借其勢陛下将何以制之願肆諸市朝以為亂臣賊子之戒【六月癸亥施行】五曰議偽命大略謂國家更大變士大夫屈膝于偽庭者不可勝數冝依唐肅宗六等定罪以勵士風【六月癸亥七月辛丑施行】六曰議戰大略謂軍政久廢宜一新紀綱信賞必罰【六月乙亥施行】七曰議守大略謂於㳂河及江淮措置抗禦以扼敵衝【六月己夘施行】八曰議本政大略謂朝廷天下之本也政事法度於是乎出故中書進擬門下審駁尚書奉行皆所以宣布天子之命令使四方禀承焉政出於一則朝廷尊而天下安政出於二三則朝廷卑而天下危天下之安危係於朝廷之尊卑而朝廷之尊卑係於宰相之賢否與夫人主聽任之重輕其可忽乎唐至文宗之朝可謂衰弱矣武宗既立得一李徳裕相之而威令遂振何哉由徳裕知所本故也其初為相即上言曰宰相非其人當亟廢罷至天下之政則不可不歸中書武宗聴之號令紀綱咸自此出故能削平僭偽號為中興然則於艱難多事之秋所以出政者尤不可以不一也自崇觀以來政出多門閹官恩倖女寵皆得以干預朝政所謂宰相者保身固寵不敢以為言遂失其職法度廢弛馴致靖康之禍非一朝一夕之積也願陛下深思天下安危之本察徳裕之言而法武宗之任人監崇觀之失以刷靖康之大耻宗社生靈不勝幸甚九曰議責成大略謂靖康間進退大臣太速功效蔑著宜擇人而久任之以要成功十曰議修徳大略謂初膺天命宜益修孝悌恭儉之徳以副天下之望上與黄潛善等謀之翌日出其章付中書惟僭逆偽命二章不下【按綱建炎進退志載上語有云執政中有與卿論不同者竢欵曲商量盖指潛善等也】 皇叔祖靖康軍節度使知西外宗正事仲湜為開府儀同三司封嗣濮王仲湜楚滎王宗輔子也安懿王孫百二十有六人至此紹封者五人 是日金左副元帥宗維還屯雲中   辛酉名潛邸為升暘宫 詔新除郎官未經上殿者並引對 資政殿學士領開封府尹徐秉哲責授昭信軍節度副使梅州安置坐使金辭行也   壬戍李綱同執政進呈議國是劄子上曰今日之事正當如此可付中書省遵守次進呈議廵幸劄子上命促留守司修治京城秪備車駕還闕欵謁宗廟詔永興軍襄陽江寕府增葺城池量修宫室官府以備廵幸次進呈議赦令劄子僉謂藝祖登極之初甞赦惡逆今已行難追改乃命選人惟在職者循資左降官等第叙復執政退綱留身奏張邦昌僭逆及受偽命臣僚二事皆今日政刑之大者乞早賜施行上曰執政中有與卿論不同者少遲議之綱曰邦昌僭逆明白若都人則謂因邦昌立而得生且免再括金帛而徳之若元帥府則謂邦昌不待征討遣使奉迎而恕之若天下則謂邦昌建號易姓其奉迎特出於不得已而憤疾之徳之恕之者私也憤疾之者公也執政中有論不同者臣請與之廷辨上乃遣小黄門召黄潛善吕好問汪伯彦再對上語之故潛善猶力主之綱詰難再三乃言在逺不若在近好問亦曰唐徳宗幸奉天不挾朱泚行後以為悔綱曰邦昌當正典刑何逺近之有借使在近當幽縶而反尊崇之如此何也况其已僭逆豈可留之在朝廷使道路指目曰此亦一天子哉因泣拜曰臣不可與邦昌同列正當以笏擊之陛下必欲用邦昌第罷臣勿以為相無不可者伯彦曰李綱氣直臣等不及上曰卿欲如何措置綱曰邦昌之罪理當誅夷陛下以其嘗自歸貸其死而逺竄之受偽命者等第謫降可也上乃出綱奏 詔置檢皷院於行宫便門之外差官權攝李綱言今日急務在通下情乃置院以逹四方章奏綱又請置看詳官二員臣民封事簽擬可行者将上取㫖從之 詔察官職守自今依官制施行 延康殿學士大名尹張慤試户部尚書御史中丞顔岐充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岐以嘗論李綱上疏待罪執政欲令依舊供職上不許乃有是命【熊克小厯岐除待制奉祠在八月壬戌盖實甚誤】於是右諌議大夫范宗尹亦求去詔以宗尹為徽猷閣待制知舒州【日歴宗尹六月庚午落職未知何日罷諌官今因顔岐除目附見俟考】 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眀道宫錢伯言為開封尹徽猷閣待制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吕頥浩為徽猷閣直學士知州伯言勰子【勰吳越王倧曽孫元祐翰林學士】頥浩樂陵人宣和末為燕山府路都轉運使金人内侵郭藥師執之以降已而得歸至是復用【熊克小厯云頥浩厯城人而董萃撰行状乃云樂陵人今從行状】 秘閣修撰知鼎州唐慤知荆南府 初應天尹闕大臣薦通議大夫提舉亳州眀道宫李偃才可用詔召入偃徽之孫【徽之廸子仕至正議大夫】以媚事蔡京累遷龍圖閣直學士靖康中斥去偃慙懼復請奉祠㑹知廣州孫竢還朝甫至行在乃以為應天尹【偃除尹日厯不見此以附傳附入按應天初除何志同後用孫竢其命偃必李綱未至闕時則在竢受命之前也當考】 詔宗室銜位不書姓官司毋得受自熈寧以來宗室外官单銜奏事並不著姓其後更革不常至是延康殿學士趙子崧知鎮江府以表謝上中書侍郎黄潜善援近㫖劾之乃申眀行下【趙子崧中外遺事云宣和三年子崧賜對上疑宗子出仕者皆著姓子崧對以熈寧法如此與異姓共事湏著姓以别之若辭見謝及獨銜奏事自不著姓上曰終是粗踈卿可討論奏來五年余從兄正之召對上又及此遂批出宗室内外並不著姓朝廷不復考故事詔出識者大駭而有司不以官職髙下皆名别之七年夏子崧出守淮寧辭日為上極言之云此雖小事所繋甚大周曰姬氏漢曰劉氏唐曰李氏今無故去國姓不祥上寤勅中書討論遂復用熈寧法建炎元年今上皇帝中興子崧除延康殿學士知鎮江府上謝表黄潜善在中書乃令進奏官退回為不合不著姓因欲見沮而不考著令也至今雖大宗正司宗室亦稱皇叔皇兄具官仍著姓矯枉過正誤矣按元符詔㫖宣和五年六月乙未御筆内外宗室並不稱姓七年八月戊午御筆宗室外官除見辭榜子外餘依熙寧法著姓此即子崧所請也今乃云潜善見沮而不考著令誤矣】   癸亥中書侍郎黄潜善為門下侍郎兼權中書侍郎太傅同安郡王張邦昌責授昭化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李綱同執政進呈議僭逆劄子黄潛善猶左右之退奉御筆邦昌僭逆理合誅夷原其初心出於廹脅可特與免貸於是潭州安置所過廵尉伴送仍令監司守臣常切覺察月具存在申尚書省次議偽命臣僚綱言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王時雍等四人與金人傳導指意議廢趙氏廹道君已下出郊又受偽命為執政此四人宜為罪首上顧吕好問好問曰誠有之時徐秉哲已先竄於是移時雍髙州責龍圖閣學士吳幵永州述古殿直學士莫儔于全州並安置時在圍城中者綱皆欲深罪之好問曰王業艱難正納汙含垢之時遽繩以峻法懼者衆矣綱不納【熊克小厯云時在圍城中者綱欲槩以叛逆罪之吕好問曰責以不能死則可若直謂之叛逆彼豈無辭乎綱意不厭乃遣其客晋陵胡珵要説好問區别圍城人為三等以差行戮且曰必如是方可表公之忠莭好問謂珵曰某與君俱處城中衆以為可罪者才十許人耳餘人本末吾輩所未悉寧可以叛逆加之耶綱由是不樂吕本中雜説曰金人再犯京師謝克家耿南仲黨人徃徃在圍城中皆前日力攻李綱者綱既相復以圍城中事中傷之以邦昌僣號叛逆凡在圍城中皆次第定罪吕好問謂綱曰圍城中固可罪若但責以不能死節彼無所逃罪矣然其間尚有曲折若専以叛逆罪之則彼必有辭矣却恐反為害綱由是不悦即使言者中好問上深以為非然好問亦不敢留綱亦旋罷去由是觀之耿南仲李綱之黨茍以罪更相加誣於國事所害甚大皆不能無罪也按綱斥逐偽黨乃國法之所當然本中以綱與其父異論而排之今不取 何俌龜鑑曰公之十議一施而議僣叛議受偽命二章獨留中而不下綱曰此刑政之大者盖為臣之罪莫甚於僣叛莫甚於從偽此而不誅何以正朝廷何以示百官何以曉天下何以懲戒萬世之事君者上之所以未遽行以祖宗不忍輕用刑誅不忍於殺大臣故也夫祖宗之所以不忍者豈不忍於此輩哉君不忍於其臣臣反忍於其君邦昌忍於易姓忍於負宗社王時雍之徒忍於覆國忍於事異姓茍可以謀身者皆無所不忍傳曰人将忍君嗚呼此輩非忍君者乎管蔡至親周公忍而誅辟之不以議親之法而减也若使覆宗社而無誅宗社何罪焉棄主事偽而無刑彼盡忠守節者何辜焉吕中中興大事記曰朱文公謂李綱入來方成朝廷者正謂此也然綱之議雖行而綱之謗愈多矣綱去之後朱勝非以敵犯維而欲立邦昌後盖勝非邦昌友壻也未一二年間偽命之臣有驟然擢用而為宰相臺諌者矣可勝嘆哉】綱又以給事中李擢徽猷閣待制知秀州孫覿為邦昌權直學士院軍器監王紹草勸進表秘書省著作郎顔博文草赦文資政殿學士新知潼川府馮澥在偽庭守左丞舊職延康殿學士新知洪州李回權右丞於是遂責擢郴州覿歸州博文澧州並安置紹除名容州編管澥落職回落職奉祠【日厯邦昌以下行遣並在六月四日壬戌按李綱行状六月一日進對内殿翌日上下議翌日降出國是等五劄子次日與黄潛善等廷辯上曰來日将上取㫖翌日進呈邦昌安置潭州次進呈議偽命劄子得㫖皆散官安置以次第考之則其行遣在初五日癸亥也日厯併繫壬戍熊克小厯載偽命臣僚貶謫在壬戍邦昌安置在癸亥皆誤】 新除翰林學士謝克家既以祖諱辭上命權不繋三字克家以非舊典不拜李綱亦惡之乃以為述古殿直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尋又坐圍城中避事降龍圖閣待制 勒停人俞向復朝請郎充秘閣修撰知河南府兼西道都總管代姚古也向於宣和末累更事任靖康初斥去至是復用之 江東轉運判官李彌遜為直秘閣淮南轉運副使以彌遜自言與經制使翁彦國連姻引嫌也 故徽猷閣待制知懐州霍安國以死節顯著贈延康殿學士李綱言自崇觀以來朝廷不復崇尚名節故士大夫寡亷鮮耻不知君臣之義靖康之禍視兩宫播遷如路人然罕有能仗節死義者在内惟李若水在外惟霍安國死莭顯著餘未有聞願詔諸路詢訪優加贈䘏始上知若水之忠首賜詔書褒贈至是綱有請遂自安國及劉韐已下次第褒録之初賊祝靖冦荆南安撫使鄧雍遁去賊乗勢欲渡江   知公安縣宣教郎程千秋率邑人及廣西湖南勤王兵之在邑者禦之遣人夜渡江焚舟毁栰殺賊甚衆遂不敢犯李孝忠繼至千秋㳂江設備唐慤自鼎州調本路刀弩手助之賊乃去時通判鄂州趙令裨部官兵戍武昌縣賊閻瑾犯黄州其徒縦掠既去令裨即渡江存撫黄人徳之自金再圍城京西湖北諸州悉為賊冦侵犯隨州陸徳先復州趙縱之郢州舒舜舉與荆南徳安皆失守獨知汝州徽猷閣待制趙子櫟知襄陽府直徽猷閣黄叔敖知蔡州直秘閣閻孝忠知漢陽軍朝議大夫李彦卿能守境捍賊至是李綱言於上奪雍龍圗閣直學士罷徳先等三人仍奪其職遷子櫟寳文閣直學士叔敖秘閣修撰孝忠進一官彦卿直秘閣千秋進二官通判荆南府而擢令裨直龍圖閣知黄州更名令【亦征切】雍洵武子令燕懿王元孫嘉孝穆公世子子櫟燕懿王後馮翊侯令甲子【燕王生臨汝侯惟和惟和生束陽侯從誨從誨生汧陽侯世逺世逺生令甲】孝忠開封人【汪藻作閻氏信效方序云頴昌閻孝忠而孝忠自作錢氏方序云大梁閻某今從之】時叔敖已失守而綱盖未知也【熊克小厯云叔敖陞祕閣修撰既而襄陽復不守叔敖落職降充監當按襄陽不守在五月丙辰日厯乃書于六月戊辰與趙甡之遺史不合當考】執政退綱留身奏事上曰卿昨日内殿争邦昌事内侍皆涕泣卿今可受命矣綱因論自古創業中興之主如漢髙光唐太宗皆有英眀之資寛誠之徳仁厚而有容果斷而不惑故能戡定禍難身致太平因請以所編三君行事紀要録以進上可之   甲子手詔犒設行在将士撫循百姓蠲賦役改法招羣盗按贓吏又詔靖康間敢言之士或致竄逐宜悉召還凡七事始李綱為上言靖康間雖號開言路然議論鯁峭者皆逺貶其實塞之也上以為然 正議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李綱以覃恩遷正奉大夫【日歴綱覃恩轉官在五日癸亥而綱行状云六月六日告廷是日内殿奏料理兩河事行状所云必得其的今從之】仍兼御營使時河東北所失纔十餘郡餘皆為朝廷固守【綱奏議云河東惟失太原忻代澤潞汾晉七郡河北失真定懐衛濬四郡按去冬尼瑪哈破威勝軍及絳州今春石州繼䧟不但十一州也或者此時綱猶未盡知今第云十餘郡當考】綱言今日中興規模有先後之序當修軍政變士風裕邦財寛民力改法省冗費誠號令信賞罰擇帥臣選監司使吾政事已修然後可議興師而所急者當先理河北河東盖兩路國之屏蔽今河北惟失真定等四郡河東惟失太原等六郡其餘皆在且推其土豪為首多者數萬少者數千不早遣使慰撫之臣恐乆之食盡援兵不至即為金人用矣謂宜於河北置招撫司河東置經制司擇有才者為使以宣陛下徳意有能保一郡者寵以使名如唐之方鎮俾自為守則無北顧之憂矣上曰誰可任此者綱請詢訪得其人以奏上許之【吕中大事記曰嗚呼建炎之初肩背初失之時也河北惟失真定等四郡河東惟失太原等六郡其他固在也天下之勢不進則退進則當主李綱經理兩河之議宗澤留守之計則不惟故疆可全而讎耻亦可復也退則不惟河北河東不可保而河南亦不可保不惟淮甸不可保退而渡江退而航海矣】 復帝姬為公主於是賢徳懿行大長帝姬封秦魯國淑慎長帝姬封吳國二主皆用上登極改命【熊克小厯復帝姬為公主在八月壬寅按八月乃石端禮為靖懿帝姬請復封非事始也】通奉大夫知舒州傅墨卿守禮部尚書龍圖閣學士知潭州郭三益試刑部尚書墨卿山隂人先是其家過江寧遭周徳之亂闔門俱死由是辭不就職 朝奉大夫周武仲試尚書吏部侍郎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曽楙試禮部侍郎徽猷閣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董耘試兵部侍郎武仲浦城人宣和末為御史中丞坐論童貫事責黄州安置至是復用時右正言鄧肅新進不知前朝事上疏論武仲為中司觀望王黼曽無一言且嘗建伐燕之謀乞誅殛以謝天下上察其非實不聽 右文殿修撰知通州胡安國朝奉郎提舉杭州洞霄宫許景衡並試給事中朝散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劉珏試中書舎人景衡瑞安人珏長興人也靖康末三人俱在後省坐黨附李綱斥去至是並用之他日諌官潘良貴入對上諭曰朕今不用文華之士已令召許景衡于海濱矣景衡珏聞命冒暑赴朝安國辭不至【景衡附傳云上即位之八日以給事中召而日厯附此後省題名亦在六月不知附傳何以不同當考】尚書右司員外郎吳巖夫守光禄卿集英殿修撰新知亳州翁彦深守太常少卿朝奉郎李光守秘書少監巖夫執中子【執中崧溪人大觀御史中丞】彦深彦國弟光上虞人靖康中為侍御史以論事去 朝奉大夫辛炳守尚書左司郎中炳侯官人也 太中大夫提舉南京鴻慶宫許翰復延康殿學士赴行在【日厯作復端明殿學士盖誤】翰襄邑人靖康中同知樞宻院事 朝奉大夫提舉杭州洞霄宫曽開復顯謨閣待制知潭州開楙弟也 始張邦昌既廢京城都廵檢使范瓊不自安朝廷以其握兵是日為降詔言節義所以責士大夫至於武臣卒伍理當闊略惟王宗濋首引衛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不可不責自宗濋外一切不問以責後效【此據李綱建炎進退志修】   乙丑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馬忠為河北經制使措置節制民兵 召責授鳳州團練使張所直秘閣通判河陽府傅亮赴行在初李綱既建經撫兩河之議欲薦用所然以其嘗言黄潛善之故頗難之一日過潛善從容言曰今河北未有人獨一張所可用又以狂妄抵罪不得已抆拭用之如以為臺諌處要地則不可若使之借官為招撫冒死立功以贖過公能先國事後私怨為古人之所難不亦美乎潛善許諾上悦乃召用焉【熊克小厯云所靖康末嘗至河北募兵誤也所但奏遣吕剛中募兵而遥為提領詳見七月丙辰註】 保大軍承宣使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責朝議大夫李回為秘書少監分司南京袁州居住   以言者論防河逃棄且受偽命也 詔自今以絹定罪並以二千為准舊制以絹計贓者千三百為一匹至是大理正權尚書刑部郎中朱端有言所在絹直髙乃有是命 詔道州編管人張思正令赴王淵下使喚立功日取㫖以擒捕郭京之勞也   丙寅新除太常少卿季質主管亳州眀道宫 承議郎陳公輔為尚書吏部員外郎朝奉大夫程瑀行司勲員外郎朝散郎余應求為考功員外郎公輔臨海人瑀鄱陽人應求徳興人靖康中三人為言事官坐黨附李綱責監川陕諸司商税至是並召   丁夘手詔河東北郡縣諭令堅守詔略曰河東河北國之屏蔽也朝廷豈忍輕棄靖康間特以金人憑陵不得已割地賂之将以保全宗社而金人日横攻破都城易姓改號刼鑾輿以北則兩河之地又何割哉方命帥遣師以為聲援應州縣守臣能竭力保有一方及能力戰破敵者當授以節鉞應移用賦税辟置将吏並從便宜其守臣皆遷官進職餘次第録之 命諸路詢訪死節者以聞 詔朝請大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晁説之赴行在説之宗慤元孫【宗慤清豐人康定中知政事】元符末坐上書入黨籍靖康初起於既老用為中書舎人又斥去至是召還尋除徽猷閣待制兼侍讀用李綱薦也【説之除職未見月日今召命附見黄犖新編經筵所題名説之兼侍讀在今年七月】 尚書祠部員外郎喻汝礪為四川撫諭官初汝礪自京師入見上復命為郎汝礪因對論遷都利害以為敵可避都不可遷汴都者天下之根本也若舎汴都而都金陵是一舉而擲中州之地以資於敵矣夫以諸葛之竒才而不能軋曹操李克用之驍勇而不能抗朱温何哉曹魏朱梁先定中原庸蜀晉陽特朅朅然一方之伯者耳安足以當中原之强大乎臣謂中原决不可舎以為興王之資汴都决不可遷以陷金人之計既對上命赴都堂與李綱語綱大竒之汝礪尋以母老乞歸省遂除撫諭官且令督輸四川漕計羡緡及常平錢物汝礪入辭復奏言金人决渡河陛下宜急為之防毋以宴安之故而成此酖毒上嘉納之【日厯于此日併書汝礪江端友黄次山冦防為諸路撫諭而八月乙酉又書之按端友七月辛夘方除兵部員外郎趣赴行在日厯誤也盖此時但遣汝礪其後繼遣三人耳譚篆作汝礪年譜云被㫖以禮部郎中為四川宣諭使此亦不然建炎四年十一月八日宣撫處置使張浚劄子臣據前祠部員外郎喻汝礪状云云可見初未嘗遷禮中也實録附傳亦云為宣諭使盖史堪撰墓誌因年譜所云而史臣又不詳考耳今並不取年譜又云上聞公名亟欲大用之而耿氏父子居柄用之地且素忌公者乃為所沮按建炎之初耿氏父子已閑廢其説謬妄】   戊辰龍圖閣學士新知襄陽府宗澤知青州澤聞黄潛善等復唱和議上疏言河之東北【按北盟㑹編作河之東西】陕之蒲觧此三路者祖宗基命之地奈何輕聴姦邪張皇之言遂自分裂今日之事正宜與敵弗共戴天弗與俱生今四十日矣未聞有所號令但見刑部指揮不得謄播赦文於河東河北陕之蒲觧兹非新人耳目也是欲蹈東晉既遷之覆轍裂王者一統之緒為偏覇耳為是説者不忠不孝之甚臣雖駑怯當躬冒矢石為諸将先上壮之以澤知青州召延康殿學士知青州曾孝序赴行在初澤至南都見李綱與之語國事澤慷慨流涕時開封尹缺綱為上言綏集舊都非澤不可上曰澤在磁每下令一聽於崔府君綱曰古人亦有用權術假於神以行其令者如田單火牛之類是也京師根本之地新經擾攘人心未固不得人以撫之非獨外憂且有内變上乃許之徙澤知開封府【日厯澤除京尹在七月庚子而澤遺事云六月乙亥公至開封日厯恐誤也况澤除留守日厯亦係之六月乙酉則京尹之除無由反在其後今從澤遺事】既而青州民詣南都借留孝序上許之【孝序召及再留日厯全不書今據本傳附見 何俌龜鑑曰自綱之入為右僕射也以英哲全徳勉人主以内修外攘為己任抗忠數疏中時膏肓和守之議决而國是明僭逆之罪正而士氣作幸都之謀定而人心安他如修軍政變士風定經制改法置檢皷院以通下情置賞功司以伸國法减上供之幣以寛州縣修茶鹽之法以通商賈剗東南官田而募民給佃倣保甲弓箭手而官為教閲招兵買馬分布要害遣張所招撫河北王經制河東宗澤留守京城西顧闗陜南葺樊鄧且将益據形便以為必守中原之計此朱文公謂李綱入來方成朝廷者正謂此也】 宗澤乞囬鑾䟽曰臣聞三代之得天下也得其民也得其民有道得其心也得其心有道所欲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爾也是則得民之道在察其心之所欲與其心之所惡而已此古所以有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之語求民之和豈必家至户到一一而求之哉應順天人承天下之大順則民不期和而自和矣臣蒙恩差知開封府臣雖衰老無能然乆識開封染習諸統制下皆是招集惡少亡命無檢者臣既領府事更不敢徇身自顧但以正道瀝誠感之不浹旬間彼惡少輩咸知格心爍謀歛迹遁去其閭巷間亦自然悛改上下帖然無敢肆横以是人人鼓舞仰陛下之威懐陛下之恵拳拳慕戀不啻嬰孺之愛父母咸思發憤敵其所愾臣每聞王畿内外日久嘉靖熈熈皥皥将如我祖宗慶祐熈豐時臣觀人心念念徯望者惟願陛下六龍之御警蹕之聲千乗萬騎來歸九重以副萬邦切切繋戀之誠取進止己巳秘閣修撰新知河南府俞向改知陜州以秘閣修撰西道副總管孫昭逺代之初朝廷聞昭逺在陜西就除知陜州既而令将所募西兵赴行在内鄉賊尚虎有衆萬餘昭逺與遇破之至南都入見泣謝奉使亡状即以為河南尹西京留守西道都總管悉以昭逺所募西兵三千人付御營前軍統制官張俊【按原本作張浚宋史建炎元年置御營司張俊為前軍統制今從之】昭逺獨與蜀兵數百之河南【昭逺五月丙午除知陜州六月癸亥依舊西道副縂管今牽聮書之其除西京日厯不載因俞向改除附此】 金紫光禄大夫王革復龍圗閣直學士通奉大夫程唐復寳文閣直學士朝散大夫李倫復顯謨閣待制中奉大夫王鼎復集英殿修撰唐之邵子也【之邵眉山人故寳文閣待制】奴事童貫以進其謀議鼎革子用宦者薦父子迭為京尹殺戮無辜不可勝計倫廸孫【廸郵城人天禧中宰相】舊出朱勔之門累典方面靖康初皆坐斥去至是用赦復職而權中書舎人汪藻不書録黄乃復革龍圖閣待制唐寳文閣待制倫秘閣修撰鼎直龍圖閣責授成州團練副使郴州安置李擢改軍器少監分司西京筠州居住以擢靖康末已經降謫故也【此似因論宋齊愈故為李綱所抆拭當考】   庚午降充龍圖閣待制知台州謝克家徽猷閣待制知舒州范宗尹坐嘗事偽庭並落職提舉杭州洞霄宫尚書右司員外郎蘓遲直秘閣知髙郵軍既而遲至髙cq=140郵守臣趙士瑗以發運司舉留遮境不受代詔貶士瑗二秩令依舊在任徙遲知婺州權中書舍人汪藻言今以士瑗為非則方命不從者堯四凶之罪也不可使之在任以士瑗為是則借留在任者漢循吏之恩也不可使之降官一士瑗之身而一日之間可賞可罰臣竊惑之願斥去士瑗以為後來鄙夫之戒不從【日厯書蘓遲與東南郡檢正左右司題名元年六月蘓遲知婺州並不見士瑗再任事今以汪藻奏議増入盖題名多踈略耳】 監察御史吳給守尚書左司員外郎以論事忤黄潛善也修職郎李雱廸功郎胡珵並為秘書省正字【珵已見正月癸夘】朝奉大夫郭永提㸃河北東路刑獄公事永元城人   也 詔親征行營副使司河東宣撫使司官屬見責降人朝奉郎方元若奉議郎裴廪直秘閣沈琯朝奉大夫韓瓘劉正彦奉議郎張燾承務郎鄒柄宣教郎何麒從事郎何大圭劉黙張牧等十七人並與差遣元若桐廬人嘗為秘書少監廪嘗為鴻臚少卿正彦法子【法政和間為熙河經略使死事】燾根子【根徳興人仕至直龍圖閣】大圭無錫人與燾皆嘗為秘書省正字柄浩子【浩晉陵人建中中吏部侍郎】嘗為樞宻院編修官麒青城人也李綱之謫寧江也元若等皆坐累貶降至是悉復之   辛未以賢妃潘氏生皇子赦天下籍諸路神霄宫財榖付轉運司充省計拘天下職田錢提刑司士民封事可採者令㸔詳官由尚書省取㫖旌擢黨籍及上書人盡還合得恩數命諸郡各舉才謀勇略可仗者三人赴御營司量才録用始李綱為上言陛下登寳位赦已曠蕩獨遺河東北而不及勤王之師天下尚觖望夫兩路為朝廷堅守而赦令不及人皆謂已棄之何以慰忠臣義士之心至於勤王之師雖未嘗用然在道半年擐甲荷戈冐犯霜雪亦已勞矣况疾病死亡者不可勝數恩䘏不及後復有急何以使人願因今赦併示徳意上嘉納故皇子赦於二者特詳 天章閣待制知同州唐重充天章閣直學士知京兆府時長安謀帥初命張深范致虛皆不果遣㑹直秘閣劉岑自河東使還行在上問可守闗東者岑薦重可用又薦朝請大夫提舉陜西常平公事鄭驤除直秘閣知同州兼沿河安撫使通判京兆府曽謂為陜西轉運判官驤玉山人謂公亮從孫也【公亮晉江人嘉祐中宰相謂除陜漕日厯不見汪藻集有制詞今以岑所撰唐重墓誌增入】時軍興之後軍府壁立重乃告乏於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趙開藉其資修城池備供張且率長安父老子弟請上駐蹕漢中治兵闗中驤亦疏言長安四塞天府之國項羽棄之髙祖李宻棄之太宗成敗灼然願早為駐蹕之計壬申李綱請降見錢鈔三百萬緡賜兩河市軍需因遣臣齎夏藥徧賜兩河守臣将佐且命起京東夏税絹於北京川綱河東衣絹於永興軍以待支俵於是人情翕然蠟書日至應募者甚衆是日頒軍制二十一條凡師行擄掠若違節制者死臨陣先奔者族敗軍者誅全隊一軍危急而他軍不救者刑主将餘如将法從事癸酉中大夫新知潼川府馮澥提舉成都府玉局觀乙亥同知樞宻院事汪伯彦請兩河京東西增置射士縣五百人悉募士人有産籍者置武尉以掌之縣令領其事凡四縣置二将射士挽弓至二石五斗以上及教頭滿七年無過者皆補官江浙淮南諸路大縣增三百人小縣二百從之尋用知光州任詩言每半嵗令通判詣縣按閱【十一月戊戌】未㡬復增於閩廣荆湖等路【十一月辛亥增福建十二月乙酉增二廣二年五月庚戌增湖南北】且令提刑按察【二年八月癸亥】應募者免其身丁【二年十一月乙夘】時諸路盗賊多故伯彦有此請【二年五月庚戌可考】 初宗室敦武郎叔向在京城置救駕義兵所以募士至是其軍中統制官于渙詣南京告叔向謀為變命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劉光世捕誅之 是日宗澤至東京自金兵退歸樓櫓盡廢諸道之師雜居寺觀盗賊縱横人情恟懼金人留屯河上距京師無二百里金鼓之聲日夕相聞澤至京下令曰為盗者贓無輕重並從軍法由是盗賊屏息人情粗安一日有金使牛大監等八人以使偽楚為名直至京師澤曰此覘我也即白留守范訥械繋之且以聞於朝廷   丁丑奉議郎張誾守監察御史   戊寅同樞宻院事汪伯彦進知院事時新除户部尚書張慤甫至行在首論人主當判忠邪忠邪判則治亂分上嘉納於是上批伯彦進知院事慤同知院事李綱言慤以曉財利勤幹稱為版曹乃其任也今除用太峻未副人望兼户部財利賴其措置乞稍緩之竢措置有緒用之未晚陛下用宰相臣不得而知至於執政臣當與聞敢以為請上乃寝慤除命【伯彦知樞日厯於此日及七月壬寅兩書之拜罷録在六月盖日厯多誤】 宣議郎傅雱特遷宣教郎充大金通問使初黄潛善等既奏遣太常少卿周望徃河北軍前通問而河東獨未有人李綱為上言今日之事内修外攘使國勢日强則二聖不竢迎請而自歸不然雖冠盖相望卑辭厚禮終恐無益今所遣使但當奉表兩宫致思慕之意可也時雱猶在行在綱召至都堂與語即奏用之雱禀使指潛善曰今通問之初敵情未可測軍前事冝難以預料朝廷任人不任事姑徃可也上乃命綱草二帝表付雱以行因獻二帝衣各一襲且致書左副元帥宗維諭意仍遺宗維錦十匹玳瑁器三事雱遂與其副閤門宣贊舍人馬識逺偕行   己夘詔三省樞宻院置賞功司三省委左右司郎官宻院委都承㫖檢察以受功状三日不行者必罰行賂乞取者依軍法許人告仍以御史一員領其事用右正言鄧肅請也【三年六月甲寅罷】 宰臣李綱請以河北之地建為藩鎮朝廷量以兵力授之而於㳂河㳂淮㳂江置帥府要郡次要郡以備控扼㳂河帥府十一京東東路治青徐西路治鄆宋京西北路治許洛南路治襄鄧永興軍路治京兆河北東路治魏滄㳂淮帥府二治揚廬【日厯云淮西帥治夀春今從綱奏議】㳂江帥府六治荆南江寧府潭洪杭越州大率自川陜廣南外總分為十九路【日厯載綱此䟽㳂河置京畿大名開徳府横海軍京東東西京西南北陜西凡九路與建炎進退志不同當考】每路文臣為安撫使馬歩軍都總管總一路兵政許便宜行事武臣副之要郡以文臣知州領兵馬鈐轄次要郡以文臣知州領兵馬都監許㕘軍事皆以武臣為之副如朝廷調發軍馬則安撫使措置辦集以授副總管若帥臣自行則漕臣一員隨軍一員留攝帥事憲臣文武各一員彈壓本路盗賊㳂河帥府八軍要郡六軍次要郡三軍非要郡二軍㳂淮帥府五軍要郡三軍次要郡二軍非要郡一軍㳂江帥府五軍要郡三軍次要郡一軍非要郡半軍軍二千五百人自帥府外要郡三十九【河北開徳府棣博州京東襲慶府登萊宻州西路濟南興仁府濮州京西河陽頴昌淮寧府蔡汝州南路唐鄧州永興軍路陜府虢華州淮東宿楚州淮西夀春府亳州江東宣江州江西䖍袁州湖北徳安府鼎鄂州湖南衡州浙西鎮江平江府湖常州浙東婺眀州】次要郡三十八【濱沂淄濰濟金均房同耀泗真海和舒蘄濠黄光饒信太平吉撫筠永道澧岳復秀温處台衢州永静軍 按註止三十六處恐有脱誤】總為兵九十六萬七千五百人非要郡不預又别置水軍帥府兩将要郡一将【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昔太祖皇帝監唐末五代方鎮强王室弱之故削鎮兵以尊京師既太上皇帝親見靖康以來群盗充斥郡邑無備故屯兵諸郡且責提㸃刑獄以警備盗賊扶偏補弊各適其宜邇者主上復詔樞宻院及郡國銓選官兵訓練禁衛武備既飭姦宄自消誠得太上皇之深意矣】綱又請出度牒鹽鈔及募民出財使帥府常有三年之積要郡二年次要郡一年疏奏悉從之先遣御營司幹辦公事楊觀復徃江淮造舟餘路委憲臣措置 檢校少傅寧武軍節度使京城留守范訥落節鉞淄州居住右正言鄧肅論訥去年出師兩河望風先遁遂奔南京擁衆自䕶今在東京掲榜曰今日汴京邑為邉面且兩河之地陛下未嘗棄之民效死者㡬於百萬日有㨗報訥乃自呼邉面且率百姓而去訥家有房緡盡鬻之以市兼金而為去計遂使居民皇皇不能安席况訥嘗謂過客曰留守之説有四戰守降走而已今戰則無卒守則無糧不降則走矣此語大播群臣皆知不止於風傳而已漢得人傑乃守闗中豈奔軍之将可與此乎疏入遂有是命【熊克小厯云李綱素與訥不恊故肅論之按訥為大将擁重兵不勤王髙宗嘗謂之庸人且言其不知兵非因其與綱不協而被論也克載訥罷在庚辰今從日厯】 從事郎秦梓充樞宻院編修官梓檜兄也政和中傅墨卿使髙麗梓以傔從及還用梁師成薦徑赴御試遂除學官已而廢斥至是以檜故用之 徽猷閣學士知淮寧府李彌大降二官時軍卒杜用叛於淮寧彌大視事未乆城垂破上薄其罪乃削秩焉彌大彌遜兄也 是日金右副元帥許王宗傑卒於燕山之凉澱先是左副元帥宗維自河東還雲中而宗傑自河北還燕山聞上即位睢陽張邦昌入覲遂㑹山後草地避暑議事㑹宗傑擊毬冒暑以水沃胷背得寒疾死後諡曰神武於是金主晟遣使諭宗維止南下之兵宗維不聴盖宗維専權晟不能令至於命相亦取决焉晟守虛位而已【此以張滙節要洪皓松漠記聞等書修趙子砥燕雲録云丁未七月二日太子徃御寨離燕山七百里到凉澱病傷寒亡没其屍載來燕山八月初歸本國與此不同未有他書可考證姑依滙所記附此幹里雅布謚號滙所記及他書皆無之按紹興講和録有金人割河南地詔云太宗皇帝順天心而申薄伐命神武之師直抵汴水請命哀鳴願割三府再伸前好以事考之太宗烏竒邁也神武斡里雅布也又二楊上逹蘭烏珠書有云徽宗圍汴都國相攻河東又云元帥在天㑹初已輔翼太宗徽宗滅遼宋奄有天下以事考之徽宗斡里雅布國相尼瑪哈也盖斡里雅布旻嫡子故追謚云】初上皇之至燕也淵聖尚留雲中宗傑聞上中興議歸上皇以講好宗維未之許【此以張滙莭要修入傅雱通問録云雱懇館伴李侗祈請二帝事云二太子在時却曽有此商議貴朝有懇請時欲發太上囬歸今二太子不在亦無此叚説話雱又問不知曽聞有今聖在外無侗曰縁知之所以商議欲發太上皇帝回鑾也二書所記盖合今從之】㑹其死事遂中輟   庚辰詔以二聖未還郡縣官毋得用樂   辛已詔㳂大河置廵察六使自白馬濬滑抵滄州分地分以為斥堠 宰臣李綱言國家禦戎皆在邉郡今金人乃擾吾心腹請命諸路州軍以漸修葺城池繕治器械朝廷量行應副乃命城池應修者降度牒與之又令淮浙荆湖六路以常平錢造衲衣二十萬及市竹槍箭簳弩樁輸行在綱嘗因從容及靖康間事上問靖康初能守京城金人再來遂不克守何也綱曰金人初來未知中國虛實雖渡河而尼瑪哈兵失期不至及再來則兩路並進初時勤王之師數日皆集再來圍城始召天下兵遂不及事初時金人寨于西北隅而行營司兵屯城外要地四方音問不絶再來朝廷自决水浸西北隅而東南無兵敵反據之故外兵不得進又淵聖初即位将士用命其後賞刑失當人稍觧體又金人初來城中措置有序其後無任責者敵至造橋渡濠恬不加恤敵遂登城此前後所以異也   壬午户部尚書張慤同知樞宻院事時黄潛善力薦慤故上卒用之李綱言臣前願少緩慤除命非沮之正欲藉其力措置版曹事今陛下已用慤乞且以版曹事委之乃命慤兼提舉措置户部財用時新除給事中許景衡且至上欲用景衡為中丞而以侍御史王賔為諌議大夫綱奏曰陛下用景衡為中丞誠得人然故事中丞無外除者王賓遷則臺中無長官請竢景衡至而並命上許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王綯試給事中綯河南人嘗為上宫僚 朝奉大夫袐閣修撰提舉亳州眀道宫邢煥再遷徽猷閣待制 觀文殿大學士大名尹徐處仁薨   癸未樞宻院編修官張浚守尚書虞部員外郎将作監丞翁珽守考功員外郎珽彦國兄子也   甲申詔尚書户部右曹所掌坊場免役等法及所轄庫務並併歸左曹以尚書總領 太學生李廷彦特補廸功郎以在濟州言利害故也【此據紹興四年八月三日廷彦乞差遣状修入状云六月二十六日補官故繫於此日】於是太學録楊愿以元帥府結局恩補修職郎太學進士陳汴補廸功郎【此亦以楊愿陳抃自陳状修入抃状云六月空日以兵馬大元帥府准備差使補官愿状無月日今因廷彦附見當並在此時也】   乙酉詔監司州縣職田並罷令提刑司具數申尚書省户部侍郎黄潛厚言南京左藏庫見在錢物不多乞   應東南上供綱運令行在户部相度隨宜分撥南京或東京下卸從之【日厯户部尚書黄潛厚奏云按潛厚今年八月方除尚書或者非此時所奏史必有一誤今姑附此竢考】 龍圖閣學士知開封府宗澤為延康殿學士開封尹東京留守【澤遺事云八月壬戌兼副留守㑹范訥罷乃除留守按訥以六月己夘罷不應後四十餘日始為置副遺事恐誤但日厯既於此日書澤除留守而八月乙丑又書之疑是此日降㫖八月乃出告耳日厯如此者甚衆今不盡辨也】顯謨閣待制知滄州杜充為寳文閣直學士大名尹北京留守澤首抗疏請上還京繼聞有金陵之議復上疏曰今将士商旅與士大夫懐忠義者皆願陛下歸京師臣前在臨濮寨中實憂羣臣無逺識見恐贊陛下去金陵維又見京城有賊臣張邦昌僭竊與范瓊軰擅行威福所以乞暫駐蹕南都以察人心而觀天意臣料今臣僚中唱為異議不欲陛下歸京者不過如張邦昌等姦邪輩隂與敵人為地願陛下早降敕命歸謁宗廟垂拱九重毋一向聴邦昌輩與敵為地之語幸甚【熊克小厯云宗澤為京城留守時郭仲荀統禁旅在京城黄潛善汪伯彦頗疑澤因就命仲荀副之此承林泉野記所書而不考其實也仲荀除副留守在眀年七月乙未盖聞澤卒而後除之詳見本日并注】 閤門宣贊舍人劉錫知滄州錫武仲子也【武仲成紀人故瀘川軍節度使】 降授朝奉郎提舉亳州眀道宫錢盖復龍圗閣待制充陜西總制使右武大夫恩州觀察使主管西蕃部族趙懐恩特封隴右郡王初盖在陜西嘗建議青唐無毫髪之得而所費不貲求嘉勒氏後而立之必得其力至是用其䇿俾持告賜懐恩因召五路兵赴行在懐恩者吐蕃董戩從孫安化郡王懐徳弟尼瑪丹津也議者以其為蕃部所推伏故封之【日厯錢盖復舊職為陜西經制使持告賜尼瑪丹津措置湟鄯事而不言益麻党征所除何官熊克小厯因之但云仍賜姓名曰趙懐恩按紹興日厯五年四月二十九日趙懐恩繳到録白付身元係右武大夫恩州觀察使特封隴右郡王今掇取附入盖懐恩崇寧初已賜姓名克實誤也克又云復盖元官除總制使與日厯所書不同按盖先降五官後用登極赦特㫖叙復今所謂復舊職者盖指待制也邵伯温聞見録云靖康中錢盖請棄湟鄯朝廷下其事于熙河帥臣而皆懲符祐棄地之禍無敢任其責者乃已及金人䧟陜西六路兵入熙河即求湟鄯舊族以其地與之按盖以靖康元年三月除陜西制置使其到官當在夏初而是年十一月盖即将兵入援則其建此議必在夏秋之間特朝廷多事未暇行之耳此云無敢任其責者未知所㩀更竢考詳】 初京西北路提㸃刑獄公事許髙河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許亢總師防洛口望風奔潰坐奪官流瓊州吉陽軍髙亢自頴昌以五百騎趨江南至南康謀為變知軍事李定通判韓璹以便宜斬之及是以聞衆謂擅殺非是李綱言髙亢之棄其師朝廷不能正軍法而一軍壘守倅取誅之必健吏也使後日受命捍賊者知退走而郡縣之吏有敢誅之者其亦少知所戒乎是當賞乃各進一官髙亢祥符人璹億曽孫也【億靈夀人景祐中參知政事日厯髙亢謫海外在此日中興㑹要亦同而欽宗實録靖康元年十一月丙子已書許髙許亢除名勒停送瓊州吉陽軍編管此必有一誤】丙戍李綱留身上三議一曰募兵大略謂熈豐時内外禁旅合五十九萬人崇觀以來闕而不補者㡬半今所存無㡬何以捍敵為今之計莫若取財於東南募兵於西北河北之人為金人所擾未有所歸而闗陜京東西流而為盗者不知其㡬請乗其不能還業遣使招之合十萬人於要害州軍别營屯戍使之更畨入衛行在二曰買馬大略謂金人専以鐡騎取勝而吾以歩軍敵之宜其潰散今行在之馬不滿五千可披帶者無㡬權時之宜非括買不可請先下令非品官将校不許乗馬然後令州縣籍有馬者以三等價取之嚴隠寄之法重騷擾之禁則數萬之馬尚可得也又請命川陜茶馬司益市馬募商人結攬廣南之馬以給諸軍三曰募民出財償以官告度牒詔三省以次施行其募兵陜西河北各三萬人委經制招撫司京東西各二萬人委本路提刑司潰卒廂軍皆許改刺 詔京東西河北東路永興軍江淮荆湖等路皆置帥府要郡初李綱欲因帥府以寓方鎮之法黄潛善等言帥府要郡雖可行但未可如方鎮割州郡仍命帥府要郡屯兵有差遇朝廷出師則要郡副鈐轄副都監皆以其軍從帥即措置兵馬就緒者當優賞之綱又言歩不足以勝騎而騎不足以勝車請以車制頒於京東西路使製造而教習之因繪圖進呈其法用靖康間統制官張行中所創兩竿雙輪上載弓弩又設皮籬以捍矢石下設鐡裙以衛人足長兵禦人短兵禦馬傍施鐡索行則布以為陣止則聫以為營每車用卒二十有五人四人推竿以運車一人登車以發矢餘執軍器夾車之兩傍毎軍二千五百人以五之一為輜重及衛兵餘當車八十乗即布方陣則四面各二十乗而輜重處其中諸将皆以為可用【按此車制每四軍萬人為車三百二十乗止有射士三百二十人恐太少當考】乃命兩路憲臣總領 中大夫淮南轉運副使李傳正言近時潰卒聚為羣盗驚刼縣鎮望諸路無武臣提刑處權添一員専管捉殺從之傳正夀朋子也【壽朋彭城人祖若容知政事父淑翰林學士】   丁亥責授鳳州團練副使張所借通直郎直龍圗閣充河北西路招撫使 初上皇既北遷龍徳宫器玩皆為都監帶御器械王球所竊球燕國長公主子也【主英宗女適王師約】至是内侍陳烈以其餘寳器來上皆遐方異物李綱諌上亟命碎之時綱每留身奏事多所規益内侍石如岡素凶悍【吴敏内禪記云上皇厚蓄如岡以自衛當考】淵聖斥之上嘗召如岡綱諌而止又論開封府封臂買童女及待遇諸将恩數冝均一上皆嘉納之【此㩀李綱建炎進退志修入此必非一日事因陳烈附見日厯所載不如是之詳也石如岡諸書不見所領官職】 詔文臣許養馬一匹餘官吏士民之有馬者並赴官委守令籍為三等以常平封樁錢償其直馬髙四尺六寸為上等率直百千餘以是為差有田之家則折其税僧道則以度牒取償限半月籍定有隠寄者以違制論每買及百匹則守倅令佐遷一官不及者等第推賞應諸軍團結以五人為伍伍有長五伍為甲甲有正四甲為隊五隊為部皆有二将五部為軍有正副統率【據此以一千二百五十人為軍】凡招軍量增例物其白身充募者全給潰兵降盗及他軍改刺者半之陜西六路仍聽支諸司錢及截川綱金銀如有良家子願備弓馬從軍者依敢勇法月給錢米應天下官吏寺觀民户願以私財助國者聽於所在送納等第推恩仍令當職官勸誘而憲臣總之然後計綱赴行在皆用李綱請也 右諌議大夫宋齊愈入對論招軍買馬勸民出財助國非是時庶事草創就置三省於行宫門内尚書虞部員外郎張浚夜過齊愈於省中見其方執籌布筭問之齊愈笑曰李丞相今上三議李公素有名譽其建眀乃爾浚問之故則曰胡可為也今西北之馬不可得獨江淮之南而馬不可用括民之財豈可藝極至於兵數若郡增二千則嵗責十萬緡以養今豈堪此齊愈将極論之浚曰不可齊愈愕然曰何也浚曰宰相不勝任論去之諌官職也豈有身為相未㡬上三事而公盡力駮之彼獨不恚且怨齊愈不樂曰吾固為其有虛名第欲論此三事聊扶持之是日執政奏事退齊愈入對出過省門執浚手曰適上向者之章上甚喜浚挼手曰公受禍自此始矣【此據張拭私記日厯六月癸未齊愈罷諫議大夫送御史臺根勘乃在李綱上三議之前恐誤】   戊子承務郎張緯上給田募兵法緯以為將来防秋之後應給田土並圖置籍每出戰歩人一名給田百畝有馬人增其半鞍馬器甲自備量地肥瘠紐計第一等折土為准凡係官或天荒户絶逃田聽民從便自占其税役科配等皆蠲之即逃田雖已給而田主自歸者聽佃人别占出戰人疾病事故許餘丁承佃緩急㸃集並将帶武勇家人投状効用官為置籍一等支糧每五十人立一名為長五百人又立一名皆以有材武可部轄衆所推者為之各等第借補官資若所部技精及無逃亡者依格遷轉否則停廢别選州委通判為幹辦官選監司提舉出戰人赴集後時或輙逃避並依軍法從之後不克行   是月以廸功郎富直柔為秘書省正字直柔弼孫也【此據秘書省題名】 顯謨閣學士知越州翟汝文奏陛下即位赦書祖宗上供悉有常數後為獻利之臣所增者當議裁損如浙東和預買絹嵗九十七萬六千匹而越乃二十萬五百匹以一路計之當十之三如杭嵗起之額盖與越等杭去年已减一十二萬匹獨越尚如舊數矧經方冦焚刼户口凋耗蕭山一縣家業才一百七十緡則民力之困可知今乞将户三等已上减半四等以下權罷及身丁錢鹽舊皆有定制其後折米而已今悉為帛臣已只令納見直從之汝文丹陽人嘗為翰林學士 金人命元帥府選南人文武八員與皇孫伴讀得前燕山府司録事張岩等並除尚書虞部郎中令赴御寨【此據趙子砥燕雲録】 貢士周紫芝應詔上書言今金人盛强憑侮中國雖驅天下之兵以脅之不足以當其强竭天下之財以餌之不足以厭其欲盡天下甘言以恱之不足以囬其意臣深思之不過一言曰上䇿莫如自治而已自治之䇿無他在力救前日之耳陛下意嘗思所以致今日之禍者乎用人不専黜陟不明剛斷不足此三者所以召禍亂之本也李綱危言讜論天下聳聞朝廷知其為賢既委以輔相豈當責以將帥之事遂致覆師以貽竄逐綱之用舍係一時之輕重願陛下盡以國計傾心付之勿惑於詆訾不根之言毋責以勝負不常之勢臣所望陛下専於用人以救前日之者此也六賊之惡著逺邇當時猶且遷延嵗月處以善地元惡有如蔡京猶得保其腰領而死其同惡之臣非特不能盡去方且倚以為用或付以兵柄或委以重鎮凡今日奔軍之将亡國之大夫皆前日姦佞闒䢇可誅而不誅可去而不去者如此人尚在要路則㡬何而不至於喪師割地誤國欺君者哉臣願陛下大眀黜陟以正忠邪屏除畏懦軟弱之徒旌擢骨鯁難犯之士使天下曉然皆知忠義者必賞姦邪者必誅則忠臣争效死節壮士勇於敢為庶㡬可以雪耻臣所望陛下大眀黜陟以救前日之弊者此也淵聖皇帝虛以受諌常若不及惜其羣言交至一切聽納受之泛然無所甄别而人主之權遂歸臺諌敵圍初觧議者欲追擣之既而惑於羣言不能斷以必徃而割地之盟棄不復用明年敵騎果入而惑於衆議守城不遷至有今日之禍臣所望陛下勇於聽斷以救前日之者此也夫任用之専最為人主難事今既得賢而用之不能去姦邪則其勢必不兩立此三者在陛下勉之而已紫芝江東人也【此書見於徐夢莘北盟㑹編今採其要語附入但夢莘係之建炎三年春末實甚誤矣書中乞専任李綱綱以今年五月初拜相故附此書於六月末或可移附今年八月並命二相時紫芝書中又云去年復春秋去年行詩賦去年削舒王配享之文今年復元豐釋奠之制皆元年事若係之三年春末則綱貶海外未許放還决非其時附上眀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七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秋七月己丑朔温州觀察使樞宻院都承㫖王為河東經制使通直郎直祕閣傅亮為副使 詔諸路常平司見在金銀並起發赴行在 龍圖閣學士提舉鴻慶宫兼侍讀耿延禧知宣州延禧與李綱不協自京城使還以父老乞去故有是命 朝請郎李積中知襄陽府奉直大夫趙岍知平江府朝請郎周杞知常州積中南昌人宣和未為宗正少卿坐元祐黨送吏部至是再用之岍髙宻人也   庚寅命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討軍賊杜用都廵檢使劉光世討李昱御營使司左軍統制韓世忠前軍統制張俊分討魚臺黎驛亂兵自宣和末羣盗蜂起其後勤王之兵往往潰而為盗至是祝靖薛廣党忠閻瑾王存之徒皆招安赴行在凡十餘萬人李綱為上言今日盗賊正當因其力而用之如銅馬緑林黄巾之比然不移其部曲則易叛而徙之則致疑正當以術制之使由而不知乃命御營司委官分揀凡潰兵之願歸營與良農願歸業者皆聼之所發至數萬又擇其老弱者縱之其他以新法團結擇人為部隊將及統制官而其首領皆命以官分諸將由是無叛去者獨淮寕之杜用山東之李昱河北之丁順王善楊進皆擁兵數萬不可招而拱州之黎驛單州之魚臺亦有潰卒數千為亂綱以為專事招安則彼無所畏憚勢難遽平乃白遣淵等率所部分往討之時李昱犯沂州守臣某閉門拒守以官妓十人遺之昱乃去至滕縣掠民董氏女有美色欲妻之董氏罵昱而死昱自費縣引兵圍長清光世遣其將喬仲福追擊斬之既而用為淵所殺餘悉殄平丁順者嘗為滄州兵馬鈐轄王善者為雷澤尉皆以罷從軍不得志【事見五月甲午】楊進者【進初見四月戊寅】以其才為淵所忌懼罪亡去號没角牛兵尤衆又李孝忠既破襄陽擾京西諸郡綱以京城都廵檢使温州觀察使范瓊反側不自安因命瓊討孝忠使離都城且示以不疑之意瓊乃將所部赴行在既而丁順等皆赴河北招撫司自效盗益衰辛卯籍東南諸州神霄宫田租及贍學錢以助國用從禮部請也 尚書兵部侍郎董耘試兵部尚書【熊克小厯在己丑本部題名在辛卯今從日厯】 右諫議大夫宋齊愈罷初齊愈既論尚書右僕射李綱之過㑹朝廷治從逆者之罪言者論齊愈在皇城司首書張邦昌字以示議臣由是罷諫議大夫下臺獄制曰所幸探符之未獲奈何援筆以遽書遺毒至今造端自汝或曰齊愈論綱不已故綱以危法中之【趙甡之遺史曰宋齊愈新除諌議大夫是時李擢為給事中擢與齊愈在圍城中皆非純臣擢謂齊愈為諫官必論已必得罪且曰先發制人乃不書黄而繳駁之曰昨三月初王時雍等在皇城司聚議乞立張邦昌拜大金詔畢書議狀時雖時雍亦恐懼不敢填邦昌姓名而齊愈奮然大書張邦昌三字仍自持其狀以示人四座無不驚駭齊愈自言從二月在告不出欺誕若此今除諌議大夫當是陛下未知其人邪佞而朝廷未有人論列更乞聖裁遂罷諫議大夫令王賔根勘按日厯齊愈以今年五月戊戌除諫議大夫而擢以五月甲寅除給事中在其後半月不知何以録黄方過後省兼擢以六月癸亥坐偽楚事責湖南去此已踰月不知所繳何以方下甡之所記恐或有誤也然齊愈除諫議時擢已為中書舍人或者當時有論列而不行至是李綱方檢舉將上亦未可知姑附此更求他書考正之】 承務郎諸王府賛讀江端友試尚書兵部員外郎端友休復孫也【休復南昌人嘉祐中修起居注按史端友無前銜此據邵伯温辨誣所載端友上欽宗書增入】隱居京城東郊躬耕蔬食素有髙行蔡京欲辟之不能致靖康初上書論事後用吳敏薦授官至是召用 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鄭滋責授祕書少監分司南京筠州居住坐圍城時日事燕飲為轉運判官顧彦成所劾也滋建徳人彦成邵武人或曰李綱之罷行營使也滋當其責詞頗肆醜詆故彦成以私書言之於綱復下彦成體量而有是命【二年八月辛未改正】   甲午【按原本缺甲午日查十月六日壬戌陸藻卒註云見七月甲午宜於此處補入】龍圖閣待制知杭州葉夢得復龍圖閣直學士奉議郎李邴朝請大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陸藻並復徽猷閣待制邴鄴兄藻侯官人也大觀中嘗為給事中靖康初坐避事奪職至是始復之 是日【案二年四月丁夘註士珸於甲午入洺州則是日為甲午無疑】皇叔右監門衛大將軍貴州團練使士珸以義兵復洺州初士珸從上皇北狩次洺州城東五里與諸宗室議欲遁還據城謀未就而敵圍已合同行皆散去無一人留者士珸得蹇驢跨之西馳夜半為盗所奪徒歩疾走遲明抵武安縣憇於張氏酒肆語其人曰我皇叔也縣官聞之俱来謁資以衣冠鞍馬得少壯者百餘人從至磁州舍於州治乃召集議軍以解洺圍不旬日得兵五千人歸附者至數萬以王江李京將之先是直寳文閣知洺州王麟自將勤王兵千人至大名既而以母老求去上疑其有異志然卒遣之及金人遣萬户伊埒圍洺州麟帥軍民以城迎拜軍民怒併其家殺之【趙甡之遺史云金人圍洺州以知州王麟是童貫舊屬官遂於城下呼為王姑丈間其民心軍民信之殺麟全家與此不同今據耿延禧中興記修入】獨餘統制官韓一在城中士珸至邯鄲而統制官李琮亦以兵會時金兵未退士珸夜半傅城下力戰破其寨翌日入城部分守禦金人力攻之士珸勵將士以火砲中其攻具以計生獲其將領乃解圍而去士珸岐簡獻王少子【岐簡獻王仲怱濮王孫澶淵郡王宗冶子】天資警敏方童稚凛然如成人至是纔弱冠也【此據士珸附傳及建炎三年正月河北東路制置司㨗報叅修傳云至邯鄲朝廷亦遣李刺史兵來㑹未至而李兵叛去遂收其散亡得六千餘人自將之據史李刺史失其名而㨗報云不期又有都統制軍馬李琮等両項人兵共議起發則李刺史即琮也琮非朝廷所遣當是河北義兵自詭王命者今略刪潤趙甡之遺史云金人自京師回經由洺州境内軍民刼之得南班宗室士遂留為知州甡之所云即士珸也】   乙未温州觀察使京城内都廵檢使范瓊為定武軍承宣使御營使司同都統制 徽猷閣待制知宻州郭奉世統兵勤王乆而不至詔本路諸司尋訪以聞【此為杜彦據宻州張本奉世行遣未見當考求附書之】   丙申詔諸路米綱以三分之一輸行在其餘悉赴京師先是汴河上流為盗所决閉塞乆不合綱運不通乃責都水使者陳求道榮薿為散官仍領監事與提舉京城所内侍陳良弱董治之再踰旬而水復故時京師軍民方闕食故命濟之仍以空舟載六曹案牘及甲器赴行在舊京師米升三百及是始平 朝奉郎曹大同落致仕提舉淮南西路刑獄公事【大同宣和七年七月除膳部員外郎未知何時致仕】直龍圖閣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言去嵗閏月劉順   賫到淵聖皇帝蠟詔令監司帥守募兵勤王臣即時鏤板徧檄所部非不勤至而六路之間漠然無有應者間有團結起發去處類皆兒戯姑以避責而已非有救灾弭難之誠意也惟淮東一路臣親率諸司為之粗成紀律然諸司猶有占吝錢物不肯應副略不念君父幽處圍城之中臣當時恨無利刅以加其頸今京城既已失守二帝既已播遷夫復何言然竊謂儻置賞罰而不行則臣恐今日已後金人復為邊患陛下復欲起天下之兵而諸路玩習故常恬不知畏則朝廷何恃以協濟艱難哉願明詔大臣按劾諸路監司昨承蠟詔指揮廢格不勤王者與夫號為勤王而滅裂者悉加顯黜以為將来誤國㤀君之戒詔諸路提刑司究實以聞【日厯臣僚上言無姓名以事考之則子諲也】   戊戌正議大夫忻州觀察使張換為河北制置使 詔京東帥司相度自登萊至海州置斥堠熢燧等事先是朝請郎知海州魏龢言海州至登萊最近而登州與金人對境近聞金人於燕山造舟欲來東南望造戈船修樓櫓依登萊例屯兵二三千人以備緩急許之至是龢代還復有此請 直祕閣知恩州趙子昉貶秩三等仍奪職坐河决所部也 東都宣武卒杜林謀掠成都以叛伏誅時淮甸秦隴皆用兵蜀人洶懼林本山東羣盗後戍成都乘是與其徒二十九人謀招集亡命大掠成都驅民之東川由中水出峽南奔以應金兵自夏及秋計議已定至是會于城南漢昭烈廟將乘夜襲官船取器仗部分未發廟祝馬古與其子信覺之馳詣府告變兵馬都監陸世修等率吏士捕斬之後録古等功以為承信郎 初平陽府吏張昱坐法黥既而亡歸聚衆數千㑹慈州無守軍民共議迎昱入州權領州事金人屢犯其境皆不攻徑過至是以昱為閤門祗候知慈州俄金人復引兵來攻慈無城不可守昱遂率其衆出奔金人陷慈州撫定而去【此據趙甡之遺史】 金國通問使傅雱發東京【此據雱通問録日厯於此月壬辰方書雱借官出使恐誤】 是日淵聖皇帝自雲中至燕山府居于愍忠寺【趙子砥燕雲録淵聖七月初至自雲中七月上旬二聖相見戊戌初十日也故附此日】   己亥詔省臺省寺監官减學官館職之半【三年四月庚申又减】以常平事歸提刑司【紹興八年十二月復】市舶事歸轉運司【三年五月復】罷諸州分曹制掾縣户不滿萬勿置丞堂吏磨勘止朝請大夫出職止為通判宰執子弟任待制以上者並罷執政官减奉錢三之一京官奉祠者亦如之先是宰臣李綱言艱難之際賦入狹而用度增廣當内自朝廷外至監司州縣皆省冗員以節浮費上命中書省條具至是行下自蔡京用事子孫皆至大官其後宰相鄭居中劉正夫余深白時中諸子悉以恩澤為待制雜學士故綱有此請然未及行【二年二月辛酉行遣】居中開封人正夫西安人深閩縣人也 尚書吏部員外郎衛膚敏守衛尉少卿膚敏自明州還朝【事祖見今年四月末】上書伏矯制之罪上嘉賞之膚敏言屬者金犯汴京乘輿保金湯而居固善然知今雖棄去秋必復來而尚嬰孤城此大臣不知變之過也今兩河諸郡幸皆堅守臣謂宜陰以帛書許其世封使人知自愛不為賊有其陜西山東淮南則令增陴濬隍訓齊其人而擇大臣以鎮撫之可也 尚書言浙江民間有釣魚船謂之釣槽其船尾濶可分水面敞可容兵底狹尖可以破浪糧儲器仗置之簧板下標牌矢石分之兩傍可容五十卒者面廣丈有二尺長五丈率直四百緡請下浙江諸州募豪民入中毎十五艘授廸功郎從之 顯謨閣學士知越州翟汝文貶秩二等先是汝文用赦放民租為四十萬緡言于朝未報【事見今年六月末】兩浙轉運判官侯官吳昉以淮南軍衣不足詰汝文汝文昉言宣和七年登極赦文應州縣有合寛恤事許逐路帥臣一面施行訖奏今來漕司乃敢故違抗拒君命未欲奏劾昉愬于朝故貶 徽猷閣待制知平陽府髙衛坐棄城落職衛安陽人也   辛丑詔曰朕權時之宜法古廵狩駐蹕近甸號召軍馬以防金人秋髙氣寒再來犯界朕將親督六師以援京城及河北河東諸路與之决戰已詔奉迎元祐太后津遣六宫及衛士家屬置之東南朕與羣臣將士獨留中原以為爾京城及萬方百姓請命于皇天庶幾天意昭答中國之勢寖彊歸宅故都迎還二聖以稱朕夙夜憂勤之意應在京屯兵聚糧修治樓櫓器具並令留守司京城所户部疾速措置施行時李綱入朝月餘邊防軍政已略就緒獨車駕行幸未有定所綱間為上言今縱未能入闗猶當適襄鄧以示不㤀中原之意選任將帥控扼要害使今冬無虞車駕還闕天下之勢遂定而近議紛紜謂陛下將幸東南果然臣恐中原非復我有上曰但欲迎奉太后及六宫往東南耳朕當與卿等留中原綱再拜賀因乞降詔上乃命綱草詔頒之兩京焉右正言鄧肅請竄斥邦昌偽命之臣右司諫潘良貴亦言宜分三等定罪上以肅在圍城中知其姓名令肅具奏肅言叛臣之上者其惡有五一曰諸侍從而為執政者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李回是也其二曰諸庶官及宫觀而起為侍從者胡思朱宗周懿文盧襄李擢范宗尹是也其三曰撰勸進文與撰赦書者顔博文王紹是也今紹已投嶺外而撰赦文者止令分司亦何私於博文哉其四曰事務官者金人已有立偽楚之語朝士集議恐不能如禮遂私結十友作事務官講冊立之儀搜求供奉之物悉心竭力無所不至其五曰因邦昌更名者何昌言昌辰是也已上數等乞定為叛臣之上寘之嶺外所謂叛臣之次者其惡有三其一曰諸執政侍從臺諌稱臣於偽楚及拜於庭下者是也所謂執政者馮澥曹輔是也所謂侍從者其餘已行遣矣獨有李㑹尚為中書舍人所謂臺諫者洪芻黎確等及舉臺之臣是也當時臺中有為金人根括而被杖者四人以病得免其餘無不在偽楚之庭矣其二曰以庶官而陞擢者此不可勝數乞委留守司按籍考之則無有遺者其三曰願為奉使者黎確李健陳戩是也已上數等乞定為叛臣之次於逺小處編管時王時雍徐秉哲已先竄乃詔責授昭信軍節度副使吳幵移韶州責授寧江軍節度副使莫儔移惠州太中大夫盧襄通直郎提舉杭州洞霄宫范宗尹朝奉郎朱宗責成忻祁三州團練副使襄衡州宗尹鄂州宗岳州並安置中大夫提舉成都府玉局觀馮澥朝請郎試中書舍人李㑹並降三官為祕書少監分司南京澥成州㑹筠州居住故尚書工部侍郎何昌言追貶隰州團練副使通直郎新通判南劍州何昌辰除名永州編管朝請大夫黎確朝散郎李健尚書虞部員外郎陳戩並與逺小監當承議郎侍御史胡舜陟朝散郎新知無為軍胡唐老奉議郎守殿中侍御史馬伸朝散郎監察御史齊之禮朝請大夫新知衢州姚舜明宣教郎新知江州王俁皆降二官撰勸進文及事務官令留守司具姓名申尚書省唐老舜明俁皆坐嘗為臺官伸嘗請邦昌復辟而不自言故例貶秩【日厯六月乙亥胡舜陟胡唐老姚舜明王俁各降二官有誥詞而于此又書之按此月所書比前為詳今從之吕本中雜記曰鄧肅前一年因李綱進得官時又用汪伯彦薦為右正言故傅㑹綱意專以圍城為言既而潘良貴又乞分三等誅罰】 觀文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耿南仲龍圖閣學士新知宣州耿延禧坐父子主和並奪職仍以延禧提舉江州太平觀用鄧肅再疏也【日厯南仲落職於此日五月癸亥兩書之盖誤】 詔江寧府因軍變走避官並放罷   壬寅侍御史胡舜陟充祕閣修撰知廬州舜陟嘗論宰相李綱之罪上不聼舜陟因求去㑹言者論其嘗事偽庭乃命出守【日厯五月壬子胡舜陟除祕閣修撰知廬州七月壬寅降授宣教郎守侍御史胡舜陟特授祕閣修撰權發遣廬州按五月壬子舜陟未降官今附七月】時淮西盗賊充斥廬人震恐日具舟楫為南渡計舜陟至修治城池建樓櫓戰棚具藺石布渠答又增築東西水門疏决壅潰因濠壘以備衝擊繇是廬人始安 起復朝請郎王圭言金人攻城多是數處併攻如攻東者妄稱西壁已破攻南者妄稱北壁已破俟喧囂不定即乘隙登城又金人多用黒旗上城務令守人奪取以惑衆金人多抛大砲宜用囊盛麩糠布於敵樓則砲不能害又女墻頭宜各置木椎一具遇敵登梯以椎擊之不費矢石詔下其說使㳂邊知之圭真定人金之入汴也圭方持䘮率衆數萬保山寨屢與敵角聞上登極自山寨間道來歸故起復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王資深卒資深朐山人事上皇為中書舍人卒年七十八 寳文閣學士知江寧府兼江南東西路經制使翁彦國卒【此據劉䝉自辨狀日厯無之】   癸卯尚書右丞吕好問充資政殿學士知宣州初好問與李綱論事不合㑹鄧肅奏偽命臣僚其言事務官頗及好問侍御史王賔亦上疏極論好問在圍城中方淵聖拘於敵營宜以蠟書至元帥府取兵而反勸進懐貳挾姦無大臣節况嘗汙偽命不可以立新朝上手札賜綱曰好問心迹與餘人不同言者所不知仰尚書省行下好問慚力求去且上疏自理曰昨金人圍閉邦昌僣號之時臣若閉門避事以潔其身實不為難况臣於邦昌未入城之際曾乞致仕重念臣世受國恩異於衆人親受賢者之責身任宗社之重故忍恥含垢逭死朝夕不避金人滅族之禍遣人衝圍賫書於陛下而又畫謀奉迎幸而天佑神助得覩今日中興之業則臣之志願畢矣向若金人網羅得臣之書而臣之謀畫萬一洩露則臣之一身與臣之家族當如之何區區之忠皇天后土知之宗廟社稷知之陛下又知之臣之心跡顯然明白今若不速自引退使言者專意於臣而忘朝廷之急則兩失其宜疏入乃有是命【好問家傳云好問罷政在七月己酉而日厯於六月癸未七月癸卯兩書之考其前後當是癸卯得㫖而已酉出告耳】 延康殿學士提舉南京鴻慶宫許翰守尚書右丞靖康中李綱與翰同在樞府知其賢至是力薦于上謂翰外柔内剛學行純美謀議明决宜在左右參决大政上亦喜其論事遂用之【日厯翰除命於此及八月甲子兩書之盖誤】 是日腰斬通直郎宋齊愈於都市齊愈初赴獄以文書一縑囊授虞部員外郎張浚曰齊愈不過逺貶它時幸為我明之此李㑹勸進張邦昌草藁也時御史王賔劾齊愈未得實聞齊愈有文書在浚所遽發篋取之賔宻諭㑹妄自㭊而證齊愈且歸議狀事於王時雍齊愈引伏法寺當齊愈謀叛斬該大赦罰銅十斤情重取㫖黄潛善等頗營救之上曰使邦昌之事成置朕何地乃詔齊愈探金人之情親書姓名謀立異姓以危宗社造端在先其罪非受偽命臣僚之比可特不原赦議者或以為寃【熊克小厯云賜齊愈死按詔㫖云依法定斷非賜死也張栻私記云張邦昌之挾敵以僣也在金營議已定宋退翁自㑹議所歸道遇鄉人問之曰今日金所立者誰退翁疏書邦昌姓名於掌以示之而李丞相以為退翁自㑹議所即取紙筆書邦昌姓名造端謀立丞相與王賔又宻諭李㑹使妄自㭊而歸其事于退翁丞相竟匿㑹勸進藁而執其章論退翁死李公旋罷相齊愈按欵云軍前遣吳幵等將文字稱廢淵聖皇帝齊愈孫傳等在皇城司集議遂到本司見衆官及桌上有王時雍等衆議推舉張邦昌狀草齊愈問王時雍舉誰時雍云金人令吳幵來宻諭意舉張邦昌今已寫下文字只空着姓名又看得金人元來文字聲說請舉軍前南官以此叅驗王時雍語言即是要舉張邦昌齊愈恐違時别有不測為王時雍說吳幵宻諭張邦昌亦欲早圖了結齊愈輙自用筆於紙上書張邦昌姓名三字欲要于舉狀内填寫却將呈時雍其時時雍稱是又節次徧呈在坐元集議官齊愈言道張邦昌衆官看了别無言語齊愈令人吏依紙上所寫於已寫選官元空缺姓名以治國事舉狀内填寫張邦昌姓名三字後别寫申狀係王時雍等姓名時雍看了分付與吳幵莫儔將去其狀内無齊愈姓名所有齊愈寫張邦昌片字即將毁了並無見在收得王時雍等元議定推舉狀草歸家初䝉勘問時雍懼罪隱伏不招再䝉取㑹到中書舍人李㑹狀軍前遣吳幵等傳大金指揮選擇異姓是日在皇城司聚議怱有右司員外郎宋齊愈自外至見商量不定即於本司㕔前寫文字吏人桌子上取紙一片上寫張邦昌三字徧呈在坐相顧失色莫敢應其所寫姓名文字係宋齊愈自將却㑹即時起去又根取到元狀草子再勘方招按齊愈所坐乃首書張邦昌姓名而㑹所草乃空名議狀又當時已根取到元狀草至獄而此云綱匿其藁盖誤記也齊愈死小厯及諸書在此月壬子日厯在癸丑按壬子張浚已入臺無容不辯案欵降㫖在癸卯今從之三年十一月丁未追復 吕中大事記曰宋齊愈之罪當從王時雍等之例貶而竄之可也何至是耶洪芻陳冲王及之死綱尚救其死而獨不救宋齊愈綱於是失政刑矣中興之初大臣有一事之當理則足以興起人心有一事之稍非亦足以抑遏人心此所以來張浚之疏也浚素與齊愈友而又潜善客也以潜善而忌李綱是以小人而忌君子也以張浚而攻李綱是以君子而攻君子其可乎豈非張浚初年之見耶】   甲辰衛尉卿孟忠厚充徽猷閣待制提舉迎奉元祐皇后一行事務尚書司封員外郎楊邁㳂路計置糧草濟渡舟船 承議郎新通判荆南府程千秋丁父憂後九日湖北提刑司檄千秋權不拘常制起復【此據紹興六年八月一日臣僚論千秋不該蔭補狀修入】   乙巳手詔京師未可往當廵幸東南為避敵之計來春還闕令三省樞宻院條具合行事件時執政黄潛善汪伯彦皆欲奉上幸東南故有是詔李綱留之因極論其不可且言自古中興之主起於西北則足以據中原而有東南起於東南則不足以復中原而有西北盖天下之精兵健馬皆出於西北委而棄之豈惟金人乘間以擾闗輔盗賊且將蜂起跨州連邑陛下雖欲還闕不可得况治兵勝敵以迎還二聖哉夫江之險不如河而南人輕脆遇敵則潰南方城壁又非北方之比陛下必以建康為安臣竊以為過矣為今之計縱未能行上策當適襄鄧以係天下之心夫襄鄧之地西隣川陜可以召兵北近京畿可以進援南通巴蜀可以取貨財東逹江淮可以運榖粟山川險固民物淳厚願為今冬駐蹕之計俟兩河就緒即還汴都策無出於此者上乃收還廵幸東南手詔令綱與執政議之   丙午綱及潛善等議於上前綱曰今乘舟順流而適東南固甚安便但一去中原勢難復還夫中原安則東南安失中原則東南豈能必其無事一失幾㑹形勢削弱將士之心離散變故不測且有後艱欲保一隅恐亦未易臣誠不敢任此責上乃許幸南陽以觀文殿學士范致虛知鄧州修城池治宫室又降鹽鈔錢帛付京西南路轉運副使范之才儲糧草且漕江湖綱運自襄漢蜀貨出歸峽以實之遷户部侍郎黄潛厚為本部尚書提舉廵幸一行事務膳部員外郎陳兖掌頓逓虞部員外郎李儔調芻粟直祕閣江淮發運副使李祐為随行轉運使【日厯李祐今年五月乙未除京東漕未見遷發運使時日】將以秋末冬初啟行之才雍孫兖堯佐曾孫儔錢塘人父友聞集英殿修撰祐清臣子也【雍河南人天聖中樞宻副使堯佐閬中人景祐中平章事清臣莘縣人崇寧中門下侍郎】 同知樞宻院事張慤言户部財用惟東南嵗運最為大計自治平嘉祐嵗以前輪發運使一員在真州催督江浙等路糧運一員在泗州催促自真州至京糧運自姦臣誤國變祖宗轉般倉良法以來毎嵗失陷糧斛不可勝計望依舊法責發運司官分認逐季地分各行檢察催促從之   丁未詔兵部郎官太常寺官各一員内侍二員詣京師奉迎所藏太廟神主赴行在【劉觀行狀云公駕朝鴻慶宫面陳藏木主事上嗟惻遂就命公如京師發木主赴行在除中書舍人按日厯及太常寺題名觀以今年四月遷中書舍人此時周望翁彦深為太常少卿行狀恐誤也】先是上命京城留守宗澤移所拘金使於别館優加待遇澤謂二聖在金必欲便行誅戮恐貽君父憂若縱之使還又有傷國體莫若拘縻於此俟車駕還闕登樓肆赦然後特從寛貸及是詔下澤上奏曰臣不意陛下復聼姦臣之語浸漸望和為退奔計營繕金陵奉元祐太后仍遣官奉迎太廟木主棄河東河西河北京東京西淮南陜右七路生靈如糞壤草芥畧不顧惜又令遷金使别館優加待遇不知二三大臣於金人情欵何如是之厚而於國家訏謨何如是之薄也臣之樸愚必不敢奉詔以彰國弱此我大宋興衰治亂之機願陛下察之陛下果以臣言為狂請投之逺惡以快姦賊詔答曰卿彈壓强梗保䕶都城深所倚仗但拘留金使未達朕心澤猶不奉詔【澤遺事云公奉詔即出八人縱之且上表謝按傅雱通問録雱以今年十一月使還奏乞釋金使詔可明年宇文虛中出使至汴澤在病告虛中始釋之遺事誤也今不取】又請上回鑾表曰臣聞禹之行水行其所無事所謂無事者非泊然無所為於事也無事而已夫禹䝉天錫洪範九疇知水有潤下之性且親見堯有洪水滔天績用弗成之患遂因水之性而順道之故天下免乎昬墊而奠厥攸居兹無他皆堯用禹之力也臣竊聞將士籍籍皆願陛下歸京師云京師是衆兵駐劄之本根也商旅籍籍皆願陛下歸京師云京師是天下賈販之要區也農民籍籍皆願陛下歸京師云京師是天下首善之地也士大夫懷忠義者籍籍皆願陛下歸京師云京師是陛下朝宗之域也臣前在臨濮兵寨中實憂羣臣無逺識見恐賛陛下去維揚金陵又見京城有賊臣張邦昌僣竊與范瓊軰擅行威福無所忌憚所以曾暫乞駐蹕南都以觀天意以察人心仰䝉聽從臣誤被宸恩差知開封府事今到二十餘日【按原本作五十餘日北盟㑹編作二十餘日查澤於六月十七日到東京七月十九日奏到行在具奏時原止二十餘日今從之】物價市肆漸同平時毎觀天意眷顧清明毎察人心和平逸樂且商賈農民士大夫之懷忠義者咸曰若陛下歸正九重是王室再造大宋中興也臣竊料百僚中唱為異議不欲陛下歸京師者不過如張邦昌等奸邪輩陰與敵人為地耳臣願陛下體堯禹順水之性順將士順商旅農民順士大夫之懐忠義者早降勅命整頓六師及詔百執事示謁欵宗廟垂拱九重之日毋一向聽張邦昌姦邪輩陰與敵人為地者之語不勝幸甚臣之少也猶不如人今年六十九矣眷眷血誠恨其學問荒鄙不能以激切忠義之辭仰動天聽臣不勝涕泣痛怛之至詔賜澤襲衣金帯 尚書虞部員外郎張浚為殿中侍御史上見浚雍容靜重即欲用之黄潛善又稱其賢遂有是命 新除中書舍人劉珏至泗州上書論時事大畧言聞金人尚有屯河北者萬一有數千騎猝然而南或趣宋亳則於六飛豈能無警乞早賜行幸候至來春復還京師此萬全之策西兵驍勇異於它卒今車駕將廵幸正宜留以為用竊聞先遣西兵二萬往江寧府屯駐臣竊又疑之又二聖播遷正宜内講攻守之具外示謙屈之體乞今後詔令不必指斥金人亦可緩其侵犯江寧既不建都乞止令改建兩殿庶幾不至擾民車駕如幸東南所有西京以來舟船乞並令東下萬一金人窺伺不得藉以為用時李綱建議營南陽而珏未知也 詔明達皇后明節皇后應干典禮並依温成皇后故事施行二后皆上皇後宫追冊之初悉用后禮至是始釐正之   己酉徽猷閣待制錢伯言試尚書吏部侍郎【本部題名在六月】罷四道都總管初李綱請於陜西京東西河北東路   各置制置使假以便宜使逺近相應援上然之遂罷四總管而置諸路制置使時西道都總管孫昭逺初至河南府調陜西河北義兵合萬人柵伊陽使民入保㑹罷四總管昭逺改除京西北路制置使【日厯不書置制置使月日今因罷四道都總管附見】 起復朝請郎王圭為直祕閣提振民兵庚戌詔諸兵已令八月會行在後期者必誅無赦癸丑衛尉少卿衛膚敏言今汴都蹂踐之餘不可復處睢陽駐蹕咸以為宜但城不髙池不深封域不廣不足以容千乘萬騎而又逼近河朔敵易以至况我斥堠不明烽燧不謹萬一奄至將如之何建康實古帝都外連江淮内控湖海負山帶海為東南要㑹之地伏望觀察時變從權慮逺趣下嚴詔夙期東幸别命忠勇大臣總領六師留守京邑願詔有司分築堡寨扼江之險又行清野於河北山東諸道則可以伐彼之謀而沮其南牧之志俟軍聲國勢少振然後駕還中都則天下定矣時上雖用李綱議營南陽而朝臣多以為不可中書舍人劉珏亦言當今之要在審事機愛日力為急自金北歸已再踰時陛下中興亦既數月矣而六飛時廵靡所定止攻戰守備闕然不講臣聞近臣有欲幸南陽者南陽宻邇中原易以號召四方此固然矣然今日兵弱財殫陳唐諸郡新刳於亂千乘萬騎何所取給南陽城惡亦不可恃夫騎兵金之長技而不習水戰金陵天險前據大江可以固守東南乆安財力富盛足以待敵於是汪伯彦黄潛善皆主幸東南故士大夫率附其議【吕中大事記曰李綱請營南陽宗澤請幸京城汪黄請幸東南三者不同言京城之䇿為上况宗澤數月間城築已增固樓櫓已修飾壟濠已開浚寨柵已羅列義士已團結蔡河五丈河皆已通流陜西京東西河東北盗賊皆已歸附又非靖康戰守無備之比失此一機中原絶望矣周之失計未有如東遷之甚也然李綱之請又在宗澤規模未成之前故其謀請先幸襄鄧以係中原之望西鄰闗陜可以招兵北近京畿可以進援南通巴蜀可以取財貨東逹江淮可以運榖粟兩河就緒即還汴京亦可也而汪黄侍髙宗以乳嫗䕶赤子之術曰上皇之子殆將三十人今所存惟聖體不可不自愛重故建為幸東南之䇿不知我往敵亦往上如揚州而敵亦至揚州上如鎮江而敵亦至鎮江行幸所至即為邊面譬如泉流不知所届矣】   乙卯改府州靖康軍為保成軍以守臣折可求言其犯年號也可求徳扆五世孫自國初以來世襲州事【徳扆其先雲中人仕至永安軍節度使】 初李綱請改刺西北潰散之卒以為新軍既行之矣【六月丁亥】至是上批有害軍政宜罷之綱復力爭事得暫止   丙辰河北招撫使張所河東經制使王副使傅亮辭行先是李綱建議遣所亮措置兩河【所六月丁亥除亮七月己丑除】乃白上賜所内府錢百萬緡為半年之費給空名告千餘道又以京畿卒三千人為衛將佐官屬許自辟置一切以便宜從事所入見條上利害上喜賜五品服遣行時起復直祕閣提振真定民兵王圭尚在南都綱奏用為宣撫司參謀官使佐所所請置司北京招諭山寨民兵竢就緒日渡河先復懐衛濬州及真定次解中山之圍給地養民為兵如陜西弓箭手法亮入辭上賜器甲袍帶亮五品服且予亮兵萬人及蜀綱之在陜西者亮請置司陜府許之初靖康之割兩河也所為御史獨建言以蠟書募河朔民兵入援士民喜故所之聲滿河朔【所募兵事見去年十一月己丑耿延禧中興記云有使臣楊剛中賫蠟書募兵河北者乃張所建言委剛中兄弟起兵初不受帥府節制起民兵帛書末云招集民兵保義郎閣門秪候楊剛中提領監察御史張所都大總領右僕射何㮚上喜而遣之知㮚所輕聼妄舉如此汪伯彦中興日厯云上在相州曰閣門祗候楊剛中兄弟賫貨務兌便鹽錢空名闗子三十萬緡往洛州募士所差劄子係何㮚張所總領其後止募得五百人妄稱萬人皆以諸山水寨保聚民兵姓名收為虛數錢闗子所存無幾按延禧伯彦皆與李綱異論者恐未必然姑附此竢考】亮西人習古兵法綱與語謂可為大將即奏用之上猶以亮前疏為言【疏見五月戊申 按亮疏見甲午日】綱曰亮所言但欲陛下歸京師耳况言勁氣直乃闗陜氣習之常不足深責上乃召見而遣之亮言今經制使所得兵才萬人皆盗賊及潰散之兵未經訓練難以取勝陜西正兵及弓箭手皆精銳舊以童貫賞罰不當隠於民間毎應㸃集者皆其家人也今厚資給以募之并將家子弟不旬日可得二萬人與正兵相表裏其勝可必度州縣可復即復之綱以為然遂命亮募兵令陜西京西漕臣悉力應付所亮既行兩河響應門下侍郎黄潛善疾綱之謀建議遣河北經制使馬忠節制軍馬俾率兵渡河【忠除經制使已見六月乙丑】有雄州歸信縣弓手李成者以勇聞河朔間積功為本縣令及雄州失守成妻子在城中為亂兵所殺成以衆數萬來歸累官忠州防禦使河北京東都大捉殺潛善以成為可用令將所部與忠同擣敵虛欲使敵釋兩河之圍以自救綱曰今日士怯兵弱恐未可深入且忠在靖康中雖嘗宣力其後官崇志滿不肯决戰屢至敗衂宜不足以任此責莫若令與所協力潛善固執上卒從之綱復奏以河北制置使張換為副於是權始分矣【換除經制已見七月戊戌王明清揮麈後録云政和問置西城所西北之人不堪命皆去而為盗其後如曹成張遇鍾相李成之徒皆其人也按張遇真定府馬軍也曹成拱聖役卒也鍾相鼎州土豪也李成歸信縣弓手也其為盗悉在中原既亂之後與西北公田事不相干盖方滋誤記之明清又弗深考耳 按此註但引王明清之言而無方滋之說盖傳寫脫悞】 工部員外郎李士觀言江池饒建四州監嵗鑄錢百三十三萬餘緡淮南等九路十七州嵗造上共軍器亦百餘萬件多未輸者望令發運司委官催督從之 閤門宣賛舍人曹勛自燕山間行至南都以上皇所授御劄八字進入上泣以示輔臣【事祖見今年四月末】 詔華國靖恭夫人李氏杖脊配軍營李氏既以宫人私侍張邦昌及邦昌還東府李氏送之有語斥乘輿上聞命留守司同御藥院官即内東門推治李氏辭服上曰邦昌敢居寢殿姦私宫人此其情可見李綱曰邦昌既僭位號此乃細故耳上由是深罪邦昌有誅之之意矣上因言王時雍廹逐上皇之狀綱曰邊事少定當再議之   丁巳詔慰撫東南諸路先是經制使翁彦國被㫖修江寧城池宫室彦國言所賜錢不足用【事見五月辛卯】李綱白上益以淮浙鹽錢四十萬緡且令因陋就簡不事華壯時彦國方暴賦横歛而兩浙轉運判官吳昉助之為虐人不堪命至有擊登聞鼔以訴者黄潛善汪伯彦以彦國女為綱弟維婦因宻啟之時彦國已卒而朝廷未知前一日上批彦國昉騷擾東南並落職與宫觀令學士院降詔慰撫命未下而江寧奏彦國卒綱為同列言昉無職名可落又奉祠太優至是進呈綱曰上以彦國已亡因貼改所畫㫖而獨罷昉且降詔慰撫東南仍起復直龍圖閣趙明誠知江寧府兼江東經制副使明誠挺之子也【挺之膠西人崇寧右僕射日厯明誠明年正月己亥除知江寧府而建康知府題名明誠以元年八月到任按江寧要地無縁彦國死半嵗方除帥臣葢日厯差誤今附此】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朱勝非言舍渠魁而責支黨臣所未諭請正彦國罪不從【勝非行狀云用勝非言卒正彦國罪按彦國追削在十一月庚子汪藻當制中興玉堂制草蛓勝非草此詔亦云彦國尋己物故昉即罷黜與李綱進退志合今從之日厯罷昉降詔慰撫東南乃在八月己未】 通問使傅雱等至鞏縣即檄河陽具舟守臣張巨以國號不同拒不納雱曰主上以皇弟康王勉徇羣臣之請即皇帝位嗣大宋正統金人曰黄河以南知有張楚而已不知有宋也雱曰張楚乃國朝大臣皇帝即位命五日一赴都堂參議大事使人之來張公實預其謀巨乃馳使禀命于雲中凡九日而還【自河陽至雲中一千八百里四日到五日回】雱乃得濟   是月賜故武功大夫淄州團練使廣南西路兵馬都監知融州李拱家銀帛百匹兩錢百千以拱領兵入援京城死於敵也【此據㑹要】 賊史斌據興州僭號稱帝斌本宋江之黨至是作亂守臣向子寵望風逃去先是子寵在州設闗隘甚備陜西士民避難入蜀者皆為子寵所扼流離困餓死於闗隘之下者不可勝計斌未入境子寵棄城先遁斌遂自武興謀入蜀成都府利州路兵馬鈐轄盧法原與本路提㸃刑獄邵伯温共議遣兵扼劔門拒之斌乃去蜀頼以安法原秉子伯温雍子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八月戊午朔朝散大夫洪芻等八人流竄有差初芻等坐圍城中事屬吏上命殿中侍御史馬伸劾之及是獄成芻坐納景王寵姬曺氏降授朝散郎陳冲坐括金銀自盗與宫人摘花飲酒朝請郎余大均坐盗禁中麝臍及私納喬貴妃侍児喬氏朝散大夫周懿文朝議大夫張卿材朝奉郎李彞皆坐與宫人飲朝請郎王及之坐苦辱寧徳皇后女弟皆辭服刑寺當芻姦罪流冲贓罪絞大均及之贓罪流卿材彞贓罪徒懿文贓罪杖並該赦【日厯載此事甚畧今以芻等案欵增修】議者以為芻冲大均當死上閱其獄甚怒李綱等共救解之上亦以新政重於殺士大夫乃詔芻等三人皆貸死長流沙門島責懿文卿材彞及之為隴文茂隨四州別駕懿文英州卿材雷州彞新之及之南恩州並安置始言者論及之汙染國戚詈辱諸王及是以他罪貶彞嘗為主客員外郎預根括事故得罪張邦昌之貶也朝散大夫胡思坐立邦昌時有不臣語詔御史鞫之思引中書舍人劉觀為證觀為辨其誣及獄具思坐於推擇邦昌表内添改諂奉之詞有司當罰銅七斤責沂州別駕連州安置【幼老春秋曰周懿文余大均等不死惟從貶竄君子以知李綱諸人不能輔佐恢復河東北之境土也曰失其刑矣】 朝議大夫知通州郭凝言通州地界東北正係海口南接大江最為要害己措置教閱水戰人兵及募人許備戰船入海卓望晝以旌旗夜以眀火為號應港汊兩岸多積柴薪之屬俟賊徒進入即縱火焚之仍於要害處築土臺覘望及募民間諳㑹出船入水之人相兼土軍使喚凡出海船用篛蓬便於使風添長槳速於追宼或颺石灰以眯其目或塗泥漿以滑其足行則用䝉衝以長䥥刀割其帆幔止則使善沒者以利刃斷其砧紲以至火箭手砲木棹竹牌手弩戈矛等從宜用之乞下揚州都作院支降神臂弓下属縣支錢和買戰船詔㳂江淮海州軍依此措置 徙諸宗室於江淮以避敵於是南宫北宅皆移江寧府願留京師者聽之南班至江寧者三十餘人又移南外宗正司於鎮江府西外於揚州【西外二年正月甲午宗正司三年四月辛酉南外三年十二月又移】 是日杭州軍亂初上之立也遣勤王兵還諸道杭兵才三百其将得童貫殘兵與之俱軍校陳通等見杭州富實甲東南因謀為變㑹軍士以衣糧不足有怨言結約已定而兩浙轉運判官顧彦成行部未返需其還殺之至是彦成歸宿于城外夜三鼓軍士百餘人縱火殺士曺㕘軍及副将白均等十二人翌日執守臣龍圗閣直學士葉夢得詣金紫光禄大夫致仕薛昂家殺兩浙轉運判官吴昉彦成聞亂亟奔湖州軍士見昂數夢得不給衣糧之罪昂諭遣之衆乃推通等七人為首釋夢得而囚之逼昂權領州事浙東安撫使翟汝文聞變自将七千人屯西興且奏請浙西兵受其節制昂餘杭人嘗為門下侍郎【日厯六月甲子詔杭州軍賊陳通作亂閉守城壁差王淵張俊領人兵前去擒討此時通未作亂日厯誤也又熊克小厯稱通等逼特進薛昂領州事按昂靖康元年已落特進克不詳考耳克又稱彦成為轉運副使盖承洪邁夷堅志之誤】   己未元祐太后發京師都人始望車駕還内及太后行莫不垂泣上遣御營前軍統制張俊【按原本作張浚今從宋史改】奉迎至是擢俊帶御器械上初未識太后比至宫中愛上如已出衣服飲食必親調製焉   庚申侍衛親軍馬軍都虞威武軍承宣使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都廵檢使劉光世為奉國軍節度使光州觀察使帶御器械御營使司左軍統制韓世忠為定國軍承宣使拱衛大夫徐州觀察使帶御器械御營使司前軍統制張俊落階官並賞平賊之勞也【世忠俊遷官日厯不載㑹要云以平黎驛魚臺叛兵各轉三官】時内侍康履始用事光世曲意奉之【此據林泉野記附見日厯庚申楊惟忠王淵劉光世並除節度使而眀年二月二十六日庚辰又書淵除節度使且有制詞不知何謂俟考】   辛酉右司諌潘良貴罷為尚書工部員外郎 洺州防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李庠為東京副留守時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将所部扈元祐太后至南京故以庠代之【按庠近以登極恩方復防禦使而日厯稱觀察使李庠為東京副留守恐誤】都水使者陳求道坐河决責單州團練副使且令主   管本監公事   壬戌衛尉少卿衛膚敏言河朔國家根本之地前日既不能有割以與敵幸其能守而不下為今之計莫若隂降蠟書許以世守俾各知愛其土地而不輕與人又令堅壁清野使敵無所剽掠以至陜西京東淮南諸路並令增陴浚隍徙民入城多市積粟此不戰而屈人兵之道也 御營司都統制范瓊将至襄陽李孝忠聞之率兵犯荆南府入其郛置酒髙㑹瓊追及之孝忠乗醉跨馬迎敵遂大敗其将校死者四人孝忠率衆趣景陵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兼御營使李綱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門下侍郎兼權中書侍郎兼御營使黄潜善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先是綱為上謀以秋末幸南陽上許之矣潜善與知樞宻院事汪伯彦力請幸東南上意中變於是綱所建白上多不從客或謂綱曰士論洶洶謂東幸已决南陽聊復爾爾盍且從其議乎不然事將變綱曰天下大計在此一舉國之存亡於是焉分果然吾當以去就爭之綱知譛愬之言其入已深一日留身奏事言臣近者屢䝉宸翰改正已行事件又所進機務多未降出此必有間臣者因極論君子小人不可並立之理且言疑則當勿用用則當勿疑上但慰勉之綱拜謝而退後數日遂有並相之命【建炎日厯中興制草並命二相在今年七月熊克小厯亦載於七月壬寅而李綱建炎進退志云八月五日告廷綱自記必不妄今從進退志】 同知樞宻院事張慤兼御營副使   癸亥命御營使副大閱五軍人馬自是執政皆有親兵【日厯張慤除御營副使在壬申恐誤】   丙寅京畿轉運判官上官悟請悉發諸路坊場錢為行在贍軍之費詔諸路提刑司具見在常平錢物數以聞自崇寧後州縣常平錢未嘗那移上京故所積甚厚悟既以為言其後悉令計置輕賫金帛赴行在悟均子也丁夘三省樞宻院奏以諸路民兵為忠義廵社令憲臣提領張慤之為户部尚書也建言河朔之民憤於兵亂自結廵社請依唐人澤潞歩兵三河子弟遺意聫以什伍而寓兵于農使合力抗敵且從靖康詔㫖以人數借補官資仍倣義勇增修條畫下之諸路未及行㑹許翰與京東西路安撫大使兼知東平府權邦彦繼以為言乃以忠義巡社為名仍自本院㕘酌立法行下其法五人為甲五甲為隊五隊為部五部為社皆有長五社為一都社有正副二都社有都副總首【二都社共為一千二百五十人】甲長已上免身役所結及五百人已上借補官有差即有功或藝强及都總首滿二年無過者並補正犯階級者杖之嵗冬十月按試于縣仍聽守令節制嵗中廵社增耗者守貳令尉黜陟皆有差論者以為其法精審而詳整可以乆行前此論民兵者皆莫及也   戊辰江南經制司遣幹辦公事宣教郎鮑貽遜将福建槍仗手二千五百人徃杭州討叛兵   己巳詔諸路兵非専被㫖者毋得㑹行在 命江淮發運副使李祐自南京至真州躬督糧運及見在金帛赴行在 直祕閣宋晦落職權中書舍人汪藻言自崇觀以來兼官據勢者無非貲結權倖與開邉誤國奴事閹宦之人今當盡行削奪何足一一煩朝廷詞命望詔官制局取㑹凡有職名者自觀文殿大學士而下直祕閣而上共若干人各具得職奪職因依及其勞效過惡申尚書省用祖宗舊法每等止留數人無其人則闕其餘取㫖雖未奪者並行追奪不止於不叙而已又有雖嘗落職而官乃叨竊至銀青通議者皆前日姦兇邪佞之人非所當得亦乞降至中大夫而止如前宰執子弟因恩澤帶貼職及待制已上者並乞眀降指揮孰為當罷指定姓名鏤板施行奏可然未克行【眀年二月辛酉所書可㕘考】是日通問傅雱等至河陽金遣接伴使王景彞來迓止許雱以五人自隨日行百八十里   庚午名元祐太后所居曰隆祐宫用學士院擬定也於是后更稱隆祐太后隆祐本欽聖憲肅皇后宫名不當用盖權直學士院王綯朱勝非失之   壬申召布衣譙定赴行在定涪陵人學於伊川程頥靖康中召為崇政殿說書定以言不用辭不受至是猶在東都尚書右丞許翰薦于朝詔宗澤津遣赴行在自熈豐間程顥程頥以道學為天下倡其髙第門人有故監察御史建陽游酢監西京竹木務上蔡謝良佐今徽猷閣待制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将樂楊時其後黨禍作頥屏居伊闕山學者徃從之而定與尹焞為首至大觀以後時名望益重陳瓘鄒浩皆以師禮事時而胡安國諸人實傳其學宣和末或說蔡攸以時事必敗乃召時至經筵淵聖皇帝擢為諫官以論事不合去吕好問在政府首言時之賢于上復召還朝未至而又召定是時給事中許景衡左司員外郎吴給殿中侍御史馬伸皆號得頥之學已而傳之浸廣好名之士多從之亦有託以自售於時而識真者寡矣焞漸孫也【漸河南人仁宗朝為郡守焞紹興五年赴召】 詔真州守臣以禮敦遣長蘆隠士張自牧赴行在宣和末或有言自牧沉毅知兵召至東都賜道士服以不肯屈下梁師成不果用許翰言其才可任以河北山東之事乃召之既至授從事郎充御營使司准備差使 延康殿學士知鎮江府兩浙西路兵馬鈐轄趙子崧言杭州軍變遣京畿第二将劉俊徃捕又命御營統制辛道宗将西兵二千討之【中興遺史云道宗時為江南都統制恐誤】直祕閣新知髙郵軍侍其傳移知真州   癸酉通議大夫提舉杭州洞霄宫耿南仲責授單州團練副使南雄州安置侍御史王賔論南仲罪大責輕上曰南仲誤淵聖天下共知朕嘗欲手劍擊之乃有是命【熊克小厯作建昌軍居住誤也眀年二月戊午改臨江】   乙亥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兼御營使李綱罷先是河北招撫使張所纔至京師河北轉運副使權北京留守張益謙附黄潜善意奏所置司北京不當且言所欲起北京戍兵給用器甲為非是又言自置招撫司河北盗賊愈熾不若罷之専以其事付帥司同知樞宻院事張慤素善益謙毎與之相表裏綱言所今留京師以招集將佐故尚未行不知益謙何以知其騷擾朝廷以河北民無所歸聚而為盗故置司招撫因其力而用之豈由置司乃有盗賊今京東西羣盗公行攻掠郡縣亦豈招撫司過邪方時艱危朝廷欲有所經略益謙小臣乃敢非理沮抑此必有使之者上乃令益謙分析是月甲子命既下知樞宻院事汪伯彦猶用其奏詰責招撫司綱與伯彦慤争於上前言其不當沮抑之以害大計伯彦語塞而止所方招來豪傑以忠翊郎王彦為都統制効用人岳飛為准備將彦河内人世為髙平大姓後徙居覃懐豪縱不事生産讀韜略習騎射其父竒之使詣京師弓馬子弟所稍遷清河尉能與敵角二聖北狩彦慨然棄家奔京師求自試所竒其才故擢為都統制飛安陽人嘗為人庸耕去為市游徼使酒不檢上之在相州也飛以効用從軍至北京論事罪廢【飛建炎初論事坐罪他書皆無之紹興日厯十年九月二日辛酉岳飛奏臣昨建炎初因論事罪廢偶幸免死實出聖造因投招撫使張所一見與言及兩河利害臣自白身借補修武郎閣門宣賛舍人充中軍統領又陞充統制八年六月十三日丁夘飛又奏臣始從陛下至北京留妻劉氏侍臣老母云云以此知飛嘗在元帥府軍中但不知所論何事耳今併附見】至是投所軍中時河東經制副使傅亮軍行才十餘日伯彦等以為逗遛復命東京留守宗澤節制使即日渡河亮言今河外皆屬金人而遽使亮以烏合之衆渡河不知何地可為家計何處可以得糧恐誤大事綱為之請潜善等不以為然上依違者累日綱留身極論其理且言潜善伯彦力沮二人乃所以沮臣使不安職臣每念靖康大臣不和之失凡事未嘗不與潜善伯彦熟議而後行不謂二人設心乃如此如亮事理眀白願陛下虛心觀之上曰竢批出如元指揮可也既而潜善有宻啓翊日上批亮兵少不可渡河可罷經制司赴行在【是日辛未】綱留御批再上上曰如亮人材今豈難得綱曰亮謀略知勇可以為大將今未嘗用而遽罷之古人之用將恐不如此因求去上不語綱以御批納上前曰聖意必欲罷亮乞以御批付潛善施行臣得乞身歸田里綱退聞亮竟罷乃再章求去上猶以不允答之於是殿中侍御史張浚亦論綱【案浚字原本誤作俊今改正】以為綱雖負才氣有時望然以私意殺侍從典刑不當有傷新政不可居相位又論綱杜絶言路獨擅朝政士夫側立不敢仰視事之大小隨意必行買馬之擾招軍之暴勸納之虐優立賞格公吏為姦擅易詔令竊庇姻親等十數事浚素與宋齊愈厚且潛善客也【是日甲戌】上召綱入對諭曰卿所争細事耳胡為乃爾綱曰人主之職在論一相宰相之職在薦進人材方今人才以将帥為急恐不可以為細事若以為細臣以去就爭之而聖意不回臣亦安敢不去因再拜曰潛善伯彦自謂有攀附之功方虛位以召臣盖已切齒及臣至而議論偽楚建請料理河東北兩路謂車駕宜留中原皆不與之同宜其媢嫉無所不至臣東南人豈不願陛下順流東下為安便哉顧一去中原後患有不可勝言者故不敢雷同衆說以誤大事望陛下勿以臣去而其議遂改也因泣辭而退遂上第三表劄客或謂綱曰公决於進退於義得矣顧䜛者不止將有患禍不測奈何綱曰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則止吾知全吾進退之節而已畏禍患而不去彼獨不能諷言者詆訾而逐之哉天下自有公議此不足慮是夕上召禮部侍郎兼直學士朱勝非草制責綱以狂誕罔悛謀謨弗效既請盡括郡縣之私馬又將竭取東南之民財以喜怒自分其賢愚致賞罰弗當於功罪出令允符於清議屢抗執以邀留用刑有拂於羣情必力祈於親劄以至帖改已畫之㫖巧蔽外姻之姦兹遣防秋之師實為渡河之援預頒告命厚賜緡錢賞踰百萬之多僅達京師而止每敦促其速進輙沮抑而不行設心謂何専制若此時浚章不下綱所坐皆潛善宻以傳勝非翌日遂罷綱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仍加恩綱在相位凡七十五日【綱以六月己未入朝八月癸酉免去日厯綱免相在八月二十日綱行状云八月十八日告廷汪伯彦時政記亦同從之 吕中大事記曰初論水災於宣和之時而為宣和大臣所斥建守城之䇿陳邀擊之謀於靖康之時而為靖康大臣所擠建炎之初公為首相慨然以修内攘外為己任而為潛善伯彦所沮一人之身三定大䇿而三受重謗然謗之所至名亦随之使公之言用於宣和之初則城都必無匱廹之憂用於靖康則國家必無顛覆之危用于建炎之時則中原不至於淪沒也以髙宗即位之初召於貶所而任以台衡待之非不専而公亦以一身任天下之重邊防軍政已略就緒中山之功未成而謗書滿篋矣公之去就甚輕而闗於天下之安危者甚重綱在位則措置兩河兵民稍集綱去則兩河無兵而中原沒矣綱在位則偽臣叛黨稍正典刑綱去則叛臣在朝而政事乖矣綱在位則必主幸襄鄧之䇿必從宗澤還京之疏綱去則維有警而翠華南幸矣當時猶以靖康京城之禍建炎維之禍歸咎於綱小人之無忌憚一至於此哉】右正言鄧肅言人主之職在論一相陛下初登九五之位召李綱於貶所而任以台衡待之非不専也然綱學雖正而術踈謀雖深而機淺陛下嘗顧臣曰李綱真以身徇國者今日罷之而責詞甚嚴臣所以疑也且既非臺章又非諫疏不知遣詞者何所據而言臣若觀望豈為愛君且兩河百姓雖願效死而數月間茫然無所適從及綱措置不一月而兵民稍集又偽楚之臣紛紛皆官于朝綱先逐邦昌而叛黨稍正其罪今綱去則二事將何如哉兩河無兵則强敵驕叛臣在朝則政事乖綱於此不可謂無一日之長也肅尋與郡而言者極論其罪上曰肅亦何罪然猶送吏部尚書右丞許翰亦言綱忠義英發舍之無以佐中興今綱罷而留臣無益因力求去上未許然潛善等皆怒有逐之之意矣丙子浙東安撫使翟汝文以兵七千渡江先是杭賊陳通等紿汝文来受降汝文至城下賊不聽命汝文復還越州於是通等盡刺城中强壯為軍有衆數萬   丁丑隆祐太后發南京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遂安軍承宣使郭仲荀落副字部禁旅從太后行且制置東南諸盗應江淮荆浙閩廣諸州皆為所仲荀請經制使已下並受節制許之【日厯書殿前都指揮使郭仲荀眀年七月自馬帥再除副留守恐誤】 尚書吏部侍郎錢伯言為龍圗閣直學士知杭州【吏部題名伯言除顯直知鎮江今從日厯】本路軍馬並聽節制   己夘詔曰近者大臣以擅朝誤國去位而小人在外乃謂請還京師爭執而去未燭厥由可檢㑹李綱乞都江寧府奏狀榜示以解衆惑綱之奏曰臣䝉恩復官見取真便路赴行在勘㑹都城實難安守宜有遷都之議以從一時之權江寧江山雄勝實為帝王之宅自六朝以來多都之今天下形勝之地惟西有長安逼近夏戎與河東土壤相接非有昔時阻固之利則建康之都理無可疑願斷自淵衷早定其議然後控扼㳂河江淮之險保有東南制御西北任使材智養民訓兵此最急務【此奏議與綱元議不同當考】 初綱嘗請減上供之數以寛州縣修鹽茶之法以通商賈剗東南官田募民給佃倣陜西弓箭刀弩手法養兵于農籍陜西保甲京東西弓箭社免支移折變而官為教閲上命中書省條具㑹綱去位皆不果行至是黄潛善汪伯彦共議悉奏罷綱所施行者是日罷諸路買馬惟陜西諸州各買百匹其勸民出財助國指揮勿行已而傅亮以母病歸同州張所亦以罪貶招撫經制司皆廢矣【亮二年正月丁酉降金 何俌鑑曰綱之言雖忠綱之謗愈多顔岐邦昌黨人也於公未至而沮之宗尹嘗仕邦昌者也於公已至而沮之宋齊愈又嘗豫立邦昌議也及與公議國事又從而沮之君子難進易退也如此加之藩邸舊人公肆排毁並相之命下而綱之權已分經制之司罷而綱之去已决中山之功未成而謗書盈篋綱之秉政凡七十五日而所以共治者他有人矣當時挽而留之者不投之散地則寘之極典公之去就甚輕而闗於天下之安危者甚重也】   庚辰詔賜杭州黄榜招諭作過軍民若能率衆歸降當赦其罪一切不問仍審量事状情理命以官資若敢抗拒仍舊為惡則掩殺正賊外父母妻子並行處斬如大兵㑹合已到城下即今來改過出降放罪推賞指揮更不施行仍令監司召募土豪自率鄉兵㑹合討蕩亦許先次借補官職建炎後以黄榜招安叛兵自此始辛巳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眀道宫顔岐復為御史中丞辭不拜改工部尚書   壬午斬太學生陳東撫州進士歐陽澈于都市先是上聞東名【東已見正月辛夘】召赴行在東至上疏言宰執黄潛善汪伯彦不可任李綱不可去且請上還汴治兵親征迎請二帝其言切直【趙甡之遺史云東疏中有云上不當即大位將來淵聖皇帝來歸不知何以處此按東書本不傳今且附此】章凡三上潛善等憾欲以伏闕事中東然未有間也㑹澈亦上書極詆用事者其間言宫禁燕樂事上諭輔臣以澈所言不審潛善乗是宻啓誅澈併以及東皆坐誅東始未識綱特以國故至為之死行路之人有為之哭者上甚悔之東死年四十二【中興姓氏録云東澈伏闕上書黄潛善汪伯彦及諸内侍譖於上驅東澈於市斬之識者哀其忠直且知喪亂未已也此所云内侍不知謂誰當考東澈三年二月己亥贈官】   甲申給事中許景衡為御史中丞 中書舍人朱勝非試尚書禮部侍郎仍兼直學士院起居郎滕康起居舍人汪藻並遷中書舍人康仍召試【後省題名除舍人在九月盖召而後命也】奉直大夫㓂庠知單州【庠已見今年二月癸酉】進士王茂麟州   鄉貢進士何洋並補廸功郎以言利害可採也洋青神人舊㳺河朔間陜西轉運使直龍圗閣何漸言其有文武才召對獻河防守禦圗言利害五十一事故有是命乙酉遣使徃諸路撫諭時以金人内犯朝廷命令隔絶盗賊踵起民不奠居乃議遣朝臣分徃諸路體訪官吏亷汙軍民利病命殿中侍御史馬伸使湖廣吏部貟外郎黄次山使京東西兵部貟外郎江端友使閩浙監察御史㓂防使江淮皆持詔書撫諭【按㓂防等四人同日受命而日厯於眀年九月庚寅又書以監察御史㓂防為江淮四路撫諭不知何故】時祠部貟外郎喻汝礪徃四川剗刷錢物而王馬忠經制河東北錢盖在陜西因就命之尋詔撫諭官所至决獄即死罪當議者許酌情減降以聞以道路不通用端友之請次山南昌人也【許决獄在九月丙午今併書】 御史中丞許景衡言臣聞議者多指開封尹宗澤過失未知所指何事若只拘留金國使人此誠澤之失也然原其本心但激於忠義未審國家事體耳臣自浙渡淮以至行在聞澤之為尹威名政術卓然過人誅鋤强梗撫循善良都城帖然莫敢犯者又方修守禦之備厯厯可觀臣雖不識其人竊用歎慕以為去冬京城之内有如澤等數輩赤心許國相與維持則其禍變未至如此其酷也今若較其小疵便以為罪不顧其盡忠報國之節其不恕亦已甚且開封宗廟社稷之所在茍欲罷澤別選留守不識今之縉紳其威名政績亦有加於澤者乎伏望聖慈上為宗社下為億萬生靈特賜主張厚加任使先是論者多以澤為非景衡入朝以病未得見首上疏辯之疏入上大悟詔朝廷別無行遣亦無臣僚章疏仍封景衡奏示澤由是澤頼以安景衡又言南陽無險阻城池而宻邇盗區且漕運不繼不如建康天險可據請定計廵幸凡八上疏言之丙戌尚書右丞許翰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陳東死翰謂所親曰吾與東皆爭李相者今東戮都市吾在廟堂可乎乃力求去故有是命【翰之罷日厯在乙酉今從熊克小厯】   是月監察御史盧臣中守右正言【臣中除正言諫院題名在六月御史臺題名在七月日厯無之按此月鄧肅始罷右正言臣中當是代肅今且移附此俟考】 京西轉運判官程昌㝢為尚書吏部貟外郎昌㝢昌弼兄也初為鄧洵武使臣其後皆換授【昌㝢之除日厯不載此據家傳】 博州卒宫儀聚衆數萬人迤邐㓂萊州至是據即墨縣時又有潰卒李汲劉三将合數千騎犯萊州儀利其馬紿之神霄宫與之㑹伏兵擊殺之盡併其衆軍勢甚盛 通問使傅雱馬識逺至雲中金左副元帥宗維在草地未還左監軍完顔希尹遣其大理卿昭文館學士李侗館伴問雱使指雱以二帝表及國書授之凡六日乃得見希尹與右監軍耶律伊都知樞宻院事時立愛席地重氊参坐堂上兵部尚書髙慶裔立其傍雱跪聽其語希尹先言本朝不割三鎮事又言通問之初安可遽及二帝即不得請殆以兵取之耶雱遜謝再三乃罷就舍立愛其先臨洺人石晉之亂徙涿之新城立愛事遼為太子少保侗燕人粗知書宣和末避地中山詹度以侗知飛狐縣間為雱言斡里雅布與南朝有善意尼瑪哈烏舍堅持之繇是二帝北遷之舉决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九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九月戊子朔衛尉少卿衛膚敏為起居舍人詔諸軍團結五人為伍等指揮並罷   己丑建州軍亂先是調建卒往守滑州為金人攻退故例當得卸甲錢轉運司不時與是日大閲軍校張員等作亂殺福建轉運副使毛奎判官曽伃執守臣直龍圖閣張勤提舉常平公事直秘閣王浚眀嬰城固守提㸃刑獄公事陳桷檄朝請郎王淮将土軍射士討之不能克後詔奎伃各官子孫一人奎西安人伃勤侯官人浚眀金華人桷永嘉人也 御營使司同都統制范瓊至京西屢與李孝忠戰敗績㑹諸郡兵皆至瓊與統制官喬仲福及孝忠戰于福州之雲澤大敗之斬其首其黨張世立其弟孝義以拒王師   辛夘尚書都官貟外郎權太常少卿滕庚請巡幸所過遣官祠名山大川從之庚康兄也   壬辰詔有司㳙吉巡幸淮甸以御史中丞許景衡言諜報金人侵河陽汜水等處逼近東京乞車駕南巡以慰人心故也既而有司請用十一月朔日從之 河北經制使馬忠貶秩二等坐逗遛不進也先是金左副元帥宗維自草地還雲中遂起燕京西京中京上京東京平灤遼西長春八路民兵付諸萬户遣保静軍莭度使楊天吉約夏國内侵【天吉諸書不見其官要盟録問罪書中有之今増入】夏國主乾順許之金人民兵之法有二一曰家户軍以家産髙下定之二曰人丁軍以丁數多寡定之諸稱家户者不以丁數論人丁者不以家業每簽軍則元帥府符下諸路帥司帥司次第下莭鎮支郡諸縣縣籍户口家業定訖乃諭民間以所當軍數多寡然後市鞍馬置器械備餱糧或親丁不足則募人代行貧者稱貸於人以應軍役俟其足備然後選千户百人長等部之以行其屯戍則人自營田以供糧無田者月給七斗粟每出疆不以逺近人持一月糧將戰各以所負米造飯而食食罷而出故其國平時無養兵之費行軍無餽運之苦此其大畧也初金太祖旻之正室生二子宗浚宗朝宗浚早死繼室立亦生二子長曰宗傑次曰宗雋其庶長子曰宗幹次曰宗輔次曰宗弼次曰宗敏金主旻既建國舍其子而傳其弟晟晟嗣立復以其季弟賽音為安班貝勒都元帥金人謂大為安班謂官人為貝勒昔金主旻自是官而稱帝故相承以為儲副之名焉始宗傑等既陷京城賽音嘗謀盡誅南人而未果及是卒時宗浚已死其妻為宗幹所納故其子梁王亶養於宗幹家金主晟遂以亶為安班貝勒都元帥宗輔為右副元帥宗浚即勝果宗雋即博勒和宗幹即固倫宗輔即諤爾昆宗弼即烏珠也【此據苖耀神麓記】於是宗弼尚少乃以女真萬户羅索為陕西諸路選鋒都統先是河東之民心懐本朝所在出攻城邑皆用建炎年號金兵之在河東者稍稍北去金之兵械亦不甚精但心協力齊奮不頋死以故多取勝然河東之民與之稔熟略無所懼又於澤潞間刼左副元帥宗維寨㡬獲之故金捕紅巾甚急然真紅巾終不可得但多殺平民亡命者滋益多而紅巾愈熾朝廷先遣王馬忠經制河東北及聞敵且至又命帯御器械鄭建雄知河陽府而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保寕軍承宣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閭勍助之勍夲以班直換授至是管軍時頓軍陜府忠逗遛不前故坐貶秩於是黄潛善汪伯彦共政方决策奉上幸東南無復經制兩河之意矣 秘閣修撰黄叔敖落職與監當坐失襄陽也 朝奉郎江南東路轉運副使劉䝉朝奉郎提舉常平公事陸友諒奏翁彦國亡請加優䘏上以其觀望李綱風㫖命削䝉友諒二官中書舍人汪藻言向使綱未逐而䝉等之計得行其為綱所擢何疑今既敗露而所黜止於如此則國家號令賞罰将何所恃所有録黄未敢書行乃貶秩各五等䝉濵州人也未㡬追奪彦國寳文閣學士其後䝉以嘗舉劾彦國不法事訴于朝復其官【彦國奪職在十一月庚子䝉自訴復官在眀年五月癸巳今併書之】 言者謂去嵗京城之破将士弛慢嬉戲城上坐觀填濠縦敵攻城公然逃遁請命留守宗澤於金人登城之所考騐将士效命與逃遁者而誅賞之詔以付宗澤 直徽猷閣京東轉運副使程昌弼貶秩二等坐舉錯專恣為知青州曽孝序所劾也 武翼郎知麟州韓嗣忠為将士所逐詔鐫秩罷之 朝奉郎方聞降兩官衝替坐前提江東刑獄不討江寕軍賊也 起居舍人衛膚敏言東南之地繁華富庶甲於天下金人所知其航海而可至者無慮數處眀蘇秀楚海等州是也東南城壁不修屯戍單弱彼若以數千兵奄忽而至何以禦之望特詔州縣増修城壁撥封樁錢米仍勸誘民户以助其役兼招募民兵弓手勤加訓練遣使按視而賞罰之不惟金人不能窺而盗賊亦不能竊發矣 詔江池饒建州所鑄錢以建炎通寳為文   甲午命知州吕頥浩修城池發運副使李祐淮南轉運副使李傳正並為随軍轉運使以将南巡也【熊克小歴下巡幸詔及修州城併附此月己酉今依日歴各附夲日】 徽猷閣待制席益坐棄河中落職 直龍圖閣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罷仍奪職制略曰私擁衆而多耗官財擅補官而不繇王命子諲為李綱所喜故黄潛善斥之 初命兩浙提㸃刑獄公事周格髙士瞳督捕杭冦士瞳戚里子也欲招安之浙東安撫使翟汝文奏今浙東軍與經制司槍仗手合萬人兵勢已盛而憲臣意在黨賊已受其降昨嚴賊有倪從慶者止十數輩跳踉山谷朝廷不責帥臣誅討茍就招安致人無所畏今杭賊悖甚至於主帥横屍漕臣斷首而反寵以官是誘人作賊也時帥臣葉夢得但為賊所拘而誤報已死故汝文之語如此賊乃遣其黨徃秀州誘士瞳及轉運判官頋彦成来杭州受降復刼寓居朝奉郎李光至秀約士瞳以甲午素隊入城比士瞳纔至賊百餘騎突出欲執以入頼鮑貽遜下槍仗手在北門士瞳跳奔獲免繼而格亦領兵至士瞳與格始別議約日進兵然諸軍為賊誘去者甚衆人無鬬志又諸處所集皆鄉夫不識金鼓故遇賊輒敗先是御營統制官辛道宗奉詔討賊軍行至鎮江府守臣趙子崧犒賜甚厚道宗掩有之行次嘉興縣始命給軍士人五百錢衆皆怒是夜其衆自潰亂而去者六百人道宗挺身得小舟奔還鎮江衆推髙勝為首勝者太行山之盗也謂之髙托天亂兵攻秀州守臣直龍圖閣趙叔近城守人遺以四縑賊乃北趨平江府叔近魏悼王元孫榮良孝公克類子也【秀州軍亂未見夲月日按李綱行状云九月半抵鎮江府聞辛道宗之兵變於秀州以地理考之必九月上旬事也日歴附書於十四日辛丑盖不得其本日今併繫此當求他書参考之】是日東京留守宗澤引兵至河北視師時真定懐衛間金兵甚盛州郡有乗城固守者金大治兵為攻㧞計澤乃自㳺家渡過河㑹河西忠義統制等議所宜翌日以聞且乞罷講和仍修武備   丁酉詔荆襄關陕江淮皆備巡幸並令因陋就簡毋得騷擾凡所過與所止之處當使百姓莫不預知朕飲食取足以養氣體不事豐美亭傳取足以庇風雨不易卑陋什器輕便不求備用供張簡寡不求備儀可賫以行皆毋取於州縣橋梁舟楫取足濟渡道路毋治官吏毋出一切無所追呼有司百吏敢騷擾者重寘於法惟是軍馬芻糧必務豐潔將士寨栅必令寛爽官吏毋得少懈播告諸道咸使聞知   戊戌杭賊陳通自小堰門出兵萬餘先衝浙東安撫司兵潰次攻鮑貽遜貽遜率将士迎敵殺七百餘人 詔勒停人葉著復朝奉大夫著蔡京子壻也靖康初自顯謨閣直學士斥去至是用赦復之   己亥皇子旉為檢校少保集慶軍莭度使封魏國公詔内外官司用元豐嘉祐勅以俟新書   庚子道君太上皇帝淵聖皇帝自燕山徙居中京中京者在燕山之北千里金謂之霫郡盖古奚國也二帝既至即相府院居焉時嗣濮王仲理等千八百餘人尚在燕金人計口給糧監視嚴密宗室之死者甚衆中書侍郎陳過庭亦在燕左副元帥宗維議縱遣之俄押赴顯州令厚加養濟【此以北狩行録及趙子砥燕雲録参修】 是日宗澤自河北引兵還京師   辛丑杭賊夜刼直秘閣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周格寨殺之提刑司所統蘇秀兵遂入杭與賊合時格所部淮南兵不肯從盡為浙兵所害賊復以金帛遣人誘諸郡不逞使㩀城相應浙東安撫使翟汝文慮變生肘腋遂引兵還越州賊勢愈熾   壬寅詔遣官具舟奉迎太廟神主赴州就命徽猷閣待制從衛提舉一行事務孟忠厚幹辦禮儀公事合用禮器随宜充代薦新物令本州酌量應付 直秘閣河北西路招撫司謀官王珪陞招撫判官代張所也於是所落直龍圖閣嶺南安置死貶所【張所罷招撫月日及貶嶺南事皆不見此據岳飛奏狀修入所紹興九年十月丙辰追復】 新除左司員外郎辛炳守朝奉大夫致仕從所請也 起居舍人衛膚敏言今二聖北狩鑾輿未復寰宇痛心况陛下抱父兄之念為何如哉惟陛下至誠克己處心積慮不忘報雪之志處堂陛則思二聖乖温凊之宜御飲食則思二聖失膳羞之莭念土地有所未復念人民有所未安日慎一日深自貶損卑宫室菲飲食惡衣服减嬪御之數斥聲樂之奉以至嵗時上夀春秋賜燕一切罷之雖享郊廟亦不用樂必俟奉迎二聖歸復宫庭然後修禮之常庶幾孝悌之誠上有以格天下有以感人人心得而天意孚則我之所向無有不遂矣   甲辰勒停人劉僴復承議郎僴宣政間以大晟府道籙院屬官遷徽猷閣待制靖康初廢至是乃復之【日歴無此今以紹興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僴乞復職状修入】   乙巳詔㳂河控扼州縣團結民兵眀逺斥堠若金人欲乗船渡河先使善没水手鑚穴其舟併力掩殺上下應援毋為自守之計有能沒兩舟者白身與進義副尉沿海州軍依此 東京留守宗澤復上表請車駕還京師時澤募義士守京城且造决勝戰車千二百乗每乘用五十有五人運車者十有一執器械輔車者四十有四囬旋曲折可以應用【汪伯彦中興日歴云宗澤戰車初是劉浩創造毎一兩以二十五人為左角二十五人為右角二十五人為前拒二十五人為後拒共四隊凡一車用百人今按澤車制甚備與伯彦所記殊不同疑伯彦得於傳聞今不取】又據形勝立二十四壁於城外駐兵數萬澤往来按試之周而復始㳂大河鱗次為壘結連兩河山水寨及陕西義士開五丈河以通西北商旅京畿瀕河七十二里命十六縣分守之縣各四里有竒皆開濠深廣丈餘於其南植鹿角又團結班直諸軍及民兵之可用者乃上表曰臣聞君陳之尹東郊深勑謀猷之告后宋璟之守京兆極眀得失而進言皆所以啟沃君心箴規政闕矧荷聖神之知眷有懐宗社之安危敢忘斧鉞之誅仰凟冕旒之聼【中謝】竊以天子居九重之奥窔不可䝉塵京師為諸夏之本根當思奠枕儻值艱虞之㑹未詳利害之㡬或輕萬乘以逺廵致駭四方之羣聼則本根斯弱華夏奚安逺稽唐室之浸㣲實乃商鑒之可擬越自啟運炎宋卜都大梁宅中而包三萬里之幅貟創業以貽二百年之基緒重熈累洽端拱垂衣非縁三嵗之親祠曷見六龍之逺御曩值澶淵之役或陳楚蜀之巡頼有直臣卒排異議星奔一鏃膽落四陲豈圖姦蠧之擅朝繼被强鄰之犯闕二聖既以北狩中都㡬至内訌所幸人無離心市不易肆日徯真人之繼統心傾我后之来蘇果致宗廟降靈上穹賜福皇帝陛下天縱上聖運叶中興載纉璇圖増光火徳親屈鑾輿以冒犯霜露躬整師旅以恢復封疆然行在久留於别都清蹕未囬於魏闕敵師尚熾群盗繼興比聞逺近之驚傳已有東南之巡幸此誠王室安危之所繫天下治亂之所關仰祈聖慮之深詳宜戒屬車之輕動且以中國之倚恃實為兩河之盛彊前自敵騎長驅列城畏遁獨懷忠憤紏進義兵力抗敵鋒率多俘馘然久闕王師之助援已深民庶之暌疑近者雖時遣将徂征渡河深入尚闕膚功之奏先傳南幸之音慮増四海之疑心謂置兩河於度外因成觧體未諭聖懐儻金人乘之而縱横則中國将何以制禦臣叨膺委寄代匱留司兹縁宻託於雲天偶遂敉寧於畿甸報翠華之移幸深虞中外之難安願罄孤忠冀囬淵聼昔奉春委輅建策猶止洛陽之都張禹驛馬抗章尚返江陵之駕矧丁聖世曷愧前修伏望陛下秉虞舜察言之眀體成湯從諫之聖輟巡南服囬駕汴都以安東北兵民之情以慰溥率雲霓之望則人神恱豫中外謐寧邉陲指日以肅清盗賊不令而衰息咸資睿斷用杜危機瀝悃扣閽罔避龍鱗之觸傾都拭目佇迎天仗之還願俯徇於愚誠誓益堅於忠憤臣無任不報澤又上䟽曰臣聞聖人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夫中原天下之中也京師又中原之中也我太祖太宗受天景命始基于汴肇造無疆大歴服固欲傳之億萬世偶去冬今春信慿敵人欺詐遂致二聖䝉塵陛下不得已應天順人纂承寳緒四海生靈謳歌忭舞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罔不率俾以俟庶績咸熈萬邦嘉靖陛下既即位乃宴安南京四方聞之懐疑胥動遞相鼓扇聞諸州縣間有驚刼傷殘之患盖是小民無知因疑致憂因憂致變旋相踐蹂弗奠攸居兹無他由陛下寅畏過當駐蹕别都俯徇姦謀豫圖遷幸使狡獪皇惑敢爾横肆盗㩀竊發因循跼蹐【有闕文】以歸畎畝以操未耜鑄劔㦸為農器思不犯於有司爾若陛下翠華之御俾千乗萬騎囬復輦轂奠枕九重臣竊謂可垂衣裳而天下治可以坐視天民之阜王室自然再造大宋可以中興尚何敵患之足憂盗賊之足慮乎古先哲王凡有大疑必詢之左右又詢之卿士又詢之國人又詢之卜筮臣䝉陛下矜憐頋遇待罪開封臣夙夜思念竊恐陛下所親信左右輔弼之臣於對獻納之際不思祖宗創業之艱難與致一統之匪易輕徇臆說有誤國家大計所以狂妄冒死觸犯天威臣不勝憂憤戰慄激切之至取進止再不報又上䟽曰臣恭惟我大宋深仁厚徳渗漉方夏㡬二百年一旦金人邀迎二聖京師士民皇皇無依嗷嗷無告若窮民無所歸者若嬰兒而失其慈母者忽聞陛下龍潛於濟於是謳歌竭蹷交走道路兹乃祖宗湛徳浃洽得其心故也陛下紹登寳祚尚留南都臣自到京師聞道路籍籍或曰陛下何不認我宗廟乎何不眷頋我朝廷乎何故使我社稷無所依乎何輕捨我生靈使我未有所仰乎是都人之望陛下也切切如此臣願早囬六龍俾人感翠華之至深慰其心臣前劄具奏以謂得其民當得其心其所欲與之聚之所惡弗施爾也若陛下囬鑾汴邑是人心所欲也願陛下與之聚之陛下聼姦邪畏避强敵之言妄議遷幸是人心之所惡也願陛下勿施爾也老臣血誠言不盡意取進止又不報遂抗䟽言臣學問膚淺不能式是古訓對揚天休今再瀝悃誠干冒睿聼以臣耳目所親聞見事一二䟽進伏望陛下哀憐特賜俞允伏覩國家當變更三舍之法以取士意謂臯䕫稷卨皆自此塗出卒之廹於月試剽竊時文罔有稽古者是三舍果不足以取士也又嘗尊崇道教以奉真亦謂神仙荘老皆自此塗出卒之誕謾譎怪汙染成風罔有成就者是道術果不足以奉真也又嘗進貢花石以昭享上卒之驕淫矜誇蠧耗財計無有紀極是貢花石果不足以享上也又嘗結好金人欲以息民卒之邀迎二聖刼掠侵欺靡所不至是守和議果不足以息民也當時行之固有阿意順㫖作為歌頌以叨富貴者其間亦有毅然獨立不相詭随以鯁亮獲罪者陛下觀之昔富貴者為是乎被罪者為非乎臣每思之宗廟社稷岌業如是者盡由姦邪憸人鼓唱四事俾民病㡬不聊生所以致有今日之患詩曰殷鑒不逺在夏后之世兹覆轍正陛下蕭墻之鑒今之言遷幸者猶前日之言四事為可行阿諛諂佞動為身謀翕翕訿訿更相助成今之言不可遷幸者猶前日之言四事不可行而罹其罪者也且我京師祖宗二百年積累之基業是天下大一統之本根陛下奈何聼先入之言輕棄之欲以遺海陬一敵國乎臣觀河東河西河北京東京西之民咸懐寃負痛感憤激切想其慷慨之氣直欲吞此强敵陛下何忍恬聼諛順而不令剛正之士率厲同心痛雪此恥乎今東京市井如舊上下安帖但嗷嗷之人思望翠華之歸謁欵宗廟垂衣九重不啻飢渇之望飲食大旱之望雲霓也臣竊謂陛下一歸則王室再造矣中興之業復成矣陛下如以臣為狂率誕妄願延左右之将士試一詢之昔周勃入北軍使左袒右袒以卜劉吕盖非獲已也臣區區誠意願陛下以遷幸大計不獨謀之一二大臣當與億萬之衆同之臣忠憤不勝涕淚交下激切屏營之至取進止澤每䟽奏上以付中書省黄潛善汪伯彦皆笑以為狂張慤獨曰如澤之忠義若得數人天下定矣二人語塞丁未中書舍人劉言伏聞聖㫖擢黄潛厚為户部尚書臣竊以潛厚乃右㒒射潛善之親兄祖宗以来未有弟為宰相兄為八座而同居一省者惟蔡京蔡卞蔡攸則不然方紹聖間卞為右丞則京為翰林承㫖盖有所避也及京既專政無所忌惮京為左相則卞為元樞京領三省則攸領宻院其說則曰出於上意不可辭也當是之時雖使蔡氏門人一言及此上皇必以為異論蔡氏必以為背已必斥遂竄殛之而後已其肯聼之乎如其聼之則國家當無金人之禍蔡氏當無嶠南之患矣竊聞潛厚潛善皆有章䟽力辭潛善身為宰輔必不肯私其兄以壊祖宗之法潛厚身為法從必不肯冒榮進而負天下之公論從而允之亦所以全其謙抑守法之美而不置之於有過之地陛下必以為潛厚通於財計熟於邉事不若優與之職名使之總計廵幸財用或命之宻院都承㫖亦足以示恩眷之厚於舊僚示法之公於天下也潛厚之初除也以寒疾在告至是造朝首及之䟽入上遣同知樞宻院事張慤諭㫖曰卿所論固當但以潛厚眀於國計姑從權宜可也言不已於是潛厚卒改命 直秘閣新知真州侍其傳充集賢殿修撰知杭州 特進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慶國公白時中薨于鎮江府   戊申監察御史齊之禮罷坐奉使江淮催促綱運數月不還且無措置故也【之禮罷御史日歴及夲臺題名記皆不書今從㑹要】 李孝義張世引歩騎數萬襲徳安府詐稱来受招守臣陳規登城視其營壘曰此詐也中夜孝義引兵圍城規已為之備大敗之孝義遁去 河北招撫司都統制王彦率裨将張翼白安民岳飛等十一将以所部七千人渡河與金人戰破之是日遂復新興縣   己酉詔諜報金人欲至江浙可暫駐蹕淮甸捍禦稍定即還京闕不為久計應合行事件令三省樞宻院措置施行先是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朱勝非嘗言睢陽特以基命故列聖建别都而要非用武之國脫有緩急大駕一動則河之南淮之北皆盗區矣今敵騎充斥兩河雲擾雍洛不可卒至惟襄陽接蜀漢而引江淮可以號令四方乞鑾輿幸之控制南北以圖中原執政不納中書舍人劉觀亦言今兩河為金所躪獨有渡江而南駐蹕金陵而别詔老将總六師據長江以自衛徐觀金人所向然後設竒出伏以攻其南北使金兵不專則其勢易乗而吾可以得志今陛下不念天下之大勢而遲遲於睢陽以幸一日之安臣所不取其言與執政合至是决策幸維乃下此詔 詔申嚴斥堠通報平安除在京已有御史臺外應天府泗州各留監察御史一員督責傳報仍令察視軍政等事其後不果留 直祕閣知秦州趙㸃勒停坐獻馬于李綱也上初令奪職而中書舍人汪藻言㸃奴事閹官所至輙以贓敗乃者以進馬為名而擇其良者獻於相府卓然居羣馬之上附下背上罪當誅竄詔㸃特勒停尋又坐不勤王責全州居住【㸃再責在明年正月己丑】 募民入資授官自廸功郎以下凡六等尋命每路以監司一員董其事【命監司在二年六月乙卯今併書之紹興元年六月己巳可参考】 是日軍賊髙勝等入常州先是勝等過平江守臣奉直大夫趙研乘城為備募舉人出城外招安之勝坐舉人於木驢碎之城下研乃誘勝使入即臠之衆懼而退推其徒趙萬為首至無錫縣觀文殿大學士李綱時方寓居懼及出家財散之賊乃去【熊克小歴云至無錫縣知縣郗漸單馬造賊中大言曰聖駕幸東南先驅且至知之乎皆言不知漸曰若等無他宜於此時轉禍為福衆瞿然相視不敢動遂送之出境此盖據孫覿所作郗漸墓誌恐未必果然今姑附此俟考】至常州守臣朝散大夫何衮恬不為備厚以金帛犒之賊入城呼娼女痛飲大掠三日執通判州事曽緯而去緯布子也【布南豐人建中初右㒒射】   庚戌始通當三大錢於淮浙荆湖諸路用同知樞宻院提舉措置户部財用張慤請也政和舊法當三大錢止行於京畿東西及河東北由是東南小平錢甚重而物輕西北反是慤為上言大錢始不行於東南慮私鑄耳其後改當十為當三則自無私鑄之利矣何為而不可行况財貨多出於東南常慮錢寳不足於交易望特詔三省参論以革因循之弊從之時更軍旅之後諸道財賦亡於兵火委於川途乾没於胥吏者不可勝計自中都府蔵迄於州縣倉庫往往毁案籍匿印章出納之際謾無稽考慤在河朔時雅以心計為上所知自長地官至於執政上獨委以理財之事慤嚴眀通敏論錢榖利害猶指諸掌文移所至破姦若神東南諸路皆惕息承命國用頼以毋乏然慤在中書至於自作酒肆議者或以為苛碎焉【慤自作酒肆此據朱勝非秀水閑居録附入熊克小歴載大錢通用在戊申今從日歴】   辛亥詔自今京畿府縣官初到任並進秩一等任滿無遺闕亦如之【此事日歴不書今以紹興二年三月十七日淮南通判酬奨指揮増入】壬子詔責授昭化軍莭度副使張邦昌賜死始李綱議誅邦昌黄潛善汪伯彦皆持不可及是聞金以廢邦昌為詞復侵界【張匯莭要云髙慶裔語宗維曰吾君以邦昌廢遂故再有河南之役又云金人入犯山東止以邦昌為名盖金人憑陵姑附此為説耳今刪潤修入】上将南幸而邦昌在長沙乃共議賜邦昌死以其事付湖南撫諭官馬伸詔曰張邦昌初聞以權宜攝國事嘉其用心寵以髙位雖知建號肆赦度越常格優支賞錢數百萬緡猶以逼於金人之勢其示外者或不得已比因鞫治他獄始知在内中衣赭衣履黄裀宿福寧殿使宫人侍寝心迹如此甚負國家遂将盗有神器雖欲容貸懼祖宗在天之靈尚加惻隠不忍顯肆市朝今遣殿中侍御史馬伸問状止令自裁全其家屬令潭州日給口劵常切拘管伸至潭州邦昌讀詔已徘徊退避不忍自盡執事者共廹之乃登平楚樓而縊【蔡絛百衲叢談云邦昌死於平楚門下官舍王明清揮麈録餘話云平楚樓在天寕寺今從之邦昌之誅日歴全不載不知何謂】於是髙州流人王時雍亦坐誅【此據偽楚録附見不得其日建炎四年七月壬子時雍妻潘氏乞歸塟状云亡夫得罪朝廷死於貶所當来行遣之時即無不許歸塟指揮今累經赦恩欲遣親人收拾殘骸歸埋邱隴得㫖王時雍元無不許歸葬指揮令本州照㑹此可見時雍行遣次第今附見以補史闕】邦昌死年四十七   癸丑詔曰朝廷以連年兵革國勢未强所以長慮却頋巡幸淮甸訪聞小人樂於僥倖撰造言語妄唱事端意在扇惑軍民成其私計不可不治應敢妄議欲揺動朝廷者許人告有官人轉五官白身人補保義郎同謀或為首始謀之人能自首者免罪依此推恩其同謀及知情曽見聞不告之人並行處斬   甲寅詔行在及東京百司官如擅離任所並停官根捕就本處付獄根勘以尚書省有請也   乙卯詔成都京兆襄陽荆南江寧府鄧潭州皆備巡幸帥臣修城壘治宫室漕臣積錢糧京城留守宗澤上䟽言伏覩朝廷前遣翁彦國營繕金陵比有詔復欲遣官奉迎太后六宫以往且謂朕當獨留中原臣伏讀詔書私竊疑之此必有進言者勸陛下過江避敵而不思天下大計託為愛君之迹以濟其不忠臣願陛下察其利害之實斷自淵衷早賜定論重念本朝提封萬里京師號為腹心以祖宗都此垂二百年宗廟社稷所在而民人依之以居者無慮萬萬計今兩河雖未敉寧猶一手臂之不伸也而乃欲去而之他非惟不能療一手臂之不伸并與心腹而棄之豈祖宗所以付託之意與天下睽睽萬目所以仰望之心哉彼進言之臣談何容易且利害之端暁然可見臣乞陛下且駐蹕南都未可輕議舉動臣雖老矣尚當矍鑠鼓勇立辦禦敵之具以圖萬全之舉然後掃除宫禁嚴備扈從奉迎鑾輿謁見九廟非特使神祗祖考安樂之庶㡬中原増重不失天下之大勢也不然則是徒為走計爾示敵以弱非唯不恤兩河抑又不恤中原且去宗廟社稷而不頋陛下豈忍乎臣重為陛下惜者此爾故敢直輸血誠幸陛下留意無忽昔景徳間契丹犯澶淵警報一聞中外震恐是時王欽若江南人即勸章聖幸金陵陳堯佐蜀人即勸幸成都惟冦凖毅然闢之請帝親征卒用成功頋臣庸謬何敢望凖然事適相類不敢不以章聖望陛下也臣又自期既已奉迎鑾輿還都即當身率諸道之兵直趨兩河之外親迎二聖以歸庶雪靖康一再之恥然後奉觴玉殿以為聖天子億萬斯年之賀臣之志䭭始畢矣竊自謂愛陛下者無踰老臣然不知臣者必指臣以為狂妄臣亦非所恤也伏望陛下觀事之宜察臣之心則知臣之忠於為國取進止【此繫澤第九奏】是時宗廟宫室臺省澤皆營繕略備又以東門乃囬鑾奉迎之地特増修之徽猷閣直學士知成都府盧法原奉詔修城費九縣市易常平錢八萬緡有竒時苖役羡錢自市輕賫勤王及撫諭官根刷之餘猶存此數【修城眀年二月畢工】 河北招撫司都統制王彦及金人戰於新鄉縣敗績兵潰彦奔太行山聚衆准備将岳飛引其部曲去自為一軍初彦既得新鄉傳檄諸郡金人以為大軍之至也率衆數萬薄彦壘圍之數重矢注如雨彦兵寡且器甲疎略疾戰輙不利乃决圍以出其衆遂潰敵盡銳追撃彦與麾下數十人馳赴之所向披靡轉戰十數里弓矢且盡㑹日暮得免他将復渡河以還彦収散亡得七百餘人保龔城縣西山常慮變生不測夜即徙其寝所部曲感其義乃皆刺其面曰赤心報國以示其誠彦益自感勵與士卒同甘苦未㡬兩河響應忠義民兵首領傅選孟徳劉澤焦文通等皆附之綿亘數百里俱受彦約束金人患之列戍相望間遣勁兵撓彦糧道彦每勒兵待之斬獲甚衆岳飛聞彦軍復振單騎扣壁門請罪左右勸彦斬之彦壮其勇而惜其才賜飛巵酒而罷自是兩人始有隙 是日賊趙萬入鎮江府境守臣延康殿學士趙子崧遣将逆擊於丹徒調鄉兵乗城為備禁居民毋出良久府兵敗歸鄉兵驚潰子崧率親兵保焦山寺賊踰城而入縱火殺人莫知其數萬遂據鎮江   是月降授朝請郎提舉亳州眀道宫鄧雍勒停以言者復論其棄城之罪也【此以紹興元年八月癸巳刑部檢舉状修入】 初通問使傅雱既見金元帥府左監軍完顔希尹於雲中留彌月㑹河北經制使馬忠制置使張換招撫使張所繼遣兵渡河皆失利換為亂軍所殺金以用兵責使者雱遜謝希尹乃以國書授雱等還書中索河東北人之在南者及為夏人請熈豐以来侵地又欲於河陽置塲以通南貨雱受書以歸金人無聘幣伴使李侗自以乳香白金等贐之【此據雱通問録修入】 金人遣直史館王樞持册使髙麗【此據趙子砥燕雲録】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十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冬十月丁巳朔上登舟幸淮甸翌日發南京戊午隆祐太后至揚州初太后過髙郵聞叛兵焚鎮江乃遣兵扼洲渡及是入城駐於州治名州之正衙曰車駕廵幸駐蹕之門   庚申詔諸路官司及寄居待次官或非王命備補之人以勤王為名擅募民兵潰卒者並令散遣有擅募者帥憲司按劾以聞 東京留守宗澤復上䟽論其治兵且言臣契勘京城四壁濠河樓櫓與守禦器具其當職官吏協心併力夙夜自公率勵不懈増築開濬起造輯理浸皆就緒臣又製造决勝戰車一千二百兩每兩用五十有五人一卒使車八人推車二人扶輪六人執牌輔二十人執長槍随牌輔車十有八人執神臂弓弩随槍射逺小使臣兩員専幹辦閲習車事每十車差大使臣一員縂領為一隊見今四壁統制官日逐教閲坐作進退左右回旋曲折之陣委可以應用又沿河十六縣與上下州軍相接作聫珠寨以嚴備禦臣見使王彦曹中正在河西攻擊収復州縣西京河陽鄭滑等州同為一體把截探伺次第敵人畏襲已不敢輕動冒犯臣自到京奉揚陛下仁風布宣陛下徳意今街巷市井人情物態皆已忻恱敉寧嘉靖同祖宗太平時顧臣犬馬之齒六十有九比緣陛下委付之重常患才力不任惕惕憂懼近日頓覺衰瘁萬一溘先朝露辜負陛下眷恤憐憫之意臣死目不瞑儻使臣與官吏士民望翠華回輦之塵瞻仰天顔俯伏百拜然後臣填溝壑如生之年死骨不朽論語曰為政以徳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京師乃我祖宗基命肇造二百年大一統基業本根之地陛下奈何偏聼如張邦昌輩邪佞之語以廵幸為名輕去其所使四海來享來王之人徜徉道路於偏僻州軍作朝宗之地乎臣果得以此老身俯伏道左迎陛下千乗萬騎垂拱九重奉陛下指揮號令強敵可以消弭冦盗自然平蕩王室於焉再造大宋中興可必若誕妄之人言臣欲以敵國之患貽君父憂即臣自頂至踵甘俟斧鉞臣已修整御街御廊䕶道子平整南薫門一帯御路聞萬邦百姓寓於京師者日夜顒顒望陛下迎奉祖宗之主與隆祐太后皇后妃嬪皇子天眷歸安大内以福天下臣夙夜憂思眷眷念念繼之以泣願陛下憐臣孤忠矜臣衰暮惟恐心力不逮或有誤陛下國家大計今年河流不氷惟陛下斷自淵衷毋惑羣邪之議書曰惟克果斷乃罔後艱臣不勝激切之至取進止始宗澤條上五事曰近者有㫖樁占器甲不得擅支今命將出師而樁占軍中當用之物此可疑一也近募兵於四城守禦今樞宻院問所募人繫何色額如此則古人使貪使愚皆不可矣此可疑二也臣為平常防河止以數千卒沿河分布如有數騎侵越即奔潰不支故開濠劄寨亦似允當而樞宻院乃用陜西例令三分出戰七分出助軍錢今京畿殘破民未復業勞來安集猶恐散去又何以助軍錢扼之使速去邪此可疑三也今守禦之具與夫城池雖已粗辦尚多鹵莽而三省樞宻院指揮所雇工役不令支錢此可疑四也臣竊見僕射黄潛善福建人樞宻汪伯彦徽州人内張慤雖是北人然無公識無逺見議論偏頗皆欲賛陛下南幸此可疑五也既而澤見詔書有竢四方稍定即還京闕之語壬戌澤上表以謝表曰臣今月六日承遞報車駕將還闕者恭聞眀命肅詔回鑾歡騰率土之謡和浹中天之氣里閭喜恱如嬰孺之將見慈親道路光輝若翳霾而忽瞻白日人情至此天意可知【中謝】竊以列聖格言先王垂裕天難諶而聪眀自我人至衆而好惡匪殊但觀自我之是非可騐匪殊之嚮背是知人所欲者自然天亦從之所以君子不務小同然後天下能成大順恭惟皇帝陛下以道觀政以徳行仁宻韜神武之機獨斡乾剛之斷整齊萬乗來歸九重宇宙澄鮮預想屢豐之慶廟堂肅穆式隆宏濟之休昊穹降福以穰穰寰海來崇而濟濟六軍有雷動雲行之勢四方䝉風驅電掃之威赫奕重光崇髙再造列辟駿奔而抃舞寰區竭蹶以欽承臣無任又上表曰恭膺眀命肅詔回鑾下蘓徯后之情仰對在天之意葱葱佳氣増光二百年之休勉勉逺猷駿惠大一統之盛佇觀丕應聿享咸寧【中謝】竊以太祖肇基奕世嗣服並據本根之地宏施實徳之風宅四表而率服吾君奄九有而來崇真主曩緣辰告暫聴時廵知人乆戀於睿慈聚議獨形於英斷欲繼志而述事遂斡乾而轉坤時方奉於詔書顧忽聞於雷震是天喜恱為人音聲想衆懽呼應時舞蹈河伯安流而迎駕雨師灑道以清塵兒童爭提携於壺漿父老願治平於道路里閭皥皥田野熙熙収兩河山寨之心鎮逺徼人民之聼然後御端門而肆赦滌舊染以惟新欵宗廟而告歸儼威容而如在憂勤祖述恭儉緝熙大成有截之功永以無疆惟恤臣無任先是羣盗王再興以兵數萬人王貴萬餘人徃來河上王善以車百乗冦濮州楊進兵尤衆連擾京西諸郡至徳安府守臣直龍圗閣陳規晝夜不解甲晝則與戰夜刼其營相持凢十有八日而進技窮乃以百餘人自衛直抵濠上求和規即出城與進交臂而語進感其至誠折箭為誓眀日引衆去圍光州甚急澤遣使招之皆聼命即以進為留守司統制且擇其軍中老弱萬人釋之【進明年二月乙丑補官】澤理財有方凢兩河及京東西諸郡求軍須者皆輟東京所有與之不以為間上遣中使撫問既而澤聞上已南幸又上䟽請還京臣聞易於渙之卦曰渙汗其大號此言人君發號施令如汗焉一出而不可反也臣竊觀陛下踐膺大寳權時之冝駐蹕近甸天下之民延頸企踵日望鑾輿之歸經理中原以建中興之業故廼者親降詔書即將還闕恭謁宗廟延見父老中外聞之莫不鼓舞相慶以謂陛下英斷如此何事不立何功不就何浮言之可惑何強敵之足憂太平基業正在此舉下詔之後日復一日尚未聞千乗萬騎㳙日啓行民心不能無疑焉臣愚竊意陛下乾剛不撓離眀並照洞見安危之機必不肯失信於天下是必有姦臣誤陛下負失信之謗也伏見邇者河陽水漲斷絶河梁有姓馬人妻王氏者率衆拒敵敵勢窮窘不知所為此天亡之時也夫天與不取反受其咎臣欲因此時遣閭勍王彦各統大兵乗其危孤大振軍聲盡平敵壘伏願陛下亟還京闕以繫天下之心則孰不用命且投機之㑹間不容穗願陛下毋惑於姦臣之言斷自淵衷臣自謂兹舉可保萬全無可疑者也或姦謀蔽欺天聼未即還闕伏願陛下從臣措畫勿使姦臣沮抑以誤社稷大計陳師鞠旅與之决戰掃盡邉塵肅清海宇然後奉迎鑾輿歸還京闕以快天下之心以塞姦臣之口臣䝉陛下知遇誓效死節區區愚忠不能自已伏望聖慈特賜睿斷天下幸甚取進止上優詔答之【澤條上五事在戊午今牽聫書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陸藻卒【藻已見七月甲午】   癸亥募羣盗能併滅賊衆者授以官   甲子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李綱落職依舊宫祠時殿中侍御史張浚論綱罪未已大略言綱杜塞言路獨擅朝政所陳敷奏之語無非殺戮之事盖欲隂為慘毒外弄威權當時臺諌如顔岐孫覿李㑹李擢范宗尹重者陷之以罪輕則置之閑散若非察見之早而養成其惡則宗廟之寄㡬敗於國賊之手可不為之寒心邪向使綱之輔相止於任職不堪當此危難尚當借綱行法以示懲戒矧其得罪於宗廟百姓與夫不道之蹟顯著如此願早賜竄殛以厭士論章再上乃有是命龍圗閣直學士錢伯言移知鎮江府 初兩浙提㸃   刑獄周格既死直龍圗閣知秀州趙叔近權提刑司事招杭賊陳通降之賊聞槍仗手屯秀州界其兵精遂聼命是日叔近以素隊數十人入城通等猶不解甲叔近與通等相見置酒推心腹待之使皆馴伏以待朝廷授官之命城中稍定   乙丑詔帥府輔郡要郡等招置新兵初不計合用錢糧止仰度牒紫衣之屬及許雜兵改刺紊亂紀律為害甚大其罷之水軍准此【三年二月壬午又置新軍】   丁卯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為捉殺杭州盗賊制置使仍賜銀帛萬匹兩為軍費 有内侍自京賫内府珠玉二囊來上上投之汴水翌日以諭輔臣黄潛善曰可惜有之不必棄無之不必求上曰太古之世擿玉毁珠小盗不起朕甚慕之庶㡬求所以息盗耳   庚午上次泗州   辛未幸普照寺賜度僧牒金鉢盂   壬申升州天長縣為軍以其近行在也   丁丑侍御史王賔試右諫議大夫 詔東南諸州縣所樁私茶鹽礬賞錢每處各以千緡計綱赴行在用都省請也【按奏状江東一路起五萬八千緡則通諸路為三四十萬緡未知後來所収如何】户部言諸路所収民間助國錢乞令計置輕賫赴行在從之詔自今獲到強盗罪至死情理巨蠧者更不申提刑司詳覆令本州一面依法處斷俟盗賊衰息日仍舊初太祖少子秦康惠王生英國公惟憲惟憲生新興侯從郁從郁生華隂侯世将世将生東頭供奉官令譮令譮生子偁中進士第至是為嘉興丞一夕其妻張氏夢神人自稱崔府君【東漢崔瑗廟在磁州封嘉應侯】擁一羊謂之曰以此為識已而有娠戊寅生子伯琮是夕赤光滿室如日正中或聞庭下馬嘶劍甲之聲   己卯上次寳應縣御營後軍作亂孫琦者為之首左正言盧臣中從駕不及立船舷叱賊為所逼墜水死上命求臣中所在得之水中拱立如故殿中侍御史張浚以為雖在艱難中豈可廢法乃劾統制官定國軍承宣使韓世忠師行無紀士卒為變詔世忠罰金中書舍人劉珏言無以懲後浚再上章論且乞擒捕為變者乃降世忠觀察使【朱熹張浚行状云浚劾世忠上為奪世忠觀察使按世忠在南京已除承宣使行状恐誤今改作降字庶不牴牾】上下聳然始知有國法又詔臣中知無不言而死於非横特贈左諫議大夫賜其家銀帛百匹兩官子孫二人【臣中贈官在此月乙丑今併書之 按己卯是廿三日前此初九日是乙丑後無丑日此字恐誤】承議郎李則言舊制閩廣市舶司抽解舶貨以其貴細者計綱上京餘本州打套出賣大觀後始盡令計綱費多而弊衆望復舊法仍許商人赴行在納錢執據徃本州償其數從之 自罷常平司而諸路提舉官多以未受命為詞居職如故偽黨之被竄逐者徃徃不行又崇觀以後因父兄得貼職之人用近㫖當追奪而所在自如言者以為國家再造之初所恃以號令天下振起中興之業者威信而已今稽違王命無所忌憚如此不可以不申戒乃詔帥臣監司體量罷奪其竄斥人䕶送貶所有隠庇者重坐之   庚辰命奉國軍節度使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劉光世討鎮江府叛兵武功大夫逹州刺史趙哲提舉兩浙路廵社兼提㸃刑獄公事   辛巳以劉光世為滁和濠太平州無為軍江寧府界招捉盗賊制置使御營統制官苖傅為制置使司都統制從光世行【熊克小歴於此日書遣王淵捕浙西諸盗誤也淵此月丁卯先除制置使庚辰乃命光世耳日歴六月癸亥書趙哲除浙西廵社兼提刑亦誤廵社乃八月丁卯方立法安得兩月前先除提舉官耶况是時浙憲已有周格髙士瞳二員史官重疊差誤今不取】 朝請郎李棫提舉廣南西路左右兩江峒丁公事棫邕州人時自廣西經略司幹辦公事代還而尚書户部郎中葉宗諤奏言廣西峒丁自來止差使臣提舉位卑體輕徃徃不為逺人信服致賬籍開落失實教閲廢弛棫智謀深逺材術優長備知峒丁情偽乞特差充提舉官請給人從依市舶官例故有是除既而中書舍人劉珏不書錄黄論宗諤於修復成憲之時而改變法度减省官吏之際而添置監司恐峒丁驚疑或致生事望仍舊用使臣仍令監司一員譏察不從【日歴云降㫖闕按紹興元年六月三十日廣西轉運司申經略司牒近奉聖㫖减罷提舉峒丁官撥本司則知此時未嘗罷也】   癸未上至州駐蹕州治舊制三衙管軍未嘗内宿至是始日輪一員直宿行宫【紹興三年八月己亥所書可參考】 詔内侍不許與統兵官相見如違停官送逺惡州編管時入内内侍省押班康履以藩邸舊恩用事頗忽諸將諸將多奉之而臺諫無敢言者   丙戌詔廣西沿邊無得受安南逃户仍令監司譏察以交阯郡王李乾徳有請也 是日兩浙制置使王淵率統制官張俊等領兵至鎮江府軍賊趙萬等不知其猝至皆解甲就招時辛道宗前軍將官苖翊猶在叛黨中乃委翊統之衆心稍定翊傅弟也淵尋紿賊以過江勤王其歩兵先行毎一舟至岸盡殺之餘騎兵百餘人戮於市無得脫者【日歴以此事為劉光世林泉野記熊克小歴等書皆作王淵今從之盖淵領兵徃杭州在光世之先故因過鎮江而遂平之也】李孝義既攻徳安府不能下統制官喬仲福遣人招之   是月孝義行至蘄州張世斬之以降擇其徒彊壯者軍餘老弱失業者皆還之   十有一月丁亥朔以揚州路滑始聽百官乗轎   戊子銀青光禄大夫提舉杭州洞霄宫李綱鄂州居住時殿中侍御史張浚等論綱罪状未已浚言綱邪險不正崇設浮言足以鼔動流俗非竄之殛之上無以謝宗廟下無以謝生民次無以嚴君臣之分而國是紛紛陛下黜陟之典終不能明於天下况誣罔不根事有可恨者惟綱不學無術始肆彊忿首議遷都於金陵陛下固嘗寢其請矣而廼狠戾輕狂施設大繆故為反覆以惑衆心如前所謂括馬招兵勸納民財之政此最大者夫馬可盡括而有兵可彊招而用民財可驟歛而得使三者果如其言人必大怨國本先困矣逮其易詔令以庇翁彦國之親黨捐金帛以資張所傅亮之妄費姦跡謬狀不逃聖鑒是以乾剛獨斷斥去不疑事之可稽皎如日月而反覆之論輙爾肆行徒取細民目前之譽以幸虛名不知朝廷經逺之謀是為大計人臣之忠於國家固如是乎臣嘗歴考綱之所為當靖康初力請淵聖皇帝留京師雖無制敵之䇿逺慮之眀亦可為奮身以徇國矣而乃小器易盈不知涵養貪名自用競氣好私忠義日虧浸失所守謂蔡京之罪可略蔡攸之才可用交通私書深計宻約凡蔡氏之門人雖敗事誤政力加薦引綱之負宗廟與夫存心險惡抑亦有素若不早加竄殛臣恐非所以靖天下言者又奏綱之用心在於専營小人之譽靖康之初綱知小人之情在於懐土故倡為守城之計卒之二聖北遷至今未復者綱之所致也和議之後綱知小人之情在於憤敵故倡為刼寨及解太原之圍覆師蹶將怨結兵拏敵再犯城闕者又綱之所致也逮陛下中興綱來自江淮知廵幸東南為便既抗章力陳矣及至行在聞小人有不樂東去者即遽為幸鄧之計當是時雖三尺童子知其不可而綱决為之盖綱之心急於盗名雖使國家顛沛一切不恤頼陛下聖眀灼知其姦亟行罷黜不然禍亂可勝計哉頃綱之入相也至南京之日於政事未有所問先差登聞鼓院并理檢院人吏盖欲引羣不逞之徒以譽己耳綱以小人譽己則己尊己尊則朝廷可以脅制而政令皆由己出甚者至於造成伏闕之事雖人主不得而令此淵聖皇帝所以謂其䟦扈也訪聞近日辛道宗叛兵自蘓秀而來綱傾其家貲數千緡并製造緋巾數千遣其弟迎賊不知其意安在今陛下駐蹕維人情未安綱居常州無錫縣去朝廷不三百里綱既素有狂愎無上之心復懐怏怏不平之氣而常州閭閻風俗淺薄知有李綱而已萬一盗賊羣起藉綱為名臣恐國家之憂不在金人而在蕭墻之内以為李綱者陛下縱未加鈇鉞之誅猶當寘之嶺海遐逺無盗賊之處庶㡬國家可以少安故有是命中書舍人汪藻草制曰朋姦罔上有虞必去於驩兠欺世盗名孔子首誅於正卯言者又奏承議郎知無錫縣郗漸嘗郊勞綱且與之燕漸坐除名漸臨清人也【此據漸墓誌日歴無之 吕中大事記曰張浚平生忠肝義膽不與秦檜共事不與金人俱生而初年之見反黨汪黄而攻李綱不已何哉使其移攻李之筆而攻汪黄豈不快公議哉善乎胡安國之䟽曰賞罰政事之綱必先核實而核實必自大臣與臺諌始渡江以前所任相其賢否則有公論矣而言者獨攻綱為甚一言而罷相再言而罷職又再言而投諸海島施於綱者亦甚峻矣然人心未服則以所毁亂真而不核實如西防江復令招刺諸州勸納發招討司未有以為非者在綱行之則謂失人心在他人行之則獨以為可此不核實者一也自仲尼大聖猶待三年有成而乃責綱以一時未聞報政孫覿嘗草降表貶薄二聖死有餘責得貶輕矣乃以為杜塞言路此不核實者二也綱既放於鄂州渚澧陽之後若如言者所論國家宜少安矣而李成張遇丁進縱横淮甸所在如織此不核實者三也金䧟京城邀請二帝乃何㮚操權郭京用事綱方逺貶不預戰守之謀而固欲黜綱前日回鑾之功指以為罪此不核實者四也綱本以建州禦敵守城之䇿為孝慈皇帝所知擢與機政而以為欺君要功不貸之罪此不核實者五也刼寨之事人以為姚平仲講於帷幄种師道李綱之所不與也而乃謂綱之用心欲寘君於何地此激怒為不貸之罪此不核實者六也胡安國之䟽如此然以親而庇翁彦國之罪以怨而抵宋齊愈之死此不待核實而綱有餘責矣大臣之用心不可不公如此】初既行廵社法於諸路而通判亳州鄧浚眀乞鄉村三丁㸃一以為民兵至是朝議大夫知宿州李孝揚言其相妨乃止孝揚廸孫【廸鄄城人天聖中宰相】宣和間嘗為宗正丞是日張遇入池州遇本真定府馬軍聚衆為盗號一   窩蜂自淮西渡江水陸並進至是犯池州守臣朝請郎滕祐棄城走遇遂入城縱掠驅彊壯以益其軍始遇驅民為兵民辭以不習戰遇曰吾教汝即命二人取器械相擊殺一人乃止曰此戰勝法也能殺彼則汝可活耳己丑詔諸路無額上供錢依舊法更不立額自來年始庚寅詔以二聖母后未歸有忠信宏博可使絶域及智謀勇毅能將萬衆者詣檢鼓院自陳其後得宇文虛中【二月二日壬戍】劉誨【三年二月丁丑】楊應誠【二年三月丁未】劉正彦【二年二月戊寅】皆擢用之 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朱勝非為翰林學士 徽猷閣直學士知州吕頥浩試尚書户部侍郎兼權知州頥浩嘗入見上言竊觀天下之勢以撥亂為急撥亂必先任賢退不肖信賞必罰理財節用積粟訓兵裁抑恩倖毋令撓朝廷之權捜選將帥大開諫路縂攬羣䇿則何為不成何戰不勝上稱善 給事中王綯試尚書禮部侍郎仍兼直學士院中書舍人劉珏試給事中 降授承務郎充徽猷閣待制孫覿復朝奉郎試中書舍人初張浚因劾李綱罪論覿不當貶由是復用【覿為張浚所訟略見李綱劾䟽今以覿文集與人書増入】 延康殿學士新知婺州何志同坐棄頴昌奪職提舉杭州洞霄宫   辛卯詔政和以來諸慶節號真元寧貺天成天符天應者皆罷之惟開基節如故 詔諸路守臣勤王在道者並與進貢恩澤 金人圍磁州【此據建炎二年正月河東北路制置司奏狀】朝奉郎王倫為大金通問使時河東軍前通問使宣   教郎傅雱副使閤門宣賛舍人馬識逺至汴京詔趣還問所得金人意復遣倫與閤門宣賛舍人朱弁見左副元帥宗維議事【熊克小歴云時又得王倫授以朝官為通問使按倫弁五月初已授命但未成行逮雱歸而始遣耳克亦小誤】雱見留守宗澤諭使縱遣所拘北使澤不從雱至揚州以金國書對於後殿為上言兵交使在其間今留之不足以壯威徒使鄰國交惡上納其言擢雱朝請郎尚書考功貟外郎【雱除命在此月辛亥今並書之】   壬辰詔自今雜犯死罪有疑及情理可憫者許酌情减降斷訖以聞俟道路通行日如舊   甲午詔福建路招募槍仗手已行住罷今後非被受朝㫖輙敢撥諸司錢物及以勸誘為名抑勒民間出錢者並不得施行仍具職位姓名申尚書省以本路常平司言自鮑貽遜等起發軍兵凡用本司錢米銀五十二萬貫石兩他司錢不與公然隠落㑹問不報故條約之乙未同知樞宻院事張慤守尚書左丞兼御營副使兼提舉户部財用工部尚書顔岐同知樞宻院事【日歴十月己未中丞顔岐除右丞十一月乙未右丞許翰資政殿學士宫觀並誤】 初河北招撫司都統制王彦聚兵西山常慮糧儲不繼一日盡發軍士運粟㑹有亡告金人者金乗虛擊之衆稍却彦大呼鼔勇士卒皆奮且以彊弩飛石齊發金人乃退遂圍之絶彦餽運者旬餘彦檄召諸寨兵大至圍乃解   丙申曲赦南京宿亳泗楚州髙郵軍以上廵幸所嘗過也   丁酉詔江淮發運司幹辦公事鮑貽遜以福建槍仗手移屯江寧給事中劉珏言杭冦猖獗今已數月翟汝文之師既無功於前髙士瞳之兵又潰散於後唯貽遜之師屹然不動盖杭卒頗有窺浙西之心所以未敢大肆者以槍仗手為之捍蔽也郡冦之說欲遣散槍仗手乃就招安趙叔近已令退舍而冦猶未降則其説果可信乎念陛下深念二浙生靈方以成算授之王淵令其招捉彼槍仗手乆屯於彼望有尺寸之功今乃遣之江寧萬一怏怏不滿復有反側是又生一冦也設或槍仗手已來江寧而杭冦未肯就招不知淵之兵果能殄㓕之乎當是時再欲遣來應援如其遲疑不前又將何以處之昔唐裴度平蔡李光顔等六人各以師㑹今淵豈不能容數千槍仗手而用之乎願且令在杭州同共討捕至錢塘蕩平然後遣屯江寧或令歸福建皆未晩也從之【日歴云降㫖闕㑹要云劉珏乞申命王淵且令槍仗手在杭州同共討捕從之今増入】甲辰河北經制使馬忠落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降充經制副使忠全軍退舍故有是命 初户部尚書黄潛厚建請諸路監司郡守計置輕賫金帛勤王至是知濠州徽猷閣待制連南夫言剗刷到軍資庫紬絹二千匹有竒欲輸行在詔軍資庫物帛本非上供當留以為軍衣之用諸路視此者悉歸之南夫安陸人也   乙巳詔自今被受中使傳宣者當時宻具所得㫖實封以聞如事有未便者許執奏又詔凡宣㫖及官司奏請事元無條貫者並中書樞宻院取㫖非經三省樞宻院者官司無得受復舊典也【熊克小歴載此㫖因衛膚敏所奏非是詳見今年十二月戊辰注】   丙午尚書左丞張慤守中書侍郎兼知如故【熊克小歴云上委慤理財元豐舊制中書専取㫖大臣所擬者慤輙屏不奏按此時黄潛善以右揆兼中侍慤安能獨屏之况自元豐之末至建炎之初凡進呈皆三省同上已革官制之舊乆矣或者慤獨進呈財用司事而行狀修潤失實日歴附傳又從而因之克不深考耳今不取】   丁未户部尚書黄潛厚請許淮浙鹽入京東毎袋納借路錢二千許之東京舊東北鹽地分也時濵海道不通金部貟外郎吳直夫以為言潛厚因請令商人特納借路錢就行在送納别儲之以待用焉   戊申同知樞宻院事顔岐守尚書左丞兼權門下侍郎御史中丞許景衡守尚書右丞先是景衡陳十事謂   方今人材未備而政事不立法度未修而宿弊尚存浮費不節而國用空虚賦役煩重而民力困敝命令不行而事多壅滯賞罰未眀而人無懲勸盗賊繼作而吏民被害邉境危急而武備弗嚴姦贓未逐而貪暴滋多公議未伸而親黨害政上歎息曰真今日之急務未㡬遂擢為執政【日歴十二月庚午許景衡除尚書右丞熊克小歴樓鑰宰輔題名十二月丙子許景衡除右丞二書不同按御史臺題名王賔今年十一月自右諌議大夫除中丞實代景衡日歴十二月庚申起居舍人衛膚敏除右諌議大夫實代賔庚申在庚午前十日在丙子前十六日不應併除右諫二員盖景衡實以十一月遷也又按今年十二月朔日詔置講讀官而王普奏議以為其父賔為中丞時所請則景衡賔之除皆在十一月無疑詳考其故景衡右丞之命當在十一月二十二日戊申而記事者皆誤繫之十二月二十一日丙子日月互差一字故也兼日歴於十二日庚午書顔岐左丞許景衡右丞則二人同除自可知今移附此以正諸書之誤】 刑部尚書郭三益同知樞宻院事 右諫議大夫王賔試御史中丞【賔之除實代景衡日歴不載御史臺題名在此月】 尚書吏部侍郎周武仲試刑部尚書【熊克小歴武仲及顔岐郭三益之除並在丙午盖誤】 初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趙野行至宻州衆推野領州事時山東羣盗縱横劇冦宫儀據即墨不退野患之是日棄城去   己酉樞宻院言昨翁彦國為經制使令江西轉運司認定錢百萬緡而本路諸州軍食不給詔蠲之 初上至山而御厨人員賀進等求索民間難得之物所受贓以萬計至是曲赦獲免言者論其有害聖徳請特不原赦仍鏤板傳布四方從之 婺州蘭溪縣僧居正乗亂據松山以叛民不逞者爭附之其衆漸盛   庚戌杜彦據宻州趙野將輜重家屬棄城而去軍民偶語兩日不定彦守衛軍校與軍士李逵吳順謀曰方今盗賊縱横一州生靈豈可無主乃自稱權知州事而逵順左右之追執野於張蒼鎮後三日彦坐黄堂上數野以棄城之罪命臠之而分其室梟其首於市惟一子學老得脫彦盡刺城中人以益其軍【野四年八月追復】   辛亥中書舍人汪藻言今中外所當推行者固非一事然軍政不修則無以立國望特詔侍從官以上各以所見考古軍制可行於今者條具以聞不得汎為迂濶之論陛下與大臣詳擇其中幸今冬敵騎不來汲汲為備毋使嵗月廢於因循有後時之歎從之 朝奉大夫郭太冲行尚書吏部員外郎太冲茂恂子也嘗用李彦辟通判秀州吏部尚書路允廸率同列薦於朝乃有是命既而言者以為太冲嘗為允廸買妾用是得薦遂罷之【太冲罷命在十二月壬午今併書之此為允廸眀年罷吏書事始】 是日金人陷河中府初黄潛善去河間以兵馬鈐轄孫某權府事金人至城下盡力禦之髙陽闗路走馬承受官李某者屢率兵與金人戰軍民服其忠勇至是城西北角破城内為月城以䕶之凡築月城三重與雲一營相近㑹營中遺火喧亂金渤海萬户大托卜嘉督將士乗亂攻之城遂陷二人皆為金殺 知秀州權兩浙提刑司事趙叔近言杭卒初無叛心止緣葉夢得不時支賞遂致紛爭今已就招請官其徒二百二十人自修武郎至校尉乞降告身書填許之給事中劉珏言今盗賊數殘郡縣其勢未即殄滅者以招安之說誘之也金陵黥徒既被厚賞錢塘之兵建安之卒道宗之師又襲是跡而動今湖又見告矣其視殺漕憲守倅若刈草菅然非徒無罪且有子女金帛之獲紫袍象簡之寵此風一煽人人有冨貴之心今之為監司將帥者不亦難乎今叔近所乞乃郡盗逼作此奏皆不可從之事如欲加誅責即乞留此奏不下或欲令招安即乞量給官告三二十道彼見朝廷重於與之當亦有信朝廷之心御史中丞許景衡亦言官吏無罪而被誅責軍卒有罪反受爵命其為賞罰不亦倒置乎上用二人言至是寝其命【熊克小歴載叔近奏請在十二月戊午與日歴不同當考】   是月湖州軍士有謀作亂者為其徒沈賔所告捕斬之詔以賔為保義郎【此以紹興四年九月一日臣僚上言修入盖即劉珏䟽中所云也】初夀春卒丁進被罪而竄遇亂復還鄉里聚衆於蘓村後至數萬皆面刺六㸃或入火二字進自號丁一箭遂圍夀春府守臣直秘閣康允之悉取銀帛以賞將士士皆效死允之以城危急募進士吕某權安撫司幹辦公事出城見進許以金幣犒師進怒殺使者盡取士卒家屬之在城外者戮之圍城二十五日不能㧞乃引去其後軍張勝以所部自趨光州進不能禁允之淮寧人也江淮制置使劉光世討張遇於池州光世至近郊行   伍不整或請嚴為之備光世曰遇烏合之冦見官軍則自潰矣命速進兵奪城將士叩南門賊望之曰官軍少且不整可破也自城西出時湖水涸為平地賊越湖占長堤遶出官軍之背官軍亂遂敗績光世遁去㡬為賊所執前軍統制官王徳救之得免遇率衆循江而上光世亦整兵追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元年十有二月丙辰朔詔朕朝夕延見大臣咨訪庶務羣臣進對隨事盡言退閱四方奏牘少空則披覽載籍鑑觀前古獨於講學乆未遑暇念雖羽檄交馳廵幸未定亦不可廢其以侍從四員充講讀官萬幾之暇就内殿講讀先是御史中丞王賓乞開講筵上納其言故有是㫖【王賓乞開講筵此以紹興十三年正月二十四日王普所奏修入】 詔諸路轉運司類省試以待親䇿先是諸州發解進士當以今春試禮部㑹國難不果上以道梗難赴乃命諸路提刑選官即轉運司所在州類省試每路選官六員臨期實封移牒漕臣一員監試不得干預考校仍用省額統計率十有四人而取一人省試之有類盖自此始   丁已詔朕罔好游畋有以鷹犬輙稱御前者流海島朝請郎王翿為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   戊午詔省臺寺監百司官各有存留在京員數如全闕官止差一員通管職事見權官並罷以言者論留守司違法差權官數多又便文往諸路倍請添給故也其已給者皆追還之【此又興三年二月張澂劾二相章䟽所云全不同當考】   庚申起居舍人衛膚敏試右諌議大夫   辛酉詔應焚刼州縣令監司廵歴一嵗再徧具所措置以聞將考其當否而陞黜之 初命侍從監司郡守各舉所知一人至是悉令赴都堂審察除應待報人外皆罷之白身人送中書省試䇿一道取㫖【三年二月丁卯推恩】 是日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入杭州初淵至秀州下令治兵十日乃行杭賊陳通等聞之為備稍緩及是淵與統制官張俊馳至城下傳呼秀州趙龍圖來通出不意遂出迎淵慰勞之後二日乃諭以朝廷遣賜告身令通等祗授通等皆喜淵俊入州治命軍士分守諸門通等三百人立于譙門之外淵召其首三十人至庭下遽執之通呼曰已受招安何為乃爾淵曰我受詔討賊不知其他遂執其餘黨於門外悉要斬之凡百八十餘人百姓皆相賀俊取杭州角妓張穠以歸【淵誅陳通在此月癸亥今從日歴附辛酉入城之日】   壬戌資政殿學士京東東路經略安撫使兼制置使知青州曽孝序為亂兵所殺先是臨朐土兵趙晟聚衆為亂孝序付將官王定兵千人捕之大衂而歸孝序令毋入城且責以力戰自贖不則將議軍法定自知不免乃以言撼敗卒奪門斬闗而入孝序度力不能制因出據㕔事瞋目罵賊遂與其子宣教郎訏皆遇害年七十有九詔贈五官為光禄大夫謚曰威【龔頥正中興忠義録作威愍㑹要無愍字】癸亥金人至汜水闗初左副元帥宗維聞上幸維揚乃約諸軍分道来侵宗維自河陽渡河攻河南【十二月入西京】右副元帥宗輔與其弟宗弼自滄州渡河攻山東【眀年春陥青濰】陜西諸路選鋒都統羅索與其副薩里罕自同州渡河攻陜西【明年正月戊子陥長安】薩里罕者金主晟從弟也【撒離喝或作撒里曷今從金國詔本撒離喝為晟從弟不見於他書眀庭傑呉玠功績記云紹興二年春國主弟撒離喝犯梁洋按晟弟撒也先死故知為從弟 按薩里罕賽音名今改正姑存原註】時西京統制官翟進扼清河白磊帶御器械鄭建雄守河陽敵不得濟宗維乃屯重兵於河陽北城以疑建雄而隂遣萬户尼楚赫自九鼎渡河背攻南城南城遂陷建雄遂潰西京留守孫昭逺既罷西道都總管所調西師以非所隷悉引去昭逺數以洛無城池而彊敵對境侵軼之狀聞于朝且遺其子書曰今日捍禦甚難若假一嵗庶幾可保吾四男二女今不復念要為忠義死耳乃遣驍將姚慶拒之於偃師縣軍敗慶死之昭逺知城危即命其將親衛大夫王仔奉啟運宫神御間道赴行在既而金人大入昭逺引餘兵南去翟進率軍民上山保險宗維據汜水引軍東命尼楚赫分軍犯京西先是知階州董庠以勤王兵入援潰散無所歸東京留守宗澤以庠知鄭州澤聞金兵入境遣將劉逹援之未至庠棄城走是日尼楚赫至鄭州不入城而去遂徑如京西中原大震   甲子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邢煥為光州觀察使用右諌議大夫衛膚敏疏也先是膚敏上疏論三事一曰守法度二曰慎爵賞三曰正紀綱何謂守法度本朝列聖莫不盡循祖宗之法后族戚里不得任文資恐撓法而干政也欽聖憲肅之父向經嘗為尚書郎矣乃改授貴州防禦使逮至崇觀宣和間姦臣秉政戚里内侍公然請託内降御筆日以十數三省奉行文書而已故皇后之父至為太師帝女之夫乃作侍從其他妃主之家如王羲叟之徒亦登從班錢端義之徒並為寺監其他不可以數舉前此所以産亂招禍者實基於此固陛下所親見也是宜痛掃崇觀之積弊悉復祖宗之成憲而廼者邢煥除徽猷閣待制孟忠厚除顯謨閣直學士士大夫莫不驚駭比来又降中㫖王羲叔與郡王羲叟除太府寺丞以片紙録闕親屈宸翰以行之於是物議大喧以至相視失色陛下若欲敦椒房之重奉太母之歡則當撫其家可也時有賜賚可也若以公朝爵位私之則不可也惜夫大臣無有如杜衍者執之以為不可致使陛下不得已屈法以從之豈能不仰累聖政哉伏願斷自宸改正煥及忠厚官職悉從舊法及罷羲叟差遣且重立法禁以止絶干求請託之門庶幾惟新之政醇而無疵矣何謂慎爵賞人君之於慶賞所以厲世磨鈍者也比年以來羣姦擅朝近習用事戚里道流干政撓法固有不繇科舉而命官賜第者又有虛作隨軍治河因權倖保奏而改京秩者又有因賄賂權倖而傳宣賜帶因父兄秉政無出身而得貼職者前此臣僚論列固已降指揮悉行追奪矣而有司奉行不䖍其僥倖得官及改秩者不唯未有褫奪往往以赦恩而轉行者多矣至於帶職名服章服者皆如是故朝廷之命不行於下也害治之大孰甚於此願申命有司悉行檢舉一洗而去之庶幾爵位重於朝廷而天下知所勸矣何謂正紀綱比年以來人或玩法將相侍從出典州郡多以貴傲自恃監司欲振舉其職業往往違戾而不肯從又將領之於士卒平日黷貨恣行侵削不復眀階級之法至簡省其教閲養成其驕惰少有責罰則悖慢無禮無所不至或至殺州將掠居民而無所畏憚朝廷旋即招安而命之以官此何理也又宗室承㓂盗侵軼之際誣州縣與賊通因而殺之此又不可長也願特降睿㫖今後監司規畫事理可行而諸州違戾不從者重加之罪若士卒違犯將帥所統之官則申明階級之法使斷者不疑若殺州將掠居民者不許行招安之䇿必孥戮而後已庶為將來之戒也至於處宗室於外非祖宗之舊制始於崇觀間耳其在外也至於椎牛釀酒窩藏竊盗甚則有羣殺人之事今若日給錢米而散處於東南庶不為蘇常二州之蠧至於聚衆殺人則當重寘于罪不可以皇族而貸也此三者皆當今之切務而不可移者惟陛下加誠意而留聖念天下幸甚疏入上以隆祐太后故未忍奪忠厚職名乃詔歴考祖宗朝后父無任文臣侍從官者朕欲尊依舊制以復祖宗平治之時豈可以近親違戾彛憲邢煥可特換光州觀察使於是膚敏所言數事皆次第行之羲叔開封人其兄女為龍徳宫媫妤宣和末累遷户部侍郎殿中監靖康初省羲叔之母隆祐太后女兄弟也故至是復有此命【日歴紹興元年六月四日隆祐上仙特恩數内親姨之子通直郎王羲叟等並轉一官 按宋史職官志靖康元年罷殿中省六尚局】 詔入内髙品趙舜輔州兵馬都監徐洪並日下監押出門   乙丑諫官衛膚敏言比來王羲叟除命㫖自中出用御寳以行下既不由宰臣之進擬又不由銓部之差注議者咸謂因戚里佞幸干請而與之舜輔及洪初不由臺臣之彈奏又不由部使者之紏劾議者咸謂因近習䜛譖而逐之此二事者若甚㣲而所繫於國體者甚大前此所以召亂致禍者皆由於此在今日不可不戒願特詔有司自今除授并行遣有罪之人並須經由三省及宰執進呈方得施行或有干求請託乞御寳以行下者並重寘于法令御史臺覺察以聞庶幾政事之本一出朝廷而天下治從之   丙寅張遇㓂江州守臣承議郎陳彦文視事始十日固守不下遇引去江淮制置使劉光世截其後軍破之彦文絳曽孫【絳莆田人故右諌議大夫】政和間嘗為顯謨閣直學士丁卯詔諸路都總管司走馬承受公事使臣依舊法屬帥司先是政和中改走馬承受為亷訪使者其權與監司均敵朝廷每有所為輙為㢘訪所雌黄樞宻院藉以揺宰相靖康初復舊尋命且依見行條法施行及是樞宻院以為言乃復舊制   戊辰右諫議大夫衛膚敏上疏論營繕工作内降錫賚等四事時先朝嬪御皆至行在乃建承慶院以處之又置升暘宫以治兵器及服御所須之物於其間而使内侍典其役上在禁中下有司取金幣或母后戚里之家有所干請間以内批御寳行之膚敏言此數事各有所因盖非得已而議者閧然以為禁中修造復興御前生活復作宫中費用復廣内降指揮復出盖䕶視工役屬之内侍而除授不由中書此人言所以籍籍也望以承慶營繕之役付之揚州升暘造作之事歸之有司特降明詔戚里内侍有所干請過例者勿復降出違礙者勿復進呈申明三省毎奏執【案此句疑有脱字】其服御之用則令有司依故事共進其錫賚之費則朝廷量功效支賜如此則籍籍之論不戒而自孚矣給事中劉亦奏疏論内降營繕二事上皆嘉納之【熊克小歴略載此事於十一月末按膚敏十二月五日方除諌議大夫繫之前月者誤也十一月三日已除給事中而克以為中書舍人亦誤克又載膚敏奏語云其有戾祖宗之法者許大臣執奏大臣不正救者顯黜之按此乃汪藻撰膚敏墓誌中所云與本奏不同今不取仍依日歴附此月戊辰但十一月乙巳已先有奏執内降等指揮此時膚敏未為諌官或者因先建言而黄潜善等不能遵用然膚敏三奏全不云已有此指揮不知何故今附此更須詳之也】 金人圍棣州守臣朝奉大夫姜剛之率軍民拒守圍城一十有七日不㧞而去【此據紹興三年正月剛之妻管氏陳乞贈官狀増入】 是日羅索渡河㧞韓城縣初京兆府路經略制置使唐重在闗中以將官曲方為㳂河安撫使方老而繆統兵屯韓城日以飲酒蹴鞠為事未嘗治軍政也時河東經制使王在陜府遣人渡河刼寨羅索遂自慈隰引兵而南重遣兵馬都監武功大夫貴州刺史劉光弼賫金帛至河上犒師光弼至華州聞敵逼河遂留不進羅索至河中府官軍扼蒲津西岸羅索患之夜潜由上流龍門清水曲履氷渡河方猶飲酒以告者為妄羅索出龍門山並河而南距韓城四十里方始覺之乃引兵遁去光弼聞之不歸長安而走邠岐間先是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陳廸自瀘南安撫司走馬承受公事還行在重以敵兵逼近奏留廸提舉軍馬措置民兵以備敵又有嘉州軍事推官王尚被檄過岐下重辟尚主管機宜文字留長安時京兆餘兵皆為經制使錢盖調赴行在重度敵且入以書别其父克臣曰忠孝不兩立義不茍生以辱吾父克臣報之曰汝能以身殉國吾含笑入地矣重聞敵已濟復移書成都漕臣趙開屬以身後見者皆義之光弼光世弟尚青神人也【日歴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五日癸未中侍大夫明州觀察使陳廸召赴行在紹興五年十一月八日丁丑陳昌諤狀父廸在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瀘南安撫司走馬承受公文事在任召赴行在十二月内到永興軍制置使唐重與諸司奏充提舉永興路兵馬措置民兵今併附此按廸以死事故宣撫處置司便宜加贈横行遥察而日歴乃誤以為生前官職書之今不取】   庚午除名勒停人李志道復内客省使保慶軍承宣使添差入内内侍省都知志道憲養子【憲祥符人元豐中為熈河制置使志道名犯上嫌名以字行 按志道名彀】宣和末為檢校少保慶逺軍節度醴泉觀使直保和殿靖康末坐典礟失職有㫖俟解嚴日逺竄至是復用之右諫議大夫衛膚敏言志道在上皇朝用事最乆其弄權怙寵勢可炙手一時逹官貴人多出其門撓法害政以亂天下其惡不在童貫譚稹梁師成之下今縱未能竄逐奈何用赦復之上亟寢其命【志道寢命在是月癸酉今併書之】   壬申直龍圖閣知秀州趙叔近罷仍奪職以直龍圖閣朱芾代之時叔近既招降杭冦陳通而言者論其嘗受賊金由是免官拘繫於郡【著此為明年秀州軍變張本】芾益都人也癸酉詔諸路贍學錢令轉運司拘收許移用   甲戌羅索侵同州守臣直秘閣鄭驤死之先是驤聞上幸維上章請自楚泗汴洛以迄陜華各募精兵鎮守有急則首尾相應庶幾敵勢不得衝决奏上不報至是敵及韓城驤帥兵扼險擊之師小却敵乗勝徑至城下通判以下皆遁去驤獨曰所謂太守者守死而已翼日同州門閉驤赴井死【日歴附傳云城陷敵知驤威名堅逼使降驤慷慨言曰吾窮五月之力不能為朝廷守死命也卒不屈遂死之趙甡之遺史云秦檜當國驤之親屬為檜客情意深宻驤以死節贈通議大夫猶以為未足又録其抗聲拒敵之節加贈及諡驤赴井時金人猶未傅城初無固守及抗拒之節可謂詭冒矣按驤附傳甚美乃秦熺為秘書少監時所修驤子靄最為檜所厚故也日歴驤死在二十一日丙子疑丙子是城陷之日今依遺史附甲戍】軍民猶上城守禦而喧亂無法羅索呼城中人與語衆推承節郎前知沙苑監周良良立青蓋於城上金人諭令趣降良曰茍無殺戮當聼命□索許之即授良定國軍節度使知同州惟遣十數騎入州學取書籍而歸餘無所擾州人感驤之義歛而葬之後贈樞宻直學士諡威愍【吕中大事記曰祖宗百年禮義亷恥之化其所以涵養士大夫者至深逺矣然以熈寧以来羣小相師滅理窮欲六十年矣士大夫甘為之役心志潰爛不可收拾宜其禍變危廹而皆不知以為憂敗衂迎降而皆不知以為恥棄君叛父奉賊稱臣而皆不知以為辱也而兩河之帥守主將其為睢陽許逺顔真卿者不可勝數是雖人之秉彛不容泯沒亦祖宗所以涵養斯人之澤也所可惜者朝廷規模不立措置乖方當建炎之初河北惟失真定等四郡河東惟失太原等六郡其他固在也胡舜陟四鎮之說不行乎前李綱招撫經總之事復沮于後故當時無連衡合從相援之勢金兵方盛又非一州之所能敵既破一州又取一州使忠臣義士守孤城以待盡非金殺之也實朝廷殺之也觀除徽言奏使土豪復故地使之世襲而金憚之則胡舜陟李綱之計不行豈不惜哉】同州既陷河東經制使王之軍潰亂不能整先是閤門祗張昱棄慈州奔乃留昱治陜而率衆由金商西入蜀州縣震恐欲閉闗拒之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張上行破衆議迎屯興元府且供其衣糧時叛賊史斌僭號興州將攻興元府遣統制官韋知㡬統領官申世景領兵拒之復興州【此據申世景功状附見但日歴載于今年七月丁巳實甚誤矣此時王未離南京也】既而留屯乆軍餉不繼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趙開等乃率兩川民間助軍錢以佐之又以便宜截用逓嵗應輸陜西河東三路綱川陜屯西兵自此始【率助軍錢及截三路綱據紹興間劉長源奏議増入他書盖無有也奏議云建炎二年春河東制置司兵始至蜀蓋以今冬入蜀而明年春始取糧于内郡耳今併附見】 初直龍圖閣知黄州趙令奉詔修城及是始畢㑹張遇自江州西上招令出城相見且酌酒飲之令一舉而盡曰固知飲此必死願諸君勿殺城中軍民遇大驚曰酒誠有毒然先以此試公耳更取毒酒潑於地地裂有聲羣盗皆重令之器識乃引軍東去未幾丁進及羣冦來犯令皆擊却之   乙亥命守令勸農賑乏罷借及獻助錢物監司察官吏不如詔者重黜之   丙子詔侍讀官於所讀書内或有所見許讀畢具劄子奏陳用翰林學士朱勝非請也 宣政使昭慶軍承宣使容機落致仕與外宫觀機淵聖隨龍内侍也圍城中乞致仕至是復起中書舍人汪藻既草詞而右諫議大夫兼侍講衛膚敏言自古宦官用事未有不為國家患者帝王作興當蒐求賢俊以自輔如晉起謝安于既廢唐用李靖於已老故命下之日識者交慶未聞有求閹宦於閑退之中而進用之者况機爵尊禄厚方時艱危則引身而去王室再造乃有媒進之心徇利不忠孰甚於此命遂格膚敏嘗入對因及崇觀政事上曰崇觀以來所以變亂祖宗之法者皆由宰臣持禄固寵惟恐忤上皇之顔色也故於政事未嘗少有可否所以致前日之禍自今當以為戒 親衛大夫寧州觀察使知東上閤門事韋淵言横行五司尚未遵元豐舊制乞併引進司歸客省東西上閤門合而為一以省冗費從之遂命淵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   丁丑詔宗室歸朝官添差者勿罷已去任者復還之始議以軍興悉罷州縣添差官以紓民力至是惟二者得留   戊寅言者請以臺諫論奏繫國之治亂民之休戚有禆今日政事可以為鑒誡者陳諸黼扆之側詔自來年正月為首置簿令大臣擇其已施行者編寫進入 京西轉運副使李茂誠請令諸路撫諭官㸃檢忠義廵社從之   己夘詔自今年五月以前非専奉朝㫖及五月朔以後借補之人並拘收付身其有繫盗賊招安者命帥司驗實以聞自軍興諸路帥臣監司率以便宜借補官資議者以為濫故也是日尼楚赫陷汝州初金右副元帥宗輔既渡河議先攻汴京且分兵趨行在而東京留守宗澤増修守禦之備城外千里無糧可因敵擾瀕河州郡諸將請斷河梁嚴兵自固澤笑曰去嵗城破正坐此爾尚可襲其軌乎命統制官劉衍趨滑州劉達走鄭州各率車二百乗戰士二萬人且戒衍毋得輕動極力保䕶河梁以竢大軍北渡金人聞之夜斷河梁而遁完顔宗弼乃遣使告左副元帥宗維謂獨力難攻宗維將輟西京之行併圍汴京既而知澤未可圖遂已時孫昭逺既棄河南去西京殘民無主乃開門出降宗維入西京【未見本日當求他書修附】以叛臣李嗣本知河南府自屯西京大内與澤相持嗣本者燕人宣和末以都統制守代州宗維入代義勝軍執之以降因為金用金人既陷汝州將兵挾京西北路提㸃刑獄公事謝京以遁金人擊殺之州民王氏二婦為金兵所得擁置舟中遂投漢江以死尸皆浮出不壞【此據陳恬手記】軍校王俊收集潰兵後據繖盖山有衆數萬   庚辰詔除京畿東西河東北陜西等路依元降指揮置廵社外後来増置路分並罷以言者論州縣追呼㸃集致農民失業殊乖朝廷立法本意故也 給事中劉珏試尚書吏部侍郎右諫議大夫衛膚敏試中書舍人仍兼侍講初膚敏受命纔兩旬言事至十數黄潛善等忌之㑹膚敏論孟忠厚未已殿中侍御史張浚【按原本作張俊今從宋史改】亦言忠厚才氣中常無聞士路况論思之官天子所藉以補朝廷之闕失非重徳宿望有功在人豈可輕以除授今葭莩姻親無故得之孰不解體珏言忠厚與邢煥皆為戚里陛下因臣僚論列易煥以廉察之秩而釋忠厚不問臣嘗究觀歴世之君睠私后家以撓法者比比皆是未有能隆恩於諸母之黨而行法於中宫之家如陛下者然臣竊謂憲度者祖宗所以維持天下列聖奉之而不敢違者陛下欲承隆祐太后之意而拂於祖宗之法臣恐非所以為孝也忠厚與煥均以外戚而被超擢均以文資而得法從今一則易為亷察一則尚仍舊授豈惟煥之不服天下聞之亦必悵然不平臣恐非所以為公也盖漢以禄莽閻梁亂天下唐以武韋楊氏撓王政故祖宗深監於此未有后之姪而為法從者雖韓琦之子嘉彦本文資也神祖既令尚主則授以右列况肯與之法從乎論者如以髙遵惠嘗權侍郎向宗旦嘗歴卿寺則有說矣考遵惠宗旦之世業則髙瓊向敏中乃將相之家而遵惠宗旦又宣仁欽聖之疎屬也論其資歴則遵惠宗旦皆登進士第乃其後来自以材奮非縁二后之恩寵也忠厚烏得援以為例哉疏入詔邢煥朕之后父即令換武忠厚繫隆祐太后之親兼前朝太后父亦有任文臣者宜體朕優奉太后之意書讀行下於是潛善等以上意諭珏珏堅持不可膚敏奏昔司馬光論張方平不當參知政事自御史中丞除翰林學士光言臣言是則方平當罷若以為非則當貶今兩無所問而遷臣臣所未諭臣不肖固不敢望光但事有近似故輙援以言之况忠厚乳臭小兒目不知書一旦以外戚子擢之從班撓累聖之法害中興之政此臣所以不能自已也願陛下察臣所言是非而行之若臣言是則當罷忠厚法從之職臣言非則當正臣妄言之罪詔朝廷以次遷除非繇論事膚敏力辭時珏亦論户部尚書黄潛厚當避親乃以潛厚為延康殿學士提舉醴泉觀同提舉措置户部財用【潛厚之除日歴於九月丁未書之按是時珏雖建言其實未嘗改命故日歴於今年十一月載通東南監事潛厚猶繫舊銜至明年正月壬辰乃繫新銜耳但史失其月日而熊克小歴於明年正月附書之亦誤户部題名潛厚改除在十二月故且附此俟求其本日】膚敏既移官遂與珏俱謁告不出 徽猷閣待制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楊時試尚書工部侍郎時年七十五矣時入見建言自古聖賢之君未有不以講學為先務者上深然之【熊克小歴時之除在丙子今從日歴】 中書舍人劉觀試給事中觀嘗言今日之患在中國不在外敵在朝廷不在邉鄙在士大夫不在盗賊天下之人皆以尼瑪哈斡里雅布兩人者為吾中國之患臣獨以為非也尼瑪哈斡里雅布生大漠之北足未嘗踐中國之地目未嘗識中國之人所以能為吾患者中國有以来之也今不治中國而欲治外敵不治朝廷而欲治邉鄙不治向之士大夫而欲治盗賊臣竊以為過矣日者郡縣之間有不肖之人乗時射利進其身於朝廷人皆知其汙佞蠧國害民為天下毒孽乆矣朝廷曽不加罪往往百姓盗賊共起而攻之至掠其家奪其財執而戮諸市曰此宣和誤國之人也夫朝廷不戮而使百姓盗賊得以誅之國柄倒置主命下移如此而欲治外敵邉鄙盗賊豈不難哉臣願陛下委諫官御史取崇寧以来饕餮冨貴最亡状之人編為一籍已死者著其惡未死者眀其罪且曰此以開邉用兵進者也此以花石應奉進者也此以三山河賞進者也此以刻剥聚歛進者也此以交結宦官貨賂權倖進者也如此之類列為數十條槩其罪惡疏其名氏有司鏤板播告天下與衆棄之如此外敵聞之莫不畏盗賊cq=141聞之莫不服然後忠賢安於朝而太平中興之業可得而定今不早正其罪使晏然自以為得計陛下踐阼踰半嵗臣謂緩急先後之序幾且失矣疏奏上嘉納遂命臺諫具名以聞三省樞宻院參酌省臺各録副本不許堂除及任守令後不果行【日歴載此事於二年二月庚午按二年正月辛亥巳有衝改指揮不應許建請乃在其後觀奏状云陛下踐阼踰半嵗則非明年所上明矣今因觀改除參酌附此竢考】武翼大夫閤門宣贊舍人丁進特放罪仍遷二官進   既去夀春東京留守宗澤遣使招進進遂納欵澤以便宜補授言於朝招進充京城四壁外廵以所部赴京城四面屯駐 初温杭二州上供物寄留鎮江其間椅桌有以螺鈿為之者守臣龍圖閣直學士錢伯言奏發赴行在上惡其靡亟命碎之通衢   癸未直龍圖閣提舉杭州洞霄宫張忞復右文殿修撰除名人魏伯芻復朝奉大夫忞金壇人嘗為中書舍人伯芻開封人故省吏也王黼用為徽猷閣待制提舉在京貨務宣和末為蔡京所廢至是並用赦復之乙酉詔百官言闕失詔曰自今服采在職其各悉心極言凡言動舉措之過差暨軍旅財用之闕失人情之逆順政事之否臧號令不便於民法制無益於國若時施設咸得指陳切至而有根原忠鯁而無顧忌亟當奬擢昭示勸旌【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忠言之于國猶脉理之於身也脉理通而後身安忠言用而後國治否則首足不相為用君臣不能無異意矣漢髙祖唐太宗俱以能聽言而開創大業武帝奢縱能容一汲黯武后滛虐能容一狄仁傑而不至於亂亡言之有益於人之國也如此太上皇導臣使言委曲開諭無所不至三紀之間博謀兼聽見於施設者不可勝紀間有逆耳咈意之論自敵以下受之所不能堪者亦欣然聽用而不拒非甚盛徳其何能爾中興之功有光前代端自是而致之】 帶御器械張俊自杭州移兵討蘭溪僧居正破之   是月奉議郎張守為監察御史守晉陵人宣和末為是官以憂去至是免喪復用 初建卒張員等既叛統制官朝請郎王淮雖駐兵城下未能破賊有軍校魏勝者獨不從亂頗能調䕶其黨至是有詔招安貟等聼命守臣張動提舉常平公事王浚明皆坐失職罷去㑹淮持喪乃起復故官知建州使之撫定而以勝為承信郎權本州兵馬監押時貟等雖開門然軍情猶未定也【淮之除史及諸書不見日歴明年正月丁亥詔持服人王淮前降起復知建州指揮更不施行故附見於此】是嵗御史臺檢法官王隣為監察御史【隣及張守之除並據御史臺記】保静南渭永順州畨人彭儒武等詣澧州獻方物以   道路未通且令回峒【此以紹興四年四月二十二日湖北安撫司奏状修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二年【嵗次戊申 金太宗晟天㑹六年】春正月丙戌朔上在揚州丁亥詔錄兩河流亡吏士又於㳂河給官田牛種以居流民【中興聖政詔畧曰河東河北郡縣自太原真定失守之後皆因攻圍官吏軍民誓以死守在昔兵火之際有以城固守不下則褒載信史夸耀後世今數千里之廣億萬之衆無一人忍負國者忠義之俗前古未有訪聞失職之吏失次之軍失業之民渡河東南者未有所歸其令帥臣監司悉心措置分布收係 臣留正等曰親之於子也有無窮之恩故子之愛親亦無窮君之於民也有無窮之德故民之戴君也亦無窮舜禹之民謳歌獄訟者皆歸非私於舜禹也私其德也國家一祖八宗聖聖相承深仁厚澤固結民心兩河千里之廣億萬之衆遭罹兵禍所以寜忘死以扞賊而不忍偷生以負君聖詔失職之吏失次之軍失業之民皆在所恤則其徳愈厚而民之戴之也愈固雖其地未即歸版圖臣知人心之猶在恢復之功無難矣】 朝散大夫陳瑊知建州瑊瓘弟也時建州亂軍甫定故更命瑊守之 直龍圖閣知德安府陳規言近以羣賊日滋府司遂措置印造被俘人出首免罪公憑給令歸鄉井嚴禁捕盗人等不得妄加損害節次據張世黨内陳智等三百餘人皆執本府文榜前來投首乞下諸路有盗賊州軍准此施行從之 詔廣南東路轉運判官尹忠臣徐庚同根括鄭良寳貨以聞初廣東帥闕轉運使直龍圖閣陳述攝行帥事述所為貪酷朝廷命顯謨閣待制陳邦光知廣州至則發其姦遂詔廣西提刑司劾治始述以御史出使有訴廣東西漕臣右文殿脩撰鄭良姦利者朝廷即以述為代使併治之良英州賈人素事宦者以進獄甫上而良死籍其貲以鉅萬計述頗私有之御史以為言故有是命㑹庚亦奏述状且言其賊殺不辜以百數述遁去詔捕獲者補保義郎既而送獄窮治述坐除名英州編管死貶所邦光石城人也【陳述事見王明清揮塵後錄而不甚詳日歴全無首尾今叅考脩入述除廣漕并罷免史皆不見靖康元年十月述以監察御史使嶺外不知何時改除建炎元年十二月庚辰除都官員外郎尹忠臣為廣東轉運判官此必代述今年正月丁亥令徐庚同根括二月辛酉又除右文殿脩撰趙億為廣東轉運副使當是代庚四月甲子庚述互奏詔押述赴勘八月乙夘立賞捕述自後遂不見行遣今以明清所記増入明清又云述鞫治良施以惨酷良即承罪錮押往英州聴勅勅未下而良死旅殯僧寺述復姦利不法為人所訟制勘得情除名英州編管縱歩所寓僧舍廊間覩良旅櫬在焉驚悸得疾而卒按洪邁夷堅甲志良字少張英州人邁父甞貶英州此必不誤明清云良任至秘閣脩撰宣和詔㫖良七年自秘撰陞右文今從詔㫖但甲集稱良建炎二年代還復以他事為轉運使許君所劾下廷尉與日歴不同當考】   戊子女真萬户尼楚赫陷鄧州初觀文殿學士京西南路安撫使范致虛既受命㑹河東制置使趙宗印引兵自商山出武關欲趨行在與致虚㑹于方城因將其軍偕至致虛之未至也轉運副使右文殿脩撰劉汲攝守事營繕儲峙所以待乘輿之具甚備時中原俶擾汲初受命即遣家屬還鄉益治兵為戰守計至是尼楚赫壓境州兵不滿萬人致虛聞風亟遁汲除安撫使【汲家傳云為京西轉運使髙宗即位就拜右文殿脩撰知鄧州兼京西南路安撫使日歴亦於九月壬寅書劉汲知鄧州今按趙甡之遺史則致虛以去年十二月初到官敵至乃遁而汲權帥與史及家傳不同然乾道六年太常寺擬汲賜諡状亦云權京西安撫使則是甡之所云非誤也中興㑹要汲死於直龍圖閣而家傳云陞右撰必得其詳今從家傳】語諸將曰國家養汝曹乆不力戰無以報且吾不令汝曹獨死也士皆感奮汲募敢死士得四百餘人乃遣兵馬都監戚鼎以兵三千出東門迎敵靳儀以兵八百出南門趙宗印以兵三千出西門掎之汲以牙兵四百登陴以望見宗印遁即自至鼎軍中麾其衆陣以待敵至士爭死鬬敵為却俄而儀亦敗敵以二軍夾乘之矢如雨軍中請汲去蓋汲不許曰使敵知安撫使在此樂為國致死敵大至汲死之宗印率軍民自房陵奔襄陽事聞贈汲太中大夫後諡忠介【趙甡之遺史云汲帥將兵二千人及兩都監出南門聲言欲出戰或以為出奔為金人所掩汲及兩都監被拘執或曰登時被殺今從家傳甡之又云宗印奔襄陽尼楚赫乃陷城而家傳所書差詳今從之】 是日金陜西諸路選鋒都統羅索圍長安先是河東經制副使傅亮自陜府歸馮翊㑹唐重除永興帥因與亮俱西城中兵才千人重悉以授亮嬰城固守金益兵攻之   己丑直祕閣謝貺提㸃京西北路兼南路刑獄公事專切總領招捉賊盗先是有撰勸勇文者揭於關侯廟中論敵兵有五事易殺連年戰辛苦易殺馬倒便不能起易殺深入重地力孤易殺多帯金銀易殺作虛聲嚇人易殺各宜齊心協力共保今歳無虞貺得而上之詔兵部鏤板散示諸路   辛夘詔自今武臣未至武功大夫不得除遥郡雖係軍功特㫖亦不施行以中書有請也 户部侍郎兼知揚州呂頥浩轉對論官軍所至爭取金帛之罪猶小刼掠婦女之禍至深願申諭將帥自今有犯必罰無赦昨鎮江城中婦女有尚在軍中者亦乞速令放歸詔以付諸將   壬辰龍圖閣直學士知鎮江府錢伯言奏已依處分螺鈿椅桌於市中焚毁萬姓觀者莫不悅服上曰朕早來語御史張浚曰還淳返朴須人主以身先之天下自然嚮化黄潛善曰誠如聖訓 詔併真州貨務都茶場于揚州以行在務場為名以延康殿學士同專一措置財用黄潛厚言真州地近行在而兩處給鈔引非便故也潛厚在維揚率遣人於近州村坊市酒入都城鬻之得息至倍議者誚之【此以紹興二年十月丙午劉裴論潛厚四罪章疏修入不得其年月因事附見去年九月庚戍張慤自作酒肆或與相關當考】 徽猷閣待制提舉南京鴻慶宫劉安上卒安上永嘉人事上皇為給事中 是日金人侵東京至白沙鎮留守宗澤遣兵擊却之初金以知滑州王宣善戰不敢窺其境乃遣兵自鄭州抵白沙距京才數十里都人甚恐澤方與客對奕僚屬請議守禦之策澤不應諸將退布部伍撤吊橋披甲乘城都人益懼澤聞之命解甲歸寨曰何事張皇時統制官劉衍劉逹將車二百乘在鄭滑間【此據澤遺事附傳云劉衍等又撤去城中吊橋開掘陷馬坑都人愈恐澤聞召衍等欲斬之與遺事不同附傳恐誤】澤益選精鋭數千助之下令張燈如平時民始安堵   癸巳復置明法科甞得解或被貢人許就試用大理少卿呉瓌請也初本朝取士之制自進士外有諸科而明法在其中熈寜中既罷諸科而獨存明法然以舊科但取記誦之學故更號新科崇寜初併其額歸進士至是瓌以法官闕人為請遂從之然未及行【紹興十一年七月庚子可参考】朝請郎季陵守尚書右司員外郎陵龍泉人也 秘   閣修撰吕源為兩浙路轉運使直秘閣姜仲謙副之源升卿子也【升卿晉江人故贈寳文閣待制】既而中書舍人汪論源以貲結林靈素孟昌齡梁師成而得監司仲謙奴事譚稹而陞延閣今兩浙人心未定豈堪二小子擾之於是源仲謙皆改命 朝奉大夫謝亮行尚書主客員外郎亮初以余深門客恩補官後從童貫軍因得調宣和末用為尚書郎至是懼當討論乃求使絶域遂有是命 詔應崇寜以來諸寺院改為宫觀者自天寜觀外餘悉還之   甲午上詣夀寜寺謁祖宗神主殿中侍御史張浚論兵部尚書董耘自布衣諂事童貫陛下總師濟鄆夤緣獲進盖有所自尚書髙選耘邪佞有素豈可濫居詔以耘為延康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 廸功郎御營使司准備使喚周公彦言今兹正二月之交乃太一正遷之日宜於禁中設壇望拜上以問輔臣黄潛善曰太一所遷之方災祥應之如設壇望拜不可為也許景衡曰修徳愛民天自降福 停官人崔穆復朝奉郎穆張閣子壻也大觀間蔡京責太子少保閣為翰林學士草制詞明著其罪京憾之開封尹盛章阿京意劾穆不能事母文致其罪至是穆母沈氏訴于朝中書侍郎張慤因白其事上曰抱寃者獲伸則人心悅而天意格矣如此等事卿能助朕行之豈不賢於周公彦築壇望拜之禱乎閣河陽人也 移揚州宗室於泰州髙郵軍命祕閣修撰趙令懬【苦謗切】知西外宗正事主管泰州宗子皇叔洺州防禦使士從添差同知西外宗正事主管高郵軍宗子令懬燕懿王元孫舒益公世逢子【燕王生昌州團練使惟圖惟圖生楚安禧公從信從信生世逢】士從仲湜子也 刑部尚書兼侍讀周武仲上言前朝得罪黨人既已復官宜並還其恩數上納之乃詔係籍及上書人令其家自陳當與贈諡碑額其致仕遺表恩澤皆還之 盗據宿遷縣【日歴無此今以正月十五日臣僚上言増入】 是日簽書武勝軍節度判官㕔公事權鄧州李操叛降于金人初劉汲既死金得穰縣小吏格某使入城招諭尼楚赫大王兵十萬取今日已時攻城城破鷄犬亦不留惟速降可以免禍有士曹叅軍趙某者欲投拜操不可曰當死節趙曰豈不知盡節為忠顧死無益奈一城生靈何操許諾乃偕見尼楚赫于城外尼楚赫折箭為誓遂入城操河南人也   乙未詔自今犯枉法自盗贓人令中書省籍記姓名罪至徒者永不叙用按察官失於舉劾者並取㫖科罪不以去官原免時議者以為崇觀以來贓吏甚衆其害民甚於盗賊故條約之 初武經大夫濰州團練使東平府兵馬鈐轄孔彦威與帥臣權邦彦不和彦威甞私宗室女邦彦欲按之彦威叛去邦彦率兵追及彦威射中邦彦邦彦乃還既而彦威更名彦舟聚衆漸盛遂引兵之淮西至是犯黄州圍其城守臣趙令率軍民拒之凡六日乃解【此據隆興元年七月本州乞為令立廟状増入它書盖無有也状以為建炎二年正月十日事故附此日】   丙申金萬户尼楚赫陷均州守臣楊彦明遁去添差武當縣丞任雄翔以城降雄翔燕山人也【趙甡之遺史曰先是靖康初金人入河北州縣軍民皆殺歸朝燕官均州有添差武當縣丞任雄翔者燕山人三世及第有智筭聞亂即率燕人之家所有器刃及有馬者皆納之以明不反知州事楊彦明信之未幾有潰兵犯州境者令雄翔措置每出必勝均人亦頼之随付以器甲兵馬使防境内雄翔甞與彦明曰國家忘戰久士卒偷惰不可用若金人至必不能當前者邉事初動時若國家盡取歸朝燕人使之防邉馭之有道猶可支梧今國家兵馬更十年後恐或可用及金人入境百姓流徙而去彦明計窮雄翔乃以其衆送彦明全家上武當山復還城中金人到雄翔迎入城於是歸朝燕人盡随金人北去】   丁酉朝議大夫李楫行監察御史 是日金人陷房州戊戌言者論數十年來奏功冒濫請自今循襲前轍保奏不實者官員坐欺罔之罪軍曹司等編管逺惡州軍仍令御史臺覺察從之 右武大夫高州防禦使環慶路兵馬副總管王機除名象州編管坐開邉隙也 是日羅索陷長安守臣天章閣直學士京兆府路經略使唐重死之初金人在河中重上疏言状且乞五路兵自節制不報馬歩軍副總管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楊宗閔甞為重謀曰今河東諸州皆非我有敵距此纔一水而本路兵弱宜急繕城塹為守禦計以待外援捨此無策重以秦民驕不欲擾之而止及金人至境重不知所為貽書轉運使李唐孺曰重平生忠義不敢辭難始意迎車駕入關居建瓴之勢庻可以臨東方今車駕南幸矣關陜又無重兵雖竭盡智力何所施其功一死報上不足惜逮羅索圍城彌旬外援不至於是直祕閣前河東路經制副使傅亮以精鋭數百奪門降金時地大震敵因其勢以入城遂陷重尚餘親兵百人與敵戰諸將扶重去重曰死吾職也戰不已衆潰重中流矢死之【趙甡之遺史云重自縊死今從劉岑所作墓誌】陜府西路轉運副史直祕閣桑景詢判官曾謂京兆府路提㸃刑獄公事奉直大夫郭忠孝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王尚及其子建中與宗閔皆死提舉軍馬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陳廸猶率餘衆巷戰嘔血誓衆敵大入死之重部曲有感其徳者求舊棺於僧舍掘地瘞蔵之時年四十六重之未殁也李唐孺以其書聞俄而死節報至上哀之贈重資政殿學士建中中侍大夫明州觀察使皆諡恭愍宗閔右武大夫貴州防禦使後以孫貴諡忠介它贈官推恩有差宗閔沂中大父【沂中已見元年正月辛夘㑹要云宗閔靖康間為永興軍路總管西北畨兵併來攻寨全家被害此盖其子震死事㑹要誤也】景詢懌孫【懌雍邱人故涇原路兵馬都監】介直有守尚氣節童貫用事時州縣官皆迎肩輿望塵而拜景詢獨不屈坐罪循州覊管議者多之忠孝逵子甞事伊川程頥授其易與中庸大學金人至長安或勸云監司出廵可以免禍忠孝不答遂被害【熊克小歴以謂為本府通判盖承㑹要之誤日歴紹興三年四月庚戍宣撫處置司奏状亦稱永興通判曽謂死事不屈或是未受命也汪藻外制集又稱謂除轉運副使恐太驟當考】   己亥秘閣修撰河南尹西京留守京西北路安撫制置使孫昭逺為叛兵所殺初金至西京昭逺率麾下南去行至陳蔡間潰兵滿野昭逺猶欲安集之而麾下單弱乃欲擁之以行昭逺罵之曰若等衣食縣官不以此時報國南去何為叛兵怒擊昭逺死焉事聞贈徽猷閣待制後諡忠愍 龍圖閣直學士葉夢得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坐守杭州軍變故也【日歴㑹要夢得並自待制落職按夢得去年已復舊職為雜學士不知何故】先是言者論顯謨閣學士知越州翟汝文總兵臨城不肯㑹戰詔令分析汝文言自杭賊作亂首提孤軍與賊鏖戰而諸將悉為憲臣所制除鮑貽遜槍仗手在城下與臣相聞外無單車一介以為掎角不知使臣與誰㑹合兼前後請討賊奏牘具在焉可誣也詔降汝文為顯謨閣直學士   庚子主客員外郎謝亮為陜西撫諭使兼宣諭使持詔書賜夏國主乾順從事郎何洋為太學博士偕行【亮兼宣諭日歴不書此以亮紹興三年九月十六日乞差遣状修入何洋事迹不見它書今以通義志増入志云奉使西夏加太學博士使還循承直郎未幾再使樞宻張公宣撫川陜公為屬從入關中按史西夏未甞再遣使洋盖從亮行其云未幾再使者當是建炎三年亮從張浚至秦州准備出使而洋又與之俱其實未甞出疆也今略修潤附入】 朝奉大夫通判濟南府張東進秩一等以喬仲福捕斬李昱東應副錢糧有勞也【東後為劉豫偽相故於此著其始】金游騎至京城下見宗澤不之備疑不敢入是日統制官劉衍與金人遇於板橋敗之追擊至滑州又敗之金人引去 是日張遇陷鎮江府初遇自黄州引軍東下遂犯江寜江淮制置使劉光世追擊之遇乃以舟數百絶江而南將犯京口既而回泊真州士民皆潰將作監主簿馬元頴妻榮氏為賊所得榮氏厲聲罵賊為所害榮氏薿女弟也翌日遇自真州攻陷鎮江守臣龍圖閣直學士錢伯言棄城去時秦魯國大長公主避地南來其中子右金吾衛上將軍愕為賊所戕頗掠其家人而去【王明清揮麈錄載此事甚詳日歴正月戊辰張遇冦江寜府劉光世破其後軍追襲至江州湖口縣大㨗此據劉光世所申非其實也】   辛丑入内内侍省押班邵成章除名南雄州編管時金人攻掠陜西京東諸郡而羣盗起山東黄潛善汪伯彦皆蔽匿不以奏及張遇焚真州去行在六十里上亦不聞成章上疏條具潛善伯彦之罪曰必誤國及申潛善使聞之上怒詔成章不守本職輙言大臣故有是命【日歴不言成章得罪本末但坐批㫖云輙論大臣今以趙甡之遺史増入馬伸劾潛善章亦云成章緣上言逺竄則甡之所云當不妄也按史成章南雄州編管而甡之云貶吉州當考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自古人君求言之路至廣也上自公卿百執下逮芻蕘庻人惟宦官女子不與焉豈以其皆無能言者歟直以其非所當言爾非所當言而言借曰有益己為非宜况其未必有益而常至於黨邪害正者乎唐明皇時雲南數喪師邉將擁兵太盛在朝之臣無一敢言高力士一日獨為明皇言之可謂切矣而論者猶以為朝廷無賢百官失職而至于宦者言天下事盖深為明皇不取也邵成章言大臣之失未必非衆人之所難言者太上皇帝謂祖宗以來所未有盖以為非所當言而言故斷然竄黜之可謂深得聽言之道矣且内侍毁大臣固在所當責而其輙為之譽者亦豈免妄言之罪或毁或譽俱不由于左右近習而以至明來天下之公論不亦善乎】 右文殿修撰鄧紹宻依舊知興仁府初濟南闕守而新知府事張悦遲留不行乃以紹宻知濟南府至是紹宻留興仁更命中奉大夫劉豫豫阜城人世為農至豫始舉進士宣政間仕至殿中侍御史提㸃河北西路刑獄後掛冠去避亂真州靖康末落職致仕召還道梗不能赴及是中書侍郎張慤與豫有河北職司之舊力薦於朝除知濟南府時山東盗起豫欲易江南一郡而執政厭其頻數皆拒之豫痛憾而去【此據楊堯弼所作偽豫傳増修日歴不載豫濟南之除按紹宻以正月己亥除知濟南辛丑仍舊除知興仁故遂附見但豫傳以為豫為兩浙察訪至儀真丁父憂因家焉建炎二年起復除中奉大夫知濟南府代張悦行此則差誤據史豫以宣和六年十二月甲寅自朝請大夫新判北京國子監除河北西路提刑不知何時致仕召赴闕非丁憂起復也今畧刪潤令不牴牾】 是日金人陷鄭州通判州事直祕閣趙伯振率兵巷戰為流矢中墜馬金兵剖其腹而殺之後贈五官為朝請大夫官其二子伯振靖康末為鄭州司錄事捍禦有力故就用之至是金圍城八日而陷【此以紹興元年六月戊寅其家乞贈官状修入状云建炎二年正月十六日城陷故係此日】   癸夘直龍圖閣黄唐傳守起居郎尋遷中書舍人黄潛厚之除延康也言者論其無名進職而唐傳行詞極其稱美故潛善擢之【唐傳初見元年二月其遷中書舍人日歴不載而後省題名繫之此年八月按史今年三月壬寅康執權除起居郎執權既遷五月乙夘又除周望則唐傳之遷不容在八月矣馬伸論黄潛善疏云一日逐三舍人乃取諸羣小以掌絲綸而無唐傳名則唐傳之遷又當在其先不知何以不與䇿士之列皆不可考張澂劾潛善䟽第十三事云中書舍人黄唐傳行潛厚誥詞云云潛厚以去年十二月遷延康其出誥當在正月不知唐傳已為舍人或但以左史攝行也今併書之更俟参考】 是日金人陷濰州時右副元帥宗輔引兵侵山東而京東無帥士大夫亦皆避地朝議大夫周中世居濰州獨不肻去率家人乘城拒守中弟辛家㝡富盡散其財以享戰士城陷中闔門百口皆死【此以紹興六年三月周聿乞贈官及閻臯保明状修入状稱建炎二年正月十八日城陷故繫於此日】守臣奉直大夫韓浩亦遇害浩琦孫也【此以紹興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浩姪貽胄陳乞死事推恩状修入】宗輔又陷青州知臨淄縣奉議郎陸有常率民兵拒守死於陣知益都縣承議郎張侃知千乘縣丞廸功郎丁興宗亦死後贈有常朝散郎錄其家三人贈侃興宗二官官一子完顔宗弼至千乘縣市民率土軍射士保甲及濱州潰兵葛進等擊敗之敵棄青濰去羅索自長安分兵侵延安府㑹鄜延經畧使王庻在鄜州寓治於是敵陷府東城權府事劉選率軍民據西城以守【趙甡之遺史作權府劉洪據今年十一月城陷時權府乃劉選疑甡之字誤】   甲辰直秘閣知夀春府康允之奏丁進解圍上謂輔臣曰此郡守得人之效也卿等六人宜廣詢人才若人得二人則列郡便有十餘守稱職然須参議不可徇私張慤曰崔祐甫甞謂非親非舊安敢與官今日當問所除當否耳尋遷允之直龍圖閣【允之除直龍圖在二月壬戌】時進既受閤門宣賛舍人京城外廵之命遂引所部屯京城往留守宗澤將士疑其非真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閭勍等請以甲士隂衛澤曰正當披心待之雖木石可使感動况人乎及進至澤拊勞甚至待之如故吏進等感服翌日請澤詣其壁澤許之不疑進益懐感畏後其黨有隂謀以亂京師者進自擒殺之初進既受招其所刺良民有復還鄉里者允之請刺填諸軍闕額上許之乙巳新除中書舍人孫覿充顯謨閣待制知平江府初覿有除命即上疏辭且言在靖康中首論蔡京蔡攸罪状又論蔡行父子棄官而去又論李綱不知兵太學諸生誘衆伏闕為亂大臣之政專務姑息於是京攸之黨逃棄官守之人行營司官屬太學諸生朝廷大臣莫不惟臣之怨積致中傷以陷大難乞一宫觀差遣故有是命【日歴三年正月己亥再書覿與郡恐誤】 中奉大夫耿自求行都水使者自求河南人也 初大臣有薦瀘州草澤彭知一者有康濟之略隱居鳳翔得㫖令津發赴行在所既入朝乃以所燒金及藥術為獻上手札付三省曰朕不忍燒假物以誤後人其遣還之仍毁其燒金之具   丙午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單世卿提舉荆湖南路廵社兼提㸃刑獄公事 時揚州有稱頓放御前金玉而占官屋者浙路有稱御前收買海味者上聞命有司劾治之仍令尚書省榜諭   丁未詔曰自頃姦臣誤國邉隙既開兵禍及於黎元烽塵暗於京闕軍以傷殘而散潰民因侵軼而流亡遂假勤王之名公為聚冦之患朕駐蹕淮甸欲還故都興言及兹痛憤良切凡今日奪攘縱暴之侣皆異時忠義向方之人白日照臨明爾遷善之意皇天覆幬監予止殺之誠一應盗賊回心易慮散歸田里或失業不能自還者令所在官司條具以聞朕當區處其日前罪犯一切不問【著此為宗澤論詞臣失職事始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民流散而至於奪攘皆非其本心茍生朝夕失計而為之也從而殱之不為無罪要非先以化誨而使之自新聖人不忍遽絶之也斯詔之頒勉其遷善之意諭以止殺之誠丁寜懇惻亦云至矣昔周之于頑民庸殺而姑教之且曰我惟一人弗恤弗蠲乃事時同于殺盖言民為亂而我不哀恤之不蠲潔之雖民以罪致死與我殺之何異周之待頑民如此卒能致其保受威命明徳同于友民忠厚之風詩人歌之竊讀斯詔豈非所謂忠厚之至歟】 北京留守兼河北東路制置使杜充奏磁洺解圍詔尚書省榜諭遂以皇叔右監門衛大將軍貴州團練使權知洺州士珸為洺州防禦使【士珸復洺州見去年七月甲午其除洺防日歴不書附傳云明年移蹕揚州以功轉洺州防禦使當在此時故附於㨗奏之後】 東京留守宗澤復奉表請上還京師且曰臣聞易曰天下之動正夫一【案此句以避宋仁宗諱故改貞為正】孟子曰天下惡乎定曰定于一恭惟京師是我太祖皇帝肇造大一統之本根也奕世聖人繼繼承承於此坐視天民之阜所以自西自東自南自北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薄海内外莫不率俾陛下天錫勇智入紹寳緒天下之人竭蹷稽首咸曰一哉王心今既奄有九有實萬世無疆之休陛下奈何不念四海生靈切切徯后之意乃偏聴姦邪之言託為時廵駐蹕淮甸不思我宗廟朝廷祠享報上垂拱視下又不思我二聖后妃親王天屬蒙塵朝夕懐想迎取之志又不思我諸帝諸后陵園廟貌以時祭祀所以貽厥孫子之情臣竊謂陛下若於二月間詔勑回鑾登樓肆赦則天下皆知一人來歸九重强者當革心逺罪弱者當屏迹復業必無憂疑聚為盗賊諸軍將士震奮感激願敵所愾書曰時哉弗可失臣若有毫髪誤國大計臣有一子三孫甘被誅戮以謝天下臣竊恐州縣狃於騷擾百姓煽揺不能耕桑果耕桑失時則衣食之源盡廢衣食不給使諸大臣中雖有臯䕫稷契伊尹周公亦不能善其後矣願陛下以祖宗二百年大一統基業為意不可憂思過計而信憑姦佞自為身謀者之語早勑回鑾則天下幸甚臣犬馬之齒已七十於禮與法皆合致其事以歸南畆臣漏盡鐘鳴猶僕僕不敢乞身以退者非貪冒也實為二聖蒙塵北狩陛下駐蹕在外夙夜泣血惟恐因循後時天下自此失我祖宗大一統之緒所以狂妄屢有敷奏非臣好為此激訐恭望睿慈委曲詳察取進止遣開封府判官范延世以聞【此係澤第十二奏張嵲擬留守司請囘鑾表習祥而征自潛消夫彊敵振旅以入宜復幸於奥區敢控忱誠仰干睿聽竊以衆人以宴安為意咸思克定於厥家王者撫艱難之時盖或不常於厥邑是以漢祖之戰京索時歸幸於櫟陽光武之復東京亦暫休於河内皆匪定都之㑹實為行衛之區眷此臨安久稽大駕雖宫室庫陋弗稱於九重而井邑夥繁粗贏於七校况官寺之有所復廟祏之已安儻回曦馭之臨允慰斯民之望恭惟皇帝陛下逺稽古昔下順黎元鑒瀆武之無庸知從政之盡濟詔太僕而効駕命髦頭以先驅回軫旋衡壹賜經行之錄復勞休士聊稱告至之觴】   己酉詔㳂邊將兵避難入蜀者並放罪限半月赴行在仍於大散關置關使二員自今官員入蜀審驗吿敕無偽者聴過自兩河失守兵官之敗散者多在興鳳間招集潰兵入蜀朝廷聞之故有是禁【此事日歴不載今以建炎三年十月戊寅利路轉運司申樞密院状修入】   庚戍中書舍人汪藻言取㑹三省吏到揚州者二百五十八人乞推賞先是詔在京三省樞密院省臺寺監百司當行人吏随到駐蹕處先轉一資事定别推賞不到者勒停編管至是進呈上曰不到者何不具此賞未可行竢見當罰人數乃可執政皇恐而退   辛亥詔曰近緣臣僚論列乞以崇寜以來無状之人編為一籍已降指揮諫官御史具到令三省樞密院參酌施行然念才行難於兼全一眚不可終廢當宏大度咸俾圖新除參酌到罪惡深重不可復用人外並許随材選任如顯有績效可以補前行之失者因事奏陳特與湔洗仍許擢用 是日兩浙制置使王淵招賊張遇降之遇自金山寺進屯揚子橋衆號二萬㑹淵還行在自將數百騎入其寨招之遇見淵器械精明惶懼迎拜淵曰汝等頼我來晚故得降不然已無遺類矣淵奏以遇為閤門宣賛舍人守臣錢伯言乃得還其府遇猶縱兵四刼扈從者危懼户部侍郎兼知揚州吕頥浩帯御器械御營使司前軍統制韓世忠聨騎造其壘曉以逆順禍福執其謀主劉彦磔於揚子橋小校二十九人送淵戮之餘黨怖而釋甲得其軍萬人世忠   壬子顯謨閣直學士提舉醴泉觀孟忠厚為常德軍承宣使用臺諫給舍六章論列也初新除中書舍人衛膚敏既坐論忠厚故徙官力辭不拜翰林學士朱勝非言陛下即位之始四方拭目以觀新政今乃坐外戚而去諫臣非所以示天下㑹劉珏不書錄黄殿中侍御史張浚章繼上中書舍人汪藻亦言隆祐太后盛德著聞天下三十年今一旦以忠厚之故使陛下屈法而隆私恩臣恐海内之人不能無疑非所以成隆祐逺嫌之德膚敏復言事母后莫若孝待戚屬莫若恩勸臣下莫若賞今陛下順太后以非法非所謂孝處忠厚以非分非所謂恩不用臣言而遷其官非所謂賞陛下一舉而三失之矣况陛下事大母猶母也子之於父母可則從之其不可者不從也故孔子曰從父之令又焉得為孝乎盖有天下者當以大義滅親豈可徇家人之私情害祖宗之成法至假外戚以名器而示天下以不公矧中書乃根本之地而舍人所掌在於論列可否獻納是非不特演論而已臣叨居諫垣已試無補若更貪榮冒寵超擢詞掖則不移之愚難聽之語又復妄發其獲罪愈重矣前一日執政進呈上問何以處此中書侍郎張慤流涕言曰陛下政事盡循祖宗成憲惟忠厚冒居論思之職至今諫官卧家幾月有傷公道臣竊惜之同知樞密院事郭三益曰陛下屈法於忠厚為太后也慤流涕而請為天下也願陛下從慤言宰相黄潛善知樞密院事汪伯彦亦言忠厚當換武陛下儻重違太后意即請以言者論疏納東朝上曰不若以章疏付忠厚令自為謀則兩全矣既而太后令與忠厚易武上以諭輔臣仍詔后族自今不得任侍從官著為令【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臣聞章獻明肅太后垂簾時外戚馬季良為待制仁祖親政於明肅之政無大變更獨季良即日易武弁以為祖宗之制不可以私恩廢也太上皇帝奉隆祐太后至矣而不敢抑言者以私忠厚嗚呼此我宋家法萬世所當守也】 詔以京師乏糧出貨務錢五十萬緡付留守司召江淮兩浙商人入中時京師米斛十二千上聞之故有是㫖是日金人焚鄧州初上既用李綱議營南陽於是截留四川輕賫綱及聚芻粟甚衆城破悉為金有金又需百工技藝人及民間金幣如根括京城之法凡再旬乃盡至是將退師使人諭城中富民令獻犀象金銀以謝不死城中人既出尼楚赫諭曰大金欲留兵十萬屯於鄧州爾當供其芻粟衆曰鄧州多水非屯兵地尼楚赫曰爾曹既已投拜皆大金之民矣今引兵而去後有它盗若何衆莫對尼楚赫令竭城北遷士大夫許調官緇黄歸寺觀商賈使居市農家給田種作城中傳聞皆大慟少頃金兵四面縱火盡驅城中人入木寨中後四日擁之而去中塗量給食細民之死者殆盡   癸丑太學生魏祐上書論黄潛善汪伯彦誤國十罪不報【此據趙甡之遺史其書未見】 詔非汎假日並權住更不休務俟邊事平息依舊用提舉淮南西路茶鹽公事吕伸請也甲寅浙東安撫使兼知越州翟汝文言本州禁卒不滿千人皆侏儒不及等尺近者杭州兵卒作亂婺州盗賊繼作本州臨時不過募槍仗手禦賊而槍仗手皆村民乍募不習戰鬬動輙傷敗伏見武經郎王政見押回本路軍兵一千餘人分還管下六州其人昨戍河此稍習邊面欲乞盡屯駐在越州合為一軍則兵勢稍衆可以鎮壓一路豫備不虞從之   是月太學錄万俟卨為樞密院編修官卨陽武人也【此據樞密院屬官題名及墓誌】 金人陷潁昌府守臣孫黙為所殺初劉汲之未死也檄承事郎裴祖德權通判府事祖德時丁母憂黙奏起復㑹金人来侵默乞退保郾城既而廵檢趙俊密報祖德金人不來祖德以挈家為詞紿黙暫歸陽翟乃妄申留守司言默遁去宗澤信之以祖德權府事黙大怒劾于朝未報俄金人再至頴昌黙被殺澤乃假祖德直秘閣知潁昌府【潁昌之陷諸書不見今以紹興四年八月十三日臣僚章䟽修入不得其年月故且附金人破唐鄧之後更須詳考】 羅索既得長安即鼓行而西進陷鳳翔府隴右大震夏人諜知關陜無備遂以宥州監軍司檄至延安府自言大金以鄜延割本國須當理索若敢違拒當發兵誅討鄜延經略使王庻口占檄詞報曰金人初南侵時甞以金肅河清畀爾今誰守之國家以姦臣貪得不恤鄰好一至於此貪利之臣何國蔑有豈意夏國躬蹈覆轍比聞金人欲自涇原徑擣興靈方切為之寒心不圖尚欲乗人之急幕府雖士卒單寡然類皆節制之師左枝右梧尚堪一戰果能辦此何用多言徑檄興中府因遣諜間其用事臣李遇夏人竟不出【此據趙甡之遺史附見甡之以為春初事故附見此月末】 時金主晟居淶流河御寨而左右供奉半皆南人是月數千人同謀以入山採薪為名盡置長柯大斧欲刼晟入山據嶮然後結集南兵挾之渡河以為質既而為其徒所告首謀者皆坐誅遂寢【此據趙子砥燕雲錄修入以洪皓記聞考之當有是事皓所記附三年正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二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二年二月乙夘朔言者請令羣臣入對具所得上語除機宻外關治體者悉錄付史官從之 直秘閣京東轉運判官柴天因為本路轉運副使兼知青州主管京東東路安撫兼提刑司公事天因開封人【天因見洪邁夷堅乙志】時金已陷青濰而朝廷未知也   丙辰詔太史局天文自今除報御前外並不許報諸處【日厯無此今以紹興三年七月秘書省申明状増入】吏部尚書路允廸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時言者復論允廸薦郭太冲事以為欺君允廸因乞祠而有此命 詔録韓琦子孫可任使者 是日金再侵東京宗澤遣統制官李景良閻中立統領官郭俊民等領兵萬餘趨滑鄭遇敵大戰為敵所乗中立死之俊民降金景良以無功遁去澤捕得謂曰勝負兵家之常不勝而歸罪猶可恕私自逃遁是無主将也即斬之既而金令俊民持書招澤俊民與金将史姓者及燕人何祖仲直扺八角鎮都廵檢使丁進與之遇生獲之澤謂俊民曰汝失利就死尚為忠義鬼今乃為金游說何面目見人邪捽而斬之謂史某曰上屯重兵近甸我留守也有死而已何不以死戰我而反以児女語脅我邪又斬之謂祖仲本吾宋人脅從而來豈出得已解縳而縱之諸将皆服   戊午詔責授單州團練副使耿南仲係淵聖皇帝二十年宫僚免過嶺移臨江軍居住 詔諸路有警報鄰近三百里内州軍不拘路分互相䇿應用宣教郎馮鐸請也 劉衍自滑州引兵還汴京 是日尼楚赫陷唐州遂縦焚掠城市一空   己未詔两浙武臣提刑扵鎮江府置司   辛酉刑部尚書周武仲遷吏部尚書兼侍讀尚書户部侍郎兼知揚州吕頥浩遷户部尚書御史中丞王賔遷刑部尚書仍兼侍講【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建炎二年春夏之交政府闕員周武仲獻之吏書予在翰林王賔元将中司同司讀講元将經營甚力至一旬九對或一日再對早朝以中丞職事午間經筵留身予與獻之累遭指摘不敢求對如是两月元将怱遷刑部頗不樂謁告十餘日上遣人敦諭始起又數日予忝右轄之命按史路允廸以二月丙辰罷簽樞王賔除刑書前五日勝非所謂政府闕員當指此也然實不在春夏之交勝非五月戊子除右丞去此已逺亦不應云又數日子忝右轄之命也若指今年五月許景衡去位時則賔已不在中司勝非小誤】時冦盗稍息而執政大臣偷安朝夕武仲請對引孟子言國家閒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今不乗時為無窮之計何以善其後願詔二府條天下大事與取人才紓民力足國用選将帥强兵勢消盗賊之䇿講究而力行之又言今宿将無幾後來以武畧稱者未見其人請詔武臣郡守路都監以上各舉可為将者㑹議者言三省舊合為一文書簡徑事無留滯乞循舊以宰相帶同平章事詔侍從臺諌議武仲曰今敵兵尚熾軍防兵政所宜討論者甚多何暇講求省併條例莫若且依元豐官制元立吏額及行遣日限庶無冗員滯事而得省併之實翰林學士朱勝非亦言唐制僕射為尚書省長官奉行兩省詔令而已今為相職如復平章事則三省規制與昔不同左右丞以下官曹職守以至諸房體統綱目皆合改易典故散亡未易尋繹儻輔佐得人官稱異同似非急務矧今行朝事無巨細皆三省樞宻院日再進呈同禀處分兵機國政宰相實已平章矣請俟休兵日議之議遂寝【此以武仲墓誌及勝非閑居録參修不得其時且附武仲遷吏書之後】 龍圖閣學士鄭修年顯謨閣直學士劉阜民徽猷閣待制余日章白彦暉並奪職始用元年七月己亥詔也初李綱既建議而去脩年與其弟顯謨閣直學士億年至行在皆用雜學士乞見朝廷亦不問而許之中書舎人汪藻嘗以為言不報王賔之長御史也又䟽言之乆之乃有是命獨億年以進士甲科領職如故脩年居中子阜民正夫子日章深子彦暉時中子也 龍圖閣直學士知洪州胡直孺奏江西軍民五害如經制司抛科灰塼提刑司科配吏民以私財助國【此事去年八月己夘李綱罷相後黄潜善等已将指揮住罷不知何以依舊勸誘不已疑是黄潜厚又有申明當考】諸州受納苖稅加耗太重有一斛而取五㪷者又朝廷所須郡縣率取之等第及行户而無錢以償監司巧為犒設之名務收恩保家由此揺動軍情愈益驕恣望特下寛䘏之詔除此五害以固人心寛民力先是翁彦國為經制使籍民輸建康脩城塼數百萬其人踰䖍吉南安諸郡陸負水運率千錢致兩塼江西提㸃刑獄公事留怙勸民出私財助國乃督責州縣以等第厚賦於民欲以求進江西民苦二役皆愁恨無聊直孺以為言詔嘉奨於是諸役並罷 秘閣修撰新兩浙路轉運使吕源知州直秘閣新兩浙路轉運副使姜仲謙移廣南西路朝散郎新荆湖北路轉運副使范冲移兩浙路先是汪藻論源仲謙小人不可用執政不樂故仲謙改而源更有是除【冲正月癸夘自虞部員外郎除湖北漕今併書之】 朝奉大夫辛炳落致仕 奉議郎主管亳州明道宫張頴直秘閣頴滕縣人父孝純靖康末以資政殿學士守太原城破不降為金所執故有是命   壬戌責授安逺軍節度副使韶州安置宇文虚中復中大夫乗驛赴行在以虛中應詔使絶域也虛中之貶也上䟽自陳元議與金人三鎮及金帛遣沈晦送誓書皆正月事臣自拱州與李邈收召東南兵入援二月朔姚平仲刼寨失利金人復攻城翌日得㫖宣召㣲臣入對被命出使明刼寨非朝廷本意且令迎奉陛下還闕當時所與物止鞓帶四百條水銀硼砂十許斤而已若不剖析恐身首異處家族殄滅亦未足以消弭人言䟽入不報至是始召 鴻臚卿康執權為起居郎 尚書禮部員外董逌為宗正少卿【逌在圍城中權國子祭酒不知何以獨不貶謫恐是靖康間已權當考】   癸亥罷在京及諸路市易務以其錢輸左藏庫惟抵當庫仍舊自熈寕初剏市易法及是言者以為所入不償所費遂罷之 越州觀察使提舉萬夀觀髙世則為保静軍承宣使 宣教郎蘇符為國子監丞符軾孫【軾眉山人元祐禮部尚書】自選人特改京官而有此命   甲子金人侵滑州東京留守宗澤聞之謂諸将曰滑衝要必争之地失之則京城危矣不欲再勞諸将我當自行右武大夫果州防禦使張撝曰願效死澤大喜即以銳卒五千授之   乙丑開封府判官范延世奉宗澤表至行在上諭以旦夕北歸之意澤復上奏以謝言今月二十四日凖范延世等齎降詔命車駕将欲還闕者比遣屬僚仰輸誠欵洊瀆盖髙之聼益懐履薄之憂睿眷矜憐特賜囬鑾之詔愚忠戀慕倍増徯后之誠【中謝】竊以萬乗來歸六龍扈從雨伯前驅而灑道河神迎駕以安流不煩夾道之壺漿自有隨師之甘露人情皥皥如聼南風天意昭昭乃囬西顧再斡乾坤之造重増宇宙之光赫有宋之中興奄多方而大定想瞻原廟應加肅穆之儀爰御端朝愈見鬰葱之氣雍容對越駿惠緝熈宏收率土之歡誕作普天之宥下有欲者上必從之恭惟皇帝陛下踐阼應天時廵淮甸備履艱難之事盡敦勤儉之風謂京師為諸夏本根而元后作斯民父母念本根不宜揺動謂父母自合依歸兹俄奉於詔音衆但知於抃舞願陛下繼志述事整頓萬機願陛下命将出師邀迎二聖平蕩兵戈之擾保全疆埸之封坐視穆清時躋仁夀臣無任時楊進初以軍降澤澤奏於上授進武功郎閤門宣賛舎人充留守司統制【日厯進補官在乙丑】 降授宣教郎充秘閣修撰知廬州胡舜陟特遷一官先是濟南僧劉文舜聚黨萬餘盤據合肥境内舜陟至即退保舒州之投子山縱兵剽掠朝廷患之遣将趙俊討捕俊大衂舜陟曰文舜既敗王師勢必熾不若以誠招納比其來又可用何至乆勞兵也乃遣介招之文舜聼命時丁進李勝合兵為盗光蘄夀乆被圍舜陟命文舜及其将悉破之得勝所取列聖御容以歸張遇自濠州掩至梁縣逺近震讋舜陟命毁竹里橋伏兵河西遇果結栰渡河伺其半濟而擊之遇敗去【此據沈長卿所撰記増入以時考之皆建炎元年事不得其月日且附此竢考】朝廷以舜陟措置民兵防扼有勞故有是命   丙寅光州觀察使提舉亳州明道宫邢煥充樞宻院都承㫖 朝奉郎周離亨充京城留守司謀官【離亨宣和六年八月除起居郎七年正月責監烏墪鎮稅務未知今自何官除當考】   丁夘復延康殿學士為端明殿學士述古殿直學士為樞宻直學士從舊制也 進士胡昭特補登仕郎何烈王彦詹至並将仕郎用從官部刺史薦也先是詔舉草茅才徳之士得昭烈彦至朱敦儒等五人令中書省䇿試敦儒河南人靖康中嘗召至闕命以初品官與學校差遣辭不就至是淮西部使者薦其有文武全才乃再召之敦儒卒不至昭潭州人彦江州人至撫州人也【烈已見元年正月丙午 按原註無元字查元年正月十六日有諸生何烈上書今補入】時烈所對䇿用廷試體稱臣上以烈踈逺寒士不知體式命一體推恩故有是命 朝散大夫知濮州楊粹中直秘閣以金人圍城固守不下也   己巳張撝至滑州身率将士與金迎敵衆且十倍諸将請少避其鋒撝曰退而偷生何面目見宗元帥鏖戰數合日暮敵少卻澤遣統領官王宣以五千騎徃援未至撝再戰死之後二日至滑州與金兵大戰於北門士卒争奮敵出不意退兵河上宣曰敵必夜濟收兵不追半濟而擊之斬首數百所傷甚衆澤即命宣權知滑州且令載撝䘮以歸為之服緦厚加賻䘏仍請於上贈撝拱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録其家四人金自是不復至東京矣   辛未殿中侍御史張浚試侍御史時浚方上䟽論秘書省正字胡珵挾諂媚之姿躬姦囬之性沾沾可鄙自託李綱服童僕之役而出入其寝室朝夕交結隂中善良逮綱遭逐營為百計宻招羣小鼔唱浮言陳東之書珵實筆削意欲使布衣草萊之士挾天子進退大臣之權一時閧然㡬致召亂按珵罪状天地不容願褫奪官爵投之荒裔永為臣子立黨不忠之戒【珵是月己夘勒停】 詔自今犯枉法自盗贓抵死者籍其貲時議者以為贓吏之盛所在填溢願明詔有司應縁贓得罪及曽經按發跡状明白並毋得與堂除及親民自今有犯者仍籍其貲即監司守倅失按郡縣及監司失按守倅與失於互察者並科違制之罪不以去官原免或謂當今使貪使過之時恐難以槩廢竊謂貪贓之人惟可用於軍旅不可用於臨民况其天資好賄者雖死不變借令才力可以辦事而結怨民心為害甚大上酌其言乃詔贓情俱重者籍沒餘從之 秘書監李朴卒朴贛縣人少力學慷慨有大志舉進士國學禮部皆第一為䖍州州學教授坐元祐學術廢靖康初自外五遷為國子祭酒以疾不能至上即位除秘書監趣召㑹卒年六十五贈寳文閣待制官其家二人朴操履勁特不以貧富貴賤死生易其守自為小官天下髙其名蔡京将彊致之俾其所厚道意許以禁從朴力拒不見京怒形於色然終不害也壬申中書舎人汪藻滕康衛膚敏並罷為集英殿脩撰提舉江州太平觀用諫官李處遯䟽也處遯言後省比試四方薦士而何烈用廷試䇿體數處稱臣陛下貸其草茅陋學不加以罪則可矣而臣子戴上之分詎宜如此望将烈黜落併正元考官鹵莽之罪詔降烈為下州文學於是三舎人俱罷處遯淑孫也【淑彭城人參知政事若谷子仁宗時翰林學士按史處遯宣和七年十月自朝奉郎京西北路提舉常平與郡未知今為何官其除諫官日厯不載以馬伸劾䟽考之恐是與張浚同命浚此月辛未自殿院遷侍御史】或曰膚敏等在後省數論事為黄潜善所惡故因事斥之 起居郎康執權兼權中書舎人 詔建州作過軍民既已受招已前所犯不論輕重可並赦免令尚書省降敕榜曉諭用知福州充本路兵馬鈐轄江常奏也   癸酉尼楚赫陷蔡州初金人自唐州北歸守臣直秘閣閻孝忠聞之先遣其家徃西平依土豪翟冲以避冦而自聚軍民守城金圍之數日城陷於東南隅居人自東奔者皆達其餘皆死知汝陽縣丞郭賛朝服罵敵不肯降敵執之賛罵不絶口而死金人遂焚掠城中而去孝忠為所執金人見其貌陋而侏儒不知為守臣乃令荷擔孝忠乗間奔西陵   甲戍詔曰自來以内侍官一員兼鈐轄教坊朕方日極憂念屏絶聲樂近縁内侍官失扵檢察仍帶前項可减罷更不差置【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聖人之憂樂以天下不先天下而樂後天下而憂也建炎之初方開中興之業以天下之大太上皇帝之所深憂而聖意篤於孝悌其憂益逺矣典樂之官實已廢其名尚存心猶有所不忍也而亟罷去之其屏聲樂豈非誠意也哉】   乙亥言者論兵興以來借補官資之以為所借皆給使伎術下至屠沽之人望委逐路憲帥司依弓馬所格法比試合格人申省部給進武進義校尉兩等文帖進武日給百錢進義七十錢並籍定凖備軍前使喚不得充州縣監當等差遣竢立邉功或捕盗有勞即與補正如兩試不中者追毁元帖入官許令自便詔比試合格人發赴御營使司審試餘從之【此事雖極細不足辱書然軍興備補之至今有之亦足為公私之蠧故摘取脩入】 朝奉大夫知棣州姜剛之直秘閣初金人圍棣州剛之固守不下金人引去至是遣使臣杜移忠以蠟書告扵朝故有是命【日厯不書剛之除職按紹興三年正月剛之妻管氏乞贈官状云二月二十一日三省同奉聖㫖除直秘閣故附此】   丙子金人陷淮寕府知府事起復中散大夫向子韶死之先是子韶為京東轉運副使以父䘮免居於淮寕㑹蔡州缺守蔡人願得子韶三年部使者上其事而蔡已除新守矣乃起復子韶知淮寕府至半嵗尼楚赫侵淮寕子韶率諸弟城守諭士民曰汝等墓墳之國去此何之吾與汝當死守之時郡有東兵四千人第三将岳景綬欲棄城率軍民走行在子韶不從景綬引兵迎敵而死敵晝夜攻城子韶親擐甲胄冒矢石遣其弟子率赴東京留守宗澤乞援兵未至城陷子韶率衆巷戰力屈為所執金帥坐城上欲降之酌酒扵前左右按令屈膝子韶直立不動㦸手罵遂殺之其弟新知唐州子褒等與闔門皆遇害惟一子鴻得存事聞再贈通議大夫官其家六人後諡忠毅子韶子諲兄也【按子韶死事甚偉而日厯乃無一字及之獨㑹要畧載其䘏典今以楊時所作子韶墓誌脩入趙甡之遺史云金人侵陳州知州向子褒固守第三将岳景綬以将兵迎戰不勝軍亂殺子褒其家属或散或亡既而城陷按陳守乃子韶甡之誤記也甡之記子韶死事與時所作墓誌全不同疑傳聞不詳今從墓誌】金兵既去陳蔡東京留守宗澤檄知尉氏縣陳長寕權淮寕府武經郎張某權蔡州蔡領十縣民牒浩繁張不能辦時閻孝忠已罷去郡人詣部使者乞以孝忠權知州從之【此據趙甡之遺史按此時京西南路帥臣劉汲已死監司權提刑陳芾一人當考】   丁丑詔諸路帥司以所部禁軍數聞自軍興諸路不奏兵籍故有是命 國子祭酒黄哲為起居舎人兼權中書舎人 直秘閣提舉江州太平觀歐陽懋試衛尉卿懋修孫也【修廬陵人嘉祐參知政事】 朝奉大夫向子諲知襲慶府道梗不能赴 奉直大夫致仕王貺特補朝奉郎以将北使也初開封人劉廷者嘗從張懐素倡左道於真州懐素敗廷即國門外亡去至是更名誨上書自薦願應募使金國召對以為宣教郎【王明清揮麈第三録云誨願使金補京官直秘閣以行而日厯誨除職在明年七月丁酉明清恐誤】假户部尚書充大金軍前通問使貺假拱衛大夫合州防禦使副之貺本醫工初以進頌補從事郎積遷至是官靖康中例行追奪上既遣貺命復舊官言者以為不可乃有是命誨貺至京師留不進黄潜善等奏趣之上曰朕觀誨等稽遲如此益知王雲忠義乃命趣進【王明清揮麈録云思陵中興應天誨上書出使而汪伯彦中興日厯云上即位之二年遣劉誨奉使金國則非應天所遣也趙甡之遺史誨行在宇文虚中之後按虚中以五月丙申受命而王貺以二月丁丑補官則誨行在先盖虛中以二月壬戌被召復官但未行耳遺史恐小誤三年正月乙丑使還】   戊寅責朝議大夫趙子崧為單州團練副使南雍州安置初子崧與御營統制辛道宗有隙道宗得子崧靖康末檄文上之詔監察御史鄭㲄置獄京口究治得情上震怒然不欲暴其罪乃坐子崧前棄鎮江責官安置先是龍圖閣直學士知鎮江府錢伯言亦以失守待罪前一日詔以伯言當殘破之後到官未乆大盜遽至而伯言不出府界保聚軍民量貶二秩㲄尋遷右司諫【此以日厯及王明清揮麈録餘話參脩子崧傳檄事已見元年四月壬戍明清所云雖無他書可以參考然以建炎三年胡寅封事觀之不為無據㲄遷諫官不見扵日厯諫院題名在今年春附傳亦云鞫獄還稱㫖遷司諫今且附此竢考】   己夘詔秘書省正字胡珵交結權要傳導風指諷諭狂生扇揺國是可特追所有官勒停送梧州編管用張浚章䟽也【浚䟽已見是月辛未遷侍御時按日厯浚此䟽尚繫殿中御史盖其未遷時所上或者黄潜善先遷浚而後行出也今各附本日】 朝奉大夫新通判䖍州劉正彦為武徳大夫威州刺史知濠州【正彦初見元年六月庚午】初御營都統制王淵為熈河經畧使劉法部曲法器之方法之死事也正彦自閤門祇易文資至是援舊恩從淵求官淵薦諸朝以正彦應詔使絶域故有是命未㡬除御營右軍副統制淵自以所将精兵三千授之   庚辰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保大軍承宣使真定府路馬歩軍總管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為嚮徳軍節度使以平杭賊功也【㑹要淵建節在去年七月平杜用之後日厯亦扵八月庚申書楊惟忠劉光世王淵並除節度使而此日又書之且有制詞按野記及熊克小厯皆云淵平杭賊還建節今附此更須詳考】 禮部請令曽得解及免解武舉人就淮南轉運司附類省試從之 少府少監方承知建州承莆田人也   初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聚兵西山既為金所執囚之真定【事見去年四月甲子】㑹右副元帥宗傑自京師歸北義而赦之欲授以官擴辭不受請給田以養其母既而又言耕田不即得食願為酒肆以自活宗傑許之時武翼大夫趙邦傑聚忠義鄉兵保慶源五馬山寨擴因此雜結徃來之人復與山寨通耗辛巳寒食節擴偽隨大姓送䘮携親屬十三人奔山寨先是皇弟信王榛既亡去更稱梁氏子為人摘茶擴等隂迎以歸遂奉榛縂制諸山寨兩河遺民聞風響應願受旗榜者甚衆   壬午殿前都虞奉國軍節度使御營使司專一提舉一行事務都廵檢制置使劉光世以平張遇功加檢校少保 詔募河南北淮南土人有名籍者為振華軍以六萬人為額即不足聼募兩河流移之衆毋得過三分皆於左鬢刺某州振華四字 徽猷閣直學士知成都府盧法原奉詔脩羅城是月始畢城周二十五里三百六歩髙二丈二尺廣二丈八尺用工四十六萬有竒初羣盗冀徳韓清乗金人南侵嘯聚不逞出沒於汝洛之間有衆萬人屯留山寺及艾蒿坪至是西京留守司統制翟興以輕騎襲之一擊而潰徳為興所擒清脫身遁去獲財物甚衆皆給麾下婦女數百悉縱還其家金人既去鄧州有廵檢官陸某者自羽山率其徒入城以守隆徳之陷也攅司譚兖脫身南遁鄉人之奔竄者推兖為首間闗渡河屯灰堆山兖聞敵去引衆殺陸某自據鄧州以收復報朝廷因授兖武功郎知鄧州 羅索既陷同州繫橋以為歸路西陷陜華隴秦諸州秦鳯經畧使李復生降陜右大擾鄜延經畧使王庶檄召河南北豪傑共起義兵擊賊逺近響應旬日間以公状自達姓名者孟廸种潜張勉張漸白保李進李彦仙等兵各以萬數勝㨗卒張宗自稱觀察使亦起兵扵南山下彦仙時為石壕尉陜府既下彦仙獨不去民知彦仙在稍稍至彦仙因以軍法部勒之扵是月中破敵五十餘壁【彦仙初見元年三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二年三月【按是月乙酉朔】丙戍端明殿學士東京留守宗澤為資政殿學士寳文閣直學士北京㽞守杜充為樞宻直學士時河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郭永嘗畫三䇿以遺充一日見充問其目充曰吾未暇讀也永面數之曰人有志而無才好名而遺實以此而當大任難矣充大慚一日天雨紙錢於營中厚約寸許人皆以為不祥明日與金人戰于城下敗績充遂閉門不出【此不得其時因除職附見按充今年七月甲辰自降充顯謨閣待制復宻直移東京未知何時降職或縁此敗也但無書可考耳】先是執政以山東盗賊踵起建炎初勑榜東京其詞   有云遂假勤王之名公為聚㓂之患【詔見正月丁未】澤恐豪傑觧體是日上䟽言臣聞人主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恭惟太祖皇帝肇造區夏以今京師為天下中故創業垂統欲傳之億萬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哲廟奕世聖人傳以相授皆以京師為本根之地所以髙拱穆清坐視天民之阜必於天下之中也惟奠枕于京則自西自東自南自北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矣偶縁玩習太平之乆文武恬嬉狃於驕滛矜誇忘戰守之備遂致強敵稱兵殘破州縣圍閉京城刧迎二聖后妃親王與諸天眷蒙塵北去僑寓沙漠此忠臣義士所以夙夜涕泣繼之以血自陛下即位應天四海萬方歡欣鼔舞垂髫鮐皆山農野叟咸以手加額仰面謝天曰天下有真主矣萬世永賴實天祚明徳為無疆之休矣四方帖然若逺若近並無盗賊洎陛下偏聽姦邪與敵為地者之語移蹕淮甸諸處兇惡强盗如蝟毛起如蜂閧聚縱火殺掠所在猖獗罔有悛懼以謂朝廷在逺無所依歸遽至是爾臣於二月十八日祇授降到黄榜詔敕云遂假勤王之名公為聚㓂之患如是則勤王之人皆觧體矣臣竊謂自金人圍閉京城天下忠義之士憤懣痛切感厲爭奮故自廣之東西湖之南北福建江淮梯山航海越數千里爭先勤王但當時大臣無逺識見無大謀略低回曲折憑信誕妄不能撫而用之遂致二聖北狩諸親骨肉皆為刼持牽聫道路當時大臣不出一語使勤王大兵前徃救援凡勤王人例遭斥逐未嘗有所犒賞未嘗有所幇助饑餓流離困厄道路弱者填滿溝壑强者盡為盗賊此非勤王之人罪皆一時措置乖謬耳比来姦邪之臣方爾横肆敵兵自然得勢强梁惡少無縁殄滅竊念國家聖子神孫繼繼相承湛恩盛徳滲漉人心淪浹骨髓今河東河西自保山寨者不知㡬千萬人諸處節義丈夫不顧其身而自黥其面争先救駕者不知㡬萬數也今陛下以勤王者為盗賊則保山寨與自黥面者豈不失其心邪此語一出自今而後恐不復肯為勤王者矣噫得天下有道在得其民得其民有道左得其心陛下若駐蹕淮甸俾顒顒之望皇皇之情未有所慰安此人之心也願陛下勿阻遏之以失人心臣仰詳詔語豈陛下之意皆詞臣失職不能敷繹之過臣願陛下黜代言之臣别降罪己之詔許還闕之期以大慰元元激切之意陛下還京登樓肆赦則天下之人盡皆遷善逺罪不犯于有司豈復更有為盗者王室再造大宋中興在此一舉願陛下睿斷而力行之若以臣言上咈陛下之意誅之赦之惟陛下命不報 時有王䇿者夲遼舊将善用兵金以千餘騎付之徃來河上澤宻遣統制官王師正擒之釋縛觧衣坐之堂上為言契丹本我宋兄弟之國汝何不悟義協討以刷社稷之耻䇿感泣誓以死報澤時呼䇿與語䇿具言敵中虛實澤又益喜大舉之計遂决【熊克小厯云有金人之舅王䇿者拘囚在東京與宗澤遺事不同今不取】 天章閣待制知東平府權邦彦陞寳文閣直學士尚書工部侍郎楊時兼侍講   辛邜金人陷中山府時金人圍乆城中糧絶人皆羸困不能執兵城陷金見居人瘦瘠歎而憐之兵校千餘人皆不殺中山自靖康末受圍至是三年乃陷   壬辰詔諸路官吏並聽安撫使便冝節制   甲午詔經筵讀資治通鑑遂以司馬光配饗哲宗廟庭【光配饗當求降㫖日别書之且附此】時上初御經筵侍講王賔講論語首篇至孝弟為仁之本因以二聖母后為言上感動涕泣左右侍臣莫不墮淚【此據紹興十三年正月王普所奏附見】侍讀周武仲進讀通鑑上掩巻問曰司馬光何故以紀綱為禮武仲敷述其義甚詳因為通鑑觧義以進每至安危治亂之機必旁搜逺紹極其規諫焉侍讀朱勝非嘗言陛下每稱司馬光度聖意有恨不同時之歎陛下亦知光之所以得名者乎盖神宗皇帝有以成就之也熈寧間王安石創行新法光每事以為非是神宗獨優容乃更遷擢其居西洛也嵗時勞問不絶書成除資政殿學士於是四方稱美遂以司馬相公呼之至元祐中但舉行當時之言耳若方其争論新法之際便行竄黜謂之立異好勝謂之沽譽買直謂之非上所建立謂之不能體國謂之不遵禀處分言章交攻命令切責亦不能成其美矣上首肯久之   丙申言者論當今所冝置司討論者凡三事一軍政二財用三官吏望命諸大臣詳議而行之詔軍政委樞宻院都副承㫖及編修官討論申本院財用委户部討論申提領措置官官吏委左右司郎官討論申本省宰執參定取㫖後不果行 承議郎知江州陳彦文復龍圗閣待制以江淮制置使劉光世言其守城之功也 中奉大夫聶宇提㸃京西北路刑獄公事 朝奉郎許亢宗知夀春府朝奉郎李光知江州亢宗樂平人靖康初為起居舎人【光已見元年六月甲子】既而言者論二人皆附蔡攸以擢要近及吳敏為相引蔡黨為助遂除亢宗右史光南榻淵聖察其朋比故因言章罷亢宗而逐光天下皆知其為蔡氏如谷永之附王鳳也乃詔亢宗光並主管西京嵩山崇福宫【二人得祠在此月乙巳】 直秘閣向宗恕知真州宗恕敏中曽孫也   丁酉初立大小使臣呈試弓馬出官格凡五等自今武臣䕃補親屬必於狀内稱某人或習韜鈐或便弓馬委自本州先行閱試然後保明申奏補官用議者請也尚書祠部員外郎四川撫諭喻汝礪勒停初汝礪奉詔剗刷四川嵗羡欲盡取常平所儲錢徽猷閣直學士知成都府盧法原轉運判官趙開靳博文提㸃刑獄公事邵伯温皆持不可汝礪曰常平錢者朝廷五六十年之儲蓄也今朝廷多故天子狩于淮甸而二三大夫持必不移沮格詔㫖此謂之忠乎乃作檄以諭之其略曰明皇狩蜀宫室峻壮徳宗幸梁儲偫豐備安有六騑在行淹薄風露取諸外府以饟軍食而謂吾人忍有不令之詞乎又曰今人主威柄移於帥臣之頑扈朝廷號令奪於監司之狂率法原等怒共奏汝礪騷擾生事汝礪亦奏剗刷嵗計外得錢七百三十餘萬緡又欲增川秤一銖與法秤合㑹宰相黄潛善以汝礪附李綱不遷都之論惡之乃以汝礪干求差遣營私自便為言而有此命【譚撰汝礪年譜云尼瑪哈輕兵趨淮甸金人入城潛善先騎馬走公賦黄花看欲落詩以譏之黄見之大憾有排公意按汝礪文集此詩叙州失守事當在明年盖停官後所作非潛善見詩而排之也今不取】己亥東京留守宗澤復上䟽乞車駕還京時澤招撫河南羣盗聚城下又募四方義士合百餘萬【澤遺事云時京城内外所屯兵凢一百八十萬人恐未能實及此數今但云百餘萬人更竢考詳】糧支半嵗澤聞兩河州縣金兵不過數百餘皆脅服日夜望王師之来即詔諸將約日渡河諸将皆掩泣聽命澤乃上䟽臣聞范仲淹云天下之事有二黨焉一黨曰發必危言立必危行王道正直何用曲為一黨曰遜言易入遜行易合人生安樂何用憂為天下之治亂在二者勝負耳大抵危言危行是用致君於無過置民於無怨而已天下豈有不治者乎若夫遜言遜行之徒阿諛曲折隨意所嚮逢迎茍合君施恩於上而下弗被民懐怨於下而上弗知如是天下豈有不亂者乎今之士大夫志氣每下議論卑陋上者不過持禄保寵下者不過便文自營曽不能留心惻怛為陛下思承祖宗二百年大一統基業為可惜又不為陛下思父母兄弟與至親天眷䝉塵沙漠翹翹徯望天兵救援之意又不曽為陛下思祖宗西京園陵寝廟為敵所占今年寒食節未有祭享之地又不曽為陛下思京師是天下之本根宗廟朝廷百司倉廪儼然如舊又不曽為陛下思河北河東京之東西陜右淮甸百億萬生靈之衆罹屠刼殘破之苦但朝進一言暮入一説計較泛舟冒大風險欲南幸湖外此姦邪之謀耳臣嘗思之是一欲為敵人方便之計二為姦邪親屬皆先已津置在南嗟乎為臣不忠不義乃至於此孔子所謂茍患失之無所不至正謂是也臣夙夜痛心泣血瀝竭愚忠為陛下保護京城自去年秋冬今春又三月矣農務是時陛下不早回九重則天下靡有定止臣不勝憤懣激切再瀆天聽狂妄干冒甘俟鼎鑊時上遣中使譚燦賫詔書茶藥撫諭澤上表謝又䟽請上還京師且言易曰㡬者動之微吉之先見者也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孟子曰雖有鎡基不如待時盖天下之事見幾而為之待時而措之則事無不成茍或失焉必至汗漫委靡而不振矣方今輦轂之下民俗安靖宗廟社稷儼然如故以致収復伊洛而金人過河捍蔽滑臺而敵騎屢敗河東河北山寨義民數遣人至臣處乞出給榜旗引領舉踵日望官兵之至皆欲戮力協心掃蕩强敵以幾言之則大宋中興之盛於是乎先見矣以時言之則敵國敗歸之期於是乎可必矣惟在陛下見㡬乗時早還華闕與忠臣義士究圖事功則萬舉萬全可以驅强敵而成中興也或者以謂自至汴時有小㓂慮屬車之來途中不能無虞臣謂造此言者乃姦憸小人自為身謀爾殊不知盗賊所以作者誠縁法駕乆寓外郡國勢未强天下不能定于一故時有竊發之事乃若六龍来復宅中圗大則比屋歡呼人各歸業彊不陵弱衆不寡豈復有盗賊耶此事甚易明此理甚易知然而姦邪之蔽於營私徃徃不肯開陳而力為陛下詳説者惟老臣而已臣所以再三言之者豈好辯哉恭念祖宗二百年舊都不恐為姦臣委去也恭念陛下聰明齊聖之資不忍為姦臣蔽蒙也念赤子之嗷嗷不忍為姦臣坐視而不救也念敵騎縱横不忍為姦臣縱敵而不殺也伏願陛下念兹在兹斷自淵速囬鑾輿上以對祖宗之神靈下以慰黎元之懐想外以平强鄰之侮拂則天下大定指日可期書曰天之命惟時惟㡬望陛下留神而三復之臣今遣僚吏呼延次升及臣之子頴詣行闕以聞又䟽曰臣得范瓊書叙説所統軍兵有海内招安使臣水軍奉聖㫖令於儀真駐劄教習水戰控扼上流於三月八日已到真州臣讀此語而不知扈蹕之臣誰為陛下建此議也且王者無外其規模約束當使守在四夷昔楚人城郢史猶鄙之况陛下奄有九有之時可規規孑孑為偏覊之事乎兹豈憸人之欲虛張敵勢以為可防其意望遷延六龍進發之期爾殊不知此聲一傳則四方驚愕必以為中原不守遂為江寧控扼之計如是則何以綏安四海之聴乎盖天子為君萬邦而元后作民父母陛下回鑾登樓肆赦則普率之人欣欣而相告曰天子宅中圖大則萬邦罔不率俾矣元后正位丕承則兆民駸駸於變時雍矣夫如是臣将見强敵不足滅而中興之功與天地比崇若使范瓊教習水戰是聖心猶豫尚緩還期則中外播聞愈自懾怯萬國何自而咸寕乎此臣所以拭目注望屬車之塵不忘夙夜伏願陛下明詔范瓊即日整促人馬不須更習水戰祗備扈駕歸御京闕毋使羣黎百姓齎咨涕泣則豈惟老臣之幸實天下萬世之幸又表曰臣言屢奏囊封疊干宸扆聖主未頒於明命愚臣敢避于嚴誅謹攄悃愊之誠再瀆髙明之聽願從人欲以格天庥中謝竊以京師為諸夏本根元后作斯民父母本根如已深固則枝葉自爾扶踈父母若未安寧則子孫無縁泰定兹寔簡編之成理盖非里巷之浮言始陛下踐阼於應天萬方皆欣其有主近陛下駐蹕於淮甸百姓因此而致疑何前日之郡縣靖共而近時之盗賊荒擾由勤王者弗恤與救駕者靡憐贊主上逺父與兄乃廵南服助姦臣贖壻與子欲棄中原百為秪肆於誕謾一事罔由於誠實迹状如此情意可知伏望陛下斷自淵早囬法駕據本根而致治體父母以視民俾民人自勉勉以来王天亦穰穰而降福澤霈端門之赦歡収寰宇之心俗既逺罪以歸農敵亦望風而遁跡王室自兹再造大宋由是中興黎民時雍萬世永賴果臣有飾非之語則臣甘誤國之誅狂妄奏陳憤懣流涕臣無任   庚子河南統制官翟進復入西京先是金人所命陜西諸路選鋒都統貝勒羅索入秦既得秦川隴右大震熈河經略使張深厲軍民為城守計遣兵馬都監劉惟輔将三千人騎禦之自千秋潰歸之餘兵籍失八九僅有惟輔一軍可用金前軍逾鞏州距熈纔百里惟輔留軍熟羊城以千一百騎夜趨新店金兵自入陜西所過城邑輙下未嘗有迎敵者故恃勝不虞黎明軍進短兵相接殺傷大當㑹惟輔舞矟刺其先鋒将貝勒哈藩【明庭傑吴玠功績記云惟輔刺其帥哈藩大王張鈞績中興忠義録作黒殺大王二書不同張滙節要云建炎元年尼瑪哈以萬户羅索為陕西都統又以萬户薩里罕貝勒哈藩副之即此人也 按哈藩名今改正姑存原註】墮馬死敵為奪氣惟輔涇州人也深聞羅索退更檄隴右都䕶張嚴徃追之時上命御營左翼軍統制韓世忠為京西等路捉殺盗賊將所部及閤門宣賛舍人張遇軍萬人赴西京左副元帥宗維聞張嚴東出自河南西入關遷西京之民於河北盡焚西京而去由是進得以其衆自山寨復入西京東京留守宗澤言於朝即以進為閤門宣贊舍人知河南府充京西北路安撫制置使【趙甡之遺史翟進與權京西北路制置使苖便遇金人於福昌及三鄉間苦戰終日金人敗北興進取龍門路収復洛城金人擁鐡騎數千相拒于龍門石道中興進麾将士力戰破之金人退保洛城官軍乗勝轉戰奪長夏門以入與金人巷戰遂復洛城時金人益出精兵自河陽南城至白馬坡營壘相望距洛不逺十數里復欲窺伺興遣麾下斷河橋自是金人稍稍退去按進入河南因尼瑪哈之去乗虛取之所謂轉戰之兵恐是金人所留小将耳今附著此更須参考】宗維留完顔宗弼屯河間府左監軍完顔希尹右都監耶律伊都屯河南白馬寺以待世忠之至且與進相持既而深以功陞端明殿學士   癸夘京東東路轉運副使權知青州柴天因兼權本路制置使初葛進之掠濵棣二州也其衆皆面刺字曰不負趙王以示忠赤進自稱統制濵州軍有朝散大夫劉洪道者益都人中進士第靖康中自吏部員外郎除主管成都等路茶馬未行為金所執進攻潞縣之金寨得之時洪道方持䘮進假洪道起復朝議大夫直顯謨閣為統制司計議官權知青州言於朝乃改天因權制置使而以洪道知青州主管本路安撫司公事【趙甡之遺史洪道嘗監六部架閣庫為金人所執進得之言於東京留守杜充以洪道知青州按史洪道乆厯清顯此除乃出於朝命又杜充亦未在東京皆本誤也今修潤令不抵牾洪道三年正月始至青州】 河東制置使趙宗印自襄陽移屯郢州守臣席益請之也   丙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何㮚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成都府玉局觀中書侍郎陳過庭為資政殿大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同知樞宻院事聶昌為資政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時㮚已没於金而朝廷未知昌亦為絳人所殺乆矣【過庭四年六月昌紹興元年四月癸亥㮚元年四月己巳贈官】丁未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總管楊應誠假刑部尚書充大金髙麗國信使應誠景宗曽孫【景宗郫縣人章恵皇后弟仕至建寧軍留後】宣和間嘗為部使者至是為安撫使翟汝文所抑不能堪乃應詔使絶域謂嘗隨其父任邊吏熟知敵情若自髙麗至女真其路甚徑請身使三韓結鷄林以圖迎二聖汝文奏應誠欺罔君父自為身謀若髙麗辭以大國假道以至燕雲而金人却請問津以窺吴越將何詞以對决辱命取侮逺方臣已檄明州若應誠至毋濟其行不報應誠聞之遂與副使韓衍書状官孟健自杭州登海舶以徃健海州人時為太學博士 監察御史張守守殿中侍御史   辛亥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定武軍承宣使御營使司同都統制范瓊權同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瓊自京西還朝廷令屯眞州剏造戰舶故有是命 詔前䧏蔡京父子及王黼恩澤授官本宗有服親不許注授親民差遣指揮勿行【前旨未見】 初金國知樞宻院劉彦宗建議試河北舉人於燕山傳檄諸州搜索又蠲其科役以誘之命官即竹林寺校試北人以詞賦南人以經義詞賦及䇿論是日始掲榜得者甚衆彦宗云第一畨進士寛取誘之【此據趙子砥燕雲録張滙節要云靖康元年冬劉彦宗勸斡喇布試真定儒士七十三人授以恩命與此不同按子砥此時在燕又其所記頗詳當不妄子砥又云二月十七日引試北人二十八日引試南人三月二十七日開院北人四百人取六分南人六千七十人取五百七十人並皆推恩恐南人就試者無縁有如許人必子砥所記有誤今不盡取】   是月石壕尉李彦仙復陜州初彦仙既聚兵㑹金人用陜降者守陜使招集散亡彦仙隂納士數百至是乗虛趨陜南郭夜潜師自河薄東北陬因所納士以入金兵敗棄陜去吏行文書請州印章彦仙曰吾以尉守此第用吾印吾敢佩太守印章耶事聞即以彦仙知陜州兼安撫司事彦仙以信義治陜不營毫髪之私與其下同甘苦由是人多歸之邵興在神稷山聞彦仙得陜州乃以其衆來歸願受節制彦仙辟興統領河北忠義軍馬屯三門【邵興初見元年五月末三門鎮屬平陸縣】 信王榛既倡義起兵即遣使聞於朝猶慮其不逹乃與武翼大夫趙邦傑留居五馬山而遣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赴行在榛奏略曰自金人刼遷二聖舉族三千餘口悉驅而北臣至慶源府謀竄得免今在五馬山臣竊見邦傑與擴累與金戰皆獲小㨗其忠義之心堅若金石臣自陷金營頗知其虛實敵今稍惰皆懐歸心且屢敗於西夏而契丹亦出攻之今河北河東十陷七八惟山西一帶諸寨鄉兵約十餘萬力與敵抗但晝夜露民事失時率皆困窘兼闕戎器臣多方存恤借補官資使忠義之徒竭莭不變惟望朝廷早遣兵來援不然乆之恐反為敵用則河南難保冝乗此時速取所失州縣以副民望臣願陛下念祖宗創業之艱二聖播遷之難於布衣小官中選其先公後私為國家效死之人付以事權即下明詔委臣總大軍與諸寨鄉兵約日齊舉决見成功仍給空名誥二萬道及河東河北兵馬元帥印付臣佩之臣粉骨碎首所不敢憚况於陛下以禮言則君臣以義言則兄弟其憂國念親之心恭想無異興言及此不覺流涕先以其䟽附東京留守宗澤以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二年夏四月甲寅朔磁州統制官趙世隆以所部詣宗澤降世隆本磁州書佐澤在磁以為中軍將澤既去磁以州事付兵馬鈐轄李侃金人圍磁州急州有禁兵有民兵民兵甚衆禁兵恐其勢盛將校郭進乃作亂世隆與進謀遂殺侃以通判趙子節權州事【耿延禧建炎中興記云宗澤起兵盡取磁之府庫金銀以行磁倅趙上書訟之乞元帥王㫖追取數萬緡金銀赴本州以為守禦之具上命劄付澤澤不從至南京亦不聞澤以軍實輸官按澤去郡既以李侃權州則子節所云恐未必信今不取】至是世隆與其弟世興將三千人歸澤將士頗疑之澤曰世隆吾一校耳必無他有所訴也乙卯世隆入拜澤面詰之世隆辭服澤笑曰河北陷没而吾宋法令上下之分亦陷没耶命引出斬之時衆兵露刃於庭世興佩刀侍側左右皆澤徐語世興曰汝兄犯法當誅汝能奮志立功足以雪恥世興感泣㑹滑州報敵騎留屯城下澤謂世興曰試為我取滑州世興忻然受命丙辰詔文臣從官至牧守武臣管軍至遥郡各薦所知二人置為二籍一留禁中一付三省樞宻院遇監司帥守將官鈐轄有闕於所舉人内擢用之犯贓連坐即罪廢及法不當得之人皆毋得舉用議者請也【此未知即周武仲所請否當考武仲建請已附今年二月辛酉】   戊午趙世興至滑州掩敵不備急攻之斬首數百得州以歸宗澤復厚賜之時有降㓂趙海者屯板橋輙塹路以阻行者管軍閭勍芻者八人過其壘海怒而臠之覘事者以告澤召之海以甲士五百自衛而入澤方對客海具伏即械之繫獄客曰彼甲士甚衆姑徐之澤笑謂其次將曰領衆還營明日誅海於市聞者股慄統制官楊進屯城南王善者有衆二千餘皆山東㳺手之人先進來降屯城北二人氣不相下一日各率所部千餘相拒於天津橋都人頗恐澤以片紙諭之曰為國之心固如是耶當戰陣立功時勝負自見二人相視慙沮而退己未詔除京畿東西河東北陜西路許置巡社外餘路依先降指揮並罷時言者以為巡社之設利於西北而不利於東南蓋西北俗尚彊悍今遭敵兵侵掠人思用命皆有鬬志今春濱州以八萬餘人力拒金人殺獲頗衆因此稍長國威則河北之效已可見矣如東南創置人多不願州郡彊使入社亦非樂從逼於官司驅率勢莫能免今日駐蹕淮甸恃東南以安民心未宜騷動欲望將先降存留指揮更不施行及於武臣提刑銜内除去所帯四字故有是命先是杭温二州言已就緒詔許存留至是亦罷【熊克小歴己未詔陜西河北巡社依舊餘路並罷而不言京畿東西誤也克又云時杭温二州已就緒請存留亦不聽按日歴稱杭温二州願存留指揮更不施行則前此蓋許之今又令罷非此時始請也又按罷諸路巡社乃是去冬指揮今但不許陳乞存留耳克失於詳考故所書差誤】 是日宗澤復上表請上還京表曰臣某言易謂省方書言輯瑞是天子或時巡於下土邦人可瞻仰於至尊然古今之事勢有殊宜觀㑹通而制治况上下之人情至切思聞詔命以回鑾故老臣再瀝於血誠願聖主早形於睿斷意狂罪大語出涕零【中謝】臣伏聞先有格言事必師古藝祖應天而受成命太宗繼志以集大勲列聖所以繼繼承承諸福所以穰穰簡簡皆在京師本根之地以為寰宇朝覲之天端拱而坐九重穆清而朝萬國陛下纂承寳緒紹述丕圖當奄九有而有為體三無而無外奈有奸臣之臆說與憑敵國之誕辭忘周宣之中興循晉惠之徃轍天下之勤王者使去義夫之救駕者弗知兩河保山寨之忠民四方作草竊之賊子皆縁陛下久駐蹕於淮甸咸思慕於翠華懐抑欝而籲天罔聞致猖狂而遷善無路果還法駕大肆洪恩人當澡雪以歸農敵亦遁逃而屏跡遹追一統之大丕昭萬世之休兹甚易知而易行勿謂難測而難識但去阿諛柔佞之語而宏剛徤中正之風必天日之照臨應祖宗之保祐一人有慶庶績其凝臣無任 時契丹九州人日有歸中國者間有捕獲金衆澤選契丹漢兒引近坐側推誠與語諭以期奮忠義共擊敵人以刷君父之恥即給資糧遣之且賜以公憑竢官軍渡河以為信驗人令持數百本去又為榜文散示陷没州縣及為公據付中國被掠在北之人因驛䟽以聞【宗忠簡公文集給契丹漢兒并被掠人公據䟽臣契勘金人一族本大遼之臣曩縁羣臣姦謀茍以目前之利相結壊亂耶律天祚使金人假大遼之衆侵掠中國竊縁契丹漢兒自與我宋盟約幾百年實唇齒之邦兄弟之國偶被金人殺掠忿怨不已止縁一時之勢末由報寃今若復盟㑹但得囘戈共力破敵一舉便可㓕亡臣已措置彫印文榜公據令生獲漢兒齎徃傳報自相激發設契丹漢兒未知所措金人知之必相疑貳即契丹漢兒互相併力自分敵勢所有本朝被掠良民臣亦依此措置曉諭外今繳連榜文公據共三本在前者】澤遂結連諸路義兵燕趙豪傑嘗謂人曰事可舉矣必竢回鑾當以身先之故請上歸京尤力 詔御前軍器所見織戰袍工匠發還綾錦院依限織進初命監織錦院姜煥擇良工就御前軍器所專織戰袍欲以賜有功將士中書侍郎張慤等言於上曰前日中人因事輙置局紊亂紀綱不可不深鑒今若以織文責綾錦院而使少府監督其程限則事歸有司於體為正上曰甚善故有是命【中興聖政臣畱正等曰臣聞明主之察治亂也審而守法度也堅寕逆意咈心弗便於事而常戒懼於細㣲蘖芽之間不可忽也夫取工於綾錦院而織袍於軍器所又以賞功由常人觀之誠若無甚害然太上皇帝矍然改令不俟終日何哉官失其官而事奪於貴臣司廢其舊而利出於一切則亂由之而作有不難矣嗚呼治亂之機如此其微也非明主其孰察之】   庚申上諭大臣曰故事端午罷講筵至中秋開朕以寡昧遇茲艱難知學先王之道為有益方孜孜講求若經筵暫輟則有疑無質徒費日力朕欲勿罷可乎大臣皆稱善乃詔勿罷時上在宫中内侍有言講讀官某人敷陳甚善陛下亦必謂然臣今擬奬諭詔書以進上曰此當出自朕意若降詔書自有學士爾等小臣豈宜不安分如此是後不許妄言乃退【按是時周武仲朱勝非王賔楊時在經筵皆名臣而武仲久已在告未知所指何人】   甲子詔三省樞宻院人吏該覃恩遷官而礙止法者並令回授有服親初上登極覃恩自朝請大夫已上皆轉行至是省吏當遷而吏部尚書周武仲言未敢擬轉執政進呈上曰吏雖該恩豈宜與士大夫等乃有是命乙丑上諭輔臣曰朕每退朝押班以下奏事亦正衣冠再坐而聽未嘗與之欵昵又性不喜與婦人久處多坐殿旁小閣筆硯外不設長物静思軍國大事或閲章䟽宫人有來奏事者亦出閣子外處分畢而後入每日如是上恭已勤政如此【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閹寺之禍著矣佞柔側媚以狗馬聲色惑其君禍之小者也剽略書傳誦説古今以才藝自售則其為禍豈易測哉建炎之初天子勵精求治而宦者投隙肆言猶敢如此亦可謂姦人之雄矣非聖武英斷絶其萌芽則基亂貽禍將何所不至嗚呼方其伺顔色售方藝能赫然拒絶之固已難矣又暴其情狀盡告大臣豈不甚難哉至於清心寡欲屏逺聲色皆中興之本臣是以論著之特詳焉】   丙寅京西北路制置使翟進襲金人於河南敗績時御營左翼軍統制官韓世忠至西京㑹進及大名府路都總管司統領官孟世寧京城都巡檢使丁進與金戰進夜襲右軍監完顔希尹營金兵先知反為所敗進又導世忠與金戰於文家寺㑹丁進失期而統領官閤門宣贊舍人陳思恭以後軍先退王師敗金乘勝追擊至永安後澗世忠被矢如棘其將張遇以所部救之乃力戰得免思恭世儒孫也【世儒南昌人故相執中子】世忠還東京詰先退者一軍皆斬左右趾以徇於是世忠與丁進不和軍士相擊無虛日世忠慮有變遂收餘兵數千人南歸希尹復入西京宗澤奏以保寧軍承宣使主管侍衛步軍司公事閭勍為保䕶陵寢使時隴右都䕶張嚴追羅索及鳯翔境上嚴鋭意擊賊而熈河兵馬都監劉維輔不欲聽嚴節制乃自别道由吳山出寳雞獵敵㳺騎嚴擁大兵及敵於五里坡羅索知之伏兵坡下嚴與涇原統制官曲端期而不至徑前遇伏戰不利嚴死之惟輔自石鼻寨遁歸先是端治兵涇原招流民潰卒所過人供糧秸道不拾遺至是端屯軍麻務鎮聞嚴死敵逰騎侵涇原遣第十二副將秉義郎吳玠據清溪嶺逆拒之將戰其牙兵三百餘人皆潰玠率餘兵奮擊大破之金兵乃去端鎮戎人知書善屬文且長於兵略玠隴干人初以良家子從征西夏方臘戰屢有功左副元帥宗維聞嚴死自平陸渡河歸雲中左監軍完顔希尹右都監耶律伊都聞宗維渡河亦棄西京去留萬户察罕瑪勒戍河陽 言者論近日帥守之棄城者習以成風如鄧雍之於荆南何志同之於頴昌趙子崧之於鎭江皆擁兵先遁今則安居薄責而未正其罪如康允之之於壽春陳彦文之於九江以數千之疲旅捍十萬之彊㓂而允之止遷一職彦文才復舊官議者惑焉願詔有司嚴立期限使條具靖康以來凡棄城逃遁者某人保城力守者某人書其功罪著其賞罰庶幾守土之臣有以懲勸詔諸路監司限半月條具以聞   丁卯詔諸州刺配罪人斷遣訖權送本處重役營分收管俟道路通快日遣行【日歴無此今以紹興四年正月五日吉州申審狀修入】集英殿修撰知杭州侍其傳移知宣州顯謨閣直學士知宣州魏憲試尚書吏部侍郎憲吳江人宣和間嘗為是職至是復用之【憲之除日歴不載吏部題名在今年四月按憲靖康元年二月除知宣州侍其傳之除當是代憲故併繫此日】 是日金人侵洺州初皇叔洺州防禦使士珸既引兵入城金圍之甚密栽鹿角治濠塹欲以持久困之軍民終不投拜至是金侵京西陜右河朔内虛守者稍怠衆以糧盡不可守乃擁士珸出城自白家灘徃大名府金人遂入城自二帝北狩兩河州郡外無應援内絶糧儲悉為金所取惟中山慶源保莫祈洺冀磁相絳久而陷之【士珸洺州事跡日歴全不載獨附傳有之而無月日趙甡之遺史洺州之䧟在三月庚戌按士珸以去年七月六日甲午入洺州而附傳云凡二百七十四日大小五十七戰以日計之當是四月十四日丁卯故附於此日紹興六年四月癸丑韓璜奏叔奉直大夫璆通判洺州代王麟權州死事得㫖贈一官與一子恩澤未知璆之死的在何時今附注此或可移附去年七月甲午士珸入城時】戊辰尚書工部侍郎兼侍講楊時以老疾求去章四上既而除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時之罷日歴不書工部題名二年八月除知台州按時文集乞出第四劄子注云四月十五日上故且附此俟考】 河北招撫司都統制王彦與金人戰於太行山敗之   己巳詔郡縣天申節錫宴以二聖未還勿用樂 是日東京留守宗澤復抗䟽請上還京且言臣竊見漢光武用㓂恂為潁川太守因從車駕擊隗囂潁川盗賊羣起帝顧謂恂曰潁川廹近京師當以時定獨卿能平之恂對曰潁川惡少輕剽奚能為哉但聞陛下有事隴蜀故乘間竊發耳若乘輿南向賊必惶怖歸死臣願執鋭前驅帝即日命駕南征盗賊悉降遂建東漢中興之業臣竊見近日有招安到丁進者數十萬衆願為陛下守䕶京城又李成願扈從還闕即渡河勦絶強敵又没角牛楊進等領衆百萬亦願率衆渡河迎取二聖茲三頭項人馬非頴川比也今皆披瀝肝膽同寅協恭共濟國事臣聞得道者多助多助之至天下順之果陛下千乘萬騎來歸九重遹追我太祖太宗奕世聖人二百年大一統基業則天下必心悅而誠服庶績其凝萬國咸寧矣尚何盗賊之足慮乎臣敢瀝悃誠再冒天聽伏望裁赦澤以他日迎奉二聖還京先修龍德宫以備道君皇帝臨御以淵聖皇帝未有宫室奏修寳籙宫為之不報【澤奏寳籙宫事在此月丁丑今併書之】   壬申寳應潰兵孫琦等焚隨州   甲戌徽猷閣待制知濠州連南夫請令諸路州縣於近城十里内開鑿陂湖以備灌溉使春夏秋三時嘗有水澤則良民有豐年之望敵騎有還濘之苦方冬水涸即令耕犁磽确則敵騎又有歴塊之患其自來不係種稻地分即乞令依倣雄州開鑿塘濼亦有菱芡蓮藕魚蝦之利可以及民仍免一年租賦以為人工之費詔諸州相度後不行 初鴻臚寺丞趙子砥從軍至燕山久之欲遁歸乃結歸朝官忠翊郎朱寳國承信郎王孝安至中京得上皇宸翰是日子砥發燕山【八月庚申至揚州】   辛巳有羣盗號九朶花焚漢陽縣   癸未孫琦㧞唐州   是月秘書省正字富直柔為校書郎【此據本省題名】皇弟檢校太傅慶陽昭化軍節度使信王榛為河外兵馬都元帥初馬擴自五馬山以麾下五百人渡河至東京見宗澤至是始赴行在從者不滿百人擴既見出榛奏事黃潛善等皆疑非眞天子識其字即有是命制詞略曰覽封章之近奏知行役之獨留慨然壯懐副朕本㫖宜就顓於節制俾盡總於營屯以迎二聖之還以慰兩河之望於是擴自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特遷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樞密副都承㫖元帥府馬步軍都總管擴將行上奏略曰臣踈逺小人陛下斷以不疑付以閫外之事願鑒前世之成敗明當世之嫌疑俾臣得効愚忠畢意攻取今王師大舉機㑹神速軍期文字不可少緩若依常制下都堂等處然後以逹天聽則事涉疑似或欲規避者定逡巡藏匿不以進呈望令專置一司不限夤夜晝時通進又言自唐以來用中貴人監軍奪權掣肘每致敗事伏望聖斷罷差中貴監軍及選給器械凡四事上皆從之又許擴過河得便宜從事時潛善與汪伯彦終以為疑乃以烏合之兵付擴且密授朝㫖使譏察之擴行復令聽諸路帥臣節制擴知事變遂以其軍屯於大名【熊克小歴載信王除河外元帥在八月按紹興元年五月馬擴屬官万俟簴家乞恩澤狀云建炎二年七月河北節制應援軍馬馬擴申奏起復從軍前去至當年八月到大名府館陶縣駐劄詳此則信王除帥當在七月矣而紹興五年七月五日臣僚上言吏部取㑹到馬擴公文稱建炎二年四月内恭禀聖訓渡河討賊責任成功許便宜從事至大名府館陶縣方准朝㫖不得渡河據此則信王之除蓋在四月也今移附此更當求他書參考】   五月甲申朔宗澤再上表乞還京且言臣聞孟子曰雖有鎡基不如待時故君子不先時而起不後時而縮當其可而已易曰幾者動之㣲吉之先見者也故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亦適當其可而已恭惟我國家曩縁金人侵掠郊畿殘破州縣恣為誕妄百端邀求今天意悔禍人心助順考時與幾實陛下中興之㑹也古聖人勅天之命惟時惟幾者蓋以時哉不可失而知幾若神故也臣觀京師城壁已增固矣樓櫓已修飾矣池濠已開濬矣器械已足備矣寨柵已羅列矣戰陣已閲習矣人氣已勇鋭矣汴河蔡河五丈河皆已通流泛應綱運陜西京東滑臺京洛敵兵皆已掩殺潰遁矣天下萬邦與畿甸生靈夙夕祈天而請者嚮南懇禱而願者但望陛下千乘萬騎號令風伯雨師清塵灑道翠華回輦歸御九重為四海九州作主耳且一人有慶兆民賴之兹其時也兹其幾也臣願陛下無聽姦邪之言而忽其時忘其幾天下幸甚果怠兩河山寨之心與沮萬民敵愾之氣則天下危矣願陛下毋循東晉既覆之轍臣老矣不勝至誠惻怛懇切之至願陛下哀憐之奏來至㑹尚書右丞許景衡建請渡江宰相黃潛善持不可朝廷既得信王榛奏或言榛有渡河入京城之謀乙酉下詔還京略曰朕即位之初踟蹰近服㑹李綱上江左之章繼執南陽之義鳩工蕆事寖矢時幾旋為淮甸之行就弭㓂攘之患守中原而弗逺見朕意之所存昨稽時措之宜默辦言旋之計設施有序播告未先或者不知尚乃有請可無委積以謹備虞宜令發運司盡起淮浙入京物料及軍須輜重等物以次發遣赴京師朕將還闕恭謁宗廟仍令三省樞密院御營使司條具合行事件應臣寮將士自應天府扈從至州者並進官一等遂罷景衡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景衡之執政也凡有大政事必請間極論榻前黃潛善汪伯彦惡其異己每排抑之至是因下詔還京而有此命 盗孫琦破宿山縣   丙戌詔後舉科場講元祐詩賦經術兼收之制中書省請習詩賦舉人不兼經義習經義人止習一經解試省試並計數各取通定高下禮部侍郎王綯請前降舉人兼習律義孫子義等指揮勿行從之自紹聖後舉人不習詞賦者近四十年綯在後省嘗為上言經義當用古注不專取王氏説上以為然至是申明行下 詔人户養馬官司毋得拘籍差雇俟其漸盛以優直市之 秘書省正字馮檝獻書於黃潛善曰伏覩昨晚出黃榜降詔欲擇日還闕東來從衛官吏士無不欣喜西兵尤以近鄉倍極踴躍以檝計之闕未可還萬一駕到東京而金人秋後再來不知吾兵何以當之吾兵或不可當而復為避地計今蔡汴兩河已漸湮塞其或被其斷絶水道雖避地亦不能此不得不慮也假如今日駐蹕維揚亦未為得䇿儻主上堅欲以馬上治之不許遷徙但當留兵將及宰執中諳練邊事軍籌帷幄之人從駕居此專務講武以為戰守之備其餘宗廟百官盡令過江於建康置司至於財用百物除留贍軍費用外亦盡藏之建康府庫庶幾緩急遇敵可戰則戰可守則守度不可戰守而欲動則動亦易行而無牽制之累檝遂寧人也戊子翰林學士朱勝非守尚書右丞始上欲擢吏部尚書周武仲為執政及是武仲以病在告上諭知閤門事韓恕曰武仲若出可先期以聞而武仲不能朝矣 詔東南諸路贍學錢且令發運司拘收充糴本一年 秘閣修撰知州呂源添差江淮等路制置發運副使中大夫黃願直龍圖閣知揚州願漳州人靖康中嘗為司農少卿罷去至是黃潛善薦用之【願之除日歴不載今因吕源改命遂書之蓋願實代源此時維不容一日闕守也願事迹不見於史詔㫖宣和四年四月乙酉願以福建運判奏乞回避産業自云貫漳州後為户部倉部郎官大府司農少卿靖康元年八月罷未知此時為何官今所書官職用紹興元年十月癸未刑部檢舉復官狀參考修入熊克小歴源除發副在甲午今從日歴】   己丑詔自今應給驛馬逓卒者並權住【此以紹興三年七月丁卯湖南安撫司奏狀修入】 是日宗澤再奏乞掃洒龍德而改建寳籙宫使天下知陛下孝於父而悌於兄乞自御前處分不報澤又上䟽言臣聞孟子言術不可不愼也矢人惟恐不傷人函人惟恐傷人巫匠亦然臣因斯語始知人心所存之邪正與所作之是非若以道槩之了然區分如辨黒白夫忠義之人動容周旋無非忠義而不忠義之事無自入焉故其於上下愛戴保䕶不啻函人惟恐其傷之也彼不忠不義之人動容周旋亦無非不忠不義而忠義之道無自入焉故其於上下毁裂擯棄不啻矢人惟恐其不傷之也恭惟我國家曩縁强敵稱兵殘破州縣圍閉京城刼掠邀求靡有紀極以至强迎二聖后妃親王與諸天眷䝉塵北去凡忠義之士莫不痛心疾首泣血奮厲佐佑陛下張皇六師震耀神武總領貔貅之士願靖沙漠迎奉二聖來歸京師俾中原生靈還定安集罔或流散愛戴其上保䕶其下夙夜念念如函人焉惟恐其或傷之也其不忠不義者但知持禄保寵動為身謀謂我祖宗二百年大一統基業不足惜謂我京城宗廟朝廷府藏不足戀謂二聖后妃親王天眷不足救謂諸帝諸后山陵園寝不足䕶謂周室中興不足紹謂晉惠覆轍不足羞謂巡狩之名為可效謂偏地之伯為可述儲金幣以為敵資樁器械以為敵用禁守禦之招募慮勇敢之挫敵也掊保甲以助軍慮流移之安業也欺罔天聽凌蔑下民凡誤國之事無不為之猶矢人焉惟恐其或不傷之也臣願陛下驗已試之迹以道槩之則人心所存之邪正與所作之是非自然區分無足疑矣臣衰老孱儒誤䝉陛下識擢俾留守京城兼開封尹臣砥礪瀝竭知無不為惟恐失措有誤國家大計然臣每所申奏若非陛下察臣斷斷孤忠憐臣悄悄見愠體天地之大德䕶覆廓日月之大明照臨臣與血屬當膏砧斧虀粉萬狀矣尚安能為陛下保釐尹正使京城市井里巷安居樂業熈熈皥皥如我祖宗太平之時臣之至此豈止謗書盈篋而已耶臣願陛下六龍萬乘早歸大内下慰四海生靈瀝血懇切之望臣之言此實出悃誠痛切憤悶以不避姦邪詆誣不避冒犯誅戮臣願陛下降臣此言榜之朝堂俾應在朝臣僚實封章疏指摘臣言如臣言稍涉狂妄乞正典刑明臣罪惡如臣言果符忠義乞降詔勅明告回鑾之期庶安天下之聽此事甚大恭俟睿慈洞察勿貳勿疑取進止又䟽曰臣犬馬之年已七十矣陛下不以臣衰老無用付之東京留鑰臣自去年七月到任夙夜究心營繕樓櫓城壁掃除宫禁闕廷分布柵寨訓練士卒教習車陣比及終冬諸事稍稍就緒都城帖然風物如舊人人延頸跂踵日徯望聖駕還闕臣以故自今年正月三日兩次遣屬吏及臣之子捧表逺詣行在投進祈請車駕西上歸肆大赦於宣德門使天下曉然皆知陛下言旋舊都再造王室命令用是通逹盗賊用是消弭無復有方命阻兵之患然後容臣為陛下條畫措置造膝陳請遣一使泛海道入高麗諭以元豐搆好之舊令出兵攻金人之西又復遣官從間道趨河東諭折氏修其舊職以固吾圉使三面交攻金人令彼應敵不暇吾方大舉六月之師一道由滑濬一道出懐衛涉河並進北首燕路訪大遼子孫興滅繼絶約為與國則燕薊之感恩荷德不患不為吾用如此則金人勢必孤弱自可撫而臣之二聖天眷自此决有歸期兩河故地自此决可收復而况兩河之人感祖宗二百年涵養之澤雖陷敵踰年而戴宋之心初無携貳使吾大兵渡河而戰則東北人民必有背敵歸我前徒倒戈攻於後以北誰不願為吾死孟子曰雖有知慧不如乘勢雖有鎡基不如待時今時則易然也臣嘗以今日時勢觀之天意悔禍人心固結雖三尺童子爭欲奮臂鼓勇又况當六月宣王北伐之時機㑹間不容髪陛下何憚而不亟還京師使臣獲奉咫尺之威請借筯以籌黃帝書曰日中必熭操刀必割此言時不可失也諺曰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言决之貴早也今日之事臣願陛下以時果斷而行之毋惑䜛邪之言毋沮忠鯁之論儻陛下以臣言為是願大駕即日還都使臣為陛下得盡愚計若陛下以臣言為非願陛下即日放罷老臣或重竄責臣所不辭惟明主可與忠言臣故昧死以聞上優詔答之   辛卯陜西京東諸路及東京北京留守並奏金人分道渡河詔遣御營左軍統制韓世忠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閭勍率所部迎敵命宗澤遣本司統制官楊進等援之先是澤聞河北都統制王彦聚兵太行山即以彦為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制置兩河軍事彦所部勇士萬數以其面刺八字故號八字軍彦方繕甲治兵約日大舉欲趨太原澤亦與諸將議六月起師且結諸路山水寨民兵約日進發上奏曰臣聞詩於小雅載六月宣王北伐之事蓋玁狁以弓矢馬騎為先而當六月歊蒸之時皆難於致用故宣王乘時行師終於薄伐玁狁以建中興之功臣自留守京師夙夜匪懈經畫軍旅近據諸路探報敵勢窮促可以進兵臣欲乘此暑月遣王彦等自滑州渡河取懐衛濬相等處遣王再興等自鄭州直䕶西京陵寝遣馬横等自大名取洺趙眞定楊進王善丁進李貴等諸頭項各以所領兵分路並進既過河則山寨忠義之民相應者不啻百萬契丹漢兒亦必同心抵禦金人事纔有緒臣乞朝廷遣使聲言立契丹天祚之後講尋舊好且興滅繼絶是王政所先以歸天下心也况使金人駭聞自相携貳邪仍乞遣知㡬辯博之士西使夏東使高麗喻以禍福兩國素䝉我宋厚恩必出助兵同加掃蕩若然則二聖有回鑾之期兩河可以安貼陛下中興之功逺過周宣之世矣臣犬馬之齒今年七十矣勉竭疲駑區區愚忠所見如此臣願陛下早降回鑾之詔以繫天下之心臣當躬冒矢石為諸將先若陛下聽從臣言容臣措畫則臣謂我宋中興之業必可立致若陛下不以臣言為可用則願賜骸骨放歸田里謳歌擊壤以盡殘年頻煩上凟天聽臣無任取進止䟽入黄潛善等忌澤成功從中沮之澤歎曰吾志不得伸矣因憂鬰成疾澤尹京二歲修城池治樓櫓不擾而辦屢出師以挫敵鋒其抗䟽請上還京凡二十餘上言極切至潛善與汪伯彦等雖嫉之深竟不能易其任【靖康小雅云建炎二年有㫖遣韓世忠之師屯伊洛又令滄帥劉錫密結河陽之人自青州絶河進兵命澤總大衆自滑州而北期集於中山府澤聞命欣躍賫金銀兵械纎悉畢具行有日矣而黃潛善汪伯彦恐澤成功又以姦計從中止之澤大憤懣欎欎久之疽發背而薨此事史及澤遺事皆無之姑附此更須參考】   甲午以金人来侵曲赦河北陜西京東諸路初陜西制置使錢蓋聞金人陷長安檄集英殿修撰鄜延經畧使王庶兼節制環慶涇原兵進攻既而義兵大起金人東還庶以金人重載可尾襲取勝移文兩路各大舉協力更戰而環慶經畧使王似涇原經畧使席貢自以先進望高不欲受其節度遂具文以報而實不出兵金游騎上清溪既為涇原裨將吳玠所扼至咸陽望渭河南義兵滿野不得渡遂循渭而東其右軍入鄜延攻康定圍龍坊庶急遣將斷河橋又令將官劉延亮屯神水峽斷其歸路金人遂去於是羅索盤礴於馮翊河中扼新河橋以通徃來人情大恐涇原統制官曲端乘敵退復下秦州而鳯翔長安皆為義兵收復㑹經制司統領官劉希亮自鳯翔歸端端斬之端雅不欲屬庶及聞孟廸李彦仙等受事鄜延皆不樂遂揭榜稱金人已過河歸國農務不可失時乃盡散渭河以南義兵庶亦歛兵保險猶以書約似貢欲逼金人渡河至於再三似不應貢許出兵四萬亦遷延不行時鄜延人以秋深必被兵多避地者道出環慶吏民皆惡其驚徙所在掠其財而殺之閭里蕭條矣   乙未詔蘇軾立朝履歴最為顯著追復端明殿學士盡還合得恩數時軾孫司農寺丞符以軾政和中復職未盡訴於朝乃有是命【軾眉山人元祐禮部尚書黨籍待制以上第一名昌化軍安置元祐中追復龍圖閣待制王明清揮麈後錄云靖康中東坡追復元職時汪彦章在掖垣偶不當制舍人不學而思澁彦章戲曰公無草草渠家焚黃二字藻慙而怨之按藻今年二月已罷舍人 按註有脫誤】 江淮發運副使吕源請下䖍吉衡潭四郡及㳂流諸州造綱船二千艘從之以源言本司舊有運舟六千今所存不逮半也 福建路轉運判官謝如意執建州叛卒張員等六人誅之初員等雖受招而桀驁如故㑹如意自職方員外郎出領漕事乃議除之如意至建陽隂遣勇士離其黨與遂與本路兵馬都監黃濤本州兵馬監押魏勝宻謀紿員等至濤官居俾受宣劄因禽戮之後數日如意入城人情稍定既而餘黨懐疑如意幾為所執時新知州事通直郎方承賫敕榜諭叛卒至建陽聞之留不進如意邵武人也【按宋史繫甲午日】   丙申大中大夫宇文虛中復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萬壽觀充大金通問使武臣楊可輔副之尋改虛中為祈請使 京東西路提㸃刑獄公事程昌弼言州郡間軍器乏少請各以堅韌之木廣置棍棒蓋鐵騎箭鑿不能犯惟棍棒可以禦且不日可辦從之 賊靳賽破光山縣戊戌河北制置使王彦以八字軍屯河南時宗澤以彦孤軍無援不可獨進乃以書延彦計事彦遂合諸寨兵萬餘人以是日濟河後五日彦至京師澤大喜諭以京師國家根本宜宿兵近甸遂命其軍屯滑州之沙店壬寅中書侍郎兼御營副使提舉措置户部財用張慤薨慤立朝諤諤有大臣節不可干以私惟善許景衡與許翰論事頗合自為執政諫諍愈切無所顧避時黄潛善當國專務壅蔽自汪伯彥而下皆奴事之不敢少忤其意惟慤以直道自持事必力爭雖言不行而不少屈秉政未踰歲遽薨於位士民皆痛惜之【此以慤附傳及靖康小雅參修】上以慤河朔人無家可歸常賻外賜田十頃第一區後諡忠穆【按宋史繫癸卯日】   癸卯朝奉郎大金通問使王倫始渡河【按倫紹興三年正月乞券錢狀云建炎二年五月二十日過河】遂與其副閤門宣贊舍人朱弁至雲中見左副元帥宗維計事金留不遣時進武校尉朱勣從弁行宗維賜以所掠内人勣陽受之逃去宗維怒追而殺之【朱勣事不得其年據紹興十三年朱弁奏狀附見】   甲辰羅索陷絳州權知州事趙某率軍民巷戰凡六日乙巳詔諸路走馬承受使臣自今於帥府用申狀其入謁如屬官禮時入内寄資東頭供奉官蘇淵為熈河路走馬承受公事用元豐舊制移牒帥司就㕔下馬經畧使張深奏淵尚習故態陵轢帥臣故有是㫖 資政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許景衡薨景衡罷政而歸至瓜洲得暍疾及京口疾甚端坐自語曰陛下宜近端人正士以二聖蒼生為念陸宣公奏議盡之矣遂薨景衡性孝友兄死事其嫂如母博通經史百家書而其要歸於孔孟嘗曰孔門自掃洒應對而上皆入中道以故修身行已雖細必矜平居無事與朋友言怡怡辭氣惟恐傷之及公言廷爭正色直前視權倖若無有者薨年五十七後諡忠簡   丙午徽猷閣待制劉阜民落職初阜民與其兄大中大夫皁民皆以覃恩乞進秩言者論其進由恩倖法當討論乞罷阜民職而降皁民為中大夫詔罷阜民而皁民遷官如故   丁未復置兩浙福建路提舉市舶司賜度牒直三十萬緡為博易本以尚書省言市舶公私兼利非取於民自併歸漕司虧失數多市井蕭索土人以併廢為不便故有是㫖其後遂併廣司復之   戊申兵部尚書盧益直學士院初益自閑廢中請至州治其私事黃潛善許之至則除尚書至是復有此命【此據黃潛善劾䟽增修益除兵書不得其日熊克小歴二月丙申兵部尚書董耘罷遂召徽猷閣待制知東平府盧益為兵部尚書按史益元年五月乙巳自顯謨閣直學士知東平府落職奉祠當二月間權邦彦已知東平府克蓋誤】 起居郎康執權試給事中起居舍人黃哲試中書舍人太常少卿周望守起居郎司農卿林安上守起居舍人望初受命出使㑹金帥宗傑死遂輟行【執權除命後省題名有之今因望除左史併著於此日】   己酉秀州軍亂初直龍圖閣知秀州趙叔近既免直龍圖閣朱芾代之芾頗肆殘虐軍民怨憤是日茶酒卒徐明率衆囚芾迎叔近復領州事叔近撫定明等且請擇守臣於朝奏未至詔御營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討之庚戌增天下役錢以為新法弓手之費初汪伯彥既建請乃以免役寛剩廂禁軍闕額裁減曹掾等錢供其庸直【元年七月癸卯】至是所增徧於東南諸路遂詔不受庸者人給田三十畆馬軍增三之一議者恐費不給乃請官户役錢勿復减半而民役錢槩增三分從之故有是詔【新法弓手三年六月丙寅役錢三年七月己丑可考】 詔自今見任官有涉疑異志者止許經不礙官陳告如徑行殺戮事雖有實亦坐擅殺官吏之罪即妄殺平人以為姦細者從軍法自軍興所在姦民殺官吏害良善者甚衆朝廷恐其生事至是下詔條約之   癸丑罷借諸路職田自軍興始有拘借之命【靖康元年建炎元年】而逋負甚衆至是江淮發運副使吕源奏留其半庶可養亷且令用心催理詔圭田士大夫貧者仰以養亷國用雖乏豈可取此自今毋得借【熊克小歴略載此事於七月壬子而日歴繫之此日按今年九月丙子臣僚上言亦云五月三十日聖㫖圭田更不拘借克所書實誤】 詔持服人蔡莊罷徽猷閣待制其告令所屬收掌候服闋日給付其餘前宰執子弟見帯職人令吏部限十日條具申省莊確子也言者論確之子懋既以欺罔誕謾交結權幸致身執政而又擢其弟為待制士論憤欎莊比守頴昌奴事李彦無所不至尤當竄斥以為人臣不忠之戒故有是命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二年六月甲寅朔朝散郎余應求知岳州承議郎陳公輔知南劒州李綱之得政也二人自外除郎未入而綱罷至是始以郡守處之   乙卯成都府路轉運判官靳博文權罷卭州鑄鐵錢以其歳用本錢二十一萬緡而所鑄才十一萬緡得不償費故也先是成都府錢引務每届書放錢引一百二十五萬餘緡崇觀間西事既起由是泛印増多至二千六百萬餘緡而引法大壊朝廷知之乃詔以天聖為印所凖【事見大觀三年七月十二日】至是博文以利州路増屯西兵【此恐是王之兵】軍食不繼權罷鼓鑄不待報遂行復以便宜増印錢引六十二萬緡自後諸大臣相繼視師率増印矣尚書省言檢㑹靖康元年已降指揮人户願將金帛錢糧獻助者計價依條補授名目除河北河東路已降官告外餘路未曽給降詔尚書省度量給付逐路每路差監司一員専一提舉委官勸人户獻納依隨處在市實價如納已七千貫補承節郎六千貫補廸功郎依已降指揮並不作進納人願繳元授付身貼納數中以十分為率更減一分亦不作進納所納之物内京東東路並隨處樁管餘路計綱起發上京不係沿途去處變兊易輕賫物色赴元豐庫送納並須召人情願不得抑勒科配丙辰建州軍再亂先是張員等既誅餘黨復懐反側㑹朝廷調威果卒三千人入衞未行軍士葉濃等相與謀互殺妻子以為變是夜縱火焚掠盜本州觀察使印突城而出進犯福州【葉濃之亂日歴㑹要皆云六月一日而今年七月臣僚上言乃云六月十日惟熊克小歴繫之丙辰丙辰初三日也今從小歴 按宋史繫癸亥日】   戊午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王綯試御史中丞黄潛善以綯柔懦無能故薦為臺長【此據趙甡之遺史綯除中丞日歴亦不載】己未詔右文殿修撰前知通州胡安國已除給事中指揮更不施行初安國數上疏乞祠詔不許仍趣赴行在安國因放免奏有言曰臣賦性踈拙全昩事幾前當賛書積日雖淺適縁六押兼管兵刑所降詞頭茍有未便不敢觀望迷誤本朝須至盡忠逐件論執遂因繳奏遍觸貴權貽怒既多幾蹈不測今陛下揆亂返正將建中興而政事人材弛張升黜凡關出納動係安危聞之道途揆以愚見尚未合宜臣切寒心而况闈典司封駮儻或隠情患失緘黙不言則負陛下委任之恩其罪至大若一一行其職守事皆違異必以戅愚妄發干犯典刑徒玷清時無補國事臣所以不敢上當恩命者也疏入黄潛善大怒言者因論安國被命經年託疾不至朝廷之召愈切而安國之辭愈堅要流俗之譽失人臣之禮臣聞臣之事君義也不擇事而安之忠之盛也昔孔子君命召不俟駕而行孟子去齊三宿而王不追然後浩然有歸志士之所學孔孟之遺耳孔孟之所以事君者如此其欽而安國如此其慢何所恃哉蔡謨有重望於晉然固拒司徒之命至免為庶人况安國素無美名者乎且朝廷之所以召安國者不過以其早乞致仕不就薦對爵禄髙尚其事而已然安國當吳敏用事之際則幡然而起亟遷給舍何鄉者奉命之速而今日從命之緩乎方陛下中興王業號令之出當如雷霆震動四方罔不丕應而不能行於一安國豈不損國威令之甚况安國子寅自郎曹謁告不至已降三官安國責以臣節則事君不以禮責以父道則教子不以忠如此而欲成政事厚風俗不亦難乎望罷安國新除特賜黜責以為人臣不恭上命者之戒安國遂罷   庚申侍御史張浚充集英殿修撰知興元府浚好謀有大志數招諸將至臺講論用兵籌䇿浚本黄潛善所引至是因請汰御營使司官屬又論無謂金不能來當汲汲修備治軍常若敵至潛善始惡之浚以母在蜀中求去故有是命未行留為尚書禮部侍郎浚入對上諭曰卿在臺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朕將有為政如欲一飛冲天而無羽翼者卿為朕留當専任用浚頓首謝【浚出守及再留日歴全不見今據行狀増修以禮部題名考之浚除侍郎在今年六月而無其日按史王綯奏上語有云臣與浚同官兩日而浚以秘閣修撰罷綯以此月戊午入臺則浚出臺當在庚申故繫於此日御史臺記建炎二年空月張浚直龍圖閣知興元浚除職諸書俱不同今從行狀綯奏語見日歴四年三月辛酉】癸亥以盜賊未衰命諸路武臣提刑専管捉殺   甲子踈決行在州及四京繫囚雜犯死罪已下減一等釋杖已下其後建康府越州亦如之【紹興二年五月甲申始申臨軒踈決】   乙丑徐州觀察使御營使司中軍統制張俊引兵入秀州前知州事中大夫趙叔近為所殺初御營都統制王淵在京師狎露臺娼周氏亂後為叔近所取淵銜之及俊辭行淵謂之曰趙叔近在彼俊諭其意前一日俊總兵至郡叔近以太守之禮逆諸城北沈氏園俊叱令置對方下筆羣力遽前斷其右臂叔近呼曰我宗室也衆曰汝既從賊何云宗室語未畢已折首扵地秀卒見叔近死遂反戈嬰城縱火毆掠江東西路經制司書寫機宜文字辛安宗在城中為所害翼日俊破關捕徐明等斬之取周氏以歸淵以予俊俊不受乃遺韓世忠【此叚據王眀清揮麈第三錄増入周氏彦古母後封靳國夫人熊克小歴俊入秀州在六月戊辰日歴張俊申十一日到秀州十二日已時收復十五日申到今從日歴】俊以功遷武寧軍承宣使叔近子朝奉郎交之亦坐受賊所獻玩好降六官勒停後十餘年御史言叔近之寃始贈集英殿修撰【趙交之停官事以紹興四年十二月丙申本人乞改正狀増入叔近贈職在紹興九年】   丁卯國信使楊應誠副使韓衍至髙麗見國王楷諭㫖楷拜詔已與應誠等對立論事楷曰大朝自有山東路何不由登州以往應誠言不如貴國去金國最徑苐煩國王傳達金國今三節人自賫糧止假二十八騎楷難之已而命其門下侍郎傅佾至館中具言金人今造舟將往二浙若引使者至其國異時欲假道至浙中將何以對應誠曰女真不能水戰佾曰女真常於海道往来况女真舊臣本國近乃欲令本國臣事以此可知强弱後十餘日府燕又數日復遣中書侍郎崔洪宰知樞密院事金富軾来固執前論且言二聖今在燕雲不在金國館伴使知閤門事文公仁亦曰往年公仁入貢上國嘗奏上皇以金人不可相親今十二年矣洪宰笑曰金國雖納土與之二聖亦不可得大朝何不練兵與戰應誠留髙麗凡六十有四日楷終不奉詔應誠不得已與楷相見於夀昌宫門下受其所拜表而還【此據應誠所上語錄修入按錄應誠以六月丁卯見髙麗國王楷楷令傅佾議事及送衣帶己卯府㑹壬午遣崔洪宰等至館七月丙戌文公仁等云云戊子應誠以病求醫壬寅甲辰八月戊午連趣應誠復命壬申拜表九月初放洋今併附此餘見九月癸未十月甲寅】   戊辰詔諸路應輸内藏庫錢帛經由揚州行在者許兊撥用端眀殿學士同提舉措置財用黄潛厚請也 初東川布衣崔子方治春秋紹聖間三上疏乞置博士不報乃隱居真州六合縣子方剛介有守雖衣食不足而志氣裕然杜門著書三十餘年而死至是兵部員外郎江端友請下湖州取子方所著春秋傳蔵於秘書監從之   己巳葉濃破古田縣甲戌入福州掠特進致仕衞國公余深家金帛欲縱火焚城守臣顯謨閣待制江常不知所出提㸃刑獄公事李芘【防脂切】登城諭之留十餘日乃去官軍追擊之不利芘安陽人也【熊克小歴以芘為閩縣人今據芘遺事大抵芘亦僑寓者克多隨今户貫書之】   丁丑命京畿淮甸捕蝗   己卯言者以為東南武備利於水戰如張遇乃河朔潰卒未嘗習舟楫之利一旦有急即刼舟張帆蔽江東下金人既破唐鄧陳蔡逼近淮漢去大江直一間耳為今之䇿宜於大江上游如采石之類凡要害處精練水軍廣造戰艦仍泊於江之南岸緩急之際庶幾可倚詔江浙州軍措置限一月畢   是月以集英殿修撰知延安府王庶為龍圖閣待制節制陜西六路軍馬涇原經略使司統制官曲端為右武大夫吉州團練使充節制司都統制詔書有曰儻不靖難於殘暑之前必致益兵於秋涼之後先是溫州觀察使河東經制使王既遁歸朝廷除知鳳翔府東京留守宗澤承制以庶權陜西制置使端權河東經制使㑹主客員外郎陜西撫諭使謝亮西入關庶移書曰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専之可也夏國為患至小而緩金人為患至大而迫方敵兵挫銳於熈河奔北於本路子女玉帛不知紀極占據同華畏暑休兵閣下能仗節督諸路協同義舉漕臣應給糧餉爭先並進雖未能洗雪前恥亦可以驅逐渡河全秦奠枕徐圖恢復夏人秋稼未登飢餓疲困何暇興兵庶可保其無它亮不聽遂自環慶入西夏夏國主乾順已稱制倨見之亮留夏國幾月乃與約和罷兵更用鈞敵禮乾順許之【此據建炎三年七月癸未張浚奏西夏通書禮數及紹興元年二月庚寅謝亮乞存恤家屬狀參修】亮歸夏人隨之以兵掩取定邊軍明年亮乃還行在初王之潰也其屬官王擇仁以衆二萬入長安復為經略使郭琰所逐祠部員外郎四川撫諭喻汝礪嘗言今朝廷已専命王庶經制中夏竊聞五路全不禀庶節制望擇久歴藩方曉暢軍事近上兩制節制五路招集潰兵勞徠流徙式遏冦盜仍以臣所刷金帛八百餘萬緡為軍糧犒設之費庶可以繫二京兩河山東陜西五路父老之心若謂四川錢物不當應副陜西臣謂使此錢自三陜湖湘平底建康固為甚善萬一中途為姦人所窺適足資冦臣又聞王擇仁所統皆三晉勁勇之餘今關輔榛莽軍無見糧故其人専以剽掠為事若得上件財帛養之則秦晉之民皆為吾用矣時庶已擢待制而汝礪停官然皆未受命也【自王除鳳翔至喻汝礪乞留川綱必非一月間事以諸書皆不見日月故且牽聨附書之當更考求各附本月日】 復置諸州學官四十三員【此以紹興二年十月九日給舍看詳狀増入】 初二帝既徙中京御史中丞秦檜實從既而聞上中興上皇欲作書貽左副元帥宗維與約和議大略言唐太宗復突厥而沙陀救唐冒頓單于縱髙帝於白登而呼韓頼漢近世耶律徳光絶滅石氏而中原灰燼數十年終為他人所有其度量豈不相逺哉近聞嗣子之中有為人之所推戴者盖祖宗徳澤之在人至深至厚未易忘也若左右欲法唐太宗冒頓單于受興滅繼絶之名享歳幣玉帛之好當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書諭嗣子以大計使子子孫孫永奉職貢豈不為萬世之利上皇草書已諭駙馬都尉深州防禦使蔡鞗曰為我示秦檜更潤色之檜讀書嗚咽即厚遺本路都統達於宗維宗維有慚色鞗京子也【此以王若冲所著道君北狩行錄修入臣謹按紹興日歴秦檜張邵奏及曹勛所獻書本乃云檜代作與此不同或者檜嘗草具此書而上皇又親製之也行錄以此書為在中京所遣而無年月檜書首云季夏極熱臣按上皇以去夏去燕京今秋移韓州則在中京過夏必是此年故附著於此世傳檜在金國已倡和議因是得歸而未有以為之證以是書考之疑金人知檜為上皇草書度其肯任此事是以歸之耳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云檜自京城隨金北去為大帥達蘭郎君任用此則云秦檜北遷時達蘭方圍中山府檜何由在其軍中意者因草此書而達蘭移之尼瑪哈軍中為歸之之張本耳北狩行錄上皇書某自北来衆所鄙棄獨荷左右見憐故知英雄度量與凡俗自不同也嘗欲通書於左右而自訝自疑因循至今某聞惟大英雄之人然後能聽大度之言敢略陳固陋惟左右留神省察古之君子莫不以濟世安民為己任故有國士者止能安一國之人有天下之士者然後能安天下之人是以堯舜禹湯之君而輔以臯夔稷卨之臣則日月所照風雨所及莫不被其澤載在典籍昭然可考不在一二陳也且以近事言之昔唐之太宗起自晉陽奄有天下征伐荒外西破髙昌北禽頡利可謂黄帝之師莫强乎天下也而逺思長乆之計知突厥稽首戴恩常為北藩故唐之衰也終得沙陀以雪國恥又匈奴冒頓單于圍漢髙祖於白登七日不食當時若取之如俯拾地芥冒頓單于不貪近利以為逺圖使髙帝得歸以奉祭祀故得受繒幣舉中國珍異玉帛奉約結好後匈奴國亂五單于爭立終得宣帝擁䕶呼韓近契丹耶律德光責石氏之失約長驅至汴舉石氏宗族遷之北荒然中國之地亦不能守以至糜爛灰燼數十年之間生靈肝腦塗地而終為劉知逺所有比之唐太宗冒頓單于其英雄度量豈不萬萬相去逺哉先皇帝初治兵於遼東不避浮海之勤而請命於下吏䝉先皇約為兄弟許以燕雲適平山妄人嘯聚不逞某之将臣巽懦懐首䑕之兩端某亦過聽惑於謬悠之説得罪於大國之初深自刻責黜去大號傳位嗣子自知甚明不敢怨尤近聞嗣子之中有為彼方之人所推戴者非嗣子之賢盖祖宗徳澤在人至厚至深未易忘也不審左右欲法唐太宗冒頓單于受興滅繼絶之名享歳幣玉帛之好保國治民於萬世耶抑欲效耶律徳光使生靈塗炭而終為他人所有耶若欲如此則非某所知若欲如彼當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書諭嗣子以大計使子子孫孫永奉職貢豈不為萬世之利也哉伏惟左右以命世之才當大有為之時必能聽大度之言也昔人有為趙使秦者秦王問趙可伐歟趙使對曰里人有好色者好色之患世所共知而母言之則為賢母妻言之則為妬婦今日之事大類是矣惟麾下多賢必能審處言欲盡意不覺覼縷伏望台慈有以照察幸甚日歴紹興十九年四月丁卯御前降下曹勛所蔵秦檜向在金國代徽宗皇帝所作書藁某啓季夏毒熱伏惟元帥郎君台動止萬福某居處幸安實賴庥庇離汴京已踰年矣鄙懐千萬久欲聞於左右常恐犯不韙之咎今閲日既久則復慮後時之悔又數䝉存問審知英雄大度可感以誠敢悉布腹心頃自大聖皇帝治兵之初某即承命於下吏先皇帝恵然顧懐結為兄弟載在盟書永以為好某之敝邑仰荷威徳怡然無事又盡得前代故地顧此恩紀未知報所適㑹妄人嘯聚不逞某之將臣巽耎畏事懐首䑕之兩端某亦惑其謬悠得罪大國自知甚明故於問罪之初深自克責不敢抗兵亟去位號委國計於嗣子亦䝉大國沛然寛宥許之自新復遵前好而嗣子愚弱不閑於理小人貪功要取民譽妄有交搆遂重獲罪於大國禍皆自取悔将何及某向自傳位以来退處道宫不復干預國事事無大小並不預聞此非敢妄為之説天下之人所共知也凡諸往事姑置勿論請以今之事勢言之夫南北之俗有異因其君長而臣屬之則可若混一之理自古以来無是事也昔契丹耶律徳光皇帝遷徙石氏拘於北方南朝遂為劉知逺所有終不臣屬且石氏有天下方二世本乃簒立初無徳澤知逺所以能攘其位而有之趙氏自太祖不血刃取天下仁㤙結人深矣厥後六宗世世脩徳不忝前人百餘年間不識兵革斯民仰事俯育衣食無憾乃以異姓易之此在某實難言天下之人自知其不可今若因而存之則世世臣屬年年輸貢得失可見矣必欲拏舟交廣馳馬閩蜀躡關陜决大計於金鼔之間就使一一如志欲所得之利盡歸公上則莫若歳歳受金幣使它人守疆則莫若因舊姓而屬之在郎君宜熟計而審處聞嗣子有在南方為彼人所依此祖宗恩徳在人未易㤀也如䝉郎君以某前所言為然望賜采擇某欲遣専介諭嗣子以大計郎君可不煩汗馬之勞而坐享厚利伏惟麾下多賢通知古今諳練世故者不為少想當禆賛成畫笑談而定瞻望旌棨鶴立俟報不宣】   秋七月癸未朔詔京官到行在者並令吏部審量非政和以後進書頌及直赴殿試之人乃聽參選【按宋史繫丙戌日】用吏部請也靖康初用御史胡舜陟言大治濫賞【元年四月癸丑】已而遽罷【其年九月辛未有㫖可更不問】至是提領茶鹽司奏辟朝奉郎鄭待問充准備差遣湖州用赦薦舉宣教郎新江東茶鹽司幹辦公事張體純論者以為二人皆以進頌得官法當討論悉罷之而有是命體純金壇人待問江山人嘗通判湖州坐朱勔黨衝替至是梁揚祖辟用之【審量事十月丙子又改按宋史繫丙戌日】 資政殿學士東京留守開封尹宗澤薨澤為黄潛善等所沮憂憤成疾疽作於背至是疾甚諸將楊進等排闥入問澤矍然起曰吾固無恙正以二帝䝉塵之久憂憤成疾耳爾等能為我殱滅强敵以成主上恢復之志雖死無恨衆皆流涕曰願盡死諸將出澤復曰吾度不起此疾古語云出師未㨗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遂薨年七十是日風雨㝠晦異於常日澤將沒無一語及家事但連呼過河者三遺表猶賛上還京先言已涓日渡河而得疾其末曰嘱臣之子記臣之言力請鑾輿亟還京闕大震雷霆之怒出民水火之中夙荷君恩敢忘尸諫澤自奉甚薄方謫居時饘粥不繼吟嘯自如晚年俸入稍厚亦不異疇昔食不兼味衣敝不易嘗曰君父當側身嘗膽臣子乃安居美食耶所得俸賜遇寒士與親戚貧困者輒分之養孤遺幾百餘人死之日都人為之號慟朝野無賢愚皆相弔出涕三學之士千餘人為文以哭澤初澤既拘留金使上屢命釋之澤不奉詔至是資政殿大學士充大金祈請使宇文虛中至東京而澤已病虛中攝留守事遂歸之時上已除澤門下侍郎兼御營副使東京留守命未下而訃聞詔贈觀文殿學士進六官為通議大夫後諡忠簡【澤門侍之除史及他書不見惟遺事及靖康小雅有之熊克小歴云澤諡威愍與史不同盖誤 按宋史繫丙戌日 吕中大事記曰自古未有内外不相應而成功者有張仲孝友主於内而後吉甫得以専征於外孔明欲出師於外則必任褘允於内建炎之初綱在内澤在外此正天擬二人以開中興之治也使二人得盡行其志必能復君父之讎雪宗廟之恥伸神人之憤惜夫綱相則澤之志行綱去則澤之計沮盖汪黄二人既用事於中則宗澤安能措手於外二人既主幸東南之議則宗澤還東京之請雖二十疏而何益縱使渡河而北指日成功亦安能免後患哉嗚呼東京之地宗廟在焉陵寢在焉為人子孫烏可置祖宗而不問為人父母烏可棄遺黎而不思且向也元帥府方開之始宗澤解京城之圍而伯彦則謂不可使金知元帥所在今也還京之請屢上而汪黄則謂上皇之子三十人今所在者惟聖體耳自外而觀汪黄之計可謂忠矣宗澤之計可謂危矣以義而論則君父不可視之如路人中原不可棄之如土梗天祚吾宋則將有主矣天所興者誰能敗之此豈汪黄乳嫗護赤子之術所能為哉澤之志不獲伸於前又不獲伸於後徒使後之人聞出師未㨗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之歎而為之致無窮之恨也】   甲申葉濃自福州引兵破寧徳縣復還建州   丙戌中奉大夫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李芘勒停時言者論芘擁兵數萬費官錢二百餘萬緡専務招安不能平冦停其官責使捕盜以尚書吏部員外郎林杞代之有宣義郎御史臺檢法官謝嚮者靖康末嘗奉詔至閩中募武勇之士乃命嚮為本路捉殺官尋又遣御營使司中軍統制張俊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趙哲將卒二千人偕往討捕永嘉人嚮建安人也【謝嚮為臺法史盖不書據御史臺記繫之建炎二年空月在王綯除中丞之前按綯以六月除中丞故附於此元年六月甲子以朝請郎除吏外】既而濃又破政和松溪二縣【濃破政和在八月辛未破松溪在其月壬申今聨書之 按宋史繫甲申日】   丁亥御筆國歩多艱人才為急如蔡京王黼當國日久孰不由其擬授果賢且才豈可不用自今毋得分別使自奮忠義仰三省遵行之時宰相黄潛善本王黼門人故多引黼親黨以進議者非之【此為三年二月己巳張澂劾疏張本】 詔諸郡發歸朝官赴行在時所在多囚禁歸朝官有疑則加殘害一郡戮至千百人上憫之故有是命【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古人有殺一不辜而得天下弗為者也彼姦雄忍酷之言至曰寧我負人嗚呼人之用心何止天壤之異哉方建炎之初所在盜起如蝟窮荒絶漠之人錯諸郡縣有司為之禁防或未過也而太上皇帝推天覆地載之徳視中外之民皆吾赤子惻然哀矜形於聖訓凛然有三代王者之風漢髙帝之恢廓大度不足言矣】吏部尚書兼侍讀周武仲充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初武仲以疾亟求去上曰如武仲者未見其比雖病固當留最後同知樞密院事郭三益為之請乃有是命   戊子幹辦内東門司王嗣昌送吏部坐與邵成章為死黨好大言議國政故也 詔自今士卒有犯並依軍法不得剜眼刳心過為慘酷令御營使司行下衆皆鼓舞感戴【中興聖政史臣曰愛而不能令厚而不能使亂而不能治此兵法之患也治軍固不能不嚴然治之自有常法若師出以律孰敢不畏者而諸將過為慘酷豈撫軍之道哉】   乙未侍衞馬軍都指揮使郭仲荀為京城副留守朝廷聞宗澤薨故也初澤以便宜假統制官楊進榮州防禦使知河南府㑹澤死進遂輟行【林泉野記宗澤為京城留守招降諸大冦王善楊進丁進等兵勢甚盛澤有渡河迎請二帝之意黄潛善汪伯彦疾其成功又疑其為變遂以郭仲荀為副留守以察之按日歴二年七月十二日甲午開封府言宗澤卒十三日乙未郭仲荀充京城副留守盖潛善等聞澤死而後除之非以察澤也熊克小厯刪取其語附於元年七月澤初除留守時亦誤是時楊進丁進皆未降汪黄胡為疑之按仲荀兩為東京副留守其初除日厯不載但於今年八月正除騎帥時繫副留守銜克於仲荀再除時却不書是以展轉繆誤今並不取】 朝請郎提舉杭州洞霄宫謝克家上疏自辯不受張邦昌偽命且嘗奉國寳至濟州其言引資政殿學士吕好問為證大略謂圍城士大夫恃陛下在外共為後圖好問不能獨任其責遣人起諸退人臣始見邦昌面決行日則臣之復出為陛下出也疏入遂召克家及顯謨閣待制知平江府孫覿赴行在丁酉殿中侍御史馬伸言克家覿趨操不正姦佞相濟小人之雄者也在靖康間與李擢李㑹王及之王時雍劉觀七人者結為死黨附耿南仲倡為和議之說助成敵謀有不主和議者羣起而辱罵之欲執送金營人皆畏其險而不敢校也陛下即位之初照見情狀逐之是矣近者不知誰為之援皆得被召將復進用人情危駭莫知所謂望賜寢罷竄之逺方戊戌詔好問開具當時因依聞奏其後好問因自陳反正之功由是二人復用【好問開具狀見偽楚錄誤以為克家所奏而徐夢莘北盟㑹編又因之夢莘乃云謝克家辯事偽楚狀與吕好問所奏一同其孰為正盖好問元奏云右臣准尚書省劄子朝請郎提舉杭州洞霄宫謝克家進狀七月十六日奉聖㫖令臣開具因依聞奏後來傳錄者減去又臣准尚書省劄子八字是以差互如此】   己亥祕閣修撰知荆南府唐慤降充直秘閣先是承議郎通判荆南府程千秋為慤所忌請避之改通判襄陽府未行轉運司誘執千秋以屬吏其弟千乗訴於朝有詔勿治【正月丁未】慤怒奏千乗偽造制書上命移獄於潭州【四月癸未】而慤終不肯釋言者謂方羣盜薛廣祝靖李孝忠相繼犯荆南帥臣監司望風悉遁賊既據城與公安止隔一水維舟絞栰欲乗勢南來千秋奮不顧身率縣民禦之使人夜渡焚舟毁栰殺賊甚衆遂不敢犯岳鄂鼎澧皆賴以安民間往往繪其像而祠之方今天下擾攘忠義之人所在不多朝廷所宜愛惜有罪猶當宥死况無罪乎臣近聞千秋至今坐獄存亡未可知萬一如此則慤亦可謂方命矣乃詔釋千秋而慤有是命   辛丑詔以春霪夏旱飛蝗為沴命監司郡守條政事之未便於民者其大水飛蝗最甚之地令百姓自陳量輕重捐其租焉   壬寅尚書兵部員外郎福建兩浙撫諭江端友罷以言者論其不練民事所至苛擾也   癸卯詔京官知縣兩任已上實及六考方許關陞諸州通判舊法不拘考數至是申眀之【此以紹興五年閏二月八日右宣教郎熊彦說劄子修入日歴無之】   甲辰降充顯謨閣待制北京留守河北東路制置使杜充復樞密直學士充開封尹東京留守且命充鎮撫軍民盡瘁國事以繼前官之美遵禀朝廷深戒妄作以正前官之失自宗澤薨數日間將士去者十五都人憂之相與請於朝言澤子宣教郎頴嘗居戎幕得士卒心請以繼其父任㑹充己除留守詔以頴直秘閣起復充留守判官充無意於金盡反澤所為由是澤所結兩河豪傑皆不為用【吕中大事記曰此澤去而東京之地不可守也宗澤在則盜可使為兵杜充用則兵皆為盜矣充守東京則金至維揚充守建康則金至明州以充繼澤何異以淵代逖以姜維而續孔明之事功李綱罷而汪黄相於内宗澤死而杜充守於外天下事可知矣】 河北轉運副使張益謙復直秘閣兼權大名尹北京留守   丁未亳州言本州已增修城壁剏置樓櫓可以禦冦今防秋在近乞以本州界所管新舊弓手合為一軍土軍合為一軍清河装發合為一軍選才武使臣充部押官分守要害從之仍詔諸路一體州軍凖此   庚戌朝請郎提舉杭州洞霄宫謝克家試尚書吏部侍郎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葉夢得試户部侍郎既而克家不自安乞補郡乃以為龍圖閣待制知台州給事中劉觀試尚書工部侍郎【觀之除日歴及後省工部題名皆不見紹興二年十月刑部檢舉狀云建炎二年七月除工部侍郎故附於此俟考】朝散郎林之平為監察御史之平莆田人也 詔諸路應兵將捕盜等官合應援地里内逗遛不進許安撫司從軍法時直龍圖閣新知杭州康允之言近杭潤秀三州兇冦竊發而屬邑及旁郡未聞有來赴難者必待奏報輒勤王師望以軍法約束軍民有立異功者仍具奏聞不次擢用以為勸沮從之故有是㫖   辛亥黄潛善言朝議大夫恵厚下自中京逃歸言有傳登極赦書至上皇所者上皇與宣和皇后相賀聖情甚恱上斂容不語久之曰宣和皇后天性儉約在朕府中時每進膳未嘗改造侍上皇亦疎濶所得月賜未嘗妄用服浣濯之衣破則補之望明而觀縫處如繡盖非它人所能及也厚下華原人宣和中嘗知解州   是月禮部貢院言應詞學兼茂科朝奉郎袁正功合格詔減二年磨勘正功無錫人也【紹興三年七月乙未改法】 燕山人劉立芸聚衆攻破城邑立芸諭衆曰吾欲致南北太平所至不殺掠但令饋糧於是蕃漢之民歸者甚衆 羅索遣兵攻解州之朱家山統領忠義軍馬邵興苦戰三日遂敗之陜州安撫使李彦仙授興從義郎遷本州都統制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六金人地名考證   逹蘭【原書作撻辣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羅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二年八月癸丑朔復諸路常平官時顯謨閣待制孫覿入對言自罷提舉官常平之財所存一二猶以億萬計皆為他司妄用今轉運使漕輓軍儲上供之外無一金之藏他時大水旱大舉措經畫殘破召募軍馬以備緩急之須皆非轉運使所能辦時方多事財用為急望復置官講補助之政故黄潛善奏行之【十月壬戌討論】遂命諸路拘催青苖積次本錢自崇寜以来皆不得免【三年閏八月戊寅所書可參考】   甲寅初鑄御寳一曰皇帝欽崇國祀之寳二曰天下合同之寳三曰書詔之寳自是月乙卯行使   戊午詔行在左蔵庫湫隘目今綱運令戸部於江寜平江府置庫樁管逐府通判監視憲臣檢㸃擅用者依支封樁法加等科罪時戸部所餘金帛尚數百萬上以北方未寜為慮數諭黄潛善汪伯彦輦致江寜潛善等方以恐揺人心為對尚書右丞朱勝非獨論致州駐驆地上深納之令戸部納計郊祀之費餘財皆運之金陵祀事後當移蹕而潛善力沮之其言不行至是尚書吕頥浩侍郎葉夢得乃以庫府充牣為辭請命江湖二廣綱赴江寜閩浙綱赴平江惟川陕亰東西淮南綱赴行在從之 尚書戸部侍郎葉夢得為翰林學士【熊克小歴附此事於七月末云据夢得行述按日歴乃八月六日事今附本日】 顯謨閣待制知廣州陳邦光試尚書戸部侍郎邦光在廣州嘗發轉運使陳述姦贓却三佛齊使私覿珠貝異香文犀等直數十萬南人以為清 尚書吏部侍郎魏憲復為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憲嘗言維揚南枕大江自古未有背天險而為都者金之勁騎自亰西不四五日可至宜有以備之尚書工部侍郎劉觀充徽猷閣待制知福州觀言敵騎出沒山東人情危懼望移蹕金陵執政不樂其言於是觀自後省移冬官踰月不拜故有是命給事中康執權試尚書工部侍郎顯謨閣待制孫覿試給事中集英殿修撰沈晦張澂並試中書舍人【澂去年己為舍人不知何時罷當考魏憲康執權除目日歴不書今以後省及逐部題名増入工部題名仍全不載劉觀初除及補外然執權之除當是代觀故因覿除命遂書之恐觀之去留不盡在此日當别求他書考證乃可】 觀文殿學士范致虛提舉中太一宫兼侍讀致虛至行在言者論南陽之陷咎由致虛乃責安逺軍節度副使英州安置【三年九月辛酉復官】   庚申殿中侍御史馬伸言陛下龍飛河朔近得黄潛善汪伯彦以為輔相一意委任不復致疑然自大任以来措置天下事未能愜當物情遂使敵國日强盗賊日熾國歩日蹙威權日削且如二帝親屬盡室北狩宗廟社稷不絶如綫者繫陛下一人而三鎮未復不當都汴以䖏至危之地此理甚明然前日下還都之詔以謫許景衡至於今日當如之何其不慎詔令有如此者【事見五月乙酉】草茅對策誤不如式考官罰金可矣而一日黜三舍人乃取沈晦孫覿黄哲諸羣小以掌絲綸其黜陟不公有如此者【事見二月壬申】又如吳給張誾以言事被逐【給元年六月自監察御史遷左司員外郎誾元年六月除監察御史皆未見罷時】邵成章縁上言逺竄今是何時尚仍舊體以言為諱其壅塞言路有如此者【成章事見正月辛丑】又如祖宗舊制諫官御史有闕御史中丞翰林學士具名取㫖三省不與厥有深㫖潛善近来自除臺諫仍多親舊李䖏遯張浚之徒是也觀其用意不過欲為己助其毁法自恣有如此者又如張慤宗澤許景衡公忠有才皆可重任潛善伯彦忌之沮抑至死其妨功害能有如此者【景衡薨見五月慤六月澤七月】又如有人問潛善伯彦救焚拯溺之事則二人每曰難言其意盖謂陛下制之不得施設或問陳東事則曰外廷不知盖謂事在陛下也其過則稱君善則稱己有如此者【事見元年八月壬午】又如吕源狂横陛下逐去數月由郡守而升發運其强狠自專有如此者【事見五月戊子】又如御營使雖主兵權凡行在諸軍皆御營使所統潛善伯彦别置親兵一千人請給居䖏優於衆兵其收攬軍情有如此者【事見元年五月丁酉】潛善伯彦所為類此豈不辜陛下責望之意哉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孔子亦曰危而不持顛而不扶焉用彼相二人方且偃然自任屹然不動陛下隠忍不肯斥逐塗炭蒼生人心絶望則二聖還期在何時耶臣每念及此不如無生嵗月如流機㑹易失不早改圖大事去矣伏望速罷潛善伯彦政柄别擇賢者共圖大事疏留中不出【甲戌伸改衛尉少卿】 承議郎趙子砥自燕山遁歸至行在上命輔臣召問於都堂且取子砥所得上皇御書以進子砥奏此事甚悉大畧言金人講和以用兵我國斂兵以待和邇来遣使數輩皆不得逹劉彦宗云金國只納楚使焉知復有宋也是則吾國之與金國勢不兩立其不可講和明矣徃者契丹主和議女真主用兵十餘年間竟㓕契丹今復蹈其轍譬人畏虎以肉喂之食盡終必噬人若設陷穽以待之然後可以制虎矣後半月復以子砥為鴻臚寺丞已而賜對嘉奨遂以子砥知台州【此㩀子砥燕雲録及紹興元年三月子砥乞差遣狀參修】   辛酉詔江淮六路量添賣酒錢以為造糧舟之費用發運副使吕源請也【上色酒每升増三錢次色酒增二錢】   癸亥兵部尚書盧益言近世以田括丁號為民兵有古鄉兵之遺意請命提刑檢察從之【三年七月辛丑罷】   甲子朝奉大夫直秘閣知棣州姜剛之進秩一等録其守城之功也【日歴無此今以剛之家乞㤙澤狀修入】   徽猷閣待制新知福州劉觀落職提舉亳州明道宫以言者論其觖望也丁卯光禄卿吳巖夫充集英殿修撰知福州【觀除福州及罷日歴皆不載行狀云上留維人情危懼公申前議欲上狩金陵執政聞而間之乃以為待制知福州言者繼至落職奉祠觀建明金陵之議已於罷工侍時修入但不知前此馬伸劾孫覿謝克家嘗及觀圍城中事與此相闗否今因巖夫除命附見】   戊辰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周武仲卒於州年五十三   己巳詔試學官並用詩賦自来年始   辛未徽猷閣待制江南等路制置發運使提領措置東南茶鹽梁祖遷徽猷閣直學士以措置就緒也茶法自政和以来許商人赴官買引即園戸市茶赴合同秤淮浙鹽則官給亭戸本錢諸州置倉令商人買鈔算請每三百斤為一袋輸鈔錢十八千閩廣鹽則本路漕司官般官賣以助嵗計【建炎四年福建行鈔法旋即罷之紹興八年二廣行鈔法】公私便之自祖即真州置司嵗入錢六百萬緡其後歴三十年東南嵗茶以斤計者浙東七州八萬【紹興府温台衢婺明處州】浙西五州四百四十八萬【臨安平江府湖嚴常州】江東八州三百七十五萬【宣饒徽信池太平州南康廣徳軍】江西十一州四百四十五萬【洪贛吉袁撫江筠州建昌興國臨江南安軍】湖南八州一百一十三萬【潭衡永邵全郴州桂陽武崗軍】湖北十州九十萬【江陵府鼎澧辰沅歸峽鄂岳州荆門軍】福建五州九十八萬【福建汀南劔州邵武軍】淮西四州一萬【舒廬靳州安豐軍】廣東二州二千【南雄循州】廣西五州八萬【静江府融潯賔昭州】皆有竒合東南産茶之州六十五總為一千五百九十餘萬斤通收茶引錢二百七十餘萬緡【按茶引錢數原本錯入通收鹽息錢句下今移附於此】鹽以石計者浙西三州一百十三萬【臨安平江府秀州】浙東四州八十四萬【紹興府温台明州】淮東三州二百六十八萬【通泰楚州】廣東三州三十三萬【廣恵南恩州】廣西五州三十三萬【亷髙欽化雷州】率以五十斤為一石皆有竒以斤計者福建四州二千六百五十六萬【福泉漳州興化軍】合東南産鹽之州二十二總為二萬七千八百一十六萬餘斤通收鹽息錢一千七百三十餘萬緡【此紹興二十五年數】後増至二千四百萬緡【乾道三年三月癸丑立額】而四川三十州嵗産鹽約六千四百餘萬斤後總領財賦所贍軍成都府路九州利路二州嵗産茶二千一百二萬斤提舉茶馬司買馬皆不係版曹之經費焉【蜀茶十一月庚子蜀鹽紹興二年九月甲申所書可參考】 責授秘書少監分司南亰筠州居住鄭滋復徽猷閣待制以言者論滋為李綱所惡謫非其罪也【滋去年七月貶】壬申詔訪聞髙麗國遣使入貢所過許用樂送迎其守臣讌設以二帝未還勿用樂 顯謨閣待制知潭州曽開奉祠從所請也 朝奉大夫辛炳落致仕除直龍圖閣知潭州炳方召還未至而有是命   甲戌上策諸道正奏名進士於集英殿 殿中侍御史馬伸試衛尉少卿【日歴不書伸除官之日此據趙甡之遺史】   乙亥策特奏名進士   庚辰詔東亰所屬官司般發祭器大樂朝祭服儀仗法物赴行在時上將祀天南郊命有司築壇於揚州南門内江都縣之東南而從行無器仗故取之舊都焉辛巳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河北亰東都大捉殺使李成引兵入宿州初成既不能渡河朝廷恐其衆太盛命成分所部三千人徃應天府及宿州就糧餘赴行在有道士陶子思者為人誕妄喜談兵成道遇之子思謂成有割據之相勸之西取蜀成遂有叛意乃分軍為二一侵泗州别將主之一侵宿州成自將之皆約八月晦日至是成陳仗入城宿人以其奉朝命来屯初不之備軍入未半即有登城者俄頃弓矢亂發縱火焚掠盡驅强壯為軍别將犯泗州者不及期乃焚虹縣而還復與成㑹成知事不集妄以前軍史亮反已即時撫定告於朝朝廷待以不疑乃就賜鎧甲成遂屯符離軍勢甚盛【李成之叛日歴不見事始但於今年十月庚子因劉光世奏存恤成軍中老小事遂及之而熊克小歴乃於元年十月乙丑書命劉光世討成此實誤乙丑十月九日也盖㑹要載光世以今年十月九日受命討李成而克誤移入去年是以差互今從趙甡之遺史繋此】   是月中書舍人黄哲試給事中【哲除命日歴不書而九月壬辰薦士具銜乃如此按此月八日馬伸論二相疏猶云哲掌絲綸當是月末方遷故且附此俟考】 朝請郎王瞻為殿中侍御史【此據御史臺記無月日按瞻當是代馬伸故附此月】 尚書工部員外郎滕茂實既為金所拘憂憤成疾至是卒於雲中【紹興二年二月甲申贈官】 初吏部貟外郎程昌㝢與黄潛善論事不合出知蔡州郡已為金人所破軍馬散亡㓂盗充斥昌㝢始至郡招集流民簡練師旅其命將也不限資格惟有功者居上日與羣盗戰每戰必克遂為强兵【昌㝢家傳云二年八月至蔡州不得其初除故附見此】 金人遷二帝自上亰至其國御寨遂移居韓州【王若冲北狩行錄云戊申八月入見盡徙韓州之民出而㝢焉】韓州在中亰東北千五百里【去燕山二千五百里】令下之日盡空其城以兵驅其民惟聴籠篋自随凡財榖什物之類皆毋得賫持諸兵因之攘刼女戸及老弱之家有徒手而出者金遣晉康郡王孝騫等九百四人至韓州同處仍給田十五頃令種蒔以自養駙馬都尉蔡鞗嘗勸上皇讀春秋上皇大善之曰恨見此書之晚時御史中丞秦檜既不與徙遂依左監軍完顔昌以居昌亦厚待之上皇在韓州思張商英忠諌嘗為賦詩有嘗膽思賢佐之句云【此以張匯節要王若冲北狩行錄趙甡之遺史等書參修但甡之繫之春末恐誤世傳金人賜韓州供給二帝詔書其詞鄙陋非真今不取四年七月乙亥又遷五國城】   九月壬午朔詔以杭州和買絹偏重均十二萬疋於浙東西諸州   癸未新除衛尉少卿馬伸責監濮州酒務伸以論事不行辭不拜且錄其所劾黄潛善汪伯彦等疏申御史臺乞誅責詔伸言事不實趨向不正送吏部與亰東路監當促使上道死中路天下寃之【三年二月丙子再召】 是日國信使楊應誠等以海州發髙麗後五日至明州昌國縣甲申武節大夫閤門宣賛舍人亰城外廵檢使丁進叛率衆犯淮西進初受宗澤招澤薨乃去時韓世忠軍中有進餘黨百餘人世忠盡斬於揚州竹西亭斬至王權有武臣叚思者勸世忠釋而用之尋命御營右軍副統制劉正彦以所部收進   庚寅上御集英殿賜諸路類省試正奏名進士李易等四百五十一人及第出身同出身而川陜河北亰東正奏名進士一百四人以道梗不能赴皆即家賜第特奏名張鴻舉已下至五等皆許調官鴻舉以龍飛恩特附第二甲易江都人鴻舉邵武人也故事殿試上十名例先納巻子御前定髙下及是御藥院以例奏上不許曰取士當務至公既有初覆考詳定官豈宜以朕一人之意更自升降自今勿先進巻子【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恭惟太上皇帝當建炎之初策士於庭一委主司不以一人之好惡為之升黜天下之至公也及紹興中權臣罔上假國家之科目以私其子弟親戚則聖斷赫赫然㧞寒畯抑權貴以端仕進之路亦天下之至公也惟一出於至公故静則為天地之度動則為雷霆之威傳曰公生明太上皇帝實有焉】 翰林學士葉夢得兼侍讀   壬辰詔朝議大夫褚宗諤等二十一人並令乗驛赴行在秘書省校書郎富直柔太學正王覺並令赴都堂審察先是上嘗語大臣以從官班列未冨且謂黄潛善曰求賢宰相之職也宜加意詢訪因命取舊從臣姓名来上亦有召還復用者他日上又以人才未能廣收為言潛善乃請用祖宗故事命近臣各舉所知一二人以竢選擇於是戸部尚書吕頥浩舉宗諤兵部尚書盧益舉朝請郎恵柔民刑部尚書兼侍讀王賔舉新通判襄陽府程千秋翰林學士葉夢得舉直龍圖閣新知潭州辛炳朝散郎致仕王庭秀端明殿學士提舉醴泉觀黄潛厚舉登州州學教授鄒潛御史中丞兼侍講王綯舉通直郎蔡向吏部侍郎劉珏舉前秀州崇德縣令鄧根從事郎朱鞸禮部侍郎張浚舉直柔工部侍郎康執權舉王覺及朝請大夫李公彦給事中黄哲舉杭州州學教授李誼中書舍人黄唐傳舉朝請大夫知興化軍張讀中書舍人張澂舉從政郎致仕周虎臣等各二人上問輔臣今所舉士人卿等有識者否潛善曰臣等未識者數人亦皆知名之士上甚喜宗諤髙宻人柔民晉陵人潛浩弟根邵武人鞸安吉人公彦臨川人誼南昌人讀閩縣人虎臣管城人也致和間虎臣為永康令部使者科須甚峻虎臣争不聽即請老人惜其去繪像祠之至是得召【庭秀炳直柔已見向覺未見】 是日葉濃入浦城縣   癸巳金人陷冀州權知軍州事單某自縊死初權邦彦既以兵赴帥府勤王有將官李政者本雲騎卒以軍功授官措置守城甚有法紀律嚴明皆不敢犯金人攻城屢禦退之或夜刼金人寨所得財物盡散士卒無纎毫入私由是皆用命一日金人攻城甚急有登城者火其門樓與官軍相隔政曰事急矣能躍火而過者有重賞於是有數十人以濕氊裹身持仗躍火大呼力戰金人驚駭有失仗者遂敗走至是金以計誘其副將使害政故不能保而城陷後秦檜言於朝贈政忠州刺史【此以趙甡之遺史及秦檜奏劄參修檜言政之功績在趙立之上是不可不書也政贈官在四年十一月甲子】甲午詔䕫利州守臣並依成都府條例陞帶本路兵馬鈐轄【日歴無此今在紹興六年九月二十日席益申明狀修入】   乙未詔諸路禁兵帥府土兵射士提刑司即調發皆毋過三之一   丁酉賜新及第進士錢千七百緡為期集費自是以為故事李易等以上憂勞辭聞喜宴從之【紹興十七年十一月丁卯降㫖復舊】 宣教郎季洞充趙哲下參謀官時建州叛卒未平洞自言方臘之亂嘗在劍川招募民兵防托安靖無虞願徃軍前悉力討捕故有是命 詔列郡守臣帶管内安撫使者應軍期事並聴帥司節制   戊戌上以所書資治通鑑第四冊賜黄潛善時上退朝日覽四方章奏暇則讀經史嘗取孟子論治道之語書之素屏因為潛善言論孟乃㓜年所習讀之了無凝滯後五日又出旅獒篇大有大畜卦以示輔臣【臣留正等曰人主之於學問有出於勉强者有得於自然者出於勉强則作輟有時得於自然須臾不能忘之矣】   辛丑陜西節制司將官賀師範及金人戰於八公原敗績師範死之初涇原統制官曲端既以留守司之命權河東經制使即檄鄜延經畧司濟其芻粟方擬議間㑹經畧使王庻被朝命節制陜西軍馬以端為都統制庻傳檄諸路併召端㑹雍耀間端以未受命為詞不數日走馬承受公事髙中立賫端告身至自行在庶遣人逹之諸路兵皆報應起發庻即以鄜延兵先出至龍坊而端又稱嘗有公移徃還已奏乞廻避涇原經畧使席貢别遣統制官龎世才將歩騎萬人来㑹庻無如之何則檄貢勒端還舊任遂遣師範趨耀州别將王宗尹趨白水且令原慶出師為援二帥各遣偏將劉仕忠㓂鯶来與師範㑹庻欲徃耀州督戰已戒行㑹龎世才兵至邠州端中悔以狀白庻言己赴軍前庻乃止師範輕敵不戒猝遇敵於八公原戰死二將各引歸端既得兵柄則傍徨於淳化矣   壬寅統領宻州軍馬權管州事杜彦獻赤芝彦言草葉純赤實符建炎美號形如指掌應股肱宣力之義殆將有熊羆之士窮討强敵盖彦自謂也癸卯輔臣進呈上曰朕以豐年為瑞今宻為盗區且彦所獻何足為瑞其還之   甲辰黄潛善等奏謝宣示親書素屏易孟子有㫖勿拜上曰自朕㓜習孟子書至成誦在口不覺冩出如旅獒乃因葉夢得進讀資治通鑑及之又欲冩無逸篇以其字多屏狹不能容見别營度上又曰如孟子言用賢與殺皆察於國人朕詳味斯言欲謹守之神交尚友如與孟子端拜而議 詔福建路監司兵官並聽兩浙提㸃刑獄公事趙哲約期㑹合用御營都統制按察兩浙軍兵王淵奏也   丙午詔京官已上非責降而閑居奉祠者俸錢並全支去嵗用李綱言省三分之一至是遽復之   丁未東亰留守司統制官薛廣及金人戰於相州敗死先是宗澤命廣與統制官張用王善㑹兵收復兩河用湯隂縣射士也乗民驚擾聚而呼之民之從之者甚衆其後受澤招安廣前驅纔出城而澤卒杜充不善撫馭專務誅殺善復叛去而廣已渡河時相州受圍廣徃救之入境遇金人與戰廣敗死其衆皆散   己酉同知樞宻院事郭三益薨   是秋【按原本繋己酉日下宋史作是秋諤爾昆逹蘭破五馬山砦信王不知所終一説信王在五國城事出傳聞難繫的日今從史冠是秋於此條之上】河外元帥府都總管馬擴既北征㑹五馬山寨有亡告金人者同知真定府韓慶和副統素赫恐擴引兵而来言於右副元帥宗輔左監軍昌即大發兵至五馬山攻朝天鐵壁諸寨諸寨無井汲水於澗為敵斷澗道諸寨遂陷時擴在館陶慶和獲其母妻信王亡不知所在【此據張匯節要靖康陷金皇族數云信王見在五國城與此不同】西亰留守司將官王仔奉啟運宫神御始至行在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二年冬十月【按是月壬子朔】癸丑詔瀕江州縣官渡口並差官主之應公私舟船遇夜並泊南岸以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言金人在河陽恐其奄至也   甲寅言者論維揚之城可扳援上下其濠池可歩而往来乃詔揚州修城浚濠仍令江淮州軍閱習水戰 浙東馬歩軍副總管楊應誠使髙麗還具言王楷君臣見拒之意上以其負恩甚怒尚書右丞朱勝非曰彼國與金為鄰而與中國隔海遠近利害甚明此乃曩時待之太厚安能責報右僕射黄濳善曰若以巨舟載精甲數萬徑造其國彼能無懼乎勝非曰越海征伐燕山之事可戒也上怒乃解   丙辰忠翊郎河北制置使王彦為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彦初自東京赴行在上命召見時遣宇文虛中為祈請使而彦見黄濳善汪伯彦力陳兩河忠義民兵引頸以望王師願因人心向順大舉北征犄角破敵收復故地言辭憤激大忤濳善伯彦之意遂降㫖免對而有是命   戊午監察御史江淮撫諭寇防請令列郡月朔拜表如三京以示尊君親上之意從之   庚申上諭輔臣曰内侍髙邈曽任陜西走馬近得知陜州李彦仙書彦仙與金人戰再三獲㨗又鄜延帥臣王庶節制六路進兵同華間将士用命亦屢勝敵朕聞之喜而不寐黄濳善曰不審邈得彦仙書日月遠近上曰朕以其私書不欲取觀恐書中有不欲人見者濳善曰前代帝王或複道窺人之私此陛下盛徳也【熊克小歴載此事在十一月己丑今從日歴】 命江淮制置使劉光世將所部討李成時成犯淮西故討之【按宋史繫戊午日】   壬戌詔翰林學士葉夢得給事中孫覿中書舍人張澂討論常平法條具取㫖始用覿奏也時夢得屢為黄濳善言常平之利及是進呈青苖歛散永不施行其他條法令從官討論来上上指八字曰此事宜先報行令遠近知之濳善言澂詳練民事遂命同討論尋又命户部尚書呂頤浩   癸亥初復鈔旁定帖錢先是政和間陳亨伯為陜西轉運使始議創經制錢大率添酒價増歲額官賣契紙與凡公家出納每千收二十三其後行之東南又行之京東西河北歲入數百萬緡靖康初廢至是四方貢賦不能如期赴行在㑹知沛縣李膺言方今多事朝廷之費日廣竊見昨来經制司酒糟契稅頭子等錢所收至微所得至多儻復行之為利不細户部尚書呂頤浩翰林學士兼侍讀葉夢得乃請復之夢得言如賣契紙頭子等錢皆出於民之所欲故酒價雖増未嘗驅民使飲稅額雖増未嘗廹民為商他皆類此而靖康初相繼遽罷除量添酒錢近已再行充造船外其餘名色有似此等可以暫濟急闕不至害民皆願參取行之頤浩言其法可以助國而無害於民賢於緩急暴歛多矣【量添酒錢已見今年八月辛酉】於是先取鈔旁定帖錢命諸路提刑司掌之仍毋得擅用經制錢自此始【熊克小歴云宣和初因方臘之亂江浙殘破諸州皆竭蔵而官兵無所資乃詔發運使陳亨伯經制東南諸路亨伯始創經制錢欽宗實録亨伯附傳亦云亨伯為經制發運使創比較酒務及以公家出納錢量取其羸號經制錢後翁彦國為總制使倣其法又取所謂總制錢者至今天下有經總制錢給縣官費葢自此始按史與克書皆誤經制之法實建議于陜西後乃行于東南總制之法創于紹興非翁彦國所立彦國嘗為經制使未嘗為總制使也經制事三年十月戊戌總制事紹興五年閏二月乙巳可考】 詔御營平冦左將軍韓世忠以所部自彭城至東平中軍統制官張俊自東京至開徳以金人南侵故也仍命河外元帥府兵馬總管馬擴充河北應援使與世忠俊互相應援 是日金人圍濮州初馬擴既至北京欲㑹兵渡河復陷没諸郡次館陶聞冀州已陷而敵在博州皆傍徨不敢進其副俱重與統制官曲襄魯珏杜林相繼遁歸擴軍乏食衆詾詾以頓兵不動為言擴遂引兵攻清平縣金右副元帥宗輔左監軍昌左都監棟摩合兵與擴戰城南統制官阮師中【按北盟㑹編無阮師中】鞏仲達及其子元忠皆死於陣日向晡清平人開門助金人掩擴軍之背擴軍亂統制官任琳引衆叛去其屬官吴銖孫懋皆降金擴知事不集乃由濟南以歸主管機宜文字起復承議郎万俟簴與敵遇及其子剛中死之後贈朝散大夫簴陽武人宣靖間嘗為太學録【此據紹興元年五月己酉簴家陳乞贈官狀修入狀云今年十二月在博州逢金兵戰死未詳】多昻摩金主晟從弟也時統制官張世昌軍失道誤由東平世昌途中立節制使牌晨夕趨衙擴之未敗也左副元帥宗維以兵来㑹宗維自雲中南出将歴懷衛而東聞擴敗遂由黎陽濟河以侵澶淵守臣王棣禦之不能下進攻濮州【趙甡之遺史十一月乙未濮州陷金人圍城凡三十三日逆數之當繋於此日】朝廷亦聞金在澶濮間故遣韓世忠張俊以所部兵迎敵而命擴佐之葢未知擴敗也既而言者以俊中軍不可遠去遂命御營平寇前将軍權同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范瓊代行瓊請閤門宣贊舍人王彦與俱乃以彦為平寇前軍統領彦知瓊臣莭不著難與共事即稱疾就醫真州瓊并將其軍萬人而去擴至州上疏待罪詔降三官為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罷軍職   甲子命常徳軍承宣使孟忠厚奉隆祐太后幸杭州以武功大夫鼎州團練使苖傅為扈從統制先是張浚為侍御史嘗請先措置六宮定居之地然後陛下以一身巡幸四方規恢遠圖上納其言遂命六宮從太后先往忠厚申明應辦事上諭大臣曰三省須與定色目若倉卒索難得之物使百姓何以供億太后比朕雖粗留意亦不以口腹勞人如朕於兩膳物至則食未嘗問也向自相州渡河野中寒甚燒柴温飯用瓢酌水與汪伯彦於茅舍下同食今不敢忘輔臣曰陛下思艱崇儉以濟斯民天下幸甚【熊克小歴畧載此事于十一月癸巳與日歴不同】   戊辰吏部員外郎京東西路撫諭黄次山與從行官吏皆進秩一等以次山自言兩路並係兵火去處與向南路分事體不同故也【日歴無此今以紹興六年十月二十九日葉莫繳到吏部公據修入】癸酉翰林學士葉夢得言臣聞祭有祈有報無事則報有事則祈惟其時而已臣近因申明昊天上帝皇地祇冊文䝉㫖别撰己為祈辭今来合降赦書謂宜更行推廣歴叙天下艱危之狀深自貶損明示四方無有遠近皆知陛下為民請命以邀福於上下神之意則雖幽遠與愚賤者皆可以動文辭播告不為無補從之 是日【按宋史繫甲子日】閤門宣贊舍人京西北路安撫制置使知河南府翟進戰死進與金人夾河而戰屢破之時東京留守杜充酷而無謀士心不附諸將多不安之馬擴王彦既還朝餘稍稍引去起復留守判官宗頴屢爭不從力請歸持服統制官榮州防禦使楊進亦叛以數萬衆攻殘汝洛間進謂其兄兵馬鈐轄興曰楊進兇賊終為國家大患當力除之至是進率其軍與楊進遇於鳴臯山下夾伊水而軍楊進多騎兵興皆歩卒将士望騎兵有懼色翟進之使戰進渡水先登為流矢所中馬驚墜塹進為賊所害賊乘勢大呼擊官軍官軍遂敗興收餘兵保伊陽山寨詔贈進左武大夫忠州刺史初宗澤之為留守也日繕兵為興復計兩河豪傑皆保聚形勢期以應澤澤又招撫河南羣盗聚城下欲遣復兩河未出師而澤卒充無遠圖由是河北諸屯皆散而城下兵復去為盗掠西南州縣數歲不能止議者咎之   甲戌大理少卿吴瓌言國家科舉兼用詩賦而政和令命官不得以詩賦私相傳習之禁尚未刪去望令刑部刪削從之   始命有司討論崇觀以来濫賞凡直赴廷試及進書頌虛作從軍治河因權倖保奏推賞與父兄秉政無出身而得貼職者皆釐正之至是都省以留滯為言丙子詔令到部官自陳有無係討論之人仍給除名罪如係前項色目人並令吏部審量取㫖【事祖見七月癸未四年六月辛巳再討論】丁丑資政殿大學士大金祈請使宇文虛中始渡河【趙甡之遺史云先是詔求奉使絶域者虛中方提舉洞霄宮乃上表自薦遂加觀文殿學士為大金祈請使此所云官職皆誤今不取】 是日范瓊引兵至京師   是月朝散郎顧文為監察御史【日歴不書此據臺記】 江淮制置cq=142使劉光世敗李成於新息縣先是光世以統制官王徳為先鋒與成遇於上蔡驛口橋敗之成奔新息裒散卒再戰光世以儒服臨軍成遥見白袍青蓋者曰必大將也併兵圍之徳潰圍拔光世以出光世下令得成者以其官爵予之士奮命爭進再戰皆勝成遂遁走其謀主陶子思為官軍所執【按宋史繫十一月朔辛巳】 御營前軍副統制劉正彥擊丁進降之正彦初至淮西即須兵合肥安撫使胡舜陟固拒不與正彦檄求愈急且屯師城下以得兵而後退舜陟閉闗拒之踰月正彦大怒驛聞於朝詔舜陟分析舜陟亦劾正彦逗撓失事持兵不歸可重黜正彦之出師也請通直郎劉晏偕行晏嚴州人在遼登進士第宣和四年率衆數百来歸及金人圍京師朝廷以晏總遼東之兵謂之赤心隊故晏以赤心騎八百從正彦行逮至淮西而進軍頗衆晏曰兵固有先聲後實者今賊勢甚張當以竒計破之乃為五色旗使騎兵持之循山而出一色既盡則以一色易之賊見官軍累日不絶旗色各異遂不戰而請降詔降赦進罪分其兵諸軍正彦以功自武徳大夫威州刺史進階官武功大夫而晏遷朝散郎各賜金帛晏悉以所賜分將士將士皆悅正彦始觖望   十有一月【按是月辛巳朔】癸未初賣四字師號每道價二百千即犯公私罪杖非傷人及盗者聽贖一次用禮部侍郎張浚請也 初汪伯彦既去相州金人執其子軍器監丞似女之夫都水監丞梁汝霖使来割地似等至相州而守臣趙不試固守不下遂拘以北至是得歸伯彦以聞且言二帝未還不敢顧私己徑令還鄉矣上優詔勞之或曰伯彦密使人贖似於金國似後更名召嗣【熊克小歴知樞宻院汪伯彦有子曰似與其女之壻梁汝霖者嚮皆為金人掠去拘于湯隂縣寨中一年矣至是似汝霖同日南遁至河偶得漁舟以濟按宗澤未卒前有奏疏云助奸臣贖子與壻之謀則其圖歸已久非倉卒遁歸也今且兩存之似汝霖自監丞出割地事見伯彦中興日歴頗詳克稱為金人掠去亦誤】   甲申朝奉郎知天長軍楊晟惇言盗賊之始以數弓手取之而有餘及其結集雖衆將捕之或不足近者増置弓手實消寇之術也若增而不教與不増同教而無法與不教同乃詔州縣自辦錢造軍器其武尉未辟者趣令辟之晟惇麻陽人也 銀青光禄大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李綱責授單州團練使萬安軍安置初綱既貶㑹有㫖左降官不得居同郡而責授忻州團練副使范宗尹在鄂州乃移綱澧州居住【今年十月】至是有上書訟綱之寃者御史中丞王綯因劾綱經年不赴貶所又論綱靖康中要功刼寨結衆伏闕覆師太原凡三罪請投之嶺海疏奏遂有是命【綱之責日歴不書此據綱行狀及胡安國覈實論修入綱為王綯所劾惟朱勝非閑居録畧及其事未見全章綯以此月丙戍遷禮書故且先載綱謫命於未遷之前當求它書附其本日 按宋史繫辛巳朔】 髙麗國王楷遣其臣尹彦頤等入見且奉表謝罪詔中書舍人張澂押伴【麗使入貢日歴不書㑹要在此月奉表謝罪據朱勝非閑居録云爾張澂押伴事按日歴十月壬戌載上語云澂近押伴髙麗人使與賓客言甚知體然此時麗使未来或是十二月戊午澂等奏常平法時上語未可知麗使入朝無本日澂以是月丙戍除中丞故先書押伴事俟考 按宋史繫辛巳朔】既見命客省官賜酒食於殿門外仍優詔荅之   丙戌户部尚書呂頤浩試吏部尚書翰林學士兼侍讀葉夢得試户部尚書御史中丞王綯試禮部尚書中書舍人張澂試御史中丞給事中孫覿試吏部侍郎仍兼權直學士院起居郎周望試中書舍人右司諫鄭㲄試右諫議大夫【日歴于十一月丙戌載頤浩夢得除命而熊克小歴併綯澂書之按日歴十二月戊午記討論常平事夢得澂尚帯舊銜豈非未遷時已上此奏而後乃行之耶按吏戸部題名頤浩夢得覿之除皆在十二月而澂十一月間常押伴麗使則未應已為中丞必有一誤以臺部後省題名參考之頤浩夢得覿之除有月而無日㲄之除有時而無月澂之除有年而無時至綯望之除又全不見按十二月五日望奏民間習射事已繋舍人銜而澂寔代綯望寔繼澂則在十一月也今因頤浩夢得除命遂書之當更考求各附本日】頤浩在版曹嘗乞輦致左蔵庫官物過江言未及行而徙   九女澗遞卒王安擅拆東京留守司遞角事聞丁亥詔特依軍法後有犯者視此   己丑江淮制置使劉光世還行在李成之敗也獲其黨之家屬詔分養於真泰楚三州至是光世具上男女六百餘人上謂宰執曰此曹身且不顧豈䘏其家朕念作亂者非其家屬之罪故令分養之黄濳善曰臣聞光世凱旋過楚州降卒見家屬無恙皆感泣仰戴聖恩朱勝非曰郊赦中可載此以見陛下徳意上又曰昨於光世處得成所用提刀一重七斤成能左右手運兩刀所向無前惜也惑於陶子思邪說使朕不得用之是日光世俘子思詣都堂既而以火燃於開明橋上其軍士降者皆釋之【日歴載此事于十月九日庚申葢因汪伯彦時政記所云而不深考耳其中有云去降赦尚半月葢十一月九日己丑也㑹要亦云光世以十月九日受命討成不應其日已奏㨗今各附本日庶見首尾時政日歴差一月熊克小歴又差一年今並不取】   辛卯上夢上皇在延福宮亟往拜之翌日以論輔臣凄然良久曰朕何時得見上皇耶黄濳善曰近聞宇文虛中以十月二十六日過河與金人相見議事自兹二聖歸必有期望少寛聖抱上頷之【日歴載此事于十月十一日壬戍恐誤今從熊克小歴附此】   壬辰金人陷延安府中散大夫通判府事魏彦明死之先是金人陷府之東城而西城猶堅守【今年正月】金人諜知都統制曲端與經畧使兼節制陜西軍馬王庶不協遂併兵冦鄜延康定統制官王宗尹不能禦庶在坊州聞金入康定夜趨鄜延以遏其前金詭道陷丹州丹州界於鄜延之間庶乃自當鄜州来路遣統制官龎世才鄭恩當延安来路時端盡統涇原精兵駐邠州之淳化庶日移文趣其進且遣使臣進士十數輩往說諭端端不聽庶知事急又遣屬官魚濤督師端陽許之而實無行意權轉運判官張彬為端隨軍應副問以師期端笑謂彬曰公視端所部孰與李綱救太原之兵乎彬曰不及也端曰綱召天下兵不度而往以取敗北今端兵不滿萬萬一若敗敵騎長驅無陜西矣端計全陜西與鄜延一路輕重是以未敢即行不如直抵巢穴攻其必救乃遣涇原兵馬都監吴玠攻華州端自攻蒲城縣華州蒲城皆無守兵玠拔華州端不攻蒲城引兵趨耀之同官復迂路由邠之三水與玠㑹於寧之襄樂襄樂在深山中去金人五百里天大雪寒甚敵攻世才世才與戰下不用命乃敗自此金兵専圍西城晝夜攻擊不息西城初受圍彦明與權府事劉選分地而守彦明當東壁空家貲以賞戰士敵不敢犯庶子之道年未二十率老弱乘城敵晝夜攻士多死者閱十有三日城之後大門陷選與馬歩軍總管馬忠皆遁去彦明獨曰吾去則民誰與同死城以外非吾所當死之地也敵大入彦明帥所部力戰坐子城樓上敵併其家執之諭使速降彦明曰吾家食宋禄汝輩使背吾君乎羅索怒敲而殺之久之詔贈彦明中大夫官一子彦明開封人也初庶聞圍急自收散亡往援温州觀察使新知鳳翔府王亦将所部發興元比庶至甘泉而延安已陷庶無所歸乃以其軍付而自将百騎與官屬馳至襄樂勞軍庶猶以節制望端欲倚端以自副端彌不平端號令素嚴叩其壁者雖貴亦不敢馳庶至軍端令每門減其従騎之半至帳下僅有數騎而已端猶虛中軍以居庶庶坐帳中端先以戎服趨於庭既而與張彬及走馬承受公事髙中立同見帳中良久端聲色俱厲問庶延安失守狀且曰節制固知愛身不知為天子愛城乎庶曰吾數令不從誰其愛身者端怒曰在耀州屢陳軍事而不一見聽何也因起歸帳庶留端軍終夕不自安端謀即軍中誅庶而奪其兵乃夜走寧州見陜西撫諭使主客員外郎謝亮說之曰延安五路襟喉今既已失春秋大夫出疆之義得以専之請誅庶歸報亮曰使事有指今以人臣而擅誅於外是跋扈也公則自為之端意沮因復歸軍明日庶見端為言己自劾待罪端乃拘縻其官屬又奪庶節制使印而遣之王将兩軍在慶陽端使人召之不應㑹有告過邠州軍士擄掠者端怒命統制官張中孚率兵召謂中孚曰不聽則斬以来中孚至慶陽而已去遽遣兵要之不及而止亦不能軍遂将其餘衆還入蜀 金人既陷延安府遂自綏徳渡河抵晉寧軍守臣徐徽言遣使約知府州威武軍承宣使折可求謀夾攻敵羅索聞徽言與可求合乃令人說可求許封以闗中地可求遂降金挾可求招徽言於城下徽言登陴以大義責之且引弓射可求可求乃去金攻晉寧急徽言屢敗之斬羅索之子徽言西安人也   癸巳兩浙提㸃刑獄公事趙哲與葉濃戰於建州城下大敗之濃引其兵東走哲遣人招諭濃遂降其後濃至張俊軍中復謀為變俊執而誅之【熊克小歴載此事于十二月庚申今從日歴㑹要繫此月十三日】   乙未集英殿修撰新知福州吴巖夫移知南劒州【此恐與十二月丁丑所書余深留江常事相闗當考】 是日金人陷濮州初左副元帥宗維自澶淵引兵至城下意以為小郡甚輕之將官姚端乘其不意夜刼其營直犯中軍宗維跣足而走僅以身免金攻城凡三十三日至是自西北角登城守陴者不能當端率死士突出宗維入其城守臣直秘閣楊粹中登浮圖最髙級不下宗維嘉其忠義許以不死乃以粹中歸城中無少長皆殺之金又至澶淵顯謨閣學士知開徳府充本路經畧安撫使王棣率軍民固守金偽為書至城下曰王顯謨已歸附汝百姓何敢拒師軍民聞之欲殺棣棣走至南門為軍民所踐而死城遂陷經畧司主管機宜文字朝請郎鄭建古亦為亂兵所殺金怒其拒戰殺戮無遺事聞贈棣資政殿學士贈建古朝請大夫建古鉛山人也【開徳之陷史無月日趙甡之遺史附于濮州之後日歴紹興元年七月一日鄭建古妻傅氏訴鉛山縣科須狀云建炎二年十二月金人圍閉本府戰守陷没此必得其實但以不見本日故著于此龔頤正忠義錄云棣巷戰而死葢其家陳乞恩澤狀云爾與甡之所記不同頤正所錄又以棣為顯謨閣待制亦誤棣建炎元年已遷宻直其遷顯學未知在何時當考】於是有言粹中死事者乃贈徽猷閣待制【粹中贈職日歴㑹要皆無之惟季陵外制集有制詞畧曰一城之人同日而死汝無負者朕實痛之】時相州圍久糧食皆絶守臣直徽猷閣兼主管真定府路經畧安撫司公事趙不試謂軍民曰今城中食乏外援不至不試宗子也豈可順敵諸人當自為計衆不應不試又曰約降如何衆雖悽慘然亦有唯唯者不試乃登城遥謂金人請開門投拜乞勿殺金人許之不試乃具降書啟門而納其家屬于井中然後以身赴井命提轄官實之以土人皆哀之【此據趙甡之遺史但甡之謂權知相州趙縣丞乃不字行宗室恐誤按不試靖康元年十二月丙寅自朝請郎通判相州除直秘閣權州事建炎元年五月升直徽猷閣知相州即此人也澶相之陷當别求它書各繫本日 按陷相州宋史繋壬寅日】東京留守杜充聞有金師乃决黄河入清河以沮兵自是河流不復矣   初太學生建安魏行可應詔使絶域補右奉議郎假朝奉大夫尚書禮部侍郎充大金軍前通問使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郭元邁副之仍命行可兼河北京畿撫諭戊戌行可等渡河見金人于澶淵時河北紅巾甚衆行可等始懼為所攻既而見使旌皆引去元邁亦以應募出疆朝廷各官其子弟且廩給之然金人知其布衣借官待之甚薄因留不遣云   庚子上親饗太廟神主于夀寧寺【㑹要云建炎二年不饗廟按此月壬寅手詔云逮祖廟及壇夜氣晏温風靄澄霽是則先廟而後郊明矣今從日歴但日歴載此手詔于元年十一月戊申蓋差一年】 初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趙開【開初見元年四月丁亥】言茶買馬五害請用嘉祐故事盡罷茶仍令漕司買馬或未能然亦當痛減額以蘇園戸輕立價以恵行商如此則私販衰而盗賊息矣朝廷然之擢開同主管川陜茶馬是日開至成都遂大更茶法官買賣茶並罷倣政和都茶場法印給茶引使商人即園戸市之茶引錢每斤春七十夏五十市例頭子在外所過征一錢住征一錢有半置合同場以譏其出入重私商之禁號合同場為茶市交易者必由是而引與茶必相隨違者抵罪至四年冬買馬乃踰二萬匹引息錢至一百七十萬緡【改酒法在三年十月辛丑改鹽法在紹興二年九月甲申】   辛丑上齋于行宮常朝殿 光州觀察使樞宻都承㫖邢煥為保靜軍承宣使煥常為上言馬伸言事切當宗澤忠勞可倚再上疏論黄濳善汪伯彦誤國進戰退守皆無策可施其言多所補益   壬寅親祀上帝于圜丘配以太祖用元豐禮也禮畢赦天下命侍從于廢放黜謫之中舉才幹强敏之士各二人吏民因忤李彦朱勔被罪者許自陳改正先是詔江浙淮南福建起大禮賞給錢二十萬緡金三百七十兩銀十九萬兩帛六十萬匹絲緜八十萬兩皆有竒是日上自常朝殿用細仗二千人詣壇行禮【中興聖政詔曰朕承祖宗有道之長賴黎獻戴宋之舊嗣守神器適歲當郊祇見于皇天后土大懼菲徳弗獲顧歆乃先事三日繁隂凝翳震于朕心罔燭靈㫖逮祖廟及壇垂象燦炳夜氣晏温風靄澄霽迄用成禮朕既獲祇事弗敢謂幸矧敢怠康方恐懼修省以靈承扶持全安之眷股肱大臣其同寅協恭思難圖易輔朕不逮以倡百辟耳目風憲有言達于予聽必忠必誠毋奪于私凡曰有官君子飭躬謹行惟職業是修令部使者暨爾百僚有為有行其必曰毋傷于民毋害于國中國爪牙之臣敵愾戡難毋貽名節羞軍民戰士咸奮忠力毋至失業無依怙終為暴 臣留正等曰大雅述文王有明徳故天復命武王其詩曰維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徳不回以受方國今太上皇帝當郊見天地而大懼菲徳弗獲顧歆覩繁隂凝翳震于朕心其為小心翼翼至矣蕆事之夕垂象燦炳風靄澄霽迄用成禮其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厚矣馨聞于上既獲祇事又且弗敢自辛益恐懼修省下詔自警因以戒羣臣而勵多士則厥徳不回其誠益篤矣故能坐收三紀又寧之功用傳于聖神益恢中興之烈其與夫天復命武王千載同符矣嗚呼偉哉】 武功大夫達州刺史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趙哲領秀州團練使以平葉濃之功也   甲辰金人陷徳州兵馬都監趙叔皎死之   初祖宗朝以廣南地遠利入不足以資正官故使舉人兩與薦送者即轉運司試刑法以其合格者攝之兩路正攝凡五十人月奉人十千米一斛滿二年則錫以真命後増五十人號曰待次崇觀後又增五十人號曰額外其注擬皆自漕司建炎初敕歸吏部至是踰年無願就者乙巳吏部請復歸漕司從之   己酉詔蔡京童貫王黼朱勔墳上利皆毁之收其田充省計   是月有狂人具衣冠執香爐擕絳囊拜于行宮門外内侍以聞捕赴都堂問狀第云天使我為官家兒囊中紙一軸書是語也如醉如狂不可深詰因露索之右臂剜十餘字亦是語也送之州根治則自言蘄州人嘗見有認富家為父者所得甚厚意欲效之雖加箠楚終無他說且不言其姓名衆以為實真狂人也乃釋之 尚書兵部侍郎李邴兼權直學士院【邴除兵侍本部題名在此年而無月除直院本部題名在此月而無日諸書皆無之】 上之享廟也秘書少監林邇讀祝文而失于恭恪邇汪伯彦客也臺諫欲論其罪黄濳善遽擢邇為起居郎既而言者不容乃命集英殿修撰出守【此事日歴全不見今以張澂劾濳善等章疏修入澂章疏無邇名按秘書省題名邇今年十月自少監除左史而後省題名無之葢未上也然朝獻失儀當在十一月拜郊時題名云十月恐誤】 徽猷閣待制賈安宅告老詔守本職致仕安宅歸安人事上皇為工部侍郎【此事日歴不載今且以紹興三年正月安宅分析致仕狀修入】 陜西安撫司都統制邵興敗金人于絳州曲沃縣金人陷淄州初李成既為劉光世所敗遂轉寇淄州權州事廸功郎李某固守不下成糧盡引去淄人求救于知滄州劉錫㑹金人来攻騎軍至城下淄人望之曰滄州救兵至矣乃具香花于城上望塵歡譟既而知為敵至遂出降金人大喜不入城而去 涇原兵馬都監兼知懷徳軍吴玠襲叛賊史斌【按宋史作贇】斬之初斌侵興元不克引兵還闗中義兵統領張宗誘斌如長安而散其衆欲徐圖之曲端遣玠襲擊斌斌走鳴犢鎮為玠所擒端自襲宗殺之玠以功遷右武大夫忠州刺史【吴玠殺史斌趙甡之遺史繫之今年四月明庭傑功績記繫三年冬戰青溪復華州之後而云金人内侵己三載矣其實二年冬也王綸撰玠碑分此三事作二年按三年九月長安已陷而綸碑乃云三年冬劇賊史斌據長安謀為不軌實甚誤矣其實戰青溪在今年之夏復華州擒史斌在今年之冬但華州以十一月收復而長安不知的在何月耳今且附此月末】統制濱州軍馬葛進【按宋史作蓋進】圍棣州守臣朝奉大夫   直秘閣姜剛之與戰城破為所害後贈剛之奉直大夫【剛之贈官在紹興三年正月辛酉】 初河北制置使王彦既渡河其前軍准備将岳飛無所屬遂以其衆千人降于東京留守杜充時种師道小校桑仲為潰卒所推亦降于充充皆以為将   十有二月【按是月辛亥朔】乙卯隆祐太后至杭州扈從統制苖傅以其軍八千人駐于奉國寺【日歴在壬子今從熊克小歴趙甡之遺史云傅拙直不能曲奉内侍故多譖之熊克小歴云傅與楊惟忠比肩如王淵韓世忠張後皆出其下按淵宣和間已為大將傳雖世家然自小校拔起非惟忠淵比也今不取】 中書舍人周望請除鄉兵外民有子弟願習射者聽之仍籍其姓名守令每月一試取藝髙者賞以銀絹而最優者如三路保甲法量與補官從之令尚書省立法【按宋史繫十一月庚戍】   丁巳故朝奉大夫翁彦國追貶單州别駕太常少卿翁彦深罷尚書考功員外郎翁挺除名鄰州編管時言者論彦國本屠沽飲博之雄奴事楊戬靖康之末阻兵觀望與趙子崧締交結黨以觀時變挺素無行檢事伶人張補及梁師成師成父没挺與秦湛輩縞素延客自稱義孫則所養可知深窒塞暗昧以李綱所用覩朝廷正綱之罪心懷忿恚神識如癡望併賜罷黜疏奏遂有是命湛觀子也【觀髙郵人元祐館閣校勘】   戊午執政進呈從官呂頥浩葉夢得孫覿張澂討論常平法事頥浩等言此法不冝廢如免役坊場亦可行惟青苖市易當罷上曰青苖斂散永勿施行夢得請選歴州縣通世務者為提舉官已而頤浩請追還常平司糴本皆從之㑹戎馬南牧未克行【還糴本在三年正月庚寅今併書之熊克小歴載此事在十一月壬辰今從日歴繫此但日歴于去年十一月癸亥亦書此事葢重疊差誤】   己未詔諸路非見闕官及已授人違年不赴皆毋得奏辟以論者言監司帥守多私其親舊使士人失職故也庚申金人攻東平府守臣寳文閣直學士京東西路安撫制置使權邦彦遁去時御營使司同都統制范瓊自京師引兵至東平敵衆方盛邦彦無兵不能守遂棄其家與瓊俱南歸瓊引兵之淮西金既得東平又攻濟南府守臣中奉大夫劉豫遣其子承務郎刑曹掾麟與戰金兵圍之數匝朝散大夫通判府事張東益兵援之乃去金即遣人啗豫以利豫因有邪謀與東偕往投拜民遮道不從豫遂縋城詣軍前通欵【此據偽豫傳増修趙甡之遺史云李成侵濟南府界擾于外邑濟南堅守拒城求救于滄州劉錫㑹金人侵山東先至濟南府劉豫謂滄州救兵来矣即不為守禦備間門納之乃金人也遂就投拜按此與諸書不同疑得之傳聞熊克小歴云尼瑪哈遣人㗖豫以利豫遂納欵恐亦不然葢此時尼瑪哈正圍北京今依豫傳削尼瑪哈名庻不失實豫傳載豫降在建炎三年己酉按汪藻撰郭永傳云金俘東平濟南人以令北京則豫降當在此時但未知的日耳日歴建炎四年八月丁亥權邦彦叙官狀云建炎三年正月内因金人重兵攻破東平府衆兵救奪得出奉聖㫖疾速發赴行在或是次年正月行在方知而降此㫖亦未可知今併附此當考】   壬戌言者論福建路茶之所自出祖宗以来商販自便望罷鈔法令都茶場約本路歲額印造茶引付茶事司實行招誘客人入錢請買計置輕賫赴行在毋得抑配州縣及科率民户僧寺出買引錢從之   甲子金左副元帥宗維陷北京起復朝奉大夫河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郭永死之【熊克小歴載此事于十一月戊申今從趙甡之遺史繫此】初金人攻北京急河北轉運副使兼權大名尹張益謙欲遁去永曰北門所以遮梁宋敵得志則席巻而南朝廷危矣借力不敵猶當死守徐挫其鋒以待外援因自率兵晝夜乘城且縋死士持帛書詣行在告急金俘東平濟南人至城下大呼曰二郡已降降者富貴不降者無噍類益謙與轉運判官裴億皆色動永曰今日正吾儕盡莭之時即行城撫將士曰王師至矣衆皆感泣是日大霧四塞金以斷碑殘礎為砲樓櫓皆壞左右䝉盾而立至有碎首者良久城陷永安坐城樓上或掖之以歸諸子環泣請去永曰吾世受國恩當以死報然巢傾卵覆汝輩亦将何之兹命也奚懼益謙億率衆迎降金人曰城破而降何也皆以永不從為詞遂遣騎召永永正衣冠南向再拜訖易幅巾而入宗維曰沮降者誰永熟視久之曰不降者我也尚奚問宗維見永狀貌魁傑又夙聞其名乃以富貴啗之永瞋目罵曰恨不滅爾報國何說降乎宗維令譯者申諭永永㦸手罵不絶宗維惡其言麾之使去永復厲聲曰胡不速殺我我死當率義鬼以滅爾曹大名人在縶者皆出涕宗維令斷所舉手并其家害之年五十三即日語傳城中人皆痛哭金兵去相與負其屍瘞之永為人剛直長七尺美鬚髯望之如神人博通古今事親孝與人忠輕財好義而吏治精明事聞贈資政殿大學士諡勇節 金人既陷北京又陷襲慶府衍聖公孔端友已避寇南去漢兒将啟宣聖墓左副元帥宗維問其通事髙慶裔曰孔子何人曰古之大聖人宗維曰大聖人墓豈可犯皆殺之故闕里得全端友孔子四十八世孫也自金人入中原凡官漢地者皆置通事髙下輕重悉出其手得以舞文納賄人甚苦之燕京留守尼楚赫以戰多貴不知民政有僧訟富民逋錢數萬緡通事受賄詭言久旱不雨僧欲焚身動天以蘇百姓尼楚赫許之僧號呼不能自明竟以焚死   乙丑金人陷虢州   丙寅户部尚書兼侍讀葉夢得兼修國史尚書吏部侍郎劉珏工部侍郎康執權兼同修國史   己巳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黄濳善遷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知樞宻院事汪伯彦守右僕射兼中書侍郎仍並兼御營使二人入謝上曰濳善作左相伯彦作右相朕何患國事不濟更同心以副朕之意皆稽首謝【此據伯彦所進時政記】濳善入相踰年當上初政天下望治濳善獨當國柄専權自恣而卒不能有所經畫伯彦繼相畧與之同由是敵國益無所憚【是時李綱既去宗澤已死大權入手二小人為相其事可知决幸東南無復經理中原之意 呂中大事記曰始也獨相綱已為汪黄所不悅繼與濳善同相則必為濳善所排綱于此時懲宣和大臣不和之咎且欲與濳善共事豈知君子小人决無共事之理既並相汪黄而髙宗猶望其同心然小人之同不過同惡相濟爾夫人主所職在論相而小事因革大臣用舍有不與焉】尚書左丞顔岐守門下侍郎尚書右丞朱勝非守中書侍郎兵部尚書盧益同知樞宻院事 檢校少保奉國軍節度使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都廵檢使劉光世加檢校少傅錄淮西之勞也   庚午刑部尚書兼侍講王賓罷為龍圖閣直學士李綱之再貶也賓忿怒不平御史中丞張澂劾賓本綱之黨頃在中司無一語及綱近盧益除樞副翌日賓即於經筵留身除用偶後它人而躁進如此賓坐罷去   辛未金人攻青州   乙亥承議郎吴給充徽猷閣待制知東平府朝奉郎孫億直龍圖閣知襲慶府初給之在都司以論事忤黄潛善罷居須城及金人既得兗鄆二州給與億義不臣金率軍民據徂徕山為寨數下山與金戰主管京東東路安撫制置司公事劉洪道言于朝故有是命億奉符人也   丙子朝請郎王庭秀為監察御史用中丞張澂薦也澂言偽楚時有自列卿而為侍從者有自侍從而登政府者擁騶傳呼略無愧色而庶官中如虞謩王庭秀者初非疾病毅然致為臣而歸聞者莫不嘉其為人願賜褒擢庭秀先嘗為臺屬去故遂擢用之 左武大夫明州觀察使髙士瞳為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置司江寧府   丁丑特進致仕衛國公余深金紫光祿大夫致仕薛昂並責授中大夫守秘書少監分司深臨江軍昂徽州居住【按宋史深昂並分司進昌軍徽州居住】責授單州團練副使臨江軍居住耿南仲再責本州別駕資政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宮許翰落職時御史中丞張澂言建卒之殘福州一方騷動深以前宰相與提刑司都吏王宏謀率郡人申朝廷乞留知州江常葢常善而易制故為此奸謀以窺朝廷杭卒之叛昂不縁君命自知杭州南仲趣李綱往救河東以致軍潰葢不䘏國事用此報讎翰與綱最厚方在樞府則廹种師中急救太原致其覆師及綱作相引為執政此四人者豈可置而不問故有是命未幾南仲卒于吉州【日歴深昂責命在三年正月壬辰又不載翰南仲責命今從熊克小歴】   戊寅禮部侍郎張浚兼御營使司參贊軍事時金人横行山東羣盗李成輩因之為亂金左副元帥宗維将自東平歴徐泗以趨行在而宰相黄濳善汪伯彦皆無遠畧且斥堠不明東京委之御史南京委之留臺泗州委之郡守所報皆道聽塗說之辭未嘗多以金繒使人伺金之動息於是淮北累有警報而濳善等謂成餘黨無足畏者金諜知朝廷不戒亦偽稱成黨以欵我師上以邊事未寧詔百官言所見吏部尚書呂頥浩上備禦十策曰收民心定廟算料彼此選将帥明斥堠訓强弩分甲器備水戰控浮橋審形勢其說甚備户部尚書葉夢得亦請上南巡阻江為險以備不虞上曰自揚州至洲五十里聞警而動未晩夢得曰河道僅通一舟恐非一日可濟也夢得又請以重臣為宣總使一居泗上總兩淮及東方之師以待敵一居金陵總江浙之路以備退保上一日召諸軍議事中軍統制官張俊奏敵勢方張冝且南渡復請移左蔵庫于鎮江吏部侍郎劉珏亦言備敵之計兵食為先今以降卒為見兵以糴本為見糧二者無一可恃維揚城池未修卒有不虞何以待敵不報殿中侍御史張守上防淮渡江利害六事大率尤以逺斥堠探報為先别疏論金人侵淮甸之路有四宜取四路帥臣守倅銓擇能否各賜緡錢責之募戰士儲芻粟繕甲兵明斥堠公賞罰使之夙夜盡力扞蔽疏至再上又請詔大臣惟以選将治兵為急凡細微不急之務付之都司六曹濳善伯彦滋不悅乃請遣守撫諭京城守即日就道至是聞北京陷議者以為敵騎且来而廟堂晏然不為備浚率同列為執政力言之濳善伯彦笑且不信乃命浚兼參贊軍事與頤浩教習河朔長兵【浚㕘贊之除日歴不見平江記云十二月二十八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嵗次己酉 金太宗晟天㑹七年】春正月庚辰朔上在州是日賊貴仲正引兵犯岳州 京西北路兵馬鈐轄   翟興訴翟進死事于朝乞遣重臣鎮守詔以興為河南尹京西北路安撫制置使兼京西北路招討使時叛将楊進據鳴臯山之北深溝髙壘儲蓄糧餉置乗輿法物儀仗頗有僣竊之意詐言遣兵入雲中府復奪淵聖皇帝及濟王南歸欲以揺動衆心然後舉事東京留守杜充遣使臣王漢詣伊陽縣見興使圖之且檄報進悖逆顯著責興破賊扵是興與其子琮率鄊社擾刼之戰無虛日矣   甲申資政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路允廸簽書樞宻院事 太府卿程邁為起居郎邁歙縣人也   乙酉宣教郎大金通問使劉誨䓁自河東還行在先是誨與其副朝奉郎王貺通問至金金人遣之併遣祈請使副宇文虛中楊可輔虛中辭曰虚中受命迎請二帝二帝未還虛中不可歸扵是留虛中而獨遣可輔【紹興講和録烏珠第六書云宇文虛中祈請係是先朝特㫖更不遣還與此不同】誨貺與可輔偕至行在上嘉其勞以誨為朝奉郎【王眀清揮麈第三録云使還除知楚州亦誤誨知椘州在三年七月】   丁亥金人陷青州焚掠殆盡權知州魏某為所殺又陷濰州焚其城而去牛頭河土軍閻臯與小教頭張成率衆據濰州臯自為知州以成知昌樂縣【紹興六年二月二日吏部状京東轉運副使兼知青州柴天因沒王事特與㤙澤二官未知天因以何時死事日厯去年十二月劉洪道奏状已繫權制置銜則其死盖在去年當考】 初山東盗劉忠號白氊笠引衆據懐仁縣御營平冦前將軍范瓊在京東遣其統制張仙等擊之忠偽乞降是日仙與將佐入忠壁撫諭忠留與飲伏兵撃殺之遂併其衆瓊怒屢與忠戰皆敗績忠自黥其額時號花面獸   己丑奉安西京㑹聖宫祖宗御容于夀寜寺 懐逺軍節度使檢校太保【按宋史作檢校司空】占城國王楊上麻疊【按史作楊卜麻疊】加檢校太傅大同軍節度使檢校司空真臘國王金裒賔深懐逺軍節度使檢校司空闍婆國王悉里地茶蘭固野並加檢校司徒皆用南郊恩也時占城以方物来獻因有是命 初朝廷聞劉誨等得歸議更遣人使金乃召責授果州團練副使李鄴復其官與中書舍人周望分往河東北而以兵部員外郎宋彦通左武大夫貴州防禦使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吴徳休副之是日上諭宰相黄潜善草二帥書且趣令進彂潜善曰國相元帥書自来只平文不用四六上曰卿早来所撰與大金皇帝通問書其詞語甚精確䏻冩朕欲言之意如此足矣不必須四六也既而金兵奄至遂輟行辛夘陕州都統制軍馬邵興及金人戰于潼關敗之乗勢攻虢州又下之陕州安撫使李彦仙即以興知虢州【興起兵事見元年五月末】   甲午上元節有南僧被掠至涞流河者夜以長竿引燈毬表出之以為戯金主晟見之大駭曰得非星耶左右以實對時有南人謀變事泄而誅【事見去年正月末】故晟疑之曰是人欲嘯聚為亂尅日時以此為信耳命殺之自金人興兵後雖漸染華風然其國中之俗如故已而往来中國汴洛之士多至其都四時節序皆與中國侔矣【此以洪皓松漠記聞參修皓云女真舊不知此月如燈夕皆不曉按靖康二年上元節尼瑪哈斡里雅布已即京城外張燈不應此時猶不曉但其國中猶未有是事故晟以為疑耳今畧刪潤令不失實】   乙未京城留守杜充襲其統制官張用于城南不克【用湯隂人初見元年九月丁未】用與曹成李宏馬友為義兄弟有衆數萬分為六軍成外黄人因殺人投拱聖指揮為兵有膂力善戰軍中服其勇友大名農家始以廵社結甲夾河守禦【此據紹興元年五月辛亥友自陳功状】用與王善皆受宗澤招安澤薨乃去及充為留守又受招安用屯于京城之南南御園善屯于京城之東劉家寺又有别將岳飛桑仲李寳皆屯于京城之西充以用軍最盛忌之乃有圖之之意前一日衆入城負糧詰旦充掩不備出兵攻用令城西諸軍皆發用覺之勒兵拒戰㑹善引兵来援官軍大敗李寳為所執 金人既棄青州去軍校趙晟【趙甡之遺史作趙勝今従曾孝序傳】據其城㑹直顯謨閣新知青州劉洪道自濰州之官至千乗晟出不意遂出迎洪道謂晟但交割本州民事而已軍馬則公自統之晟喜迓之而入洪道入城掲榜百姓在軍中願歸者給據放還扵是晟之黨十去六七有崔邦弼者子弟所出身仕青州勤王不至而還懼不敢出洪道尋致之用為將官   丙申殿中侍御史張守試起居郎兼權直學士院守撫諭京師還面奏金人必来願陛下早為之圖毋使宗廟生靈重遭塗炭上惻然遂有是命【學士院題名守以起居舍人權直院今従日歴】 起居郎程邁充集英殿脩撰福建路轉運副使命江淮發運副使吕源往南京以来照管沿汴綱運源至泗上聞金人且至遂輟行【此據紹興三年二月源乞改正状】   戊戍徽猷閣待制提舉杭州洞霄宫晁説之告老上曰是嘗著論非孟子者孟子發眀正道説之何人乃敢非之可進一官致仕説之尋卒 御史中丞張澂以邉事未寜請詢于衆為禦敵之䇿吏部尚書吕頥浩言今敵騎漸逼京東若人心一揺則淮南望風而下望下哀痛之詔存拊兩路令官吏與民入山避兵庶免全郡俱為魚肉今百辟皆言强弱不敵臣願廟算先定隂為過江之備而大為拒敵之資申飭諸將訓習强弩以俟夾淮一戰此不易之䇿夫彼之所長者騎而我以步兵抗之故不宜扵平原曠野惟扼險用竒乃可掩擊又水戰之具在今宜講然防淮難防江易近雖扵鎮江之岸擺泊海船而上流諸郡自荆南抵儀真可渡䖏甚多豈可不豫為計望置使兩員一自鎮江至池陽一自池陽至荆南専提舉造船且詢水戰利害又駐蹕維當以一軍屯盱眙一軍屯夀春以備衝突户部尚書葉夢得言兵機事也不度時則每為難今視去冬又為難矣去冬金遊騎出入陜西河北未知總衆者何人今主兵乃尼瑪哈且親至濮及開徳矣向者開徳大名東平三大鎮鼎足而立今惟東平巋然獨存以當宋魏之衝而滄州孤絶在後又南京最重而敵騎已至椘邱且靖康之失在固守京城而不知避也事有緩急必當従權伏望陛下通下情逺斥堠如必至扵過江則亟降詔以諭中外則人心安矣臣又願飭諸要郡東則鄆徐南京西則廬夀和州南則唐襄荆渚各立軍數使之召募仍命大將與帥参治復選近臣為總帥以節制之又乗輿或至兩浙則鎮江金陵尤當先治陛下毋以宇文虛中奉使未回意和議為可恃也靖康正縁恃和議而堕敵計今安可待萬里之報哉起居郎兼權直學士院張守言金人自去冬已破澶濮徳魏而逰騎及于濟鄆雖遣范瓊韓世忠㑹戰而二將未可恃臣謂今日莫先扵逺斥堠昔三國時烽火一夕五千里而前日北京失守再浃始知今之為䇿有二一防淮二渡江若屯重兵扵椘泗及淮隂三䖏敵亦未䏻遽入然恐我師怯戰望風先潰及舟楫拘扵岸而敵亦䏻斬木繫栰以濟或以精騎間道先絶吾渡江之路此可患者一也我若渡江而宿重兵扵昇潤敵亦未䏻遽侵然去中原益逺而民心易揺動又行在兵多西人不樂南去或生意外之事維亦須留兵則扈衛勢弱此可患者二也惟其利害相形遂不䏻决若為中原計而幸敵不至則用防淮之䇿若為宗社計而出扵萬全則用過江之䇿然權其輕重勢當南渡而别擇重帥以鎮維則中原不患扵揺動眀諭諸軍以禍福則西人不患扵不樂昇潤亦擇重帥使當一面則兵分勢弱亦非所患眀詔大臣預區䖏以俟探報探報速聞則在我之計可得而用也時羣臣奉詔論邉事者黄潜善等請皆送御史臺抄節申尚書省   庚子詔有警而見任官輙搬家者徒二年因而揺動人心者流二千里由是士大夫皆不敢輕動【此據張澂劾黄潜善䓁䟽修入䟽云正月二十一日降㫖子二十一日也朱勝非閑居録云嵗前聞金人破鄆州黄相約諸政曰六宫先渡江侍従百官家屬亦聼従便惟吾曺骨肉不可動動即軍情不安勝非所記與澂劾䟽全不同日歴二月戌朔詔士庶従便往来官司不得妄有邀阻此時金已渡淮疑勝非所記非實今不取】 京東東路安撫使劉洪道以趙晟首亂青州賊心難制欲殺之乃好謂晟曰莱州不遭兵火户口富饒煩公為守如何晟曰諾洪道宻遣人告權知濰州閻臯權知昌樂縣張成使伏兵中途邀擊晟晟以其衆行至秬米寨不虞臯成之圖已也遂懈而不整遇伏發大敗晟死洪道以成知莱州洪道既殺晟遺民復還軍府浸盛統制濵州軍馬葛進以洪道得青州因己所致欲奪之乃與知濵州向大猷引兵至城下洪道見其甲遂闔扉不納而縋酒肉以犒師進怒攻北城據之洪道與軍民居南城以守進遣大猷入南城計事洪道囚之 京城統制官張用王善既為杜充所疑乃引兵去犯淮寜府充遣統制馬臯追擊之用善併兵擊臯官軍大敗尸填蔡河人馬皆踐尸而渡追至鐵爐歩而還官軍存者無㡬用以一騾送李寳歸京師扵是善整兵欲攻淮寜用不可曰吾徒所以来為乏糧耳安可攻國家之郡縣善曰天下大亂乃貴賤貧富更變之時豈止扵求糧而已况京城已出兵来擊我事豈無名乎用曰汝攻陳州我當往蔡州然兄弟之義文字勿絶乃命諸軍束翌旦善鳴鼓進雲梯天橋逼城下守臣馮長寜命溶金汁灌之焚其天槗用勸善勿攻善曰安有小不利而遂止當竢鴉頭變白乃捨此城耳用引其軍去善圍淮寜乆之東京留守杜充遣都統制陳淬来援善乃退時知潁昌府直寳文閣郭允廸已降金有舉人陳味道者與知蔡州程昌㝢善金遣味道以旗榜招之昌㝢既見味道使人探其橐中得金檄文昌㝢大驚聚官屬執味道釘之磔于市丙午詔保義郎田宗義追所授官宗義者宣和間以後苑作應奉得官至是差監法酒庫門吏部審量當追奪上曰討論人甚多若宗義免追則何以行法宗義善造頭巾朕當以賤役使之豈可與官輔臣皆曰善 是日金左副元帥宗維陷徐州守臣龍圖閣待制王復死之【據復家乞恩澤状云正月二十七日】初宗維自襲慶引兵欲趨行在遂圍徐州復率軍民力戰外援不至城陷復堅坐㕔事不去謂宗維曰死守者我也監郡而次無預焉願殺我而捨僚吏與百姓宗維猶欲降之復大罵求死由是闔門百口皆遇害城始破武衛都虞趙立巷戰奪門以出為金兵所擊以為已死夜半得㣲雨漸活乃殺守者潜入城求復尸埋之遂隂結鄉兵為興復計宗維既去軍民請舉人鄭某權知州事立張益村人也事聞贈復資政殿學士謚荘節 御營平冦左將軍韓世忠軍潰于沭陽初世忠在淮陽將㑹山東諸冦以拒金㑹左副元帥宗維兵至滕縣聞世忠扼淮陽恐稽師期乃分東南道都統領兵萬人趨州以議事為名使上不得出而宗維以大軍迎世忠世忠不䏻當夜引歸軍無紀律未曉至宿遷縣不虞金人之踵其後也質眀覺之奔于沭陽世忠在沭陽夜不安寢與其帳下謀夜棄軍乗潮走鹽城縣翌日諸軍方覺遂潰去其將閤門宣賛舍人張遇死扵漣水軍之張渠村【熊克小歴二年五月金人渡河辛夘詔韓世忠領兵迎敵世忠至京西為金所敗其將張遇死焉按去年五月世忠與遇偕至京西今春遇至京東乃死克誤也】後軍管隊官李彦先率本隊四十七人得二舟入海聚衆自此輔逵聚衆扵漣水李在據髙郵皆世忠之兵也其餘收散卒自為徒黨者不可勝計宗維入淮陽軍執守臣奉直大夫李寛而去【此據趙甡之遺史但甡之所書無郡守姓名今以紹興二年九月二十八日李寛家自陳状修入状云陷陣身亡與遺史不同以無他書可考姑従遺史】京東轉運副使朝請大夫李祓【案祓字宋史作跋】従軍在淮陽為所殺後贈中散大夫官其家二人寛遵朂孫祓清臣子也【吕中大事記曰金之至兩淮也不惟楚州之朱琳秦州之曽班泗州之吕元閻瑾天長軍之成喜髙郵軍之齊志行滄州之劉錫孔徳基或降或走而韓世忠之軍亦潰矣豈獨兩淮素無兵備㢤亦習見兩河官吏被禍而無益故寜畏金而不畏義也】   己酉金人侵泗州先是禮部尚書王綯聞敵騎且南侵率従官數人同對上命至都堂議黄潜善汪伯彦笑曰諸公所言三尺童子皆䏻及之時金人自滕縣以五千騎趨臨淮皆金装鐵騎白氊笠子把隘官永州防禦使閻瑾屯泗州遣人伺其實或曰劉忠犯臨淮或曰李成餘黨也瑾以兵迎之獲逰騎數人乃知為金人至江淮發運副使吕源聞之遣人收淮北舟船數百泊南岸命使臣張謹焚浮橋且貽輔臣書乞為宗社大計速圖所以上安聖躬者【吕源事並以源紹興三年二月乞改正状修入】兵至泗州近境瑾引軍南走昭信尉孫榮將射士百餘人拒敵是日也塵氛蔽日敵初不測其多寡遂相拒踰半日榮鬭死金人乃扵泗州之上數十里間計置渡淮是夕泗州奏金人且至上大驚軍中倉皇以内帑所有通夕搬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二十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二月庚戌朔上駕御舟泊河岸都人惶怖莫知所為知天長軍楊晟惇奏已拆浮橋始詔士民從便避敵官司毋得禁上即欲渡江黄潜善等力請少留竢報且搬左藏庫金帛三分之一上許之【此㨿行在録修入熊克小歴云葉夢得請以赴行在所藏金帛五十萬分其半併歸姑蘇金陵從之盖據夢得行述所云當考】户部尚書葉夢得即具舟檝從大將假二千人津發一日而畢然公私舟交河中跬歩不容進矣夢得復請以户部所餘物前期支六軍春衣及官吏俸一月亦從之遂命御營統制官劉正彦以所部從六宫皇子往杭州幹辦御藥院陳永錫䕶皇子又遣吏部尚書吕頤浩禮部侍郎張浚往沿淮措置金以數百騎掩至天長軍統制官俱重成喜將萬人俱遁亟遣江淮制置使劉光世將所部迎敵行都人謂光世必能禦敵而士無鬭志未至淮即潰 金人以支軍侵楚州守臣直秘閣朱琳具欵狀遣人迎降開西北門納金人開東門縱居人自便軍民皆趨寳應縣欲自州渡江金人覺之悉邀回城中 閻瑾引兵至洪澤鎮其將姚端殺之 是日州城内居民争門以出踐死者無數從官有詣都堂問二相者黄潜善汪伯彦皆曰已有措置不必慮百官聞此復自相慰以為知事實者莫如宰相今既云爾未宜輕動居民亦以為然夜江都縣火皆戍卒自焚其居   壬子金人陷天長軍上遣左右内侍鄺詢往天長軍覘事知為金人至遽奔還上得詢報即介胄走馬出門惟御營都統制王淵内侍省押班康履五六騎随之過市市人指之曰大家去也俄有宫人自大内星散而出城中大亂上與行人並轡而馳黄潜善汪伯彦方㑹都堂或有問邊耗者猶以不足畏告之堂吏呼曰駕行矣二人乃戎服鞭馬南騖軍民争門而出死者不可勝數上次揚子橋一衞士出語不遜上掣手劒刺殺之時軍民怨黄潜善刻骨司農卿黄鍔至江上軍士呼曰黄相公在此數之曰誤國害民皆汝之罪鍔方辨其非是而首已斷矣少卿史徽丞范浩繼至亦死給事中兼侍講黄哲方徒歩一騎士挽弓射之中四矢而卒是日鴻臚少卿黄唐俊渡江溺死左諫議大夫李處遯為亂兵所殺太府少卿朱端友監察御史張灝皆不知存亡鍔南城人唐俊唐傳兄也【熊克小歴作大理卿黄鍔按本寺題名今年正月商守拙除大理卿恐不應有兩員今從日歴又日歴稱史徽范浩渡江至常州宜興縣境為盗所害與此不同今從維揚廵幸記胡元質成都丁記云黄聖㣲為給事中金人絶淮車駕倉卒渡江文武百執事莫有扈從者聖㣲先謂其子端靖曰今日之事知有君爾吾從吾君此見危授命時也遂朝服乗馬而行或謂敵騎邂逅相及無乃不利乎聖㣲厲聲曰君在行必朝服以見死生命也不可茍免頃之敵騎相及果為所執聖㣲竟死朝廷後知之䘏其家甚恩聖㣲哲子也此與當時人所記不同今附著于此】先是布衣譙定被旨赴行在上將用之及是失定所在吕頤浩張浚聫馬追及上于洲鎮得小舟即乘以濟次西津口上坐水帝廟取劒就靴擦血百官皆不至諸衛禁軍無一人從行者鎮江聞車駕進發居民奔走山谷城中一空守臣錢伯言發府兵來迓始右諫議大夫鄭㲄請幸建康潜善等沮之及是㲄從行上顧曰不用卿言及此是晩金逰騎至揚州守臣右文殿修撰黄願先已遁去簽書淮南節度判官吳某權州事州民喧呼皆備香花迎拜金人入城問上所在衆曰渡江矣金人馳往洲望江而回引兵屯摘星樓下縱火城内烟焰燭天臣民子女及金帛所儲為金人殺掠殆盡南陽尉晏孝廣女年十五有美色為金兵所得欲妻之晏氏即刎縊求死居彼中二十年卒不能犯金人皆義之孝廣殊曽孫也【殊臨川人慶歴中平章事】金人之未至也公私所載舳艫相銜運河自揚州至洲五十里僅通一舟初城中聞報出城者皆以得舟為利及金兵至潮不應閘盡膠泥淖中金取之如拾芥乘輿服御官府案牘無一留者上至鎮江宿于府治從行無寢具上以一貂皮自随卧覆各半【此以今年閏八月丙申宣諭聖語修入】上問有近上宗室否時士㣓為曹官或以名對遂召士㣓同寢上解所御綿背心賜之士㣓仲維子也【商恭肅王生韓榮思王宗鍔韓王生鎮海軍節度使仲維】初賊靳賽來就招朝廷因以賽統制本部軍馬㑹邊報日急乃命賽與統制官王德屯真州及上渡江德以所部兵焚真州而去真州官吏皆散走發運使梁祖亦遁賽與其衆往來于江中【中興聖政張匯進論曰尼瑪哈至州時御營之師必有十萬而尼瑪哈止有五六千騎自建炎二年秋九月離雲中下太行渡黎陽攻澶濮山東諸州郡可見疲勞之甚矣此强弩飄風之末無足畏也兼是時兩河州郡尚有未陷者山東州郡十陷二三人心未安糧道未集盗賊蠭起而不顧後患投身深入我境又可見其無知之甚也時若我師乘其逺來新至行列未定而擊之可也或則深池堅城拒而勿戰以挫其銳以沮其意且多方出兵邀其出掠者彼萬里孤軍後無委積忌於相持利於速戰求戰不能糧道不繼又且野不能掠以此制之其遁必矣俟其既遁襲而撃之可也而乃望風自潰為敵席巻而去此失於退一也 按滙全論見是年十二月己丑此係節文】癸丑金㳺騎至洲民未渡者尚十餘萬奔迸墮江而死者半之舟人乘時射利停橈水中毎一人必一金乃濟比敵至皆相抱沉江或不及者金兵驅而去金帛珠玉積江岸如山時事出倉卒朝廷儀物悉委棄之太常少卿季陵獨奉九廟神主使親事官負之以行至洲敵騎已逼陵捨舟而陸親事官李寳為敵所驅遂失太祖神主【四月己酉降詔尋訪】於是太學諸生從上南狩者凡三十六人是日退朝上召宰執從官諸將對宅堂計事上曰姑留此或徑趨浙中耶奉國軍節度使都廵檢使劉光世遽前拊膺大慟上問何故光世曰都統制王淵專管江上海船每言緩急濟渡决不悞事今諸軍阻隔臣所部數萬人二千餘騎皆不能濟何以自效宰相黄潜善曰已集數百舟渡諸軍上曰濟渡軍固已處置今當議去留吏部尚書吕頤浩降階拜伏不起繼而户部尚書葉夣得等三人相從拜伏庭下上顧潜善問之頤浩以首叩地曰願且留此為江北聲援不然金人乘勢渡江愈狼狽矣二府皆曰善上曰如此則宰相同往江上經畫號令江北諸軍令結陣防江仍先渡官吏百姓衆遂退馳詣江干浙西提刑趙哲來謁云王淵欲誅江北都廵檢皇甫佐遣問則已斬矣召淵問之淵曰佐主海舟濟渡留滯葢淵怒光世之語故殺佐以解遂諭淵分立旗幟命將官管押渡人有統領官安義自江北遣使臣林善來言今早金數百騎出掠皆無器甲已率所部千人集諸潰軍射退矣遂以義為江北統制俾收兵保洲渡既而淵入對言暫駐鎮江止捍得一處若金自通州渡先據姑蘇將若之何不如錢塘有重江之阻諸内侍以為是【此以三月十六日鄭㲄劄子修入㲄䟽稱内侍陳悚動之言即時南來㲄時為諫官當得其實】日方午上遣中使趣召宰執以淵語告之潜善曰淵言如此臣復何辭以留陛下執政未對有内侍於堂下抗聲曰城中火起俄又一人至曰禁衛涕泣語言不遜上甚駭顧中書侍郎朱勝非曰卿出問之是時管軍左言立堦下勝非請與俱遂出郡㕔事並立堦簷衛士或坐或立有涕泣者勝非傳㫖問之皆以未見家屬對勝非即諭之曰已有旨分遣舟專載衞士妻孥矣衆帖然因問駕去留利害則曰一聽聖旨無敢譁者乃許以俟駐蹕定當録扈從之勞優加賞給三軍欣諾勝非還上與宰執亦至屏後勝非前欲奏事上曰已聞矣適議定不若徑往杭州此中諸事暫留卿處置事定即來更無文字即上馬行以龍圗閣直學士知鎮江府錢伯言為樞宻直學士充廵幸提㸃錢糧頓逓【此除日歴不書今以紹興二年二月伯言乞宫祠状修入】頤浩為資政殿大學士充江浙制置使光世為行在五軍制置使屯鎮江府控扼江口兩司軍馬並同節制又以建武軍節度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楊惟忠節制江南東路軍馬屯江寧府初命惟忠節制兩浙江南軍馬尋又改之【此據惟忠附傳】時潜善擬除頤浩資政殿學士上以資政非前執政者恩數止與從官等特除大學士是夕上宿吕城鎮淵留部將楊沂中與兵三百在鎮江約曰如金人計置渡江則焚甘露寺為號淵及上於吕城探者夜聞洲聲喧謂金將渡江乃焚寺淵視之曰甘露寺火也質明請上乘馬而行是時儀仗皆闕惟一兵執黄扇而已【上離鎮江日歴在癸丑熊克小歴在甲寅按朱勝非閑居録云上初四日離鎮江癸丑初四也臧梓勤王記亦云甲寅幸常州諸書皆合今從之】 金人入真州   甲寅上次常州時鎮江官吏皆散朱勝非求得通判府事梁求祖於竹林寺中付以郡事於是百姓稍有入城者 金人揭榜於州市西北人願還者聽之西北人去者萬餘人自邵伯鎮往泰興後為薛慶軍者是也【趙甡之遺史云金人榜上繫銜云東南道都統貝勒東南道副都統貝勒東南道都監凡三員】 御營統制官王亦將京軍駐江寧謀為變以夜縱火為信江東轉運副使直徽猷閣李謨覘知之馳告守臣秘閣修撰趙明誠時明誠已被命移湖州弗聽謨飭兵將率所部團民兵伏塗巷中栅其隘夜半天慶觀火諸軍譟而出亦至不得入遂斧南門而去遲明訪明誠則與通判府事朝散郎毋邱絳觀察推官湯允恭縋城宵遁矣其後絳允恭皆抵罪謨無錫人允恭貴池人也【此據孫覿撰李謨墓誌及江東運司所奏参修明誠改除日歴不載建康題名在今年二月絳允恭二月丁丑各降二官資】 是日御營平㓂前將軍范瓊自東平引兵至壽春其部兵執守臣右文殿修撰鄧紹宻殺之初瓊次壽春循城而南守陴者見其認旗笑曰是將軍者豈觧殺敵人惟有走耳瓊聞而怒乃檄府索其造語之人紹宻索得一人送之瓊命斬于麾下已而瓊之軍士入城負糧紹宻所將兵怨斬其同類乃持仗逐之瓊所部與格鬬因入城焚掠紹宻死于亂兵知下蔡縣趙許之亦死城中悉為灰燼乆之贈紹宻大中大夫【此據趙甡之遺史修入熊克小歴載瓊去年十二月引兵至江西恐誤龔頤正中興忠義録云紹宻以守城為金人所殺葢㑹要之悮而頤正又因之日歴紹興二年四月癸未鄧紹宻妻趙氏状亡夫在任有紅頭巾賊不得姓名在六安軍界故歩鎮作過亡夫親至賊寨招安賊徒不從反留亡夫不肯放出亡夫嫚罵誓不負國遭賊殺害身亡與此不同今附此更求他書參考】龍圖閣學士王賔自州輿疾從上南渡遂卒于鎮江【六月丁亥降旨賻恤】   乙夘上至無錫縣【熊克小歴丙辰次無錫縣今從日歴及廵幸記】縣令任讜供辦整肅有同宿戒上再三稱奬 朝奉大夫知秀州葉煥復直秘閣知越州先是降充顯謨閣直學士知越州翟汝文告老不得請乃使其家奴以疾困告于朝黄潜善許之故更用煥【汝文告老事以紹興三年章䟽修入不得其月日因除煥附見】 是日金人去真州靳賽引兵復入城頗肆殺掠後數日守臣向子忞至以義責之賽語塞時賽之軍士有為州民所殺者二人賽必欲得民之為首者子忞不得已刷二人與賽賽使其徒釘于望江橋下燔甲葉以貼其體然後臠而食之子忞子諲弟江淮制置使吕頤浩所辟也丙辰上次平江府始脫介胄御黄袍侍衛者皆有生意命承信郎甄援往江北招集衞兵援成都人本太學諸生靖康中十上䟽論利害淵聖皇帝遣詣河東見折可求計事命以官上至平江兵衞寡弱援上書請持詔過江招集以實行在及還遷保義郎   丁巳下詔慰撫維遷徙官吏軍民集英殿修撰提舉杭州洞霄宫衞膚敏入對膚敏在維數為上言州非駐蹕地請早幸建康上思其言復召入膚敏言餘杭地狹人稠區區一隅終非可都之地自古帝王未有作都者惟錢氏節度二浙而竊居之葢不得已也今陛下廵幸乃欲居之其地深逺狹隘欲以號令四方恢復中原難矣前年冬大駕將廵于東也臣固嘗三次以建康為請葢倚山帶江實王者之都也可以控扼險阻以建不㧞之基陛下不狩于建康而狩維所以致今日之警也為今之計莫若暫圖少安于錢塘徐詣建康然長江數千里皆當守備如陸口直濡須夏口直赤壁姑孰對歴陽牛渚對横江以至西陵柴桑石頭北固皆三國南朝以來戰争之地至於上流壽陽武昌九江合肥諸郡自吳而後必遣信臣提重兵以守之而江陵襄陽尤為要害此尤不可不扼險以為屯戍也今敵騎近在淮壖則屯戍之設固未能遽為宜分降詔書於㳂江守土之臣使之扼險屯兵廣為守備許行鬻爵之法使豪民得輸粟以贍軍許下募兵之令使土人得出力以自效又重爵賞以誘之則人人效命守備無失而敵騎必退矣敵騎既退則可以廣設屯戍如前所陳遲以歲月國體少安可以漸致中興之盛矣上頗納其言 金人侵泰州守臣朝請大夫曽班以城降時金人自州分兵而來班聞之聚軍民議曰金重兵臨城且至矣班義不當去相與死守之若何衆皆哭曰願以生靈為念屈節投拜保全一城班遂遣兵馬鈐轄張亢賫降書詣軍前植降旗於城上率軍民迎拜金人入城置酒髙㑹居數日盡掠其金帛而去班楙弟也 武經大夫閤門宣賛舍人丁進既受招以其軍從上行遮截行人恣為刼掠且請將所部還江北與金人血戰其意欲為亂㑹御營都統制王淵自鎮江踵至進懼欲亡入山東朱勝非過丹陽進與其衆匿逺林中以状遮勝非自訴淵聞進叛遣小校張青以五十騎衞勝非因紿進曰軍士剽攘非汝之過其招集叛亡來㑹青誘進詣勝非至則斬之【此以朱勝非閑居録趙甡之遺史維廵幸記參脩遺史稱進及淵于吕城鎮淵數其罪收斬之日歴亦稱淵斬進于馬前皆與閑居録不合然閑居録載此事甚悉今參取之進之死日歴在甲寅熊克小歴在乙夘閑居録在初九日戊午二書不同按勝非以初八日離鎮江則進之死當在其後閑居録載進自訴事亦在初八日丁巳今且倂書之俟考】 統制濵州軍馬葛進攻青州不能下京東東路安撫使劉洪道求援于知萊州張成引兵赴之進乃去洪道遣其將崔邦弼追之敗歸進後與金人戰為所執   戊午上將發平江中書侍郎朱勝非自鎮江來以晡入見初上以吳江之險可恃議留大臣鎮守勝非既對上諭曰黄潜善自渡江失措朕所過見居民皆被焚刼葢軍民數日乏食至此勝非曰誠如聖諭陛下離此亦復擾矣上欲除勝非兼知秀州輔臣言秀非大臣鎮守之地乃以御札命勝非充平江府秀州控扼使【使名據閑居録日歴稱權差朱勝非節制平江府秀州軍民控扼等事葢後來所降省劄也】勝非再對留身言臣雖備員執政與諸軍無素更乞從官一員同治事上曰從官何嘗預軍事勝非曰如吕頤浩張浚皆兼御營司參賛軍事可用也于是上問近臣誰能佐勝非者浚慷慨願留遂命浚同節制控扼等事仍詔勝非行移如尚書省體式事有奏陳不及者聽便宜施行訖奏浚受命即出城决水溉田以限戎馬列烽燧募土豪措置捍禦長兵至平江者三千餘人【朱勝非閑居録云十日至蘇臺車駕未行即作奏有㫖晩對差平江府秀州控扼使而日歴及張浚平江録皆繫之初八日與勝非所記不同然初十日上已在秀州以事考之勝非之除當在初九日葢閑居録所記事日辰亦多差但當取其大綱耳】忠訓郎劉俊民為秉義郎閤門祗初上聞金人尚在揚州募能使軍前者俊民願行俊民嘗在敵中頗知其情偽上已乘舟召俊民就御舟賜對與語甚欵遂使持書以往賜賚極厚俊民請張邦昌一子弟同行庶可藉口上與黄潜善汪伯彦朱勝非共議因下詔尊禮邦昌邦昌之在南都也嘗奉詔貽書金人言約和事其藁在李綱家遂下常州取之邦昌之死也其子直秘閣元亨與其兄中奉大夫邦榮皆坐累拘管至是悉令録用太學博士亷布者山陽人娶邦昌女太學正呉若者安陽人娶邦昌兄女先亦坐廢詔並乘驛赴行在上臨發又以勝非兼御營副使留御營都統制王淵總兵守平江府是夕上舟泊呉江【趙甡之遺史云募使軍前者進武校尉劉伸願行與日歴不同恐甡之所記小誤今從日歴但日歴載此事於初十日上次秀州之後則恐不然葢上已次秀州則勝非自不與此議胡安國劾䟽何為以邦昌事責之下詔尊禮邦昌亦以安國劾章増入】 是日金人陷滄州先是明州觀察使劉錫知滄州聞金兵且至將數百騎棄城走道遇葛進退兵乃知青州尚為朝廷守即趨青州駐麻家臺留不進劉洪道遣人邀入城錫曰青州屢遭㓂擾人心未寧不可洪道出見錫且犒其師錫竟不入城青州人髙其義錫遂將其餘衆赴行在【錫已見元年六月己酉】金兵至城下通判州事孔德基以城降   己未上次秀州 龍圖閣待制知江州陳彦文為沿江措置使總領江陵府至池州沿江防守等事及措置戰船承議郎新通判襄陽府程千秋充副使 詔通判鎮江府梁求祖進二官直秘閣知鎮江府 右文殿修撰知州黄願落職令所在根逐管押赴本州治事時州已為金所據願不能行乃除名南雄州覊管【願覊管本末日歴不書但今年三月鄭㲄論錢伯言章䟽中畧及之今以紹興元年十月甲申刑部檢舉状修入】庚申御舟次崇徳縣資政殿大學士江淮制置使吕頤浩從上行即拜同簽書樞宻院事江淮兩浙制置使所除職去大字頤浩夜見上于内殿上諭以金人尚留江北卿可還屯京口令劉光世楊惟忠並受節制頤浩遂以王淵所部精兵二千人還鎮江府命恩州觀察使張思正統之【熊克小歴頤浩除命在丁巳與朱勝非同日今從臧梓勤王記梓所記又云聖訓丁寧已遣朱勝非張浚守平江府卿可總兵屯于鎮江葢二人非同日受命梓記頤浩事必得其真但以頤浩受命在壬戌而頤浩奏状亦云二月十三日奉聖旨差充江淮兩浙制置使皆與日歴不同按諸書十三日壬戌上已至杭州而勤王記繫之乙丑是以差誤今姑從日歴】 遣御營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八千人往呉江縣防托時朝廷方以金人渡江為慮故命大將楊惟忠守金陵劉光世守京口王淵守姑蘇分受二大臣節度于是韓世忠在海道未還而范瓊自壽春渡淮引兵之淮西境上扈駕者惟苖傅一軍而已【汪伯彦時政記云黄潜善等言陛下已留朱勝非張浚王淵在平江居呉之北若更差張俊去臣等慮行在只有苖傅一軍不惟緩急有警傅不可倚仗兼恐無以相制可虞非常乞留俊庶㡬行在不致悮事按伯彦所記如此則二人可謂有先見之明然不知俊何以竟行此事更須詳考】 尚書吏部員外郎鄭資之為沿淮防托自池州上至荆南府監察御史林之平為㳂海防托自太平州下至杭州資之望之兄也資之請募客舟二百艘分畨運綱把隘之平請募海舟六百艘防扼從之   辛酉御舟泊臨平鎮户部尚書葉夢得自宜興間道之杭州至是來迓夢得言平江江寧兩府所留上供約可支半載欲刷杭州諸司所有借支俟取兩處錢帛至而償之又請更給百官諸軍劵歴及命官權領户部司農太府寺職事皆從之   壬戌上至杭州以州治為行宫顯寧寺為尚書省先是以轉運司為升暘宫葉夢得為上言小人遂傳復開應奉之端不可不慮乃亟命罷之上以百官家屬未至獨寢于堂外上御白木牀上施蒲薦黄羅褥舊制御膳日百品靖康初損其七十渡江後日一羊煎肉炊餅而已是日金人陷晉寧軍守臣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徐徽   言死之初徽言在晉寧聞河東遺民日望王師之至乃隂結汾晉土豪約以復故地則奏官為守長聽其世襲㑹朝論與金結好恐出兵則敗和議抑其所請不報金人忌徽言欲速㧞晉寧以除其患圍之三月屢破却之乆之城中矢石皆盡士困餓不能興㑹監門官閤門宣賛舎人石贇夜啓闗納金人城遂陷徽言聞兵入即縱火自焚其家人而率親兵力戰比曉左右畧盡徽言為金所執金人知其忠欲生降之徽言植立不動與之酒徽言以杯擲其面曰我尚飲汝酒乎嫚罵不已金人怒持刃刺徽言徽言罵不絶聲而死後贈晉州觀察使諡忠壮初晉寧之圍也武徳大夫太原府路兵馬都監嵐石路統領軍馬孫昂率殘兵與徽言共守及城破昂引所部三百人巷戰自夜逹旦格殺數百人士卒死亡殆盡昂自度不免引刃欲自刺金兵擁至軍前以甘言誘之昂終不屈而死昂父翊宣和末以右武大夫相州觀察使知朔寧府救太原死于陣後贈昂左武功大夫成州團練使【徽言事以附傳及王明清揮麈第三録増修孫昂事以楊存中乞賜官状附見昂贈官在紹興三十一年】   癸亥朝羣臣于行宫降詔罪己求直言令杭州守臣具舟往常潤迎濟衣冠軍民家屬省儀物膳羞出宫人之無職掌者凡三詔 宰相黄潜善汪伯彦門下侍郎顔岐同知樞宻院事盧益資政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路允廸各上䟽請罪伯彦之奏畧曰雖世忠控要路于淮徐而范瓊頓勁兵于宿泗對壘兩軍之相拒輕兵間道以潜來臣偶以沈痾所纒不能宻志而慮致鑾輿之遑遽挐舟楫以播遷詔不許 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趙哲知鎮江府以朱勝非等言梁求祖能不離府城甚可嘉賞然鎮江重地恐求祖難以專責故也時哲在平江張浚令哲檢視控扼等事亦不果行   甲子集英殿修撰衞膚敏試尚書刑部侍郎 集英殿修撰知宣州侍其傳罷尚書吏部侍郎劉珏充龍圖閣直學士知宣州   乙丑徳音釋諸路囚雜犯死罪以下士大夫流徙者悉還之惟責授單州團練副使李綱不以赦徙葢黄潜善建陳猶欲罪綱以謝金也【十一月丁未放還 吕中大事記汪黄之所主者和議而已故竄馬伸殺陳東歐陽澈罷衞膚敏許景衡以遂其私方且奏復科舉䇿進士行郊祀定配享置講讀官以文其欺幸而渡江猶罪李綱以謝金冀和議之可成耳彼其說曰非和則所以速二聖之禍然金與我有不共戴天之讎則其不可和也明矣祈請使還而兩河被兵通問使遣而維揚失守金豈虛言之所能動哉】命侍從及寺監長貳郎官限二日舉有才術之士二人故事薦士止侍從已上不及郎官上以兵火之後闕員甚多特有是命【中興聖政一日進呈奏状上曰今所薦士不比常時便當擢用之命赴都堂審察明日復曰不若便令登對朕當親自延見之臣留正等曰舜之舉賢惟屬之四岳十二牧漢制大略自三公九卿丞相御史大夫止耳本朝故事宰執侍從纔得薦舉未嘗及郎曹郎官薦士自太上皇帝始也葢當大有為之時欲廣旁求之路故凡為尚書郎者咸得明等於從官雖然衆賢駢集旌車畢至固誠一時之盛矣使甄别之不明黒白之相混吹竽畫餅孔跖雜售則亦奚取於多乎惟其睿鑑英接之榮是其所以為全盡也唐陸贄有言取之貴詳擇之貴精盖不詳其取則賢路多塞不精其擇則真贗莫分夫惟詳之於其始精之於其終斯兩盡之故臣愚以謂陸贄之言真盡用人之法而太上皇帝之用人真可為萬世之訓也】出宫人百八十人用癸亥詔書也 宰相黄潜善汪伯彦再上䟽言臣等分義非他人比今謀國于艱難之時不能弭患而脫身於顛沛之際反獲便私則不惟公議不容臣等固不忍道也今不敢止用常禮再有奏陳俟禍患稍寧即再伸前請必冀明正典刑以厭公議自上即位以來二人專持國柄至是㓂盗充斥宗社播遷議者皆欲正其誤國之罪而潜善等居位偃然猶無去意中外為之切齒焉 置江寧府貨務都茶場詔應縁金人曽到州軍逃避守貳兵官並令本路監司尋訪發遣歸任 拱衞大夫忠州防禦使御營使司左軍統制李安為親衞大夫兩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鎮江府駐劄朝奉郎劉誨添差兩浙轉運副使時轉運副使范冲疾病中書侍郎朱勝非等奏罷之上以司馬光家屬在冲所不許乃權増副使一員以命誨 武顯大夫文州刺史幹辦御輦院潘永嘉罷 金人屯州城下遣擐甲執旗者一人入城諭士民期以三日盡出西城過期者殺并數州人之罪謂留上也民無出城者 初冀州雲騎卒孫琪聚兵為盗號一海蝦江淮制置使劉光世招降之維之役行在諸軍皆潰琪擁光世之妻向夫人在軍中由真滁奔淮西事之如光世琪至廬州帥臣胡舜陟乘城拒守琪邀索資糧舜渉不予自部使者以下皆請以粟遺之舜陟曰吾非有所愛顧賊心無厭與之則示弱彼無能為也乃時出兵擊其抄掠者凡六日琪遁去舜陟伏兵狙擊之得其輜重而歸是日琪引兵之安豐縣琪所至不殺人但掠取金帛而去後以向氏歸光世光世德之向氏漢東郡王宗回女也   丁夘百官入見杭州寄居廸功郎以上並許造朝 中書侍郎御營副使朱勝非乞令常湖二州並聽節制許之 直龍圖閣知杭州康允之言維揚無斥堠故金人奄至而不知于是初置擺舖凡十里一舖置逓卒五人限三刻承傳五舖以使臣一員涖之一季無違滯遷一官令尉减半推賞 是日吕頤浩帥師次鎮江府戊辰詔國歩艱難謀慮之士咸願獻陳無路自逹可令左右司輪官設次看詳所陳納尚書省 户部尚書葉夢得言行在官吏軍兵等除食料外應公使花果房卧生日身亡孝贈錢物並權住支從之 詔出米十萬斛就杭秀常湖州平江府减價出糶東北流寓之人 樞宻直學士東京留守杜充陞端明殿學士 吕頤浩劉光世移兵屯洲渡與金人對壘 金人焚州初金遣甲士數十人【按北盟㑹編此乃丁夘日復入城者】入州諭士民出西城人皆疑之猶未有出城者是日又遣人大呼告以不出城者皆殺于是西北人自西門出出則悉留木柵中惟州人不出夜金縱火焚城士民皆死存者才數千人而已   己巳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兼御營使黄潜善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兼御營使汪伯彦罷時御史中丞張澂上䟽劾潜善伯彦大罪二十大畧謂潜善等初無措置但固留陛下致萬乘蒙塵其罪一禁止士大夫搬家立法過嚴議者咸云天子六宫過江静處我輩豈不是人使一旦委敵歸怨人主其罪二自真楚通泰以南州郡皆碎于潰兵重失人心其罪三祖宗神主神御不先渡江一旦車駕起則僅一兩卒舁致傾揺暴露行路之人酸鼻下淚宗廟顛沛其罪四建炎初年河南止破三郡自潜善等柄任以來直至淮上所存無㡬其罪五士大夫既不預知渡江之期一旦流離多被屠殺其罪六行在軍兵津渡不時倉卒潰散流毒東南其罪七左帑金帛甚多不令装載盡為敵有府庫耗散其罪八自澶濮至州咸被殺掠生靈塗炭其罪九謝克家李擢俱受偽命而反進用其罪十潜善於王黼為相時致位侍從故今日侍從卿監多王黼之客伯彦則引用梁子美親黨牢不可破罪十一職事官言時病者皆付御史臺抄節申尚書省壅塞言路罪十二用朝廷名爵以脅士大夫罪十三行在京師各置百司設官重複耗蠧國用如以廵幸而置御營使司則樞宻院為虛設置提舉財用則户部為備員罪十四許景衡建渡江之議擠之至死罪十五身為御營使多占兵衞不避嫌疑罪十六敵人相距斥堠全無止據道塗之言為真致此狼狽罪十七敵騎已近尚敢挽留車駕罪十八盧益自散官中引為八座遂進樞副伯彦之客為起居郎有罪補外遂除集英殿修撰二人朋比專務欺君罪十九國家殆辱不知引罪罪二十䟽入未報遂以状申尚書省潜善伯彦乃復求去簽書樞宻院事路允廸奏曰時方艱棘不宜遽易輔相乞責以後效詔押赴都堂治事已而皆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潜善知江寧府伯彦知洪州【吕中大事記方上之在相州也金兵未退此申包胥哭于秦庭之時也時則當以宗澤進兵京城之請為義而黄潜善汪伯彦沮之迨上之次濟州也金兵已退此晉大夫反首茇舍之時也時則當以宗澤邀敵歸路之請為義而汪黄又沮之迨上之即位南京此肅宗即位靈武二年而復兩京之時也時則當以李綱獨留中原之請為義而汪黄又沮之中興之初綱在内澤在外此天擬二人以開建紹之業者也而綱為汪黄所沮纔七十五日而去位豈非天耶澤為汪黄所沮未及一年而憤死又豈非天耶綱罷而汪黄相于内澤死而杜充繼于外天下事一變矣綱在位則措置兩河兵民稍集綱去則經制招撫罷而兩河無兵矣綱在位則偽臣叛黨稍正典刑綱去則叛臣在朝而政事乖矣綱在則澤志行綱去則澤志沮澤在則盗可為兵充守則兵皆為盗澤在則尼瑪哈退舍充用則金至維矣内無綱外無澤此建炎之失其機則汪黄二人為之也】 户部尚書葉夢得守尚書左丞御史中丞張守尚書右丞   庚午右諫議大夫鄭㲄言陛下南渡出于倉卒朝士大夫省臺寺監百司職事之臣獲濟者鮮當擢吳中之秀以為用况平江常潤湖杭明越號為士大夫淵藪天下賢俊多避地于此望下此數州令守臣體訪境内寄居待闕及見任宫觀等京朝官以上各具官資姓名申尚書省選擇簡㧞任使庶㡬速得英才以濟艱厄詔三省行下限一月具名奏聞 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言戎器全闕軍匠數少請下諸州剗刷民匠赴官併手製造優支廪食自是以為例 尚書省言浙西路當控扼處自吳江外惟千秋襄陽垂脚三嶺為險要先已命兩浙提㸃刑獄公事王翿措置千秋嶺外乃以宣義郎知建徳縣林師說充統轄官控扼宣州來路命起復尚書水部員外郎詹大和措置襄陽嶺承議郎知桐廬縣孫佑充統轄官控扼廣徳軍來路命通判杭州趙子嶙權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措置垂脚嶺宣義郎王嘏充統轄官控扼常州來路並量起隣州諸縣射士三分之一以充長兵仍募土豪借官資兵糧器械自備各賜銀帛五百匹兩為軍費佑北海人與師說嘏皆常守把有勞為葉夢得所薦也【大和已見元年正月】既而以子嶙直秘閣知秀州大和直秘閣為淮南轉運副使大和乞致仕許之【大和除淮漕及致仕日歴並不書此以紹興六年五月大和辭職名状修入状稱建炎三年春除淮漕未見本月日】金人去州   辛未湖州民王永從獻錢五萬緡以佐國用上不納輔臣言版計無闕或曰曩已納其五萬緡矣今却之則前後異同乃命併先獻者還之仍詔自今富民毋得輙有陳獻 詔御營使司止管行在五軍其邊防措置等事並依祖宗法釐正歸三省樞宻院【四年四月乙未可參考】 門下侍郎顔岐等言方在兵間禮宜簡便所有執政官張葢設狨座欲權暫撤去竢回鑾日如舊從之 江淮兩浙制置使吕頤浩聞敵退渡江至真州收貨務錢物金人自州還至髙郵軍城下守臣趙士瑗棄城走判官齊志行率軍縣官出城投拜金人刼掠而去 有潰兵宋進者初為韓世忠圉人至是更名世雄聚兵二百餘犯泰州守臣朝請大夫曽班遁去世雄入城縱掠推錢糧官裴淵為首班自劾待罪坐貶二秩【趙甡之遺史云班自劾待罪其兄楙開請納官以贖班之罪上不許班坐遷謫按日歴不見班行遣紹興元年九月癸卯自降授朝奉大夫主管臨安府洞霄宫得㫖任滿日再任十二月乙丑用諫官言雷州編管則楙開有請當在此時甡之少誤也 按北盟㑹編班兄楙弟開】   壬申吕頤浩遣閤門祗陳彦入州 詔監司州縣擅立軍期司掊歛民財者並罷用尚書左丞葉夢得奏也 觀文殿大學士黄潜善提舉南京鴻慶宫汪伯彦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所除職去大字用言者奏劾也尚書工部侍郎康執權為吏部侍郎 詔百官除拜   非侍從並給敕量行開說補授因依竢事定日依舊癸酉靳賽犯通州城垂破中書侍郎朱勝非禮部侍郎張浚在平江作蠟書招之賽即聽命訴以無食乃漕米給之 韓世忠提轄使臣李在自沭陽潰散聚徒百餘人居寳應縣㑹金人棄高郵去在乃詐稱五臺山信王下忠義軍率衆至高郵有監北較酒務保義郎唐思問先往迎之在既入城遂以其徒時正臣知高郵軍思問通判軍事執投拜官齊志行等皆殺之乃遣人截金後軍得金寳數艘故其軍極富時端明殿學士董耘朝議大夫李釜皆寓居髙郵在因以為參議又聚集潰卒數千遂據髙郵釜大名人也   甲戌黄潜善汪伯彦落職奉祠   乙亥召朱勝非赴行在留張浚平江府節制 詔陳東歐陽澈並贈承事郎官有服親一人令所居州縣存恤其家降授奉議郎監濮州酒務馬伸除衞尉少卿赴行在先是尚書左丞葉夢得初謝上諭宰執曰始罪東等出於倉卒終是以言責人朕甚悔之今方降詔求言當令中外皆知此意上復曰伸前責去亦非罪可召還或奏曰聞伸已死上曰不問其死但朝廷召之以示不以前責為罪之意既又贈伸直龍圖閣【伸贈職日歴及他書皆無之此據紹興五年正月伸加贈右諫議大夫告内前銜修入】 命尚書駕部員外郎方聞往淮東撫諭 御營左軍統制浙西馬歩軍副總管李安知州   丙子詔曰朕以菲躬遭時多故舉事失當知人不明昨以宰臣非才任用既乆專執已見壅塞下情事出倉皇匹馬南渡深思厥咎在予一人既以悔過責躬洗心改事放斥宫嬪貶損服御罷黜宰輔収召雋良尚慮多方未知朕志自今政事闕遺民俗利病或有闗于國體或有益于邊防並許中外士民直言陳奏朕當躬覽採擇施行旌擢其人庸示勸奨言之或失朕不汝尤咨爾萬邦欽予至意 詔郎官以上所薦士不審察並令入對日於進膳後即後殿引三班 直秘閣知婺州蘇遲言本州上供羅自皇祐中歲輸萬匹崇寧中増至五萬八千匹有竒民力凋弊乞减其半上覽奏驚惻欲盡蠲之門下侍郎顔岐等言今用度與祖宗時不同乃詔减二萬八千匹著為定制仍令給以本錢 御營前軍統制張俊自戍所赴行在詔復還吳江【行在録云俊領兵把隘吳江軍士怨俊渡江日脫身獨走致失家屬欲殺俊俊遜謝得脫奔走至行在上釋之却令再往招集軍衆繫此事于二十七日丙子今附見此朱勝非閑居録云臣離平江有兵四千餘人後來王淵歸却令張俊去與此不同按日歴及諸書俊乃上未至杭時遣戌吳江縣非淵歸所遣當是俊赴行在而復還呉江也今併附此】   戊寅江淮兩浙制置使吕頤浩奏已復州詔尚書省榜諭士民   是月以龍圖閣待制知延安府節制六路軍馬王庶為陜西節制使知京兆府涇州防禦使陜西節制司都統制曲端為鄜延路經畧安撫使知延安府時延安新殘破未可居端不欲離涇原乃以知涇州郭浩權鄜延經略司公事浩成子也【成徳順人故客省使】 温州觀察使新知鳯翔府王自興元以輕兵赴行在以為御營前軍統制表請幸西川不從 宫儀自即墨引兵攻宻州圍安邱縣築外城守之 初慶元府陷將兵百餘人奪門得出及渡河惟有輔逵韓京數人而已逵後韓世忠軍為押火沭陽之潰逵聚卒得數百人擾于淮河之南北及是至楚州城下漸有衆數千當時淮南號為悍賊張用自淮寧引衆趨蔡州至黄離距城二十里守臣   程昌㝢度其未食遣汝陽縣尉杜湛以輕兵誘之賊果以萬人追至城東遇伏大敗於是用駐于確山連亘數州上自確山下徹光壽據千里之地接迹不絶以其衆多故號張莾蕩抄掠糧食所至一空相接麥熟刈麥而食矣【趙甡之遺史云用至確山下令不得攻城違者斬與昌㝢家傳不同今從家傳】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二十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貝勒【原書作孛堇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三月己卯朔詔金人已退當進幸江寧府經理中原   庚辰中書侍郎兼御營副使朱勝非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兼御營使勝非自平江還朝以晡入見是夕鎻院故事命相進官三等至是勝非特遷五官為宣奉大夫【熊克小厯勝非拜相在庚辰日厯在己卯按勝非閑居録亦云三月一日至臨安以晡入見則降制必在初二日也勝非自記當得其真今從之】 初金人攻泰興縣有嚴起者率軍民拒之賴以免者甚衆詔授保義郎閤門祗金人分兵侵江隂至夏港距城八里而近守臣胡紡遣統制官王換等拒敵且謂承事郎簽書判官㕔公事李易曰吾曹有死城郭之義公母宜勉之少避易歸告其母蒋氏蒋氏曰我去則汝决不肯堅守願與汝同死生聞者感泣既而金人以潮生有備亦引去【此以鄭純所作序及胡紡祭文易紹興十一年八月癸未陳乞加封状参修序以為建炎庚戍三月二日事故附於此日】 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應詔上書言前日之事其誤有四其失有六始者任用非才不能乘機拓境取侮敵人敵既退師畧不為備陛下乘時御極不知西據蜀險就六路形勢力治兵戰以圖恢復反使翠華淹處淮甸甘蹈覆轍泥於請和使勢力日益窮蹙此四誤也金既入敵童貫遁歸京闕被圍遽割三鎮復隳信誓其實無能其後金人既自界大河而我不能倚以為固信王脱於拘囚結集忠義所得壮勇不啻數十萬顒望王師相為䇿應奈何羣言譛沮禁止渡河反使金人簽軍南渡既連陷大名東平畧不為備遂使金人乗勢蹂躪此六失也【按北盟㑹編載擴疏二千餘言此係莭文】竊料金人逺來人馬疲乏且自爭玉帛子女飽其負載兼淮西仍多民兵彼顧前無利計後有害又有江北不及渡者西兵與諸軍潰卒往往奪路㑹合於范瓊敵又睥睨金陵鎮江守把舟船而天雨連降平地水發道塗泥濘馬歩俱不能進是以敵心頓沮不思渡江以廹大駕此皆上天眷祐有宋許陛下得以圖維臣今輙以機速利害畫為三䇿願陛下幸巴蜀之地用陜右之兵留重臣使鎮江南委健吏以撫淮甸破敵人之計回天下之心是為上䇿都守武昌襟帶荆湖控引川廣招集義兵屯布上流扼據形勢宻約河南諸路豪傑許以得地世守用為屏翰是為中䇿駐蹕金陵備禦江口通達漕運亟製戰艦精習水軍厚将士以幸一勝觀敵事勢預備遷徙是為下䇿若貪顧江湖陂澤之險納探報之虛言緩經營之實績倚長江為可恃幸敵人之不來猶豫遷延至秋冬使敵人再舉驅集舟檝江淮千里數道並進方當此時然後又悔是為無䇿累數千言皆切事機 是日日中有黒子【按宋史繫己卯朔】   辛巳尚書右丞葉夢得罷夢得初執政上諭之曰今日兵食二事最大當擇大臣分掌門下侍郎顔岐等頗疾之乃語知杭州康允之曰上欲以次對授公而為左丞沮止允之怒與其将曹英謀以為陳通餘黨在者三千餘人聞夢得秉政不自安皆謀為亂上不信岐等證之夢得與朱勝非舊不相能勝非入相首言夢得議論不協㑹杭州士民上書訟夢得過失有及其閨門者是日上批夢得深曉財賦可除資政殿學士提舉中太一宫兼侍讀提領户部財用充車駕廵幸頓逓使夢得執政凡十四日而罷辭不拜遂徑歸卞山【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初四日留身奏葉夢得方除執政纔旬日何為遽罷上曰提領財用亦有例余曰頃在州張慤以中書侍郎兼此事至於自作酒肆人以為非體遂罷上曰數日來尚書論夢得知杭州過失三四十封其間進士姓周人及其閨門其言可駭恐臺諫聞之不便姑罷政事且留他在此待降出書本令卿㸔余曰果如此夢得豈敢復留上曰待他有請却與一郡夢得果請除帥江西尋降出士民所陳三十七書歸堂按此所云與其行述全不同然勝非初相執政罷免無容不知趙甡之遺史稱勝非言夢得議論不協今從之夢得除帥江西諸書皆無此事恐是明受中指揮姑附此當求他書考】 同知樞宻院事盧益守尚書左丞未拜復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益之罷日厯不書似因張論二相疏中及之故也當求他書叅考】 嚮徳軍節度使御營使司都統制王淵同簽書樞宻院事仍兼都統制淵自平江赴行在既對遂有是命諸将多不悦者淵輕財好義家無宿儲毎曰朝廷官人以爵使禄足代其耕也若切切事錐刀愛爵禄我何不為大賈富商耶 尚書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孫覿試户部尚書 資政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江淮兩浙制置使吕頥浩為江南東路安撫制置使兼知江寧府自乾徳以來輔臣以本職典藩者惟吕餘慶郭逵及頥浩 樞宻院編修官秦梓改宣教郎以其弟檜乆在金特優之也 禮部侍郎充御營使司参賛軍事張浚言江北之地其勢須變為藩鎮然後可守乞詔宰執詳之俟金人畢退即便施行江南一帶非依重鎮擇近上文武臣寮守之許以便宜行事恐不能堅守乞早賜措置時朝士張虞卿等十九人上疏亦以藩鎮為言朱勝非奏宜倣藝祖初議權時制宜行在為京師淮北為藩方淮南為郡縣㑹多事不果行虞卿齊賢逺孫也【齊賢寃句人淳化中宰相熊克小厯以虞卿為建安人而洪邁夷堅甲志云虞卿齊賢裔孫居伊陽今從之小厯又云倉部郎中張虞卿等乞建藩鎮按日厯虞卿以今年四月戊午除虞部員外郎此時勝非已去矣當建言時未為倉部克誤也勝非閑居録亦不云虞卿為何官今闕之俟考】浚又請㳂江要害州軍置强弩營選州禁兵縣弓手為之仍專置軍器提舉官募公私匠人以除戎器乃命諸路憲臣措置製造赴行在 命學士給舍輪日於禁中㸔詳臣民章奏條上仍不用内侍輪送止實封往反以言者建陳欲免交結之弊故也 尚書金部郎中李迨員外郎髙士佃為主管車駕廵幸隨行左藏庫錢物官兩浙轉運副使劉誨為主管車駕廵幸錢糧官 徽猷閣直學士江淮等路發運使梁祖落職提舉亳州明道宫祖既不渡江又不赴行在故貶 尚書左司員外郎葉份充秘閣修撰江淮等路制置發運副使兼提領措置行在茶鹽   壬午詔新除簽書樞宻院事王淵免進呈書押本院公事初扈從統制武功大夫鼎州團練使苗傅自負世将有勞以淵驟得君頗觖望起復武功大夫威州刺史劉正彦常招降劇盗丁進等以賞薄怨【事見二年十月】又淵既薦正彥後取其所予兵【事見二年二月己卯】正彥執不遣以此怨淵上在維宣政使金州觀察使入内内侍省押班康履頗用事妄作威福諸将多疾之及幸浙西道呉江左右宦者以射鴨為樂比至杭州江下觀潮中官供帳赫然遮道傅等切齒曰汝輩使天子顛沛至此猶敢爾耶有中大夫王世修者能甫兄子也靖康末知滎澤縣以守禦功改京秩遂為傅幕賓世修常疾閹宦恣横為尚書右丞張言之澂不納世修退為劉正彥言之正彥曰君言甚忠當與君同去此輩俄聞淵入宥府傅正彥以為由宦者所薦愈不平遂與世修及其徒王鈞甫馬柔吉張逵等謀先斬淵然後殺内侍鈞甫柔吉皆燕人所将號赤心軍議已定【此以王庭秀閱世録修入朱勝非閑居録云正月間王淵自州發大船十隻皆是囊槖杭人指言淵去年平陳通等先令供郡中冨民所寄贓物既盡誅之悉取其家貲又以所供文字一一追來違拒者亦殺之所取不可勝計今船中皆其物也内侍官搬家舟亦數十隻相繼到此頗不循理彊占民居彊市民物衆皆怨憤不能平及聞車駕渡江諸軍潰亂張逵建議誘説諸軍曰王淵為都統制不能捍賊致此狼狽前日先發金玉百船來便有不守州之意今車駕幸杭州王淵必來行見杭州又似揚州矣若能殺淵而取其物及取内臣家計可人人致富衆人共為之朝廷必不能徧罪姦謀盖自此始】是日宰相朱勝非留身奏事言王淵除命諸将有語乃令淵依執政恩例不與院事【行在録云壬午傅正彥請對是日王淵罷朱勝非復辟記云勝非言王淵除命諸将有語臣記武臣作樞有免進呈書押故事今淵既兼都統制於武臣尤有利害臣欲依故事免之仍罷其兼管庶弭衆論上然之按是時諸老将皆不在杭州必傅正彥云云而勝非有此請也今掇取附見】傅等即部分兵馬且使人告淵以臨安縣境有劇盜欲出兵捕之康履之從者有得小黄巻文書巻末字兩行曰統制官田押統制官金押履問此何謂也曰軍中有謀為變者以此為信號從之者書其名於前履宻以奏上命履至都堂諭勝非使召淵為備勝非問知其謀否履曰畧知期以來早集於天竺寺方諭其意田即苗也金即劉也詐言謀於城外以誤淵使遣部曲出外耳履去勝非即召淵告之日暮淵遣一将将精兵五百人伏於寺側【此以朱勝非閑居録修入】是夜城中驚惶居民杜門不敢出俗號為沙魘人皆通夕不寐   癸未神宗皇帝忌百官行香罷制以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制置使劉光世為檢校太保殿前都指揮使百官入聽宣制傅正彥令世修伏兵城北橋下俟淵退朝即捽下馬誣以結宦官謀反正彥手斬之遂遣人圍康履家分兵捕内官凡無鬚者皆殺傅揭榜於市曰統制官苗傅謹伸大義播告天下民庶官吏軍兵等邇者大金侵擾淮甸皆縁姦臣誤國内侍弄權致數路生靈無罪而就死地數百萬之金帛悉皆委棄社稷存亡懸於金人之手今此大臣内侍等不務修省尚循故態為惡罔憸使民命皇皇未知死所進退大臣盡出閹宦賞罰士卒多自私門金人去住罔測朝廷安然坐視又無措置即日兩浙之民遂有維揚之禍嗟爾士庶興言及此寧不傷感朝廷微弱未能明正典刑天其以予為民除害應大臣罪惡顯著及内侍官等並行誅戮期爾士庶一徳一心共圖中興之業慎無生疑以致後患本為生靈别無所希爾等若獲安居傅等赴死未晚昭示此心誠貫白日宜相訓告以信萬方正彥既斬淵即與傅擁兵至行宫北門外衛士出刃以指其軍傅正彥遂陳兵於門下中軍統制官呉湛與傅等通為囊槖被甲持刃守宫門宫門亟閉時尚書右丞張澂方留身曲謝康履遽前奏有軍士於通衢要截行人履馳馬獲免上召朱勝非等告之勝非曰呉湛在北門下營專委伺察非常今有報否上曰無報俄而湛遣人口奏傅正彥手殺王淵以兵來内前欲奏事上大駭愕不覺起立【行在録云是日夜漏未盡四刻而聞變按朱勝非復辟記輔臣奏事已退又王淵退朝而被殺則必非夜漏未盡時今不取】勝非曰既殺王淵反状已著臣請往問之及門呉湛迎語曰人已逼門不可開勝非澂遂與門下侍郎顔岐簽書樞宻院事路允廸急趨樓上傅正彦與鈞甫柔吉世修逵等介胄立樓下以竿梟淵首勝非厲聲詰問專殺之由呉湛引傅所遣使臣入内附奏曰苗傅不負國家止為天下除害耳於是從官皆在學士直舍有一閹走入學士院自剄不死卧前厠知杭州康允之見事急率從官扣内東門求見請上御樓慰諭軍民不然無以止變俄獨召允之入日将午上歩自内殿登闕門盖杭州䨇門也百官皆從權主管殿前司公事王元大呼曰聖駕來傅等見黄盖猶山呼而拜上憑欄呼傅正彦問故傅厲聲曰陛下信任中官賞罰不公軍士有功者不賞内侍所主者乃得美官黄潜善汪伯彦誤國至此猶未逺竄王淵遇敵不戰因交康履乃除樞宻臣自陛下即位以來立功不少顧止作遙郡團練使臣已将王淵斬首中官在外者皆誅訖更乞康履藍珪曽擇斬之以謝三軍上諭以内侍有過當流海島卿可與軍士歸營傅曰今日之事盡出臣意三軍無預焉且天下生靈無辜肝腦塗地止縁中官擅權若不斬履擇歸寨未得上曰知卿等忠義已除苗傅承宣使御營都統制劉正彦觀察使御營副都統制軍士皆放罪傅不退其下言我等欲遷官第須控兩匹馬與内侍何必來此上問百官䇿安出有朝散郎主管浙西安撫司機宜文字時希孟者曰中官之患至此為極若不悉除之天下之患未已上曰朕左右豈可無給使希孟曰年長者悉除之擇十五嵗以下者供灑掃之役可也軍器監葉宗諤曰陛下何惜一康履姑以慰三軍上不得已命呉湛執履捕得於清漏閣仰塵上衛士擒至閣門履望上呼曰大家臣死矣何獨殺臣遂以付傅等即樓下腰斬之梟其首與淵首相對希孟君卿子也【君卿鉅鹿人終環州刺史】履既死上諭傅等歸寨傅等因前出不遜語大畧謂上不當即大位将來淵聖皇帝來歸不知何以處上命朱勝非縋出樓下委曲諭之傅請隆祐太后同聽政及遣使金人議和上許諾即下詔書恭請隆祐太后垂簾權同聽政百官皆出門外傅正彦聞詔不拜曰自有皇太子可立况道君皇帝已有故事張逵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今日之事當為百姓社稷又曰天無二日衆皆驚愕失色百官復入言傅正彦不拜上問故衆莫敢對時希孟獨曰有二説一則率百官死社稷一則從三軍之言通判杭州事浦城章誼叱之曰此何等語也三軍之言豈可從耶上徐謂勝非等曰朕當退避但須禀於太后勝非言無此理顔岐曰若得太后自諭之則無辭矣上乃令岐入奏又命呉湛諭傅等曰已令請太后御樓商議是日北風勁甚門無簾帷上坐一竹椅無藉褥【王庭秀閲世録云上御金漆椅子今從趙甡之遺史】既請太后御樓上即立楹側不復坐百官固請上曰不當坐此矣太后将出殿門宫中人牽衣號慟后曰一足出門事不可測今與汝等别少頃太后御黒竹輿從四老宫監出宫太后不登樓内侍報上宻語上曰太后欲出門諭諸軍如何執政皆以為不可曰方有此請若為邀去奈何勝非曰必不敢臣請從太后出傳道語言可觀羣兇之意遂肩輿出立樓前見傅等執政皆從之【王庭秀閲世録云太后乘竹輿至樓上命儀鸞司設帷垂簾置坐不能具止坐輿中傳㫖又肩輿至門下按朱勝非復辟記云太后乘小輿至不肯上勝非時為宰相必得其真今從復辟記】傅正彦拜於輿前曰今百姓無辜肝腦塗地望太后為天下主張后曰自道君皇帝任蔡京王黼更祖宗法度童貫起邊事所以招致金人養成今日之禍豈闗今上皇帝事况皇帝聖孝初無失徳止為黄潜善汪伯彦所誤今已竄逐統制豈不知傅曰臣等已議定豈可猶豫后曰待依所請且權同聽政傅等抗言必欲立皇子后曰以承平時此事猶不易况今强敵在外皇子㓜小决不可行不得已當與皇帝同聽政正彦曰今日大計已定有死無二望太后早賜許可后曰皇子方三嵗以婦人之身簾前抱三嵗小兒何以令天下敵國聞之豈不轉加輕侮傅正彦號哭固請后不聽傅正彦呼其衆曰太后不允所請吾當解衣就戮遂作解衣袒背之状后復呼之曰統制名家子孫豈不明曉今日之事實難聽從傅曰三軍之士自早至今未飯事乆不决恐生他變顧朱勝非曰相公何無一言今日大事正要大臣果决勝非不能對顔岐自上前來奏曰皇帝令臣奏知已决意從苗傅所請乞太后宣諭后猶不允傅等語言益廹太后還入門上遣白以事無可奈何須禪位【王庭秀閱世録云太后復上樓上白事於竹輿前言無可奈何須禪位朱勝非復辟記云太后回亦不登門只於廊廡置竹輿今兼採二書修潤附入蔡惇直筆云太后一行至臨安府車駕繼至㑹禁衛素怨殿帥王淵内侍康履又宰臣黄潜善汪伯彦勸上永駐蹕州衛士懐土日思還京逮金人暴至急幸浙西乃留御營半軍駐鎮江府以防敵渡故從駕衛兵差少時苗傅劉正彦先統兵屯臨安衆軍聞車駕臨幸營地饋餉必有相妨乘禁衛有怨忿心軍情疑貳時歸朝官王鈞甫馬柔吉有異謀勸傅正彦率兵挾上誅王淵康履内侍軰隂圖不軌先報御龍直謀叛詐王淵弹壓淵出就馬上中槍而死禁衛求見康履履出被殺遂聚譟於行宫門宰相朱勝非出見傅正彦乃出檄文示勝非且言軍叛傅等欲平之勝非乃言皇太后在洞霄宫諸公當奏禀一聽太后處分時昭慈聞軍變乃乘小轎至宫門前有一卒擊約衆曰太后孃孃軍衆乃投戈山呼昭慈召傅正彦問之對大軍有言至此昭慈面諭是他官家有太子待老婆與他管事乃抱登門捲簾示衆且言官家已内禅用黄背心衣太子背軍中咸呼萬嵗人心帖然昭慈遂垂簾聽斷按此所記事迹多差不與諸書合盖惇得於傳聞今不取】勝非泣曰逆謀一至於此臣位宰臣義當死國乞下樓面詰二㓙上曰㓙焰如此卿往必不全既殺王淵又害卿将置朕何地乃揮左右稍却附耳曰朕今與卿利害正同當為後圖圖之不成死亦未晚遂命勝非以四事約束傅一曰尊事皇帝如道君皇帝故事供奉之禮務極豐厚二曰禪位之後諸事並聽太后及嗣君處分三曰降詔畢将佐軍士即時解甲歸寨四曰禁止軍士無肆刼掠殺人縱火如遵依約束即降詔遜位傅等皆曰諾上顧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李邴令草詔邴請上御札上即所御椅子上作詔曰朕自即位以來强敵侵凌逺至淮甸其意專以朕躬為言朕恐其興兵不已枉害生靈畏天順人退避大位朕有元子毓徳東宫可即皇帝位恭請隆祐太后垂簾同聽政事庶幾消弭天變慰安人情敵國聞之息兵講好上書詔已遣人持下宣示二兇勝非至樓下呼傅幕屬将佐問之王鈞甫進曰二将忠有餘而學不足耳宣詔畢傅正彦麾其軍退移屯祥符寺時己未刻上亦徒歩歸禁中軍士退去尚喧呼於市曰天下太平也是時諸門皆傅等以甲士守視不聽人出入方事之未决也康允之奏恐軍士乘勢攘殺乞出門慰撫乃見傅正彦告以故正彦以一甲馬二十甲士授之允之周行井衢杭人頼以安堵上既還内宰執從至殿門勝非呼典班髙琳附奏今夕宰執内宿上獨召勝非至後殿垂簾太后見勝非號泣上曰康履曽擇凌忽諸将至於馬前聲喏或倨坐洗足使諸将立於前此皆招禍之事也勝非曰履擇必有所求求而不得則怨矣上曰此事終如何勝非曰王鈞甫軰皆其腹心適嘗語臣云二将忠有餘而學不足此語可為後圖之緒上曰朕來早不出太后御殿勝非曰來日當降赦盖羣兇既殺王淵又刼掠意必望赦然他日勢可行遣豈復論此今當召李邴就都堂草赦庶可共議上曰卿自為之如何勝非曰當宣召學士内宿令御史臺集百官宣讀一如平日庶羣兇不疑勝非又奏母后垂簾須二人同對臣有獨奏事不可形於紙筆者豈可與他人同之欲降㫖以時事艱難許臣僚獨奏太后曰彼不疑否勝非曰乞自苗傅始仍與其徒日引一人上殿以弭其疑勝非退太后語上曰賴相此人若汪黄未退事已不可收拾矣他日傅等入對太后勞勉之傅等皆喜由是臣僚獨見論機事賊亦不疑矣 是日上移御顯忠【按史作顯寧寺】寺宰執百官侍衛如儀内人六十四人肩輿以從傅等遣人伺察恐匿内侍故也【上移御之日趙甡之遺史在十二日庚寅王庭秀閲世録在十六日甲午惟朱勝非閑居録云是日上幸别宮繼有㫖以睿聖為宫名與日厯合盖自上移御之後百官未嘗朝至庚寅始往朝謁而外人乃知因誤記耳日厯云以杭州顯靈寺為睿聖宫按顯靈寺已為尚書省王庭秀云上出居顯忠寺寺即劉正夫第故閑居録云正夫賜第也伺察中官事亦據庭秀所録附見】   甲申太后與魏國公垂簾朱勝非稱疾不出太后命執政詣其府勝非乃出是日上徽號曰睿聖仁孝皇帝以顯忠寺為睿聖宫留内侍十五人餘諸州編置 制曰朕以㓜冲之資承序之休比者大國侵凌奄至淮甸太上睿聖仁孝皇帝以權宜之計駐蹕呉江深慮敵人指為釁隙興師内侵結禍彌深濫使無辜肝腦塗地上畏天戒下失生靈發於至誠匪由勤請退避大位傳於眇躬隆祐太后徳厚母儀道侔坤載練達國家之務深得臣庶之情恭請垂簾同聽政事衆志既定寳祚維新宜霈湛恩以宥多辟可大赦天下 詔曰王淵身為都統制車駕駐蹕維金人輕兵前來並無措置斥堠不明致倉猝南渡士民肝腦塗地宗廟傾危及交結内侍康履等並已正典刑令尚書省出榜曉諭 以言官多闕命侍從共舉可為臺諫者二員 尚書右丞張澂兼權中書侍郎 尚書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李邴為翰林學士起居郎張守試中書舍人仍兼權直學士院太常少卿季陵為起居郎朝請大夫黎確守太常少卿監察御史王庭秀為殿中侍御史 直龍圖閣知杭州康允之升徽猷閣待制朝奉郎兩浙轉運副使劉䝉加直秘閣朝請郎兩浙路提舉市舶呉説為尚書金部員外郎兼提舉市舶説錢塘人也【䝉説之除日厯不載此據王庭秀閲世録増入以無月日因允之遷職附見】 朝請郎兩浙轉運副使范冲守宗正少卿承奉郎添差兩浙轉運判官劉寧止試左司諫二人皆不受寧止歸安人嘗為吏部員外郎 直龍圖閣王琮為兩浙轉運副使琮初自鄧州罷寓居杭州至是張澂薦其才而有此命 詔有司月以錢米廪給司馬光之後 端明殿學士提舉醴泉觀黄潜厚樞宻直學士廵幸提㸃一行錢糧頓逓官錢伯言並罷仍奪職起復定國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鄜延路馬歩總管御營平㓂左将軍韓世忠為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御營使司專一提舉一行事務都廵檢使【世忠此除日厯及碑誌皆不載季陵外制集有制詞按世忠實代劉光世當在此時今因張俊除軍職遂書之更須参考】武寧軍承宣使帶御器械秦鳳路馬歩軍副總管御營前軍統制張俊為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仍命俊以三百人赴秦鳯二千人付統制官陳思恭一千人付将官楊沂中留呉江把隘餘令以次統領官管押赴行在 瀛海軍承宣使駙馬都尉韓嘉彦卒諡端節   丙戌常徳軍承宣使幹辦皇城司主管禁衛孟忠厚乞裁節本家恩澤如有夤縁干請並令三省執奏御史臺彈劾以聞太后詔曰宣仁聖烈皇后同聽政時外家不任要職亦不干預政事天下至今歌詠盛徳况以凉薄當兹艱難尤宜戒慎仰學士院降詔戒敕忠厚以下不得輙與朝政交通貴近務循退静以保家族仍不得於私第謁見宰執如有職事即赴都堂禀白可令三省以詔書榜示 是日赦書至平江府禮部侍郎節制軍馬張浚聞有赦慮時方艱危事變莫測諭守臣秘閣修撰湯東野遣親官至前路發封以告少頃東野馳來曰事變矣袖以視浚時府中軍民已知有赦浚謂東野苐登譙門宣有㫖犒設諸軍一次内外乃定浚遂走人入杭伺其實時右司員外郎黄槩兩浙轉運司幹辦公事吕摭亦遣進武副尉魏傳賫蠟書遺浚及吕頥浩言傅等叛逆之詳東野金壇人槩依政人摭頥浩子也 京東東路安撫使劉洪道失青州乃率官吏奔仰天陂寄治士民多從之者   丁亥端明殿學士東京留守杜充為資政殿大學士節制京東西路恩數視執政殿前副都指揮使武康軍承宣使東京副留守郭仲荀為昭化軍節度使以登極恩也【趙甡之遺史二人之除在此月庚寅今從㑹要附九日丁亥】榮州防禦使京西北路安撫使知河南府專一保䕶陵寝兼控扼河陽楊進為汝州觀察使【進之除日厯不載季陵外制集有制詞首句云朕以眇躬嗣承大統盖明受覃恩故且附見郭仲荀之後當求他書考其本日】 中書舍人沈晦試給事中承議郎季質復為起居舍人 徽猷閣待制知濠州連南夫陞顯謨閣直學士知江寧府 御營都統制司参議官王鈞甫為右文殿修撰馬柔吉王世修張逵並直龍圖閣鈞甫見朱勝非勝非問前日樓下言二将學不足如何鈞甫曰如劉将手殺王淵是也勝非曰上皇待燕士如骨肉一旦兵難卒無一人能効力者古人言燕趙多竒士但虛語耳鈞甫曰不可謂燕無人勝非曰君與馬参議皆燕中知名人嘗獻䇿欲滅契丹今金人所信任多契丹舊人若能渡江則先為所取必矣當早為朝廷協力鈞甫唯唯而去【據勝非閑居録乃初九日事故附於此】 江東制置使吕頥浩至江寧舍館未定忽奉内禪詔赦遂㑹監司議皆莫敢對【孫覿撰李謨墓誌曰明受詔赦至建康官吏聞赦皆失色獨吕頥浩怡然自若謨時為江東漕白之曰樞省大臣盍召天下兵以除君側之惡頥浩左右視接以他語謨曰王室在難如救焚之急公不應躊躇在衆人後方議行而張浚書至後二叛伏誅頥浩第功進右丞相按勤王之舉張浚唱之頥浩和之二人不謀而同浚平江實録亦云收頥浩九日書云云足知非躊躇也盖頥浩是時未敢誦言誅之故接謨以他語爾覿嘗為頥浩所斥又誌文出於吕氏家破之後是以妄詆訾之要非事實故不取】退謂其屬官李承邁曰是必有兵變承邁曰詔詞有畏天順人之語此恐其出於不得已也其子抗侍側曰主上春秋鼎盛二帝䝉塵沙漠日望拯救豈肯遽遜位於冲㓜乎灼知兵變無疑矣頥浩即走人入杭伺賊并寓書於張浚劉光世痛述國家艱難之状别以片紙遺浚曰時事如此吾儕可但已乎承邁清臣孫嘗通判雄州避亂南渡頥浩引用之時有自杭州賫傅等檄文至平江者浚讀之慟哭乃决䇿舉兵夜召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趙哲告以故令哲盡調浙西射士以急切防江為名使湯東野宻治財計   戊子召端明殿學士王孝廸為中書侍郎資政殿學士盧益為尚書左丞後二日詔孝廸益並充奉使大金國信使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辛道宗武功大夫永州團練使兩浙西路兵馬都監鄭大年副之孝廸下蔡人靖康初嘗為中書侍郎及時再用有進士黄大本者江湖浪人也舊為蔡絛客二兇将遣使朱勝非以金在江北恐挾此而來乃建言未知敵帥所在宜先遣小使㑹大本上書求試用乃以為承奉郎假朝奉大夫直秘閣賜金紫進武校尉呉時敏為秉義郎閤門祗假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並為先期告請使以行【朱勝非閑居録云三月十五日二㓙堂白曰某等日前有二劄子乞改年號移蹕建康未䝉施行昨晚再入奏今納副本余曰聞平江勤王所乎皆云聞之馮康國來頗知其詳今若往建康諸軍相遇如何二㐫不語余問執政皆曰必不静余曰如此則又是一重變二㐫曰若不動江上防秋如何余曰此則已有愚見正要與諸将議定某欲以見任官職乞充都節制使乞於行在諸軍中取二萬人至平江更揀一萬人将至江上於建康上下分布屯守以為藩籬相度事宜徐議行止正彦曰建康用武之地願得從行留苗統制防䕶行在余曰公豈可行適來説平江相遇必不静正慮諸将不相下某獨往必無事二㐫唯唯復曰遣使議和不可緩余曰已議定朝夕行雖聞敵砦有在椘之間者未知其将何在須先遣小使㝷訪報信二㓙又曰年號莫須早改人言建炎多盜炎字是兩火况亦只是虛名無甚利害余曰既無利害何必改正恐後却有利害遂退食後與執政聚議因問早來二将白事某應荅無錯否皆曰無錯惟年號事彼似不曉余曰遣使議和雖是樓前假託之言若無以塞之亦慮藉口惑衆今後外召二使先遣一小使報信如何皆曰善遂擬定召王孝廸盧益宻院准備差使中差小使次日早朝奏陳批㫖班退留身奏言昨日二㓙到堂催幸建康改年號遣和議使事適已得㫖尚有曲折更合條陳移蹕事已如此答之彼恐奪其軍必不敢復言年號亦不曽許太后曰再有奏状方待降出三事中惟年號稍輕若全然不從却恐别致生事余曰賊已無能為反正事今則人人能言之朝夕王世修等來必見底裏惟遣使事極有可慮太后曰豈能便和余曰今敵騎留於江北秋冬必謀渡江近日事彼必探知若遣使金必偽許挾二㓙之變皆害反正其将奈何太后泣曰老身豈能處置如此難事天若未絶吾宋相公必有謀畫余曰事誠可憂然不必煩涕泣臣曽深慮昨與執政共議託以不知金帥所在先遣小使即臣之謀也太后曰吾未曉卿但説余曰所召二使皆在近處見行在親遭事變未必敢來必有辭免遣人來朝廷體問臣當語使力辭先遣小使擇一可委人到江訴吕頥浩等曰朝廷硬差來實不願往乞留軍中頥浩等必欣然留之如此則名為遣使其實不行可以杜塞二㐫之謀免墮金人之計太后喜曰天生相公救此患難已而盧益果遣人來問召意余諭使力辭孝廸不辭而來依舊除中書侍郎遣廸功郎胡樞充小使宻誡之至平江果不行按此時杭州尚未知張浚舉兵兼浚亦未以勤王所為名而日厯所載孝廸等除命乃在初十日戊子其出使乃在十二日庚寅又小使乃是黄大本呉時敏亦非胡樞不知勝非何以差互如此】 太常寺奏准禮例當避御名太后詔曰皇帝御名語稱易犯令太常寺禮官别討論以聞 詔宗室有才能者令三省擢用 趣召張邦昌親屬赴行在 朝請郎李㑹試給事中通直郎范宗尹集英殿修撰提舉杭州洞霄宫滕康並試中書舍人㑹初除御史中丞至是改命【李㑹除中丞日厯不載季陵外制集有制詞云念此渡江之擾居多戀闕之誠又云思得其人起自廢籍按張澂二月己巳自中丞除執政三月壬辰鄭㲄方除中丞㑹除命必在此時但未得其月日當考】 秘閣修撰知西外宗正事令慮為御營使司参賛軍事 直龍圖閣王世修對簾前 是日御營前軍統制秦鳯路馬歩軍副總管張俊以兵至平江府俊初屯呉江縣傅等以其兵屬趙哲使俊之鳯翔【此月甲申降㫖】㑹統制官辛永宗自杭乘小舟至俊軍具言城中事将士洶洶俊諭之曰若等無譁當詣張侍郎求决侍郎忠孝必有籌畫至是俊引所部八千人至平江平江人大恐㑹浚被省劄召赴行在令将所部人馬盡付趙哲浚披衣起坐不能支持頃之湯東野倉皇直入浚問知其故浚知上遇俊厚而俊純實可與謀事諭東野亟開門納之一軍遂定浚語俊曰太尉知皇帝遜位之由否此盖苗傅等欲危社稷言未訖泣數行下俊亦大哭浚諭决䇿起兵問罪俊泣拜且曰此事須侍郎濟以機術勿令驚動官家浚哽噎首肯移時辛永宗趙哲至為浚言傅毎事取决王鈞甫馬柔吉傅素乏心機而劉正彦輕踈聞公舊識鈞甫乞先以書離間二人然後徐為之計永宗道宗弟也浚用其説即同趙哲馳入張俊軍撫諭且厚犒之人情大悦浚以蠟書諭吕頥浩劉光世起兵状又命俊先遣精兵二千扼呉江己丑制曰朕以眇末之資膺付託之重隆祐太后仁施四海徳盛三朝恭請垂簾同聽政事稽日月有臨之義式符乆照之明合天人並受之功更保無疆之厯其以建炎三年三月十一日為明受元年先是王世修見朱勝非勝非諭曰國家艱難可謂功名之秋古人見幾而作能易亂為治轉禍為福在反掌間耳亦有意於此乎世修喜曰世修無意從軍因循至此朝廷若有除授固所願也勝非曰㝷常等級序進所以待常士若能奮身立事雖從官可即得世修益喜於是為之往來傳道㑹傅乞改年號劉正彦乞移蹕建康勝非留身太后諭以二事勝非曰移蹕豈可遽議金近在江北㳂江皆未有備【秀水閑居録十三日余留身奏曰六人者已引徧奏對何如太后曰問勞勸勉皆如卿言苗傅劄子乞改年號劉正彦劄子乞移蹕建康待降出文字余曰移蹕豈可遽議金人皆在對岸㳂江並無准備臣前離平江有兵四千餘人不敢擁兵赴召並留與張浚後來王淵歸却令張俊去将得千餘人去余聞吕頥浩張浚紏集勤王兵馬即是此數更有續添人如劉光世部曲共不過萬人此時正頼他外援聲勢苗傅等一軍恰有二萬五千人在杭州歇泊日乆舟檝器械甚備若移蹕相遇必致交戰萬一勤王以人少不利則賊勢益張既在道路姦謀叵測按此時馮轓未至行在吕頥浩張浚奏䟽亦未到兼浚雖宻有此意猶未敢誦言誅之杭州何以遽知恐勝非所記不審】太后曰何以却之勝非曰俟降出文字朝廷且與判收徐議區處可也后曰且審慎處置此是第一次理㑹事勝非曰臣近欵二㓙皆㓙愚無英氣鈞甫世修皆有悔意未敢深詰但以利動之約其再來后遽曰如何勝非乞屏左右后曰惟張夫人在此勝非問何人后曰張夫人年髙習事官品亦尊嘗教哲宗道君讀書朝廷文字皆經其手禁中事莫不預知即今往來睿聖宫卿但奏事勝非曰主上反正已有端緒二㓙之力至此竭矣向張逵建議誘説諸軍掠取王淵及諸内臣家人人可以致富及犯悖之後所得不副所聞人有悔意數日來小校有遁去者此皆傅所親統領官張昕言之乞因張夫人宻奏主上昕秦州人本王淵部曲後在傅軍中以正彦手殺淵極銜之【秀水閑居録云臣期以旬日復辟必有次第乞因張夫人宻奏主上按此時㐫焰方張外兵未集恐未可期以旬日或不是此日所奏今且附此更須詳之也】又二日傅正彦至都堂申言二事勝非以移蹕為不可【秀水閑居録載勝非語二㐫恐與平江勤王所兵相遇事已見此月初十日戊子注按此時馮轓方持書至行在張浚等亦未以勤王所為名疑勝非諭二㐫不在此日今且削去俟考】傅趣遣使勝非曰已議定朝夕行傅曰人言炎字是兩火故多盜乞早改元勝非以奏太后曰三事中惟年號稍輕若全然不從恐别生事㑹世修再至勝非與語因論二将所陳如改元等事未得請頗以為言語未畢内批傅第三奏云可改元明徳或明受勝非以示世修曰已從請矣世修曰乞姑留此奏明日降下俟還軍中為言已論改元事庶於世修無疑勝非以為然至是降制【勝非閑居録載内批於十六日又云後兩日改元而日厯繫之十一日己丑不知勝非何以差互按史今年三月小盡而勝非閑居録張浚復辟記皆作三十日書之是以多参差不齊今以諸書互考繫其的日但日厯於己丑既全載詔書而十八日丙申又書改元明受却是據閑居録所云其重叠差誤如此】 保静軍承宣使樞宻都承㫖邢煥告老章六上詔煥提舉萬夀觀【煥罷日厯不載附傳云明受改元六上章求致政不得其本日故因改元附見未必在此日也朱勝非閑居録三月二十一日馬擴除都承㫖煥之罷必在此前當求他書附其本日】既而煥復求去改提舉江州太平觀煥遂居忠州 遣奉議郎通判湖州張燾賫詔書撫諭江浙燾不受 中書舍人黄唐傳罷為徽猷閣待制奉祠 入内東頭供奉官馮益幹辦皇城司【日厯紹興三年二月一日皇城司奏契勘辦皇城司馮益於建炎三年三月十一日供職十一日己丑也故附此但未知苗劉擅命時益何以得之當考】 尚書禮部侍郎節制平江府常秀湖州江隂軍軍馬張浚言臣伏覩睿聖皇帝親筆伏讀再三不覺涕泣臣竊以國家禍難至此皆臣等文武之臣不能悉心圖事補報朝廷致使土地侵削人民困苦上負睿聖之恩下失天下之望今睿聖皇帝以不忍生靈之故避位求和固為得䇿然臣自有説不敢不具陳其詳臣竊以當今外難未寧内㓂並起正人主憂勞自任馬上求治之時恐太母以柔静之身皇帝以㓜冲之質端居深處責任臣僚萬一强敵侵陵不肯悔禍則二百年宋朝社稷之基拱手而遂亡矣臣愚不避萬死伏乞太母陛下皇帝陛下特軫宸慮祈請睿聖念祖宗委託之重思二帝屬望之勤不憚勤勞親總要務據形勝之地求自安之計抑去徽名用柔敵國然後太母陛下皇帝陛下監國於中撫静江左如此則於國家大計似為得之如以臣言為然乞下有司率文武百僚祈請施行臣契勘睿聖皇帝方春秋鼎盛而遽爾退避恐天下四方聞之不無疑惑萬一别生他事併乞睿斷詳酌施行先是苗傅等以省劄趣浚行浚戒湯東野趙哲各宻具奏稱金未退盡及靳賽之衆窺伺平江若張浚朝就道夕敗事浚亦奏今張俊人馬乍回平江人情震讋若臣不少留彈壓恐致敗事浚欲奏請上復辟張俊辛永宗趙哲共議恐傅等自疑罪大不容别生姦謀請以計欵之浚用其䇿自逓發奏状并以其副申尚書省乞率文武百官力賜祈請又以手書遺傅正彦言太母垂簾皇帝嗣位固天下所願向所慮者宦官無知時撓庶政今悉戮其無状者最快人望惟睿聖退避一事若不力請俾聖意必囘與太母分憂同患中興之業未易可圖二公忠義之著有如白日若不身任此事人其謂何浚愚拙死生出處當與二公同之前宻州州學教授邵彪見浚于軍中浚問䇿安出彪曰以至順誅大逆易於反掌顧公處之何如耳浚曰張俊指天誓地願以死援君父之辱韓世忠有仗節死難之志二人可倚以辦事惟浚士卒單弱恐不足以任兹事然吕樞宻屯兵江寧其威望為人所信向且通亮剛决能斷大事當為天下倡劉光世屯軍鎮江兵力彊悍謀議沉鷙可以倚仗浚皆馳書往矣彪曰兵貴神速吕樞宻在數百里外奈何浚曰吕樞宻睹事明而剛决聞國家之難必先衆倡義而起何患不速 是日吕摭書至江寧頥浩執書以泣曰果如所料事不可緩矣再發書與張浚及諸大将約㑹兵【臧梓勤王記云發書張浚張俊劉光世韓世忠約起兵按俊以初十日至平江府此時頥浩在建康未必知其來兼世忠在山東潰散未還不應與之相約今但云約諸大将庶不失實】時議論不一人情洶懼江寧士民知頥浩起兵議留頥浩頥浩乃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楊惟忠留屯江寧府以安人心且諭惟忠以傅等計窮恐挾至尊以遁由廣徳渡江當日夜為控扼之備惟忠以為然   庚寅百官朝謁於睿聖宫 慶逺軍承宣使御營使司都統制苗傅為武當軍節度使起復渭州觀察使御營使司副都統制劉正彦為武成軍節度使傅之制曰憤嫉姦慝大刑既正於國章扶奨阽危嘉績遂書於廟社正彦之制曰屬邊隅之震擾慨國歩之阽危首陳大義之公亟斷巨姦之戮刑章昭著國祚妥安時學士李邴與中書舍人張守並直禁林然大詔令多邴所草也檢校太保殿前都指揮使奉國軍節度使劉光世為太尉淮南制置使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定武軍承宣使權同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御營平㓂前将軍范瓊為慶逺軍節度湖北制置使傅正彦素憚劉光世又知其與韓世忠張俊舊不平欲間之使為己用而瓊素䟦扈至是乃引兵屯淮西故首擢之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節度使節制江南東路軍馬楊惟忠加檢校少保召呂頥浩赴院供職命頥浩以其兵屬惟忠尚書禮部侍郎充御營使司參賛軍事節制平江府   常秀湖州江隂軍軍馬張浚試禮部尚書以所部赴行在 御營中軍統制官呉湛權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湛與二兇合領中寨於宫門前建請除執政侍從外餘人悉於中軍寨門下馬使悍卒持挺呵問人皆畏之殿中侍御史王庭秀再上疏言於朝由是少戢 光禄大夫提舉南京鴻慶宫黄潜善正議大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汪伯彦並責秘書少監潜善衡州伯彦永州並居住 置行在都茶出賣茶引【紹興二年閏四月又置務場于建康】資政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江淮兩浙制置使兼知建康府吕頥浩言臣契勘自崇寧以來内侍童貫譚稹互掌兵柄二十餘年基禍流毒遂令徒黨為害近聞将相大臣勦戮内侍誠可以快天下之心紓臣民忿怒之氣但方今彊敵乘戰勝之威諸盜有蜂起之勢興衰撥亂事屬艱難豈容睿聖皇帝退避大位而享安逸伏望太后陛下皇帝陛下不憚再三祈請睿聖皇帝亟復皇帝位親總萬幾從此以往屏絶内侍近習之人褒賞立功将帥之士然後駕幸江寧以圖恢復如此則宗廟社稷有無疆之休将相大臣有無窮之福不然必恐天下禍亂不可勝言臣年六十疾病衰殘目覩今日之事實社稷存亡安危之所繫不敢愛身謹泣血雨淚而拜封章伏望聖慈俯賜聽納仍傳檄諸軍将又遣其屬敇令所删定官李承造至鎮江趣劉光世起兵承造承邁弟也先是張浚欲遣辯士持書說二賊使無他圖以待諸将之集念無可遣者夜分不寐浚客遂寧馮轓素負氣節聞之慷慨請行且曰事成預竊名不成不過死是日頥浩所遣書至浚發書知頥浩已有定謀復大喜再發書報以所部軍馬數及舉事次叙浚知傅等所恃獨赤心軍㑹燕人張斛與其弟觷自傅軍中間行至平江為浚言此軍無負朝廷意特王鈞甫等以術驅役之然斛觀将士之情往往惴恐非堅附苗劉者二賊聞風聲鶴唳皆以為大兵至安能成事 初上既渡江同知西外宗正事士從自髙郵軍招潰卒屯興化縣時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裴廪薛彦國在一洲上士從招二人為參謀官言於朝乞假江淮制置使上從之士從聞髙郵賊李在往楚州遣統領官不側乘虛掩襲至嶽廟下遇紅巾百十皆殺之取其衣偽稱在黨行至草市行伍不整讙噪殺人在覺之出兵迎敵不側僅以身免 晉寧既陷金人返軍趨鄜州權鄜延經略使郭浩駐兵境上金人遂陷鄜州   辛卯張浚遣馮轓赴行在浚為咨目具以請主上親總要務事禀朱勝非及與傅正彦書勉以事當改圖不宜固執兼致書馬柔吉王鈞甫大畧云浚與二公最厚聞苗廣道劉子直頗前席二公事每計議而行今日責在二公浚初聞道路傳餘杭事不覺驚疑繼聞廣道子直實有意於宗社大計然此事不反正終恐無以解天下後世之惑浚遂備奏兼檄報諸路且約吕頥浩劉光世㑹平江時傅以堂帖趣張俊赴秦州任命趙哲領後軍哲不敢受又以付統領官陳思恭浚召思恭審問思恭言惟張俊總此軍日久思恭豈能從人為亂浚皆令具以報 是日張浚檄至江寧   壬辰右諌議大夫鄭㲄試御史中丞㲄嘗面折二㓙朱勝非言於太后故有是命【朱勝非閑居録十五日晚朝留身奏言自事變以來今十餘日能為朝廷之助者從官中惟兵部侍郎直學士院李邴諫議大夫鄭㲄邴舊為内翰今乞再除㲄乞遷御史中丞太后俱以為可復奏曰遭此異變士大夫在朝廷者固是不幸然須䝉耻奮忠義共濟艱危如中書舎人林遹刑部侍郎衛膚敏皆杜門不出坐觀成敗是何用心臣所以欲稍遷二人以為勸按日厯邴初六日已先除學士與勝非所記不同未知孰是】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曽楙為翰林學士楙不受 尚書刑部侍郎衛膚敏移禮部侍郎膚敏至杭州已屬疾聞變慟哭舟中即請老不許請就醫秀州許之 大理卿商守拙試尚書刑部侍郎起居郎季陵試中書舍人尚書右司員外郎葉三省為起居郎朝奉郎袁植宣教郎張延夀並為監察御史植正功兄宣和中嘗掛冠去至是復用【日厯不書植自何官除御史馮擑諫議集有代植與李成書云植無状之迹前此姦邪用事時固嘗休致矣昨自休致中䝉恩再除監察御史云云正功已見二年七月】延夀舒城人也【是日又除劉範殿中侍御史陸震施埛左右正言未見前銜俟考按日厯及後省題名三省以今年三月除左史明年六月罷而季陵集繳梁揚祖發運使除命奏状乃云起居郎綦崈禮兼權給事中不知左史何以併除三員崈禮今年七月除中書舍人後省題名乃畧不載全不可曉】中書舍人林遹充徽猷閣待制在外宫觀遹閩縣人二㓙之亂遹首請納禄故有是命【遹除中舍及罷日厯皆不載後省題名書罷不書除以未見本日故因季陵除命遂書之按朱勝非閑居録論遹杜門不出即是此日不知何時得祠也】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王彦致仕彦疾愈自真州渡江苗傅等以彦為御營司統制彦曰䲭梟逆子行即誅鋤乃欲汙我即稱疾力辭不聽彦乃佯狂乞致仕許之 兩浙轉運副使王琮言本路上供和買紬絹嵗為一百七十萬匹有竒請毎匹折納錢兩千計三百五萬緡省以助國用許之東南折帛錢盖自此始【紹興二年五月甲申所書可參考】 御營都統制司參謀兼提㸃選鋒軍馬王鈞甫請令江浙四路分造弓弩共二萬枝赴行在先成者推恩從之 初命尚書右司員外郎黄槩為直龍圖閣四川水陸制置發運使專一總轄上供錢物置司遂寧府以四川名使始此至是槩發行在【槩此除日厯不載王剛中續成都記云建炎三年三月黄槩除四川都轉運使而無其日馮檝臨安録云十五日黄槩起發赴四川都轉運使故且附此當求他書參考】 制置使劉光世遣丹陽知縣【案知縣下原本脫其姓名】如江寧報李承造之約添差兩浙轉運判官劉寧止自常州至鎮江自鎮江至江寧議勤王事 是日張浚被㫖以所部赴行在浚奏辭新命且遺傅等書云朝廷屢差官交割張俊人馬所遣官皆畏避生事不敢任責浚度将士乆從張俊且人率强悍捨俊無以彈壓欲紿賊使不致疑   癸巳馮轓至杭州館馬柔吉所遂詣都堂見朱勝非且以請主上親總要務事白之勝非唯唯且云公復見他官否轓告以張浚致書二将令轓親至轅門與論逆順遂謁二人于軍中劉正彦語傅曰張侍郎所論正與初議同既而引轓與柔吉及王鈞甫同坐謂轓曰公必張侍郎腹心人此事幸勿廣傳 御營司遣統制官俱重持詔書至平江撫諭軍民且代張俊重至平江謂俊曰胡不速之官此正騎鶴上揚州也安問人主俊以告張浚浚與辛宗道謀作飛書置其座側若将士将殺之者重倉皇失措浚陽使入寓節制司以避之 初御營平㓂左将軍韓世忠既走鹽城縣収散卒得數千人聞上渡江以海舟還赴難至是次常熟張俊聞之馳見禮部侍郎張浚喜躍不自持曰世忠之來此事必辦浚與俊更相慶慰即遣使召之辛道宗見浚扣以發兵之期且曰陸路措置固善萬一賊邀車駕由錢塘轉海道将何以為計浚驚愕未定道宗言家有青龍海船甚衆若載兵由海道趨錢塘出賊不意破之必矣且無後虞浚異其言遂以道宗為節制司參議官專一措置海船仍具奏言近収間報有海舟數十自通泰來切慮賊情狡獪徑犯錢塘臣已委辛道宗措置海船捍禦庻二賊不疑初江淮制置司前軍統領官王徳自真州渡江入江   寧府有衆數百復渡江至和州㑹閤門祗張昱自陜府棄城引兵南走知和州張縝聞昱至大懼徳曰此易與耳是旦昱率其親兵犯西門以入徳與其弟青挺槍刺昱墜馬殺之盡䧏其衆   甲午太后詔曰吾以菲徳託於東朝同聽大政盖順權宜義非獲已今大臣乃以吾逮事泰陵於屬為尊欲加吾以太皇太后之號盖名有循而失實禮有變而從宜今外侮憑凌國勢削甚顧兹不徳損之又損尚懼無以答天心定民志豈可用承平故事以自尊大三省樞宻院其明諭吾意勿復有請 詔文書應奏者並避隆祐太后父名 貶内侍官曽擇等於嶺南傅使人捕得擇等詔貶擇昭州藍珪賀州髙邈象州張去為亷州張旦梧州先是御史中丞鄭㲄言臣竊惟黄門官官之設本以給事内庭供掃除而已俾與政事則貪暴無厭付以兵權則毒不已皆前世已行之驗也故宦官用事於上則生民受禍於下匹夫抗憤處士横議力不能勝然後羣起而攻之衆怨所集故其被害亦莫之救皆其自召之也本朝懲厯代之失祖宗以來不任以事崇觀之間始侵事權揺毒肆虐天下不勝其忿靖康之初羣起而攻之者庶民也建炎以來此徒復熾睿聖皇帝倉皇南渡江北生靈莫知所歸扈從之臣涕泣扣頭流血乞權駐蹕鎮江㑹兵聚糧以援淮甸以渡兵民睿聖俞允羣臣鼓舞方分事以治之際内侍陳恐動之言即時南來官吏兵民顛仆道途江北民庶號天無告怨怒所鍾駐蹕未安羣起而攻之者衆兵也今陛下即位之初太后垂簾共政當原宦侍所以招禍之由痛革前蠲汰而清除之然後内外協安伏望聖慈特賜睿㫖凡内侍之處大内及睿聖宫者並令選擇純實謹愿椎朴之人勿任以事惟令掌門䦨備掃除而已官髙職隆曽經事任招權納寵者屏之逺方輕者補以外任俾無浸淫以衆怒則賞罰之柄自朝廷出而國勢尊矣仍告諭都統制官苗傅等自後軍法便宜止行於所轄軍伍其他有犯當具申朝廷付之有司明正典刑所以昭其尊君親上之禮而全其臣子忠義之節也䟽留中不出擇行一程傅復追還斬之【曽擇等行遣日厯不載今以王庭秀閲世録修入庭秀時為䑓官必得其實也録以為三月十六日事故附于此日厯鄭㲄奏疏亦在十六日當是㲄知擇等被執而上此疏也趙甡之遺史載此事於初九日丁亥恐誤是時㲄未為中丞若擇等行遣果在此前則㲄疏中不應又有屏之逺方之語今並繫此庶不牴牾 按史亦繫丁亥日】 御營都副統制苗傅劉正彦詣都堂欲分所部代禁衛守睿聖宫尚書右丞張澂以為不可固止之傅等又欲挾上幸徽越朱勝非曲折諭以禍福且以忠義歸之傅乃已時傅正彦日以殺人為事毎至都堂傳呼滿道從以悍卒行者皆避之馮轓再見傅正彦于軍中從容白之曰轓為國事而來今已再日未聞将軍之命願一言而决今日之事言之觸怒立死于将軍之前不言則他日事故愈大亦死於亂兵之手等死耳孰若言而死使将軍知轓非茍生者自古宦官亂政根株相連不可誅鋤誅必受禍東漢末年事可考而知也二公一旦為國家去數十年之患天下䝉福甚大然主上春秋鼎盛天下不聞其過豈可遽傳位於襁褓之子且前日之事名為傳位其實廢立自古廢立在朝廷不在軍中二公本有為國之心豈可以此負謗天下少頃傅按劒瞪視曰金人之意在建炎皇帝令主上當極太母垂簾将復見太平天下咸以為是如張侍郎處侍從嘗建立何事而敢梗議轓曰太母深居九重安能勒兵與金從事天下自有清議太尉幸熟思傅益發怒正彦見轓辭色不屈即與王鈞甫馬柔吉引傅耳語遂諭轓曰侍郎欲復辟此事固善然須面議詞語甚遜翊日即遣歸朝官宣議郎趙休與轓偕還遺張浚書約浚至杭面議 同簽書樞宻院事吕頥浩以勤王兵發江寧初傅等以詔召頥浩赴行在命以所部付楊惟忠頥浩知其意才以羸弱千餘人授惟忠自将精兵萬人討賊至是發江寧而府中揭榜尚空年號【按頥浩以帥守赴行在故例當是漕臣攝府事未知即李謨否建康知府題名中不見俟考】其屬請以族行頥浩不許但與其從子擢俱使掌文字之職頥浩躬擐甲胄據鞍執鞭誓衆士皆感勵師次句容驛頥浩援筆記起師之日且大書建炎之號諭縣令採石刻之以堅将士之心先是張浚三遺劉光世書諭以勤王且遣參議軍事楊可輔至鎮江趣之光世不報是日張浚被朝㫖領張俊人馬從浚所請也節制司幹辦官楊晟惇請多出文榜開諭杭州軍民使之自新浚從之 初保義郎甄援在城中竊録明受詔赦及二兇書以出至餘杭門為邏者所得苗傅命斬之援笑曰将軍方為宗社立功奈何斬壮士傅嫚罵且詰其故援曰今誤國姦臣多散處於外願賫将軍之文紏忠義之士誅漏網以報将軍耳傅意解正彦曰此未可信即使人拘之居數日防禁少緩援更衣踰墻而出至是見張浚于平江援詭言嘗更服見睿聖皇帝于别宫上謂曰今日張浚吕頥浩必起兵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等必竭力相輔語令早來詞㫖甚切浚微察其意不復窮問即遣詣張俊軍俊與其将士聞之皆感慟浚遂令援徧往韓世忠劉光世諸軍宣諭援明辯善為説詞諸将人人自以為上所倚望感泣争奮繇是士氣甚振【援事迹云劉苗之變經三日援遇馮轓于市謂之曰今㐫焰方熾公以布衣掉三寸舌忠則忠矣恐力不能囘徒死無益援将連衡外援速趨近境使知有所畏然後公以大義責之庶其悔禍自請反正轓深然之遂握援手至舟中酌酒而别按二㓙以三月癸未作亂後十日轓乃至杭中此時援已被拘矣况轓實館馬柔吉所亦不在舟中援所記本末如戰國説士之辭恐不能無飾説今不盡取平江實録援至平江在十七日乙未而援事迹在甲午今從之】   乙未責授秘書少監衡州居住黄潜善再責鎮東軍節度副使英州安置䧏授中奉大夫錢伯言責軍器少監分司澧州居住秘閣修撰江淮發運副使吕源除名邵武軍覊管時御史中丞鄭㲄論潜善與汪伯彦均於誤國而潜善之罪居多今同以散官竄謫湖南伯言與黄願皆棄城源與梁祖皆擁兵而遁今願覊管祖落職而源伯言未正典刑故有是命言者論伯言未已遂責海州團練副使永州安置【伯言永州之貶日厯不書此以紹興二年九月二十七日刑部檢舉状修入按伯言乞宫祠状稱明受年而刑部檢舉以為兩浙轉運副使劉寧止所奏據日厯寧止此月甲申已除左司諫或是未遭變時所奏後來檢舉行遣亦未可知以不見本日故附此當考】通議大夫黄潜厚責授秘書少監分司道州居住以殿中侍御史王庭秀論其賣官售寵也 詔申嚴諸路民兵火甲之令以廸功郎呉樞薛倞言其可以備盜也仍令提刑司㸃檢 是日吕頥浩引兵至丹陽劉光世引部曲來㑹金部郎中李迨自鎮江馳至偕行   丙申韓世忠以所部至平江初世忠在常熟舟中聞張浚遣人來被甲持刃不肯就岸取浚及統制官張俊所遺書遣人讀之世忠乃大哭舉酒酹神曰誓不與此賊共戴天舟中士卒皆奮世忠見浚曰今日大事已成世忠與張俊以身任之願公毋憂世忠欲即進兵浚諭之曰事不可急投鼠忌器急則恐有不測浚已遣馮轓甘言誘賊矣【熊克小厯云始王淵識韓世忠於微時待之絶等至是世忠奮發討賊尤力按世忠雖王淵舊将然其人忠誠最著故首有便去救官家之語及臨平之戰身在前行皆縁國事非但感王淵疇昔之恩而為之復讎也今不取】 賊張彦㓂和州統領官王徳聲言往廬州即日進發行三十里彦衆稍息飲酒大醉徳伺知之率數百人徑入彦之衆不能執戈彦與數十騎遁去至宣化為人所殺徳又并其軍先是朱勝非在於平江嘗以蠟書招徳劉光世又以告身數通及所被服戰袍細甲等遺之徳遂将所部自采石渡江光世得之其軍復振【朱勝非閑居録云劉光世下統制官王徳張和尚二軍合攻和州城垂破蠟九先至徳軍是夜徳併殺張和尚而歸林泉野記云金人陷州光世兵潰至建康止百餘人徳引衆四百至和州時張育據城以檄招徳徳不肯應育率衆來攻徳徳盡以兵伏草中育至無所見往來提㸃徳與弟青王世忠躍出斬其首餘衆請䧏徳入城撫育家室及諸賊将皆如親舊莫不歸心俄而賊張和尚來㓂致書曰昔張育殺我骨肉我來復讎徳以書譬釋不聽乃斬育家人遣送其首又曰此是育一家耳必盡以育一軍首來乃退徳集諸軍告之故咸願死戰賊敗和尚為鄉兵所殺盡降其衆徳乃引所獲兵十萬濟江見光世分為六軍軍聲復振此所云與閑居録全不同野記所稱張育即前知慈州張昱也張和尚即張彦也按劉光世部曲雖散恐不止百人而徳所降亦安得有十萬今並削去庶不失實】遂趨平江以徳為前軍統制光世因言苗劉逆状徳曰救亂之軍當百舎一息請先率輕兵由桐川趨餘杭出其不意則擒二賊易於反掌光世以諸帥之議已定遂不從   丁酉馮轓與趙休偕至平江張浚得二賊書率皆不情之語其中云茍可安社稷利國家救生靈息兵戈傅等當聽命馬柔吉王鈞甫亦同致書浚得之即欲擕親兵至杭與賊面决張俊韓世忠皆告以賊知主盟在公勢必加害願勿聽吕頥浩劉光世書至皆報以軍行 是日吕頥浩帥師次常州與守臣周杞約治兵扼其險要先是文林郎監常州倉趙雋之聞變請於率宗室數十人詣秀州見權兩浙提㸃刑獄公事趙子璘請團結兵民勤王子璘不從事遂止因命雋之措置大軍錢糧以竢頥浩【趙雋之事以紹興四年六月丙戍嗣濮王仲湜所奏修入】   戊戍御營平㓂前将軍韓世忠以所部發平江初苗傅聞世忠自海道還以都統司命世忠屯江隂世忠至平江即詭為好詞報傅以所部殘零人馬不多欲赴行在傅大喜許之是日張浚大犒世忠及張俊兩軍酒五行罷浚引諸将至府園屏左右問曰今日之事孰逆孰順衆皆曰我順彼逆浚曰若迷天悖人可直取浚頭顱歸賊聞以觀察使求即日冨貴矣不然一有退縮當以軍法從事衆皆諾初沭陽之潰世忠部曲皆㪚幾不能軍浚以其兵少命前軍統制張俊以統領官劉寳二千人借之【平江實録云世忠軍先發更益以張俊甲軍千人而世忠碑云張俊遣兵三千人勤王二書不同今從勤王記朱勝非閑居録二㓙言韓世忠自江北敗歸部曲無百人却于張俊處借得雜兵五七百人恐非其實】世忠發平江舟行不絶者三十里甲士盡載其上軍勢甚振浚慮傅等以偽命易置乃令世忠偏将張世慶搜絶郵傳凡自杭來者悉投之水中   己亥募民入錢五萬緡補通直修武郎用兩浙轉運副使劉誨請也 䧏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復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充樞宻都承㫖兼知鎮江府竢條畫防秋事畢之任先是朱勝非令擴至傅正彦軍中察人情向背故復用之 是日張浚復遣馮轓入杭移傅等告以禍福使之改圖先是傅又遺浚書云朝廷以右丞待侍郎伊尹周公之事非侍郎其孰當之請速赴行在浚報書曰自古言渉不順則謂之指斥乘輿事渉不順則謂之震驚宫闕至於遜位之説則必其子若孫年長以賢因託以政事使之利天下而福蒼生不然謂之廢立廢立之事惟宰相大臣得專之伊尹霍光之任是也若不然則謂之大逆族矣凡為人臣者握兵在手遂可以責其君之細故而議廢立自古豈有是理也哉今建炎皇帝春秋鼎盛不聞失徳於天下一旦遜位似非所宜浚豈不知廢置生殺二公得專之盖其心自處已定言之雖死無悔嗚呼天祐我宋所以保佑皇帝者厯厯可數出質則金人欽畏而不敢拘奉使則百姓謳歌而有所屬天之所興孰能廢之願二公畏天順人無顧一身利害借使事正而或有不測猶愈於暴不忠不義之名而得罪於天下後世也初浚發書及所措置事皆託他詞未敢誦言誅之傅等雖聞大集兵猶未深信得此書始悟見討奏請誅浚以令天下始張俊所部統領官安義隂與傅合欲代俊而奪其兵乃斷呉江橋以應賊浚即令韓世忠屯秀以伐其謀世忠至秀稱病不行造雲梯治器械傅等始懼先是秘書省正字馮檝嘗與直龍圖閣黄槩軍器監葉宗諤宻議欲説二賊令自請復辟宗諤以為然因市小舟欲見浚於平江而不得出有承議郎直秘閣范仲熊者冲之子也嘗為河内丞陷金得歸舊厚王鈞甫馬柔吉二人諷顔岐薦上殿除吏部員外郎檝問仲熊以鈞甫柔吉之為人仲熊曰鈞甫疎柔吉直檝曰因此説二将可乎仲熊曰軍中氣盛未可庚子檝再扣之仲熊曰可矣近日遣人出問卜是必有所疑也   辛丑内降詔書畧曰永惟内禪之初恭奉太上之㫖責躬避位事理甚明訪聞有侍從掌兵之官不能曉授受本末弗計宗社安危輕易以惑人心遷延而違詔命惟爾将帥士民各宜體悉期救無虞傅等聞張浚将起兵乃下是詔 新除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定國軍承宣使韓世忠為定國軍節度使依前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都廵檢使新除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武寧軍承宣使張俊為武寧軍節度使知鳳翔府二人皆以深曉内禪大義不受張浚詿誤故有是命【此以日厯及張浚復辟記林泉野記參修】詔新除禮部尚書張浚隂有邪謀欲危社稷責黄州團練副使郴州安置令平江府差兵級防送經由行在赴貶所中書舍人季陵當制有輕脱寡謀之語時兩宫音問幾不相通太母忽遣小黄門至睿聖宫白曰張浚早來不得已郴州安置上方啜不覺覆於手初傅得浚手書即請黜浚右僕射朱勝非沮止之至於五六及是傅等至都堂見勝非具言浚見詆為逆賊所不能堪如吕樞宻則曉事意欲殺浚勝非見其悖甚恐生他變謂之曰罷張兵權而以付吕樞宻必無事矣傅意稍解遂有郴州之命【朱勝非閑居録云三月二十日上下人情翕然和同軍民皆言當反正二十一日王世修至云軍中已定便可下詔余曰事固定亦當速為之然迎請車駕須有禮儀及奏章書詔之類先與執政定議又須擇一吉日大抵事垂成當内急而外示閑暇公自此每日來相見余思之二㓙雖已聽順未曽于都堂顯白指揮迎請合有章表二㓙亦須自作一状語執政皆曰善方議擇日忽平江傳檄指名二㐫之惡來人以數十本傳城中二㐫得之忿怒盖自遭變故五日而得鈞甫八日而得世修半月事定二㓙雖不敢違中心不無疑懼洎得此便作事端欲遲留迎請大事六人相從出文曰某等前日之請欲和金人以息兵革本期人使囘見得敵情如何别作商議無何大使不來小使不通方聽朝廷指畫今勤王所傳直以某等為逆賊實不能堪欲率本軍徑至平江與諸人理㑹了却來迎請庶顯本心及欲先作一以荅之傅聞勤王所於民間率斂錢物不可勝計以犒設為名恣行分受朝夕飲㑹無憂國之心既言大軍已集何不來韓世忠向自江北改歸部曲無百人却於張俊處借得雜兵五六百人作前軍來秀州意欲反正後自以為功掩其前過今已多日恐人議論故作此且做行遣又聞此檄出張浚之意辭氣忿戾與常日不同余大駭且難為荅辭沉思而諭之曰公等方以此檄為非却作檄文報荅朝廷在此而軍中以檄相罵國亂可知矣二統制可謂名将世家與起行伍不知事體者不同先太尉所為各如何能遵家法即是報國二㓙稍有悦色傅曰乞朝廷回此余曰何必囘既知是張侍郎之意渠便可罷以兵樞付吕樞宻必無事矣世修進曰文詆罵實不堪朝廷若行遣張浚為軍中雪耻勝如荅文也且吕樞宻極曉事又是執政官余曰今晚奏太后取㫖行遣於是衆退晚朝具奏太后亦大駭曰事已成觸動後怎奈何批㫖罷浚禮部侍郎按此時平江未有書當是傅等得浚二十一日所遣書有大逆之語而為此説也世修所謂吕樞宻曉事者盖頥浩奏牘中深斥宦官之罪故有此言若書則頥浩為首無由罪張而稱吕勝非所記必誤張浚復辟記云傅等得臣責問手書立乞誅臣以令天下宰相朱勝非力沮其事至於五六遲留凡七日始有郴州之命此得其實但以日計之亦復參差今且刪潤修入鄭㲄章疏亦稱浚坐私書被責與復辟記同今附在後】初傅正彦日至都堂議事御史中丞鄭㲄奏疏言臣訪聞朝廷近日差除行遣多出御營都副統制苗傅劉正彦之意二人出入都堂殆無虛日昔王淵康履之交結黄潜善汪伯彦之自謀皆以謂舉天下不能動揺殊不知人怨神怒禍變之起易于反掌今廟堂之上請託干與行而不疑者必以謂兵之强足恃是未之思也嬴秦王莽非不强也陳勝一呼秦不及支昆陽一敗莽卒授首其足恃乎祖宗之徳澤垂二百年今雖潰兵散卒為盗未有一民奮臂其間者戴宋之徳不可忘也惟順民心共尊王室乃可長乆望戒諭将帥之臣無以私請干與朝政先是傅使其黨建言凡䑓諌章疏乞露名行下盖欲言者懼二兇不敢斥言其罪㲄疏入不出㲄見太后請降付三省后乃出其章示傅正彦傅正彦銜之【按㲄此疏以甲午上未知何日䧏出今因論張浚事附見】及是又請留吕頥浩守金陵張浚不當貶太后令㲄至都堂與宰執議朱勝非等唯唯㲄再上疏言浚特以私書與傅正彦往來切磋而為忠義今峻責之是堅天下之疑心以動四方之兵也【日厯載此疏于十六日甲午尤誤】不報㲄遂遣所親奉議郎謝嚮【嚮初見二年七月丙戍】變姓名為賈人至平江具言城中事令遲重緩進使賊自遁無致城中之變浚然之或曰乞露名行下䑓章時人以為范仲熊請也【王庭秀閱世録云仲熊與王世修張逵王鈞甫馬柔吉皆締暱五日之事仲熊實與聞按仲熊嘗為朱熹所取恐必不然以馮檝臨安録考之仲熊固與軍中迹熟然必不至與其逆謀今不取】 御營都統司統領官苗瑀參議官馬柔吉以赤心隊及王淵舊部精鋭駐臨平以拒勤王之兵【朱勝非閑居録云十六日王世修見余于私第詰旦早朝留身且奏世修語是日午間二㓙到堂曰聞韓世忠領千餘人來秀州出言不善余曰出何言二㓙曰欲屠戮杭州一城人今欲遣統領官苗瑀将三千人拒之于崇徳縣余曰瑀是何人傅曰舍弟見充軍前将官極驍勇平日不伏世忠願去對敵設使交兵必擒世忠來余大笑曰公等何言之誤也世忠誰家将所部誰家兵豈可茍聽少年輕鋭之言而不顧國家大利害乎平江勤王兵馬甚盛聞此中寧静朝廷經畫軍中聽順故遲遲其來借使瑀能勝世忠大軍必繼進彼此疑阻玉石俱焚矣少頃瑀至問何故欲出兵為國生事瑀曰世忠向日州統兵四萬餘人運糧十餘萬石三軍戰馬往往奪去行至淮陽軍聞金兵南來不戰而潰近日将四千餘人自蘇州界渡江來敗事如此自當誅戮尚敢妄言毁辱諸将瑀實不平欲往擒之余曰國事既平方可正罪彼方稱勤王遽遣兵擊囘即賢先有罪矣瑀曰若突至城下豈不驚擾余曰朝廷當任責賢無慮左右報已廹晚朝遂揖退按張浚復辟記世忠以十八日丙申至平江二十一日己亥起發而已於十七日聞世忠至秀州必誤記疑勝非與二兇詰難不在此日又勝非既不許其出則瑀與馬柔吉何以復在臨平此事當考】然韓世忠扼秀州張俊前軍在呉江賊氣沮矣時節制司參議官辛道宗總舟師與統領官陳思恭亦自華亭進發張浚又親作蠟丸書云不得驚動三宫聖駕浚書名張俊亦書名募人賫赴管軍左言等八人慮傅等因大軍之入或有他變書皆未達 是晚馮轓至臨平馬柔吉見之曰君尚敢來邪昨旦張侍郎有書來詞不委曲二公大怒且發兵出杭矣轓曰張公無他意大率欲規正故不得不切柔吉意少解夜二鼓柔吉與轓俱縋入城翌日與傅等議于軍中王世修不可欲拘轓不遣浚繆為書遺轓云浚近發苗都統書論列睿聖皇帝事反復數百言適有客自杭來知二公於朝廷社稷初無不利之心甚悔輕易未識體察否然浚無他也欲此忠義大節終歸二公無使他人為之㑹見望致意傅初謂有他謀發書無異詞遂大喜轓由是得免   壬寅尚書左丞盧益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初議遣益出使朱勝非諭使力辭遂有是命【益行述云時政府欲損禮求和於金益奏如封冊正朔之文割地稱臣之禮犒軍嵗幣之數建都屯兵之所事大難悉從願據形勝嚴守備為自治計庶中興之業日隆而将士之體不解執議不囘因責授梅州安置翌日上省察復其官熊克小厯附此事於益初罷政時而日厯無之季陵外制集又有路允廸責授散官英州安置制詞畧云習知敵情嘗講和戎之利往将使指庶收存魯之功豈謂股肱翻成項領未知此時否今並附見當求它書考證之】 詔募人㝷訪登聞檢院御封函以渡江遺棄故也 廸功郎呉若言今渡江而東敵勢方張天未悔禍借有韓白之勇决蕭張之沉鷙亦未可遽為進據中原之語惟當行阻江固守一䇿耳阻江之術莫如木栅可以速就侵水際一二丈以大木為柱而銳其上小木支撑交格乎其間銳上則敵不能踰支撑交結則我於其内可以施弩而敵不可入侵水際一二丈植之則渡水登舟者無所措其手足且木雖大小相格而勢不相並順風縱火者所不能焚羣木植立相扶砲車所不能壊更使厚踰於丈則敵之長槍俱廢矣但須㳂江可渡處一一為之只此一事當用浙西民力十分之一乞毋暴其説先遣使泛諭民出財助國財既入則官自募工庀材而急成焉詔㳂江諸州相度㝷以若為承奉郎若初為諸生嘗勸張邦昌使諫上皇以花石之擾邦昌不聽乃言於邦昌之夫人鄧氏鄧氏愕然曰呉郎風邪何忽如此靖康初除太學正上䟽論宰相呉敏徐處仁之罪坐斤去及是以與邦昌連姻故召【若初見二月戊午其改官未見本日今附書之熊克以若為晉陵人趙甡之遺史云 案此註末有脫句】 是日吕頥浩軍行至平江之北先是頥浩以所部萬人發江寧府道募得三千人與俱【熊克小厯云頥浩至平江府兵凡三萬人誤也今從臧梓勤王記】至平江之北四十五里張浚乘輕舟迓之道遇小舟得郵筒屏人發封乃浚郴州謫命盖賊以浚限截往來文字故更遣使臣自湖州轉逓以來浚得之恐将士觀望不盡力呼書吏曰朝廷趣赴行在為我申即日起發浚見頥浩相與對泣以大計咨之頥浩曰事不諧不過赤族頥浩曩諌開邊之失幾死宦官之手承乏漕輓幾陷窮邊之域近者倉卒南渡舉室幾䘮今日為社稷死豈不甚快耶浚壮其言頥浩即召其屬官李承造於舟中草而浚為潤色之【臧梓勤王記頥浩以己亥至平江之北庚子至平江張浚復辟記頥浩以二十四日宿平江之北二十五日至平江二書不同凡差三日梓所記恐誤按梓序云以頥浩私記事跡并張浚李承造邵彪勤王記參照編類内有日月差異處親禀頥浩得其次序然今以諸書互相參考則浚責郴州之命在二十三日辛丑若頥浩果以庚子至平江則浚責命尚未下安得舟中已見郵筒也今從勤王記】初苗傅聞韓世忠在秀州取其妻梁氏及其子保義郎亮于軍中以為質朱勝非聞之乃好謂傅曰今當啟太后招二人慰撫使報知平江諸人益安矣傅許諾勝非喜曰二兇真無能為矣【此以勝非閑居録修入但閑居録繫之十七日恐誤今依日厯附二十四日壬寅日厯稱世忠妻在杭世忠使人召之傅不與張浚復辟記云傅質世忠家屬以太母命遣其妻徃世忠所囑之還朝二書復不同以事考之勝非所記當得其實今從之】太后召梁氏入見封為安國夫人錫予甚渥后執其手曰國家艱難至此太尉首來救駕可令速清巖陛梁氏馳出都城遇苗翊於塗告之故翊色動手自捽其耳梁氏覺翊意非善愈疾驅一日夜㑹世忠于秀州俄而傅等遣使以麻制授世忠世忠曰吾但知有建炎豈知有明受斬其使焚其詔又遣使持麻制授張俊俊械以送獄馮轓又說王鈞甫曰此事若了在他人公何以贖過鈞甫頗以為然 五丈河舟師卲青素為盗甚得其徒之心亂後聚舟往來淮上至是入泗州城掠其金帛而去青濟南人也癸卯太后詔睿聖皇帝宜稱皇太弟領天下兵馬大元帥復封康王皇帝稱皇太姪監國御營都統制苗傅副都統制劉正彦並賜鐵劵時傅正彦聞勤王兵大集意甚懼呼馮轓議復辟轓知其可動即見朱勝非白云今國歩艱難當以馬上治之今日之事當以淵聖皇帝為主睿聖皇帝嘗受淵聖詔為大元帥宜仍舊少主為皇太姪太后垂簾時有持服奉議郎宋邴等數人上書亦如轓意勝非令轓與傅正彦計之傅正彦許諾即日遣張逵與轓詣都堂勝非猶疑之未敢應劉正彦王鈞甫聞之趣傅詣都堂見勝非鈞甫與馬柔吉佐其言勝非大喜荅以二太尉有意如此宗廟社稷之幸勝非晚朝遂以太后命召傅正彦鈞甫轓同對傅正彦言今日之事安國家䘏生靈禦强敵若便此三者臣萬死不辭鈞甫言傅正彦忠有餘而學不足轓奏言如對勝非語又請褒傅正彦如趙普故事太后勞傅等且許之少頃趣召百官宣太后詔略曰敵人以睿聖皇帝不當即位兵禍連年今宜稱皇太弟領大元帥皇帝稱皇太姪監國太后臨朝聽政退避大位務在息兵【此詔語據王庭秀閱世録】制出在庭愕然御史中丞鄭㲄殿中侍御史王庭秀欲留百官班論之而臺諌惟㲄等二人遂不果時大雨百官冒雨朝上於睿聖宫勝非等奏事議論幾數刻上曰必若此傳之後世豈不貽笑哉張逵退謂苗傅曰趙氏安矣苗氏危矣王世修亦以為然傅遂易初議【張浚復辟記云二十六日集百官議在列無不鼓舞是日遂䧏詔四月一日復辟臣謹按王庭秀閱世録二十五日集百官宣詔翌日乃用庭秀等言改為處分兵馬重事二書不同是時庭秀為臺官其所記必審今從之閱世録又云宣制畢乃朝睿聖宫而趙甡之遺史云百官朝睿聖宫謂復辟矣既至宫乃請上為大元帥及宣詔百官失色臣謹按鄭㲄奏疏云昨日宣示詔書班退詣睿聖宫云云與庭秀所記合今從閱世録】進士馮轓特補奉議郎守尚書兵部員外郎賜緋更名康國【康國補官日厯不戴季陵外制集有制詞朱勝非閑居録云三月十四日張浚在平江遣進士馮康國持奏并申都省乞主上貶損位號柔服金朝康國參曰本蜀人張侍郎相從多年今蒙勤王所差賫奏状余曰想見平江傳報不一今得賢來見城中次第可以歸報翌早簾前留身奏言張浚遣進士馮康國持奏状來太后曰已見状申無事昨夜降出余曰奏状固無事意欲令康國偵伺城中浚僚屬甚多不遣遣布衣來且康國自言與浚皆蜀人相從日乆或欲成就官爵耳太后曰有何功勞便要官爵余曰昨夕思之賊氣已讋大事有緒所乏者英威正當張大外援今召康國引對太后面加慰勞優與恩數二兇知外援之盛康國囘賜浚優詔使平江知時事之順中外合勢事乃易圖太后曰與何官余曰乞授通直郎仍除郎官賜緋章服太后曰甚好明日引對悉與之除兵部員外郎遣囘按此所云則康國除命當在十六日也是時大事未定安得便除官馮檝臨安録云康國奏知太后大元帥事訖有㫖除郎官此得其實盖康國兩至杭州其引對除郎在再來之日而勝非誤記於初來之時耳熊克小厯繫於十四日壬辰盖承秀水録之誤臧梓勤王記云四月壬子進士馮轓授京秩此尤差誤今並不取】祕書省正字馮檝至都堂見朱勝非言聞大計已定士大夫皆能言惟恐軍衆尚有疑阻勝非曰何自知之檝曰過計耳欲入其軍傳道朝廷之意以諭衆勝非曰大計巳定諸軍初無疑阻若擅入營寨生事當收君下獄檝懼而退復因康國求至平江與張浚計事勝非不許【自當收君下獄已上並據勝非閑居録修入檝所著臨安録云檝說與康國昨日請為大元帥已移得兵權固善矣然名尚未正并猶在睿聖宫何似我與你同往説賊復辟我有䇿可以囘之康國曰極力止此何可進矣當囘報張侍郎令圖之檝曰只恐張侍郎未必有䇿我却有箇䇿須見侍郎方可言你如白朝堂令許我出見張侍郎朝廷今已信你未必信我盖前來檝嘗以此意撼張右丞渠不領解又曰朱丞相欲詣府第禀事丞相云累日頭昏不在府第見客有事只就此說檝見衆宰執同坐此語如何漏泄語出即殺身遂已今你言已有驗說我同往丞相必從則來早便報來次日早等不至食後方來云朝堂不肯】 是日吕頥浩張浚議進兵韓世忠為前軍張俊以精兵翼之劉光世親以選卒為逰擊頥浩浚總中軍光世分軍殿後遂以勤王所為名頥浩浚傳中外曰恭惟宋有天下垂二百年太祖太宗開基創業真宗仁宗徳澤在民列聖相傳人心未厭昨因内侍童貫首開邊禍遂致敵騎厯嵗侵陵逆臣苗傅躬犬豕不食之資取鯨鯢必戮之罪乃因艱難之際敢為廢立之謀劉正彦以孺子狂生同惡相濟自除節鉞專擅殺生仰惟建炎皇帝憂勤恭儉志在愛民聞亂登門再三慰勞而傅等陳兵列刃兇熖彌天逼脅至尊倉皇避位語言狂悖所不忍聞大臣和觧而不從兵衛皆至於掩泣詔書所至逺邇痛心駭戾人情孰不憤怒顧惟率土何以戴天况傅等掲榜闤市自稱曰予祖宗諱名曽不囘避迹其本意實有包藏今者吕頥浩因金陵之師劉光世引部曲之衆張浚治兵於平江韓世忠張俊馬彦溥各率精銳辛道宗永宗陳思恭總率舟師湯東野周杞據扼險要趙哲調集民兵劉誨李迨餽餉芻糧楊可輔等參議軍事并一行将佐官屬等同時進兵以討元惡師次秀州四方響應用祈請建炎皇帝亟復大位以順人心今檄諸路州軍官吏軍民等當念祖宗涵養之恩思君父憂廢之辱各奮忠義共濟多艱所有朝廷見行文字並係傅等偽命及專擅改元即不得施行敢有違戾天下共誅之建炎三年三月二十四日朝奉大夫權發遣常州兼兩浙西路兵馬都監周新除左武大夫觀察使兩浙路提㸃刑獄公事趙哲秘閣修撰知平江府兩浙西路兵馬鈐轄湯東野寧武軍承宣使帶御器械秦鳳路馬歩軍副總管御營前軍統制張俊起復定國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鄜延路馬歩軍總管御營平㓂左将軍韓世忠試尚書禮部侍郎充御營使司參賛軍事張浚新除檢校太保奉國軍節度使殿前都指揮使制置使劉光世新除資政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江淮兩浙制置使吕頥浩【臣謹按印本書係三月二十四日吕頥浩勤王記云己亥草書壬寅傳内外壬寅二十四日也張浚復辟記云二十四日草書二十六日傳檄内外二記復不同盖浚誤以此月為大盡故差一日其實二十四日壬寅草書二十五日癸卯乃傳發爾】遣廸功郎王彦覺持檄諭江寧府廸功郎洪光祖諭越州修武郎張復諭湖州逺方入逓傳發又遣統制官張道率兵三千人屯湖州安吉縣以分賊勢光祖丹陽人也初頥浩至平江張浚見之涕泣曰主上待我輩厚今日惟以一死報國日夜望樞宻之至以為盟主頥浩慰勉之是日劉光世亦以所部至平江光世見張俊相與釋憾傅計不行【張浚復辟記云初苗傅為光世與韓世忠張俊嘗有語言之隙屢行間諜意令光世為己用而俊世忠三人盡釋憾交懽傅計不行按光世至平江時世忠已在秀且二人終身未嘗釋憾交懽浚不應誤但其上此計時三人者並為大将不容不如是言之耳今畧刪潤令不失實】先期告請使黄大本等過平江吕頥浩問上起居状大本反稱美傅等且告言廢立之謀乃械以送獄事平釋大本以為貴池丞【朱勝非閑居録云二兇趣遣使勝非白太后以先遣小使仍宻留於勤王所太后喜已而遣廸功郎胡樞充小使宻戒之至平江樞遣人賫状來云為勤王所拘留文字亦取去余令徧呈二兇自此使議遂息勝非所云胡樞又與日厯不同而臧梓所記乃云進士二人借官則似指大本及呉時敏也更須詳考】 宫儀圍安邱縣權知宻州杜彦引兵救之其徒李逵呉順皆不從曰儀衆甚盛未可與戰彦曰見敵不擊何以威衆遂行至潑石橋與戰大敗彦盡䘮其歩軍儀忿之遂屠安邱縣彦還宻州逵順責其䘮軍拒不納彦欲引去而馬軍皆有家屬在城中出言紛紛逵開門納之乃殺彦梟其首逵遂領州事   甲辰御史中丞鄭㲄殿中侍御史王庭秀抗疏論睿聖皇帝不當改號㲄言探聞得詔書之意廼遣閤門宣賛撫諭将臣韓世忠歸道世忠之語稱須得太后陛下詔睿聖皇帝為兵馬大元帥方不進兵朝廷大臣進議以謂若為大元帥則當稱臣不欲以子臣父遂併降今上皇帝為皇太姪睿聖皇帝乘正統嗣天位已二年矣一旦尊而為太上皇以太子嗣位太后陛下垂簾同聽政雖出倉卒之間於禮猶順今遽降而為大元帥則内外百官曰将曰相昔日所臣事者今則與之比肩事主矣稽之於古無所取法行之於今實逆天道今欲如唐之睿宗以太上皇聽大事如舜既禪位命禹徂征有苗為法天下孰以為非伏望收還昨日手詔命将相百官請睿聖皇帝以太上皇聽國之大事陛下仍舊與今上皇帝同聽政以安人心若詔書頒行則天下聞之無君矣貢賦不入倡義而起兵者皆是也雖有智者不能為謀庭秀言女真侵陵我國将帥之臣不能北向發一矢乃假其聲勢脅制朝廷願還前詔宣召百官儼列儀衛詣睿聖宫恭請皇帝還御治朝總攬權綱有異議者即戮以徇如迅雷之發不及掩耳俄頃之間大事定矣是日早㲄獨對為太后言今既降位號則乗輿服御亦皆降殺豈将易赭服紫耶退與庭秀復上䟽力爭午刻䟽入太后召㲄與宰執同對簾前㲄乞次召庭秀太后諭曰今日之事且因百僚論列大臣商量欲令睿聖皇帝總領兵馬耳㲄等奏曰臣不知其他但人君位號豈容降改聞之天下孰不懐疑雖前世衰亂分裂之時固未有旬日之間易兩君一朝降兩朝位號者也太后曰必中丞未嘗見諸人文字相公可同至都堂視之既至朱勝非自於青囊出宋邴等所上書以示㲄庭秀㲄等力言昨日詔書不可宣於外必召變勝非與執政顔岐王孝廸路允廸皆在坐尚書右丞張獨曰若以五日時事勢豈爭此名位耶澂欲行出㲄等共止之夜王世修亦詣朱勝非府爭之事遂止   乙巳制曰朕以㓜冲仰膺付託今承太母慈訓及覽宰執侍從内外将帥奏陳謂睿聖仁孝皇帝頃自靖康之初實總元帥之重早縁推戴繼遂纂承比以强敵侵陵生民荼毒深自損抑發於至誠既退處於别宫以釋言於大國惟淵深之命孰敢廢而臣庶之願不可違若止仍太上之稱何以慰天下之望今恭依太后聖㫖請加上太上睿聖仁孝皇帝處分兵馬重事馮康國以問朱勝非曰勿與較其實一也【日厯此詔在二十八日丙午恐不應遲留如此按馮檝臨安録馮康國以二十七日囘平江則下詔當在先今從王庭秀閱世録附二十七日】 太后詔勿避父名罷孟忠厚提舉廵幸一行事務 朝請郎陳戬為監察御史 御營前軍統制張俊以勤王兵發平江殿前都指揮使制置使劉光世繼之吕頥浩與張浚餞於門外登樓閱兵器甲鮮明士氣銳甚聞行在已有復辟之議【復辟記二将出師在二十八日今從勤王記 案聞行在句語意未完當有脫句】 是日勤王所至湖州新除資政殿學士提舉中太一宫葉夢得行舟碧瀾堂下召守臣梁端通判州事張燾及寓客龍圖閣直學士許份徽猷閣直學士曽楙徽猷閣待制致仕賈安宅等謀之夢得欲與端等共為一檄調諸縣射士勤王而留平江檄書不發安宅曰時已後矣此事豈可欺人直秘閣主管南京鴻慶宫曽紆聞之亦勸端張榜趣用建炎年號於是夢得引兵次平望以俟吕頥浩張浚之至欲與俱燾亦從之㑹舟師壅隔不得前夢得乃止時已召楙為翰林學士安宅為吏部侍郎二人皆不赴【楙除學士在此月十六日安宅之除日厯不載四月十一日得㫖别與差遣足明除命在三月也大率史於偽楚及明受兩次差除多不盡載今有可考者具書之其辭受是非則稽之以事而可見不必沒其實也】傅遣兵三千屯湖州之徑路曰小林以扼援兵來路又調兵於輔郡端用紆計械繫其使者不與兵紆布子也【曽紆賈安宅葉夢得事用紆墓誌及紆所撰辨猶豫記并紹興三年正月賈安宅分析状參修苗傅屯兵小林亦以紹興三年十月甲申御史臺與鄭大年改正復官状修入】   丙午尚書禮部侍郎御營使司參賛軍事張浚同知樞宻院事翰林學士李邴御史中丞鄭㲄並為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邴嘗見管軍王元宻令出禁旅擊賊元懦怯不能從於是朱勝非留身奏邴㲄近遷人皆知其助朝廷之故今諸軍已定乞並除執政顯示中外太后曰可勝非曰自來執政除命出自禁中臣不敢擬進太后曰待批出勝非曰仍須處分日下供職午間内降如所請浚不受【張浚除同知朱勝非閑居録無一字及之盖二人不相能也日厯浚之除在四月庚戌按浚自撰復辟記云三十日奉聖㫖除臣同知樞宻院事其實二十八日除二十九日受命但浚以為大盡故差一日也日厯㲄之除在甲辰邴之除在丙午秀水録在二十六日甲辰二書不同今從趙甡之遺史並附丙午】 是日吕頥浩張浚以大軍發平江   丁未宰相朱勝非召苗傅劉正彦至都堂議復辟事【熊克小厯載此事於二十七日乙巳盖因朱勝非閑居録所記也按日厯四月一日宰執奏状稱臣等三月二十九日請召苗傅劉正彦等到都堂諭以睿聖皇帝當還尊位苗傅等一皆聽從則在二十九日丁未矣以馮檝臨安録考之亦是此日或者勝非移此事於張浚未發平江之前以城中先有定議不待外兵之逼也但奏牘所載差互不同爾若勝非調䕶曲折盖已悉書之靡有遺佚惟此一事勝非分作四日甲辰宰執聚議乙巳召二兇赴堂丙午王世修持奏状赴漏舍丁未下詔朝别官今依奏状併於二十九日丁未書之庶不失實】傅正彦之反也王世修實為之謀畫及外兵至憂懼乃急請復辟以自解【此據日厯】前一日執政聚議召二兇顔岐李邴猶慮其不至及是勝非令行首司發帖子召傅正彦世修及王鈞甫馬柔吉張逵詣都堂㑹秘書省正字馮檝見傅于軍中且貽傅正彦書大畧謂今張樞宻握兵在平江遣馮郎中來請上為大元帥意在於復辟而後已也元帥姑為皇帝主兵之漸耳兵權既歸睿聖皇帝然後下反正之令太尉能違之乎如不可違是使他人有復辟之功而自處以廢君之罪如或違之近則張樞宻逺則杜充王庶張深張嚴楊進李彦仙杜彦蓋進之徒咸起問罪之師可亦一一為建節旄便能已其事乎太尉結睿聖一人之怨是與天下為讎也與天下為讎則召天下之兵也宜矣昨馮郎中乞太后賜太尉誓書鐵劵太尉勿謂受太后誓書鐵劵便可保無虞也太尉結怨於睿聖皇帝儻未復辟上猶在睿聖宫何解皇帝之怨惟太尉自請反正而得皇帝親賜誓書鐵劵則無後患矣太尉儻從不肖之請當為宰相言之若出外則許提兵而行若欲在朝亦不解今日軍政皇帝賜誓書鐵劵之外更請御筆赦太尉擅誅内侍之詔盡置内禪之事而不言使天下無得而疑太尉宰相必能為太尉辨之也如此身亦可全名亦可保不然則浹日之間必制於他人之手矣傅正彦唯唯【此據馮檝臨安録】遂詣都堂勝非語之曰反正事已定日迎請朝廷百官皆有章奏公自可别作一章傅面頸發赤慚恧無語囘顧正彦正彦起曰前日所請本為和金今使命雖不通未嘗更遣遽請反正前後事體相違勝非責之曰和金之使既無路可通况事已彰露州縣誰不知之且勤王之師未來者使是間自反正耳前日王淵不當作樞宻人情猶能如此今日之事孰為輕重不然下詔率百官與六軍請上還宫公等六人置身何地平時為将帥者皆頼國家官爵號令故能使人一旦是非曲直既分雖三尺童子皆知去就将校軍士必不能誑惑正彦却立不對傅長吁曰獨有死耳勝非以二将反覆責世修世修以言逼傅傅不能荅勝非乃令堂厨具飯命世修即廡間草奏持歸軍中自准備将已上皆書名【已上據勝非閑居録修入閑居録又云余語執政曰已備下昨夕先與老母别矣諸公曰何謂也余曰他日當知之親兵将官徐建者引首屢探堂中余曰此即下䇿所用之人也是日宫中堂門皆宻為備二兇若敢不從闔兩重門盡行勦戮然後單騎至諸寨招附儻或見害其為死所不亦大乎不敢遽如此者慮既誅之後招附既定固無事萬一更有變亂不可知耳諸公皆曰非所及也】執政晚朝至漏舍世修持軍中請復辟奏状納勝非勝非進皇太后極喜曰吾責塞矣勝非即召詞臣張守至都堂與李邴分作百官章三奏三荅及太后手詔與復辟赦文皆具【馮檝臨安録云檝説二賊頗有見從之意遂往都堂要以此事禀宰執到客位有榜云侍從而下皆不見為二賊先已在堂内議復辟事所以不見客移刻二賊出朱丞相亦出檝近前白丞相有急事拜禀丞相云只今晚朝可來幕次説檝隨後到宰執幕次有七人同坐檝禀宰執云早來公面說苗劉自請皇帝復辟二賊已聽從惟是許其四事乞相公為辦之丞相云四事謂何檝云一許其皇帝賜以誓書鐵劵二許其在朝則不解軍務三許其出外則提兵而行四許以皇帝親書赦其擅誅内侍之詔其餘縷縷說之之辭逼朝未能盡言丞相云只今便取决於太后檝遂退按此所云與閑居録全不同今附此更須參考】 直龍圖閣王世修為尚書工部侍郎【朱勝非閑居録云三月十六日王世修見余于私第余謂曰賢能辦此便取㫖除六部侍郎詰旦早自留身具奏世修語太后曰若能成功何止侍郎雖執政亦可除也二十八日世修特奏状來余奏曰事已成世修先許除從官欲令次日除工部侍郎晚朝引見面賜金帶使來早立本班以示迎請之人太后欣然從之據所書世修除侍郎當在二十九日今附此日厯在四月一日】 同簽書樞宻院事吕頥浩制置使劉光世禮部侍郎張浚平㓂左将軍韓世忠御營前軍統制張俊等言契勘都統制王淵不能備禦金人致乗輿南渡結連内侍躐除樞筦近有統制官苗傅劉正彦被奉聖㫖将本官及内侍誅戮委屬允當外有建炎皇帝以避敵遜位一事臣等竊詳建炎皇帝即位以來恭儉憂勤過失不聞今天下多事之際乃人主馬上圖治之時深恐太母垂簾嗣君皇帝尚㓜未能戡定禍亂臣等今統諸路兵逺詣行在恭請建炎皇帝還即尊位欲望聖慈特降睿㫖令百官有司早行祈請建炎皇帝復位或與太后陛下同共聽政庶幾人心厭服可致中興時頥浩浚大軍已次呉江【張浚復辟記三十日次呉江縣按是年三月小盡當是二十九日丁未浚誤記也臧梓勤王記丙午離平江府丁未次秀州而復辟記次秀州在四月一日二書亦不同按復辟記常誤進一日四月以後即不差今參酌二記附此】王世修聞之遣人至軍中云上已處分兵馬重事止王師屯秀俾頥浩浚以單騎入朝頥浩奏曰臣等所統将士忠義所激可合不可離願提軍入覲傅等計窮益懼【日厯三月二十九日聖㫖召李綱總領六路弓兵入援王室按此時綱尚責海南行状中亦無之當考】是晚苗傅劉正彦復至都堂見朱勝非請詣睿聖宫見上謝過勝非難之不得已白於上傅正彦自知罪大疑不得見憂懼失色抵宫門日已晡矣睿聖皇帝開門納之且令衛士掖以陞殿傅正彦請降御札以緩外師上曰人主親札非所以取信其取信於天下者以有御寳今朕退處别宫不與國事用何符璽以為信自古廢君杜門省愆豈敢更預軍事傅等巽請上乃賜韓世忠手詔曰知卿已到秀州逺來不易朕居此極安寧苗傅劉正彦本為宗社始終可嘉卿宜知此意徧諭諸将務為協和以安國家傅等退以手加額曰乃知聖天子度量如此遂遣杭州兵馬鈐轄張永載持詣世忠世忠得之謂永載曰主上即復位事乃可緩不然吾以死决之傅等大恐   是月廸功郎張邵應詔上書言今中原未復非保東南無以為陛下之資非據建康無以鎮東南之勢錢塘僻在海隅其地狹恐金人聞之謂我棄江淮而退有如遣間諜誘盗賊啗以髙爵連衡抗我則江淮之間又生一敵也就令能保錢塘彼将出豫章九江渉當塗京口數道並進南扼饒信北攻蘇秀弛我援兵梗我糧道無處自處誠非持乆之便願陛下遣能臣相視江北諸州要害築堅城而守之若彭門青社京師曹濮與夫闗中川口之地亦宜有以大鎮撫之俾扞蔽益多而東南全矣邵歴陽人也朝奉郎知婺源縣孫應詔上書言五事一曰金人背盟雖戴天履地共有枕戈之怒然人主之行異布衣匹夫見辱㧞劔而起不忍忿忿試之一擲則大事去矣二曰宣政大臣為天下害以誤社稷其徒諱弗言專斥太上皇傷天子之孝三曰建炎初政開廣言路憸人射利賣直釣名作為謗書詆誣盛徳傳信四方以為口實此犯上作亂之由不可長四曰兵将驕蹇伺㓂至奔散為盗不可使宜益募民為兵兵無常刑其權在将孰云呉兒不可用耶五曰國蹙民窮徴發如雨人不堪命宜罷省諸不急以濟軍興杞晉陵人書奏㑹近臣有言其才者乃召赴行在【孫覿撰杞墓誌云詔公馳驛入對未至而乗輿幸建康新将相用事所施置皆不與公言合於是辭疾不果行按所上書前三事如此則不果行宜矣】 金人陷京東諸郡時山東大饑人相食嘯聚蜂起巨㓂宫儀王江毎車載乾尸以為糧時當兵火之餘又有河决之患州郡互不相救金再攻青州守臣京東東路安撫使劉洪道力不能守率餘兵二千棄城去金人以前知濵州向大猷知青州時右副元帥宗輔左監軍棟摩乗勢盡取山東地惟濟單興仁廣濟以水阻尚存焉洪道在仰天陂遣其将崔邦弼往安邱縣求援於宫儀儀發兵迓洪道别為一寨以處之日過聽議事 徐州武衛都虞趙立聞金兵北歸知城中弛備鼓率殘兵邀擊于外斷其歸路奪舟船金帛以千計軍聲復振立盡團鄉民為兵誓以平敵退者必斬叔父扆後期至立謂曰叔以立故亂法何以臨衆促命斬之士皆感厲遂復徐州衆推立為長東京留守杜充承制以立為武徳大夫閤門宣賛舍人言於朝詔授立忠翊郎權知徐州事立乗瘡痍之後撫循其民恩意周至召使復業井邑一新 金左副元帥宗維聞上渡江徙濟南叛臣劉豫知東平府充京東西淮南等路安撫使節制大名開徳府濮濱博棣徳滄等州而以其子承務郎麟知濟南府自cq=143舊河以南皆豫所統也 賊馬進號花衲襖為楊進餘黨所敗将殘兵數百自宿遷之虹縣歸李成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二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夏四月戊申朔宰相朱勝非等言臣等三月二十九日請召苖傅劉正彦等到都堂諭以今國家多事干戈未弭當急防秋之計睿聖皇帝冝還尊位總攬萬機苗傅等一皆聽従太后詔曰吾近以睿聖皇帝授位元子請同聽政國家艱難義不得辭朝夕不遑亟欲還政今覽所奏甚契吾心可依所請勝非乃率百官上第一表請上還宫詔不允辰刻百官詣睿聖宫新除尚書工部侍郎王世修以戎服見時將賜世修金帯而内帑無有宰相乃遣吏假于戸部尚書孫覿而以錢七百千償之太后内出札子與上曰今日朔日宜入見禁中上奏曰臣疾作卑體不安己奉表起居容臣望日趨詣太后又詔曰嗣君冲㓜強敵未寧事尤急於防秋理難安於垂箔臣僚請不可重違冝復御朝以安中外百官再上奏上荅以太后垂簾當共圖國事不然不敢獨當太后詔許之百官三表畢時己巳刻上始御殿百官起居上猶未肯入内勝非再請遂就西廊搢笏掖上乗馬還行宫都人夾道焚香衆情大恱【熊克小歴載上還内在三月丁未蓋誤朱勝非閑居録云三十日上還宫按是月無三十日其實四月一日也】上及太后同御前殿垂簾下詔曰朕顧徳弗類遭時多艱永惟責躬避位之因專為講好息民之計今露章狎至復辟為期朕惟東朝有垂簾保佑之勞元子有踐阼纂承之託太后宜上尊號曰隆祐皇太后嗣君宜立為皇太子所有三月六日赦書應干恩賞等事令有司疾速施行敢有稽違重寘典憲【朱勝非閑居録云初二日捲簾上獨斷如故余留身奏曰復辟之功盡出太后宜有尊崇上曰如何余曰宜尊為皇太后皇子亦合有恩禮宜立為皇太子次日俱有詔如所請按日歴及諸書皆云初一日加皇太后尊號初四捲簾與朱勝非所記全不同或是勝非在睿聖宫先奏閑居録誤記也 中興聖政龜鑑曰方苗劉之猖獗也杜鵑之詩聞者傷心投䑕之舉勢不可亟其事至難處也在内則有朱勝非李邴鄭㲄以正大之理折其鋒在外則有張俊韓世忠劉光世勤王之師挫其銳取日虞淵洗光咸池二凶以三月癸未至四月戊申反正凡二十六日而平葢張忠獻倡義之功居多焉】 中書侍郎王孝廸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孝廸始除執政使金不辭而至上復辟遂罷之【按孝廸與盧益召使在十日戊子益力辭罷祠在壬寅時苗劉尚在朝也此則以反正後罷時事各異並不牴牾】 右文殿修撰提舉杭州洞霄宫張忞復為中書舍人 是日吕頥浩張浚次秀州韓世忠以下出郊迓之具言傅等用意姦回當益為備頥浩謂諸將曰國家艱危君父廢辱一行將佐力圖興復今幸已反正而賊猶握兵居内包藏姦謀事若不濟必反以惡名加我諸公勉之漢翟義唐徐敬業之事可為戒也【臧梓勤王記云頥浩至秀州問韓世忠等曰與賊對壘能知賊無它虞乎對曰彼怙勢恃衆脅取鐵劵自謂不死無有他虞又問曰我師可以必勝乎曰以衆敵寡以順討逆可以必勝頥浩曰知彼知己可以戰矣按此與復辟記所云世忠之語全不同疑臧梓所書有所潤色其後趙雄撰世忠碑又引而載之今不取】夜有刺客至浚所浚見而問之客曰僕河北人粗讀書知逆順豈為賊用顧為備不嚴恐有後来者浚下執其手問以姓名不告而去翊日浚取郡囚當死者詭言刺客斬以徇   己酉上與太后垂簾聽政初太后即欲撤簾日髙猶不出御筆令朱勝非陳請勝非言當先降詔於是暫出御殿后曰官家既還内吾便不當出勝非欽賛遂詔以四日撤簾【此㨿勝非閑居録修入録稱今日下詔来日捲簾而捲簾乃在兩日後或是遲二兇出城亦未可知當考】 尚書省言親事官李寳負太祖皇帝神主至洲為金人所驅遂致遺失詔㳂路州軍㝷訪收到人補官【此㨿日歴㑹要未知後何如】 御營使司都統制苗傅為淮西制置使副都統制劉正彦副之 詔將帥非出師臨陣毋得用重刑即軍士罪至死者申樞宻院取㫖 朝奉郎主管西京嵩山崇福宫李光試侍御史 徽州進士汪訓義上䟽請皇帝聽政詔閤門引見上殿初上既復辟有徽士數人共議欲上書請上聽政或曰已復辟矣奈何更欲上書或曰復辟聽政或是二事有何不可訓義曰請来日謀之衆皆諾訓義夜竊其藁旦詣匭投之上召對而訓義為人庸鄙上欲招致讜言乃命為廸功郎充御營使司准備差遣【此㨿趙甡之遺史修入甡之稱訓義紹興二十二年卒于濠州推官當得其實】 是日馮康國至秀州   庚戌詔復用建炎年號【熊克小歴載此㫖於初一日盖因朱勝非閑居録所記也日歴在初三日其實初二日進呈初三日降出爾勝非記此事自四月以後大率差一日盖三月小盡而勝非誤以為大盡記之是以排日差互】 宰執朱勝非等言臣等備位政府當三月五日之變義當即死所以隠忍偷生至今正欲力圖今日之事始終委曲陛下究知所有三月五日以後應政事差除等乞令有司條具取㫖従之【日歴載此奏在初四日朱勝非閑居録云初二日余出劄子乞將三月初五日已後四月初一日已前應朝廷行事並取索看詳可行者存之不可行者罷之可疑者推治之上曰俟如卿所請批㫖行下至晚二兇来見三更後人馬出盡㨿此乃初三日事今移附此日】於是勝非與顔岐張澂路允廸皆乞罷上不許上因論勤王事勝非曰勤王兵不為無助但欲令作聲援儻進兵交戰則禍變叵測矣如論臣寮利害則在城中者甚危而難為功在城外者甚安而易取名云當與天下共誅之此雖大義然事若至此雖誅何救度諸人朝夕必来臣則去矣望陛下試以此意諭之御筆張浚除中大夫知樞宻院事浚時年三十三國朝執政自㓂凖以後未有如浚之年少者【熊克小歴浚除命在壬子按浚自撰復辟記云初三日奉聖㫖除浚知樞宻院事今従之】 武當軍節度使淮西制置使苗傅起復武成軍節度使淮西制置副使劉正彦並加檢校少保許以所部行又以直龍圖閣張逵為淮南西路轉運判官俾給其軍食傅欲請王世修為參議朱勝非曰世修今従官矣豈可復従軍傅乃止 中書舎人兼權直學士院張守為御史中丞以朱勝非言其嘗與聞復辟議論也【日歴守之除在庚戌按朱勝非閑居録乃在初五日壬子然閑居録云奉御筆張浚知樞宻院張守御史中丞則二人之除同在初三日勝非誤記也】 工部尚書兼侍講王綯兼直學士院給事中李㑹試尚書兵部侍郎國子祭酒詹乂為龍圗閣直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講應天尹孟庾充顯謨閣待制㝷召庾赴行在以直徽猷閣京畿路提㸃刑獄公事凌唐佐為應天尹庾鄄城人唐佐休寕人也唐佐宣和中嘗為司門貟外郎坐阿附盛章斥去至是朝廷湔濯用之 是日吕頥浩張浚次臨平苗翊馬柔吉以重兵負山阻河為陣扵中流植木為鹿角以梗行舟翊以旗招世忠兵出戰始世忠以劉寳軍非所部乃悉收其家屬詣軍將戰世忠艤家屬舟于岸下率將士當前力戰張俊次之劉光世又次之軍小却世忠叱其將馬彦溥揮兵以進塗濘騎不得騁世忠下馬持矛突前令其將士曰今日各以死報國若面不帶㡬箭者必斬之頥浩在中軍被甲立水次出入行伍間督戰翊等敗走傅正彦遣兵援之不䏻進【朱勝非閑居録云四月初三日赴朝上曰昨暮城上望見郊外水際有舟船火炬朕遣人縋城探之乃韓世忠下先鋒陳思恭船泊水中不敢近岸去人問之但云苗統制去也未勤王兵乃如此余日勤王兵不為無助只要它作聲援如遣馮康國来及拘留小使之類皆是儻進兵至城下必交戰勝負果未可知設使戰勝二凶必生姦謀以保䕶為名分守両宫勤王兵雖勝如何措手初四日午間報韓世忠下將佐陳思恭孫世詢等至皆以塵土䝉面破裂衣裳亦有面頰封藥如金瘡者州人指笑曰舟行未嘗有塵不曽戰鬬何故傷損按勝非所云皆以貶損張浚之功恐非其實王廷秀閲世錄亦云三日聞韓将軍至臨平為二兇設伏掩殺足明勝非所云皆私意也今不取】朱勝非命諸將集兵皇城門外城中震恐知杭州康允之謂勝非不若使人諭二兇令速引兵去【朱勝非閑居録云四月初一日奏二兇欲除淮南制置使命下即遣人說諭云勤王兵馬朝夕必来朝見恐手作人住閙須是速行但得離此百里正其罪以討之上曰待喚来敦遣余曰極善】頥浩等進兵北闗傅正彦見上請設盟誓兩不相害【此㨿趙甡之遺史】上賜金勞遣傅正彦退詣都堂趣賜鐡劵勝非命所屬檢詳故事如法製造是夕傅正彦引精兵二千人開湧金門以出命其徒所在縦火遇大雨火不䏻起遂遁夜尚書省檄諸道捕傅等世忠俊光世馳入城至行宫門世忠欲入其下張介曰不可雖聞二賊已去尚未可知閽者以聞上歩至宫門握世忠手慟哭光世俊繼至並見于内殿上嘉勞乆之【中興遺史閲世録並云世忠等初四日入城臧梓勤王記云光世世忠後夜馳入見上于禁中盖三將初三夜先入城而大軍初四早乃入也朱勝非閑居録云初四日午間報韓世忠下將佐陳思恭孫世詢等皆奔趨禁門欲直入衛士呵止遂大毆擊而入唱言曰韓太尉使来拆簾徑至殿門呌呼不已上大驚遣人引至殿庭望殿上無簾慚怍而退恐未必果爾今不取】   辛亥皇太后撤簾吕頥浩張浚引勤王兵入城都人夾道聳觀咸以手加額頥浩浚與諸見勝非于殿廬因求對閤門白故事無與宰執同對者勝非曰吕樞宻固可随班然亦須先降㫖免見餘人則不知也【此據勝非閑居録修入按張浚先已除知院不知何故乃不得随班或者所降㫖無日下供職之文故浚未得立本班也但録以為初五日事盖誤】俄有㫖頥浩隨班餘人别作一班二府奏事畢頥浩出劄子乞取索改年以後事朝廷㸔詳上曰已有㫖勝非顧曰昨得㫖令三月五日以後事皆㸔詳不但改年後也班退勝非留身乞罷上曰何必堅去勝非曰國家厄㑹君與相當之以陛下聖徳尚避位二十餘日臣實何人豈可茍安相職上曰卿言有理朕更思之勝非頓首謝頥浩浚既見上遂召趙哲李迨楊可輔辛道宗李承造王圭等俱對上特召浚至禁中謂曰隆祐皇太后知卿忠義欲一識卿面適垂簾見卿自庭下過矣浚皇恐謝上欲倚浚為相浚辭以晚進不敢當是日平㓂左將軍韓世忠手執工部侍郎王世修以屬吏并拘其妻子詔制置使劉光世鞫其始謀以聞【朱勝非閑居録云諸將擅殺工部侍郎王世修及中軍都制官吴湛皆畧其家今不取也】苗傅犯富陽縣遣統制官喬仲福追擊之   壬子上初御殿受朝 知樞宻院事張浚等言逆臣苗傅劉正彦引兵遁走乞行下諸州生擒傅正彦者白身除觀察使不願就者賞錢十萬緡斬首者依此捕獲王鈞甫馬柔吉張逵苗瑀苗翊並轉七官其餘一行官兵將校並與放罪一切不問仍多降黄榜暁諭従之【日歴捕斬傅等賞格在三日庚戍降黄榜在五日壬子按賞格内稱已擒到王世修則必非初三日也日歴盖誤今移附五日】 詔前日皇太子嗣位赦文内優賞諸軍改作復辟優賞餘不行 資政殿學士提舉中太一宫兼侍讀葉夢得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 是日執政奏事畢朱勝非再留身乞罷上未許勝非曰臣若不去人必以為有所壅蔽臣去之後公議乃見上問可代者勝非曰以時事言之須吕頥浩張浚上曰二人孰優勝非曰頥浩練事而麤暴浚喜事而踈淺上曰俱輕浚太少年勝非曰臣向自蘇州被召軍旅錢榖悉以付浚後来勤王所事力皆出於此此舉浚實主之勝非拜辭將退上曰即今更押卿赴都堂令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等皆參堂以正朝廷之體勝非曰臣聞唐李晟平朱泚之亂奏云謹已肅清宫禁祗奉寢園當時㓂汙宫禁晟擊出之故云肅清今陛下還宫已數日將士直突呼呌入至殿門誠為不知理道【此據勝非閑居録刪修勝非所録又云初五日留身上曰卿拜相方三日事變遽作賴卿之力二十五日而事平以卿平難之謀用圖恢復必有所濟又曰朕與卿相知今暫聽卿去然孰可繼卿者余曰以時事言之須吕頥浩張浚上曰以謂勤王有功邪城中安静數日方至余曰嘗奏外援不為無助不必先到城下若以二人作相諸將必喜又曰陛下若以浚為年少且除近上執政官退上曰卿到堂少待令吕頥浩張浚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皆參堂以正朝廷之體面前日將佐直撞入内毆打衞士叫呼無禮皆不知理道此風不可長也按浚初三日已除知樞宻院事勝非留身在後両日乃方云且除近上執政官恐誤疑勝非所云不在此日又勝非載上語多訾諸人之功它書皆無之今並削去又云上令吕頥浩張浚皆參堂按此時頥浩浚已在樞府無縁仍令參堂今削二人姓名庶不牴牾】勝非退見光世已下于都堂世忠曰金人固難敵若苗傅但有少許漢児何足畏者勝非曰請太尉速追討毋令過江於是御史中丞張守亦論勝非等不能思患預防致賊猖獗乞罷政䟽留中不出   癸丑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兼御營使朱勝非罷為觀文殿大學士知洪州從所請也制畧曰亟持詔節趣秉國鈞夫何信宿之間乃爾震驚之遽深惟菲徳退避别宫甫再踰旬即復大位雖援兵之交至亦秘䇿之允臧工部尚書兼直學士院王綯所草也勝非在相位凡三十三日勝非既罷乃以苗傅等申請朝廷不曽施行者十八紙繳奏翌日上賜手詔嘉勞改知平江府勝非以平江廵幸所過遂力辭 資政殿學士太中大夫同簽書樞宻院事吕頥浩特遷宣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兼御營使【頥浩遷五官用朱勝非例】 門下侍郎顔岐尚書右丞張澂並罷為資政殿學士岐提舉南京鴻慶宫澂知江州兼江東湖北制置使澂執政纔四十六日【張澂兼江湖制置日歴不書此㨿季陵外制集増入】 資政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路允廸仍舊職提舉醴泉觀兼侍讀 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李邴守尚書右丞 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鄭㲄進簽書樞宻院事 殿中侍御史王廷秀言錢塘非駐蹕地請進幸江寕 監察御史陳戩奉詔審鞫王世修于軍中世修言苗傅等疾閹官恣横及聞王淵為樞宻愈不平乃與世修等謀先伏兵斬淵繼殺内官然後領兵伏闕脅天子禪位此皆始謀實情戩以聞詔斬世修于市 苗傅犯桐廬縣   甲寅檢校太保奉國軍節度使殿前都指揮使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都廵檢制置使劉光世為太尉御營副使先是御營副使皆以執政為之比光世還朝上議擢光世樞筦既而改命【光世及韓世忠張俊除命日歴於庚戌甲寅兩書之今附此日光世行述云時上面授光世簽書樞宻院事光世力辭】 起復定國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鄜延路馬歩軍總管御營平㓂左將軍韓世忠為武勝軍節度使充御營左軍都統制寕武軍承宣使帶御器械秦鳯路馬歩軍副總管御營前軍統制張俊為鎮西軍節度使充御營右軍都統制秘閣修撰知平江府湯東野充徽猷閣待制朝奉大夫知常州周充右文殿修撰自餘將佐咸進官二等張浚言廸功郎吕摭自城中以䗶書陳二兇反狀進士吕擢掌文字有勞得㫖摭改京秩擢命以官始王淵識韓世忠於微時待之絶等至是世忠為請地厚葬經紀其家不遺餘力乆之詔贈淵開府儀同三司而康履亦贈官諡榮節淵死年五十三【淵乾道初賜謚襄閔】 斬御營中軍統制官權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吴湛初上以湛佐二叛為逆諭韓世忠使圖之世忠曰此易與耳時湛已不自安嚴兵為備世忠詣湛與語手折其中指遂執以出門下兵衛驚擾世忠按劒叱之無敢動者詔戮湛於市以統制官辛永宗為帶御器械充御營使司中軍統制 權主管殿前司公事王允【按史作元】責英州左言責賀州並安置 殿中侍御史王廷秀入對論徽猷閣待制知杭州康允之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劉䝉吏部員外郎范仲熊金部員外郎兼兩浙路提舉市舶公事吴說之罪上曰范仲熊恐不如是對曰臣不知其它但在宣和末進用實出梁師成門下時廷秀論仲熊以為與二兇締暱五日之事仲熊實與聞故上不信既而張浚為之百拜力請乃詔允之䝉奪所除職說免官而仲熊除名桞州編管【此事日歴全不載今以王廷秀閲世録参修范仲熊行遣據紹興二年九月二十四日刑部檢舉状増入】廷秀又言浙西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時希孟之罪上怒甚欲梟首執政救觧之乃除名吉陽軍編管而通判杭州章誼遷二官始議反正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樞宻都承㫖馬擴亦往来其間至是以擴為觀望停其官永州居住杭州兵馬鈐轄張永載坐朋附兇邪除名瓊州編管   【永載事見三月丁未】武功大夫永州團練使兩浙路兵馬都監鄭大年責授汝州團練副使英州安置言者論二兇屯兵湖州之小林傅等無縁知此徑路盖大年召之故有是命【此事日歴不書今以四年十月癸酉紹興三年正月甲申大年復官改正狀附入】   乙卯赦天下舉行仁宗法度録用元祐黨籍即嘉祐法有與元豐不同者賞格聽從重條約聽從寛係石刻黨人並給還元官職及合得恩澤應諸路上供木炭油䗶之類有困民力非急用之物者並罷天下民庻許置弓弩技精者保試推恩既而刑部侍郎商守拙言一司一路一州一縣及在京海行與嘉祐所不該載如免役重録茶鹽香礬六曹通用等合依見行條法若事干軍政邉防機宻并修書未成間嘉祐制與見行條法相照而引用窒礙者並取㫖從之【此事日歴不載今以會要増入四年六月庚辰對修成書】丙辰苗傅至白沙渡所過焚橋梁以遏王師劉光世遣其前軍統制王徳助喬仲福討之   丁巳常徳軍承宣使提舉醴泉觀孟忠厚為寕逺軍節度使醴泉觀使先是右司貟外郎黄槩應詔薦朝奉大夫趙鼎鼎謂張浚曰隆祐復辟其功甚大當檢㑹累朝捲簾故事推恩其家浚用其言且薦於上遂以鼎行尚書司勲員外郎【鼎已見元年二月】 命發運使親督糧船赴京師上聞東京軍民乆乏糧食故有是㫖 詔自崇寕以来内侍用事循習至今理宜痛革自今内侍不許與主兵官交通假貸饋遺及干預朝政如違並行軍法 軍器監葉宗諤直龍圖閣充江淮發運副使 苗傅犯夀昌縣所至掠居人黥以為軍   戊午龍圖閣直學士知宣州劉珏復為尚書吏部侍郎祕閣修撰江淮等路發運副使葉份試户部侍郎仍提舉車駕廵幸事務右司貟外郎黄槩試兵部侍郎兼御營使司參賛軍事中書舍人周望右文殿修撰胡安國並試給事中安國仍令所居州以禮津遣 尚書吏部員外郎李正民守左司員外郎新除左司諫劉寕止守右司貟外郎正民定孫也【定江都人元豐御史中丞按二人除命日歴不書此㨿都司題名増入不得其日故附黄槩改除之後】 户部尚書孫覿為龍圖閣直學士知温州㝷改知平江府時浙西七州盗殘者五惟蘇湖獨存羣盗相傳號平江為金撲滿覿至官召諸大姓諭以禍福使挈其金帛逺徙而藏之一季不如令乃録入官人苦其擾 新除尚書吏部侍郎賈安宅罷新除侍御史李光直龍圖閣知宣州【光之除日歴不載因劉珏改除附此】金國通問使李鄴宋彦通留行在乃以鄴知越州彦   通知筠州【著此為鄴以越州降金張本日歴彦通以朝議大夫除鄴無前銜按鄴建炎元年自通直郎責為散官不知後来出使除何職越州題名可考季陵外制集有徽猷閣待制宋彦通贈五官制畧云履危而使絶域乃遂生還則是彦通嘗出疆也日歴不書彦通職名不知何故】 奉議郎通判湖州張燾應詔上䟽大畧謂人主戡定禍亂未有不本於至誠而能有濟者陛下踐阼以来號令之發未足以感人心政事之施未足以慰人望豈非胷中之誠有未修乎又言天下治亂在君子小人用捨而己夫小人之黨日勝則君子之類日退將何以弭亂而圖治乎又言竊觀近措置防守大江之䇿户㸃一丁五丁㸃二使自備糗糧器械而蠲其税賦烏合之衆素不諳戰陣一旦有風塵之警則鳥驚魚潰之不暇尚能安心而用命乎徒費民財又損官賦而不適於用願速罷之又言近日侍從臺諌所言多循習故態觀望意指毛舉細務以塞責至國家大事則坐視而不言豈不負陛下待遇之意又言廵幸所至不免營繕重困民力勾踐之棲㑹稽似不如是不若權時之宜茅茨土堦以俟昇平為之未晚時論以為當 是日統制官喬仲福追擊苗傅至梅嶺與戰敗之傅走烏石山   己未詔諸路添差官自宗室歸朝官外日下並罷庚申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吕頥浩改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兼御營使尚書右丞李邴改參知政事時言者復引司馬光併三省狀請舉行之詔侍從臺諫議御史中丞張守言光之所奏較然可行若便集衆徒為紛紛既而頥浩召從官九人至都堂言委可遵行悉無異論頥浩乃請以尚書左右僕射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門下中書侍郎並為參知政事尚書左右丞並减罷自元豐改官制肇建三省凡軍國事中書揆而議之門下審而覆之尚書承而行之三省皆不置官長以左右僕射兼兩省侍郎二相既分班進呈自是首相不復與朝廷議論宣仁后垂簾大臣覺其不便始請三省合班奏事分省治事歴紹聖至崇寜皆不能改議者謂門下相既同進呈公事則不應自駁已行之命是東省之職可廢也及是上納頥浩等言始合三省為一如祖宗之故論者韙之【乾道八年二月乙巳又改】 宰相吕頥浩知樞宻院事張浚言今天下多事乞命庻僚各舉内外官及布衣隠士材堪大用之人擢為輔弼協濟大功詔行在職事官各舉所知以聞 權罷秘書省【紹興元年二月丙戌復置】廢翰林天文局【紹興二年正月壬寅復置】并宗正寺歸太常【紹興三年六月復置少卿五年閏二月辛未復置寺】省太府司農寺歸户部【紹興二年五月戊午復太府三年十一月庚戌復司農】鴻臚光禄寺國子監歸禮部【紹興三年六月丁未復國子二十三年二月丙子復光禄二十五年十月庚辰復鴻臚】衛尉寺歸兵部【後不復置】太僕寺歸駕部【後不復置】少府將作軍器監歸工部【紹興三年十一月庚戍復將作軍器二監惟少府監不復】皆用軍興併省也 秘書少監方誾罷為秘閣修撰知台州其餘丞郎著佐正字十餘人皆為郎出守或奉祠而去於是館學寺監盡廢士人之外召而至者率以尚書郎處之郎選始輕矣 减尚書六曹吏自主事至守當官凡四等定為九百二十人吏部七司三百五十九户部五司二百八十八禮部四司五十六兵部四司一百三十五刑部四司六十三工部四司一十九其分案總為一百七十有三 苗傅犯衢州守臣胡唐老據城拒之大雨雹城上矢石俱發不克攻遂引去【熊克小歴載此事在戊午今從日歴】   辛酉武泰軍節度使知大宗正事仲綜請自江寜府移司䖍州許之未㡬仲綜薨追封平原郡王 直龍圖閣知越州葉煥充秘閣修撰江淮等路發運副使   壬戌集英殿修撰提舉杭州洞霄宫滕康試左諫議大夫明受中召康為中書舍人未至而有此命康見上首論頃者日中有黒子又白氣貫日皆灾異之大者當時無人為陛下道此不旋踵而有肘腋竊發之事上感其言謂有諫臣之風不踰月遂擢為執政【此據李邴時政記附入當求康全䟽書之】   癸亥給事中周望為江浙制置使上以二賊未平議遣大將吕頥浩因薦望㑹兵以行望有口辨喜談兵故頥浩引用之 尚書户部郎中朱異為江浙隨軍轉運使是日喬仲福王徳至衢州【趙雄撰韓世忠碑云王兼程追襲二賊賊方圍三衢】   【聞王師来即觧去按此時世忠猶未受制置之命碑盖誤也】   丙寅詔諸路靖勝軍並撥御營右軍都統制張俊【日歴載俊奏状乃繫承宣使銜恐是未建節時所上也】 令兩浙轉運司運封樁米四十萬斛赴江寜府以上將廵幸也 苗傅犯常山縣丁卯上發杭州留簽書樞宻院事鄭㲄衛皇太后 御營左軍都統制韓世忠請身往討賊以世忠為江浙制置使自衢信追擊之世忠入辭白上曰臣當撲滅二賊未審聖意欲生得之邪或函首以獻也上曰能殺之足矣世忠曰臣誓生致之顯戮都市為宗社刷耻時衛士宋金剛張小眼者號有膂力世忠乞以行欲使䕶俘来上上壮之酌巨觥以餞世忠【日歴於丁夘日已書車駕進發杭州幸江寕府命韓世忠為江浙制置使而戊辰日又書車駕幸建康府吕頥浩等乞留韓世忠前去衢信州以来擒捕苗傅按此時未有建康府名盖重疊差誤】 尚書禮部侍郎衛膚敏未就職卒于秀州   戊辰苗傅犯玉山縣   庚午詔天下帥臣監司守令采訪寓居文武官有智謀及武官武藝精熟者具名以聞量材録用   辛未苗傅屯沙溪鎮統制官喬仲福王徳乗間入信州㑹統制官巨師古自江東討賊還與仲福㑹傅未至信州十里聞官軍在遂還屯於衢信之間初韓世忠喜徳之勇鷙欲使歸其麾下乃令心腹健將陳彦章圖之徳與彦章適㑹于信州同謁郡將彦章進揖徳頗倨彦章怒㧞刃刺徳不中徳奪刃殺之   壬申制皇子檢校少保集慶軍節度使魏國公旉立為皇太子以工部尚書王綯為資政殿學士權太子少傅臣僚奏王鈞甫馬柔吉前後用心實非負國望特赦   其罪許率其徒自歸仍與旌賞從之時苗傅等衆猶盛勢未可擒言者謂鈞甫柔吉見將赤心隊為先鋒以拒王師請下詔寛二人之罪以誘致其降故有是㫖丙子初定兩省吏額自録事至守當官分五等凡二百三十八人中書省六分門下省四分其分房十有四大凡六房外又有制敕庫及班簿章奏知雜催驅開拆賞功等房而刑房分上下諸吏守闕者百五十人其餘為正額   丁丑初定尚書省吏額自都事而下凡二百二十四其間守闕如兩省之數分房十自吏户工刑之外有監印奏鈔知雜開拆等房及制敕庫後又増催驅三省催驅六曹御史刑封樁户營田工等房通舊為十有五是月以太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梁祖為徽猷閣待制充淮東制置使右司貟外郎兼權給事中劉寕止論揚祖怯懦避事且數其父子交結權貴之罪命遂寢初上思内侍卲成章忠直召赴行在其徒忌之乃止   之於洪州【中興姓氏録云其徒譛之云卲九百来陛下無歡樂矣乃止不召】 御營平冦前將軍范瓊自夀春渡淮遣騎卒五人之廬州従安撫使胡舜陟責贍軍錢帛舜陟執斬之遣一騎還報諭之曰將軍受命北討今棄而南自為冦吾豈竭生靈膏血以為汝資冝急去不然將厲兵與將軍周旋於城下必盡殺乃止瓊乃去舜陟又檄諸郡勿給其糧瓊遂自光蘄渡江引兵之洪州屯駐【熊克小歴載瓊之江西在去冬按沈長卿撰胡舜陟生祠記則瓊過廬州在今年四月克盖誤也】 淮西安撫司統制劉文舜引衆犯濠州【文舜已見二年二月按文舜已受胡舜陟招安不知何以作過】守臣連南夫移江寜府未上遣土豪俞孝忠率民兵百五十往拒之將戰孝忠馬還濘而死衆皆奔還文舜引衆至城下南夫出庫帛歛城中金銀以遺之且解所服金帶以授文舜乃得解薛慶據髙郵軍慶初自揚州遁【事見二月甲寅】與其黨椎埋通泰野澤間後同李在襲取髙郵守之在與其次爭事相殘殺衆乃推慶初金人既還泗州洪澤閘有大小官舟千餘皆不取時淮隂無縣令而縣吏孫晟攝行縣事洪澤閘軍羅成等不伏遂與其徒董青軰率舟船犯淮隂晟避去使人和之先是韓世忠潰于沭陽其後軍將李義者往来於寳應之間有衆數百人相約合軍兵圍楚州成又破漣水軍取綵繒以為帆既而義為卲青所破官軍追殺之成後亦為卲青所并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二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二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五月戊寅朔上次常州詔知樞宻院事兼御營副使張浚為宣撫處置使以川陜京西湖南北路為所部初上問浚以方今大計浚請身任陜蜀之事置司秦川而别委大臣與韓世忠鎮淮東令吕頥浩扈駕來武昌張俊劉光世從行庶與秦川首尾相應上許之始除浚招討使左司員外郎兼權中書舎人李正民言川陜吾境不當以招討名請用唐裴度故事上是其言浚乃改命上許浚便宜黜陟親作詔賜之 左諫議大夫滕康為翰林學士時御史中丞張守聞吕頥浩張浚叶議將奉上幸武昌為趨陜之計又欲徙中原之民於東南於是守與康皆持不可曰東南今日根本也陛下逺適則姦雄生窺伺之心况將士多陜西人以蜀地近闗陜可圖西歸不過將士為此計耳非為陛下與國家計也守併陳其害有十至殿廬又謂康曰幸蜀之事吾曹當以死爭之上納其言遂擢康為學士時顯謨閣直學士致仕翟汝文亦奏疏請幸荆南不從 右司諫袁植言前宰相黄潛善汪伯彥國之姦賊其罪不在王黼蔡攸之下且怙寵擅權蔽賢嫉能登相府曾未踰年三分天下幾失其二陛下縱釋而不誅奈宗廟社稷何望檻送二人斬之都市以崇國體詔責授鎮東軍節度副使英州安置黄潛善降充江州團練副使責授祕書少監永州居住汪伯彦降充寧逺軍節度副使並即其州安置始潛善之斥也其兄潛厚以分司居道州潛厚聞命徑歸邵武軍朝廷聞之為降守臣張髦一官潛厚乃去【潛厚事以紹興二年十月劉棐劾疏附入不得其年月故因潛善再責遂書之】 是日韓世忠引兵發杭州   庚辰江浙制置使周望引兵至衢州而苖傅與其徒犯江山縣傅之行軍也常以王鈞甫馬柔吉將赤心隊為先鋒去大軍十里而屯時上命諸將以罪止傅兄弟及劉正彥鈞甫柔吉張逵餘皆罔治赤心軍士聞詔寛大乃叛傅鈞甫遂焚河梁以斷其路率赤心之衆降於望望使人受降書未成其前軍統領官右武大夫歸州防禦使張翼等七人謂鈞甫反覆斬鈞甫及柔吉父子首以降賊黨大懼詔以翼為翊衛大夫温州觀察使諸將趙秉淵楊忠憫歸朝官趙棫趙休並進三官仍以棫休為直秘閣秉淵易縣人宣和末殺契丹廋軍以城來降忠憫其先榆次人也上之未移蹕也朝散郎洪皓以秀州司錄事遭父喪免上疏論今内患甫平外敵方熾若輕至建康恐金人乗虛侵軼宜遣近臣先往經營庶事告辦鳴鑾未晚也時朝議已定不從既而悔之上問宰輔近諫移蹕者為誰今安在張浚以皓對乃召至平江欲以為部使者使招二凶㑹㨗書至乃止【此據洪皓行述附見但行述以為將招二凶㑹㨗書至乃止却恐不然按皓以三月乙酉被㫖使金國是時二凶未平不應㨗書已至當是鈞甫柔吉被殺而上在常州已聞之也今略修潤仍移附此日庶不牴牾】皓彥昇弟子也【彦昇鄱陽人政和給事中】傅等聞韓世忠且至遂引兵趨信上世忠聞之恐其滋蔓閩廣乃自浦城㨗出以邀之   辛巳上次鎮江府翰林學士滕康請命有司祭陳東之墓御筆令守臣併張慤致祭上諭執政以慤古之遺直東忠諫而死皆厚䘏其家焉 資政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盧益為淮東制置使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兼侍讀路允廸為淮西制置使上以兩淮為强敵所殘議擢大臣鎮撫故有是命益居天慶觀置司備位而已尋皆罷之【此據趙甡之遺史日歴無之】   癸未翰林學士滕康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康既秉政張浚西行之議遂格【朱熹作張浚行狀云浚建議令吕頥浩奉上幸武昌㑹浚西行江浙士大夫揺動頥浩遂變初議按康以異論而執政則此議蓋已變矣不在浚西行之後意者浚此時正往髙郵措置而康遂得遷邪或熹所云蓋指東廵之議今且附見又於閠八月丁丑申言之】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曽楙為翰林學士是日上次下蜀鎮建武軍節度使節制江南東路軍   馬楊惟忠將萬餘人迎鑾部伍甚整上按轡顧望頗稱其能   甲申中書舎人張忞罷忞初入見言上即位以來無纎毫之失上謂大臣曰自古人君不患無過患不能改過耳忞諂䛕如此豈可寘之從班乃落職宫觀   乙酉上至江寧府駐蹕神霄宫初上至張橋山水暴溢橋壞於是江南東路轉運副使李謨黄敦書皆罷去而中大夫提㸃刑獄公事姚舜明坐不迎車駕亦降二官御筆建康之地古稱名都其以江寧府為建康府   起復朝散郎洪皓為徽猷閣待制假禮部尚書充大金通問使【皓已見五月庚辰】初議遣人使金張浚因薦皓吕頥浩召與語大悦俄有㫖賜對時皓方墨衰絰頥浩脫巾衣服之既對上以國歩艱難兩宫逺狩為憂皓極言天道好還金人安能久據中土此正春秋邲郢之役天其或者警晉訓楚也上恱進皓五官擢待制而以武功郎龔璹為右武大夫假明州觀察使副之上遺左副元帥宗維書願去尊號用正朔比於藩臣上令皓與宰執議國書皓欲有所易頥浩不樂遂罷遷官之命【洪适撰皓行述云近例逺使得循職郎四人時先君有六子獨适與名三以官其弟姪按日歴紹興十二年二月十九日左從政郎洪适状父皓出使依例合得五名恩澤當時䝉指揮令回日陳乞伏望先次一併給還有㫖依傅雱例施行據此則皓出疆日止實放行一名故獨官适也其後紹興元年四年七年十一年皓皆用待制恩例奏子京官十三年還朝則适遵已入館矣官其弟姪乃在此時今不取】時淮南盗賊踵起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李成自山東至泗上甫就招即以成知泗州覊縻而已乃命皓兼淮南京東等路撫諭俾成遣所部衞皓至南京璹歴陽人也【此以洪皓行述增修上遺尼瑪哈書日歴不載按今年十一月丁夘親征詔書有云卑詞厚禮遣使相望以至願去尊稱甘自貶黜請用正朔比於藩臣在建康則遣洪皓崔縱杜時亮在平江則遣張邵其為書指無不曲盡哀祈此詔布之四方則史臣不必追諱此事當略存之以見其實今年七月癸未八月丁夘所書可參考】   丁亥龍圖閣待制㳂江措置使陳彦文為徽猷閣直學士都大提領水軍措置江浙防托事務仰體國憂不許辭免日下疾速前來行在奏事又詔防江措置自池州至平江府並彦文仍委守令按户籍丁産簿選衆所推服之人為隊長分認地分廣置刀弩具舟檝將佐並委彦文經畫之【彦文陞職名日歴無有今以季陵外制集増入】 詔内侍藍珪等並縁苖傅作亂無辜譴斥仰所至州軍火急遣赴行在 潰卒朱海有衆數千人入定逺縣界知縣事魏孝友率兵至永康鎮迓之孝友請戰海曰我假道而過秋毫不敢犯尚何與公戰乎孝友不從以民兵擊之海怒與戰民兵皆潰海執孝友至縣殺之 是日苖傅冦浦城縣時御營副使司前軍統制王徳既殺江浙制置司裨將陳彦章欲與制置使韓世忠戰世忠曰苖劉未平若與之戰乃是更生一敵不如避之夜世忠將至浦城北十里與傅正彦遇于漁梁驛正彥屯溪北傅屯溪南跨溪據險設伏相約為應世忠率諸軍力戰驍將李忠信趙竭節恃勇陷陣右軍統制官馬彦溥馳救死之賊乗勝至中軍世忠瞋目大呼挺矛而入正彦望見失聲曰吾以為王徳乃韓將軍也正彦少却世忠揮兵以進正彦墜馬世忠生擒之盡得其金帛子女傅棄軍遁去墜馬不死失傅所在苖瑀收餘卒得千六百人進破劔川縣又犯䖍州事聞再贈彦溥武成軍節度使謚忠壯先是朝散郎劉晏【晏已見二年九月甲申】正彦軍中傅使統赤心隊晏謂其部曲曰吾豈從逆黨反者邪韓制置來吾事濟矣遂率衆歸世忠浦城之戰世忠以晏騎六百為疑兵於浦山之陽賊見大駭晏以所部力戰世忠上其功後遷一官【日歴載世忠獲正彦在己丑今從熊克小歴】   戊子秘閣修撰知廬州胡舜陟以禦冦有勞陞集英殿修撰   己丑詔以浙西所糴米四十萬斛赴東京應副留守司支用以發運副使葉煥有請也 初薛慶既據髙郵兵至數萬人附者日衆知樞宻院事張浚聞慶等無所係屬欲歸麾下親往招之浚渡江靳賽以兵降及是至髙郵入慶壘從者不滿百人浚出黄榜示以朝廷恩意慶感服再拜   辛卯詔太史局天文官許將帶學生内中直宿以備宣問天象   壬辰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講詹乂兼權直學士院   甲午左武大夫福州觀察使節制戰船軍馬辛道宗提㸃江南東路刑獄專一措置捉殺盗賊公事   乙未知樞宻院事張浚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初薛慶欲求厚賞乃留浚三日而外間不知謂浚為慶所執浮言胥動真州守臣以聞吕頥浩與李邴滕康共議罷浚樞筦以御營使司前軍統制王為淮南招撫使統所部往平之【中興姓氏錄薛慶傳趙甡之遺史皆云張浚至髙郵薛慶詐迎入城見浚之貌曰豈有如此樞宻邪遂執之浚隨行有陜西兵多遭殺者慶逼浚出所賫官告三千道而館之按此即當時傳聞之詞恐不至是日歴紹興二年三月七日進武副尉張存状於建炎三年五月内受到御營副使張樞宻劄子勘㑹髙郵軍屯駐統制官薛慶下將佐使臣人兵能保䕶知宗一行無虞居民歸業係河北忠義之士因金人侵洺州累年堅守勢力不加轉戰千餘里皆曽殺獲委有功效昨隨李民來赴行在又能堅守忠義再立勞績深可嘉尚今依奉聖㫖各與轉三官資内存係民兵甲頭至今未曽陳乞正授文帖詔張存轉兩資其借補劄子令尚書省毁抹據此慶求厚賞則有之而所謂迫浚令出官告三千道則恐非其實也又紹興四年三月壬子張俊申本軍使臣韓福喬徳建炎三年五月内張樞宻到承州補正承信郎所有承到張樞宻付身未曽換給足明傳聞之妄今併附此以備參考】 徽猷閣待制提舉杭州洞霄宫沈思卒思真州人事上皇為中書舍人 京東東路安撫使劉洪道在安邱未有所向乃與宫儀偕引兵依閻臯於濰州   丁酉直秘閣主管南京鴻慶宫曽紆以首明大義除直顯謨閣用御史中丞張守奏也【日歴云紆除直秘閣誤也今從紆墓誌】遂以通判杭州章誼為尚書倉部員外郎   己亥都省言自軍興以來天下多事四方文移増倍於前日宰執精力疲耗於案牘而邊防軍政所當急者反致稽緩此無他中書别無屬官故也望用熈寧故事復置中書門下省檢正官二員分書六房事省左右司郎官二員從之 是日苖翊率衆出降未解甲復用其將孟臯計欲遁之温台裨將江池聞之殺臯擒翊降於制置使周望其衆皆解甲有舉子程妥者崇安人時在傅軍為傅謀與苖瑀張逵收餘兵入崇安縣統制官喬仲福王徳共追之盡降其衆傅夜脱身去變姓名為商人與其愛將張政亡之建陽縣土豪承節郎詹標覺而邀之留連數日妥知不免宻告標曰此苖傅也標執以告南劔州同廵檢吕熈熈以赴福建提㸃刑獄公事林懼政分其功與熈謀使䕶兵殺政崇安境上自以傅追世忠授之遂檻赴行在【林杞遺事苗傅劉正彦既敗走韓世忠尾賊而追之時為閩憲恐賊至得脫預檄諸郡扼其奔衝既而正彦先為大軍所擒傅與其徒變姓名竄伏人莫能蹤跡立重賞募之俄而募士詹標擒傅與其徒張政以至是時世忠已班師杞冒暑親部送至富沙境上㑹日暮大雨政乗此謀竄去為䕶兵所殺獨以傅追及世忠授之初知建州某人者與當軸為姻恃勢貪婪用官錢至累鉅萬監司不敢按杞亟以其罪聞某人䜛於當軸遂以張政為告苗傅反者宜得重賞而殺之遂下杞於獄㡬欲寘之死不得已猶削籍連州安置紹興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刑部状勘當吕熈元係南劔州同廵檢據統制詹標申捜尋四山見三人從廟山奔下内一人是税户陸安來報被賊擄去内二人係張政苖傅押至提刑林杞處出頭内張政言寃屈事政是徒中反告之人有金牌子與程十一郎託他去告官林為見張政稱是告捉苖傅之人有礙自己功賞問吕熈道張政是苖傅使臣只道他捉得苖傅若送去韓世忠處壊了我待殺了如何吕熈道可乗虛作緩急令人取首級到建安縣界安泊關報張瑀兵来取苗傅林向吕熈道張政如何吕熈道因此急難取首級林言好吕熈向邱萬嚴景用刀將張政斫下首級此日歴所書也遺事所云不無縁飾今從史明年三月甲寅編管】   辛丑張浚自髙郵至行在復以浚知樞宻院事先是淮南招撫使王既渡江㑹薛慶既得厚賞用其黨王存計亟以兵衛浚而出上聞之歎息即日趣歸浚辭曰髙郵之行徒仗忠信雖不至如所傳聞然身為大臣輕動損威其罪莫大詔不允遂以慶守髙郵軍上親書御製中和堂詩賜浚曰願同越句踐焦思先吾身卒章曰髙風動君子屬意種蠡臣是行也御營使司主管機宜文字承直郎任貺至髙郵遇賊墜馬死上命以銀帛䘏其家錄其子仲全為忠州文學【趙甡之遺史云薛慶之執浚也屢欲殺之其黨王存勸止之曰真偽未可知若殺真樞宻則異日欲歸朝廷其可得邪慶然之浚遂得歸按此亦傳聞之辭以任貺之死及浚奏劄之語觀之慶其初亦必稍有不順但終於感化不至如遺史所云耳今不取】   壬寅詔諸將班師以劉正彦苖翊就擒故也   癸卯改鑄虎符   初唐州既為金人所殘乃移治桐栢縣土豪董平盡攅集强壯為兵朝廷因以為統制平以兵勢脅制州郡守臣滕牧不能堪平怒欲殺之㑹京西轉運判官直徽猷閣范正已行部至唐州牧告其狀正已陽數牧罪下襄陽獄言于朝乙巳詔免牧官令疾速取勘正已純禮子也【純禮仲淹子建中尚書右丞】平嘗引衆犯徳安府遣其徒李居正黄進入城議事守臣陳規即推誠與語且諭以忠義居正曰誠所願進不對規斬進以兵授居正使為前鋒大破之平乃去【按董平事迹全不見於史今以趙甡之遺史陳規行状程昌㝢家傳參修甡之載滕牧事於今年六月末而昌㝢家傳載牧與王民自襄陽還攻董平以八月十九日過蔡州事亦相近日歴紹興二年正月二日刑部状檢准建炎三年五月二十八日勅知唐州滕牧治事不審與董平有隙使軍民無緣安帖等事奉聖㫖滕牧先次放罷疾速取勘具案聞奏本部催促襄陽府二年半有餘並無回報此即正己所劾也未知正己過唐的在何時今但書降㫖之日竢考】   丙午命諸路漕臣驅磨常平失陷錢物具數申尚書省仍樁收以待詔用   丁未尚書省請以江池饒信州為江州路建康府太平宣徽州廣徳軍為建康府路並以守臣充安撫制置使其江州守臣更不帶江東湖北字入銜從之【熊克小歴載此事在此月丁酉今從日歴明年六月戊辰又改】   是月宣義郎直秘閣張元亨主管亳州明道宫用渡江詔也【此據紹興四年六月元亨陳乞差遣状修入】 京西北路制置使翟興擊叛將楊進殺之進屯鳴臯山之北興與其子琮屢擾刼之進不能安棄輜重南走興引衆邀擊㑹於魯山縣賊以精銳逆戰於婆娑店興之軍以藥箭射進併中其馬進死於陣興遂復西京躬率將吏至永安軍朝謁諸陵軍士皆掩泣有義兵統領季興者王屋人世為農魁桀有勇力寡言語尚信義二帝北狩興以保扞鄉里聚衆萬餘元帥府統制官元常以興為義兵統領上既南渡興以衆往來懐衛間斷金人糧道翟興以書幣迎之使知長水縣至是破楊進有功興奏為武義郎閤門宣贊舎人就統所部而借補武略郎王俊【俊初見元年十二月】亦以功遷京西南路招捉副使留守司仍鑄印給付【此據俊建炎四年六月自陳狀増入】進餘衆復推其徒劉可為首以拒官軍時劇盗張用王善皆在陳蔡之間楊進既死京畿稍寧靜東京留守杜充乃奉表請上還闕不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三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六月戊申朔升盱眙縣為盱眙軍 宣武軍節度使東京留守杜充兼宣撫處置副使節制淮南京東西路先是朝廷聞充引兵赴行在乃除充節鉞仍節制京東西路應天大名府許便宜行事【充建節不見月日按明年五月庚戌上諭大臣語有云朕待充自庶官除從官建節遂召同知樞宻亦不知的在何時蜀中士大夫家有藏綸言集者載充此麻乃自資政殿大學士除其詞有云頃聞整衆而行逺舉勤王之役以事考之當在充離京師之時且附此當求他書参考】至是又申命之 朝議大夫御營使司參議官髙衞復為徽猷閣待制時衞添差江淮等路發運使根括諸州移用經制獻納等錢二百餘萬緡故有是命 徽猷閣待制洪皓奉使至淮南邀宿泗州都大捉殺使李成以兵䕶送而成方與遥郡防禦使耿堅共圍楚州責通判權州事賈敦詩謂其降敵堅河北人初以義兵保䕶鄉井既而率所部南來至襲慶府與成㑹及是俱在淮東皓先以書抵成成曰汴涸虹有紅巾非五千騎不可往軍食絶不克惟命皓聞堅可撼隂遣說之曰君越數千里赴國家急山陽縱有罪當稟于朝今擅兵名勤王實作賊耳堅意動遂強成歛兵皓行至泗境諜報有迎騎介而來皓復還且上䟽言李成以朝廷不䘏之而稽饋餉有引衆納命建康之語今靳賽據揚州薛慶據髙郵萬一三叛連衡何以待之此含垢之時宜遣辯士諭意優進其秩畀以京口綱運如晉待王敦可也上遂遣閤門宣贊舍人賀子儀撫諭成給米五萬斛吕頥浩亦為書遺成言左右欲圗王圗覇須有天命若無天命雖以項羽之強終必滅亡頥浩怒皓不先白堂乃奏其稽留生事貶秩二等皓遂轉由滁陽以行耿堅後亦為李成所并【此據洪皓行述及紹興元年正月癸亥耿静所訴參修熊克小歴云成圍楚州責守臣趙立謂其降金蓋誤成今年冬方入楚州此時尚在徐也蓋楚守朱琳以罪去而賈敦詩寔權州事克不深考耳】   己酉上以乆雨不止慮下有隂謀或人怨所致以諭輔臣於是吕頥浩張浚皆謝罪求去上曰宰執豈可容易去位來日可召郎官以上赴都堂言闕政【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周書言三公爕理陰陽漢故事遇災異則䇿免三公蓋以爕理失人而至於致災宜其不免扵咎太上皇帝以乆隂霖雨不止宣諭宰執不及其它獨使召郎官以上言己之過失而將以收人心召和氣銷天變此宋景公所以退星舍而子韋之所以賀延夀也聖德如此】   御史中丞張守言陛下罪己之詔數下矣而天未悔禍實有所未至爾儻能應天以實不以文則安知譴告警懼非誘掖陛下以啟中興之業乎先是守為副端嘗進修徳之說䟽凡三上且曰願陛下處宫室之安則思二帝母后氊廬毳幕之居享膳羞之奉則思二帝母后羶肉酪漿之味服細煖之衣則思二帝母后窮邊絶塞之寒苦操予奪之柄則思二帝母后語言動作受制於人享嬪御之適則思二帝母后誰為之使令對臣下之朝則思二帝母后誰為之尊禮要如舜之兢業湯之危懼大禹之菲惡文武之憂勤聖心不倦盛德日隆而天之不助順者萬無是理也及是又申言之且曰天時人事至此極矣陛下覩今日之勢與去年孰愈而朝廷之措置施設與前日未始異也俟其如維揚之變而後言之則雖斥逐大臣無救於禍漢世災異䇿免三公今位宰相者雖有勲績然其才可以辦一職而識不足以幹萬㡬願更擇文武全才海内所共推者擢任之中書舍人季陵言臣者君之隂妻者夫之隂外國者中國之隂金人累嵗侵軼生靈塗炭城邑邱墟怨氣所積災異之來固不足怪惟先格王正厥事則在我者其可忽耶臣觀廟堂之上無擅命之臣惟將帥之權太盛宫閫之内無女謁之私惟宦寺之習未革今將帥位髙身貴家溫禄厚擁兵自衛浸成䟦扈之風去年禦敵嘗遣王淵桀驁不行改命范瓊心懐怏怏苖劉二賊乗間竊發豈一朝一夕之故哉逮勤王之師一至錢塘拘占房舍攘奪舟船凌轢官吏侵漁百姓恃功益驕莫敢誰何此將帥之權太盛意其有以干陽也宦寺撓權為日固乆不幸維揚大臣闇於事機渡江之初得以自竊弄威柄有輕外朝之心上下共憤卒碎賊手亦可以戒矣比聞藍珪之流復有召命黨與相賀氣熖益張衆召僧徒廣設齋會以追薦錢塘之被害者行路見之疑其復用莫不切齒此宦寺之習未革意其有以干陽也臣又觀洪範於休徴則曰肅時雨若謀時寒若於咎徴則狂恒雨若急恒寒若以今日之事揆之尚有可言者自古天子之出必載廟主而行示有尊也前日南渡事出倉卒有司迎奉不能如禮既至錢塘置太廟於道宫而薦享有闕留神御於河滸而安奉後時行路之人見者流涕今兹駐蹕又㡬月矣未聞下欵謁之詔以慰在天之靈不肅之咎臣意宗廟當之比年盗賊殺戮長吏如刲狐豚殘虐百姓如刈草艾朝廷苟且例許招安未㡬再叛反墮賊計元兇之罪罔獲忠臣之憤不雪赤子之寃莫報不謀之咎臣意盗賊當之昨太母臨朝姦臣馬擴上䟽謂上䇿入蜀中䇿都武昌下䇿都江寧臣常詰之苐言天子必憚逺渉由下引之以及中由中引之以及上此姦謀也擴乃西人知關陜殘破不可以遽往欲先幸蜀以便私耳側聞道路之言謂鑾輿不乆居此人情皇皇未知死所立賞禁止終莫之信雖自臆度决無是事萬一有之不㡬於狂乎常雨之證恐或由此自軍興以來既結保甲又改廵社既招弓手又募民兵追呼急於星火割剥侵扵肌膚民力竭矣而猶求焉不㡬於急乎常寒之證恐或由此且陽為徳隂為刑常雨常寒隂道太盛陛下正當修徳以應天能制將帥乃徳之剛能抑宦寺乃徳之正事宗廟以孝禁盗賊以義謀國以智安民以仁如此行之則人心悅而天意得矣吏部侍郎劉珏言北敵强大隂盛陽微故隂雨為災此羣臣所共知也若乃孝悌通神明至誠動天地此陛下所宜知羣臣未嘗言也今二聖逺在龍荒陛下居九重之尊享四海之奉亦嘗思其燕處之不安飲食之不時乎願陛下精禱於天詳見於事掲為臺觀以表望思時遣使人以伸祈請則孝悌之道至矣陛下有仁聖之資而二三執政專為蔽塞使不外見敵國己和而背之盗賊已降而殺之詔令徒文具而無其實實之不至何以能格願取建炎以來所下詔令參稽而行則至誠之道著矣此感人心銷天變召和氣之大者也上嘉納之司勲員外郎趙鼎言自熈寧間王安石用事肆為紛更祖宗之法掃地而生民始病至崇寧初蔡京託名紹述盡祖安石之政以致大患今安石猶配饗廟庭而京之黨未族臣謂時政之闕無大於此何以收人心而召和氣㢤上納其言遂罷安石配享神宗廟庭靖康初廷臣有請罷安石配饗者爭議紛然至是始决【罷安石配享指揮日歴不載今以神宗實録安石附傳増入】 王善攻淮寧不克移攻宿州統領官王冠與戰敗之癸丑詔諸路帥臣監司郡守許招來材武之士官為給食仍量材録用以知邠州權涇原路提刑司公事李宋臣有請也   甲寅罷三省樞宻院賞功司以其事歸本部【熊克小歴己酉三省樞宻院置賞功司自軍興立功將士許之自陣各以輕重推恩按賞功司乃建炎元年六月己夘李綱所置至此始罷之日歴不載㑹要三年六月七日詔賞功司自今月七日為頭限十日結局應干以前積壓文字並於限内結絶自十七日以後生事更不收接依舊令部官㸔詳經由官司各不得過三日克於元年六月始置司時不書今乃於廢司時書之以為事始蓋因吕頥浩行狀之誤而不考其詳今不取】 權知泰州裴淵以其衆至行在詔韓世忠軍世忠數宋世榮之罪杖殺之   乙卯詔軍興以來忠義死節之家令中書省樞宻院籍記姓名優加存恤訪其子孫量材録用 尚書吏部侍郎劉珏試吏部尚書徽猷閣待制御營使司參議官髙衞試吏部侍郎兼御營使司參贊軍事起復直龍圗閣李迨朝請郎李承造並充御營使司參議官 尚書吏部侍郎康執權充顯謨閣直學士奉祠從所請也【此據本部題名】 詔宗室從軍充統領參謀者並赴闕 御營使司言防秋在近其沿江至海岸合定地分請以知杭州康允之兼浙西制置使自鎮江府至江隂軍悉令允之措置從之   丙辰詔諸路監司郡守遇朔望率見任官望拜二聖是日苖傅後軍部將韓雋犯光澤縣䧟之傅之敗也雋以兵六百趨邵武軍守臣朝散大夫張髦先期遁去雋入城焚掠皆盡遂引兵趨建昌軍官吏軍民皆欲逃去守臣方昭以六十口為質掲榜通衢敢言去者以軍法從事率衆嬰城親督守備雋攻而圍之凡六晝夜昭鼓衆益厲賊死者十三四一夕遁去進犯撫州守臣中大夫林積仁聞雋在閩中已棄城走雋乃入城縱掠積仁宣和末嘗為御史靖康初以秘閣修撰守平陽㓂至而遁遂坐斥至是復用之雋既䧟臨川又攻湖口縣遂渡江至蘄州守臣中大夫王甡與官吏皆逃去雋引兵欲依楊進于京西道為王善張用所邀且聞進死乃還居黄陂境上會劉光世駐軍江州遣人招雋雋往見光世光世命還屯蘄州因更名世清號小韓㝷詔世清添差蘄州兵馬鈐轄【此以趙甡之遺史及紹興二年四月世清案欵江西提刑司奏撫州事狀紹興四年十二月十八日張致逺乞録用方昭劄子參修江西所奏稱苗傅殘黨而無其名以事考之即世清也】戊午秘閣修撰俞向知揚州維揚為金所蹂未有守臣故拭用之向卒不赴【向除命日歴不書今以紹興三年三月十五日吏部中審向䕃補狀修入】 命江浙淮南開畎瀦水之地以限戎馬 太常少卿黎確直龍圖閣知婺州【日歴確無職名此以諫院題名修入】   庚申隆祐皇太后至建康上率羣臣迎于郊外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湯東野扈太母至行在遂以東野試尚書户部侍郎張浚奏以東野兼宣撫司参贊軍事東野建言欲圗中興當先守關中據形勝以固根本【此據附傳増入不得其日且附此日歴及本部題名並無之】   辛酉上手詔以四事自責一曰昧經邦之逺圗二曰昧戡難之大略三曰無綏人之徳四曰失馭臣之柄仍命出榜朝堂徧諭天下使知朕悔過之意 帶御器械李質權同主管殿前司公事邊順權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   壬戌集英殿修撰提舉杭州洞霄宫汪藻復為中書舍人   乙丑顯謨閣直學士知建康府連南夫兼建康府宣徽太平州廣徳軍制置使   丙寅罷江浙荆湖閩廣諸縣增置射士三分之一【事祖見元年六月乙亥】始朝廷以諸州禁兵不足乃集民兵置廵社又増射士以助之已而言者以謂廵社不利於東南既罷之猶存十分之一至是朝請大夫王海言海陵一縣應留廵社六十三人而嵗敷民間庸錢六千三百緡利害可見民兵之法凡坊市産錢千緡鄉村田三頃並出一夫嵗租之入或不足以供辦而㸃丁之際盡取其力穡之人此尤拂於人情新法弓手教習神臂弓專以捕㓂故應募者鮮而諸縣更令上户雇募每名嵗用之數殆踰百千三者非惷朴之農夫即浮浪之凶徒使百姓重困而無益扵用况三役並行於一時其何能給詔樞宻院㸔詳故有是㫖既而言者以為無益乃罷武尉不數年而所増射士盡廢之【罷武尉在紹興元年十月己卯盡罷新法弓手在紹興四年正月甲戌以其事體不大故牽聯書之】   丁卯右司諫袁植罷初植請再貶汪伯彦而誅黄潛善及失守者權邦彦朱琳等九人上曰渡江之役朕方念咎責己豈可盡歸大臣植乃朕親擢雖敢言至導朕以殺人此非美事吕頥浩曰聖朝弼臣罪雖大止貶嶺外故盛徳可以祈天永命植發此念已傷和氣滕康曰如植言傷陛下好生之徳矣乃下詔略曰朕親擢袁植置之諫垣意其補過拾遺以救闕失而植供職以來忠厚之言未聞殺戮之事宜戒可出知池州明日康見上曰大㦲王言太祖以来未嘗戮大臣國祚乆長過於兩漢者此也未㡬潛善卒于梅州 尚書司勲員外郎趙鼎行右司諫宣義郎監登聞檢院吕祉特轉一官守右正言祉上䟽論致治之要以聰明為本其大略以謂善持養之則聰日聰明日明利及天下而生靈皆䝉其福不善持養則聰日不聰明日不明害及天下而生靈皆受其禍所以為堯舜為文武為桀紂為幽厲者皆由是也持養之道要在有益於聰明者為之勿以小善為無益而弗為也有損於聰明者去之勿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也䟽入上召對祉復進三䇿其一曰自古撥亂同於創業之君如漢髙祖唐太宗是也漢髙祖任用蕭何張良韓信號為三傑然蕭何主筦籥給軍食而不預謀議張良侍帷幄運籌䇿而不預戰鬬至於韓信則盡䕶諸將握兵在外他事並不預也唐太宗時房元齡長於謀杜如晦長於斷王珪魏徴善議論李靖李勣能用兵亦各効其力是以有功大抵天下事非一夫所能專任而况多事之際乎臣願陛下廣漢髙祖之大度法唐太宗之英斷執政大臣稍均信任因其所長咨訪任使如漢之三傑唐之諸臣使之同心協力共濟艱難庶㡬簡要而易為專精而有功樞機之任各稱其職不負陛下委任責成之意其二曰自古得天下必以人心之同其失天下必以人心之異故曰受有臣億萬惟億萬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周之廢興盡在是也自蔡京王黼更進用事異同之論起士大夫僥倖茍且各顧其私㤙而不復知有公誼雷同相從隨聲是非朋黨之風盛亷恥之道䘮不聞有一人履公守正表倡在位同心同德以尊主庇民為心者欲望聖慈下詔布宣徳意以鼓動士氣開衆正之路杜羣枉之門則人心自歸國威自振中興之業庶㡬可圗矣其三曰乞付諸大將節制之權䟽奏上悉嘉納既退遂有是命祉建陽人也【祉行状不云何人所薦當求它書參考】 罷諸州新置州學教授員【此以紹興二年四月三日吏部申明狀增入】 中大夫知信陽軍劉絳除名郴州編管以京西都轉運司言絳正彦叔父恐難任守臣故也【此以紹興五年閏二月十七日絳進状修入】   戊辰上諭大臣曰祖宗時不忘武備如鑿金明池蓋亦習水戰朕非乆欲親閱諸將所部人馬仍召卿等共觀庶以知諸將能否後避敵不克行 詔以防秋在近自京南至鎮江府㳂江廵檢五十有五員令樞宻院各擇材武可仗者一人為之貳其土軍有闕者並招填之承議郎新知富順監馮檝特轉一官以檝嘗貽書苖傅論復辟事故也初張浚自髙郵歸薦檝於上得召對檝奏陛下前日杭州復辟之事臣亦薄効區區自大臣而下皆知之但無肯為臣言者上曰太后嘗言之翌日上以問輔臣李邴鄭㲄曰果有之遂命進秩後三日以檝為尚書司勲員外郎【日歴檝除郎在二十八日乙亥而檝臨安録載此省劄在二十四日今從之】 升公安縣為軍以其能捍禦也   庚午中書舍人汪藻兼直學士院   辛未上諭大臣曰近有上言者請朕與皇太后異宫豈有是理朕事皇太后如事母帷帳皆親視或得時果必先獻祖宗奉太后然後敢嘗外人安得有此論張浚曰此氣象甚好以陛下容納直言故有此狂直之士也御營使司奏諸軍並以萬人為一軍每軍十將共置統制五員逐軍各置虎符於御前收管非降虎符毋得擅出營違者從軍法每統制官為軍籍三本一上之御前一納御營使司一留軍中逐季掲帖諸軍不得互相招収奏可時諸将方自擅迄不行   癸酉樞宻院言自兵興至今軍政事務倍於平時欲依祖宗朝置檢詳官兩員請給視檢正官序位在左右司之下編修官四員止存一員依舊看詳條法從之【日厯無此今以紹興三年六月十日本院奏状修入】遂以編修官李唐俊兼權檢詳諸房文字【此據本院官屬題名附入題名在六月故附于此明年七月始正除萬格】 龍圖閣待制提領水軍沿江措置使陳彦文試尚書兵部侍郎仍充措置使尚書右司員外郎劉寧止直龍圖閣同提領水軍充措置副使彦文初除雜學士至是又改命之 中奉大夫黄叔敖承議郎傅崧卿並為中書門下省檢正官崧卿墨卿弟也 樞宻院編修官秦梓提舉荆湖南路茶鹽公事 降充直秘閣知荆南府唐慤復秘閣修撰甲戌上自神霄宫入居建康府行宫 御史中丞張守試尚書禮部侍郎守嘗論吕頤浩不可獨任而張浚不宜西去上不然之㑹有㫖以東京糧運不繼復命大中大夫梁揚祖為發運使専切措置糧運以餉中都右司員外郎兼權給事中劉寧止言其不可詔以次官書讀行下遂命起居郎綦崈禮兼權給事中守言祖不可用請罷之中書舍人季陵亦封還録黄論揚祖前為發運使不能積粟以實中都道路梗澁未及半年而中都之人至於相食此揚祖之罪孰謂揚祖知首尾乎東京糧運不繼非有難曉有糧而無舟有舟而無人有人而無水有水可運而盗賊奪之三尺之童亦能知此孰謂發運司官不能知乎又緣給事闕官左史當攝崈禮既已供職寧止自當引退外人不喻皆謂朝廷因揚祖之故特用崈禮而罷寧止此事不可户曉臣恐天下以言為諱也守再上䟽論列不報䟽三上揚祖乃請奉祠守言揚祖以自請得祠是臣在憲臺言無可采因乞補外遂有是命守力辭不拜上命吕頥浩召守至政事堂以正士不宜輕去朝廷守乃受命 中書舍人范宗尹為御史中丞宗尹首言金人為國大患戰之不能勝禦之不能却固己敝矣兩河䧟沒陛下駐蹕維揚敵騎遽至僅能匹馬渡江至錢塘未閲月而苖劉之變生於肘腋此皆禍之大者其小者不可悉數大抵所為皆不成所向皆不利豈徒人謀乖剌寔由天意之未回也茍不能隠忍順受以紓目前之急深恐天意之不測别致非常之禍此臣所以日夜寒心也設若敵騎深入當以控扼之事責之將相陛下姑引而避之言至扵此可謂無䇿然譬人之大病垂絶投之善藥但得不死徐議補治陛下誠能側身修行以享天心發政施仁以從民欲選將練卒繕甲儲糧數年之後以弱為强孰曰不可則今日之無䇿乃為異時之長䇿也中書舍人季陵亦言國家之根本在東南東南之根本在建康雄山為城長江為池舟車漕運數路輻凑正今日之關中河内也陛下所當守亦敵人所必攻九江上流有建瓴之勢淮南諸郡有唇亡之憂今去防秋無日矣事之急者除盗賊習水戰凡要害之地屯兵以守之謀議之善固無以易此然臣之區區竊有管見自古無守城天子以天子守城則内重而外絀臣願陛下為馬上之計先定兵衛及扈從之臣精其選使可倚仗寡其數使易供億預詔郡邑各備巡幸使人不駭相時而動初無定方使人不測萬一敵勢縱横便當整駕親按營壘召諸道之兵以為援師留將相大臣相率以死守鯁其喉牙使不能搏食東南是乃深根固本之道勿效前日百官跣足奔竄以扈蹕為名棄城池以與敵使生靈墮於塗炭財用填於溝壑而不恤也宗社安危在此一舉惟陛下早圗之【宗尹陵所上疏不得本月日因宗尹入臺附見陵此月末得祠其建言當亦在此時也】 通直郎新提舉兩浙路市舶沈與求守監察御史與求徳清人嘗為太學博士張守所薦也 徽猷閣待制知郢州席益再任直龍圗閣知徳安府陳規陞秘閣修撰朝議大夫知復州韓儼直秘閣皆以守境故有是命【季陵外制集有席益知渭州告詞不知在何時當考】   乙亥詔諭軍民以迫近防秋已令杜充提重兵防淮又於七月下旬恭請隆祐皇太后率六宫宗室近屬迎奉神主前去江表朕與謀臣宿將戮力同心以備大敵進援中原應官吏士民家屬南去者官司毋得禁先是東京留守杜充將赴行在檄直龍圖閣知蔡州程昌㝢為留守判官至是昌㝢入京城視事時京城自四門外餘皆闔人以為病昌㝢至欲盡闢之又㳺手雜食市多鼠竊犯者雖一錢亦死昌㝢欲寛為一千副留守郭仲荀皆不聼始昌㝢之離蔡也吏士皆持半月糧既而食盡乃挑野菜而食【此據昌㝢家傳修入家傳云六月杜充赴行在檄公為留守判官月中至京師視事乙亥二十日也故因降詔附見趙甡之遺史於閏八月書昌㝢除留守十月書昌㝢入京師恐誤】自渡江以来百官除拜非侍從並尚書省出敕至是言者以為有係招撫及行軍出給之人非惟無以示信且事體削弱乃詔自今帶貼職及遥郡人出告朝奉武翼大夫已上出餘並給付身 中書舍人季陵罷為徽猷閣待制知太平州陵論遣張浚宣撫陜蜀任太專非是議既忤乃自引求去未行改提舉亳州明道宫旋奪職 秘書省著作佐郎富直柔尚書禮部員外郎承事郎胡寅為駕部員外郎【直柔之除禮部題名在二年五月秘書省題名在今年五月與日歴不同當考】 是日金人䧟磁州初金人圍城急軍校楊再興等作亂殺權守趙子節推將官蘇珪領州事珪曰有三事能從我則可衆曰試言之珪曰我欲率軍民奪路歸京師見宗元帥如何時澤已死城中未知也衆曰不可又問與汝等力戰如何又不可珪曰盍開門乎衆不應於是珪率衆請降金人以素隊至城下且折箭為誓曰不殺人丙子金縱米麵入城其價頓减數十倍時磁州武安縣城守甚固金不能攻及聞磁降乃下   是夏賊貴仲正破岳州詔遣兵討捕既而起復奉議郎通判襄陽府程千秋招降之千秋因留以為將【日歴只於正月書貴仲正犯岳鄂一句更無首尾惟紹興三年五月庚午知岳州范寅敷奏乞免税状云本州昨據貴仲正占據州城蒙朝廷遣大兵殺散他書亦無仲正事迹按趙甡之遺史有千秘綂兵官貴仲正即其人也故附此或是千秋為㳂江制置時所招亦未可知馮檝時議録有建炎四年代袁植與李允文書云巴陵先扵去年春間延燒殆盡至夏又遭貴仲正殘破則岳州之破决不在此時但無書考其月日耳仲正之死附今年十一月丁未盖以紹興元年六月甲戍解潛為渠成乞贈官狀修入亦須詳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二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秋七月【按是月丁丑朔】戊寅詔諸路州軍試經撥放度牒及聖節恩例等並權住【此事日厯不見今以紹興二年二月十一日祠部申請狀増入】   己卯詔東京宗室並移䖍州大宗正司用知大宗正丞洪子陽請也   庚辰尚書吏部貟外郎鄭資之送吏部與監當以往湖北措置防江不職故有是命   辛巳韓世忠軍還執苖傅劉正彦苖翊詣都堂審驗畢磔于建康市梟其首正彦臨刑瞋目罵傅曰苖傅匹夫不用吾言遂至於此時張逵苖瑀及傅二子先己死議者欲孥戮之大理少卿王衣奏曰此曹在律當誅顧其中婦女有雇買及擄掠以從者儻殺之未免無辜上矍然即詔自傅正彦妻子外皆免衣厯城人也【建炎復辟記二兇伏誅在六月己酉趙甡之遺史在六月癸丑臧梓勤王記在六月壬戌三書不同按此乃吕頥浩在相位所行梓所記不應有悞而勤王記復云二十有六日而主上反正又百有三日而傅正彦伏誅以日計之則二兇之誅當在七月辛夘不知何以前後又自不同今從日厯及㑹要王明清揮麈後錄云苖劉獻俘檻車幾百兩先付之大理獄將盡尸諸市叔祖子裳請對云云上矍然曰卿言極是朕思慮所不到子裳衣字也日厯建炎四年六月丙子内殿進呈上曰昨日大理寺上殿朕不識王衣昨日方見之頗似淳樸據此則誅二兇之時衣未甞請對可知或者甞入奏言之而明清誤記耳今畧刪潤令不失實】 直秘閣京東轉運判官張自牧兼京東制置副使自牧至行在陳復山東定中原之䇿朝廷信其説遷官除職又捐金帛付之自牧至州聞金人南侵遂不行 詔江東西漕臣李尚行張琮並兼皇太后進發隨軍應付 命池州募忠義勇敢萬人充守禦 詔宣和皇后父安禮封普安郡王親屬與承信郎三十名以后受册推恩也【日厯無此今以紹興二年十月二十一日吏部勘㑹狀修入】   癸未武勝軍節度使御前左軍都統制韓世忠為檢校少保武勝昭慶軍節度使賞平苖劉之功也上遣使賜世忠金合且御書忠勇二字表其旗幟又封其妻梁氏為䕶國夫人制曰智畧之優無媿前史給内中俸以寵之將臣兼兩鎮功臣妻給俸皆自此始 慶逺軍節度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御營使司都統制平冦前將軍主管侍衛步軍司公事范瓊為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時瓊自南昌入見故以命之【瓊除都統制未見本月日或可附今年三月韓世忠除提舉事務之後】 除授宜州觀察使御營使司後軍統制辛企宗為御營使司都統制企宗道宗兄也自陜西携所部由興洋赴行在再遷都統制韓世忠張俊皆不服乃命世忠俊改御營為御前 知樞密院事張浚奏乞降夏國書二封一如常式一用敵國禮又奏今雖遣使大金緣尼瑪哈多在雲中乞別降尼瑪哈書大金國表兩本付臣行所有禮物俟到司相度詔直學士院汪藻草書如浚奏【臣家藏雜書一編號國史拾遺者雜記紹興和戰時文字其中有請和詔畧云頃罹邦禍缺止緣亟徇於民心有失先資於大國今則盡携臣屬逺竄蠻荆念守禦以圖存師徒莫振欲跳奔而求免封域已窮故因元帥而缺所冀宅中而受命無煩涉逺以勞師未知此即藻所草耶或又它人作也今姑附此或可削去】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講兼權直學士院詹乂引疾丐祠上嘉其恬退詔陞徽猷閣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 殿中侍御史王庭秀知筠州右司諫趙鼎行殿中侍御史先是庭秀論吕頥浩除擬不公故有是命右正言吕祉奏曰朝廷今日緣論大臣移一言官明日緣論大臣罷一言官則後日大臣行事有失誰敢言者願陛下以言章示大臣使之自省置身無過之地如或不悛黜之何惜   甲申詔曰朱勝非顔岐張澂路允廸當軸處中荷國重任而不能身衛社稷式遏兇邪方逆臣亂常之日恣其凌肆以紊機衡夫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孔子以為焉用彼相昔馮道厯仕數代常為宰輔惜身安寵以免於時坐視廢君易主如同行路而歐陽修以為為臣如此愧斷臂之婦人今二兇既誅典刑斯正勝非之徒盍議其罰於是勝非自觀文殿大學士知洪州落職提舉亳州明道宫岐落資政殿學士依舊提舉南京洪慶宫允廸自資政殿學士淮西制置使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澂自資政殿學士江州路制置使坐朋附二兇責授秘書少監分司西京衡州居住 給事中江浙制置使周望試兵部尚書【兵部題名望自太常少卿除蓋誤】 御前左軍都統制韓世忠訟統制官武畧大夫閤門宣贊舎人王徳擅殺其將陳彦章下臺獄殿中侍御史趙鼎按徳當死上以其有戰功特貸之鼎言徳緣兵敗自慙而忌世忠之功故殺其將且徳總兵在外而擅殺不顧此風一長其禍有不勝言乃詔徳除名彬州編管【小厯云編置徳于江州蓋承林泉野記之誤今據四年五月辛亥劉光世為徳奏功狀㕘注】 集英殿修撰知廬州胡舜陟請身守江北之地以䕶行在且言今淮南羣盗大者數萬小者數千欲以本州鄉兵將兵及所降劉文舜之衆共二萬人仍更招羣盗須得數萬結之以威足以捍敵若其養兵之物與夫屯泊訓練戰陳之方則俟面奏上壯其言擢舜陟徽猷閣待制充淮西制置使【熊克小厯云舜陟自秘撰除待制按日厯舜陟今年五月戊子已除集英殿修撰克誤也】 寶文閣直學士權邦彦知江州兼本路制置使始東平失守論者欲重謫之上以邦彦束身歸朝父母妻子皆致淪沒與它棄城官吏不同故止削二官而復有此命【邦彦降官日厯不載據邦彦檢舉狀在此月辛巳今併書之】 尚書兵部侍郎李㑹充徽猷閣直學士知廬州 集英殿修撰江西轉運副使王子獻知洪州子獻建陽人也 奉直大夫尚書司門郎中徐俯主管亳州明道宫【俯已見建炎元年三月辛夘】 召徽猷閣待制知東平府呉給赴行在道梗不能至   乙酉言者論備江之䇿宜以鐵索為沈綱横鎻江岸以防浮江順流之舟以木為臥柵密藏於岸步之下使戰艦不可得而入此二者用力甚少而收功甚大詔付水軍制置司 金左監軍完顔昌至山東京東路安撫使劉洪道與宫儀閻臯棄濰州去昌移屯濰州臯至蕭縣為權知萊州張成所敗衆皆潰散臯獨與麾下數十人泛海歸于朝廷儀引其衆犯密州不能入乃屯於州南盤石河去州八十里洪道攻青州㧞之執金所命知州向大猷張成既敗閻臯之衆㑹金人漸入州境成遂以城降金人罷成以叛臣呉銶知萊州時奉議郎知萊陽縣解致明以冦至遁歸成奏其盗用庫金詔提刑司劾治而成已叛矣【呉銶初見二年十月癸亥解致明事日厯無之紹興二年七月二十日大理寺申建炎三年七月十一日權知萊州張成奏知萊陽縣解致明盗用上供銀入已避罪遁竄奉聖㫖令提刑司取勘十一日丁亥也故附見此致明後以宣諭朱異奏雪調官 按此條史繫甲申日】   丙戍慶逺軍節度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御營平冦前將軍權主管侍衛步軍使司提舉一行事務范瓊入見初瓊在江西右正言吕祉首奏其罪且進取瓊之䇿乃召瓊赴行在瓊駐軍南昌徘徊觀釁詔監察御史陳戩趣其入覲瓊未拜詔先陳兵見戩且剝人以懼之戩不為動徐曰將軍不見苖劉之事乎願熟計瓊乃朝服北向謝恩遂引兵趨闕既至未肯釋兵及入見面奏乞貸左言等朋附苖劉之罪且言自祖宗以來三衙不任河東北及陜西人今殿帥闕官乞除殿前司職事又言招到淮南京東盗賊十九萬人皆願聽臣節制上怒知樞密院事張浚奏瓊大逆不道罪惡貫盈臣自平江勤王凡三遣人致書約令進兵瓊皆不答今呼吸羣兇布在列郡以待竊發若不乗時顯戮他日必有王敦蘇峻之患上許之右僕射吕頥浩曰臣與瓊舊有嫌隙不敢獨任其事願付張浚浚退與集英殿修撰權樞密院檢詳文字劉子羽謀【子羽已見元年四月甲子】夜鎻吏于浚府中使作文書皆備丁亥朝退偽遣御前右軍都統制張俊以千人渡江若捕它盗者因召俊瓊及御營副使劉光世赴都堂計事使俊將其衆甲以來瓊從兵滿街意象自若食已頥浩等相顧未發子羽坐廡下遽取寫敕黄紙詣前麾下曰有敕將軍可詣大理置對浚數瓊罪瓊愕眙遂以俊兵擁縛付大理使光世出撫其衆曰所誅止瓊耳若等固天子自將之兵也衆皆投刃曰諾於是復以八字軍還付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新知洮州王彦【八字軍瓊事祖見二年十月癸亥】而餘兵分御營五軍頃刻而定【熊克小厯載瓊下大理寺在壬辰蓋誤壬辰乃獄上降㫖之日今從日厯附丁亥中興聖政大事記曰蓋自宣和末羣盗蠭起建炎以來祝靖薛廣党忠閻瑾王存之徒雖皆招安而淮寧山東河北之盗皆擁兵數萬拱州之黎驛單州之漁臺亦有潰卒數千趙萬襲常州張遇焚真州丁進犯壽春柔仲據襄陽戚方犯鎮江楊勍犯處州劉超據荆南王闢犯房州崔増犯太平州張用據桂陽軍趙延夀犯徳安軍皆隨滅隨起甚而范瓊召見亦不肯釋兵則天子之兵皆盜矣所幸事變興而人才見保䕶聖躬勝非之力居多倡義勤王張浚之力居多故一月而除二兇而范瓊之謀逆浚又與劉子羽謀之府中之文字夜成廡下之黄紙旦出瓊遂就擒三大奸既除而内盜始息矣】 是日元懿太子旉薨太子病未瘳有鼎置于地宫人誤蹴之仆地有聲太子即驚搐不止上命斬宫人於廡下少頃太子薨年三歲詔輟五日朝殯金陵之佛寺 恭福帝姬薨追封隋國公主上皇第三十四女也薨年四嵗 詔江西兩浙揀正兵土兵各六分之一赴行在   戊子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鄭㲄薨于位年五十㲄執政甫百日上甚悼之謂大臣曰朕䘮元子猶能自排遣㲄訃至殆不能釋也常賻外特賜田十頃第一區以撫其孤   己丑資政殿學士朝奉大夫王綯參知政事朝奉大夫試兵部尚書周望同簽書樞密院事望不加職綯不進官吕頥浩失之也後四日乃進綯中大夫望除端明殿學士綯密奏川陜重地張浚不可專任宜求同徳之人協贊之 御營使司同都統制辛企宗提舉御營使司一行事務 詔減民間所増役錢時已汰新置射士遂減之其後復撥已增錢赴行在【事祖見元年六月乙亥撥錢在紹興五年三月癸未合併書之】   庚寅鄉貢進士李時雨上書曰臣竊聞皇太子服藥不痊仰惟陛下丁陵夷困厄之㑹方兹甞膽又致輟朝此天禍之於陛下亦已極矣然事之既往夫復何言而承嗣之道理不可後又况國家當憂勤危急之際宗廟社稷之所繼統生靈之所係屬敵國之所觀望不於此時權時制宜為之謀畫臣恐天下之心未大安也為今之計欲乞暫擇宗室之賢者一人使視皇太子事以係屬四海増重朝廷俟陛下皇太子長成畀之東宫則以一王封視皇子亦不為嫌也伏望陛下斷以不疑而力行之逺惟仁宗皇帝在位四十二年無所繼統晩年聽言遂進英廟于濮安懿王之宫蓋不以一己為私而以天下為念可謂萬世之賢君矣陛下法此前規使社稷有所統屬天下幸甚若以為陛下春秋鼎盛未可以擬仁廟繼立之事則是大誤國計也時雨仁壽人黨人新之子以其父上書入籍訴于朝吏部擬將仕郎鈔未下書奏詔前降給還恩澤指揮更不施行日下押出國門乆之時雨以䇿干張浚于閬州遂以為忠州文學建炎以來言儲嗣者蓋自時雨始【時雨補官在紹興元年今併書之】   辛卯詔諫院别置局不後省許與兩省官相見議事元豐初用唐制置諫官八貟分左右兩省至是始復之如祖宗之故 升杭州為臨安府   壬辰詔范瓊就大理寺賜死時大理少卿王衣奉詔鞫瓊瓊不伏言者又論瓊逼遷上皇擅戮呉革迎立張邦昌等事章下大理衣具以責之瓊稱死罪衣顧吏曰囚詞服矣遂上其獄詔用臺諫三章責瓊為單州團練副使衡州安置章再上乃賜瓊死其親屬將佐並釋之獄吏殺瓊瓊猶不肯吏以刀自缺盆插入呌呼移時死其弟及三子皆流嶺南 罷内香藥庫以其物歸左藏甲午張用與馬友分軍用屯確山麥且盡衆皆乏食乃議復往山東友請以所部㳂淮廵綽用識其意許之友以本部兵數萬去自分為七軍用與曹成李宏屯光州境内沿淮劄木寨為久駐之計初京城失守統制官閻瑾遁去留其壻劉紹先以兵數千屯光州守臣任詩厚遇之詩在光四年頗得其用故自靖康以來諸郡多破而光獨得全   乙未尚書主客貟外郎謝亮假太常卿權宣撫處置使司參議以將遣使西夏也【日厯乙未謝亮差充張浚下屬官今以紹興元年二月庚寅亮自叙狀參修】   丙申詔兩浙路守臣兼制置安撫使者非緣軍旅毋得妄用便宜令御史臺譏察用言者請也   丁酉鑄三省樞密院銀印 朝奉郎監諸司審計司崔縱為中奉大夫右文殿修撰假工部尚書充奉使大金軍前使武節郎閤門宣贊舎人郭元明為武顯大夫忠州刺史副之縱臨川人也時金左副元帥宗維自東平還雲中右副元帥宗輔自濱州還燕山留左監軍昌守山東地上慮其再至復遣使議和 朝奉郎劉誨直顯謨閣知楚州【王明清揮麈第三錄云誨以直秘閣出使使還除直顯謨閣知楚州制云昨將使指之光華備歴征途之險阻既分憂於凋郡仍進直於清班制詞汪藻作見本集中日厯乃以誨為直秘閣當考】言者請以江心凡有沙磧要害之地多置寨柵每柵   以卒五百人戰船十艘為率從之   戊戌直龍圖閣沿江措置副使劉寧止添差江淮荆浙制置發運副使從衛往洪州   庚子中書舎人汪藻試給事中仍兼權直學士院尚書左司貟外郎李正民起居郎綦崈禮太常少卿李公彦並為中書舎人崈禮公彦仍召試【公彦已見二年九月壬辰】尚書駕部貟外郎胡寅守起居郎禮部貟外郎富直柔試起居舎人富直柔除郎纔兩旬復有此命直柔㝷遷右諫議大夫【直柔之遷日厯與後省題名皆不載諫院題名在今年七月】 中大夫韓肖胄行尚書左司郎中朝請郎御營使司參議官李承造守右司貟外郎承造仍與太常少卿柳約並兼權御營使司參議肖胄忠彦孫【忠彦琦子元符末左僕射】約臨安人也【肖胄之除日厯不載都司題名在此月故因承造除命併書之】 承奉郎呉若試尚書考功貟外郎奉議郎張誾守駕部貟外郎 朝奉郎周離亨為尚書金部貟外郎鄂州㸃校上供錢物 尚書户部侍郎宣撫處置使司參贊軍事湯東野試工部侍郎兼知建康府時建康寓治保寧僧舎而浙江制置使韓世忠屯蔣山逐守臣顯謨閣直學士連南夫而奪其治寺殿中侍御史趙鼎言南夫緩不及事固可罪然世忠躬率使臣排闥而入逐天子之京尹此而可為無不可為者矣願下詔切責世忠而罷南夫仍治其使臣之先入者此為兩得上曰唐肅宗興靈武諸軍草創得一李勉然後知朝廷尊今朕得卿無愧昔人矣乃降南夫知桂州而以東野知建康府戍兵故皆羣盗喜攘奪市井東野峻法繩之不少縱民恃以安【建康志東野到任在六月熊克小厯亦係此事於六月末今從日厯係七月庚子日厯不書除工侍此以附傳及本部題名參修但本部題名在六月當考熊克又以東野為兵部侍郎蓋誤】 中書舎人董逌充徽猷閣待制逌為宗正少卿官省而罷旋入西掖至是纔踰月也【逌益都人初見建炎元年三月今年五月戊子除江東提刑其除舍人日厯題名皆失之】 知樞密院事御營副使宣撫處置使張浚以親兵千五百人騎三百發行在【此據紹興三年九月乙亥浚奏到隨行兵數修入】賜度僧牒二萬紫衣師號五千為軍費【此據紹興四年九月趙鼎乞添賜度牒狀増入度牒二萬道此時為直二百二十萬緡朱勝非閑居錄云浚出使賜錢百五十萬緡與此不同當考】上賜川陜官吏軍民詔曰朕嗣承大統遭時多故夙夜以思未知攸濟正賴中外有位悉力自効共拯傾危今遣知樞密院事張浚往諭密㫖黜陟之典得以便宜施行卿等其念祖宗積累之勤勉人臣忠義之節以身徇國無貽名教之羞同徳一心共建隆興之業當有茂賞以答殊勲自王謝亮之歸朝廷聞鄜延經畧使曲端欲斬王庻疑其有反心乃以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召端端疑不行權陜西轉運判官張彬勸端不聽議者喧言端反端無以自明至是浚入辭以百口明端不反時明州觀察使劉錫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趙哲皆在浚軍浚辟集英殿修撰知秦州劉子羽參議軍事尚書考功貟外郎傅雱兵部貟外郎馮康國主管機宜文字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王彦為前軍統制彦將八字軍以從太學博士何洋閤門祗侯甄援等俱從行康國將行往辭臺諫趙鼎謂之曰元樞新立大功出當川陜半天下之責自邊事外悉當奏禀蓋大臣在外忌權太重也是日浚軍行屯雨花臺時東京米升四五千留守杜充既還朝副留守郭仲荀以敵逼京畿糧儲告竭遂率餘兵赴行在充先行至江寧鎮與浚遇屏人語久之而别   辛丑朝奉郎陳恬直秘閣主管西京嵩山崇福宫恬堯叟元孫【堯叟閬中人祥符中為樞密使相】少力學屏居陽翟躬耕養母往來嵩少間上皇聞其名詔為秘書省正字奏祠去避地還蜀大臣薦其賢至是復召恬以老疾求去未幾卒于桂州 中奉大夫知滁州向子伋請罷民兵復廵社專保鄉井毋得調發守隘從之㝷命聽守臣節制子伋敏中元孫也 詔進士陳大川程百之並補廸功郎【大川百之未見】初朝廷以靳賽為淮東馬步軍副總管屯揚州已而復叛招撫使王與遇于興化縣軍不整為賽所乘大敗制書金皷印文皆為賽所得僅以身免壬寅詔迎奉皇太后率六宫往豫章且奉太廟神主景靈宫祖宗神御以行百司非預軍旅之事者悉從以參知政事李邴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滕康並為資政殿學士邴權知三省樞密院事康權同知三省樞密院事凡常程有格法事及四方奏讞吏部差注舉辟功賞之屬皆焉【奏讞事四年二月丙申還行在】惟軍旅錢榖除拜則總於行營如故仍命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節度使楊惟忠將衛兵萬人從行【熊克小厯上以金將入邉方遣兵守淮及控扼江上未有順動之意壬寅詔云云按日厯六月乙亥上已降御筆及此事今但以臨行申諭諸路耳今於六月乙亥七月壬寅各隨事書之庻見本末】宣武軍節度使東京留守杜充為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兼宣撫處置副使吕頥浩張浚薦之也仍命充總兵防淮賜錢八十四萬緡為軍中四月之費時奉使洪皓等未至雲中完顔弼請侵江浙左副元帥宗維許之 大理寺言范瓊已賜死詔宣撫使司參議軍事劉子羽諸治獄官吏各進秩一等獄卒及軍士與勞者賜銀帛各有差   乙巳詔户部供錢絹各二萬貫匹銀萬兩隨從皇太后以備支費后性儉約有司日供千緡而止及是將行斥賣殿庫絹二千匹以充費上聞之謂大臣曰朕事太后與所生無異近市得衣絹數十匹即先分獻飲食亦然今往南昌未有還期除綿自禁中分納外餘可令趣辦之 命江西閩廣荆湖團練槍仗手峒丁以備調發詔淮南沿江民間水手小舟並委守令籍其姓名俟有探報其廵檢各部赴江岸與本處地分同備戰守優給錢米候事定日放散時沿江雖置廵檢而朝請郎通判池州郭偉言濱江之民皆善操舟萬一敵騎掩至所謂廵檢勢力單弱不能拒敵則沿江習水之人必為敵用故有是㫖 呉國長公主入朝以易元吉畵玉管筆小玊山為獻上諭以朕平生無玩好長主厚費致之殊可惜復還之 山東盜郭仲威初與李成同在淄州金人入淄成先往泗上仲威乃引兵至淮陽軍欲與其民貿易既而圍之仲威之衆才數百乃取下邳八鄉之民雜于軍中凡四月至是城陷仲威入城大掠取强壯以充軍京西南路招捉副使王俊掠汝州京西北路制置使   翟興聞之親往招俊既入境命塞井夷竈以困興興至城下俊欲出兵擊之興曰吾以好意來而俊敢爾命攻之將士應時登城俊引其衆遁歸繖蓋山興按轡入城秋毫無犯百姓皆安堵後三日引兵至繖蓋山俊出戰興又敗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八月【按是月丁未朔】戊申環慶經略使王似言方今用兵之際關陜六路帥乞皆用武臣吕頤浩曰臣少識种諤眇小而為西夏信服今之武帥類皆鬬將非智將罕見如諤之比杜充曰方今艱難帥臣不得坐運帷幄當以冒矢石為事上曰王似未知武臣少能知義理若文臣中有智勇兼資練達邊事如范仲淹者豈必以親臨矢石何為多藉武帥   己酉移浙西安撫司於鎮江府臨安守臣改帶管内安撫使 翰林學士曽楙試禮部尚書龍圖閣待制知台州謝克家試兵部尚書 右文殿修撰江淮等路發運副使葉煥為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煥進職在壬子今併書之】壬子資政殿學士權知三省樞宻院事李邴以本職提舉杭州洞霄宫邴與吕頤浩論不合力丐免乃有是命【按宋史繫庚戌日】 資政殿學士權同知三省樞宻院事滕康進權知三省樞宻院事吏部尚書劉珏為端明殿學士權同知三省樞宻院事仍許珏綴執政班奏事 詔尚書吏部侍郎髙衞從衛徃洪州仍兼御營使司參贊軍事沿路因便處置控扼及具形勢以聞時雖下詔堅守建康而議者以為朝廷隂為避敵之計吕頥浩因奏事為上言如曾楙尚疑之况小民乎宜量留嬪御掌批奏牘以固人心且免令内臣權管恐其不宻㦯縁此開端上納之【按洪州之行潘賢妃實徃而張才人吴夫人留上左右恐用頤浩納說也】   甲寅劉文舜冦舒州通判權州事鄭嚴遣人以禮待之文舜喜遂入城秋毫不敢犯嚴請於朝以文舜為淮西都廵檢使賜金帶嚴鍾離人也 龍圖閣待制陜西節制使王庻罷徽猷閣直學士知慶陽府王似為陜西節制使初庻聞敵去復入延安而城不可守乃移駐洛交收召散亡㑹詔庻守長安庻益治軍且上章請不能守延安之罪遂罷去延安之陷也金人移兵趨環慶路似選勁兵邀擊于險兵不能進故用之   乙夘詔應侍從官非功在社稷及死於國事之人所得官給葬事指揮勿行以言者有請也【此據紹興三年正月十九日廣東轉運判官章傑申省劄子増入日歴在乙丑】   丙辰詔祠部度牒改用綾紙倣茶鹽鈔法用朱印合用號仍増綾紙工直錢十緡通舊為百二十緡以尚書户部侍郎葉份兼權禮部侍郎提領措置自治平末年始鬻度牒【李燾長編熙寜元年七月戊戌注前此未嘗書賣度牒因錢公輔言表而出之鬻度牒盖始此年按實録治平四年十月庚戌賜陜西轉運司度牒千道糴糓賑濟此云始於熙寜元年事亦相近】渡江後軍興費廣用度多仰之舊以黄紙印造故偽者易為至是户部郎中朱異等以為言始有是命既而户部無見綾乃改用絹   辛酉廣州州學教授林勲獻本政書十三篇勲以為國朝兵農之政大抵因唐末之故今農貧而多失職兵驕而不可用是以饑民竄卒類為盗賊宜倣古井田之制使民一夫占田五十畝其有羡田之家毋得市田其無田與㳺惰末作者皆驅之使為農以耕田之羡者而雜紐錢榖以為什一之稅本朝二稅之數視唐増至七倍今本政之制毎十六夫為一井提封百里為三千四百井率稅米五萬一千斛錢萬一千緡毎井賦二兵馬一匹率為兵六千四百人馬三千五百匹【此方百里之縣所出賦稅總數】嵗取五之一以為上畨之額以給征役無事則又分為四畨以直官府以給守衞是民凡三十五年而役始一徧也悉上則嵗食米萬九千餘斛錢三千六百餘緡無事則减四分之三皆以一同之租稅供之匹婦之貢絹三尺綿一兩百里之縣嵗收絹四千餘匹綿三千四百斤非蠶鄉則布六尺麻二兩所收視綿絹率倍之行之十年則民之口筭官之酒酤與凡茶鹽香礬之皆可弛以予民其說甚備書奏以勲為桂州節度掌書記其後勲又獻比校書二篇大略謂桂州地東西六百里南北五十里以古尺計之為方百里之國四十當墾田二百二十五萬頃有田夫二百四萬餘人出米千二十四萬斛祿卿大夫以下四千人賦兵三十萬人今桂州墾田約萬四十二頃丁二十一萬一千稅錢萬五千餘緡苖米五萬餘斛州縣官不滿百員官兵五千一百人盖土地荒蕪而㳺手末作之人衆是以地利多遺財用不足皆本政不修之故勲臨賀人也   壬戌隆祐皇太后登舟發建康百官辭于内東門上猶慮金人驟来宻諭滕康劉珏令緩急取太后聖㫖便宜以行【此㨿李正民乘桴記按宋史繫己未日】   癸亥徽猷閣待制洪皓奏自壽春府由東京出界吕頥浩曰将來崔縱未必不先到上曰今奉使欲如王雲者豈易得先是羣盗張俊【俊即小張俊也後賜名守忠】李貴嘯聚潁上道益梗提舉官范潩張銳常招慰之旋復亂皓至順昌聞賊有至近郊以牛驢市物者約與相見譙門下皓暁譬切至曰自古無白頭賊賊竦寤請歸報其渠帥廼為書至其窟穴俊貴皆聼命率所領入宿衞貴即俗所謂李閻羅者【此據洪皓行述附見日歴紹興三年五月二日御史臺主簿陳祖禮劄子元係廸功郎聞喜縣尉京東西路提刑陳昌弼奏辟充准備差使被差徐州等處幹事至利國監界遇郡賊張俊等全火盡伏招安䝉本司保奏建炎二年十一月初一日准告授宣義郎據此文在皓出使之前不知與范潩張銳有無相關今附此當求它書參考】 直龍圖閣兩浙轉運副使王琮罷仍奪職坐不刋行資治通鑑板本也始范冲刻是書垂成而去琮至遽罷之言者劾琮指司馬光為姦人謂通鑑為邪說必欲毁板恐其流傳故有是命【日歴不載劾疏此以四年十月乙酉刑部檢舉復職状修入】   乙丑直龍圖閣權東京留守判官程昌㝢自京城還蔡州初杜充既去昌㝢以無糧不可留引所部還蔡【昌㝢家傳六七月蔡父老五百餘人投牋於留司丐公還曰蔡洊經冦攘自公臨治盗奔它境雖今有本道運判滕膺攝事民未安其政詞㫖誠切杜充時為宣撫聞之檄公還按昌㝢之去乃以無糧不可留非為蔡也趙甡之遺史十月昌㝢入京師四年正月還蔡昌㝢在京師凡四月随行軍吏無糧食乃不可留甡之所書年月恐誤今從家傳】副留守郭仲荀亦引餘兵歸行在遂以直徽猷閣京畿轉運副使上官悟權京城留守【悟初見元年八月丙寅日歴悟以元年六月壬午除京畿轉運判官自後不見除日臣家藏綸言集有悟除直徽猷閣副使制詞略云其陛延閣之班以正使名之重故知今為此官職也】仲荀既行都人從之來者以萬數離京師數日始得穀食自此京師人來者遂絶矣先是知唐州滕牧為董平所逐【事見今年五月乙巳】㑹羣盗八針王民等犯京西牧自襄陽遣使招之皆聽命遂以其衆還桐柏攻平民取道蔡州昌㝢不納民營城東兩日無所得而去牧以民之軍與平戰平敗執通判州事李祁以行未㡬牧遷京西轉運判官唐州遂無主将京師自悟留守後命令不復能行留守司名存而已【據程昌㝢家傳王民以昌㝢至蔡之日過其州故附於此未知與董平以何日戰也】 初統制官喬仲福自閩中引兵還行在道饒州入其郛占民居掠子女吕頥浩聞之白上詔官軍經由州縣者皆毋得入城仍具應付錢物數及有無騷擾申尚書省   丙寅上謂輔臣曰國用匱乏政以所費處多吕頥浩曰用兵費財最號不貲故漢文帝不言兵而天下富上曰用兵與營造最費國用深可戒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漢武帝外事四裔内侈宫室剥民之膚極矣及盗賊蜂起乃始封宰相以富民侯顧奚益㢤太上皇帝以用兵營造為蠧財之戒其有鑒於斯乎然臣嘗竊議之二者為財用之蠧雖均宫室之奉所當深戒師旅之興有出於不得已者文帝惜露臺百金之費而乃講武於上林聚兵於廣武豈靳營造而輕於用兵哉盖應敵之備不得不然也太上皇帝在位三紀臺榭苑囿無所營繕内帑所積甚富及金人南侵餽餉賞犒之費盡出於此而民不知易曰節以制度不偒財不害民而後知聖慮無一日不在斯民也】   丁夘朝散大夫京東路轉運判官杜時亮為秘閣修撰假資政殿學士充奉使大金軍前使進士宋汝為授修武郎假武功大夫開州刺史副之初朝議以為敵師且至而洪皓崔縱未得前求可使緩師者時亮宣和末嘗為燕山路幹辦官金許王宗傑至燕與吕頥浩等五人俱被執既而釋之汝為豐縣人身長七尺餘博聞彊記徐州之陷闔族百餘人皆死至是聞金人入邉見部使者陳邊事遣詣行在所上納其說命持書遺金主晟請和且致書左副元帥宗維略曰古之有國家而廹於危亡者不過守與奔而已今以守則無人以奔則無地此所以鰓鰓然惟冀閣下之見哀而赦已故前者連奉書願削去舊號是天地之間皆大金之國而尊無二上亦何必勞師逺渉而後為快哉【謹按十一月丁夘詔書云在建康遣杜時亮其為書指曲盡哀祈恐即此書也國史拾遺與元帥書八月日謹致書國相元帥閣下某昨遣洪皓輸懇切之誠懼道塗梗塞或不時布聞則又令崔縱進書御者既遣使者于庭君臣相聚泣而言曰古之有國家而廹於危亡者不過守與奔而已今大國之征小邦譬孟賁之搏僬僥耳以中原全大之時猶不能抗况方軍兵撓敗盗賊侵交財賄日朘土疆日蹙若偏師一來則束手聼命而已守奚為㦲自汴城而遷南京自南京而遷州自州而遷江寜建炎二年之間無慮三徙今越在荆蠻之域矣所行益窮所投日狹天綱恢恢将安之耶是某以守則無人以奔則無地一身彷徨跼天蹐地而無所容厝此所以朝夕鰓鰓然惟冀閣下之見哀而赦已也恭惟元帥閣下以宗英之重行吊伐之師謀略如神威權不世其用兵之妙與黄帝爭驅遂北平契丹南取中國極天所覆混為一區此豈載籍所有㦲故缺十二字願削去舊號自此一缺二字者盖知天命有歸而欲仰以成缺二字一尊之人也如此則缺十三字金珠玉帛者大金之外府也學士大夫者大金之陪也是天地之間皆大金之國而無有二上矣亦何必勞師逺涉然俊為快哉昔秦併天下可謂彊矣而不廢衞角之祀漢髙祖成帝業可謂大矣而不㓕尉陀之國周武帝兼南北朝可謂廣矣而許留蕭詧以為附庸故曰竭山而畋者非善畋者也竭澤而漁者非善漁者也伏望元帥閣下恢宏逺之圖念孤危之國囬師偃甲賜以餘年缺十六字倘異時奉事之誠不足以當保持之意則移師問罪缺六字何難之有某亦将何辭嗚呼中天而立至威也相時而動至明也存人之血祀至信也全人之肝膽至仁也兼是四者在閣下徳為何如在某之感為何如不寜惟是而已大軍一囬則數百萬之生靈永保室家數萬里之山河永成井邑亦大國之利也孰與夫皇皇稱兵而自殘其一統之内哉今缺六字社稷存亡在閣下一吉某之受賜有若登天之難而閣下之垂恩不啻轉圜之易伏惟留神而特加矜察焉謹再遣使資政殿學士朝請大夫文安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户賜紫金魚袋杜時亮副使武功大夫開州刺史武功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户宋汝為特詣行府儻蒙許使參見面受約束幸甚素秋将杪冀益順時保重永綏壽祉】時劉豫節制東平吕頥浩因以書遺之俾汝為面陳朝廷宻意 光禄少卿范寅敷自金來歸詔寅敷都堂審察【寅敷已見元年二月戊辰】先是知陕州李彥仙遣小將趙成徃雲朔覘事比還念無以自明乃挾寅敷以歸至是赴行在成正平人也【此據張鈞續中興忠義録】   己巳詔郭三益鄭㲄所賜田宅並减半初上念鄭㲄之忠且以其河朔人無家可歸故於常賻外賜第一區田十頃比三益繼薨其家援以為請許之言者論三益本王黼死黨㲄無尺寸功乃减其半言者又爭之遂寢其命其後上思㲄之忠卒賜之   庚午奉安滁州端命殿太祖皇帝御容于建康府天寜萬夀觀   壬申上謂輔臣曰髙麗入貢人使將至聞上皇遣内臣宫女各二人來朕聞之一則以喜一則以悲朕違逺二聖已及三年忽得安信豈得不喜上皇當承平之乆以天下之養奉一人彼中居處服食凡百麤陋而朕居深宫廣殿極不遑安且朕父母兄弟及妻皆在異域惟有子近又薨逝孑然一身當此艱難所以悲也玉音未已淚已盈臉吕頤浩曰願陛下少寛聖抱大恢中興之業二聖忽有使來南歸之期可望此必金人之意若非彼意數人者雖至髙麗髙麗亦不肯令來上曰然 詔布衣陳篆吴石韓彦李元忠並假從事郎令入對石常州人彦汝州人元忠河北人篆等皆從杜充軍徃壽春故有是命   甲戌禮部尚書曽楙為翰林學士承㫖禮部侍郎張守為翰林學士先是殿中侍御史趙鼎入對論守無過下遷【按守原為御史中丞六月甲戌以言事異㫖遷禮部侍郎】上曰以其資淺鼎曰中丞䑓綱所繫豈計資耶且言事官無他過願陛下毋沮其氣時上每除言官即置一簿考其所言多寡鼎為䑓諫三月而言四十事上皆行之【中興聖政鑑曰朝政有闕許士庶以直言利害當講諭從臣而給札或以朕之耳目付䑓諫或以不畏强禦責御史趙鼎有言四十事固足以見鼎之盡職而四十已行三十六尤足以見髙宗之善政增言事官置言事簿而聽言路廣矣】   乙亥直顯謨閣知青州劉洪道充徽猷閣待制京東經略安撫制置使時洪道奏使時洪宫等牽制且諸將不【按洪道奏使句以下十一字文義未明當有闕文】上以京東僻在一隅而洪道屢騰奏牘欲倚之經略山東故有是命又以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宫儀知濟南府召知濰州閻臯赴行在仍下詔戒諭之於時洪道等皆失守而臯已南奔朝廷盖未知也【趙甡之遺史附此事於今年五月而日歴載戒諭敕書於七月乙亥敕書有云還洪道制置之印付宫儀濟南之符并召閻臯來朝行在故且繫此日更須參考】 鄉貢進士陳登為廸功郎登師道子也三試禮部不第客游南方貧窶不能自立翰林學士張守等三人言於朝故有是命【師道彭城人秘書省正字】   是月詔中書門下省檢正官嵗舉官如左右司條例【此以紹興二年四月五日仇悆申明劄子附入】 兵部尚書謝克家言今日官冗外方尤甚請悉罷之以紓民力又言官軍单寡而郡縣皆有土豪宜令自相推擇有智勇者各守其地郡縣有闕官處乞許郡守自辟吏銓無礙則付以告身若其狥私則監司御史得以糾之今京東西及江淮悉為榛莾難用常法宜建藩鎮文武並授令得便宜從事財賦亦聽自用如捍禦有功則許世襲又言國典不存宜詔諸郡訪求傳録俟駐蹕既定悉上送官凡此皆急務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二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閏八月丁丑朔御筆朕嗣位累年凡可以睦隣息兵者卑辭降禮無所不至而敵人侵陵有加無已未有休息之期朕甚憚之比命杜充提兵防淮然大江之北左右應接我所守者一由荆襄至通泰敵之可来者五六兵家勝負難可預期朕欲定居建康不復移蹕與夫右趨鄂岳左駐吳越山川形勢地利人情孰安孰危孰利孰害三省可示行在職事管兵官條具以聞始張浚建武昌之議吕頥浩是之有成説矣浚行未㡬江浙士大夫揺動頥浩遂變初議是日召随駕百官及諸統制赴都堂至晚以二十五封進入大率皆言鄂岳道逺饋餉難繼又慮上駕一動則江北羣盜乗虛過江東南非我有矣翌日輔臣入對上猶未觀謂頥浩曰但恐封事中趨向不一昔真宗澶淵之役陳堯叟蜀人則欲幸蜀王欽若南人則欲幸金陵惟冦凖决䇿親征人臣若不以家謀専為國計則無不安利矣然卒定東廵之䇿   戊寅尚書工部侍郎兼知建康府湯東野提舉應副六宫事務先徃平江【按六月壬寅詔書隆祐皇太后率六宮先往豫章以趙鼎扈從録考之潘賢妃實從今此猶有所謂六宫者豈非上左右侍御之人邪四年六月己亥注云可考】 徽猷閣待制知盧州胡舜陟知建康府充㳂江都制置使集英殿修撰王羲叔副之先是舜陟言欲専治軍旅前迎大敵以謀與戰仰䕶行在王綯曰舜陟語甚壮似可託以方面上曰言未可信須在行事㑹兵部侍郎㳂江措置使陳彦文引疾罷為龍圖閣直學士在外宫觀乃卒用之自軍興後淮西八郡羣盜攻蹂無全城舜陟守廬二年安堵如故繇是廬人徳之 龍圖閣直學士知平江府孫覿罷仍奪其職以言者論覿嘗建明王安石常平聚歛之法也時覿在平江拘催民間崇寧以来青苖積欠民苦其擾上聞亟下詔除之【下詔在九月己未今併附見】 資政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宫李邴知平江府   初以防秋起江浙福建湖南等路禁兵屯扵昇江蘇潤荆襄六郡而宣撫處置使張浚以江東諸州地多要害用便宜止之己卯以聞然議者謂浚所得便宜之命當用扵川陕軍前今甫出國門而遂用之非也【議者盖朱勝非】乙酉詔諸路復置提舉常平官指揮勿行用殿中侍御史趙鼎䟽也鼎之䟽曰臣聞漢昭元年罷㩁酤均輸之法唐順宗即位罷月進羡餘之資如拯溺救焚惟恐其不及所以固邦本扵不㧞延世祚扵無窮恭惟陛下即位之元年即降指揮罷常平官吏蠲免常平錢榖詔下之日無逺無近鼓舞歡呼仰戴惟新之政而去嵗之冬初復有指揮置提舉官根刷諸司侵支催理民間舊欠諸司侵支固豈入已非軍期犒賞則月給錢糧逼使撥還亦非已出奪彼與此有何利害民間舊欠所在皆然非逃亡人民則庸胥猾户廹令輸納號令不行良善之氓例遭抑配開猾吏衣食之源遺平民椎剥之苦人心駭愕物論紛紜使陛下重失人心特在此舉繼聞有㫖委從官詳議渡江之後未即施行而逺方官司奉承不暇修飾廨舍召置吏人供帳什物之資增給禄廪之費不知其㡬何也近據監察御史林之平申福州一州已使過錢三萬餘貫則其餘州縣計不减此提舉官差與不差提舉司置與不置元無明降指揮徒使四方奉行違戾竊惟歛散本非良法知取債之利而不知還債之害前言固已曲盡扵人情而今乃督責扵既已放免之後其為嗟怨豈特還債之比邪臣願陛下明降睿㫖一依建炎元年指揮罷提舉常平官吏放見錢榖仍令追理耗用樁充錢本復舊平糴之法不惟陛下䘏民之詔不為空言而使斯民復見祖宗之政矣䟽奏從之 是日上謂輔臣曰士大夫間有言李綱可用者朕以其人心雖忠義但志大才踈用之必亡人之國故不復用呂頥浩曰臣等與綱素無嫌隙原其心非故欲誤國但志大才踈耳上曰如聴邢倞言遂結伊都金人至今以為釁端周望曰如宣撫河東先扵河陽納置級軍金人聞而笑之亦足見其踈也   丙戌御營使司參議官柳約請令土豪募民防江不仰給縣官者二百五十人官其首仰給者倍之先是㳂江制置司乞計人數正補官資更不借補上曰自崇觀以来爵秩叨濫日甚一日如小使臣闕只二萬餘今借補者何啻三五十萬将来事平未知何以處之呂頥浩曰若分布諸州縣止給俸錢即不難處也王綯曰富貴人主操柄若使臣下得假将何以馭臣上甚以為然丁亥輔逵攻漣水軍南寨大掠之殺漣水軍使朝請大夫郝璘丞修職郎吳深【此以紹興二年四月十五日璘家乞推㤙狀增修】遂以其衆降扵淮南招撫使王先是太學博士孟健自海州率民兵數千勤王至漣水軍南寨因留焉逵攻之數月及䧟健與其家皆死後贈璘等官録其家有差【健初見二年三月紹興五年四月己酉推㤙深三年五月癸未推㤙今並附此】 是日上召諸将問以移蹕之地御前右軍都統制張俊御營都統制辛企宗勸上自岳鄂幸長沙左軍都統制韓世忠後至曰國家已失河北山東若又棄江淮更有何地上乃命内侍押三人赴都堂議上聞俊等退避之説殊怫然至晚不食戊子呂頥浩等入對上謂曰俊企宗不敢戰故欲避扵湖南朕以為金人所恃者騎衆耳浙西水鄉騎雖衆不得騁也且人心一揺雖至川廣恐所至皆敵國爾頥浩曰金人之謀以陛下所至為邉面今當且戰且避但奉陛下扵萬全之地臣願留常潤死守上曰朕左右豈可無宰相周望曰臣觀翟興李彦仙輩以潰卒羣盜猶能與金兵對壘拒守陕洛臣等備位宰執若不能死戰以守異日何顔見彦仙輩臣實耻之上曰張守入對言不如留杜充建康不可過江頥浩曰臣與王綯周望韓世忠議本自如此上又欲令世忠守鎮江府劉光世守太平及池州頥浩等以為然防淮之義遂格   己丑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呂頥浩進左僕射同知樞宻院事杜充守右僕射並同平章事兼御營使充既升宥宻自言中風在告上知其不滿且以充久司留鑰天下屬望将授以兵柄故越次用之制下四日充即起視事【熊克小歴命二相在丁亥今從日歴】充止進一官為太中大夫蓋當制學士失之 參知政事王綯兼御營副使是日通奉大夫范致虛入對先是右正言呂祉言致虛之才在今日可當一面雖有過宜棄瑕用之乃自謫籍中召赴行在而右諌議大夫富直柔力言致虛不當復用遂除資政殿學士知鼎州祉亦随罷諌職【祉除外任據諌院題名在此月日歴無之】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知濟南府宫儀屯盤石河數與金戰勝負畧相當金人患之乃宣言宫太尉馬軍五不能當我之一然歩軍絶勝儀聞之以為然金人屯宻州北二十里時出兵而南儀禦之敵佯若不勝而退儀易之敵伺知其懈至是引兵攻儀馬歩俱進方戰馬軍少却既而分為兩翼直攻中軍儀猶不知衆遂大潰儀與京東經略安撫制置使劉洪道奔九仙山敵又逼之洪道以餘兵二千奔海州李逵吳順乃以宻州降金洪道過楚州為郭仲威所敗遂至真州詔儀即真州屯駐 淮東副總管靳賽以所部詣御營副使劉光世降光世因以為将就統其軍人人皆喜   庚寅起居郎胡寅上䟽曰臣伏覩詔書以敵人侵凌備禦不給遂有移蹕之意右顧岳鄂左趨吳越安危利害下訪羣臣臣聞孔子曰成事不説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今臣所陳不免追咎既往者盖謂建炎以来有舉措大失人心之事今欲復收人心而圖存則既往之失不可不追不可不改故也一昨陛下以親王介弟受淵聖皇帝之命出帥河北二帝既遷則當糾合義師北向迎請而遽膺翊戴亟居尊位遥上徽號建立太子不復歸覲宫闕展省陵寝斬戮直臣以杜言路南廵淮海偷安嵗月金兵深入陕右遂破京西而漫不治軍略無扞禦盗賊横潰莫之誰何無辜元元百萬塗地怨氣上格日昏無光飛蝗蔽天動以旬月方且製造文物縻費不貲猥扵城中講行郊報朝廷動色相謂中興敵騎乗虛直擣行在匹馬南渡狼狽不堪淮甸之間又復流血逮及反正寳位移蹕建康不為久圖百度頺弛淮南宣撫卒不遣行自畫大江輕失形勢一向畏縮惟務逺廵軍民怨咨如出一口存亡之决近在目前凡此節次十餘條皆所謂舉措失人心之大者也自古衰亡固不足道請以中興者言之夏少康周宣王燕昭王越勾踐漢光武莫不任賢使能修政事治軍旅而其奮發刻厲期扵必成者則又本扵憤耻恨怒之意不能報怨終不茍已所以光復舊物各稱賢君未有乗衰微缺絶之後竊竊焉因陋以為榮施施焉茍且以為安而能乆長無禍者也為陛下計當何如而黄潜善汪伯彦顧以乳嫗䕶赤子之術待陛下曰上皇之子殆将三十人今所存惟聖體不可不自重愛也曾不知太祖勤勞取天下列聖兢業嗣守不敢墜失今也宗廟為草莽堙之陵闕為畚鍤警之堂堂京華荆棘生之赫赫帝圖盗賊營之然則潜善伯彦所以誤陛下䧟陵廟蹙土宇䘮生靈者又豈燕昭越踐漢光武之比乎本初嗣復既不為迎二帝之䇿因循逺狩又不為守中國之謀以至扵今徳義不孚而號令不行刑罰不威而爵賞不勸廵幸所至民以淮甸為戒駐蹕所在人以敵至為憂東南之州郡㡬何翠華之省方無已若不更䇿以救垂亡則陛下永負孝弟之愆常有父兄之責則人心已去天命難恃雖欲覊栖山海䟦履﨑嶇臣恐非所以為自全之計也為今之計願陛下一切反前失而已則必下詔曰繼紹大統出扵臣庶之謟而不悟其非廵守東南出扵僥倖之心而不虞其禍經渉變故僅免危亡盖上天警戒扵眇躬俾大宋不失扵舊物金人扶立僭偽俾臣作君朕義不戴天志思雪恥父兄旅泊陵廟荒殘罪乃在予無所逃責以此號召四海聳動人心不敢愛身决意講武然後選将訓兵戎衣臨陣按行淮甸上及荆襄收其豪英誓以戰伐天下忠義之士必雲合而景從天下武勇之夫必響應而飈起國用不足扵此不患無財甲馬不强扵此不患無備有道多助孰不順之秦隴雖遥驍騎壮士即可坐致齊魯雖失饒財厚貨必自竭輸陛下凡所欲為孰不如志其為利害豈與退保吳越日就滅亡同年而語哉臣不自量每切憤歎既未能被堅執鋭先啟戎行而服業簡編討論古昔固當忘其昧陋少贊經綸輙為陛下畫七䇿為中興之術其一曰罷和議而修戰畧葢和之所以可講者兩地用兵勢力相敵利害相當故也非强弱盛衰不相侔所能成也而其議則出扵耿南仲何也淵聖皇帝在東宫當宣和季年王黼欲揺動者屢矣南仲為東宫官計無所出則歸依右丞李邦彦時邦彦方被寵眷又隂為他日之計每因王黼讒譛頗曾解紛亦縁上皇仁慈本無移易太子之意也既而淵聖嗣極逓遷前朝大臣而邦彦為次相金人遽至城下邦彦諧謔小人烏知逺慮遂獻和議而南仲以宫傅之重方奉椒房出奔聞六飛堅守至陳留而返自愧其失因附邦彦而沮种師道擊敵之謀扵是覆邦之患滋蔓而起分朋植黨必欲自勝主戰伐者李綱种師道兩人而已機㑹一去國論紛然中制河東之師必使䧟沒以伸和議之必信二帝逺去宗族盡徙中原塗炭至今益甚者本縁南仲主持邦彦以報私恩不為國慮之所致其朋徒附合狠忮膠結寧誤趙氏不負耿門之所為也使其可和則淵聖執徳不囘馴致禍敗而陛下卑詞厚禮避地稱臣無所不用其極乞和之使接武扵道宜其少緩師矣何乃累年而尚無效耶自古中國盛强如漢武帝唐太宗其得志四夷必并吞掃㓕以示廣大侮亡取亂竭其兵力而後已中國禮義所自出也恃强陵弱猶且如此今乃以亷退慈仁君子長者之事望於尼瑪哈有是理哉若以為强弱之勢絶不相侔縱使向前萬不能抗則自古徒歩奮臂無尺寸之地而爭帝王之圖者彼何人哉伏望陛下眀照利害之原罷絶和議刻意講武以使命之幣為養兵之費此乃晉恵公征繕立圉之䇿漢髙祖迎太公呂后之謀斷而行之堅確不變庶㡬敵國知我有含怒必鬬之志沙漠之駕或有還期不然則今僻處東南萬事不競納賂則孰富扵京室納質則孰重扵二帝飾子女則孰多扵中原之佳麗遣大臣則孰加扵異意之宰輔深思逺慮反復計之所謂乞和必無可成之理昔契丹至澶州王欽若陳堯佐請幸吳蜀惟冦凖勸親征及成功之後欽若等羞恨無以藉口則撼真宗曰當時冦凖亦豈有好計但是熱血相沃譬如博錢以陛下為孤注耳使人君不眀則欽若之言為愛君而冦凖之功為幸勝今之議和者其情状一一出扵此茍能息絶其議陛下不藉之以塞民望大臣不藉之以寛已責則必為善後之圖矣其二曰置行臺以區别緩急之務夫事有緩急治有先後既定議講武則其餘庶事有日力不暇給者當置行臺以區處之今典章文物一切掃地百司庶府殆為虛設其必不可闕者惟吏部户部為急誠使江淮兩浙湖北並依八路法慎擇監司而付之則吏部銓事亦復减省不過置侍郎一員郎官兩員胥吏三十人則所謂磨勘封叙奏薦常程之事可按而舉矣户部所以治天下財賦也今四方供貢乆不入扵王府往往為州郡以軍興便宜截用經常一壊未易復理竊觀行在支費每月無慮八十萬惟以貨鹽利為無窮之源耳故臣謂宜置行臺或建康或南昌或江陵審擇一處以安太后六宫百司以耆哲諳練大臣總臺謹守成法從事郎吏而下不輕移易量留兵将為營衛命户部計費調度以給之其虛名無實徒費國用之所一切省罷陛下奉廟社之主提兵按行廣治軍旅周旋彼此不為定居惟是侍從臣寮帥臣監司要害守牧則當加意以時進退其賢不肖功罪之著眀者而餽餉之權自宜専責宰相而選委發運以佐行扵下如漢委蕭何以闗中唐委劉晏以東南經制得人加以嵗月量入為出何患無財所謂宰相之任代天理物扶顛持危其責甚重非特早朝晚見坐政事堂弊弊然扵文具無益之末移那闕次以處親舊濟其私欲而已也古之人君臨政願治必委任宰相豈徒體貎崇重一聴其所為亦必深相提䇿務為眀白計日累月以考功緒陛下視今日國勢孰愈扵前日乎此在宸心所自鑒照臣未敢深論也其三曰務實效而去虛丈夫大亂之後風俗靡然躬率而丕變之者則在陛下夫治兵必精命将必賢政事必修誓戡大憝不為退計者乃孝弟之實也遣使乞和廣捐金帛冀幸萬一者孝弟之虛文也屈已致誠以来天下之士博訪䇿略信而用之以期成功者乃求賢之實也未見賢若不克見既見則不能由之或因茍賤求進之人遂乃例輕天下之士姑為禮貎外示美名者為求賢之虛文也聴受忠鯁不憚拂逆非止面從必将心改茍利扵國即日行之者乃納諫之實也和顔稱善泛受其説合意則喜之不合則置之官爵所加人不以勸或内惡其切直而用他事遷徙其人者為納諫之虛文也将帥之材智必能謀勇必能戰仁必能守忠必不欺得是人而任之然後待以恩御以威結以誠信有功必賞有罪必刑者乃任将之實也庸駑下材本無智勇見敵輙潰無異扵賊與之親厚等威不立賜予過度官職逾涯将以收其心適足致其慢聴其妄誕張大之語望其朴實用命之功者為任将之虛文也簡汰其疲老病弱升擇其壮健驍勇分屯所在置營房以安其家室聚粟帛以足其衣食選衆所畏信者以董其部伍申眀階級之制以變其驕恣悍悖之習大抵如周顯徳年中世宗命我太祖之意然後被之以精甲付之以利器戰獲則厚賞死則恤其妻孥退潰則誅其身降敵則戮其族令在必行分毫不貸者乃治軍之實也無所别擇一切安養姑息之惟恐一夫不悦幸而無事則曰大幸矣教習擊刺有如聚戯紀律蕩然雖其将帥不敢自保者為治軍之虛文也慎選部刺史二千石必求眀恵忠智之人使乆任扵官懲革弊政痛刈姦贓以除民害雖軍旅騷動盗賊未平必使寛䘏之政實被扵民固結百姓将離之心勿致潰叛乃愛民之實也詔音出扵上虐吏沮扵下誑以出力自保則調發其丁夫誘以犒設贍軍則厚裒其錢穀弓材弩料竹箭皮革凡干渉軍需之具日日征求物物取辦因縁姦弊民已不堪乃復蠲其税租載之赦令實不能免茍以欺之者為愛民之虛文也若夫保宗廟保陵寝保土地保人民以此六實者行乎其間則為天子之實也陵廟荒圯土宇日蹙衣冠黔首為肉為血以此六虛者行乎其間陛下戴黄屋建幄殿質眀輦出房雉尾金爐夾侍兩陛仗馬衛兵儼分儀式賛者引百官以次入奉起居既退宰相大臣卑卑而前搢笏出奏司辰唱辰正則駕入而仗出矣以此度日而國勢益卑彼尼瑪哈晝夜厲兵跨河越岱電掃中土遂有吞吸江湖蹂躪衡霍之意吾方挾持虛器茫茫然未知所之此則為天子之虛文也伏望陛下留意實效勿愛虚文扵此七者奮發慷慨而力圖之其四曰大起天下之兵今宿衛單弱國威銷挫臣嘗言乞早勾發京師衛士赴行在又降等杖扵兩浙福建江東西湖南北四川二廣抽揀禁軍貢發充御營正兵增厚其月廪精加訓閲陛下自将之天子之軍既强則中國之變自弭昔漢髙祖嘗大敗扵成臯矣與數騎渡河入張耳韓信軍奪其印易置諸将軍遂復振此得御将之大權雖智如韓信且莫能測宜其取秦㓕項甚易陛下今欲扵劉韓張辛四人之兵有所移易廢置臣知其不能矣權既偏重柄既倒持彼必謂陛下不能一日而舍之夷踞桀驁日以滋起陛下以孤立之身寄扵其上安能使此四人者常無怨怒相激而不為變乎苖劉之亂率爾而作者坐此故也漢獻帝時主柄下移不能自立李傕郭汜以偏裨小将互刼乗輿至以臭牛之骨與帝進饌萬乗人主為叛臣所質此既往之鑑也臣謂今日見在兵必不可用既未有以大更易之莫若先集天下勁兵以强御營之勢然後可以彈壓悍将驕兵悍将驕兵既不敢妄動咸就紀律則四方横潰之軍及羣起不逞之盗必自帖息猶有披猖不軌者遣偏師以鋭卒往禽滅之遂罷招安之䇿况陛下以雪耻復讎為己任仗大義而行天下頑兇不義之徒固将歛袵倒戈而聴驅使之命矣漢光武為銅馬帝者用此道也東南之禁卒既起則又命福建團結槍仗手建汀南劍邵武四郡精選萬人各擇其土豪使部督之各屯本處以俟興發命兩浙募水手并選發諸州撩湖捍海等兵盡付水軍教習戰艦命江東西湖南北募弓手以在官閑田給養之人得一頃正税之外其餘科須一切與免命廣西及辰沅鼎靖扵見數峒丁中實科有技能壮勇者不取虛數分畨踐更屯戍襄漢為山林谿谷之援以亰西淮南荒廢無主之地為屯田招集兩河山東及本路流徙之人略依古法均節之擇强武者訓習且耕且戰文武臣中有眀習營屯之事肯承任者因以任之凡此六條雖非講武必為之急亦不可不為之助陛下試使執政大臣委棄簿書細故勿設他説以相論疑日夜圖維擇人而為之必見功績扵是時而兵不强敵不畏盗不息然後可以歸之天命無所復為矣不然是自棄也陛下内有自棄之心而欲扵目前三四庸将數萬潰卒中求為乆安三尺童子亦知其不能矣或者必曰軍旅之興民最受弊今若如前所陳恐未能有損扵强敵而先已自殘其民矣則臣應之曰自金南侵已来國家嵗嵗以和好自處未嘗敢以兵刄北向凡以愛民恐勞之也然大河以南連亘數十州之地城覆民屠不可勝計豈用兵之罪耶設有一城一邑能率勵兵民誓以死戰一郡不克一郡繼之不猶愈扵束手屈膝斃扵白梃之下哉惟在任将相使處置合宜則雖使民以死尚且不怨况欲用兵以保衛赤子乎漢光武既滅新莽之後東征西戰尚十餘年而後天下大定當時豈無勞民費財之事所計者大則有所不暇恤顧能以軍旅擾攘之中常有愛惜生靈之意故天助而人歸之茍坐視四海流血而避用兵之勞費則是舜不當征苖啟不當討扈髙宗不當伐鬼方宣王不當伐玁狁以噎廢食非通時務經國之逺猷也其五曰定根本自古圖王覇之業者必定根本之地而固守之者豈非建都之謂也今都城已失則必思所以克復舊物者然考天下之勢莫强扵闗中今則力未能至按南渡之迹莫過扵建康今則事理不可參擇二者欲强進取之資而無形勢之失惟荆襄為勝今方城鄧林雖非天險然漢水為池上下不過千里其要害易守非如淮西汗漫平原曠衍四通五達易入而難避也誠能屯唐鄧之田以養新兵出廣西武陵峒丁并施黔諸軍築堅壘列守漢上阻以州軍防以正軍繚以弓手兵民牽制江黄呼吸廬夀則攻取之計成然後陜西聲氣相應而騎卒能至川廣之富皆可拱揖其比扵漂泊大江之南棲伏東海之濵險易利害相去逺矣建康固是六朝舊邦甘守偏隅遷延國祚亦何不可而臣獨以為不可者以陛下之責與晉元不同故也今陛下父兄在敵中無恙其聞陛下登寳位也必旦夕南望曰吾有子弟為中國帝王吾之歸庶有日矣扵今數年日廹月切而獻謀者方欲陛下南定根本之地而固守之者而陛下南狩日逺月忘遂無復國之心别求建都之所此臣所深不喻也今河北河東之民知朝廷不復顧思己甘心從敵山東亰西淮甸之民猶兾陛下未忍遽棄若更遲延嵗月無以及之則怨恨陛下而為敵國者所至皆然亦何必尼瑪哈邪於此而欲建都非特不可亦不能矣臣願陛下先命呂頥浩杜充分部諸将過江廣斥堠治盜賊自以精兵二三萬為輿衛扵穩宻州郡速置營屋以安存其所謂老小者陛下提此兵渡江而北緩轡而上遣使廵問父老撫綏挺刃之餘民至扵荆襄規模措置為根本之地猶漢髙之扵闗中光武之扵河内雖廵歴往来征伐四出而所守固必爭而勿失者以荆襄為重陛下方富扵春秋非如昔人白首舉事覬萬一之成者誠能堅忍聳厲坐薪嘗胆悠乆為之而不能濟則書傳所載周宣王漢光武之事皆為妄言以欺後世無足信矣陛下聰眀洞照必不謂然也其六曰選宗室之賢才者封建任使之上世帝王為治之道惇睦宗族强本弱枝所以鞏固基局紹延祐命故三代有天下皆傳數十世而周又特為長乆盖以大建宗室以自藩屏故也原其用心葢以天下為公而不以為私初非如後世以智力把持之褊心多忌雖有骨肉懿親盻盻不借以尺寸之權而恐其伺便軋己亡秦是已漢以為鑒遂大封同姓非劉氏不王及其久也光武劉備皆以宗室唱義而起扵滅絶之後夫漢髙固欲為久逺無窮之慮非為其一身也以謂不如是不足以大庇子孫萬世血食然則封建宗室者乃固守天下之要術也今陛下之族北轅者衆矣所幸免亦㡬何而黄潜善鄭㲄小人之見本無逺識謂陛下以支子入繼又不縁傳付之命國歩未夷恐肺腑之間不無非望之兾考其行事必曾進言恫疑虛喝以恐動宸心故自南都以至維誅竄之刑疑忌之意相尋繼見雖其罪戾或自貽戚然亦恐未必盡出扵治親齊家之美意審如是欲以保國而延歴難矣今宜扵同姓中不間親踈選擇賢材布之内外廣加任使其望實傑然出衆者陛下宜留之宿衛夾輔王室其有克敵勘難之功者宜漸為茅土之制星羅而棊列以慰祖宗在天之靈以續國家如綫之緒使讎敵知趙氏之居中國者尚如此其衆既失而復得者非特陛下一人而已則其撲炎火之横心立異姓之譎謀庶其少息乎其七曰存紀綱以立國體夫創業垂統之君必立綱紀以遺子孫繼世承序之君必守綱紀以法祖宗綱紀存則存綱紀亡則亡所繫如此夫一君子進衆小人未必退一小人進則衆君子必退矣勢不兩立而扵君子為難盖其道固如此仁宗皇帝在位最久得君子最多小人亦時見用然罪著則斥之君子亦或見廢然忠顯則收之故其成當世之功貽後人之福者皆君子也至王安石則不然斥絶君子一去而不還崇信小人一任而不改故其敗當時之政為後世之害者皆小人也今也仁宗皇帝所養之君子既久且逺日以消亡矣安石所教之小人方新且近其蕃息未艾也所以誤國破家至毒至烈不知己時然則陛下欲求君子而用之而不愛爵禄以待其人豈非甚不易得者乎君子未得而已試無堪敗事顯著之小人稍稍類聚其未至則召之惟恐其不来其既至則用之惟恐其不速混然雜進其黨必集所謂悔過用賢之意與陛下反正之初絶不侔矣陛下土地金帛能有㡬何豈堪此輩大言輕捨盡輸之敵國耶将以汲引豪傑延致英雄而標的如此是猶却行而求前北轅而適越爾夫以賢治不肖此治平以前陛下之家法以不肖治賢此熈寧以後陛下之家戒矧今日否塞之氣充牣扵中原隂長之滋勃興扵外域非得希世異材上下内外迭任交用泰何由復而否何由傾乎此綱紀國家之一事也右文左武者有國不易之道漢髙祖用韓信彭越不以加扵蕭曹光武用賈復耿弇不以加扵鄧禹唐太宗用李靖李勣不以加扵房杜蜀先主用闗張諸将不以加扵諸葛孔眀非獨其禮文等降不同其誠心所以待遇之亦異今儒學衰息未有巨賢碩徳屹乎朝廷以收運籌指蹤之功陛下所深恃以為心膂爪牙者惟三四庸将耳夫此數人者以近時論之曾不足以當种師道之厮役况望古昔眀将乎而偃蹇龎然當負重寄使平寇盗尚或未能豈敢冀其向强敵發一矢也自愧無以塞責則大言詭論以上欺睿聴慢辭倨禮以下視朝士謂今日禍亂皆文臣所致耳敵人方强不可與爭鋒必以退避自保乗時而動又不鈐勒其衆動則潰潰則盗盗則招招則官反復循環無有窮已其為國家之害又豈淺哉竊聞陛下推心撫之失扵太厚出入内禁不以時節小人不知義理習扵所熟以謂君臣上下猶朋輩然恃憑威靈無有紀極寵而不驕驕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鮮矣臣願陛下委大臣以腹心待近臣以禮貎常使南衙朝士氣勢重扵此徒天下抱才自愛之人必願立扵左右緩急之際必有能為陛下竭忠盡節不愧古人者矣與樊噲為伍韓信猶羞之况儒士乎臣參奉内朝班綴之後欲求近臣如汲黯之流氣折淮南尚未多得羸軀弊輿惴惴然扵長㦸犬馬之中卒伍賤人皆得以惡聲誰何之不敢正色忤視少怫其勢從臣如此况其下者乎唐制監察御史秩七品衣緑至卑也然銜命出使則節度使具櫜鞬郊迎本朝㳂此意郎官出使則序位在轉運使之上凡此盖欲尊重天朝習民扵上下之分也故事宰相坐待漏院三衙管軍扵簾外倒仗聲喏而過呂夷簡為相日有營軍忽遇扵殿廊年老皇遽不及降階而揖非有悖戾之罪也夷簡上表求去以為輕及朝廷其人以此廢斥盖守分之嚴如此今見其分庭抗禮矣推此類非一日長而不已陛下不為之别異表著是自削堂陛無復等威此綱紀國家之二事也治天下者必取篤實躬行之士而舍浮華輕薄之人所以美教化善風俗本朝自熈寜以前皆守此道至王安石以佛老之似亂周公之實絶滅史學倡説虛無以同天下之習其習既同扵今五十年士以空言相髙而不適扵實用以行事為粗迹曰不足道也其或蹈規矩守亷隅稍異扵衆則羣嘲而族笑之以為異類紛紛肆行以至敗國二帝屈辱羿莾擅朝以為是適然耳仗節死難者不過一二人此浮華輕薄之為害也夫欲變風移俗惟係上所好惡韓琦富弼在朝文武兩班升朝官以上即不許自陳磨勘皆聴檢舉所以養勸亷耻恢張四維故當時人知自重風俗忠厚至今乃有身為從臣而自陳磨勘乞覃㤙轉官不以為耻者矣推而上之見利必忘義貪得必患失遺其親後其君背叛簒奪便可馴致此眀君之所甚畏而深戒者也今萬化之原本扵陛下茍力行孝弟則天下忠順者来矣好賢逺佞則天下名節者出矣賞清白則貪汚者屏矣崇行義則奔競者息矣旌能實則謬誕者懲矣貴忠厚則殘刻者逺矣茍反此道則頽波日漫必至扵糜爛而後已至扵文辭之麗言語之工倒置是非移易黒白誠不宜任用以為浮薄之勸也靖康二年著作郎顔博文佞䛕張邦昌則曰非湯武之干戈同堯舜之禪讓及為邦昌作請罪表則曰仲尼從佛肸之召本為興周紀信乗漢王之車固将誑楚博文近世所謂能文之士也其操術反覆如此故亷恥道消四維大壊則社稷随之陛下有何利焉此綱紀國家之三事也法度者所以治天下之具號令者所以行法度之㡬而信義者所以出號令之實也孔子曰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聖人重信至扵易死疑若太過鄙夫陋儒以智詐譎詭為術者必忽此言然真宗澶州與契丹結盟契丹守之百有二十年不敢輕動宣和宰相王黼一旦敗盟舉兵結金人伐與國取景徳誓書還之天章閣天地鬼神所臨重誓自我背之遂使敵人得以藉口夫金人何憾扵我哉皆契丹惎之假手借兵報滅國之怨耳失信之禍乃至扵此孔子之言良不為過而近日以来朝廷失信扵民尤甚臣不能徧舉其目但如所謂前降指揮更不施行如所謂已差下人别與差遣此等奏語必日聞扵冕旒之側矣陛下何惜不勑大臣俾審熟思慮而直為此反汗之失以欺駭四方之聴乎今外州郡専制不禀朝命者漸多有之所恃以指麾役使惟在號令出之不審則輕守之不固則疑輕而且疑則制命之權不在陛下矣承受既數奉行實難不曰略與應彼指揮則謂不晚必又更改近在朝廷尚有此風逺而四方從可知矣陛下縱有真賢實能付之民社仁政恵澤播之黔黎以是之故何繇責其功效百姓雖愚然習扵知見必謂朝廷之令率皆誑我是心一萌姦雄得以誘之矣此綱紀國家之四事也郡守縣令者親民之官監司者統臨州縣之長天下之治起扵一縣縣治則州治州無不治則天下治矣明主必慎擇居此之人既得其人必久任之以考功罪之實而施賞罰焉近日以来朝廷移易郡守監司無月無之殆不可勝紀東南路分不過十數何乃紛紛如此陛下宜察其故矣謂其不才而罷之耶則曷若考慎扵未命之前也顧恐末必然特出扵用事者之私意耳民力已困財用已竭潰兵劇賊徜徉乎其間戎務軍需交制乎其上朝廷憂勞嘆息而未能救尚忍不為擇忠信之長慈恵之師以撫綏之乎臣願深詔大臣自今以往扵郡守監司縣令斷以三年為任非有大過勿輕移改縣令不許輙從奏辟去官其有貪汙為民害者舉祖宗法痛懲治之仍許内侍從官舉所知堪為令者嵗一人後不如舉貶秩示誡留意此事庻㡬斯民扵鼎沸之中有蘇息之望又今吏部無闕以待入官之人士無所得禄一切茍且求權攝以度日見居官者不能勝任逆避患害則求差檄幹辦之名茍營俸粟無復夙夜之志欲事治而民安難矣今欲乞専委諸路帥臣轉運提刑不以逺近共限一年申發部内見任及闕官已授未到職位姓名參三司之實付吏部為案抵以行差注諸有以便宜從事辟置官屬者必用曾任令録以上無過犯人其奏補出官及曾以不職無治状罷者不聴奏舉奏補人必依舊法試銓無銓則扵逐路運司嵗一試之仍增時議䇿問各一首精其選少其數中格則出官以絶請求賄賂冗食之弊肅清仕路政在得人此綱紀國家之五事也臣禀賦凡下無大過人然夙夜思之又考之往古揆之公論得此七䇿列為十二條扵當世之務雖未能盡亦可見其大槩矣惟陛下動心加慮反覆而求之隆寛降意開納而聴之萬一可行則至誠惻怛奮乾之健而速圖之日月逝矣嵗不我與以為今日難扵前日安知後日不又難扵今日乎往者雖不可復追不當謂無可為者而遂已也天定勝人大福不再深可憂懼今年之春震雷大雪白虹貫日中有黒子錢塘之變實先垂象盖以上天之仁眷顧陛下懇懇至厚所以申命用休者不啻再矣陛下出扵屯難側身怨艾親近書史引對多士减徹玩好躬親庶政亦非復維之比臣民共知不可誣也然任至重者力必强責至大者憂必深天下萬姓以二帝之故所望扵陛下者非止如是而已廼閏月金犯大火芒怒赫然九月朔旦日有食之車駕復有思患預防之行明堂遂虛陽徳大弱錢塘受辱之地豈可再枉六飛縣名栢人漢祖不宿若趨㑹稽幸三衢則地形窮僻扈衛益勞貢賦不通財用益窘道路艱阻朝覲益稀郵置迂深命令益隔人知陛下無興復之志威權日削無可瞻望投戈四逸孰能止之惟有臣區區之言理眀事順思迎父兄誓報冦讎奮志强厲有進無退庶足以感發軍情率先将佐扵危絶之中求生存之道此非怯懦畏避之所能濟也不然而姑恃天命之不庸釋是猶不耕扵田枵腹以待嘉穀之旋生不績扵麻露肌以待野蠶之成繭事理之必無者矣又惟斯民戴宋無二者徒以祖宗徳澤深厚人未忍忘雖甚塗炭猶未瓦解雖甚怨怒猶未反叛然以比来廵行所過觀之傍道里縣之民一切空盡以避兵卒其甚者田疇荒莱室廬破毁生聚不保滿目蕭條殊非来蘇望幸之美傳示四方何以彰徳頃在建康已獲金人之覘者以此知金人雖負十全之勢而限以長江不敢輕渡然屯駐山東聞有數路並入之謀陛下不深委将相早為防遏但欲深尋幽逺則囘顧州郡復為虛邑必曰君王尚且畏避何以責我守城民心覩此安能久忍而無變亂若不望風拜跪以事仇讐必将推賢擇能以自保治陳勝吳廣因民不忍而劉項乗之秦遂滅亡者盖本扵此古人稱中興之治者曰撥亂世反之正秦不正而甚亂漢髙祖反之正而興焉王莽不正而甚亂光武反之正而興焉隋不正而甚亂唐太宗反之正而興焉唐末五代不正而甚亂我太祖皇帝反之正而興焉反之正者反易其道究其敗亡之由盡更而易之猶反覆手之易也今之亂亦云甚矣其反正而興之在陛下其遂凌遲不振亦在陛下金人雖暴强未必能久特恐中國豪傑因之而起反吾之亂興彼之治則陛下之大事去矣天下記之野史書之善惡榮辱垂之方来後人觀之亦猶今之視昔夫湯以七十里而有天下楚以七千里而為讐人役今尼瑪哈之強未如秦其得罪中國無人不怨則有甚扵始皇之扵六國也東南形勢控帶江山兼有吳楚之地坤維嶺海提封自如非如湯以七十里而起也而乞憐偷生之勢乃甚扵楚之為秦役此臣所以日夜憤懣為陛下痛惜而傷大臣過計也昔宗澤留守京師一老從官耳猶能致誠鼓動羣賊北連懐衛之民誓與同迎二帝皆相聴許尅期宻應者無慮數十萬人不幸為黄潜善所惡百方沮抑憤悒而死其志不就羣臣亦無敢以澤所謀達扵宸聴者以此知人心未厭二帝之徳何况陛下身為子弟責孰加焉誠欲北向而有為臣将見鋤耰惨扵長鎩奮臂威扵甲胄舉四海惟陛下之用决不為失䇿惟在陛下斷與不斷為與不為耳五路事宜張浚已行措置今能使淮南荆襄肘臂相應山東合從則金人所守者數千里之地兵分勢離批亢擣虛攻其不備多方以誤之不厭不倦以十年為期陛下必能掃除祲氛一清天歩修上京之廟貎拜鞏雒之神臯逺迓父兄歸安鳯闕再新儀物永固皇圖陛下扵時憂責方已巍然南面稱宋中興永永萬年欣懐無斁其與惕息遁蔵蹈尾負耻有如今日豈不萬萬相懸絶哉疏入呂頥浩惡其切直罷之【按原本此疏傳冩舛錯殆不可讀今據歴代名臣奏議校正】   辛夘命尚書右僕射杜充兼江淮宣撫使領行營之衆十餘萬守建康留中書印付充統制官王民顔孝恭孟涓劉經魯珏殿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皆之又以御前前軍統制王為之援御前左軍統制韓世忠為浙西制置使守鎮江府太尉御營副使劉光世為江東宣撫使守太平及池州光世仍受充節制御營使司都統制辛企宗守吳江縣御營後軍統制陳思恭守福山口統制官王瓊守常州時仲荀雖已離京師猶未至也壬辰承議郎監都進奏院周元曜自亰太廟奉迎藝祖以下神位九室往臨安宰相率百官朝謁扵清凉寺兼辭元曜開封人周貴妃從孫也上初欲召對而元曜言升暘宫掛牌降甘露上謂輔臣曰元曜前態未革謟䛕如此可勿令上殿輔臣言元曜迎奉有勞當進秩上許之【熊克小歴戊子百官迎太廟神主扵清凉寺以行日歴壬辰進呈太廟神位九室舟至城下權奉安清凉寺前一日得㫖令百寮朝謁兼辭據此則戊子日也】 和安大夫開州團練使致仕王繼先嘗以黄金三百兩從故秘閣修撰趙明誠家市古器兵部尚書謝克家言恐䟽逺聞之有累盛徳欲望寝罷上批令三省取問繼先因依繼先開封人時年三十餘為人姦黠喜謟佞善䙝狎建炎初以醫得幸其後浸貴寵世號王醫師【自繼先為人姦黠至以醫得幸據趙甡之遺史附入按繼先生戊寅此時年才三十二不知何故致仕若是圍城中致仕則後来因何不復除落當考】   乙未隆祐皇太后舟過落星寺六宫及後宫舟飄覆者十數惟太后舟無虞   戊戌言者奏祖宗以来遣将出師統制官掌兵轉運使措置錢糧應副軍兵各不相統攝使掌錢糧官得以修舉職事檢察妄費愛惜財用如錢糧闕乏據統制官申朝廷治其罪自嘉祐熈寧以来莫不如此近日将帥殊不思祖宗以来曹潘下江南王全斌下蜀彼皆一時英傑名将亦皆守此法乃因統兵脅持州縣或至驅掠官員輕侮典憲漸不可長又如劉光世雖係御營副使若勾差人馬即合用劄子付逐處州縣若與監司行移只合用文牒往還今乃輙行劄子下淮南監司及運副使顯見不當伏望睿慈申敕諸将遵依祖宗法度施行從之【諸将用劄子行移事紹興二年閏四月癸夘四年六月己夘所書可參考】   己亥詔减福建廣南路嵗買上供銀三分之一以寛民力 詔諸路制置使惟用兵聴從便宜餘悉禁止先是張為江州路制置使以便宜竭取屬郡之財論者以為祖宗時所謂安撫者止管機宻兵馬邉防等事財計自有漕臣轉輸安撫不預盖有深意今以便宜奪所州軍財計為害甚大望行禁止故有是命   庚子從官已下先行是夜大雨上慮禁衞勞苦自扵禁中焚香禱天詰朝雨霽   壬寅上幸浙西初太白犯前星次逼明堂纔一舍上心甚懼至是稍北復歸黄道上語宰執曰天之愛君猶父之扵子見其過告戒之及懼而改則益愛之王綯曰今夜必益逺既而果然是日上發建康遣户部侍郎葉份先按視頓逓御前右軍都統制張俊御營使司都統制辛企宗從上行時劉光世韓世忠各持重兵畏杜充嚴峻論説紛紜光世又上書言受杜充節制有不可者六上怒趣令過江且詔毋令光世入殿門光世皇恐受命上喜賜以銀合茶藥光世得楊惟忠所失空頭黄敕即以便宜復郴州編營人王徳武略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充前軍統制徳行至潭州而還先是邵青以舟師擾楚泗間後受江東帥司招安充因以青為㳂江措置司水軍統制時江浙人皆倚充為重而充日事誅殺殊無制禦之方識者為之寒心焉   癸夘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葉煥落職監亳州明道宫仍貶秩二等時煥遣人募槍仗手扵閩中而諫官言其騷擾生事故黜   甲辰上次鎮江府參知政事王綯言此陳東鄉里上命以金賜其家【熊克小歴癸夘上次鎮江今從日歴】   乙巳詔諸路催錢糧綱赴建康府户部送納其金帛並赴行在   是月直秘閣裴祖徳為兩浙轉運判官用杜充薦也【日歴無此今以紹興四年七月八日魏盈彈章增入】 宣撫處置使張浚自建康至襄陽【按宋史繫甲辰日】留二十日召帥守監司令預儲蓄以待上西幸浚方捜攬豪傑為用以涇州防禦使新除御營使司提舉一行事務曲端在陜西屢與敵角欲仗其威聲承制拜端威武大将軍宣州觀察使充本司都統制端登壇将士懽聲雷動端退謂人曰使劉平子在端安敢居此平子濮陽劉銓也靖康末以知懐徳軍死事先是河東經制司屬官宣義郎王擇仁為永興郭琰所逐【事見二年六月十三】乃将其軍萬餘人自商州奔漢中琰檄金州閉闗拒之擇仁不敢進屯扵襄陽浚薦其才除御營使司參議官而以朝奉郎㳂江措置副使程千秋為秘閣修撰亰西制置使宣教郎李允文為直秘閣亰西南路提㸃刑獄公事遂命千秋代将擇仁之軍允文盧陽人靖康末坐累廢斥僑居鄂州浚見而悦之因與俱時假中散大夫直龍圖閣趙宗印将陜西部曲在郢州欲從浚還陜西乃盡以其軍付允文裨将吳錫等皆屬焉錫河東人稍知書故為盗自云子厚之族子厚者宣和末為河東北宣撫司選鋒軍統制錫嘗㓂徳安之孝感縣守臣陳規誚之曰河東人勁氣直汝之先又登顯仕何不圖報國而為盗以干誅錫感悟願得自新其後宗印招降之至是亦在軍中浚将行復假千秋便宜許之久任自屬郡守貳以下咸得誅賞千秋以公安民兵數百自随皆無器甲謂之親随兵 劉豫遣人説東亰副留守上官悟令降扵金悟斬其使豫乃賂悟之左右喬思恭宋願與之同説悟復斬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七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二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九月丙午朔日有食之所蝕僅四分未㡬復退故事日食不視朝吕頥浩言今車駕廵幸事務至繁乃以晚朝進呈公事上謂頥浩曰太史所奏日蝕早而分深朕適以油盆觀之食淺而退速頥浩曰陛下嚴恭寅畏感格如此 宣義郎監登聞鼔院范燾上封事上批令奉使金國吕頥浩召直學士院汪藻至都堂令作國書且召燾赴堂咨問頥浩奏使臣以忠信為主而燾所獻封事狂誕不經乃罷之 詔尚書兵部侍郎湯東野權管平江府職事以李邴未至故也 是日上幸登雲門外閲水軍時諜報金人䧟登莱密州且於梁山泊造舟恐由海道以窺江浙初命杜充居建康盡䕶諸將至是輔臣言建康至杭州千里至明越又數百里緩急禀命恐失事機請以左軍都統制韓世忠充兩浙江淮守禦使自鎮江至蘓常界圌山福山諸要害處悉以之上曰未可此曹少能深識義理若權勢稍盛將来必與杜充争衡止令兼圌山足矣   己酉上次常州   庚戌上次無錫縣晚朝進呈周望言昨晚望氣椘清覺嘗占天象牛宿光明正在東南敵騎不渡江第恐擾闗陜襄鄧為五路災爾上曰大率皆本晉天文志本朝自祖宗禁星緯之學故自太史外世罕知者金人不禁其人徃徃習知之   辛亥上次平江府   壬子金人降單州取興仁府遂䧟南亰守臣直徽猷閣凌唐佐為所執敵因而用之【龔頥正忠義録云唐佐知應天府建炎三年金人圍城守節不屈偽齊欲用之不受命為所害此誤也趙甡之遺史云金人至應天唐佐投拜金人以應天為歸徳府令唐佐知府事日歴附傳亦云金人䧟南京執唐佐降之復以為南京守今從附傳唐佐紹興二年十月死節】   癸丑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周望充兩浙荆湖等路宣撫使時尚書右僕射吕頥浩請自留平江督諸將拒戰而命望駐兵鄂渚以控上流既而上以頥浩不可去行在乃以望為兩浙宣撫使總兵守平江府 翰林學士奉議郎張守為端明殿學士朝奉郎同簽書樞宻院事 正議大夫李梲守戸部尚書徃建康調軍食【熊克小歴户部侍郎李梲遷尚書按梲靖康中已為執政無縁復除侍郎克誤也棁初見元年正月辛夘】 尚書戸部侍郎陳邦光移刑部兵部侍郎湯東野移工部詔江東宣撫使劉光世移屯江州時隆祐皇太后在   南昌議者以為自蘄黄渡江陸行二百餘里可至上憂之遂命光世自姑熟移軍以為南昌屏蔽既至軍中月費錢十三萬緡江南路制置使起復寳文閣直學士權邦彦以用度不足告於朝已而言得東平府故吏報其父亡遂觧官持服   丙辰廸功郎張邵為奉議郎直龍圖閣假禮部尚書充大金軍前通問使起復武翼郎楊憲為武義大夫副之時將復遣使入金而邵以上書得見因請行邵自椘州渡淮則逢金軍遂見左監軍完顔昌於昌邑前御史中丞秦檜在焉知萊州吳鉌者宣和間為太學生與邵善昌使與邵飲酒鉌頗有得色初邵之至軍也昌責邵拜禮邵不從昌怒使人拘於昌邑乆之憲與其從者謀欲共殺監己者脫身来歸事泄金人執憲鞭之與其徒囚祚山寨土牢邵以不同謀得免【邵初見今年三月】 初張浚調兵潭州而帥臣直龍圖閣辛炳懦怯不能遣㡬至生變浚罷之起復直龍圖閣向子諲知潭州至是以聞【日歴於此日書二人除罷按此月壬申潭州軍變子諲已在本州相去纔十六日不應赴鎮如是之遽盖浚先除後奏也】髙麗請入貢詔不許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汪藻草詔   略曰壊晉館以納車庻無後悔閉玉闗而謝質匪用前規上大善之以藻為得體【紹興二年閏四月癸巳再入貢】 金人陷沂州守臣以城降   辛酉徽猷閣直學士陳彦文落職以張浚奏其在江州妄用諸司錢四十餘萬緡且多欺隠也仍遣御史一員徃察其事未㡬彦文卒 朝議大夫知岳州【按史作鼎州】邢倞坐結伊都事再責汝州團練副使英州安置【倞結伊都事已見元年正月辛卯】   壬戌宣教郎直秘閣亰東轉運判官張自牧追還所轉官資職名章服令開具元賫錢物收支數申尚書省金之未渡江也詔以自牧兼亰東制置副使厚賜金帛遣行自牧至揚州留不進居數月乃言有已見機宻急切利害大事欲具實封差人賫申朝廷竊慮路中失滯今不免渡江前来欲乗時速詣都堂面禀朝廷察其欺罔乃重黜之㑹軍務擾攘事遂寢【此乃紹興五年五月十三日張絢劾疏修入他書並無之】   癸亥尚書左司貟外郎兼御營使司參議官李承造直秘閣知筠州以言者論列故有是命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知泗州李成言所統軍衆天寒無衣今艱難之際府庫不充欲望量賜支絹以激戰士詔成所言忠能體國令戸部輟絹二萬匹賜之初上遣賀子儀撫諭成成即令其將張琮赴行在又命舉人許道為表謝上曰恨無李廣之無䨇願效顔回之不貳吕頤浩喜以琮為秉義郎召道赴行在琮自言本諸生乃以為成務郎使趣成入見道行至白塔市成追還之復以其衆叛琮遂歸詔以琮監温州酒稅琮安肅軍人道泗州人也丁卯直龍圖閣福建轉運使程邁守太常少卿 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張公濟為尚書右司郎中 尚書金部員外郎王岡為御營使司議官岡無錫人吕頤浩之守揚也岡通判州事多所賛助頤浩徳之至是外召為郎尋薦對而有是命   己巳御筆朕累下寛恤之詔而廹於經費未能悉如所懐今聞東南和預買絹其尤甚可下江浙减四分之一以寛民力仍俵見錢違寘之法令尚書省榜諭 徽猷閣待制知建康府胡舜陟為兩浙宣撫使司㕘謀官徽猷閣直學士知鎮江府陳邦光為顯謨閣直學士知建康府沿江都制置使徽猷閣待制兩浙宣撫司謀官胡唐老知鎮江府【舜陟邦光之除熊克小歴繫之卜一月己酉按唐老實代邦光而日歴四年四月壬辰有唐老母康氏乞恩澤狀云自宣謀移鎮江府十一月三日到任决不是初五日除日歴閏八月四日陳邦光知建康府九月七日陳邦光除刑部侍郎此亦差誤按建康知府題名陳邦光今年十月到任以時考之當是九月二十四日除日歴誤差一月今移附此但不知唐老何以許時方到官當考】時舜陟以金人勢逼乃求為周望屬官吕頤浩從之浙東制置使韓世忠在鎮江或執舜陟以獻世忠數其棄城之罪縛於海舟之桅檣既而問之曰改除矣乃聽行庚午詔休兵兼旬可涓日進發以尚書工部侍郎湯東野為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兼兩浙西路安撫制置使留御營統制官巨師古陳思恭李貴以所部守平江並受宣撫使周望節制始平江人猶幸駐蹕倚以為安及是皆失望於是有逺散之閩越者 宣撫處置使張浚言已劄下亰湖川陜轉運司時下差官權攝職任若犯入已贓其元差官並同罪從之 是日李成入滁州初知滁州向子伋聞有敵師乃堰滁河使環繞城下山水暴至堰成輙壊子伋令民輸財募工疊石穿孔灌以金汁㑹秋雨連日堰卒壊子伋率軍民徙居瑯琊山寨五軍之士僅二千人猶慮不能守聞成在泗即移書招之成喜盡掠泗州强壯以行或謂子伋曰成包藏深險豈可與共居子伋悟遂却之成怒率兵入城屯於州治辛未故直龍圖閣鄒浩追復龍圖閣待制【浩黨籍待制已上第三十四人永州安置已見二年九月壬辰紹興六年二月己酉再贈】 故延康殿學士沈積中追復資政殿學士通奉大夫盡還合得恩數積中晉陵人宣和中知真定府上疏論不可取燕山童貫惡之奪其職至是三省以為言故有是命   壬申上謂大臣曰有為朕言移蹕浙東人情未孚宜降詔具述初非朕意悉出宰執庻㡬軍民不怨朕既為天子當任天下之責舉措未當豈可歸過大臣王綯曰古之賢君不肯移災股肱無以過此【熊克小歴載上語在癸丑今從日歴】遣御史趙鼎徃杭秀諸州按察上聞浙東西諸州科率黄幙且調民治道慮其擾人故命鼎先徃仍許民間自陳其科率者皆還之 草澤天文耿静言太㣲垣正午推歩今嵗熒惑躔次方在己未應至太㣲垣上曰此人不深知朕夜以星圖仰張殿中四更親起見其已至昨夜已退二度半吕頤浩曰宋景出人君之言三而熒惑退舍或者疑焉陛下寅畏天應之速如此信傳記之非虛也【耿静耿堅之姪紹興元年正月癸亥以從義郎樞宻院尅擇官乞召耿進赴行在】 是夜潭州禁卒自城南縱火殺一兵官於市刼其將使為主其將譎之以入甲仗庫至子城反闗拒之郡卒焚東西城樓火市民居放火自馬軍營始馬軍營忿之出戰賊掠金銀遂自東門出瀏陽路城中大亂殺戮攘奪至旦未息帥臣向子諲命通判州事孟彦卿趙民彦以將領馬軍等追之至醴陵攸縣間與鄉兵戰為寨柵所阻不能去遂招安歸至城門皆搜索而入畏其黨與不敢盡誅彦卿忠厚從父民彦燕人嘗為張覺㕘謀者是也甲戌戸部侍郎葉份請江浙湖廣福建成都潼川府利州路贍學錢糧並起發赴行在内川廣福建仍易輕齎亰畿亰東西淮南路贍學錢糧並借與漕司為軍期之用䕫州路半給漕司半易輕齎從之 金陜西諸路選鋒都統羅索大合兵渡渭侵長安是日經略使郭琰遁去【張浚行狀載琰棄長安在今年九月二十九日甲戌今附此趙甡之遺史繫之去年八月十二日甲午與此不同據史琰靖康元年四月自朝議大夫秘閣修撰除陜西制置觧鹽使不知今為何官職也】乙亥御營統制官巨師古所部建卒陳觀等謀為變焚營夜遁詔都統制辛企宗遣兵追捕至無錫縣盡獲之是月兵部尚書謝克家罷為徽猷閣學士知泉州 殿中侍御史趙鼎為侍御史先是御史中丞范宗尹因奏事論鼎自司諫遷殿中非故事上亦嘉鼎敢言故有是除 直龍圖閣知婺州黎確行左司諌【諌院題名】 盗酈瓊圍光州固始縣瓊相州人崛起於兵火中尚氣敢為衆所推伏至是轉㓂淮右知縣事向宗輝悉力禦之【按宋史繫甲戌日】 保寜軍承宣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閭勍以所部奉西亰㑹聖宫祖宗神御南歸由蔡河而下至濠州守臣孫逸謂之曰太尉雖王臣而逸未嘗識面今為軍民計不敢開門勍曰勍奉祖宗神御而来守臣郊迎禮也逸乃朝服率屬吏遥拜於四望樓勍不能奪而去初勍至河遇劇賊張用説使歸朝以其義女嫁之因以為中軍統領用遣其議官劉舜臣與勍偕行是秋金國元帥府復試遼國及兩河舉人於蔚州遼人試詞賦河北人試經義始用契丹三嵗之制初鄉薦次府觧次省試乃曰及第時有士人不願赴者州縣必根刷遣之雲中路察判張考純主文得趙洞孫九鼎諸人九鼎忻州人也宣和間嘗㳺太學陷金五年始登第【熊克小歴稱九鼎陷金十年始登第盖承洪邁夷堅志所書也非實金人以靖康元年陷河東至此始五年盖誤記耳】 金左副元帥宗維禁藏被掠亡人士者罪死初金人之始用兵也右副元帥宗傑建樞宻院於燕亰以劉彦宗主之左副元帥宗維建樞宻院於西亰【即雲中府】以時立愛主之【彦宗初見元年正月辛卯立愛初見元年八月末】金人呼為東朝廷西朝廷及是彦宗以病卒宗維乃併樞宻院於西亰以西亰留守韓企先與立愛同主之宗維素念彦宗遂以其子筈簽書樞宻院事又以通事髙慶裔為大同尹山西兵馬都部署【按原註作英宗廟諱同音今補】以烏凌阿思謀權太原少尹思謀即色哷美姓最賤宗維初起時色哷美方負薪宗維喜其才妻以庻弟宗憲之乳母命為都㸃檢乆之其門人洛陽吳士鼎為制今名宗維以思謀奉使有勞令樞宻院白身差權少尹 金國樞宻院分河間真定府為河北東西路平陽太原府為河東南北路去中山慶源隆徳信徳河中府名復舊州名去慶成軍名復舊縣名改安肅軍為徐州廣信軍為遂州威勝軍為沁州順安軍為安州永寜軍為寜州升樂夀縣為樂夀州降北平軍為永平縣 金元帥府禁民漢服又下令髠髪不如式者殺之青州觀察使李邈故為真定帥城陷入燕留金三年金欲以邈知滄州笑不答及髠髪令下邈憤詆之金人以撾擊其舌流血復吮血噀之翼日自祝髪為浮屠金人大怒命擊殺之邈將死顔色不變謂行刑者曰願容我辭南朝皇帝拜訖南向端坐就戮燕山之人皆為之流涕邈清江人家世業儒其母曽鞏女兄弟也登進士第累官部刺史以忤蔡京意畏禍換右列死年六十九後秦檜還言其忠贈昭化軍節度使諡忠壯【邈死不得其時附傳云建炎三年故附於今秋金人下令髠髪之後】 初宣武卒閻進從朱弁出使至是逃歸為邏者所獲西亰留守髙慶裔義而釋之進逃遁至三乃見殺進南鄉受刄而斃保義郎李舟者被拘髠其首舟憤懣一夕死【此據朱弁奏不得其月日故附於慶裔除留守及金人下令後】 是時知代州劉陶執一軍人於市驗之頂髪稍長大小且不如式即斬之其後知趙州韓常知觧州耿守忠見小民有衣犢鼻者亦責以漢服斬之生靈無辜被害莫可勝紀時復布帛大貴細民無力易之坐困於家皆不敢出常慶和子守忠本燕人宣和末為石嶺闗守將宗維兵至以闗降因為金用冬十月丙子朔詔諸路按察官自通判至監司嵗具發摘過贓吏姓名置籍申尚書省以為殿最即有失按而因事聞者重譴之 給事中兼權直學士院汪藻轉對請結故遼逹實林牙以圖興復   丁丑金人侵蔡州守臣程昌㝢遣將時貴拒之敵留攻七日而去既而賊田臯犯新恩縣昌㝢命杜湛出擒之昌㝢因留臯以為將【此據昌㝢奏狀及家傳參修昌㝢所奏守禦事甚詳十一月乙巳朔有㫖劄下江淮諸州為法文多不載日歴紹興六年五月十三日量移人滕膺狀昨任亰西運副建炎三年十月金人来侵蔡州知州程昌㝢託病在假膺遂措置捍退與此不同當考】   戊寅上發平江府自廵幸以来駕後諸軍多乗勢為亂至是詔駕後諸軍先發獨以禁衛諸班扈蹕由是平江得安【此據錢復平江記】   利州路轉運司奏辛企宗擅引兵過興洋庚辰詔諸軍擅入川者依軍法   癸未上至臨安府   丙戌執政登御舟奏事吕頤浩曰陛下邇来聖容清癯恐以艱難聖慮焦勞所致然願以宗廟社稷付託之重少寛聖抱以圖中興上曰朕嘗夜觀天象見熒惑躔次稍差食素已二十餘日須俟復行軌道當復常膳庚寅上御舟幸浙東時内侍馮益以潛邸舊恩恃此頗恣與御前右軍都統制張俊争渡以語侵俊且訴於上事下御史臺侍御史趙鼎言明受之變起於内侍覆車之轍不可不戒【益紹興六年七月庚辰貶】 郭仲威自楚州引兵至通州遂渡江至常熟縣兩浙宣撫使周望招降之仲威有衆數萬人望承制以仲威為觀察使充本司統制官使將其軍屯虎邱山寺【日歴閏八月辛卯御營使司劄子魯珏聴杜充使喚此日後書郭仲威至通州受周望招安魯珏而下以次補官前後不同當考】   辛卯李成陷滁州先是李成攻瑯琊山寨知滁州中奉大夫向子伋遣僧智修持書遺成通好且犒師成不從攻之益急寨中惟有澗水不足以供數萬人之食軍中皆食炒米多得渇疾於是徃徃越城而遁鴉觜山髙而逼成累土運薪填其㘭處遂與城平是日賊攻城大肆殺掠溝澗流血成執子伋殺之盡取强壯以充軍【日歴辛卯李成陷滁州按此時滁州已移治矣向子伋事以趙甡之遺史修入】   壬辰上至越州入居州廨百司分寓【王明清揮麈録云上初過蕭山縣宗室趙不衰等迎拜道左上大喜顧左右曰符兆如是吾無慮矣命進不衰三秩】晚朝謂宰執曰朕自建康至此不無擾民欲赦所經州縣朕誠知數赦非良民之幸但金人榜文要動揺民心使歸怨國家强使從彼因赦諭以朕意謂廵幸非出得已事定當議蠲除令詞臣深知此意   戊戌令東南八路提刑司嵗収諸色經制錢赴行在一曰權添酒錢二曰量添賣糟錢三曰増添田宅牙稅錢四曰官員等請給頭子錢五曰樓店務添三分房錢其後嵗収凡六百六十餘萬緡而四川不與焉【紹興元年四月庚午可參考】 知樞宻院事宣撫處置使張浚至興元上奏曰竊見漢中實天下形勢之地號令中原必基於此謹於興元積粟理財以待廵幸願陛下早為西行之謀前控六路之師後據兩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財右出秦隴之馬天下大計斯可定矣浚治兵興元欲易置陜右諸帥乃徙端明殿學士知熙州張深知利州充利州路兵馬鈐轄安撫使而以明州觀察使劉錫代之於是徽猷閣直學士知成都府盧法原去利州路兵馬鈐轄不兼利路置帥成都帥臣不兼利路自此始既而趙哲帥慶劉cq=144錡帥渭孫渥帥秦於是諸路帥臣悉用武人矣錡錫弟也【行狀浚以十月二十三日抵與元故附此錫以今年七月除熙帥續成都記法原今年八月罷兼利鈐當是七月與深並命也哲錫渥之除皆未見本年月日且附此俟考】浚又以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本司前軍統制王彦為利州路兵馬鈐轄浚初至漢中問諸將以大舉之策彦曰陜西兵將上下之情皆未相通若少有不利則五路俱失不若且屯兵利閬興洋以固根本若敵人来侵則檄諸將帥互為應援以禦敵若不㨗亦未至為大失也時浚之幕客皆輕銳聞彦之言相視而笑彦以言不行即求去故浚因而授之【彦為利鈐未必即在此月附此俟考】 是日金人陷夀春府時金人大起燕雲河朔民兵入邉又使萬户尼楚赫布爾噶蘇大托卜嘉王伯隆等將女直渤海漢軍以完顔宗弼為統帥初鄧紹宻既死淮西提㸃刑獄閤門宣賛舍人馬識逺代知府事識逺舊嘗使金金將知之南侵過城下扣城呼曰馬提刑與我相識何不開門司法參軍王尚功聞之夜見識逺説以迎降識逺拒不可府人籍籍言郡守有異志識逺懼不敢出以印授通判府事朝散郎王攄攄即自為降書啓城迎拜金兵亦不入城但邀識逺至軍中三日已而以其將周企知府事遂南行【此據洪邁夷堅志増修志中通判無名今以日歴夀春府奏状考之則王攄也餘見四年十二月癸未】 修武郎宋汝為奉詔副亰東轉運判官杜時亮使金請和行次夀春遇完顔宗弼軍不克與時亮㑹汝為獨馳入金壁奉上國書宗弼怒命執之欲加僇辱汝為色不變曰一死固不辭然銜命出疆願逹書吐一詞死未晚宗弼顧汝為不屈遂解縛延之坐且問其邑里謂左右曰此山東忠義之士也以金帛酒食遺之命引至東平見劉豫汝為曰願伏劍為南朝鬼豈忍背主不忠於所事宗弼亦感歎遂留之軍中【此據宋氏忠嘉集修入集又云烏珠遣傔人三十輩䕶送汝為至亰師則恐誤盖此時亰師未陷當是来年北歸時也今且云留之軍中更俟詳究】   庚子金人侵黄州守臣直龍圖閣趙令嵗死之先是張用屯光州境内沿淮為柵上下百里盡収禾稼入寨中儲蓄甚富光州患之及是敵聞隆祐皇太后駐南昌欲自蘄黄濟乃遣精騎五百直攻其寨用之衆數萬悉奔散金人遂焚用積聚徑趨黄州敵之未至也令以内艱去詔移州治武昌縣命下而令起復前一日辰刻敵至黄州守衙軍校晏興得其木笴鑿頭箭遣軍士潘明浮江白令令視之驚曰金兵也夜半以官軍渡江入黄州敵治兵攻城翌日城陷令在西壁被執金人猶欲降之令大罵曰汝輩侵陵中國殺害生靈我雖死不屈金人飲以酒令揮之又衣以戰袍令曰我豈當此服金人曰趙使君何堅執如此今天下大半為大金所有若降當富貴令曰此膝但拜祖宗豈能拜爾金人怒以鞭撃令嵗流血被面令罵不絶口遂敲殺之兵馬都監王逹軍事判官吳源廵檢劉卓皆為所殺令守黄踰再嵗羣盗丁進李成張遇貴仲正之徒俱不能犯至是卒以節死事聞贈徽猷閣待制諡曰愍   辛丑張浚承制以朝請郎同主管川陜茶馬監牧公事趙開兼宣撫司隨軍轉運使專一總領四川財賦開言蜀民已困惟率尚有贏餘而貪猾認以為己私惟不䘏怨詈斷而行之庻救一時之急浚以為然於是大變酒法自成都始先罷公帑賣供給酒即舊撲買坊場所置隔槽聴民以米赴官自釀每一斛輸錢三千頭子錢二十二多寡不限數明年遂徧四路行其法䕫路舊無酒禁開始之舊四川酒課嵗為錢一百四十萬緡自是遞増至六百九十餘萬緡【䕫酒紹興十五年七月乙巳减免】 是日金人自黄州濟江初金人得岸下小舟其數不多乃毁民居為筏以舟引之而行集英殿修撰荆湖沿江措置副使王羲叔聞敵逼黄州引舟遁去敵遂渡大江凡三日濟江盡絶時江東宣撫使劉光世在江州日與朝奉大夫韓梠置酒髙㑹無有知敵至者比知之以為蘄黄間小盜遣前軍統制王徳拒之於興國軍始知為金人至遂遁梠粹彦子【粹彦琦子故資政殿學士】宣和末為戸部侍郎責黄州安置於是敵自大冶縣徑趨洪州【大事記金之分道南侵也不惟廬州之李㑹濠州之孫逸和州之李鑄無為軍之李知㡬真州之向子忞洪州之王子獻臨江之呉将之吉州之楊淵撫州之王仲山袁州之王仲嶷建康之杜充越州之李鄴譚州之向子諲荆南之唐殻或降或走而張浚劉光世之兵亦遁矣豈獨江淮素無兵備哉亦習見兩河官吏被禍而無益寜畏敵而不畏義也】癸卯李鄴被㫖造明舉甲每副工料之費凡八千緡有竒上召大將張俊辛企宗示之曰是甲分毫以上皆生民膏血若棄擲一葉甲是棄生民方寸之膚諸軍用之當思愛惜時王綯在側曰陛下愛民如此凡百臣下當體此意【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斂人之財以為殺人之器聖人忍為之哉惟其扞敵禦難使斯民得遂其生所利有大於所斂者此所以行之而不疑也茍輕棄之而扞禦之效無聞豈聖人之本心哉太上皇帝以此戒諭諸將孰敢不竭忠賈勇以靖國安民為任耶聖訓一發而愛民取將之方兼得之嗚呼休哉】 詔右諌議大夫富直柔遇事敢諫皆合大體艱難之中賴其獻替以裨朕躬可特轉一官報行天下使知朕優賢納諫之意   監察御史沈與求上疏論執政過失改為尚書兵部貟外郎與求奏臣言茍不當宜黜不應得遷上行其言甲辰擢與求殿中侍御史【與求論執政過失據附傳云耳未知所論為誰當考】是月盜入宿州保義郎權通判州事盛修已守節不屈為所害乆之州人為之請遂贈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封表其墓【此以紹興九年六月八日樓炤所奏修入奏稱蘄修武等突犯州城未知蘄修武為誰當水他書參考】 江淮宣撫使杜充聞李成叛命神武前軍統制王以所部赴滁州留輜重於長蘆屯其軍於瓦梁不敢進成遣輕騎五百刼其輜重不克㑹充遣宣撫司統制官岳飛為援遇賊於九里堽盡殪之既而聞金人大入不至滁州而還 楊進之死也其徒劉可以進所部轉㓂汝蔡隨唐之間【程昌㝢家傳云三年閏八月沒角牛楊進軍十餘萬㓂真陽公令杜湛等以兵掩擊之俘斬不勝計按是時楊進已為翟興所殺湛所擊即劉可耳】至是其下劉滿㓂信陽軍執權知軍事朝散郎趙士員而去至荆門軍殺之後贈右朝奉大夫官一子【此以紹興三年八月二十四日程昌㝢保奏狀修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十有一月乙巳朔金人至廬州守臣徽猷閣直學士淮南西路安撫使李㑹以城降先是王善自淮寧分軍由宿亳而南無駐兵之地遂犯廬州聞金人至乃移屯於巢縣既又以其衆降金遂拘善於軍中盡散其衆其將祝友張淵輩各以所部行自是兩淮皆被善餘黨之擾矣 初閤門宣賛舍人韓世清在蘄州【事祖見六月】州人請以為兵馬鈐轄上許之仍以世清兼蘄黄光江州興國軍都廵檢使世清聞金人渡江是日將吏㑹於州治世清有酒意即取黄衣被兵馬鈐轄趙令晙【按北盟㑹編作俊】於東㕔俾令晙即皇帝位令晙號呼不聽褫其黄衣知蘄州朝請郎甄采等共勸之世清乃止【紹興二年閏四月辛丑行遣】 知濠州孫逸聞金兵已渡淮即聲言往建康見杜充計事遂以州印付淮西兵馬都監王宗望【按北盟㑹編作張宗望】而去充聞之即檄節制兵馬劉位權知濠州位招信人素豪强為鄉里所仗擾攘之際位聚集鄉民保守鄉井西北衣冠與細民多依之充在建康以位節制軍馬就統其兵至是付以州事   丁未以上至越州徳音釋諸路徒以下囚罷邠州嵗貢火筯襄陽漆噐象州藤合揚州照子之屬初未行鈔鹽以前兩浙民户每丁官給蠶鹽一㪷令民輸錢一百六十六謂之丁鹽錢皇祐中許民以納絹從時價折納謂之丁絹自行鈔法後官不給鹽每丁増錢為三百六十謂之身丁錢大觀中始令三丁輸絹一匹時絹直猶賤未有賠費其後物價益貴乃令民每丁輸絹一丈綿一兩軍興丁少遂均科之民甚以為患至是聽五等下户以為半折帛半納見錢於是嵗為絹二十四萬匹綿百萬兩錢二十四萬緡【紹興十三年七月壬申所書可参考】 勘㑹宋齊愈所犯當寘於法然已經大赦祗縁憎愛之私致抵極刑可追復通直郎仍與一子㤙澤勘㑹責授單州團練副使昌化軍安置李綱罪在不赦更不放還縁累經恩赦特許自便綱行至瓊州而還 初京西制置使程千秋既軍襄陽有劇盗曹端者自京城聚衆擾於京西號曹火星千秋遣人招之屯於城下是時桑仲在唐州盡取彊壮為兵唐州之民在桐栢者先為董平攢集其不屬平者進退無所依皆盡室願歸於仲仲之衆漸盛遂自光化軍而南千秋亦招之屯漢水之北始范瓊討李孝忠至襄陽留五百兵戍守使東南第五將徐彦領之仲故識彦嘗遺以二刀千秋怒其通㓂是日南至諸將入賀酒三行千秋叱彦起席數其與仲通書之罪遂斬之仲怒引兵犯襄陽千秋命端出師并檄知鄧州譚兖為援端與仲遇於髙車急擊之仲敗稍引退㑹兖遣騎兵來策應千秋賞其精銳端愠遂率衆軍於中廬南漳之間仲諜知整衆復進至孛羅岡與馬軍遇崗地坡仰而有低林非騎兵之利鄧州兵大敗仲進薄襄陽千秋公安親随兵未嘗厯行陣皆輕跳欲出戰千秋不許至於再三乃令出戰親随兵無器甲仲以馬軍數百伏路兩旁俟其過未盡即突出大呼令坐以棍杖次第敲殺之統制官貴仲正等聞之遁去千秋棄城奔中廬仲遂據襄陽千秋宻遣人説端裨將王闢使殺端端軍多潰惟後軍李忠寨差逺獨不散自稱權京西南路副總管與其徒冠白巾聲言為端報仇千秋不可居乃自金州入蜀貴仲正以潰卒㓂荆南兵馬鈐轄武功郎渠成與戰殺之提㸃刑獄公事李允文在郢亦不能守引所部往鄂州於是京西列城皆為仲所據【王之望記西事曰張浚用程千秋久之又疑其跋扈乃以郭永為檢察軍馬李允文為京西憲使左右掣其肘二人傾險輕躁欲得其處更謀撓之使不得有所為既又奪其便宜諸將以故解體遂至於敗按千秋為帥至此僅半年盖未久也不知浚何以遽疑而抑之恐别有故姑附此當求它書考證之趙甡之遺史四年八月桑仲䧟襄陽程千秋棄城走按四年六月九日知襄陽府王擇仁状准宣撫使司劄子勘㑹程千秋李允文不務協和襄陽府郢州並各失守已落職罷本任王擇仁差知襄陽府據此則千秋失守張浚聞知乃命擇仁而擇仁已到京西然後申上是時道不通郵置往來必已更渉數月其失守必在今冬不疑但未知的實是何月日也今因斬徐彦事併牽連書之俟考】戊申尚書户部貟外郎陳戩守太常少卿新除太常少卿陳邁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江東提刑司奏自罷本路常平司取㑹到見管錢四十五萬餘緡糧五十九萬餘石金帛三萬入千餘匹兩詔錢米仍舊樁管其金帛並輸行在 是日完顔宗弼至和州守臣李儔以城降【儔初見元年七月丙午】時奉使崔縦從行官屬盧伸自北逃歸宗弼得歸朝官程暉令擕嫚書與伸皆赴行在【十二月壬辰至明州】   己酉宣撫處置使張浚以便宜増印錢引一百萬緡以助軍食其後八年間累増二千五十四萬緡浚又置錢引務於秦州以佐邉用 是日金人陷無為軍守臣朝散大夫李知幾挈其帑蔵與其民俱南歸厯陽縣丞王之道率遺民據山寨以守之道無為人也   庚戍金人攻采石渡知太平州郭偉率将士拒敵敗之翌日又敗之金人退攻慈湖偉又敗之敵遂趨馬家渡辛亥江東南路轉運司言近㫖江州建康府守臣並帶制置使止謂制置軍事不用常法處斷將士罪名及抽取噐甲兵級今江州制置司乃用制置二字行遣他州事務如刑獄財賦及差官權領州事竊慮州縣無以適從望仍令提刑轉運司用條行遣從之   壬子隆祐皇太后退保䖍州前數日江西轉運司得報敵騎至大冶縣未辨蕃漢【是月戊申】㑹江東宣撫使劉光世馳輕騎以聞翌日乃知敵且至滕康劉珏共議奉太后及近上妃嬪陸行餘皆舟行百官從便路起發集英殿修撰江西安撫制置使知洪州王子獻棄城遁走撫州衆推土人朝請郎李積中權州事【積中初見元年七月己丑】於是中書舍人李公彦徽猷閣待制權兵部侍郎李擢皆遁司勲貟外郎馮檝匿廬山佛舍郎官已下多潜去者【此據張延夀劾䟽修入】既而檝貽書光世勸以出兵掩敵大畧言此敵深入最兵家之忌又進則距山退則背江百無一利而敢如此横行者以前無抗拒後無襲逐如入無人之境故無所忌憚也非敵之能也觀村人之强壮者尚敢與之敵其間勝負亦或相半豈有國家素練之兵反不如村人之强壮者但望風畏之耳實不足畏也太尉儻選精兵萬人厚立賞格自將而來洪州等處援救開一路令歸伏兵於前而掩殺之可使匹馬不還光世不能用丙辰尚書左僕射吕頥浩奏宗支凋零之後欲望逐人各與添差監當一次州勿過七員縣勿過三員皆不釐務奉賜傔從視正官之半從之   丁巳金人陷六合縣又陷臨江軍守臣中奉大夫直秘閣呉將之遁去將之吳興人也 徽猷閣直學士致仕蔣猷卒於昌國縣猷金壇人事上皇為御史中丞立朝有直聲及是避兵南來而卒特贈顯謨閣直學士諡莊定   戊午承奉郎致仕孫悟落致仕為通直郎假尚書兵部員外郎充大金軍前致書使承信郎卞信臣為忠翊郎假閤門祗副之 金人至洪州權知州事李積中以城降【紹興二年二月甲申葉夏卿劾疏乃云夏卿權通判總郡事率衆投拜當考】時内侍邵成章居洪州金人召之曰知公忠正能事大金富貴可長享成章不從遂逼之以威屢欲殺之亦不從金人曰忠臣難得吾不忍殺復遺之金帛 賊劉忠犯蘄州蘄黄都廵檢使韓世清與戰破之忠遂轉入湖南先是東京乾明寺尼法静嘗偽稱柔福帝姬檢校少保保順軍節度使同知大宗正事仲的聞而迎之㑹仲的被㫖移司至宿州與忠遇仲的死【仲的官職及死事日厯皆無之綸言集有仲的加檢校官制詞盖明受中所除也紹興二十一年六月辛夘士上奏仲的遇賊劉忠没於王事蒙聖㤙與五資㤙澤亦不云何月日當考】法静為忠黨所掠世清得之法静自言已上皇季女小字環環其母小王媫妤也世清疑焉即坐之堂上與守臣朝請郎甄采等朝服隔簾問其故法静自言脱難之因且及往時宫閤間事世清信之遂以聞於朝采亦恐㓂至不能守即與世清率所部䕶帝姬自江西赴行在是役也蘄春尉晏子開率射士迎敵為所殺忠又入舒州執朝請大夫通判州事孫知微而去知微不屈忠怒臠而食之後贈二人官録子孫有差【四年十月忠方據白面山不知以何時入湖南也知微紹興三年九月壬子推㤙】   庚申金人陷真州守臣向子忞棄城保沙上其所擕金帛悉為韓世忠所奪【子忞子諲弟初見今年三月】   辛酉隆祐皇太后至吉州   壬戌金人自馬家渡濟江初完顔宗弼既破和州與叛將李成同至烏江縣尚書右僕射江淮宣撫使杜充在建康諜言成師老可擊充遽遣兵而金師已大入充聞敵且至以其兵六萬人列戍江南岸而閉門不出師無統一㑹將官張超失守敵遂過江充急遣都統制陳淬督統制官岳飛劉綱等十七人將兵三萬人與戰又命御前前軍統制王以所部萬三千人往援敵破溧水縣尉潘振死之【呂中大事記方其幸維也使經理兩河之計行則敵豈能越三關四鎮而擣淮及其渡江也使防淮之議不格則敵豈能越大江重湖而攻我哉朝廷棄三路如棄土梗棄兩淮如棄敝屣使敵入數千里如蹈無人之境不戰而敗不守而䧟二百年之天下不因民之怨叛而直失其太半可勝惜哉】癸亥金人至太平州 保寧軍承宣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閭勍奉迎祖宗神御至越州詔奉安於天慶觀甲子陳淬與完顔宗弼遇於馬家渡凡戰十餘合勝負畧相當王引西兵先遁淬孤軍力不能敵還屯蔣山水軍統制邵青以一舟十八人當金人於江中舟師張青中十七矢遂退於竹篠港統赤心隊朝請郎劉晏以所部走常州浙西制置使韓世忠在鎮江悉所儲之資盡装海舶焚其城郭既聞敵南渡即引舟之江隂知江隂軍胡紡厚待之先是部將輔逵在東陽被檄策應與遇於中塗曰已失渡口遂與逵引其軍自信州入閩所過大擾 是日知臨安府康允之言有歸朝官自夀陽來報金人數道並進已自采石濟江朝廷以未得杜充周望報大懼詔侍從議之給事中兼權直學士院汪藻中書舍人李正民議移蹕平江親督諸將拒敵緩急則登海舟避之宰相吕頤浩因率從官同對於便坐或謂且遣兵將或謂宜募敢戰士以行頤浩又乞自行議未决退詣都堂午間得周望奏且録杜充書言充在采石防江朝廷稍安然不知充已敗矣上未知韓世忠棄鎮江去命追世忠赴行在又欲令移軍常州吕頤浩請以御筆召之上曰朕與世忠約堅守令聞急乃來頤浩固請遂遣中使賫詔召之議者又慮金人自江黄間渡江或趨衢信以逼行在   乙丑以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傅崧卿為嚴信州防遏使募土豪集鄉兵以守衢信隘路命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王翿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姚舜明兩浙東路安撫司幹辦公事郭亢悉以所募人聽崧卿節制崧卿取将必用儒術統制官侯延慶將前軍歩汝霖將後軍自將中軍延慶長沙人也 諜報敵自鄂州南渡有中使自洪州至云太后已往䖍州 詔前知濱州向大猷為臣不忠屢為叛逆移文指斥罪状深重可令越州領赴市曹處斬先是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宫儀既以所部留真州【事見今年八月】而徽猷閣待制劉洪道入朝言其在山東時事儀縊死傳首赴行在以其軍御營前軍統制王洪道又與大猷偕來且奏其指斥之罪故抵死呂頤浩言洪道之才乃以為御營使司參議官【洪道除參議未見月今併書之】   丙寅從官入見慮敵騎不測馳突時殿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方自臨安來乃請以仲荀輕兵三千人從駕往平江府倚周望韓世忠兵為重仍令張俊兵以次進發上以俊重兵不可留遂决議皆行退命汪藻草詔書諭中外以將往浙西迎敵是日杜充聞軍潰欲乗舟出奔方開水門士民争門不能出充使人諭之曰相公欲迎敵金人耳衆皆呼曰我亦往迎敵竟不能行而止於是市井喧言杜相公枉殺幾許人及其警急乃欲先遁充懼命軍士人犒銀絹十匹兩時陳淬已戰死夜岳飛等皆引去上元縣丞宣教郎趙壘之統鄉兵迎敵死之【紹興三年四月壬子贈壘之奉議郎與㤙澤一資】 詔海舶擅載外國入貢者徒三年財物没官【此據慶元随赦申明】   丁卯詔曰朕纉承以來深軫念慮謂父兄在逺而兵民未撫不欲身陷於鋒鏑故包羞忍恥為退避之謀冀其逞志而歸稍得休息卑辭厚禮遣使相望以至願去尊稱甘自貶黜請用正朔比於藩臣在建康則遣洪皓崔縱杜時亮在平江則遣張邵其為書指無不曲盡哀祈假使金石無情亦當少動近報金人一項自采石一項自黄州渡江生民嗷嗷何時寜息今諸路兵聚於江浙之間朕已移蹕浙西為迎敵之計我將佐人民與其束手待斃不若併計戮力以存國家遂遣兵三千先行時敵已逼建康而行在未知也 金人至吉州知州事直龍圖閣楊淵棄城去隆祐皇太后離吉州至争米市敵遣兵追御舟有見金人於市者乃解維夜行質明至太和縣舟人耿信及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楊惟忠所領衛兵萬人皆潰其將傅選司全胡友馬琳楊臯趙萬王璉柴卞張擬等九人悉去為盗乘輿服御物皆棄之欽先孝思殿神御頗有失者内蔵庫南廊金帛為盗所攘計直數百萬宫人失一百六十人惟忠與權知三省樞宻院滕康劉珏皆竄山谷中兵衛不滿百從者惟中官何漸使臣王公濟快行張眀而已金人追至太和縣太后乃自萬安捨舟而陸遂幸䖍州后及潘賢妃皆以農夫肩輿宫人死者甚衆從事郎三省樞宻院幹辦官劉徳老亦為敵所殺後官其家一人先是康珏為幹辦官汪若海何大圭所間二人不和遂有兵火之禍【選初見元年十月乙酉若海初見元年正月丙午大圭初見元年六月庚午】潰兵之作亂也知永豐縣承議郎趙訓之尉修職郎陳自仁為所害後贈訓之直秘閣自仁通直郎【訓之後諡忠果】時金分兵侵撫州守臣王仲山以城降拜金以其子權知州事令括管内金銀赴洪州送納又侵袁州守臣顯謨閣待制王仲嶷亦降仲山珪子仲嶷仲山兄也【按宋史繫戊午日】両浙宣撫司統制官郭仲威以所部七千人屯通州海口 金人至六安軍知軍事邉某降敵遣北軍三百人屯城中不殺不掠已又陷建平縣 是日杜充引親兵三千絶江而北統制官王進王冠猶以本部随之時上遣内侍任源至充軍前道梗不逹以状白充充即附奏以謂初乞御營諸將聽其節制實無妄自尊大之意但欲人情相諳緩急可使令者劉光世逺在九江不得使韓世忠近在鎮江不能使儻王有心報國當陳淬等接戰之際乘勢向前敵兵必敗豈有今日之不忠萬死有餘臣今在儀真檄召徐泗二州趙立劉位等集兵却廻鎮江以䕶王室此區區困獸之志也時充在真州寓天慶觀守臣向子忞勸充自通泰入浙欲與之偕行充有邪謀不聽子忞棄真州去充命冠知真州自為出陸計聲言往招信縣㑹劉位兵來援遂北行進登州人初為逓卒【此據吕頤浩奏議】後以功補官充擢為宣撫使統制   戊辰贈故刑部尚書王雲觀文殿學士官親屬八人以新除吏部侍郎鄭望之言其死節也仍命所在訪其家屬【日厯無此今以紹興五年四月十四日雲子壻任使臣乞㤙澤状修入】   己巳上發越州次錢清堰夜得杜充奏我師敗績上謂輔臣曰充守江不利陳淬戰没王擁兵南遁金國人馬必臨浙江追襲事迫矣卿等意如何吕頤浩曰臣有一策望聖意詳度斷在必行上曰如何頤浩奏金人以騎兵取勝今鑾輿一行皇族百司官吏兵衛家小甚衆若陸行山險之路糧運不給必致生變兼金人既渡浙江必分遣輕騎追襲今若車駕乘海舟以避敵既登海舟之後敵騎必不能襲我江浙地熟敵亦不能久留俟其退去復還二浙彼入我出彼出我入此正兵家之竒也上沉吟久之曰此事可行卿等熟議來日召侍從臺諫至都堂参議可否庚午上遽回鑾【王庭秀閲世録云二十五日駕至錢清聞金人已渡大江二十六日駕回避敵己巳二十五日也李正民乘桴記云二十五日夜得杜充敗奏又康允之奏人馬已自建康徑路趨杭州界遂倉卒回鑾按敵以二十七日辛未入建康十二月初始自廣徳軍湖州界趨臨安府恐此時允之未應已奏敵至府界正民所記或誤熊克小厯又因而書之當考】晚次越州城下從官對于河次亭上侍御史趙鼎言衆寡不敵勢難與戰宜姑避之吕頤浩乃聚議航海新除吏部侍郎御營使司參賛公事鄭望之後至獨謂自古興王未有乘舟檝者權户部侍郎葉份中書舍人綦崈禮曰若别有策甚善不然捨海道將安之頤浩晚朝奏事上曰航海之事朕昨夕熟思之斷在必行卿等速尋船遂决䇿移四明【中興聖政張滙進論曰金人之至江南也朝廷豈不知敵所利者騎也我所利者舟師與步兵也江浙之地騎得以為利乎此皆騎之危地也舟師步兵之利地也金人有知豈肯致身於此耶若御駕親征諸路進討尚可取勝而乃朝廷自散為敵得志而去此失於退二也 按全論見是年十二月】頥浩奏令從官已下各從便而去上曰士大夫當知義理豈可不扈從若如此則朕所至乃同㓂盗耳【此據李正民乗桴記】於是郎官已下或留越或徑歸者多矣 御史中丞范宗尹參知政事侍御史趙鼎試御史中丞二人皆嘗建議避敵故遂用之時宻院惟張守獨員乃命宗尹兼權樞密院事【宗尹兼樞它書無有紹興四年五月十五日樞密院客司供到下項建炎年參知政事范宗尹兼權樞宻院事且附此當求它書考其月日】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周望同知樞密院事仍兼兩浙宣撫使總兵守平江府殿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為兩浙宣撫副使與御營使司都統制辛企宗並守越州御前右軍都統制張俊從上行以俊為浙東制置使 尚書祠部員外郎萬格為監察御史【格之除日厯不見此據本臺題名】格鄱陽人也   辛未遣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樞密院提領海船張公裕徃明州募舟户部員外郎宋輝往秀州自海道運錢糧赴行在公裕開封人故省吏輝敏求孫也【敏求平棘人元豐龍圖閣直學士】是晚上詣都堂撫諭將士移御舟過都泗堰不克上命斧碎之 是日金人陷建康初完顔宗弼既濟江士馬皆集遂鼓行逼城下户部尚書李梲與守臣顯謨閣直學士㳂江都制置使陳邦光具降狀遣人即十里亭投之宗弼喜曰金陵不煩攻擊大事成矣宗弼入建康邦光率官屬出門迎拜通判府事奉議郎楊邦乂【邦乂初見元年五月】不從大書其衣曰寕作趙氏鬼不為它邦臣既見邦乂獨不拜宗弼不能屈翌日遣人說邦乂以舊官許之邦乂以首觸堦求死金帥張太師者止之邦乂又遺金書曰世豈有不畏死而可以利動者幸速殺我方邦光出城投拜也居民争出城取蔣山路而去金人馳騎往蔣山遮其路約居民復回城中   壬申光澤縣射士與金人一騎至邵武軍言大軍千餘人且至守臣朝請大夫張髦斬其首以聞既而髦以州事委寓居官陳直方而行閩中大震   癸酉晚上發越州雨始作自是連雨泥淖吏卒暴露不勝其苦兩浙轉運副使直顯謨閣陳谷瑞排頓得豬肉六百斤炭千二百斤以給衛士【日厯上發越州在壬申今從李正民乗桴記】谷瑞莆田人也 是日金人侵建昌軍先是金人既陷撫州遣人賫檄諭降守臣方昭慮為軍民所脅以印授承事郎通判軍事晁公邁而去未幾公邁亦以募兵為詞而出衆推承信郎兵馬監押蔡延世以守公邁任城人嘗為少府監主簿延世建昌人本太學諸生先是金人既入洪遣十人持檄至城下延世盡斬之及是敵兵臨城問十人所在延世示之以其首金人怒求戰延世擊却之公邁歸延世拒不納遂領軍事公邁坐罷去【晁公遡撰公邁墓誌通判建昌軍未至建昌女真䖍劉豫章臨川遂命權知撫州女真始去公私掃地赤立盗發其傍州人惴恐乃誅豪彊撫鰥寡盗聞其聲不敢犯或者毁其功以為罪呂頤浩當國銜前在發運使争公事奏免所居官按此與日厯所書全不同盖私家傳誌類多失實今不取】   甲戌奉議郎通判建康府楊邦乂為金人所殺前一日金帥張太師與李梲陳邦光燕樂方作召邦乂立堂下邦乂見梲邦光叱之有劉團練者取紙書死活二字示邦乂曰若毋多言欲死趣書死字示我乃信邦乂奮前奪吏筆書字曰死金人相顧動色然未敢害是日完顔宗弼再引邦乂邦乂不勝憤望見大罵宗弼大怒擊殺之剖腹取其心邦乂死年四十四【附傳邦乂死節在十一月庚申按庚申金未渡江當考】初贈直秘閣官其子二人賜田二頃後諡忠襄【紹興二年正月再贈】   是月張浚至秦州才數日即出行關陜參議軍事劉子羽言右武大夫忠州刺史涇原兵馬都監兼知懐徳軍吳玠之才於浚玠亦素負才畧求自試浚與語大悦擢為統制又使其弟進武副尉璘掌帳前親兵 淮西兵馬都監王宗望在濠州以孤城難守遂率官吏請降金以其將孫興知濠州廸功郎陳浩然同知州事且屯北軍五百興燕人浩然夀春幕官也興等既入城但改天㑹之號其餘一無所問由是居人稍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三十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三年十有二月【按是月乙亥朔】戊寅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兼浙西安撫使胡唐老為軍賊戚方所殺方勇悍善射初為教駿卒軍興盜起在九朶花行伍中未知名方殺其為首人遂率衆歸建康投杜充充以為准備將建康失利諸軍皆散方率潰卒數千走金壇縣時鎮江無兵獨倚浙西制置使韓世忠軍為重世忠既去唐老力不能拒因撫定之方欲引兵犯臨安妄言赴行在請唐老部衆以行唐老不從為所害主管安撫司機宜文字廸功郎鄭凝之亦以兵死後贈唐老徽猷閣直學士諡定愍官凝之家一人凝之戬孫也   己夘上次明州提領海舩張公裕奏已得千舟上甚喜王綯曰豈非天邪先是監察御史林之平自春初遣詣泉福召募閩廣海舟為防托之計【事見二月辛酉】故大舟自閩中至者二百餘艘遂獲善濟時閩廣大舶皆委之諸司而右文殿修撰廣東轉運使趙億所募舟先至上手詔嘉賞億抃曽孫也【抃西安人熈寕參知政事駕至明州日歴在初二日丙子而李正民乘桴記在初五日己夘王庭秀閲世録在初七日辛巳正民時為從官所記必不誤今從之】 徽猷閣直學士王序知鳯翔府寳文閣待制程唐為陜西路都轉運使不許辭免如違重行竄責序榮徳人欽聖憲肅皇后姊子也二人在宣和間皆事近倖以進蜀人鄙之【序已見元年六月】   辛巳金人陷廣徳軍時完顔宗弼既得建康區處已定乃率衆自溧水路徑趨臨安道路之人但知潰卒為亂不虞金人之至也金游騎至廣徳軍知軍事周烈遣人迎之且許其犒軍約以毋擾宗弼偽許之俄頃傳箭至招其投拜烈大驚索馬而奔遂陷其城烈為金人所殺江東宣撫使劉光世自信州引兵之南康軍【此據光世四年】   【二月状修】 是日戚方侵常州入其郛守臣周守子城拒敵遣赤心隊統領朝請郎劉晏與戰翌日破之方乃去壬午起復直龍圖閣御營使司参議官李迨試尚書户部侍郎 金人侵安吉縣知縣事曽綽聚鄉兵徃石郭守隘或視其矢曰金人也鄉兵皆棄紙甲竹槍而遁金人入縣遂焚之綽肇子也【肇布弟元符末翰林學士】 江淮宣撫司潰卒李選號鐡爪鷹與其徒數千人攻陷鎮江府【此據日歴壬午日書但日歴又云就杜充招安此時充已離真州恐誤趙雄撰韓世忠碑又云烏珠北還王提兵邀之先降其将鐵爪鷹李選此蓋誤或是選先降烏珠其後又為世忠招降然實非金将也】 是日定議航海避敵執政請每舟載六十衛士人不得過兩口衛士皆曰我有父母有妻子不知兩者如何去留訴於主管禁衛入内内侍省都知陳宥宥不能决宰相吕頥浩入朝衛士張寳等百餘人遮道問以欲乘海舟何徃因出語不遜頥浩詰之曰班直平日教閲何嘗有兩箭上貼今日之事誰為國家死戰者衆欲殺頥浩參知政事范宗尹曰此豈可以口舌争引其裾入殿門門閉衆不得入上謂輔臣曰聞人情紛紛不欲入海緩急之際豈可如二聖不避敵坐貽大禍今以御筆諭之頥浩與參知政事王綯捧御案近御座前上御翰墨撫諭中軍人情稍定遂山呼於殿門外上宻諭宰執曰此軰欲沮大事朕今夕伏中軍甲士五百人於後苑卿等翌旦率中軍入朝捕為首者誅之頥浩退宻諭中軍統制辛企宗及親軍将姚端令隂為之備   癸未執政早朝命御營使司參議官劉洪道部兵在宫門防變而中軍及姚端已整齪於行宫門外二府引中軍入遇直宿兵衛皆擒之其徒驚潰或升屋或踰墻遁走上自便殿御介胄引伏兵出彎弓手發二矢中二人墜于屋下其衆駭懼悉就擒上命召頥浩至都堂詰為首者以奏其餘皆囚之【趙甡之遺史云車駕欲幸明州有班直數十人出語不遜吕頥浩冒雨著泥靴弹壓之班直理屈徃徃跳水而死與史不同今不取】 是日完顔宗弼自安吉進兵過獨松嶺歎曰南朝可謂無人若以羸兵數百守此吾豈能遽度哉知餘杭縣曽知是金人乃與丞徐聿成率父老具香花迎拜鞏孫也【鞏布兄元豐中書舎人】時尉楊汝為在徑山寺請監寺僧為統領官率强壮以拒敵主僧梵仁從之   甲申誅衛士張寳等十七人於明州市景福殿使昭徳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都知主管禁衛陳宥責汝州團練副使潭州安置除行門外其衆降諸軍【宥官職日歴不書今以紹興元年十月四日刑部叙官状増入】   乙酉完顔宗弼至臨安府錢塘令朱蹕【蹕已見二年九月壬辰】率民兵逆戰傷甚猶叱左右負己擊敵守臣浙西同安撫使康允之未知為金人遣将迎敵于湖州市得二級允之視之曰金人也遂棄城遁保赭山時直顯謨閣劉誨自楚州赴召【王明清揮麈第三録云誨棄城走行在今從趙甡之遺史】在城中軍民推之以守   戊子朝奉郎知明州張汝舟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冝州觀察使張思正為浙東馬歩軍副總管屯明州【日歴張思正除浙東宣撫使明州駐劄按此時郭仲荀以殿帥為宣副恐思正不應在其上紹興元年七月二十三日刑部檢舉叙官状云前任浙東副緫管為失守明州降官居住今從之】 尚書户部員外郎宋輝直徽猷閣充江淮等路發運副使【日歴書除直龍圖閣誤也輝明年正月乃除直龍圖】 直秘閣陳汝錫添差两浙轉運副使應副防遏使司錢糧時防遏使傅崧卿在浙東宣教郎江惇禔以客從潰兵踵降州縣無見儲或請賦諸民以給惇禔持不可悉發封樁錢粟賦之汝錫縉雲人惇禔蘭溪人也 朝請郎劉晏直秘閣依舊常州防托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樞宻院提領海舩張公裕落   階官 徽猷閣待制御營使司參議官劉洪道知明州留尚書户部侍郎李迨於越州俾調軍食   己丑上幸定海縣御樓舩參知政事張守收後前一日臺諌請對上諭以不得已之意夜諜報敵逼臨安知越州李鄴奏至是日天雨羣臣入朝至殿門有㫖放朝惟執政入對上於御袍中出鄴奏示之既退上自州治乗馬出東渡門登樓舩宰執皆從之【上登舟幸海日歴在是月十一日乙酉李正民乘桴記在十五日己丑王庭秀閲世録在十六日庚寅日歴又云甲申上出李鄴奏金國人馬已渡浙江按初十日烏珠未至臨安日歴恐誤今從乗桴記】詔止親兵三千人自隨百官有司隨便寓浙東諸郡時上既廢諸班直獨神武中軍辛永宗有衆數千而御營使吕頥浩之親兵将姚端衆最盛上皆優遇之晩朝二府登舟奏事參知政事范宗尹曰敵騎雖百萬必不能追襲可以免禍矣上曰惟斷乃成此事是也 詔行在諸軍支雪寒錢自是遂為故事 是日金人陷臨安府初完顔宗弼既圍城遣前知和州李儔入城招諭儔與權府事劉誨善至是受其指揮來見二人執手而言儔欷歔不能止有唱言誨欲以城降金者軍民因殺誨是晚城陷錢塘令朱蹕在天竺山亦遇害後贈誨直龍圖閣 張滙進論曰靖康之初金人初至京城時在内則城髙池深兵食兼足在外則諸路勤王之師霧合雲集四方忠臣義士雖素不預軍籍亦皆横身扼腕自備噐甲效命登先圖報國家二百年徳澤朝廷以天下之勢當一烏合深入之敵亦未足為慮也復茍攄目前之急不顧後日之患許割地以議和敵既去官軍從之北行若用种師道夾河三戰之策敵衆無噍類矣時以親王宰臣在敵中使命絡繹道路約束諸軍不得少有犯敵敵至内邱有數騎輙犯官軍已斃數人官軍束手不敢擅動内有一卒不勝其憤輙擊殺一人適㑹使命在軍目覩其事統制馬忠恐使命囘告朝廷遂斬其卒以狥且傳首於敵自後敵時以數騎張弓注矢戯犯官軍官軍避之敵以為笑以至與敵馬尾相繼隨之出塞無敢誰何由此勤王之師莫不觧體故不踰半年復敢侵掠至百雉戒嚴而天下勤王之師無向戰之心者此失於和一也至京城之陷若御駕親征率軍将整陣而出亦足以當敵突圍而出亦足以脱敵矣何則軍民雖非願戰然陷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故韓信背水以破趙田單鑿城以擊燕是也設若不能出城但收兵退保舊城次遣使卑辭厚幣許割地以退兵且曰捨此則有死戰而無生降之理兼外城初失我軍必有縋城得脱者但有一二人得脱則四方勤王之師定相傳播不無知京城已陷御駕已出或御駕退保舊城則勤王諸師孰不奮身赴難争先救主耶彼雖有破城之勢然内有决死之敵外有必救之兵内外受敵茍不釋去則我與和此自然之理也或曰城既破矣豈能整陣而戰突圍而出及退守舊城邪臣曰不然蓋京師與邊城異邊城郡邑其内守城之軍不若攻城之敵之盛也所恃城而已城池既失衆寡不敵不為敵降則為敵害矣而京城侍衞之兵守埤之士不下十萬尼瑪哈斡里雅布兩路之兵共無六萬至如城破其勢亦足以拒敵也何必淵聖速出見敵邪譬若御駕親征遇敵於路亦無城池矣焉有謂我方行而以無城池可依更當棄六軍以單騎入敵陣願議和邪而城䧟三日之間淵聖已幸敵營不惟城為敵陷又自無其朝廷也由是在内軍民在外勤王之師已成失國之人矣孰有禦敵之心哉此失於和二也至建炎二年春尼瑪哈攻州時御營之師必有十萬而尼瑪哈止有五六千騎自建炎二年秋九月離雲中下太行渡黎陽攻澶濮山東諸州郡以至于揚州可見疲勞之甚矣此强弩飃風之末無足畏也兼是時兩河州郡尚有未陷者山東州郡十陷二三人心未安糧道未集盗賊蜂起而不顧後患投身深入我境又可見其無知之甚也時若我師乘其逺來新至行列未定而擊之可也或則深池堅城拒而勿戰以剉其鋭以沮其意且多方出兵邀其出掠者彼萬里孤軍後無委積忌於相持利於速戰求戰不能糧道不繼又且野不能掠以此制之其遁必矣俟其既遁襲而擊之捨而縱之皆可也而乃望風之際車駕渡江六師自潰為敵乘之席巻而去此失於退一也至是烏珠之侵江南也朝廷豈不知敵所利者騎也我所利者舟師與歩兵也江浙之地騎得以為利乎此皆騎之危地也舟師歩兵之利地也烏珠有知豈肯致身於此邪若御駕親征諸路進討烏珠之敗必矣而復望風之際車駕泛海朝廷自散為敵乘之得志而去此失於退二也凡此四者非敵之善乃我靖康之两和建炎之两退所自致也大抵朝廷自來毎自視如火視敵如水謂火必不可以敵水既以此處之焉有不為敵勝邪此當時失於料敵不知彼我之過也不然則真廟之時值契丹蕭后用兵澶淵若真廟不戰而和不戰而退則景徳之元已有今日之事矣【張匯本末見紹興十年正月丙戌進論在十三年八月 按張滙此論其畧已分見於本年二月壬子十一月己巳各註此處疑為後人攙入今姑依原本存之】庚寅從官以次行吏部侍郎鄭望之以疾辭不至給事中兼權直學士院汪藻以不便海舶請陸行以從許之於是扈從泛海者宰執外惟御史中丞趙鼎右諌議大夫冨直柔權户部侍郎葉份中書舎人李正民綦崈禮太常少卿陳戬六人而昕夕宻衛于舟中者御營都統制辛企宗兄弟而已時留者有兵火之虞去者有風濤之患皆面無人色   辛夘上次定海縣有傳金使至者上不欲令朝行在即遣參知政事范宗尹還明州俟之留御史中丞趙鼎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汪藻參議軍事【日歴載上語云鼎為御史嘗建議與金畫江為界按此日歴乃秦檜領史院秦熺為秘書少監時所修張孝祥嘗乞剛改疑未可盡信姑附著此更竢考詳云】且令宗尹盡䕶諸将壬辰宗尹等至明州乃盧伸等自和州來所擕國書語極不遜宗尹遂不奏   癸已上至昌國縣杜充所遣屬官直徽猷閣陳起宗至言充敗欲引衆趨行在而路不通是日范宗尹聞臨安陷復還見上于舟中   甲午皇叔右監門衛大将軍眉州防禦使知南外宗正事士樽言自鎮江募海舟載宗子及其婦女三百四十餘人至泉州避兵乞下泉州應副請給許之於是秘閣修撰知西外宗正事令懬亦自泰州髙郵軍遷宗子等百八十人至福州避兵已而又移潮州士樽郇康孝王仲御子也   乙未潰兵杜彦自袁州入瀏陽遂犯善化長沙二縣朝散大夫通判潭州孟彦卿率軍民拒之手殺數人賊勢挫欲遁而民兵有自潰者賊遂乘之擒彦卿持其首以告所掠民兵曰此㑹厮殺孟通判首也因遂殊其支體賊亦逃去直秘閣添差通判州事趙民彦領兵追之與之大戰殺傷甚衆初民彦依山為陣而鏖戰山下偶為間人折其陣中認旗衆謂民彦已敗遂潰民彦為賊所擒斬之陣前賊乃去事聞並贈直龍圖閣【彦卿民彦已見九月壬申龔頥正中興忠義録云二人以拒金人死節盖承㑹要之誤其後朱熹乞為二人立廟状從而因之今不取】是日金人屠洪州先是金帥烏瑪喇太師【烏瑪喇太師陷洪州他書】   【不見惟葉夏卿劾䟽有之】留洪州月餘取索金銀寳物百工伎藝之屬皆盡金使至分寕縣知縣事朝奉郎陳敏識斬其首謂邑人曰欲降先殺令因與民死守時尚書郎侯懋李幾等三人避地不及聞敵屠城潜伏于城南隅民園之梁上僅得免翌日敵引兵去卒不入分寕境而還丙申浙西制置使韓世忠以前軍駐通惠鎮【日歴作青龍鎮鎮此時已改名通惠紹興元年九月甲戌方復舊名史誤也】中軍駐江灣後軍駐海口世忠知金人不能乆大治戰艦俟其歸而擊之 浙東制置使張俊自越州引兵至明州時已無舟可載俊上奏乞海舟朝廷欲其且留拒敵報以方聚集遣行上賜俊手書許以捍敵成功當封王爵俊納俠士劉相如之策遂留以抗敵相如者初以募人入衛王室樞宻院借補承事郎及是掲榜通衢勸諭迎敵士皆思奮【熊克小歴稱俊納隠士劉相如之策遂留以抗敵此據林泉野記所書也考相如本末不可謂之隠士今不取】俊軍士在明頗肆擄掠時城中居民少遂出城以清野為名環城三十里皆遭其焚刼 資政殿學士新知鼎州范致虛薨于岳州 賊成臯㓂婺州州學教授孫邦請率兵擊賊守臣集英殿修撰沈晦從之邦率民兵數百出城大敗而還晦将斬邦以徇既而釋之浙東防遏使傅崧卿在城中乃單騎造臯説以忠義臯遂降   丁酉上謂輔臣曰昨者從官同詣都堂鄭望之獨謂自古興王未有乗舟檝者所論未為通方吕頥浩曰望之以謁告後至不知衆人所論王綯曰自崇寕以來大臣專權不容立異比者㑹議都堂更相詰難各盡所見無所顧避臣不意十數年後復見此氣象皆陛下優容忠讜所致望之自守所見乃朝廷之福也於是望之奉祠而去【望之奉祠無職名必以論此事不合也日歴全不載吏部題名在十二月故因上語遂書之或即此日事也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皆當世名臣慶歴間同立於朝恊恭和佐佑王室至於議論之際則各相可否不為茍同衍欲罪滕宗諒仲淹則争之仲淹請備邊弼則以謂契丹必不至尹洙號仲淹之黨及争水落城事琦則是洙而非劉滬仲淹則是劉滬而非洙非固相違也各極所見歸於憂國愛民之心而已仁宗皆倚之為治不以其異同而有去留焉盖天下之事安危成敗藏於幾㣲之間豈一人之智所能盡惟議論徃來可否相濟而後歸于至當故事無遺策自熈豐間大臣惡人異己有立議論者必力排而去之厥後士大夫皆為身謀無敢持異議於其間直臣賢士雖有忠謀讜論弗克上聞此風一行歴數十年不能變馴至靖康之禍皆人臣尚同之罪也豈朝廷之福哉鄭望之之異論是宜太上皇帝包容而不之罪也聖訓嘗云朕仰惟仁宗皇帝當時立政用人之事當置之左右朝夕以為法於斯見之】   戊戌金人陷越州初兩浙宣撫副使郭仲荀在越州聞敵陷臨安遂乗海舟潜遁知越州充兩浙東路安撫使李鄴遣兵邀擊於浙江三㨗既而寡衆不敵鄴乃用主管機宜文字宣教郎袁潭計遣人賫書投拜敵引兵入城以巴哩巴為守親事官唐琦袖石撃巴哩巴不中詰之答曰欲碎爾首死為趙氏鬼耳巴哩巴曰汝殺我奚益胡不率衆救汝主琦曰在是惟汝為尊故欲殺汝耳巴哩巴歎曰使人人如此趙氏豈至是哉琦頋鄴曰汝享國厚恩今若此非人也聲色俱厲不少屈巴哩巴殺之後為立祠名旌忠【熊克小歴云親事官唐寳袖石擊烏珠不中死之盖因日歴所書而誤為烏珠也按㑹要及常寘封事皆作唐琦又琦所擊乃巴哩巴太師寘封事所言甚詳當以為信趙甡之遺史云烏珠在越州乗馬徃來市中班直唐琦憤怒以石擊之被執罵不絶口亦罵李鄴降敵不忠被殺以王庭秀所記焚明州事考之疑烏珠未嘗過江又兩浙轉運司體究王翿死事狀亦云金将巴哩巴令翿權州趙甡之恐誤】初鄴之降也提㸃刑獄公事王翿遁居城外寮吏皆迎拜朝散郎新通判温州曽怘監三江寨獨拒敵不屈敵驅翿至城内執怘併其家殺之惟稚子崈得免怘兄也事平特命怘弟怤及崈以官【王明清揮麈第三録越州李鄴既降通判曽怘不屈而死全家被害獨乳婢抱一嬰児獲免事平詔特贈怘直秘閣命其弟怤子崈以官日歴紹興四年二月壬午承議郎曽思状云兄朝散郎新通判福州怘於建炎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經越州申乞致仕乞将致仕恩澤奏補兄男崈吏部勘會本官未赴任間因浙東提刑司差監越州三江寨與敵抗拒不屈被害身亡承敇時與一資恩澤了當奉聖㫖特與致仕恩澤一名㨿此則怘非本州通判明清小誤又所云贈直秘閣亦不見於史當考】 初上在越州遣選鋒将梁斌張進以所部屯諸暨縣及是金使人招之二人皆欲投拜其下不從乃與腹心數十人入城降敵既而張俊招其衆至温州遂留麾下比敵去斌進復歸朝廷亦善待之於是屬邑不降者惟嵊縣宋宗年而已【宗年事以紹興元年九月乙巳御史臺状修入】是日遣權户部郎官李承造徃台州刷錢帛【熊克小歴載承造之行在癸巳今從李正民乗桴記】   己亥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湯東野奏杜充自真州至天長軍與劉位趙立㑹合先是立以右武大夫忠州刺史知徐州朝廷聞金人南侵詔諸路兵援行在立以徐州城孤且乏糧不可守乃率将兵禁兵民兵約三萬人南歸㑹知楚州劉誨已赴召宣撫使杜充以楚州闕守命立率所部赴之立至臨淮被充之命兼程至龜山時金左監軍昌圍楚州急【王銍撰立傳云托落郎君圍楚州即逹蘭而音誤也今正之】立斬刈道路乃能行至淮隂與敵遇其下以山陽不可徃勸立歸彭城立奮怒嚼其齒曰正欲與金人相殺何謂不可乃令諸軍曰回顧者斬於是率衆先登自旦至暮且戰且行出沒敵中凡七破敵無有當其鋒者遂得以數千人入城而後軍孟成張慶皆以所部渡淮北去方其入城也立口中流矢貫其兩頰口不能言以手指揮軍士皆憇而後㧞其矢立之未至也通判州事直秘閣賈敦詩欲以城降至是乃止【立入楚州趙甡之遺史繫之十一月王銍撰立傳云四年正月權知楚州未知孰的也熊克小歴載之五月末實甚誤前已辨之日歴湯東野奏十二月初九日徐州趙立差使臣來杜充府投下文字稱劉位兵馬未肯放令過淮杜充指揮令放渡過據此則立入楚州當在十二月末間今因東野奏杜充事附見】李鄴之未降也上奏言金分兵自諸暨趨嵊縣徑入明州是日奏至乃議移舟之温台以避之   庚子上發昌國縣先是金分兵侵餘姚知縣事李頴士募鄉兵數千列旗幟以捍敵把隘官陳彦助之敵既不知其地勢又不測兵之多寡為之彷徨不敢進者一書夜繇是上得以登舟航海進頴士兩官擢通判越州頴士閩縣人也【此以李正民乗桴記王明清揮麈第三録參修明清以為大駕由是得以自定海登舟恐誤盖上以此月己丑登舟次定海縣是時敵未渡浙無由遣兵餘姚盖上在昌國縣而金兵至餘姚頴士能擊却之耳今畧修潤附入】   辛丑上艤舟白峯寺自是連日南風舟行雖穏而日行僅數十里云   癸卯浙東制置使張俊與金人戰于明州敗之先是金遣兵追襲乗輿至城下俊遣統制官劉寳與戰兵少却其将党用邱横死之統制官楊沂中田師中統領官趙宻皆殊死戰【沂中師中初見元年正月辛卯宻初見元年正月戊午】主管殿前司公事李質率所部以舟師來助知州事劉洪道率州兵射其傍遂大破敗之殺數千人敵自城下呼請遣人至寨中計事俊令小校徐姓者徃敵釋甲與語欲如越官吏投拜俊拒之【趙甡之遺史云烏珠親追乗輿至明州而還按王庭秀閲世録金陷明州請於臨安之大帥注云大帥乃四太子據此則烏珠未嘗渡江也庭秀鄞縣人所聞必審今從之 中興聖政龜鑑曰明州之戰金自髙橋攻西門併兵並進勢亦亟矣張俊忠義實奮發於下令軍中之時始則清野閉闗以拒其來終則開門迎敵以挫其鋭中興戰功自明州一㨗始敵自入中國以來未有一人敢嬰其鋒至此而軍勢稍張矣】   是月隆祐皇太后命統制官楊琪軍臨江軍張忠彦屯吉州以為行宫聲援忠彦河東人初以効用出身太原之破遁入五臺山後楊惟忠權中軍統領至是以所部屯廬陵就領州事 金陜西諸路都統羅索将數萬衆圍陜府守将李彦仙悉力拒之初彦仙在陜増陴浚隍利噐械積糧食鼔士氣且戰且守人心益堅固可用又嘗渡河與敵戰蒲觧間民皆陽從敵而隂歸彦仙敵必欲下陜州然後併力西向彦仙亦自料金人必併兵來攻即遣人詣宣撫處置使張浚求三千騎俟金人攻陜即空城渡河北趨晋絳并汾擣其心腹金人必自救乃由嵐石西渡河道鄜延以歸浚不從浚貽書勸彦仙空城清野據嶮保聚俾敵無所掠我亦無傷俟隙而動庶乎功可成彦仙亦不從守城之意益堅至是羅索貝勒尼楚赫及知府州折可求合兵來侵彦仙以死拒之且告急於浚 李成知金人已南渡自滁州率衆徃淮西時成之黨周虎據蕪湖水軍統制邵青與戰一日七敗參議魏曦以小舟觀戰於中流既而告青曰吾知所以勝矣彼以紅巾軟纒與我之號一同故與戰則不能分彼我所以必敗宜易其號則勝矣青然之乃令其徒更作鑚風角子一戰勝虎青遂據蕪湖 初杜充之衆既潰其統制官岳飛劉經自芳山引衆入廣徳軍後軍扈成駐于金澶縣為戚方所殺   是嵗臨髙澄邁縣人陳韜鄧文等聚衆作亂官軍討平之【此以紹興六年十二月十六日明槖申省状修入】 諸路斷大辟三百二十四人 户部言兩浙路户二百一十二萬二千七十二口三百五十六萬七千八百成都府路户一百一十三萬一千四百八十九口三百二十六萬九千三十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三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嵗次庚戌金太宗晟天㑹八年偽齊劉豫阜昌元年】春正月甲辰朔大風御舟碇海中   乙巳北風稍勁晚泊台州港口【熊克小歴甲辰朔上至台州章安鎮駐蹕盖因日歴所書也今從李正民乗桴記】 是日午西風忽起敵乗之侵明州御前右軍都統制浙東制置使張俊與守臣徽猷閣待制劉洪道坐城樓上遣兵掩擊殺傷大當敵奔北堕田間或墜水俊急令收兵【此據王庭秀閲世錄】夜敵㧞寨去屯餘姚且請濟師於完顔宗弼   丙午早上御舟次章安鎮朝請郎知台州晁公為與權户部員外郎李承造皆来朝上去警蹕易衣徒歩幸祥符寺從官迎謁拜於道左直徽猷閣江淮發運副使兼軍前糧料使宋煇自秀州金山村以海舶運米八萬斛錢帛十萬貫匹至行在時百司正闕續食從行者甚頼之上喜欲擢煇徽猷閣待制宰相吕頥浩以太峻難之乃除煇直龍圖閣公為直顯謨閣公為補之子也嘗為倉部員外郎【補之見今年三月公為以去年七月庚辰除倉外未見出守在何時熊克小歴云甲辰上至章安鎮恐誤李正民乗桴記在初三日時正民實扈上行當得其的今從之紹興二年十二月韓世忠奏乃稱上幸台州時右武大夫張杞權知台州應辦無闕得㫖轉一官當考】 初上遣中使召御前左軍都統制浙西制置使韓世忠赴行在世忠已治舟師於通恵鎮乃請徃鎮江邀敵歸師盡死一戰上從之   丁未御史中丞趙鼎自明州還行在遂與從官等六人同對於舟中是日象山縣報敵騎至明州張俊為戰守備明州西城外居民盡爇之其意亦欲赴行在也晚得知臨安府康允之奏且繳杜充書言充已在真州合兵為邀擊計又言徐州趙立以兵来援建康守陳邦光降於金   戊申户部侍郎李迨自明州来朝   己酉詔遣使自海道至福建䖍州問隆祐皇太后艤舟所在上慮太后徑入閩廣乃遣使問安焉 張俊奏明州小㨗從行百官皆賀内侍陳顧言獨不賀曰上幸海道何賀之有 是日遣御營都統制辛企宗以兵千人赴明州䇿應又降手詔趣杜充趙立進兵既而企宗卒不行   庚戌同知樞密院事兩浙宣撫使周望言敵之在建康者焚糧草收金銀稍稍渡江北去自稱李成人馬先是完顔宗弼既陷建康望與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湯東野聞之集耆艾士夫僧道問所以為計者且曰今戰守皆無䇿矣盖其意在迎降而欲衆發其端士民不答而罷望遂收諸將兵歸城中懼其抗賊取怒也已而敵徑走臨安府遣人馳檄諭旁郡令趣降知秀州朝奉大夫程俱答言小邦不敢専即率官属棄城保華亭縣留兵馬都監趙士醫以守朝廷遂命俱押米綱赴行在望怒遣嘉興尉叚澤捕俱至平江將斬以狥既復釋之至是以聞俱開化人嘗為禮部員外郎平江城堞全壯而地下聚水四圍渠塹深廣望又竭取民財錢榖以鉅萬計庫廪充牣兵甲犀利郊居遷避之家徃徃而復望倚降㓂郭仲威為腹心俾盡䕶諸將由是人益安之 是日金人再至明州浙東制置使張俊禦之於髙橋戰數合慮其濟師遂托以上㫖扈從辛亥盡將其衆入台州於是帶御器械權同主管殿前司公事李質亦以班直行城中居民去者十七八【熊克小歴云金烏珠引衆再至明州誤也烏珠自入臨安未嘗過江克又云丙辰張俊劉洪道皆避去亦誤俊以正月辛亥引兵去明州丙辰洪道夜遁相去凡五日今從王庭秀所記】尚書吏部兼權户部侍郎髙衛請即䖍州鬻鹽鈔二十萬緡以給行宫之用許之時淮鹽道不通故暫通閩廣鹽於諸路【正月壬申又通閩鹽】   癸丑遂安軍承宣使兩浙宣撫副使郭仲荀責授汝州團練副使廣州安置仲荀既棄越州去其所部兵多散而為盗仲荀乗舟夜過行在不請朝言者䟽其罪詔御史臺大理寺雜治仲荀引伏故謫【熊克小歴仲荀謫命在壬辰日歴㑹要在乙巳今從李正民乗桴記正民時在詞掖當不誤日厯既於乙巳書仲荀謫命而丙午又書令仲荀温州城外下寨己酉又書言者乞罷仲荀兵柄足明謫命不在己酉以前也】   乙卯滕康言太后已至䖍州   丙辰劉洪道言敵再侵明州初張俊既行士民皆去有士人率衆扣洪道馬首願留以禦敵洪道曰予嘗數尅敵而勝若等毋慮是夜洪道悉府實微服而遁與浙東副總管張思正引所部奔天童山所過盡撤其橋民不得濟死者數千人哀號震天城中惟崇節馬軍與惡少僅千人以酒官李木將之 詔金人侵掠兩浙陷没州郡官吏以衆寡不敵遂且降伏推其本心實非誠意並特與放罪令尚書省榜諭【日歴無此指揮以今年五月丁未黎確奏狀修入】命福建市舶司悉載所儲金帛見錢自海道赴行在初主管侍衛歩軍司楊惟忠所部九將既叛去至是司全張擬以所刼神御詣䖍州行宫請降傅選陷郴州大肆焚掠趙萬㓂袁州江東宣撫司前軍統制王徳與戰萬軍敗臨陣乞降徳斬之遂併其衆 江淮宣撫司右軍統制岳飛自廣徳軍移屯宜興縣杜充之敗也其將士潰去多行剽掠獨飛嚴戢所部不擾居民士大夫避㓂者皆賴以免故時譽翕然歸之   丁巳張俊自台州引兵赴行在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程邁充集英殿修撰知福州時寳文閣待制知福州林遹言敵近閩中請兵防守又自言老病不任事故以邁代之 是日金陕西諸路選鋒都統羅索陷陕府守臣右武大夫寧州觀察使李彦仙死之敵自去冬以重兵来攻彦仙守禦甚備遇士卒有恩食既盡煮豆以啖其下而取汁自飲至是亦盡宣撫處置使張浚間道遺以金幣使犒其軍且檄都統制曲端以涇原兵徃援端素疾彦仙出已上無出兵意浚屬官資陽謝昇言於浚曰敵朝夕下陕莫以為憂者殆未知敵意也敵已得長安今取陕則全據大河且窺蜀衆莫謂然力爭數日師乃出至長安而敵先壅阻不得進彦仙日與敵戰將士未嘗觧甲羅索命自正月旦為始以一軍攻擊一日不下則翌日更遣一軍毎一旬則聚十軍併攻一日期以三旬必㧞之彦仙意氣如平常登譙門大作伎潛使人隧而出焚其攻具敵愕而却羅索雅竒彦仙才嘗招之彦仙斬其使至是遂欲降之使人呼曰即降當富貴彦仙不應日鈎取敵兵數十磔城上雖殺傷大當而敵兵沓至守埤者乆傷夷日就盡既而敵軍亦無食欲引去或告以急擊可入敵益衆攻之毎隊以鼓在前擊鼓一聲則進一歩既渡濠池皷聲漸促莫不争先疾趣併力齊登死傷者雖滿地而不敢返顧是旦有鳶鴉數萬飛噪於城上與戰聲相亂羅索曰城陷矣促使急攻城遂陷彦仙率士卒巷戰左臂中刄不殊猶不已敵惜其才以重賞募人生致之彦仙易衣雜羣伍中走渡河曰吾不甘以身受敵人之刃敵縱兵屠掠彦仙聞之曰金入所以殺傷過當者以我堅守不下故也我何面目復見世人乎遂投河而死敵取其家殺之陕民無噍類浚聞承制贈彦仙彰武軍節度使即商州立廟且官其子給宅一區田五頃乆之賜諡曰忠威【浚承制贈官在紹興二年賜諡在乾道元年】彦仙守陜再踰年大小戰二百及城陷其屬官陳思道李岳杜開通守王滸趙叔慿職官劉效馮經縣令張玘將佐盧亨邵雲閻平趙成賈何吕圓登宋炎等五十一人皆與同死無屈降者叔慿宗室子初為兵馬都監積功武翼大夫通判府事及城危有子為盧氏吏間使語之曰吾托肺腑死國難固其所若則走也雲龍門人敵陷蒲城雲獨與少年數百保聚山谷初事邵興後為彦仙部曲累官閤門宣賛舍人敵得雲欲以為將雲罵怒不屈羅索怒釘雲五日而磔之平湖城人官閤門祇何陕縣人與成皆修武郎【成正平人已見二年八月丁卯】圓登夏縣人嘗為僧前後功㝡多號愛將城垂破自外来援與彦仙相持而泣曰圍乆不知公安否今得見公死且無恨左右皆泣創甚方卧聞城壊遽起戰死炎陕縣人善蹶張敵圍城炎取大弩數百調治所射洞殺傷敵兵甚衆城陷敵欲将炎呼炎出不應戰死後自雲已下皆贈官錄其家一人   戊午張俊全軍立功人並遷七官賞明州之㨗也是役也軍卒王進身先士卒獨立竒功詔授武翼大夫俊㧞以為將進延安人也於是進士劉相如以嘗撰榜文募人迎敵亦補迪功郎添差監温州酒稅【相如補官未見本月日且附此】尚書倉部員外郎章誼罷坐出使浙東變賣度牒稽   留也 遣户部員外郎李承造往閩中刷錢帛 金人再侵餘姚縣 是日上元節韓世忠在秀州取民間子女張燈髙㑹【此據汪藻奏議】既遂引兵之鎮江   己未金人破明州先是敵益兵而来前二日駐軍廣徳湖舊寨前遣老弱婦女運瓦礫填塹次夕植砲架十餘對西門是日以數砲碎城樓守者奔散而出城遂陷敵引兵入城顯謨閣直學士提舉建隆觀鄭億年避㓂山間為所執【熊克小歴載明州之破在丙辰日歴在戊午並誤】 夜大雷雨翌日上謂大臣曰昨雷聲頗厲於占為君弱臣強四夷兵不制所致朕當與卿等修徳以應天   庚申劉洪道奏金人大至詔權同主管殿前司公事李質貶秩三等引所部還赴之不知明已陷矣   辛酉御舟離章安鎮朝議分遣張俊所部救明州上不欲遣乃止又批令劉洪道等皆退避其鋒【已上並李正民所記】時統制官李捧屯黄巗縣有㫖金人至台州則前来温州【此據汪藻奏議】然議者謂明既失守則海道可虞而行在必不敢安枕也 初李彦仙遣其將耿嗣宗屯盧氏縣陕州既陷金人攻盧氏嗣宗與戰敗之知虢州邵興聞彦仙死乃退兵與嗣宗合   壬戌晚雷雨又作上謂大臣曰此與前占無異惟頻發者應速耳   癸亥泊青澳門   甲子泊温州港口【日歴甲子御舟至温州舘頭今從李正民乗桴記】 宣教郎吴表臣守監察御史先是御史中丞趙鼎薦表臣及宣教郎林季仲充臺官而表臣先至上召見遂有是命二人皆永嘉人也   乙丑以中書舍人李正民為江浙湖南撫諭使朝隆祐皇太后於䖍州事有不可待報者得與權知三省樞密院滕康等叅決仍許於簾前奏事所至官吏能否民間屈抑並體訪以聞   丙寅御舟移次温州之館頭先是金人自明州引兵攻定海縣破之遂以舟師絶洋至昌國縣欲襲御舟至碕頭風雨大作和州防禦使樞宻院提領海船張公裕引大舶擊散之敵乃去上聞明州失守遂引舟而南與金人纔隔一日【趙甡之遺史云金人乗小鐵頭船泛海隨潮過昌國縣至沈家門而回不知沈家門即碕頭否也】   丁卯䖍州從衛諸軍作亂初隆祐皇太后既至䖍州府庫所有皆盡衛軍打請惟得沙錢及折二錢市買諸物不售軍士與鄊民相争鄊民以槍刺軍士有傷者奔入所屯景徳寺被甲持仗保所居百姓亦持器仗保坊巷有䖍化縣民沈立率鄊兵三百人與城中相犄角其將司全令甲軍出於寺後轉殺鄊兵由是鄊兵與將兵及百姓爭門而出軍士遂縱火肆掠䖍多竹屋煙熖亘天不可嚮邇太后以禮部尚書曽楙為撫諭使楙遷延不行 金人攻潭州時敵自南昌掠袁筠至長沙城下遂圍之 盜劉可轉㓂京西屢與知唐州桑仲戰皆不勝至是為其黨所殺遂推劉超為首以據荆門軍可超所過井邑邱墟人無噍類   戊辰資政殿學士權知三省樞密院事滕康端明殿學士權同知三省樞密院事劉珏並落職康提舉亳州明道宫珏提舉江州太平觀以監察御史張延夀言其罪也【日歴康珏之罷在二月乙亥熊克小歴在三月丙寅皆並盧益李回除命書之今按樓鑰所編宰輔題名則康珏之罷在正月戊辰益回之除在二月乙亥故各附本日克又以延夀為殿中侍御史按日歴延夀除副端在五月癸丑克歴恐誤】   己巳上幸水陸寺侍從臺諌官稍集班列差盛 尚書户部侍郎葉份請令僧道換給已書填黄紙度牒毎道輸紙墨錢十千從之 初趙立既至椘州朝廷因以立知州事㑹金左監軍昌親率數萬人圍城攻其南壁立自為旗頭引衆出戰相持四十餘日至是敵以砲擊三敵樓遂登城立先取生槐木為鹿角以槎其破處而下修月城以裹之月城之中實以柴薪城之内為鎔鑪敵自月城中入立命以金汁澆之死者以百數敵不能入遂退守孫村大寨時遣數百騎出没於城下以掠取求糧採薪者由是城中人不能出而薪糧日竭   庚午李成陷六安軍水寨以其衆攻六安軍不克時安豐縣土豪孫暉統率鄊兵保守安豐塘羣㓂不能犯由是人多依之   辛未詔將来敵騎北歸或盡數過江或留兵守建康杭越當如何措置及於何駐蹕令侍從官條具以聞 御史中丞趙鼎請遣使督王進軍宣州周望分兵出廣徳與之合邀敵歸路仍責不䇿應杜充之罪俾立功自贖及詔劉光世渡江駐軍蘄黄牽制湖南賊兵與杜充為聲援并趣劉光世為邀擊之計或與杜充㑹於楚泗使賊知江左軍衆歸路稍艱必有退軍之漸如尚占臨安建康則乗暑擊之期於克復而後己時或傳金人在建康築城為度夏計故鼎有是言 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汪藻言金人為患今已五年陛下以萬乗之尊而倀然未知稅駕之所者由將帥無人而御之未得其術也如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王之徒身為大將論其官則兼兩鎮之重視執政之班有韓琦文彦博所不敢當者論其家則金帛充盈錦衣肉食輿臺厮養皆得以功賞補官至一軍之中使臣反多卒伍反少平時飛揚䟦扈不循朝廷法度所至驅擄甚於外患陛下不得而問正以防秋之時責其死力耳張俊明州僅能少抗奈何敵未退數里間而引兵先遁是殺明州一城生靈而陛下再有館頭之行者張俊使之也臣痛念自去秋以来陛下為宗社大計以建康京口九江皆要害之地故杜充守建康韓世忠守京口劉光世守九江而以王杜充其措置非不善也而世忠八九月間已掃鎮江所儲之資盡装海舶焚其城郭為逃遁之計洎杜充力戰於前世忠王卒不為用光世亦偃然坐視不出一兵方與韓梠朝夕飲宴賊至數十里間不知則朝廷失建康敵至兩浙乗輿震驚者韓世忠王使之也失豫章太母播越六宫流離者劉光世使之也嗚呼諸將已負國家罪惡如此而俊自明引軍至温道路一空居民皆逃奔山谷世忠逗遛秀州放軍四掠至執縳縣宰以取錢糧雖陛下親御宸翰召之三四而不来元夕取民間子女張燈髙㑹君父在難而不恤也自信入閩所過邀索千計公然移文曰無使枉害生靈其意果安在哉臣觀今日諸將用古法皆當誅然不可盡誅也惟王本杜充充敗於前而不救此不可赦當先斬以令天下其它以次重行貶降使以功贖過臣愚以為敵退之後正大明賞罰再立紀綱之時莫若擇有威望大臣一人盡䕶諸將雖陛下親軍亦聽其節制稍稍以法裁之凡軍輙敢擅移屯以䕶駕為名者自主將以下並論如法仍使於偏裨中擇人才之可用者間付以方靣之權待其有功加以爵秩隂為諸將之代此今日所㝡急者惟陛下與大臣熟議斷而行之 奉直大夫浙西提舉茶鹽公事陳述責監饒州酒稅述便文之浙東上在明越不朝請詔押還任時平江道梗述以無船為詞乃有是命   壬申户部侍郎葉份言淮鹽路梗妨阻客販浙鹽數少積壓客鈔望權以福建鹽通商仍稍還買鹽本錢即本路官搬官賣兩不相妨從之福建路嵗産鹽一千一百萬斤政和中遣左司郎官張察至本路参定嵗以三分為率二分歸朝廷許商人輸錢於貨務給鈔即本路受鹽一分歸漕司許自買鹽積於海倉令上四郡及属縣搬賣以辦嵗計時商販官搬二法並行靖康俶擾商販殆絶故官悉自鬻嵗收課錢四十萬緡至是份請行鈔法而姦民乗之盜販者甚衆   癸酉詔行在職事官條具駐蹕所在及守禦之䇿太常少卿陳戩言兵將用命則寡可敵衆不用命則多適致敗今國之典刑不能加之將將之威令不能施之軍宜申嚴紀律使左右進退惟命之從則敵可破矣   是月京城留守上官悟以京西南路招捉司中軍統領牛臯為本司同統制兼京西南路提㸃刑獄公事臯魯山人初為射士聚衆與金人戰以功補官金人蹂踐京西臯數戰皆㨗知汝州王俊假臯武節大夫果州團練使至是為留司所辟   二月甲戌朔酈瓊以其衆降扵檢校太保江東宣撫使劉光世【瓊初見三年九月末】瓊圍固始縣凡四月有二日至是乃觧初瓊之未至也羣盜黄林引衆来犯曹官吴翊【趙甡之遺史作吴翼日歴中有知光州吴翊者即此人也】招降之守臣任詩以翊有功請于朝改京官通判州事及詩還朝而翊權州事瓊尚未去也翊乃請統制官劉紹先以所部觧圍紹先至固始為瓊所敗知縣事向宗輝開門納之紹先以其衆登城用強弩禦瓊殺傷甚衆㑹光世遣人招瓊瓊受招安光世因以為將既而宗輝恃其功與翊不相下翊招宗輝至光州誣以罪送獄死 叛將傅選詣䖍州行宫乞降選自江西潰散即率衆入湖南為盗既厭所欲遂来降乙亥御舟至温州江心寺駐蹕更名龍翔【日歴正月二十五日戊辰御舟次温州三十日癸酉奉聖㫖御舟二月一日進發徃州城外盖重叠差誤今從諸書繫此】 奉安啟聖宫祖宗神御於福州 太中大夫盧益為資政殿學士權知三省樞密院事責授安逺軍節度副使吉州居住李回復端明殿學士權同知三省樞密院事回范宗尹所薦也【熊克小歴益回之除在正月丙寅今從日歴繫此】 集英殿修撰都大提領水軍荆湖路㳂江措置使王羲叔落職放罷坐金人渡江不奏報也禮部尚書曽楙充顯謨閣直學士知洪州承信郎建昌軍兵馬監押蔡延世進三官為閤門祇權主管本軍公事集英殿修撰知洪州王子獻坐失守知撫州王仲山坐迎降皆罷 詔温州守臣盧知原治狀有聞除右文殿修撰知原法原弟也以供億無闕故擢之 是日金人陷潭州敵既破江西諸郡乃移兵至湖南帥臣直龍圖閣向子諲初聞警報率軍民固守且禁士庶無得出城敵騎至潭呼令開門投拜軍民皆不從請以死守宗室成忠郎聿之東壁子諲巡城督察官吏顧謂聿之曰君宗室不可效此曹茍簡聿之感激流涕敵圍之八日既而登城四面縱火子諲率官吏奪南楚門亡去城遂陷聿之拔刃自殺城之始破也將官成忠郎劉玠率餘兵巷戰身中數十矢戰愈力賊又以槍中之衆欲扶持而去玠揮衆直前死于陣敦武郎新杭州兵馬都監王暕部民兵守朝宗門亦死聿之魏悼王後安定郡王【按原本作郡公今依宋史改正】叔東子也敵掠潭州六日屠其城而去子諲乃復入後贈玠武經大夫暕武徳郎聿之右監門衛將軍【潭州之䧟日歴不載趙甡之遺史繫之正月甲子熊克小歴繫之去年十一月按今年四月癸巳五月癸丑湖南轉運司兩次所奏及紹興四年閏二月己酉王暕家乞恩澤狀並云敵騎二月二日打破州城故繫于此克又云敵騎縱掠四日而去轉運司所奏乃云敵騎初八日離潭州今從之】   丙子金人自明州引兵還臨安初敵既破明州遣人聽命於完顔宗弼且云搜山檢海已畢宗弼曰如揚州例敵遂焚其城惟東南角數佛寺與僻巷居民偶有存者城之始破也守者奔湊東南縋城而出或浮木渡江生死相半而奔逃村落者與賊遇由是遍州之境深山窮谷平時人蹟不到處皆為金人捜剔殺掠不可勝數敵留明州七十日引兵去以修職郎蔣安義知明州進武校尉張大任同知明州事【王庭秀閱世錄云張鼐為通判而㑹要作大任今從之】且授安義以兩浙轉運司印一紐   辛巳金人去潭州   癸未䖍州鄊兵首領陳新率衆數萬圍䖍州隆祐皇太后震恐赦其罪不聴權知三省樞密院滕康劉珏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楊惟忠皆坐視其亂而弗能禁先是惟忠之將胡友既叛去犯臨江軍統制官楊琪與戰不勝城遂陷至是友以其衆復犯䖍州與新戰于城下破之新乃去統制官張忠彦時在吉州聞難不顧既而康珏聞罷命乃以吏部侍郎髙衛權主管三省樞密院事衛論顯謨閣直學士曽楙撫諭功與其屬十餘人皆進秩後御史張延夀以為言復奪之【追奪在九月乙巳】   甲申慈溪縣令林叔豹引鄊兵入明州執蔣安義奪其印金人十餘在開元寺皆病不能前者叔豹誅之【安義四月戊戌行遣】   丙戌劉洪道言已復明州時洪道自台州還屯奉化縣其麾下精卒暴横市肆邑人蔣璉夜集數十人之岳林寺圍洪道將殺之縣丞百彦金勸洪道流其毆人之卒衆乃定洪道復入城劚民家窖藏之物併得四萬緡以獻州人怨之 是日金人自臨安退兵【熊克小歴在丁亥而趙甡之遺史在丙戍甡之載此事排日甚詳今從之】初完顔宗弼留臨安聞浙西制置使韓世忠自江隂趨鎮江恐邀其後是月庚辰宗弼歛兵於吴山七寳山遂縱火三日夜烟熖不絶癸未火息甲申縱兵大掠且束裝丙戌退軍以擄掠輜重不可遵陸乃由蘇秀取塘岸路行先是武功大夫成州團練使陸漸迎降宗弼以為臨安府兵馬鈐轄漸勸宗弼括金銀焚臨安因從軍北去方金人之未退軍也有衢州軍事判官錢觀復者以衢當路衝白郡守縱民老弱出户留一丁不留與留而瘦弱不堪任論如軍法其後諸兵欲乗時為變顧城中金帛子女無冀獲乃止【陸漸紹興二年六月戊戌行遣】靈寺僧智訥有禪學宗弼初入杭軍士執之以至宗弼觧其縛置一榻上善事之比去飭十騎送還時李儔李鄴鄭億年皆在軍中宗弼因携之以北 敵分兵侵海鹽縣尉朱良率射士百餘拒之卒力戰以死良吴縣人光祿卿公綽孫也   丁亥金人陷京師時河之南北悉為敵有睢洛皆屯重兵惟京師及畿邑猶為國家固守而糧儲乏絶四面不通民多飢死有河北僉軍首領聶淵者與其徒十十五五以食物與守城者博易積乆稔熟遂不之疑是日淵與其徒數百人夜登城之北壁縱火焚樓櫓猶未敢下城乃為慢道自守是時城之東有羣盗李潰蘇大刀等權留守上官悟皆招入城既入城則焚掠不止城中亂悟及副留守趙倫出奔悟至唐州為董平所殺金人得京師以前都水使者王夔為留守時在京強壯不滿萬人自是四京皆陷没矣【熊克小歴載京師之陷在今年三月又云城破上官悟為敵所害而徐夢莘㑹編所載甚詳今從之】 江東宣撫使劉光世奏杜充敗事未知存亡王所統前軍亦潰韓世忠徑上海船而去臣今以孤軍駐南康移檄諸路㑹兵勤王望陛下逺避賊鋒竢春暄破之不難詔光世所部軍不少今又㑹兵深慮騷動可止統本部乗間擊之毋失機㑹 浙東防遏使傅崧卿在婺州聞敵去遣前軍統制添差通判衢州侯延慶以所部入越州敵之去越也以兩浙提㸃刑獄公事王翿權州事翿招義兵入城防守土豪仁和縣茶槽巡檢胡仁參以其衆入城因與安撫司主管文字宣教郎袁潭謀執翿殺之於是崧卿就除直龍圖閣知越州【此事日歴全無首尾今以建炎四年六月十五日尚書省所奏及王翿家陳乞狀七月三日大理寺胡仁参等案款七月十一日臣僚上言乞體究王翿死事指揮八月九日樞宻院奏約束土豪事件九月十六日浙東安撫司體究狀及臣僚上言紹興元年三月二日兩浙轉運司體究狀参修傅崧卿除越州日歴不載但於今年三月一日書權知越州傅崧卿狀収到安撫司印乞改鑄而崧卿以六月八日改除婺州崧卿狀稱印以二月十七日得之十七日庚寅在此後四日故併附此胡仁参袁潭七月癸卯行遣】   己丑奉安景靈宫祖宗神御於温州開元寺時祭并官屬嵗費錢萬七千餘緡皆以上供錢給之仍命祠部郎官及内侍各一員典奉祠事【紹興十三年八月丙戌神御還臨安】   庚寅上入温州駐蹕州治【楊氏編年云四年正月金人至江浙駕自明州幸海江南淮南兩浙宣撫䖏置使統制御營軍馬趙鼎率諸帥敗敵於江浙加鼎扈從定難中興社稷功臣赦十死駕還越州按史鼎未嘗為此官當時亦無此事未知楊氏云何謬妄如此】温州觀察使御前前軍統制王自閩中引餘兵還行在詔降授文州團練使   辛卯金人陷秀州先是兩浙宣撫使周望在平江有言敵自越州還金陵者望素不嚴斥堠但以傳聞之語為信乃遣統制官陳思恭張俊【此即小張俊也初見三年八月癸亥】統兵入杭以規收復之功思恭至秀州偵知傳言之妄間道走湖州之烏墩鎮以觀變至是完顔宗弼過秀州通直郎權州事鄧根留武翼郎本州兵馬都監趙士醫乗城拒敵城陷士醫為流矢所中而死後贈武翼大夫官其二子【此據紹興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士醫家乞贈官狀修入狀中云昨知州鄧奉議差充東壁守禦官按此時守臣程俱已遁鄧奉議乃根也今年六月壬辰正差】望聞金師至崇徳縣壬辰調太湖舟千艘赴吴江禦之根邵武人也   甲午尚書省言淮鹽道路不通商人皆自京師持引鈔至兩浙請鹽故温台州積下引鈔至多有至二三年者乞令行在貨務換給新鈔赴閩廣算請毎袋貼納通貨錢三千從之 金人過吴江縣統制官巨師古不戰而潰更以太湖民舟為嚮導歸於西山 直龍圗閣知蔡州程昌㝢以王命不通軍儲乏絶率軍民棄城南歸【趙甡之遺史二月壬辰程昌㝢棄蔡州壬辰十九日也按日歴紹興元年三月二十四日辛卯蔡州奏今年二月二十一日前知本州程昌㝢將帶官兵入衛王室二十一日甲午也甡之小誤當以奏牘為正蔡州奏狀以建炎四年遣故云今年】先是昌㝢恐金人退師乃言朝廷除張用知蔡州已被召命欲引還直秘閣京西轉運副使滕膺言用嘗攻圍陳蔡二州今令守城懼軍民含恨生事乞且留昌㝢道梗不報昌㝢乃以勤王為詞而去遂與膺偕行【此以紹興六年五月十三日滕膺乞改正状修入但狀稱昌㝢於建炎三年正月内詐作被召離任恐小誤】 是日鼎州人鍾相作亂自稱楚王初金人去潭州羣盗乃大起東北流移之人相率渡江武經大夫濰州團練使孔彦舟自淮西收潰兵侵據荆南鼎澧諸郡秘閣修撰知荆南府唐慤棄城去相武陵人以左道惑衆自號天大聖言有神靈與天通能救人疾患隂語其徒則曰法分貴賤貧富非善法也我行法當等貴賤均貧富持此語以動小民故環數百里間小民無知者翕然從之備糧謁相謂之拜父如此者二十餘年相以故家貲鉅萬及湖湘盗起相與其徒結集為忠義民兵士大夫避亂者多依之相所居村有山曰天子崗遂即其處築壘浚濠以捍賊為名㑹孔彦舟入澧州相乗人情驚擾因托言拒彦舟以聚衆至是起兵鼎澧荆南之民響應相遂稱楚王改元天戰立妻伊氏為皇后子子昻為太子行移稱聖㫖補授用黄牒一方騷然時鼎州闕守臣而湖南提㸃刑獄公事王彦成單世卿皆挈家順流東下僅以身免賊遂焚官府城市寺觀及豪右之家凡官吏儒生僧道巫醫卜祝之流皆為所殺自是鼎州之武陵桃源辰陽沅江澧州之澧陽安鄊石門慈利荆南之枝江松滋公安石首潭州之益陽寧鄊湘隂江化陕州之宜都岳州之華容辰州之沅陵凡十九縣皆為盗區矣【趙甡之遺史相起兵在此月庚寅而傅雱奏㨗狀云相以二月二十一日僣號甲午二十一日也或者庚寅之日起兵甲午之日僣號亦未可知今從奏狀附此】   乙未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江淮宣撫使杜充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充自真州而北【熊克小厯云充將還行在而道不通按趙甡之遺史向子忞約充同赴行在充不從出西門自天長軍北去然則非道不通也】完顔宗弼遣人說充許以中原地封之如張邦昌故事充遂降敵知真州向子忞以聞上聞之不食者累日御史中丞趙鼎右諌議大夫富直柔同對請先罷充竢得其投降的報則别議罪故有是命 朝奉郎提舉亳州明道宫邵溥再責汝州團練副使峡州安置   丙申以上還温州徳音釋天下徒刑應士民家属有自金来歸者所在量給錢米於寺院安泊訪還其家以洪州三省樞宻院淹延刑禁自今奏讞並令赴行在 徽猷閣直學士知慶陽府兼陕西制置使王似知成都府時宣撫處置使張浚聞上親征亟治兵自秦州入衛留参議軍事劉子羽掌留司事凡川陕軍政民事皆得専决又徙似知成都府而以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趙哲代之徽猷閣直學士盧法原時守成都乃命法原赴行在【熊克小歴建炎三年十一月張浚出行闗陕徙王似知成都府而以趙哲代之按成都知府題名似以四年二月二十三日除五月二十一日到法原以四年五月赴行在克書於去年十一月實甚誤矣然此時道路隔絶似以此時改命則五月上旬未必便到成都盖浚已奏于朝而又以便宜先遣之鎮也法原五月壬子除吏書盖其離成都之日今但云赴行在】 李成入舒州初淮西都巡檢使劉文舜聞成犯舒州率兵迎戰為所敗文舜率其衆走權知州事鄭嚴亦走入山中成遂入其城得修職郎李雱以為参議官兼軍正雱建炎初嘗為秘書省正字至是在舒州雱以王命不通敵留江浙妄生向背遂以成為一時之英雄投書於成請順流而過金陵號召江浙以觀天意成不從時淮西提㸃刑獄公事李著受代未行與州縣官百餘員皆為成所執其徒有執鄭嚴而至者成殺之 是日敵游騎至平江城東統制官郭仲威兵未交而退同知樞密院事兩浙宣撫使周望奔太湖市人請留不可則極口嫚罵望不顧而去守臣徽猷閣直學士湯東野聞望已出則挈家潛遁以府印付仲威【錢穆收復平江記二十三日守臣湯東野出奔周望以印付仲威按望為宣撫使若未行守臣不應先遁盖望先出奔而東野乃棄城也趙甡之遺史當得其實今從之】   丁酉仲威㑹諸將飲城上士民叩頭出血請加守禦之備仲威奮髯曰即發騎兵敵行破矣民謹無擾日欲晡金人大集於城下仲威與將官魯珏縱火城中夜望及仲威皆遁其下自城南轉刼居民北出齊門而去民之得出郭者多為所殺 茶陵縣軍賊二千餘人犯郴州永興縣所擄鄊民皆面刺聚集興宋四字欲自連韶路徑趨䖍州廣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曽統恐其枝蔓以便宜遣監韶州永通監宣教郎宋履徃招之至是以聞戊戌宣教郎新荆湖南路提舉茶鹽公事秦梓守尚書金部貟外郎梓辭不至奉議郎章傑守祠部貟外郎傑惇孫也 是日午漏未盡四刻完顔宗弼自盤門入平江駐兵府治擄掠金帛子女既盡乃縱火燔城煙焰見百餘里火五日乃滅敵之在湖南者是日亦渡江趨石首縣而去知岳州袁植聞敵且至棄城避之   己亥鍾相遣兵犯桃源縣朝請郎知縣事錢景持率保甲出戰為所殺【紹興五年二月辛卯贈景持二官與㤙澤一資】   庚子吕頥浩奏户部侍郎葉份言駕幸浙西湏早除發運使臣觀可任漕計極難得人間有之又素行不修上曰有徳者率淳直或不能辦事有才者多是小人如梁祖誠無學術使為發運使則有餘矣大扺小人不可在侍從之列若藉其才任於外亦何不可【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世不能無小人固也因其小人而遂絶之使不容于世可乎至治之世君子小人各安其分在易之泰其至治之時與君子道長而居於内小人道消而居於外是之謂各安其分且君子小人之别安在哉徳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徳謂之小人才有所用則豈在所絶哉使之居外則足以効其所長而不至於害吾之治此太上皇帝所以不棄祖也生乎斯時者尚安有不遇之歎】   辛丑鍾相陷澧州守臣朝奉大夫黄琮等十餘人皆為所殺迪功郎澧陽縣丞葉畬守西門戰死敵入城縱掠而去【琮紹興五年贈兩官與一子恩澤畬當年四月己巳與恩澤一資琮家乞恩澤状稱妖賊吴么郎犯澧州而畬家陳乞乃云二月二十八日鍾相攻澧州西門疑吴么郎即相所遣也】 初保寧軍承宣使權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閭勍自西京携所部數千人至越州行在上以金人南侵命勍節制淮西等路軍馬徃據之勍行次崇徳縣聞敵已至臨安遂至平江招軍得數百人自江隂渡江入柴墟鎮是月至楚州與守臣右武大夫忠州刺史趙立計事勍因稱上命授立徐州觀察使兼淮南東路兵馬鈐轄將佐皆遷官二等仍書告以賜勍遂將所部徃泗州先是宿遷人趙瓊率衆據守水寨後降於金人有椘州進士國奉卿者以假成忠郎知淮隂縣見立之参謀官陳括【趙甡之遺史作陳适今從王銍所撰趙立傳】與語楚州事因為立謀以旗榜招瓊瓊聽命立大喜奉卿自言本儒士不能出戰恐誤使用乞換文資立使視學籍信然遂假奉卿宣教郎措置髙郵軍羣賊犯應山土居將仕郎連萬夫率邑人數千保山寨賊不能犯至是有㓂浪子者以兵至圍之三日卒破其寨賊知萬夫勇敢有謀欲留以為用萬夫怒厲聲罵賊為所害後守臣陳規言於朝贈右承務郎官其家一人【規奏贈官在紹興二年十月辛亥按萬夫居徳安恐是南夫之弟當考】 金人自江西還過荆門軍劉超率衆避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三月癸卯朔孔彦舟入鼎州鍾相之反也鼎州孤危官吏軍民計無所岀乃迎彦舟入城以拒相時宣撫處置使司主管機宜文字傅雱權湖北制置使以本司便宜之命授彦舟翊衛大夫康州防禦使荆湖南北路捉殺使就平之【此據紹興元年二月辛夘彦舟奏状修入】彦舟過澧州而澧州之民有應相者彦舟為所攻䘮甲而走僅以身免及入鼎慮復有應相者遂屠其城取其民八九悉㸃為兵時京西南路提㸃刑獄公事直秘閣李允文以宣撫司察訪使在鄂州聞相叛遣統領官武義大夫安和率歩兵入益陽統制官武功大夫張崇領戰艦趨洞庭武顯大夫張竒統水軍入澧口三道討之【此據趙甡之遺史及傅雱李允文奏状參修熊克小厯云湖北帥司檄本路捉殺官孔彦舟權副總管領兵往鼎捕鍾相蓋誤此時解潜未來唐慤已去程昌㝢四月方權湖北實無帥臣又彦舟亦未為捉殺官乃雱便宜假授克不細考耳】是日完顔宗弼去平江府時敵之後軍泊吳江縣下臨太湖石岸險狹統制官陳思恭以兵邀之金人舟亂不整思恭小㨗而退【熊克小厯云敵過吳江思恭以舟師邀於太湖擊敗之幾獲烏珠此據張匯節要所書也以趙甡之遺史考之乃不然錢穆収復平江亦無此事當更詳考】   甲辰張俊至自崑山乙巳巨師古至自洞庭李貴魯珏郭仲威皆至自常熟 初羅索既陥陜遂與其副薩里罕長驅入關宣撫處置使司都統制曲端聞敵至遣右武大夫忠州刺史涇原路馬歩軍副總管吳玠及統制官張中孚李彦琪将所部拒之於彭原店【熊克小厯作自原店盖因張匯節要所書也吳玠功績紀趙甡之遺史皆作彭原店今從之】端自擁大兵屯於邠州之宜禄以為聲援敵乗髙而陣羅索引兵來犯玠擊敗之薩里罕懼而泣金人因目為啼哭郎君既而敵師復振官軍敗端退屯涇州敵亦引去端劾玠違節降武顯大夫罷總管復知懐徳軍宣撫處置使張浚素竒玠尋擢玠秦鳳副總管兼知鳳翔府時當兵火之餘玠勞來安集民賴以生始青溪嶺之戰玠牙兵皆潰【事見二年四月】及是玠治兵秦鳳諸潰卒復出就招玠問訊再三捜索非是者五六人斥遣之餘悉斬於逺亭下去秦州十里軍中股慄自是每戰皆效死無復潰散者矣   丙午御史中丞趙鼎言敵騎始還當竢浙西寧静及建康之㓂盡渡江然後回蹕萬一敵去未逺或作回戈之期何以待之於是行計稍緩   丁未詔發運副使宋煇誘説兩浙州軍儲蓄之家借助米斛以備廵幸 是日陳思恭自烏墩至平江初郭仲威既入城即領府事時金人焚刼之餘金帛錢榖尚多餘民自外至者輙執而掠之窮問瘞蔵之物民益寃憤良久周望自遁所乃出領兵之吳興初望奔太湖失其宣撫使印敵既退募善没者於湖中求得之上聞平江失守命望往常州襲敵師以功贖過是役也平江士民死者近五十萬人得脱者十之一二而已上嘉陳思恭太湖之功尋擢思恭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   己酉張浚言大食獻珠玉已至熈州詔浚遣赴行在右正言吕祉言所獻真珠犀牙乳香龍涎瑚梔子玻璃非服食器用之物不當受上諭大臣曰捐數十萬緡易無用珠玉曷若愛惜其財以養戰士遂命宣撫司無得受仍加賜遣之【何俌龜鑑寳器異物即命碎之内府珠玉即命投之螺鈿什物悉皆銷毁幄帟文繡一切屏去銷金鋪翠則有禁龜筒玳瑁則有禁真珠文犀則有禁廣州貢珠則罷交阯獻羽則罷川蜀錦繡則又罷且作損齋以自誓而上謂宰執曰捐數十萬緡易無用珠玉曷若惜財以養戰士吾君之儉何如也】時浚率歩騎數萬人入衛至房州遇徳音知敵騎退乃還以本司㕘議官直秘閣王以寧代程千秋為京西制置使使圖桑仲假以便宜又以宣義郎御營使司議官王擇仁知㐮陽府節制京西軍馬擇仁初為浚所按與前知永興軍郭琰俱繫獄既而釋之以寧開封人政和中自小校換授建炎初以樞宻院編修官出知鼎州為浚所辟以寧至㐮陽見仲方彊乃卑辭假道而去引其兵屯潭州擇仁孤軍不敢進亦屯留均州由是仲益無所憚【王之望記西事曰張浚歸自秦亭士馬甚盛至房陵畏桑仲而不敢近乃以王以寜為制置使王擇仁節制軍馬歩騎十萬措置漢上以寜至襄陽乃卑辭假道而去擇仁孤軍不敢進頓於均州後其将王闢叛去復潰而亡於是西師之東下者星散盡矣仲知浚畏已而西師之易與也益亡所憚矣按浚初引兵入援聞敵退而歸非畏仲也以羅索之勇烏珠之鋭而浚不之畏豈果畏仲邪至於以寧不留襄郢而之長沙則真畏仲者今採取附見庶不牴牾】 浚請除荆䕫諸帥是日詔復朝議大夫葉宗諤直龍圖閣知鄂州中大夫知䕫州張上行知荆南府朝議大夫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蘓覺知䕫州㑹浚已除吏三人卒不行【浚以李允文節制鄂州六月甲午宗諤别與差遣浚以解潜知荆南六月丙子上行别與差遣浚以韓廸知䕫州九月庚戌詔依己行事理今並附見】初河東制置副使解潛靖康末坐覆師貶及是在浚軍中浚以潛知荆南府令王以寧所部統制官王宗尹柴斌受其節度又遣秦鳳第十將關師古將兵二千五百人馬千匹随之師古隴干人也時浚遣本司主管機宜文字尚書兵部貟外郎馮康國來奏事詔進康國二官以為荆湖撫諭使上令康國諭浚遣西兵屯荆南以為行都聲援辛亥康國辭行【潛除荆南不見本月日據浚今年九月所奏云臣在房州遣關師古随解潛往荆南故附於此】   壬子金人犯常州守臣右文殿修撰周杞聞敵至棄城走宜興縣敵遂入常州   癸丑秘閣修撰唐慤坐失荆南落職【日厯此日又書鄭望之落職不知望之原除何職也】   甲寅權知三省樞密院事盧益至行在詔趣令入對先是上諭吕頥浩曰朕初不識隆祐皇太后自建炎初迎奉至南京方始識之愛朕不啻已出宫中奉養及一年半朕之衣服飲食必親調製今朕父母兄弟皆在逺方尊長中唯皇太后不惟相别數千里外加之敵騎衝突又兵民不相得縱火交兵五六日乃定復爾驚擾當早遣大臣領兵奉迎以稱朕朝夕慕念之意【上語在是月癸夘】遂命益與御營使司都統制辛企宗帯御器械潘永思偕行 朝奉大夫林除名連州編管坐提㸃福建路刑獄日與成忠郎吕熈共殺張政也【事見三年五月己亥】時言者以為政本誘執苖傅懼分其功而殺之遂以属吏法寺奏熈謀殺人當斬詔貸死免决刺熈配恵州牢城而杞有是命承信郎詹標初手執傅及是亦坐獄標辭不伏而死獄中【十月己亥放還標紹興九年六月丁亥贈官遺事稱知建州某人與當軸為姻讒於當軸下獄此盖指吕頥浩當考】   丁巳命從官舉可備監司者 金人至鎮江府浙西制置使韓世忠已屯焦山寺以邀之降其將鐵爪鷹李選選者江淮宣撫司潰卒也完顔宗弼遣使通問世忠亦遣使臣石臯報之約日㑹戰世忠謂諸將曰是間形勢無如金山龍王廟者敵必登此覘我虛實乃遣偏将蘇徳將二百卒伏廟中又遣二百卒伏廟下戒之曰聞江中鼓聲岸兵先入廟兵繼出敵至果有五騎趨龍王廟廟中之伏喜先鼓而出五騎振䇿以馳僅得其二有一人紅袍玉帯既墜復跳馳而脱詰二人者即宗弼也既而戰數十合世忠妻和國夫人梁氏在行間親執桴鼓敵終不得濟復使致詞願還所掠假道世忠不從益以名馬又不從時左監軍完顔昌在濰州乃遣貝勒托雲趨淮東以為宗弼聲援【宗弼至京口不得其日按世忠碑云相持四十有八日而趙甡之遺史世忠以四月丙申敗於建康逆數之其初與宗弼相遇當在三月戊申己酉之間據諸書宗弼以三月癸夘去平江壬子陷常州則到鎮江又必在壬子之後數日以時計之疑是三十八日今且附此當求他書考】   己未上詣開元寺朝辭九廟神主宰執百官皆扈從自渡江至是始有此禮是日上御舟復還浙西初上在龍翔主管亳州明道宫薛弼見吕頥浩請平其直以鬻官産頥浩從之上在温彌日所費多仰焉弼永嘉人嘗為光禄寺丞【熊克小厯云駕留温每日所費不貲皆取足於鬻産之直按正月二十八日省劄子契勘已支與温州度牒一千五百道變賣訪聞温州祇臨幸於四縣科納見錢一十二萬貫米二萬石草一百四十萬斤麥豆稱是僧道每人科納買度牒錢三貫文近又科配均糴二萬石有旨令本州分析奏聞據此則温州科擾不一所謂取足於鬻産之直恐無此理今畧修潤附入】   庚申詔昨金人侵犯州縣其投拜官除知通别取㫖外餘並罷内統兵官以衆寡不敵致有潰散理宜矜恤可特放罪仍舊統押人馬時朝廷恐將士潰散者衆乘亂為變故貸之   辛酉上御舟發温州晚朝執政登舟奏事上曰張浚措置陜西極有條理荐人用士持心向公張俊辛永宗皆言陜西將帥往往服浚謀畧呂頥浩曰陛下雖失之杜充復得之張浚王綯曰張守嘗語臣浚好謀有大志嘗招諸將至臺講論用兵籌策今果能行所言真不易得上復言浚用孫渥代辛興宗按王擇仁等罪稱善者久之 御營前軍將官楊勍叛勍本知濟南府宫儀裨將儀死餘衆前軍統制王自温州還至天姥寺勍率其徒復叛遣統領官林閏等追之將官武節郎李在與戰為所殺   壬戌御舟次章安鎮 故朝請郎張耒贈右文殿修撰故朝散郎晁補之朝奉郎黄庭堅宣徳郎秦觀皆贈直龍圖閣【耒宛邱人元祐起居郎黨籍餘官第四人黄州安置補之任城人元祐吏部郎中餘官第三人責處州監酒庭堅分寧人元祐著作佐郎餘官第二人宜州編管觀髙郵人元祐館閣校勘餘官第一人横州編管王明清揮麈第三録云建炎初贈黄魯直秦少㳺晁無咎張文潛俱直龍圖閣文潛生前自起居舍人出帯此職甚久亦有司一時稽考之失也按史耒乃贈右撰不知明清何以云然豈非初贈小龍而後覺其誤乃復改命如靖康之於范仲淹邪明清所云必有所據姑附於此更俟詳考】又詔故右司諫江公望監察御史常安民各官子孫二人時方褒録元祐忠賢以耒等四人為黨籍餘官之首而參知政事范宗尹言公望安民論事勁切故首及之【公望建徳人事徽宗為諫官餘官第九十八人南安軍編管安民臨卭人事哲宗為御史餘官第十八人責監衢州税江常八月丁丑再贈官】集英殿修撰知福州程邁以應副行在錢物有勞遷徽猷閣待制已而言者以為祖宗特重職名未嘗妄予今邁不能仰體徳意裒斂貢獻民不堪命當治其罪而反加以次對之職望亟賜改正仍詔大臣自今監司郡守應辦軍期有勞依祖宗舊制止進階官俟有大功顯著間加職名庶幾人益知勸上以為然遂寢其命   乙丑上次台州松門寨宰執奏事吕頥浩因言此行未審且駐㑹稽為復須到浙右上曰須由蘓杭往湖州或如卿所奏往宣州朕以謂㑹稽只可暫駐若稍久則人懐安而不樂屢遷頥浩又曰將來且在浙右為當徐謀入蜀上曰朕謂倚雍之彊資蜀之富固善但張浚奏漢中止可備萬人糧恐太少兩浙若委付得人錢帛猶可泝流而西至於糧斛豈可漕運頥浩曰若苐携萬兵入蜀則淮浙江湖以至閩廣將為盗區皆非國家之有矣上曰當益進上流用淮浙貨鹽錢以贍軍費運江浙荆湖之粟以為軍食王綯曰議者但知輕議晉元帝還都建鄴不能恢復中原而多言入蜀便殊不知自秦用張儀至本朝遣王繼恩下蜀者八矣取輙得之不勞再舉則亦未可謂之便也范宗尹曰臣謂若便入蜀恐兩失之據江表而徐圖關陜之事則兩得之决擇取舎不可不審上曰然既而浚復上䟽言陛下果有意於中興非幸關陜不可願先幸鄂渚臣當糾率將士奉迎鑾輿永為定都大計上不許 詔賜故資政殿學士許景衡家所僦温州官屋一區上因言朕自即位以來執政中張慤第一忠直至誠遇事敢言無所回避其次則景衡若郭三益則善人而已 是夕風順御舟與宰執以下諸船先後行不相見第聞探者唱云御舟在前探者亦不知御舟遇淺幾覆尚未至也既而宰執入港復回丙寅臺諫官亦皇遽回船至港口始迎見御舟   丁卯右文殿修撰廣東轉運副使趙億言本路地瘠民貧倉廩皆竭乞宗室自遥郡刺史以上俸給人從並减半從之時大宗正司避敵自䖍州移廣州故億以為請【紹興八年四月庚申臣僚上言新知袁州江少虞為廣州通判㑹大宗正言以南班宗室避盗遷於嶺外少虞身為倅貳為見敵兵渡江附㑹運副葉宗諤沮辱皇族不支請給乃反鼓唱廣人興起保甲白晝操戈謀害宗屬一日殺宗司親事官四人尸填通衢一城驚皇幾至生變頼鈐轄范寥喻以逆順罷歸保甲始得無事今附見此當求他書參考】   戊辰湖北捉殺使孔彦舟擊鍾相敗之彦舟既入鼎州時出兵與相戰勝負畧相當彦舟得賊黨不殺惟斷其指及耳鼻縱之出曰汝父有神能為汝續則再來相得之惡其彰己之妄而養之密室自是其黨亦生疑心彦舟乃聚竹為筏又陽為好詞若將避相者而隂遣人投其軍中謂之入法相信之不為備彦舟乃乗筏夜渡而使入法之人為内應大敗之相棄妻子竄入山谷為農人范顔所擒彦舟乃執相及偽后伊氏偽太子子昂並檻赴行在偽將相及用事之人皆梟首相少子子義逃去與其徒居洞庭湖【鍾相之敗趙甡之遺史繫之三月戊辰熊克小厯繫之四月癸未按日厯傅雱奏状云三月二十六日辰時遂破巢穴生擒鍾相戊辰二十六日也或者相以戊辰之日敗癸未之日生獲亦未可知今従㨗奏附此】   己巳戚方陷廣徳軍初方既為劉晏所破乃引兵欲趨宣城道過廣徳入其郛朝奉郎新通判真州權通判王儔廸功郎權簽書軍事判官李唐俊文林郎宿州司户參軍權司法潘偊文林郎權知廣徳縣韋績廸功郎權丞蔣䕫與權軍事皆死後贈儔二官唐俊等皆京秩録其家一人【日厯及諸書皆不載此事按王儔及潘偊家乞恩澤狀云建炎四年正月二十七日故繫於此日厯韋績先贈宣義郎紹興三年五月庚申與一子將仕郎蔣䕫先與一子下州文學三年八月又引李唐俊例贈宣教郎王儔紹興四年正月乙卯贈朝請郎與一子㤙澤潘偊同日贈承奉郎與一子下州文學儔家陳乞狀云四年正月准廣徳軍權軍事牒權本軍通判偊家陳乞狀云知通以下並遭殺戮按廣徳知軍周烈去年十一月已為金人所殺未知此時權軍為誰當考】   辛未上次定海縣顧縣為金人所焚惻然曰朕為民父母不能保民使至如此王綯曰陛下留杜充提兵四萬守建康留周望提兵二萬守平江非輕棄江浙而逺適南方不幸充望不稱任使乃至如此吕頥浩因言承平之久士多文學而罕有練逹兵材可濟今日者上曰前此太平朝士若乘馬馳騁言者必以為失體纔置良弓利劍議者將以為謀叛綯曰大抵文學之士未必應務有才者或短於行自非陛下棄瑕録用則舉世無全人矣   是月朝奉郎季陵充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陵去位數月即復職知温州又除中書舍人皆不赴范宗尹力薦其才乃有是命 修武郎劉綱為武徳郎閤門宣賛舍人綱位子也【此以紹興四年三月二十五日綱乞批鑿官告狀修入狀稱建炎四年三月在淮甸與金人對壘間准降到告勅稱綱父子忠義勤勞諸書皆無此恐是閭勍便宜書填亦未可知當考】是春金左副元帥宗維右監軍希尹右都監耶律伊都皆在大同右副元帥宗輔在析津府【即燕京】遣貝勒托雲率衆圍楚州守臣趙立乘城禦之不能下進圍揚州初敵陷山東左監軍完顔昌密有許封劉豫之意㑹濟南有漁得鱣者豫妄謂神物之應乃祀之既而北京順豫門下生禾三穗同本其黨指言以為豫受命之符乃使豫子偽知濟南府麟賫重寳賂昌求僣立大同尹髙慶裔左副元帥宗維心腹也恐為昌所先乃説宗維曰吾君舉兵止欲取兩河故汴京既得則立張邦昌後以邦昌廢逐故再有河南之役方今河南州郡官制不易風俗不更者可見吾君意非貪土亦欲循邦昌之故事也元帥盍建此議無以恩歸它人宗維乃令希尹馳白金主晟晟許之宗維遂遣慶裔自河陽越舊河之南首至豫所景州㑹官吏軍民於州治諭以求賢建國之意皆莫敢言曰願聽所舉慶裔徐露意以屬豫郡人迎合敵情懼豫權勢又豫適景人故進士張浹等遂共舉之慶裔至徳博大名一如景州之故既至東平則分遞諸郡以取願状而已慶裔歸具陳諸州郡推戴之意宗維許之【張滙節要云劉豫之立或謂本鄧州叛臣張剛中獻䇿於慶裔慶裔以三班奉職酬之復以為已見獻於尼瑪哈非也金人犯山東止以邦昌為名不易官制風俗者其議素已定矣不然達蘭豈敢擅許於人耶劉豫揣意求於金慶裔懐私屬於豫其所由来漸矣非自剛中始也滙久在敵中當得其實今從之】遼東漢軍萬户韓常與太行義士石子明戰於真定西山胭脂嶺為所敗千户劉慶餘砲折其脛由是解軍職換静江軍節度使後除知慈州初金太祖旻起兵以萬户比都總管千户比節度使百人長比刺史皆親押劄子授之謂之御畫及罷從軍對此換授其後燕雲諸民兵千户百人長但以家業或丁數定之軍還則但為庶民或就軍中受代則復為一散軍而已非御畫之比矣蔚州民劉黒龎造妖起兵既而獲之金人因捕黒龎害及數縣   夏四月【按是月壬申朔】癸酉詔軍興後江西州縣嘗經殘破之家並與蠲今年夏税既而從衛三省樞密院取皇太后旨并秋料未輸者皆捐之言者以為政令不一而吏不知所從遂寢其令【癸酉指揮日厯不載以今年八月二十六日丙申臣僚上言修入】中大夫徽猷閣待制知明州劉洪道中大夫直秘閣知臨江軍吳將之並罷仍各貶秩二等坐敵至失守也洪道依舊充御營使司參賛軍事言者因奏顯謨閣待制知袁州王仲薿投拜之罪乃責仲薿為忻州團練副使潮州安置【日厯仲薿與將之同章疏而不見行遣紹興五年四月九日刑部檢舉状稱仲薿坐留汪伯彦不赴貶所及知越州日起發花石責授散官盖隠之也諸書皆無行遣本日今因章疏附見或可附八月甲申黄敦彦停官時】降授宣教郎直秘閣向子忞知明州   甲戌上御舟至明州之城外 御史中丞趙鼎言吳越介在一隅非進取中原之勢荆襄左顧川陜右視湖湘而下瞰京洛在三國必争之地宜以公安為行闕而屯重兵於襄陽以為屏翰運江浙之粟資川陜之兵經營大業計無出此願詔張浚未可長驅深入姑令五路各守其地犄角相援可也   乙亥上發明州   丙子次餘姚縣海舟大不能進詔易小舟仍許百官從便先發 京西南路提㸃刑獄公事李允文轉運副使陳求道請幸鄂州不許允文又奏欲以所部往䖍州詔速還襄陽   己卯觀文殿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朱勝非為江西湖南北宣撫使鄂州置司勝非時在湖南辭未受命也【勝非此除日厯不載但於六月丁亥書昨除江西荆湖南北宣撫使指揮更不施行按沈與求明年十月劾勝非章云四月七日除宣撫使故繫於此日】   庚辰李允文所遣統領官安和敗鍾相餘黨於湘隂獲其將裴宥   癸未上次越州駐蹕州治 直龍圖閣都大提領水軍㳂江措置副使朱芾罷仍奪職以言者論其謟事蔡京父子在江州輕率自肆也其所部海舟悉令統制官張道統押赴行在 初浙西制置使韓世忠與完顔宗弼相持於黄天蕩而貝勒托雲圍揚州朝廷恐守臣張績力不能支許還屯京口績不為動敵乃趨真州績金壇人也時托雲軍於北宗弼軍於南【趙雄撰世忠神道碑云烏珠軍於南逹蘭軍於北誤也是時逹蘭止在濰州遣兵来援張滙節要所記甚悉今従之】世忠以海艦進泊金山下將戰世忠預命工鍜鐵相連為長綆貫一大鈎以授士之驍㨗者平旦敵以舟噪而前世忠分海舟為兩道出其背每縋一綆則曵一舟而入敵竟不得濟乃求與世忠語世忠酬答如響時於所佩金鳳瓶傳酒縦飲示之宗弼見世忠整暇色益沮乃求假道甚恭世忠曰是不難但迎還兩宫復舊疆土歸報明主足相全也吕頥浩聞敵窮蹙乃請上幸浙西且下詔親征以為先聲而亟出鋭兵策應世忠庶幾必擒烏珠參知政事王綯亦言宜遣兵與世忠夾擊上納之   甲申下詔親征御史中丞趙鼎言臣在温台屢言當竢浙西寧静及建康之㓂盡渡江然後囬蹕今遽有此舉必以韓世忠之報敵騎窮蹙可以剪除耳萬一所報不實及建康之衆未退回戈衝突何以待之時有妖人王念經者聚衆數萬反於信州之貴溪鼎言饒信魔賊未除王潰軍方熾陛下遽捨而去兹乃社稷存亡至危之幾也 直龍圖閣知潭州向子諲落職放罷坐敵至失守也既而中散大夫荆湖南路轉運副使賈収奏子諲督兵巷戰之勞且言子諲已収潰兵復入城治事上亦以子諲與其它守臣望風逃遁事體不同乃復令知潭州以責後効【子諲申命在五月癸酉今併書】   乙酉御史中丞趙鼎為翰林學士自建炎初置御營使本以行幸總齊軍中之政而宰相兼領之遂專兵柄樞密院幾無所預吕頥浩在位顓恣尤甚議者數以為言上自海道還鼎率其屬共論頥浩之過㑹鼎復駮親征之議頥浩聞之乃移鼎翰林鼎引司馬光故事以不習駢儷之文不就職 是日戚方圍宣州方初自廣徳軍去引兵犯宣城守臣李光遣兵馬監押吕執中賫書招之方佯受招實欲攻城也執中覺其詐僅得脱歸有衙前石振者為方所執且告以城中虛實方乃鼔行而前及是至城下光盡徙城外居民入城時有建康潰散班直百餘人在城中光因以其首王逸為統制令州官寓客分守城壁僧道居民皆執仗登城方攻之不克光令一吏偽具守臣威儀登城招方與語方訴以糧乏遂出米肉銀幣犒之方睥睨不已王逸曰賊非退也且未可解嚴更當謹備方果伐木為攻具遂圍城矢注如雨城中皆負户而汲先是諸邑民兵聚於城中寧國民兵尤壯悍每以手砲擊賊賊甚苦之然亦未退 江東宣撫使劉光世遣前軍統制王徳討王念經於貴溪道出鄱陽㑹淮西都廵檢使劉文舜為李成所敗渡江㓂饒州圍城甚急守臣顯謨閣直學士連南夫以蠟書請徳解圍徳引兵赴之壓壘而陣文舜氣褫請舍兵聽命徳偽許其降誘文舜入城執而誅之   丙戌御史中丞趙鼎右諫議大夫富直柔等言昨晩聞諸道路以謂殘㓂在昇潤之間車駕欲親御六師為追襲之舉萬一已渡浙西而敵騎起襲我之計能保其必勝乎詔據李光等奏鎮江建康等處金人已節次渡江劄與臺諫官照㑹【此或趙鼎未徙翰林時所上也但今日降出耳范宗尹稱不必與臺諫官校是非盖指吕頥浩劄下照㑹事前此未見故特表出之熊克小厯盡去前後又止書李光奏鎮江建康金人悉已遁去一句其失本指多矣】   戊子韓世忠奏㨗上曰金人侵犯以來諸軍率望風奔潰今嵗如世忠輩雖不成大功皆累獲㨗若益訓卒繕兵今冬金人南來似有可勝之理朕觀自古恃衆而敗如尋邑昆陽之戰者多矣范宗尹曰臣觀自古臨敵取勝皆有先定之謀惟光武之敗尋邑東晉之敗苻堅並非謀畫全是天意前此兵將望風奔潰而今嵗皆能力戰此天意似稍回更願陛下修徳庶幾天意必回則天下之事不難為矣乃出世忠奏命尚書省以黄榜諭中外時敵衆十餘萬【世忠碑云烏珠自臨安勒三十萬騎北還按此年大帥不出衆帥分兵一犯兩浙一犯江湖一犯川陜恐其衆不能如此之多今但云十餘萬衆俟考】而世忠戰士才八千完顔宗弼求登岸㑹語世忠以二人從見之宗弼語不遜世忠怒引弓且射之亟馳去 詔涇原路第七正將向亶令所屬械赴宣撫處置使司軍前依法行遣用張浚奏也亶從統制官秦公楚拒金人於百通城公楚戰死亶引衆遁去懼罪走行在故浚以為請焉庚寅御史中丞趙鼎為吏部尚書鼎力辭翰林因卧家不出詔以鼎剛毅有守不可使去朝廷故有是命鼎不受   辛卯罷福建鈔鹽令轉運司官搬官賣仍嵗發鈔鹽錢二十萬緡赴行在貨務助經費以淮浙鹽場復通故也【紹興八年十月壬辰所書可參考】 詔李鄴家書令越州給付李邴時邴坐鄴投降亦奪資政殿學士 言者乞罷四川鹽酤以安逺民自同主管川陜茶馬兼宣撫司随軍轉運使趙開變茶酒法怨詈四起至是開復議更鹽法言者遂奏其不便且曰如謂大臣建請務全事體必須更制即乞劄與張浚照㑹施行詔以其章示浚時鹽法未行事得暫止而酒課已為軍食所仰浚訖不為之變也【日厯云言者乞罷四川鹽酤按改鹽法在紹興二年九月此時尚未行當是方有此議或者浚請於朝言者遽及之而暫止耳今畧刪潤修入熊克小厯附此事於甲申恐誤】   壬辰言者奏陛下即位以來灼見禍亂之源痛思懲艾故於元祐黨籍屢下詔㫖特加追叙欲以竦動四方觀聽甚盛舉也止縁使逐家各自陳乞故或子孫零落不能申請或子孫雖在而誥敕散失至有誥敕具在而為有司以微文沮抑者致使往往未被贈典雖如吕公著吕大防韓維蘓轍顧臨梁燾張舜民范祖禹王古輩尚未霑昭洗之澤其他可不言而知也臣私竊恨之夫名預黨籍率皆一時之望所厯官職衆所共知不容少有偽濫而特命追復又非尋常之比謂宜誥命從中而下使異數齊頒四方改觀豈以有司微文沮格邪欲望睿斷俾三省條具不必更待逐家陳乞疏奏詔依徳音許本家自陳而已   甲午皇兄右監門衛大將軍忠州防禦使安時赴行在賜銀帛五百匹兩安時孝詒子也【孝詒益端獻王子靖康末以淮康軍節度使押赴軍前】   乙未分行在貨務官吏之半於臨安府置司   丙申通議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御營使吕頥浩罷先是趙鼎復辭吏部尚書之命且攻頥浩之過章十數上頥浩乃求去上宣還之前一日頥浩入見畢靣東而立不預進呈上諭王綯等曰頥浩功臣兼無誤國大罪與李綱黄潛善不同朕當眷遇始終不替是夕遂召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汪藻草制罷頥浩制畧曰占吏員而有虧銓法專兵柄而幾廢樞庭下吳門之詔則慮失於先時請浙右之行則力違於衆論遂罷為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醴泉觀使後二日復詔中外以頥浩倡義勤王故從優禮焉時王綯與頥浩論頗同乃累章丐免於是范宗尹攝行相事遂留㑹稽無復進居上流之意矣 詔三省樞宻院同班奏事 是日浙西制置使韓世忠及完顔宗弼再戰於江中敗績宗弼既為世忠所扼欲自建康謀北歸不得去或獻謀於金人曰江水方漲宜於蘆場地鑿大渠二十餘里上接江口舟出江背在世忠之上流矣宗弼從之傍冶城西南隅鑿渠一夜渠成次日早出舟世忠大驚金人悉趨建康世忠尾擊敗之敵終不得濟先是宗弼在鎮江世忠以海舟扼於江中乘風使篷往來如飛宗弼謂諸將曰使船如使馬何以破之將軍韓常曰雖然見甲軍則自遁矣宗弼令常以舟師與戰舟多没常見宗弼伏地請死宗弼貸之乃掲榜募人獻所以破海舟之䇿有福州人王某僑居建康教金人於舟中載土以平板鋪之穴船板以櫂槳俟風息則出江有風則勿出海舟無風不可動也以火箭射其篛篷則不攻自破矣一夜造火箭成是日引舟出江其疾如飛天霽無風海舟皆不能動世忠舟師本備水陸之戰每舟有兵有馬有家屬有輜重及是敵以火箭射其篛篷火烘日曝人亂而呼馬驚而嘶被焚與堕江者不可勝數所焚之舟蔽江而下敵鼓櫂以輕舟襲追之金鼓之聲震動天地統制官右武大夫成州團練使孫世詢武功大夫吉州防禦使嚴永吉皆力戰而死世忠與餘軍至歩棄舟而陸奔還鎮江聚兵㳂江避兵之人往往取其糧食亦有得軍儲銀帛者宗弼乃得絶江遁去後贈世詢五官永吉四官仍並為承宣使録其子世詢開封人也【趙雄撰世忠碑載此事但云風弱帆緩敵得以輕舸渡去全不載世忠敗績及金人火攻等事盖諱之也孫覿作世忠墓誌云敵乘南風縦火抗舟師差近事實今從沈與求劾范宗尹章疏趙甡之遺史及中興姓氏録世詢傳修入中興大事記張俊以孤軍敢與金戰而有明州城下之㨗陳思恭邀擊於吳縣而有太湖之㨗牛臯邀撃於】   【荆南而有寳豐之㨗岳飛邀擊於荆南而有静安之㨗而韓世忠㨗於鎮江敵勢尤為窮蹙雖海舟無風天時未順而頥浩固請幸浙西下詔親征兵勢稍張而敵自是不敢復過江矣】   丁酉御筆趙鼎依舊御史中丞鼎即出視事   戊戌出米七千斛賜明州民居為敵所焚者 降授朝議大夫徽猷閣待制御營使司參賛軍事劉洪道落職提舉亳州明道宫坐失明州再責也時宜州觀察使浙東馬歩軍副總管張思正亦降充武功大夫康州刺史韶州居住【思正之貶日厯不載此以紹興元年七月二十三日刑部檢舉状修入状云縁臣僚上言為與劉洪道失守明州故併附於此未見本日】   己亥詔户部侍郎葉份兩浙轉運副使陳谷瑞同往湖州措置催督錢糧赴行在以吳興獨不被兵故也【日厯載元降指揮止云在浙西措置今以五月己酉臣寮上言増入】先是宣撫使周望已用便宜添差朝請大夫李弼孺為轉運副使又遣朝散大夫蔡伸於鄉村括糴而不償其直論者以為言於是弼孺與伸皆罷 御前右軍都統制張俊為浙西江東制置使以所部収招羣盗命後軍統制陳思恭之且令兩浙宣撫使周望以其兵屬俊自劉光世韓世忠外諸將並受節度時世忠雖已奏㨗而自常潤來者皆云敵於蔣山雨花臺各劄大寨抱城開河兩道以䕶之及穴山作洞為逃暑之地而采石金人已渡復回者纍纍不絶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汪藻言今且五月比常年敵已去月餘今反去而復回其欲留建康明甚請及五六月我師便利之時㑹諸將與世忠一舉掃除使之終身不敢南向雖聞近遣張俊提兵過江節制浙西人馬以為策應此固陛下長筭也不知俊果有慨然立功之志乎望專遣使臣數人賫宸翰兼程至襄鄧荆湖以來迎張浚軍令分數萬人順流而下敵人見上流之師突然而至必破膽奔潰此制敵一竒也如其不然八九月間氣稍凉彼得志矣機㑹一失雖悔何及於是張浚已西歸而藻盖未知也【藻所上䟽不得其日但云今且五月又云世忠奏㨗近二十日當是五月初間今因遣張俊行附見】   辛丑詔比年爵賞失實名噐寖輕自今將帥監司毋得乞空名告勅如實有功保奏推賞大臣出使亦如之詔諸路曽經殘破州軍發解舉人以靖康元年就試終場人數為率紐計取放【日厯不書此據紹興元年六月十日禮部奏駁宣州發解附試人状修入】   是月尚書户部侍郎李迨為江浙諸路發運使【此據本部題名】宣撫處置司節制軍馬李允文承制以直龍圖閣知   蔡州程昌㝢權知荆南府初昌㝢之離蔡也以統制官杜湛統領官邵宏淵等將蔡兵三千自随至漢陽時羣盗縱横允文以便宜檄昌㝢權湖北帥事昌㝢因以湛權馬歩軍副總管時公安石首松滋澧陽諸縣皆為賊所據而賊首李令戎屯松滋之尹店市於是昌㝢遣湛渡江擊賊又遣廸功郎崔嗣義將兵五百復取公安軍昌寓即板授嗣義承務郎久之詔補正其吏士推恩有差【昌㝢為李允文檄權荆南此據紹興六年五月十三日滕膺乞改正狀修入狀稱允文幹官富誼受昌㝢金銀等物轉與允文當考杜湛渡江在今年五月乙巳崔嗣義補正在紹興四年三月壬戌】 金人犯江西者自荆門北歸留守司同統制牛臯潛軍於寳豐之宋村擊敗之京西捉殺副使王俊以臯為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充五軍都統制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羅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撒离喝誤改見巻一】   貝勒托雲【原書作孛菫太一誤今改正】   伊都【原書作餘覩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作撻懶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三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五月壬寅朔詔孟饗景靈宫令平江府温州守臣分詣其後福州潮州准此 朝奉郎劉䝉為浙西江東制置司随軍轉運使䝉建議於浙西民間預借秋料苖米許之【此據今年五月壬子沈與求奏狀修入與求乞寢此令其從違當考】 顯謨閣直學士翟汝文既告老至是有詔召汝文而言者奏其慢上廢法且卵翼皆蔡京不可用命遂寢   癸夘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張汝舟特遷一官初上過明州汝舟應奉簡儉粗能給足至台州而守臣直顯謨閣晁汝為儲峙豐備論者以為擾民乞行賞罷以示好惡及是進呈范宗尹曰若黜汝為則盧知原宋煇皆當貶矣臣觀近嵗宰相一罷則凡經遷擢者悉皆擯斥目為其黨不復進用遂分彼此更相憎嫉上曰朝廷人材豈有易相一切進退【按此句上下文疑有脫誤】第以簡儉褒汝舟則好惡自明如汝為軰不必皆黜乃進汝舟一官其實宗尹隂佑汝為故有此論   甲辰參知政事權樞宻院事范宗尹為通議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御營使【日歴宗尹麻内兼帯知樞宻院事而玉堂制草無之按宰相兼樞在六月甲戌日歴恐誤】時江北荆湖諸路盗益起大者至數萬人㨿有州郡朝廷力不能制盗所不能至者則以土豪潰將或攝官守之皆覊縻而已【按諸路鎮撫使桑仲李成孔彦舟薛慶皆起於羣盗翟興劉位皆土豪李彦先郭仲威皆潰將吳翊趙霖馮長寜皆攝官朝廷及大臣出使所除惟趙立陳規解潜岳飛范之才而已】宗尹以為此皆烏合之衆急之則併死力以拒官軍莫若析地以處之盗有所歸則可以漸制乃言於上曰昔太祖受命收藩鎭之權天下無事百有五十年可謂良法然國家多難四方帥守事力單寡束手而莫知所出此法之弊也今日救弊之道當稍復藩鎭之法亦不盡行之天下且裂河南江北數十州為之少與之地而專付以權擇人乆任以屏王室羣臣多以為不可宗尹曰今諸郡為盗據者以十數則藩鎭之勢駸駸成矣曷若朝廷為之使恩有所歸上决意行之遂以為相宗尹時年三十三自漢唐及國朝宰相未有如是之年少者故事命相必進三秩至是宗尹纔遷二官蓋汪藻再失之   乙巳起復承務郎張斛言淮南兩路見有歸正人守官或寄居者慮人情猜忌妄生事端望量移入以南州軍各令自言願徃何州居止從之【斛已見二年三月辛夘】時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汪藻亦言自東晉以来中原失據故江南北僑立州郡納其流亡之人比金人入犯多驅兩河之民列之行陣號為簽軍彼其刼質以来蓋非得已今年建康鎭江為將臣所招遁歸者無慮萬人此其情可見莫若用六朝僑寓法分浙西諸縣皆以兩河州郡名之假如金壇謂之南相州許相州之人皆就金壇而居其它類此俟其入犯徐以其職招之彼既知所居各有定處粗成井邑父兄骨肉親戚故舊皆在亦何為而不歸我哉况浙西州縣昨經殺戮之後戸絶必多如令有司籍定田産頃畆以僑寓之人計口而給俟稍安居料其丁壯教以戰陣皆精兵也必爭先用命永無潰散與夫   從彼驅擄反為我敵者其利害豈止相萬哉【藻䟽不得其時因斛䟽附見】   丙午集英殿修撰主管亳州明道宫鄭僑年添差通判宣州僑年億年弟也以其家流落為請故特命之已而言者以為故事未有以論撰之職而佐藩州乃䧏充直秘閣   丁未詔越州投拜官已放罷人令吏部並與何人差遣先是有詔貸浙東官吏降賊之罪【正月丙辰 按此詔在正月丙辰原本作五月誤今據前文改正】而知越州傅崧卿復奏罷之【三月庚申】左司諫黎確論其本脅從又言國家失信可惜故有是命 是日金左副元帥宗維與諸将分徃山後草地避暑先是大同尹髙慶裔自東平還雲中言推戴劉豫之意宗維復令慶裔馳至東平問豫可否豫陽推張孝純宗維報曰戴爾者河南萬姓推孝純者獨爾一人難以一人之情而阻萬姓之願爾當就位我當以孝純輔爾其議遂决宗維與右監軍希尹右都監耶律伊都同之白水泊避暑於是右副元帥宗輔之儒州望雲縣之望國崖左監軍昌留居濰州而完顔宗弼自江南還屯六合縣戊申濠州土豪王惟忠自韭山寨率衆歸於節制軍馬劉位惟忠鍾離人先是軍興詔許軍民自保惟忠乃據韭山為寨壘石為城周圍四里民之願依者凡萬餘人屡與羣盗戰金人以孫興知濠州【三年十一月】屬縣皆聼興偽命惟忠獨不從至是棄山寨歸於招信縣位以惟忠為左軍統領   己酉權知光州吳翊奏東京䧟又奏杜充在南京受劉豫節制庚戌上謂輔臣曰朕待充至厚胡為乃爾王綯曰陛下去秋若不相充無知之俗至今必以為恨彼自失節國家何傷焉 詔三省樞密院官輪修時政記以同班奏事故革舊制也   辛亥上謂大臣曰從班人極少卿等當共議務取其實不厭多也今乘輿服御悉從簡儉除一省郎未至甚費茍得其人其利博矣范宗尹曰用人之法湏擇可為執政者方除從官可為從官者方除省郎則選精而真材出上曰善 武畧大夫閤門宣賛舍人江東宣撫司前軍統制王德為武顯大夫忠州刺史録斬劉文舜之功也 是日朝請郎直龍圖閣統領赤心隊軍馬劉晏及戚方戰於宣州死之初宣州圍急朝廷命統領官巨師古統兵三千人自平江徃援又命晏自常州以所部赴之晏始至城下未安營壘乘賊不意自城南轉城西直趣城北以擣方之帳方大驚退走晏恃勇欲生致方乃單騎追之賊見官軍不多乃自駱駝山設伏以斷其歸路方率親随迎戰晏力不能敵退還至天寜寺前馬䧟淖不可出橋左有伏賊以鈎槍撘晏晏猶手殺數十人以無援而被害師古踵至連戰不勝遂引衆入城事聞贈晏龍圖閣待制官其四子為立廟曰義烈嵗時祀之壬子徽猷閣直學士知成都府盧法原為吏部尚書戸部侍郎葉份試户部尚書【熊克小歴葉份除尚書在三月今從日歴】龍圖閣直學士知洪州胡直孺試刑部尚書徽猷閣學士知泉州謝克家試工部尚書時法原始離蜀【法原明年十一月壬子奉祠】克家前自台州入為尚書未㡬去至是范宗尹再引用之 中書舍人綦崈禮試尚書吏部侍郎給事中汪藻試兵部侍郎仍兼直學士院時從官随駕者惟崈禮及藻兩人它在道未至也尋又詔崈禮兼直學士院【日歴己巳崈禮兼權直學士院按此月二十三日甲子分鎭詔書係崈禮所草不應除命乃在其後疑是十八日己未降㫖而日歴誤繫之二十八日也今且附此】中書舍人李正民右諫議大夫冨直柔徽猷閣待制李擢並試給事中徽猷閣待制席益胡交修並試中書舍人 太常少卿陳戬充徽猷閣待制兼侍講 左司諫黎確試右諫議大夫監察御史吴表臣守右正言 直龍圖閣辛炳為起居舍人直龍圖閣解習為太常少卿【王明清揮麈後録靖康中有解習者東州人為郎於朝未嘗與人接談敵騎南犯西北闕帥守時相以其謹厚不泄謂沉鷙有謀遂除直龍圖閣知河中府竟沒於難世人以饒舌掇禍者多而習乃以鉗口䘮軀昔所未聞也按史習以靖康元年六月自右司員外郎除直龍圖閣知河陽自後不見除目而當年十一月河陽之䧟守臣燕瑛出奔則死難非習也明清録盖誤】 宣教郎陳與義守尚書兵部員外郎與義希亮曾孫【希亮眉山人嘉祐太常少卿】宣和末常為符寳郎坐王黼累斥去至是召 朝奉大夫添差通判衢州侯延慶行尚書都官員外郎是日金人焚建康府掠人民擄財物執李梲陳邦光自静安渡宣化而去時完顔宗弼屯六合縣敵之輜重自歩口舳艫相銜至六合不絶建康城中悉為煨燼梲道死宗弼以邦光歸於劉豫淮南宣撫司右軍統制岳飛聞敵去以所部邀擊於静安勝之飛還屯溧陽後軍統制劉經欲殺飛而併其軍飛誘經殺之初金人既渡江淮東猶無警安撫使直寳文閣張縝尚守州節制濠州軍馬劉位領衆在横山軍中惟飲博而已逮金人據六合於是真州為羣賊所擾不可居守臣王冠率軍民渡江駐於溧水溧陽之間敵又入真州而州亦不可守張縝乃棄揚州敵在建康凡半年自采石至和州道路徃来不絶宗弼既犯浙西和州粗留兵戍守然無一官軍乘虛至城下者水軍統制邵青屯竹篠港諜知建康敵騎絶少欲引兵入之㑹青為牛所傷瘡甚遂不能行有都團陳徳結衆欲殺金人部勒已定前期為其徒所告德舉家被害兵馬都監金沔死之岳飛之擊敵於静安也通直郎權通判建康府錢需紏率鄉兵邀敵之後遂從飛入城因權府事【此時建康守臣諸書皆不見日歴紹興五年三月二十六日己亥右奉議郎主管江州太平觀錢需狀朝廷委在建康首尾四年紏率鄉兵掩殺敵衆随岳飛收復本府而需權府實及三月任滿已替之後不期與李光不足遂䝉奏劾送提刑司體究大理寺看詳係蕃人退後入城約法作上書詐不實該恩原免奉聖㫖與改正以建康知府題名考之趙八月四日到任需所稱權府實及三月當是五月初間故繫於此日歴紹興二年六月十日李光申通判錢需七月十一日成資逆數其到官當在今年七月未知此時為何官故且云權通判俟考】時寳文閣直學士權邦彦方持䘮詔起復故官知建康府邦彦不能行【邦彦知建康不見除目五月十四日䧏㫖趣行今因敵去建康附見】 夜有赤雲亘天其中白氣貫之犯北斗及紫㣲由東南而散殿中侍御史沈與求言此天愛陛下出變以示警也願陛下随冝措置略修宗廟陵寢之祀多遣親信之臣迎䕶柔徳帝姬還宫及取越王之子使奉朝請擇謹畏儒臣教之又天子所在謂之朝廷今號令出於四方者多矣盡假便冝即同聖㫖然其大者䖍州一朝廷秦州一朝廷號令之極至為詔矣願條約便冝事件度其緩急特罷行之申節張浚等止降指揮勿為詔令防守者國家之大計也願採酌羣臣之議擇其便利斷自聖心汲汲行之論相者天子之職也願以所屬意之臣親御宸翰禱於天地占而用之仍舉行開寳故事使參知政事得與宰相輪日知印又論劉光世軍名及罷浙西預借苖米置諸軍功罪簿等事詔三省以次施行【劉光世軍名見六月丁丑浙西預借米已見此月壬寅功罪簿見此月戊午今但舉其畧與求所言越王之子乃崔紹祖明年十月戊子行遣】   癸丑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張守參知政事守既秉政范宗尹語之曰今日國勢政如人之疾病沉痼方篤稍施駛藥立有傾仆之患要使施設有序勿遽勿亟當相與戮力啓沃上前廣言路㧞賢才節財用惜名器抑僥倖左右彌縫庶乎其可也 御史中丞趙鼎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御營副使自黄潜善吕頥浩繼相凡兵政悉御營使司事權既分又再經大變文移紛亂至是樞宻未置長而同知院事周望在臨安鼎始檢故事舉行以正西府之體 監察御史張延夀守殿中侍御史 詔戸部賜韓世忠白金三萬兩為犒軍之用 言者以朝班多闕請命臺諫及左右司郎官已上各薦士二人仍令執政同擇在外侍從雖在謫籍别無大過而政事才學實可用者廣行召擢以備獻納論思之職從之於是范宗尹為政多引用靖康圍城得罪之人故言者以為請【此恐是黎確建言當考】   甲寅金人䧟定逺縣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保寜軍承宣使節制淮南軍馬閭勍為所執初山東盗起濮州人史康民因迎神㑹有繖扇儀從之物藉以為資遂擁衆作亂轉至淮南徃来於淮泗間有張文孝者在其軍中後畔康民殺康民父母自為一軍勍之節制淮南也自山陽渡淮至泗州文孝出城迎拜勍甚喜與文孝偕至招信縣節制軍馬劉位禦之文孝戰不勝與勍徃濠州屯於黄連阜文孝名為迎勍實挾勍也是時康民屯於韭山文孝徃攻濠州康民乘虛掩黄連阜破其寨邀勍以歸屯於定逺縣勍猶以節制之職傳檄河南諸郡敵将周企在夀春偽知濠州孫興以告企遣其將趙夀統兵自渦口渡淮是日入西門康民出兵迎敵大敗而歸夀已自北門入執勍而去是役也康民㡬死使臣趙宏救之得免宏湯隂射士也初為岳飛部曲勍從飛假之勍至南京金人欲降之不可欲以為京東安撫使又不可敵怒敲殺之訃聞贈檢校少保昭化軍節度使諡壯節【此據趙甡之遺史増修遺史但云金人周太師據日歴今年十二月癸未夀春府所奏即漢兒周企也奏稱四月内濠州告急而遺史勍之死在五月十三日甲寅相去不逺今從遺史又云執勍者亳州大太師而奏稱北人趙夀到定逺縣見陣夀即大太師亦未可知疑不能明也】 是日統制官巨師古與戚方戰於宣州城下方三戰三敗遂引去宣州受圍凡二十有九日方既去城之東壁摧裂者數十丈乙夘參知政事王綯充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綯力丐免上雅重綯御茟除綯資政殿學士范宗尹進呈上曰綯嘗為朕宫寮事朕始終如一不欲令遽去故有此除宗尹曰故事已嘗任資殿而除執政若不以罪去則必進職名乃以綯為大學士 朝奉郎趙霖知和州始完顔宗弼既渡江和人共推兵馬都監武德大夫宋昌祚權領州事率軍民固守逮敵北歸復圍之禁軍左指揮使鄭立亦拳勇忠憤共激士卒晝夜備禦不少怠閱數日宗弼親督衆攻城軍士胡廣伏城東北角發強弩射之中其左臂宗弼大怒登時擊破之【此據龔相記歴陽死事修入】昌祚與權通判州事奉議郎唐景歴陽令謇譽司户參軍徐兟歴陽尉成忠郎邵元通皆死譙樓上敵裂其尸以狥時士多不降潰圍而出保州之西麻湖水寨推鄉人一二豪者為統領霖時在江東間闗赴難軍民言於朝故命為守後贈昌祚三官録其二子景兟元通皆推恩有差霖嘗為直徽猷閣坐贓廢【龔相記歴陽死事云朝廷即除趙霖滁和州鎭撫使賈直清知和州張孝祥記龔揖死事亦同按史趙霖實領和州無為軍而滁州乃劉位所領又賈直清以紹興二年二月癸酉自起復右宣教郎新江東安撫大使司凖備差遣用霖奏通判和州相孝祥皆土人所記冝不謬不知何以與日歴不合】 三省奏探報金人渡江盡絶詔新知建康府權邦彦疾速入城撫定軍民邦彦卒不行   丙辰尚書吏部侍郎髙衛充顯謨閣待制知䖍州衛從行宫在䖍故就命為守 是日荆南安撫使解潜始至枝江【據潜紹興三年六月乞除代狀云建炎四年五月十五日到任故繫於此】   丁巳詔劉光世移軍捕戚方 初朝廷聞登莱多積粟㑹㳂淮水陸捉殺使李彦先自東海縣遣使至行在【彦先入海事見三年正月】范宗尹欲委彦先用海舟轉輸以助軍食輔臣進呈宗尹慮舟為金人所得上曰此非所慮但登莱道梗今既未能優䘏反責其輸粟於理未安遂止輔臣退曰聖慮髙逺非羣臣所及【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聖人之於民将有以勞之必先有以佚之将有以取之必先有以予之則民不怨澤未浹而賦斂無厭豈所謂勞来安定之術哉艱難以来山東道梗太上皇帝慨然念德澤之不及撫恤之未能其心未嘗不欲固結東民以圖恢復之效而大臣慮不及逺乃欲轉輸登莱之粟以助軍宜聖意之所不取也】 是日楊勍引兵犯松溪縣界為民兵所拒不得入還犯婺州廹處州守臣右朝請大夫兼管内安撫使梁頥吉募能説賊者布衣章雲就應命遇於荆坑賊許諾既至城下官軍掩至賊以為賣已遂殺雲就入其郛頥吉遁去頥吉燾子雲就麗水人也【處州守臣兼管内安撫諸書不載今以紹興六年七月九日頥吉乞改正過名狀修入】戊午殿中侍御史沈與求試侍御史 詔復置權尚書六曹侍郎如元祐故事位太中大夫上請給事中書舍人告謝日即賜三品服滿二年為真補外者除待制未滿除修撰時宰相范宗尹建言自崇寕罷權侍郎之後庶官進用有不可任以給舍者則正除侍郎超躐太甚請復舊制以待資淺新進之人故有是命 詔樞密院以功罪簿授諸将随事即書之師還日繳申本院不得續添以革冒濫用沈與求奏也 初上在明州諸班直為亂既誅為首者遂廢其班【事見三年十一月壬午】及還㑹稽乃命御前中軍統制辛永宗更選兵三百人直殿巖然皆烏合之衆至是趙鼎因奏事言陛下初即位議復祖宗之政至今未行一二而祖宗於兵政最為留意熈寕變舊章獨不敢議盖自藝祖踐祚與趙普講明利害著為令典萬世守之不可失也昨明州班直縁訴事紛亂非其本謀乃盡廢之是因噎而廢食今諸将各總重兵不三衙則兵政已壊獨衛兵彷髴舊制亦掃蕩不存是祖宗之法廢於陛下之手臣甚惜之仁宗時親事官謀不軌直入禁廷㡬成大禍既獲而誅不復窮治未聞盡棄之也上悟尋復舊制【熊克小歴云宰執奏事趙鼎留身云云按閤門令執政官不許留身或是鼎因曲謝而奏此也今削去二字】   庚申故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趙野追復資政殿學士右諫議大夫黎確奏野為杜彦所殺且言野在宣和間不受贈遺門無雜賔乞加褒贈詔用確言仍官其二子確嘗為野所薦論者非之【此據紹興二年三月沈與求劾䟽増入】   辛酉詔侍從臺諫並赴都堂集議分鎭利害   壬戌詔行在職事官及釐務官子弟並赴國子監别試直龍圖閣知宣州李光以守禦之勞陞右文殿修撰   癸亥朝奉大夫陳桷提㸃福建路刑獄公事桷嘗為尚書郎以學行稱范宗尹奏今所除用多儒生欲兼用才吏以備緩急使令故不留桷行在上曰才吏亦不可無但勿令太多前吕頥浩當國純用掊尅之吏如變賣度牒計置錢物雖有寛恤之名而實皆掊尅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甚哉掊尅之吏之為斯民害也盖其處心積慮惟在於損下益上凡可以取於民者雖剝膚槌髄無所不為而民之咨怨初不遑恤之人也其可加之斯民之上乎】 右文殿修撰知常州周罷敵之入犯也杞棄城走至是言者論其苛虐浙西制置使韓世忠亦奏殘刻害民乃罷之仍奪其職詔河南北陜西淮南流寓士人許於所在州附試每二十人解一人仍召文臣二員委保結除名罪所保毋得過二人用都官員外郎侯延慶請也 太尉御營副使劉光世言臣獨立寡與不善奉人杜充當權求一節制即能殺人遂因申明軍事頻觸其怒幸陛下保容而大臣切齒恨臣未嘗一日㤀念含沙射影尚能殺人况當路大權生死在手臣不容無懼病軀晩景何以堪任伏望斷自睿志令臣守本官致仕詔不許【光世此䟽似指吕頥浩言之然此時頥浩罷相已近一月未知光世何時所上當考】   甲子詔曰周建侯邦四國有藩垣之助唐分藩鎭北邉無蕃馬之虞永惟凉眇之資履此艱難之運逺廵南國乆隔中原盖因豪傑之徒各奠方隅之守是用考古之制權時之宜斷自荆淮接於畿甸豈獨植藩籬於江表盖将崇屏翰於京都欲隆鎭撫之名為輟按亷之使有民有社得専制於境中足食足兵聼専征於閫外若轉移其財用與廢置其屬僚理或應聞事無待報惟龍光之所被既並享於終身茍功烈之克彰當永傳於後裔尚頼連衡之力共輸夾輔之忠詔詞直學士院綦崈禮所草也先是范宗尹言從官集議分鎭事冝請以京畿淮南湖北京東西地方並分為鎭除茶鹽之利國計所繫合歸朝廷置官提舉外它監司並罷上供財賦權免三年餘令帥臣移用管内州縣官許辟置知通令帥臣具名奏差朝廷審量除授遇軍興聽從便冝其帥臣不因朝廷召擢更不除代如能捍禦外冦顯立大功當議特許世襲始宗尹等議即令世襲上曰未湏爾輔臣奏江北殘破若不許世襲恐不能死守上曰便令世襲恐太重俟其保守無虞然後許之宗尹曰當如聖訓臣等慮所不及【吕中大事記自范宗尹裂諸侯為鎭撫使而李成敢於犯江浙桑仲敢於窺蜀紹興以来雖李成摧破張用招安李允文革靣而孔彦舟據鄂馬友據潭范汝為據建州楊么㨿重湖曺成李宏在湖南江西之間鄧慶龔富剽掠南雄英韶諸郡而内郡之民皆盗矣】 侍御史沈與求等共劾同知樞宻院淮南两浙宣撫使周望脫身先遁致失蘇杭詔望以本官提舉江州太平觀其親兵御營前軍統制王先是上與輔臣言及望張守曰三吳之人恨不食其肉上曰此不可全罪望乃朕不知人之過既而言者不已乃降望為秘書少監分司衡州居住 詔軍民殺耕牛者扺死 朝散大夫直秘閣通判楚州賈敦詩除名連州編管坐嘗欲為書降敵為守臣趙立所按也   乙丑武畧大夫忠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知河南府充京西北路制置使翟興為河南府孟汝唐州鎭撫使兼知河南府時河南已為敵所據興寓治伊陽山寨 右武大夫忠州刺史知楚州兼管内安撫使趙立為楚泗州漣水軍鎭撫使兼知楚州時完顔宗弼自六合歸屯於楚州之九里徑欲斷立糧道立又大破之先是劉豫在東平遣立故人葛進等賫書誘立令貢税賦立大怒不撤封斬之已而又遣沂州舉人劉偲持旗榜招立具言金人大軍且至必屠一城生聚立令将出就戮偲大呼曰公非吾故人乎立曰吾知忠義為國豈問故人耶趣令纒以油布焚死市中且表其旗榜於朝由是忠義之聲傾天下逺邇嚮風下之 淮南两浙宣撫使司統制軍馬權知滁州劉位為滁濠州鎭撫使兼知滁州時滁州為賊張文孝所據而敵將孫興在濠州位猶與其徒居横山寨已而敵将之在夀春者召興還北将校朱式率軍民請兵馬都監李玠權知州事玠用司户參軍江洵武謀囚投拜官張宗望及偽知州陳浩然於獄復用建炎年號以洵武權通判 朝奉郎知和州趙霖為和州無為軍鎭撫使兼知和州宣教郎權知光州吴翊為光黄州鎭撫使兼知光州仍賜三品服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李成引衆在舒州即以成為舒蘄鎭撫使兼知舒州成雖受朝命稱兵如故 㳂淮水陸都捉殺使李彦仙在東海縣即以彦仙為海州淮陽軍鎭撫使兼知海州先是秉義郎馬士宗僑居海州金人使持檄書招彦仙投拜彦仙執士宗以聞前一日詔士宗除名編管韶州而彦仙有此命 拱衛大夫福州觀察使知髙郵軍薛慶為承州天長軍鎭撫使兼知承州始議以慶兼領二軍而名不稱乃陞髙郵軍為承州以泰州興化縣之慶故為盗時嘗掠於通泰及作守則重税徃来民甚怨之承楚相距有樊梁等三湖綿三百里水賊張榮徃来其中榮梁山濼取魚人聚衆梁山濼有舟數百嘗刼金人杜充為東京留守假榮官至武功大夫忠州刺史軍中號為張敵萬金人之䧟州也榮乘間以舟師自清河而下滿舟皆載糧食駐於鼉潭湖積茭為城以泥傅之漸有衆萬餘慶與榮通和承州賦輸皆得逹而立不與之通賦入路絶由是楚州乏食 朝奉郎盧伸監行在都進奏院自軍興此官乆廢至是始除之【日歴紹興二年閏四月十五日湖州奏編管人前朝奉郎盧伸該元年九月大禮赦乞量移而不見事目進奏院題名建炎四年盧伸紹興二年徐立之而亦不載伸除罷日月按伸建炎三年随崔縱北使逃歸為烏珠持嫚書至明州行在後来不知坐何事編置今併附此俟考】 是日楊勍破松溪縣權南劍州林仲堪聞之焚其庫藏棄城而去   丙寅入内東頭供奉官梁邦彦還所寄資為武節大夫秀州刺史入内内侍省押班   戊辰統制官岳飛獻静安金人之俘上呼入譯問得女真八人磔之餘漢兒分諸軍上因謂大臣曰金人頗能言二聖動静云今在韓州及皇后宫人皆無恙上感動不懌乆之 三省言江道遼逺緩急恐失機㑹欲分江東西為三帥鄂州路領岳筠袁䖍吉州南安軍江州路領洪撫信州興國南昌臨江建昌軍池州路領建康府太平饒宣徽州廣徳軍並為安撫使從之先是浙西帥府移治鎭江故范宗尹請置安撫使於鄂與江池謂建康本帥治縁近鎭江而去江州千四百里獨池在其間若置帥於此則沿江道里甚均三帥相去各七百里然池陽僻陋乃置江東大帥而建康重地反為支郡之議者不以為是【紹興元年正月戊申八月庚辰又改】 詔諸路帥臣見帶制置使及諸州守臣帶管内安撫使者並罷 初命廣西提舉峒丁李棫即邕州置使買馬【建炎三年】棫募人入大理國得効用董文等十二人厚畀之鹽綵使至其國善闡府求市大理王許之至是棫奏江西道不通乞自廣西入閩中赴行在許之既而大理遣其臣張羅賢以千騎至横山寨㑹棫罷歸事遂寝【紹興三年四月戊申復通】 修職郎蔣安義進武校尉張大任坐受敵命知眀州下吏當死上特宥之安義除名瓊州牢城大任黥嶺外己巳詔御前中軍差充禁衛親兵三百四十八人並改刺皇城親從司五指揮用趙鼎請也【八月癸酉又刺】 布衣程康國上書論分鎭十事其一言四鄰有警令即應援上謂大臣曰此意雖出於布衣若朝廷行之人豈知其為布衣之言張守曰使人知其出於布衣之言乃朝廷美事也遂批㫖行下   庚午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知金州王彦為右武大夫初張浚自房陵西歸以京西盗賊坌起而金州為蜀之後門乃以彦知金州兼金均房州安撫使時永興軍路部將似逵與其徒四百人謀殺將官張順不克亡去引衆犯金州彦拒之於黄崗嶺生獲之浚承㫖授彦横行言於朝詔補正   是月遣朝請郎權吏部員外郎李元裕徃湖南起發上貢錢物【此以紹興三年三月二十二日元裕家乞㤙澤狀修入日歴盖無有也】 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端眀殿學士知利州充本路安撫使張深提舉亳州明道宫中大夫新知荆南府張上行知興元府朝散郎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韓廸知夔州仍並兼本路安撫使夔路置帥利路帥移治興元皆自此始廸仁夀人也初浚之入蜀也朝議大夫王庶以失守得罪即前塗迎見之浚以為參議官與偕行庶俄以毋喪去至是桑仲頗窺興元而上行未至浚度諸將亡可用乃起庶故官知興元府兼利路安撫使【庶附傳知興元在紹興元年而晁公遡作庶傳載庶兩知興元一在冨平前一在冨平後皆不得其月日按利州知州題名張深罷帥在建炎四年五月而新守鮮于繪不領帥事當是以桑仲故移帥司於興元也日歴九月十一日庚戌張浚奏移利州路於興元府置司張上行移知興元府張深提舉亳州明道宫有㫖並依二十三日壬戌張上行特授依前官職知秦州盖興元帥臣先除上行而後除庶但庶旋以論事不合而去故不復奏事耳興元帥守題名記起自紹興元年盖無可考廸除夔帥未知在何時然浚以廸與上行同章奏上則亦必在此月故牽聨書之】劉超據荆南府分衆犯峡州武經郎荆南府兵馬鈐轄渠成與戰為所殺後贈武功大夫【紹興元年六月甲戌贈官】先是張浚徃川陕留統制官潘某一軍屯鄂州潘為部下彭筠所殺筠乃與超合遣筠犯復州所過無不殘滅於是超欲取鼎澧以窺湖南二廣 張用自蘄陽趨夀春至舒城縣遂屯中軍其餘軍皆分屯四布時和州以東金人徃来野無所掠乃採草木葉及凢動活之物得即㗖之人皆困乏 潰將崔增䧟譙湖水寨增磁州人初永州防禦使閻瑾軍瑾棄泗州諸軍皆潰增走夀春境上聚衆至是自濠州轉徃巢縣得數小舟遂直攻水寨寨有舟數十皆淮西富民大賈不能拒悉為增所有增掠其金銀子女盡選強壯以充軍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伊都【原書作餘覩誤改見巻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三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六月辛未朔詔侍從䑓諫三衙諸軍統制並赴都堂集議駐蹕事宜先是言者論今車駕所至雖未能據形勝占上㳺如古者建國之制而官吏兵衛頗衆其積粟聚財之計必有成謀然後六飛可以順動嵗且六月矣似不宜緩伏望内裁之聖心外參之衆議早賜處分使百司各舉其職以待廵幸故有是命議者又謂比年防秋未嘗不召羣臣咨以計畫迄無定論况事有幾微難於徧曉而積粟聚財屯兵拒守事節至繁非可以立談判頃刻聚議未必精詳望令各以所見條畫利害限三日實封投進詔令赴都堂集議有未盡者許實封以聞【後詔在甲戌】 通直郎万俟詠者工小詞嘗為大晟府製撰得官至是因所親携書入禁中乞進官二等上覽而擲之   壬申權通判建康府錢需言捕敵兵一名執政召問自言涿州人上曰此吾民也止令諸軍使令不可殺也若女真則不可留   癸酉合江南兩路轉運為一司以直秘閣李與權為都轉運使降授宣教郎朱異承議郎張匯並為判官 責授秘書少監分司衡州居住周望再責昭化軍節度副使連州安置用侍御史沈與求再䟽也徽猷閣待制胡舜陟坐嘗為參謀官與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湯東野皆奪職望竞卒于貶所時饒信魔賊未平與求奏顯謨閣直學士知饒州連南夫直秘閣知信州陳机殘擾害民以致生變机坐免官而南夫貶秩机豫子也【豫已見元年四月戊寅】 徽猷閣待制何志同坐父子誤國降充集英殿修撰 朝請大夫知處州梁頥吉罷坐㓂至棄城也既而兩浙轉運副使徐康國按頥吉多取帥臣供給頥吉坐除名   甲戌以宰相范宗尹兼知樞宻院事罷御營使議者以為宰相之職無所不統夲朝沿五代之制政事分為兩府兵權付於樞宻比年又置御營使是政出於三也望罷御營司以兵權歸之宻院而宰相兼知凡軍額有闕並申樞宻院增補不得非時招收仍用符以遣發庶幾可以收兵柄一賞罰節財用於是罷御營使及官屬而以其事歸樞宻院為機速房焉自慶歴後宰相不兼樞宻者八十餘年其復兼盖自此始【紹興二十六年五月壬寅罷兼樞宻院二十九年九月甲午又罷機速房】先是御營司有激賞庫専充軍書警奏間探之用凡銀五百兩錢千緡為一料畫㫖取之暨司廢庫存于三省出納浸廣矣 言者論江北之民誓不從敵自為寨柵羣聚以守者甚衆望訓以恩意有功者推恩從之 詔初除執政官正謝日賜衣帶鞍馬如故事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張汝舟直顯謨閣知明州汝舟乞奉祠改主管江州太平觀【日歴止書直顯謨閣張汝舟知明州不繫前衘都司題名汝舟奉祠在七月當考】直秘閣蘓遲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遲之除日歴不書檢正題名在今年八月按七月十二日汪伯彦等徳音是遲當御則必非八月始除也今因張汝舟補郡附見按此注原夲多脫誤今以七月十二日甲寅事參考改正】監察御史萬格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始除檢詳官也【格之除日歴不載宻院官屬題名在此月而御史䑓題名書此月除右司盖格除檢詳未乆遂轉都司故題名略言耳格遷右司在此月壬辰其除檢詳不見本日因檢正官除罷附書之俟考 按此註原本多脱誤今以此月二十二日壬辰事参考改正】   乙亥詔趣武信軍承宣使提舉亳州明道宫辛興宗統押所募秦鳳諸州良家子赴行在先是張浚以興宗為秦帥其後見孫渥才優即以渥代之故命興宗赴闕既而浚復以興宗知瀘州【興宗知瀘州史不見其贈官制云初煩上隴之役遽為渡瀘之行今併附此】 詔六品以上官及初改京官並給告身朝官以上給初授官人給綾紙用吏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綦崈禮請也自渡江惟侍臣賜告其後稍及帖職遥郡至是漸復之   丁丑太尉御營副使劉光世充御前廵衛軍都統制光世所領部曲既無所因號太尉兵侍御史沈與求論其非宜㑹御營司廢乃以廵衛名其軍除光世都統制集英殿修撰宣撫處置使司參議軍事劉子羽充徽   猷閣待制直秘閣宣撫處置使司參議官王以寧陞直顯謨閣本司官屬吏士自建康從張浚入蜀者並遷一官資以其逺役故也 是日戚方犯湖州安吉縣統制官巨師古與戰亡其卒千餘人詔浙西江東制置使張俊往捕之仍命統制官岳飛聽俊節制   戊寅詔御前五軍改為神武軍御營五軍改為神武副軍其將佐並屬樞宻院 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季陵復為中書舍人陵入對首上奏曰臣觀今日國勢危如綴旒敵國盛强盗賊充斥人所共憂者姑置未論事有深可慮者四尚可恃者一大駕時廵未有駐蹕之地賢人逺遁皆無經世之心兵柄分於下而將不和政權去於上而主益弱所恃以僅存者人心未厭而已前年議渡江人以為可朝廷以為不可故諱言南渡而降詔回鑾去年議幸蜀人以為不可朝廷以為可故弛備江淮而經營關陕以今觀之孰得孰失張浚出為宣撫處置使不過欲迎陛下耳金人長驅深入吳越至今尚在淮甸曾無一騎入援王室設或當時侵犯属車之塵縦能提兵問大臣罪如苖劉時事亦何及維之變朝廷不及知而功歸於宦寺錢塘之變朝廷不能救而功歸於將帥是致陛下信任此曺有輕朝士之心黄潜善好自用而不能用人吕頥浩知使能而不知任賢自張確許景衡飲恨而死劉豫杜充相繼颺去凡知幾自重者往往巻懐退縮矣今天下不可謂無兵若劉光世韓世忠張俊者各率諸將同心而謀恊力而行何所往而不克然兵柄既分其情易睽各招亡命以張軍勢各効小勞以報主恩勝不相遜敗不相救大敵一至人自為謀其能成功哉君臣之間義同一體廟堂出命百官承禀知有陛下不知有大臣大臣在外事渉形迹其可作威福以自便乎周望在浙西人能言之張浚在陕右無敢言者夫區處軍事恐失機㑹便宜可也乃若自降詔書得無竊命之嫌耶官吏責以辦事便宜可也若安置從臣得無忌器之嫌耶以至賜姓氏改寺額事類此者無與治亂待報何損是浚在外傷於太専雖陛下待之不疑臣恐自陕以西不知有陛下矣三代之得天下者得其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民墜塗炭無甚於今日發掘邱墓焚燒屋廬六親不能相保而戴宋惟舊實祖宗徳澤在人心者未厭也所望以中興惟此一事耳然人心無常固亦難保陛下宜有以結之今欲薄歛以裕民財而用度方闕今欲輕徭以紓民力而師旅方興罪己之詔屢降憂民之言屢聞丁寧切至終莫之信盖動民以行不以言臣意陛下舉事當人心服自足以結之也爵當賢禄當功刑當罪施設注措無不當於理天下不心悦而誠服者未之有也臣願陛下以其所當慮者使一二大臣謀之無偏聽無自賢無畏强禦無徇私昵處之得其當則人心服人心服則盗賊将自息而外患亦可圖矣 起復寳文閣直學士新知建康府權邦彦為淮南等路制置發運使 朝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胡舜陟知臨安府直龍圗閣知越州傅崧卿移知婺州直秘閣添差兩浙轉運副使陳師錫知越州 是日滁濠鎮撫使劉位為張文孝所殺前一日位引兵入滁州克之文孝遁去詰旦文孝以其衆復至城下位即引兵迎敵位逢兵衆數百以為己之兵也乃指揮殺賊而所逢者賊兵也位覺之欲急戰為賊所殺權知州事茍某與州縣官皆散走事聞詔其子武徳郎閤門宣賛舍人知泗州綱起復滁濠州鎮撫使贈位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後為立祠名剛烈【位贈官史不載此㨿季陵外制附入】   己夘詔南班宗婦為子孫食禄者並加賜緦麻親錢八千米三斛春冬帛各十有四匹綿八十兩袒免親錢米减三之一綿帛並减半 詔廣東轉運司募使臣押糧舟自海道至福州交納【此㨿紹興元年十月十九日保義郎翁㮚等乞轉官状修入状稱六月初九日已降指揮故附于此但紹興二年四月九日都省劄子稱建炎四年六月二十四日降指揮令廣東轉運司糴米十五萬石乃在此指揮後半月不知何故當求它書詳考】 罷臨安府守臣兼浙西同安撫使以防秋在近欲責任之專故也庚辰命宰臣范宗尹提舉詳定重修令參知政事張守同提舉先是有詔以嘉祐政和令格式對修成書至是始設官置局命大理寺及見在勑局官就兼詳定刪定等官仍召人言編利害踰年乃成【㑹要置詳定重修令所在此月七日今因命提舉官併入此】 祕閣修撰知徳安府陳規為徳安府復州漢陽軍鎮撫使兼知徳安府仍賜三品服規在郡四年屢破羣盗傍郡皆失守惟徳安一城獨存識者偉其能然嚴刑重歛世或以此疵焉時復州為盗彭筠所㨿規遣兵逐之以部將祖遹知復州 武翼大夫康州團練使觧潜為荆南府歸峡州荆門公安軍鎮撫使兼知荆南府潜自謫籍中為張浚所用言于朝遂復官而有是命時荆南殘破不可居潜寓治峡之宜都 直龍圗閣程昌㝢為鼎澧鎮撫使兼知鼎州仍賜三品服鍾相之敗其黨楊華楊太等聚衆于龍陽相雖敗而華等恃水出沒未已也太年㓜椘人謂㓜為么故以么目之先是昌㝢以李允文之命權湖北安撫使㑹觧潜且至昌㝢引所部之鼎澧間撫諭使馮康國以羣盗方盛奏留昌㝢鼎州故有是命 京西南路轉運副使陳求道為襄陽府鄧隋郢州鎮撫使兼知襄陽府仍賜三品服朝廷未知程千秋敗亡詔千秋以所統兵属求道坐不措置鹽事張浚用便宜責求道單州團練副使安置忠州而朝廷未知也 京西南路轉運副使范之才起復金均房州鎮撫使兼知均州仍賜三品服時王彦已戍金州而均房二州為桑仲所破守臣李倫清韋知幾皆遁之才不能之鎮而卒【日歴紹興二年九月甲申倫清以朝散郎奏差知廣安軍二年八月壬辰右朝奉大夫前知均州李倫清状建炎三年五月准敕差知均州八月五日到任至紹興元年八月五日滿三考所冇到任任滿各轉一官酬賞已䝉宣撫司出給轉兩官劄子有㫖令換給㨿此則建炎四年倫清尚在任而王彦行狀乃云倫清奔竄盖蜀去朝廷逺故倫清得以冒賞也知幾本王部曲已見建炎元年十二月癸酉】彦鎮金州歛民倍常比属縣莫敢抗漢隂令任城晁公休獨不用其令彦召至州囚欲殺之公休不為屈彦亦弗敢害也宣撫處置使張浚聞其能召為糧料官【晁公休事㨿晁公遡所作墓誌云爾不得其年因書王彦戍金州且附見此】 朝請郎直秘閣知淮寧府馮長寧【長寜初見二年二月丙子】為淮寧順昌府蔡州鎮撫使兼知淮寧府仍賜三品服長寧自言招集忠義軍十餘萬大破敵兵故有是命 自軍興以来蜀綱之應輸内藏及内東門司者皆不至中書門下省以為言詔宣撫司督促赴行在 是日和州進士龔楫率民丁襲金人于新瑭為所殺時和州無為軍鎮撫使趙霖雖已受命然寓治水寨未入城水寨之衆乗間出掠敵營完顔宗弼乃遣偏師築堡新塘以遏絶濡須之路楫率二千人襲之入其營獲敵兵數百所掠男女盡縦之楫歸道遇敵救大至其衆多赴水死楫為敵所得㦸手大罵不絶敵臠割之時年二十二霖上其事于朝有司以楫率衆無所受命而格楫原孫也【原故兵部侍郎】敵之得歴陽也有士人蔣子春者平日教授鄉里敵見其人物秀整喜欲命之以官子春怒罵為所殺   辛巳用宰相范宗尹請申命有司討論崇觀以来濫賞凡脩書營繕應奉開河免夫獄空之類凡十有八項皆釐正之自越州駐蹕以来已收使人令吏部改正拘收付身毁抹【三省奏今具濫賞名色下項脩盖神霄宫推恩轉官减年應縁奉安等轉官减年除編修敕令格式及修國史推恩外應縁修書轉官减年應禮制等局所得轉官减年西城所措置田土及應縁本所恩例轉官减年應奉有勞轉官减年祇應有勞轉官减年修盖宣徳樓集英殿及剏造宫院池苑艮嶽及内外應干營造轉官减年之類催促燕山府路免夫錢糧一時推賞轉官减年進奉御前物色轉官减年駕幸省宅等處轉官减年催促五局木植并顔色轉官减年之類應縁開河部夫及應副錢糧稍草之類轉官减年應開封府大理寺趂辦獄空推恩轉官减年應縁修築舊城轉官减年應上件濫賞名色所得占射差遣之類應主管臣寮御書閣所得轉官减年詔上件濫賞名色今後並更不許收使按此事建炎二年十月丙子已降指揮審量其後中輟故云申命但元㫖不如是之詳耳】 詔以度僧牒百賜河南鎮撫使翟興為祭告諸陵之用 右正言吳表臣論近世不以縣令為重故為令者政多茍簡而民受其弊願擇可用之人必先使為縣令顧其才誠可用則必有善政以恵斯民縱或不能亦必强勉為善以期它日之獲用矣夫天下者積諸縣而為之者也縣令皆得其人天下豈有不治輔臣進呈上曰祖宗謹守資格必兩任縣令以至守倅然後内為郎外為監司又擇其賢者然後為侍從范宗尹曰大凡進用不必甚驟乆於其職然後究知利病而奔競之風息上因言朕進用大臣固已考覈人才參稽公論而亦令術者論其命如卿等命朕皆知之盖恐蹇薄之人難與共功名也 椘州鎮撫使趙立引兵攻金人孫村浦寨不克而還   壬午執政奏以朝散郎主管亳州明道宫潘良貴提㸃荆湖南路刑獄公事上曰良貴頃為諫官與袁植皆勸朕誅殺祖宗以来未嘗戮近臣故好生之徳信于天下若此必失人心趙鼎曰諫諍之職尤不可以此導人主【熊克小歴執政擬前淮東提舉官潘良貴為湖南提刑按史良貴宣和七年二月提舉淮東茶鹽靖康元年召還九月丁丑送吏部建炎元年五月除左司諌六月改工部負外郎罷去克所云誤也盖日歴載張守對上語有云良貴頃為淮東提舉常平頗以風力有聞而克遂以為前衘不細考其履歴耳】 權知汝州兼京西南路招捉副使王俊為右武大夫康州防禦使充河東路招捉使俊自言捍㓂有勞不欲受翟興節制乞兩河差遣以自效故也   癸未召劉光世赴行在【趙甡之遺史八月壬申劉光世来朝盖誤】 朝請郎cq=145主管江州太平觀吳説為福建路轉運判官説自言在明受間嘗上執政書論主上未正位號必召天下之變乞早賜裁决鄭㲄嘗奨其忠故有是命   乙酉成忠郎趙令佟乞説降戚方詔赴張俊軍前計議令佟燕懿王後榮孝公世程孫也【燕王生同安王惟正惟正生馮翊侯從讜從讜生世程】 詔皇兄右監門衛大將軍忠州防禦使安時權主奉益王祭祀先是安時請襲封事下禮官禮官以安時非嫡遂不許自仁宗以来諸王後各以一人襲封至渡江始廢 尚書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汪藻言東南遭戎馬之禍生靈塗炭城郭邱墟而國家廹於養兵征歛未息重以羣盗竊發官軍所至焚殘無以制之今欲䘏民莫大於去貪殘之吏祖宗時吏犯者無大小皆棄市故人重犯法官曺為清今縱未能舉祖宗之典姑擇其一二大者真决黥配以戒其餘仍令臺諫官以上嵗舉郡守一人保其終身如後姦與之同罪不得以自首原免而郡守監司於部内有吏不聞朝廷而為佗人所劾者罪亦如之庶幾斯民漸被實惠䟽奏詔坐條申明行下其後卒施行如藻請【八月丙戌指揮盖為此也】詔見責降人曽任宰執侍從官令檢正都司取索條具文臣帶職武臣觀察使管軍已上令刑部疾速檢舉並限一月盡絶毋令漏落以言者有請也自是宣靖執政及圍城明受偽命之人悉皆收叙矣   丙戌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醴泉觀使吕頥浩為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兼知池州太尉御前廵衛軍都統制劉光世為兩浙路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觀文殿學士新除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撫使朱勝非為江州路安撫大使兼知江州於是三省請自今帥臣官二品以上者即除安撫大使繫階如鎮撫使例以示區别從之先是奉化賊蔣璉乗亂為變頥浩為所刼在其軍中上以頥浩故赦而招之至是復有此命且令樞宻院遣使臣賫告就賜所至州守臣敦請上道 直秘閣知池州李彦卿移知宣州 兩浙宣撫司統制官郭仲威為真揚鎮撫使兼知揚州初仲威在平江縱所部擾民朝廷令浙西江東制置使張俊来治其罪仲威覺之引兵走興化縣欲犯鎮江朝廷聞之因有是命仲威至揚州其參議官林獻可代伶人為口號司理參軍楊庶戱之曰何不云路不拾遺獻可怒以告仲威執庶及伶人斬之士人無不重足而立   丁亥詔分鎮州軍因獲賊及守禦有功人不以分鎮前後令鎮撫使一面定賞内應補轉官資者申尚書省給降付身【此㨿紹興四年二月十二日程昌㝢為崔嗣義乞轉官狀増入日歴無之】   戊子詔遣使撫諭邵青戚方以所部赴行在時方引兵犯安吉縣之上鄉浙西江東制置使張俊以兵討之或言上鄉路狭不可行兵俊乃遣其將王再興招之㑹統制官岳飛追襲其後方無路進退始詣俊乞降方上兵簿有馬六百匹所獻金玉珠珍不可計至行在日與中貴人蒱博不勝取黒漆如馬蹄者用火熁去皆黄金也以償愽負毎博不下數枚詔遷方武翼大夫以其軍六千人王軍後因以方為裨將時人為之語曰要髙官受招安   己丑樞宻院進呈劉光世所獲敵人并簽軍狀參知政事張守曰光世謂簽軍不宜留盖知吾山川險易他日叛亡恐為敵人鄉道上曰此皆吾民也不幸䧟於敵驅質而来豈其得已守曰若分置軍伍中毎隊留一二人豈能遽叛上以為然   庚寅詔浙西制置使韓世忠以所部赴行在   辛夘大理寺奏魔賊王宗石等欵狀上曰此皆愚民無知自抵大戮朕思貴溪兩時間二十萬人無辜就死不勝痛傷乃誅宗石等二十六人於越州市其餘皆釋之先是浙西江東制置使張俊以全軍討饒信妖盗太尉劉光世因命統制官王徳靳賽總兵㑹之獲王念經徳等凡屠兩縣所殺不可勝計【王徳獲王念經未見本月日日歴紹興三年四月戊戌胡蒙奏秀州土兵聞富詐冒王承宣本軍建炎四年三月二十六日饒州殺賊功賞補官按王承宣即王恐與此事相關當求它書參考】上聞之不樂故有此諭【王宗石當即念經也】 詔荆南鎮撫使觧潜措置計備廵幸一行事務   壬辰侍御史沈與求言今日矯枉太過盡循資格賢愚同滯輔臣進呈范宗尹曰茍有豪傑之士自可不次擢用若未得其人不得不謹守資格上曰使有豪傑之士雖自布衣擢為輔相可也前古固多但本朝未有耳今士大夫並進若未能考詳其實不若姑守資格 詔䕫路監司帥臣歸峡州守臣拘收係官舟船以備廵幸尚書左司郎中韓肖胄權工部侍郎監察御史林之平為尚書右司貟外郎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萬格為右司貟外郎 徽猷閣待制趙㠓知建康府 通直郎鄧根知秀州周望之為宣撫使也以根攝守事至是用邦人請而命之 初山東之䧟其士人多不降有滄州人李齊聚衆沙門島宻州人徐文聚衆靈山寺萊州人范温聚衆福島㑹河北忠義人䕶送宗室士幹泛海南歸文刼之至是文自稱忠訓郎權宻州都廵檢使其副宋穏自稱忠翊郎權兵馬監押請以所部五千人海舟百五十泛海来歸詔各進一官赴行在士幹岐獻簡王子也【趙甡之遺史云文授武經夫夫閤門宣賛舍人㨿史二人七月癸夘各轉一官甡之盖誤也遺史又云士幹下大理寺併刺面配廣南後不知所終此事於史不見今且附此元符詔㫖士幹政和八年四月除右千牛衛大將軍未知此時為何官李齊范温紹興元年五月丙辰所書可參考】 是日知六安軍邊某殺金人所屯軍三百遂棄城而去其徒因縦焚掠市井一空   甲午直祕閣京西南路提㸃刑獄公事權㳂江措置副使李允文知鄂州兼主管本路安撫司公事先是允文以宣撫處置使司之命權本司參謀官湖北察訪使節制軍馬招捉賊盗允文既以所部移屯而諸盗曹成馬友之徒頗為之用故允文得以自恣及㳂江除三大帥而鄂帥就用允文由是允文益横【日歴紹興六年五月十三日量移人滕膺狀准刑部告示膺未勒停前係鄂岳辰沅州鎮撫使李允文下参謀官念膺不曽充李允文下參謀官乞改正按諸書允文未嘗除鎮撫使又鄂岳非分鎮地分不知刑部何以云然當考】 中書門下奏行在仰食者衆倉廩不豐請委諸路漕臣及秋成和糴詔廣東糴十五萬斛福建十萬斛並儲之漳泉福州浙西以銀十萬兩錢十萬緡糴之儲於華亭縣浙東以銀十萬兩糴之儲於越温台州應屬郡非茶鹽及朝廷寄樁錢皆許為糴本諸統兵官非有制書而擅取及所在州擅予之者皆從軍法 置樞宻院幹辦官四員以本院言自罷御營司别無官屬故也 初和安大夫開州團練使致仕王繼先【繼先初見三年閏八月】以覃恩特換武功大夫落致仕給事中富直柔奏繼先以伎術雜流而易前班則自此轉行更無拘礙深恐將帥觧體上覽奏諭輔臣曰朕於言無不從但頃冒海氣繼先診視實有竒效可特令書讀直柔再奏外議謂醫官用藥有功自當於本色官遷之武功大夫昔之皇城使也惟有戰功歴邊任負材武者乃遷無是三者雖入仕日乆不以輕授伏望陛下思名器不可假人之意特加愛惜以塞亂源是日進呈上曰繼先初未嘗有請出自朕意直柔能抗論不撓朕當屈意從之命遂寢【七月癸夘繼先除防禦使中興聖政史臣曰以一人臨天下其勢常信不以一己之私勝天下之公則其義當屈聖人不恃其信者而嘗畏其當屈者此所以立於無過之地也】   乙未劉光世言今来充浙西安撫大使是為控制一路不獨治鎮江一府而止若使但守鎮江則與列郡太守同為守土之臣緩急别郡有警不可離任望别除鎮江守臣専主民事光世専充安撫大使隨宜從便置司時光世慮敵過江故預擇便地上覺其意乃詔光世許増辟通判餘不行 正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傅墨卿卒   丁酉郭仲威遣兵犯鎮江詔統制官岳飛以所部擊之初趙令之死事也或詆其降敵朝奉郎宣撫處置   使司主管機宜文字孫偉移書張浚白其忠偉又言知分寧縣陳敏識拒敵有功請除知洪州浚承制贈令中奉大夫右文殿修撰建分寧縣為義寧軍進敏識二官使守之時已贈令次對而敏識亦遷官浚盖未知是日奏至詔不許偉江陵人也   戊戌宣教郎杜嵩送廣州居住嵩充子也時以御營使司主管機宜文字在衡州李允文拘之言於朝乃有是命   己亥封才人張氏為媫妤和義夫人吴氏為才人吴氏開封人時年十六自上即位以来嬪御未備及是潘賢妃從隆祐皇太后在䖍州後宫近侍者惟二人而已故封之 朝散郎江躋為監察御史躋入見論天變事甚悉上以其有史學它日謂大臣曰今士大夫知史學者幾人此皆王安石以經義設科之弊范宗尹曰安石學術本不至是由蔡京兄弟以紹述之説敷衍被蔓浸失其意然自非卓然特立之士鮮不為誤上深以為然躋開化人也【上語在六月癸夘】 尚書祠部員外郎章傑為福建路轉運判官 是月起居郎葉三省以直龍圖閣奉祠【日歴不見後省題名在紹興元年六月恐誤按今年七月洪擬為起居郎今移附此】 資政殿大學士陳過庭薨于燕山年六十後諡忠肅【紹興元年四月己巳贈官】蘄州兵馬鈐轄韓世清乞以所部衛柔福帝姬赴行   在上不許世清乃屯于徽州之黟縣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三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秋七月【按是月辛丑朔】癸卯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乞依宣撫處置使司例合隨宜措置事並從便宜詔除臨陣出竒或事干機㑹許施行外餘並禀朝旨【光世此請日歴不載今以紹興元年十月戊寅兵部状修入】詔諸州守臣自軍興以來得便宜指揮者並罷 和安大夫開州團練使致仕王繼先為榮州防禦使落致仕以覃恩特遷也先是有詔雜流遇覃恩勿遷遥郡至是以命繼先【富直柔奏靖康建炎之初吏部皆嘗申明武功大夫雜流伎術官遇覃恩許與不許轉行有旨不許轉行遥郡止令回授此事不見于日歴今併附見】中書舍人季陵草制畧曰勉思藝諫毋㤀藥言戒于驕淫保此休寵 斬神武前軍統領官胡仁參于越州市宣教郎袁潭除名韶州編管坐與李鄴同謀投拜又擅殺兩浙提㸃刑獄王翿故也尋詔以翿死事贈朝請大夫官其家三人既而言者以為翿嘗降敵比敵兵之去遂以印付翿不當褒贈范宗尹主之卒贈翿一官録其子云【翿初贈官在九月乙卯改命在明年三月己亥今併書之】 責授建寕軍節度副使李邦彦卒于桂州   甲辰執政奏以朝議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洪道為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司參謀官上曰不可是又欲與吕頥浩同官趙鼎曰頥浩之來尚遲今先令洪道徃池州措置防江上曰此固無害但議者謂頥浩多引用山東之人故不欲遣且頥浩身為宰相當收攬天下人材盡為我用獨私鄉曲非公道也先是中書舍人季陵入對言强敵之患已無寕嵗焚刼殺戮㡬徧天下夏則北去秋則南牧徃年休士馬于燕山次年移于河北次年移于京東今寓淮甸無復去意患在朝夕可謂急矣張浚提兵以赴公安劉光世提兵以赴鎮江亟召亟遣事尚可及若吕頥浩既去朱勝非未來使七月受命八月之鎮九月弓勁馬肥敵人向南兵不素練糧不素積又不設險何以禦之臣願陛下急與大臣謀先遣馬軍先儲運漕更擇賢副先為經畫以待其來不然雖位望崇重號前宰相無益也今日注意将相非為安危實為存亡朝謀夕行當如拯溺豈可不惜分隂哉至是遂命洪道趣之池州權管本州及安撫司事以統制官張浚李貴王進王渙所部合四千人本州【撥四将人兵在此月壬戌】諸軍權聽節制洪道請用便宜指揮許之   乙巳詔婺衢信饒州豫蓄錢糧以備廵幸   丙午詔閩越商賈常載重貨徃山東販賣令㳂海諸州禁止   丁未太尉奉國軍節度使浙西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劉光世為集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安世遷延不之鎮右諌議大夫黎確奏光世不念兩朝大恩乃欲豫擇便地自求暇佚中外憤之願趣就塗前一日詔以章示光世仍加使相以遣之光世以父名為嫌乃換武寕之節貼麻改命   戊申詔臣僚至都堂自正一品外佗並在執政之下著為令為劉光世也武經大夫榮州團練使權湖南馬歩軍副總管孔彦舟以捕鍾相功真拜利州觀察使充辰沅靖州鎮撫使兼知辰州【王明清揮麈第三録云方務徳守荆南有寓客張黙者魏公之族子岀乃翁所記建炎荆州遺事一編孔彦舟領衆十餘萬破荆南城時朝廷方經理敵兵未暇討捕張单騎入城説諭彦舟使之效順又令討鍾相許以成功入川從宣撫司保奏求賞彦舟岀師一戰而勝張遂令彦舟具立功人姓名及歸降文字與彦舟心腹數人俱入蜀至䕫又説降劇賊劉超未及宣撫司數舍道遇族兄攫金不得乃見魏公言張三受賊賂甚厚其謀變詐不可信魏公然之張正令彦舟屯荆南弹壓鍾相餘黨魏公悉不從令徃黄州屯駐其徒皆不樂遂率衆渡淮降金按彦舟以建炎四年二月受傅雱檄討鍾相三月獲之七月拜利州觀察使知辰州尋改除鼎澧鎮撫使彦舟為馬友所逐引兵之江西紹興元年秋除蘄黄鎮撫使實代李成二年夏權邦彦入樞府彦舟聞之乃叛去降偽齊以本末考之彦舟賞功及除命皆岀朝廷與宣司别無干渉况賞典已不薄又距其叛去盖踰二年俱與張所記不合此盖其飾説今不取】 宣撫處置使張浚獻金一萬兩以上令浚措置財用赴行在故也   辛亥詔遣官措置海道 軍賊楊勍自稱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都統制軍馬受劉光世招安光世以聞詔放罪時勍已聚衆三千人復犯永春縣乃命統制官李捧速徃捕之【遣李在七月己未】 承議郎范正輿直秘閣正輿純仁子也在劉光世軍中累年故有是命   壬子朝散郎張綱為尚書司勲員外郎綱金壇人也癸丑故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王時雍許歸塟先是范宗尹用赦量移徐秉哲吴幵莫儔王紹王及之胡思等諸人故其家以為請【林泉野記范宗尹量移王時雍徐秉哲等皆不聞奏議者譏其不公按史不見秉哲等移放月日而時雍家陳乞状云同時得罪之人皆己生還鄉里則其移放必在此前今因書時雍事附見】 崔増既破譙湖水寨有大小舟數百遂犯太平州圍其城守臣郭偉盡力禦之荻港廵檢王宗射中増之中軍将劉順賊少却偉引兵下城與戰賊乃觧圍然亦未退   甲寅詔汪伯彦張錢伯彦邵溥並許便居以檢正都司檢舉也初伯彦等三人以散官永峽州安置而澂分司居衡州至是用徳音皆復之 詔總領四川財賦舉官如陜西轉運使例用張浚請也   乙卯劉光世言平江去大江不逺其利害不在鎮江之下乞移大使司于平江府遣本軍練歴統制官一員以重兵屯鎮江與光世相為犄角詔不許 宣撫處置使張浚請宗室非嘗犯私罪者許具脚色申本司赴四路轉運司注擬從之自熙寕劄制宗室不許調川陜官至是宗室避難入蜀者多故浚以為請 是日二帝自韓州移居五國城五國城者在金國所都西樓之東北千里金人将立劉豫乃請二帝徙居之【臣謹按北狩行録云庚戌中元遷五國城乙卯十五日也故附於此日】時越王俣鄆王楷已薨【靖康皇族數云二王薨于韓州】烏登路都統錫庫者以金人之命减去随行宗室官吏上皇力懇之不從乃召諭之曰卿等相随而來憂樂固當同之但事属它人無如之何言訖泣下皆相與號呼而岀于是宗室仲晷等五百餘人皆移居臨潢府而内侍黎安國等數百人在遼東從二帝者惟晉康郡王孝騫和義郡王有奕等六人而已有奕吴榮穆王子也上皇之在五國城也其貝勒赫伯之通事慶格詐傳赫伯之意求北珠上皇予之它日事覺欲殺慶格遣人質其實上皇曰初無此事恐復誤傳北人聞之皆以手加額【已上並㨿北狩行録靖康皇族數參修】初敵之挾天属以徃也右監門衞大将軍吉州團練使士䟦得間遁去居邢州至是結約土豪将舉事為人所告捕至京師戮之後贈保寕軍節度使謚忠果士䟦濮王曽孫也【此以乾道㑹要増入據其子所陳乃今年事不得其月日故附見二帝東徙之後竢考】   丙辰户部尚書葉份充龍圖閣直學士知泉州時侍御史沈與求論份嘗受張邦昌偽命在圍城中買宗室女為妾份不自辯力求去上命執政召至都堂諭旨既而大理劾治買妾之人乃葉三省也與求上䟽待罪詔釋之 浙西江東制置使張俊收本路諸将王民魯珏劉琬戚方之軍合萬有一千人赴行在詔以方軍神武前軍餘軍分統制官李捧陳思恭張俊   丁巳申命元祐黨人子孫經所在自陳盡還應得恩數時言者論陛下即位已來凡三因赦令欲復元祐臣僚及上書停廢人官職恩數日月不為不乆然其間徳望之偉如吕公著范純仁皆未盡追復生存如李積中尚未改正况其他乎盖朝廷嘗令有司條具而不限以月日故至於遷延嘗令州郡照騐文書保明然其告敕未必皆存故至於沮格嘗令子孫詣公車自陳然其子孫或湮㣲貧乏故未能自列此其所以乆而未復也臣愚以謂元祐之宰執侍從大率多賢其徳行事業皆在人耳目其元任官職易以追考又其餘官若程頥鄭俠孔平仲司馬康江公望孫諤張庭堅龔夬晁補之黄庭堅吕希純歐陽棐張耒商倚畢仲勝王鞏李格非王回范正平李積中皆其姓名官職章章可見臣愚欲乞特降親筆應元祐宰執侍從前項程頥等並與盡復官職贈諡盡還致仕遺表恩例其間徳行之不顯職業之無聞如葉祖洽軰量復官職可也自靖康初稍復元祐諸臣官職或録用其子孫然輕重不倫且未能徧及故議者數以為請時方多故亦未克舉行焉 詔浙西制置使韓世忠浙西江東制置使張浚並罷以本路安撫大使劉光世言兵火凋敝之餘不任三處節制呼索故也戊午中書舍人季陵試尚書户部侍郎 武功大夫新肇慶府兵馬鈐轄曽訥罷訥初以貢獻得官後忤梁師成為廣南轉運使鄭良所劾以多藏寳貨服用擬乗輿得旨令良究實良即以兵圍其家其弟誼坐拒捕誅死訥亦配海島靖康末復舊官及是上憐其無辜諭輔臣而有此授訥猶上書乞郡不已言者謂訥因請託得之上曰朕何嘗有此遂罷其命 詔加封吴将甘寕為昭毅武寕靈顯王寕有祠在興國軍之富池以劉光世有請也   己未詔明越州禁山東游手之來販糴者時海宻諸州米麥貴踴明州進士林秉徳言積粟之家利其髙價皆傾廪以鬻之正恐因緣為姦以泄中國之機又且耗吾國計以資㓂糧不可不慮乃命禁止焉 初宣撫處置使司參議官京西制置使王以寕為桑仲所逼以所部走潭州以寕以本司便宜之命節制湖南軍馬更易全郡守臣科歛無度官吏有被誅者民甚苦之至是以寕言欲赴朝奏事而病未能行請以所部于岳鄂潭州聽旨詔以寕還本司供職時以寕已提兵在長沙而朝廷未知也   庚申武功大夫昌州團練使岳飛為通泰鎮撫使兼知泰州用張浚薦也【岳侯傳云常州太守林茂薦侯於朝充通泰鎮撫使按史知常州周祀今年五月放罷已差下人章綜張鋭改除令徐天民疾速之任不知所云林茂為誰當考】   辛酉武翼郎樞宻院准備差遣程寳特遷一官先是遣寳賫御封香間道徃京西諸陵祭告踰年乃還故有是命   壬戌臺諌有請以所論事行否劄下照㑹者范宗尹曰頃吕頥浩作相凡言官所論或朝廷已有措置或所聞不審劄下某人照㑹臣在臺時毎與趙鼎論及此事以為朝廷但當容納可即行之不可則已不必相與較是非也【按此時黎確為諌長沈與求為臺端而確乃宗尹所薦與求多與宗尹異論疑是與求建言當考】大抵言者有建明若朝廷一一行之則天下不勝多事因舉李沆之説以奏上以為然   乙丑詔前宰相責授建寕軍節度副使李邦彦責授單州團練副使李綱並復銀青光禄大夫責授崇信軍節度副使吴敏復通議大夫前執政光禄大夫知潼川府宇文粹中通奉大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王孝廸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王易簡顔岐許翰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路允廸並復端明殿學士責授單州别駕耿南仲復宣奉大夫責授昭化軍節度副使王安中責授寜逺軍節度副使王襄責授寕國軍節度副使蔡懋責授秘書少監分司南京馮澥並復中大夫前侍從朝奉大夫提舉杭州洞霄宫陸徳先朝奉郎孫覿並復徽猷閣待制通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葛勝仲復集英殿修撰責授成州團練副使盧襄復中奉大夫責授單州團練副使趙子崧復朝請大夫前管軍責授海州團練副使英州安置王元責授秀州團練副使賀州安置左言皆許自便易簡潯陽人嘗為淵聖宫寮恩數視執政勝仲江隂人事上皇為大司成自綱粹中易簡岐翰覿子崧外皆坐專守和議及朋附京黼邦昌苖劉次第逺貶至是范宗尹為政悉用赦而復之既而言者奏安中懋開邉襄不勤王翰趣戰子崧棄城覿草降表皆不當叙乃詔更俟一赦取旨時邦彦南仲已死而朝廷未知也 詔統制官李捧張宗顔各貶秩二等仍令捧趣徃招捕楊勍初朝廷以勍叛命捧宗顔陳思恭三将討之比勍破松溪【五月乙丑】而捧始至浦城縣後三日宗顔亦至皆不岀兵勍既去松溪【五月戊辰】二将乃離浦城【六月辛未】賊又掠建州【六月丁丑】捧宗顔乃趨南劔州與賊遇遂歸思恭不至南劔而還時賊猶未平三人皆言已行殺散侍御史沈與求奏殺散者未獲賊之異名今三将軍並岀不能平數千之潰卒何以示敵故有是命   丙寅權知三省樞宻院事盧益奏隆祐皇太后已至信州乞權于本州歇泊始議以廵幸荆南道由信上故益請之三省言寧逺軍節度使孟忠厚内侍李珪于太后處妄有奏陳乃詔令分析   丁卯户部請嵗終以諸路上供錢斛比較最多最少去處申乞賞罰庶使官吏有勤惰之戒從之 武節郎閤門宣賛舍人知真州王冠為建康府路兵馬副鈐轄本府駐劄 是日金主晟遣西京留守特進檢校太保尚書右僕射大同尹兼山西兵馬都部署上柱國髙慶裔金紫崇禄大夫尚書禮部侍郎知制誥䕶軍韓昉冊命中奉大夫知東平府充京東西淮南安撫使節制河南諸州劉豫為皇帝國號大齊都大名府其冊文畧曰咨爾劉豫素懐濟世之才夙擅直言之譽百里雖智亦奚補于虞亡三仁至髙或願從于周仕當姦賊擾攘之際愚氓去就之間舉郡來王奮然獨斷宜即始歸之地以昭建業之元是用冊爾為皇帝國號大齊都大名府世修子禮永貢虔誠付爾封疆並同楚舊昉有文學仕遼為知制誥金主因而用之凡大詔令多昉所草也【熊克小歴云張匯言九月九日立豫而豫傳云五月戊申豫傳所記差詳今從之按金人冊豫文首云天㑹八年七月辛丑朔二十七日丁卯盖金以七月丁卯遣使而豫以九月戊申受冊戊申九月九日也盖豫傳誤作五月而克遂因之偽册文不足辱書姑摘其一二以補史闕張匯節要以慶裔階官為輔國大将軍册文乃右揆今從之偽齊錄冊文維天㑹八年嵗次庚戌七月辛丑朔二十七日丁卯皇帝若曰朕聞公於御物不以天位為已私職在牧民廼知王者為公器威罰既以殄罪位號宜乎授能昔有遼運属顛危數窮否塞獲罪上帝流毒下民太祖武元皇帝仗黄而拯黔黎舉白旗而整師旅妖氛既掃區宇式寕爰有宋人來從海道願輸嵗幣祈復漢疆太祖方務善隣即從來請豈期天方肇亂自啓釁階已下二百一十五字指斥不録建楚新封守宋舊服庶能為國當期息民不料豎儒難承重任妄為退讓反䧟誅鋤已下八十八字指斥不錄重念斯民亂于無主乆罹塗炭未獲昭蘓不委仁賢孰能保庇咨爾中奉大夫京東西等路安撫使兼諸路馬歩軍都總管知東平府節制大名開徳等府濮慱濱棣徳滄等州劉豫夙擅直言之譽素懐濟世之才居于亂邦生不遇世百里雖智亦奚補于虞亡三仁至髙或願從于周仕當姦賊擾攘之際愚氓去就之問舉郡來王奮然獨斷逮乎歴試厥勲克成委之安撫徳化行任之尹牧獄訟理付之總戎盗賊息専之節制郡國清况有定衰救亂之謀持變扶危之䇿使民無事則橐弓力穡有役則釋耒荷戈罷無名之征廢不急之務徴隠逸舉孝亷振紀綱修制度省刑罰而去煩酷發倉廪而息蟲螟神人以和上下協應比下明詔詢考輿情列郡同辭一心仰戴宜即始歸之地以昭建業之元是用遣使留守西京特進檢校太尉尚書右僕射大同尹兼山西兵馬都部署上柱國廣陵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户實封二百户髙慶裔副使金紫光禄大夫尚書禮部侍郎知制誥䕶軍南陽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户實封二百户韓昉備禮以璽紱寳冊命爾為皇帝國號大齊都于大名府世修子禮永貢虔誠付爾封疆並從楚舊更須安集自定攸居爾其上體天心下從人欲忠藩王室信以保邦惟天難諶惟命靡常常厥徳保厥位爾其勉哉勿忽朕命】   戊辰宣撫處置使司都統制曲端遣其子之傅進士田震來奏事上召對以震為将仕郎【震命官在八月庚寅】   己巳詔神武前軍統制王以所部屯信州先是右正言吴表臣言饒信衢婺等州未經殘破正當敵騎來路此數州南連福建東接温台緩急不可不慮故命以本軍守之請合措置事許一靣便宜施行詔軍期不可待報許行訖以聞不得因而騷擾生事【便宜之命在此月壬午】中大夫知平江府湯東野為江南路都轉運使先是   東野乞閑慢差遣神武右軍都統制張浚數稱其才上謂浚曰東野若欲來行在則不可當令換一外郡又謂范宗尹曰趙鼎嘗言東野與李迨康允之皆有才但當外任煩劇不可處獻納之地宗尹曰議者謂允之優于東野張守曰二人皆能辦事但東野刻剥允之不擾上曰既能辦事無不擾之理然卒有是命既而言者奏其在平江刻剥及棄城之罪乃貶東野二秩【上語在是月乙丑東野貶秩在十月甲戌】 右文殿修撰胡松年起復知平江府松年朐山人也 朝散大夫吴懋知明州 禮部尚書謝克家奏故翰林學士范祖禹當元祐中終始實在經筵所著唐鑑已進御又有仁宗訓典及帝學二書深裨治道今其子前宗正少卿冲見寓衢州乞給劄令冲投進從之崔増圍太平州不克庚午引去   是月朝請大夫洪擬為起居郎兼權中書舍人擬光祖父也【光祖已見三年三月癸卯】宣和中嘗為侍御史為王黼所逐至是復用之【熊克小歴今年十一月載擬諌移蹕事猶以擬為起居郎而後省題名以為此月除中書舍人日歴擬除舍人在八月甲午三書皆不同按紹興元年三月己酉給事中陳戩奏状有云建炎四年起居郎洪擬兼權中書舍人止立起居郎班則是擬以左史兼西掖也題名脱漏據葉三省今年六月自起居郎罷去而劉棐九月除起居郎當是擬以七月除左史八月遂遷西掖耳今且附月末俟考】 詔廸功郎王銍權樞宻院編修官纂集祖宗兵制其後書成上覧之稱善命銍改京官賜名樞庭備檢銍衣兄子也【此事史不書以王明清揮麈録修入樞宻院官属題名銍以今年七月權宻編不見罷時今且附此月末】 初程千秋既入蜀其後軍将王闢復叛去至是䧟興山縣遂破歸州闢不知地利帥臣直龍圖閣張上行檄本路兵馬鈐轄中亮大夫貴州防禦使田祐恭率義兵以木弩射之闢敗去祐恭思州人也【此據趙甡之遺史及今年十月䕫路安撫司所奏修入劉長源奏議云富平之役王闢潰兵直破峽州與史不同恐誤】 張用據漢陽軍初用在淮西其軍乏食遂至信陽軍復徃徳安府用屯中軍于三龍河曺成屯于應城縣諸軍散居連接至郢州不絶至是用所部魚磨山寨軍亂將佐王林孟振等殺其統領官馬某林相州人嘗為敵所擒盛以布囊寘船舷上以刀斫其頸棄黄河中復得活謂之王八刀用聞之疑諸軍圖已遂棄其軍去願從者一二千人至漢陽㑹沿江措置司右軍統制馬友屯漢陽境上宣教郎知軍事范寅亮懼倉庫不能給乃以印授用用遂為知軍鄂州路安撫㳂江措置副使李允文聞之遣其将張定國徃招用遂濟其師允文怒曰何不且撫定而遂濟度乎定國懼以其兵叛自漢陽界掠強壮而去允文遣水軍将張崇追之不及允文乃以宣撫處置司便宜之命徙寅亮為㳂江措置司提領官而以友知漢陽軍用為鄂州路副總管寅亮致虛從子也【用徃信陽在五月今從趙甡之遺史聨書之遺史云漢陽知軍范某而無其名又不書馬友知漢陽事此以今年十二月馮康國奏允文状増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三十五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烏登【原書作烏東誤今改正】   錫庫【原書作習古誤今改正】   貝勒赫伯【原書作孛堇曷八誤今改正】   慶格【原書作慶哥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三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八月辛未朔禮部尚書謝克家參知政事克家首言呂頥浩老成練事去嵗勤王有大功時方艱難强敵内逼望留行在以備咨訪敵自渡江以来官司圖籍散佚遂命百司省記條制行之凡所予奪悉出胥吏至是始令條具申尚書省其後復命左右司郎官簽貼勑令所審覆申朝廷取㫖頒降然未及行【左右司刋定日歴不載今以紹興元年十一月劉一止所奏及四年三月乙亥令所状增入當求本月日修附】 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請直徽猷閣范正已為本司參謀官従之既而尚書省請大使司置參謀參議官各二員俸賜視雜監司自是諸路以為例【尚書省建請在此月乙酉】光世嘗因公事移牒六曹言者以為今國勢寖弱藩方大臣所宜尊奨王室若帯儀同三司可牒六曹則亦可關三省樞宻院矣光世非敢凌蔑特不知事體望損抑之詔以章示光世 户部侍郎季陵轉對上䟽曰臣聞宣王承板蕩之後任賢使能周室中興焉夫賢以徳稱能以才稱賢者必有才故任之勿疑能者不必有徳顧所使何如耳自古以為才難使人不當求備記其功忘其過取所長棄所短安得乏才之歎乎前日士大夫名節不立有愧於古論事之人皆喜攻之瑕疵既彰不復可用縦加抆拭攻者踵来雖君相制命亦不能為之地矣臣試舉其罪大且重者言之自崇觀以来黨助臣姦交結非類各由詭道以饕寵榮坐此當責者不知其㡬何人也至靖康末二聖北狩邦昌攝朝不能死節間或従偽坐此當責者不知㡬何人也至明受初苖劉専殺㡬危宗社拱手受制不能討賊坐此當責者又不知㡬何人也以義責之皆不容誅以情恕之亦士大夫不幸耳蔡京王黼當國日乆閹宦弄權豪强販禄欲仕進者捨此無階雖名家文士甘従汚衊特立獨行是為希有首惡者既已伏辜其餘勿論可乎邦昌内奉太母外迎陛下一城生靈忍死湏㬰事有權宜初無異意首惡者既已伏辜其餘勿論可乎太母垂簾東宮監國回容以防挟主之變隠忍以待勤王之師各不統兵難備倉卒首惡既已伏辜其餘勿論可乎陛下昭徳塞違以臨照百官雖皆赦而不誅然弄筆墨者至今未容貸文致其罪當得惡名雖知其才誰敢引薦當今多難之時朝廷緩急無可使者獨不聞舉魏尚於獄中卒能却匈奴起張敞於亡命卒能弭盗賊責功補過前古有之臣願陛下明詔宰執於罪戻之中選擇實能量付以事勿因一眚廢其終身仍詔臺諫為國愛人許以自効非誤國者勿復再言使人人皆得自新誓死圖報同心恊濟以成中興之業天下幸甚疏奏後二日范宗尹進呈詔榜朝堂   壬申詔福建温台明越通泰蘇秀等州有海船民户及嘗作水手之人權行籍定五家為保毋得發船往京東犯者並行軍法以山東米麥踴貴故也 詔自京堂除窠闕内不載去䖏並令吏部差注又詔除知州軍及舊格堂除通判外一切撥還吏部【此以紹興五年閏二月十三日吏部侍郎鄭滋劄子修入】   癸酉詔神武中軍益選親兵通舊作六百人更三畨入直禁中不禁衛所命統制官辛永宗提舉之 徽猷閣待制李釜卒【釡以去年七月甲申除秘撰不知何時陞職也】   甲戌詔日輪侍従官一員具前代本朝關治體者一兩事進入用参知政事謝克家請也既而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崈禮言祖宗以来選命儒臣以奉講讀若令従官一例獻其所聞既非舊典且有越職之嫌望但令講讀官三五日一進乃命學士與兩省官如前詔【後詔在此月戊子】 詔朝散大夫致仕錢耚令再仕以給事中富直柔等言其䟽通强敏可任郡寄也耚靖康末嘗除知唐州掛冠去至是復起之   乙亥觀文殿學士朱勝非始被江州路安撫大使之命時統制官張忠彦将所部在吉州前一日執政奏除忠彦江州路兵馬副鈐轄令受勝非節制上曰勝非當苖劉之變不為無功范宗尹曰勝非能使二兇不疑以待勤王之師議者或稱其有謀上曰是時惟勝非鄭㲄敢與之抗顔岐雖好士人亦懦怯不能有為勝非行至桂陽監始被命上䟽言自桂陽至江州四十餘程措置不及臣之孤迹獨被聖知前後大臣並無交黨今赴任則敗事辭免即有避事之嫌進退狼狽皆當誅責臣謹體此意抗章請罪乞就近别差官詔不許【勝非此奏以十月乙亥至行在今因被命之日遂書之】   丁丑起復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神武左軍都統制韓世忠遷檢校少師易鎮武成感徳始録守江之勞也翌日上諭大臣曰世忠不親文墨朕方手寫郭子儀傳欲付卿等呼諸将讀示之 鎮西軍節度使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為檢校少保寧武昭慶軍節度使録扈蹕及平盗之勞也 詔故監察御史常安民左司諫汪公望加贈諫議大夫各官其家二人召安民子奉議郎同赴行在既至以同知大宗正丞【同除命日歴不書紹興元年七月乙亥自宗丞除知栁州】 朝請大夫康允之坐棄城停官   戊寅侍御史沈與求右諫議大夫黎確右正言吴表臣論季陵轉對乞収用近年廢黜之人其言非是不當榜朝堂上悟命撤之范宗尹請坐三章行出上曰祖宗以来凡朝廷政事不當未出則給舎封駮既行則臺諫論列一體相成判而為二則非矣宗尹曰臣等惟是之従何敢固執然議者謂陵所言盖宗尹風指也 初朝散郎知蘄州甄采以得柔福帝姬聞於朝【事祖見三年十一月戊午】㑹采為淮西都廵檢使劉文舜所破乃脱身従韓世清衛送帝姬赴行在時上猶在温台先遣入内内侍省押班馮益宗婦吴心児往越州驗視乃取入宮封福國長公主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汪藻草制有曰彭城方急魯元當困於南馳江左復興益夀宜充於禁臠【按光堯㑹要特用刑門載行遣偽公主事而無始封之年中興玉堂制草亦無始封之制汪藻龍溪集有之在今年八月韓張二将遷官制之後當是此月也藻集又有代公主奉迎隆祐皇太后起居表則其進封當在太后未還之前今且附此竢考】   庚辰隆祐皇太后至自䖍州資政殿學士權知三省樞密院事盧益寜逺軍節度使醴泉觀使従衛提舉一行事務孟忠厚神武副軍都統制辛企宗扈従上出行宮門外奉迎因歴問太母所過守臣治状后性恭謹未嘗以毫髪干朝廷然喜飲酒上以越酒不可飲令别醖后寧持錢往酤未嘗直取也吴才人頗為后所愛間語及瑤華事后曰我入宮時十六七女子安知其他事悉是劉氏相誣【二事以上諭大臣語修入】后在禁中嘗㣲覺風有宮人自言善用符水呪疾可瘳者或以啓后后曰又是此語吾其敢復聞也此等人其可留禁中邪立命出之【此事王明清聞之王嗣昌】 是日拱衛大夫福州觀察使承州天長軍鎮撫使薛慶及金人戰于揚州城下死之完顔宗弼既屯六合縣欲自運河引舟北歸而趙立在楚薛慶在承扼其衝不得進宗弼患之左監軍昌自孫村来見宗弼計事欲㑹兵攻楚州真揚鎮撫使郭仲威聞之約慶俱往迎敵慶以是月戊寅出兵己夘至揚州仲威殊無行意置酒髙㑹慶怒曰此豈縦酒時邪我為先鋒汝當繼後上馬疾馳去平旦出揚州西門従騎不滿百轉戰十餘里亡騎三人仲威迄不至慶與其下走還揚州仲威閉門拒之慶倉皇墜馬為追騎所擒馬尋舊路歸承州軍中見之曰馬空還矣太尉其死乎仲威棄揚州奔興化敵長驅犯承州兵馬鈐轄王林出城迎敵不勝亦奔興化承州陷措置髙郵軍事國奉卿走還楚敵懼慶復脱歸敲殺之慶在承乆軍食既足不復歛取於民王官自京師至者館榖甚厚皆按格賦禄官兵承州者月糧時帛舉如令給之至視其徒則戰士計日廪食老弱計日受劵而已金人自浙歸大寨於天長六合間慶親率衆刼之得牛數百悉賤其估分畀民之力田者民懐其恵亦賴其捍禦以自固敵假道於承以攻楚慶不聽至是被害慶起潢池其衆多驍雋敢鬬慶臨敵勇亦能以少擊衆故慶死承州遂陷楚勢孤卒無以抗敵人皆惜之訃聞贈保寧軍承宣使   辛巳侍御史沈與求尚書户部侍郎季陵並罷先是與求嘗言宰相范宗尹年少驟進不更世務恐誤國事上意方鄉宗尹不以為然㑹與求再上疏劾季陵言其承望宰執風指有變朱成黒指鹿為馬之語宗尹乃求去上遣中使押入御批陵降三官奉祠與求與合入差遣參知政事張守謝克家留御批不下後二日宗尹入對極論大臣事君不當懐禄耽寵使人主疑之而防其為姦事功決不可立上宣諭再三宗尹却立不進守力請宗尹同奏事宗尹不得已而前進呈己夘御批請陵以本官奉祠而與求除職出守上許之乃詔陵身為侍従貽誤朝廷欲収姦黨之恩遂陳迷國之計可罷户部侍郎提舉亳州明道宮與求乞顯黜獻言者其論為當至云指鹿為馬使大臣不敢安位可除直龍圖閣知台州宗尹乃復視事 詔户部續進黄金百兩白金四千兩錢萬緡充長公主下降粧奩使用   壬午顯謨閣待制權吏部侍郎孟庾試尚書户部侍郎癸未資政殿學士權知三省樞密院事盧益改提舉醴泉觀兼侍讀時端明殿學士權同知三省樞密院事李回扈六宮在道未至也既而諫官吴表臣論益所至擾民上曰益起閑廢中今逺歸遽出将来何以使人范宗尹言益方辭新命遂以益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既而卒貶二秩【益改外祠在丙戌貶秩在乙未今遂書之】 詔權罷講筵竢過防秋取㫖 是日宣撫䖏置使張浚復取永興軍初浚之西行也上命浚三年而後用師進取及是金左監軍昌與完顔宗弼皆在淮東約秋髙入犯浚聞宗弼躊躇淮上度必再犯東南議出師分撓其勢士大夫多以為不可朝散郎通判叙州眉山王賞獻養威持重二䇿浚弗用召諸将議出師都統制威武大将軍宣州觀察使曲端曰平原廣野敵便於衝突而我軍未嘗習戰且金人新造之勢難與争鋒宜訓兵秣馬保疆而已俟十年乃可議戰秦鳯路馬歩軍副總管右武大夫忠州刺使吴玠曰髙山峻谷我師便於駐隊敵雖驍果甲馬厚重終不能馳突吾據嵯峨之險守關輔之地敵即大至决不容争此土浚皆不聽㕘議軍事徽猷閣待制劉子羽争之曰相公不記臨行天語乎浚曰事有不可拘者假如萬一有前日海道之行變生不測吾儕雖欲復歸陕西號令諸将其可得乎浚雖重用端然以人言浸潤不能無疑乃遣本司主管機宜文字張彬往渭州以招填禁軍為名實欲伺察端意彬至渭見端問曰公嘗患諸路兵不得盡合及財物不足以供軍今張公之来兵已合用已足羅索孤軍深入吾境我合諸路攻之不難失今不擊若尼瑪哈併兵而来何以待之端曰不然兵法先較彼已必先計吾不可勝與敵之可勝今敵可勝只羅索孤軍一事然彼兵伎之習戰士之鋭分合之熟無異前日我不可勝亦止合五路之兵一事然将帥移易士不素練兵将未嘗相識所以待敵者亦未見有大異於前日萬一輕舉脱不如意雖有智者無以善其後又自敵入犯因糧於我彼去来自如而我自救不暇是以我常為客彼常為主今當反之精練士卒按兵據險使我常有不可勝之勢然後徐出偏師俾出必有所獲彼所謂關中陸海者春不得耕秋不得穫則必取糧於河東是我為主彼為客不一二年必自困斃因而乗之可一舉滅矣彬以端言復命先是玠以彭原之敗望端不濟師而端謂玠前軍已敗惟長武有險可捍衝突二人争不已浚積前疑卒用彭原事罷端兵柄與宮觀再責海州團練副使萬州安置統制官張中孚李彦琪諸州羈管陕西人倚端為重及貶軍情頗不悦【趙甡之遺史金人敗吴玠于彭原店復歸河東張浚欲大舉問曲端有何計䇿端謂承平之乆人不經戰金人新造難與争鋒宜訓兵秣馬保疆而已俟十年方可議戰浚不喜乃曰将軍持不戰之説豈可以當大将端曰唯遂納威武大将軍印猶用為参謀時王庻亦為参謀議論不協固辭遂以為都轉運使随軍而已浚發秦亭見兵馬俱集大喜謂當自此便可以徑入幽燕問端如何端曰必敗浚曰若不敗如何端曰若宣撫之兵不敗端伏劍而死浚曰可責状否端即索紙筆責軍令状曰如不敗當伏軍法浚曰浚若不勝當復以頭與将軍遂大不協初王庻以失延安自劾罷節制也聞浚入蜀即前途迎見之浚以為参謀官偕行浚已失全陕復欲用端庶固以為不可乃送端萬州編管熊克小歴曰先是端驟得志而驕自彭原店之敗少沮参謀官王庻乗此言於浚曰端有反心乆矣盍早圖之浚乃罷端兵柄遷之恭州按二書所記端貶責及王庻為參謀皆誤端實以四年秋貶萬紹興元年夏貶恭而甡之以萬州之貶繫於富平之後克以恭州之貶書於富平之前皆參差不合日歴王庻附傳張浚宣撫川陕庻丁母憂浚力起之時富平之師已潰浚議退保川口庻力陳撫秦保蜀之䇿浚不納乃版授參議官費士戣蜀口用兵録張公既敗於富平思曲端前言欲復用之乃召端及王庻於貶所庻地近先至以為參謀官㩀此則端罷兵柄時王庻尚未為参謀非因庻所譛也王之望西事記曰端屢與金人角更勝迭負西人以為能然心常少浚浚乃奪其兵而廢之按浚黜端止謂其沮出師之議非以其少浚也今不取】浚遂決䇿治兵移檄河東左副元帥宗維問罪宣撫司幹辦公事萬年郭奕力言其不可浚不従乃以玠權永興軍路經略司公事遂取永興軍玠以功陞忠州防禦使   甲申詔沿海諸州置水斥堠 承議郎黄敦彦追一官勒停坐前通判袁州日與守臣王仲薿俱降敵也時仲薿已竄謫於是朝請郎李積中坐投拜除名編管中奉大夫楊淵朝議大夫王子獻坐洪吉州失守並追二官勒停【日歴並無此今以紹興二年二月壬午敦彦乞復官状修入淵子獻行遣亦據撿舉状書之不得其年月且附敦彦追官之後積中行遣撿舉並不見紹興元年三月六日後省繳朱琳叙官状云去嵗守臣投拜者如李積中等則除名勒停編管故因敦彦事遂書之以詳當時行遣次第】   乙酉皇叔持服前撿校少保光山軍節度使知大宗正事士㒟特起復 宣議郎御營使司參議官王擇仁為通直郎直徽猷閣權發遣河東路制置使司公事節制本路應干軍馬時京西與河東北接境而忠義之人猶有聚兵保守山寨者河南鎮撫使翟興遣親信持䗶書取間道以結約之如向密王簡王英等數十寨皆願聽節制興言於朝上大喜遂命興與擇仁同領其事先是擇仁以宣撫䖏置使張浚之命節制京西軍馬在均襄間【事見今年三月己酉】故就命之及是擇仁言山寨首領韋忠佺宋用臣馮賽皆乞兵渡河尅期相應賽遼州人自軍興即與其徒保聚山谷數與金人戰乃以忠佺為中衛大夫昭徳軍承宣使制置使司都統制兼知太原府用臣賽並拱衛大夫忠州團練使制置使司同都統制用臣知平陽府賽知隆徳府加興節制應援河東北軍馬使仍許擇仁帶見兵萬人以行俟過大河許以便宜従事命下擇仁兵已潰矣【趙甡之遺史載此事於紹興元年八月己夘今従日歴】 詔兩浙轉運司以米萬斛輸楚州   丙戌寧逺軍節度使醴泉觀使孟忠厚乞蠲太母所過秋税范宗尹曰頃已免夏税若復蠲放慮州郡經費有缺必致横歛上愀然曰常賦外科歛及贓吏害民最宜留意祖宗雖崇好生之徳而贓吏死徒未嘗末減自今官吏犯贓雖未欲誅戮若杖脊流配不可貸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設官吏以牧民志不在民而貪黷是為民之賊也藝祖皇帝懲五季之弊凡賍吏一切棄市藝祖豈好刑人者哉誠以不如是不足以行仁政於天下者也而况艱難以来生民之困極矣撫摩涵飬民猶或病而貪黷之吏乃敢剥刻以肆其無厭之求如之何民不窮且盗乎故太上皇帝惻然念常賦之不可免而欲不貸賍吏之罪聖上斷然舉而行之懲一而百勸其真得藝祖太上皇之心歟】 樞密院言往嵗金人自蘄黄渡江今防秋是時乞令舒蘄鎮撫使李成光黄鎮撫使吳翊捍禦上流毋令敵騎深入時光州統制官武功大夫劉紹先引所部去翊以光州不可守率軍民棄其城東下道梗無所向往依成死於軍中朝廷遂以成為舒蘄光黄四州鎮撫使【吴翊棄光州不知在何月日成兼四州不見於史但紹興元年五月三日有㫖罷成舒蘄光黄四州鎮撫使故於此併書之】紹先至九江守臣姚舜明留之奏以為本州兵馬副鈐轄就統其軍丁亥右武大夫忠州刺史楚泗等州鎮撫使趙立領徐州觀察使初有詔閭勍便宜加借官職之人皆罷而立奏諸軍血戰解圍至今猶未推賞若復追奪何以示信朝廷以立忠義素著故申命之先是議者以金人尚留淮東恐其侵軼欲復為海道之行范宗尹獨以為危事不可再蹈若頻年海道則逺近離心大事去矣乃詔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遣兵防江仍㑹合淮南諸鎮併力邀擊立私謂寮屬曰今敵自山東濟師不已城中糧且盡則無以善其後将先事取京東已䧟沒諸郡窒敵路及求糧旁邑則吾事濟矣且京東諸州本吾民也聞我之来必解甲相迎是時張榮在鹽城縣乗亂䲭張立親擊破之併足糧食将經營京東行次寳應縣承州報敵復聚兵揚州立遂歸而昌已傅城下立慨然曰敵終不去惟有竭節守死此州而已屢出兵破敵敵圍之戊子以魔賊平徳音釋饒信二州徒以下囚 河東忠義統制盧師廸韓進皆渡河見翟興計事詔並以為武翼大夫閤門宣贊舎人師廸知澤州進知懐州 朝請大夫提舉亳州眀道宮滕康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珏並責授秘書少監分司康永州珏衡州居住坐失豫章為言者所劾也於是其屬官汪若海何大圭並除名嶺南編管   己丑詔通泰鎮撫使岳飛以所部救楚州時揚承二鎮已䧟楚勢亦危趙立遣人告急簽書樞密院事趙鼎欲遣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往救之俊曰敵方濟師達蘭善兵其鋒不可當立孤壘危在旦夕若以兵委之譬徒手搏虎併亡無益鼎曰楚當敵衝所以蔽兩淮若委而不救則失諸鎮之心俊曰救之誠是但南渡以来根夲未固而宿衛寡弱人心易揺此行失利何以善後鼎見上曰江東新造全藉兩淮若失楚則大事去矣是舉也不惟救垂亡之城且使諸将殫力不為養冦自討之計若俊憚行臣願與之偕往俊復力辭乃命飛立腹背掩擊仍令劉光世遣兵往援毋失事機   庚寅詔景靈宮神御自海道迎至温州奉安 自分貨務塲於臨安而商人不復至行在是日詔廢越州塲務量留監官一員打套出賣乳香而已   辛夘給事中富直柔為御史中丞 廣西轉運司請罷催税户長而依熈寧法村疃三十户每料輪差甲頭一名従之仍推行於諸路【日歴無此今以紹興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户部状修入熊克小歴載此事於今年四月壬辰當考】 中大夫馮澥復端明殿學士提舉成都府玉局觀以澥自言邦昌僭偽已在城外不與始謀又不汚其偽命也 帶御器械潘永思罷永思護六宮東歸盧益頗與之交結為諫官吴表臣所論上惡之范宗尹請出永思上曰未可罷禄以困苦之庻知悔過朕於戚里未嘗私以恩澤如邢后之父不復収召張媫妤兄弟皆小官卿等所知盧益觀望隂結永思非端人也   壬辰故朝散郎毛注追復左諌議大夫注江山人大觀間為御史屢劾蔡京後以不言張商英廢斥至是復之盗楊隆與其徒百餘人入梅州焚州治執守臣通直   郎沈同之至城北殺之掠城中而去【此以紹興三年正月二十三日梅州為都頭李乙乞酬賞状増入他書並無之】   癸巳詔户部計㑹内東門司日下進絹五千匹言者論仁宗皇帝於太平冨盛之時猶節損冗費罷去無名况今日艱危空乏之際乎願陛下取憲仁祖用度好賜更加節約凡不得已而錫予者但降賜目付之有司則疑謗自銷而户部經費亦可少紓矣詔内藏庫有絹日撥還【此恐即胡交修所言當考】 建州民范汝為粗知書其諸父以盗販為事而號黒龍黒虎者尤善格鬬羣不逞附焉每數百人負鹽横行州境官不能捕有儒林郎江鈿建陽人老矣郡守謂鈿有謀使攝令甌寧以圖二范未幾果擒之皆死于獄其徒無所歸往依汝為一日汝為因刃傷人至死遂作亂【事在七月】建陽令王昌甌寧令黄邦光不能討時方艱食饑民従之者甚衆守臣朝奉大夫韓珉遣州兵出戰為所敗賊勢滋盛言者乞委官節制乃命本路安撫使程邁㑹兵討之【熊克小歴稱詔帥臣徽猷閣待制程邁遣兵討之按邁除待制指揮今年五月壬寅已不施行克所云恐誤】   甲午中散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宮韓澡為其父故觀文殿大學士忠彦請諡上曰呂頥浩嘗奏崇寜黨碑視其姓名皆賢士大夫真可惜也上篆其神道曰世濟厚徳之碑諡文定【忠彦琦長子建中初左僕射黨籍執政第十人濟州安置定諡在紹興元年四月癸丑賜碑在建炎四年九月辛未今併書之】 起居郎洪擬試中書舎人 詔起復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神武副軍統制陳思恭将所部屯眀州以防海道 兩浙安撫劉光世畏金人之鋒不能援揚楚但遣統制官王徳酈瓊将輕兵以出是日【按宋史繫乙未日】渡江與敵㳺兵遇擊之   丙申以直徽猷閣方孟卿知建州   丁酉詔起左藏庫紬絹並赴温明州寄樁以将避敵也【此以紹興四年十月二日户部劄子修入】   戊戌武義大夫忠州刺史閤門宣賛舎人桑仲為襄陽府鄧隨郢州鎮撫使兼知襄陽府初仲既逐程千秋【事見去年十一月丁未】即據襄鄧隨郢數州有衆十餘萬乆之其軍食絶乃以人為糧至是宰相范宗尹念其鄉國被禍之酷請赦仲罪遂命之時朝廷未知仲階官乃權給敕仍令仲自陳所領官職而後賜告焉【熊克小歴載仲除鄧隨郢三州鎮撫使於紹興元年二月末注云朱勝非閑居録云范宗尹以其兄宗禮在桑仲軍中故授仲襄陽鄧隨郢均房等郡鎮撫使地大人衆稍為患又王銖亦言仲授襄陽鎮撫使今據汪藻外制乃鄧隨郢三州而襄陽不在其數合依汪藻制詞按日歴仲除命在今年八月戊戌仍云兼知襄陽府克所云悮也均房乃王彦所領仲不兼此二州勝非亦悮其後仲死朝廷乃以襄郢鄧隨四州分為三鎮以授李横李道既而本鎮參謀官趙去疾等奏四郡不可分乃復合為一鎮日歴載其事甚詳不知克何以鹵莽如此趙甡之遺史載仲為鎮撫使在明年二月盖記其受命之時克於此始書之又誤矣】 初上召宣教郎致仕周虎臣道梗不即赴及是至行在㑹舒蘄鎮撫使李成且叛大臣議擇可使成者虎臣請行上召對以為太常博士是日遣虎臣持撫諭敕書及戰袍金束帶往賜成受之時冦盗縦横成欲據一方以觀天下之變遂徑犯江西初朝奉大夫提舉廣西左右兩江峒丁公事李棫與帥臣許中不和因互訟其過㑹有㫖減罷提舉官以帥臣屬官一員兼領是月棫始受命既而中論棫不已詔停棫官即欽州劾治【提舉司減罷未見月日紹興元年六月二十九日廣西轉運司申經略司幹辦任彦輝兼提舉峒丁乞支公使錢亦不云何日降㫖二年閏四月二十四日貢士李漢状叔棫於建炎四年八月内已遵依聖㫖減罷訖則是命受在此月也棫停官在今年十一月丁夘而日歴不書今以紹興二年閏四月御史臺看詳状修入】 鼎澧鎮撫使程昌㝢既受命傳檄二州新除辰沅靖州鎮撫使孔彦舟聞之自鼎州渡江入益陽縣守臣向子諲在衡永間未至宣撫處置司參議官王以寧率所部拒之為所敗以寧遁去彦舟遂入潭州宣撫處置司主管機宜文字傅雱在其軍中即以便宜檄彦舟權湖南馬歩軍副總管彦舟之入潭也潭之官吏移治攸縣彦舟遂立賞以捜捉郡官時儒林郎張掞者在潭州乃以掞權本州通判兼權州事昌㝢披荆棘立軍府屢與賊接戰其御下甚嚴有不用命者必誅之賊不敢犯【孔彦舟去鼎入潭史無月日熊克小歴係之四月末按紹興元年正月韓璜奏状云去年秋冬間王以寜提兵在州孔彦舟全軍入境則必非四月也趙甡之遺史載於八月末庻幾近之日歴彦舟十一月己酉除湖南副縂管己酉初十日去此兩月餘當是朝廷方聞此事今従遺史】彦舟之在鼎也移檄本路提舉官曽幾求鹽以給軍食夲司官屬懼請予之以紓禍幾拒之不與既而昌㝢復欲得鹽幾曰使吾畏死則輸彦舟矣亦不與幾楙弟也 金人侵犯陵寝河南鎮撫使翟興遣其子琮及統領官趙林率兵自河陽南城至鞏縣永安軍邀擊之屢戰皆勝追奔至澠池而還 盗張琪聚衆屯舒城縣李成在頭子山遣人督其芻粟琪懼移屯廬江縣至是又移屯襄安鎮金左監軍昌招撫遷水寨趙瓊降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六金人地名考證   羅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䍐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撻懶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九月庚子朔滁濠鎮撫使劉綱言本軍闕食事屬危急詔建康府賜米二千斛仍毋得渡江時綱已率所部自采石濟江屯於溧陽其徒乏食徃徃抄掠以自給   辛丑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兼知池州吕頥浩請兵五萬人分屯建康等處内建康府萬五千人太平州萬人池州二萬人饒州五千人除參謀官劉洪道見管崔邦弼及李貴等兵約五千人韓世清約六七千人外乞朝廷貼足付臣使喚昔王翦伐燕謂非六十萬人不可終如所料杜充以五萬人祇守建康猶不免敗事况本路上下近千里多是要渡口今臣乞兵五萬委為不多又言劉光世有部曲約二三萬人其勢稍强乃可彈壓烏合之衆今臣素無部曲非得知兵政統制官及正兵二萬人難以鎮服衆心乞以神武前軍統制王所部前軍及諸將巨師古顔孝恭自又請招捕水冦邵青崔増及賜諸軍衣甲詔賜樞密院見甲千副本路上供經制錢四十萬緡米二十萬斛餘從之頥浩將行見上言臣自去國不知金人之實聞已渡淮北去然金人多詐而難測臣比經四明見朝廷集海舟於岸下是必為避敵之備夫避敵固當預辦然禦敵之計尤不可緩臣仰料聖駕萬一避敵不過如永嘉及閩中耳望鑒去嵗敵騎追襲之事選兵二萬分為二項一項浙西一項浙東或據水鄉或扼山險邀而擊之使將士戮力如四明城下之戰則無不勝矣萬一今冬敵不渡江則願宰執預為之計俟來夏則遣兵北向分二萬由海道趨文登以揺青齊分二萬由淮陽趨彭城以撼鄆濮盖金人用兵深忌夏月我必乘其忌而攻之故大暑用兵臣前後屢陳此計然安危治亂之要尤在人主能察方去冬金人分三路追襲廷臣皆以航海為非陛下斷而必行故至今帖然無虞夫難得易失者天之時難成易敗者人之功臣願陛下惜分隂汲汲圖之近臣有獻計者必參以行事而驗其是非則人不難知矣此陳蕃所謂成敗之幾在察言也願留聖意 起復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閤門宣贊舍人秦鳯路兵馬鈐轄陳思恭知階州兼㳂邊安撫使充神武後軍統制   壬寅劉光世奏淮南諸鎮郭仲威潰散薛慶身亡趙立不知存亡岳飛見在江隂軍不見赴鎮劉綱以所部渡江赴行在散在南北岸作過金人見留承州臣遣王徳渡江過邵伯埭擒敵軍四百餘人詔光世以所俘赴行在既而徳自天長引兵趨承州不得入斬所部左軍統領官劉鎮而還【此據光世奏云得九月八日申到在此後五日不知以何日斬鎮也】癸卯通泰鎮撫使岳飛以所部入泰州   甲辰太上皇后鄭氏崩扵五國城年五十二 滁濠鎮撫使劉綱在建康論者喧言綱且反綱束身赴行在自明㑹吕頥浩亦乞綱自范宗尹奏令綱以萬人聼頥浩節制上曰朝廷始行藩鎮當令遵禀號令唐室之衰不以他事秪是藩鎮跋扈爾既而言者請遣綱還鎮設逗遛不行則置之典刑乃詔頥浩俟過防秋遣發自今諸鎮撫使毋得擅離本鎮綱又言世居泗州所領之衆類多土人今泗州趙立而令綱以所部歸濠滁則人各思歸勢必離散詔招信縣特割濠州【詔頥浩遣發在是月戊申招信濠州在是月丙午】 右文殿修撰李光充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 成忠郎閤門祗建昌軍兵馬監押蔡延世為承務郎權通判軍事先是延世攝軍事守城有功江西福建諸司上其事從衛三省樞密院為之易文資延世審扵朝因有是命【延世守城事見去年十一月甲戌趙甡之遺史稱以延世為通直郎賜五品服盖誤今從日歴】   乙巳詔劉光世岳飛趙立王林犄角逼逐金兵渡淮時左監軍完顔昌兵圍楚州已百餘日鎮撫使趙立一日擁六騎出城呼曰我鎮撫也首領驍將其來接戰南寨有二騎襲其背立手奮二槍俱墜地奪䨇騎將還俄北寨中遣五十餘騎追立立瞋目大呼人馬俱辟易明日立三幟邀戰立以三騎應之伏發立中飛矢奮身突圍以出敵益攻之 中奉大夫守中書舍人致仕李公彦貶秩三等坐敵至乞致仕為殿中侍御史張延夀所劾也於是侍從郎官已下自洪州遁去者皆降一官丙午岢嵐軍人王師昊伏闕上書乞見上謂輔臣曰朕於檢皷院進状日加省閱是須伏闕何邪靖康間士庶伏闕至於進退大臣所謂倒持太阿此風不可長遂下越州獄既而師昊坐怪妄惑衆送隣州編管上謂范宗尹曰朕大開言路言有可採至命以官言或不當雖斥朕躬亦不加罪至於狂誕不免畧須禁止卿等宜以此意諭士民【師昊行遣在是月戊午】   戊申言者請將從衞三省樞密院自離建康以至章貢凡所行事無問大小悉詔都司檢正再行㸔詳有踰格法一切改正外其間有委實立功之人與從權招安之事所當賞而不可已者令具因依取㫖别行旌寵從之 是日劉豫僭位於北京初軍民聞豫至殺金人閉門以拒豫豫擊而降之遂即皇帝位國號大齊【王之道書稱金立劉豫責嵗幣三百六十萬緡他書皆無此疑非其實】大赦偽境赦文畧曰朕風猷寡陋家世側微昔也壯年久林泉而是樂今焉晚節豈軒冕之為心雖非虞舜之明揚幸無成湯之慙徳【偽齊録僭位赦文門下自前朝失御率土無依内離民心致蠭起弄兵之盗外開邉隙来鷹問罪之師山川靡寕干戈互動耕桑廢業壟畆彌望而荆榛老㓜逃生廬舍多為之灰燼原野厭乎流血溝壑填扵殘骸兵火連年不休亂離自古所少言之流涕念及痛心嗟赤子之無辜冀皇天之悔禍宣命亟班扵上國節制特設扵東州頋朕何人誤成此位自念風猷寡陋家世側微昔也壯年久林泉而是樂今焉晚節豈軒冕之為心屢乞退閑竟無成命提綱五路空殫夙夜之勞歴試朞年蔑著錙銖之効雖近地稍形扵康又而逺民未免於飢荒方圖自効而歸敢有懐它之望顯冊之既申命要在必從避辭者凡四章無所不至使命愈加乎敦廹軍民不容乎遁逃至扵屬部之州列奏樂推之牘此豈人事致爾實有天數存焉知便安難遂于己私則吉凶宜同于民患當天造之草昧念王業之艱難恭授冊儀尚循墻而欲避勉膺位號若負刺之不遑雖非虞舜之明揚幸無成湯之慙徳已于天㑹八年九月九日即皇帝位國號大齊布告中外尚念世道交䘮國俗益訛貪頑未變于餘風詿誤多罹于憲網力期化洽深軫哀矜宜布湛恩與之更始可大赦天下於戲臨深履薄何以當付託之隆拯溺救焚何以慰來蘇之望尚頼公卿宣力士庶協心共贊眇冲以臻康泰 按方圖自効而歸下原本脫三句今據北盟㑹編補入】豫既立復還東平以宣奉大夫張孝純為尚書左丞相朝議大夫李孝揚權尚書左丞朝散大夫通判濟南府張東權尚書吏部侍郎兼右丞【孝揚已見元年十一月戊子東初見二年正月庚子】豫子麟為太中大夫提領諸路兵馬兼知濟南府時金以前知越州李鄴知和州李儔顯謨閣直學士鄭億年臣豫豫以儔為監察御史億年為工部侍郎初孝純在雲中金左副元帥宗維將避暑謂孝純曰公扵此無治生事竢秋當還公鄉里又顧留守髙慶裔曰如有人負張公錢物當督還之盖宗維與豫密約已定人莫知也至是宗維遣人送孝純歸祈請使資政殿學士宇文虛中以詩送之孝純將渡河欲自濟南歸滕縣主者曰當與公共至東平節制司某得回檄公可歸矣既行則孝純兄弟諸姪競逺迓之至汶上豫已僭立遽宣麻拜偽相孝純暱扵親愛懼扵還金遂䘮晩節豫降南京為歸徳府改東京為汴京陞東平府為東京去淮寜潁昌順昌興仁夀春府名復舊州名以其弟益為北京留守豫自以生景州【中興姓氏録先是崇寕間望氣者言景州阜城縣有天子氣甚明命開河于新邑斷其王氣其後張邦昌與劉豫僣位皆阜城人也按邦昌乃永静軍東光縣人與此所云不同當考】守濟南節制東平僭位大名遂起四郡强壯為雲從子弟應募者數千人豫又置三衞官曰翊衞曰親衞曰勲衞以士大夫之子為之二年升一等滿六嵗則試以弓馬合格人出官奉議郎簽書博州判官㕔公事劉長孺獻豫書備陳祖宗徳澤勸以轉禍為福豫怒追其官囚之百日長孺終不屈豫後復官之長孺不從而止初敵騎之南牧也士大夫皆避地朝奉郎趙俊獨不肯避曰死生命也避將安之豫以俊為虞部員外郎辭疾不受以告畀其家卒却之如是再三豫亦不復强凡家書文字不用僭號但書甲子後三年卒是時本朝宗室南渡不及者尚散居民間豫募人索知承務郎閻琦匿不以聞為人所告豫杖之死承直郎姚邦基知尉氏縣秩滿不復仕屏居村落間授徒以自給長孺耀州人俊宋城人邦基蜀人也   庚戌三省言去嵗出師以京西盗賊充斥及湖南北分治軍器揀選將士故許逐路並聼宣撫司節制今本司於秦州駐劄道里遥逺緩急恐失機㑹合依分鎮指揮從之初宣撫處置使張浚之西行也得㫖便冝黜陟既而浚遣主管機冝文字傅雱使湖南參議官李允文使湖北亦以便宜付之由是二人得以自恣至是宰相范宗尹言宣撫司所遣官如有合從權措置事自合申聼本司詔禁止違者重寘典憲 詔官秦觀子孫一人觀官止宣徳郎以元祐黨人特有是命 統制官薛成有衆二千屯婺州詔以其兵神武左軍 吉州司法參軍林大任請以官易僧許之【此據㑹要修入】   辛亥右武大夫吉州刺史東京提舉龍徳宫王球除名勒停送大理寺劾治【球初見元年六月丁亥】球既渡江所盗上皇寳器服玩事露上見之感愴流涕欲遂戮之大理卿王衣啟于上曰球誠可殺但儻非其隱匿則諸物悉為金得無從復歸天上矣上乃宥之【方勺泊宅編云王球為龍徳宫提舉官眷遇特厚丁未春淵聖皇帝已幸青城上皇密遣球裒宫中器用得萬金鎔為二百鋌蔵廢井中甃之以石謂球異時國有艱窘自發之上狩淮南球進之有㫖輸行在方具舟㑹宫中舊卒有知其端者恐球潛載以遁詣開封府陳告尹欣然召球諭以兵須正急此機不可失球度力不能奪因盡輦致持符歸報朝廷初不加譴其後范丞相當國疑球與尹乾沒下大理鞫治球竟廢死按上在淮甸京尹乃宗澤杜充球既得符而歸則後來何以坐罪王明清録云籍球家得寳玩及古玉印數十衣嘗摹其文據此則球所坐乃竊寳玉非盗庫金兼此獄本衣所鞫明清衣從子冝得其詳方勺傳聞之詞未必實也今不取】   癸丑言者論近世銓衡之官法守不立自京黼用事有詣堂求吏部闕者判一取字雖已注人亦奪予之甚至部有佳闕密獻之以自効為寒逺患踰二十年望明戒吏部長貳自今堂中或取部闕者並須執守毋得供報從之【按八月壬申方降㫖非堂闕並還部今甫踰月不知何以復有此請也當考】   甲寅賜御史臺主簿韓璜進士出身璜宗武子也【宗武故相績子元符末秘書丞】嘗知上蔡縣富直柔薦璜于上將用為言官故筞試中書而有是命 言者論近州縣之吏賍貪頗衆欲望應官員犯入已賍許人越訴其監司守令不即按治並行黜責庶使舉刺之官不敢坐視賍吏既去民皆樂生從之【此以紹興五年四月三日刑部狀修入】   乙卯罷中書門下省檢正官以范宗尹言兩省所行文字並是已經看詳勘當成熟事件其檢正二員乃成虛設故也【紹興四年三月丙午復置】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蘇遲直龍圖閣知泉州 顯謨閣待制知洪州髙衞為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兼本路安撫使令直秘閣知鄂州李允文依舊還宣撫處置使司供職時張浚聞朱勝非宣撫湖北乞罷允文還司而朝奉郎知岳州袁植亦䟽允文妄作生事以白御史臺中丞富直柔等言於朝故有是命允文不受   丙辰復増左右司郎官為四員 尚書禮部員外郎劉棐為起居郎吏部員外郎趙子畫為左司員外郎侯延慶為右司員外郎朝請郎趙子恭充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棐宋城人子畫燕懿王後渤海公世禕孫與子泰皆士㒟所薦也【燕王生昌州團練使惟固惟固生宣城公従審從審生世禕世禕生令簽令簽生子畫】 朝散大夫毛隨行尚書司封員外郎隨江山人以薦得召見隨言今冬嵗躔于斗牛吴越之㑹漢志嵗星所在國不可伐金必不南渡然禦敵上策莫先自治願保天險修戰備權宜定都不為輕重以繫四方之觀聼則士氣日壯乃有是命 是日金左監軍昌犯楚州守臣右武大夫徐州觀察使楚泗州漣水軍鎮撫使趙立死之前一日昌大進攻具臨城翌日填濠將進立率士卒禦之忽報敵近城矣立笑曰將士不用相隨吾将觀其詭計且令其匹馬隻輪不返上城東門未半飛砲碎其首【趙甡之遺史云砲中立股骨折而死今從王銍所作立傳】左右馳救之立猶曰吾終不能與國破敵矣令舉致三聖廟中聲言疾病祈禱使賊不悟言終而絶年三十七然人聞其死知城必陷失聲巷哭不可止衆以參議官程括權鎮撫使以守敵益攻之   戊午詔舒蘄光黄鎮撫使李成具析擅舉兵渡江因依申尚書省成既叛命遣其副都統武畧大夫閤門宣贊舍人馬進自黄州渡江由大冶縣犯興國軍守臣朝請郎李宜不能拒【趙甡之遺史作李儀按日歴宜以紹興元年五月庚子坐容縱賊兵安泊罷去盖此宜字】開門納之進入城不殺掠如官軍焉同知三省樞密院事李回聞成叛乃奏鄂州李允文擅截成綱舟故有是命仍令鄂州日下發還時降授承議郎新知巴州馮檝在岳陽守臣袁植令檝草書遺成說以忠義成不聼【按宋史繫丁巳日】 賊趙延夀號趙不忙【延夀紹興元年五月就招自稱武翼大夫忠州刺史不知是正官否】以衆犯徳安府鎮撫使陳規誘之入城與語將官辛選欲執之規不可曰今即失信後可必其無冦乎時撫諭使馮康國在徳安將發規諭延夀俾就招延夀詐諾規識其意明日餞康國扵城南延福寺㑹未集規遽興僧舍衆莫測俄報延夀刼延福寺規即入城守延夀乃退   已未上曰昨韓世忠進一馬髙五尺一寸云非人臣所敢乘朕答以九重之中未嘗出入何所用之卿可自留以為戰備時世忠妻和國夫人梁氏言積俸未支三省奏近惟隆祐皇太后殿下所積供奉物計直供支潘賢妃勘請已不給上曰將帥朕所委用當厚䘏其家可特予之餘人毋得援例【熊克小歴世忠妻夫人未支積俸詔以隆祐太后殿下供物給之他不得援例既而賢妃位亦乞勘請不允克所書差互盖三省所奏以為隆祐所積供奉物當支賢妃既不勘請則梁氏不應陳乞克乃誤以為以隆祐殿物賜世忠妻也隆祐供奉物八月戊戌御藥院奏令供納本色真珠物帛等並定價錢扵左藏庫供支依奏此事見日歴克實差互】 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集英殿修撰王倚知利州直徽猷閣劉民瞻朝議大夫井度為利州路轉運副使朝議大夫新知䕫州蘇覺提㸃利州路刑獄公事民瞻長社人度亮采子也【亮采淮寕人元祐殿中侍御史】 是日金均房安撫使王彦及桑仲戰於平麗縣之長沙平敗之仲既陷均房有窺蜀之志擁衆犯金州白土闗彦以官軍保長沙平仲故為彦部曲以書請曰仲扵公無所犯願假道入蜀以就食耳彦語寮佐曰吾知仲之為人能馭士卒輕財善鬬然勇而無謀決為諸公破之乃遣統領官門立為先鋒立鏖戰不勝馬陷淖其子璋馳過立呼之璋不應而去立罵賊不絶口而死人心震恐時官軍纔二千糧且不繼或請少避賊鋒彦曰今敵在陕西若賊至安康則四川腹背受敵矣敢有言避賊者斬遂率同統制王宗尹相為犄角士皆争奮賊張歩騎六道並進彦執旗大呼麾士士殊死鬬自辰及酉賊大敗追至竹山縣而還仲遂據房陵仲之未敗也王闢在房州與仲遥為聲援至是彦遣人招闢闢遂降彦欲造其營衆不可彦曰我以誠待闢闢雖詐何能為遂肩輿至闢營闢大驚與其黨皆聼命張浚承制以彦為左武大夫闢後腰斬於興元府【日歴九月二十九日張浚奏王彦破賊桑仲招撫王闢了當特轉行左武大夫詔依已行事理疑是本司出宣劄之日未必此日降㫖也當考】   庚申詔起居郎劉棐以秘閣修撰出守以御史中丞富直柔論其宿負也   辛酉武顯大夫閤門宣贊舍人承州天長軍兵馬鈐轄主管鎮撫司公事王林知承州代薛慶也廢天長軍為縣州盱眙軍為縣泗州自是諸鎮撫使稍因事併廢矣 御史臺主簿韓璜守監察御史 廸功郎新徽州州學教授王居正入對居正江都人季陵為中書舍人嘗舉自代范宗尹又薦之得召見居正上仁祖十事參以今日所宜行各有論著上甚喜以居正為承奉郎尋除太常博士【居正除博士日歴不書本寺題名在今年十月今併附此】 是日神武副軍統制官李捧統領官王民以所部合三千人與建賊范汝為戰為所敗官軍皆潰捧等遁去與其軍相失   壬戌御史中丞富直柔請罷新除右司員外郎侯延慶而用直龍圖閣蘇遲為都司范宗尹曰都司宰屬如大藩帥臣猶得自辟置屬官盖資贊畫之益遲雖名徳之後然不可任都司上曰臺諌以拾遺補過為職不當薦某人為某官趙鼎曰惟可論薦臺屬張守曰亦須得㫖乃可薦上曰然 起復直龍圖閣新知興元府張上行移知秦州上行未至興元道病卒 偽齊劉豫下詔求直言【偽齊錄九月二十二日奉聖㫖辭避無術竟當重任䝉逺近官吏士庶耆老湊集稱慶顧以無能副衆勤誠惟極愧惕念時當草昧事極艱難臨政之初若渉大水浩無津涯更冀官吏軍民耆老凡有所見直陳無隠庶補昧陋其圖永濟】   癸亥知樞密院事宣撫處置使張浚以都統制劉錫及金人戰於富平縣敗績初浚既定議出師幕客將士皆心知其非而口不敢言唯諾相應和㑹上亦以敵聚兵淮上命浚出兵分道由同州鄜延以擣敵虛時權永興軍路經畧使吴玠已得長安而環慶經畧使趙哲收復鄜延諸郡浚乃檄召熈河經畧使劉錫秦鳯經畧使孫渥涇原經畧使劉錡各以兵㑹合諸路兵四十萬人馬七萬以錫為統帥浚又貸民賦五年金錢糧帛之運不絶於道所在山積【浚貸民賦事據王之望西事記他書皆無之之望嘗縂蜀賦所云必有據】浚親徃邠州督戰金左副元帥宗維聞之急調完顔宗弼自京西入闗與羅索㑹官軍行至耀州之富平金人已屯下刲縣相去八十里而羅索方在綏徳軍衆請擊之浚不可乃約自㑹戰金人不報書凡數徃羅索乃自綏徳軍來移軍與官軍對壘親率數十騎登山以望我軍曰人雖多壁壘不同千瘡萬孔極易破耳浚猶遣使約戰金人許之至期輙不出兵以為常浚以羅索為怯曰吾破敵必矣幕客有請以巾幗婦人之服遺羅索者諸路鄉民運芻粟者絡繹未已至軍則每州縣自為小寨以車馬為衞相連不絶錫合諸將議戰玠曰兵以利動今地勢不利將何以戰宜徙據髙阜使敵馬衝突吾足以禦之秦鳯路提㸃刑獄公事郭浩亦曰敵未可争鋒當分地守之以待其諸將皆曰我師數倍於敵又前阻葦澤敵有騎不得施何用他徙將戰命立故將曲端旗以懼敵羅索曰彼紿我也是日也羅索選三千騎蓐食令珠赫貝勒率之囊土踰淖徑赴鄉民小寨鄉民奔亂不止踐寨而入諸軍驚亂遂薄我軍錡身先士卒禦之自辰至未勝負未分敵更薄環慶軍他路軍無與援者㑹哲擅離所部將士望見塵起驚遁軍遂大潰哲旗牌未及巻衆呼曰環慶趙經畧先走至邠州乃稍定金人得勝不追所獲軍資不可計【張浚行状云金尼瑪哈益兵二萬聲言取環慶公遂決䇿問罪敵大恐急調大帥尼瑪哈等由京西路星夜来陕右以九月二十間與尼瑪哈等㑹按張滙節要諸書尼瑪哈時在雲中未甞親入闗行状誤以羅索為尼瑪哈也熊克小厯云右監軍烏珠與羅索同行亦誤烏珠紹興二年春末始除右監軍克不詳考耳趙甡之遺史叙此事云諸軍驚亂浚乗騎急奔諸軍皆潰是時浚止在邠州甡之亦誤今並不取】   自渡江以來除拜臺省等職事官率受堂帖即視事論者以為如此則比及給舍封駮朝廷用人之失已形而士大夫進退亦且失據望其受告乃許蒞事甲子從之【此似劉棐侯延慶事紹興元年九月壬寅右諌議大夫曽統建請同此】   乙丑建言者論昨劉光世等解到降羌分五軍出入自如更無疑阻竊惟推赤心置其腹中固陛下盛徳事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今所降单寡若不足慮或來者稍衆猝有不虞之變一夫奮臂可為寒心國家前日招納已蹈郭欽江統所論之失今日不可不思魏徴所争議者以為戒也欲望睿慈更與執政大臣熟議别有以處之詔令諸軍常切覺察   丙寅賜劉光世銀帛二萬匹兩為渡江賞軍之費先是光世麾下有言光世將提兵過江而幕客沮之其意遂緩簽書樞密院事趙鼎聞之以書抵光世曰參謀諸公久在幕府必能裨贊聰明共饗富貴固不可輕舉妄動重貽朝廷之憂亦安忍坐視不救滋長賊勢留無窮之患上聞之曰諭諸將當如此 是日趙延夀焚郢州【按宋史繫戊辰日】   戊辰金左監軍昌急攻楚州破之初趙立之入城也有徐州軍民老弱僅數千而勝兵居半又有楚州將兵二千四縣民兵約五千共不滿萬人圍城初有野豆野麥可以為糧後皆無生物有鳬茨蘆根男女無貴賤斸之後為水所沒城中絶糧至食草木有屑榆皮而食者徐州將士殘暴席勢凌楚軍二州衆不相能立善弹壓使各効其所長無敢校私隙其後忿䦧日聞敵諜知之然猶深忌立疑其詐死不敢動無何守者稍怠徐人多潰圍而去敵用降人衞進言専攻北壁凡四十餘日至是乃陷始立走人詣朝廷告急上命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督淮南諸鎮徃援之東海李彦先首以兵至淮河扼敵不得進髙郵薛慶至揚州轉戰被執死光世前軍將王徳至承州其下不用命維揚郭仲威按兵天長隂懐顧望獨海陵岳飛屯三墪僅能為援而亦衆寡不敵敵知外援絶攻圍益急立家屬先死扵徐其赴鎮以單騎入楚後得女子習書者使侍左右讀軍中書記城陷俱沒立為人木彊不知書其忠義盖出天性善騎射容貌甚壯不喜聲色財貨月俸給皆取其半與士卒同甘苦毎戰擐甲胄先登有退却者必大呼疾馳至其側捽而斬之衆畏服亦樂為用其視金人如仇毎言及必嚙齒而怒常戒士卒惟以殺金人為言且曰若不幸城陷必當備巷戰及城陷州人扶傷巷戰惟民兵奪門而出首領萬五石琦蔚亨號千人敵皆得全自金犯中國所過名城大都多以虛聲脅降如探囊取之如冀州堅守踰二年濮州城破巷戰殺傷畧相當皆為敵所憚而立威名戰多咸出其上是役也敵銳意深入㑹張浚出師闗陕完顔宗弼徃援之又立以其軍蔽遮江淮故敵師亦困而止議者謂立之功雖張廵許逺不能過云【趙甡之遺史立以己未之日死城以甲子之日陷今從王銍所作立傳及日歴附傳甡之又云立一妻一姝一女年十餘嵗男子方縂角或遭拘掠或被殺害皆盡與附傳所云不同今從附傳日歴亦有立親妹乞存䘏狀當是已歸人而同入楚州也】 内侍武功大夫蘇淵夜殺一妻二妾既而自裁上疑其二子預知下越州獄窮治既而憐其家無主亟諭大臣釋之   是月顯謨閣待制知筠州商守拙卒 初海州淮陽軍鎮撫使李彦先在韓世忠軍有李進彦者犯罪流嶺南道為防送者所釋亦投世忠軍中世忠之潰於沭陽也彦先入海聚衆後有兵數千與進彦分統之至是進彦累官武節郎閤門宣贊舍人為海州兵馬鈐轄及楚受圍彦先以舟師䇿應趙立與之刺臂為義兄弟城陷之日彦先舟師猶在北神鎮淮河中前後扼於金人不得去金以舟船併力攻彦先彦先所乘舟下碇石急收不應敵擊之彦先與其家皆死時進彦在東海縣招集彦先餘衆後渡海至秀州之金山遂受吕頥浩節制【趙甡之遺史云進彦渡江至平江之許浦遂受劉光世招安按日歴紹興元年三月一日樞密院勘㑹李進彦人船已到秀州此云許浦恐小誤】 蘄黄都廵檢使韓世清既至黟縣上命以所部屯池州世清有衆萬餘江東安撫大使司參謀官劉洪道以軍儲不給令世清移宣州屯駐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珠赫貝勒【原書作折合孛堇誤今改正】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羅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三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冬十月庚午朔張浚斬同州觀察使環慶路經略安撫使趙哲于邠州【哲之誅史及諸書不載日歴紹興四年八月二十一日承節郎趙甡進狀父哲建炎三年落階官除同州觀察使於當年十月一日宣撫張浚挟私輙從軍法身死故繫於此日】遂責本司都統制明州觀察使熈河路經略安撫使劉錫為海州團練副使合州安置【錫之貶不見本月日按明年二月五日上諭大臣誥已云浚重譴錫則其得罪必在此時故并附此竢考】初諸軍既敗還浚召錫等計事浚立堂上諸將帥立堂下浚問誤國大事誰當任其咎者衆言環慶兵先走浚命擁哲斬之哲不肯伏且自言有復辟功浚親校以撾擊其口斬于堠下軍士為之喪氣浚遂以黃榜放諸軍罪哲已死諸將帥聽令浚命各歸本路歇泊令方脫口諸路之兵已行俄頃皆盡浚率帳下退保秦州於是陕西人情大震【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云張浚出使陕蜀便宜除官至節度使雜學士權出人主之右竭蜀人之膏血悉陕服之用兵凡三十萬衆與敵角一戰盡覆用其属劉子羽計歸罪將帥趙哲曲端並誅之將士由是怨怒俱發浚僅以身免奔還䦘州關陕之䧟自此始至今言敗績之大者必曰富平之役也 鑑曰富平一戰偶為趙哲離部以取敗夫勝負兵家之常鄧禹有關中之敗子儀有相州之敗孔明有街亭之敗而富平之以速戰敗者公非不知陕西兵將上下之情未通也又非不知臨行天語三年而後出師也痛念向者海道之幸已出㐮漢今也敵駐淮甸有再入吳越之謀萬一犯属車之清塵縱欲提兵問罪亦何及矣此公所以不頋利害不計勝負而決於一戰也】臣僚上言建州軍賊作過將官曺維方到任繼而趙哲招撫不以軍賊叛逆在壓奏劾除名有㫖體究詣實改正依無過人例又言范琪為衢州開化縣令其邑僻逺叛賊苗劉所不到乃結胡唐老奏守禦有功改京秩有㫖體究詣實改正【臣留正等曰曺維未嘗有罪而被罪范琪未嘗有功而奏功太上皇帝既得其實亟加改正曽不旋踵若使維之罪不雪而琪終冒其功在二人固未足道而於賞罰大柄無乃終累乎臣於此二事有以見太上皇帝之於賞罰必務覈實以求中也】 朝請郎王宰朝奉郎通判邠州孫恂並直秘閣為陕府西路轉運判官張浚先已用二人至是除職 尚書兵部貟外郎宣撫處置使司主管機宜文字馮康國貶秩二等康國之撫諭荆湖也上方在道塗不暇降詔康國既去自以意為之言者劾其擅造制書故黜【日歴建炎四年三月辛亥詔曰朕以彊敵侵犯越在海邦自惟艱虞寡昧所致禍及黎庶痛在朕躬尚頼逺方官吏軍民共恤國難勿替忠義保我家邦無或乗時自貽厥罪賞罰具在朕不汝忘今遣兵部貟外郎馮康國往敷朕意咨爾衆庶宜體至懐按此詔書其詞簡率不類汪藻文字疑即康國所作也】   辛未宣撫處置使司參議官王以寧言乞下詔幸蜀俾敵人罔測乗輿所在上曰詔令所以取信於民自非必行之事不可降詔使民何所適從張守曰昨已降㫖令㳂江儲偫趙鼎曰有司之事如此無害亦足以張虛聲矣 詔朝請郎知分寧縣陳敏識與沿江知州差遣時李成方擾江西諸郡遂以敏識知南康軍敏識不赴是日秦檜自楚州孫村歸於漣水軍丁禩水寨初金人以檜請存趙氏執還燕山既而從二帝之上京上皇之遺金書請和也檜與聞之【事見二年六月】逮二帝東徙韓州金主晟髙其節以賜左監軍昌為任用任用者猶執事也昌之提兵南犯也命檜以任用偕行檜欲因是南歸而其妻王氏在燕懼不得去乃陽與檜爭昌妻問之以告由是得與王氏俱行昌至淮隂以檜為參謀軍事又以為随軍轉運使及楚城垂破檜慮為敵所用乃薦陳邦光李儔可以任使檜嘗以舟人孫靜可任遂與密謀城破之三日以催海州淮陽軍錢糧為名與王氏及臧獲硯童興兒御史臺街司翁順及親信髙益恭等數人入小舟令靜掛席而去至漣水軍界為禩邏者所得將執缚而殺之檜知水寨尚為國家守乃告之曰我御史中丞秦檜也寨兵皆鄉民不曉其說且謂所獲姦細稍陵辱之檜曰此中有士人否當知我姓名時王安道者為酒壚衆呼示之安道佯為識檜長揖之曰中丞良苦衆信之乃不殺翌旦謁禩於軍中其下諸將招與飲有副將劉靖者欲殺檜而取其貲檜知而責之靖不得發檜遂泛海赴行在【此以趙甡之遺史及檜北征紀實參修甡之遺史云秦檜初以不願立張邦昌遭尼瑪哈拘執北去并妻王氏同行随行者有小奴硯童小婢興兒御史臺街司翁順而已至金國見金主文烈帝髙其不附立異姓之節以賜其弟逹蘭為任用任用者執事也逹蘭亦髙其節甚相親信金人許随南官遷徙之人各逐便硯童興兒翁順皆不欲捨檜去乃共約同死生遂不相離金人欲用逹蘭提兵而南也命檜以任用偕行檜密與妻王氏為計至燕山府留王氏而已獨行故為喧爭曰我家翁父使我嫁汝時有貲財二十萬貫欲使我與汝同甘苦盡此平生今大金國以汝為任用而乃棄我于途中耶喧爭不息達蘭之居與檜之居鄰比聲相聞達蘭之妻一車婆聞之詣王氏問其故王氏具以告一車婆曰不湏慮也大金國法令許以家属同行今皇帝為監軍亦帶家属在軍中秦任用何故留家属在此而不同行也白之達蘭達蘭遂令王氏同行檜為隨軍轉運在孫村浦寨中楚城䧟孫村寨金人爭趨入楚州檜密約孫靜于淮岸乗紛紛不定作催淮陽軍海州錢糧為名同王氏硯童興兒翁順及親信髙益恭等數人令靜掛席而去秦檜北征記實云寨中日夜經營無以為計欲宿留以俟後便恐或逼招楚城又恐城破被用乃薦陳邦光李儔蔡敦禮軰以為可以任使又為言楚州褊小不足深討之意皆所以求自免也城既破夜欲因衆競利之時奔馬西還而金人己先潜伏以備城中逋人明日見諸刻木以謂旦夕挈入城中乃定計登舟遣介再訪操舟軰两日不可得前後見前所共議者引至幕中結約相定遂欲椎牛相勞而談復再變矣度非此時他日未有方便急約雲中所還往者張炳郎中其人醫多效往在軍中相識遂託以尋覔水手求取篙檝為刺舟之計適㑹張亦欲往遂定計於食頃之間躬謁舟人責以負約仍許重賄可否決在今夕以死斷之議遂堅決無疑矣是夜登舟行六十里来日宿丁家寨南次日至下寨具狀謁統制公彼猶未信再宿引至中寨㑹統制丁禩抱疾其次諸將見約同飲有副將劉靖者宿議相圖以取囊槖偶先聞之乃於席半指劉斥其隂計劉自知計已發露不復有言曉乃親詣丁禩帳中乗醉欲卧以示無疑而丁不果納遂還舟中㑹天寧節近乃約諸將至僧舍祝延示以禮法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云秦檜隨敵北去為大帥逹蘭任用至是與其家俱得歸檜王氏壻也王仲山有别業在濟南金為取千緡贐其行然全家来歸婢僕亦皆故人知其非逃歸也林泉野記云檜在金為徽宗作書上尼瑪哈以結和議尼瑪哈喜之賜錢萬貫絹萬疋建炎四年金攻椘州乃使乗船艦全家厚載而還俾結和議為内助檜至漣水軍賊丁禩寨諸將多曰两軍相拒豈全家厚載造朝者必大金使来隂壊朝廷宜速誅之以絶後患賊軍參議王安道機宜馮由義力保護之曰此淵聖朝中丞萬一事平朝廷尋之我軍誅矣宜送之朝禩乃命安道由義送至鎮江府檜見劉光世首言講和為便光世送之朝士民聞檜来皆驚疑惟范宗尹李回薦其忠王明清揮麈錄餘話云檜泛海至楚州守臣楊揆疑其偽即欲斬之其館客管當可者曰萬一果然朝廷知之非便不若津遣赴行在則真偽自辨矣揆於是遣人隂加防閑送至行在檜既貴揆屏居台州不敢出者二十年訪尋當可官其二子洪适撰其父皓行述曰金圍椘州不下時秦留尼瑪哈所使之草諭降有錫納者在軍知狀先君與秦語及金事因曰憶錫納否别時託寄聲秦色變而罷按秦檜得歸此事體不小而諸書所記參差不齊王明清餘話所云尤為謬誤按史楊揆以紹興三年二月除知楚州去此已乆又檜未嘗至山陽日厯中亦不見管當可事不知明清何所據也适以為檜留尼瑪哈所草諭降時尼瑪哈在雲中何由使草或即逹蘭使之檜以為丁禩拒已不見若爾檜專國時禩必廢死矣而擅朝之初即薦知漣水軍後用為府幹辦積官遥郡觀察使權震一時不知但感其不殺之恩或又有曲折而收之以滅口也故此事尤可疑茍如張邵所奏謂檜自中京間行南歸則無是理檜與何㮚孫傅司馬朴同被拘三人不得歸而檜獨得歸此可疑一也自中京至燕千里自燕至楚州二千五百里豈無防禁之人而踰河越海並無譏察此可疑二也檜自謂随軍至楚定計於食頃之間向使金人初無歸檜之意第令随軍則質其家属必矣胡為使王氏偕行此可疑三也張邵所奏謂檜衣褐憔悴盖被執而訓童讀而檜自叙乃云劉靖欲殺已以圖其囊槖既有囊槖豈是奔舟此可疑四也夫以檜初歸見上之兩言始相建明之二䇿與得政所為前後相符牢不可破豈非檜在金庭嘗倡和議而達蘭縱之使歸邪今亦未敢臆決故悉附見下方餘見十一月丙午】   壬申降授文州團練使神武前軍統制王復温州觀察使   癸酉命尚書祠部貟外郎兼權太常少卿鄭士彦奉太廟神主如温州月朔五饗權用酒脯行禮 執政進呈諫官論䟽上覧之甚悦謂范宗尹曰近来臺諫官無一日無章䟽亦未嘗放過一事趙鼎曰陛下開廣言路奨㧞言官是以人人得以盡言無隱此朝廷美事也 責授汝州團練副使鄭大年復武功大夫永州團練使大年自言非苗劉薦引無辜被罪詔御史臺鞫實而有是命   丙子中大夫余深乞以郊恩奏薦著令應責降而官品當奏者取裁范宗尹曰深蔡京死黨助京為惡遂至宰相中雖責降因渡江赦宥復還鄉里已為幸免今乞奏薦誠為僥冒上曰可勿令䕃補上因謂宗尹曰比閲王球家所收上皇書畵有御製鶺鴒賦京卞皆作賦題其後卞賦盛言繼述哲宗之志屏斥元祐之人而致斯瑞豈非姦邪宗尹曰紹聖以来賊害忠良皆卞之力也利州觀察使新除辰沅靖州鎮撫使孔彦舟為鼎澧辰沅靖州鎮撫使兼知鼎州召澧鼎鎮撫使程昌㝢赴行在朝廷聞彦舟引兵至益陽縣故改命之時彦舟已據長沙而行在未知也【十一月己酉改命】   初命諸路走馬承受使臣入奏止許以一卒自隨丁丑入内東頭供奉官秦鳳經畧司走馬承受公事胡師囘奏道路梗澁乞増為六十人詔許四十人其後五路䧟沒遂不復置【光堯㑹要云諸路走馬承受廢罷年月闕按建炎末五路既䧟遂不復置若内批則紹興初猶有之非專有㫖廢罷史臣未深考也】   戊寅遣監察御史韓璜往湖南劾鍾相時程昌㝢奏相事與傅雱不同朝廷以真偽未明故命璜往劾治㑹相已為湖南安撫使向子諲所戮璜乃還【趙甡之遺史孔彦舟得鍾相乃造法物儀仗欲張大其功乃觧赴朝廷至攸縣遇曽龍圖殺相所造法物亦散失以史考之此時攸縣無曽龍圖日歴十二月丁酉都省契勘湖南安撫司己將鍾相等勘見本情依法處斷訖其韓璜不湏前去奉聖㫖令韓璜囬行在此時向子諲以直龍圖閣帥湖南㝢治攸縣殺相者即向子諲也】   己卯以乆雨放行在越州公私僦錢十日自是雨雪亦如之 是日馬進犯江州守臣直秘閣姚舜明兵馬鈐轄劉紹先率衆拒之進初過瑞昌知縣事張德林權主簿王隲不能拒斂民間金帛羊酒率吏民迎進入縣且供其錢糧進乃去遂圍江州以其徒吳駢知瑞昌縣庚辰使臣王鈐男用其父隨龍恩例乞差遣上曰與一差遣即可鈐已死恩例不可得也崇寧以来隨龍恩例太厚朕即位之初惟潜藩舊人量予推恩元帥府官吏亦未嘗霑及黄潜善耿延禧髙世則軰屢以為言朕嘗謂潜善曰此例一開他時人人援引卿亦不能裁制矣其事遂已 初滁濠鎮撫使劉綱屯建康府而其下張憲等三百人為變焚府東門之弔橋是日掠句容縣通直郎知縣事董苹率射士民兵擊去之乆之進苹一官【此以紹興三年十一月甲寅江東提刑司為苹乞遷官功狀修入】   辛巳金紫光祿大夫充龍圖閣待制王革以覃恩乞進秩吏部言非宰相不除特進今王革即不曽任宰相詔令依條囘授 詔楊勍一行令往江州屯駐勍在汀州乞降故有是命仍令所過濟其糧食其徒皆官之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郭思致仕思河陽人父熈為翰林院待詔以畫山水名思登進士第宣和中歴帥三路至是渡江而卒【王明清揮麈前錄云思仕至龍圖閣直學士盖誤】壬午遣内侍李肖往桂陽監尋訪新除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之任賜本路上供經制等錢三十萬緡米十五萬斛銀帛五千匹兩甲五百副度牒五百道為軍中之費仍命建武軍節度使楊惟忠以所統軍之然自度牒外錢米銀帛衣甲之類皆取於本路諸司諸州徒得其名而已   癸未上謂輔臣曰聞城中百物貴踴將士經此寒苦可念太母日饋朕盤飱問内侍云一兎至直五六千鵪鶉亦三四百朕知之飭尚食勿進鵪兎乆矣范宗尹曰陛下恭儉如此天下幸甚 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兼知池州呂頥浩將之鎮而為馬進所壅未得前是日頥浩始領使事於饒州境上   甲申言者論防海利害有可慮者三不足畏者三大畧謂海道風帆瞬息千里舟師猝至勢難支梧又出沒示疑牽制我師揚旗伐鼓中夜而至我若驚潰彼計得行此可慮者三也冒渉洪濤敵衆萬病乗其未定易以進擊又或為風阻咫尺不前港道囘曲加以泥濘其隙易乗此不足畏者三也由是言之無備則可慮有備則弗畏今莫若委沿海廵尉及民社分地防扼大抵海舟不能齊一及其未集而擊之必可成功從之 右正言吳表臣乞趣劉光世解圍楚州表臣言楚州實淮南控扼之地趙立乃陛下封疆之臣萬一不利可為寒心望詔光世等以山陽不利則淮浙之憂未艾冝速進援上覧奏謂輔臣曰立堅守孤城雖古名將無以過之可趣光世躬親渡江庶幾鼓率諸鎮時上以金書疾置趣光世㑹兵者五而光世不行於是城䧟且再旬而朝廷猶未知也   乙酉言者論三年天下之通喪後世有從權奪服之舉者所以移孝為忠徇國家之急也而比来所起之士多非金革之故幾習宣政之風如權邦彦為發運使姜仲謙為湖北轉運使以至幕職之官亦行起復又有夤縁請託於權三省樞密院而圖起復者此何理邪欲望一切罷去于以明人倫而厚風俗詔邦彦專委催發諸路錢糧應副行在大軍支遣其餘皆罷之   丙戌樞密院言探報金人已破楚州未知所向又建康府申有人侵犯六合縣界未知姓名詔臨安府湖州措置隄備仍遣信實人往廣德軍建康府體探金人動息并人馬實數以聞   丁亥尚書吏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綦崈禮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漳州   戊子簽書樞密院事趙鼎奏詰劉光世等違命不救楚州之罪有云逐官但為身謀不䘏國事且令追襲金人過淮以功贖過翌日上批語言太峻令改定進入及進呈上曰光世當此一面委任非輕若責之太峻恐其心不安難以立事鼎曰陛下待諸將可謂無負矣不知何以為報   己丑端明殿學士權同知三省樞密院事李回改同知樞密院事【按宋史繫丁亥日】回以時方用兵請所賜衣帶等並減半許之時金人留淮上未退一日宰執奏邊事范宗尹曰敵未必能再渡趙鼎曰勿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也乃乞詔州縣各為移治自保之計毋得拘留百姓及敵至即脫身而遁使民肝腦塗地又曰三省常為敵不来而為陛下㧞人才修政事密院常為敵見侵而為陛下申軍律治兵甲即兩得之上曰卿等如此朕復何憂忽有諜報謂敵衆引舟自漕渠而南行在震攘鼎謂宗尹曰不速動恐後有維揚之變宗尹曰今日之事在維則不可在㑹稽則可鼎曰相公之言是囘曰丞相之言差强人意【此以趙鼎范宗尹事實參修熊克小歴繫之九月乙丑按此論當在聞山陽既失之後恐不在九月間兼李囘是時亦未再入密院無縁與此議論今移附此庶不抵牾】   庚寅右正言吳表臣言臣向嘗論奏乞諭張浚令提關陕銳旅疾速入援伏計朝廷必屢己督促然至今寂然未有来耗中外人情不勝顒望臣伏念朝廷待浚之意亦至矣浚之奏請無有不行浚之官属推賞甚厚蓋望其竭力為報緩急有助也今冬已深敵情叵測在浚臣子之心亦豈遑居若恬然不恤君父之急於義如何欲望更遣使臣由間道相繼督促張浚曲端等令統帥精騎星夜前来應援無使後時若强敵深入亦有後顧之虞此事廹切不宜緩者時朝廷猶未知浚敗於富平乃詔樞密院遣使臣二人趣浚入援初浚既斬趙哲以陕西轉運判官孫恂權環慶經畧使浚退保秦州或謂環慶諸將曰汝等戰勇而帥獨被誅天下寧有是事參議軍事劉子羽聞之令恂隂圖諸將恂遂以敗軍斬統領官張忠喬澤統制官慕容洧與諸將列告于庭恂叱之曰爾等頭亦未牢洧環州属户其族甚大聞此語懼誅遂首以兵叛進攻環州浚命統制官李彦琪以涇原兵救環州洧附于夏國浚又遣涇原經畧使劉錡追之錡留統制官張中彦幹辦公事承務郎趙彬守渭州二人皆曲端心腹素輕錡又知浚已還秦恐金人至不能守乃相與謀逐錡而據涇原錡至環州與洧相拒金以輕兵破涇州次潘原縣錡留彦琪捍洧親率精銳赴渭州錡至瓦亭而敵已廹錡進不敢追洧退不敢入渭遂走德順軍彦琪以孤軍無援亦懼遁歸古原州中彦彬聞之遂遣人詣金軍通欵彬原州人也【五路之䧟史紀不書今以諸家雜記參考修入楊氏聖政編年慕容洧以環州叛張浚遣涇原統制官李彦琪救環州金自鳯翔犯涇原劉錡遁去統制官張中孚中彦降李彦琪懼遁歸古原州中彦等引金人刼降之劉錡至花石峡趙彬刼其軍與金帛降敵熊克小歴孫恂斬喬澤張忠時慕容洧守慶陽懼将及已遂首以城叛進攻環州張浚檄劉錡以兵解圍錡至環州與金相拒金以輕兵破涇州次潘陽縣錡留統制官張中孚李彦琪捍洧親率精鋭還而渭城已䧟錡退屯瓦亭中孚與其弟統領官中彦送欵降敵彦琪以餘兵遁歸古原中孚等又引金人刼降之錡至花石峡統制官趙彬又刼其軍與金帛降敵二書所載畧同然以趙甡之遺史考之當洧及中彦繼叛時金人猶未大入也甡之以為張中彦趙彬同謀逐錡此為得之二書所云差畧又按常同劾劉子羽䟽孫恂斬二將洧實告于庭而克謂洧守慶陽當考趙彬者本文士據紹興九年彬待罪狀自云富平失律時係涇原幕官克以為統制亦誤】 遣朝散郎謝嚮措置福建兵民寨柵時范汝為盗熾官軍多失利故命嚮持金字牌往招之 詔故特進李邦彦贈觀文殿大學士令桂州量給事范宗尹之庭對也考官陸德先等言其立異邦彦為詳定官取㫖寘乙科故宗尹德之後諡和文【日歴勘㑹李邦彦已復特進按今年七月乙丑邦彦復銀青光祿大夫不知何時再復也】   辛卯故責授單州别駕耿南仲追復宣奉大夫觀文殿學士令梧州量給葬事范宗尹為南仲所知因盡復其官職論者咎之【日歴今年七月乙丑有㫖耿南仲復元官不知此時何以又云追復或是前此嘗有論列追寢諸書不見當考】 䖍州進士李敦仁少無頼其父嘗言先世冡地風水殊勝四十年後當有出侯王者敦仁喜由是遂以襲逐楊勍為名欲聚兵數萬人據江南福建三路【此據紹興元年九月戊戌大理寺所劾李敦仁欵狀】其後就招為承節郎江西兵馬副都監李山軍中使喚既而山遣敦仁往䖍化捕盗敦仁因與其弟世䧺聚衆於羅源有兵萬餘是日破䖍化縣又入石城縣詔山與吉州統制官張忠彦㑹兵討之【事聞在十二月癸未】   癸巳進士髙世轟特授右監門衛將軍駙馬都尉賜名世榮時偽福國長公主當下降選於戚里而得之世榮士瞳從孫也父公繪以敦武郎監湖州都酒務翌日上召對而命之仍賜襲衣金帶鞍馬如故事【按公繪宣仁從姪不可以與世則之父同名】 故朝請郎黄宰贈直秘閣宰崇寧末應詔上書流徙海島故錄之   甲午檢校少保建武軍節度使楊惟忠為江州路副都緫管以所部屯江州 是日偽齊劉豫遣尚書右丞相張孝純冊其母令人為皇太后立其妾錢氏為皇后錢氏本宣政間宫人出為民婢入豫家有寵託言吳越王後而立之   乙未朝奉大夫知漳州向子諲復直龍圖閣令樞密院遣使臣往湖南廣西以来尋訪催促之任仍令宣撫處置使司參議官王以寧以所部兵付子諲訖赴行在時以寧已為孔彦舟所逐矣   丙申馬進急攻江州奪門併入兵馬副鈐轄劉紹先統兵迎敵雖㨗而攻城愈急守臣姚舜明乃募廸功郎黃武免解進士張定之間道賫䗶書赴行在 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言臣准御筆令督諸鎮速解山陽之圍若使岳飛等即時恭聽朝廷指揮尅期前来則承州之賊可破楚州之圍可解乗機投隙間不容髪飛等遷延五十餘日遂失機㑹臣實不勝憤懣今臣已將沿江應係来路嚴為把守必不使南渡詔光世節制諸鎮戮力保守通泰仍伺便襲敵過淮毋失機㑹 是日范宗尹等進呈江東探報孔彦威李成人馬宗尹曰臣等商量將来萬一移蹕欲令韓世忠屯饒州張俊留越州相為聲援上曰朕日夕念此未嘗忘懐世忠兵少與李成相拒萬一決戰少有敗衂國威愈挫朕欲留世忠浙東此人忠勇不畏金人敢與之戰使張俊以五千精騎䇿應之恐能成功来春事定朕親督諸軍廵幸江東雖過淮南亦所不憚平此二冦不難也趙鼎曰臣恐成軰乗間深入愈難支梧上曰卿所慮極當顧力未能及耳然朕之所説未必皆是卿等之言亦未必皆非更呼諸將議之丁酉詔為趙立輟二日朝贈立奉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諡忠烈官子孫十人且令訪其遺骸官給事後為立祠名顯忠 知承州王林自興化率餘兵奔通州   戊戌太常少卿解習為起居郎 新除直龍圖閣知泉州蘇遲為太常少卿尚書吏部貟外郎王俁為左司貟外郎新除右司貟外郎侯延慶為禮部貟外郎俁華陽人也先是御史中丞冨直柔論延慶而援遲故二人卒改命【禮部題名延慶自直秘閣除當考】   己亥詔連州編管人林杞許自便初以擅殺張政故坐貶至是言者論其功乞酌情減免故有是命【紹興二年七月甲申復官】   直秘閣淮寧順昌府蔡州鎮撫使馮長寧以王命阻絶棄城去是月以淮寧附於劉豫【此據趙甡之遺史附見偽豫傳亦云建炎四年十一月馮長寧自陳州歸附與遺史盖同日歴紹興元年二月癸未蔡州狀契勘馮長寧於去年四月中驅擁老少擅棄府城逃遁南来所經過蔡州民户盡刼奪與此不同蔡州所申當不誤或者長寧以今夏逃去至冬復北奔亦未可知若長寧四月已降則朝廷無縁明年二月尚令赴行在今且從遺史附此更詳考】通泰鎮撫使岳飛在泰州持法嚴衆不敢犯前軍統制官傅慶衛州窰户也有勇力善戰飛愛之慶恃其才視飛為平交飛亦無忤色及飛為鎮撫使待之頗異慶覺之不恱㑹劉光世遣王德来承州飛命慶以兵㑹慶與德交馬而語云願事劉公德許之統領官王憲聞其語以告飛憾之戒憲勿泄至是飛令諸將射逺慶獨至百七十歩既而飛取上所賜戰袍金帶遺統制官王貴慶醉謂飛曰當賞有功者飛問有功者誰慶曰慶在清水亭有功飛大怒焚袍毁帶曰不斬傅慶何以示衆遂斬之河南鎮撫司兵馬鈐轄翟琮率禆將李興渡河敗金人於陽城縣遂進至絳州之曲垣橫山義士史凖等以其衆来附興歸以所部屯商州 初王善既降於金人餘黨皆散金人屯於六合縣其餘黨稍集至是推祝友為首寨於滁州之龔家城專殺人以為糧食【日歴紹興元年二月丙辰廬夀鎮撫司統制髙彦狀彦等元是鎮撫李仲下人馮先䝉差在六合縣後有先鋒將官祝友恃兇聽䜛上下怨怒彦等遂分軍来廣徳軍界下寨不知仲即是王善餘黨否且附此當考】 盗劉忠據岳州平江縣之白面山山在平江分寧瀏陽三縣之間【趙䧺揆韓世忠墓碑云劉忠據祁陽白綿山據日歴紹興二年二月己丑黄叔敖所奏乃此面字又不在祁陽碑恐誤也】 偽齊劉豫令民間房緡以十分為率五釐入官杜充自南京至雲中金左副元帥宗維薄其節不之   禮乆而命知相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作撻懶誤改見巻一】   錫納【原書作室撚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十有一月庚子朔徽猷閣待制宣撫處置使司參賛軍事劉子羽為尚書禮部侍郎以張浚言收復鄜延一路乞除子羽列曹侍郎故也既而臺諫皆言春官高選子羽以幕府軍功得之於事不類乃命進子羽三官【子羽改命在是月丁未】   壬寅輔臣奏事先是王以寧以私書遺張浚桑仲得而上之上因言以寧黨其所知范宗尹曰以寧本李綱所薦上曰二聖朝黨與之大者惟蔡京次即綱也如張浚一心為國極不可得但所用一二狂生為累若責去之乃所以保全浚也 宗室秉義郎叔䕯廵轄廬州馬遞為羣盗所逼自稱興德軍承宣使知南外宗正事都大制置使擅補將士官廬州以聞下大理至是獄成詔除名送廣州大宗正司拘管【此據刑寺狀修入狀又云為受臧文宣牒逼令稱呼云云不知臧文宣何人也】 初宣撫處置使張浚遣使臣楊安間行往雲中訪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所在且以其家人書遺之是日安見虛中於南驛翌日虛中以礬書授安使歸報其書曰緩頬不效被囚累年歸望永絶待死而已家有艱勤但告君父勉思忠孝勿負吾心繼此勿用嗣音有損無益江左人錢釗傅昇勿令近行在此乃勾引者安還至汾州為邏者所獲囚之【紹興四年七月所書可叅考】癸卯詔曰吕公著吕大防范純仁皆盛德元老同居廟堂國勢尊安四裔順服而遭罹貶斥乆歴嵗時尚拘微文未獲昭雪朕經此時廵之乆益知致治之難念兹老臣是宜褒稱三省可撿舉速行褒贈并其餘黨籍臣僚下有司責以近限具名取旨施行初上既數下詔褒録元祐忠賢而朝廷多故有司未暇撿舉及是上諭大臣曰此事議論已久終是行遣未盡内中收得元祐黨碑即降出令録所司一一契勘褒贈遂追封公著魯國公大防宣國公諡正愍純仁許國公皆贈太師【公著元祐司空平章軍國事謚正獻黨籍執政第二人追貶昌化軍司户參軍大防元祐左僕射黨籍執政第五人循州安置純仁元祐右僕射黨籍執政第九人永州安置後謚忠宣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三人之忠載之信史實冠臣鄰旌三臣之忠則凡一時名列黨籍者咸有光焉雖褒贈之恩未及猶及也况太上皇帝成命亦既有在乎其有未及者舉行於今日亦太上皇帝之志也】 顯謨閣待制蔡莊落職莊奉祠滿嵗請於朝詔以莊提舉江州太平觀言者論莊乃蔡絛友壻法當論討遂有是命【莊先已嘗降旨落職】 是日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吕頤浩復南康軍頤浩既駐軍鄱陽㑹建武軍節度使楊惟忠有兵七千屯州境頤浩請與俱是月朔官軍至都昌縣後三日遂渡江入居南康軍【熊克小歴庚子朔遂復南康軍誤也據頤浩所奏復南康軍在十一月初四日】分守要害遣統制官巨師古以所部三千七百人救江州是夜賊衆三萬人至南康與官軍鏖戰頤浩及惟忠皆失利引兵渡江避之陣於北溪州翌日師古引兵未至江州五十里而營詰朝出戰遇伏為所敗其衆潰去師古奔洪州頤浩乃傳檄王韓世清㑹兵未敢進【按頤浩遣師古以此月丙午其屯五十里以丁未潰去以戊申今牽聫書之】   甲辰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趙鼎罷初上欲除神武副軍都統制辛企宗為節度使鼎以企宗非有軍功持不下上不樂詔鼎累乞宫祠可本職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免謝辭鼎既免上欲申前命參知政事謝克家曰企宗非有大功今驟命之是使鼎得名企宗得利而陛下獨負謗於天下後世也上乃止 中書舍人李正民試尚書吏部侍郎徽猷閣待制兼侍講陳戩試給事中乙巳權尚書工部侍郎韓肖胄請復天地日月星辰社稷之祀事下太常其後禮寺言自車駕廵幸已來宗廟之祭文雖省而義存則歲所常行者亦當姑存其意而天地社稷之祀不可輟今裁定毎歲孟春上辛祈榖孟夏雩祀季秋及冬日至四祀天夏日至一祀地孟冬上辛祀感生帝立冬後祭神州地祗春秋二社及臘前一日祭太社太稷並於越州天慶觀設位免玉與牲權用酒脯仍依方色奠幣以輔臣為初獻禮官亞終獻宗室奏告並常服行事從之 是日偽福國長公主適右監門衛將軍駙馬都尉高世榮以世榮為貴州刺史賜公主銀帛各三千疋兩錢五千緡時調度日繁户部不能辦乃命諸費視故事皆損五之四云   丙午秦檜入見初檜發漣水軍寨權軍事丁禩令參議王安道馮由義轉行前二日至行在檜自言殺監已者奔舟來歸朝士多疑之者而宰相范宗尹同知樞密院李回與檜善力薦其忠乃命先見宰執於政事堂翊日引對檜言如欲天下無事湏是南自南北自北遂建議講和且乞上致書左監軍昌求好【按宋史繫乙巳日】 是日通泰鎮撫使岳飛自柴墟鎮渡江金左監軍昌既得楚州有經營南渡之意乃攻張榮鼍潭湖水寨【榮初見五月乙丑】金人屢攻榮阻湖淖不得進及是天寒水深遂併力攻其茭城榮不能當焚其積聚而去金人進犯泰州飛以秦州不可守棄城去率衆渡江屯江隂軍沙上【飛棄泰州據趙甡之遺史在此月癸卯日歴飛奏十一月七日自柴墟鎮渡江七日丙午也故繫於此】   丁未奉議郎試御史中丞富直柔守本官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故事簽樞有以員外郎為之而無三丞為之者中書言非舊典乃特遷朝奉郎自是以為例【直柔遷官在是月丙寅】 朝請郎試御史中丞致仕秦檜試禮部尚書賜銀帛二百疋兩范宗尹等進呈檜所草國書上曰檜朴忠過人朕得之喜而不寐葢聞二帝母后消息而又得一佳士也古者兵交使在其中第難作國書姑令劉光世作私書與之宗尹言檜初歸用乏欲賜銀帛又言檜舊除資政殿學士欲以經筵留之上曰未湏如此且與一事簡尚書檜請以本身合得恩澤授王安道馮由義官尋並改京秩而舟人孫静亦補承信郎始朝廷雖數遣使然但且守且和而專與金人解仇議和蓋自檜始【檜初歸見上之語史冊不載今以檜紹興十八年八月癸丑二十三年七月戊戍奏疏中自叙語修入熊克小歴檜除在戊申與日厯異】 殿中侍御史張延壽試侍御史直秘閣宣撫處置司參議官李允文殺朝奉郎知岳州袁植於鄂州初允文以宣撫使張浚之命守鄂州朝廷因以為安撫使允文先得旨許截留上江綱運招軍軍浸盛范宗尹聞其專恣奏遣高衛代之【事見九月乙卯】允文不悦乃集諸兵官望闕拜表乞留允文允文遂拒衛不納植聞之邀綱舟不下允文怒直檄植取之植批報曰李節制已承朝命遣官為代其公牒不可施行允文怒未有以發㑹劉忠犯岳州【忠以本年十日據白面山】植出城避之允文即遣統制官吳錫叚貴等率兵至岳州數其棄城之罪執植以歸送蒲圻獄是日沉於江而殺之以舟覆告遂命錫知岳州朝廷始聞允文擅以馬友守漢陽戊申詔落允文職令還川陜本司供職   己酉新除鼎澧辰沅靖州鎮撫使孔彦舟為湖南路兵馬副總管以所部屯潭州上始聞彦舟據長沙故有是命   庚戌詔常程事並權住自金人破楚州游騎至江上朝廷震恐乃議放散百司仍結絶三省樞密院文字士民多奔竄者 試御史中丞致仕秦檜奏臣昨者迂避江路不歸本鄉徑泛海洋來赴行在止為兩宫安好欲得及時奏禀今來已蒙賜對志願已畢而臣新自敵中脫身來歸理宜投閑長逺事任伏望聖慈許臣依舊守本官致仕詔不允 命神武副軍都統制辛企宗以所部討建賊范汝為時汝為已破建陽官軍多失利朝廷以從義郎招之不至乃遣大將焉   辛亥兩浙轉運副使曽紆請權増諸路賣酒錢上等毎斛増二千八百下等増千八百從之 保義郎劉煥偽刻尚書省印以造告身差劄等事覺當死除名配雷州壬子日南至上率百官遥拜二帝自渡江至是始有此禮 詔放散行在百司除侍從臺諫官外吏户祠部大理寺量審官告御馬院禁衛所閤門駞坊御厨皇城通進司左内藏庫省倉貨務並量留官吏餘令從便寄居春暖赴行在 從政郎權知湖口縣孫咸坐贓抵死三省擬刺靣配連州上謂大臣曰祖宗時贓吏有杖朝堂者黥而特配尚為寛典   甲寅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黄裳卒裳劒浦人事上皇為禮部尚書   乙卯改樞密院幹辦官為計議官序位在太常博士之下 直徽猷閣方孟卿添差兩浙轉運副使專一應副行在大軍錢糧用户部侍郎孟庾請也 右正言吳表臣言饒信州南連福建東接温台當敵馬之衝尤宜嚴備自杭至嚴自嚴至婺皆有水陸兩路最係切去處乞速行措置時已命神武前軍統制王以本軍屯信上詔以表臣章示之 泰寧縣主簿吳明卓特降一資時邵武軍百姓多遷徙出城以避㓂者軍吏丁宗亦以其孥出明卓斬其首下吏當死上薄其罪乃有是命丙辰金左監軍昌䧟泰州時昌有渡江之意欲耕地而守遂親率萬人下蔡州而屯之   丁巳知通州朝散大夫吕申棄城走 桑仲既還房陵金均房安撫使王彦從間道出兵斷其糧運且求援於張浚浚遣將楊惟直以兵來援是日彦濟師攻自黄水仲奔潰追至白磧斬獲甚衆招降者皆麾下仲退屯襄陽府房州平浚承制以彦為金均房州鎮撫使戊午右正言吳表臣直秘閣知信州表臣以趙鼎去位乞補外上曰表臣殊不知朕意羣臣之進雖多因大臣薦引至於臺諫朕豈不能辨其賢否而表臣用意黨私朕何賴焉范宗尹曰昨吕頤浩罷相所薦人多被彈擊臣力懇陛下保全之正欲革此也 朝散大夫路允廸復龍圗閣學士【允廸七月乙丑已復端明不知何時又奪之當考】 成忠郎權知漣水軍丁禩為閤門祇知楚州保義郎劉靖為楚州淮陽軍都廵檢使廸功郎王安道馮由義並為承務郎安道簽書楚州由義簽書漣水軍判官㕔公事【禩等當是秦檜所薦趙甡之遺史云檜請以本身合得恩澤授安道由義官由是皆補廸功郎與日歴不同或者二人初以禩借文階至是先補正而又改京秩也當求他書參考之】武義大夫兼閤門宣贊舍人劉彦知廬州初巨㓂李伸在廬朝廷因以為廬壽鎮撫使伸所為兇恣和州無為軍兵馬鈐轄武翼郎王亨以所部討擒之故命彦代領州事【龔相記歴陽死事云水寨得間即出掠敵營執巨㓂李伸獻之闕下伏刑焉他書不見李伸事以史考之建炎四年十一月三日壬寅秉義郎趙叔䕯斷案内一項叔䕯在廬州因李仲保明與蕃人接戰有功人自己用特字可字紹興元年正月十七日乙卯武德大夫權淮西總管知廬州張琦奏朝奉郎牛際可通判本州二月九日丙子廬夀鎮撫使司統制官高彦状本軍元係廬夀鎮撫使李伸下人馬先蒙差在六合縣後來不知本官下落三月十四日辛亥和州鎮撫使趙霖奏夀春府偽皇姪事稱自去年十一月擒獲羣㓂李伸之後道路通行五月十一日趙霖奏新知廬州王亨先統兵在本鎮管下駐劄備見李伸不遵分守恣為兇惡靡所不至奮發忠義生擒賊首李伸肅清淮甸今以前後行遣參考之初見本末霖以王亨獲李伸在十一月故因附此然趙叔䕯與伸事相連而廬州奏叔䕯以去年九月五日甲辰至行在不知所奏即伸或是權州也此事本不必書以伸嘗為鎮撫使欲詳分鎮本末故具著之明年正月甲辰以王亨知廬州當是劉彦辭行史盖未見當考】亨東都衛士嘗為張所部曲所奏官之至是以獲伸功稍得進用   己未詔崔増人船就聽江州路副都總管楊惟忠節制増既犯太平州不克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遣人招之増不從乃泝流而上至魯家口遇邵青舟師出江不及備為所敗増㳂道以擄掠為資所至無遺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吕頤浩在饒州以書招之増遂納欵至是至彭澤縣知縣事通直郎楊士明言於朝乃有是命時頤浩參謀官降授朝議大夫劉洪道亦奏遣統領官李貴引所部擊増逐之乃復洪道右文殿修撰【洪道復修撰在是月辛酉】是日金人䧟通州   庚申詔學士兩省講讀官依舊輪日進故事先是量留百司而講筵所不與上特命留之 通泰鎮撫使岳飛以失守待罪詔飛赴江隂就糧極力捍禦金人毋得透漏   辛酉詔福國長公主毎月科錢増為七百千 是日偽齊劉豫改元阜昌豫初僣立止用天㑹之號至是奉金命而改之【偽齊録十一月二十二日奉聖旨王者受命必建元以正始近古以來仍紀嘉號以與天下更新乃者即位之初有司請遵舊制朕以大國之好遜避未遑而使命逼臨促立别號以昭受命之元用新我齊民之耳目嘉與諸夏共受天休其以十一月二十三日建元為阜昌元年布告天下咸使聞知】偽尚書工部侍郎鄭億年移吏部前知越州李鄴知東平府偽監察御史李儔知單州淮寧鎮撫使馮長寧至偽庭請行什一稅法除尚書户部郎中兼權侍郎【紹興三年五月稅成法】豫又建歸受館於宿州招延南方士大夫軍民置通南北之貨【此非一日事今併書之】   癸亥禮部尚書秦檜言臣伏聞敵騎宿留江北或傳迤邐渡淮欲往海州度其所長恐未必有肯捨輕騎拏舟南渡然在國家萬全之計毎事不得不備竊見海州入海當由東海縣及淮口丁禩馬臯地分通州入海當由料角及東沙汲域陸戡地分乞下逐處取軍令狀湏管專一探報不得怠慢透漏得將來平安却與優加褒賞其東沙以西金山錢塘江及秀州平江府江隂軍鎮江建康府對岸去處臣不能盡知乞逐一依東海縣淮口等處施行免致萬一誤事從之【日歴今年十一月戊午馬臯差充漣水軍海今東海廵檢陸戡未知此時為何官當考】 初議者以為越州三江口係通接海道之所遂命神武右軍遣卒三千戌之至是守臣直秘閣陳汝錫言三江口乃平敞河地中有民居恐戍兵無以存泊兼去城止十八里請俟有警然後遣兵從之尋命以小海舟十艘付軍中為斥堠   甲子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吕頤浩乞益兵討李成上曰頤浩奮不顧身為國討賊羣臣所不能及但與賊相拒不度彼已容易輕進此其失也今兵既少衂須令且持重急遣王引兵助之范宗尹曰頤浩意欲更得韓世忠兵為助上曰若遣世忠提全軍往破賊有餘力但敵騎尚在江北未可遽行李回曰成敢擁衆跨江跳梁正倚金人南犯朝廷不能遣發大兵若陛下親御六師移蹕饒信間則成破膽矣上曰朕日夜念此不少置決意須親往俟敵騎稍北遣世忠先行朕繼總兵臨之先以賞招携其衆許歸自新則成必易擒亦不欲多殺士衆也富直柔曰聖斷如此此天下大幸   詔諸路守臣並許節制管内軍馬以中書言艱難之際事權太輕緩急無以彈壓故也時所在既募鄉兵往往廹縣道以取錢糧擾平民以要犒設朝廷知之乙丑詔鄉兵並聽守令節制   丙寅詔神武前軍統制王以本部萬人速往吕頤浩軍前策應 初祝友既至龔家城而滁河舟船已盡為官司所斂友遣其徒求得餘舟三柂以數千人䕶送出歩口泝流至馬家渡計置渡江時滁濠鎮撫使劉綱在溧陽友之舟為綱所扼及岸不得登是日友以其舟星散於岸之上下㳂流十餘里綱之兵不及分而友之徒已有得濟者遂畢登屯於薛店縱兵擄掠焉   是月宣撫處置使張浚自泰州退軍興州初我兵既潰於富平金人以所得陜西金幣悉歸河東帥府㑹張中孚趙彬送欵於金又知慕容洧叛乃遂引兵而西走秦鳳路馬歩軍副總管吳玠自鳳翔走保大散闗之東和尚原權環慶經畧使孫恂由隴闗入秦與浚㑹金人至渭州得我情實乃入德順軍浚聞敵入德順遂移司興州簿書輜重悉皆焚棄浚之出師也幹辦公事朝請郎楊晟惇力言其不可浚不從晟惇乃求行邊不随幕下及是來見浚浚稍以諸事委之晟惇言金人必欲舉川秦然後歸國不若引兵金洋一帶俟敵騎既去然後收復川陜事乃永定浚雖不用其說然已置陜西於度外矣起復朝議大夫知興元府王庶亦來見浚計事力陳保秦之策衆議不同庶請歸持餘服浚之自邠南歸也將士皆散惟親兵千餘人自随其屬官皆懼有建議當保䕫州者參議官劉子羽曰議者可斬也宣撫司豈可過興州一歩繫闗陜之望安全蜀之心幹辦公事謝昇亦言不當逺去請築青陽潭左右四闗六屯浚以為然乃劾異議者遣子羽單騎至秦州訪諸將所在時敵騎四出道阻不通將士無所歸忽聞子羽在近宣撫司留蜀口乃各引所部來㑹凡十數萬人軍勢復振浚哀死問傷録善咎已人心粗安或謂吳玠宜移屯漢中以保巴蜀玠曰敵不破我詎敢輕進吾堅壁重兵下瞰雍甸敵懼吾乘虛襲其後此保蜀良策也諸將乃服時玠在原軍食不繼鳳翔之民感其遺惠相與夜負芻粟輸之玠亦憐其逺意厚償以銀帛民又益喜敵怒遣兵伏渭南邀而殺之又令保伍相坐犯者皆死而民益冒禁輸之數年然後止 中大夫致仕吳㸃卒邵武人與蔡京有舊崇寧初京拜右僕射㸃時為太僕寺丞首求去京不樂終身以郡倅處之淵聖受禪擢知漳州遂再掛冠而卒 水賊楊華等乘船至鼎州城下聲言乞招安鎮撫使程昌㝢遣孔目官劉醇持檄以往醇登舟而賊斷其首鼓枻而去 羣賊賀潮等數千人自郴州永興進掠衡吉諸縣至茶陵為京西制置司統制官韓京元用所敗遂就招【此以紹興元年十月丁夘湖東安撫司所申増入】 盗王少八掠韶惠州諸縣奉議郎知惠州范漴捕其黨七十餘人誅之後進漴一官【此以紹興二年二月甲戍廣東提刑司所奏増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三十九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四十   宋 李心傳 撰   建炎四年十有二月己巳朔輔臣進呈張浚與吕頥浩書報将自蒲解進兵曲折初頥浩在相府遺浚書言近日臺諌尚循舊態論事不切時務浚報之曰臺諌箴規人主闕失糾彈朝廷官邪當優容之但使主上曉其意足矣范宗尹言浚此論甚善上稱美久之   庚午拱衛大夫相州防禦使張用等言所部四十萬人乞不分擘他䖏願聽李允文節制詔髙衛率用等解圍江州如䏻解圍其張用當除正任觀察使時衛已為允文所却而朝廷未知也朝奉郎添差通判福州宇文師瑗提舉福建路市舶師瑗虛中子特録之詔自今立春日賜百官春幡勝權免俟邉事寜息如舊交趾郡王李乾徳請入貢詔却之辛未尚書屯田員外郎黄年行監察御史年永福人也【臺部題名並在紹興元年正月恐誤】 詔度支員外郎韓球速往饒州所過州縣錢糧盡數剗刷别項樁管應沿江綱船不以空重並令赴饒州岸下擺泊先是李回富直柔共議移蹕饒信間以討李成乃遣球往饒信州樁積錢糧凡江湖川廣所輸上供悉儲二郡中書舍人胡交修曰郡盗猖獗天子自将勝之不武不勝貽天下笑此将帥之責何足以辱王師中書舍人洪擬亦言捨四通五逹之郡而趨偏方下邑道里僻逺非所以示恢復形勢卑陋不足以堅守禦水道壅隔非漕輓之便輕棄二浙失煮海之利力上䟽争之球璜弟也時上自海道還内批取金以百計絹以千計銀錢以萬計人言籍籍以為費交修曰予以馭其富人主之柄也即有賜苐詔有司奉行毋示人以私上欣納【熊克小厯以擬為起居郎按日厯擬今年八月除中書舎人克誤也】直秘閣知江州姚舜眀陞直龍圖閣武功大夫江州   兵馬鈐轄劉紹先領忠州刺史録守城之勞也時舜眀所募迪功郎黄武免解進士張定之持䗶書至行在詔武改初等京秩而定之為迪功郎 是日金左副元帥宗維命諸路州縣同以是日大索南人及拘之扵路至癸酉罷籍客户拘之入宫至次年春盡以鐵索鎖之雲中扵耳上刺官字以誌之散養民間既而立價賣之餘者驅之達靼夏國以易馬亦有賣扵䝉國室韋髙麗之域者時金既立劉豫復以舊河為界宗維恐兩河䧟没士庶非本土之人逃歸豫地故有是舉小民出不意父子夫婦盡城星散哀號滿道井縊者甚衆夀州初得客户六十八而誤報六百八人宗維不容訴扵是州官驅窮民孤旅四百五十人以充數至則一例賣之莫䏻辨也先是中原士大夫為宗維所掠聚之雲中至者無以自活往往乞食扵路宗維見之畏其衆也驅三千餘人坑之城外【熊克小厯云樂夀縣初得客户六十八人盖據張滙莭要所書按去年秋金已陞樂夀縣為夀州今改定修入】   壬申大理少卿張誼行殿中侍御史 御筆令孔彦舟移兵援江州賜彦舟戰袍金束帶銀槍細甲時起復尚書考功貟外郎宣撫䖏置使司主管機宜文字傅雱在彦舟軍中因為之用乃亦進雱二官為朝散大夫癸酉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乞暫赴行在奏事詔鎮江係控扼要害之地方敵人對境所頼措置防守所乞難議施行   丙子以越州為趙立醮祭作佛事特輟視朝一日 閤門宣贊舎人建康府路安撫大使司統制軍馬韓世清為池州兵馬鈐轄   戊寅宣撫䖏置使司参議官王以寜自長沙遣人獻馬四匹又以一馬遺内侍馮益益并其書上之上諭輔臣曰此豈士大夫所宜為范宗尹請以所進還之李回曰以寜以此窺朝廷亦淺矣張守曰以寜以此圖官職爾上曰朕即位以来未嘗以貢獻進人官職俟其来當還之   己夘詔户部進錢萬緡奉隆祐皇太后生辰時上以太后誕日置酒宫中従容語及前朝事后曰吾老矣幸相聚扵此他時身後吾復何患然有一事當為官家言之吾逮事宣仁聖烈皇后求之古今母后之賢未見其比因姦臣快其私憤肆加誣謗有玷盛徳建炎初雖嘗下詔辨眀而史録所載未經刪定豈足傳信後世吾意在天之靈不無望扵官家也上聞之惕然其後更修神宗哲宗兩朝實録盖張本扵此【此以哲宗實録萹末朱勝非所記上語修入但不知在何年謹按昭慈聖獻皇后以建炎元年至南京二年在維三年在䖍四年在越而后以紹興元年四月升遐史臣所記言語有云建炎初雖嘗下詔辨眀則必非元年二年事故知為此年不疑今因進奉遂書之當求他書附生辰本日】   辛巳尚書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汪藻為翰林學士徽猷閣待制林遹復為中書舎人【熊克小厯汪藻除學士在眀年五月盖因本院題名誤也今従日厯】 朝奉郎朱宗守大理少卿宗始以偽黨斥至是范宗尹薦用之 承奉郎新知常州劉寜止改知衢州 詔崔増聴吕頥浩莭制頥浩請之也 三省言訪聞江西州縣往往廹扵軍衆應副馬進錢糧詔禁止違者當職官重行竄責   癸未朝散郎通判夀春府王攄知夀春府従政郎淮南西路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王大莭為宣議郎通判府事初金将周企既去攄執守臣閤門宣贊舎人馬識逺械繫之且上閭勍死事于朝故有是命攄因為惡言動衆亡頼少年相與取識逺殺之【日厯夀春府奏見禁叛逆守臣馬識逺而無行遣指揮此以洪邁夷堅志所書修入】 詔監司守倅並以三年為任甲申翊衛大夫福州觀察使辛道宗為樞宻副都承旨先是承旨司闕官范宗尹擬用保静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邢煥起復右武大夫榮州防禦使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藍公佐與道宗凡三人除目上上曰朕不欲以戚里任朝廷官道宗亦可但不甚知兵乃用道宗而罷煥命下給事中陳戬不書録黄道宗聞之使所親語戬曰富季申以阿附故有今日公第行之必有以報【此據沈與求劾富直柔状修入】戬即上奏言右府主兵之地所以號令諸将今道宗之兄企宗總禁旅之屯以事征討扵外其弟永宗總神武之衆以制中軍扵内而使道宗出入機庭親承宻旨豈無妨嫌上不従遂命尚書右司貟外郎趙子畫兼權給事中書讀行下【命子畫在是月壬辰今併書之熊克小厯云道宗時為後軍都統制按此時神武後軍統制乃陳思恭為之而辛永宗為神武中軍統制克恐誤】直秘閣知越州陳汝錫以軄事修舉陞直顯謨閣【汝錫】   【此除季陵白雲集有制詞按此時後省乃席益胡交修洪擬三人陵方罷版曺奉祠家居不知何以當此制也】乙酉詔臨江軍津遣宣教郎范燾赴行在【燾已見去年九月】燾嘗權寜逺軍節度使孟忠厚従衛提舉事務所属官以事擾州縣為忠厚所斥及還忠厚言燾攝任日淺乞不推賞燾憾之乃上䟽訟忠厚與太母共養淵聖皇帝之子藏之別室上諭輔臣曰朕事隆祐皇太后子母之間更無疑間燾誣謗太后安得有此可送御史臺治其罪范宗尹曰陛下若坦然不疑不若便行遣上曰所以送獄者欲天下知其誣謗太后得罪非以言罪人也既恐追逮煩擾可送一州編管上又曰英宗慈聖及哲廟宣仁皆以人離間故使疑謗上累兩朝朕不得不懲乃有是命【眀年三月丁酉行遣】   丙戌同知樞宻院事李回進呈諸路盗賊數上謂回卿意如何回曰臣意欲治數渠魁當少戢上曰卿意甚善皆吾赤子豈可一一殺之苐治李成輩三兩人可矣范宗尹曰俟更數日江北探報稍定便降車駕幸饒信指揮先遣韓世忠往盗賊自須聴命李回曰臣所以屢告陛下移蹕者盖天威所臨羣冦自然銷服富直柔曰兵家貴先聲亦須早降指揮回曰周虎臣乞降黄榜招撫臣謂吕頥浩方失利今若便降招撫榜去政恐賊笑爾上曰招撫須以大兵臨之守曰誠如聖諭所以就招撫者以我䏻制其死命故也時遣太常博士周虎臣往頥浩軍前計事而虎臣乞招撫故執政及之   庚寅上與輔臣議改元范宗尹曰将来郊禮又須降赦今徳音乞用第二等上曰将来郊禮除諸軍賞給及官貟奏薦不可不與其餘當一切従權減省参知政事張守曰仁宗時祫享禮恐将来可遵用 降徽猷閣待制知婺州沈晦為集英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以言者論晦妄用便宜指揮行事也   辛夘劉光世奏諜報敵不渡江上謂大臣曰朕當修人事以荅天意范宗尹曰聖訓及此天下幸甚   乙未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為江南路招討使進解江州之圍且平羣盗事急速者許便宜時李成乗金人殘亂之餘據江淮六七州連兵數萬有席巻東南之意使其徒多為文書符䜟幻惑中外朝廷患之至是聞金不渡江上乃止饒信之行范宗尹因請遣大将討成故有是命仍令前軍統制王後軍統制陳思恭通泰鎮撫使岳飛皆属俊 詔招討使位宣撫使下制置使之上著為令   丁酉朝散郎措置福建兵民寨柵謝嚮言范汝為已就招先是神武副軍都統制辛企宗駐邵武軍距賊洞二百餘里時遣兵攻賊為所敗有従事郎施逵者邵武人上舎髙第自潁昌府府學教授代還以䇿干企宗反為賊㳺説而本路監司亦以招安為便乃募國學内舎生葉昭積往招之至是授汝為武翼郎閤門祇充民兵都統領其徒葉鐵最驍健亦以為忠翊郎更名徹昭積補下州文學而逵還承直郎時汝為慕得官且懼大軍繼至故聽命然未肯散其徒企宗駐軍邵武軍不䏻制【㷱克小厯扵此書就命謝嚮為民兵寨柵官按嚮措置福建兵民寨柵日厯已扵十月二十一日書之克盖誤也克又稱辛企宗為福建制置使亦誤企宗除制置在眀年二月己夘】   是月夏人攻西安州平羌寨㧞之 翰林學士汪藻言古者兩敵相持所貴者機㑹此勝負存亡之分也金師既退國家非暫都金陵不可而都金陵非盡得淮南不可淮南之地金人决不䏻守若為劉豫經營不過留簽軍數萬人而已盖可驅而去也淮南洊經兵禍民去本業十室而九其不耕之田千里相望流移之人非朝夕可還國家欲保淮南勢須屯田則此田皆可耕墾臣愚以為正二月間可便遣劉光世或吕頥浩率所招安人馬過江營建寨柵使之分地而耕既固行在藩籬且清東西羣盗此萬世一時也䟽奏未克行中興後言屯田者盖自此始【藻䟽不得其時今㕘酌附此月未】   是嵗行在大軍月費見錢五十餘萬緡銀帛芻粟在外而諸路養兵之費不與焉【此以紹興元年正月徳音修入】 宗室不縦等賜名者八人 宣撫䖏置使張浚命四川民户嵗輸激賞絹三十三萬匹有竒俟邉事寜息即罷四川田稅大約凡三百錢令民輸一匹絹而成都彭漢卭蜀永康六郡自天聖間官以三百錢市民間布一匹民甚便之其後不復予錢而但取其布民始以為病至是宣撫司嵗截陕西河東北三路絹綱三十萬匹令民輸其直以贍軍西川匹為十一千東川匹為十千嵗凡三百萬緡有竒謂之絹估又截布綱七十餘萬匹匹取其直三千嵗凡二百萬緡有竒謂之布估云【按絹估錢自慶元初累減至二百餘萬布估錢減至一百二十七萬緡賞事紹興十六年十二月戊戌絹估事紹興二十五年七月丙辰可考】自浚入蜀盡起諸路常平坊場錢以贍軍次科激賞絹布次則盡起常平司積年本息和糴等米次則對糴稅户米對糴者謂如甲家嵗輸米百斛則又對糴百斛以備軍儲蜀民始困矣【此以劉長源奏議附見當求縂領所案牘各繫本月日】 紅巾賊屢犯均州知武當縣奉議郎王㬇率邑人保山寨賊軍大至或勸之使遁㬇曰使吾有此心則不䏻與邑人為此来矣遂與一家俱死後録其家一人【此據張鈞續忠義録鈞以為建炎末事故附扵此但又以為金人大軍捜山則非也此時均州諸盗乃李忠之徒金人未嘗至今刪改令不牴牾】 偽齊劉豫立陳東歐陽澈廟于歸徳府封東為安義侯澈為全節侯取張巡許逺廟制立為雙廟以祠之【此以方疇封事及遺史参修疇以紹興元年五月上書豫以今年僣立故参酌附此末】時國信副使宋汝為自京師至東平見豫持頥浩書與之勉以忠義開陳禍福使歸朝廷豫悚而立曰使人使豫自新南歸人誰直我獨不見張邦昌之事乎業已至此夫復何言即拘汝為不遣既而以汝為本儒士乃授通直郎同知曺州時豫又依金國法鄉各為寨擇土豪為寨将兩丁籍一為出戰軍以糧器甲自備民有醉酒罵豫云汝何人敢為天子豫斬之滄州進士邢希載上言有大利害乞見豫召入希載請遣使宻通江南豫榜于市云上國聞知與生靈為害非細斬其首以令 初徽猷閣待制洪皓與右武大夫龔璹持命至太原金令其陽曲縣主簿張維館伴留㡬嵗金遇使人禮益削是嵗始遣皓璹至雲中時通問使朝奉郎王倫閤門宣贊舎人朱弁已被拘倫皓因以金遺商人陳忠令宻告兩宫以本朝遣倫等来通問扵是二帝始知建炎中興之實已而左副元帥宗維召皓䓁遣官偽齊皓力辭不可宗維怒命壮士擁以下執劔夹承之皓不為動傍貴人唶曰此忠臣也止劔士以目為跽請宗維怒少霽遂流逓于冷山與假吏沈珍卒邱徳党超張福柯辛俱流逓猶中國編竄也雲中至冷山行兩月程距金國二百餘里地苦寒四月草始生八月而雪土廬不滿百皆右監軍希尹聚落希尹使誨其八子或二年不給衣食盛夏至衣觕布畨課四採薪他山嘗久雪薪盡至乞馬矢煨麫而食【㷱克小厯附此事扵三年末恐誤今従皓行述】 瀘州騎射卒張仙謀殺安撫使蘓覺以叛舉火焚倉庫不克伏誅先是戍卒王全等十數人糾合為亂乗郡官端午泛江乃舉兵前一夕夜漏四鼓大雨及眀罷出郊姦謀沮䘮遂就擒騎射盖元祐末所置其額才四百人全盖宣和末京師所遣禁兵號東土軍者是也【此據江陽志修入志稱不利扵帥臣蘓覺而以為建炎四年事按覺今年十二月到官故附此年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嵗次辛亥 金太宗晟天㑹九年偽齊劉豫阜昌二年】春正月己亥朔上在越州平旦率百官遥拜二帝於行宫北門外退御常朝殿朝參官起居自是朔望皆如之 是日改元紹興徳音降諸路雜犯死罪以下囚釋流以下羣盗限一月出首自新仍官其首領令州縣存恤陣亡戰傷將士及奉使金國與取過軍前未還之家民户今日已前倚閣稅租一切除放復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科令有司條具元祐黨籍臣僚未經褒贈人吏刑部限一月檢舉自紹聖廢制科至是始因徳音下禮官講求故事然未有應者 金人掠天水縣時縣徙治榆林承奉郎知縣事趙璧方受賀忽敵騎三百突入坐上縛璧及統領官雷震主簿張昔以去璧等不屈皆殺之璧京兆人也辛丑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李光移知洪州光以事與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有違言光世請避光上曰朝廷方賴光世為上流屏翰然光區區數論事意亦可佳乃徙光江西范宗尹因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觀孫覿有才乃復覿龍圖閣待制知臨安府【季陵白雲集光覿二制皆陵所草恐誤】承事郎新知衢州劉寧止為浙西安撫大使司參議官劉光世請之也   癸卯上謂輔臣曰張浚短於知人所用多浮薄妄作同知樞宻院李回曰浚之行出於倉猝以故不暇詳擇上曰用人豈可不審 尚書禮部員外郎侯延慶為起居舍人延慶為范宗尹所喜故卒用之 起復朝散大夫樞宻院計議官王佾起復右武大夫榮州防禦使同管閤門公事藍公佐並罷佾復子也朝廷以其父死事故録之而佾交結權貴數與公佐謳歌燕飲公佐與内侍康諝善毎至其直舍縱飲大醉薄暮還家頗漏泄禁中語侍御史張延夀劾之上令付出議罪范宗尹請除佾大宗正丞延夀言其不可乃盡罷之仍䥴公佐五官黜監諸州市征【沈與求論宗尹交結公佐事當考】 中侍大夫奉國軍承宣使帶御器械權同主管殿前司公事李質卒故事横行不贈官以質當苗劉之亂與在外將帥協謀保䕶兩宫特贈鎮東軍節度使賜其家帛三百匹錢五百千【贈官在此月辛酉凡臣僚薨卒有本月日者各繫其月日未見本日者因遺表書無遺表者因致仕書之】是日始下詔罪狀舒蘄鎮撫司副都統馬進以其違主帥之令抗拒官軍也仍立賞格許其徒自新   甲辰閤門宣賛舍人潘永思復為帶御器械以神武副軍都統制辛企宗言永思嘗捕魔賊有功故也 朝奉郎和州無為軍鎮撫使趙霖復故官為朝請大夫霖先以贓廢至是特復之   乙巳權鄂州路副總管張用所部統領官孟振王林以其軍奔咸寧縣先是安撫使李允文傳令㸃軍或告以允文將殺用用懼命諸軍擐甲而入允文大驚遽罷於是其徒俱散用獨與親軍二千居城中   丙午太常博士王居正試尚書禮部員外郎宣教郎秦梓守屯田員外郎 尚書刑部員外郎錢稔兼權江南路招討司隨軍轉運使 中奉大夫李芘知建州丁未言者論大臣用人之際當推其賢不必以嘗經堂除為限先是吕頥浩當國患請謁者衆乃揭榜省户曰未經堂除者不得投牒求官言者以為如此則宣政之間倚權貴之門超取顯美者皆在所收豈無韜晦自重不願為人所知者至今守其說而不變其何以來天下之士而濟艱難之業疏奏詔三省遵守   戊申神武右軍都統制江南路招討使張俊改江淮招討使後數日俊入辭頗言李成兵衆上曰汝將全軍設為朕攻一郡若何俊曰臣朝至而夕入可也上曰成竭力攻九江兩月不能下則雖衆何能為俊大以為然上因謂俊今日諸將獨汝未嘗立功俊曰臣何為無功上曰如韓世忠擒苗傅劉正彦則功績顯著卿殆不如俊恐悚承命俊將行越州下屬邑根刷民舟二千載其軍家屬言者以為擾乞罷之不從【事見此月乙酉】 尚書省言岳鄂道逺請還湖北復江池路為江東西路置帥司於江池又分荆湖諸州之在江南者為荆湖東西路置帥司於鄂鼎【八月庚辰又改】 是日馬進䧟江州守臣直龍圖閣沿江安撫使姚舜明棄城遁時江州被圍僅百日糧食皆盡人相食賊兵晝夜不息兵馬副鈐轄劉紹先竭力捍禦至是人皆饑困無鬬志吕頥浩楊惟忠巨師古率衆來救為進所敗不得近城城中亦不知官軍来援舜明與紹先議棄城出奔紹先乃縱火城中乘喧閧奪西門走瑞昌舜明奪南門走南康進引兵入城大肆殺掠日晚有米綱到城下泊於酒坊門下始知賊已據城急解維放船下湖口進遣賊黨追至湖口遇頥浩之兵而還李成聞江州已䧟乃渡江入城坐於州治括寓客及郡縣官僅二百員悉殺於庭下端明殿學士王易簡與其子責授單州團練副使㝢皆死於亂兵有沿江安撫司統領官吕鄂者能射一石三㪷弓發無不中城初䧟詣馬進降進喜成見之曰圍城乆士卒多中箭死非爾邪遂殺之成揭榜許人識認擄獲生口人漸有生意皆作庵寮以居㝢靖康中嘗除尚書右丞   己酉岳飛自江陰軍引兵之洪州飛行至徽州有訴其舅姚某騷擾者飛責之他日舅因馳馬射飛不中飛擒而殺之 金人犯揚州   辛亥參知政事謝克家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克家引疾乞祠故有是命   壬子詔京官知縣並堂除内外侍從官限三日各舉可任縣令者二人犯贓連坐又詔不厯縣令人勿除監司郎官不厯外任人勿為侍從著為永法於是從官有互舉其子為縣令者而子又皆貪贓論者惜之【何俌鑑不厯縣令不除監司郎官不經外任不除侍從嚴失舉之罰頒考課之條定内外更迭之法而命官之道得矣】 詔明州作閙班直令殿前皇城司依舊於禁軍内安排直龍圖閣知潭州向子諲移知鄂州主管荆湖東路安撫司公事後二日以湖南馬歩軍副總管孔彦舟為東湖副總管屯鄂州彦舟在潭州未去也 是日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始領使事於新喻縣【此據勝非八月四日所奏】癸丑曹成入漢陽軍成乆屯三龍河時出兵攻徳安府而李宏在郢州軍皆乏食成率衆趨漢陽宏亦繼至權鄂州路副總管張用聞之率其親信二千餘人往咸寧與孟振王林復合安撫使李允文遣使招成成曰若許人入城則秋毫不犯不爾當縱諸軍一蹂踐之允文許諾遂自平湖門入城出屯於東門之外漫岡被野連接不斷既而鄂州無糧食允文謂成曰可向南自求之於是成復有反意遂率衆如江西 是日李敦仁圍建昌軍後半月乃解去   甲寅中書門下省言祖宗舊法在京官吏添給各有定限次數若不别行措置無以革冗濫之弊詔行在供職官吏除本身請受外添給等不得過三色有兼職人不得過四色如違計贓斷罪批勘官司不覺察者准此【此以紹興五年閏二月二十七日户部申明狀修入】 承務郎謝伋修職郎程克俊並充詳定一司勅令所刪定官伋克家子克俊鄱陽人也   乙卯直龍圖閣鼎澧鎮撫使兼知鼎州程昌㝢依前知鼎州主管湖西安撫司公事時鼎之諸縣大半為宼所據賦入絶少米貴㪷直二千而養蔡兵頗衆昌㝢既輟兵北援澧州又於辰陽新縣邊地要城列置諸寨調屬郡峒丁刀弩手以助蔡兵守禦軍糧屢竭或五日纔給糯米一㪷軍人鬻妻子以自活昌㝢聞於朝不俟報即取辰沅邵全泗州諸司錢以贍軍又賦鼎民和預買折帛錢六萬緡自是以為例【昌㝢科鼎州民户和預買紬絹錢五萬九千九百緡以贍蔡兵他書皆不見今以紹興二十九年十二月壬申凌景夏所奏修入】 朝奉大夫江端本主管臨安府洞霄宫初命端本知光州端本不赴既而言者劾其避事端本坐停官   丙辰初許百司毎旬休沐宰執因奏事上曰一日休務不至廢事使一月間措置得十事雖二十日休務何害若無所施設雖窮朝夕何補也   丁巳責授茂州别駕李彛復為朝奉郎以赦叙也 是日江東安撫大使吕頥浩江西副總管楊惟忠引兵趨江州先是神武前軍統制王軍至饒州頥浩乃復進軍左蠡㑹頥浩又得閤門宣賛舍人崔增之衆萬餘軍勢稍振乃命與增擊賊於湖口之南增大㨗乘勢至江州城下而姚舜明已去矣於是李成遣其將邵友自奉新縣徑趨筠州   戊午户部侍郎孟庾言兩浙路夏稅及和買紬絹一百六十萬餘匹半令輸價錢毎匹兩千從之   己未中大夫知樞宻院事宣撫處置使張浚特遷通奉大夫以出使日乆禦捍大敵備著忠勞也 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言自去臘至今招到女真及簽軍共六百六十餘人乞補官詔補忠訓郎已下至効用甲頭内無姓人賜姓趙先是左監軍昌屯海陵光世知其衆乆戍念歸乃鑄金銀銅三色為錢文曰招納信寳皆有使押字以為信號獲戍人之解事者貸而不殺俾宻示儕軰有欲歸附者抵江執錢為信而納之自是歸者不絶遂創立竒兵赤心兩軍   庚申朝奉郎直顯謨閣宣撫處置使司參議官王以寧落職降三官責監台州酒務以寧既為孔彦舟所逐㑹監察御史韓璜使湖南還劾其擅命故黜之 銀青光禄大夫李綱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以綱有請也 詔趙普佐命元勲視漢蕭何宜訪其子孫量才録用   辛酉手詔曰朕念太祖皇帝創業垂統徳被萬世神祖詔封子孫一人為安定郡王世世勿絶乃至宣和之末以太常禮部各有所主依違不决使安定之封至今不舉朕甚憫之有司其上合襲封人名遵依故事施行是日輔臣進呈次上因論此事曰太祖功徳如此世襲王爵宜不為過范宗尹曰太祖嘗云天下初定朕思得長君以撫之而授位太宗則其意專為天下上曰朕頃在藩邸入見淵聖皇帝率用家人禮一日論及金人事嘗奏曰京師甲士雖不少然皆游惰羸弱未嘗簡練敵人若來不敗即潰耳陛下宜少避其鋒以保萬全淵聖皇帝曰朕為祖宗守宗廟社稷勢不可動其後敵復犯京師朕在相州得淵聖親筆謂悔不用卿言是時近習小人爭言用兵熒惑聖聽殊不量力遂至今日之旤 奉迎神主提㸃所言今太廟寓温州逐月薦新有非地産者請得以他物代充從之   癸亥樞宻院奏福建民兵都統領范汝為欲令聽辛企宗節制上曰事有本末卿等今日所措置者末也而未原其本福建僻陋盗賊踵起得非守領不知省其疾苦乎其令監司帥臣各條上弭盗及便民利物之事朕當施行之 監察御史韓璜言臣誤䝉使令將命湖外民間疾苦法當奏聞自江西至湖南無問郡縣與村落極目灰燼所至破殘十室九空詢其所以皆縁金人未到而潰散之兵先之金人既去而襲逐之師繼至官兵盗賊刼掠一同城市鄉村搜索殆遍盗賊既退瘡痍未蘇官吏不務安集而更加刻剥兵將所過縱暴而唯事誅求嗷嗷之聲比比皆是民心散畔不絶如絲此臣所欲告於陛下者然道中伏讀改元徳音不覺感泣州縣情偽陛下既已盡知蠲煩去苛恩意亦已備矣臣惓惓餘忠欲陛下謹信詔令務在必行詔比降徳音寛恤事件州縣自宜悉意奉行違者監察按劾御史臺察之 左武大夫京畿路提㸃刑獄公事權京城副留守趙倫既出奔與權知唐州胡安中數奏金人動息安中先以留守司之命假授武徳大夫京西南路提㸃刑獄公事在唐州至是遣人來奏事上嘉之詔並進三官仍賜勅書奬諭 初杜充之敗也其中軍統制武義大夫耿進以所部去朝廷聞進在通州詔進以舟師赴行在進堅子也【見三年六月】   甲子通義大夫吳敏復觀文殿學士知潭州充荆湖東路兵馬鈐轄初向子諲既移鄂遂以降授中散大夫新江南路都轉運使湯東野知潭州與子諲並命㑹監察御史韓璜言湖南困弊宜遣重臣鎮守敏時在廣西范宗尹因薦用之 直祕閣王浚明知建州浚明初以軍變罷至是復用之   乙丑荆南鎮撫使解潛言臣所領鎮最為要害而所部正兵不滿二千本鎮東鄰鄂渚而安撫李允文生事召亂致李成冦犯未巳南接潭鼎而節制王以寧輕易無知為孔彦舟所敗湖外騷然又鼎澧程昌㝢狂率自恣近為湖冦敗於辰陽僅以身免【此事未見潛所奏云湖冦楊髯子恐是楊華也】北連襄漢而未有帥臣千里之間人跡斷絶乞遣精兵一軍前來保䕶蜀口時允文軍將武功大夫康州團練使江南東路兵馬都監張崇叛去以所部屯岳州潛以崇知公安軍言於朝詔已命崇赴鼎州不許潛又言峽州宜都縣在大江之南背山面水險阻可恃乞移治宜都從之   丙寅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言諜報金人自泰州來横塘詔光世極力措置   是月金人以萬騎攻南河寄治所西碧潭時鎮撫使翟興以乏糧方散遣所部就食於諸邑所存惟親兵數千報至人情危懼興安坐自若徐遣驍將彭玘往授以方畧設伏於井谷遇敵至陽為奔北金人果以精騎追之遇伏為所擒餘衆潰去 初順昌盗余勝等既作亂官吏皆散土軍陳望素喜禍與射士張衮謀欲舉寨應之軍校范旺叱之曰吾等父母妻子皆取活於國今力不能討賊更助為虐是無天地也兇黨忿剔其目而殺之暴屍於市旺妻馬氏聞之行且哭賊脅汙之不從又殺之賊既平屍迹在地隱隱不没邑人驚異為設香火事聞詔贈承信郎更為立祠號忠節【旺贈官在六年十月乙卯賜廟額在三十一年今併書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四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二月戊辰朔廣東經略司言賊李冬至二犯英連韶郴等州冬至二者宜章人以軍興賦重不能保遂與其徒作亂自號平天大王詔湖廣憲臣招捕 是日祝友以其軍降於劉光世初友在新店欲侵宣州阻水不克渡㑹光世遣人招之友留其使彌旬然後受招時江東路兵馬副鈐轄王冠在溧水駐軍友移書假道以趨鎮江冠不從友引兵擊之冠軍大敗友遂自句容之鎮江光世分其軍以友知楚州先是史康民在淮南與友合軍康民之軍極富以金寳賂光世光世喜康民遂得進用   己巳監察御史江躋為尚書吏部員外郎禮部尚書秦檜兼侍讀翰林學士汪藻中書舍人胡交修並兼侍講朝請大夫和州無為軍鎮撫使趙霖復直秘閣   庚午執政言劉光世軍中乏糧遣考功員外郎仇悆往究其實上曰光世一軍月廪萬數如此宜速為屯田之計富直柔曰近辛道宗具陜西弓箭手法頗類屯田之制范宗尹曰容臣等細議之悆益都人也 尚書省乞檢舉行遣常程文字從之 改行宫禁衛所為行在皇城司 詔朝奉郎知益陽縣魏舜臣俟任滿陞擢差遣以御史韓璜論其嘗拒鍾相也時知漢陽軍馬友以糧乏遣其將王成率衆渡江犯鄂州副總管張用率精兵登城詰問以神臂弓射之成乃退翊日李允文即以友權荆湖南路招捉公事友盡取漢陽財物往湖南道過岳州守將吴錫棄城去率精兵數千自益陽入邵州舜臣時權州事為所逐【馬友吴錫魏舜臣事皆據趙甡之遺史㕘修但未得本月日按日歴友自叙狀云今春乞糧於鄂而李直閣差友殺劉忠招捉湖南盗賊行次岳州知郡吴錫先已去友遂權駐其地狀以五月十六日至行在不知何時所遣然孔彦舟三月九日已焚潭州則友離漢陽必在二月也故因舜臣事附見遺史言允文以友為湖南副總管而狀中乃云招捉公事今從之熊克小歴紹興元年春益陽有吴錫者提兵七千屯本縣告邵州守臣魏舜臣乞糧不得錫以兵趨郡舜臣懼而走以胡安國與宰相書考之錫破邵州在今年七月四日盖是時舜臣權守倅也今併附此】 江州兵馬副鈐轄劉紹先以殘兵七百人赴朱勝非 是日邵友以數千人犯筠州守臣朝請郎王庭秀與鄂州統制官修武郎傅樞方共飯聞冦至即與官吏棄城走豐城縣   辛未同知樞宻院事李囬言士大夫自衢信來者皆稱張俊軍行極整肅上曰朕亦聞之犯軍律者已誅六七人矣范宗尹曰臣已以書奬其羙上曰待亦作詔勉之立功俊心忠謹惟好官職正當以此使之張守曰陛下深得御將之術 朝請大夫葉宗鄂復直龍圗閣知洪州 是日邵友犯臨江軍守臣朝奉大夫康倬遁去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吴全以其軍夜奔新喻縣倬識子也【識河南人元祐間引進使】於是朱勝非以兵少自新喻南去取兵於吉州   壬申初定每嵗祭天地社稷如奏告之禮用權工部侍郎韓肖胄奏也【詳見去年十一月甲辰】   癸酉詔張浚措置津發四川上供金帛赴行在自置宣撫司而上供悉為截留以備軍食至是户部以將行大禮及行在急闕為言故有是命然川陜用度繁截留如故【日歴不載此按今以紹興二年四月二十二日户部申明狀修入】詔江湖福建路憲臣遍詣所部剗刷應干合起金銀錢帛赴行在亦以將行大禮也 故朝奉大夫吕希純追復寳文閣待制【希純公著第三子元祐中書舍人黨籍待制以上第二十四人道州安置】 新除襄鄧随郢鎮撫使桑仲始受命是日以其都統制霍明知郢州【霍明申省狀云紹興元年二月六日准桑仲差知郢州】初仲在京西連跨數州無糧食人相㗖又數為金州人所敗欲引衆北去至是次陽縣始被鎮撫使之命遂還襄陽駐軍文林郎金房安撫司幹辦公事晋城續觱獻書於宣撫處置使張浚曰譚兖守鄧州披荆榛保孤壘屢戡大盗奉朝廷法令隠然若一長城曽不得鎮撫使而仲乃得之是奨亂也朝廷在逺未詳仲凶逆之狀不然豈有舉四郡數千里之百姓委之餓虎之喙乎今仲連敗衂於安康此正天亡之時若使兖併力勦除稍申國威而以鎮撫使命兖則忠義知勸盗賊少戢矣襄陽為朝廷基本利害甚大相公豈可不從權易置浚深嘉觱言而不能用郢州新遭曹成之後百室無一二存者仲俾霍明領兵二千守之明邯鄲人為逓鋪曹司有膂力善戰而敢殺郢與徳安接壤鎮撫使陳規藉其通船運每以恩信結之明自是與規通好不絶【曹筠撰陳規行狀桑仲為鎮撫使其副霍明别以精兵數萬屯郢州郢鄰徳安公欲以恩信結之因奏明知郢州仍請加美名朝廷從之自是郢與徳安通好不絶盖結之以恩者實所以間明之附仲也按日歴紹興二年五月五日霍明申紹興元年二月六日䝉鎮撫使桑仲差知郢州不去嘗受朝命行狀誤也趙甡之遺史云明在郢與徳安通書陳規亦藉其通船路此言有理今從之】   甲戌詔江淮招討使張俊速往措置以降授中散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湯東野為本司參謀官朝廷始聞江州失守故有是命   丙子臨安府觀察推官沈長卿監都稅院沈震陳祖安司理軍葉義問並勒停時長卿等上書論范宗尹過失詔責以中傷大臣力肆詆毁露章䑓省揺動衆情此而不懲為患滋大宗尹抗䟽為請後四日乃寢其命長卿烏程人祖安閩縣人義問夀昌人也 廬夀鎮撫使李伸之被執也其統制軍馬武顯郎閤門宣賛舍人髙彦以所部走廣徳軍至是就招赴行在詔以其衆神武左軍【左軍在此月癸巳】   戊寅詔禮部御史䑓太常寺條具明堂合行事件申尚書省時上以當行大禮命近臣議之知政事張守欲行祫饗禮禮部尚書秦檜建言頃嵗渡江冬祀儀物散失殆盡宗廟行事登樓肆赦不可悉行至於祫饗又不及天地惟宗廟明堂似乎簡易茍採先儒之說而略其嚴父之文志在饗帝而不拘於制度之末尚或可舉議遂定 詔自今盗賊令州縣極力措置毋得申奏陳乞及擅便招安用知鄂州髙衛奏也   己卯日中有黒子 淮康軍承宣使神武副軍都統制辛企宗為福建路制置使時南劒賊余汝霖余勝等作亂輔臣欲假企宗事權故有是命   辛巳禮部尚書兼侍讀秦檜知政事龍圗閣待制孫cq=146覿時知臨安府以啓賀檜有曰盡室航海復還中州四方傳聞感涕交下漢蘓武節旄盡落止得屬國唐杜甫麻鞵入見乃拜拾遺未有如公獨參大政檜以為譏已始大怒之 徽猷閣待制知建康府趙㠓乞免詔㠓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直寳文閣張縝知建康府   壬午延福宫使奉國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都知提舉禁衛董慤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初張榮率舟船至通州過捍海堰欲出海復歸山東水阻不得去榮遂入通州糧日盡取人為羓以食民之得脫者無㡬是日日中黒子消伏翌日范宗尹進呈因言故事當   避殿减膳今人情危懼之際恐不可以虛文揺動羣聴望陛下修徳以消弭之臣等輔政無狀義當罷免上曰日為太陽人主之象豈闗卿等惟在君臣同心行安民利物實事庶㡬天變不至為灾也 詔度支員外郎韓球所刷饒信州錢糧除應副張俊軍湏外並發赴行在時已罷移蹕之議故有是㫖   癸未詔以季秋大饗明堂江淮招討司隨軍轉運使詹至言大敵在前國勢不立請停大饗以其費佐軍仍督諸將分道攻守以慰在天之靈繼志述事莫大於此至桐廬人也 刑部尚書胡直孺兼侍讀 右諫議大夫黎確言福建盗起夲於科斂誅剥民不堪命今自范汝為以下官者二三百人而聚萬衆於建安辛企宗坐視而不能制謝嚮順從而不敢違建邵之間雞犬一空横尸滿道逺近謂之謝范而不敢名其無生理殆亦可見願稍分汝為之衆以弱其勢擇官吏信厚練逹閩人素所畏愛如梁澤民張穆李芘輩委以一路之寄汰牧守之無狀者權免二年科配使前日脅從之輩得齒於民非小補也詔企宗嚮放散汝為下見團結人兵又詔民兵願歸農者許自便汝為不聽命【又詔在此月丙戌】   甲申詔神武前軍統制王依舊聽江東安撫大使吕頥浩使喚與江淮招討使張俊大軍掎角討捕馬進等賊用頥浩請也頥浩又乞俟俊至江東令與臣約日於饒州或本路其他州縣㑹合計議從之 朝奉大夫鄭望之復集英殿修撰 詔自今郡守在任改移並俟新官合符方得離任【二年十月衝改】   乙酉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言方今兵患有三曰金人曰土賊曰游冦金人自冬渉春不聞南渡所謂游冦者皆江北劇賊自去秋以來聚於東南所謂土賊者二年以來為害日大原其實情似有可矜南人資産素薄比年科率煩重願特降寛詔稍蠲苛擾按贓吏之尤重者舉行祖宗顯戮之典以慰疲民䟽奏詔諸路憲臣詰諸州之科率者餘依已降徳音施行時勝非又論東南盗賊則欲招撫西北劇冦則命之以官使流離北人各得其所汰被敵老弱與不從軍者留其精銳使散處諸軍如此當不復為患至於江西土冦皆因朝廷號令無定横斂不一名色既多貧民不能生以至為冦臣自桂嶺而來入衡州界有屋無人入潭州界有屋無壁入袁州界則人屋俱無良民無辜情實可憫陛下時降寛詔擇其首領與補官收軍籍而散遣其徒使民還業則江西之亂可指日平也不然則為盗者日衆勢必南軼湖南二廣皆不得安矣先是勝非被命宣撫江湖三路首訪民瘼皆云正稅之外斜科繁重乃令民間陳其色目稅米一斛有輸及五六斛稅錢一千有輸及七八千者如所謂和糴米與所輸正稅等而未嘗支錢他皆類此勝非因極論其事䟽累萬餘言范宗尹當國既未嘗歴州縣不知民間疾苦又惡聞事摘勝非所奏十去七八畫㫖依已降赦令而已【按勝非此䟽今見於日歴者凡一百五十字其節畧多矣】時勝非在吉州有兵纔數千亦非精銳故未能之鎮丙戌復秘書省仍詔監少不並置置丞郎著佐各一員校書郎正字各二員范宗尹嘗因奏事言無史官誠朝廷闕典繇是復置 有崔紹祖者為金人所掠自南京遁歸詐稱越王次子保信軍承宣使受上皇蠟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興師取䧟沒州郡是日至夀春府和州鎮撫使趙霖以聞詔文字不得奉行召皇姪赴行在【霖是月辛卯奏三月辛亥得㫖召赴行在今併書之十月戊子行遣龔相記歴陽死事及王亨乞奏薦状皆稱為元帥趙不瓌盖紹祖七月丙午初赴獄時自稱趙不瓌故也紹祖九月乙卯因御史䑓檢法官晏敦復審問稱所招不實移御史獄方招當考】   戊子執政奏事范宗尹問隆祐皇太后聖體上曰昨有少虚風證朕旦暮未嘗敢離側已三夕不解衣宿頓减矣   己丑詔湖南馬歩軍副總管孔彦舟與吕頥浩張俊㑹兵討李成頥浩聞彦舟欲自袁州引兵之江西故有是請先是上親筆命彦舟觧圍江州彦舟不奉詔而上䟽論成分鎮之初不能安分越境侵漁以希孟嘗春申之事以臣料之其敗有三然圗之急則禍結而民不安圗之緩則怨集而衆必離盖湖南見有劉忠張用之徒環列境上若舍近而圗逺恐九江之圍未觧而先失湖南湖南既失二廣必危非計之得者也遂以所遺成書進呈然彦舟實不欲擊成故為之游說詔彦舟分兵聽向子諲節制親領大兵赴江西毋失機㑹   庚寅張浚奏本司都統制曲端自聞吳玠兵馬到郡坐擁重兵更不遣兵策應己責海州團練副使萬州安置詔依已行事理初浚自富平敗歸始思端及王庶之言可用庶時以朝議大夫持母䘮居蜀乃併召之庶地近先至力陳撫秦保蜀之䇿勸浚収熈河秦鳳兵扼闗隴以為後圗浚不納求終制不許乃特授參議官浚徐念端與庶必不相容暨端至半道但復其官移恭州宣撫處置使司主管機宜文字楊斌素與庶厚知庶怨端深乃盛言端反以求合又慮端復用謂端反有實跡者十又言端客趙彬揭榜鳳州欲以兵迎之秦鳳副總管吳玠亦懼端嚴明譛端不已庶因言於浚曰端有反心乆矣盍蚤圗之㑹蜀人多上書為端訟寃浚亦畏其得衆心始有殺端意矣【此以王之望西事記趙甡之遺史費士戣蜀口用兵錄叅修】辛卯尚書右司員外郎王俣知卭州俣初除閬州未行復改命【都司題名俣以二月出知卭州而日歴不見除閬之日但於此日書改除故繫於此】 左武大夫秀州防禦使陳剛中同主管閤門公事剛中浙人父彦本日者以權倖薦至大官言者以為法當討論遂寢其命   壬辰朝散郎新除尚書工部員外郎廖剛為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先是順昌盗余汝霖作亂剛遣使招降之㑹本路提㸃刑獄公事陳桷請奉祠詔桷主管江州太平觀而剛有是命剛延平人也【桷得祠在庚寅今聫書之】 宣義郎新知大宗正丞吕抗提舉荆湖東路茶鹽公事【抗頥浩子初見建炎三年三月】 是日雨雹   癸巳詔侍從䑓諌條具保民弭盗遏敵患生國財之䇿翰林學士汪藻【熊克小歴作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盖誤藻去年十二月已除學士】上馭將三說一曰示之以法二曰運之以權三曰别之以分大畧謂諸將過失不可不治今陛下對大臣不過數刻而諸將皆得出入禁中是大臣見陛下有時而諸將無時也道路流傳遂謂陛下進退人材諸將與焉又廟堂者具瞻之地大臣為天子立政事以令四方者也今諸將率驟謁徑至便衣宻坐視大臣如僚友百端營求期於必得朝廷豈不自卑哉祖宗時三衙見大臣必執梃趨庭肅揖而退盖等威之嚴乃足相制又遣將出師詔侍從集議者所以博衆人之見今則諸將在焉且諸將聽命者也乃使之預謀彼既各售其說則利於公不利於私者必不以為可行便於已不便於國者必不以為可罷欲其冒鋒鏑趨死地難矣自今諸將當律以朝儀毋數燕見其至政事堂亦有祖宗故事且無使議論之餘則分既正而可責其功是三說果行則足以馭諸將矣何難乎弭盗何憂乎遏敵哉若夫理財則民窮至骨臣願陛下毋以生財為言也今國家所有不過數十州所謂生者必生於此數十州之民何以堪之惟痛加裁損庶乎其可耳外之可損者軍中之冒請内之可損者禁中之泛取今軍中非戰士者率三分之二有詭名而請者則挾數人之名有使臣而請者則一使臣之俸兼十戰士之費有借補而請者則便支廪禄與命官一同聞岳飛軍中如此者數百人州縣懼於憑陵莫敢呵詰其盗支之物可勝計哉臣竊觀禁中有時湏索而户部銀絹以萬計禮部度牒以百計者月有進焉人主用財湏要有名而使有司與聞至於度牒則以虛名而權實利以濟軍興之用誠非小補幸無以方寸之紙捐以與人而不知惜也然臣復有私憂過訃者自古以兵權屬人乆未有不為患者盖與之至易収之至難不早圗之後悔無及國家以三衙管軍而出一兵必待宻院之符祖宗於兹盖有深意今諸將之驕樞宻院已不能制臣恐賊平之後方勞聖慮自古偏霸之國提兵者未嘗乏人豈以四海之大而寥寥如此意偏裨之中必有英雄特為二三大將抑之而不得伸爾謂宜精擇偏裨十餘人各授以兵數千直屬御前而不諸將合為數萬以漸消諸將之權此萬世計也給事中陳戩言今日之計當省徭薄賦敦本厚生先以保民然後聽諸盗自相糾擿占上流據形勢恭儉節用量入為出斥内庫之藏以歸太府此弭盗遏敵生財之䇿也中書舍人胡交修言盗賊之起惟其飢凍無聊日與死廹然後棄而為之陛下哀憫無辜詔許自新官無急征暴斂而俾安其故髙下種植而無廢壤男女耕織而無懈人榖帛不可勝用則弭盗而財裕矣日者翟興在西洛什伍其民為農為兵不數年雄視一方彼起於卒徒猶能屹然自立於敵巢之中而不可犯矧吾以東南二百郡欲強兵禦敵而不能為興所為乎中書舍人洪擬言兵興累年饋餉悉出於民無屋而責屋稅無丁而責丁稅不時之湏無名之斂殆無虛日所以去而為盗今閩中之盗不可急宜求所以消之江西之盗不可緩宜求所以滅之夫豐財者政事之本而節用又豐財之本是時諸將中劉光世尤横故汪藻有是言藻書既傳諸將皆忿有令門下作論以詆文臣者其略曰今日誤國者皆文臣自蔡京壊亂紀綱王黼收復燕雲之後執政侍從以下持節則䘮節守城則棄城建議者執講和之論奉使者持割地之說提兵勤王則潰散防河拒險則逃遁自金人深入中原蹂踐京東西淮南之地為王臣而棄地棄民誤國敗事者皆文臣也間有竭節死難當横潰之衝者皆武臣也又其甚者張邦昌為偽椘劉豫為偽齊非文臣誰敢當之自此文武二途若氷炭之不合矣 詔中大夫直龍圗閣姚舜明武功大夫中州刺史劉紹先並勒停令吕頥浩軍前使喚以責後效 侍御史張延夀以内艱去位 初馮長寜既以淮寜降劉豫京西轉運使檄武功大夫范福權知蔡州福率軍民固守執偽命知陳州楊勛斬其使蔡人以聞詔加福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朝廷猶未知長寜在偽庭乃召長寜赴行在 金人以舟載江浙所掠輜重自洪澤入淮至清河口假宣教郎國奉卿在趙瓊水寨與瓊夜刼其舟得李梲所户部尚書印上之【日歴五月四日真鎮撫使郭仲威奏分遣冦宏統制軍馬邀擊金人至宿遷縣收到户部銅印盖申奏之詞云耳今從遺史】 是日雪   乙未直秘閣新江西轉運判官張穎移廣西路以其母吉氏有請特優之也【頴孝純子已見】 朝奉大夫趙士諒知岳州朝廷聞吴錫已去故遣士諒為守 言者請郡國經兵火處更置丁産財穀簿書期以半嵗從之   丙申復詔諸路提刑司類省試於是川陜宣撫處置使張浚始以便宜合川陜舉人即置司類省試自是行之至今【二年六月癸卯始降㫖就宣司類省試熊克小歴自此始盖誤楊希仲榜在此年方試時未嘗降㫖也】   丁酉宣教郎范燾除名潮州編管坐誣訟孟忠厚且及太母也【事祖見去年十二月乙酉】   是月降授朝請大夫守中書舍人致仕李公彦卒年五十三 初金人至徳順軍經略使劉錫遁去金人以兵少不敢由秦亭聲言分三道而獨出沿邉以掠熈素多馬金人駐兵搜取無遺馬歩軍副總管中亮大夫同州觀察使劉惟輔將遁去顧熈州尚有積粟恐敵因之以守急出悉焚之敵追及所部皆走惟輔與親信數百匿山寺中遣人詣夏國求附屬夏國不受其親信趙某詣金軍降金執惟輔誘之百方終不言怒捽以出惟輔奮首顧坐上客曰國家不負汝一旦遂附賊耶即閉口死不復言第六將韓青者間行從惟輔為敵所擒罵敵不降而死統制官等遂以熈河降知蘭州龕谷寨髙子儒聞惟輔尚存固守以待及城䧟先刃其家而後死子儒狄道人也金人既畧熈河地遂引歸李彦祺在古原州張中孚及其弟中彦導金人刼降之趙彬引敵圍慶陽守將楊可昇堅守不降五路䧟秦鳳經畧使孫渥收本路兵保鳳州統領官闗師古收熈河兵保鞏州左副元帥宗維既得闗中地遂悉割以予偽齊【陜西全䧟不見本月日熊克小歴於建炎四年十一月末書之趙甡之遺史分見四年十一月紹興元年三月末費士戣蜀口用兵錄所書尤畧按張鈞續忠義録紹興元年三月九日金人大軍回自熈河至弓門寨鈞所書盖據宣撫司案牘則盡失六路在二月間無疑今併附此月末】闗陜之䧟也士大夫守節死義者甚衆隴州既失守朝請郎知州事劉化源不肯降敵使人守之不得死遂驅入河北販買蔬果隠民間者十年終不屈辱奉議郎通判原州米璞亦杜門謝病卒不受汚化源璞世家耀州西人皆敬之敵入鳳翔秉義郎權知扶風縣康傑與敵將馮宣戰宣愛而欲招之傑奮曰吾今也當死於陣不能死於敵宣殺之忠翊郎知天興縣李伸為敵所圍堅守不下城既䧟伸曰吾豈使敵殺我遂自殺時慶陽圍急成忠郎盧大受欲㑹合軍民收復邠寜二州觧慶陽之圍為人所告送寜州獄論死敦武郎秦州定西寨都監兼知寨鄭㳙為敵所攻袒臂而戰及城破自刺不死金人髙其節亦弗害也是時守令以城下者敵偽皆因而命之文林郎知彭陽縣李喆獨不降與其民移治境上偽令執之以獻欲官之凡三辭其後金人以為歸附命為儒林郎喆言於所司曰元係捕獲不敢受歸附之賞以其牒還之有武功大夫知環州安塞寨田敢者嘗得太祖御容欲間行南歸以獻事泄杖之死其後武功大夫秦鳳路兵馬都監劉宣以蠟書宻遣人與吴玠相結且率偽將任拱等以所部歸朝約日已定有告之者取宣絲擘之其家屬配曹州豫又升渭州為平凉府去慶陽延安府名復舊州名即以叛將張中孚守平凉府中彦守秦州趙彬守慶州慕容洧守瓌州後中孚累遷陜西節制使兼兵馬都統中孚及李彦琪自覊管中劉錡以為將而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四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三月戊戌朔詔海州淮陽軍兵馬鈐轄李進彦武義大夫耿進各以所部舟師聽吕頥浩節制尋並以為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官【進以此月丙午除進彦以乙夘除】 自駐蹕南京以来軍士日給食錢比數十日一犒設前是水軍統制官崔増以其衆萬有千二百人降於吕頥浩頥浩始用舊法按月支糧及料錢於是増一軍月費錢四萬四百緡米七千五百斛視五軍所給月省萬五千餘緡【據史頥浩以是日奏到】庚子殿中侍御史章誼權侍御史 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胡松年以嘗為潜邸學官復徽猷閣待制   宣撫處置使張浚以富平失律上䟽待罪壬寅上謂輔臣曰浚放罪詔宜早降因言浚用曲端趙哲劉錫後見其過即重譴之浚未有失安可罷也同知樞宻院事李回曰湏得勝浚者乃可易上曰有才而能辦事者固不少若孜孜為國無如浚亦有人言其過朕皆不聽浚乃得安 中散大夫魏滂貶秩一等以言者論其聚歛害民也滂守饒州無善状范宗尹用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未上諫官劾其盗用修城錢十餘萬乃罷之令提刑司覈實後本司言滂以修城之故令民户有税一錢者輸四錢凡得十七萬緡其出納之籍或不可考乃命轉運司治其罪後亦寢【此為沈與求劾范宗尹第十五事滂除監司及罷黜日厯全不載但扵此日書降官亦無首尾今以諫䟽及提刑司根究状修入滂得㫖治罪在今年五月戊午今牽連書之】癸夘承事郎浙西安撫大使司參議官劉寜止為兩浙轉運副司時劉光世遣直秘閣本司主管機宜文字范正輿來奏事即以正輿代為參議官翌日御筆進正輿直徽猷閣賜三品服遣還鎮 責受祕書少監滕康劉珏皆許自便   甲辰直秘閣福建轉運判官魯詹條具止盗利害請擇令尉罷免行錢糴米賑濟减殘破縣分上供銀上諭輔臣曰詹所奏切中時病皆可施行上因言朕毎日五更初盡覧諸處奏報比眀所覽畧盡乃出視朝盖上勤政如此詹海鹽人也 直祕閣程俱試祕書少監 直祕閣知信州呉表臣為尚書司勲員外郎 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永州居住馬擴許自便 武功郎和州無為軍兵馬鈐轄王亨知廬州限一月之任既而鎮撫使趙霖論其執李申之功乃以亨為閤門宣賛舍人【亨除閤職在五月乙巳今併書之】   乙巳武徳大夫光州刺史曹成為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知郢州武徳大夫吉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李宏為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知復州先是有詔罷李允文而允文奏以張用曹成李宏馬友人馬未能交割為詞留鄂州不去朝廷聞成宏在郢復間因就命之且令勿受允文節制扵是成已引兵之湖南而行在未知也 承奉郎張汝舟特遷一官往池州措置軍期事務 承節郎王悦道為閤門祗侯以其父繼先診視太母有勞也詔孟忠厚母福國太夫人李氏特贈兩國太夫人   福建制置使辛企宗言李敦仁引兵犯汀州寧化清流二縣   丙午責授定國軍節度副使王宗濋復忠州團練使以赦叙也輔臣進呈上曰宗濋自可用但當時用非所宜兼戚里不當管軍然此淵聖皇帝外家宜與叙復張守曰祖宗時亦有戚里管軍者上曰要是擇材只今諸戚里豈能管軍范宗尹曰誠如聖訓【日歴宗濋叙官扵二月九日丙子三月九日丙午兩書之而此日又書上語甚詳今附丙午】 詔以京畿第二将兵千人神武中軍用統制官辛永宗請也於是中軍凡六千人 直祕閣提舉淮東茶鹽公事曹伯逹知郴州時李冬至二叛於宜章守臣直祕閣衍聖公孔端友不能制故更遣伯逹而命端友奉祠【端友初見建炎二年十二月日厯既於今年三月戊戍書勘會李冬至二等作過知州孔端友全無措置已降指揮與宫祠而六月戊寅戊子又兩書端友乞宫祠奉㫖主管洪州玉隆觀盖端友未被授而自請但日厯不應重疊書之耳】 朝奉郎蘇簡監都進奏院簡轍孫也 金師還自熈河至弓門寨廵檢王琦禦之金立招降旗榜改阜昌年號衆皆拜琦獨不屈偽知平凉府張中彦執而殺之 是日孔彦舟焚潭州初彦舟既據長沙而東湖安撫使向子諲在衡州之安仁不能進會馬友自江北趨潭子諲欲得人以利害說友令受招時户部員外郎致仕上蔡賀允中適寓郡境乃為子諲見友說之曰宋祚更興足下正宜自立功名何自棄於此自古有盗賊而夀終者乎友心動改容謝允中至是彦舟為友所逼逐焚潭州大掠公私之財而去引其兵趨衡州【彦舟焚潭州他書不著月日趙甡之遺史在今年二月今以紹興元年四月十三日樞宻院奏到探報状參修】   戊申以西京統制官韓京元用並權樞宻院准備将領聽張浚節制京用本王以寧部曲京有兵二千馬數百皆精鋭以寧既遁京用駐衡之茶陵故有是命 起復江淮發運使權邦彦自饒州䕶六宫至行在   己酉責授昭化軍節度副使王安中復中大夫安中以開邉故自靖康初逺謫至是復之 閤門奏職事官被旨兼權職任者其朝參立班並乞權依正官儀罷日依舊侍従官權職髙者止立舊班従之給事中陳戩援舊例駁之乃止   庚戍江淮招討使張俊復筠州初俊引兵至豫章而李成在江州其将馬進在筠州皆不進俊喜曰我已得洪州破賊必矣乃復歛兵若無人者金鼔不動令将士登城者斬居月餘進以大書文牒使來索戰俊復細書答状以驕之又命神武前軍統制王閲水軍於江中賊勢方强謂俊為怯戰俊諜知賊稍怠乃議行諸将請分道擊賊中部統制官楊沂中曰兵分則力弱通泰鎮撫使岳飛請自為先鋒沂中由上流絶生米渡出賊不意遇其先鋒擊破之乘勝追奔前一日至筠州進出軍背筠河先守要地沂中語俊曰彼衆我寡當以竒勝願以騎見屬公率歩兵當其前沂中乃将騎數千與神武後軍統制陳思恭分為兩道同出山後俊嚴陣以出鏖擊至午精騎自山馳下賊駭亂退走大敗之俘獲八千眀日又戰俊疑其復叛令思恭夜殪之【熊克小厯云俘獲數萬俊以其太衆且疑復叛是夕令思恭殺之此盖因林泉野記所書也按日厯載上語云殺降卒八千趙甡之遺史亦云賊退走死者數萬人俘八千人野記恐誤今不取】進力不支乃遁俊遂復筠州臨江軍馬進至南康遇統制官臣師古失利進復還江州與成㑹俊整兵追之【熊克小厯書此事皆無本日但於三月己未㨗奏至日并書之按趙甡之遺史及俊所申俊實以三月七日甲辰自洪州渡江十二日己酉與進戰二十八日乙丑乃復江州日厯二十二日己未進呈張俊㨗報不言其詳當是復筠州㨗報而克于此遂書復江州乃追李成于蘄州皆誤也今各附見本日】   辛亥武寧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浙西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劉光世兼淮南京東路宣撫使揚州置司尚書省言金已渡淮而真等州未盡有人鎮守舒蘄盗賊盤踞又春耕是時百姓未能復業田畆荒閑冝措置屯田以足兵食全藉威望大臣措置故有是命光世迄不行 朝請郎提舉杭州洞霄宫季陵復右文殿修撰承事郎陳正由主管官告院正由瓘子也 詔婺源   縣進士胡學海免文解一次學海上書論事上令赴都堂審察而有是命   壬子朝奉郎通判泰州馬尚就差知泰州招諭軍民歸業并興鹽塲等事先是張榮在通州以地勢不利乃引舟入縮頭湖作水寨以守金右監軍昌在泰州謀久駐之計至是以舟師犯榮水寨榮亦出數十舟載兵迎敵望金人戰艦在前榮皇遽欲退不可徐謂其衆曰無慮也金人止有數艦在前餘皆小舟方水退隔淖不能岸我捨舟而陸殺棺材中人耳遂棄舟登岸大呼而殺之金人不能騁舟中自亂溺水陷淖者不可勝計昌収餘衆二千奔椘州榮獲昌子壻佛寜俘馘甚衆榮自京東来未嘗承王命遂無路告㨗聞光世在鎮江乃遣人願聽節制且上其功光世大喜以榮知泰州【張榮敗逹蘭以張匯節要及趙甡之遺史考之當在此月但未見本日今因除奉州守臣附見】 詔樞宻院准備将領徐文以所部屯臨安聽守臣孫覿節制【文初見建炎四年六月壬辰】 是日初南恩州陽江縣田鹽縣有潮水所浸田一頃二十四畆提舉鹽茶司募民墾之置竈六十有七嵗産鹽七十萬八千四百斤收浄息錢萬九千餘緡遂命官領其事後二年又増萬二千緡   甲寅詔罷免行錢州縣官市買方物如民間之直違者以自盗論俟邊事寜息日取旨依舊法始用魯詹之言也先是改元徳音已减閩中上供銀三分之一是日又减建劒州銀半分令福建轉運司兊糴米二萬斛充賑濟且易置令尉之老疾不任事者皆用詹請也 初河間府免解進士李季集天文諸書號乾象通鑑季寓居婺州貧不能逹乃命本州給札上之既而天文官呉師彦等頗摘其訛謬詔與舊書參用遂以季為将仕郎【以去年六月癸酉得旨給札今併書之】自渡江國史散佚至是衢州布衣何克忠獻太祖寔録國朝寶訓詔授下州文學後八九年而國書始備   丙辰詔禁衛神武諸軍三衙宰執親兵并犒設一次先是月一犒設至是上以户部所入不廣故五旬而後有此命   己未張俊㨗奏至上諭輔臣欲赦李成軍中脅從者范宗尹因言今日之事不可削弱上曰祖宗基業宏固偶值戎㓂故劉豫李成等輩䟦扈猖獗或謂止扵淮上作籬落朕甚不取要當以次收復湏一統乃已耳始朝廷未得㨗報命劉光世分兵往舒蘄乘賊不備擣其巢穴光世言江北盜賊雖名受招其實窺伺官軍虛實復出為患郭仲威張敵萬王林祝友史康民之徒火目不勝算若臣郡摘軍馬前去數少則必無成功數多則羣賊必乘虛作亂浙西一路頃刻被患雖陛下行朝亦未敢决保無虞韓世清劉綱邵清張琪四處人馬見在建康府無慮十數萬可使目下並進㝡為良䇿詔以綱已遣還鎮清琪作亂未已報之而俊已㨗矣【光世奏至在乙夘】 湖南馬歩軍副緫管孔彦舟言扵潭州池中得美玉可為御寳乞遣人宣取詔御寳已足備兼自艱難以来華靡之物一無所用其毋進   庚申中大夫致仕施大倫令再仕大倫晉陵人以給舍陳戩等薦其學行有聞居官詳謹也   辛酉朝請郎陳堯臣特勒停堯臣金華人宣和末為侍御史坐王黼黨斥去至是以其與秦檜有舊自列於朝乞為郡守乃以堯臣主管臨安府洞霄宫中書舍人胡交修論堯臣首議開燕為國召亂望賜貶竄輔臣進呈上曰本乞宫觀却被削奪似為過當不若止行宫觀文字檜曰只宜如此堯臣猶怒上疏訟交修上以堯臣輕侮朝廷乃有是命【堯臣與秦檜有舊王眀清揮麈後録云爾以日厯所載檜答上語參之當不妄堯臣以二月丁酉得祠三月辛酉寢命今併附見】   癸亥御筆近詔臣僚條具當今切務其應詔者多言将帥侵預朝權而指辛道宗為怙寵賣恩朕扵任人一繇公論當令抑損以全辛氏道宗可罷樞宻院都承㫖與外任初道宗既承宻旨論者數指其招權上未深信會其兄福建制置使企宗請避新除福建提㸃刑獄公事廖剛詔剛易江東路及召入而以朝請大夫桞瑊代之瑊當辭前一日道宗言先與往還乞賜三品服上不悦即以手札出道宗翌日謂大臣曰朕鑒往者羣小侵紊朝政求章服雖小事漸不可長於是瑊亦罷瑊合肥人宣和間為部使者以忤童貫意掛冠去至是復用之【廖剛易江東憲在是月戊申召剛除瑊在甲寅瑊罷憲在二月丁夘今牽聨書之】 責授寧逺軍節度副使王襄復正義大夫責授單州團練副使蔡懋復中大夫皆以赦叙也 故延康殿學士陸佃追復資政殿學士【佃越州人崇寜尚書左丞黨籍執政第二十四人】 故資政殿學士聶昌以死事贈觀文殿大學士官子孫十人後諡榮愍甲子始下詔罪状李成募有能斬首及獲成者除節度使賜銀萬兩錢萬緡且赦成軍中脅従者初馬進既敗江淮招討使張俊追之至奉新樓子荘賊将商元據草山設伏俊熟視見山險路狹乃遣歩兵従間道直趨山頂殺伏奪險遂至江州進拒戰不勝絶江而遁乙丑俊復江州統制官楊沂中趙宻引兵追擊又大敗之成復還蘄州自是俊軍有鐡山之號   丙寅右武大夫逹州團練使胡安中知廣州安中初以土豪假守至是就命 詔以淮東賊馬寜息命朝散郎郭揖提舉淮東茶鹽専一措置復興鹽事揖自算學得官時論鄙之   是月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本司參謀官起復朝議大夫王庶為中大夫充龍圖閣待制知興元府兼利䕫兩路制置使節制陜西諸路【此據庶附傳修入附傳無月日興元帥守到罷在此月而利州知州題名孫渥今年五月自利帥移秦帥還利帥于興元又與興元帥守到罷不同當考】留統制官王宗尹柴斌兵二千馬不滿百使庶守時敵騎已破福津蹂同谷廹武興浚遂退保閬州而以端眀殿學士張深為四川制置使與參議軍事劉子羽趨益昌【此亦據庶附傳附傳不云深為何官而日厯今年十月庚午訪聞四川制置使張深并利䕫兩路制置使王庶各移文所歩州軍兼司帥臣並令聼節制故權附此俟考】 金人自階州引兵犯文州而江漲不得渡遂還因棄成州去武徳大夫知岷州李惟徳亦率官吏以城来歸惟徳先守廓州城既䧟敵就用之浚録其功遷右武大夫榮州刺史【惟徳来歸不見本月日宣撫使以眀年四月八日奏到奏稱金人侵犯熈河退回尋差官措置招撫䧟沒州縣故且附金人去熈河之月當求他書參考】於是盡失陜西地但餘階成岷鳯洮五郡及鳯翔府之和尚原隴州之方山原而已時興元帥事草創倉廩乏絶帥旅寡弱庶募民教之河東陜西潰師多舊部曲往往来歸不數月有衆二萬 襄陽鎮撫使桑仲以其將李道知随州道相州人與兄旺聚衆其後東京留守宗澤因事斬旺以道掌其軍道之南也以一軍孤立遂依桑仲軍中號為寄軍時随州闕守通判州事王彦威與州縣官寓洪山僧寺主僧慶預給其資糧守洪山以拒賊道至随逆彦威以歸遂掌州事慶預金山人也【汪藻外制有大洪山守守珍補承信郎制云汝營壁塢輯鄉閭恐與慶預事相闗】   是春金左副元帥宗維使右都監耶律伊都将燕雲女真二萬騎攻故遼林牙逹錫於和勒端城調山西河北夫饋餫自雲中至和勒端城經沙漠三千餘里無得還者始金人犯中原有擄掠無戰鬭計其従軍之費及回日所獲數倍自立劉豫之後南犯淮西犯蜀生還者少而得不償費人始患之故漠北之行人不勝其苦伊都之軍和勒端也失其金牌宗維疑伊都與逹錫暗合遷其妻子於女真伊都始貳【此據兩國編年松漠記聞】   夏四月丁夘朔興國軍廵檢陳彦復入興國軍軍為李成賊黨所據僅半年彦始以班直受官至是遂權軍事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保康軍承宣使知秦州孫   渥為利州路經畧安撫使兼知利州【此據利州知州題名修入以興元帥守到罷考之王庶今年三月已到興元不知利州何以尚帶本路經畧當考】   己巳參知政事秦檜言臣昨與何㮚陳過庭孫傅張叔夜同扈二聖出疆今臣偶獲生還驟䝉聖奨擢居政府而㮚過庭叔夜皆死於異域體骸不全遊魂無歸可為傷惻欲望睿慈特依近者聶昌體例追贈㮚等官職仍給其家恩澤以為死事之勸詔贈㮚過庭傅叔夜並開府儀同三司官子孫各十人 太學上舍生髙閌元盥並賜進士出身閌鄞縣人盥潁昌人也二人以免省該徳音故有是命【盥父當可仕至鴻臚少卿】   庚午責授汝州團練副使邵溥復為朝請郎 尚書户部侍郎孟庾請諸路無額錢附經制起發従之於是通鈔旁定帖及賣糟等錢凡七色【五色見建炎三年十月戊戌】金左監軍昌既為張榮所敗自楚州渡淮而北是日休兵於宿遷縣之馬樂湖   癸酉右武大夫康州防禦使知汝州兼河東招捉使王俊為淮康軍承宣使俊遣閤門祗侯髙彦忠以收復潁昌府告於朝故有是命 朝散郎路時中幹辨諸司審計司時中開封人常以符録為人治病世號路真官故承議郎刁翬贈直龍圖閣先是翬通判登州會金人入犯翬率兵迎敵至黄山館與敵遇軍敗力戰身被七矢而死至是言者論其忠特録之   甲戌詔修日厯用祕書少監程俱請也自軍興史官久廢至是乃復然朝廷多事未克行 復政州為龍州劔川嘉祥雷鄉建城辰陽羅川盈川泉江枳縣並復舊縣名通會鎮復舊鎮名以朝奉郎新通判建昌軍荘綽言自大觀以後避龍天萬載等字更易州縣名不當也乙亥詔國史日厯事干機宻輙入本所者流三千里凡所見聞因而漏泄並行軍令【日厯無此今以紹興十年三月二十六日尚書省勘會劄子修入】 監察御史韓璜守右司諌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忠勇軍統制張榮為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知秦州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祝友知楚州皆用劉光世請也【趙甡之遺史云榮得遥郡觀察使盖誤】 保義郎楚州淮陽軍廵檢使劉靖改漣水軍兵馬監押承務郎王安道改漣水軍主管機宜文字仍以楚州鹽城縣漣水軍尋詔閤門祗知漣水軍丁禩兼都統制軍馬而靖兼副統制【二人兼統制在六月庚辰】 朝請大夫王愈知無為軍愈徳興人嘗為祕閣修撰以贓敗至是月用趙霖請而命之時愈未復官尋以為承務郎 是日權湖南招捉公事馬友引兵入潭州【此據今年六月四日樞宻院所奏修入】   丁丑刑部尚書權禮部尚書胡直孺等言參酌皇祐詔書將来請合祭昊天上帝皇地于眀堂奉太祖太宗以配天庶幾禮專事簡従之時上行眀堂禮命有司議初議三聖並侑如皇祐詔書禮部員外郎王居正以為皇祐眀堂本非為萬世不易之理也盖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啟土肇造區夏者皆無配天之祭故雖周之成康漢之文景眀章其徳業非不美然而子孫不敢推以配天避祖宗也聖宋崛起非有始封之祖則創業之祖太祖是矣有徳之宗太宗是矣太祖則周之后稷配祭於郊者也太宗則周之文王配祭於眀堂者也此二者不遷之法皇祐宗祀合祭天地固宜以太祖太宗配當時盖拘於嚴父故配帝並及扵真宗主上紹膺大統自真至神均為祖廟獨躋則患在於無名並配則幾同於祫享望以太祖太宗並配眀堂於禮為合宰相范宗尹是之議遂定天地復合祭自此始 詔館職選人供職及一年通理四考並自陳改京官【隆興元年八月乙丑所書可參考】宣教郎吕祉提㸃荆湖東路刑獄公事 朝請郎知眀州呉懋直祕閣自陳思恭張公裕並戍眀州軍費日廣懋以第賦民錢又得酤之餘軍用毋乏故擢之戊寅張俊㨗奏至【此當是江州㨗奏但不知何以十四日方到行在】上謂輔臣曰兵既精又治器甲所以成功以此知軍器當留意朕計五軍見甲巳四萬范宗尹曰得十萬初足上曰可足成之財固當惜然於此不宜吝也   己邜責授汝州團練副使郭仲荀復登州防禦使 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以泗州土豪徐宗誠為保義郎知泗州先是沿淮水陸廵檢㓂宏以其衆附於真鎮副使郭仲威仲威假宏敦武郎閤門祗充鎮撫司統制宏夀春人素以操舟為業兇狡無行良民苦之建炎末與其徒張先聚衆掠舟沿淮而下趙立以先知泗州宏為水陸廵檢先尋為土豪所殺宏以衆數百泊山下願受仲威節制於是國奉卿在宿遷趙瓊水寨未有所向乃說瓊父革率衆與宏合軍衆議以宗誠守泗臧翌守盱眙宏遂復上鳯凰州刈民麥以食光世即以宗誠知泗州翌為承信郎通州事時泗州無復居民滿地荆棘而已宏既無所向乃以舟師犯濠州權知州事李玠禦之【此並據趙甡之遺史附入日厯紹興元年十一月庚寅劉光世奏知泗州徐宗誠今年四月已後到任而甡之繫於郭仲威被執之後則五月也甡之又云衆議以臧珪守盱眙而光世奏中有通判臧翌疑甡之所聞稍誤宗誠紹興四年四月己酉有陳乞㸃檢泗州官錢状云紹興元年四月十三日到任己卯十三日也故附於此未知光世復以何日出檄耳】   庚辰隆祐皇太后崩於行宫之西殿年五十九上自后不豫衣不解帶者連夕至是范宗尹等見上於殿之後閤上哀慟甚久諭宗尹等䘮禮當從厚 朝議大夫添差通判衢州史愿直祕閣愿燕山人有學問上召見而命之愿嘗著金人亡遼録行於世   辛巳詔隆祐皇太后應干典禮並比擬欽聖憲肅皇后故事討論以聞朕以繼體之重當從重服命入内内侍省副都知良邦彦都大監領隆祐皇太后䘮事 直祕閣張自牧主管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中興聖政辛巳進呈程俱劄子名臣列傳止是節本合與不合録呈上曰初止令進累朝實録盖欲盡見祖宗規矩模範此是朕家法要得遵守既退范宗尹以下嘆仰者久之臣留正等曰帝王之道雖同其法則不必同忠質文異制同歸於治盖因時制宜各自為一代之法夏商周之子孫得以憲於先王傳世數十而長久者也太上皇帝欲盡見祖宗規模且曰此是朕家法要得遵守則自中興以来致治之效皆由於此今日尤當率循而不忘也】   壬午持服孟忠厚言見丁母憂即皇太后成服難以捨重従輕乞用衰服行事太常奏用欽聖憲肅皇后故事令忠厚為太后服衰三年従之 詔江浙諸路上供紬絹半折見緡三千仍易輕齎赴行在【此以今年八月二十九日宣州乞減折帛錢状修入他書並無之】   癸末襄陽鎮撫使桑仲䧟鄧州殺右武大夫淮康軍承宣使河東招捉使知汝州王俊初仲圍鄧州急守臣武功郎譚兖遣人詣俊求援俊自繖盖山引衆赴之兖與飲燕俊醉兖率衆突圍出奔遂入蜀仲攻城䧟執俊歸襄陽磔之既遂以其副都統制李横知鄧州横髙宻人嘗為黄河掃兵以勇自負仲雖嗜殺然性頗孝或盛怒欲殺人其母戒之即止每自稱桑仲本王官終當以死報國故能服其下焉   甲申同知樞宻院事李回為宫緫䕶使刑部尚書胡直孺為橋道頓逓使神武右軍都統制韓世忠為緫管内侍楊公弼為都監調三衙神武輜重越州卒千二百人穿復土故事園陵當置五使議者以遺誥云權宜擇地殯故第命大臣一員緫䕶【汪藻撰曽紆墓誌云李回辟紆修奉議者欲稱園陵紆曰上不日恢復中原當奉隆祐歸祔此但宫耳當先正其名朝廷用其言王明清揮麈後録云昭慈升遐外祖曽公紆以江東漕兼攝二浙應辦朝論欲建山陵外祖謂帝后陵寢今存伊洛不日復中原即歸祔矣宜以宫為名僉以為當遂用之謹按皇太后遺誥已云權宜擇地殯又云所製梓宫取周吾身以為他日遷之便不知草遺誥時紆已與議否也浙漕題名紆以四月十六日觧知此時盖未赴江東苐恐非紆始議更湏求他書詳考之】   乙酉輔臣拜表請上為隆祐服期従之   丙戌以皇太后崩下詔恤刑遣官告天地社稷宗室望告諸陵   丁亥詔貨務遵守茶鹽見行成法不得毫髪更改務令上下孚信入納増廣 武節郎閤門祗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軍馬康淵知通州金之犯淮東也朝散大夫知通州吕伸遁去踰月乃還上奏言敵營驚傳有戴紅笠人刼寨是為火徳勝㨗之象上惡其佞詔貶秩三等罷去更命劉光世選守之 是日宣撫處置使張浚殺責授海州團練副使曲端於恭州端既為利䕫制置使王庶所譛忠州防禦使知渭州吴玠亦憾之乃書曲端謀反四字於手心因侍浚立舉以示浚浚素知端庶不可並立且方倚玠為用恐玠不自安庶等知之即言端嘗作詩題柱有指斥乘輿之意曰不向闗中興事業却来江上泛漁舟此其罪也浚乃送端恭州獄有武臣康随者在鳯翔常以事忤端鞭其背百随切骨恨浚以随提㸃夔州路刑獄端聞之曰吾其死矣呼天者數聲端有馬名鐵象日馳四百里至是連呼鐵象可惜者又數聲乃赴逮既至隨命獄吏縶之維之糊其口熁之以火端乾渇而死士大夫莫不惜之軍民亦皆悵恨西人以是亦非浚然議者謂使端不死一日得志逞其廢辱之憾端一揺足秦蜀非朝廷所有雖殺之可也【康隨紹興五年七月六日以武功大夫秀州防禦使為江東副緫管不知此時為何官職當考 鑑曰趙哲之誅孔明之誅馬謖也曲端之不用亦孔眀之不用魏延也至於殺之太過矣况曲端威望敵人素懾富平之戰詐立端旗猶足以懼敵則端之死為可惜也然殺曲端而失闗隘浚之過也用呉玠而保全蜀浚之功也】己丑范宗尹等表請聼政詔不允表三上乃許之辛夘詔百官開啟天申節道場以太母初崩勿用樂直寶文閣新知建康府張縝言本府倉庫皆竭欲借錢五萬緡限一年内作三次納還如違甘伏上書詐不實之罪詔以宣州常平錢二萬緡貸之   壬辰故朝請大夫陳師錫贈直龍圖閣【師錫建陽人元符殿中侍御史黨籍餘官第一百十六人郴州安置】 徽猷閣直學士陳邦光卒於偽齊【建康知府題名邦光以顯直知建康此従日厯日厯加前字按邦光降敵後未常削職也】   癸巳詔自今諸軍補轉官資非奉宣帖者毋得増給請受違者令吏部及監司劾之   乙未詔臨安府秀州亭戸合給二税依皇祐專法計實直價錢折納鹽貨先是兩浙轉運司以罷給蠶鹽令輸本色提舉茶鹽公事梁汝嘉奏亭户以煎鹽為生未嘗墾田於是申眀行下汝嘉麗水人也   是月統制河東忠義軍馬馮賽自曲垣渡河歸邵興於盧氏縣 鄧州人楊某有衆千餘人在河北偽稱信王河南鎮撫使翟興命沿河守禦官王興延致之厚其供饋楊自稱淵聖皇帝興覺之楊一夕遁去興遣都統制董先追獲於商州殺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三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四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佛寜【原書作盆輦誤今改正】   逹蘭【原書作撻懶誤改見巻一】   伊都【原書作餘都誤改見巻一】   逹錫【原書作大石誤改見巻一】   和勒端【原書作曷董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四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五月丙申朔宰相范宗尹率百官拜表請御正殿不允表三上乃許之 通直郎王鈇為樞密院編修官鈇南昌人父本仕至顯謨閣侍制秦檜舅也鈇通判邵州為帥臣程昌㝢所劾檜遂薦用之【王明清揮麈後録建炎末先人為樞宻院編修官被㫖集祖宗兵制書成高宗諭范覺民云王某所進兵制甚佳朕連夕觀之至于目痛可改官與陞擢差遣時秦㑹之叅政知事素與先人議論不同雖更秩然自此去國矣王鈇檜之舅子會之心欲用之薦于上謂有史才名適與先人偏旁相似上忽問云豈非修兵制者乎㑹之即應云是也詔再除樞屬按明清父即王銍也此所云秦檜對上語疑未必然時范宗尹為相檜方進用恐未敢面謾如此今不取】丁酉詔以淮南民未復業全藉威望大臣措置令江東安撫大使吕頤浩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並兼宣撫淮南頤浩領夀春府滁廬和州無為軍勝非領徳安府舒蘄光州漢陽軍光世領真通泰承楚州漣水軍時李成既敗勝非乞置司洪州而江州依沿邉舊制以副帥總兵戍守上不許【勝非奏下在己亥】朝奉大夫知臨江軍康倬朝奉郎通判臨江軍邱鄄並貶秩一等倬衝替鄄放罷坐㓂至棄城也【王明清揮麈錄餘話秦㑹之范覺民同在廟堂二公不相咸敵騎初退欲定江西二守臣之罪臨江康倬棄城走撫州王仲山以城降仲山㑹之婦翁也覺民欲寛之㑹之云不可既已投拜委質於賊什麽話不曽說豈可貸耶葢詆覺民甞仕偽楚耳按敵入江西乃建炎三年事而王子獻吳將之王仲山仲薿之徒皆以次年三月間行遣此時檜在敵寨未歸也今年春檜始叅知政事而康倬以五月衝替葢坐李成入冦事與仲山實不同時又李成所䧟乃江筠臨江興國四州軍撫州亦不在其數明清葢甚誤】 詔李成罷舒蘄光黄四州鎮撫使削奪在身官職俟獲日依法施行   戊戌翊衛大夫福州觀察使辛道宗為福建路馬歩軍副總管 拱衛大夫相州防禦使張用為舒蘄鎮撫使兼知蘄州時用在鄂州駐軍朝議欲討李允文故有是命 浙西安撫大使司綂制官史康民知真州用劉光世奏也   己亥手詔禮部太常寺討論隆祐皇太后合行册禮及奏告天地宗廟等事取㫖初進士黄縱上書論隆祐皇太后頃年以誣謗廢斥未嘗昭雪雖復位號然未正典禮及册告宗廟朝議欲因陞祔廟庭特行冊禮上諭大臣太母失位於紹聖之末其後欽聖復之再廢於崇寜之初雖事出大臣然天下不能户曉或得以竊議兩朝范宗尹曰太母聖徳人心所歸自陛下推崇位號海内莫不以為當然前後廢斥寔出章惇蔡京人皆知非二聖之過上曰然昔高宗欲立武氏長孫無忌禇遂良皆以為不可而李勣獨曰此陛下家事何湏問外人帝意遂决則隆祐之廢出於惇京明矣富直柔曰陛下推崇隆祐天下以為當人亦不以尤哲廟與上皇願陛下勿復致疑上然之乃命禮官討論典禮既而禮部員外郎王居正以謂國朝追冊母后皆由前日未極尊稱之故隆祐皇太后蚤儷宸極雖䝉垢紹聖退處道宫而按元符三年五月詔書則上皇受命欽聖憲肅皇后以復冡婦之意亦已明甚崇寜初權臣擅政悖違典禮以卑廢尊是太后之隆名定位已正於元符而不在靖康變故之日也謂宜專用欽聖詔書及崇寜姦臣沮格之意奏告天地宗廟其册禮不湏討論刑部尚書兼權禮部尚書胡直孺等以聞其議遂定【禮官議上在庚戌今聨書之紹興四年五月庚申臣僚上言哲宗朝事跡載在時政記日歴者皆為蔡京取㫖焚毁㓕跡紹興九年有進士黄縱者嘗繳進其父籍没京家所藏之餘又皆殘缺不全按縱所上書未得其本此所云蔡京殘書未知與黄策所進蔡京親書復后所得聖語劄子相闗否當考】 直徽猷閣主管江州太平觀李弼孺勒停初范宗尹薦弼孺使領營田遂召赴行在而右諫議大夫黎確奏弼孺淫汚狡妄媚事朱勔宗尹曰固知弼孺小人然但欲委之勸耕故有此命上曰君子易疏小人易親不知者無如之何既知弼孺小人安可不疏今日知田事者應别有之可勿召也弼孺怒上疏訟確所言誣誕故有是命【弼孺以今年三月召上語在其月己酉 臣留正等曰治遒要務在知下之邪正邪正一辨賢人君子常聚於本朝而憸侫小人不容倖進以害治道一或涇渭不分牛驥同牢則邪正雜揉徃徃生事以産亂天下可得而治乎太上皇帝宣諭輔臣深戒小人之勿用葢邪正辨則朝廷治天下不足以理矣治道要務孰有先此者豈特垂訓輔臣而已哉真足以昭大訓於無窮也】 中奉大夫盧襄再叙中大夫   庚子右金吾衞上將軍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楙卒蜀國長公主子也【主英宗女適張敦禮】嘗為嚮徳軍節度使靖康初換授 初馬進既敗乃執朝請郎知興國軍李宜之淮南宜遁得免至江州北岸夜宿僧舍宜納衣中有黄金數十兩為主僧所覺遂縊殺之棄其印於江中賊在興國軍㡬半年宜能調䕶之無秋毫擾民感宜之惠為立生祠至是中書始奏宜容留馬進之罪詔罷之而宜已死矣   辛丑御筆犒賞諸軍一次范宗尹奏自昨犒後已近五旬上曰朕不欲數犒凡三月可省一次今財用止出東南數十州不免痛加節省若更廣用竭民膏血何以繼之宗尹等曰陛下之言及此天下幸甚【熊克小歴上自南渡頗優假衞士每兩月輙一賞賚云云按今年三月一日吕頥浩奏自來養兵之法止是逐月支月糧料錢即無毎日支食錢一百文并犒設一次體例昨因自南京扈從南來有司失於謀始遂開此例㡬殚國力據此則非自南渡後始有犒設克所云誤也日歴二月十九日丙辰詔行在禁衞諸班直親從親事輦官宿衞親兵神武諸軍三衙軍兵宰執下親兵並令户部依例犒設一次據此則韓世忠等大軍並在其中非止衞士也時政記後殿進呈犒設軍兵御札先是月一犒設自正月至今五十日矣上猶難之據此則克所云毎兩月輙一賞賚亦非也自正月至今凡一百一十餘日上三次賞賚故云毎三月可省一次若本自兩月二賚而今五旬即給之則半年反增一次矣未知克書鹵莽或傳本差誤也】   壬寅左武大夫棣州刺史馬欽等並特補舊官聽劉光世使喚欽故遼彰國軍節度使堯俊子也宣和末為常勝軍綂領燕山破為金所得用為千户金師既去欽與其徒數十人渡江歸劉光世軍中光世因留以為將癸夘侍從臺諫集議隆祐皇太后諡曰昭慈獻烈後三日詔恭依   甲辰上始御正殿用百官三請也 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奏内侍李肖隨劉紹先出戰功係第二等上曰恐無此理肖安得有戰功毋庸行出懼貽笑四方張守曰不若但以傳宣之勞賞之上曰然   癸夘上出大宋中興之寳及上皇所獲元圭以示輔臣寳上新刻者其玉明潤視定命寳猶大半分中書舍人洪擬轉對論帝王之學中叙董仲舒王吉之言末以章句書藝為非帝王之事上曰人欲明道見禮非學問不可惟能務學則知古今治亂成敗與夫君子小人善惡之迹善所當為惡所當戒正心誠意率由於此范宗尹曰人主尤以此為先務因奏仇士良告其徒之言上然之 是日忠州防禦使秦鳳經畧使吳玠及金人烏嚕珠赫戰于和尚原之北敗之時金主晟之從姪摩哩與烏嚕珠赫以數萬騎分兩道入犯摩哩自鳳翔二將由階成約日㑹和尚原【熊克小歴云烏嚕珠赫自階成鳳出散闗葢據王綸王曮撰玠璘碑所云也然階成在散闗後不應云出散闗當云自階成還趨㪚闗會于和尚原乃可綸曮皆江東人不知蜀口地理克又因之耳】玠與其弟綂領官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璘以散卒數千人駐原上朝問隔絶軍儲匱乏將士家屬徃徃陷敵人無固志有謀刼玠兄弟北去者幕客陳逺猷夜入告玠遽召諸將勵以忠義㰱血而誓諸將感泣為備益力是日二將以勁騎先期而至陣於原北玠擊之四戰皆㨗山谷中路狹而多石馬不能行敵棄馬遂敗去後三日摩哩自犯箭筈闗玠遣别將擊之二軍卒不得合又五日敵移寨黄牛嶺㑹大風雨雹翼日引去張浚錄其功承制以玠為明州觀察使璘為武徳大夫康州團練使賜金帶擢秦鳳路兵馬都鈐轄綂制和尚原軍馬【趙甡之遺史附此事於五月十四日戊申按今年十月甲申吳玠乞三聖神廟額狀云五月八日金人與官軍拒戰八日癸夘也故係此日】   丙午故正議大夫何㮚贈觀文殿大學士官子孫七人初殿中侍御史章誼論㮚折衝無謀守禦無策堅請淵聖再幸敵營此陛下父兄之仇而中國招禍之首雖死異域當行追貶望寢贈典以允公議事既行【是日甲辰】参知政事秦檜力明其死節深為金人所重上曰㮚能如此不可不示激勸但比張叔夜等三人稍損可也故有是命然㮚建炎初已遥除是職今又以為贈官葢中書失之 江東安撫大使司奏捕䖍賊李敦仁獲㨗時吕頤浩猶在告参議官李承造以聞上曰頤浩大臣義當體國江西盗賊非張俊未易辦頤浩湏少推之如亷藺相濟乃可可趣令視事李回請上親札富直柔又乞遣中使撫問上從之 詔承議郎范同宣教郎令所刪定官劉一止修職郎王洋並召試館職初復故事也既而同以内艱不果試二人皆入等一止所對䇿極言當世之務且曰天下事不克濟者患在不為不患其難聖人不畏多難以因難而圖事爾如其不為而俟天命自回人事自正敵國自屈盗賊自平豈有此理哉上覽之稱善乃以一止為秘書省校書郎洋為正字同江寜人一止歸安人洋資深子也【二人除命在六月庚寅今併書之】 是日真揚鎮撫使郭仲威為劉光世所執初仲威聞敵退乃以其將李懐忠知揚州而自徃真州屯駐仲威與李成有舊聞其在九江欲徃從之時滁濠鎮撫使劉綱以所部屯建康之雨花臺仲威為所扼不得進復還揚州謀據淮南以通劉豫光世知其反復遣前軍綂制王徳徃捕之宣言㳺徼淮上至維揚仲威迎謁于摘星臺徳手擒之遂并其衆徳以功進秩一等【此以趙甡之遺史及光世奏狀参修但遺史載此事於此月又云仲威引兵至建康為劉綱所招劉光世生致之皆誤也按日歴光世奏仲威反狀以五月十六日到得㫖令宻切措置而後兩日已奏生擒仲威葢光世先遣王徳行而後奏上也奏中苐云謀與劉豫連和若仲威已渡江光世無緣却不言及今畧刪定令不牴牾】   丁未徽猷閣直學士高衞復為尚書戸部侍郎衞始除鄂州為李允文所拒不得進至是遂召用之   戊申臨安府節度推官史祺孫言兩淛撲買坊一千三百三十四處為净利錢約八十四萬緡今未賣者五百有竒乞募進納補官之家投買從之   己酉朝奉大夫胡舜陟起復徽猷閣待制充京畿京西淮南湖北路宣諭使朝奉大夫直秘閣魏志崇陞直徽猷閣副之范宗尹素善舜陟以其方持喪故建議遣使諭指京畿而有是命 詔以米價貴諭積粟之家出糶三千斛以上補官有差   庚戌朝請大夫主管亳州明道宫程瑀直秘閣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辛亥詔以道路未通諸路死罪囚應奏讞者權令降等斷遣【五年正月壬子復奏案】 登州防禦使郭仲荀權主管殿前司公事自廵幸以來三衙寔無兵名存而已 朝散郎知䕫州韓廸直徽猷閣先是桑仲犯歸州廸能禦之張浚承㫖除職二等言于朝乃有是命 是日邵青以舟師犯太平州初青以樞宻院水軍綂制屯蕪湖及張俊討李成上令青受俊節制青至池州不得進復還蕪湖就糧守臣郭偉聞之曰邵綂制已受命討李成安得還此青怒率衆欲入城城門皆閉青遂擁衆攻城偉竭力拒之   壬子湖東安撫向子諲奏孔彦舟犯衡永州詔張俊宻行措置   癸丑詔斬郭仲威於平江市梟其首先是仲威焚掠平江邦人怨之最甚故就誅之 責授秘書少監道州居住黄潜厚許自便   甲寅樞宻院言劉超賊馬侵犯澧州及鼎澧界有戴進楊靖大叚猖蹶訪聞鄰境施黔等州自來各有團結義軍輕㨗可用及䕫路兵馬鈐轄田祐恭見綂家丁於䕫州把隘欲令湖西帥臣程昌㝢䕫路帥臣韓廸宻切相度可否起發令前來湖西共殺賊馬并所用錢糧寔封條畫以聞從之 秘閣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趙令懬為集英殿修撰知南外宗正事上命令懬徃泉南選宗室子育之宫中故有是命 詔忠勇綂制知泰州張榮已下吏士四千二十九人皆進官用劉光世奏也初吕頤浩之在相位也聞滄州人李齊在海中聚衆乃白上遣使臣董徳乗海舟賫詔授齊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使收復山東陷沒州郡丙辰船乗風誤泊福島為范温所得温以禮待二人且詢問朝廷消息始知上駐蹕㑹稽士皆感泣温遂遣叅軍事李植等三十二人泛舟赴行在且告李齊已順偽齊矣温農家子初聚衆牢山後守福島其為人無他長惟待人以誠故能得衆焉【此據趙甡之遺史及温申狀叅修齊初見建炎四年六月壬申遺史董某無名其至福島亦無月日此據狀修入狀云五月二十一日忽有海舟南來丙辰二十一日也故附此植等八月丁夘至行在吕頤浩遣徳亦遺史所云按頤浩以建炎四年四月罷相去此已踰年恐非頤浩在相位所遣今且云爾當考】   丁巳詔江淮州軍自今有金國南歸之人賫到二聖宻詔文檄䗶彈之類未得奉行具奏聽㫖違者重寘典憲先是偽造者衆故條約之 㕘知政事秦檜乞以昨任御史中丞致仕日本家奏補兄彬男熺恩澤文字毁抺更用建炎二年大禮恩例補兄彬文資從之熺王㬇孽子也檜娶㬇女弟無子㬇妻鄭居中女怙貴而妬檜在北方出熺以為檜後奏官之至是其家以熺見檜檜甚喜【趙甡之遺史云檜陷敵王㬇取王氏子冒姓秦以為檜嗣立名曰熺不云誰之子而王明清揮麈錄所載頗詳今從之】   戊午權工部侍郎兼詳定重修令韓肖胄言對修政和嘉祐成 復置太府寺丞以承奉郎章億為之措置印給茶鹽鈔引億惇孫也【復長貳在四年五月】 沅州言本州自熙寜末為郡始創營田招置弓弩手四千人靖康調發徃徃不歸今軍食窘急乞以閑田募民承佃招補弓弩手二千人餘助歳計從之先是鼎澧辰沅靖諸州以地接蠻猺溪峒故熙豐間排置刀弩手五郡合萬三千人散居邉境教以武藝無事則耕作自贍有警則集而用之最為利便後全軍調發應援河東或死或亡其法浸廢矣【紹興六年十二月己未所書可参考】 朝散郎吕安中言舊官給錢募户長催稅近已差甲頭宜樁其僱錢用助經費諸路提刑司拘收赴行在既而言者以差甲頭不便者五一則小户丁少科差不辦二舊毎都保正長少四家今甲頭凡三十家破産者必衆三夏耕秋收一都之内廢農業者凡六十人則通一路有數十萬人不容力穡四甲頭皆耕夫既不熟官府且不能與形勢豪户争五所差既多争訴必倍于是甲頭不復差而其户長役錢不復給【不差甲頭在今年九月乙巳其户長役錢五年正月壬戌詔分季起赴行在今並聨書之】己未手詔降榜式於諸路應州縣因軍期不得已而貸於民者並計所用之多寡度物力之輕重依式開具務令民間通知毋得過數催理違者竄嶺表 故朝散大夫畢仲㳺贈直徽猷閣以黨籍故也 秘書少監程俱言見修日歴乞下諸州捜訪建炎元年以後邸報及所被受朝㫖文字仍于中外臣僚先且取㑹二年事實應曽任宰執至行在職事官有日歴合載事件如政事弛張臣僚黜陟刑賞征戰凡所見聞或私自記錄或親承聖語及所上章疏并被受詔與公案官文書之類並令詣實抄錄回報以慿修纂從之   庚申翰林學士汪藻上隆祐皇太后諡議 福建制置使辛企宗奏順昌盗余勝就招若不補授名目稍高慮致滋蔓已補勝修武郎從之 是日孔彦舟自衡山引舟而下過潭州權湖南招捉公事馬友以舟師迎擊之彦舟大敗遂趨岳州州官吏遁去一城皆空彦舟無所掠進犯鄂州時鄂方大饑米㪷三千五百民多餓死彦舟括軍中米糶於市㪷直二千鄂人皆稱揚彦舟之惠安撫使李允文遣人招彦舟彦舟聽命遂以湖東副總管屯漢陽【趙甡之遺史繫此事於四月末按日歴七月一日潭州申彦舟五月二十五日敗於潭州庚申二十五日也故係於此日】朝廷聞彦舟尚在衡永間詔張俊就便措置始俊欲乗勝渡江而軍中糧乏遂屯軍九江四十餘日然後北行詔江東西及隨軍三漕臣協力應副辛酉給事中陳戬充寳文閣待制知處州戩嘗上疏論五失一謂宰執尚寛厚示大體而務姑息二謂寵任將臣輕授之柄遂便邀賞示恩至謂本兵大臣出其門下三謂臺諫觀望朝廷交結權倖毛舉細務以塞責四謂監司郡守身自犯法豈能律姦五謂内侍之權漸盛交結將帥恐臨安之變生于不測上奬其言至是又論諸將造政事堂與大臣狎紊亂朝綱恐緩急不可用於是樞臣上章待罪諸將亦不自安戩因力求去乃有是命戩所言葢指辛企宗富直柔黎確馮益等也   翰林學士汪藻言本院出入經由隆祐殿宫門工役不便乞權就本家供職從之 荆南鎮撫使觧潜言所管五州絶户及官田荒廢者甚多已便宜辟直秘閣宗綱權屯田使中奉大夫樊賔權副使募人使耕分收子利詔以綱為鎮撫司措置營田官賔為同措置官渡江後營田自此始其後荆州軍食多仰給于營田省縣官之半焉綱嘗為湖北轉運判官官省而罷遂為潜所辟賔河中人也   壬戌范宗尹等以國用不足奏鬻通直修武郎已下官上曰不至人議論否張守曰祖宗時嘗亦有此第止是齋郎李回曰此猶愈于科歛百姓上曰然大凡施設湏可行於今可傳于後即善耳宗尹乃退其後遂止鬻承直郎已下官【餘見六月己巳】 是日邵青受劉光世招安太平州圍解初青既薄城下與其徒單徳忠閻在等分寨四郊開畎河水盡渰圩岸以斷援兵來路調民伐木為慢道怠緩者殺而并築之一日之間與城相平賊攻具畢施遂縱火焚樓櫓刳孕婦取胎以卜吉凶敵樓為砲所壊守臣郭偉運土寔之賊不能近偉方食於城上青以砲擊其案又以矢斃其侍吏偉亦不顧相持凡九日偉募死士乗夜下城因風焚其慢道又二日决姑溪水以灌其營青窮蹙㑹光世遣使來招安翼日青遂去初青之参議官魏曦多智偉惮之乃為書以響箭射于城外已而曦力勸青就招青怒殺曦人皆謂偉用間言青信之也【此據趙甡之遺史參修曦勸青就招據劉光世所奏云爾然光世所奏乃以為青解圍後至建康道中殺曦今且附此俟考】   癸亥詔滁濠鎮撫使劉綱所部中軍牙兵等六千餘人並令神武中軍綂制辛永宗遣將官綂押赴行在用綱請也綱受命踰年卒不之鎮於是左軍綂制王惟忠等以所部土人數千渡江北去綱所將者獨淮北數千人而已始綱既不能渡江盗王才因據濠之横澗山為寨縱兵剽掠殺權知滁州梅廸俊綱即以權清流縣丞張格非代知滁州格非濮州人也時羣盗縱横格非以數十舟依山險避之徃來城中而已才以王命阻隔乃以其衆附偽齊用阜昌年號而亦受招安為閤門宣賛舍人然出沒如故 武翼大夫忠州刺史閤門宣賛舎人趙延夀特遷武經大夫營州團練使充江南東路兵馬都監延夀自湖北渡江遂據分寜縣江東安撫大使吕頤浩遣鄉貢進士李丕等諭降之頤浩選其軍得精鋭五千餘人分綂制官巨師古閻臯姚瑞王進傅選等九軍言於朝故有是命延夀之赴鄱陽也頤浩令朝請郎分寜縣丞逄汝霖隨軍濟其芻粟至是授丕忠州文學而汝霖遷一官汝霖掖縣人也【按宋史繫壬戍日】 朝議大夫俞賙卒賙錢塘人宣政間以應奉故屢為部使者靖康初乃廢   是月婺源尉方疇上疏極論宰相范宗尹過失不報疇弋陽人也 偽齊知同州李成冦昇平寨保義郎綂領蒲城縣忠義軍馬井全與戰為所殺 初馬進既為江淮招討使張俊所敗而李成猶在蘄州至是俊引兵渡江至黄梅縣親與成戰成據石幢坡慿山以木石投人俊乃先遣㳺卒進退若争險狀以誤之俊率衆攻險賊徙奔潰進為追兵所殺【林泉野記張俊傳云俊追成至蘄州羅田山成遂殺馬進降于劉豫與此不同當考】成遁去以餘衆降偽齊【俊敗李成於蘄州未見本日按俊所奏云自三月二十八日收復江州為糧食匱乏坐食四十餘日旦夕渡江北去則其行必在五月半間也俊又奏六月十八日已至丁家店則其敗李成當在五六月之間今叅酌附此月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烏嚕【原書作烏魯誤今改正】   珠赫【原書作折合誤改見巻三十七】   摩哩【原書作沒立巻一百九十三又作毛里並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六月丙寅朔詔自今朔望遥拜二聖於殿上百官於殿下行禮先是上與百官並拜於庭而中書舍人林遹以為非宜請用家人禮故有是㫖 敦武郎房湜為武翼大夫榮州刺史知房州用知唐州胡安中奏也時道路猶梗乃令安中權給差帖授之 詔河朔進士汪巨源令赴都堂審察【後未見】 初上以大理卿王衣與偽齊相張孝純有舊欲令衣貽書孝純使緩兵秦檜奏衣所與孝純書當諭以意否上曰以孝純守太原固忠義可信然今既與豫合則其心亦未可知若便以緩兵之意諭之則彼知吾怯恐遂南渡是呼之來也不若且令衣告無疑間之意徐觀其事為善   丁夘夜寢殿後屋壊宫人被壓者數人呉才人驚悸得疾翌日上以諭輔臣始令畧葺州治   戊辰廸功郎諸葛行言獻國朝訓典乞為其兄國學免觧進士行仁推㤙詔補行仁將仕郎其後復獻書萬巻官一子【獻書在九月甲戍】 初張琪自襄安鎭引兵渡江遂犯建康府太平池州諸縣【建炎四年】江東安撫大使司謀官劉洪道招降之復叛去既而統制官韓世清張俊㑹兵討之追至溧水縣其勢窮蹙遂受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招安詔光世揀其軍毋令遁逸然琪實無降意已進兵掠安吉縣而樞宻院復下勅榜招收之盖信光世所云誤以為餘黨也【降黄榜下湖州招收在此月辛未】   己巳初鬻承直修武郎已下官用宰相范宗尹請也承直郎直二萬五千緡修武郎直四萬五千緡其餘以是為差㕘注㤙例並依奏補出身人其告身内更不聲說事因第云某人奉公體國宜加奬録而已 和州防禦使知邵州兼樞宻院提領海船張公裕帶御噐械兼職如故 詔鄂州安撫司軍馬令直秘閣滕膺權行主管召李允文赴行在初朝廷聞允文執知岳州袁植詔以植棄城令湖東提刑司鞫治【今年正月癸亥】植弟國子監丞正功乞歸其䘮乃令新湖東安撫使向子諲體究【三月辛亥】既而江東安撫大使吕頥浩奏植已為允文所殺植愛將袁衮亦詣行在擊登聞鼓訟寃其從者强勝又訴於御史臺殿中侍御史章誼奏其事㕘知政事張守與植素厚乃啓上宻諭江東招討使張俊令收允文膺始以分鎭罷京西漕遂在允文軍中故有是命 罷京畿等路宣諭使副令淮南三宣撫司遣人齎撫諭詔書付諸路壬申宰相范宗尹等率百官奉上昭慈獻烈皇后諡册於太廟寳用銀塗金册以象簡其文叅知政事秦檜所撰也時太廟神主寓温州乃即大善寺大殿上設祖宗寓室行禮   癸酉詔選人仕閩廣者徃還所給驛劵並罷   甲戌言者論諸路轉運司類省試舉人多訟其不公若止仍令憲臣差官慮有私請欲於帥臣部使者中擇文學之臣領其事詔江東西福建廣東委帥臣吕頥浩朱勝非程邁趙存誠兩浙委憲臣施坰荆湖廣東委漕臣孫綬王次翁其川陕路令張浚於帥臣監司内選差有出身人分鎮路分令茶鹽司選官如前詔存誠挺之子坰晉陵人眀受中甞除右正言綬湏城人次翁歴城人也 詔盡鬻諸路官田每路以憲臣總領措置朝廷為擇幹辦官一貟佐之時范宗尹以軍興用度不足故有此議令下民大以為擾後迄不行【此為沈與求奏宗尹第三罪張本】大理少卿朱宗直秘閣為福建路轉運副使於是范汝為未平而辛企宗握兵玩㓂一路騷然宗入辭言民困無聊弄兵以延一旦之命陛下苐追還制置使以此事付臣可無戰而平也時富直柔與企宗厚幸其成功而企宗不能制賊反屯其衆於建之城外   乙亥詔朝奉郎以上陳乞致仕未受勅而身亡者許任子以中書有請也 朝奉大夫吕景山主管台州崇道觀景山大防子建炎初提舉潼川府路常平官省而罷寓家於蜀至是因其請而命之 是日張琪犯宣州琪自安吉引兵至臨安境上前一日報至命神武左軍都統制韓世忠分兵三千往捕之而琪已去矣   丁丑詔越州申嚴門禁時有潰兵數百直入行在越州泊於禹跡寺闔城震駭論者以為言乃命諸門増甲士守視命官親書職位出入軍馬自外至者悉屯於城外尚書左司貟外郎林之平直龍圖閣知温州 樞密   院編修官林待聘召試館職遂以為秘書省校書郎待聘平陽人秦檜所薦也 承奉郎楊愿充樞宻院編修官愿自越州觀察推官用薦對改秩而有是命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舍人池州兵馬鈐轄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軍馬韓世清為武徳大夫忠州刺史録掩殺張琪之功也世清故為盗有衆五千及屯宣州而世清復招納亡命至萬五千人月費錢十萬緡米五千石頗凌州縣論者疑其復反上以諭輔臣㑹吕頥浩奏世清可疑李囬曰世清近討張琪有功未見其可疑處上曰頥浩之言亦不為無理方其未可疑自當賞其功如郭偉奏邵青觧圍而劉光世謂因其招安青之去恐㦯因光世然偉之守城亦自當賞功過不相掩則賞罰信矣【上語在是月庚午熊克小厯注世清在江東彈壓有勞時頥浩方招安張琪而世清襲擊琪破之頥浩以世清壊其事故不樂日厯紹興三年三月吕頥浩奏王擒世清事上曰去嵗累諭范宗尹此乃心腹之疾而宗尹遲疑未决不知即因頥浩所言否當考】 録故太學博士何渙子楰為將仕郎渙青城人舉進士廷試第一其弟宣義郎通判利州洙援楊寘等例乞推㤙張浚為之請乃有是命 詔和州威顯妃増封昭順二字妃歴陽侯范増女有祠在麻湖之水寨用鎭撫使趙霖請而命之   戊寅言者論朝廷暫駐江左盖非得已當為攘却恢復之圖頃嵗駐蹕州有兵數十萬可以一戰而斥堠不眀金人奄至卒以奔走踰江而東此宰相黄潜善汪伯彦之過也前年移蹕建康是時兵練将勇食足財豐據江上不測之險當敵人疑懼之秋可以守矣而舟師不設一相異意金人未至先已奔走遵海而南此吕頥浩之過也徃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陛下今嵗戰守之䇿安所從出萬一事起倉猝大臣復欲棄土地遺人民委府庫脱身奔走此豈安國家定社稷之謀乎臣愚以謂有江海則必資舟楫戰守之具有險阻則必資郡縣防守之力有兵將則必駕馭馴擾不可為将帥自衛之資有財賦則必轉運灌輸不可為盗賊侵據之用伏望委任大臣早賜指畫詔三省樞宻院措置 持服前寜逺軍節度使孟忠厚起復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醴泉觀使上推恩隆祐外家異姓無服以上親皆進秩一等本宗白丁予初品官諸婦及諸女並進封號受㤙者凡五十人【是月己巳降㫖】時朝臣有建議以后専配哲宗室而去昭懐者上乃為挽詩曰有美三宫徳無嫌並后心前一日出以示從臣   己卯昭慈獻烈皇后靈駕發引上遣奠於行宫門外知政事張守撰哀册文禮畢易吉服還内百僚服初䘮之服詣五雲門外奉辭退易常服詣常朝殿門外立班進名奉慰故事園陵用吉凶儀伏五十三十一人至是太常請權用五百四十四人初總䕶使李囬既受命以直顯謨閣江東副使曽紆權兩浙副使充修奉官江東轉運判官郭康伯提㸃一行事務【紆兼攝浙漕不見月曰史臣於紹興元年十月己丑書之實甚誤矣康伯為提㸃據今年六月四日申明諸色人衣號状修入史並不載按此時浙漕乃徐康國方孟卿劉寜止三人不知何以専用江東漕臣也】而有司猶援園陵之制辟官分局費用頗廣寳文閣待制陳戩時為給事中上䟽論列以為異日歸祔泰陵復用何禮至謂㑹稽之山無可採而欲取他山之石廂禁之卒不足用而欲調諸郡之夫並縁為姦誇侈如此豈不違太后慈儉之遺訓於是一切鐫省   辛巳詔文林郎越州上虞縣丞婁寅亮赴行在以其言宗社大計也寅亮之書曰先正有言太祖捨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也周王薨章聖取宗室子育之宫中此天下之大慮也仁宗皇帝感悟其說詔英祖入繼大統文子文孫宜君宜王遭罹變故不斷如帶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恭惟陛下克已憂勤備嘗艱難春秋鼎盛自當則百斯男屬者椒寢未繁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天其或者深惟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長慮之所及及乎崇寜以來䛕臣進說推濮王子孫以為近屬餘皆謂之同姓致使昌陵以後寂寥無聞奔迸藍縷僅同民庶恐祀豐於昵仰違天監藝祖在上莫肯顧歆此二聖所以未有囬鑾之期强敵所以未有悔禍之意中原所以未有息肩之時也欲望陛下於伯字行下遴選太祖諸孫有賢徳者視秩親王使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處藩服更加廣選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稱之人陞為南班以備環列庶㡬上慰在天之靈下係人心之望臣本書生白首選調垂二十年今将告歸不敢緘黙位卑言髙罪當萬死惟陛下幸赦䟽入上讀之大為嘆寤簽書樞宻院事富直柔從而薦之遂有是命寅亮永嘉人也【寅亮十一月己亥除察官】   壬午權攅昭慈獻烈皇后於㑹稽縣之上皇村神圍方百歩下宫深一丈五寸眀噐止用鈆錫置都監廵檢各一貟衛卒百人生日忌辰旦望節序排辦如天章閣之儀改寳山證慈禪院為泰寜寺専奉香火賜田十頃上事昭慈皇后備極孝愛故園陵儀範率用母后臨朝之比焉 是日張琪自宣州引兵犯徽州通泰鎮撫司統領官張憲以所部在城中聞之亟遁直秘閣提㸃江東刑獄公事王圭見守臣郭東曰為之奈何圭奔休寜縣東亦繼去民間驚潰琪遂據其城事聞圭東並追一官東勒停圭衝替【圭東追停在十月甲申】初張琪之叛劉光世遣統制官右武大夫康州防禦使潘逵以所部三千人戍饒州已而赴行在至是行次信州之玊山其後軍胡江䓁千餘人作亂掠玊山永豐二縣進犯衢州之江山詔樞宻院凖備将領徐文自臨安徃討之時江之黨又犯弋陽廸功郎監寳豐鎮熊彦深為所殺後官其家一人【彦深紹興二年十一月己未贈承事郎與恩澤一子】㑹吕頥浩已遣統制官閻臯追擊叛黨至宜黄文乃止【逵戌饒州據日厯光世以四月庚午奏至江掠玊山在此日詔遣徐文在壬辰江犯弋陽在七月今聨書之】   癸未江淮招討使張俊以大軍至瑞昌縣之丁家洲【日厯十一月六日張俊奏臣於六月十八日已到丁家洲下寨分遣張用人馬軍徃洪州癸未十八日也故係於此日】初俊被宻㫖并收李允文恐其拒命乃與神武後軍統制陳思恭謀之思恭言允文兵尚衆須以計取㑹英州編管人汪若海自江東赴貶【若海被謫事見建炎四年八月戊子】行至撫州允文以書招之招討司議官湯東野因引若海謁俊俊曰君與李節制善盍徃說之與俱來免盛夏提師至鄂若海曰與來而少保誅之則若海為賣友俊曰以百口保之若海先以書與允文曰張少保既破李成欲移兵指武昌若海言君無反状其屬曰節制非朝命且救袁植與留四川綱運非反而何惟少保言以百口相保今有三說劉豫新立君能引張用之衆擒豫以取重賞一也㦯引衆西投宣撫司張樞宻既相辟必為君白於朝二也信少保百口相保之言三也君勿恃張用之徒為强彼見李成既破皆已䘮魄若知朝廷怒君必囬戈相逐矣允文感悟乃舉其軍東下俊因檄若海併招新除舒蘄鎮撫使張用時用自咸寜縣引兵趨分寜為通泰鎮撫使岳飛所逼遂㑹俊於丁家洲俊并將二軍遣統制王偉䕶允文及㕘謀官滕膺赴行在【趙甡之遺史張俊移文允文曰恭奏聖㫖率大兵前來掩殺賊徒李成請照會時鄂州糧且盡而孔彦舟在漢陽允文得牒遂將其軍徃江州丁家洲見俊俊分其軍留三百人與允文囬鄂州允文怒俊奪其軍有言侵俊俊怒具允文在鄂州事差人押赴行在所日厯七月十六日張俊奏鄂州李允文人馬作過臣數十次差人前去追呼到臣軍前收管訖據此則似俊初未嘗被㫖也今且從熊克小厯書之更當詳考】 責受雷州别駕趙霆復朝散大夫霆抃孫也宣和中以徽猷閣待制守杭方臘之亂棄城去詔貸死長流昌化軍至是始叙甲申昭慈獻烈皇后神主還越州百官常服出城奉迎上迎於殿門外焚香退百官進名奉慰 降充集英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何志同復徽猷閣待制尋不行叛邵青自太平州以舟師泊鎮江留三日是日復叛去引兵趨江隂【此據十一月一日知湖州葛勝仲所奏按七月十六日劉光世分析状稱青至眞州鵝翎灣駐泊復移州一夕遁去未甞於鎮江岸下駐泊然光世六月十八日先奏邵青招安赴鎭江府擺泊人船乞降旗榜則後報非實也青以十九日下江亦光世六月二十四日所奏故附於此】   丙戌中奉大夫李芘知建州時建安民張毅等蒍盗犯福州之古田知縣事承議郎江滋遁去芘諭降之安撫使程邁以聞前一日詔以金字牌招收毋失機㑹遂以芘守其州芘已病不克赴 朝請郎謝嚮特遷朝散大夫録招降范汝為之勞也於是同措置官修職郎葉棠亦授承直郎並令赴行在棠建安人也 是日朝散郎知江津縣穆延年渡江禱旱夜漏未盡水暴至延年溺死詔官其子二人延年夀春人嘗知鄢陵縣縣牧國馬中人預其事羣類豪横相勝雖開封尹亦避之獨數為延年屈其死年四十六   崇安民廖公昭聚衆為盗范汝為所部提轄官保義郎熊志寜召募槍仗手聲言徃捕之其意實欲為變㑹神武中軍統制官朱師閔以所部適至志寜懼遂散其衆丁亥福建制置使辛企宗以聞未㡬建陽民丁朝佐作亂志寜率射士以徃道與朝佐合執武尉觧渥而拘之遂入建陽崇安二縣官司不能制   戊子上諭大臣曰昨令廣選藝祖之後宗子二三嵗者得四五人資相皆非岐嶷且令歸家俟其至泉南選之先是尚書右僕射范宗尹有造膝之請故上有此諭宗尹曰此陛下萬世之慮上曰藝祖以聖武定天下而子孫不得享之遭時多艱零落可閔朕若不取法仁宗為天下計何以慰在天之靈同知樞宻院事李囬曰自昔人君惟堯舜能以天下與賢其次惟藝祖不以大位私其子聖眀獨斷發於至誠陛下為天下逺慮上合藝祖實可昭格天命叅知政事張守曰堯舜授受皆以其子不肖藝祖諸子不聞失徳而以傳序太宗此過堯舜逺甚上曰此事亦不難行秪是道理所在朕止令於伯字行中選擇庶昭穆順序簽書樞密院事富直柔曰陛下聖斷度越千古第恐令懬不足以奉承上曰且令廣求湏自選擇知政事秦檜曰須擇宗室閨門有禮法者上曰當如此直柔曰宫中有可付託否上曰朕已得之矣若不先擇宫嬪則可慮之事更多宗尹曰陛下睿眀審慮如此宗廟無疆之福上所指宫嬪盖張媫妤呉才人也【二年五月乙亥可㕘考王眀清揮麈録餘話云紹興壬子詔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畤訪求宗子伯字號七嵗已下者十人入宫備選十人中又選二人得阜陵及伯浩按令畤以二年閏月乙未除知宗而阜陵五月乙亥育於禁中相去才四十日恐選擇未必如此之速又令畤以舊事譚稹為上所薄恐未必以此委之眀清誤記也】 停官人姚舜眀叙朝奉大夫以吕頥浩有請也 詔隆祐殿諸色秪應人各進一官   己丑修職郎曺涭為閤門宣賛舎人涭曚子也【曚開封人靖康中為應道軍承宣使】以其父徧歴三衙管軍未有褒録用遺表㤙二人而有是命   庚寅命權工部侍郎韓肖胄主管昭慈獻烈皇后陞祔一行事務及題神主初命左司貟外郎趙子畫子畫言昭慈典禮率用母后臨朝稱制之儀按元徳陞祔宰臣王旦題冩徽名今以庶官為之不稱繇是改命肖胄直秘閣主管江州太平觀裴廪為荆湖西路提㸃刑獄公事時湖西未置使者而廪寓居廣西乃就用之言者奏廪貪財敗事近者輙差除廣東西帥臣其狂妄可知遂寢其命【廪所除廣東西帥臣不知蒍誰當求他書叅考按此時趙存誠許中並為廣帥廩除人或又在其先今未見】 初安南賊呉忠與其徒宋破壇劉洞天作亂聚衆數千人焚上猶南康等三縣殺廵尉進犯軍城統制官張中彦李山屢舉兵討之不克是日江西提㸃刑獄公事蘓恪以從事郎田如鼇權南康縣丞令與朝奉大夫權通判魏彦杞徃招捕未㡬破壇為彦杞所殺如鼇尋遣兵焚賊寨殺洞天如鼇大庾人也【破壇以八月壬申被殺洞天以九月癸卯被殺今併書之吴忠事紹興二年八月辛亥所書可叅考】   辛卯輔臣進呈言者論劉光世軍中冗費上曰光世一軍蒐汰冗雜約留兵㡬何可以贍足范宗尹曰今月給錢十六萬緡米三萬斛若留精兵三萬人且汰其使臣之罷軟者可以足用上曰俟作手書與之如家人禮直示朕意庶㡬光世不疑委曲聽命翌日遣睿思殿祗羅亶賜光世手書諭㫖仍以玊帶賜之 尚書吏部侍郎李正民移禮部侍郎右諌議大夫黎確試吏部侍郎吏部貟外郎江躋守左司貟外郎 詔局所官吏請   御厨折倉錢自八十千至二十千凡十一䓁並减半癸巳詔秘書丞李元瀹學無根源妄議典禮可與外任乃以元瀹通判湖州【元瀹甞上殿恐是議昭慈升祔事當考】 中大夫王安中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既而言者論其罪命遂寢中大夫張澂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新落分司故有是命   甲午直秘閣魏志崇知筠州志崇既罷京畿之行乃命出守 是日賊鄧慶龔富圍南雄州守臣鄭成之率軍民拒之 知虢州邵興以餘兵屯盧氏縣為河南鎮撫司統制官董先所敗興不勝率衆走興元投制置使王庶張浚以其姓名與年號偶同乃易其名為隆先遂取商虢二郡先河南人也【先取商州在七月取虢州在八月今併書】   是夏金左副元帥宗維右監軍希尹自雲中之白水泊右副元帥宗輔自燕山之望國崖避暑山西漢民賂宗維執盖者毒之宗維㡬死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四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秋七月乙未朔劉光世以枯秸生穂為瑞奏之上曰歲豐人不乏食朝得賢輔佐軍中有十萬鐵騎乃可為瑞此外不足信朕在潛邸時梁間有芝草府官皆欲上聞朕手自碎之不欲主此竒怪事輔臣歎服【臣留正等曰天人之際相與至密國家將有失道之敗則有灾異以為之譴告然則政敎之修明中和之浹洽亦豈無符瑞以示其嘉祥乎然而古人于灾異則深警懼之符瑞則重黜絶之何哉知其有灾異則戒信其為符瑞則怠人之常情也去其怠而謹其戒則所益不知其幾何不然則徒以自慢而已奚益哉此春秋所以記異不記瑞而栁宗元正符所以謂不于其天于其人也太上皇帝屢闢祥瑞之説至此乃以朝廷有賢輔鐵騎為言豈非所以示其重黜絶之意與 龜鑑曰其於奉天也深思政事以盡畏天之誠靜坐内省以求答天之意彗出井度則深以天下為憂癸未風雷則深以敵人為慮久雨則詔求言大雪則詔决獄枯秸之生可稱也吾瑞鐵騎而不瑞枯秸麟鳯之獻可喜也吾寶賢能而不寶麟鳯獻芝草則斥獻甘露則貶於是而無喜祥瑞惡變異之失】 詔權湖南招捉公事馬友補正拱衛大夫成州團練使權荆湖東路副總管時潭未有守而奉議郎奏辟通判張掞權州事奏友討逐孔彦舟之勞遂有是命乃以掞通判潭州先是湖西安撫使程昌㝢與友交通亦以便宜檄友為湖東副總管言於朝昌㝢坐貶二秩友在潭州措置酒法官不造酒但收稅酒錢城外聽造而不得賣城中聽賣而不得造若酒入城則計斗升取稅公私利之【掞昭慈親姑之子今年六月四日以昭慈遺恩自儒林郎得㫖轉一官比類施行今未踰月不知何以却是奉議郎當考昌㝢降官在八月己卯今併書之】 新除太府寺丞章億監都進奏院章傚監登聞鼔院章倧並與外任以言者論姦臣子孫不宜在朝故也上因言小人但不當在朝廷至於閑慢差遣亦當與之豈可絶其生路秦檜曰舉臯陶不仁者遠正謂不可令近君耳上首肯丁酉徽猷閣直學士銀青光祿大夫王序落職降二官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序以奉祠滿歲請于朝詔許再任而給事中李擢中書舍人洪擬言其謟事梁師成法當討論乃有是命 詔自今堂除及舉辟差遣之人如礙本貫並不得放上用三省請也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呂好問薨于桂州訃聞例外賜帛五百錄其弟朝散郎言問通判桂州官給葬事言者論靖康之變好問身為執政不能死節先拜偽楚於庭褒䘏過厚尤為不可上不聽苐損賜帛之數而已【減賻贈在十月辛卯】己亥奉議郎知大宗正丞常同知柳州   庚子朝議大夫新知澧州呉革為潼川府路轉運副使自置宣撫司後四川監司以除者始此 詔通泰鎮撫使岳飛一軍權留洪州彈壓盗賊以江淮招討使張俊將班師也遂以飛為神武右副軍統制 宣撫處置使張浚以便宜印造綾紙度牒鬻之川陜京西以助軍用至是以聞詔日下住罷   辛丑皇伯右武衛大將軍信州防禦使令話為寧州觀察使封安定郡王先是燕秦二王後爭襲封久不决禮部員外郎王居正言燕王太祖長子其後當襲封議遂定令話徳昭元孫也【熈寧初首封秦王孫從式已而更封燕王曾孫世清至世福無人宣和中又封秦王元孫令盪及是秦王後令庇年長當封而禮官以為小宗乃封令話】   壬寅申命有司討論濫賞時范宗尹以上將行明堂故事文武官當遷秩且任子者衆故舉行之上覽條目曰議得當否朕不欲人以事每議及上皇聖徳翰林學士汪藻嘗言陛下詔有司立討論之目凡不以道而補官遷秩者皆論如律天下孰不以為宜然此法尚行於吏部而堂除之人則一切置而不問是使孤寒椎鈍者獨廢其終身凡稍黠而有援者巧騰㨗出于法度之外而僥冒自如也此豈聖朝行於天下畫一之公法乎臣愚欲乞應今後堂除人並先取會吏部無有干礙討論事件如渉討論即依條改正會宗尹乞去位事遂不行復置翰林天文局太史局學生五十人天文局十人權湖東副總管馬友在漢陽嘗獻賀天申節銀及是至行在詔奬之   癸卯奉直大夫景興宗直秘閣知興元府時張俊已用王庻興宗迄改命 䖍州賊陳顒聚鄉丁數千焚掠雩都信豐諸縣詔趣捕之   甲辰秘書少監程俱言本省見獨員今著作官闕請用元豐故事牒校書郎或正字暫權詔今後特令秘書省長貳通修日厯   乙巳朝散郎劉大中為秘書丞大中揚子人也   丙午金左監軍昌自宿遷北歸昌過東平偽齊劉豫不出迎使人言於昌曰豫今為帝矣若相見無拜之禮昌怒責之却其獻豫遣偽相張孝純隨而和之昌卒不解丁未太尉兩浙西路安撫大使淮南揚楚等州宣撫使劉光世兼海泗州宣撫使時淮北之人歸附者甚衆故命光世安輯之 殿中侍御史章誼言聞邵青自太平州乗船經由鎮江府江隂軍遂入平江之常熟縣所至刼掠劉光世以梟將鋭兵而不能應時擒制者邵青所乗皆舟檝而光世皆平陸之兵故也國家既憑大江以為險阻而於舟師略不經意今邵青小醜光世大帥乃敢越境深冦使賊有大於此者將何以禦之臣聞古兵法舟師有三等其舟之大者為陣脚船其次為戰船其小者為傳令船蓋置陣尚持重故用大舟出戰尚輕㨗故用其次至於江海波濤之間旗幟金鼓難以麾召進退故用小舟由此觀之凡舟之大小皆可以為守戰之備不必皆用大舟然後濟也望於駐蹕之地置一水軍帥以名將計亦易辦詔淮南三宣撫措置時青已移舟通州海門鎮而行在未知也   戊申詔諸路出賣官田指揮勿行以久佃之民失業故也   己酉昭慈獻烈皇后虞主往温州太廟上奉辭于行宫門外宰相率百官城外奉辭退進名奉慰所至郡縣長吏已下迎送于城外 朝奉郎符確權知昭州書填偽度牒千二百餘道為轉運司所劾遂遁去詔籍其貲確瓊州人也   庚戌廸功郎新江西提刑司幹辦公事謝祖信為從事郎祖信邵武人獻屯田利害于朝乃有是命   壬子武功大夫明州觀察使知真州史康民移知州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直秘閣胡考寧知資州朝   奉郎喻汝礪知果州閤門祗种湘知文州湘師道弟子也考寧初在京西為劇盗薛廣所執用為郢州通判又入王仔軍中黄潛善喜之擢通判襄陽府張浚入蜀考寧從辟以行積官朝奉大夫直秘閣既而御史奏其狀遂罷之仍詔宣撫司自今毋得與守倅差遣【據狀考寧以去年十月四日到州其罷郡在今年八月己卯】   癸丑直顯謨閣知台州晁公為罷直龍圖閣新知台州沈與求令疾速之任先是天台人求珍以殺人繫獄珍以金賂公為之妻遂得不死降授承事郎知天台縣劉黙言之都省及御史䑓范宗尹與公為厚庇之乃移黙他官命憲臣施埛究實【五月辛酉】埛依違以聞【七月戊申】上覺其意内批公為先次放罷宗尹始黜   乙卯朝散郎廖剛為尚書吏部員外郎時辛企宗奏剛招安余汝霖不當剛上疏自辨上曰近數訪問䑓諫及上殿士人皆言剛有守必不與賊交通富直柔范宗尹又稱其賢乃有是命【上諭在是月庚戌】 中書舍人林遹轉對論金雖北去安知不示弱以怠我師秋髙馬肥遣李成招集瀕淮飢民呼吸羣盗侵軼江南徐遣勁騎由真揚福山擣虛浙右願乗此時聚衆積粟蒐將閲士以備防秋之計今日之在於兵不習戰將不肅命財用殫匱民食艱鮮州縣以軍興為名而掊取無度此廼腹心之深病政事所當先而盗賊縱横尚為病在四肢可以漸去也惟陛下與大臣汲汲講圖之 初五湖捕魚人夏寧聚其徒為盗後有衆千餘専掠人以為食郭仲威嘗招之不應命至是受劉光世招安又有仲威餘黨出沒于淮南亦受光世招安皆令來長蘆竢舟以濟寧等無食半月之間復陷萬餘人是日始具舟迎之由是江北鄉村愈覺凋殘矣   丁巳降授武功大夫康州刺史韶州居住張思正許自便 通議大夫試刑部尚書胡直孺以攢宫頓遞之勞進二官直孺不受   己未昭慈獻烈皇后卒哭命左監門衛大將軍士□即内中天章閣几筵前行卒哭之祭上不視事百官進名奉慰   辛酉故追復觀文殿學士劉摯贈少師後諡忠肅以其子知開州長歴有請也【摯渤海人元祐尚書右僕射黨籍執政第六人新州安置六年五月丙子再贈】 召江東安撫大使兼知池州呂頥浩赴行在欲代范宗尹也是日頥浩督諸將與張琪戰于饒州城外大敗之琪自徽州引兵犯饒州衆號五萬時頥浩自左蠡班師帳下兵不滿萬郡人大恐頥浩遣統制官巨師古招降之琪詐受招誘師古入其營遂薄城下統制官右武大夫宣州觀察使閻臯頥浩愛將也方捕盗于宜黄走檄呼之會臯平盗而歸星馳以赴頥浩召諸統兵官姚端崔邦弼顔孝恭郝晸等駐軍城外皆令聽臯節制端軍為左邦弼軍為右臯將中軍頥浩自陣圖授之琪兵至近郊前軍將張俊失利琪恃其衆直犯中軍臯力戰而端邦弼兩軍夾擊遂大破之追奔三十里殺賊甚衆賊又别遣水軍分道自景徳鎮來犯頥浩遣統領官張慶以崔增餘衆禦之琪遁去夜其愛將姚興以所部詣巨師古降琪遂走浮梁縣復還徽州【此以呂頥浩所奏及熊克小歴參修克繫之今年五月末按日歴江東安撫司以八月九日奏到以為二十七日事蓋七月二十七日辛酉也故移附此但克以為臯等纔出城五里而賊先鋒已至頥浩所奏乃云令臯等披城下寨二十七日巳時賊兵到十五里外則克所云誤也克又云賊別遣精鋭為水軍分道而進頥浩自將水軍禦之而所奏乃云本司前期於都昌縣勾集崔増㸔寨老小將兵千人令統領官劉慶部領横截賊兵奪船四十餘隻則非頥浩自將也巨師古被執姚興來降克並不書今以頥浩所奏增入】   壬戌宣敎郎新通判嚴州黄策直秘閣策呉縣人元符末以上書入籍坐廢久之上方錄用黨人策因上疏言昭慈獻烈皇后既過瑶華泰陵嘗有悔意以蔡京所錄上皇聖語親札上之故有是命【日歴無此今以紹興三年孟忠厚奏劄修入】癸亥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范宗尹充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初宗尹既建討論濫賞之議士大夫僥倖者爭排之諸大將楊惟忠劉光世辛企宗兄弟皆嘗從童貫行軍論者疑其亦當貶削【此據朱勝非秀水錄然朝廷元㫖止謂虛作從軍之人勝非所云蓋當時沮議者之説云耳今畧修潤增入】吏部侍郎高衛初以圍田改官【此據紹興二年二月章疏】及是主右選力持此以為不便上疏詆之同知樞密院事李回亦言宣和間任中書舍人以校正御前文籍遷官乞削職罷政上曰宣和政事恐不必一一皆非人主留意文籍自是美事豈可與其他濫賞同科參知政事秦檜曰此法一行濁流者稍加削奪便比無過之人誠為僥倖清流者少挂吏議即為辱甚大不敢立朝恐君子受弊上顧諭宗尹宗尹曰此事如回者無幾其他亦不足惜遂降㫖侍從及館職兼領者罪又詔武臣濫賞並免討論令尚書省榜諭其日壬子也【日歴六月十八日有㫖應武臣濫賞並免討論追奪按此時尚未進呈討論文字日歴誤也熊克小歴亦云高衛先上疏詆之乃罷武臣討論既而李回乞罷政云云據克所書亦承日歴之誤蓋罷武臣討論乃七月十八日而日歴所供檢人誤在六月耳日歴中如此者甚衆】命既下上終以為難後二日上批朕不欲歸過君父斂怨士夫可日下寢罷【七月甲寅】宗尹堅以為可行即日求去翌日遂召直龍圖閣新知台州沈與求赴行在【按是日乙卯】又一日輔臣進呈上曰天下事不必堅執至如人主有過尚許言者極論若遽沮遏祇須人不進言如此則於誰有損【七月丙辰】始宗尹之建議也檜力贊之至是見上意堅反以此擠宗尹又五日詔驛召吕頥浩次日遂召翰林學士汪藻草宗尹免制曰日者輕用人言妄裁官簿以廟堂之尊而負天下之謗以人主之孝而暴君親之非朕方丁寧徳意而申命于朝汝乃廢格詔書而持必于下宗尹入相踰一年始宗尹與辛道宗兄弟往來甚密上不樂之及是遽罷於是崇觀以來濫賞悉免討論但命吏部審量而已【討論濫賞初見建炎二年十月丙子四年六月辛巳今年七月壬寅再舉行熊克小歴云侍御史沈與求條宗尹大罪二十宗尹力請罷政蓋誤此時與求未還朝今年九月乃用與求言奪宗尹職名克不詳考耳】 詔曰朝請大夫知邛州王俁尚書右司員外郎萬格以刻薄之資成傅會之惡首建討論之議盡失士夫之心姑示輕刑用懲私意可並送吏部【熊克小歴云俁格時並為都司按俁今年二月已出守克誤也】上因諭輔臣曰俁格既罷自此恐紛紛不已日後當盡置勿論恐分明植黨非國家福張守曰此陛下盛徳臣欲建議未敢富直柔曰前日吕頥浩趙鼎之去陛下與之終始到今今於宗尹復如此聖性忠厚天下之幸也   甲子命同知樞密院事李回朝拜昭慈獻烈皇后攢宫先是禮官以明徳權攢故事請上行朝拜之禮既而以道逺不可親詣乃命回代行   是月川陜宣撫使張浚以直龍圖閣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楊斌為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朝散郎知巴州馮檝為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利路提刑題名斌以此月二十九日被受宣劄檝以九月六日到故並附此月末但不知是時永興帥寓治何地當考】 武翼大夫知濠州李玠棄城去以廵防官張徳權知州事玠在濠州當羣盗縱横之時以嚴酷殺伐為政縱所部擾民故能得軍士之情久處危城中金珠寳貨不可勝計玠欲順流東下為鳯凰州冦宏所扼至是玠貽書與宏通好宏許之玠遂挈其孥泛淮而去 偽齊劉豫以其子太中大夫知濟南府麟為諸路兵馬大總管尚書左丞相封梁國公户部尚書張昴兼權左丞兼門下侍郎【偽豫傳載此事於阜昌二年而無月按日歴今年八月十九日癸未劉光世繳豫偽詔已用麟為左相銜故參酌且附七月末】八月乙丑朔詔奉安天章閣祖宗神御於法濟院以乗輿播越神御猶在舟中故也 宣撫處置使張浚娶直秘閣成都府路轉運判官宇文時中女時已詔時中奉祠而浚稱其有勞承制陞時中副使再任時中虛中弟也【成都記時中以八月一日陞副使日歴時中十二月四日除副使再任今附初除之日】   丙寅利州觀察使湖東馬歩軍副總管孔彦舟為蘄黄鎮撫使兼知黄州用張俊奏也時彦舟在鄂州舟多糧富俊恐其盤據要地故奏用之拱衛大夫相州防禦使新除舒蘄鎮撫使張用有衆五萬在瑞昌後數日俊親揀其軍精鋭者留之老弱者許自便有投曹成者有投岳飛者有投韓世忠者有自去而為民者俊既并其兵遂以用為本軍統制【趙甡之遺史云俊以八月壬申親揀用軍今併書之 按宋史繫丁卯日】 武顯郎南雄州兵馬都監郭康偽造制書自稱奉使廉察廣東兵官已下轉運判官章傑覺其詐捕送廣州誅之至是以聞 武功大夫康州防禦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梁邦彦特遷昭宣使錄攢宫之勞也   丁卯觀文殿學士新知潭州呉敏為荆湖東西廣南路宣撫使兼知潭州時江湖餘冦未平而敏留居嶺右故就用之【熊克小歴今年六月末書初舊相呉敏方責居涪州范宗尹薦敏復觀文殿學士知潭州敏以祖母年高力辭遂改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宫至是又復敏觀文之職充廣西湖南宣撫使按敏以靖康元年九月責涪州建炎元年五月移栁州已而自便四年七月復官今年七月甲子除知潭州八月丁卯除荆湖東西廣南宣撫其年十二月乙丑改資政奉祠克所云官職及先後皆差誤不知何以如此】 山東統制忠義軍馬范温所遣參議軍事李植至行在【温遣植事見今年五月丙寅】上嘉之以温為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統制山東忠義軍馬仍鑄印以賜而植亦補承事郎   戊辰參知政事張守等上對修嘉祐政和令格式一百二十二巻㸔詳六百四巻詔以紹興重修勅令格式為名自來年頒行 中大夫直秘閣新知饒州王㬇提舉臨安府洞霄宫㬇以鄭居中故積遷至大官時方討論故有是請【㬇仲山子鄭居中女壻已見建炎元年四月】 右司諌韓璜論堂吏滑浩等與討論濫賞文字秦檜曰吏行文書耳恐不必罪李回曰如罪兩都司彼自無詞上曰兩都司殊刻薄為朝廷建議須有忠厚之風乃以浩送吏部 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言自正月領事至今所降軍儲漕司未嘗發到斗升顆粒又六月中給降監鈔七萬緡其資次乃在同時降下一百萬緡之後未知算請當在何時詔委漕臣張滙濟其軍食滙河南人也勝非又别疏論安撫大使名甚重而無錢糧及兵實不及一小邑然勝非受命踰年遷延不進逮張俊班師始入城視事論者咎之   己巳責授寧逺軍節度副使汪伯彦復正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以參知政事張守言其才可用也後四日遂以伯彦為觀文殿學士江東安撫大使兼知池州權尚書工部侍郎韓肖胄以修成落權字 大理   卿王衣權尚書刑部侍郎 尚書右司員外郎趙子畫等各遷一官以貨務嵗中收茶鹽香錢六百九萬餘緡故也   庚午直龍圖閣沈與求試侍御史上嘗從容言王安石之罪在行新法與求對曰誠如聖訓然人臣立朝未論行事之是非先觀心術之邪正雄名世大儒乃為劇秦美新之文馮道左右賣國得罪萬世而安石於漢則取雄於五代則取道是其心術已不正矣施之學術悉為曲説以惑亂天下士俗委靡節義凋䘮馴致靖康之禍皆由此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光知饒州時饒信冦盗甫平光方里居而停官人康允之未叙乃復允之朝請大夫與光分守二郡允之行至長溪而卒   辛未刑部尚書兼侍讀胡直孺守兵部尚書   壬申吏部員外郎胡世將奏其兄唐老靖康中嘗建議除上為大元帥且為之請諡上曰當時之事亦偶然耳何功之云張守等退而歎曰大哉王言 尚書兵部員外郎陳與義試起居郎 故追復奉議郎張庭堅贈直龍圖閣【庭堅廣安人元符末右正言黨籍餘官第二十九人象州編管】 洺州防禦使知西外宗正事士從自衡州移司温州所過騷擾詔罷之   癸酉初命大禮後引試刑法官自渡江久廢至是舉行之【此以二年二月六日刑部申明狀增入】   乙亥上諭輔臣曰黨籍至今追贈未畢卿等宜為朕留意程頥任伯雨龔夬張舜民此四人名徳尤著宜即褒贈乃贈夬直龍圖閣【夬河間人元符末殿中侍御史黨籍餘官第三十五人化州編管】時工部侍郎韓肖胄嘗密啟上乞追褒元祐諸臣故有是諭   丁丑命右監門衛大將軍士芑祔昭慈獻烈皇后神主于温州太廟哲宗室用太常少卿蘇遲議位在昭懐皇后之上是日韓肖胄題神主罷蔵虞主于西夾室上不視事百官進名奉慰故事虞主瘞于殿後議者以上方廵幸當竢還闕依故事施行後遂為例士芑濮王曾孫也陷金得歸及是甫至行在   戊寅參知政事張守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侍御史沈與求言守舉汪伯彦不當守引疾乞祠而有是命 同知樞密院事李回參知政事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富直柔同知樞密院事 武徳郎閤門宣贊舍人滁濠鎮撫使劉綱為兩浙東路兵馬副鈐轄詔綱不即還鎮罪當誅責以其父忠勞特與原貸其羣從六人皆授官有差 武信軍承宣使辛興宗卒特贈檢校少保安化軍節度使 初宣撫處置使張浚以書抵范宗尹報闗陜曲折及以去秋出師失律上章待罪會宗尹已去位輔臣以其書進呈上曰比屢有人言便欲行遣朕以人君用人當以大度聽其所為但責成功俟無成功責之未晚浚又奏本司主管機宜文字傅雱擅用便宜未嘗赴司供職乞罷之雱時已在張俊軍中詔可其請浚念上繼嗣未立是日密奏乞講明故事擇宗室之賢優禮厚養以為藩屏於是上己命選二人而浚蓋未知也   庚辰故追復端明殿學士降授奉議郎蘇軾特贈資政殿學士朝奉大夫以其孫宣敎郎知蜀州符言復官未盡也   辛巳詔尚書省復置催驅三省房及催驅六曹房范宗尹之相也事多留滯比其罷相制下省吏抱成案就宗尹書押者不可勝計言者請命大臣相度委本省官各一員監督㸃檢諸房文字置籍結絶故復舊制 詔福建制置使辛企宗自建州移屯福州時帥臣程邁言下四州已為盗所殘今熊志寧等作亂【事見六月丁亥】恐侵軼餘郡乞遣一軍自温台直出以備之朝廷亦以企宗玩冦故命企宗移屯會江東統制官閻臯招降潘逵所部叛兵【事見六月壬午】企宗請其兵自遂詔臯以全軍徃福州受企宗節制【遣閻臯在此月癸未】   壬午成忠郎䖍化縣廵檢權縣事劉僅為秉義郎閤門祇李敦仁破䖍化縣僅擊去之郡守上其功故有是命 徽州言張琪復入祁門縣詔張俊遣兵捕之 詔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拱衞大夫忠州刺史王徳領同州觀察使餘將士萬一千五百七十五人皆進官有差錄防江之勞也   癸未進呈劉光世所繳劉豫偽詔詔尾乃其子為左相銜也上曰可見豫褊陋 朝請大夫致仕周諤遷中大夫致仕諤范純仁甥王覿子壻陳瓘婦兄也元豐中嘗上疏請修京城神宗命籍其名欲加推用元符末上疏言章惇罪且論元符后不可配先帝寢廟遂坐廢錮至是其子從事郎淵以為請故錄之【諤黨籍餘官第一百六十人】 詔宣撫司類省試五路舉人許依舊制别項考校以陜西䧟沒故優之也   乙酉詔樞密院選使臣賫䗶書賜陳蔡二郡令掩殺李成成既敗其餘黨趙端等皆來降朝廷聞成在順昌詔知淮寧府李寶知蔡州范福合兵掩捕先是福以蔡州危棄城遁去土豪李祐馮直率軍民以守言於朝乃以祐為淮寧順昌府蔡州鎮撫使【日歴八月辛卯權蔡州馮直乞除李祐鎮撫使降㫖未聞九月甲寅詔淮寧等州鎮撫使李祐與翟興桑仲王彦互相救應不知以何日除今併附此 按宋史繫庚寅日】   丙戌中奉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翁彦深復集英殿修撰   丁亥參知政事秦檜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范宗尹既免相位久虛檜昌言曰我有二策可以聳動天下或問何以不言檜曰今無相不可行也語聞遂有是命【林泉野記云檜還朝為禮部尚書紹興初除參知政事檜曰陛下用臣臣必能聳動天下之士後宰相范宗尹罷上欲用吕頥浩已詔之富直柔韓璜辛道宗永宗皆懼其來密薦檜為相俾塞其進乃拜尚書右僕射按諸書皆言檜與直柔爭進故以道宗兄弟為直柔之黨深疾之其後得政竄斥無餘今乃云道宗薦檜恐誤餘見今年九月癸丑吕頥浩拜相注】 詔諸路折帛錢昨毎疋三千慮高下不等若一槩立定有虧公私自來年令諸路漕司各估實直申省聽指揮約折時諸路絹直纔二千所折高民多倍費故言者以為請云【此見四月壬午熊克小歴既不載元㫖又云自今各估以實直而節去來年自各申省聽指揮之文遂失其實今依日歴書之】   戊子贈張舜民寶文閣直學士程頥任伯雨並直龍圖閣制曰朕惟周衰聖人之道不得其傳世之學者違道以趨利捨已以為人其欲聞仁義道徳之説者孰從而聽之間有老師大儒不事章句不習訓傳自得於正心誠意之妙則曲學阿世者又從而排陷之卒使流離顛仆其禍賊於斯文甚矣爾頥潛心大業無待而興者也方退居洛陽子弟從之孝弟忠信及進侍帷幄拂心逆㫖務引君以當道由其内以察其外以所已為而逆所未為則高明自得之學可信不疑而浮偽之徒自知其學問文采不足表見於世乃竊其名以自售外示恬黙中實奔兢外示朴魯中實姦猾外示嚴正中實回僻遂使天下聞其風而疾之是不幸焉爾朕錫以贊書寵以延閣所以振耀褒顯之者以明上所與在此不在彼也尚其明靈知享此哉先是頥子端中知六安軍為盗所殺其孫將仕郎晟在韓世清軍中伯雨子承務郎先由建炎初嘗除御營使司主管機宜文字不赴至是詔並赴行在【舜民邠州人建中吏部侍郎黨籍待制以上第三十一人商州安置頥河南人元祐崇政殿説書黨籍餘官第三十三人涪州編管伯雨眉山人建中右正言餘官第二十八人昌化軍編管】 神武左軍都統制韓世忠請以明堂恩澤為子忠翊郎閤門祗亮易文資許之諸將以文資祿子孫蓋自此始於是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已任孫正平為班行既而亦請換授遂以為例【光世陳乞在十一月己亥】   己丑直秘閣浙西提舉茶鹽公事梁汝嘉言本路嵗收鈔錢一百十九萬緡詔汝嘉及幹辦公事廸功郎方滋主管文字修職郎蘇師徳各進秩一等明年又增五十一萬滋䝉孫【䝉盧人元祐中為御史】師徳頌孫也【頌丹陽人元祐間右僕射】大理寺丞梁藻奏諸鎮帥臣援授文資者並令赴行在量試程文以觀素所藴習然後等第推恩從之   庚寅銀青光祿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復資政殿大學士通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許翰中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邴並復端明殿學士初綱既奉祠久之未叙右文殿修撰胡安國嘗獻覈實論言如綱才氣亦不易得特以疎直幾至殺身望行辨雪稍復故官庶使後來宰相赤心為國者不懼不報至是以改元徳音而有此命 勒停人王庭秀叙承議郎 詔募人徃河南伺金齊事宜且持䗶書慰撫忠義人之保聚者至汴京人給錢七十千還日有驗授保義郎餘州等第賞給   辛卯尚書右僕射秦檜為明堂大禮使參知政事李回為禮儀使兼禮衞使同知樞密院事富直柔為禮器使兼禮頓使五使不置局令三省禮房専行自是遂為故事 右司諌韓璜論新除觀文殿學士江東安撫大使汪伯彦為相誤國不當用不報疏再上上曰治天下蔽以一言曰公而已朕亦安得而私乃詔伯彦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職如舊秦檜之少也嘗從伯彦游學至是伯彦雖罷帥而因得職名蓋檜力也【林泉野記云檜拜右僕射若誤國之相汪伯彦首復其官與之宫祠以報舊恩】 故中大夫直龍圖閣張上行贈集英殿修撰上行自䕫州移興元未至道病卒張浚言其在夔州捍禦有勞故有是命【上行之死當在建炎四年秋或可移附其年七月末】詔停官人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漢州居住辛   彦宗許自便彦宗提舉承興秦鳯路保甲兼提刑張浚按其罪貶秩五等至是用赦而復之   壬辰直秘閤知太平州郭偉令再任以土人武節郎致仕儲宏等舉留也時新守通直郎方承已視事偉行至鎮江而返承閉子城拒之偉乃借用兵馬都監印莅事於班春堂事聞詔停承官而偉以守城功陞直徽猷閣既而言者論偉貪殘亦罷去踰年獄具承坐貪祿罰金云【日歴今年九月丙辰偉陞職名十月丁卯偉申承不令還任承申偉有贓詔提刑司體究十一月乙未尚書省勘㑹方承違拒命而閉城門不令郭偉入城交割又直申䑓諫有刼持朝廷之意詔方承先次勒停令建康府取勘庚子臣僚上言郭侔有入已贓八千實行刳剔之也乞放罷取勘詔偉先次放罷之四月丙戍刑部大理寺狀建康府勘到方承慮夫祿養要占戀差遣按發郭偉姦贓等事法寺稱准條私罪杖罰銅七斤有㫖依斷洪邁夷堅已志當塗圭田最厚民事清簡居官者樂之紹興初遇守郭偉滿秩不遣吏卒迎新新守方承不能俟迓人拏舟徑至郭閉子城拒之云己申朝廷乞補謁告月曰方君乃借用兵馬司印莅事於班春堂監司具奏其狀兩人皆罷去按邁所記本末差誤今不取】 詔夏國歴日自今更不頒賜為係敵國故也   癸巳朝請郎守大理少卿王綱進秩一等綱為郎刑部嵗中駁正死罪囚五人徒流已下甚衆故有是命 停官人鄧雍復為朝請郎   是月吏部員外郎廖剛言古者天子必有親兵實自將之所以備不虞而強主威使無太阿倒持之悔漢北軍唐神策之類是也祖宗軍制尤嚴如三衙四廂所統之兵闗防周盡今此軍稍廢所恃以備非常者諸將外衞之兵而已臣願稽舊制選精鋭十數萬人以為親兵直自將之居則以為衞動則為中軍此強幹弱枝之道最今日急務昔叚秀實嘗為唐徳宗言譬猶猛虎所以百獸畏者爪牙也爪牙廢則孤豚特犬皆能為敵正謂是也願陛下留神毋忽 初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知郢州曹成雖受官爵稱兵如故自鄂岳引兵數萬掠湖西先是比部員外郎万俟卨避亂乞主管亳州明道宫居沅湘間安撫使程昌㝢用便宜檄卨權沅州事成掩至城下沅城小而惡卨晝夜廬城上召土豪集丁壯以守成食盡引去與知復州李宏合軍屯瀏陽縣既而二人有不相下之心成引衆攻宏宏遂奔潭州湖東副總管馬友令宏屯於湘隂而成亦移屯攸縣【曹成圍沅州據万俟卨墓誌不得年月按明年正月癸丑郴州奏成以八月間至攸縣故併附此卨初見建炎二年五月其除郎及奉祠月日史皆失之】修職郎知攸縣范寅遜聞成掩至走連州避之寅遜建陽人也 蘄黄鎮撫使孔彦舟在鄂州受命遂以所部知黄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九月甲午朔宣撫處置使張浚奏邉事上謂輔臣曰金人既去陜西必可經理荆楚以南亦須措畫庶幾形勢相應有收復之漸秦檜唯唯奉訓 中書舍人席益兼權直學士院【熊克小厯在八月盖因學士院題名也今從日厯】 給事中李擢罷為顯謨閣待制知嚴州先是侍御史沈與求奏擢嘗事偽庭不當用不報擢求去乃有是命 中書言池江二州地勢僻隘失祖宗分道置帥之意詔江東西路帥臣復還建康府洪州舊治【熊克小厯在八月庚辰今從日厯】女真人古裕特補修武郎閤門祇賜姓趙古裕自   楚州歸劉光世軍中故録之   乙未親衛大夫寧州觀察使韋淵求差遣上曰淵以宣和皇后季弟義當敦睦然其人素不循理難以出入禁闥故斥逺之朕不敢以公爵示私㤙密院可與一逺闕恐居官有過難以行法已而以淵為福建路副總管【淵除總管日厯不書今以紹興三年三月二十三日淵乞宫祠状増入】 殿中侍御史章誼守大理卿 劉豫之從弟與為疆吏所獲詔送處州覊管   丙申直寳文閣知建康府張縝移饒州徽猷閣待制新知饒州李光移婺州右文殿修撰江東安撫大使司參謀官權知池州劉洪道移宣州時復以建康為帥府而江池皆命武臣故三人改命 温州觀察使神武前軍統制王知池州檢校少保建武軍節度使江西馬歩軍副都總管楊惟忠知江州並兼沿江安撫使各將本部軍馬之任其錢糧令尚書省應副【按宋史繫甲午日】 湖東安撫司言曹成李宏犯潭州之瀏陽詔趣吳敏摘那廣西軍馬前來潭州之任屏捍二廣 斬進義校尉李世臣於越州市世臣敦仁弟也世臣既為官軍所獲而敦仁據䖍化縣仙山叛服未定江西安撫大使朱勝非自為文檄募太學生彭世範往招之不數日敦仁與其徒二十餘人請降然尚未解甲後録其功以世範為右廸功郎【熊克小厯載此事於今年五月仍云世範誘敦仁出降然後諸郡解嚴盖因勝非行述所書也其實敦仁雖受招仍犯䖍化縣十月丙寅勝非罷帥十二月甲戌詔顔孝恭等討之或者因勝非罷而再叛亦未可知今參酌附此世範明年十月丙寅補官】 廸功郎宣撫處置使司書寫機密文字張滉特改承務郎以其弟浚請以扈駕所遷一官回授也 朝散郎吳必明知邵武軍時盗賊蜂起守臣朝奉大夫張公庠不能制言者請擇能吏遂命必明代之必明崇安人也   戊戌刑部奏軍士黄徳等刼殺案目其從二人俟于岸次刑寺欲原死上曰强盗不分首從此何用貸朕居常不敢食生物懼多殺也盗於此時須當殺以止殺富直柔曰物不當死雖蚤虱可矜其當死雖人不可恕上甚以為然 詔統制官李復興所部軍將四百五十人神武中軍其民兵九百餘人皆縦之【復興未見】 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奏邵青窮蹙恐其絶洋犯明州詔樞密院准備將領徐文以舟師屯定海縣 召朝奉大夫陸欽彦赴行在令成都府津遣欽彦建炎初提舉陜西茶馬因事罷去至是復官【欽彦紹興五年以左中奉大夫為宣謀】   己亥詔文臣寄禄官依元祐法分左右字贓罪人更不帶以示區别用樞密院編修官楊愿請也其后選人亦如之【選人分左右在明年二月丁夘】 資政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葉夢得為江東安撫大使兼知建康府兼夀春等六州宣撫使 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中大夫劉鎡為□州路轉運副使右文殿修撰提舉亳州明道宫劉觀知遂寜府浚又言朝請郎楊晟惇挾持詭計躐求髙官包蔵禍心常幸時變公肆狂悖鼓惑衆聽望賜竄黜覊管詔浚一靣施行先是浚以便宜授晟惇官至中大夫直徽猷閣及是盡奪之觀辭不赴【晟惇所遷官職不得其年月按日厯紹興七年十一月乙巳晟惇以左朝請郎陳乞換給左中大夫直徽猷閣告命得㫖依故附於此浚所謂躐求髙官盖指此也】 是夜雷   庚子以張琪賊馬壊宣州太平州圩田命守自葺治【宣州化城恵民二圩相連長八十里太平州蕪湖縣方春陶新和政三官圩共長一百四十五里當塗縣廣濟圩長九十三里於時長五十里】 是日張琪犯宣州琪在宣城南陵之間駐於孔村其下李捧華旺謀殺琪以降辛丑琪遁去捧聞劉洪道在池州欲受其節制洪道遣統制官李貴招之朝廷聞琪等犯宣州乃詔神武前軍統制王以其軍討琪然後之鎮【日厯宣州申張琪九月七日侵犯本州城下七日庚子也十月辛未江東安撫大使司申李捧状自九月八日不曽再犯宣州初九此壬寅也今附此】   壬寅江西安撫大使兼知江州朱勝非言本州殘破之後闕官甚多無人願就欲乞州縣文武官到任一年及任滿各轉一官選人任滿通理四考改合入官後不為例從之【此以今年十月十五日使部供到状修入】 河南鎮撫使翟興遣幹辦公事文林郎任直清部契丹降人赴行在至召對直清具奏西洛艱危之狀及陵寢事上欷歔久之以直清為宣教郎直秘閣賜五品服進興三官為武功大夫加忠州團練使 令所小吏成忠郎楊球蔡京家吏楊哲之子也范宗尹薦於上令後省䇿試授以文資【七月丁巳日降旨】侍御史沈與求以為不可乃罷之   甲辰中書舍人胡交修洪擬並試給事中中書舍人林遹充寳文閣待制知廣州秘書少監程俱為中書舍人尋詔俱免召試 直徽猷閣添差兩浙轉運副使方孟卿為尚書右司郎中右文殿修撰知温州盧知原添差兩浙轉運使 初朝廷以張琪邵青反覆為盗命諸將毋得招安而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胡松年言大軍四合連旬不能破賊今青據通州崇明鎮沙上寨柵之外水淺舟不可行泥深人不可渉本府錢糧已費十三萬貫石公私騷然而賊未可睥睨况劉光世兵將類多西北人一旦從事江海間有掉不能飲食者况能與賊較勝負於矢石間哉先是光世奏已遣統制官王徳討青又奏青窮蹙朝廷以為然及松年有是言乃令光世措置後二日右司諫韓璜亦奏謂青擁舟數千艘而朝廷未有舟師制禦恐轉入海道驚動浙東且浙西正當収成之時青若倐來必誤國計又師老費財或偽齊㓂江藉青為用凡可慮者五事疏奏遂趣光世招降之禮部言自今應賢良方正科乞並用從官三人薦舉不如所舉者坐之故事閣試六題以五通為合格及是侍郎李正民員外郎王居正言今復科之初使士大夫徒能記誦義疏亦無補於用欲權罷義疏出題外餘如舊制詔兼於義疏出題仍以四通為合格   乙巳進士吕元亮補廸功郎元亮平江人以薦對而有是命 詔百司稽違許御史臺六察官彈奏以侍御史沈與求援元豐舊制有請也 是日吕頤浩自饒州至行在   丙午左奉直大夫王實為淮南東路營田副使上召對使往鎮江與劉光世同集其事實韶子也【韶江州人元豐樞密使】翊衛大夫成州防禦使楊忠憫提㸃製造御前軍噐   所   丁未詔樞密院每半年遣使臣二員往河南省視諸陵因撫問所屯將士用起居郎陳與義請也 命湖東馬歩軍副總管馬友移屯鄂州 尚書省請下江浙福建諸州造甲五千副兩浙之婺衢明湖州平江府江西之䖍吉洪撫州各共千五百福建千二百饒信州八百逐州令通判一員董其事所費以上供折帛錢支從之己酉上齋於内殿   庚戌命右監門衛大將軍士芑朝饗太廟神主於温州【此據㑹要】   辛亥合祭天地於明堂太祖太宗並配赦天下諸州守臣更不帶節制管内軍馬免殘破州縣耕牛税一年越州曽得解舉人並免將來文解一次諸路大辟可免奏案縁道路未通並聽减等决遣【二年正月乙未申明改正】唐李氏後唐李氏後漢劉氏周郭氏柴氏子孫並各與一班行名目録用元符末上書人子孫應遇兵道棄小児十五嵗以下者聽諸色人收養即從其姓諸盗許一月出首自新前罪一切勿問是日以常御殿増築地歩為明堂止設天地祖宗四位其位版朱漆青字長二尺有五寸博尺有一寸厚亦如之用丑時一刻行事上親書明堂及飛白門榜時未有蒼璧黄琮禮官引故事請以木為璧繪天地之色上以祀天不當計費厚價市玊以製之既而尺寸不及禮經乃命有司随宜製造禮畢就常御殿外宣赦書以行宫門前地峻狹故也是嵗内外諸軍犒賜凡一百六十萬緡而户部樁辦金銀錢帛三百五萬四千七百餘貫匹兩皆委官根括於諸路【此據三月甲寅户部侍郎孟庾所奏】川陜諸軍則宣撫處置司就以川路助賞物帛給之【此據紹興四年二月二十日本司所申】自諸軍外宰執及百官並權行住支以貢賦未集故也【八月壬午降㫖未知建炎二年如何當考】時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席益草赦文有曰上蒼懐悔禍之心羣䇿竭定傾之力六師奏凱九扈成功爰舉宗祈聿修大報上以其夸大不悦   壬子嗣濮王仲湜請合西南外宗正為一司以省官吏事下給舍中書舍人胡交修等言泉州乏財不許是時兩外宗子女婦合五百餘人嵗費錢九萬緡【南外三百四十九人嵗費錢六萬緡西外一百七十六人嵗費約三萬緡】   癸丑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吕頤浩拜少保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頤浩引故事辭所遷官乃以特進就職【頤浩改特進在十月乙丑今併書之趙甡之遺史范宗尹罷相乃召吕頤浩而先相秦檜又富直柔韓璜辛道宗永宗皆譖頤浩故到闕多日而未有除拜人皆疑之俄拜少保左僕射按史頤浩以七月二十日降召命九月十二日到行在適值明堂齋禁十六日得㫖陪祠十八日明堂十九日鎻院二十日拜相此云到闕多日者誤也道宗時已除福建副總管甡之亦誤今畧刪潤於辛永宗罷去時修入】   甲寅尚書户部侍郎孟庾試户部尚書 詔官兩浙錢氏子孫嫡長者一人以赦書所未及故也 初上以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席益草赦文夸大惡之㑹益草吕頤浩復相制有曰朕中興聖緒兼創業守文之難上尤不喜乃出益為顯謨閣待制知温州【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詞翰之職所以代王言詞翰雖成於人臣之手而其所以為言者若出於人君之口則為得體若其夸大而稱美則是人君自大而自美也豈禮也哉然而人之常情莫不好大而悦美故人臣之為是言者亦或不以為非今太上皇帝以赦文夸大為悖咈朕心而以麻制兼創業守文之言皆以為太過黜當時詞翰之臣以見其心之所不然者其為謙抑也至矣豈常情之所可度哉】 起居舍人侯延慶以母老求去除右文殿修撰知潮州 直顯謨閣江東轉運副使曽紆為直寳文閣以紆自陳係元符黨特遷之也【紆係黨籍餘官第九十八人建中太僕寺主簿袁州編管初見建炎三年三月癸巳】既而右司諫韓璜言今日禍首實自王安石變新法始方安石秉政布以親戚最先引用聚歛刻剥之事布皆與謀逮建中靖國初故相韓忠彦守正持重布為右相每留身以破壊忠彦所為卒逐忠彦而成京賊之勢者布也至紹聖間與章惇争權乍合乍離皆出為身本非國計紆在宣和間奔走閹寺門下盖以交結而取官爵矣近乃撰造正論以欺廟堂望賜追奪紆遂罷去【紆罷在此月庚午】 詔進士何溥特補上州文學以江淮招討使張俊言其招降李成餘黨趙端有勞也   乙夘贈故朝奉郎知岳州袁植直龍圖閣官其家二人於是編管人汪若海亦復承務郎以誘説李允文之功也張俊因奏若海為招討司幹辦公事上問輔臣始知若海得罪之因乃曰若容在軍中恐為俊累後有罪者亦必援例苐勿許之朕自諭俊也   丙辰吕頤浩言先平内㓂然後可以禦外侮今李成摧破李允文革靣張用招安李敦仁已敗江淮惟張琪邵青兩㓂非久必可蕩平惟閩中之㓂不一又孔彦舟據鄂馬友據潭曹成李宏在湖南江西之間而鄧慶龔富剽掠南雄英韶諸郡賊兵多寡不等然閩中之㓂最急廣東之冦次之盖閩中去行在不逺二廣未經殘破若非疾速勦除為患不細詔樞密院措置 朝請大夫傅亮勒停雲安軍覊管亮既從張浚西行以夏國道梗不果使浚俾知秦州又移遂寧府亮縦其從卒擾民浚罷之亮頗觖望浚言於朝故有是命 宣義郎兩浙轉運副使劉寧止直龍圖閣以寧止自言建炎勤王嘗典餉事而賞典未及故也 翊衛大夫泉州觀察使神武後軍統制陳思恭卒於江西江淮招討使張俊訟其勞特贈遥郡一官賜其家帛三百   丁巳集英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沈晦復徽猷閣待制中奉大夫王羲叔復直徽猷閣羲叔嘗為户部侍郎今復職已卑非舊典也 是日金房鎮撫使王彦敗李忠於秦郊店忠走降劉豫初曹端既為程千秋所殺【事見建炎三年十一月丁未】忠自稱京西南路副總管為端報仇擾於京西漸犯金州謀入蜀遂申宣撫司乞下洋州關隘照㑹張浚以為憂乃遣提舉一行事務閤門宣賛舍人顔孝隆禀議官宣義郎盖諒馳詣金州以慰撫為名探其意且以黄敕除忠知商州兼永興軍路副總管孝隆至軍中為所刼以状白浚言忠實有兵二十餘萬諒覘知白浚乞為備浚恐孝隆為忠所殺委利䕫路制置使王庶収接忠入關仍散處其衆於梁洋境内庶檄忠令解甲結隊而入忠去關二十里駐兵回翔月餘無解甲意一夕殺孝隆遁去遂攻金州彦率兵禦之忠沉鷙善戰其下多河北驍果官軍與戰輙不利一日彦遣兵與忠戰於豐里令提舉官趙横率統領官門璋駐於山上為之䇿應彦乗髙視之官軍少却彦麾横救之不應官軍遂敗彦退舍秦郊忠遂陷諸關彦令將士盡伏山谷間偃旗幟焚積聚若將遁者募死士得千餘人設伏以俟其至戰之前一日彦度忠長驅且入郡城夜半分官軍為三以遏其衝凌晨賊果大至官軍逆戰聲震山谷勝負未分俄伏騎張兩翼繞出忠大敗追襲至永興軍之秦嶺㑹王庶遣偏將鹿晟馮賽來援賽由間道乘之斬其將曹威等三人浚録其功以彦為拱衛大夫温州觀察使賽初除隆徳府路經畧使自盧氏從邵隆至興元府故庶用之孝隆博州人後贈果州團練使【賽初見建炎三年八月乙酉晁公遡作王庶傳稱李孝忠為盗久求入關而日厯及王彦行状張鈞續忠義録皆作李忠無孝字盖李孝忠又自是一人建炎初犯㐮陽為王師所殺去此已久公遡實甚誤也】   戊午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范宗尹落職用侍御史沈與求奏也與求言宗尹罷相制麻止言沮格詔令恐後有議論者不知其端妄謂宰相與天子争可否未為失職去年敵騎將欲北歸韓世忠於大江中流以舟師邀擊臣僚數請號召上流舟師相為應援宗尹坐視不恤敵人果自上流乗風縦燎而世忠孤軍挫衂及敵騎留屯天長六合之間趙立等嘗請乗暑合共擊之宗尹以謂無事生事沮止其謀卒致立等相繼屠滅罪一也宗尹充位一年畧無措置但將江東西湖南北祖宗所定路分朝改暮易有同兒戯罪二也出帳盡賣係官田宅使二百年安業之民怨怒紛起罪三也鬻爵之令一切増價且如修武告鬻四萬五千緡朝廷以此抛降糴本例須抑配設法罔民罪四也討論之事陛下累諭不從卒致騰洶罪五也宗尹每事判呈實稟堂吏至有印押空名敕劄付之胥吏随事書填賄賂公行罪六也剏議討論之初本欲假借此名㧞援非類搢紳介胄之士皆謂宗尹背國從偽罪在十惡此宜大討論者罪七也士大夫守節不回者未嘗肯薦一人至欲雪吳幵莫儔徐秉哲等罪名引用顔博文輩罪八也曽慥指斥國家語言不順宗尹以慥係吳幵之壻靣欺陛下除慥江西轉運判官罪九也宗尹與范瓊厚善寄居洪州受其黄金百兩聞瓊之死居常恨之罪十也宗尹自知不協人望乃隂結閤門藍公佐内侍康諝刺探宫禁傳漏語言欲因希㫖之言專為固寵之計罪十有一也宗尹涖事一年身任宰相乃建議不厯知縣不除郎官監司盖縁宗尹以廸功郎王居正改京秩除省郎恐後人援例遂塞其路既降指揮之後所除監司多非曽厯知縣之人舞文便事罪十有二也䇿試中書本求人望宗尹乃以吏職楊球者亦預召試罪十有三也京畿宣諭雖三尺童子知其未可宗尹徒欲起復胡舜陟召寘從班故設此使命罪十有四也宗尹妻孥寄居洪州公受賄賂家問一至輙有差除如吏魏滂縁其門僧請託遂除監司又令使臣筆貼定價出賣差遣罪十有五也結卜相之士倡言於衆以謂朝廷若相宗尹四方盗賊自然衰息既而不騐復使王居正之徒為之説曰張邦昌奉迎太母宗尹有力陛下以此用之惑衆自媒罪十有六也晁公為妻取受求珍金銀使公為改換殺人公事案節减落刑名宗尹挾情庇之不肯根究至煩中批放罷罪十有七也宗尹拜相之初即與何之辰改正舊名繼得差遣罪十有八也顯黜言事之臣至謂投鼠忌器罪十有九也【按七月癸亥宗尹罷相註沈與求條具大罪二十此尚缺一條俟考】望特下臣章明正其罪庶為萬世之戒故有是命與求所謂何之辰盖何昌言也時以奉議郎調監全州酒税於是與曽慥皆罷【二人罷命在十月乙丑】 顯謨閣待制新知嚴州李擢徽猷閣待制新知温州席益並降充集英殿修撰以沈與求論擢有罪而益任職日淺不當除待制故也詔福建轉運司毋得齎牒所部州縣抑勒士民出助軍錢物令提刑察之先是漕司以軍食費廣乃諭福州土居陳義夫等願以一錢之産均出十錢因遣官徧諭下四郡徽猷閣直學士知潭州綦崈禮言本州新經楊勍侵擾之後已嘗均敷民間錢八萬緡不可再有科歛事聞故有是命 承事郎蔡延世特進二官建昌軍進士蔡孟容補下州文學李敦仁之犯建昌也延世率民兵捍賊敦仁敗去城以故得全   己未詔以江湖㓂盗多貢賦不繼命户部尚書孟庾領江東西湖東等路宣諭制置使使理財治盗 尚書省言近給賣新告價直髙大變轉不行乞减敦武郎為三萬緡承直郎為萬五千緡其餘以是為差仍不作進納理為官户免試注官從之   庚申初措置河南諸鎮屯田侍御史沈與求亦言今欲因沿江荒閑之田募人屯耕用為籬落兼資儲餉此誠計之得者乃陳屯田利害為古今集議上下二巻上詔付户部後亦未克行【附傳載此事於明年春恐誤今從日厯繫此 按宋史繫己未日】勒停人張灝復朝散郎充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   洞霄宫灝孝純子靖康末為河東都轉運使坐失汾州送雲安軍覊管至是悉復之   辛酉詔應四方有為謀䇿能還兩宫者實封以聞可行有效當以王爵賞之 翰林學士汪藻充龍圖閣直學士知湖州【孫覿撰藻墓誌載藻知湖州仍領日厯事其寔謬誤熊克小厯不深考又因而書之已辨正修入詳見二年十月庚辰並注】 顯謨閣直學士致仕翟汝文復為翰林學士【學士院題名在今年三月熊克小厯因之今從日厯】 給事中胡交修兼權直學士院【學士院題名在十月而日厯與藻汝文除目同下盖藻已罷而汝文未來自當有權官係之十月者誤也】 尚書吏部侍郎黎確髙衛並罷為徽猷閣待制確知漳州衛知撫州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李彌大徽猷閣待制新知婺州李光並試吏部侍郎 吏部員外郎胡世將秘書省校書郎劉一止並為監察御史一止首上疏論君子小人用否之辨以謂天下之治衆君子成之不足一小人敗之有餘君子雖衆道則孤小人雖寡勢易蔓且是時朝廷將遣世將出使故擢用之 右文殿修撰新知宣州劉洪道復徽猷閣待制吕頤浩薦之也 名河南鎮撫使翟興所部軍曰忠䕶時興屯伊陽山寨餉道既絶上自武功大夫下至義兵日給糧二升而已至春艱食又或無支然其下無叛去者言者論其忠勤故錫佳名焉   壬戌遣監察御史胡世將督捕福建諸盗 吏部員外郎廖剛言比江南探報事宜頗致懐慮臣謂周防津岸申嚴斥堠在今日最為機要而鑾輿或當順動預宜經理自得報以來未聞朝廷措畫建康鄱陽勢未暇議自㑹稽以南惟永嘉與福唐所當留意永嘉之險可恃與否臣所不知如閩之四境南控大海三面皆崇山峻嶺稍加人力不復可犯不得已至於幸閩則凡供億之事必責它路致於海上而兵環駐於四境閩人無所困苦斯可安矣願速令本路増修寨柵以備不時之廵盗雖未息願賜曲赦因遣重臣往宣徳音使潢池赤子得以自新悉為我用【剛所云江南探報未見當考】然臣料今嵗敵騎勢分必無南渡之事望姑寛聖念以幸天下   癸亥以明堂禮畢命同知樞密院事富直柔恭謝越州天慶觀温州守臣恭謝景靈宫   是秋金左副元帥宗維盡遷祁州居民以其城為元帥府凡民之當遷者止許携籠篋其錢榖器用皆留之右都監耶律伊都至和勒端城逹錫林牙率餘衆北遁伊都以食盡不克窮追而還時盗賊愈多宗維用大同尹髙慶裔計令竊盗一錢以上皆死雲中有一人拾遺錢於市慶裔立斬之蕭慶知平陽府有行人㧞葱於蔬圃亦斬之民知均死由是竊盗少衰而刼盗日盛慶裔又請諸路州郡置地牢深三丈分三隔死囚居其下徒流居其中笞杖居其上外起夾城圜以重塹宗維從而行之宗維患百姓南歸及四方姦細入境慶裔請禁諸路百姓不得擅離本貫欲出行則具人數行李以告五保鄰人次百人長巷長次所司保明以申州府方給畨漢公據以行市肆騐之以鬻飲食客舍騐之以安止至則繳之於官回則易之以還在路日限一舍違限若不告而出者决沙袋二百仍不許全家出及告出而轉之他處於是人行不以緩急動彌旬日始得就道且又甚有所費小商細民坐困閭里莫能出入道路寂然幾無人跡矣河東南路兵馬都總管蕭慶招降太行紅巾首領齊寔武淵賈敢等送於宗維盡殺之於獄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伊都【原書作餘覩誤改見巻一】   和勒端【原書作曷董誤改見巻四十三】   逹錫【原書作大石誤改見巻一】   古裕【原書作鴝鵒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冬十月甲子朔龍圖閣待制知臨安府孫覿提舉江州太平觀以集英殿修撰新知温州席益代之覿不為吕頥浩秦檜所喜故引疾而有是命 責授單州團練副使宋㬇復朝請大夫㬇庠曽孫【庠安陸人呈祐中宰相】蔡攸妻弟也靖康初以徽猷閣待制為江淮發運副使坐累責永州至是復官奉祠而言者以為罪戾昭著乃罷予祠之命   乙丑詔曰黨錮之論自古病之本朝自章惇蔡京首建元祐之黨至崇寧宣和間委任一相則天下人材不歸蔡京則歸王黼之門矣恭聞太上内禪之日已自悔為姦臣䝉蔽乃屬其大臣令輔淵聖盡用司馬光政事逮朕嗣位以來遵用太上玉音追復元祐臣僚官職又録用其子孫亦欲破朋黨之論也方今國削而廹殊乏賢能幹蠱之士與共圖治而於推擇除授之際尚以蔡京王黼門人為嫌似未通變自今應京黼門人寔有材能者公舉而器使之庶幾人人自竭以濟艱難之運時吕頥浩為政喜用材吏以其多出京黼之門恐為言者所指乃白上下此詔焉 参知政事李回不為吕頥浩所喜力丐免罷為資政殿學士江西安撫大使兼知洪州【囬罷政日歴不載㑹要罷免門亦無之皆不可曉熊克載於九月甲寅按日歴十月二日乙丑回與執政同加恩尚帶参知政事銜四日丁夘方書回辭免江西新命克甚誤也况朱勝非尚在江西未罷回何由便除洪州樓鑰拜罷録繫於乙丑日盖得其的今從之】 給事中洪擬試吏部尚書尚書右司員外郎趙子畫試太常少卿降授朝奉大夫權江東安撫大使司参議官姚舜明考功員外郎仇悆為左右司貟外郎 朝散郎主管江州太平觀潘良貴為考功員外郎朝奉郎主管臨安府洞霄宮樓炤為兵部貟外郎昭永康人秦檜所薦也 太常少卿蘇遲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歐陽懋請補外皆命為徽猷閣待制出守【懋初見建炎元年】言者以其非舊典爭之乃並改集英殿修撰遲知處州懋知婺州【二人改命在是月丁丑】 右武大夫榮州團練使江南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巨師古為神武後軍統制   丙寅降觀文殿學士宣奉大夫江西安撫大使新知洪州兼淮南宣撫使朱勝非為中大夫分司南京江州居住時侍御史沈與求論勝非避事辭難且言馬進䧟九江由勝非赴鎮太緩故貶勝非以寄禄官分務不帶卿監官中書失之也【勝非家傳云勝非嘗論鎮撫使處置乖方之狀又謂安撫大使名甚重而寔不及一小邑上皆是之而當軸者不樂諷言者指其逗遛之罪責官居住按呂頥浩初秉政與勝非無嫌又勝非所論乃范宗尹時事頥浩胡為不樂之今不取】 詔自今諸郡守臣改移及罪罷者並不俟新官先次罷任令轉運司選以次亷幹官權行主管其帥臣則令監司權攝以言者奏罪罷之人無所顧藉肆為不法故也 直顯謨閣江東轉運副使王琮直秘閣福建轉運使朱宗並罷張邦昌之僭位也二人自庶官擢為侍從至是用言者奏而斥之 初命福建制置使辛企宗移屯福州【八月壬午】而企宗留南劔州不進吕頥浩聞之是日下堂劄詰責企宗仍令斟量賊勢如不能措置即具以聞當别遣將㑹范汝為請屯福州就糧企宗懼得罪乃言初受命招捉盗賊已招捉過二十三萬餘人汝為元係謝嚮等統轄之人已令葉棠說諭赴軍前公参矣詔企宗係制置使毋得分彼此速往福州措置   丁夘詔直秘閣李允文就大理寺賜死坐擁兵䟦扈擅權專殺也 集英殿修撰知嚴州栁約權尚書户部侍郎 詔朝請郎耿延禧復龍圖閣學士中書舍人程俱言京城之䧟咎由延禧父子專以和議阻天下勤王之兵二聖未還艱危未濟而乃起自廢放盡還舊職何以慰天下之公議詔延禧復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 寳文閣直學士趙子櫟提舉萬夀觀 責授汝州團練副使陳宥復昭宣使貴州防禦使提舉江州太平觀以赦叙也初方臘之亂令中奉大夫張宛提㸃兩浙刑獄挺身遁去詔貸死長流昌化軍至是已叙舊官復以明堂恩還直秘閣言者奏其罪命乃寢宛武進人也吏部言元祐黨籍及元符上書三等邪人渡江籍記   各已散失欲令逐家子孫各録告干照自陳從之既而直秘閣黄䇿以蔡京所書黨碑及國子監所刋印黨籍上書人名來上詔付吏部   戊辰詔寳文閣待制新知廣州林遹當苗劉之亂首請納禄可除龍圖閣直學士以寵其節【日歴扵戊辰丁丑兩書之㑹要在十四日丁丑盖出誥之日今從初㫖】   己巳登州防禦使權主管殿前司公事郭仲荀復䕶國軍承宣使侍親軍歩軍都指揮使主管殿前司公事中奉大夫盧襄復為太中大夫襄始坐事偽庭貶至是盡復之 詔陳嗇之補廸功郎【嗇之未見】 是日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王徳以黄榜招安水軍統制邵青既而降之初青自鎮江引舟師駐于崇明鎮朝廷遣徳徃招捕徳駐軍青龍鎮自率親兵徃崇明而為泥港所隔青先遣人鋪板布釘籖官軍不知争渡而過多死于泥中青遥語德曰太尉後隔潮水我若以數百人棹舟扼守津要則太尉糧食不通而自斃矣然豈可扼人於險太尉其速歸徳曰邵統制汝壯士盍歸朝廷乎青曰諾然軍中不能不犯朝廷之法太尉可乞降一黄榜應以前罪犯一切不問則與太尉同歸徳許之折箭為誓言於朝詔以青改過自新可依所乞日前罪犯特與赦免徳遣使持榜示青榜中有云官軍晝夜攻打青等城上乞降青見之大怒其妻謂青曰汝不記作賊繫獄我剪髪饋汝今既如此乃欲負朝廷耶時副統制從義郎單徳忠等皆欲受招惟統轄官閻在不欲後數日諸將晨謁青徳忠即擊殺在於坐謂衆曰敢有不歸朝廷者依此衆黙然青聞之揮涕而出曰單統制若欲得印當好相付胡為乃爾徳忠食塊自明然後勸青納兵以贖罪青從之徳忠即命倒旗鎗通欵狀遂受招安【此據趙甡之遺史修入但甡之記持榜事于十月乙亥而日歴劉光世所奏狀乃云據邵青公文今月六日承樞宻院黄榜則其日乃己巳也或是初六日黄榜到而十二日閻在為單徳忠所殺遂定降計耳日歴九月丙辰降黄榜去己巳十四日甡之又云黄榜大槩言王德掩殺水賊邵青其勢困厄不欲廣殺乞降榜招降與史所載差不同今從日歴本語】   庚午户部尚書孟庾參知政事【王明清揮麈後錄云孟富文為户部侍郎紹興辛亥之嵗邉遽少寧廟堂議乗隙削平諸路盗賊其方張者莫如范汝為乃以命韓世忠然病其難制或為州縣之害當選從官中有風力者一人置宣撫使世忠副之衆謂孟人物龎厚且嘗為韓所薦首遷本部尚書遣之又以為韓官已髙亦非尚書所能令乃欲以為同簽樞上意已定時洪成季為禮部尚書吕丞相以孟除與成季參預之命同進上留擬狀值連日假告而已傳播初沈必先為侍御史嘗擊去成季至是沈召還舊列成季亦復為宗伯以吕亟相初拜未欲論也至是聞將大用亟奏成季罷去上意謂二相初拜薦二執政其一已先擊去其一萬一又有議之者二相俱不安矣遂亟批出富文除参知政事盖誤當成季所擬官二相亦恐紛紛不復申前說然亦議定俟閩中使遷即罷之而㑹逄多事居位獨乆凡三年然後去國此尤謬誤按孟庾以今年九月自户部除江湖宣諭使未嘗兼閩中亦不除韓世忠是時辛企宗已在建寧朝廷又遣胡世將督捕十月二日洪擬始自瑣闥遷吏書後五日庾即除参政又兩日擬以沈與求論罷此時擬方丐外安得云上已留参政擬状數日也十一月五日庾除福建宣撫世忠副之其執政已彌月盖方滋誤記而明清又因之今不取】 禮部員外郎王居正乞補外不許先是侍御史沈與求之論范宗尹也其言頗及居正故居正請外上謂輔臣曰宗尹既去朕常諭止責萬格王俣二人餘不可因宗尹進退卿等在廟堂且為朕力破黨與上因謂吕頥浩曰劉光世與卿有故怨諸事略與應副頥浩具奏致怨本末因言臣䝉聖恩再使備位宰相軀命不足惜但觀近日事尤費力秦檜曰頥浩所謂費力者盖恐小人不恱事多掣肘耳上曰但問搢紳公論小人何足䘏【熊克小歴以居正為太常少卿按居正明年二月方遷此時少常乃趙子畫也】始與求再居言路或疑其論范宗尹所引用者悉出之與求曰近世人才以宰相出處為進退盖習以成風今當别人之邪正能否而公言之豈可謂一時所用皆不賢而使視宰相為進退哉 建武軍節度使新知江州楊惟忠復為江西馬歩軍副都總管屯洪州武經大夫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劉紹先知江州兼沿江安撫使時朱勝非在江州紹先不之禮由是勝非恨之 詔進納授官人毋得注令録後又詔毋得注親民及理法官 初四川制置使張深利䕫路制置使王庶各以宣撫處置司之命檄所部監司並受節制知䕫州韓廸以其不便密聞於朝詔張浚相度仍命施黔義兵毋得調徃他路 徽猷閣直學士湯東野為江淮等路發運使代權邦彦赴行在 直龍圖閣知婺州傅崧卿試秘書少監 起復宣義郎知溧水縣髙堯明叙宣教郎堯明俅子嘗為户部員外郎靖康初停廢至是遂為邑非舊制也 保義郎漣水軍兵馬監押劉靖為閤門衹 江東安撫大使司言李捧華旺已就招詔㨂其兵諸將初張琪既遁捧等乃以所部就劉洪道招安尋以捧為武經大夫夀春府兵馬鈐轄旺為池州兵馬都監既而洪道言捧所部精銳可得萬人捧狀貌偉健且勇扵戰鬭雖語言鄙俚每合兵機又不矜能採用衆謀以得下情觀捧所長殆非庸將所及乃命神武前軍統制王以捧衆赴行在【十一月戊申】   壬申吏部尚書洪擬罷為龍圖閣直學士知温州擬初除尚書而侍御史沈與求言其未嘗歴州縣乃命出守内侍楊公恕嘗為康邸都監又從上在河朔至是以   舊㤙乞差遣三省欲與州都監上曰其人難使近民富直柔曰近一任鈞者至密院干差遣陛下知其為人否上曰鈞尤狠愎此曹稍不循理者不欲使之在左右遂已【熊克小歴載此事於八月壬申盖誤】 詔行在置宗正一司以武翼大夫越州兵馬鈐轄趙仲蒸權行主管時内外宗司分寓廣潮泉三郡上以行在宗子無統屬之人故有是命敦武郎韓世良為閤門宣賛舍人世良世忠兄也 中奉大夫新知梅州魏彦純為中書門下省都㸃檢文字彦純彦明兄初自省吏出職至是呂頥浩復用之甲戍尚書吏部員外郎廖剛守起居舍人剛在吏部時嘗言臣前所獻幸閩之説姑備一時之急爾國家艱難亦已云極今乃圖新之時故經營建康殆不可緩嵗晚固所未暇俟有機㑹可乗當親擁六師徃為固守之計彼敵雖黠詎能妄意吾之虛寔而輙窺也哉且東南建國無異金陵臣聞劉豫在齊魏間省徭薄賦招徠人士誘以偽官安知不圖吾根本地乎宜出其不意而徙居焉亦先事制人之道也及為舍人又言陛下㳺意翰墨博覧羣書亦可謂之好學然帝王之學與文士異因援孟子所言天下之本在身與大學之道治國平天下其端在正心誠意願去末學之無益坐進此道則可以復羣生矣 秘閣修撰孫近為尚書户部郎中近武進人也 直秘閣秦梓知台州   乙亥起復明州觀察使陜西諸路都統制秦鳯路經略使吴玠及金人戰于和尚原大敗之初金陜西都統羅索死完顔宗弼遂㑹諸道及女真兵合數萬人謀入界宣撫處置使張浚命玠先據鳯翔之和尚原以待之宗弼造浮梁於寳雞縣渡渭攻原玠及其弟秦鳯兵馬都鈐轄璘率統制官雷仲等選勁弓強弩與戰分畨迭射號駐隊矢接發不絶且繁密如雨敵稍却則以竒兵邀擊㫁其糧道凡三日是夜大破之俘馘首領及甲兵以萬計宗弼中流矢二僅以身免得其麾盖自入中原其敗衂未嘗如此也於是浚承制以玠為鎮西軍節度使璘康州團練使涇原路馬歩軍副總管是役也玠所部全軍轉五萬官資而朝請郎通判鳯翔府兼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陳逺猷亦遷左朝散大夫直秘閣秉義郎閤門宣賛舍人王喜遷左武大夫威州刺史宣撫司統領軍馬喜蒲城人靖康初金人破京師陜右大震喜聚壯士十八人不旬日附者甚衆喜為立保伍法於常樂鎮營建寨柵號王萬年王庶為節制使奉授成忠郎已乃率所部歸玠玠用為秦州兵馬鈐轄改知同州至是以竒功遂驟進始宗弼既趨江浙乃自淮南入陜西是行也及韓世忠戰於大江劉錫戰于富平吳玠戰于和尚原凡三戰而兩勝盖世忠與錫失利至是宗弼為玠所敗始自河東還燕山左副元帥宗維留宗弼在軍中更以陜西副統薩里罕為陜西經略使將兵屯鳯翔府與玠相持【王之望西事記曰吴玠以一軍見據和尚原金人屢攻之不克大破金人殺其大帥人多疑其不實夫吴玠之勝四太子之敗固未可知然金若不敗則今無四川矣按和尚原之㨗蜀頼以全張匯所進莭要亦備言之非無實也張浚行状云尼瑪哈在陜西病篤召諸大帥謂曰吾自入中國來未嘗有敢嬰吾鋒者獨張樞宻與我抗我在猶不能取爾曹宜悉此意務自保而已烏珠出而怒曰是謂我不能耶尼瑪哈死即合兵來攻按諸書此時尼瑪哈在雲中寔羅索死行狀誤也】方玠之起師也檄河南鎮撫司統制官董先董震自商虢出師為牽制之策先引兵而出道遇金人數百徇洛上敗之遣使詣宣撫司伐其功欲得河東陜西經制使印且求餉其軍浚以問利䕫路制置使王庶庶請使之攻敵以示信茍不聽吾絶之有詞先與敵戰則俱弊其來歸我易與也使人告先曰餽餉逺不可致輦金帛徃矣誠能破女真宣撫司無所愛先信服庶身出秦川殺傷敵相當其兵耗失多無何天大雪先等乏絶歸取償於金州守將王彦訴其状庶遣二禆將行金州言興元兵至先遁去【此以晁公遡所作王庶傳及日歴中董震奏狀参修庶傳以為庶使人言先攻敵而震奏以為准吴玠公文今兩存之庶不失實】 降授朝議大夫宋伯友復集英殿修撰伯友靖康末知鄭州坐失守得罪至是始復之 權吏部員外郎李元裕自湖南督上供綱泛海還行在是日至福州大金灣為盗所殺【此據紹興三年三月二十二日元裕母吕氏自訴狀増入状云十月十二日在大金灣乙亥十二日也故附於此】   戊寅定江昭慶軍節度使神武右軍都統制江淮招討使張俊以凱還除太尉移屯婺州 武徳大夫閤門宣賛舍人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官王進知池州代神武後軍統制王赴行在時進統所部在池陽故就用之詔樞密院先因童貫陳請過指揮更不施行如有可   行事件令本院参酌取㫖 初命兩浙安撫大使劉光世宣撫淮南七州至是光世請鑄淮東宣撫使印置官屬給錢糧増將吏時已賜揚楚等諸郡錢各二萬緡乃命鑄真揚通泰承楚州漣水軍宣撫使印餘皆許之光世復請用便宜指揮不許 直秘閣河南鎮撫司營田官任直清言河南殘破民歸業者尚罕所剏營田全藉軍兵恐力㣲難以號令乞鎮撫使翟興兼營田使從之己夘翊衛大夫福州觀察使浙東馬歩軍副總管兼温台明州防遏事辛道宗罷兼職初道宗既出㑹浙東副總管楊可輔上書言時政辭㫖切直罷之【此據趙甡之遺史】富直柔因薦用道宗且剏防遏司使領其事論者以為言故省 秘閣修撰徳安鎮撫使陳規以守禦功陞徽猷閣待制而奉議郎觀察使權通判府事李忖亦加直秘閣   庚辰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謝克家知泉州江淮招討使張俊奏本軍幹辦官郗漸從軍有勞乞   除直秘閣既而言者以為職名非所以賞軍功乃進一官為朝請郎【漸改命在二年一月庚午】 奉直大夫淮東營田副使王實為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填復置闕 武顯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知滁州冦宏知濠州武翼大夫知濠州李玠為樞宻院准備將領【日歴九月四日丁酉武功大夫知濠州李玠奏乞委宣撫司捕王才十四日丁未武翼郎特差濠州兵馬都監李玠奏乞下宣撫司嚴責近限勦殺王才奉聖㫖李玠除知濠州令專一措置所書前後牴牾皆不可曉又紹興二年正月癸丑江西安撫大使李回奏東南第六將闕乞差武翼大夫閤門宣替舍人李玠此所云階官又與前兩奏不同今且用第三奏俟考】初王才據横澗山寨遣將丁順圍濠州兩月不退權州事張徳患之宏時在鳯凰洲與徳皆遣人詣宣撫使劉光世告急光世遣統制官酈瓊率本部攻横澗山才急乃招順歸寨順夜伏兵叢莽之中焚其營而去州人喜啓門爭出順乗亂叩城城中出勁弓射之相持一餉間賊乃退時官軍與賊皆乏矢悉破冡斵柩以為箭簳由是破伐無遺徳自以守城之功在宏之下乃以州印授宏宏不辭徳甚悔恨朝廷聞宏已在濠州故有是命【日歴宏玠除命于九月丙辰十月庚辰两書之而庚辰所書頗詳又趙甡之遺史亦載此事於十月故附此但甡之以為朝廷授宏敦武郎與日歴不同盖誤】   辛巳直秘閣提舉臨安府洞霄宮王㬇提㸃江淮等路坑冶鑄錢後半月復寢其命以言者論列也   壬午尚書省言近分撥神武右軍徃婺州屯駐合用錢理須樁辦縁行在至婺州不通水路難以津搬契勘便錢之法自祖宗以來行於諸路公私為便比年有司奉行不務經乆致失信于民今來軍興調度與㝷常事體不同理當别行措置詔戸部印押見錢闗子降付婺州召人入中執闗子赴杭越貨務請錢每千搭十錢為優潤有偽造者依川錢引抵罪東南㑹子法盖張本于此 詔建州順陽村張毅特補保義郎用樞宻院請也毅受李芘招安屢與范汝為戰故官之 是日福建民兵統領范汝為入建州汝為據建安衆十餘萬至造黄紅傘等制置使卒企宗用兵連年卒不能制及是汝為引兵入城守臣直秘閣王浚明以下皆遁賊遂舉其城時承議郎葉斐權知甌寧縣為所拘即以斐權知州事【熊克小歴十二月建冦范汝為聞大軍將至亟入據州城監司守宰以下皆遁去按日歴十一月十七日庚戍知鉛山縣姚舜恭申范汝為以十月十九日據建州城逐處守倅十九日壬午也十一月十九日戊戌始命孟庾韓世忠克所云聞大軍將至亟入據州城者恐誤今併附此更湏詳之也】   甲申起復龍圖閣待制知興元府利䕫路制置使王庶陞徽猷閣直學士初庶以本路軍籍單寡乃籍興元府興洋州諸邑及三泉縣强壯每兩丁取一三丁取二與免戸下物力錢二百千號曰義士每五十人為一隊知縣為軍正尉為軍副日閱武於縣月閲武于州不半年有兵數萬每遇州教則厚犒賞之教閱有方可以岀戰則令尉皆改京秩張浚言於朝故有是命其後合興洋三泉四郡義士至七萬餘人至今不廢【此以庶附傳呂大麟見聞錄及晁公遡所作庶傳参修王之望西事記曰張浚以王庶帥興元制置利䕫兩路付之軍士然官軍甚少所將以為用者皆招安之盗又團結民兵號為義士興元興洋旋得七萬人資妝旗皷有類兒戯去年八月聞傳金將以陜西之衆數路大入南人震恐但營築山寨搬糧清野為避伏計耳按興洋義士可用西人類能言之之望所云盖休兵之後教閲廢弛所致非庶時比也大麟所錄云庶於興元府興洋金蓬閬逹諸處令州縣選強壯不半年有兵二十萬而公遡所作傳但云按興元武康順政輿籍得丁之伉健者七萬餘人號義士二書復不同按金州此時乃王彦所統庶無由可制其民大麟亦誤也張浚奏狀稱庶勸誘興元府興洋州并三泉縣良家子弟籍為義士今從之】 直秘閣都大主管成都熈河五路茶馬宣撫使司隨軍轉運使總領西川財賦趙開陞直顯謨閣以張浚言其出賣茶引措置酒課増羡也時浚已用便宜特授開直龍圖閣而朝廷不知故有是命【日歴二年四月八日張浚奏趙開自建炎元年至今年秋措置酒課増羡已陞直龍圖閣盖在朝廷降㫖之前今附見此】金之圍慶陽也帥臣楊可昇固守不下張浚承㫖授可昇靜難軍承宣使言于朝朝廷疑可昇未落階官不許【據宣和詔㫖楊可昇宣和末已為檀州團練使不知朝廷何以猶未知其落階官也】然可昇後已降敵或謂其詐降將有以報事泄遇害 宣議郎劉子翼知建州子翼子羽弟也朝廷聞李芘病亟故改命之子翼請降招安黄榜權住招軍蠲明年夏税諸縣尉權差武臣罷本州添差官審察縣令凡六事吏戸部看詳除蠲稅不行及添差官許終任外餘從之【子翼所請以十一月丁酉行下今併書之】 朝散大夫直秘閣滕膺特除名興化軍編管坐附㑹李允文也【紹興六年五月十三日量移人滕膺状紹興元年六月二十一日䝉特㫖除名勒停送興化軍編管念膺昨任京西路轉運副使知州程昌㝢於建炎四年正月内詐作被召離任臨行擁兵恃強廹脅膺從軍及至漢陽宻告撫諭馮康國及節制軍馬李允文申述昌㝢棄城擁脅之狀李允文差幹官富誼前來體究其富誼却恣受昌㝢金銀等物轉與為地其允文用便宜指揮差昌㝢權知荆南府膺方獲脫身還本路偶因分鎮罷司見允文說及昌㝢詐稱被召棄城不當復差知荆南允文恐膺陳訴上件因依遂勾抽送還兵級分刺諸軍及拘擁膺入城其允文妄作等事悉不干預䝉刑部告示稱膺未勒停前係充鄂岳辰沅州鎮撫使李允文下参謀官念膺不曽充允文参謀官况允文下参謀從辟官許大年等已䝉録用獨膺謫在逺方乞照赦除落過犯有㫖特放逐便】   乙酉同知樞宻院事富直柔言祖宗時三衙用邉功戚里班行各一人盖有指意上曰參用戚里固祖宗法然窒礙處多恐不可用   丙戌武節大夫榮州團練使劉超知光州時超在公安宣撫處置使司幹辦官劉光輔以詔書撫諭超聽命遂以超守光州【王明清揮麈第三録張黙荆州遺事云乃公在荆州說孔彦舟平鍾相遂入蜀謁魏公行至䕫州又遇劇賊劉超者擁數萬衆欲徃湖南刼掠張又以告彦舟之言告之且言太尉或肯從我當併往宣撫司言之超亦聽命駐軍于䕫州不為擄掠之計後遇劉季髙自蜀被召趨朝持降書入奏朝廷大喜季髙之進用由此而得之按日歴紹興四年閏四月二十二日超自叙狀乃云劉光輔招安與黙所記不合當考按宋史繫甲申日】超行至黄州團風口為蘄黄鎮撫使孔彦舟   所襲其衆皆潰超與餘兵數百至蘄陽鎮彦舟復邀入城奪其姬妾輜重然後遣超與光輔偕行小校趙進聚衆走江州之瑞昌其徒漸盛 是晚行在越州火燔民居甚衆   戊子斬有䕃人崔紹祖于越州市其弟光祖配瓊州牢城以偽造上皇手詔自稱大元帥故也【事祖見二月丙戌】 詔邵青以舟師赴行在 宣撫處置使張浚始聞熈河馬歩軍副總管劉惟輔死狀承制贈惟輔昭化軍節度使賻銀帛布各二百匹兩官子孫十二人立廟於成州號忠烈【此據宣撫司案牘】   己丑升越州為紹興府以守臣陳汝錫有請也 斬修職郎李雱于都市雱為李成軍正成敗為太湖令所獲以獻至是誅之 録唐宰相張九齡十二世孫昭為中州文學 張琪自宣州遁去欲北降偽齊是日知承州王林所遣總轄官閤門祇張賽生擒之于楚州檻赴行在   辛夘朝請郎知南康軍陳敏識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令與葉夣得計置錢糧時敏識猶未赴南康也   壬辰録程頥孫將仕郎易為分寧令後五日又官其家一人   癸巳范汝為遣兵犯邵武軍守臣朝散郎吴必明統制官閤門宣賛舍人江西兵馬副都監李山率兵與戰衆潰退保光澤縣山遂走信州【此據鉛山縣所申修入】   是月曹成引兵及馬友戰于潭州成敗去復還攸縣cq=147偽齊劉豫遣其將王世冲以蕃漢兵冦廬州守臣王亨以計誘世冲斬之大破其衆豫置招受司于宿州又以其弟北京留守益為汴京留守知單州李儔知青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羅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曷誤改見巻十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十有一月甲午朔尚書祠部員外郎鄭士彦罷初士彦奉太廟景靈宫神御在温州而主管内侍許佃等三人與之不相能頗為所擾上聞之黜内侍而徙士彦命大臣選郎官有風力者代之乃以都官員外郎向宗厚為祠部郎官兼權太常少卿知温州充景靈宫太廟提㸃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岑筌為内侍省押班主管迎奉仍詔筌凡事并申提㸃所毋得行移文字宗厚敏中曾孫也 兵部尚書兼侍讀胡直孺卒特贈端明殿學士官給事 承務郎任申先通判秀州申先辭召命特録之   乙未右文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胡安國試中書舍人兼侍講秦檜薦之也 直秘閣知宣州李彦卿為尚書刑部郎中 詔泉州布衣朱冲召赴都堂審察是日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始至建康時建康荒殘見兵不滿三千人諸将散居它郡夢得至乃奏統制官韓世清一軍自宣州移屯建康遣水軍統制官崔増屯采石及統制官閻臯分守要害【夢得行述云巨師古閻臯分守要害按師古今年十月已除後軍統制行述恐誤】而世清尚未至也先是王才據横澗山降劉豫遂引偽知宿州胡斌以兵入寇詔淮南宣撫使劉光世遣兵招捕夢得使統制官張俊自青陽間道㑹之吕頥浩欲招才乃命才以所部赴行在於是夢得遣使臣張偉諭才如詔㫖才遂率其将丁順等三千餘人渡江才懼罪請留建康頥浩議以淮西一郡授才使統其兵之任夢得以為不可乃詔才自武顯郎閤門宣賛舍人特遷武翼大夫充建康府兵馬鈐轄汰遣其衆得正兵千餘人分諸軍【按史今年九月丁酉詔劉光世遣兵捕才丁未詔才赴行在甲辰光世奏止小張俊出兵辛亥又奏才犯濠州十二月一日夢得奏才已謝恩詔相度與淮南一郡甲申才轉官除建康鈐轄丙戌坐夢得奏才不可往淮西首尾葢百餘日今牽聨書之】   丙申翰林學士翟汝文兼侍讀吏部侍郎李光兼權侍讀 遣内侍髙傑任鎮持詔書撫問孔彦舟桑仲且以銀合茶藥戰袍戎器金東帶賜之   丁酉神武中軍統制辛永宗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神武後軍統制巨師古權中軍統制初上召吕頥浩復相而永宗與同知樞密院事富直柔右司諫韓璜見上多言頥浩之短侍御史沈與求奏其交結上将黜永宗故有是命【趙甡之遺史云與求再章言永宗之罪其章不行而有是除非也其實上将罪永宗先解其兵權耳】 賜宇文虛中家錢千緡以其奉使日久守節不屈也【日歴紹興元年十二月一日甲子樞宻院奏據探報金國昨差宇文虚中往河北冊立劉豫虛中請國相并監軍郎君茶酒虛中道若冊立劉豫與黄河外陜西五路放過二主歸國我只佐得一主國相監軍不語尋差太原張孝純冊立劉豫了當勘㑹已降指揮宇文虚中奉使守節不屈令福州賜錢一千貫與虛中男師瑗今據探報忠節可嘉有㫖令福州更切存恤虚中家屬】 承事郎王趯充廣西經畧幹辦公事専切提舉左右江峒丁及收買戰馬自五路既䧟馬極難得議者謂嶺外於西南夷接境有馬可市而大理特磨諸國所産尤多時已罷買司【事見建炎四年八月】以帥屬領其事工部侍郎韓肖胄言戰以騎兵為勝今川陜馬綱不通而廣右鄰諸番宜即邕州置官收市専責成功故復置官提舉【二年五月癸巳所書可参考】   戊戌詔以㑹稽漕運不繼移蹕臨安命兩浙轉運副使徐康國兼權臨安府與内侍楊公弼先營公室既而康國奏為屋百楹以充大内公弼請増之上不許【遣公弼在辛丑公弼請増屋在乙巳】先是尚書左僕射吕頥浩言今國歩多艱中原隔絶江淮之地尚有巨賊駐蹕之地最為急務伏惟陛下發中興之誠心行中興之實事要當先定駐蹕之地使號令易通於川陜将兵順流而可下漕運不至於艱阻然後速發大兵一軍從江西湖南以平羣冦一軍往池州至建康府處置已就招安尚懐反側之人於明年二三月間使民得務耕桑則在我之根本立矣然後乗大暑之際遣精鋭之兵與劉光世渡淮犄角而北去由淮陽軍沂州入密州以揺青鄆命張浚躬親統兵由河中府入絳州以撼河東乗兩路餘民心懐我宋未泯之時知王師有收復中原之意則中興之業可覬也若不速為之逡廵過春夏則金人它日再來不惟大江之南我之根本不可立而日後之患不可勝言矣臣嘗觀自古有為之君将以取天下者弗躬弗親則不能戡禍亂定海内伏望考漢髙祖以馬上治之之蹟法唐太宗櫛風沐雨之事以速圖之不可緩也三四年來金人纔退士大夫及獻言之人便以謂太平無事致機㑹可乗之便往往沮抑不得行今天下之勢可謂危矣既失中原止存江浙閩廣數路而已其間亦多曾經殘破浙西郡縣往往已遭焚劫浙東一路在今形勢漕運皆非所便若不移蹕於上流州軍保全此數路及漸近川陜使國家命令易通於四方則民失耕業號令阻絶俄頃之間已至秋冬金人復來則雖欲追悔無及矣至是遂定移蹕之議【頥浩奏不得月日行状係之再相時而奏有云浙東形勢漕運非便則是未移蹕臨安以前也】 參知政事孟庾為福建江西荆湖宣撫使神武左軍都統制韓世忠副之時朝廷猶未知范汝為據建州而論者皆言神武副軍都統制福建制置使辛企宗懦怯玩寇福建安撫使程邁等請改命将帥章四十三上故更遣世忠自台州進仍命世忠械招撫官朝散大夫謝嚮承直郎葉棠赴行在【械二人之㫖在此月庚子】   己亥宣教郎婁寅亮守監察御史以其言宗社大計也【寅亮初見六月辛巳】 帶御器械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辛永宗罷為江南西路兵馬副總管坐與幹辦官李秉文盗請諸軍劵錢為御史沈與求所論故秉文堂吏李瑗子也遂以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忠州防禦使邉順兼權主管馬軍司公事而黜秉文為逺小監當 湖西安撫使程昌㝢以便宜印造販茶短引以給軍食吕頥浩聞其事命金部止之 承務郎敕令所刪定官陳康伯通判衢州康伯弋陽人也   辛丑詔孟庾韓世忠應官吏軍兵一切事務共為一司不得輙分彼此自范汝為外餘皆與免罪許令歸業庾請徽猷閣待制李皓屯田貟外郎李易並為參謀官朝奉大夫陳杌直秘閣張鋭並為轉運使直秘閣李健等十人幹辦公事朝散大夫新通判岳州趙康直等十人准備差遣皓不就庾又請賜空名敕吿以備賞軍尚書省勘㑹庾係見任執政所行文字與朝廷一同其立功将佐合行推恩之人自當一面施行訖奏從之 自劉豫之僣位也朝廷以金故至以大齊名之至是襄陽鎮撫使桑仲始上疏請正豫惡逆之罪下詔進幸荆南庻幾中原人心不致揺動詔答以荆南形勢固可駐蹕但以糧運未通已令參知政事孟庾計置俟就緒進發太常少卿趙子畫請續編紹興太常因革禮明年乃成凡八十六篇為二十七巻【淳熈十二年三月庚子又進中興禮書】子畫又言每歲春分日祀髙禖自廵幸不行雖多故之時禮文難徧至於祓無子祝多男以係四方萬里之心葢不可闕望自來嵗舉行從之   壬寅起居舍人廖剛以招降閩盗余勝之勞進秩一等時制置使辛企宗與剛有隙㑹士人廖廷實為勝所擄企宗奏廷實乃剛之姪為賊參議剛愬于朝【十一月庚子】事既明剛卒辭不拜   甲辰詔從義郎單徳忠忠節顯著特先進秩二等 詔以鎮江府常州江隂軍苖米三十七萬斛為劉光世軍中一嵗之用仍令漕臣分月給之   乙巳右司諫韓璜責監潯州商稅用侍御史沈與求奏也先是與求言同知樞宻院事富直柔附㑹辛道宗永宗兄弟為致身之資昨者直柔任御史中丞永宗攜女妓宴飲其家物論騰沸暨陛下擢登樞府而道宗兄弟倡言于朝自謂直柔之用我嘗有力已而道宗果為樞密院副都承㫖是時給事中陳戬議駮除命之際道宗使所親諭戬曰直柔以附我故有今日公第行之必有以報㑹陛下批降道宗怙寵賣恩亟罷承㫖之命天下稱快比又除道宗防遏及總管差遣往來温台明三州之間剏置此闕以便其私葢直柔請也外人皆云宫禁語言道宗永宗往往傳漏陛下意嚮無不知之必以語直柔而直柔又以語司諫韓璜凡璜所言逆知事端巧發微中者直柔道之也頼陛下英斷逐道宗永宗于外伏望併黜直柔及璜以為臣子隂慝私邪之大戒時吕頥浩秦檜皆忌直柔繇是二人卒俱罷 詔發運使置司饒州 廸功郎陳剛中上書論今民力凋瘵國用匱乏而冗食之官衆不急之務繁行在之局務可省併者三分居一而州縣冗食尤可怪駭以月計之不知所費緡錢幾何萬民之脂膏日以乾涸邦之財賦日以蠧耗奈之何民不窮且盗也願罷冗食去虛文以足邦用上詔對改合入官所陳令三省措置【剛中改官在十一月壬子】 言者論浙西科斂之害以為均買度牒勸諭吿官下户貧民俱已困乏不支糴錢强令輸粟號曰均糴又别立一名曰借糴當此艱食方時大旱而官吏於常賦均糴之外復計頃畆以月科敷既均度牒矣又敷修城木木未及輸復敷麻皮又敷牛皮羊皮又敷糯米則農末之病殆不聊生将鬻田而償則孰肯受者将棄之而遁則質其妻孥錮其婢僕其它郡邑大抵類是上下相䝉名曰健吏暴虐若此民其無所措手足矣若此等事雖非陛下之意然所以科敷者必以朝廷為名是利歸於貪吏而怨歸於陛下矣若今盗賊幾半天下豈天下之人皆跖之徒哉實三吴失業之良民不聊生之赤子也陛下試遣有司執一人而問之曰若何為盗其必有説也願詔重科敷之罪嚴貪墨之法指天誓日示以必行庻幾人心未叛天命未改疏入詔本路漕司究實聞奏 通直郎知瓊州虞沇言近嵗州縣之吏多賄敗者望自今命官犯入己贓許人越訴其監司不即按治者重行黜責從之沇錢塘人也 是日磔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張琪于越州市   丙午起復寶文閣直學士權邦彦試户部尚書吕頥浩薦之也   丁未徳安府復州漢陽軍鎮撫使陳規奏本鎮營屯田畫一事件自中原失守諸重鎮多失惟規與羣盗屢戰自楊進李孝忠孔彦威董平曹成馬友桑仲李横之徒皆不能犯由是徳安獨存牢城卒方夀等嘗謀亂規方㑹食有吿變者規捕而詰之問從謀者幾夀曰一城之軍公之左右皆是今夕舉事矣規命誅夀餘不問一府皆服時羣盗稍息規以境内多官田荒田乃倣古屯田之制命射士民兵分地耕墾其說以兵民不可並耕故使各處一方軍士所屯之田皆相其險隘立為保寨冦至則保聚捍禦無事則乗時田作其射士皆分半以耕屯田少増錢糧官給牛種收其租利有急則權罷之使從軍凡民户所營之田水田畆賦粳米一㪷陸田賦麥豆各伍升滿二年無欠輸給為永業流民自歸者以田還之凡屯田事營田司兼行營田事府縣官兼行皆不更置官吏條畫既具乃聞于朝詔嘉奨明年下其法於鎮使行之 朝散郎知邵武軍吴必明以失守待罪詔降一官衝替令赴宣撫司軍前自效 承議郎知公安縣孫倚以營田辦集遷二官用荆南歸峽荆門公安軍鎮撫使解潛奏也   己酉詔福建制置使辛企宗聽宣撫司節制   庚戌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富直柔守本官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侍御史沈與求既劾直柔罪詔下其章直柔乃求去遂有是命 承務郎鄧肅主管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福建江西湖南宣撫使孟庾辭行庾請樞密院計議官張致逺主管機宜文字致逺沙縣人先是謁吿歸閩中還言賊勢方盛乞遣重兵致討故庾辟之承議郎知鉛山縣姚舜恭言建賊范汝為等乍臣乍叛首尾二年中間謝嚮葉棠施逵等三人皆以招安為職反為賊計俾其固守巢穴辛企宗提兵本路經今及年而企宗初不識汝為之面昨企宗全軍自南劍退往福州止留李山一軍守禦邵武近汝為據建州破邵武軍李山已來信州駐劄萬一賊兵果破福州則全閩皆賊有矣契勘江南兩浙係與福建鄰境本縣正與崇安光澤連接雖申信州遣發廵尉召募土豪分布把截然不諳戰敵深慮不能捍禦伏望朝廷速賜分遣大兵専委近上将帥從浦城崇安等處分路致討詔以付宣撫司右武大夫宣州觀察使閻臯進秩二等録饒州掩殺   張琪之功也将士受賞者四千四百八十有二人於是武功大夫威州防禦使閤門宣賛舍人張俊以不策應特貶一秩 是日荆湖廣西宣撫使吴敏始受命置司栁州【敏奏臣以十一月十七日恭受除命置司治事庚戌十一日也】時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避地融州之仙溪敏即起擴為本司都統制兼參議直秘閣范直方為謀直方純仁孫也擴之在仙溪也宣撫處置使張浚以貲幣招之且貽書曰上之待公不輕雖縁讒毁終必保全公荷上恩如此可不圖報乎擴以參賛軍事劉子羽在真定有隙不復往以書謝之至是始為敏用   辛亥陞康州為徳慶府 尚書右司郎中方孟卿行右司諫 閤門宣賛舍人主管宿衛親兵李永志降一官落閤職令吏部與逺小監當差遣永志吴湛部曲也辛永宗用為中軍提舉事務侍御史沈與求論其同為姦利使軍情不安故黜之 除名勒停人盧宗原叙承議郎宗原宣和末以徽猷閣待制為江淮發運副使坐與朱勔交通送肇慶府編管至是始復之【宗原已見建炎元年正月辛夘】壬子手詔内外侍從各舉所知三人限五日以聞舉得其人當受上賞毋以先得罪于朝廷及蔡京王黼門人為嫌先是上得陳襄薦司馬光等三十三人奏章大善之故有是詔禮部侍郎李正民以為光等皆不合時宜者由是上薄之【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臣誦周詩而知安天下之本觀孔子之言而得廣求人材之要文王之詩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武王之詩曰無競維人四方其訓之成王之詩曰佛時仔肩示我顯徳行葢得賢則能為邦家立太平之基故成周治效致兵寝刑措而國祚過八百年之永者本於此三詩而已孔子曰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自昔論求材者多矣語簡而曲盡其要無過此一言者今太上皇帝詔曰方仰瞻雪恥不有多士寘之周行則不能也此葢深得文武成王為治之本詔又曰已雖賢不若薦賢之為愈因舉陳㐮薦司馬光等三十三人疏章宣示羣臣使之各舉所知則與孔子之言若合符契於是聚精㑹神相與協成三十六年中興之治葢本於此詔而已嗚呼大哉】 翰林學士兼侍讀翟汝文為學士承㫖 新除吏部尚書盧法原依前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法原自成都召還道梗不能赴從所請也【熊克小歴建炎四年五月法原除吏部尚書不及供職改知䕫州誤也法原明年十二月始以張浚奏就差知䕫州此時韓廸為䕫帥克不詳考耳】 詔天章閣祖宗神御二十四位權於臨安府院奉安朔望節序酌獻共饗一分而已【此據㑹要増入三年二月己亥復舊】   癸丑秘書省校書郎林待聘守尚書司封貟外郎待聘嘗言原廟之在郡國有漢故事而太廟神主禮宜在都今新邑未奠宜考古師行載主之義還之行闕以彰聖孝 閤門宣賛舍人韓世良為神武中軍右部統領官兼主管宿衛親兵【世良初見今年十月壬申】 中奉大夫張純提轄貨務都茶場純省吏也吕頥浩更張鹽法故引魏伯芻舊例而命之 朝奉郎知南劍州張觷為福建路轉運判官觷未行㑹范汝為之将忠翊郎葉徹引衆來犯時武徳郎制置司統制官任士安駐軍城西不力戰觷獨率州兵拒敵徹中流矢死觷知士安方懼無功即函徹首與之州兵皆憤觷曰賊必再至非與大軍合力不能破也未幾徹二子引衆聲言復父讎縞素來攻於是士安與州兵偕戰大敗之汝為稍挫觷侯官人士安本范瓊部曲有衆數千瓊誅改御營司辛企宗因以為将   乙夘紹興府奏百姓路榮失火罪状上曰此災不細恐是天戒不専為榮罪止杖遣足矣   丙辰侍御史沈與求論起復福建等路宣撫司随軍轉運副使陳杌貪汚剥尅不可用詔孟庾韓世忠别辟能臣代之吕頥浩秦檜因言與求前論宗尹近擊直柔頗為稱職上曰論宗尹固當然在今日能破直柔黨與尤非小補 尚書禮部侍郎李正民罷為徽猷閣待制知吉州 詔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曹成以所部赴行在命張浚遣使持詔書往攸縣就賜之時朝奉大夫提舉江西茶鹽公事侯慤言成今據衡山上流控扼要害毒流三千里莫之誰何馬友見與李宏潰卒合為一軍雖駐兵在潭然素畏曹成昔成在鄂友自漢陽移軍潭衡以避之其忌成可知矣臣料賊意若成由衡山順流而下友必棄潭而東入江西蓋前有孔彦舟之隙後逼曹成西拒劉忠萬一勢窮力盡則必歸曹成而攻江西矣聞友近招人買馬打造兵器度其狡獪之心觀望向背止在今春朝廷若不早作措置則江西諸郡恐非朝廷有江西失則二廣危矣詔付宣撫司慤潭州人也【慤奏下在庚申今併書之】   丁巳日南至命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王綯祀昊天上帝于吿成觀初復舊禮也   己未命吏部侍郎兼權侍讀李光往臨安府節制本府内外見屯諸軍及兼權户部侍郎總領臨安府應干錢糧卸納綱運及修繕移蹕事務 詔武經大夫東南第十副将辛璋處斬先是福建安撫使程邁遣璋以所部屯古田縣璋逗遛不行邁奏免之璋集麾下持兵見邁請留既而亡去邁言於朝有司迹璋于海鹽縣捕誅之辛酉詔諭福建州縣以彌盗罷兵與民休息之意 承奉郎樞密院編修官楊愿從事郎李誼並充樞宻院計議官【誼初見建炎二年九月】 遣大理少卿錢稔往浙西路催促見楚公事稔請因便密行體訪民間利病許之 偽齊秦鳳經略使郭振以數千騎掠白石鎮武節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宣撫司選鋒将王彦與熈河統制官關師古併兵禦之賊兵大敗振為官軍所獲遂復秦州張浚承制以彦為康州刺史彦上黨人也【明年九月丁丑奏至】   壬戌監察御史劉一止言伏見尚書六曹下逮百司凡所用法令初無畫一之論類以人吏省記便為予奪葢法令具在姦吏猶得舞之今乃一切聽其省記顧欺何所不有欲與則呈與例欲奪則呈奪例或與或奪在其牙頰其患可勝言哉陛下聖明灼見此弊嘗降處分令左右司郎官以其省記之文刋定頒行然左右司職事號為最繁竊恐於此不能専一無由速成伏望改差詳定一司敕令所立限刋定鏤板頒降内吏部條法最為急務乞責近限先次施行庻幾杜絶姦吏弄法受賕之弊詔如其請吏部法限一月餘限一季成書既而廣東轉運司以元祐吏部法來上乃命參以七司所省記元豐至紹興條例參酌修立再踰年而後成云 是日曹成犯安仁縣執湖東安撫使向子諲初成既屯攸縣而子諲兵不滿萬駐司于衡之安仁遣使招成成亦聽命子諲乃檄成權本司都統制而命諸将韓京以一軍西守衡陽吴錫以一軍南定宜章賊徒逡廵不敢南向者百有餘日上江諸郡遂得以穫既而援兵不至成忿子諲扼已即擁衆而南子諲遣從事郎權安撫司幹辦公事何彦猷廸功郎随軍錢糧官張節夫見成計事遇于途二人皆遁去子諲率親兵與成相拒自午至申官軍悉潰子諲度不可遏單騎入成軍諭以國家威靈成不服遂掠安仁縣進攻道州執子諲寘軍中而去節夫安陽人也 金房鎮撫使王彦斬中軍統制官趙横統領官門璋彦既敗李忠凱歌而歸大賞将士待横如初終不言豐里之敗横亦不疑至是忽㑹諸将于毬場酒四行叱横使起數其豐里不策應之罪併璋斬之復飲數行而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四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元年十有二月甲子朔知樞宻院事宣撫處置使張浚言今年二月於階成州駐兵與金人相持聞潼川府路有偽造檄書稱平蜀大將軍不顯姓名指斥宗廟揺動吏民臣移師利閬之間宻切採訪據知潼州府宇文粹中稱本府吏民乞用曲端充統制官等縁端䟦扈之迹顯著臣受陛下重寄豈有主兵之官却用藩府薦用萬一事出於意外臣將何辭以報朝廷已送端恭州置獄推治外四川見今前執政侍從等官在職慮與臣議論不同别有奏陳乞賜下照詔已覽來章令三省劄浚照㑹時端已為浚所殺而朝廷未知也【併著此以見端之死所坐無名故浚之詞支離也】 詔直徽猷閣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黄叔敖文學吏事皆有可觀恬退之節士夫推重可除給事中令所在以禮敦遣赴行在 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路允廸守本職致仕允廸以前執政告老不進官非故事也   乙丑太常少卿趙子畫權尚書禮部侍郎本朝以公族為從官自子畫始 朝散郎廣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程瑀試太常少卿秦檜引之也 降授朝奉大夫主管臨安府洞霄宫曽班除名勒停雷州編管以右司諫方孟卿論其在秦州植旗降敵上書秦州已投拜大金國八字且行移斥御名也班兄弟顯謨閣直學士楙顯謨閣待制開乞納官以贖班之罪上不許 太中大夫呉敏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敏初除湖廣宣撫使以祖母年髙力丐免未報敏受命置司栁州時冦盗充斥敏方鳩兵選將未能出師而吕頤浩檢㑹敏丐祠之章故有是命敏至司才十六日也【熊克小歴呉敏不能制賊為言者所論而罷降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宫與日歴所書不同當考】 國學進士上官孔明上書論范汝為猖獗之狀且言為范賊之策有三直擣廣南盤據要地疲用王師使苦嵐瘴嵗月莫能下此上策也引衆直前據福州城食城中粟北守壯嶺南斷浮橋備河口舟阻古田險坐困王師此中策也不度智力迎敵王師此下策也臣今料之彼必出下策然福建之地平原曠野率皆磽确民利於歩戰而王師長於車騎便於長㦸利於弓弩地有所宜戰非所利謂宜永嘉航海直至福建秣馬厲兵張皇聲勢募福建之民以攻福建之賊詔付宣撫司孔明邵武人也   丙寅詔依祖宗故事復置樞宻都承㫖以兩制為之如未曽任侍從之人即依權侍郎法 詔應販私茶鹽並不用䕃原赦 樞宻直學士知遂寜府席貢上遺表贈光禄大夫後謚襄榮   丁夘吏部侍郎李光請復東南諸郡湖田詔户工部取㑹奏聞初明越州鑑湖白馬竹溪廣徳等十三湖自唐長慶中創立湖水髙於田田又髙於海旱澇則逓相輸放其利甚博自宣政間樓异守明王仲薿守越皆内交權臣専事應奉於是悉廢二郡陂湖以為田其租米悉屬御前民失水利而官失省稅不可勝計【王明清揮麈録餘話云王仲薿守㑹稽頗著績效如乾湖為田導水入海是也按二郡湖田其租悉屬御前重和元年二月甲子詔鑑湖田租以備繕修原廟之須不許他司奏請他皆類此上虞一縣考究自宣和元年至建炎四年湖田凡得米三萬三千餘斛入御前而約放省稅米十四萬六千餘斛民間所失不在焉其本亦如此眀清所云未免誤矣】光奏請復之既而上虞縣令趙不揺以為便【不揺申到在明年三月庚申】遂廢餘姚上虞二縣湖田而他未及也 宣撫處置使張浚言已封永康軍普徳廟神為昭恵靈顯王漢右將軍張飛為忠顯王詔依已行事理普徳神秦蜀守李冰次子也宣和間改封真人至是浚言神比託夢兆欲掃妖兇患無兵印又言閬州有死卒復甦稱飛與闗羽分兵境上摧拒强敵故封之   己巳秘書少監傅崧卿權尚書吏部侍郎充淮東宣諭使且賜諸州守臣銀合茶藥仍命崧卿體訪民間利病來上   庚午手詔閩賊范汝為嘯聚日久反覆變詐害吾良民比再遣帥盡行剪戮重念軍旅暴露轉輸勞煩皆朕不徳之所致也王師到日其諸徒衆能執汝為請命者當受重賞自餘咸赦除之可令宣撫司多出榜示及箭射蠟彈入賊中使眀知朕意   辛未吕頤浩奏乞通京東河北商賈先是劉豫置通南北之貨頥浩以為便乃奏行之 責授海州團練副使孟責授黄州團練副使孟揆並放令逐便先是父責授昭信軍節度副使昌齡既卒於封州而揆猶在嶺南朝議以其蠧國害民累赦不宥昌齡妻東平郡夫人靳氏以昭慈近屬訴於朝乃許自便昌齡開封人宣政間與二子繼任水衡昌齡仕至保和殿大學士揆皆光禄大夫靖康初坐姦贓廢 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閤門宣賛舎人知興州同統領秦鳳等路軍馬李師顔知成州閤門宣賛舎人利州路第三將柴斌知興州金之䧟陜西也師顔為耀州守獨率所部來歸其家屬皆為金所得金人服其忠義遣其弟師文招之師顔不顧師文卒為所害由是浚擢用之【師顔事以紹興三十年三月壬辰富元衡所奏増入】 夜行在紹興府火   壬申言者論今日為百姓甚害者無如科配一事州縣比年以來於常賦之外别立一項軍期科配一嵗之間一户至五七次臣竊謂與其許科配不若専責常賦與其放逋欠不若嚴禁敷率今稅租免後和買及闗征酤之利别無失䧟則軍事所需何容不足伏望特降睿㫖今後除依法催科以備軍期外自餘非泛科配一切停罷詔户部勘當户部侍郎栁約言遇灾傷及經兵破難以不放逋欠外若實因軍期須索亦有許收量添酒錢應副或因軍期所需多科其數别作支用昨降㫖以自盗贓論官竄嶺表望依累降指揮施行從之時議者又言朝廷之上喜狥祖宗愛民之良法而諱言今日科歛之大害如早稻未熟而借冬苖春蠶未畢而催和買富民鬻田舎下户質子女籲天不聞誠宜嗟憫伏望眀詔大臣繼自今勿以科歛為諱而特如條畫申敕監司謹其抛降之名俾不得加數掊克因事漁利則四方之民凡有征求莫不樂輸而無怨矣䟽奏詔檢㑹五月己未指揮申嚴行下【後奏在此月甲戌今聨書之明年正月陳汝錫謫官恐緣此事】 左朝奉郎葉夏卿直秘閣知饒州時江東羣盗方熾故選用之既而言者論夏卿通守洪都以城投拜命遂寝甲戌詔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官郝晸顔孝恭以所部四千往建昌軍討賊權聴守臣朱芾節制先是建昌之石陂寨軍賊丁喜饒青聚衆為亂提刑司檄土居宣教郎蔡延世㑹安撫大使司都統制閻臯擊之官軍失利至是李敦仁復犯䖍化縣閤門祗權縣事劉僅與戰為所敗言者慮二㓂相合故命芾討之晸孝恭時駐軍鄱陽就遣之也   乙亥淮康軍承宣使神武副軍都統制福建制置使辛企宗追三官令統所部赴宣撫司軍前自效坐擁兵逗遛為御史所劾故有是命 初詔内外侍從官舉縣令中書記名以次除授而言者以為所舉多親舊或罪累礙於銓選之人乃命吏部参考其負罪礙格之人並罷仍坐所舉官 詔立賞錢千緡有妄言火災者許人告捕從軍法時都人訛言太史局奏是月望復有火災故禁之   丁丑手詔畧曰比縁國難盗起未息者盖姦贓之吏無䘏民意及煩王師而軍需不免又取於民因循展轉日甚一日欲民不為盗不可得也可將建炎三年以前積欠除形勢户及公人外一切蠲除如州縣不奉詔及監司廹脅州縣巧作催科者並除名令御史䑓糾察多出黄榜曉諭又詔三省備坐祖宗朝真决贓吏舊制鏤板行下自今有犯依法行遣仍籍沒家財上以軍興民困吏縁為姦故盗賊蜂起乃下此詔焉【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范宗尹為相踰年南宋沈與求論其過惡二十事而贓墨居其四焉於是罷相宫祠彈䟽既傳無不駭愕繼有詔㫖官吏犯贓依祖宗舊典誅戮仍籍其家因宗尹也按宗尹罷相非因與求論列前已辯之此詔恐非因宗尹特勝非惡之之辭今不取】 親衛大夫建州觀察使神武右副軍統制岳飛為神武副軍都統制仍以所部屯洪州時飛遣本軍主管文字秉義郎髙澤民至紹興而澤民其甥壻也乃詐為飛狀乞都統制或摠管職事故有是命飛皇恐自辯詔諭以出自上意仍鑄印賜之 詔浙西安撫大使兼揚楚等州宣撫使劉光世防遏金人招安盗賊保䕶浙西一路厥功懋焉可特與恩澤三資奏補本宗或異姓有服親 户部侍郎栁約言軍興科需百出望官户名田過制者與編户均一科敷從之【明年正月丁巳不行】 是日曹成至道州守臣直秘閣向子忞聞之悉城中官軍得百有二十五人俾之迎敵又遣使招之兵行三十里與成遇士皆驚逸成自東門入子忞從西門跳奔獲免成遂據道州   戊寅以彗出㑹稽許臣民實封言事【按此手詔甚詳而日歴不載盖失之】詔行在職事官人添職錢十千【日歴十二月十五日沈與求除龍圖閣學】   【士宫祠賈安宅工部侍郎胡松年給事中黄年起居舎人按此皆紹興二年十二月事史盖誤也又於此日書右諫議大夫徐俯上殿按俯明年春方除諫官又書遣駕部員外郎李愿充川陜撫諭按愿明年四月方以國子監丞被命入蜀迎祁王史皆誤也周必大序駕部題名亦繫於今年十二月同此一誤今並不取】庚辰武翼郎閤門宣賛舎人制置山東忠義軍馬范温遣參議李植來獻㨗詔以温為武功大夫忠州刺史仍命聴樞宻院節制 是日桑仲遣兵攻復州守臣修武郎祖遹棄城走   辛巳復置廣西茶鹽司舊淮南鹽息嵗收八百萬緡自軍興淮南道梗許通廣鹽於江湖諸路而二年半入納才七十萬緡至是江湖鹽價每斤為七八百錢議者以為利厚而冒販者多故復置官提舉户部侍郎栁約復請増諸路酒錢上等每石二千下等一千其半令提刑司樁管餘備軍費從之【去年十一月辛亥増至此又増】 詔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舎人知海州薛安靖朝散郎通判州事李彚並赴行在令楊楚等州宣撫使劉光世遣將統兵戍守安靖本劉錫屬官彚嘗為沙河簿在滄州結約南歸㑹劉豫使守海州至郡踰年遂誘率簽軍盖諫等殺金人所命沂南淮北都廵檢使王企中及偽齊之戍守者率軍民以城來歸尋以安靖為浙西兵馬副鈐轄賜彚同進士出身簽書寜海軍節度判官㕔公事【安靖等除官日歴不見據明年三月四日安靖等申明東海軍戍兵状増入彚以二年二月乙丑賜出身】 武翼郎單徳忠充樞宻院准備將領以所部三千人自為一軍以其忠節顯著也詔户部給銀五萬兩付温州為福建等路宣撫司大軍家屬錢糧之用以添差兩浙轉運使盧知原有請也先是宣撫使孟庾摠大軍道由温州守臣龍圖閣待制洪擬趣使赴援庾怒於饋餉外命擬亟犒師犒已即行擬歸未及州治軍人已塞滿庭下洶洶且不測擬即借封樁錢用之事已自劾詔書奨其知變賊平庾上其勞加秩一等【擬轉官在明年十一月癸未盖因宣撫司保奏也】 偽齊汴京留守劉益遣父老史平僧録徳真道録王從問奉表請劉豫遷都是日豫下偽詔曰汴京實四方之上游名區奥壤為天下最今所宜都無以易此而重念遷都重事未嘗輕議既而冦盗衰息强梗還歸闗輔混同人漸寜謐宅中而據㑹要因舊以建新邦乃其時矣朕志已定朝論僉協將戒嚴而順動宜先事以示期誕布詔音亶孚羣聴已定明年春末遷都於汴凡爾遐邇宜知朕意豫又以偽權尚書左丞張權門下侍郎權尚書右丞張東為左丞中書舎人直學士院范恭兼權右丞先是監察御史婁寅亮即陳宗社大計尚書右僕射秦檜以寅亮富直柔所薦惡之使言者論寅亮宣和中父死於賊匿不舉䘮壬午詔大理寺劾治   甲申右司諫方孟卿言祖宗故事諫官置局於後省號為兩省官盖兩省朝廷政令所自出祖宗以諫官居之不無深意今行在諫院許於皇城内建置未有定處望令依舊隨省置局詔諫院許於行在所都堂相近置局尚書吏部郎中孫近充秘閣修撰提㸃兩浙東路刑   獄公事   乙酉秘書丞劉大中為尚書吏部員外郎   丙戌詔大理寺且留紹興府俟勘斷見禁公事盡絶赴行在 詔入内内侍省應官司取索文字依舊例更不回報後又詔内侍省准此【此以二年二月十七日内侍省狀増入】   丁亥言者請贓吏當死者勿貸上曰朕本心欲専尚徳化顧贓吏害民有不得已者然亦豈忍遽置搢紳於死地如前詔杖遣足矣 武經郎閤門宣賛舎人潘永思追一官坐為人市恩澤也先是大理推治偽告事連永思上曰永思雖戚里既有過安可廢法乃命罷職就逮右司諫方孟卿言比年大兵所過肆為擄掠甚於盗   賊望賜告戒詔自今出師毋得秋毫騷擾樞宻院察大將大將已下逓察犯者並行軍法   戊子知樞宻院事宣撫處置使張浚奏和尚原勦殺金人先是浚徙治閬州徽猷閣待制参議軍事劉子羽請獨留河池調䕶諸將以通内外聲援浚許之是日吕頥浩等進呈浚奏劄言浚今居閬中為水運以給西軍上曰朕料浚必能立功秦檜因奏去年臣初至行朝論浚者紛紛甚可嘆駭賴陛下保全得以安跡萬一有功寔賴陛下知人善任使不惑浮言之效上因備論天下事有利必有害但害少而利多皆所可為若聴浮言則事將俱廢且如前年航海一枝之外便皆為不測使惑於浮言逡廵不决豈不敗事頥浩檜出至省府未食㨗奏至上大喜   己丑制授起復明州觀察使陜西諸路都統制兼知秦州呉玠鎮西軍節度使從張浚請也仍遣中使任充持旌節官告賜玠 尚書右司員外郎江躋為殿中侍御史 初上既褒録符祐黨人而其子孫陳乞推恩者吏部猶㑹刑寺有無過失議者言勅書既稱以忠為罪望悉除落過名以正名實從之 詔襄鄧鎮撫使桑仲金房鎮撫使王彦釋怨體國不得自相侵擾初仲雖受命然猶恃兵衆再圖取金州是冬以其衆分三道一攻住口關一出馬郎嶺一擣洵陽縣使其副都統制武節大夫榮州刺史李横統之前軍去金州三十里彦曰賊兵以我為寡故冦三道以離吾之勢今吾破其堅則脆者自走矣時賊之大兵在馬郎嶺北彦遣統制焦文通禦住口闗而自以親兵營馬郎嶺與之對壘㡬月大戰凡六日賊大奔潰彦縱兵追擊均州平【仲冦金州據彦行狀在今冬不得月日按史降㫖令二人釋怨在此月己丑故遂聨書之曹筠撰陳規行状云都督張公入蜀桑仲遣兵躡其後為王彦所敗即日遣郢州兵欲謀蜀公遣人諭霍明毋附仲仲怒挾數百騎來郢州為明所殺按浚以建炎三年冬入蜀去此已久仲不應躡其後若以為浚入援時則其還秦州在建炎四年三月至此亦已踰年筠所云誤也仲追郢兵及被殺皆在明年已刪潤附見庶不牴牾】仲承制加横榮州團練使【日歴明年四月戊寅桑仲奏李横近緣再立功効已便宜加榮州團練使有㫖李横特與轉團練使依前武節大夫按横自此未嘗出兵故且附於犯金州之後俟考】   庚寅詔存恤張孝純鄭億年李鄴家屬命所在州根刷期已上親赴行在到取㫖遷擢以其用事於偽齊故也   辛夘尚書考功員外郎潘良貴守左司員外郎   壬辰詔自今春試選人及京官初出官人銓試如故事後不果試【明年正月丙申依例免試】明年秋乃克行之   是月賜陳東家錢五十萬 詔以冬寒命有司賑給行在紹興府居民不能自存者其後移臨安亦如此例是嵗宗室善淵賜名者二人 初命户部降本下江浙湖南和糴米以助軍儲【十八年閏八月可㕘考】 静海軍節度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守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安南都䕶上柱國南平王李乾徳薨子陽煥立乾徳在位四十五年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錄巻五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嵗次壬子金太宗晟天㑹十年偽齊劉豫阜昌三年】春正月癸巳朔上在紹興是日從官已下先發以將還浙西也   甲午詔自今科塲復置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 令幹辦内東門司李珂衛茂實提㸃紹興府留住六宫事務 徽猷閣待制致仕王昇卒昇建徳人事親至孝建中靖國初以經明行修授官事上皇為明堂司常卒年八十一   乙未詔諸路死罪囚應讞者道路已通處依舊法奏案未通處許酌情減降如舊以三省言今道路稍通若令一例減降慮生姦故也【五年正月壬子復奏案 中興聖政上語及禁戢吏吕頥浩曰吏侵漁不可不禁然州縣官依條格合得請給宜按月支與使之食足然後可以養廉隅上曰然輔臣因進呈諸路公使庫支給外縣官供給條格詔申明行下臣留正等曰富而後敎聖人之心也衣食足知榮辱衆人之情也今使仰事俯育且不給而欲以刑法敺之於禮義敎化之不克成宜哉太上皇帝將大治吏則先足其供給誠得事理之序比年以來州郡經費不支屬吏之奉有至數月不給者天下賢人少而庸人多方責其㢘而勢或使之鮮廉誠不可以不察也】 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言諜報金主死尼瑪哈已立劉豫率官僚舉哀見合兵謀取夀春詔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和州無為軍鎮撫使趙霖措置防備   丙申故奉議郎贈直祕閣楊邦乂加贈朝奉大夫為立祠名褒忠以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言其忠節也【五年四月再贈】 承事郎劉默除名特送饒州編管默知天台縣訟守臣晁公為之過范宗尹吕頥浩互庇之公為才免官而默坐違法科敷及饋送過客屬吏至是獄成遂有是命 福建江西荆湖宣撫副使韓世忠圍建州先是世忠師行至福州守臣程邁以賊方鋭欲世忠少留以俟元夕世忠笑曰吾以元夕凱旋見公矣師次延平劔潭湍險賊焚橋以拒王師世忠單馬先浮以濟師遂濟距建寧百里許范汝為已伐木埋竹及布鐡蒺藜開陷馬坑以扼諸要路世忠乃偃兵自間道急趍鳳凰山是日旦至城下遂圍之   戊戌祕閣修撰知紹興府陳汝錫責授汝州團練副使漳州安置先是手詔因軍期所須索之物令州縣以印榜實數科理毋得多取於民【事見元年六月】汝錫受詔不行之屬邑侍御史沈與求劾之下臺獄法寺當汝錫私罪杖該恩原免右僕射秦檜惡汝錫特有是命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守知紹興府 宣撫處置使司書寫奏報文字進士張橰為右承務郎橰浚之從子也   辛丑昭慈獻烈皇后几筵進發上詣禁中焚香 朝散大夫分司西京劉珏卒于梧州【熊克小歴珏以提舉太平觀卒按珏此時未落分司閏月丙辰方追復元官】訃聞官其二子後又追復龍圖閣學士是日韓世忠收建州初范汝為既被圍固守不下世   忠以天橋對樓雲梯火砲等急撃之凡六日賊衆稍怠夜官軍梯而上城遂破賊衆死者萬餘生擒其將張䧺等五百餘人汝為竄回源洞中自焚死其將葉諒以所部犯邵武軍世忠撃斬之餘衆悉平初世忠疑城中人皆附賊欲盡殺之資政殿大學士李綱時在福州見世忠曰建州百姓多無辜世忠受敎及城破世忠令軍人悉駐城上毋得下植旗於城之三隅令士民自相别農者給牛種使耕商賈者弛征禁為賊脅從者汰遣獨取其附賊者誅之由是多所全活及師還父老請祠之世忠曰活爾曹者李相公也   壬寅上御舟發紹興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中軍統制巨師古以其軍從留右軍統制官劉寳收後以吏部侍郎李彌大權知紹興府節制内外軍馬時百司先渡江扈衛者獨執政與給事中直學士院胡交修中書舍人程俱侍御史沈與求而已晚執政登御舟奏事上至錢清堰乗馬而行 是日湖東安撫使向子諲自曹成軍中歸藍山縣初成既入道州㑹樞密院遣幹辦官左鼎持詔書諭成俾散遣江淮等路民兵獨與堪出戰人赴行在聽張俊節制其徒為盗久憚俊嚴明不聽命湖廣宣撫使吳敏時在桂州以兵力微未能進新中書舎人胡安國遺書於敏以謂帥臣見執而方伯不能治此方伯之耻不知策將安出願速遣前軍進由昭賀以通舂陵北檄韓京自衡移永東檄吴錫嚴兵宜章而親總中軍急渡嶺而北下臨清湘據三湖上流之地然後詰問曹成擅移屯所與執帥臣之罪就檄子諲赴軍前議事若其悔罪自新則與之招安不然斷而討之勝負可决若復延久必生内變矧迫東作之期民失耕種不待接刄已投於溝壑矣敏然其言而不能用先是宣撫司都統制兼參議馬擴嘗駐軍大名為成所服乃遣小校張布持敏檄諭成成許受招始釋子諲且令准備將魏憲遺擴書略云欲得相公指差一處參謀官范直方曰成不必招可促之使赴行在擴曰彼既不願逺出萬一促之是使散而為亂也不若藉以為用敏不能决擴獻書于敏請提軍親至道州入成軍中撫定分撥選強壯以隸五軍進兵長沙制服馬友正二月中可以就緒不然失此機㑹不惟湖湘重困師老財殫無以善後矣敏弗聽後數日擴為詩獻敏曰未敢此時非趙括已愁他日類田豐遂辭職徑歸融州敏遣騎追之弗及成聞擴去又數日敏祠命亦至成遂復為亂朝廷聞子諲為成所執詔子諲提舉江州太平觀便居以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權湖東安撫使將所部往潭州而子諲已出矣【子諲得祠在正月乙夘飛權帥事日歴不書今以三月甲午江西安撫大使司奏狀所云増入】   甲辰上次蕭山縣顧見帷幙華煥問輔臣得無擾民乎輔臣奏聞之縣令劉皥民盡出庫金上曰斂不及民為善   丙午上至臨安【播芳大全集趙徳莊賀車駕回鑾起居表皇威烜赫方望幸於中原聖孝寅恭暫歸承於清廟民有雲霓之慶師無霜露之勞恭惟皇帝陛下開濟艱雖圖回久大尚勤寳儉來天佑於清躬惡殺好生養國祚之元氣昌期将啟強敵自平時乗六龍淮海風動日闢百里豪傑景從適毖祝以言還因薦勲而飲至格于藝祖聊收虞守之常作我上京終復漢家之舊臣義均國體喜若已功簮槖坐踈雖媿甘泉之從衣冠未挂猶瞻清渭之朝 曹橘林集代嚴州賀回鑾表大廵六師坐底妖氛之靜外薄四海欣聆法駕之旋宗社咸安君臣相慶 恭惟皇帝陛下道侔天地功顯祖宗能化本於至誠 武歸於不殺強鄰自殞靡勞彎撻覧之弓巨冦就屠必有假李兒之手乃眷雲屯之旅方馳月㨗之書往撫爾勞温挾忘寒之纊有激其勇爭揮却暮之戈遂使聞風鶴猶驚晉師固已取鯨鯢而為京觀商政由舊而戎衣大定徐方不回而王曰還歸禁籞生春旂常動色臣職拘守壘躬阻迎鑾朝隨葵影之傾夜喜旄頭之落功成惟斷願獻平淮西之碑復不逾時請詠刻浯溪之頌 張孝祥于湖集代方務得賀回鑾表靈鋒電掃殱厥渠魁輿衛天旋格于藝祖神人歡喜華夏奠安 恭惟皇帝陛下仁配乾坤恩兼南北始結琬圭之好 齊民均蹈於泰和兹親革輅之征乃強敵自干於皇略逮訖鯢鯨之戮亟傳龍駕之歸萬里提封将復漢圖之舊百重陛㦸載新吴㑹之朝臣屬奉清閑獲瞻粹穆邊庭賤守莫陪飲至之觴馳道告行暫止前驅之蹕】   戊申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蘇易乞以奉化縣界把截所轉一官於階官上收使許之自政和初改官名以郎大夫易正副使由是武功大夫率徑遷横行至是横行凡數百千人中書舍人程俱力論其不可且謂祖宗之制自閤門副使至内客省使為横行不係磨勘遷轉之列蓋横行職事親近人主恩數多類從官以元豐三年班簿考之横行共二十二人如种諤韓存寳劉昌祚姚麟之徒皆一時名將故元豐官制武臣獨依舊不以寄禄官易之蓋有深意今文臣之為庶官者率不過中大夫而武臣乃遷横行此何理也望自今非軍功勿遷從之【熊克小歴載此事於元年九月未實蓋不知其月日故附俱初除舍人之月也日歴自有本月日今從之】己酉集英殿修撰知臨安府席益移知衢州從所請也直龍圖閣江淮發運副使宋輝知臨安府【臨安府題名正月十八日宋輝自龍圖閣陞秘閣修撰蓋誤輝除秘撰在今年五月乙丑】尚書左司郎中姚舜明直龍圖閣充江淮發運副使   庚戌詔偽造劵榜人並行軍法時諸軍偽造者多故倉部員外郎成大亨以為請   壬子侍御史沈與求遷御史中丞時禁衛寡弱兵權不在朝廷與求言陛下移蹕東南將圖恢復之舉先務之急宜莫如兵漢有南北軍唐自府兵彍騎之法既壞猶内有神策諸衛外有諸鎮之兵上下相維使無偏重之勢其意逺矣今圖大舉而兵權不在朝廷雖有樞密院及三省兵房尚書兵部但奉行文書而已願詔大臣講求利害而舉行之使人情不駭而兵政益修助成經理中興之志【熊克小歴於此書與求上屯田集議按屯田集議乃去年上已具本月日】 初建昌軍石陂寨卒丁喜饒青等為亂聚衆數千人而蘆溪寨土兵楊招與鄉民乗之縱掠喜尋死其徒姚達代領其衆上命徽猷閣待制新知宣州劉洪道督統制官崔邦弼等往捕至是劉洪道請濟師乃詔統制官韓世清自宣州遣兵二千時奉議郎知貴溪縣符建中亦遣舉人劉銳往説諭土兵衆皆聽命詔官其首餘衆分隸信州諸軍   癸丑左中大夫知樞密院事宣撫處置使張浚加檢校少保定國軍節度使賞和尚原之㨗也【浚初除左通奉大夫未拜故自左中大夫除】 詔招信縣復隸泗州 朝奉郎杜欽智知舒州初李捧既受招其徒路進以所部數千人渡淮而北進犯舒州守臣武節郎李鑄無兵不能守棄城遁知池州王進遣兵撃破之進與其徒遁去居太湖縣之司空山事聞故有是命欽智尋卒江西安撫大使李回以准備將領武經郎武糾代之進尋為糾所殺其黨李通率衆作亂   乙夘詔臨安諸門權勿稅柴薪油麵等物   丙辰右奉直大夫主管亳州明道宫徐俯試右諌議大夫【俯初見建炎元年三月丁酉】俯之母黄庭堅從妹也避亂抵昭州上始因閱庭堅文集見其名而胡直孺在經筵稱其行義文采汪藻在翰苑又薦之上賜吕頥浩手詔曰朕比觀黄庭堅集稱道其甥徐俯師川者聞其人在靖康中立節可嘉今致仕已久想不復存可贈右諌議大夫或尚在即以此官召之頥浩奏俯避地廣中乃詔俯文學行義有聞於時除右諌議大夫赴行在俯入朝未數月遂執政或曰内侍鄭諶與俯游於江西重其詩文至是力薦於上【御劄史不載王明清云嘗於吕氏見之鄭諶事以趙甡之遺史増入時人多有是言今年二月甲申四年五月甲戍所書可參考】 詔見任郎官自建炎已來未經上殿者並引對吏部侍郎李光言方艱難之時朝廷廣收人材兼收議論郎官最號髙選其間豈無豪傑之士可備大用乃不令一覲清光廉退之士固難於自進故有是㫖   丁巳右司諫方孟卿言近權户部侍郎栁約請推祖宗限田之制凡品官名田數過者科敷一同編户今郡縣之間官户田居其半而占田過數者極少自軍興以來科需與編户一同若以格令免科需則專取於民必致重困臣謂艱難之際士大夫義當體國豈可厚享占田之利又况富商大賈之家多以金帛竄名軍中僥倖補官及假名冒尸規免科需者比比皆是望寢前詔勿行從之【約建請在去年十二月丁丑】 宰相吕頥浩秦檜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被㫖揀放邵青單徳忠李捧三盗部曲青等有衆二萬三千其疲老不任披帶者皆釋之所存七千而已如上所料【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世傳漢髙帝豫知吴王濞五十年後必反謂狀有反相可知也至於五十年之説非通於數者不能蓋不然且其知三傑料陳平期周勃之安劉氏此豈數之能及哉大抵帝王之興其睿智絶人太上皇料降卒可用之數妙於蓍龜其張良所謂沛公殆天授者歟】皇城司更造入禁衛宫殿皇城門號四等嵗一易之【勅入禁衛三千道黄綾八角入殿門二千道黄絹方入宫門八千道黄絹圓入皇城門三千道黄絹長三年十一月壬申更宫門號以緋紅絹方皇城門以緋紅絹圓自後不復易】 是日宣州火先是閤門宣賛舍人韓世清自淮西以所部五千戍宣城世清招納亡命萬餘嵗費縣官錢十萬緡米十八萬斛朝論恐其為變㑹州人有傅世清軍中欲縱火擄掠民財者逮火作世清往來彈壓城中乃定守臣李彦卿新除刑部郎中未上密遣監稅趙令吉告于朝吕頥浩遂有殺世清之議彦卿尋卒   戊午三衙奏定臨安府左右廂廵為百有十五舖用卒六百七十三人三衙及本府兵各居其半【二十二年十月己夘又増為百有五十舖】 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王綯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綯在經筵凡兩嵗力請外祠而有是命 詔自今停藏接引私鹽並與犯人一等科罪用浙西提舉茶鹽梁汝嘉請也【此以紹興三年三月八日淮東提監郭楫劄子修入】   己未詔修臨安城之頺圮者以修内司所集湖秀等五州役卒就築之 詔商販茶鹽並許經由海道出入以運河阻淺故也   庚申詔發運使湯東野往建康收簇江東西路上供嵗額米斛 樞密院將領徐文有衆二千餘命神武中軍統制巨師古蒞揀之仍詔文及李捧邵青單徳忠趙延夀等所部兵並專聽樞密院節制   辛酉遣入内東頭供奉官睿思殿祗任源往張浚軍前撫問源請金字牌以招收所過羣盗上許之言者奏自崇寧以來宦官握兵馴致禍變天下之人言之切齒今來源所經去處就使偶有盗賊止當移文所屬措置勿致稽留使命足矣而乃欲以招安自任然則羣盗肯聽之乎又况挾招賊之名開握兵之漸事有㡬微不可不慮乃詔源遇有賊盗將金字牌旂給付守臣招安【後㫖在二月庚午】 左武大夫棣州刺史馬欽特遷横行遥郡二官錄招降邵青之勞也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楊勍以所部四千屯吉州恣横不法建武軍節度使江西兵馬副總管楊惟忠欲圖之乃與勍叙同姓之歡邀勍㑹飲伏兵誅之遂并其兵尋進惟忠軍職一等勍自建炎中為盗踐蹂福建湖南諸州及是乃敗【惟忠以二月辛未除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其誅勍不知在何時今從趙甡之遺史附此月末勍初見建炎四年五月】   二月癸亥朔詔臨安府近行宫髙阜禁人毋得至其處犯者徒二年以其可以下瞰宫中也   甲子詔平江府守臣市賀鑄家所鬻書以實三館丙寅命浙西安撫大使兼淮東宣撫使劉光世將銳卒萬人移屯揚州勸率農桑經理一路時至鎮江視師光世不奉詔 詔建州權罷鼔鑄二年以監兵避亂散逸用知漳州綦崈禮請也 召泉州草澤陳嗇赴行在直顯謨閣李承造復為兩浙轉運副使專一應副劉光世錢糧以光世言累有機㑹多縁無樁辦錢糧㡬誤大事故也於是轉運副使直龍圖閣劉寧止遂罷   丁夘詔選人七階並分左右時用元祐舊制寄禄官分左右而吏不預焉言者謂祖宗以來選人皆以州縣繋銜故無所分别今選階品秩雖卑豈可無以律貪而獨置之廉耻之外乃下吏部如所請 尚書吏部侍郎李光試禮部尚書吏部侍郎李彌大試户部尚書徽猷閣直學士知漳州綦崈禮試吏部侍郎太常寺少卿程瑀試給事中崈禮吕頥浩所薦瑀秦檜所薦也 給事中兼直學士院胡交修充顯謨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交修以引疾得請【此恐是縁周杞事干連乞去此月庚辰可參考】 殿中侍御史江躋奏徽猷閣直學士江淮發運使湯東野承議郎知淳安縣鮑慎好姦脅使輸錢五千緡庇而不發東野遂罷去 右宣敎郎王彦恢知無為軍無為分鎮地至是始命守臣也 楚州參議軍事李用成充本州團練判官用成久參祝友軍謀最所親信劉光世因㧞授用成朝請大夫言於朝故有是命其後秘書少監傅崧卿自淮東還奏其勞乃正補承事郎【用成補正在五月乙丑】己巳詔貨務依臨安府様製造斛㪷百隻降之諸路倉部員外郎成大亨言紹興府斛㪷増大出給之際例各折閲具獄滋多惟臨安㪷斛均平公私兩便故有是㫖 詔比縁移蹕臨安令漕臣措置營繕聞諸頗取材於民違背初㫖可令監察御史黄龜年取索仍給銀絹度牒計市價償之 朝奉郎福建轉運判官張觷為尚書考功員外郎直顯謨閣新除兩浙轉運副使李承造移福建轉運副使直秘閣提舉浙西茶鹽公事梁汝嘉為兩浙轉運判官【承造為劉光世所辟未到司改命當考】   庚午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為觀文殿學士荆湖廣南路宣撫使兼知潭州前五日直秘閣知道州向子忞奏曹成犯道賀二州宰相吕頥浩秦檜因陳天下大計當用二廣財力葺荆湖兩路使通京西接陜右此天下右臂如京東諸州為叛臣所據正如國初河東且留以蔽敵諸路先定他時併力圖之似為未晚檜請身至湖外自當一面效羊祜襄陽之體上曰卿等當居中運裁不可授人以柄至是命綱仍令福建等路宣撫副使韓世忠以所部統制官任仕安一軍三千人授綱由汀道州之任又命權湖東安撫使岳飛率湖東副總管馬友及諸將李宏韓京吴錫等共撃之新除中書舍人胡安國避地湖東亦以書遺檜言吴敏兵寡宜就遣世忠以為之副俾殱殄羣冦收拾遺民人言向子諲忠節在今日可以扶持綱常願憐其無救而陷於賊復加任用俾收後效   辛未上諭輔臣將來御試舉人止造蓆棚於講殿之前不必更修别殿吕頥浩因讃聖徳以為如此可以示四方士人使知陛下恭儉如此上曰朕天性不好華靡况與承平之主不同秦檜曰大布之衣大帛之冠是古人處患難之事後世以為夸美上曰卿言極是 初命發賣蔡京童貫王黼朱勔浙西田至是六年而未售者尚五千餘畆乃詔發運副使姚舜明措置   壬申詔自今廵尉毋得注吏職出身人【此以紹興五年二月十一日勅令所狀修入】   癸酉起居舍人廖剛權尚書吏部侍郎 左中奉大夫李友聞復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朝論以其子鄴為偽齊所倚故錄用之友聞年八十矣 詔諸路州軍遇天申節依舊試經撥放僧道度牒每三百人放一名建炎末權住試經至是禮部員外郎兼權祠部王居正言本部嵗降諸路空名度牒各不下五六萬而其間乃無一人縁試經者揆之人情恐有未安故降是㫖甲戌福建轉運副使陳【原闕】廣東提㸃刑獄公事徐端本江西轉運判官趙公竤浙西江東廣東提舉茶鹽黄昌衡陳鑄王鈇章僅福建提舉茶事孫恭兩浙福建提舉市舶鮑存陳鼎等十人並罷以御史中丞沈與求論其猥濫也端本鑄子【鑄安西人宣和述古殿直學士】僅惇孫嘗除光禄寺丞鑄亨伯弟子鼎鎮江人也 吏部尚書李光為淮西招撫使神武前軍統制王副之吕頥浩欲討韓世清乃託言路進等諸盗未平命將前軍往捕而以樞密院准備將徐文所部為光親兵仍命世清及江東統制官張俊崔邦弼王進王冠李貴等軍權聽光勾抽使喚事干軍政待報不及者許便宜行訖以聞 朝請郎新通判池州樂亮臣改知滁州用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請也滁州自向子伋死不復除守臣至是盗賊稍衰而鄉村尚有食人者亮臣捕得其首周智磔于市由是遂止亮臣清介自守惟一僧偕行郡事之餘多瞑目獨坐滁人久猶思之【亮臣事以趙甡之遺史増入但甡之所記作岳諒臣蓋字誤今從日歴按亮臣除命在二月甲戌而甡之於正月乙夘書之疑葉夢得先遣亮臣而後奏也】   乙亥權尚書户部侍郎栁約落權字以將使髙麗也是日雨雹   丁丑給事中黄叔敖兼侍讀權尚書吏部侍郎廖剛兼侍講 詔閤門宣賛舍人崔増樞密院准備將領趙延夀單徳忠李振徐文武功大夫李捧樞密院水軍統制邵青所部兵分為七將以御前忠銳為名内增青仍作水軍並隸侍衛步軍司非樞密院得㫖毋得擅發仍鑄印賜之【文除第七將及賜印在此月庚辰隸步軍司在辛巳今聨書之】 秀州海鹽縣令徐百禄敕令所刪定官莫儗並罷百禄秉哲子儗儔兄殿中侍御史江躋以為言故罷 金均房州鎮撫使王彦奏文林郎續觱充本司書冩機宜文字宣敎郎髙士瑰起復承事郎王弗並幹辦公事士瑰瓊曾孫弗滎陽人也【觱已見元年二月】 始淮南營田司募民耕荒頃收十五斛及是宣諭使傅崧卿言其太重故百姓歸業者少上用崧卿言詔損嵗輸三之二俟三年乃征之仍賜崧卿錢五萬緡俾貸民為牛種之費 故朝散郎梅灝贈直龍圖閣以元符黨人故錄之也 龍圖閣待制致仕洪中孚卒   己夘浙西安撫大使兼揚楚等州宣撫使劉光世同執政對於内殿光世自鎮江入朝留彌月上命光世移屯維揚而光世以為恐鄰冦有疑或致生事願仍領浙西以為根本之地蓋光世實憚行也右司諌方孟卿言今陸下既已移蹕臨安豈能免鄰冦之疑臣又聞光世欲以身任山東河朔之事其陳義甚髙今乃不欲渡江其意安在臣願清燕之間召宰相吕頥浩秦檜與之面議於陛下之前及早應副錢糧并措置合宜事件諭以聖意使之必行庶幾不致臨時首鼠敗事上召光世入對諭使將大軍偕行光世終以為難乃命移屯五千往來節制而已光世之來也以繒帛方物為獻上命分賜六宫御史中丞沈與求言今艱難之際不宜有此乞斥還之上納其言仍降劄奬諭 是日秦檜因奏事言每見陛下屈已從諌中外士民無不感悦上曰如前日百姓揭牌題以供御綉服問之乃十年前京師舖户用其舊牌已令毁撤不知者將謂舊習未除朕所服者多繒素豈復有綺綉也 從事郎知髙郵縣鍾離濬言宣撫司指揮令營田之民有警旋行勾集出戰本縣四十村歸業之民僅千八十家少有耕種又慮秋成或為賊有欲分為二十社社三百人擇精強可仗者二人為廵社首領其餘十人為甲甲有隊長如遇警急遞相救援二十社計六千人約耕田六百頃若無耕牛可以人代每畆收一㪷五升共收穀九千斛計貸種錢萬六千緡詔宣諭使傅崧卿以永豐圩禾稻給之如其請濬先為薛慶幕客屢勉以忠義慶信用之其後崧卿還朝薦濬學有師承忠國愛民一路鮮有其比上嘉之命特改京官【濬改官在四月戊辰】   庚辰詔自今監司不得任本貫其見在任者皆移之時言者論近兩浙轉運使盧知原等皆係本貫之人利於殖産營私應副親識干求請託一切用情望别與差遣庶革逐賂狥私之弊稍復祖宗立法之意故有是命降授朝請郎周除名惠州覊管在常州為政殘酷㑹大旱上御經筵問所以致旱之由顯謨閣待制胡交修時為中書舍人對曰此殆佚罰遂以屬吏怒上書告其罪詔大理寺丞胡蒙詣常州按驗交修無所挂然羣從亦多抵罪而坐賊殺不辜及贓罪流故竄蒙歴城人也【熊克小歴載杞獄具於去年十二月甲寅按甲寅乃進呈體究文字非具獄克誤也】詔内外諸軍並各供具人馬衣甲器械緫數及開坐   統制統領官所轄數以聞自今每軍月具籍申樞密院時吕頥浩以諸大將專兵難制故舉舊制行之然終不能得其柄 夜雷聲初發   辛巳直秘閣知道州向子忞落職放罷以湖東提㸃刑獄公事周隨亨劾其不法及棄城故也新除中書舎人胡安國自全州遺尚書左僕射吕頥浩書曰昔韓忠獻公秉政十年勲蓋一時權震天下然議者亦或排之則孫公沔李公參吕公誨王公陶與司馬公光是也衆人常情睚眦必報而忠獻公於此數人皆引用之各盡所長不以為怨而近世諸人借國威福行其私意取快一時欲救往迷正在今日相公中間均逸亦有異同之議今公衮言歸進退賢否賞罷功罪固當以至公無我為先報復恩讎為戒然比於忠獻猶有未及不免天下之疑以貴者言之如舊相吳觀文起帥長沙繼除三路宣撫吴雖辭免而軍書羽檄輻湊門巷又以劇盗方集境中恐失事機惶恐拜命鳩兵選將夙夜究心亦未為失一旦賜罷自觀文降資政自通議降太中傳播諸方駭動觀聽所可疑一也以微者言之向子忞之守道鋤治姦猾雖犯衆怒識者是之申乞移按他部不為過也巨冦侵陵衆寡不敵移守山寨而外臺乗此交劾罷之所可疑二也相公平心為相施於貴者將存其事體施於微者當海度容之若改正此二事則不違公議釋疑於天下矣夫宰相時來則為不可擅為已有人才亦各自負不可蓋以己長安國見辭新命冀賜片言俾從所欲則受賜大矣頥浩不納隨亨江山人時以避賊寓治江華子忞檄歸衡陽隨亨怒愬于朝子忞坐削官至是復有此命【子忞降官在今年二月乙丑今併附】 直龍圖閣主管湖東安撫司公事向子諲言已撫定曹成人馬在道州河南駐劄縁臣折衝無術有失國體望賜罷黜詔子諲免罪赴行在   壬午叙文州司馬黄敦彦復通直郎敦彦建炎末通判袁州坐降敵停廢刑寺當敦彦謀叛還歸㑹赦叙散秩敦彦愬于朝大理少卿錢稔言與真犯不同故有是命【敦彦自承議郎建炎四年八月甲申追一官勒停】   癸未上始御講殿自廵幸以來經筵久輟至是復之詔張浚選精鋭西兵五千人騎遣將統押隨中使任源赴行在以騎軍不足故也 詔國學免解進士張雷令入對 舊制州縣官正郎以下身亡者給倉券兩浙轉運判官梁汝嘉言詭冒者衆蠧耗邦財詔並罷 是日淮西招撫使李光發行在   甲申中書舎人程俱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上既召徐俯俱密言於上曰俯雖才俊氣豪然所歴尚淺今以前任省郎遽除諌議自元豐更制以來未之有也考之古今非卓然傑出如陽城种放則未嘗不循資望而進臣願陛下須其至姑以所應得者命之他日置之左右何所不可如元禛在長慶間命知制誥以至翰林學士真不忝矣止縁自荆南判司命從中出召為省郎使知制誥遂喧朝聽時謂荆南監軍崔潭峻引之近傳其與中官唱和有魚須之句名曰警䇿恐外人不知陛下所以得俯之由以此為疑仰累聖徳上不聽右司諌方孟卿因奏俱諂附蔡攸在秀州棄城而遁俱遂罷去 户部尚書李彌大兼權侍讀 大理寺丞李處度監都奏院蘇簡並送吏部限三日出門【此當】  武節大夫榮州團練使新知光州劉超為武功大夫榮州防禦使知真州後數月超乃赴行在【許約知光州事已見此月末恐可移入此或附超初除光州時超以閏四月壬子到行在】 故奉議郎守尚書工部員外郎滕茂實以死節贈龍圖閣直學士官其家三人茂實既死雲中其友朔寧府士曹椽董詵自投歸張浚浚以為陜西轉運判官詵乃錄茂實所為哀詞使其同歸者羅鉞來獻浚亦上其事於朝故有是命【茂實死節已見建炎元年正月壬寅及二年八月末】後諡忠節   乙酉上諭輔臣曰人主待臣下當以至誠若知其不可用不若罷去疑而留之無益也又曰人主之徳莫大於仁仁之一字非堯舜莫能當吕頥浩秦檜曰聖學髙明以誠仁二者治心修身正家齊天下有餘裕矣 賜劉光世淮東宣撫使印【光世初除揚楚等七州宣撫使與江東西二大帥同命後光世乞鑄淮東宣撫使印得㫖以揚楚通泰真承州漣水軍宣撫使印為文至是再請遂改鑄】 陞東海縣為東海軍時海州復為偽齊所得乃以成忠郎閤門祗葛玥為軍使將薛安靖部曲五百人往守之   丙戌初置著作官二員編次日歴自渡江以來無史官及是御史中丞沈與求始以為請然未及行 武功郎閤門宣賛舍人知廬州王亨權主管廬州夀春府鎮撫使司公事兼知廬州亨守郡踰年條陳禦冦利害來上故就用之 詔六部於東北角開便門遇有職事赴都堂禀白聽於便門出入   丁亥尚書工部員外郎王昂守起居舎人禮部員外郎王居正試太常少卿昂珪弟子也   戊子龍圖閣待制知撫州髙衛落職與宫觀衛言甘露降於州之祥符觀且為圖上之王居正論今日恐非天降祥瑞之時言者劾衛以蔡京圍田叨冒改官頃者抗疏極言討論之非實自為地搢紳號為流外侍郎今乃崇飾諂諛老不知愧望賜罷黜從之 右修職郎陳淵充樞密院計議官淵瓘兄孫舉進士不第以積舉得官秦檜薦其才而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江躋言臣聞天下一家中外之財皆人主府庫也自古言利之臣初非天降地出不過推剥細民移東於西以欺其上唐徳宗時李兼在江西有月進韋臯在西川有日進刺史進奉自裴肅始幕僚進奉自嚴綬始載在史冊為世所譏蓋不可不戒也陛下盛徳日新躬履節儉不殖貨利有如成湯臣子所宜奉承徳意近日乃聞前知明州吴懋輒有所獻踰五萬緡州郡有餘朝廷自當移用豈待進獻以為己能竊恐朝廷受之無名將何以示天下倘或小人觀望爭相效尤殘民以為己利其患有不可勝言者一吴懋固不足道也欲望陛下斥還懋所獻錢仍加黜罰少寛四明民力且為後來貪競之戒詔委自憲臣勘當如係科斂即仰給還以聞吴懋俟勘當到取㫖懋守明踰年時四明承喋血之餘公私掃地而水軍歩卒戍明者踰萬人懋以等第貸民錢十萬緡又得酤之贏軍用無乏懋用是得職名【懋除職在元年四月丁丑】比代去又獻錢五萬緡其後勘當如章然懋所獻羡錢朝廷皆已移用但降懋二秩而已【熊克小歴四明承喋血之餘公私掃地列將陳思恭統步軍二萬張公裕水軍一萬皆留戍郡境軍費不貲懋得酤之贏以供廪稍民不知兵朝廷嘗以直秘閣寵之至是貶秩而去尋察其枉除湖北轉運判官克所云乃汪藻所撰懋墓誌中語也日歴紹興二年五月二十四日浙東提刑司奏體訪得吴懋牒諸縣云都統陳太尉所帯軍馬四千餘人前來駐劄今相度權於人户等第物力錢自三十貫以上借錢二十文省實催到九萬七千九百餘貫又踏逐崇寧寺屋分酒務米麴寄造煮酒收息錢三萬七千餘貫又將朝廷降到度牒分下諸縣出賣收到錢一萬一千餘貫并都酒崇夀務䟎出二合酒錢二項共十五萬貫據此則藻所云非其實也陳思恭步卒四千人并張公裕本軍不應有三萬人今但云踰萬庶不失實懋以五月癸未貶秩今併附見】 右奉議郎監諸軍計司秦湛添差通判常州以黨人子特錄之也【湛觀子已見】   己丑有司以春分日祀髙禖禮畢宫嬪有位號者以次即宫中飲福受胙如儀 復荆湖東西為荆湖南北路以徽猷閣待制新知宣州劉洪道為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充荆湖北路安撫使召湖西安撫使程昌㝢還行在仍命洪道以所部顔孝恭崔光弼軍之鎮【熊克小歴四月甲申時朝廷已除吕祉湖東提刑祉因言荆湖分東西路地勢人情皆不便乞依舊為湖南北從之蓋克不考二月已降㫖乃繋之四月也】 詔申嚴福建路私有私造軍器之法以提㸃刑獄徐庚有請也   庚寅監察御史婁寅亮罷寅亮既為秦檜所擠按治無所得至是獄成坐為族叔郛民田改立官户刑寺當寅亮私罪杖罰銅七斤詔免所居官送吏部未幾寅亮卒直籠圖閣知臨安府宋輝萊州防禦使主管侍衛馬   軍司公事邊順皆貶秩一等坐城中多刼盗也既而獲盗復其官【三月癸丑復官】 資政殿學士知泉州謝克家引疾提舉臨安府洞霄宫 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奉直大夫知卭州陳右提㸃潼川府路刑獄公事而以朝散大夫鮮于繪代之時有㫖以朝請大夫王俣知卭州浚乞合改替繪朝廷不能奪也   是月知商州董先叛附於劉豫先是閤門宣賛舍人李興以節制軍馬屯於商州㑹先為陜虢安撫司統制官耿嗣宗所迫來依興以兄事之未㡬河南鎮撫使翟興俾先知商州先心慊之宻有害興意因置酒伏甲執興於坐以鎮撫司之命械興赴河南欲於中塗殺之行兩程宿山林菴舍中興見羣卒熟寐乃荷械而去逮曉至洛南農家人識之咨嗟熟視遂破其械以糗糧遺興使去其子女諸妾皆被害興既脱復得麾下舊兵千餘人往來商虢間先既與興為仇且劉豫勢漸盛先不能軍遂以商虢二州降豫 初淮西諸州多為劇盗所據朝廷因而授之閤門宣賛舍人知濠州冦宏雖受朝命隂與偽宿州守胡斌通李成之敗也褒信縣射士許約收其潰兵入光州城以收復告即以約知光州約與武節大夫中州刺史知夀春府陳卞皆與偽境往來兼用紹興阜昌年號光州土豪張昻獨率民兵據仙居縣之石額山為寨事聞詔授昻忠翊郎忠義兵民統領至是北賈有至建康者言中原之民苦劉豫虐政皆望王師之來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聞之即遣使撫諭卞宏二人皆聽命既而豫遣偽京西南路安撫使王彦先攻夀春為卞所敗而宏遂與斌絶卞尋復固始縣㑹豫衆復犯二州卞棄城保南岸夢得令統制官王冠張俊等援之豫引衆去彦先維州人也【此以葉夢得行述増修而不得其月日熊克小歴附之此月按日歴三月六日李光奏體問得江東安撫大使司已差王冠知宿州過江前去則冠之行必在二月也又紹興元年十一月十八日㓂宏申順蕃知宿州胡斌令人賫文字誘宏從偽已行處斬詔特轉一官二年二月十五日葉夢得申王彦先胡斌犯夀春府濠州已差王冠李貴小張俊策應四月十二日奏已收復夀春府此皆與行述同但克所書以陳卞為陳辨又云遂復光州皆誤也日歴今年四月五日孔彦舟尚申得光州牒係用偽年號則知未嘗復光州許約張昂事並不得其年今以紹興二年正月五日張昂奏狀附見俟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五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三月壬辰朔詔襄隋郢等州鎮撫使兼節制應援京城軍馬桑仲量度事勢乗時収復䧟沒諸郡仍令河南翟興荆南解潜金房王彦徳安陳規蘄黄孔彦舟廬夀王亨更相應援毋失機㑹如能成功當議不次推賞【仲除節制軍馬未見本月日或可附去年乞幸荆南之後】 尚書左司員外郎潘良貴以父老乞補外乃除直龍圖閣知嚴州 責授昭信軍節度副使徐秉哲送恵州昭化軍節度副使吴幵南雄州寧江軍節度副使莫儔韶州並居住先是秉哲等既以赦得還而儔遣人詣皷院自陳上皇出郊之日已方在敵營不預其事乞改正户部侍郎栁約奏今二聖逺在沙漠而秉哲等復居善地言之至此陛下寧不動心縦未忍加誅亦宜永竄遐荒以為萬世臣子之戒故有是命 䖍化縣兇賊李敦仁補正修武郎閤門祇其徒三十八人皆授官分張浚等軍中敦仁起書生為盗三嵗蹂四州十縣最後為江東統制官顔子恭所破至是始平 淮西招撫使李光執江東安撫大使司都統制韓世清于宣州初光與副使王将忠鋭神武軍合萬餘以辛夘晦抵城下時日已暮隔溪而營世清将迎謁其壕寨将曰不可李尚書往淮西而下寨甚嚴非過軍也必有謀耳世清曰我何罪遂将親兵千餘人来謁是夜光與共議翌日世清率諸将来賀月旦守臣具食先以甲士守其從者光謂世清曰得㫖揀軍往淮西可批報諸軍令素隊出城世清欲上馬馬已持去光命持黄榜入城統領官楊明吉榮聞之諭其徒擐甲毋出世清不得已批報諸軍衆乃聽命擇其壮者五千餘人後神武前軍餘許自便光又得世清所用舟九百艘帛七千匹遂執世清以歸其中軍統領官趙琦先以精鋭二千討賊于建昌亦命琦赴行在【熊克小歴云世清在江東弹壓有勞民間惟恐其去至畫像祠之時吕頥浩方招安張琪而世清襲擊琪破之頥浩以世清壊其事故不樂後徽人翟汝揭在言路嘗欲為世清辯白而未果今敷文閣直學士程大昌亦徽人知其事嘗為克言之按日歴頥浩未相時上屢以諭范宗尹則當時言世清可疑者不特頥浩也然世清彈壓有功亦未可知如李光王所奏揀散事亦不言其拒命可見世清初無反意但迹可疑耳今併附此】 是日水賊翟進犯漢陽軍殺武功大夫權軍事趙令戣及吏民百餘人掠舟船而去遂以其衆歸于蘄黄鎮撫使孔彦舟【此以今年五月七日徳安鎮撫司所奏修入】   癸巳詔温州太廟百步内遺火者徒二年 尚書司封員外郎林待聘為禮部員外郎左朝奉郎張燾為司封員外郎 詔以朱勔平江南園地賜孟忠厚 責授果州别駕顔博文乞以赦叙權刑部侍郎王衣擬叙奉議郎與差遣而吏部侍郎綦崈禮言博文嘗撰偽椘赦書今使之通籍朝端公議未允乃詔博文永不収叙【日歴刑吏部並無名按此時吏部尚書李光出使而崈禮為左選侍郎必崈禮也】   甲午詔兩浙市舶就秀州華亭縣置司 承直郎施逵除名婺州編管坐為范汝為游説辛企宗也初宣撫使孟庾械逵及招撫官謝嚮葉棠赴行在且言嚮等三人與汝為同情反叛殺戮生靈不可數計聞尚有人為之多方營救不知何意嚮棠未至都道死上益疑有為之地者下逵臺獄命中丞沈與求窮治【二月丙子降㫖】逵至獄因得以歸罪二人刑寺當逵依随企宗不多方措畫攻討追二官罰銅十斤案上特有是命【熊克小歴云逵送逺郡覊管中途逸去按逵十月己丑再竄瓊州其逸去當在彼時今移附十月】   乙未江西安撫大使李回言湖東名賊曹成在道州馬友潭州李宏岳州劉忠處潭岳之間雖時相攻擊其實聞二宣撫之来隂相交結分布一路為互援之計馬友據潭州踰半年漕臣錢糧不得移用今朝廷以岳飛知潭州友安得不疑飛亦安能引兵直赴潭州與友共處若使飛先往道州捕曹成友必懐疑阻害糧饋則飛有腹背受敵之患不若且置成不問先引兵往袁州約友宏云討劉忠以俟二宣撫之来庶使成不便過嶺最為長䇿飛之将行也回既諭以此意復言于朝吕頥浩秦檜進呈因言湖廣大冦曹成為首馬友劉忠次之此數人相與交結為輔車相依之勢上曰宣撫司兵到必能平湖南諸冦續次令轉往湖北襄漢間以通川陜譬如漢髙祖先遣韓信破趙復破齊然後擒項籍乃詔飛斟量賊勢如未可進且駐袁州以俟世忠㑹兵時成已進犯嶺南飛亦移兵茶陵而朝廷未知也 詔臨安府城内彊盗及縱火焚有人居止之室依開封府法治罪【竊盗指揮在四年四月癸夘】   戊戌罷江淮發運司以其錢帛赴行在始祖宗時發運司嵗漕江湖粟六百萬斛即真揚楚泗州置轉般倉納受泝流摺運以贍中都且因諸路之凶豐而平其糴及是江湖盗冦多綱米不繼發運司嵗費錢十六七萬緡第軄糴買而已故省之【八年四月復置】 資政殿學士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提舉臨安府洞霄官吏部尚書李光充端眀殿學士江東安撫大使知建康府兼夀春府滁濠廬州無為軍宣撫使仍命光以親兵千人之任光奏直秘閣宗頴 叅議官廸功郎胡珵主管機宜文字從之【日歴葉夢得累乞宮觀可依所乞則是朝廷檢㑹行遣非固乞祠也熊克小歴亦不云所以案夢得之去恐是處置韓世清事與朝廷異論夢得以世清為大使司都統制不見於它書今年三月四日樞宻院勘㑹江東安撫大使司軍馬數多本路賦入有限兼都統制韓世清一軍人數稍衆已令淮西招撫使司因便前去揀汰據此則世清為夢得所用而朝廷廢之其罷帥事而代以李光或由此也今且附此更湏參考】直秘閣知台州秦梓移知秀州 是日右武大夫眀州觀察使襄陽府鄧隋郢州鎮撫使兼知襄陽府桑仲為知郢州霍眀所殺初仲屢為王彦所敗欲再攻金州鎮撫司副統制兼知鄧州李横曰不率三軍入西川即殺敵以圖報國勿坐困于此仲檄明曰金州草冦當道當盡勦除眀不從每報之曰不知金州草冦主名為誰安復鎮撫使陳規聞之亦遣人謂眀曰朝廷以郡授汝矣汝謹勿附仲仲怒隂有殺眀意眀措置郢州漸成井邑亦有戀郢之心仲以二十騎疾馳入郢州眀聞謂其黨曰大太尉来定見害眀度仲以駿馬日馳三百里髻必觧散預備有力者為之束髪坐定眀卑詞謝曰擇日即起兵豈敢違令事未湏遽莫要理髪否仲欣諾有力者既得其髻即擒而殺之囚其從者而以反聞後鎮撫司參謀官趙去疾歸朝得召見上問仲何如人去疾曰忠義人也上問其説去疾曰仲嘗為臣言必欲取京師以獻朝廷第乞二文資以禄其子上惻然感動授仲二子昕維将仕郎【昕維以紹興三年二月戊子補承信郎既而去疾言維年七嵗已能誦論孟不類武人是月壬子並改補将仕郎今併附此】   己亥布衣王大智授右廸功郎添差樞宻院計議官吕頥浩言大智知兵法上召見便殿而命之 制授故南越王李乾徳子陽煥静海軍節度使特進檢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國封交阯郡王仍賜推誠順化功臣自元豐後大臣功號悉除之獨安南如故 懐逺軍節度使占城國王楊卜麻疊懐逺軍節度使闍婆國王悉里地茶蘭固野大同軍節度使真臈國王金裒賔深皆加恩以眀堂故也右承事郎潘疇通判通州疇葆真宫道士也建炎中以從張浚勤王改京秩故以命之既而言者論其忝竊冒濫為搢紳羞命遂寢【寢命在今年四月庚辰】庚子户部尚書李彌大乞命近臣講求祖宗委任三司之意詔給舍看詳申省 詔自今行軍専委本路漕臣一員通融應副議者以為随軍漕運出於一時故以州縣則不從其號令以運使則不恤其有無甚至搜求獻羡以為已功其弊有不可勝言者故有是命 言者奏山東艱食而帛踴貴商人多市江浙米帛轉海而東一縑有至三十千者詔許告捕獲人補承信郎賞錢三千緡犯者依軍法廵捕官失察者抵罪 是日陜西都統司同統制軍馬楊政及金人戰于方山原敗之時隴州移治方山原守将范綜以散卒數千駐原上金人所命陜西經略使薩里罕與叛将張中彦慕容洧合兵来攻陜西都統制吴玠命政及吴璘雷仲救之大戰三日焚其水寨翌日敵引去政臨涇人初為弓箭手驍勇過人玠用為統制宣撫處置使張浚録其功擢政知鳯州辛丑鑄紹興經筵印 淮東提㸃刑獄公事兼營田副使王實言根括到揚州未種水田一萬七千頃陸田一萬三千頃已分給六軍趂時耕種從之 直秘閣王㬇提㸃江淮等路坑冶鑄錢   丙午復置中書門下省檢正官一員【熊克小歴在二月丁丑今從日歴】以尚書右司員外郎仇悆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直龍圖閣江淮發運副使姚舜明為左司郎中監察御史胡世将守右司員外郎 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張守請朝昭慈獻烈皇后攅宫許之自是以為例 詔雲安軍覊管人謝亮許自便以嘗使夏國也   戊申降授武顯大夫威州防禦使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軍馬張俊叙所降一官俊起諸盗所部凡七千餘人至是汰其老弱僅三千朝廷嘉之乃有是命 詔淮南諸州通判到罷並進秩一等以廬州有請也   己酉左武大夫滎州團練使權神武中軍統制巨師古復為神武後軍統制中侍大夫宻州觀察神武右軍中部統制楊沂中為神武中軍統制兼提舉宿衞親兵時衞兵不滿三千沂中病其寡弱於是招丁壮營牧圉未半嵗軍容果張由是上益眷之 詔孟庾韓世忠至荆湖日應措置事務合從本司施行将来班師令李綱措置庾初受命宣撫福建江西荆湖三路而朝議恐曹成度嶺故命綱自閩廣之長沙庾言措置相妨乃有是命始吴敏之未罷也上奏言曹成雖已受招隂縱擄掠臣見在桂州措置縁止係廣西軍馬事力至薄望促庾世忠或别遣大将前来於是庾已發福州而敏未知也濠州守将冦宏獲偽知虹縣李子誠赴行在詔給以   資糧遣還偽境 臨安府布衣孫清上疏論時事詔賜束帛 賜鄭億年家錢千緡以其妻韓氏卒于台州故也 追奪謝嚮葉棠出身以来告 廢潮州掲陽縣縣海陽地也宣和中以劉花三作亂析置至是省之辛亥承節郎閤門祗張莘幹辦御輦院莘媫妤弟也壬子左朝奉大夫趙霈行太常博士霈抃孫也 初泉州花鄭貴等謀作亂為賈人湯易所告捕斬之至是以易為承信郎   癸丑詔寛兩淮租税 户部尚書李彌大言道路無阻諸路上供錢糧並依限起發赴行在許之 童子朱虎臣七嵗能誦七書排陣歩射與其兄端友偕来上召對于内殿端友以誦經子書賜束帛而虎臣為承信郎虎臣浮梁人也 樞宻院水軍統制官張崇李允文部曲也有衆僅五千詔揀其精銳三千五百人李光即建康屯駐 龍圖閣待制知漳州黎確左朝奉郎知台州徐偉逹並罷以言者論其在圍城中受偽命也確仍奪職江西提㸃刑獄公事董濬罷殿中侍御史江躋論濬   當蔡京用事時嘗撰蔡命三篇以事進取在㑹稽又嘗中興圖以獻故斥之 閤門宣賛舍人知澤州盧師廸自建炎初結連山寨豪傑至是五年上在㑹稽師廸與其徒赴行在請兵収復河東州縣上命往張浚軍中俟路通之任師廸以非本計辭不行固請留紹興以俟命上許之【師廸初見建炎四年八月戊子】 是日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閤門宣賛舍人河南府孟汝唐州鎮撫使知河南府兼節制應援河東北兵馬使翟興為其将官楊偉所殺初偽齊劉豫之将移都汴京也以興屯伊陽山寨憚之豫每遣人往陜西則假道於金人由懐衛太行取蒲津濟河以逹豫深苦之嘗遣廸功郎蒋頥持詔書遺興誘以王爵興戮頥而焚其書豫計不克行乃隂遣人㗖偉以厚利偉遂殺興携其首奔豫興死時年六十其子兵馬鈐轄琮収合餘兵退保故寨自是不復能軍事聞詔贈興為保信軍節度使【興之死諸書不同張匯節要劉豫以翟興大軍屯伊陽去東京不逺及扼斷陜西道豫深患之故請於尼瑪哈期必破興㑹興將楊偉降具陳破興之計於是發女真萬户察罕瑪勒戍河朔多張聲勢揚言将攻興興遂出兵應之偉潜引賊兵由間道以襲興營興以大兵既出衆寡不敵力戰而死趙甡之遺史劉豫遣蒋頥持書遺興興戮頥於市豫計不行復誘興禆将楊偉隂約内應以謀害興是日賊兵徑犯中軍寨興親迎賊與戰遂䧟重圍中賊奮擊之興力戰不勝墜馬遇害熊克小歴全據張滙所云按日歴紹興二年七月十一日權河南鎮撫使翟琮奏父獨當一方前後百戰不敢辭難不幸於今年三月二十二日有本部将官楊偉隂懐姦狠遽然謀害先父身首異處提携首領叛投偽齊據所奏則興為偉所殺非戰死也甡之以為結偉内應此猶近之滙謂偉先降賊而後引兵襲興益非實矣克不詳考而遂因之今不取】   甲寅上䇿試諸路類試奏名進士于講殿上謂輔臣曰朕此舉将以作成人才為異日之用若其言鯁亮切直他日必端方不回之士自崇寧以来惡人敢言士氣不作流弊至今不可不革因手詔諭考官直言者置之髙等尤謟佞者居下列鹽官進士張九成對䇿曰禍難之作天所以開聖願陛下以剛大為心無遽以驚憂自阻彼劉豫者素無勲徳殊乏聲稱天下徒見其背叛於君親而委身於冦敵耳黠雛經營有同兒戲今日之計當先用越王之法以驕之使侈心肆意無所忌憚天其滅之将見權臣争强簒奪之禍起矣臣觀濵江郡縣為守令者類無逺圖陽羡恵山之民何其被酷之深也率歛之名種類閎大秋苖之外又有苖頭苖頭未已又行八折八折未已又曰大姓大姓竭矣又曰經實經實均矣又曰均敷均敷之外名字未易數也流離奔竄益以無聊臣竊謂前世中興之主大抵以剛徳為尚去䜛節慾逺佞防姦皆中興之本也【中興綱目陛下之心臣得而知之方當春陽晝敷行宫别殿花氣紛紛竊想陛下念兩宫之在北邊塵沙漠漠不得共融和也其何安乎盛夏之際風牎水院凉氣凄清竊想陛下念兩宫之在北邊蠻氊擁蔽不得共此疎暢也亦何安乎澄江瀉練夜桂飄香陛下享此樂時必曰西風凄動兩宫得無憂乎狐裘温暖獸炭春紅陛下享此樂時必曰朔雪袤丈兩宫得無寒乎至於陳水陸飽珍竒必投筋而起曰鴈粉腥羊兩宫所不便世食其能下咽乎居廣厦具深宫必撫几而嘆曰窮廬區脱兩宫必難處也居其能安席乎】今閭巷之人甿之伍皆知有父兄妻子之樂室家聚處之歡陛下雖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徒以金人之故使陛下冬不得其溫夏不得其凊昏無所於定晨無所於省問寝之私何時可遂乎在原之急何時可救乎日徃月来何時可歸乎望逺傷懐何時可釋乎每感時遇物想惟聖心雷厲天淚雨流思欲掃清蠻帳以迎二聖之車若夫小民則不然是以搜攪小蟲馳驅駿馬道路之言有若上誣聖徳者深察其源盖亦有自彼閹人私求禽馬動以陛下為名且閹寺聞名國之不祥也今此曹名字稍稍有聞此臣之所憂也賢士大夫宴見有時宦官女子實居前後有時者易疎前後者難間聖情荏苒不知其非不若使之安掃除之役復門户之司凡交結往来者有禁干與政事者必疎陛下日御便殿親近儒者講詩書之指趣論古今之成敗将聞閹寺之言如狐狸夜號而鴟梟晝舞也【九成家傳云公對䇿言劉豫比之狐狸鴟梟豫怒手劒属客欲刺之乃與䇿語不同家傳小誤也】上感其言擢九成第一餘杭凌景夏次之尚書左僕射吕頥浩言景夏之詞實勝九成欲以景夏為第一【此以紹興五年六月戊午上諭大臣語修入】上曰九成對䇿雖不甚工然上自朕躬下逮百執事之人無所回避擢寘首選誰謂不然【中興綱目初上謂輔臣曰朕此舉将以作成人材為異日之用若其言鯁亮切直它日必端方不回之士自崇寧以来惡人敢言士氣不作流弊至今不可不革手詔諭考官直言者置之髙第謟諛者居于下列】遂賜九成已下二百五十九人及第出身同出身而川陜類省試合格進士楊希仲等一百二十人皆即家賜第時舉人䇿有犯廟諱及文理紕繆者上命黜降又有犯御名者命収寘本等希仲視廷試第五人恩例餘皆同出身至助教凡七等特奏名入五等依揚州例許調官龍圖閣直學士致仕楊時遺九成書曰廷對自更科以来未之有非剛大之氣不為得䘮回屈不能為九成故樞宻直學士鑑曽孫希仲新津人公轍山隂人也時舉人陳之茂等十一人二人以犯諱降等九人以文理紕繆與諸州助教鎻㕔人右從事郎范寅賔樞宻院計議官楊愿等六人各進秩一等愿辭不受㝷詔助教人調官依特奏名例輔臣再請乃并文學人並附正甲之茂無錫人寅賔致虛徔子也【愿己見建炎元年四月甲子鎖㕔遷官在五月甲子今併附書之唱第在四月丙寅今但書䇿試之日以便叙事日歴紹興二年四月戊寅後殿進呈新第正奏名助教乞依特奏名例推恩上曰初降㫖令考官以鯁正為上諛佞居下此以示朕好惡凡士人常湏自初進别其忠佞庶可冀其有立然而學子逺来朕悉務優容命助教九人者悉依特奏名例推恩如所謂五年七月庚寅殿中侍御史謝祖信奏紹興二年陳之茂等十九名為文理紕繆及犯名諱各補下州文學後来並附第五甲末前此與議以為紕繆之文乃縁觸犯忌諱之故其後大臣知之於是奏附正甲祖信所奏與日歴元降指揮全不同以進士同年小録考之是年第五甲後别有文學一十一人係陳之茂至陳宗周下注同進士出身則是果附正甲也但日歴遺之耳然日歴稱助敎九人依特奏名例而文學乃有十一人數又不同按日歴四月丙寅殿試進士有犯廟諱者上曰犯宗廟諱當依格降等然則九人之外又有犯諱降等者二人故祖信所奏合紕繆又犯名諱之人通言之也日歴載祖信奏状作一十九人疑傳寫字誤當求别本參考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自鄉舉里選之法壊而設科取士之制行鄉舉里選務觀其行設科取士獨考其言其事若不相同而皆可以得賢亦各一時之宜也故嘗謂觀其行則必其行之至純考其言則必其言之不詭若使諛佞之言得以進則是汙穢之行亦可容為法以取士顧宜如是乎然而以董仲舒之賢猶有不切之譏若劉蕡之直則有不第之恨道之艱於自信與夫難於必行也尚矣非上之人有以優容之何以作成士氣而収其顯效太上皇帝之䇿士以鯁正為上諛佞為下言之切直無所囘避者必寘之首選至犯御名者又曰免降黜其優容也如是何患於不得其人乎】 秘書少監兼權吏部侍郎傅崧卿宣諭淮東還入見 神武前軍統制王自宣州還行在賜銀帛五百匹兩其将士皆賜銀有差先是一軍凡萬二千三百餘人而使臣輜重在焉乃詔以萬四千九百人為額【正兵萬人使臣四百人輜重火頭二千五百人馬軍二千人共成此數】 是日金人復自水洛城来攻統制官楊政等又大敗之   丙辰詔韶州自今所鑄新錢毋得滅裂務令民間不能倣傚近嵗韶州所鑄新錢不甚磨錯湖東人號為韶錢又倣之私鑄夾以沙土謂之沙錢每千財直二三百及馬友逐曹成収其軍中沙錢甚衆行於潭州諸縣民甚以為苦提㸃刑獄公事吕祉請拘収二種錢入官重行改鑄不行 顯謨閣直學士右光禄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陳彦修卒于徳慶府吏部奏贈開府儀同三司自是以為例【此據紹興九年十月十三日本部状修入】   丁巳詔修真揚澳閘   戊午詔景靈宫酌獻嵗用三百五十羊自今損三之一尚書司勲員外郎吴表臣守左司員外郎 詔五品   以下官及執事官非監察御史以上應給告者其錦標權以纈代之 進士曽昷夫特補将仕郎昷夫子也【漳浦人故太常少卿】獻其家所藏書二千巻故有是命 詔應有坑冶去處令逐路漕司契勘所得不償所費者並罷   己未左從政郎魏良臣充樞宻院編修官良臣江寧人秦檜引之也 福建荆湖宣撫使司奏以朝奉郎胡紡充夲司參議官從之   庚申曹成引衆犯賀州清水寨守臣直祕閣劉全安撫司所遣統領官趙履棄城去先是成遣小校毛全来告以二月丁亥發道州詔補全承信郎而成已叛矣【毛全補官在此月戊午】 桑仲之未死也遣鎮撫司書寫機宜文字左承事郎潭志来告以願宣力取京師乞朝廷出兵淮南以為聲援吕頥浩信之始大議出師以仲兼神武左副軍統制   是春金人以完顔宗弼為元帥府右都監左副元帥宗維諭樞宻院磨勘文武官出身遷秩冒濫命西京留守髙慶裔參主之奪官爵者甚衆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五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察罕瑪勒【原書作茶曷馬誤改見巻十五】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夏四月壬戌朔借補敦武郎閤門祗候權夀春府兵馬鈐轄陳寳為閤門宣賛舍人知順昌府先是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遣寳與守將陳卞同取順昌以收復告遂命之卞等不能御軍下多擄掠中原人大失望夢得又遣統制王冠率知濠州冦宏共取宿州為僞齊王彦先所逐遂陷夀春卞棄城保南岸主管廬夀鎮撫司公事王亨與卞有隙且利其甲馬乃以犒軍為名襲取之盡滅其家【王亨殺陳卞此據明年十二月二日郭偉所申附入偉又言亨受偽命武功大夫興州刺史】   癸亥詔神武前軍左部統領申世景以千人屯福州御前忠銳第六將單徳忠以八百人之仍並聽帥司節制時宣撫副使韓世忠移兵西去留統領官陳照馬凖所部千五百戍南劔州帥臣程邁以兵少為言故有是命 左朝奉大夫宋髙知蘄州用鎮撫使孔彦舟奏也甲子直秘閣通判嚴州黄策罷先是桐廬淳安二縣令以贓為漕臣所劾而策庇之械繫其告者漕臣徐康國等言於朝命按其事既而䇿亦以贓廢 是日曹成入賀州   乙丑廣東經畧司言䖍州盗陳顒率衆三千人圍循州焚龍川縣詔江西大帥司遣將捕之【顒初見元年七月壬寅】戊辰詔知州兼統兵去處非出師臨陣毋得用重刑以秘書少監傅崧卿有請也   己巳宣撫處置使張浚言直秘閣都大同主管川陜茶馬公事兼随軍轉運使趙開措置川路隔槽酒務自建炎四年春至紹興元年秋增收息錢一百四十萬緡已陞直龍圖閣詔中書省給吿   庚午翰林學士承㫖兼侍讀翟汝文㕘知政事 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言軍中糧乏詔光世具見屯鎮江官軍單甲姓名責取統領官保明申尚書省 故監察御史沈畸贈直龍圖閣以議章綖盗鑄獄忤蔡京謫死故【畸徳清人事見大觀元年九月丙申】   辛未復置諸州學官四十三員【此即建炎三年所省者】時言者論文武之道不可偏廢東晉之初首開學校頃縁議者務減吏員諸州教授例從鐫減今所在州郡添差筦庫捕盗官無慮十數何獨於此而吝之欲望稍修學官使士子有所矜式且廉退之士不至棄遺事下給舍看詳而有是命   壬申以平范汝為徳音釋福建諸州雜犯死罪已下囚其脅從歸業之人自今毋得告蠲上四州今年夏秋稅及夏料役錢下四州民嘗遭焚刼者蠲今年夏稅訪聞舊來未行茶引嵗收息錢至九萬緡自置茶事一司所收十餘萬緡除官吏支費外較其所入與搭息不甚相逺仰本路帥臣監司同共講求利害以聞 初命江東統制官拱衛大夫宣州觀察使閻臯以所部五千屯邵武軍臯以檄授賊首熊志寧武功郎充前軍統領福建等路宣撫副使韓世忠言于朝降臯兩官衝替遂併其兵 中奉大夫廣東提㸃刑獄公事宋孝先為福建等路宣撫司㕘議官 是日建武軍節度使江西兵馬副總管楊惟忠討軍賊趙進降之進冦江州之瑞昌帥臣李囬遣惟忠討捕時賊衆萬二千官軍八千人而已平旦惟忠渡江先鋒將武徳郎閤門宣賛舍人傅選悉五軍旗幟行以壯軍聲賊諜知之曰先鋒尚如此若全軍而來何可當也遂遣使迎降詔以進為從義郎其徒十三人皆授官仍留江州屯駐【留屯江州在六月壬寅進補官在八月乙未】癸酉廬夀等州宣撫司奏偽齊兵犯夀春詔本路宣撫司不須輕舉   甲戌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胡松年罷初上幸浙西而漕臣營宫室聞諸邑有取材於民者遣御史黄年視其籍而以銀帛與度牒償之松年恐得罪諭屬縣詐言已償民間三分之一而具文以示年事聞故有是命乙亥昭慈獻烈皇后小祥上不視事羣臣進名奉慰初命館職校御府書籍 尚書户部侍郎栁約提舉江州大平觀以御史江躋言約頃守嚴州畧無措置也詔進士第五甲人特免銓試一次   丁丑奉直大夫淮東提舉刑獄公事兼營田副使王實罷以宣諭使傅崧卿言實闇懦不才自到官之後止在揚州乞别選能吏故也   戊寅户部尚書李彌大兼侍讀彌大乞講筵官不許留身奏事從之【日厯無此今以沈與求劾彌大章疏附入】   乙卯執政奏事上諭二相曰頥浩專治軍旅檜專理庶務當如范蠡大夫種分職先是吕頥浩聞桑仲進兵乃大議出師而身自督軍北向且言近聞金偽合兵以窺川陜若於來春舉兵必可牽制陜西之急萬一王師逐豫則彼必震恐因令韓世忠自西京入關此亦一竒也及是上諭輔臣二人唯唯奉詔【朱勝非秀水閑居録紹興二年吕頥浩秦檜同秉政檜引傾險浮躁之士列於要近以為黨助謀出吕而専政其黨建言周宣王内修政事外攘夷狄故能中興今二相宜分任内外之事於是降制除頥浩江淮荆浙都督諸軍事總兵江上置修政局議更張法度而檜領之 按趙甡之遺史頥浩始開督府乃因桑仲出師之故未幾聞仲死頥浩遂提行以事考之此說為合恐非檜黨所擠也又是時檜所引如胡安國程瑀江躋張燾之徒皆賢士不得以傾險浮躁名之勝非所云恐非其實今不盡取】 詔三省樞宻院人本宗有服親不許任軍中差遣如違重行黜責時辛永宗既得罪【事見元年十一月辛亥】而神武前軍統制王又奏省吏單知彰之兄為本軍准備使喚論者恐其刺探省中事故條約之 中書言諸路州縣民户因兵火逃亡者田業二年外許人請射在十年内者雖已請射聽理認歸業已施功力者償其費客户權佃者聽免一料科催田主歸業者倍之仍免二年非泛科配   庚辰䕫州路安撫使韓廸奏祁王見任本州詔國子監丞李愿宣召赴行在初廸功郎李霞者監富順監鹽井其子勃不肖蓄妓家貧無以為資遇保義郎杜逺于萬州欲從之假丐即偽稱祁王逺以舟送至䕫具以告廸廸聞于朝㑹内侍楊公謹在䕫與勃相見公謹頗能言徐王起居狀勃遂更稱徐王廸不疑其詐即以白宣撫司宣撫使張浚令内侍武翼郎趙彦民驗視彦民心疑其非而依違以對浚以為然乃給觀察使俸命愿偕勃赴行在【十月庚寅行遣】 武功郎樞宻院兵房副承㫖劉希房等十九人各進秩一等以本院言昨范汝為破滅係本房首尾應辦措置行遣調發别無他誤故也既而言者論吏行文書蓋其職也今各進官恐將有捐軀冒死之人聞之解體而主帥論功第賞轉益冒濫乃命收後㫖勿行第令犒設而已【後㫖在是月丙戌】 朝奉郎江漢者初以本樂府撰詞曲得官宣和末為明堂司令至是除通判郴州言者以為不可罷之 太學生許燾上書論事上召對命為廸功郎   壬午手詔曰比自宗廟播越國歩艱難以來中原士夫隔絶滋乆間有流寓東南者往往乏謀寡援致姓名不能上達良可惜也可詔内外侍從監司郡守各捜訪薦舉三兩人以備器使 起居郎陳與義試中書舍人是日臨安火   癸未詔曰朕寤寐中興累年於兹任人共政治效缺然載加考績登庸二相蓋欲其謀斷協濟事功倚毗眷遇體貌惟均凡一時啟擬薦聞之士顧朕㧞擢任使之間隨其才器試可乃已豈有二哉尚慮進用之人才或勝徳心則媚奧潛效偏私浸成離間將見分朋植黨互相傾揺由辨之不早辨也可不戒哉繼自今小大之臣其各同心體國敦尚中和交修不逮如或朋比阿附以害吾政治者其令臺諫論列聞奏朕當嚴置典刑以誅其意時吕頥浩秦檜同秉政檜知頥浩不為時論所與乃多引知名之士為助欲傾頥浩而專朝權上頗覺之故下是詔【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孔子曰大哉堯之為君也惟天為大惟堯則之帝王之道其大如天寧有私哉然而夏暑雨小民惟曰怨咨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咨以小民之意而窺天不知其為大宜其不免於怨咨也太上皇帝謂登庸二相體貌惟均一時啟擬薦聞之士隨材任使曾無有二此其大如天者也進用之人或潛效偏私寖成離間使分朋植黨互相傾揺之患不免上貽聖慮此猶以小民之意而窺天者也大抵天下之事不患於不可制而患於不能知知之於㣲而革之於早豈有不可制之事哉此太上皇帝所以於其幾㣲而明辨之不憚於播告之修而以絶朋比之漸也】 秘書丞李藹為孫傅請諡遂諡忠定 直秘閣知郴州趙不羣陞直顯謨閣知鼎州充湖北路兵馬副鈐轄代程昌㝢也時湖南多冦盗二人卒不果行 詔臨安府令馬歩軍司分左右廂廵警照管時初命平海軍承宣使蘭整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而權主管歩軍司邊順援東京舊例為言故有是命   甲申宣撫處置使張浚言已運米五萬斛至荆南欲理川口與行在相接上曰一二日前猶有言者謂當遣人副浚治軍朕念委之不專難以責成秦檜翟汝文皆曰誠如聖訓時中書舍人胡安國上制國論大略謂陛下登極六年謀議紛紜未有一定昨嘗降詔定都建康而六飛蹔駐杭越乃以湖北為分鎮恐非設險守邦之意且朝廷近棄湖北逺留川陜者謂蜀貨可以富國秦兵可以強國也萬一有桀黠得之守峽江之嶮則蜀貨不得東塞武關之阻則秦甲不得南猶一身束其腰膂而首尾不相衛矣臣謂宜必都建康且不以湖北為分鎮則全據上流出秦甲下蜀貨而氣血周流矣又近者分鎮京畿淮甸多使暴客錯雜居之獨安陸命文臣陳規荆渚命武帥解潛若降指揮以湖北與諸鎮不同宜有更張攷二人之績規宜因任潛宜改移無不可者仍復漕憲二司以理財治盜若襄陽雖已分鎮然時方用兵乘便分割亦豈無機㑹然後上流之勢全矣安國又言今日之勢宜以襄陽湖北岳陽湖南而鄂渚江西蓋祖宗都汴其勢當自内而制外今都江左當自南而制北與祖宗事雖殊而意則同此復中原之勢也左宣教郎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吕祉亦言荆楚乃行朝上游宜於沿江措置使與吳㑹相接庶幾可以一統東南時已命劉洪道鎮武昌而洪道未至也 詔今次補授文學人不俟赦降令陞朝官三員保任聽㕘選乙酉吕頥浩言近至天竺祈晴今雨少霽可以上寛聖慮上曰朕宫中亦自育蠶此不惟可候嵗事亦欲知女工艱難事事質儉【中興聖政上謂吕頥浩曰比來苦雨前日祈晴雨即止朕遣人於郊外取麥穂視之已結秀若晴霽十數日二麥必大熟兹誠上瑞何必甘露慶雲邪頥浩奏曰太宗皇帝嘗命親近人取未穂入禁中又駕幸近郊觀稼皆聖主務農重榖之意臣留正等曰昔周公於詩作七月厯序稼穡之艱難於書作無逸必曰知稼穡之艱難稼穡賤事爾何與於一人之貴哉蓋惟至貴不忘乎至賤然後能有其貴况農事食之所出而食者民之所以生歟周公之意可見矣太上皇帝憂雨之乆而喜晴取麥於郊而喜麥之秀以為過於甘露慶雲之瑞大哉王言真中興之本歟】 宣撫處置使張浚言已加封梓潼縣英顯王武烈二字王晉人張惡子也居縣之七曲山舊與姚萇交逮萇據關中因不復出後人即其地祠之浚言比形靈應大破羣凶詔令中書省出告是日李綱始受湖廣宣撫使之命置司上遣内侍于盖撫問令視上道乃還賔客多往賀綱有臨川陳冲用者獨不賀人問其故冲用曰丞相在靖康末以天下安危自任人望所歸今雖閒居其望猶重若因此成功尚盖前失萬一又無所成平日之名掃地矣何賀之有 是夜太平州軍士陸徳等縱火作亂囚守臣左朝奉大夫張錞殺當塗縣令鍾大猷閉城自守先是錞與兵馬鈐轄武經郎趙子絅不恊劾罷之子絅因激怒諸軍既執錞遂領州事江東安撫大使李光聞變遣統制官耿進右奉議郎通判建康府錢需率兵水陸捕之【子絅罷在四月己巳】丁亥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知秦州張榮進秩一等榮為盜乆朝廷聞榮與其部曲殺平民而取其資命劉光世圖之㝷召榮入朝復進官遣還郡【命劉光世措置在去年十一月庚戌降㫖召榮在今年四月乙卯】   戊子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吕頥浩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制曰盡長江表裏之雄悉歸經略舉宿將王侯之貴咸聽指呼時頥浩將謀出師而秦檜之黨亦建言昔周宣王内修政事外攘夷狄故能中興今二相宜分任内外之事上乃命頥浩總師開府鎮江頥浩請辟參謀官已下文武七十七員鑄都督府印賜激賞銀帛二萬匹兩上供經制錢三十萬緡米六萬斛度牒八百道月給公帑錢二千緡仍許召諸州守臣時暫至軍前議事皆從之【頥浩都督之除日厯㑹要玉堂中興制草皆在此日而熊克小厯繫之四月十八日已前盖以是日上有專治軍旅之諭不知是時雖有定議未降制也但日厯載頥浩畫一陳請狀在四月三日所不可曉當是閏四月三日所奏而日厯誤繫之四月初間今併附此俟考】 故追復觀文殿大學士相國公韓忠彦追封魏國公以元祐宰輔入黨籍者八人獨忠彦未加贈故也南康布衣李彧元祐户部尚書常之從孫也靖康末   嘗率里人捍賊江西帥臣版授廸功郎至是安撫大使李囬言其學行于朝詔補正   己丑給事中黄叔敖守尚書户部侍郎兼侍讀降授左武大夫萊州防禦使閻臯赴都督府軍前准備使喚臯故為吕頥浩部曲故頥浩請之 武徳郎江東安撫大使司同統制趙琦為樞宻院准備將領㝷命琦以所部二千充御前忠銳第八將【琦已見三月壬辰改忠銳將在五月辛酉】 詔建州豐國監復鑄錢監舊有役兵五百提㸃司嵗給黄銅五十萬斤白錫五十萬斤鑄錢二十五萬緡及是纔餘役卒數十乃減鑄額之半 端明殿學士知潼川府宇文粹中求去張浚承制以其弟直秘閣成都府路轉運副使時中代之又以右中大夫陳古為成都府路轉運副使【粹中奉祠以七月庚午得㫖盖用浚奏也續成都記時中以四月二十八日改差故附此日】庚寅偽齊劉豫移都汴京士民震駭豫乃下詔以撫之因與民約曰自今更不肆赦不用宦官不度僧道文武雜用不限資格豫偽尊其祖忠曰毅文皇帝廟號徽祖父曰睿仁皇帝廟號衍祖偽左丞相麟簽所籍鄉兵十餘萬為皇子府十三軍以尚書户部郎中兼權侍郎馮長寧㕘謀軍事徙汴京留守益為京兆留守豫在開封凡軍國事以至賞刑鬭訟毋巨細申元帥府取决沿河沿淮及陜西山東等路皆駐北軍由是賦歛甚重刑法太峻民不聊生偽太常博士直史館祝簡獻遷都及國馬賦略曰蠢爾蠻荆弗賔弗降固將突騎長驅不資一葦之航豈惟觀長淮飲大江而已哉豫批云文賦非治天下所尚然自前朝之季上恬下嬉殆忘監牧國家創業力為生靈除祻亂致康泰以馬為急務而猶恐官吏軍民多狃於舊俗未知盡牧圉芻秣之道此賦極陳馬之為用使讀之者知此為至重而不可忽實有補於軍政與減磨勘以示無言不酬時西京奉先卒李英賣注椀與敵人豫疑其非人間物驗治得實遂以其臣劉從善為河南沙淘官谷浚為汴京沙淘官於是兩京民間窖藏及冡墓破伐殆遍矣【趙甡之遺史於此書張孝純罷相劉麟秉政恐誤麟去年已為左相矣】   是月直秘閣主管廣西經略司公事許中令諸郡上丁輸召募勇敢錢户八千自治平間於廣東潮梅循惠等州專置槍手熈寧間又於諸州闕兵處增置保丁毎農隙輪赴州縣教閲防守若廣西邕州之洞丁本以防遏交趾而欽廉宜融平觀諸郡亦各有土丁欽廉之沿海宜融之防遏率以三等户五丁取一至四等以下則户以一丁充團結而已平觀桚邊之地則團結父子全丁凡為土丁者並蠲其身丁稅錢皆不離本處及中為廣西帥始調覊縻州洞丁赴靜江防拓往來剽掠所過騷然經渉冬寒死者殆半每遇戰守則統兵官先驅土丁赴敵潰䘮愈多至是中以聖㫖盡發一路土丁既而言恐妨農事上欲召募勇敢可丁輸錢五千并折米錢三千並易輕齎赴帥司一方大擾【三年二月壬午明槖奏許中五罪論科土丁錢事在此月今附見】 右中大夫右文殿修撰知漳州趙億乞守本職致仕許之億年纔五十三也【日厯無此今以紹興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吕祉等薦章修入汪藻作億墓誌但云以疾請老從之亦不言其故日厯此月九日壬寅有都省奏廣東運司建炎四年糴米陳腐弛慢失職下提刑司覈實指揮然止是詰責當職糴買官億前任轉運使恐非其實故也姑附於此國史須詳考】 顯謨閣直學士李偃卒于饒州【偃傳在此月未得其年】   閏四月辛卯朔户部尚書兼侍讀李彌大秘書監傅崧卿充徽猷閣待制並為都督府㕘謀官直顯謨閣福建轉運副使李承造陞直龍圖閣為㕘議官尚書右司郎中姚舜明充秘閣修撰為隨軍轉運使起復左武大夫榮州團練使神武後軍統制巨師古復榮州防禦使兼都督府統制軍馬翌日頥浩言臣今以僕射職事出凡所措置乞一切作聖㫖行下續具奏知許之後數日彌大於講筵留身言東晉王導謝安為都督未嘗離朝廷今邊圉幸無他頥浩不宜輕動又言已為天子從官非宰相可辟乞於諸軍悉置軍政如漢朝故事以察官郎官為之欲殺其專自都督府始陛下必欲遣臣與崧卿當别為一司伺察頥浩過失宻以啟聞上以為離間君臣彌大遂改命㝷詔謀議官叙位視兩省官奉使機宜官視職司幹辦官視雜監司選人在諸州通判之下時已罷隨軍轉運使而崧卿舜明所除職論者以為太優殿中侍御史江躋請降㫖以督府權任至重特許置隨軍漕臣一員又請自今非見任宰相暫出撫師其所辟僚屬除官進職不得輙援此例詔令三省遵守頥浩不悅【許置隨軍漕在此月丙申㕘謀官已下叙位指揮在五月戊辰江躋論僚屬職名在六月戊戌】 遣内侍衛茂實往紹興府津送所留宫人赴行在 詔左朝奉大夫知太平州張錞先次衝替令安撫大使司追攝取勘時本州言錞自到任不法等事已行拘收聽候指揮乞早降曲赦庶幾軍民一向安業中書乃言訪聞錞贓汙不法郡民厭苦遂罷之仍詔陸徳等並特與放罪既而聞徳不服乃命知池州王進合兵進討又詔江東安撫大使李光親往視師未行而城破【遣王進在乙未詔光躬親前去節制在丁未今併書之】   壬辰詔戍兵於屯駐所在有違法許守臣監司按舉其兵校於知通並依階級法用樞宻院請也   癸巳髙麗國王楷遣其尚書禮部員外郎崔惟清閤門祗候沈起入貢詔秘書省校書郎王洋押伴楷獻金百兩銀千兩帛二百匹紙二十匹人參五百斤詔賜惟清起金帶又賜酒食于同文館辭亦如之初議遣從官出使既而不果行洋資深子也 直秘閣主管洪州玉隆觀衍聖公孔端友既卒詔以其子玠為右承奉郎封衍聖公   甲午上諭吕頥浩曰卿耆艾有勞今總督之任以大軍委卿不當復親細務頥浩惶恐奉詔   乙未吕頥浩請以右朝請大夫令畤主管行在大宗正司上令易環衛官頥浩言令畤讀書能文元祐間蘓軾嘗力薦恐不須易環衛上曰令畤昔嘗事宦官譚稹清議不容不當復齒士大夫之列乃以為右監門衛大將軍榮州防禦使令畤燕懿王元孫也 宣撫處置使張浚奏以通直郎王擇仁知涪州擇仁初除河東制置使㑹都統制韋忠佺不能守以山寨降敵統制官宋用臣馮賽以餘衆赴宣撫司擇仁因改命 詔諸路類試進士赴殿試不及人正奏名與進士同出身特奏名與諸州助教調官如文學例以道梗特優之也   丙申户部尚書兼侍讀李彌大罷為顯謨閣直學士知平江府仍詔以彌大係侍從官特不避本貫御史中丞沈與求言彌大謀間君臣妄自尊大自陛下駐蹕錢塘四方顒顒日望朝廷為向進之圖今陛下命頥浩提相印總師律都督諸道之兵而節制之聖慮精㣲罔不曲盡中外翕然為甚盛之舉彌大設有他見自合委曲開陳裨賛廟畫乃縁懐私妄有奏請掩陛下推誠待遇大臣之盛徳沮陛下抗志經理四方之逺圖望賜降黜疏再上後六日詔彌大落職奉祠 是日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引兵擊曹成于賀州境上大破之初成既得賀州聞飛至以兵守莫邪關飛遣前軍統制張憲攻關軍士郭進與旗頭二人先登進揮槍而出殺其旗頭賊兵亂官軍齊進遂入關【日厯飛申以閏月十二日奪關口今併附此】飛喜補進秉義郎解金束帶以賜官軍既入關賊兵散亂第五將韓順夫解鞍脫甲以所擄婦人佐酒賊黨楊再興率衆直犯順夫之營官軍退却順夫為再興斫臂而死飛怒盡誅親隨兵責其副將王某擒再興以贖罪㑹張憲與後軍統制王經皆至再興屢戰又殺飛之弟翻官軍追擊不已成屢敗賊衆死者萬數成率餘兵屯桂嶺縣【楊再興初見建炎二年六月不知即是此人否】   丁酉詔奉迎温州開元寺真宗神御赴行在初章獻明肅皇后以黄金鑄章聖神御上恐其誨盗故遷焉因愀然謂宰輔曰朕播遷至此不能以時薦亨宗廟奉衣冠出游令祖宗神御越在海隅念之坐不安席 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觀孫覿除名象州覊管先是李光為吏部侍郎上疏論覿知臨安府盗用助軍錢四萬餘緡吕頥浩秦檜削光名下其章付大理落覿龍圖閣待制至是獄成覿以衆證坐以經文紙劄之屬饋過客計直千八百緡有司言覿自盜當死詔貸死免决刺所過發卒䕶送連坐流徙者又三十餘人乆之二相免覿上書訴枉乃放還【下光章在二月庚午降㫖以衆證為定在三月庚戌】 罷後苑作留老工數人作弓鎧以為武備   戊戌賜紹興府行宫復作府治上謂時方艱難宜惜財用若别建府第益煩費矣 直龍圖閣劉寧止充秘閣修撰江淮荆浙都督府㕘議官   己亥吕頥浩進呈樞宻院編修官王大智所造戰車上言大智知兵法可用因語頥浩人材隨能器使皆可就事卿為宰相當識㧞人物如大智宜携以自隨令造水戰之具不當棄能也 詔移紹興府貨務都茶場於臨安   辛丑詔武徳大夫忠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池州兵馬鈐轄韓世清特處斬世清既至行在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軍中吕頥浩欲除之㑹浙西兵馬副鈐轄趙令晙訟世清在蘄州嘗以黄衣衣已語言狂悖下大理世清具服因醉怒以緋脚黄旂被令晙向之山呼故抵死仍詔以世清一身專謀不軌其部曲並無干渉令樞宻院榜諭諸軍【世清狂悖事在建炎三年十一月乙巳熊克小厯三月江東招撫使副李光王總兵至宣州光擒韓世清誅之仍揀其衆部之赴行在實甚誤矣光至宣州在二月辛卯揀軍在三月壬辰世清伏誅在閏四月辛丑相去凡四十日大理寺劄子節文寺司收管韓世清枷項根勘據招建炎三年十月内不記日因喫了數盞酒後去州衙理㑹官兵闕于錢糧見知州甄采共趙令晙坐間有逓到舒州劉文舜牒一道令世清聽他使喚世清道劉文舜舊曾與世清厮殺怎教聽得使喚趙令晙道我新從舒州來劉家人無事世清道趙令晙你莫與他劉文舜厮說着待來筭世清你是皇親趙官家人世清手下人不曾起動民間你是淮西兵馬鈐轄可自交割取我人馬遂呌使臣軍兵取將黄旗一面來意待交趙令晙披着不移時有使臣軍兵一百來人將到緋衣黄脚旗一面世清下階指定趙令晙你又不肯交割世清人馬你胡做時須肯交割世清令使臣于閏將旗去待與趙令晙披着世清不合指定趙令晙呼萬嵗其時趙令晙走起面西北槍起頭巾口稱太祖官家令晙不曾胡做世清即時便覺有酒不合與趙令晙呼萬嵗等不虛有㫖韓世清特處斬仍令大理少卿前去監斷】   癸丑詔統兵官行移用劄子者徒二年 左朝奉郎辛次膺監諸司審計司次膺掖縣人也 宣撫處置使張浚以朝請郎楊仲先為䕫州路轉運判官   甲辰張浚奏桑仲侵犯均房州已令鎮撫使王彦掩殺乞嚴行戒約令兼聽臣節制詔京西係屬宣撫處置地分自合節制先是范宗尹當國以荆湖道逺乞勿宣撫司故浚以為請前三日仲以南陽破賊功進一官而仲乆已死矣 責授中大夫余深卒   乙巳宰相奏以大理卿章誼知平江府上曰誼儒者頼其奏讞平恕使民不寃勿令補外   丙午吕頥浩言淮東宣撫使劉光世屯鎮江兵冗不練必敗事乞移光世一軍歸闕上不允翌日再請上曰比聞光世軍糧不足若驟移必潰卿至鎮江可先犒設使恩信既洽然後料簡光世惟卿所用不必移也朕之愚見如此頥浩歎服時光世招納蕃漢及淮北人民來歸者不絶江東安撫大使葉夢得之未去也亦招宿州人陸清等率衆來歸樞宻院言事體非便詔今後不許招納其後光世言結約到北界七十餘寨請降詔書撫之上不許 是日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敗曹成於桂嶺縣成㧞寨遁去賊將楊再興為追騎所及跳入深澗中軍士欲就殺之再興曰勿殺當與我見岳飛遂受縛飛見之解其縛曰汝壯士吾不殺汝當以忠義報國家再興謝之飛留以為將時成既為飛所破遂走連州飛命前軍統制張憲追之成窮蹙又走郴州守臣趙不羣乘城固守成轉入邵州㑹福建江西荆湖宣撫使韓世忠既平閩盜乃旋師永嘉若將就休息者而道處信徑至豫章江濵連營數十里羣賊不虞其至大驚以為神世忠聞成屢北遣神武左軍提舉事務官拱衛大夫貴州刺史董往招之成以其衆就招有郝晸獨不從率衆走沅州戴白巾稱為成報仇晸後歸于張憲【曹成受韓世忠招安諸書不見日月按世忠以六月五日奏到則必在五月半已前去此盖閲月今併附此當考】   丁未集英殿修撰知衢州席益移知平江府賜福建等路宣撫司錢十萬緡以賞戰士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復徽猷閣直學士程唐為寳文閣學士充㕘謀官專一措置財用浚言唐累該赦宥合復舊職已劄下先次繫階乞下有司於寳文閣學士上降勅又言四川監司知通闕人去處本司已差官到任而朝廷所差官後至者乞别與本等差遣皆從之 御史臺檢法官晏敦復言逮事曾祖母張氏乞納左承議郎一官為張氏追封許之敦復殊曾孫也   己酉更鑄樞宻院印 初武功大夫榮州刺史樞宻院將領韓京以所部屯茶陵縣而湖南安撫司統制軍馬吳錫在郴州二人皆起於羣盗所將多湖東士人京本王以寧部曲兵皆精銳聞以寧之廢心常不平㑹有前河東經畧司幹辦公事王乆中者遺錫書論京專權擅命錫聞于朝事下韓世忠未逹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并京錫軍自將之至是以聞   庚戌武徳大夫知池州王進言已復太平州先是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官張俊耿進等攻城未能下進以所部赴之叛兵陸徳等許受招進挺身而入其次周青者言不順進乃召使臣張錞叱令置對乘賊不意執青斬其首俄而耿進自西門張俊自南門入諸軍既不相一遂殺人縱掠城中亂兵馬鈐轄權州事趙子絅乘間遁去俊執徳以獻伏誅其後二人交訟其功詔李光究實光上進等及軍士五千八百餘人功狀于朝上命以功贖過而子絅與錞皆勒停初進在池州嘗以事械司理軍衛允廸而釘其手言者交奏其狀未及究至是吕頥浩遂命進以所部二千屯饒州【進罷池州不見月日按日厯九月戊寅樞宻院勘㑹都督府已差本府統制官王進將帶官兵前去饒州駐劄到饒州權聽守臣李彌遜節制今附見也】徳之始叛也懼官軍將至謀盡黥城中少壯而屠其老弱然後擁衆渡江慈湖寨兵馬俊適周青左右得其謀陰結其徒十人殺賊然後諭衆開門其徒許之俊歸語其妻孫氏與之訣至南門伺青出上馬斫其頰九人懼不敢前俊與妻子皆遇害青被傷卧旬日賊黨益落官軍四合遂就誅後贈俊修武郎為立祠號登勇【按史王進以閏月四日奏㨗且奏張俊冒爭功賞壬子詔李光體究甲寅俊申進恣行殺戮五月丁酉光奏子絅罪勒停九月庚辰詔以功贖過更不推恩始終凡百餘日事今聯書之錞勒停在十二月馬俊贈官在三年十月丙申立祠在四年正月己巳】   辛亥百官以天申節開啟道塲於天竺寺有軍將乘馬與權吏部侍郎廖剛爭道蹄傷剛左股宰相奏軍將爭道當降黜上曰第言軍將犯朝儀可也   壬子吕頥浩言今嵗防秋當用兵江淮之間若車駕時廵則諸將孰敢不盡力但恐道路玉食不備上曰朕自艱難以來奉身至約昔為元帥與士卒同甘苦一日在道絶糧朕亦終日不食今居禁中雖太官上食間食彘肉一味若在道路雖無肉食庸何傷乎 初陜西都統制吳玠戍河池縣同都統制王彦戍金州二鎮皆饑而利䕫路制置使兼知興元府王庶過為守備閉石門仙人關塞褒斜路商販不通玠彦病之因訴於宣撫處置使張浚浚初欲調䕶庶令與玠彦結好玠彦言庶遇已無善狀始庶治酤與關市之征得其贏以市軍儲有三年之積又為亭堠數百達於秦川至嵗終有三萬人仗於是有言庶難制馭者浚惑之檄召諸帥會於益昌庶亦覺有間已者以素隊數百人馳㑹浚問以進取之策庶曰富平之敗屬耳軍未可用也浚不樂曰君欲棄三秦耶乃以便宜命庶與知成都府王似兩易是日似發成都   癸丑端明殿學士許翰提舉萬夀觀趣赴行在時翰避地嶺南辭不至   甲寅詔責授中大夫分司南京江州居住朱勝非許自便 尚書右司員外胡世將守起居郎中大夫洪炎為秘書少監秘閣修撰劉棐為右司郎中監察御史黄龜年守左司員外郎炎芻弟宣和中嘗為是職坐元祐曲學罷去至是復用之 樞宻院計議官張致逺添差兩浙轉運判官 河南布衣林向進砭石論詔赴都堂審察   乙卯詔寺監丞以下並令吏部擬除時吕頥浩秦檜言祖宗舊制内外差遣並付審官士大夫自有調官之路故請謁奔競之風息近世堂除闕多侵占注擬士人失職廉耻道䘮欲外自監司郡守及舊格堂除通判内自察官省郎以上及館職書局編修官外並令吏部依格注擬從之 詔諸鎮撫使襄陽桑仲河南翟興荆南解潛金州王彦徳安陳規蘄黄孔彦舟廬州王亨訓習兵馬廣行布種儲蓄糧食非奉朝㫖毋得擅出兵   丁巳右通直郎新簽書鎮江軍節度判官㕔公事蔡延世改通判太平州以才選也   戊午寧武寧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淮東宣撫使劉光世特起復光世始聞父延慶之䘮詔遣中使起復故官治軍事光世乞持䘮不許賜金帛甚厚【欽宗實録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丙辰金人登城劉延慶聲言䕶駕帶班直長入祗候西兵萬餘人奪開逺門以出至龜兒寺為追騎所殺靖康朝野僉言等諸書所載尤詳而光世自言弟光烈自陜西前來面說有保㨗兵士王進自金寨中走歸稱父於建炎二年内結約本朝人要走歸金知覺捉回遂被害身亡疑光世所云走卒之言未足據趙甡之遺史延慶死於亂兵光世不知其存亡多以金寳遣人詣偽境㝷訪紹興二年五日有客人自偽地來得其父之骸骨言死狀皆不可參考乃云以骨雜甘草把中故偽境官司不能稽察或勸光世割皮滴血以驗之光世不從以禮安葬發哀成服甡之所云必有所據今附見此】 將仕郎賀廪獻書五千巻詔吏部添差廪監平江府糧料院仍官其家一人廪鑄子也   已未降授左朝散郎劉岑為尚書金部員外郎【去年十一月乙酉劉超知光州注或與此相關俟考】宣撫處置使張浚以起復朝請大夫張澄為利州路轉運副使宣教郎夏珙權陜府西路都轉運司判官公事秘閣修撰程千秋知巴州澄滎陽人始以娶宗室女補右職後王黻薦易文資建炎初黄潛善以為樞宻院編修官與浚同命故浚引用之 封漢南昌尉梅福為吏隱真人 初襄鄧鎮撫使桑仲既為都統制兼知郢州霍明所殺其將吏馳報副都統制李横于鄧州【熊克小厯云仲母奔告李横當考】同副統制兼知隨州李道聞之與横共率其兵縞素圍郢明有口辨登城謂横曰仲心難保先殺明次及兄矣何如吾二人分其衆與地請命于朝不聽攻之彌月横刈其麥以贍軍城中糧乏至是攻圍益急惟西城石壁下臨漢江敵不能近明知事急乃夜半縋石城而下與其徒數百泛舟順流而去翌日横始覺之追之不及明奔徳安府鎮撫使陳規謂之曰仲鎮撫也汝為其屬而殺之如法何當速訴于朝以辨曲直明乃去規謂人曰仲明皆黠冦也今兩亡矣横遂併將郢軍留其黨李簡知郢州惟後軍統制王嵩奔劉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五十三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五月庚申朔日北至祀皇地祗于天慶觀之望祭殿始用牲玉自政和行方澤之祭改設皇地祗位于壇南方北鄉至是将命大臣侍祀禮官請如舊制爲位于北方南鄉從之【禮官奏請在閏月庚戌】   辛酉兵部尚書兼侍讀權邦彦充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邦彦獻十議以圖中興其一謂宜以天下爲度進圖洪業恢復土宇勿茍安于東南其二謂駕御諸将宜威之以法而限之以爵其三謂宜命講讀之臣於所論説之外取累朝訓典及三代漢唐中興故事日陳于前以裨聖學其四謂宜監觀傷善妨賢之䜛偷合茍容之佞市恩立威之奸懐諼罔上之欺聽其言察其事則忠邪判矣其五謂愛民先愛其力寛民先節其用又謂朘已俸以佐國用當自宰執始又謂分閫而屬大事類非偏裨之所能爲必得賢大将然後可又謂制置一官宜可省也合令㳂江州縣各備其境内而總之以漕帥上自荆鄂江池下至采石京口講之有方委之有人防秋上䇿也又謂宗室中豈無傑然有人望可以濟艱難賛宻勿留宿衛者願求其人置諸左右又謂人事盡則天悔禍否則恐天未欲平治也不可獨歸之數吕頥浩與邦彦善乃薦用之給事中程瑀言邦彦不可用不聽邦彦在樞筦又言宜乗機者三祖宗徳澤在人人心不忘王師一興諸路響應一也内則淮海之賊騎悉徃西北以虛其南外則林牙等侵入患在腹心以牽其北二也近覘者報敵兵疲於浚河之役而守淮之兵皆持梃之農夫三也譬諸奕爭先而已安可随應随解不制人而制於人者哉然疆理淮堧以連下邳藩屏荆漢以通上流指顧隴蜀以成建瓴東下之勢亦䇿之次也 翊衛大夫泉州觀察使神武右軍前部副統制魯珏特貸死命追毁出身以來文字除名勒停免真决不刺面配瓊州本城收管珏前在京東掠取良家子且賊殺不辜爲人所告下臺獄當斬上以珏累立戰功特貸之其三子並留右軍仍令臨安府遣官兵自四眀市客舟由海道䕶送 樞宻院言據探報敵人分屯淮陽軍海州竊慮以輕舟南來震驚江浙縁蘓揚之南海道通快可以徑趨浙江詔兩浙路帥司速遣官相度控扼次第圖本聞奏 詔廸功郎荆湖北路提舉茶鹽司幹辦公事高佑贈承務郎與一資下州文學以爲鍾相所殺特録之也 詔神武諸軍御前准備差使使喚使臣不能馬歩射者並放罷發歸刑部 户部侍郎黄叔敖請江東西路今年上供米並赴建康府饒州寄厫以候行在取撥非奉朝㫖雖安撫大使及諸統兵官毋得擅支如違取㫖竄責漕臣不舉者與同罪從之 檢校少保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節度使江西兵馬副都總管楊惟忠薨惟忠之討趙進也即軍中得疾還洪州一日而死安撫大使李回收其軍本司以統制官傅選胡友所部四千人爲前後軍又命親衞大夫鼎州團練使祁超将餘兵五千充本司統制【此據今年七月六日李回所奏増入】惟忠起行間兼長戰守宣政間在陜西頗有威名及從上至東南官崇志滿不肯盡力聲譽日衰薨年六十六後諡恭勇 僞齊劉豫聞桑仲死遣通直郎張珖持敕書至隨州招李道使臣彭義至鄧州招李横時横留别将蔡立知鄧州二人皆不受且執其使以聞詔嘉奨【據李道申僞檄以五月二日到李横申以五月三日到辛酉初二日也故附於此其後陳規言於朝六月壬子降詔奨諭八月甲辰三人各進二官】   壬戌降授中大夫朱勝非復左宣奉大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吕頥浩薦之也勝非以前宰相侍經筵不帶職名亦非故事   癸亥吕頥浩出師以神武後軍及御前忠鋭将崔増趙延夀二軍從行百官班送【趙甡之遺史頥浩出師在壬戌今從日歴甡之又云頥浩以新剏置忠鋭十將偕行按日歴閏月三日有㫖吕頥浩進發其神武忠鋭統制将佐不許出城辭送則忠銳决非偕行也又忠銳初止七将此月二日乃命第八将趙琦而第六将單德忠先已從申世景在閩中此云十将亦誤矣第四将邵青五月壬午揀併元只在臨安蓋第一将崔増第二将趙延夀實從頥浩行餘人不與甡之不深考耳】   甲子武節大夫果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舍人襄鄧鎮撫使司都統制知郢州霍眀權襄陽府鄧隨郢州鎮撫使司公事權知襄陽府聽吕頥浩節制其郢州令軍中統制官同舉可以服衆者權知具名聞奏朝廷始聞桑仲死故就命之翌日遷眀武功大夫遥郡團練使仍賜詔書奨諭不知眀已敗矣 詔觀察使以上許薦可爲将帥者二人樞宻院置籍以備選用言者論今正右武之時雖二三大将嘗立竒功而取富貴矣竊恐隠約之中尚多竒士願詔管軍臣僚及都統制官與夫内外侍從監司郡守各舉所知有謀略精深武藝超卓者具名來上陛下親屈帝尊問以恢復之計果得其人則不次用之庶㡬豪傑並出故有是㫖   乙丑進士及第張九成爲左宣教郎簽書鎮東軍節度判官㕔公事九成兩浙路類試爲第一用陞甲恩特遷之 直龍圖閣知臨安府宋煇陞秘閣修撰仍賜三品服 直徽猷閣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徐天民罷先是上聞常州科斂害民遣度支員外郎胡䝉徃究其實未奏天民自知常州改命御史中丞沈與求奏朝廷號令之出要當使民信之而已方體究其罪乃加除擢賞刑錯亂民其信乎朝廷示人好惡如此儻使胡䝉稍懐觀望豈肯以實達於陛下之前四方聞之謂朝廷陽爲寛恤之言隂縱掊克之吏欲使其知禁勸蓋亦難矣况天民掊克蠹民爲浙西諸郡之最嘗致無錫縣之民不勝誅求之苦致有自斷其腕聲寃訟庭者亦有自溺于井者天民庇而不發今又付之廉按之權責之澄清之任未見其可乃罷天民令提刑司治罪 忠訓郎韓遹爲閤門祇知孝感縣初孝感闕令久鎮撫使陳䂓聞遹在復州之湖中召使爲尉以兼邑事遹去縣十餘里臨河築壘以捍賊未㡬有告遹謀叛者䂓謂之曰亂離以來州郡不爲賊破者獨徳安耳孝感徳安之喉襟使吾無以制汝則不汝付也汝胡爲反遹叩頭請死規曰吾保汝人言若是復遣還邑纔兩日遹斬謀亂者數人以獻䂓上其功於朝故有是命   丁夘罷兩浙轉運司回易庫以言者論其苛細也戊辰言者奏盗賊竊發州縣所不能免要在居官任職之人或先事以折其姦或乗㣲以戢其暴如火始燃随即撲滅昨范汝爲嘯聚回源初不過四十人不時討殺遂致賊得爲計日以滋蔓至煩朝廷遣将出師僅能得其死命而遺黎之不遭賊者十無一二蓋不勝 酷昨者宣撫司所上功状動以千萬計朝廷既捐賞以予之顧一時養㓂遺患有如前所云者豈可以置而不問望陛下以臣章付外議當時帥臣監司郡守縣令之罪特出威斷施行庶爲盗發所臨謬懦不及事者之戒詔本路轉運司體究申尚書省時建州守臣朝奉大夫韓珉已罷去於是又降二官【珉降官在九月庚午】   己巳詔侍從官知州於本路安撫大使用申状前宰執即書檢   庚午岳飛奏破曺成于賀州詔飛不以逺近襲逐如成肯自新一面從長措置 直徽猷閣劉民瞻提㸃䕫州路刑獄公事自建炎以來川陜帥臣部使者皆張浚版授至是稍以勑除浚尋徙民瞻成都府路轉運副使【成都漕司題名民瞻以今年九月三十日到任】 賜江東安撫大使司折帛錢十萬緡爲修行宫之費時李光言建康自一都㑹望朝廷畧示經略之意故有是命   辛未詔左文林郎趙子偁令赴都堂審察【子偁初見建炎元年十月】時集英殿修撰知南外宗正事令懬奉詔選宗子伯琮伯浩入禁中伯浩豐而澤伯琮清而癯上初愛伯浩忽曰更子細觀乃令二人並立有猫過伯浩以足蹴之伯琮拱立如故上曰此兒輕易乃爾安能任重耶乃賜伯浩白金三百爾罷之後四日以子偁爲左宣教郎【此以日歴及王眀清揮麈録舊諱㕘修熊克小歴云上以子偁之子生有聖質育于禁中又云賜名伯琮臣謹按阜陵藩邸舊諱從王從宗至紹興三年二月壬寅除防禦使然後改賜名去伯字克誤也明清云伯浩後終于温州兵馬都監】 東海軍使葛玥以舟師至淮岸爲海州漕船所邀吕頥浩言賊船雖不能多載騎兵然乘秋初北風南来錢塘江上震驚行朝乃詔温台州募海船土豪杭越蘓秀州措置斥堠   壬申以霖雨不止命刑部郎官及諸路憲臣窮督獄訟蘄黄鎮撫使孔彦舟言劉僞已遷汴京金人留戍甚   寡人苦科役日望王師土豪人户尚有團結保險堅守不降者誠能拜相臣爲大元帥宿重兵於淮南要害之地以爲根本指揮諸鎮分道進兵将見天戈所指州縣望風降順因民所欲籍以爲兵不必乞師於神武取民所餘資以爲糧不必仰給於縣官河南之地指日可定而京城孤立矣一旦㑹合輻輳城下而劉豫唾手可擒也伏念臣昨任東平府鈐轄統領廵社鄉兵屢戰獲㨗京東軍民粗知姓名見今所部将士又多東北人皆曽随臣出入行陣習知山川不煩鄉導伏望聖慈假借名目稍重事權使臣獨當一路自光之蔡迤進兵詔賜勑書嘉奨仍令就都督府計議 太學博士詹公薦自東京遁歸行在詔吏部與見闕差遣   甲戌給事中程瑀爲尚書兵部侍郎瑀以親年髙求去後三日除龍圖閣待制出守已而復留之【瑀復爲給事中在此月辛巳】   乙亥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撫副使韓世忠言自來全無纎毫生事欲以錢三萬八千緡市新淦縣所籍賊徒田宅慮有違礙詔以賜世忠   丙子權尚書吏部侍郎廖剛試給事中大理卿章誼權吏部侍郎剛尋以憂去 右朝散大夫趙元裕行太常丞元裕黨人彦若子也【彦若青州人元祐侍讀學士】通習典故坐父故閑廢四十年至是添差簽書昭慶軍節度判官禄薄不能贍請于朝召赴行在遂命之時元裕年㡬七十矣初朝廷以福建江西荆湖宣撫使孟庾自温州趨湖   南故命湖廣宣撫使李綱由汀道州之鎮至是綱言祖宗朝宣撫使以執政爲之近張浚孟庾爲宣撫皆見執政如臣起廢典藩亦冒使名兼庾己領湖南北韓世忠副之今又除臣湖南借使諸處盗賊一司欲令招納一司欲令討捕不知何所適從諸州錢糧一司欲令支用一司欲令樁留不知如何遵禀以至節制諸将辟差官吏行移措置皆有所妨望詳酌事宜眀降處分使有遵守綱又言自建昌䖍吉至衡潭約一月程自汀道州三倍今曺成在連賀非重兵不可行又福建等路宣撫司經由江西及荆湖路分逐路州縣錢米先次剗刷拘收理當通融應副所有朝廷支降并他路所輸錢糧銀帛官告度牒餘剰之數乞並樁留撥付本司詔綱先徃廣東置司捍㓂竢庾世忠撫定盗賊畢赴潭州仍令庾等班師曰度量合用錢糧數外並留與綱綱請取撥所至州縣錢四十萬緡米二千斛爲一嵗之用又請移行所部帥臣監司州縣並用劄子皆從之於是曹成已爲岳飛所破遂就韓世忠招安而朝廷未知也 蘭州文學王隲坐饋馬進錢糧昭州編管【事見建炎四年十月己邜】   丁丑責授中大夫余深復特進朝廷聞深已死故用赦復之給事中程瑀言深姦謀隂賊實蔡京之腹心今一赦盡復元官則京儻未死官亦可復也夫曠蕩之澤雖曲示於寛恩然災之赦難施於巨蠹乃詔寝前命【寝命在此月丁亥】 初尚書左僕射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吕頥浩總師次常州而其前軍将武節大夫榮州團練使趙延夀所部忠銳軍叛于吕城鎮是日叛兵過金壇縣奉議郎知縣事胡思忠率射士迎敵爲所敗賊以槍刺之思忠曰寜殺令毋掠藏庫殺平民賊怒逐之至市河思忠溺死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遣前軍統制王徳追叛兵至建平縣及之盡殱其衆後贈思忠三官録其家一人於是頥浩稱疾不進【熊克小歴附此事於七月又云頥浩行未至丹陽縣後軍叛去皆誤也日歴五月二十五日都督府申趙延夀下潰兵在廣徳軍作過二十六日右司諫方孟卿言臣昨晚聞吕頥浩所帯前軍自常州以來逃竄六月七日鎮江府申有都督府前軍人馬在吕城鎮作過據此則非後軍也叛去之日不可得而知按張縝申朙胡思忠死事状云五月十八日有過軍在市殺人即指此事故附見於此思忠六月丙申贈官】   己邜武功大夫康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樞宻院統制山東忠義軍馬范温陞忠州團練使僞齊劉豫自去冬起登萊宻三郡之兵犯福島寨失利而去遂廣造戰艦又送旗榜僞赦欲間衆心温收繫其使至是以聞且乞賜糧舟自募商人販米許之 初御前除戎器而浙東諸州所遣民匠困於工程多以暍死上知之詔給齎糧遣還故郡俟秋深乃集   庚辰詔江東西路各糴米十萬石於建康府饒州樁管應副行在及防秋使用自廵幸以來軍儲嵗計多仰浙西而平江湖秀之産倍於他郡至是久雨三州中下之田率皆淹沒而上田所損十亦二三議者恐所入必虧故於江南増糴 是日臨安府火彌六七里延燒萬餘家火之始熾也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仗劍登屋督所部救之不能止最後修内司搭材兵至火乃熄於是臨安府守臣兵官及三衙管軍皆坐貶秩時浙部滛雨害稼御史中丞沈與求因推言災異謂徽嚴水泉暴湧漂及城郭廬舍臨安火延居民至萬餘家天變異常同時而見可畏也陛下當於行事之際思其所未至者加之以誠夫畏天不以誠則巫祝雖具近於致凟愛民不以誠則詔令雖繁終於失信用人不以誠則䜛間日進将以疑似而逺正人聽言不以誠則阿諛日聞将以忌諱而惡直士追祖宗之法而不以誠則不無背戾惇骨肉之親而不以誠則不無猜嫌薄宦寺之權而不以誠則雖名爲裁抑而桀黠之輩不除正宫闈之化而不以誠則雖外示樸素而奢靡之習猶在願陛下加意而行則天地感格隂陽和平災異之生顧爲福耳上嘉納焉【徽嚴水災於史不見特與求章疏中及之故附於此】   壬午武功郎閤門宣賛舍人御前忠銳第四将邵青充紹興府兵馬鈐轄揀其所部精銳千三百人神武中軍 保靜軍承宣使髙世則提舉萬夀觀温州供職故追復龍圖閣直學士曽肇贈龍圖閣學士諡文昭以黨籍故也【肇南豐人故相希弟元符末翰林學士待制以上第二十五人汀州安置】 詔泛海徃山東者行軍法諜報劉豫於登宻淮陽造舟論者恐賈舟爲僞地所拘則橰工柁師悉為賊用故有是㫖癸未御史中丞沈與求言金若来侵當由武昌建康兩路而來其造海舟慮爲虛聲以懼我議者多欲於眀州向頭設備使敵舟得至向頭則已入吾腹心之地矣臣聞海舟自京東入浙必由泰州石港通州料角陳貼通朙鎮等處次至平江南北洋次至秀州金山次至向頭又聞料角水勢湍險一失水道則舟必淪溺必得沙上水手方能轉掉况敵人捨馬不能有所爲若用舟行一舟所容㡬馬彼不爲此不過分遣京東簽軍乗舟以懼我耳儻於石港料角等處拘收水手優給庸直而存養之以待緩急之用彼亦安能衝突望分撥耿進李彦進水軍擇人統之似爲利便詔以付都督府仍令江東浙西大帥司海舟並聽督府使喚既而吕頥浩言料角等處去金陵遼逺緩急恐失事機彦進見劉光世軍中乞就委光世措置從之【委光世在六月丁酉】 三省請於行在别置作院一所令諸軍匠各造器甲並申朝廷支撥後以御前軍噐所爲名仍工部【日歴不載此據㑹要増修㑹要云工部在五年三月而此年六月六日工部侍郎韓肖胄己申眀看驗等事則是元本部也三十年七月黄中又有申眀不知何時不本部】 尚書左僕射吕頥浩言前左承議郎范同儒學知兵望起復故官主管都督府機宜文字從之【同初見元年二月】   【甲申】上臨軒踈决繫囚自是遂爲故事 户部請諸路   上供絲帛並半折錢三千如兩浙例【兩浙折帛已見建炎三年三月壬辰】許之是時江浙湖北夔路嵗額紬三十九萬疋【浙東路上供八萬淮福衣八千浙西上供九萬二千淮衣六千江東上供九萬八千淮福衣二萬七千江西上供五萬二千淮福衣萬五千湖北上供三百夔路上供三百已上皆有竒】江南川廣湖南兩浙絹二百七十三萬匹【浙東上供絹四十三萬六千淮福衣五萬三千天申大禮八千浙西上供三十八萬一千淮福衣十三萬八千天申大禮八千江東上供四十萬六千淮福衣十三萬九千天申大禮八千江西上供三十萬五千淮福衣六萬七千天申大禮八千以上四路皆有竒淮東天申大禮四千九百五十淮西大禮三千七百湖南天申大禮四百廣東天申大禮四千六百廣西天申大禮六千五百西川天申大禮萬三千東川上供萬一千天申大禮萬六百夔路上供二萬二千天申大禮七千利路天申大禮八千三百四川宣撫司截三路綱三十萬匹又科激賞絹三十三萬匹皆不户部】東川兩浙湖南綾羅絁七萬匹【東川綾二萬六千三百浙西八千七百西川七千八百浙東四千六百皆有竒婺州羅二萬湖南絶三千】成都府錦綺千八百餘匹段皆有竒江淮閩廣荆湖折帛錢盖自此始【川絹川布已見建炎四年乙未東南絹三年十月庚寅廣布五年末可參考】 詔行在權官並罷惟户部刑寺許長貳指差見任人兼權時言者論州縣權官之弊以爲屢降約束而監司帥臣未必奉行者盖由朝廷不自信其説有以啟之於是自省郎已下權攝者並罷 是日始聞都督府前軍叛詔浙西大帥司遣兵趣捕之   乙酉承議郎葉斐除名鄰州編管坐授范汝爲僞命知建州也   丙戌詔置修政局時尚書左僕射吕頥浩既督軍於外右僕射秦檜乃奏設此局命檜提舉而參知政事翟汝文同領之又以尚書户部侍郎黄叔敖爲參詳官起居郎胡世将太常少卿王居正爲參議官尚書右司員外郎呉表臣屯田員外郎曽統兵部員外郎樓炤考功員外郎張觷並爲檢討官置局如講議司故事【差提舉官已下在六月辛夘今因置局遂書之熊克小歴云參詳參議官皆以侍臣爲之按差參議官時世将未爲舍人居正未爲左史克盖誤也】仍詔侍從臺省寺監官監司守令各書所見言省費裕國強兵息民之䇿監察御史劉一止言宣王内修政事者亦修其車馬器械之政而已如緩其所急先後倒置何修爲哉今不過薄言獄訟與官吏遷除土木營造之務未見所當急也工部侍郎韓肖胄應詔言天下財賦窠名舊悉三司今户部惟有上供之目而已問諸路所總窠名於戸部戸部不能悉問諸郡所總窠名於漕司漕司不能悉失一窠名則所入亡矣積以嵗月所亡至多願詔諸路漕司括州縣所入所出可罷罷之可併併之立爲定籍簡眀可考漕司總諸州户部總諸路以視出納則無䧟失矣且經費之大莫過於養兵今諸兵軍人亡而冒請者甚多財如江河難實漏巵願立諸軍覈實之法重将帥冒請之罪優給告賞斷在必行則兵數得實餉給不虛省費裕國此其大者艱難以來正兵散於四方流爲盗賊故軍籍日削願倣康定治平弓手義勇之制申以選練教習之法即有緩急俾佐行陣或令保守盖人有顧藉則進必死敵退不潰散矣生民之不得休息爲日久矣常賦之外廹以軍期吏縁爲姦斂取百端復爲㓂所逼逐田桑失時㓂去歸業未容息肩催科之吏已呼於門使何所措手足乎願詔郡邑招集流散官貸之種俟三年收始責其賦置籍書之以課殿最強兵息民此其先者世将應詔言兵衞寡弱乞以神武五軍並建都副統制以分其勢益増三衙精卒爲萬乗扈衞以備非常居正應詔言省費尤切大略謂今有司以數路之所出欲盡爲向者一百七十三年之事不忍暫廢非所謂知時變夫不知随時以省事而乃随事以省費故今日例有减半之説究其實未始不重而徒示人以弱如國初嵗舉進士不過數十今至四五百人此其費亦大矣然御試之日臣備員考官有司給燭半挺曰此省費也嗚呼其亦拙矣他皆類此臣願詔大臣論定若非禦㓂備敵與䘏民之事一切姑置則費省而國裕矣司勲員外郎張燾請復置御營司分諸将爲六軍命大臣大将爲使副各典一軍以收兵權舉淮南之地分置重鎮使自戰自守又乞躬行實徳以率百官曽統言於檜曰丞相事無不統何以局爲檜不聽右文殿修撰季陵應詔言國家承平日久純以文治其極矣自軍興以來朝廷所降類多誥牒非強以與民則莫售師旅所須最先糧草非強取於民則莫給民之倍費己莫能堪又况重役暴斂有不可勝言者故民之流亡終莫能救甚可痛也今之爲監司守令者亦太巧矣監司移文於郡守則曰不得騷擾科率郡守移文於縣令則亦曰不得騷擾科率舊例和買無本可支者久矣新行和糴能償其直者㡬何一遇軍興事事責辦有不足者預借來年之賦又不足者預借後年之賦雖名曰和乃強取之雖名曰借其實奪之上下相籠専以智詐此文弊之極也今之爲兵将者亦少恣矣衣食不取其飽煖而取其豐美噐械不取其堅利而取其華好務末勝本初無鬭心賊至則僞言退保賊去則盛言收復遇敗則千為一遇勝則一爲千此亦文之極也臣願陛下用夏之忠以革誕謾兼商之質以去華侈守此爲修政之本庶㡬其有瘳乎今乗輿服御之費十去七八百官有司之費十去五六至此而無益於國者軍政不修而軍太冗也張浚一軍以川陕贍之劉光世一軍以淮浙贍之李綱一軍以湖廣贍之上供之物得至司農太府者無㡬矣計行朝每月官吏之費寡而軍兵之費多是竭天下之財秖足以養兵兵籍日衆財用日窘國日削民日貧厥咎安在議者非不知此意謂兵爲大事艱難之際恃以恢復當盡節浮費唯兵是圖其意誠美殊不知欲強兵者正不在冗食也爲今之計儻能一舉而空敵軍暫費暫勞皆不足䘏若猶未也當爲長久之慮無狥目前至於大壊而後已今相臣将臣同司兵柄嘗汰羸卒矣嘗置營田矣茍利於國知無不爲節制之師固無可議然偏裨逺去紀律漸踈臣所目擊者試言其略凢稱統領兵數不多家口随行般挈勞重一聞賊至擇其精鋭䕶送老小其用以自随者秖辦走計耳此當議者一也家糧口劵贍給無餘擄掠婦女軍中多有養既不足寜免作過此當議者二也所至州軍邀求犒設稍忤其意公肆刼持守令憚於生事竭取於民而奉之此當議者三也詭名虛劵随在批請死亡逃竄開破不眀枉費官物誰敢檢察此可議者四也悠悠之徒或假關節或行賄賂寄名軍籍覬冒功賞用命之人安得不怨此可議者五也事類此者未可悉數願詔有司専意講求革其因循以作士氣如此則軍政立矣 詔江東西諸州上供絲帛並於建康府吉州樁管非朝㫖而擅用者依軍法用三省請也   丁亥左朝奉大夫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仇悆充集英殿修撰㳂海制置使尋命悆兼領福建兩浙淮東諸路序位視發運使舉官如兩浙漕臣諸路非㳂海州軍皆許按察悆請置司平江之許浦鎮又辟右承奉郎王安道充本司參議官皆從之【悆兼領諸路及許按察在六月戊申申朙舉官及奏辟王安道在六月癸丑申眀叙位在七月庚申】 吏部言近㫖寺監丞已下令本部依格注擬其間有應堂除及専法奏辟者未有該載詔貨務都茶場仍舊堂除御史臺檢法官主簿令本䑓自辟其寺監丞以下及檢皷等六院官並還吏部自吕頥浩再相用堂後官張純爲貨務場使更鹽法故獨重其職焉【熊克小歴吕頥浩之長天官也嘗請寺監書局以上依舊堂除餘悉歸吏部按日歴今年閏四月二十四日吕頥浩等劄子云云蓋其爲相時所陳非吏部建請也劄子又云寺監丞法寺官乞令吏部按格法注擬其後吏部申明乃留太常國子丞博以上克所書寺監書局以上依舊堂除亦誤今不取】 初宣撫處置使張浚以淮鹽未通乃通大寜鹽於京西湖北至是秦檜聞其事下堂帖禁之其後浚復通蜀鹽於荆南詔不許【詔止在三年四月己丑今併書】   戊子手詔用建隆故事行在百官日輪一人専對令極言得失先是詔省臺官限半月各述利害條具以聞而御史中丞沈與求言臺諫係言事官遇有職事非時入對不在輪對及條列之限乃命釐務官通直郎以上如初詔【後詔在此月己丑六月辛亥】 左宣奉大夫新除提舉醴泉觀兼侍讀朱勝非復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張守提舉醴泉觀兼侍讀初右中奉大夫兩浙轉運副使徐康國自温州奏發宣和間所製間金銷金屏障等物上命止之而康國己津送至行在御史中丞沈與求奏曰陛下勤儉徳侔大禹漢文帝已下不足道也康國不識事君之禮尚習故態欲以㣲物累盛徳乞用廣陵故事斥而焚之仍顯黜康國眀示好惡且爲小人希㫖之戒詔屏障令臨安府毁棄康國特降二官【日歴戊子日事俱不詳今以與求附傳及奏議増入】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拱衞大夫貴州防禦使熈河蘭廓路馬歩軍副總管統制熈秦兩路軍馬關師古爲榮州防禦使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五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五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六月庚寅朔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新知復州李宏引兵入潭州執湖東招撫使馬友殺之時韓世忠將至長沙宏遂有殺友之謀是日因其詣天慶觀還襲殺之于市其將王進王俊以所部數千人遁去宏屯潭州【宏殺馬友趙甡之遺史在六月朔日今從之日厯六月二十六日福建江西荆湖宣撫使司奏潭州申統制李團練於今月一日統兵入城已將馬友處置去訖不云是何月潭州去臨安遥逺又此時道路不甚通不應二十餘日奏到或者宣撫司軍期奏報行速亦未可知且依遺史附此更求他書詳考】   辛卯内殿進呈王大智所造軍器上曰車戰可用否古法既廢不復聞用車取勝莫若且令多造强弩 起復朝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向子諲知廣州朝廷恐賊度嶺故就用子諲守之 右承議郎呂抗右宣義郎呂摭直秘閣主管萬夀觀仍賜五品服右廸功郎江淮荆浙都督府書寫機宜文字呂挺為右承務郎中興後大臣子以恩澤除職名自此始【挺初見建炎三年三月朱勝非閑居録云祖宗舊制宰執子弟例不當除只於銓部注擬罷政不以罪則推恩遷擢蓋二府號表則之地不阿其親當以身率也至蔡京作相不數年子六人孫四人為執政侍從鄭居中劉正夫余深王黼白時中蔡卞鄧洵文洵武之子並以曲恩倖例列於從班至建炎二年中丞王賔論列始鐫職建炎以後子弟得職名者汪伯彦子召嗣直徽猷閣呂頥浩二子抗摭秦檜兄梓並為直秘閣張浚兄滉亦直徽猷閣李綱弟維亦直秘閣倖門復啓盖諸公不為國家計也】 詔進士陳邊事可采及自河北京東赴行在之人並充樞宻院効士月俸錢十千米一斛其後都督行府亦如之   壬辰温州軍事推官呂諒卿贈右宣教郎後官其家一人元符末坐上書入籍故録之【諒卿黨籍餘官第七十八人亳州編管六年二月辛亥官異姓親一人】   癸巳頒黄庭堅所書太宗御製戒石銘於郡縣命長吏刻之庭石置之座右以為晨夕之戒【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古者盤盂有銘几杖有誡其意盖謂夫不忘乎目則不忘乎心不忘乎心則不忘乎設施措置之間此内外交相養之道而亦其理之必然者也是銘也以虐民欺天為戒其說明甚使人人服而行之敢不悉心於愛民乎惟其蔽而莫之知故棄而莫之恤今斯銘日在其目則必能惕於其心而見諸行事矣此太宗皇帝製銘之意而太上皇帝復俾刻諸庭石置之座右之深㫖也為守為令者可不念哉】 初命廣西經畧司即韶州撥内帑錢三十萬緡市戰馬至是經畧司言比嵗不逞之徒多以金銀市馬鬻於羣盗故馬直踴貴望於大觀格逓増二分許之舊格八等馬髙四尺七寸者直四十五千最下髙四尺一寸者直十有三千其餘以是為差於是神武諸軍皆缺馬乃命經畧司以三百騎賜岳飛二百騎賜張俊又選千騎赴行在【賜岳飛馬在是日賜張俊馬在癸丑買千匹赴行在在七月癸亥今併書之熊克小厯云取馬嶺表以資軍用自古未有今乃得之按邕州買馬格乃大觀中所定建炎亦屢置官克謂始於紹興非也】然蠻馬尤駔駿者在其地㦯博黄金二十兩日行四百里但官價有定數故不能致此等焉【此據范成大桂海虞衡志】   甲午上諭輔臣曰士有從軍該賞者可苐補右選庶清流品三年自有科舉取士豈可開此一路上又曰今歴官不精推歩七曜細行皆不能筭故厯差一日近得紀元厯已令參考自明年當改正 權尚書吏部侍郎章誼兼修政局參詳官 左承事郎陳槖秘書省校書郎cq=148林叔豹並為監察御史槖餘姚人叔豹永嘉人也 右從事郎知海鹽縣歐陽興世廬陵人修曾孫也劉光世言其考第舉並已應格乞就任改官許之   丙申直徽猷閣權主管浙西安撫大使司公事范正輿言京西路提舉軍馬彭圯牛臯河東路總領軍馬劉全皆願聽劉光世節制詔並進官仍賜敇書奬諭【臯已見建炎四年正月】其實臯等未嘗來歸蓋諜者吳珣詐為之以要賞也【八月二日吳珣泉州編管】 宣撫處置使張浚至興元檄召吳玠王彦議事二將皆願得參贊軍事劉子羽守興元浚乃承制拜子羽利州路經畧使兼知興元府徙徽猷閣直學士新知成都府王庶知嘉州而徽猷閣直學士新知興元府王似復知成都府是日似至成都先是浚奏似守蜀有勞請加職後二日詔以似為顯謨閣直學士再任庻既被黜乃請奉祠浚以庶不遵行府命令盡奪其職而奏劾之子羽至興元通商輸粟二鎮遂安【趙甡之遺史云浚至興元閱視庶平日之所營為毛舉而髪數之簿書之間不謹奉行宣司指揮若干件遂改庶知嘉州蓋庶因與二將有違言而去非忤浚也今不取】   丁酉朝議大夫折彦質復龍圖閣直學士赴行在彦質可適子靖康初為河東制置使坐喪師逺謫及是復用武顯大夫吉州刺史湖北安撫司統制山東軍馬崔   邦弼貶秩二等邦弼自宣之鄂道過績溪其部曲有因擄掠食物而殺人者郡守檄邦弼治其罪邦弼報以不知主名令被害之家赴軍中辨認事聞乃有是命仍令邦弼執犯人送徽州處斷即不獲者重黜之   戊戌詔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以韓京吳錫吳全之衆戍江州朝廷聞曹成為飛所破乃命孟庾班師李綱徑如潭州而飛以所部之江州屯駐時綱甫自邵武引兵三千之江西也【熊克小厯六月甲午書曹成自賀州至郴州李綱遣使臣賫榜招之成與其徒赴司參於是綱奏成已招乃詔成自榮州團練加防禦使日厯綱五月十七日所奏云本司已定六月五日進發徃邵武建昌軍等處就近措置甲午即初六日綱在福州安得有此事也詳克所書曹成已至郴州及遣使臣賫榜說諭乃是江西福建荆湖宣撫使司奏狀中語其實孟庾韓世忠所奏以甲午至行在而克悮以為綱奏耳是時曹成亦未赴宣司成三年五月丁丑始進榮防克誤也】 武功大夫成州團練使陸漸既從金右都監北行【事見建炎四年七月丁亥】宗弼以付劉豫命以官漸脫身南歸至鎮江為人所告言者論漸嘗勸金人焚臨安而去停官下大理是日漸坐誅【此為五年張孝純上書張本日厯漸欵狀云受偽齊劉豫差使歸家般載而孝純書中所云不同恐當以孝純所云為正】詔堂除選人任大理司直評事供職滿二年通理五   考有舉主三員並改合入官用吏部請也   己亥江東安撫大使李光乞行宮北臨安増剏後殿仍修蓋三省樞宻院百司及營房等許之其後上手詔光苐令具體而微毋困民力輔臣進呈上曰但令如州治足矣若止一殿雖用數萬緡亦未為過必事事相稱則土木之侈傷財害民何所不至【上語在乙巳】   庚子起復寧武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浙西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兼淮東宣撫使劉光世起復寧武寧國軍節度使録收淮楚之功也檢校少師武成感徳軍節度使神武左軍都統制福建江西荆湖宣撫副使韓世忠以平閩湘羣盗功遷太尉移屯建康府恩數視執政仍詔世忠以親兵赴行在 親衛大夫建州觀察使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以破曹成功遷中衛大夫武安軍承宣使   辛丑武節大夫榮州團練使知鄧州李横為襄陽府郢州鎮撫使兼知襄陽府武徳郎閤門宣贊舎人知隨州李道為鄧隨州鎮撫使兼知鄧州先是鎮撫使司主管機冝文字譚憲為桑仲訟寃於朝詔以黄榜撫諭諸軍令徳安陳規究實且即軍中求可代仲者會聞新除鎮撫使霍明為横道所破走漢陽乃令江西李囘勾收使喚而以四郡分授二人時横已命别將桑立守鄧州道不敢拜【降黄榜在五月壬申令李回勾收霍明在此月庚子今聫書之李道明年正月乙亥改命】初横聞眀奔徳安府聚衆數千人以是日圍徳安【趙甡之遺史載横以六月圍徳安而無其日按日厯江西安撫大使司申八月十九日徳安圍解十九日己巳也又紹興二年十一月一日徳安鎮撫使陳規狀李横等領兵衆前来攻城計六十五日以日推之其初至合在六月辛丑故附此日】規登城以好語諭之且申和好仍送米百斛横受之規請退兵横曰襄陽之兵至矣無可議者遂造天橋為攻具規竭力捍之【規行狀云李横衆十萬㓂城下請議事願得米二百斛而去公與之翌日横復来㓂按横之出本為桑仲執讎非求粟也日厯規乞救兵狀横率兵民數千人圍徳安此云十萬人亦非其實行狀又云規出城見横恐規未必出城今從趙甡之遺史】   壬寅御筆翟汝文罷參知政事時四方上奏未决吏縁為姦汝文語尚書右僕射秦檜宜責都司考其稽違者峻懲之汝文嘗受詞牒書字用印直送省部檜不能平他日因對汝文乞治堂吏受賄者檜面劾汝文擅専汝文言臣位執政按吏而為宰臣所劾無顔居位力求去上意不直汝文右司諫方孟卿因奏汝文不顧大體不循故事批狀直送省部不闗其長每聚議則目視霄漢未嘗交談豈能共濟今日之事蓋防秋在近規為脫去之計上以詔諭留汝文汝文終不釋孟卿章再上遂命出守【朱勝非閑居録云秦檜作相力引翟汝文參預纔數月失歡對案相詬秦斥翟曰狂生翟詈秦曰濁氣左右堂吏至今能言之唐相鄭畋盧擕議備禦王仙芝黄巢争論不叶擲硯相擊識者謂唐室衰亂之兆今方圖中興豈當爾耶】 左朝散大夫周隨亨提㸃湖南刑獄公事還言近者諸路安撫使朝廷皆假以便宜蓋以軍興恐失機㑹然間有招權怙勢侵官越職假便宜之名擅易屬郡守貳移用諸司錢物自作威福無可誰何望行戒約儻有侵紊必罰無赦庶使為帥臣者各循分守職毋敢䟦扈從之 詔川陜官員陳乞磨勘令宣撫處置司一靣照條施行月終類奏換給付身以尚書右司郎中張公濟言道逺留滯也 右宣教郎陸知微追三官聴參選挨轉至承議郎止知微吳縣人政和末以言水利得官法當討論故有是命 是日利州觀察使蘄黄鎮撫使孔彦舟叛降偽齊先是劉豫訪得彦舟母妻及子厚給以禄使其舅盧某持書招之彦舟乃有叛意未發㑹報權邦彦入樞府彦舟與之有隙心不自安時韓世清既伏誅而韓世忠連破湖湘羣盗順流東歸彦舟疑其圖已遂决策叛去幕客長洲王玠諫曰緫管被命鎮撫二州任優禄厚豈可負朝廷恩自䧟不義彦舟不聴玠再見遂靣罵之彦舟怒殺玠引所部降劉豫其統制官陳彦明不肯北去與統領官武翼郎郭諒率衆千餘詣知江州劉紹先降詔進彦明二官與諒並為都督府准備將仍賜敇書奬諭【趙甡之遺史彦舟將行出左右婦人皆嫁之送官員入山寺恐為行軍所擾彦舟臨行對官屬言無負朝廷之意所以反者蓋疑權邦彦也至光州畧棄甲仗器械不勝計乃歸劉豫日厯今年四月五日丙寅蘄黄鎮撫使孔彦舟狀得光州並定成縣牒用偽年號稱彦舟母王氏有狀稱相州人有宅子田園親戚兼稱母王氏要取彦舟事伏念彦舟蒙朝廷非常之恩萬死莫報雖愚賤武夫粗知忠孝不能兩立今来劉豫意在招誘所有光州並定成縣牒已具繳奏乞照㑹有㫖降詔奬諭按彦舟狀乃與甡之所云使其舅持書招之者不同今併附此】江西安撫大使李囬聞彦舟遁乃以本司右軍統領李玠以所部知黄州【九月己夘正差】癸卯左宣教郎眀槖守監察御史槖長沙人也 朝奉郎知華陽縣古洵直遷一官以元符上書押出故也於是集英殿押出黄定等十七人皆進官一等内選人改京官   甲辰左中大夫翟汝文依舊致仕免謝辭上既詔汝文出守而言者復奏汝文方春而来遽竊公輔之寵及秋而去不顧國家之急望誅其避事之意復令致仕故有是命 江東安撫大使李光言近縁朝廷除呂頥浩都督八路諸軍偽地震恐遂聲言八月 人分道入境此固不可不慮望専任大臣宻加措畫凡諸處探報乞送頥浩與臣覈實聞奏今王彦先盗據夀春滋長不便臣使頥浩至建康首議過淮若頥浩病勢未減臣當遴選五六千人召募敢死之士身自請行若止遣兵將萬一失利遂使敵人得以窺伺愈無忌憚詔光申督府措置不湏躬親前去 初樞宻院計議官王大智請造戰車詔工部侍郎韓肖胄董視是日大智以所造霆撃車各一乘進呈上觀於内殿既而車不可用罷之   乙巳詔簽書樞宻院事權邦彦兼權參知政事   丙午遣殿中侍御史江躋尚書度支員外郎胡䝉㸃檢劉光世軍中將士告帖具每月合請錢糧實數以聞時都督呂頥浩至鎮江而軍中告乏頥浩言光世軍月費錢二十二萬緡除取撥鎮江一郡財賦外朝廷已應副其半望令臺部堂各一員考究如有闕數乞盡行支降如無闕數亦乞行下光世照㑹故有是㫖【熊克小厯載此事殊失本㫖蓋頥浩疑光世軍中詭名冒請者多錢糧初不乏非謂少錢而乞朝廷應副也今依元奏刪潤附入】直龍圖閣知鼎州程昌㝢降充直秘閣坐嘗劾樞宻院編修官王鈇在紹州棄城不實也   戊申輔臣進呈大理少卿李曦論太祖皇帝明謹獄事上曰此太祖皇帝徳澤也朕敢不遵承每於庶獄奏讞未嘗不致慎亦未嘗送下公事恐獄吏觀望鍜鍊人罪權邦彦曰法者天子所與天下公共上然之 中書舍人兼侍讀胡安國試給事中起居郎修政局參詳官胡世將起居舎人王昻並試中書舎人右司諫方孟卿權尚書兵部侍郎太常少卿王居正試起居郎尚書司勲員外郎張燾守起居舎人左司員外郎黄龜年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禮部員外郎林待聘兵部員外郎樓炤為左右司員外郎時安國在道未至也昻以疾不拜後二日改徽猷閣待制知台州 尚書屯田員外郎兼修政局檢討官曾純充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左宣教郎江端友守尚書禮部員外郎御史䑓檢法房晏敦復守祠部員外郎敦復初以大臣薦召試館職辭不就故特命之時祠部郎官向宗厚奉神御於永嘉論者以給降度牒增多權官不能譏察由是二員並置起復翊衛大夫福州觀察使劉光烈帶御器械光烈光世弟也   庚戌御史中丞沈與求言祖宗故事許令館職兼在京釐務官所以蓄養人材自今劇曹郎官并繁冗局務有闕乞於館職編修計議刪定官太常丞博士國子監丞内隨才選差亦可試其能否從之自是職事官復權郎矣   壬子參知政事福建江西荆湖宣撫使孟庾以平㓂功進二官為左通議大夫 尚書右司員外郎兼修政局檢討官吳表臣為左司諫 左朝奉郎沿海制置司參謀官林師說權尚書兵部員外郎徃福建起發海船癸丑左朝請郎李健提舉江西茶鹽公事初復提舉官也   甲寅詔尚書左僕射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呂頥浩令赴行在奏事初頥浩甫出師而其前軍叛去又聞桑仲死頥浩不能進遣參謀官傅崧卿以所部之建康因引疾求罷上手詔封還所上章頥浩復乞祠乃命還朝以崧卿權主管都督府職事 保義郎統領光州石額寨忠義人兵張昻以保境有勞進一官陞閤門祗乙夘上謂秦檜曰周宣内修政事外復疆土近設修政局令百官各條具利害甚善所謂修車馬備器械以及外禦之事卿更宜講求檜曰臣敢不奉詔 詔以辛企宗所部神武副軍湖廣宣撫使李綱仍趣令之鎮是日福建江湖宣撫司前軍統領官解元後軍統制官程振以所部入潭州屯於子城之内新知福州李宏稱疾不出夜宏中軍由恩波門以遁元遣將李義追撃之翌旦元盡拘宏舟檝之在江臯者引兵至寨中見宏計事因悉其兵械以歸世忠即以宏為宣撫司統制時朝廷始聞馬友死以敇書勞宏而宏已執矣   丙辰詔江東大使司水軍統制張崇耿進所部兵七千人舟千五百權韓世忠   丁巳尚書考功員外郎兼修政局檢討官張觷升左司員外郎左宣教郎主管江州太平觀朱震為司勲員外郎 左奉議郎知嘉興縣施鉅為御史䑓主簿鉅歸安人沈與求所辟也 直秘閣知秀州秦梓主管臨安府洞霄宮 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請本軍自造軍器赴朝廷呈訖置庫樁管下户部支物料價錢許之凡全裝甲一副費錢三萬八千二百馬甲一副費錢四十千一百弓一費錢二千八百弓矢百費錢七千四百弩矢百費錢六千五百提刀一費錢三千三百應鼓一費錢六千五百皆有竒凡鍪甲一副率重四十有九斤此其大畧也   戊午詔江浙湖廣福建諸路各委漕臣一員措置出賣官田   是月偽齊大雨劉豫以為徳政所感使其子尚書左丞相梁國公麟代謝於相國寺上清太一宮有孫肇者濟南人嘗為麟府屬累遷尚書吏部侍郎出知棣州㑹大旱偽庭以蕃法祈雨執肇坐於烈日中汲水數桶更互沃其體遂得疾死【此事據夷堅志不得其年因謝兩附見】 偽宣奉大夫守尚書右丞相張孝純告老遷觀文殿學士銀青光禄大夫參知機務户部尚書兼權門下侍郎張權右丞相兼門下侍郎尚書吏部侍郎鄭億年為開封尹成忠郎許青臣主管殿前司公事   是夏金左副元帥宗維之白水泊避暑試舉人以詞賦得胡礪以下先是試之日宗維立馬塲中呼舉人之年老者諸生不諭其意争跪於馬前宗維據鞍以鞭指麾俾譯者諭之曰汝無力老奴婢胡為應試使汝能文章則少年登科矣今茍得官自知日暮塗逺必受賕為子孫計否則圖財假手何補於國我欲殺汝又念汝罪未著姑聴終塲儻有所犯必殺毋赦諸生伏地叩頭愧恐而去是舉也宗維諭主司勿取中原人礪磁州人與知制誥韓昉善用燕山貫得之   建炎以来繋年要錄巻五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秋七月己未朔蕪湖縣進士韋許為廸功郎以其獻書籍也   庚申直寳文閣知桂州許中令再任曹成之犯廣西也中嘗率兵與岳飛㑹詔録其功進職二等至是又任之【中進職在六月丁巳】   辛酉御筆福建州縣盗賊焚刼之家悉捐其田稅先是徳音蠲免而有司以為著令不得過三分上欲實惠及民繇是申命   壬戌復置湖北提舉茶鹽司   癸亥勑令廣西經畧司以鹽博馬其後嵗撥欽州鹽二百萬斤與之 左承事郎㳂海制置司參議王安道充樞宻院計議官徃淮東措置海道秦檜引之也   初江東安撫大使李光奏小使臣翟慶賀仲堪為宣州兵馬監押如有已差人亦乞從今來所辟施行詔並特添差甲子殿中侍御史江躋言臣當怪近日帥守監司辟官徃徃不知尊朝廷必欲直衝吏部已差之人雖以李光之賢亦且為此朝廷既不能奪吏部已行之命又不能違藩鎮辟置之意則不惜以添差與之臣未知其可也今州縣添差之官以祖宗舊額較之殆三四倍生民安得不重困朝廷姑息藩鎮可謂得已而不已者願罷慶仲堪仍下吏部措置每州縣添差不得過若干員以寛民力從之令修政置局措置 罷福建提舉市舶司依舊法令憲臣兼領以每嵗海舶不至虛費官吏廪禄故也   乙丑給事中胡安國入對上曰聞卿大名何為累召不至安國再拜辭謝進曰臣聞保國必先定計定計必先定都建都擇地必先設險設險分土必先遵制制國以守必先恤民夫國之有斯民猶人之有元氣不可不恤也除亂賊選縣令輕賦歛更法省官吏皆恤民之事也而行此有道必先立政立政有經必先核實核實者是非毁譽各不亂真此致理之大要也是非核實而後賞罰當賞罰當而後號令行人心順從惟上所命以守則固以戰則勝以攻則服天下定矣然欲致此顧人主志尚如何耳尚志所以立本也正心所以决事也養氣所以制敵也宏度所以用人也寛隠所以明徳也具此五者帝王之能事備矣乞以覈實而上十有五篇付宰相參酌施行先是安國為時政論二十篇以獻其論定計畧曰陛下履極六年以建都則未有必守不移之居以禦敵則未有必不變之術以立政則未有必行不反之令以任官則未有必信不疑之臣舍今不圖後悔何及論建都謂建康有可都者五不宜數動與敵人逐水草無異論設險謂欲固上流必保漢沔欲固下流必守淮泗欲固中流必以重兵鎮安陸此不可易者論正心謂在先致其知而誠其意故人主不可不學願更選正臣多聞識有智慮敢直言者置諸左右論養氣謂用兵之勝負軍旅之强弱将帥之勇怯係人主所養之氣曲直何如願强於為善益新厥徳使無曲失可得指議論宏度謂人主以天下為度不可以私勞行賞私怨用刑論寛隠謂創業興衰之君柔遜謙屈必施於林壑退蔵之士以礪其節獨以威刑外施暴横之敵内拂貪殘之賊與悍驕不可使之将讒說殄行之臣則天下歸心而治道成其大㫖如此至是又申言之【安國又有制國論已附紹興六年四月甲申張浚言運米至荆南之後覈實論已附李綱復官時】時上欲講春秋遂以左氏傳付安國㸃句安國言今方思濟艱難豈冝耽玩文采莫若潛心聖人之經上稱善安國因薦司勲員外郎朱震   丙寅詔靖康勤王京城守禦應縁方臘及直逹綱賞靖康以前御筆指揮眀受可行事件并淮南州縣官建炎已前元不離任靖康以前鹽課増剩等賞自今並不許陳乞以言者論其為濫也【此所謂明受可行事件申取朝廷指揮不知以何月日降㫖日歴未見可附建炎三年四月辛亥】   丁卯資政殿學士新除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張守知福州從所請也上曰福建盗賊之後要在拊循凋瘵用守為冝初偽閩以八州之産分三等之制膏腴者給僧寺道觀中下者給土著流寓自劉䕫守福始貿易以取貲守與士大夫謀為實封之說存留上等四十餘刹以待髙僧餘悉為實封金多者得之嵗入不下七八萬緡以助軍衣餘寛百姓雜科時實便之【此以紹興二十九年閏月甲子朱倬所奏修入】 起居郎王居正充右文殿修撰知婺州居正素與秦檜善檜為執政嘗與居正論天下事甚銳及拜相所言皆不讎居正見上曰秦檜嘗語臣中國之人惟當著衣噉飯共圖中興臣時心服其言又自謂使檜為相數月必聳動天下今為相施設止是願陛下以臣所言問檜所行於是檜始恨之 通侍大夫温州觀察使神武右軍統領官張翼卒以嘗有斬馬柔吉功特賜其家銀帛百匹兩   戊辰右朝奉大夫王昞提轄行在貨務都茶昞㬇弟也   己巳上謂輔臣曰比來䑓諫論駁多渉細事意其沽敢言之名朕謂宣和間言事者少千百中無一今朕盡令人言不間疎逺所以人人敢言秦檜曰陛下聽言臣下所以敢言臣亦嘗謂胡安國凢有論駁當務大體若或細事第可申朝廷改正 江西安撫大使司奏孔彦舟北遁詔趣岳飛移屯江州左司諫呉表臣言風聞偽齊於京東路每戸科麻七斤或者恐其以䋲維舟謀濟江之計今沿江津渡皆當為備就中采石江稍狹而水緩鍳之徃事備禦尤當嚴宻樞宻院勘㑹已令韓世忠屯建康府岳飛屯江州防托江道詔送沿江諸帥 武翼大夫寧州刺史翟琮起復河南孟汝唐州鎮撫使兼知河南府琮告父喪於朝故有是命【日厯琮此日奏状已繫遥刺御而明年五月丙辰㨗奏乃止稱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仍帶權字朝廷除觀察使告命亦止繫副使御八月乙未李横奏琮到襄陽始稱遥刺或是因起復轉官而道梗未嘗受命至襄陽乃得告也今附注此當求他書㕘考】庚午詔湖廣宣撫使李綱速徃潭州置司時綱引兵至吉州湏犒軍物而貨務官不時與綱械繫之先是韓世忠軍士留其家於廬陵江西轉運副使韓球聞命即輟所樁世忠錢糧以勞軍既而軍儲不繼世忠之軍婦皆憤伺球出徂擊之裂其衣巾球走得免綱之乞錢糧也得㫖孟庾韓世忠班師日所餘錢糧並留與綱綱劄下吉州増依奏二字球以他郡所受不同審其故綱怒劾球事下安撫大使李回覈實其後回言錢糧官髙公惕不時給散致世忠軍士邀球自言公惕坐免官事遂已【綱乞錢糧事已見今年五月丙子著此為劉棐劾綱増益制書張本公惕今年十月庚戍免官】辛未左宣教郎湖南提㸃刑獄公事吕祉加直秘閣直顯謨閣知郴州趙不群進職一等先是湖南盗胡元奭作亂祉檄統制官韓京呉錫破之及曹成為岳飛所破進犯郴州不群堅守不下秦檜言湖南㓂盗以來州郡多至失守請褒賞二人而劾賀州守禦官之罪時知賀州直秘閣劉全已罷去【全六月甲午以許仲劾罷】言者謂賀州當湖廣要衝乃賊所必攻之地而憲臣未嘗臨按守禦豈不失職况偏逺小州以數百殘之卒當豺虎百倍之師岳飛銳旅猶墮其計而簽判已下皆責以不能守禦豈不過乎望下漕司究實然後施行庶㡬賞罰當而軍政修於是提㸃刑獄宋孝先已從辟為孟庾参謀官事竟寝   癸酉上諭秦檜曰内諸司可省者令修政局條上檜曰此盛徳事也大觀宣政間屢省冗費終不能行今斷自淵誰敢不聽時有議廢修政局以揺檜者檢討官尚書右司員外郎林待聘聞之上疏言陛下即位六年更用八相而績用弗著者此無他人無常責而各有心則治何以立今廷論猶前日也積弊宜更則樂於循故冗濫當裁則惡於損己臣知修政之局廢則亦翫嵗愒日而已監察御史劉一止亦言陛下閔宿蠧未除念頽綱不振政煩民困用廣財殫置司講究徳至渥也㑹未聞有所施行恐有以疑似之說欺陛下曰如此将失人心夫所謂失人心者刑政之虐賦役之多則失百姓之心好惡不公賞罰不眀則失士君子之心若無則所失者小人之心耳失小人之心而得百姓士君子之心何病焉願審其利害當罷行者斷自聖勿貳勿疑則事之委靡不振者舉矣【二人上疏不得其日因上語附見一止以此月甲戍遷左史恐緣上此疏也今附於未遷之前俟考】   甲戌給事胡安國進兼侍讀給事中程瑀中書舍人陳與義並兼侍講上令安國兼讀春秋仍諭以隨事解釋不必作義朕将咨詢【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易之文言曰君子學以聚之問以辨之寛以居之仁以行之而下文繼之曰君徳也盖人君之徳莫大於學問寛也者所以居是學問者也仁也者所以行是學問者也學則必有思思則必有疑疑而問問而辨辨而明明而廣大昭徹與天地等得失是非不能為之亂賢否忠佞不能為之惑欲帝而帝欲王而王惟所擇而用之無不如意夫是之謂君徳堯舜禹湯文武之所以汲汲也仰惟太上皇帝以天縱之聖當艱難之初萬㡬之繁日不暇給而留神六籍退託不眀申命講臣無為義訓随事解釋用将咨詢焉嗚呼兹徳之盛所以與堯舜禹湯文武相望於千百載之上也】 監察御史劉一止試起居郎一止在䑓中嘗言人材進用太遽而仕者或不由銓選朝士入而不出在外雖有異能不見召用執親喪非軍事至起復為州縣官皆僥倖不塞之故又請選近臣曉財利者倣劉晏法於瀕江置司自辟官吏以制國用鄉村皆置義倉以備水旱及増重監司轉運副使提㸃刑獄皆以嘗任侍從官為之所言雖不即行後多採用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黄年右司員外郎劉棐並充修政局檢討官 省淮東提刑司以其事歸提舉司 樞宻院計議官薛徽言論明州湖田利害詔上田稅每畆増租為四斗以其所増與下田對豁中等田如舊内低下處復廢為湖徽言永嘉人也   丙子詔自今未經審量人不得舉辟及權攝職任犯者官司及被差舉人並以違制論言者以為近來惟到部人方預審量其冒濫贓汚之人避免到部皆在諸處干辟既無進身之望何所不至故有是命 韓世忠進師討劉忠是日至岳州之長樂渡與賊對壘賊開塹設伏以拒官軍   丁丑詔兩浙漕臣梁汝嘉措置鎮江府縣酒稅務以其錢助劉光世軍費 右宣教郎知無為軍王彦恢言建康古都乃用武之地欲保建康必内以大江為之控扼外以淮甸為之藩籬又必措置兵食以贍國費然大江以南千里浩渺决欲控扼非戰艦不可大江以北萬里坦途欲遏長驅非戰車不可舒廬滁和良疇百萬欲措置軍食非營田不可舟車之法以輕㨗為上彦恢所制飛虎戰艦傍設四輪毎輪八檝四人旋斡日行千里又有神武戰車下安四輪畧同飛虎頂張布帷以避矢石傍斜衝擊其用如神又有拒馬車一人之力可以轉用比之䝉衝偏箱鹿角此尤至要淮西良疇不可以數計不湏朝廷給本秪以有無相濟併力營田計其戸口什一養兵則淮西可以守矣如許令彦恢招兵教習只乞那融淮西數州財賦可足舟車之用及以數州秋成所得那融營田可足兵食之費萬一今秋金人長驅深入及盗賊猖獗彦恢當以此舟車推鋒陷陳以此士卒斬将搴旗以此種蒔飛芻輓粟保守淮疆决無疎失詔彦恢就本軍措置   戊寅提㸃江浙京湖福建廣南路坑冶鑄錢王㬇言鼓鑄乏本錢乞借支浙鹽五千袋令本司販賣及借留上借錢十五萬緡為回易本錢都省言借鹽有妨商販乞借上供錢從之舊制鑄本以二廣五分鹽息錢自鈔發行所得甚薄故㬇以為請【三年二月丙午罷借】 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主管廬夀鎮撫司公事王亨進秩一等以収復安豐夀春縣花黶鎮故也初夀春既為偽齊王彦先所據江東大帥李光欲出師而朝廷不從吕頥浩言夀春本治淮南國初方移治下蔡今賊不能守得之亦不能城不若遣兵二千逐安豐霍邱夀春之㓂使之過淮且於夀春寄治府事如此則在我可省轉輸又足以示敵人不過淮之信詔督府措置【此月己未】㑹偽齊兵退亨遣敦武郎羅興徃戍其地因是得遷光又言和州鎮撫使趙霖知濠州㓂宏知六安軍謝通皆有守禦之勞並進秩一等既而傅崧卿又薦霖宣力於朝乃復霖直徽猷閣【三人遷官在八月癸巳霖復職在戊戌】   己卯吕頥浩自鎮江入見庚辰頥浩言金人頃趨建康初自北岸掠小舟數十而濟既至南岸恣行掠船濟渡軍馬其取和州渡江亦然欲令江北諸渡自九月朔日惟於要渡口量留舟一二以備轉送斥堠文字餘舟皆泊南岸至十月朔日以後大江更不得通行應公私舟船悉令於南岸深港内蔵如違篙稍並行軍法俟過防秋如舊從之 是日韓世忠先遣中後左右四軍渡江逼劉忠寨而屯先是世忠既移屯乃奕碁飲酒按兵不動者累日衆莫窺其際一夕獨與親信蘓格便服聫小騎直穿賊營警夜者呵問世忠曰我也盖已諜知賊中約以我字為號故所曏不疑遂周覽賊營而出喜曰天賜我也即下令明日破賊㑹食遂命諸軍㧞柵前行而潛令銳卒二千御枚夜進伏於山上翌旦【辛巳日旦】世忠親率選鋒及前軍俱進暨戰所遣卒疾馳入其中軍望樓植麾張盖賊回顧驚潰大敗遁去忠據白面山跨三年及是乃敗其輜重皆為世忠所得始世忠之出也宣撫使孟庾以師乆勞止之世忠請期半月當馳㨗以獻至是卒如所料【熊克小歴載此事於今年二月盖不知世忠行軍月日也克又云忠欲投劉豫徒中斬其首以降益誤矣盖趙雄撰世忠碑所書如此其實忠以七月走淮西九月在蘄陽為解元所敗乃走偽齊明年四月始被殺也克不深考今各附本月日】   辛巳詔吕頥浩日下赴都堂治事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朱勝非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頥浩薦勝非盖傾秦檜也 棣州進士李宷挈家來歸詔賜錢百千 故右承議郎鄧考甫贈直龍圖閣考甫臨川人元符末應詔上書言新法必亂天下坐削官覊管年八十餘而卒後三年復官其曽孫一人【考甫上書邪上尤甚第一人筠州覊管黨籍餘官第六十七人】 徽猷閣待制都督府参謀官權主管本府事傅崧卿請逐路應統兵官大小将帥及本府元留下人馬並聴節制行移兵将官及屬部仍用劄子除江東一路事務與李光㑹議外餘路並令諸大帥依元得便宜指揮施行從之崧卿之至建康也右承奉郎通判府事呉若以衫帽見之崧卿訴於朝若坐貶秩 自葉濃之亂而福建監司皆聚於福州言者以為建劔汀邵四州習俗强悍盗賊屢作漳泉興福號下四州其民怯弱少有為盗者毎聞㓂作監司首為逃避之計按部漳泉去賊愈逺群兇益無所憚乃詔漕臣還治建州 詔淮浙煎鹽亭戸全免色役用户部侍郎提領貨務黄叔敖請也左朝請郎陳堯臣主管亳州明道宫 初浙西安撫   大使劉光世奏統制官喬仲福靳賽等十三人防江有勞詔進一官許囬授至是光世辭兩鎮之節復為之請上命特與轉行給事中程瑀言将帥取必其流将不可収命令數改其将不可振望令尚書省籍記姓名後若立功優加賞典於體為便詔以章示光世其後瑀罷去仲福等卒遷官【仲福等遷横行在九月癸酉】   甲申吕頥浩言朝廷近置㳂海制置司最為得䇿然敵舟從大海北來抛洋直至定海縣此浙東路也自通州入料角放洋至青龍港又㳂流至金山村海鹽縣直泊臨安府江岸此浙西路也萬一有警制置一司必不能照應望令仇悆専管淮東浙西路别除制置使一員専管浙東福建路從之 時江北士大夫多避地嶺南者上聞之詔帥臣監司優加存䘏 勒停人林杞以擅殺張政事訟於御史䑓御史中丞沈與求等言之情節終有可矜乞行改正詔叙奉議郎   乙酉詔武臣試換文資權令住罷以右正言呉表臣言天下危注意将近聞武臣欲趂秋試者甚衆盖有舊係舉人寄名軍中者又有規免試弓馬及出戰短使者以武換文非今日事乞竢邉事寧息日施行故也 詔自今臨安府遺火止令馬歩軍司及府兵救撲仍預給色號他軍非奉御前處分者毋得擅出營   丙戍御史中丞沈與求試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尚書户部侍郎兼侍讀提領貨務兼修政局詳定官黄叔敖試戸部尚書 試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崈禮與權兵部侍郎方孟卿兩易 秘閣修撰都督府隨軍轉運使姚舜明權户部侍郎 殿中侍御史江躋守侍御史【躋之除日歴不載題名在七月必以沈與求出䑓故也今附此】   初宗正寺所掌四書曰玉牒曰仙源積慶圖曰宗藩慶系録曰宗枝屬籍玉牒如帝紀而特詳於國書中最為嚴重建炎南渡舉四書而逸於江滸丁亥太常少卿兼宗正少卿李易請編次玉牒從之【五年六月丁巳進呈】   是月詔潛邸祗應人自今並不作隨龍時吏士攀援推恩者衆言者引司馬光之論以謂人主獨私宫中之人則所與親者至狹况親曽遭遇之人推恩已乆不應遷延至今故有是命【此以今年十月四日臣僚上言增入】 湖廣宣撫使李綱以左朝奉郎通判全州趙志之權湖南轉運判官【此以明年六月乙未薛徽言所奏修入】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五十六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八月【按是月戊子朔】庚寅上諭輔臣曰今巨盗悉平年穀豐稔天意可知假如冦或南來避與不避策將安岀吕頥浩曰若盡遣諸將向前廣為備禦冦豈能便渡江但當先為定計以待之上曰未聞千里而畏人者也起居舎人張燾言自古未有不知敵人之情而能勝者願詔大臣諸將厚爵賞以募可用之人遣徃伺賊撫養家屬以繫其心資之財本或使為商或為技藝以混其迹庻得其誠心盡其死力凡敵人動静皆審知之則戰守進退在我有備彼尚安得出吾不意以輕犯吾行闕如前日詔以付都督府及沿江諸帥 右宣義郎通判興化軍劉子翬主管建州武夷山冲佑觀子翬韐少子有學行以毁瘠不堪吏責棄官去讀書武夷山中 左從政郎魏良臣為令所刪定官【良臣初除密編避諱改刪定】壬辰參知政事福建等路宣撫使孟庾兼權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觀文殿學士朱勝非復知紹興府先是吕頥浩自江上還欲傾秦檜而未得其要過平江守臣席益謂之曰目為黨可也然黨魁在闥當先去之頥浩大喜乃引勝非為助故以勝非同都督諸軍事給事中胡安國言勝非與黄潜善汪伯彦同在政府緘黙附㑹馴致渡江至今人心追恨未冺南狩倉皇國勢岌岌凡下詔令當本至公以收潰散之情冀安天歩乃尊用張邦昌結好金國許其子孫皆得叙録淪滅三綱天下憤鬱若謂事由潜善已不與知此大事也亦可從乎及正位冢司苖劉肆逆貪生茍容辱逮君父以此三者觀之勝非忠邪賢否斷可見矣方今敵偽交窺不忘東向㳂江都督極天下之選用人得失係國家之安危深恐勝非上誤大計上親劄諭以用勝非之意且謂昨逆傳作亂而勝非卒調䕶於内使勤王之師得以致力矧今諸將皆同功一體之人必能為朕克濟事功丁寧雖至而論者未已侍御史江躋亦奏勝非不知兵是日安國入對因論京都圍城中人乞再行遣仍薦李綱可用上問安國所以知綱安國曰綱為小官宣政間敢言水灾事上曰綱固以此得時望然嘗用為宰相矣如綱昔擁重兵解太原圍與官屬只在懐州相去千餘里綱多掠世俗虛美協比成朋朕今畀以方面於綱任亦不輕翌日上以語輔臣頥浩曰朋比之風自蔡京始靖康伏闕薦綱亦本其黨鼓倡乃至殺戮近侍莫可止遏此風不可再也   癸巳提鑄錢司言江池殘破逺渉大江乞權就䖍饒二州併工皷鑄許之舊制江池饒建四郡歲鑄錢百三十萬緡以贍中都【江州二十四萬池州三十四萬餘饒州四十六萬餘建州二十五萬餘共役兵三千八百餘人】其後皆不登此數至是併廣寧監於䖍州永豐監於饒州是歲鑄錢纔八萬緡 順昌盗余勝等作亂左承議郎通判南劍州王元鼎督兵將捕殺之詔遷一官   甲午詔韓世忠蕩平諸冦連奏大㨗已加優擢其告内外諸軍統制官各務立功報國共濟中興以光史册時言者以為今日理財治兵最為急務如鎮江建康江湖皆以大帥總重兵又命宰執都督諸路措置規模已漸可觀望陛下乗此機㑹更遣侍從官提振江上與大將周旋於金鼓矢石之間同力捍禦詔侍從官願行者聽於是給事中胡安國言提振者提領振舉之稱必有事權乃可今長江表裏悉命宰臣都督執政權領次則有宣撫劉光世在鎮江韓世忠在建康侍從官徃詣軍前若只遵約束即為虛行若别授事權又非特命宰執專制閫外之意况人主近臣入則陪侍出則扈從今逺去觀闕誠非所宜以臣所見其說不可用也 給事中程瑀論事不合以親老求去罷為龍圖閣待制知信州給事中胡安國言今國勢未安朝廷微弱所賴以振頽綱消隠慝者衆君子耳如瑀志節特持議論剛正有補於時蓋知臣莫若君不待臣言而後諭也陛下方將與多士圖維萬務共濟艱難憐瑀之私處以便郡使養其親為瑀計則厚矣其為陛下計無乃失乎况瑀兄弟數人家居侍奉鄉邦非逺安問易通移孝為忠於義無闕詔瑀令日下依舊供職 詔江東西福建路帥憲臣同共措置石陂軍賊限一月須管剿盡先是石陂卒饒青姚逹等作亂湖北安撫司後軍統制官顔孝恭掩殺逹統領官徐慶射殺青其徒李寶等走梅州境上既又聚衆千餘復作亂椎埋建昌汀邵間守臣朱芾以聞時神武前軍統領官申世景屯邵武孝恭屯建昌猶不能制左司諫吳表臣奏兩路憲臣互相推避不肯專一措置故命帥憲六人督捕樞密院又請降旗榜招安 近歲官吏坐贓抵死之人率皆貸配故犯法者滋多至是錢塘縣吏樂振受賄當死詔論如律其徒始駭懼大理寺丞姚焯因請以振刑名頒下諸州從之 詔通進司令檢正官檢察用黄年請也   乙未皇伯寧州觀察使安定郡王令話薨贈開府儀同三司輟一日朝 言者論比年編伍之民累經兵戰習其伎能徃徃保社相聨乗間邀擊賊不敢犯今數路分屯㳂海設備縱有百萬精銳之師亦不能徧給儻能激勸土豪使之訓習數年之後民兵之勢既成即黥刺之法可以漸變詔諸州守臣隨鄉土之宜措置   丙申左司諫吳表臣言時方艱危州郡獲全者無幾正賴賢守以循撫之望用藝祖漢宣帝唐太宗眀皇故事應郡守初自行在除授及代歸赴闕者並令引對一則眀示朝廷謹重郡守之意使之盡心二則可以揣知其人之賢否與其才之所堪從而褒黜三則自外來者可詢其所以為政與民情風俗之所安而下情上通不至壅蔽輔臣進呈上曰郡守民之師帥若不得人千里受弊宜從之 詔釐務官並免轉對竢來年三月取㫖宣撫處置使張浚奏知興元府王庻與陕西都統制呉玠金均房州鎮撫使王彦皆以職事不相協和深恐有誤國事臣以便宜將庻與知成都府王似兩易其任庻幾將帥一心相為犄角併力合謀以定興復從之時庻已得罪而似既還成都朝廷蓋未知也   戊戌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朱勝非提舉醴泉觀兼侍讀是日吕頥浩進呈勝非還任上曰勝非入相三日值苗劉作亂當時調䕶有力朕豈不知近因罷同都督士人疏論勝非功甚多惟一二臺諫不與可除在京宫觀留侍經筵蓋頥浩必欲引勝非故有此命頥浩恐胡安國持録黄不下特命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黄年書行安國言由臣愚陋致朝廷過舉侵紊官制隳壊紀綱孟子曰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臣待罪五旬毫髮無補既失其職當去甚眀况勝非係臣論列之人今朝廷乃稱其處苖劉時能調䕶聖躬即與向來詔㫖責詞是非乖異昔公羊氏以祭仲廢君為行權先儒力排其說蓋權宜廢置非所施於君父春秋大法尤謹於此自建炎改元凡失節者非特釋而不問又加進擢習俗既成大非君父之便臣䝉睿奬方俾以春秋入侍而與勝非為列有違經訓儻貪禄位不顧曠官縱臣無恥公論謂何不報遂卧家不出 詔選人充樞密院計議編修官到任一年進士通理四考餘人五考並與改京官初命㳂海州軍籍定民間海舟每縣分為三畨各當   一年周而復始其當畨年分而輙徃它路者抵罪拘其船入官論者以海道頻年籍客舟把隘失業者多故有是㫖 顯謨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董正封卒正封耘叔父也   己亥吕頥浩奏諜報敵中造舟簽軍若果来侵其山東江北人豈有戰心如使劉光世張榮設伏兵於承楚要害地邀擊可以大破敵衆上曰可招可擊秦檜曰不戰何以休兵上曰朕觀自古中興之主何嘗坐致成功給事中兼侍讀胡安國言自古聖王雖用文徳必有親兵專掌宿衛成王即政周公指虎賁與常伯同戒于王欲其知恤虎賁者猶今侍衛親軍也康王初立太保俾齊侯吕伋以虎賁百人逆于南門吕伋者太公望子自諸侯入典親兵猶今殿前馬歩軍都帥也勲徳世臣總司禁旅虎賁銳士宿衛王宫其為國家慮深逺矣本朝鑒觀前代命三衙分掌親軍雖崇寧間舊規猶在及至髙俅得用軍政廢弛遂以陵替陛下嗣承寶位謀國者不思復古親兵寡弱宿衛單少豈尊君彊本消患預防之計也伏望考祖宗選擇禁旅之法修眀軍政威服四方上嚴宸極詔三衙措置 孔彦舟之叛也尚書考功員外郎宣撫處置使司主管機宜文字傅雱坐久在彦舟軍中責監興化軍商稅至是停其官英州覊管 詔大理正斷刑治獄丞七員並堂除以吏部員外郎劉岑言逐闕資望甚髙異時郎曹理卿之選元豐年雖係部闕見今久無應格之人故也   庚子給事中程瑀言孟庾同都督之命物論良以為允然已廹防秋乞不俟其奏事趣令開府庻合事宜詔庾同韓世忠總大兵至建康訖赴行在奏事尋詔庾更辟官屬事從便宜自世忠以下並聽節制 入内東頭供奉官鄭諶還所寄資為武功大夫英州刺史帶御器械諶頗能書上命書盤庚無逸詩之車攻篇孝經孝治章列于左右嘗以諭輔臣   辛丑左司諌吳表臣言大江之南上自荆鄂下至常潤不過十郡之間其要處不過七渡上流最急者三荆南之公安石首岳之北津中流最者二鄂之武昌太平之采石下流最者二建康之宣化鎮江之洲是也惟此七渡當擇官兵修器械其餘數十處或道路迂曲或水陸不便非大軍徃來徑㨗之處略為之防足矣又十郡之間地不過三千餘里有一州占江面五百里者有占百餘里者逺近多寡勞逸大不均如七處渡口外冝每縣分定百里專令巡尉守之則力均而易守詔以付㳂江守帥 初命尚書倉部員外郎成大亨等四人催督江浙諸路夏稅物帛而使者以趣辦為功至有五月初已到行在論者以為擾民於是前所降州縣催督官吏及受納管押等官推賞指揮並罷【先㫖在二月二十三日乙酉日歴不書】 中書言東南州縣鄉兵多因私置紙甲而嘯聚作過熈寧編敕令有若私造紙甲五領者絞乞著為令從之   癸夘上出所書孝經以示輔臣 初置宰執已下待漏院於行宫南門之外 淮東宣撫使劉光世言通問使朝奉郎王倫還自金國始朝廷遣人使金自宇文虛中之後率募小臣或布衣借官以行如倫及朱弁魏行可崔縱洪皓張邵孫悟輩皆為所拘既而金左副元帥宗維在雲中遣都㸃檢烏凌阿思謀至館中言息兵議和之意俾倫南歸須使人徃議宗維貽上書略云既欲不絶祭祀豈肯過於恡愛使不成國【書語以王繪甲寅講和録増入】於是皓弁皆得以家問附倫而歸倫至東京與劉豫相見豫遣偽閤門宣賛舍人馬某伴押至境上光世以聞詔倫赴行在   甲辰詔武臣遥郡已上非統兵戰守者並依靖康指揮減本俸之半【靖康元年二月癸亥减三分之一七月辛未又减四分之一】内管軍及宗室節度使月廩權依六曹尚書承宣使依侍郎觀察使依給舍防團依郎官例支破户部申眀諸路總管鈐轄已下雖號兵官坐請俸給即不應全支從之 初命浙西大帥劉光世屯銳兵五千于維光世以乏糧為詞不奉詔言者屢奏趣之給事中程瑀亦言三國東晉雖各保長江實宿重兵於淮南今光世未移兵渡江誠恐真楚泗見屯不多敵衆或渡淮則淮南為所蹂踐江浙必震時光世方遣人按行冝興湖洑之間以備退保議者恐揺人心請令光世扼險抗賊詔以章示光世光世卒不為之遣也【論不當退保在此月丙午今聨書之】   乙巳徳安圍解李横自夏來圍徳安未嘗攻城㑹戰惟於城之西北隅造天橋成填濠皆畢乃鼓衆臨城鎮撫使陳規率軍民乗城禦之規坐城樓為砲折其足指容色不變圍益急糧餉不繼諸將請殺牛以代軍食規曰殺牛代食事窮矣因出家財以勞軍士氣益振孝感令韓遹來告曰縣有粟百斛路梗不能通㑹大風雨規命乗勢呵殿而來賊軍疑其有神卒不敢擊規以書求援于朝未報横遣人來願得府之妓女而罷軍規不可諸將曰圍城七十日矣以一婦人活一城之衆不亦可乎規曰使横即退是我以婦人求和况得之而未必退乎卒不予時横填壕不實而天橋陷規以六十人持火槍自西門出焚其天橋城上以火牛助之倏忽皆盡横拔寨遁去先一日詔以横及隨州李道鄧州桑立不受偽檄各進二官後六日朝廷得規奏命江西大帥李回遣兵援之而圍已解矣【規奏以此月庚戌至行在日歴李回申徳安府八月十九日解圍而趙甡之遺史在乙巳實差一日蓋横夜引兵還丙午乃覺之也今從遺史】   丙午秘書丞李靄試監察御史   戊申給事中兼侍讀胡安國罷安國以論朱勝非不從力求去勝非皇恐亦上㑹稽印走傍郡乞奉祠詔曰禮義不愆於人言而奚恤君臣無間於大體以何傷章十數上卒不許吕頥浩言於上是日詔安國屢召偃蹇不至今始造朝又數有請初言勝非不可任以同都督改命經筵又以為非豈不以時方艱難不肯致身盡瘁乃欲求㣲罪而出其自為謀則善矣百官象之又如國計何可落職提舉建昌軍仙都觀右僕射秦檜三上章乞留安國不報遂家居不出   己酉以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黄年為殿中侍御史尚書右司員外郎劉棐行右司諫頥浩用二人將以逐檜也   庚戌侍御史江躋入對極言勝非不可用安國不當責上不聽左司諫呉表臣上疏言安國扶疾見君亦欲行其所學今無故罪去非所以示天下也奏皆寢是日給事中兼侍講程瑀亦罷為龍圖閣待制知信州自是臺省相繼出矣【瑀之罷日歴不書按此月辛亥方誾權給事中必以瑀補外故也今附此】 詔萬夀觀併歸景靈宫提舉官保静軍承宣使髙世則令任便居住【此似為秦檜當考】 汀州童子萬頃年十歲能誦經子書上召見于内殿頃記誦如流自言能詩上指金唾壺為題筆閣不下上猶嘉其敏命為文林郎仍賜名嚴【中興聖政庚戌大理少卿張宗臣奏風塵未静冦盗間作州郡兵器朘削殆盡作院旬呈之法僅成虛文漕計闕乏不復給物料之直工匠散充他役今兵器闕少將使數百疲卒束手臨敵此必不可冝行下諸路嚴責州郡凡軍器物料速給其直工匠不許他役監司察其滅裂者帥司或大軍取索先足本州合用之數方許給其餘詔從之臣留正等曰軍政之不修莫甚於今日之郡國也郡國之有兵所以為民人社稷之衛今乃與皂雜處轉移執事之不暇未始一迹於閱武之場吏亦習熟見聞以戎器為長物宜其所儲有名無實而僅存者蠹折斷爛尤可傳笑噫以甲仗名庫者茍欲備儀注而已耶則誠不必問儻曰民人社稷之衛在焉不可以無一旦不虞之備則安得置而弗憂宜太上皇帝以是而力責州郡也邇者聖上克遵成訓益勵戎威申命諸道主兵官専任閱習凡器械之刓蠹不備者皆有程督將繕治而一新之豈止於吳人之犀渠魯人之貝胄而已哉在易萃之大象曰除戎器戒不虞蓋國家閒暇之時而能不忘舉此然後見聖人之政云】   辛亥右承奉郎簽書桂陽監判官㕔公事范寅秩以招降諸盗李冬至二等【李冬至二初見元年二月戊辰】詔進二官通判全州冬至二者起於宜章連犯湖廣數郡踰年乃平寅秩致虛子也 南雄盗鄧慶【鄧慶初見元年六月甲午】吳忠【忠初見元年六月庚寅】聚衆千餘州兵不能制守臣奏江西統制官傅樞在南安軍去本州纔九十里願得其兵擊賊詔樞總兵累年縻費錢糧未嘗立功當躬率所部兵討賊如敢逗遛重寘典憲既而樞捕忠之黨劉軍一其餘皆平之【傅樞擒劉軍一以紹興四年五月二十五日田如鼇乞推賞狀修入】 樞密院統制范温以所部至東海軍温在萊州福島五年至是食盡遂與其徒二千六百餘人泛海來歸朝論嘉其忠詔温以舟師屯青龍鎮【屯青龍鎮在九月戊寅降㫖】 是日侍御史江躋左司諫吳表臣並罷中書舍人陳與義兼權起居郎尚書都官郎中方誾兼權檢正諸房公事兼權給事中   壬子龍圖閣待制新知信州程瑀中書舍人胡世將起居郎劉一止起居舍人張燾尚書左司員外郎林待聘右司員外郎樓炤並落職與宫觀皆坐秦檜黨為吕頥浩所斥也自是臺省一空矣【此以胡寅撰其父安國行狀參修但寅云頥浩出瑀等二十餘人以應天變除舊布新之意恐誤蓋彗出在甲寅夜此時彗未出也朱勝非家傳云言路論公不知兵胡安國亦以為非所宜上怒與封駁者俱逐凡十三人以日歴考之胡安國程瑀胡世將劉一止張燾林待聘樓炤張觷潘特竦鄭朴陳淵與秦檜凡十二人此外更有楊愿王鈇王㬇王昞王守道五人而愿守道為計議官或通指此二人為十三而檜又不在其數也當考】 武功大夫柴春知楚州用劉光世奏也   癸丑詔職事官輪對已周復令轉對 右通直郎新江南東路提舉常平茶鹽公事王鈇罷坐秦檜親黨也直秘閣知鼎州程昌㝢復直龍圖閣賜銀合茶藥詔以昌㝢守鼎累年屢以孤軍禦冦忠力顯著可復舊職仍遣内侍撫問昌㝢為秦檜所黜故吕頥浩薦之 諜報金人欲犯川陜輔臣言關外已有大兵惟歸峽係川路後門宜屯重兵為備詔張浚措置   甲寅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秦檜罷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檜與左僕射吕頥浩不諧頥浩既引朱勝非還朝復自内批令日赴都堂議事位知樞密院事上欲以逼檜㑹邊報王倫來歸殿中侍御史黄年因劾檜專主和議沮止國家恢復逺圖且植黨專權漸不可長檜即上章辭位上未許前一日頥浩與參知政事權邦彦留身上前復言檜之短上乃召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崈禮入對出檜所獻二策大略欲以河北人還金中原人還劉豫如斯而已上謂崈禮曰檜言南人歸南北人歸北朕北人將安歸又檜言臣為相數月可使聳動天下今無聞崈禮請御筆付院上即索紙書付崈禮崈禮退未至院而麻制已成翌日制責檜曰自詭得權而舉事當聳動於四方逮兹居位以陳謀首建眀於二策罔燭厥理殊乖素期念方委聽之專更責寅恭之效而乃慿恃其黨排擯所憎豈實汝心殆為衆誤顧竊弄於威柄慮或長於姦朋檜既免上乃諭朝廷終不復用仍榜朝堂檜入相凡一年【秦檜罷相事迹史極不詳其罷相制今洪遵所編中興玉堂制草亦無之王眀清以為皆檜擅政時焚滅當有此理也熊克小歴但云上召學士示以檜疏而不云有御札及榜朝堂今從趙甡之遺史按史學士所受御札後復取索則甡之所云不誣矣檜自辨奏云吕頥浩都督在外臣又奏遣北人招討都監門客通書求好未幾邊報王倫來歸頥浩欲攘以歸已援朱勝非來朝此所云又與黄年劾疏全不同不知何故檜自辨全章見二十三年七月戊戌 中興聖政鑑曰秦檜何人哉既出宗尹而奪之位又出頥浩而專其權昌言二䇿可聳四方及上二䇿專為金計南自南北自北此何語也而斷然與天子言之王居正有言檜自請為相必驚動天下今設施乃止於是置修政局所修何政實欲奪同列之權宜乎曽統有何以局為之譏也既而頥浩視師還朝以傾檜御史黄年之論奏一行檜于是下章辭位矣考紹興三四年間國勢乍張而復沮敵勢既懾而復肆者秦檜禍國之胎已萌於此也】 詔珍禽花木毋入臨安諸門 降徽猷閣待制新知台州王昂為秘閣修撰主管江州太平觀亦以秦檜所引故也 主管大内公事知尚書内省提舉十閣分嘉國夫人朱氏薨朱氏開封人治平間自襁褓入宫建炎末從衛徃江西數遭冦盗及是年六十餘而薨 夜四更彗出于胃上憂之命大官進素膳【中興聖政宰執言所次分野甚逺上曰今不論齊魯燕趙之分天象示譴朕敢不畏天之威也臣留正等曰天心之仁愛人君至出災異以譴告驚懼之者乃所以扶持而全安之也人君之得失蓋在此而臣下乃採占歩之術或推之於鄰國或驗之於將來是以姑息愛其君者爾星文變異太上皇帝不問齊魯燕趙之分惟知側身以修省而邇臣乃以所次甚逺為言其得失果何啻天淵也】   乙夘詔防秋屆期建康修大内可罷   丙辰上以星變諭輔臣修闕政 徽猷閣待制賈安宅落致仕試給事中徽猷閣待制新知宣州胡松年試中書舍人直秘閣主管江州太平觀趙思誠守起居郎尚書吏部員外郎王洋守起居舍人思誠眀誠兄也 樞密院計議官楊愿罷先已召愿試館職及是斥之既而右司諫劉棐論愿初係右職出身乃令換武言者又論廖剛嘗匿母喪從林待聘求為給事中詔剛落職待聘自左奉議郎主管江州太平觀責監郴州商稅久之愿自陳本上舍登第監察御史眀橐亦論剛未嘗匿服求遷乃復令改正【剛以五年正月癸亥得㫖改正同日待聘依赦與本等差遣愿以五年七月壬申得㫖改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五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九月戊午朔觀文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秦檜落職時言者論陛下憤中國之未振付檜以内修之事而檜不知治體信任非人不以寛大之政輔陛下仁厚之徳乃以苛刻為務事圖減削過為裁抑人心大搖怨讟在路又引用程瑀等布列要路黨與既植同門者互相借譽異己者力肆排擯檜為宰相兼此二罪尚何俟而不譴之乎故有是命【王明清揮麈後錄云秦檜之褫職告詞云聳動四方之聽朕志為移建明二䇿之謀爾材可見謝克家之文也秦大憾之按此時謝克家以前執政領京祠不知制詞何人所作明清蓋誤也】 尚書左司貟外郎兼修政局檢討官張觷金部貟外郎潘特竦兵部貟外郎鄭朴樞密院計議官陳淵並罷以右司諫劉棐言觷甞游蔡氏之門輕脫干進故也朴西安人與特竦皆秦檜所引故棐並斥之仍降淵三資與觷皆黜監逺郡市征 大理少卿張宗臣為尚書右司貟外郎 右承奉郎監諸軍審計司張汝舟屬吏以汝舟妻李氏訟其妄増舉數入官也其後有司當汝舟私罪徒詔除名栁州編管【十月己酉行遣】李氏格非女能為歌詞自號易安居士   己未罷修政局以議者言修政所講多刻薄之事失人心致天變故也 龍圖閣待制知温州洪擬試吏部尚書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鄭滋試尚書兵部侍郎 詔雩祀上帝復以太宗配用太常少卿王居正請也舊以神宗配居正建議而禮部侍郎趙子畫奏行之 新除右司諫劉棐言監察御史李靄係親姑之子同處言地豈得無嫌詔勿避 初保靜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邢煥自忠州來朝復以為樞密副都承㫖煥在逺方盡得其山川險易比入對首陳川陜形勢利害請幸荆南訓兵以圖興復上甚嘉之煥引疾不拜改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煥初除日不見今因得祠遂書之】   庚申直秘閣提㸃江淮等路鑄錢王㬇右朝奉大夫提舉貨務都茶場王昞樞密院計議官王守道並罷坐秦檜親黨為御史黄年所劾也   辛酉以彗星出赦天下應盜官物入已罪抵死者不赦内外臣庶許直言時政闕失行在和糴軍糧自今並用一色見錢銀絹充糴本免民間牛稅一年應盜賊嘯聚去處限十日出首免罪補官川陜豪户輦運軍儲數多者與補承信郎至進義副尉陜西諸叛將許令自新前罪一切不問 朝奉郎充河東大金軍前通問使王倫至行在上嘉其勞詔倫去國五年奉使有稱特遷右朝奉大夫充右文殿修撰主管萬壽觀倫言宇文虛中奉使日乆守節不屈時虛中子右朝奉郎師瑗奉其母居閩中乃添差師瑗福建路轉運判官於是尚書左僕射吕頥浩議當再遣使人以驕敵意   壬戌以左廸功郎潘致堯為左承議郎假吏部侍郎為大金奉表使兼軍前通問秉義郎髙公繪為武經郎假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副之命倫作書與其近臣耶律紹文【紹文九年七月為翰林待制不知此時居何官故但云近臣】且附香藥果茗縑帛金銀進兩宫二后上皇金三百兩銀三千兩淵聖減三之一寧徳宣和二后又減半又遺左副元帥宗維金二百兩銀千兩遺右監軍希尹及賜宇文虛中半之遺耶律紹文銀三百兩縑幣百匹而通問副使朱弁已下亦皆賜金三省勘問路由東京乃令頥浩作書以果茗幣帛遺劉麟【熊克小厯云令宰執作書與劉豫蓋從日厯所書也按此時豫已僭號不應作書日厯紹興三年九月乙丑潘致堯狀元降信物内有退囘物色劉大總管天凈紗等有㫖並赴左藏庫寄收劉大總管即麟也】致堯公繪各官其家二人賜金帛甚厚 集英殿修撰知平江府席益試尚書吏部侍郎㝷兼侍講【益兼侍講在丙寅】   癸亥執政進呈胡安國請益衛兵上曰一衛士所給可贍三四兵朕命楊沂中治神武中軍此皆宿衛兵也卿等可修鞍馬備器械乃為先務【熊克小厯於此下書遂命楊沂中兼提舉宿衛親兵按史沂中今年三月己酉除中軍統制已兼帶矣非在安國建請之後克蓋誤也】 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王綯知紹興府 初置六部監門一貟以右朝散郎新通判平江府董將為之秩比寺監丞郎官有缺得兼   甲子直徽猷閣郭偉為淮西招撫使初江東大帥李光聞偽齊王彦先於壽春鳩兵聚糧奏言廬州王亨濠州冦宏六安謝通兵力單寡恐透漏過淮則大江之外盡入賊境乞兵五六千人并近上文臣一貟往廬州屯駐未及行光又言本司參議官宗頴乃宗澤之子以其父故為諸將所愛又其人亦慨然有忠憤之氣望假以制置或招撫使副之名詔光别選文臣一貟充招撫使光之未奏也都督府以知江州劉紹先為沿淮防遏使未行㝷罷紹先復以為都督府統制【光初奏以六月庚辰再乞除宗頴以八月甲午紹先罷防遏在此月癸酉不知以何日除今併附見】 詔太史局令丁師仁等造渾天儀不果成 宣撫處置使張浚遣其兄右承務郎滉與工部貟外郎本司主管機宜文字張宗元廸功郎孫道夫等四人來奏事因與偽徐王偕來是日至行在上令王府故吏驗視具言非真詔大理劾治宗元方城人為浚辟客道夫丹陵人宣和末入太學為上舎生浚使川陜命以官上皆召對㝷詔宗元進秩滉除直徽猷閣道夫改左承奉郎遣還 詔自今應賜帛者自禁中及二府中丞北使并軍功捕盗收茶鹽錢及數外每匹令户部折支錢三千   乙丑觀文殿學士左宣奉大夫提舉醴泉觀兼侍讀朱勝非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勝非再相不進官當制學士綦崈禮失之 初命沿江岸置烽火臺以為斥堠自當塗之褐山東采石慈湖繁昌三山至建康之馬家渡大城堙池州之鵲頭山凡八所旦舉煙暮舉火各一以為信有警即望之用李光請也   丙寅吕頥浩言得張浚申今歲措置川蜀有備諸將之兵分道守險敵來難犯聞夏國屢遣人來呉玠關師古軍中金人與夏國頗暌可令浚常通問夏國上曰此與今來欲講和事相妨否上又曰浚孜孜為國人多稱譽但聞蜀中士民流怨人情不喜蓋軍興累年賦調征役不無騷動緩急恐浚失助宜遣人副其事頥浩曰當如聖訓 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沈與求兼侍讀 馬友之死也其潰卒過均州境上守臣林積仁聞之棄城去詔罷積仁   軍賊李通受都督府招安【通初見正月癸丑】傅崧卿以通為修武郎本府親兵前軍統領戊辰以聞   己巳國子監丞李愿為尚書駕部貟外郎酬使蜀之勞也 集英殿修撰李擢復徽猷閣待制   辛未監察御史林叔豹為湖南轉運判官陳橐為江西轉運判官【二人之出史不云所以恐是吕頥浩在外時秦檜所除故補外明年十二月叔豹劾章言為御史以朋比逐即指此也】 降授右宣教郎監台州酒務王以寧既貶其母陳氏干張浚乞自便浚以聞㑹朱勝非為吕頥浩言以寧向在荆湖妄用便宜專殺掊歛害及兩路頥浩白其言上曰以寧罪大責輕今又干宣司從之則兩朝廷也乃責永州别駕潮州安置時廣東轉運副使汪召嗣奉其父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伯彦在官所頥浩因奏左朝奉大夫新知廣州向子諲輕肆妄作請罷去伯彦長於治郡欲以代之上曰恐外議以朕藩邸之舊云云未協勝非曰漢用蕭曹故人唐用房杜舊僚今使伯彦任一方面未為過舉上乃許之翌日批㫖行下【按日厯向子諲罷帥乃頥浩口奏不云有言章而壬申日行遣乃有臣僚上言纔八十許字不知何也】 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新知横州陳晟除名雷州編管晟客居婺州詐稱戰功冐請真俸為守臣所劾故有是命 宣撫處置使司言見依倣朝廷體制造綾紙度牒為贍軍修城壘除戎器之用或不如則乞給降度牒萬道付張滉以歸俟至即罷詔以五千道賜之詔自今應批降處分係親筆付出身者並依舊作御   筆行下用三省請也【宣和二年正月九日立御筆日限靖康元年正月十八日照依祖宗法並作聖㫖行下】 是日御筆醫官樊端彦湯藥有勞特除遥郡刺史免執奏言者以謂陛下臨御以來深戒僥倖之事有不由朝廷者皆許覆奏所以絶羣小之求今奉御筆恐斜封墨敕復自此始願下三省評議乃寢前命然用御筆行下如故蓋吕頥浩意也【日厯九月十五日奉御筆樊端彦已降指揮更不施行此月丙子吕頥浩云云可考】   壬申詔諸州武臣非教閱軍陣出師討賊者見長吏如文臣禮論者以天下艱危不可失武臣之心故有是命御史臺主簿唐煇守監察御史煇呉縣人也 御筆   從官因事得出者並替見任人成資闕故事大中大夫已上補郡者見任人即衝罷言者論前此州郡廣而從臣之貟少今也州郡狹而從臣之貟多士人失職公帑匱乏皆由此之故乃有是㫖   癸酉右朝請大夫吕源為浙東福建沿海制置使置司定海縣以和州防禦使帶御器械張公裕為本司都統制㝷命御前忠銳第八將趙琦以所部從行 賜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官武功大夫威州防禦使張俊名守忠仍命以所部一軍赴行在遂以為御前忠銳第二將【守忠赴行在以此月丁丑降㫖其除忠銳將在十月乙巳蓋代趙延夀也今並附見】   甲戍端明殿學士顔岐李邴並復資政殿學士責授左中奉大夫薛昻復左太中大夫責授寧逺軍節度副使王安中責授寧國軍節度副使蔡懋並復左中大夫責授秘書少監滕康落分司提舉亳州明道宫皆以赦叙也右諫議大夫徐俯言昻諂京卞以壞學術安中附王黼以開邊釁懋厚誣宣仁結怨建禍罪不可貸乞追寢近恩從之【俯奏在十月甲辰日厯不書安中及懋叙官今以俯章疏増入】 是夜彗星沒   乙亥御筆尚書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崈禮為翰林學士自靖康後從官以御筆除拜自此始 襄鄧鎮撫使司統領官侯進言見以所部在漢陽軍詔聽湖北帥臣節制進桑仲部曲也用為郢州都廵檢使仲為霍明所殺進與其徒亡去後受江西安撫大使李囘招安【囘十一月乙夘奏至】 尚書禮部貟外郎江端友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丙子詔近降御筆處分事多係寛䘏及軍期等事與前此指揮事體不同並經三省樞密院如或不當自合奏禀仍許給舎繳駁臺諫論列有司申審若奉行違慢止依違聖㫖科罪是日進呈上謂輔臣曰今日批降處分雖出朕意必經由三省密院與已前不同朱勝非曰不經鳯閣鸞臺蓋不謂之詔令吕頥浩曰所以别於聖㫖者欲上下曉然知陛下徳意所嚮也遂批㫖行下降授同州觀察使主管殿前司公事郭仲荀復武泰軍節度使   戊寅罷鎮江府織御服羅上諭輔臣方軍興有司匱乏豈可以朕服御之物為先且省七萬緡助劉光世軍費也【熊克小厯初鎮江府有歲貢御服花羅數千匹兵興罷貢至是内藏庫舉行守臣胡世將奏民力凋無所從出有㫖劾世將違㫖府僚皆懼世將曰某以身任諸公無憂戊寅詔罷日厯紹興二年九月五日鎮江府狀本府未經兵火以前歲貢花平羅六千三百餘匹建炎三年前知府葉煥申明朝廷省罷近於今年六月八日承省劄㨿内藏庫申獲聖㫖織造起發本府殘破之後賦入不多約用本錢七萬餘貫乞展限來年起發户部勘當所乞難行劄本府速行計置今來委是無錢起發得㫖令依限起發二十一日進呈上謂輔臣曰鎮江府織造御服花羅可罷當軍興之際有司匱乏豈可以朕服御之物為先且省七萬緡以助劉光世軍也按此時光世以浙西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明年四月光世移淮南宣撫始以世將代守鎮江其實紹興三年再舉行而世將有請坐是削官事見四年三月己未克實誤也】 御筆靖康建炎以來上書授官之人並令免吏部審量時方下詔求言論者以為近歲因上書直言而得官者乃與宣和以前投賦獻頌之人例皆審量故忠正之士咸以為耻未敢盡言故有是命   己夘降授孟州觀察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蘭整降授海州團練使權主管步軍司公事邊順並復舊官庚辰端明殿學士許翰馮澥宇文粹中並復資政殿學士以赦叙也起居舎人王洋草粹中詞極其稱美洋坐免官而粹中之命亦格【事在十月辛丑】 詔福建市舶司職事令提舉茶鹽官兼領仍移司泉州【移司在十月辛夘】務要招徠蕃商課額増羡 臨江軍編管人范仲熊許自便仲熊坐照附苖劉謫嶺外至是始釋之 是日吕頥浩奏論防秋事宜欲以韓世忠為宣撫使總大兵屯建康諸路帥臣兼帶宣撫使名者並罷上因論湖南事頥浩言李綱縱暴恐治潭無善狀上曰朕選任賢才惟恐有遺如綱朕固任用不知有何功可紀若謂在宣和間論水災事以此得時望可也權邦彦曰綱元無章疏苐掠虚美頥浩曰綱之朋黨與蔡京一體靖康伏闕薦綱者皆其黨陳公輔張燾余應求程瑀鼓唱太學生殺戮内侍幾作大變上曰伏闕事儻再有朕當令五軍收捕盡誅之辛巳太尉神武左軍都統制福建江西荆湖等路宣撫副使韓世忠為江南東西路宣撫使置司建康府沿江三大帥劉光世李囘李光並去所領揚楚等州宣撫使名其節制淮南諸州如故惟荆湖廣東宣撫使李綱止充湖南安撫使湖北廣東並還所部自方鎮以來前執政為帥者例充安撫大使至是右司諫劉棐屢言綱跋扈吕頥浩將罷綱故帥銜比江東西減大字【日厯載出奏禀及指揮殊不了了蓋頥浩之意專為李綱設是以沿江三大帥雖去使名而依舊統元管州運獨李綱正領一路耳今詳載庶見本㫖】 世忠言提舉官董旼招馬友曹成之衆得八萬人詔户部侍郎姚舜明往衡邵辰沅等州揀其軍仍應副沿路糧食世忠還建康乃置背嵬親隨軍皆鷙勇絶倫者   壬午遣使宣諭江浙湖廣福建諸路【川陜向有宣撫司兩淮京西分鎮地故不遣】時盗賊稍息尚書左僕射吕頥浩慮守令弗䖍請分命御史循行郡國前一日手詔選强明廉謹不欺之人觀風問俗平反獄訟宣布徳意三省以監察御史明橐尚書左司貟外郎曽統度支貟外郎胡䝉御史臺主簿施鉅樞密院計議官薛徽言五人為請上皆召見賜以宣諭吏民詔書御寳手厯招收盗賊旗榜而遣之其居它官者仍攝御史 權尚書禮部侍郎趙子畫充徽猷閣待制樞密都承㫖自改官制後都承㫖除文臣自子畫始 召責授海州團練副使合州安置劉錫赴行在承事郎權陜西轉運判官董詵直秘閣【詵已是去年二月甲申】先是張浚錄詵功進三官除職名故申命之已而言者以為太過遂罷遷秩之命【詵罷遷秩在十月己丑】 殿中侍御史黄年言近㫖令臨安諸門差官率兵搜撿往來舟舡以察私鹽之盗乞速賜寢罷以安人心詔三省戒飭毋得接便騷擾   癸未新作行宫南門成 詔大理寺置監門使臣一貟用本寺請也仍用舊制令内侍一貟在門檢察 宣撫處置使張浚承制以中大夫䕫州路轉運副使劉鎡知遂寧府 詔御前忠銳第七副將宋穩所部並付沿海制置使仇悆   甲申直秘閣范寅敷知岳州自袁植為李允文所執岳州遂無守將寅敷有田在岳之平江參知政事孟庾出使付一郡事至是奏而命之 詔淮浙鹽每袋令商人貼納通貨錢三千已筭請而未售者亦如之十日不自陳論如私鹽律應販私茶鹽雖遇非次赦恩特不原免時吕頥浩用提轄貨務張純議峻更鹽法至是畫一行下【鹽鈔畫一日厯全不載㑹要亦無之十月十八日乙巳右諫議大夫徐俯劄子比降鹽鈔指揮内一項貼納錢三貫文者云云十一月十五日壬申有㫖廣南鹽鈔並依今年九月二十七日淮浙鹽鈔已降畫一指揮施行三年正月十五日刑部狀檢㑹九月二十六日聖㫖應販私茶鹽雖遇非次赦恩特不原免今參附書入以補史闕但吕頥浩鹽鈔畫一與張浚措畫指揮乃同日而下亦可怪也徐俯劄子廣鹽指揮詳具本月日可以參考】 是日直龍圖閣宣撫處置司隨軍轉運使專一總領四川財賦趙開初變鹽法盡之倣大觀法置合同場收引稅錢與茶法大抵相類而嚴密過之初成都潼川利州路十七州鹽井户自元豐間歲輸課利錢銀絹總為直八十萬緡比軍興所輸已増數倍至是開始令每斤輸引錢二十有五土産稅及増添約九錢四分所過稅錢七分住稅一錢有半應折錢引者每引别輸提勘錢六十其後又増貼納等錢蜀中鹽課最盛者莫如簡州舊為課利錢纔千三百緡絹千九百匹銀百兩引法初行歲課至四十八萬餘緡他州倣此自是歲益増加合三路所輸至四百餘萬緡而䕫路十三州及隆榮卭岷諸州官煎者不與焉   乙酉都督府請増辟參謀官已下文臣十七貟以孟庾至府故也右僕射朱勝非甞因辭同都督之命上章極論利害至數千言勝非以為宰相權任已重若更典兵文武二柄盡在其手豈人臣所堪後世不幸姦人居此位建功立業託名濟世將何以處之他日因進呈復奏此官當罷吕頥浩權邦彦皆言方防秋未可勝非又言庾姑存之頥浩所領可罷庾奏以右文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盧知原為參謀官從之【十月戊子】   丙戌顯謨閣直學士知興元府王似為端明殿學士川陜等路宣撫處置副使與張浚相見同治事始浚出使第以宣撫處置為名至是始帶川陜及等路字浚在關陜凡事雖以便宜行之然於鄉黨親舊之間少所假借於是士大夫有求於宣司而不得者始起謗議於東南大畧謂浚殺曲端趙哲為無辜而任劉子羽趙開為非是朝廷疑之將召歸先為置副時似已復還成都而行在未知也【朱熹撰浚行狀云謗者謂浚任劉子羽呉玠趙開為非是按浚用玠時人皆以為宜所以謗子羽及開者指子羽驕倨開聚歛耳於玠無所與今删潤修入】 端明殿學士江南東路安撫大使兼知建康府李光落職提舉台州崇道觀以言者論光頃為御史不言蔡京之罪及秦檜罷相而光含憤興訕故也先是光甞遺吕頥浩書稱李綱凛凛有大節中外畏服頥浩以白上上曰如此等人非司馬光富弼誰能當之頥浩因言光與其儕類結成黨與牢不可破上以為然【頥浩白上語在辛巳】 都督府參謀官傅崧卿兼權知建康府 集英殿修撰程邁充徽猷閣待制知温州以孟庾言邁在福唐保䕶下四州有勞也 集英殿修撰提舉亳州明道宫趙子淔鄭望之右文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季陵並復徽猷閣待制以赦叙也子淔令鑠子宣和末甞以雜學士為陜西都轉運使坐累免至是始復之【令鑠錙王世雄子故寳文閣待制】 右朝請大夫浙東福建沿海制置使吕源復右朝議大夫直龍圖閣婺州編管人施逵移瓊州編管以孟庾言范汝為殘   破閩中逵實禍根罪首乞竄海外以謝福建荼毒之民故有是命逵中道逸去後改名宜生奔偽齊   丁亥保靜軍承宣使邢煥為慶逺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 皇伯右監門衛大將軍榮州防禦使權知行在大宗正司事令畤為洪州觀察使安定郡王   是月録故直龍圖閣尹洙四世孫錫為將仕郎【此㨿明年三月錫乞祠狀】 初劉忠既為韓世忠所破復聚衆走淮西駐于蘄陽口世忠前軍統制解元以舟師奄至襲忠大破之忠與其徒數十人遁走北去遂附於劉豫豫以忠為登萊沂密等州都廵檢使忠之將文廣率所部詣江西安撫大使李囘降囘即以廣為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充本司統領軍馬 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在雲中聞金將攻蜀遣使臣相偁間行以告宣撫處置使張浚且賫上所賜御封親筆押字為信兩傍細字作道家符籙隱語云善持正教有進無退魔力已衰堅忍可對虛受忠言寧殞無悔虛受忠言者蓋隱虛中名也又遺其家人書言中遭廹脅幸全素守惟期一節不負社稷一行百人今存者十二三人有人使行可附數千緡物來以救囏厄昨有人自東北來太上亦須茗藥之屬無以應命甚恨甚負於是其夫人黎氏奏以縑帛茗藥附通問使潘致堯而致堯已行矣【虚中遣相偁事以紹興四年十二月宇文粹中所奏修入黎氏以十一月甲戍奏至今併附此】 偽齊長星見偽太后翟氏死諡慈獻是秋金國主晟如燕山府左副元帥宗維右副元帥宗輔右監軍希尹左都監宗弼皆㑹留右都監耶律伊都守大同府左監軍昌守祁州伊都久不遷頗怨望遂與燕山統軍浩里謀為變盡約燕雲之郡守契丹漢兒令悉誅女真之在官在軍者天徳知軍偽許之遣其妻來告時希尹微聞其事而未信偶獵居庸關上遇馳書者覺而獲之宗維族浩里命希尹誅伊都于大同伊都微覺父子以遊獵為名遁入夏國夏人問有兵幾何云親兵二三百遂不納乃奔塔坦塔坦先受希尹之命其首領詐出迎具食帳中潛以兵圍之塔坦善射無衣甲伊都出敵不勝父子皆死西京副留守李處能坐累誅南京留守郭藥師河東南路步軍都總管蕭慶皆下獄既而獲免處能燕人遼宰相儼之子宣和末自平州來歸拜延康殿學士賜姓名趙敏修金人交燕復取以去宗維以藥師家富于財謂其可以動衆悉奪而囚之宗維次室蕭氏本天祚之元妃希尹殺之謂宗維曰彼與兄實為仇讎然忍死事兄者蓋有待也今事既不成他日帷間寸刃不測可以害兄矣希尹以愛兄故擅殺之宗維泣謝于是宗維令諸路盡殺契丹金主晟聞伊都叛未至燕而歸大赦彰徳軍節度副使髙景山告知相州杜充隂通江南先是充之孫自南方逃歸充不告官而擅納之遂下元帥府掠治宗維問之曰汝欲歸江南邪充曰元帥敢歸江南監軍敢歸江南惟充不敢歸也諸帥相顧而笑踰年乃釋【西京即雲中大同府南京即平州】 内樞密使楊朴卒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五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伊都【原書作餘覩誤改見巻一】   浩里【原書作槁里誤今改正】   塔坦【原書作逹靼巻一百七又作韃靼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冬十月戊子朔置孳生馬監于饒州命守臣提領括神武諸軍及郡縣官牧馬之仍選使臣五人專主其事時言者以為軍旅之事馬政為急多事以來國馬為彊敵所侵盗賊所有其在諸軍者無幾乞講求孳生之利于江東西擇水草善地置監以牧之故有是命 集英殿修撰何志同宋伯友並復徽猷閣待制右文殿修撰李璆左朝議大夫趙子崧並復集英殿修撰朝請大夫衞仲達復秘閣修撰璆開封人宣和末自中書舎人坐朋附蔡絛斥去衞仲達華亭人靖康初禮部尚書兵至而遁坐除名均州居住至是並以赦復之而子崧已卒于潯州矣   庚寅斬富順監男子李勃于都市勃偽稱徐王下大理至是獄成詔殿中侍御史黄年徽猷閣待制樞宻都承㫖趙子畫皇兄右監門衞大將軍忠州防禦使安時審問法寺言勃受俸劵饋遺金銀共計絹四千餘匹當杖脊流二千里居役一年詔勃依軍法命神武前軍統制王大理少卿元衮莅其刑保義郎杜遠坐資給勃勒停内侍武翼郎趙民彦坐驗視故不以實湖北安撫司將官敦武郎秦濤坐護送勃擅留禁兵並除名彦民英州濤永州編管初勃之出蜀也道過衢州吏白守臣左朝奉大夫汪思温避正堂以待思温曰即乘輿至何以待之治具如大賔客之儀既就館思温入謁出謂人曰帝王之胄自與常人殊而舉措不類何也勃之未决也左從事郎田如鼇言恐奸雄假尺布㪷粟之謡以為嘯聚之釁乞以其獄布天下奏可遂以如鼇為樞宻院編修官【如鼇已見元年六月其建請在九月辛未除官在十月己亥今聨書之】思温鄞縣人也【臣謹按靖康䧟敵皇族數云徐王見在祁王沒于五國城時顯仁后南歸之後去此已久足明其詐也】 詔陜西都統制吳玠金房鎮撫使王彦統制熙秦路軍馬關師古並賜金帶仍降詔奬諭 言者請諸州守臣移罷者並先次離任令漕臣擇本路亷幹官主管帥臣則令監司暫權從之 詔諸路常平司歲舉京官員數令憲漕二司分舉憲司一分漕司二分嘉祐舊制郡倅舉京官如守臣之半熙寧初取歸常平司至是省提舉官故有此命 徽猷閣直學士湯東野為江南東路安撫使兼知建康府言者奏其貪刻罷之   辛卯正侍大夫華州觀察使䕫州路兵馬鈐轄田祐恭知珍州倣務川城例以省經費用張浚請也政和中初置珍思承溱播五郡宣和末已廢其四至是浚欲省珍州故以祐恭主其地後不果廢 朝議以坑冶所得不償所費悉罷監官以縣令領其事至是江東轉運副使馬承家奏存饒信二州銅場許之二場皆産膽水浸鐵成銅元祐中始置饒州興利場嵗額五萬餘斤紹聖三年又置信州鈆山場嵗額三十八萬斤其法以片鐵排膽水槽中數日而出三煉成銅率用鐵二斤四兩而得銅一斤云   癸巳詔湖北安撫司後軍統制官顔孝恭以所部還鄂州孝恭初奉詔討石陂軍賊余照照為官軍所殺其次李寳等百餘人皆就招㝷以寳為樞宻院准備將 左宣義郎直龍圖閣胡寅應詔上書論修政事備邉陲治軍旅用人才除盗賊信賞罰理財用核名實屏佞諛去奸慝十事大略謂今政事之大莫甚於敵國强盛而兵甲不振以爵禄與人而人莫肯用命抑又有甚焉者今年以來大政幾變矣内則立修政之司外則開都督之府今日講議而明日併廢今日出師而明日召還廟謨成筭其果安在今國歩雖日蹙譬人之身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江左雖㣲尚跨有江淮之地自古未有欲守長江而不保淮甸者淮甸者國之脣江南者國之齒脣亡齒寒其理明甚金人遁三年矣邉備宜日有可恃乃反不如前日淮甸數十州地方二千里孫權以來所恃以為障塞者今不過置一二鎮撫使以處盗賊一旦有急安知不并力助敵為彼先驅藩籬何賴焉軍旅之事大要有三一曰選將二曰蒐練三曰教閲今王室危甚繄諸將是賴宜得慷慨知兵之士付之重權庶幾能翼戴天子而加之以恭今也至有不知兵法不習戰鬬内不能與士卒同甘苦而得羣下之死志外不能讋服賊盗而書尺寸之功平居趦趄以邀其上一旦有急首唱奔潰豈不痛哉今國内空虛養衆非得已也而偷惰冗食十常三四為將帥者以動揺軍情為畏專務姑息故常敗事為今之計宜無恤紛紛之論而惟實效是圖兵不可用者悉蒐去之猝有搶攘之變驅以赴敵何患不致死今養兵雖衆獨不聞暇時以教閲為事者而貴逰近戚大臣權要拘占役使動以百數軍政一壞緩急之際何可復理戰而不捷彼之肉其足食乎臣願修此十事以承天意惟陛下留神天下幸甚   甲午御筆起居舍人汪洋面奏不急之務可降一官初詔羣臣條闕失而洋靣奏請官五代九國子孫上諭輔臣曰朕虚已求言務濟時病如敵國外患及朝廷闕失可言者非一洋姑應詔㫖豈朕所望諸國在五季時割據類皆盗賊洋欲封其後是奬賊也洋言無取與降一官若後來獻言之人有補治道朕當旌賞 進士周拯夏康佐陳康國各上書論時事詔拯召見餘賜帛罷之既而康佐等辭賜帛上曰唐太宗固嘗如此本朝久亦不廢兹乃待士禮意也其以此諭之【上詔在己巳】   乙未詔起復徽猷閣直學士王庶語言輕率用意傾險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本州居住始用張浚奏也 右文殿修撰劉觀復徽猷閣待制責授中大夫秘書少監黄潛厚落分司提舉江州太平觀便居左朝散郎提舉建昌軍仙都觀胡安國左朝奉大夫提舉建州武夷山冲祐觀胡世將並更竢一赦取㫖皆以刑部檢舉也既而右司諌劉棐奏潛厚聚歛苛細賣官鬻爵等四事命遂格【棐奏在十月丙午】   丙申初置江浙荆湖廣福建路都轉運使以大理卿張公濟充集英殿修撰為之自罷發運司頗失上供錢物故吕頤浩以為請 詔統領軍馬官經由及屯駐所在以請受之類為名陵犯知通縣令者流三千里將校依階級法時統兵官在外肆為兇暴韓世忠後軍統制官巨振過安仁縣笞邑尉數十幾死論者以為言故立法【日厯載所立條不甚明了今以慶元隨勑申明修入】 河南府助教杜諤嘗集春秋傳右司諫劉棐請付之學官從之諤眉山人以春秋教授諸王元祐中舉進士不第而卒   戊戌吕頤浩言建康米斗不及三百欲於鎮江上下積粟三十萬斛以助軍用上曰若精選兵十五萬分為三軍何事不成祖宗取天下兵數不過如此 省兩浙添差漕臣員   己亥左朝散大夫直徽猷閣知䕫州韓廸降三官落職責監資州在城稅務坐奏偽徐王不實也   庚子御筆右諌議大夫徐俯志氣剛方早聞于世其于文學直其餘事可賜進士出身故事任子不為䑓諫官故有是命 都省言江西吉筠州臨江軍上供糧斛累年不至今歳豐稔乞命倉部員外郎孫逸同轉運副使韓球催理三十萬斛赴鎮江府交納從之 詔自今非監司及㳂邉守臣毋得再任違者令御史察之時言者以為士大夫貪冒茍得巧圖因任非國朝舊制故有此命 宣撫處置司主管機宜文字張宗元張滉入辭並賜五品服 是日朝議大夫直徽猷閣凌唐佐為偽齊所殺初唐佐既降【事見建炎三年九月壬子】劉豫因以唐佐知歸德府有尚書郎李亘者乾封人建炎末避地不及豫使守大名時通問副使宋汝為亦以豫命同知曹州【事見建炎四年冬末】三人素相厚汝為知豫無改悔意與唐佐等宻疏其虚實遣人持蠟書告于朝唐佐亘募得卒劉全宋萬僧惠欽汝為募民王現邵邦光皆十餘往反尚書左僕射吕頤浩之過常州也得唐佐從孫憲授保義郎閤門祗候俾持帛書遺之憲至睢陽唐佐妻田氏使與舘客張約同食憲疑不出田氏曰無傷也既而為約所告豫遣人捕唐佐并其家至京師憲走得免唐佐見豫責以大義豫怒斬唐佐于境上下令曰唐佐結連江南謀反斬首號令其家屬當從坐貸死送頴昌府拘管時全萬惠欽為邏者所得事泄亘亦當誅先是武顯大夫孫安道為應天府兵馬鈐轄城䧟不得歸後謀挺身還朝為人所告而死事聞贈安道忠州刺史為亘立祠名愍忠約江南人也【此以唐佐附傳趙甡之遺史宋汝為忠嘉集葉夢得避暑録話龔頤正忠義互録及紹興三年三月十六日唐佐妻田氏自訴狀参修但諸書各有所差互今並以史為正宋氏所録云凌李遣兵卒劉全宋萬僧惠欽皆十餘徃返後僧與卒為邏兵所得事泄凌李俱族滅此與甡之遺史夢得録話俱不同田氏自訴狀云去年六月蒙僕射相公差到姪孫凌憲將到蠟彈即時跪領後來已將回文去訖不期於八月中有一南中秀才詣劉豫陳首蠟彈文字于九月十五日追取夫凌徽猷前去勘問其本末遂髙聲毁罵劉豫至十月十三日於界首斬了凌徽猷其狀詞皆與甡之所書合所謂南中秀才即張約也按此則李亘之死當是僧與卒被獲而唐佐又自有告者特宋氏傳聞不詳耳甡之又云唐佐家屬各决脊杖二十由是田氏暨婢妾五人各遭重决唐佐二子長子已卒次子方九嵗兩杖而斃按田氏狀云隨母男王端人力陳德各决脊杖編管外田氏并男定國安國新婦周氏女子六娘小兒祖德所使人五人等並各枷項送頴昌府拘管則甡之所云非也遺史又載劉豫所出犯由云直敷文閣凌唐佐按此時未有敷文閣甡之亦小譔夢得録話云李亘兖州人為劉豫守南京遷大名留守後謀歸本朝為豫族誅據會要載亘立廟事亦云偽齊知府事與葉書同然應天自䧟敵後即以唐佐守之或者亘先守大名而後代唐佐守應天已而被殺亦未可知今不得其詳且牽聨附見頤正書唐佐死狀差互已辨之見建炎三年九月唐佐紹興三年三月贈官詳具本日亘十年三月立廟今附見安道紹興五年贈官不得其被殺年月以其為應天鈐轄故因唐佐事遂為書之當考】   辛丑秘書少監方誾為起居舎人左朝奉大夫張綱為尚書左司員外郎綱金壇人尋命綱權監察御史【綱權察官日厯不見此據左右司題名】起居舍人汪洋坐草詞溢美罷為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事祖在九月辛已】   壬寅詔江南西路兵馬副鈐轄張中彦以所部充都督府統制官仍遣右通直郎都督府幹辦公事楊揆往吉州濟其軍食初中彦以討捕駐軍廣州脅制州縣供億以萬計一路為之震擾朝廷撥隸楊惟忠李回岳飛孟庾韓世忠李綱皆不禀命綱察中彦意樂為郡檄令權知岳州中彦果至即械送獄遂并其軍揆仁和人也【中彦初見建炎三年十二月末其令聽李綱節制在今年十月壬辰被誅在十二月庚子而熊克小厯于九月乙酉李綱止帶湖南安撫使已前書之實甚誤也今移附本日綱行狀作張忠彦亦誤】左中大夫洪炎爲秘書少監建炎初除是官久不至及是又申命之詔待闕官權攝州縣職任者令長吏批書印紙違者無得調官用右宣教郎知無為軍王彦恢請也   甲辰詔宣諭官所至有使相及前執政官知判州府者許出謁 是日金國通問使潘致堯至楚州通判州事劉晏與諸將謀夜刼致堯于舟中奪其禮幣而去廵檢馬貴知其謀以告守臣武功大夫柴春率衆拒戰晏敗走俄而晏兵自子城出春鬬死録事㕘軍劉晟亦為所害晏遂擕所掠國信奔偽齊致堯還承州復治行而後出境【此月辛亥劉光世奏至詔留承州聽旨癸丑詔光世遣赴行在十二月庚長贈劉晟宣敎郎與一資恩澤】   乙巳武功大夫忠州刺史閤門宣贊舍人都督府統制軍馬劉紹先充福州兵馬鈐轄朱勝非之謫九江也紹先為守臣不之禮勝非憾焉紹先有部曲九千餘人至是揀其壯者隸神武中軍而有此命 右諫議大夫徐俯言比降鹽鈔指揮應商販淮浙鹽之未售者毎袋貼納錢三千十日不自陳論如私鹽律臣謂立法太峻於人情有未順恐天下之人謂陛下為利而不恤乞轉由海道之鹽竢到州縣日為始寄頓邸肆之鹽竢鹽主到日為始自是之後錢有未足者許質鹽於税務而寛其期詔各展十日如錢有未足聽商人於官司質當取息三分 武翼大夫江東安撫大使司水軍統制耿進以所部屯建康當受宣撫使韓世忠節制進聞世忠來謂其徒曰若分揀此軍當相從下海還鄉耳准備使喚李明詣世忠吿進結謀順蕃世忠命水軍統制張崇代將其軍執進屬吏事聞是日有詔械進赴行在已而權主管都督府公事傅崧卿奏進自言無反謀乃下大理更以其衆隸都督府統制官姚端【以進軍隸姚端在三年正月辛酉今併書之進三年二月甲午行遣】   丙午徽猷閣待制都督府㕘謀官權主管都督府事權知建康府傅崧卿降二官落職提舉洪州玉隆觀左奉議郎御史臺主簿充湖南宣諭施鉅降一官放罷初朝廷以軍興糧乏出官告度牒以糴於民而有司定直太髙無願受者㑹崧卿出使奏崇德嘉興二縣能損度牒之直與私價略相當提浙西刑獄公事施坰保明如所奏既而兩浙轉運副使徐康國言二縣有未糴者上以詰崧卿崧卿言前所奏事蓋以二縣暗增米直使與度牒官價略相當故民不以為病非謂其及額也上又遣監察御史李靄按問靄還言二縣未嘗損直上以崧卿為欺乃有是命鉅先知嘉興縣坐不自言故黜而坰以觀望亦降兩官責監逺州市征【崧卿初奏在今年正月癸丑劄問崧卿在七月辛巳命靄體究在十月庚辰今併書之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啣命而使膺皇華之選分外臺之寄吏之否臧事之罷行皆得以專達乎上實天子耳目之司也是宜激濁清彰善癉惡如鑑之明如衡之平而無私焉而乃奏報不實公肆誕慢失職之誅庸可逭乎太上皇帝獨運剛斷鐫貶職秩則居是職者誰不知所戒焉】 尚書吏部員外郎劉大中權監察御史充湖南宣諭代施鉅也 罷三省吏行遣文書犒設明年四月塑昭慈神御禮房吏以下百二十有二人增給食錢萬餘緡五次犒設銀絹二千四百餘匹兩議者復以為言乃止   丁未以孟冬薦饗太廟於温州是月也先祫祭祠部員外郎神主神御提㸃向宗厚言祭不欲數乞用故事權罷時享禮官援政和五禮新儀不從於是祫祭孟饗薦新朔祭兼行於一月之間非故事也 是日盗張成入醴陵縣右從事郎知縣事程愿率土兵射士擊之廵尉曹修郭建皆為所殺愿中刃不死賊亦去後贈修建各兩官録其子久之愿自愬其事於是亦進二資   戊申端明殿學士新知平江府趙鼎為江東安撫大使兼知建康府許過闕 詔减落糴本關子價直之人賞錢五百千許人告【慶元隨申明】   己酉詔帥臣統兵官以公使酒酤賣者取㫖論罪先是李綱為湖廣宣撫使請於所在州軍造酒許之及是吕頤浩因進呈言茶鹽酤今日所仰養兵若三代井田李唐府兵可復則此皆可罷不然財用捨此何出朱勝非曰酤自漢孝武時因兵興而有上曰行之千餘年不能改革可見久長之利故有是㫖 詔湖北安撫使劉洪道知鼎州程昌㝢併力招捕湖㓂楊太時太據洞庭有衆數萬太主誅殺其黨黄誠主謀畫誠之下又有周倫楊欽夏誠劉衡之徒大造車船及海鰍船多至數百車船者置人於前後踏車進退毎舟載兵千餘人又設拍竿長十餘丈上置巨石下作轆轤遇官軍船近即倒拍竿擊碎之官軍以此輙敗大率車船如陸戰之陣兵海鰍如陸戰之輕兵又倫欽雖各有寨而專倚舟以為强誠衡雖各有舟而專倚寨以為固此其所恃也韓世忠之在湖南也遣使臣朱實往招之太不聽命至是昌㝢以奏乃命趣捕之   庚戌武節大夫果州刺史霍明為江西兵馬副都監辛亥徽猷閣待制安復鎮撫使陳規陞徽猷閣直學士仍詔䂓俟來春赴行在 左廸功郎孔端朝宣聖之後也上召見特改左承事郎㝷以端朝為秘書省正字【端朝除正字在十二月】   壬子都督府統制官王冠盡追所有官降為承信郎赴神武右軍自効時諸將之起於羣盗者朝廷盡揀其軍冠兵皆老弱又虛張軍數冒請糧食累年故有是命尚書吏部郎中晏敦復嘗以事忤吕頤浩言者論敦復治吏而不白其長又不信朝廷批狀而自審於都堂詔送吏部   丙辰權尚書刑部侍郎王衣罷為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以右司諌劉棐論其于刑名屢有出入又嘗舉張汝舟毎懷憤恨也 尚書金部員外郎吕廷問請令文思院造斗秤升尺出賣以助經費私造抵罪從之是月尚書右僕射朱勝非上書言經營淮北五事一謂國家屯軍二十萬月費二百萬緡倘無變通必致坐困逆豫方行什一稅法聚以資敵若王師不出豫計得行今當渡江取彼所積以實邊圉淮南既實民力自寛二謂逆豫招到淮北山寨及知名賊二十六項所以然者彼謂官軍不敢出逆賊能驟來耳宜分為三軍聲言取徐邳而實取淮陽聲言趣京師而實取陳蔡聲言入濵海而實取青宻使逆豫聞之必分兵拒守然後大軍出廬夀直搗宋亳豫必成擒矣三慮賊併力南㓂今敵使既行未有要約不若先破豫兵去其一助四大軍一出所得金帛當明諭將帥悉以賞軍五淮北有土豪助順者就以為守將俾自為備則兵勢益張如此則不三二年中原可定上納之 偽齊劉豫以知東平府李鄴為尚書兵部侍郎兼權尚書右丞【豫傳云是月以鄴權右丞范恭守左丞按偽齊録有什一稅法進劄云阜昌四年五月權左丞范恭阜昌四年癸丑乃紹興三年則恭此年未落權字傳蓋誤也】 陽糓令李俅言什一税法利害可采遷監察御史俅儔弟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五十九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六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十有一月戊午朔右諫議大夫徐俯入對言大臣不可立威宜與諸將論事又言杜充一向威嚴諸將不敢議事其敗以此上曰朕命大臣與諸將會食共議卿特未知呂頥浩曰將相和則國安豈可人情不通自頥浩張浚執政始與諸大將共食於朝堂論者謂諸將便衣宻坐視大臣如僚友階級之法廢矣【朱勝非閒居錄云朝廷承堂陛之勢宰相號表則之官動遵典禮不容妄作故事每見客無迎送之禮無燕聚之私建炎以來車駕巡行典禮雖不備然大體尚存三年渡江至臨安有苗劉二賊之變副樞呂頥浩禮部侍郎張浚同為勤王之舉聚兵吳門日與諸將議事或犒勞偏裨置酒髙會必至夜分欵狎無所不至如是四十日事定造朝呂拜相張拜樞與諸將會集不已酒酣箕倨以至嘲謔喧閧紛挐無復禮儀至呼諸將第行以兄事之云幾哥故事悉廢識者深惡之】   己未尚書工部侍郎韓肖胄移吏部侍郎仍兼工部權吏部侍郎章誼移刑部侍郎仍兼兵部【肖胄兼工部在丁卯誼兼兵部在庚午】 御筆新除尚書比部員外郎蔣璨直秘閣知台州璨之竒從子也時台州守臣屢以不才罷會燦召對獻議請帥府望郡皆增置通判一員而易其名為長史少尹論者以為不可行詔以璨在臨川有聲故有是命既而右諫議大夫徐俯再䟽論璨交結梁師成師成所蓄古今書畫最為富有常置璨於門下為辨其真偽命遂格【臣僚駮璨所議在十一月辛亥俯初論璨奪職在此月庚午罷郡在辛未今聨書之】   庚申執政進呈朝堂所受訟牒州郡有未决者乞付大理上曰宰相進賢退不肖用治天下豈可以細事為務顧呂頥浩曰卿可諭臨安守臣宋煇令盡心獄訟毋致煩紊朝廷   辛酉詔自今住講日令經筵官輪進春秋口義一篇至開講日如舊 右承事郎陳正由試尚書屯田員外郎以其父瓘任諫官言京卞誤國特錄之也 詔湖廣縣令闕官處令提刑司限半月具名申吏部差注限日之任自喪亂以來湖廣縣令皆罪廢或右職攝之論者以為言故有是㫖 直徽猷閣和州無為軍鎮撫使趙霖以營田有緒遷一官為左中奉大夫 是日盜陳顒破武平縣   壬戌尚書駕部員外郎李愿請望祭程嬰公孫杵臼於臨安從之   乙丑詔江湖閩浙廣南路州縣官吏曰朕以中原否隔敵難嵗滋巡省治兵久淹江表惟是六師供億調度之繁加以盜賊干戈誅求之苦擾吾郡邑害及生靈終夜以思當食而嘆雖詔書寛恤赦令蠲除以時而下尚慮奉行之吏便文自營徒掛墻壁使吾惻怛哀矜之意不能下究而元元之民靡獲沾其寔惠朕甚愍之肆簡忠信之使分路循行逮諸郡縣檢察詔令平反刑獄觀風問俗宣布德意付之以親札之歴使舉按必書以稽其殿最丁寧告戒躬臨遣之惟爾在官小大之臣斯亦知朕志矣其相率勵各公乃心勤乃職毋荒失朕命務安吾民凡使者之所上聞朕將即其功罪示以勸懲隨其惰修加以誅賞爾乃狃於習俗行或不良時冐吾禁其洗心易慮務自悔革勿蹈大刑朕言必行惟明聽之勿忽 左承奉郎虞為秘書省校書郎先是與沈長卿石公揆同召試上諭輔臣以長卿䇿尚懐朋附呂頥浩曰惟答所問長卿乃於題外别叙四事皆是自外准備公揆文詞荒畧不可與選乃詔長卿已為李綱所辟令赴任公揆别與差遣奕子【奕錢塘人工部侍郎】公揆會稽人也【長卿已見】 中書舍人兼侍講陳與義言臣竊見陛下憂勤庶政日昃不食臣嘗深思致治之要不過擇人欲無遺才不若素察陛下垂意黎庶不為不切而近郡之守或一嵗之間乃至數易選擇在廷之臣按察諸路猶或失之至於改命皆以見在人材寡少故也若稍修臺省寺監之缺悉召天下之才聚之朝廷詳試以考其能還觀以究其藴緩急任使豈憂乏人或謂大農之費不可增則今州縣添差之官豈不食於民力而于此顧惜之乎自古急於人材之代必有搜訪之術今之士大夫雖更數年兵荒盗賊之禍而流落湮晦散在諸路尚多有之其不願從仕者少而困於無津不能自達者多若使諸郡每一季或半年以里居不仕及流寓之人並列姓名爵里以聞則披籍一覽可以盡知矣詔諸路州軍如所陳具申尚書省 度支員外郎胡蒙言方今時尚艱危兵未可戢則理財之政必以經常所入為先若諸路年額上供常平應千租課與夫摘山煑海之利三者畢集費用自足儻用其一而緩其二至於闕乏不得已乃横斂暴取以蠧民必矣朝廷比來措置貨鹽鈔公私雖已盡利然官兵贍給糴買犒賞賜予之類悉取於此其諸路歲入財賦至行在者實數甚微臣愚願詔諸監司官凢管下租賦利入拘催趂辦未足額不許截撥上供其一路一州一縣物料錢帛應輸行在之數有違者限滿委都省剗刷以聞嚴行懲戒詔以付諸路漕臣初明州象山定海鄞縣旁海有鹵田三十七頃民史   超等四百六十餘家刮土淋鹵煎鹽官未嘗收其課至是浙東提舉茶鹽公事王然始拘充亭戸盡其鹽歲為二百九萬餘斤收鈔錢十萬餘緡事既行乃言於上於是守臣直秘閣陸長民言此乃失業細民旋採薪煉土徃來無常明州自兵火之後民未復業今又集舟調夫水陸防拒勞苦已甚豈宜更置鹽場重其騷擾都省勘會提舉官建明有利無害令憲司具的確利害申尚書省毋得少有觀望既而提㸃刑獄公事孫近言象山一縣可以置如然請然之未也知定海縣蓋文淵嘗以為言張守時為安撫使言小人不曉朝廷之意務在苛刻恐非今日所宜事遂寢至是卒推行之【用孫近言置象山在三年四月九日文淵建言在今年閏月二十五日此據會要日歴無之】 是日偽齊劉豫召武功郎河南鎮撫司都統制董先至汴京以為大總管府先鋒將【此以紹興四年五月七日閻大鈞待罪狀修入】先是金房鎮撫使王彦在金州威聲頗著宣撫處置使張浚以彦莭制商虢陜華州彦遣属官高士瑰率諸將以圖商虢至紫嶺與先遇官軍敗統制官劉琦戰死然先以困廹遂棄商州彦以統制官邵隆知州事【彦明年二月朔以勦殺董先復商州除軍職未知的在何時不知彦因董先為偽齊召去遂乘虛以取商州或先為彦所困而棄城依豫是皆未可知林泉野記稱彦忌其統制劉琦然先亦困廹乃降恐誤先歸正在明年正月彦已失商州久矣】   丙寅顯謨閣待制江常為給事中詔以常宣和間為侍御史言事無所畏避故用之後五日諌官徐俯論其賣京附黼貪墨著聞不可汚論駮之任命遂寢 和安大夫榮州防禦使王繼先主管翰林醫官局填新剏闕繼先辭不受   丁卯左中大夫致仕胡谷瑞卒谷瑞夀昌人嘗為尚書吏部郎中建炎間請老卒年五十三谷瑞為郎時初得任子恩先官其弟朝廷許之因著令初遇大禮有子者聽䕃補期親   戊辰中大夫中書門下省都檢㸃魏孝純除名郴州編管先是殿中侍御史黃年劾孝純凶險悖逆御筆送大理治罪孝純具服冒請俸賜法寺當追一官勒停呂頥浩進呈特有是命   己巳詔太尉韓世忠應得恩數如兩府例上謂輔臣曰世忠有功宜厚賜予朕昨遣中使賜帯笏狨坐以寵之矣 尚書左僕射呂頥浩屢請因夏月舉兵北向以復中原且謂人事天時今皆可為何者昨自維揚之變兵械十亡八九未幾敵分三路進兵江浙兵皆散而為盜自陛下專意軍政揀汰其冗修飭噐甲今張浚軍三萬有全裝甲萬副刀槍弓箭皆偹韓世忠軍四萬岳飛軍二萬三千王軍一萬三千雖不如浚之軍亦皆精鋭劉光世軍四萬老弱頗衆然選之亦可得其半又神武中軍楊沂中後軍巨師古皆不下萬人而御前忠鋭如崔增姚端張守忠等軍亦二萬臣上考太祖之取天下正兵不過十萬况今有兵十六七萬何憚不為且向者邵清擾通泰張琪刼徽饒李成破江筠范汝為據建劒孔彦舟馬友曺成等為亂於江湖朝廷枝梧不暇今悉已定又自敵之南牧莫敢嬰其鋒者近歲張俊獲㨗於四明韓世忠扼於鎮江陳思恭擊於長橋而張榮又大㨗於淮甸良由敵貪殘太甚天意殆將悔禍又敵以中原付之劉豫而豫煩碎不知國體三尺童子知其不能立國事固可料觀宇文虛中宻奏雖未可盡信然敵騎連年不至淮甸必有牽制則天意蓋可見矣今韓世忠已到行在臣願睿斷早定命世忠張俊與臣等共議决䇿北向令世忠由宿泗劉光世由徐漕以入又於明州留海船三百隻令范溫閻臯乘四月南風北去徑取東萊此數路皆有糧可因不必調民饋運大兵既集豫必北走所得諸郡就擇土豪為守敵舉兵來争其地則彼出我入彼入我出擾之數年中原可復况今之戰兵其精銳者皆中原之人恐久而銷磨異時勢必難舉此可為深惜者也【頥浩此䟽在今年而不得其月熊克小歴繫之二月末間恐誤䟽稱韓世忠已到行在當是此時若二月則世忠尚在湖南不應云爾也䟽又稱後軍陳思恭疑傳寫之誤思恭去年九月已死矣今改作巨師古庶不抵牾】   庚午詔自今御筆並作聖㫖行下時右諌議大夫徐俯言祖宗朝應批降御筆並作聖㫖行下自宣和以來所以分御筆聖㫖者以違慢住滯科罪輕重不同也今明詔許繳駮論列當依祖宗法作聖㫖行下方其批付三省合稱御筆三省奉而行之則合稱聖㫖然後名正言順人但見宣和御筆謂不當然不知祖宗御筆不少王廣淵在仁宗朝嘗編類成書以為後法乞依故事施行上從之 右宣教郎韓亮特進秩三等以參知政事孟庾言亮從其父勦除賊㓂備見勤勞故也 禮部尚書洪擬言近時吏强官弱官不足以制吏官有以財用不給罷者吏未嘗過而問也官有以刑名失當罷者吏未嘗過而問也官有罪吏告之有司治之惟恐後吏有罪官按之則相疑曰豈寛縱致然耶故任職者官以不按吏為得計宜其所在姦吏專權擅勢大作威福臣竊憤之願詔有司立法應官除名者吏勒停官衝替者吏放罷官能自按吏則許免失覺察之坐如此則吏强官弱之風寖衰矣上謂宰執曰朕思此一事要在官得其人吏不敢舞文為奸呂頥浩曰縁官不知法致吏得以欺上然之其後刑部言吏犯贓私罪已有正法擬所請難行事遂止【刑部議下在明年正月辛亥】 户部尚書黃叔敖請倣在京法應見緡出臨安諸門者五千已上收其稅匿不自言半没官半給告者後二日詔見緡出門毋得過十千其收稅勿行   辛未廣東經畧使汪伯彦始受命時䖍宼謝寳以衆數千攻博羅縣伯彦遣官兵募土豪與戰各有勝負寳乞就招士民言逺人不諳戰守願從賊請以安人情伯彦以便宜授寳承信郎賊遂散【熊克小歴云詔伯彦知廣州未拜會盗數萬侵廣東圍城邑郡人相率請伯彦討賊伯彦乃出領帥事既而賊亦遁去此蓋汪藻撰伯彦墓碑之詞非其實也今以伯彦自奏招安事修入狀在日歴明年四月二十八日中興聖政上曰朕嘗思創業中興事殊祖宗創業固難中興亦不易中興又須顧祖宗已行法度如何壊者欲振墜者欲舉然大不容易此實艱難朕不敢不勉也臣留正等曰創業中興殊未可以難易分也蓋削平僭叛混一區宇與夫救溢扶衰重光基緒自非明聖之主負大有為之志安能辦是功業哉太上皇帝因論創業之難而深念中興之不易且欲勉强而力行故能撥亂反正中興炎祚三紀之間方内晏然蓋大有為之志已先定於圖復之初矣】   壬申上諭輔臣曰自昔中興豈有端坐不動於四方者將來朕撫師江上朕觀周宣王修車馬備器械其車攻復古一篇可見若漢世祖起南陽初與尋邑之戰以少擊衆大破昆陽其下如唐肅宗雖不足道能用郭子儀李光弼以復王室朕謂中興之治無有不用兵者卿等與韓世忠曲折議此否如朝廷細事姑付有司卿等當熟講利害朕前日與世忠論至晚膳過時夜思至四更不寢朕與卿等固有定議昨日批出可更召侍從日輪至都堂給劄條對來上朕將參酌以决萬全呂頥浩等曰謹奉聖訓 吏部侍郎韓肖胄言今日之勢終當用兵如晁錯之論七國以為削亦反不削亦反金人猶是也繼因賜對面奏賊豫盗據中原人心不附宜出不意遣兵將皷行進討聲言翠華再幸金陵督使過江願賜睿斷克成大勲時頥浩亦召世忠至都堂諭以焚毁劉豫糧料事世忠曰此乃清野之法不可不行禮部尚書洪擬獨言國勢强則戰將士勇則戰財用足則戰我為主彼為客則戰陛下前年幸會稽今年幸臨安興王之居未定如唐肅宗之在闗中光武之在河内也又邇者諸將雖有邀擊小勝未見雷合電發以取大㨗又江浙農耕未盡復淮甸鹽筴未盡通平日廪給尚艱緩急將何以濟又千里餽糧士有飢色今使千里出戰則彼逸我勞凢此皆可以言守未可以言戰也擬歸語家人曰吾知迎合可取高位然豈以一身之故誤國事耶【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兵凶器也有時而致吉戰危事也有時而致安争逆德也有時而致順少康非兵不能以中興於夏宣王非兵不能以中興於周光武非兵不能以中興於漢肅宗非兵不能以中興於唐國家艱難之初敵騎猖獗直欲長驅東南非太上皇帝親總六師指授諸將挫其銳鋒而奪敵師之氣敵肯為前日之和哉暨金亮渝盟擁百萬之師壓我淮上非諸將角數戰之勝太上决親征之䇿致彼兇徒自相殘戮聖上纉承繼興師討敵肯為今日之和哉太上皇帝謂中興之治無有不用兵者斯誠不易之論】 秘閣修撰知臨安府宋煇言本府酒稅課利乞依州例權免分撥諸司應副本府支使竢移蹕日如舊從之 詔吉州貨務見賣廣南鹽鈔並增貼納錢如淮浙例   癸酉尚書右司員外郎曾統為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唐煇守左司諫 尚書户部郎中王衍充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甲戌殿中侍御史黃年守太常少卿 右司諫劉棐充集英殿修撰知台州 江浙荆湖廣南福建都轉運使張公濟言諸路州軍財賦出入並許取索㸃檢如上供錢不足乞以轉運司移用錢依條限補解如漕司别作名目支用者許行按劾從之 詔淮浙鹽所出鹽以十分為率四分支今降指揮以後文鈔二分支今年九月甲申以後文鈔四分支建炎渡江以後文鈔用户部尚書黃叔敖請也先是呂頥浩以對帶法不可用乃令商人輸貼納錢至是復以分數均定如對帶矣 命潭鼎荆鄂帥守李綱等四人約日會兵收捕湖㓂初綱以湖廣宣撫使赴湖南聞曹成將自邵入衡以趨江西而韓世忠所留提舉官董旼親兵才數百人勢不足以彈壓即駐師衡陽遣使諭成使散其衆成至衡綱召與語俾率其餘衆四萬詣建康時馬友之將步諒有兵二萬掠衡山泊吳集市綱留統制官韓京屯茶陵以扼賊而親帥大軍自白沙潛渉江諒不虞其至遂出降至是以聞詔綱精加揀汰得七千餘人諸軍【此并據綱行狀不得其日按史綱以十一月癸酉奏歩諒解甲公參故且附此】綱㝷入潭州械右朝奉郎知醴陵縣張覿属吏權攝官以漸易置賍吏稍戢綱延見長老問民疾苦皆以盜賊科須為言乃檄州縣非使司命而擅科率者以軍法從事應日前科須之物並以正賦准折又遣統制官郝晸降潰將王進於湘鄉吳錫擒王俊於邵陽自是湖南境内潰兵為盗者悉平惟湖㓂楊太據洞庭文榜指斥言詞不遜綱命統領官李建馬凖吳錫分屯湘隂益陽橋口以備之湖南無水軍綱乃拘集沿江魚網戸得三千人屯潭州言於朝乞合兵討蕩詔湖北安撫使劉洪道知鼎州程昌㝢荆南鎮撫使解潛遣兵會之仍權聽綱節制   乙亥賜新除殿中侍御史曾統進士出身時統以故事任子不除臺職又與諫官徐俯連姻為言詔統元祐石刻名臣之子特賜進士出身統乃受命 詔江東西宣撫使韓世忠措置建康營田募民如陜西弓箭手法故正議大夫唐恪贈觀文殿學士以其子瑑言恪在圍城中不獲伸迎奉二聖之謀乃飲藥而死故也中書舍人胡松年奏恪輔政無狀陛下謂其累經赦宥特與復職臣不敢輕議若曰嘉其死節願詔有司詳考寔狀命遂寢【王明清揮麈錄誤以松年所奏為張已辨之見建炎元年二月癸未注】   丙子尚書考功員外郎朱異兼權監察御史充浙西宣諭代曾統行異桐廬人也 右承務郎任申先守尚書考功員外郎   戊寅閩盗范忠掠龍泉縣忠范汝為餘黨也與其徒千餘為盗犯建州之松溪尉吳某及寳文閣待制知泉州陳戬之妻皆為所殺至是去而之處州   己卯起居舍人方誾充右文殿修撰知衢州從所請也於是修注官全闕乃命太常少卿黄年秘書少監洪炎兼權 諫議大夫徐俯奏監察御史李靄素無行檢詔靄主管台州崇道觀 右通直郎新通判溫州陳桷直秘閣桷機弟也為韓世忠官屬用世忠請而命之中書舍人胡松年言中秘圖書之府祖宗以來非儒學名流不在此選桷雖久在軍中宣力恐於職名非所當得乞於等第推賞外更與量行轉官從之 是日宣諭五使劉大中胡䝉朱異明槖薛徽言同班入見上諭曰比所下詔令州縣徒掛墻壁皆為虚文今遣卿等務令民被寔惠守令民之師帥縣令尤親於民奸贓之吏必須按發公正奉法之人必須薦舉如山林不仕賢者亦當具名以聞平反獄訟觀風問俗等事並書於歴朕一一行之此非㝷常遣使比也乃詔異改浙東福建䝉浙西大中江東西徽言湖南而槖使廣東西如故其分鎮地分令鎮撫使選清亷彊明官徧歴所部徽言請州縣已蠲租賦文簿建炎改元已前者並行焚毁又乞所至州縣吏無大過而職事不辦者如漢薛宣守馮翊故事聽臣兩易其任不理遺闕翌日上諭大臣曰近臨遣五使面諭丁寧非徃時遣使之比朕欲寔惠及民可依所奏焚毁示民不疑如有合對移官具事因申省取㫖初五使將行上命各賜内帑帛二百大中等辭上謂大臣曰朕欲出使無擾一切不受饋遺若不賜予何以養亷耶辛巳上謂輔臣曰昨日大理少卿元衮面對朕戒諭以持法明恕如宣和間開封尹盛章王革可謂慘刻呂頥浩曰惟明克允用刑所先也   壬午龍圖閣直學士知湖州汪藻言自太上皇帝淵聖皇帝及陛下建炎改元至今三十餘年並無日歴本朝宰相皆兼史館故書榻前議論之辭則有時政記柱下見聞之實則有起居注類而次之謂之日歴條而成之謂之實錄所以備記言垂一代之典也茍曠三十年之久無一字之傳何以示來世望許臣編集元符庚辰至建炎己酉三十年間詔㫖繕寫進呈以備修日歴官采擇許之自軍興史官記錄靡有存者藻嘗於經筵面奏乞命史官纂述三朝日歴會朝廷多事未克行比出守湖而湖州不被㓂元符後所受御筆手詔賞功罰罪等事皆全藻因以為張本又訪諸故家士大夫以足之凡六年乃成【熊克小歴紹興元年九月初翰林學士汪藻言自元符以來並無日歴此國家大事願留聖心上納之既而宰執請所付上曰無以易藻矣至是除藻知湖州詔領日歴如故按克所書止據藻墓誌與日歴不同兼藻奏䟽亦稱昨於經筵面奏未見施行則知藻在翰林未嘗得㫖也今不取】 詔江浙福建諸州造甲五千副每度牒一為錢百二十千以償三副之直 是日皇兄左監門衛大將軍忠州防禦使安時因朝參失其長女詔立賞告捕   癸未資政殿學士知福州張守言被㫖令本州剏修城池按圖記福州城築於晉太康三年偽閩增廣至六千七百餘步國初削平今為民田已久閩土砂礫用石砌甃約費錢七十萬緡米六萬斛今公私困請俟他年先是右司員外郎張宗臣乞令泉福州築城以備㓂守以為難事遂止【宗臣建此議時為大理少卿】   甲申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吳敏薨輟視朝二日贈觀文殿學士敏弟儒林郎叙宣和末棄官為僧至是敏祖母韓氏言於朝乃復令出仕【叙出仕在明年六月己亥今併書之】 時流民有至行在者知臨安府宋煇請常平米賑給從之   是月䖍賊陳顒等犯梅州圍其城守臣右承務郎劉安雅命取鈎吻草研取其汁投之酒醋散於民居賊遣人賫牒索金銀鞍馬安雅遽磔之盗入民居縱飲死者以百數餘多昬迷不省賊疑懼遁去圍遂觧【安雅四年六月丙戌减三年磨勘】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年十有二月丁亥朔詔閩盗范忠竊發令神武前軍左部統領申世景御前忠鋭第六將單德忠以所部二千速捕之毋致滋長如不即撲滅其帥守監司及應干捕盗官並重寘典憲既而處州復告急乃命忠鋭第一將張守忠以精兵二千㑹之權聽守臣宋伯友節制賊遂平世景以勞自武功大夫加榮州刺史【忠初見十二月戊寅世景除遥刺在明年正月甲戍】 初婦人易氏為亂兵所掠後在劉超軍中久之從商人張德易嘗見同掠内人頗能言宫禁事遂自稱榮德帝姬宗室成忠郎士倫送之至荆南時朝請郎茍敦夫通判府事鎮撫使觧潜以敦夫女嘗在宫掖俾驗視之茍氏以為然潜遂遣官部送至行在過衢州其從者怙貴執辱官吏一郡騷然守臣汪思温曰是亦一徐王也上命崇國夫人王氏等驗認果詐遂與赴大理易呼曰我與主上親同氣何無手足情耶至是大理奏獄成詔易杖死德黥瓊州士倫敦夫並除名敦夫漳州茍氏千里外編管【臣謹按榮德帝姬道君皇帝長女在東都降曹晟靖康䧟金皇族數云晟死於燕京公主嫁錫庫國王已死見在大金皇后後位居住是明易之妄也今併附此】 黃州布衣吳伸上書曰臣竊觀陛下有孝弟之大德而二帝之問不通敵國之陵不已土地之封日削國用之富不饒盗賊之鋒未戢此五者其故何哉臣竊謂今兩國之難未觧鼎峙之形已分使者雖數十輩金帛雖數十萬能免偽齊之盗乎此遣使之無益明矣陛下忍小耻太過示小敵太怯視疆塲太輕任藩屏太易寄託非人而土地之産多曠姑息太厚而殺戮之威不張此五者雖國之急務然猶未足為陛下之輕重臣復見國勢如累卵之危生靈有塗炭之厄臣曉夕為之寒心不識陛下欲復祖宗之故業乎止欲為東晋之南據乎臣竊謂復祖宗之故業則陛下有萬世垂統之基若止如東晋之南據則不過有百年之世祚然尚恐土地日削社稷日危亦未必安於百年也說者必曰朝廷頼偽齊以為藩籬以捍金人臣竊為不然外敵之患患在手足中國之患患在腹心不識偽齊今不為盗能保其子不為盗乎能保其孫不為盗乎不識偽齊俟金人既定之後去僣偽之大號還土地之故疆乎為復割據中原久假而不歸乎若曰臣無伐君則武王何為而并天下若曰國可並立則隋髙何為而滅叔寳縱使劉豫止欲割據豈不為姦雄開基又况自古南北雌雄之勢但見以北并南未聞以南并北者也臣竊聞立國之所以重者三太學本籠絡天下之英雄今悉罷去而劉豫乃為學校以延多士今諸軍士卒皆河北山東人邇來如劉光世軍中一月之糧或闕其半各懐去心而豫大張形勢廣示富饒省刑薄斂彼思鄕之人聞此豈不動心南北往來商賈如織厚増其利售我物貨關市無征阜通無禁朝廷事無巨細往往皆前期而知此無它從商賈之便者然也誘陛下之英賢則謀謨可得而䇿誘陛下之士卒則戰鬬可得而用誘陛下之行旅則國之虚實可得而知矣凡此三者悉有離心則陛下國勢日以孤危臣又聞金人重兵悉趨陜西志在吞蜀萬一不幸蜀有變動彼將順流而下水陸並進則陛下豈可復有乘桴之行乎偽齊有實無聲若即伐之如摧枯拉朽爾不亟平之非特為子孫患臣恐為陛下憂也臣觀東南之地本非帝王之都歴考古今未有卜世之久者况吳越之地形勢尤薄萬一未復神京而建康古都亦可暫駐鑾輿無久居於海隅也臣觀自古帝王之興兵權未嘗重假於人今陛下親御之衆不如藩鎮之多臣竊憂之願陛下簡治甲兵躬行天罰若猶豫不斷金人得蜀必復立僣偽割據成國陛下土地止有東南因循茍安恐成大禍願陛下以歸命侯長城公之言為戒也臣又見近日㳂邉州軍多用武臣為守或起於卒伍或招於賊徒毒心不改逆謀猶存近置安撫大使正如唐之節鎮文臣為之則不知兵者有焉武臣為之則貪汚寡謀者有焉設有㓂至皆是提重兵以自衛臣竊觀周以同姓之親而昌唐任異姓之權而亡為陛下計莫若以㳂邉之郡十州之地建一諸侯以同姓之親者主之且耕且戰足為屏翰金枝玉葉布在四方足以伐敵國之謀絶亂臣之望臣前言願陛下伐齊者策之上也不得已而建諸侯者策之次也捨此二者復有秘策當俟對天顔而後面陳非紙筆得以盡也臣竊見酈食其與唐儉為死間事與今日頗相契合陛下以臣言可採臣願為食其唐儉出使偽齊謀說将定陛下興師從而伐之臣雖遭鼎鑊之烹猶生之年也臣竊自料臣死有三陛下怒臣狂愚之言而殺之通衢臣亦死陛下用臣狂愚之言而遣之死間臣亦死陛下不聼臣言它日或如王蠋自經於木枝臣亦死有此三者必死之道臣願為聖宋之鬼不忍為異國覊旅之民也伸書凡六千餘言其大指如此䟽入詔赴都堂審察遂以伸為将仕郎【伸補官在十二月乙邜】戊子直龍圖閣主管江州太平觀辛炳為侍御史趣赴闕   己丑百姓張本杖脊送千里外州軍編管坐念詩譏諷及談說本朝國事為戱也   庚寅廣東經畧司言海賊柳聰已受招詔補承信郎充經畧司海上捉捕盗賊聰為盗久有舟數十徒黨數百人往來廣福雷瓊欽髙南恩諸州境上至是愈熾帥臣汪伯彦言已遣官說諭歸業故有是命㝷又官其徒七人然聰居海中出没如故久之乃定【明年四月己酉其徒七人並補官四年二月戊戌廣東經畧使季陵申自汪觀文招諭桞聰了當目今無餘黨今併附見】   辛邜尚書祠部員外郎鄭作肅為監察御史 直徽猷閣淮西廵撫使郭偉權知廬夀春鎮撫司公事偉将至廬州上奏言權鎮撫使王亨嘗受偽命欲閉門拒之上命神武後統制巨師古将兵與偉㑹而御前忠銳第一將崔増以忠鋭二千潜舟由巢湖以入遂執亨奏至乃有是命 左從事郎王之道特改左宣義郎以和州鎮撫使趙霖言其保全濡須之功也【之道初見建炎三年十月】 左朝散郎新知江陰軍趙詳之言陛下甄别亷汚以示天下然州縣之吏猶聞抵冒以干典憲今犯贓之人搢紳所不齒赦令所不宥計贓綢絹不滿十五匹絞其法禁非不重告戒非不明也然未聞立按察官之法臣乞為法制著於令甲諸監司按察官計部内州縣之數視舉官法於部内有犯入已贓不因按發因事罥罣每一人降一官或展磨勘三人加等至於貪贓狼籍所犯數多取㫖竄黜将見持節按察之官仰承風㫖加意督責必不容貪汚之吏叨在部属而亷慎之風馴可致矣事下刑部詳之又奏乞令經筵官兼講諸史上諭大臣曰朕觀六經皆論王道史書多雜覊又載一時捭闔辯士曲說遂不行   癸巳禮部尚書洪擬請依元祐法兼用詞賦經義取士已而御史曽統以為未須兼經可止用詞賦上曰古今治亂多在史書以經義登科者類不通史吕頤浩言均以言取人第㸔所得人材如何耳臣嘗見太祖皇帝與趙普論事書數百通其一有云朕與卿定禍亂以取天下所剏法度子孫若能謹守雖百世可也上曰唐末五季藩鎮之亂普能消於談笑間如國初十節度非普謀亦孰能制輔佐太祖可謂社稷功臣矣   甲午御筆申嚴銷金之禁上因覽韓琦家傳論戚里多衣銷金事且聞都人以為服飾者甚衆故禁之 觀文殿學士知潭州充湖南安撫使李綱罷初綱為宣撫使請擇人攝所部守貳理為資考朝廷從之又乞所差權官到任其吏部先差下人雖到更不放上内有材能之人别行辟置劉棐為右司諌言此乃藩鎮跋扈之漸若久任之將使軍民獨知有綱不知有陛下知有宣使不知有朝廷非國之利非綱之福䟽入不報棐又言綱靖康中力主邢倞結伊都之議又令姚平仲夜刼敵栅遷迫之禍皆自綱發之不報棐又言綱與吳敏誣上皇欺淵聖謂宣和傳授出於已意寄居福州招納賄賂移文江西増益制書【事見七月庚午】方命矯制不恤國事章四上右諌議大夫徐俯亦奏劾綱至是檢㑹棐奏以綱提舉京西崇福宫命吏部尚書沈與求為龍圖閣學士湖南安撫使兼知潭州仍詔綱俟與求至乃罷綱嘗言荆湖之地自昔號為用武之國今朝廷保有東南制御西北當於鼎澧荆鄂皆宿重兵使與四川襄漢相接乃有恢復中原之漸未及行而綱廢【棐䟽稱翟汝文任執政日面奏李綱與臣同寓福州招納賄賂受統制官辛企宗米三百石陛下嘗諭汝文畏綱黨終不肯遵奉聖訓當考】 言者論通州嵗支鹽二十萬袋近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喬仲福王德市私鹽倣官袋而用舊引貨於池州人不敢問今嵗縁此支鹽僅三萬袋有害鈔法尚書省言茶鹽之法朝廷利柄自祖宗以來它司不敢侵紊今養兵大費多仰鹽課若将佐容縱侵紊非獨妨客販即養兵大費必闕乃詔光世詰仲福與德之罪後有犯者捕送臺獄重行貶竄 夜行在臨安府火燔吏工刑部御史臺及公私室廬甚衆乙未旦乃滅賜神武中右軍忠銳第五將馬歩軍修内司救火卒三千人錢各一千令戸部出米二千斛賜民之不能自存者   丙申吕頤浩等上䟽待罪上曰朕一夜宫中恐懼不寒而慄應令寛恤賑濟等事卿等可速條具施行乃降親札曰惟天降灾彰朕失德當與卿等共思所以謝天譴其勿有請時吏部案牘悉為火所焚乃詔應陳乞遷官任子者但有官私印押文字一件可以照驗即許召保陳乞用侍郎權尚書席益請也【益建請在此月辛丑】 太常博士趙霈言國家以宋建號用火紀德今駐蹕以來未舉大火之祭望詔有司舉行從之 詔省浙東㳂海制置司時言者以為浙西㳂海制置使仇悆置司許浦鎮别無措置但責廵尉分地而守州縣官皆可任此事然控扼山東海道尚為不可廢者吕源在浙東尤為端閑乃詔源俟來春結罷其海舟令明州守臣兼領尋命悆移司定海縣併浙東領之【此月丁未䧏㫖】   丁酉右諫議大夫徐俯入對上面諭俯有合奏禀事不拘早晩及假並許入俯嘗勸上熟讀漢光武紀上書以賜之曰卿近進言使朕熟㸔世祖紀以益中興之治因思讀十過未若書一遍之為愈也先以一巻賜卿雖字惡甚無足觀者但欲知朕不廢卿之言耳   戊戌詔臨安民居皆改造蓆屋毋得以茅覆盖行宫皇城周回各徑直留空三丈毋得居 左宣教郎洪興祖為秘書省正字興祖擬兄子也常為太常博士以内艱去及是與左承事郎孔端朝左文林郎張炳左從事郎周林四人俱召試上覽策謂大臣曰興祖所論讜直切中時病當為第一遂與端朝並除正字而炳林令吏部與諸州學官 秘閣修撰提舉亳州明道宫衛仲逹卒是日端明殿學士江東安撫大使趙鼎始至建康視事   時参知政事權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孟庾太尉江南東西路宣撫使韓世忠皆駐軍府中軍中多招安强冦鼎為二府素有剛正之風庾世忠皆加禮兩軍肅然知懼民既安堵商賈通行焉   己亥淮西廵撫使郭偉罷集英殿修撰知江州胡舜陟復徽猷閣待制廬州壽春府鎮撫使兼知廬州朝論以偉擅執王亨懼其生事故命舜陟守之仍令御前忠銳第一将崔増暫權廬州【舜陟明年三月到官】 右朝請郎知徽州孫佑直秘閣知江州兼㳂海安撫使佑北海人也 龍圖閣學士新知潭州沈與求力辭湖南之命且言不習軍旅必致敗事乃以與求知常州時龍圖閣直學士折彦質在廣西即以彦質為湖南安撫使兼知潭州仍令李綱俟彦質至乃罷與求猶稱疾不已遂以本職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熊克小歴十一月己巳沈與求除知潭州與求乞祠改提舉太平觀按此時李綱未罷克盖誤也】 尚書右司員外郎李與權言今兵勢稍振然所試亦不過鋤平冦盗羣饑烏合之衆而已若不簡練恐未能以臨大敵望用古今上中下駟之法立為三等壮勇武藝精熟者為上壮勇可教藝者為中僅能披戴者為下賜賚請給各視其等如此則上兵得逞不混於不能者之間中兵欣羡亦復勤於訓習下兵執役不増招其額非獨省費亦激勸之道詔神武諸軍相度後不果行 詔八路轉運使除攝官及應辟人外其闕並權歸吏部邉事寧息取㫖以本部言貟多闕少故也   庚子秘閣修撰知臨安府宋煇罷以殿中侍御史曽統再䟽論其救火無術罪戾至多又受入内東頭供奉官符輔之請求縱釋私酤故也仍以輔之送大理寺先是宗子不同寓居餘杭縣煇遣兵掩捕得私醖旋又釋之及究治煇自言與輔之不相識盖右修職郎新鹽官縣令刁廱與不同親厚以書嘱簽書寕海軍節度判官㕔公事李勤責出之於是追輔之二官降勤二官廱一官並衝替仍劄煇照㑹【輔之三年正月乙亥行遣今併書之煇四年三月己未落秘撰廱四月壬辰改正】詔斬江西兵馬副鈐轄張中彦于潭州用帥臣李綱奏也【中彦事已見十月壬寅】   辛丑給事中賈安宅試尚書工部侍郎中書舍人胡松年試給事中太常少卿黃龜年為起居舍人 故右武大夫寕州觀察使知陜州李彦仙贈彰武軍節度使故起復静難軍承宣使知慶陽府楊可昇贈感德軍節度使張浚言可昇詐降以誤敵事竟卒為所害故録之【晁公遡撰彦仙傳乃稱彦仙仕至拱衛大夫寕州觀察使與宣撫司奏状不同今從奏状】 詔諸路制勘公事徒罪已下並令宣諭官酌情斷遣以聞四川分鎮路分令宣撫鎮撫司遣官結絶以權刑部侍郎章誼言諸路制獄二百餘逺者數年不决干繫日久故有是命明州奏髙麗國遣知樞宻院事洪彛敘等六十五人   來貢詔起居舎人黃龜年接伴而吏部侍郎席益館之髙麗人不至【熊克小歴於十二月甲辰書髙麗遣人入貢盖誤髙麗人實未至也】   壬寅左承議郎張致逺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宣撫處置使張浚即成州置院類試陜西發解進士得周漢等十三人浚承制賜漢進士出身餘同出身癸邜以聞詔令尚書省給黄牒【趙甡之遺史姚岳京兆人避地入蜀張浚欲收陜右士夫心紹興初觧試令陜右流寓進士盡作合格類省試亦如此惟雜犯黜落一二人而已岳為榜首由是陜右流寓進士三十餘人皆過省按宣撫司所奏岳乃第十一人非榜首甡之恐誤然所云流寓進士盡作合格理容有之今附見此更求它書参考】 右朝散郎李元瀹充御史臺檢法官用殿中侍御史曾統奏也時臺中全闕長貳上特命統辟之   甲辰詔張浚罷宣撫處置使依舊知樞宻院事徽猷閣直學士知䕫州盧法原為龍圖閣學士川陜宣撫處置副使與王似同治事先二日命駕部員外郎李愿往川陜撫諭因使持詔召浚還朝且令浚與参賛公事劉子羽主管機宜文字馮康國俱還仍以親兵千人䕶送時法原奉祠居蜀浚承制以法原代韓廸言于朝閲四日遂有是命時詔浚于國有功久勞於外令學士院降詔召赴樞庭仍命學士撰蠟書十通付宣撫副使王似書填賜諸叛将書略曰昨宣司參議劉子羽弄權用事不通人情今已召張浚還朝更命王似無復嫌隙其早自歸浚聞乞祠不許【賜叛将詔語楊氏編年有之它書盖無也降詔召似在丁未令學士撰蠟書在戊申今併書之】 詔李綱未罷宣撫使已前刷下二廣錢物令湖南安撫司取撥應副支用先是綱遣官剗刷廣西常平一司帑藏得錢七十八萬餘緡米十七萬餘斛金銀八千餘兩朝廷以湖南殘破之後慮乏軍儲故令取撥焉【日歴有此指揮今以明年三月四日都省勘㑹指揮増入其所刷錢數以明年十二月廣西提刑董弅具到數附見】 尚書省言諸路寺觀常住田多荒閒詔僧道能措置種蒔及税租無拖欠者並差撥住持 是日上謂大臣曰近引對元祐臣僚子弟多不逮前人亦一時遷謫道路失教元祐人才皆自仁宗朝涵養燕及子孫自行經義取士往往登科後再須修學所以人才大壊不適時用   乙巳吕頥浩言近遣郎官孫逸督上供米於江西聞已起三綱則三十萬之數可集矣上曰所補不細江西漕臣必待遣官趣之則失職為可責朕面諭都轉運使張公濟俾先理常賦若常賦不入反務橫斂非朕恤民之意也 觀文殿學士知廣州汪伯彦罷右諌議大夫徐俯言伯彦公議不與衆惡所歸軍民不悅付之方面必致悞事故伯彦遂罷 右金吾衛上将軍提舉西京崇福宫朱孝孫卒訃聞贈開府儀同三司孝孫淵聖后兄也靖康中自節鉞換授   己酉尚書吏部郎中周隨亨充川陜撫諭官與李愿偕行各進一官賜白金五百兩仍命随亨宣押王似盧法原赴撫司治事   庚戌孟庾自建康來朝 樞宻院計議官李誼與逺小監當坐漏泄朝廷機事故也先是誼奉詔徃青龍鎮未還有㫖詔從官至都堂集議㑹常州進士李觀國上書及其事輔臣召問謂從誼得之故有是命【此以紹興五年三月一日臣僚上言修入奏稱誰以十月二十五日差往青龍鎮幹事十一月十一日侍從集議十八日誼方回誼回時觀國已上書矣集議事日歴全不載不知所議云何當求它書考】 詔福建轉運司移福州提刑司移建州以言者論漕計在以鹽課應副諸郡福州瀕海之地置司為冝故也時轉運判官徐宇以建州殘破不欲居乃以私書遺吕頥浩言其事頥浩進呈遂兩易憲漕之地焉【元降指揮已見七月辛巳按日歴此日行遣止作臣僚上言今以明年十月癸邜言章増入】 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季陵知廣州先是恵州有狂男子聚衆數千僭名號作亂朝廷責帥司收捕陵入境宻諉叛人曽衮令以功贖罪不旬月擒之属吏請奏功陵曰討賊帥職也惟補衮承信郎充歸善廵檢而己   辛亥司封員外郎鄭士彦言國以兵故强兵以教故精國家承平時禁軍教法甚嚴况今艱難而諸州往往冗占以將迎為急務教習為虚文望詔有司申嚴故事毎州選兵官專主嵗終較其精粗而賞罰之詔以付諸路帥司 右文殿修撰江淮荆浙都督府參謀官盧知原充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 泗州得偽齊宿州牒有犯廟諱御名者邉吏審於朝三省奏若行退回恐往復稽滯乃命以黄紙覆之 㐮陽鎮撫使李橫敗偽齊于揚石店遂復汝州先是偽河南尹孟邦雄發永安陵【此㩀熊克小歴】鎮撫使翟琮憤不能平思出竒以擒之知虢州董震亦與偽將先宻謀以所部應琮時㐮陽糧乏横不能軍乃引兵而北敵自入中國少能抗之不意其猝至悉潰而去橫至汝州城下守將武德大夫彭玘以城降【熊克小歴載李横復汝州在明年三月盖不知其進兵月日也日歴載横㨗奏云十二月二十五日敗偽齊于石店故繫此日熊歴又云横軍中乏食朝廷所給皆州縣虚樁之數按此當是明年還軍後事此時㐮陽乃分鎮地分朝廷未嘗有所給也今不取】 是日金人攻商州初左副元帥宗維在雲中使陜西經略使薩里罕裒五路叛兵與偽齊四川招撫使劉䕫並進【辛炳劾張浚䟽稱王萬年叛去此時在軍中盖誤萬年即王喜也此時為拱衛大夫威州刺史宣撫使統領軍馬】其時秦鳳路副總管吳璘以兵駐和尚原敵懼不得進欲以竒取蜀乃令叛將李彦琪駐秦州窺仙人關以要吳玠别將以㳺騎出熙河綴關師古而大軍由商於馳入師古與别將遇敗之薩里罕至商州斥堠将望風退走守將邵隆度不能守即退屯上津【日歴三年三月十九日宣撫使奏金人以十二月二十五日自長安引兵趨金商辛亥二十五日也關師右以是月十三日己亥敗金于熙秦今附見此更不别出】   壬子尚書左司員外郎張綱請命郡邑月具禁囚存亡之數結罪申提刑司嵗終較其多寡量行賞罰從之癸丑左朝奉大夫張錞追二官勒停永不得與知州差遣錞守太平州坐軍變故有是命   甲寅参知政事孟庾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落權字言者論淮南多閑田而耕者尚少今安撫鎮撫使陳   規措置屯營田深得古者寓兵於農之意望倣其制下之諸路詔湖北江東西浙西屯田令帥臣劉宏道韓世忠李回劉光世措置都督府總治 詔都轉運使移司常州   進士汪大圭張致平伏闕上書論時事三省言靖康初曽因姦臣鼓唱太學諸生伏闕致京城紛擾理當懲戒乙邜詔近年未嘗因言責人惟伏闕事不可不戒可令臨安府挾歸本貫大圭徽州人致平成都人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耿延禧復龍圖閣直學士延禧上䟽自訟為蔡京徒黨王賔鄧肅所攻故有是命丙辰慶逺軍節度使醴泉觀使邢煥薨于行在上將臨其喪言者以為駐蹕吳越以來持重戒謹有所不出至於肺腑恩澤之侯豈足以勤乘輿况方春不冝臨弔乃止加賜銀帛二千匹兩以其弟閤門宣賛舍人藎臣添差浙西兵馬鈐轄令湖州量給葬事後諡恭簡【煥三年十一月追封】 是日知鼎州程昌㝢令兵馬副總管杜湛率將士冐雪入沅江縣境盡焚賊寨奪舟取糧【熊克小歴鼎冦楊么衆至數萬是月詔鼎澧鎮撫使程昌㝢遣兵討之按此時鼎州已罷分鎮克所云誤也】   是冬䖍賊謝逹犯恵州圍其城守臣左朝奉郎范漴聞賊且至募鄕豪入保子城城外居民悉委以㗖賊逹縱其徒焚掠獨葺蘇軾白鶴故居奠之而去漴遂盡取賊所殺居民首以效級州人怨之【此以洪邁夷堅志及明橐劾范漴章修入但邁以為逹䧟州城與橐所奏不同恐誤蘇軾白鶴故居亦在城外邁不細考耳】 初偽齊進士薛笻嘗詣金國上書言事金人執之以歸偽齊笻至汴京復以醜言訐豫欲令繫頸以組與大臣同詣闕下臣子之義雖死猶生或得以全其宗族若夫緩一時之誅忘終身之患他日受擒與妻子磔身東市悔無所及豫大怒欲斬之偽齊張孝純救解得免【此據偽齊録張孝純上本朝書増入不得其年孝純書在五年之秋而又云召笻至門下者二年故参酌附此年末】   是嵗宗室賜名命官者十有八人 大理寺言斷大辟三百二十四 戸部奏兩浙路主戸一百八十萬三千六百二十四口三百三萬四千七百六十九客戸三十一萬八千四百四十八口五十三萬三千六成都府路主戸八十萬八千八百六十一口二百三十四萬七千四百一十七客戸三十二萬一千六百二十八口九十二萬一千六百一十九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伊都【原書作餘覩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錫庫【原書作習古誤改見巻三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六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嵗次癸丑金太宗晟天㑹十一年偽齊劉豫阜昌四年】春正月丁巳朔上在臨安 江西安撫大使司將官李宗諒誘奉新戍兵以叛進犯筠州統領官趙進擊却之宗諒奔潭州是日權河南鎮撫使翟琮及權知虢州董震以山寨餘衆入潼闗後二日琮入西京偽齊留守孟邦雄方醉卧遂俘其族以歸【熊克小歴稱琮以丁巳朔入西京據琮奏乃在初三日今從之】   己未命諸路憲臣兼提舉常平司公事用户部尚書黄叔敖請也時論者以為自罷提舉官以來諸色田宅所收租課錢物詭冐失䧟虧損國計不知其幾乞委提刑司根括事下叔敖叔敖請諸路提刑各給勅兼提舉常平等事許辟差幹辦官一員諸州令主管官管幹故有是命 詔婺州年額上供羅並權折價錢時宣諭官朱異至婺州而州人言每嵗輸羅兩數大重異請損其半户部因令折錢自建炎中詔減婺羅為三萬匹至是計臣乞復崇寧之舊守臣王居正三上章且遣其屬詣都堂白宰執仍手䟽五不可以聞乃詔依已減定之數【王居正事熊克小歴附去年末而日歴無之因朱異奏請附見然户部所申乃云年額羅二萬匹又减於建炎已減之數不知何也】   庚申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孫琦特追三官坐不察官兵冐請錢糧為安撫大使劉光世所劾也【孫琦恐即是寳應衛兵去為盗者當考】 大理評事山隂石邦哲言近偽徐王李勃偽帝姬阿易之來遣使迓之絡繹于道有以見陛下之親睦既察其詐遂正典刑又有以見陛下之明斷臣聞漢光武之誅王郎雖或者疑其為成帝之遺體而猶誅之葢惡人之惑衆而偽者莫辨也唐代宗之訪母后嘗曰寧受百欺冀得一真葢懼人之避罪而真者莫至也今李勃阿易之事既已鏤板播告四方尚恐皇族有自金國脱身南歸宜令州縣驗實許以推賞不得隠匿庶茂本支詔禮部徧牒諸州如其請 是日㐮陽鎮撫使李横破潁順軍降偽齊知軍事拱衛大夫明州觀察使蘭和後二日敗偽齊兵於長葛縣   辛酉開封府免舉進士張松夀特補池州文學以江東西宣撫司選鋒右軍統制董旼言其嘗至辰州招降曹成有勞也   壬戌右諫議大夫徐俯兼侍讀 詔宰執侍從官自二月朔日依令繫金帶宣和後冦難作掊聚金幣以遺敵約和有㫖宰執侍從許以花犀帶入朝二府正透從官倒透為别葢權宜之制也至是以髙麗貢使將至乃詔許服帶如舊仍以左藏庫所有假之   癸亥左承直郎大理評事趙公爟為左奉議郎公爟轉對請令諸處鹽具見逓年祖額増虧申嚴賞罰故有是命 䖍盗陳顒圍潮州不能下是夜㧞柵遁去復還江西尋命神武前軍左部統領申世景以所部二千自閩中往擊之   甲子命尚書户部侍郎姚舜明往建康總領大軍錢糧用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孟庾請也時諸軍屯建康者嵗用錢糧五十餘萬皆户部財計故命舜明領之總領名官自此始庾又言應統兵大小將帥並聽節制自今軍期及錢糧事並先申督撫毋得妄有申明庶幾號令齊一庾又言降受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通曉軍務請以為參議官從之翊日庾發行在 右承務郎孟思誠特進一官思誠庾子也為督府書寫機宜文字上召對庾力辭而有是命 詔御前忠銳第七將徐文以所部屯定海縣聽沿海制置司節制 尚書右司員外郎張宗臣試大理卿 左朝奉大夫知封州熊大啟為廣南東路轉運判官大啟應詔上書言利害故就用之既而右諫議大夫徐俯言其不材老繆命遂寢 是日李横復頴昌府先一日横引兵至城下偽齊京西北路安撫使趙弼固守横率將士急攻之至日城䧟弼巷戰不勝遂遁去劉豫聞横兵至急遣先鋒將董先使拒敵先出京城殺掠數百人奪騎數百走翟琮軍琮以先為鎮撫司都統制【董先事以五月戊午翟琮所奏修入】   乙丑手詔曰廷尉天下之平也曹劌謂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為忠之屬也可以一戰不其然乎可布告中外應為吾士師者各務仁平濟以哀矜天髙聽卑福善禍滛莫遂爾情罰及爾身置此座右永以為訓臺屬憲臣常加檢察月具所平反刑獄以聞三省歲終鈎考當議殿最【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人主有好生惡殺之心而治獄之吏以慘酷害之斯民固有以小罪而䧟深文者猶吾納入於機穽也太上皇帝中興之功出於仁恕盗賊雖流毒於天下而不能使民心解携而去葢不忍人之政素有以結之也時方艱難既以救吾民於水火而兵革休息又恐其隕性命於酷吏之手聖心亦已勞矣為吏者安忍髙下三尺而傷中和之政乎紹興初宰相欲以大理卿髙誼知蘇州太上皇帝曰大理人命所繫獄官多慘刻少恩誼儒者奏讞平恕勿令補外劉大中宣諭江西而歸擢為諫官已而曰大中江西興獄頗多若置之諌官恐州郡觀望遂改除秘書少監聖慮深逺顧如此】 集英殿修撰歐陽懋充江淮荆浙都督府㕘議官 兩浙轉運副使梁汝嘉言得劉光世牒鎮江府所撥贍軍苖米近已兩次應副奉使一行及韓世忠軍兵往還食用令别行科撥三省勘㑹鎮江府一郡財賦雖有㫖聽取撥助軍緣止謂酒税之類况日收不下數百千兼本月錢糧既有定數即未審此錢何用有無赤歴已劄下提刑司取㑹其苖米係上供之數不合占留方今行在贍養内外官兵常恐糧儲不足若不體認急闕但巧以名色占破如此雖竭一路糧斛亦無由應副足備乃詔世忠往還所給糧令漕司償其數餘不行如奉行有違合干官吏並當重行竄責左宣教郎趙子偁添差通判湖州 徽猷閣待制何志同卒 是日金人陷金州先是宣撫處置使張浚召本司都統制節制興文龍州吳玠金均房州鎮撫使兼本司同都統制王彦利州路經畧使兼知興元府劉子羽㑹于興元約金人若以大兵取蜀即三帥相為應援子羽聞敵至諭彦俾以强弩據險邀之彦習用短兵屢平小盗不以子羽言介意金州之西有姜子闗乃承平時商旅由子午谷入金洋之路金聲言取姜子闗路入漢隂縣故彦頗分兵守之既而薩里罕自上津疾馳不一日至洵陽境上召漢隂統制官郭進以三千人乗流夜發遇于沙隈敵捨騎來攻戰數十合敵見官軍少晡時歩騎並進塵埃蔽日進力戰敗死彦曰敵所以疾馳者欲因吾糧食以入蜀耳即盡焚儲積退保石泉縣金人入金州彦退趨西鄉㑹浚遣幹辦官甄援持手書督彦清野來㑹彦遂踰西鄉 劉豫以其臣周光為京西安撫使   初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在江州軍中糧乏江西安撫大使李回分其軍之半萬二千屯于江筠州臨江興國軍而命飛以餘軍即吉州屯駐言于朝丁卯詔飛即以兵赴行在   己巳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席益試工部尚書兼權吏部尚書中書舎人兼侍講陳與義試吏部侍郎   庚午詔大宗正司自廣州還行在以嗣濮王仲湜兼判大宗正事奉濮安懿王神主及諸宗室俱行 言者請宣諭五使所至毋得受理匿名文書從之   辛未入内東頭供奉官幹辦皇城司馮益還所寄資為武功大夫康州防禦使帶御器械 進士李康仲特補將仕郎康仲之母黄庭堅女也始上召庭堅子相赴行在至荆渚而死黄氏請以其夫已命未調之官禄康仲上特許之仍詔餘人毋得援例【朱勝非閑居錄黄庭堅豫章人善詩律書法蘇軾薦入舘仍兼史院又薦修起居注而蘇轍方秉政以為庭堅無行不可建中靖國中除吏部郎官亦不及赴紹興初今上偶喜其字畫吕相頥浩因薦渠族弟叔敖徑登瑣闥終於版書其甥洪炎以瞶疾久廢亦降召命至不能對除中書舎人行詞乖繆改授待制有徐俯者亦黄出也嘗任省郎附内臣鄭諶入拜大諌又拜内相又拜簽書樞宻院事黄氏親族以至外姻或遷官或白身命官殆無遺餘皆云以庭堅之故也】 賜劉光世兩鎮節度使印及别賜寧國軍旌節自是以為例尚書工部員外郎袁正功獻渾儀木式【是月壬戌進呈】太史   局令丁師仁等請折半製造許之初京東渾儀凡四坐至道儀在刻漏所皇祐儀在翰林天文院熈寧儀在太史局元祐儀在合臺每座約重二萬斤【此據太史局所申云爾沈括筆談司天監銅渾儀景德中歴官韓顯符所造依倣劉曜時孔挺晁崇斛蘭之法失於簡畧天文院渾儀皇祐中冬官正舒易簡所造乃用唐梁令瓉僧一行之法頗為詳備而失於難用熈寧中予更造渾儀并剏為玉壺浮漏銅表皆置天文院别設官領之天文院渾儀送朝物法物庫以備講求括所記與此差不同今附見】城破皆為金所索揚州之䧟也吕頥浩收得渾儀法物二事獻諸朝【金索渾儀據欽宗實錄云爾而頥浩又奏收到渾儀法物二事豈金但取其一乎當考】至是折半計用銅八千斤有竒既而卒不就【三年十一月甲戌可㕘考】 詔私販茶鹽再遇大禮赦亦不合原免先是浙西提舉官夏之文言茶鹽係一司専法慮不應引用海行條大理卿張宗臣權刑部侍郎章誼皆言委得允當於是行下 修武郎都督府親兵前軍統領李通既受招【事見去年九月戊辰】數月不解甲至是督府命通以所部屯和州行至廬江之王家市通為徒中王全所併其下劉徳率衆圍舒州【都督府申通以正月十五日被殺故附于此】 是日雨雹而雷壬申詔左文林郎方慤許參選慤桐廬人深明禮學政和中嘗獻所著禮記解義遂賜上舎出身至是法當討論權吏部尚書席益等言慤所進解義今行于世與進賦頌直赴殿試者不同故有是命   癸酉初復大火之祭配以閼伯歲以辰戌月祀之用酒酺【此即趙霈所請或可移附去年】 三省奏淮東久闕帥臣乞以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湯東野知揚州充淮東安撫使右承務郎鍾離濬嘗任髙郵縣丞熟知本路利害特遷一官通判揚州仍命神武右軍授湯東野兵千人以行賜米六千斛黄金二百兩白金三千兩為養兵之用武功大夫明州觀察使知揚州史康民改充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以所部屯鎮江先是劉光世不肯渡江朝廷以冦賊既平而民未歸業田疇不耕者衆故復用文臣   乙亥武功大夫袁州防禦使襄陽府郢州鎮撫使李横為襄陽府鄧隨郢州鎮撫使兼知襄陽府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舎人新除鄧隨州鎮撫使李道依舊知隨州先是朝廷遣成忠郎邱坦持告賜二人而道畏横之强終不拜左承議郎通判襄陽府趙去疾等因言四州人馬不可分擘且勢分力弱恐誤事機故有是命【熊克小歴於去年冬末書霍明殺桑仲及李横授襄陽等州鎮撫使皆無本月日且差畧殊甚今不取】   丁丑中書後省言百官定諡乞惟特恩賜諡者命詞給告餘如故事出敕從之 吏部員外郎王庭秀面對言吏部四選自渡江以來案牘散失品官到部無所考驗止憑保官審實不容無弊竊見朝廷遣使宣諭諸道欲乞令立式下所屬州縣取責管下見任及宫觀寄居待闕丁憂停替責降安置編管官除曽任侍從外每員具夾細脚色家狀五人為保結除名之罪知通考驗詣實籍為三本一留州一留轉運司一候使人回日送部其在軍下令主將保明注籍一留軍中一納樞宻院一送部三省百司有官及入品吏人令御史臺取責編類一留所屬一留本臺一納部仍令吏部榜諭品官將來到部聲説於某年某處注籍訖本部據籍㸃磨無差誤即與判成堂除舉辟亦從本部㕘照曽實係籍方許放行差遣庶幾銓曹按文覈實吏胥不能為姦而偽冐之徒無所容跡詔本部勘當後不行 武功大夫康州團練使京東山寨統領范温自青龍鎮以所部赴行在上召對賜金帶衣甲遂以温為御前忠鋭第四將【温除忠鋭將在此月乙酉】   戊寅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請以所選水軍五百人剏置第六將許之時中軍纔五千人也   己卯詔太史局依舊頒降諸路轉運司歴日其賣到浄利錢赴貨務 尚書工部侍郎賈安宅充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先是右司諫唐煇奏安宅在靖康末嘗欲從莫儔儔敗乃乞休致仕明受之際葉夢得率湖州寄居官偕往勤王安宅持不可【事見建炎二年三月】安宅家居與富人張子琛交結為之占田詔安宅勒住朝㕘令分析安宅自辯甚悉而理終屈吕頥浩庇之令御史臺定奪且命毋得挾情觀望誣人功罪御史曽統等言安宅不曽與夢得偕行且交結子琛有實故有是命煇言不已乃降安宅為集英殿修撰奉祠 詔翰林醫官十二科通以四十三員為額   庚辰用禮官議嵗以春秋二仲遣宗室環衛官於法惠寺行望祭諸陵之禮時庶事草創位牌但以白木黄紙為之紹興末乃改作【此據三十年十一月居廣所奏】   辛巳翰林學士綦崈禮言祖宗時凡節鉞臣寮得謝不以文武並納節别除一官致仕熈寧間富弼以元勲舊相始令特帶節鉞致仕弼猶力辭不敢當者久之其後相繼者則曽公亮文彦博也他人豈可援以為例邪近楊惟忠邢煥致仕不復納節換官恐違舊制詔三省樞宻院討論以聞遂命自今如祖宗故典後不果行【降㫖依典故在三月】 諡陳過庭曰忠肅   壬午起居郎趙思誠試中書舎人秘書少監洪炎守中書舍人 直徽猷閣知桂州許中奉詔市戰馬千四百匹而弱不堪用上命降中二官樞宻院因請即邕州置買馬司馬必四尺二寸以上每百匹為一綱令帥臣提舉收買選見任官管押毋得差峒丁土丁其沿路諸軍毋得截留自是嵗得千匹雖道斃者半然於治軍亦非小補【今年二月辛夘李預事可參考】 詔禁衛神武三衙諸軍御前忠鋭宰執親兵並支雪寒錢   甲申命進奏院月以賞功罰罪事鏤板付天下復舊典也其後不果行 詔復郎官畨宿之制   乙酉諡聶昌曰榮愍 减民間蠶鹽錢初祖宗時賣民間蠶鹽政和三年詔民間不願請鹽者輸鹽錢十之六渡江後不復予鹽而差損其直至是又申明之【建炎三年十一月丁未可考】 左朝奉郎提舉台州崇道觀李光貶秩二等初光在建康以軍衣不足借用上供絹至是下本府責償且令具當職官姓名來上江東安撫大使趙鼎謂光為大帥直移文有司取而用之誰復敢議安可併及它官遂止以光聞因奏漕司不時應副且廹於軍衣不得不爾擇禍莫若輕非其罪也光之罪行及臣矣時吕頥浩方怒光故卒抵其罪【熊克小歴載此事於今年二月末且云是月下本府具當職官按日歴去年十二月甲寅得㫖具當職官姓名今年正月本府奏到克實誤也克又云始朝廷既怒得鼎奏乃薄光罪此亦據鼎行述所云其實本府當職官各降二官乃去年先降㫖今但黜光而不及餘人則用鼎奏并行述差誤今修潤令不抵牾】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曷誤改見巻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六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二月丁亥朔陞桂州為靜江府以上嘗領節度故也 工部尚書兼權吏部尚書席益言魏晉而下甄别人物専任選曹至唐而銓法宻矣然不盡拘以微文激濁清時岀度外故杜淹表薦四十餘人後多知名韋思謙坐公事負殿髙公輔遽擢為監察御史國初猶存舊制乾德四年詔曰自今常調集選人吏部南曹取歴任中多課績而無闕失其人材可擢者具名送中書引驗加奬則是尚或任人而不専任法也其後官制釐改典選者一切不得以意從事振㧞幽滯無復聞焉望稽用乾徳詔書凡常調中材行可取者許長貳具名以聞從之 龍圖閣直學士汪藻守湖州州例敷糴軍糧於民戶而土居左朝請郎通判無為軍顔經投匭訟藻廢格赦令䟦扈不臣事下宣諭官胡䝉䝉具以聞經cq=149坐貶二秩經言不已停其官【經停官在三月】 詔禁箭簳往山東犯者抵死官吏失察流三千里不以原赦   右諫議大夫徐俯進春秋解義至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用左氏說父在故名上謂俯曰魯桓公簒立天王當致討既四年不問乃使其宰往聘失政刑矣故書名以貶之戊子俯乞編之記注   己丑言者論軍中虛費四事一曰冗兵二曰虛劵三曰廣作名目以收使臣四曰招集遊手以充効用大畧謂或有一軍不過三二千而使臣至五六百又効用之給倍於上禁軍今乃以供雜役望詔統兵之臣與應副錢糧官同心體國愛惜財用立定使臣員數選汰効用詔樞宻院申嚴行下 右承事郎徐端益知漢陽軍端益陽翟人【此乃本中之父建炎元年四月先見者自是一人】自分鎭後漢陽未曾除守至是始命之 是日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參知政事權邦彥薨於位上將臨其䘮其家辭而止特贈七官為左奉政大夫輟視朝一日賻銀帛千匹两邦彥無子有女適右承事郎韓穰乃詔所得恩賜皆以三分之一給其女邦彥秉政幾一年碌碌無所建明充位而已   庚寅詔以法惠寺為同文館初議以臨安府學館髙麗使人言者奏雖在兵間不可無學且恐為麗使所窺乃改除館以待之既而麗使言至洪州洋内風敗其舟卒不至 知鼎州程昌㝢遣將攻夏城寨寨據芷江東西北各阻陂湖惟西南半面有平地賊設重城重壕其外設陷馬坑官軍屯於寨下以守之   辛邜右諫議大夫兼侍讀徐俯為翰林學士 尚書考功員外郎任申先試監察御史 都督府統制官王進改充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以所部二千自饒州移江西屯駐 初置廣西提舉買馬司於賔州俸賜視雜監司凡買馬事經略司毋得預仍命撥本路上供封樁内藏錢合二十七萬緡欽州鹽二百萬斤為買馬費先是提舉峒丁李棫與帥臣許中有隙坐停官中遣屬官任彦輝代領其事移司賔州至是邕州効用䝉賜投匭上書以為賔州去横山寨十二程道逺不便又鹽綵價髙公私多弊故良馬不可得上納其言遂以左朝請大夫新知建昌軍李預提舉廣西買馬仍召見遷官而後遣行預江隂人也【嵗撥買馬錢在此月甲午䝉賜上書在辛丑除李預在甲辰置司賔州在庚戌撥鹽在壬子預遷官在三月癸亥今聮書之熊克小歴云撥本路上供錢七萬緡為本按日歴所撥乃上供錢七萬緡提刑司封樁錢及韶州歳額内藏庫錢各十萬緡十一月壬申預奏内藏庫封樁錢並無現在乞改撥贍學經制錢十萬許之仍詔通其餘見取窠名計三十一萬應副買馬支用按鹽二百萬斤約計二十四萬緡又有錢十七萬緡實計四十一萬克蓋誤也】 國子監丞蘇良冶為尚書都官員外郎良冶與吕抗善故頤浩用之 是日陜西都統制吳玠與敵遇於真符縣之饒風闗先是知興元府劉子羽聞金州陷即遣統制官田晟守饒風闗拒敵來路且馳檄召玠時宣撫司未有行下玠曰事廹矣諸將不能辦我當自行直秘閣主管機宜文字陳逺猷請曰敵舉國而來其鋒不可當宣撫既命分守各有守地何苦逺赴萬一不勝悔之無及玠不聽自河池一日夜馳三百里中道少止子羽移書曰敵旦夕至饒風嶺下不守此是無蜀也公不前子羽當徃玠即復馳與敵遇玠軍纔數千人益以洋川義士萬三千人玠先以黄柑遺薩里罕曰大軍逺來聊奉止渇今日决戰各忠所事薩里罕大驚以杖擊地曰吳玠爾來何速耶【張同撰吳玠傳誌補遺金帥薩里罕最好釋氏僧午長老者最所尊禮至得與其妻妾雜坐飲食而仙人闗尼某少畜於是僧忠烈於是置尼私第日以施利厚給已而使尼手書言忠烈所以待已意惟汝可報及宻許髙爵且㗖以金午喜諾吾諜之往者皆館於方丈往來不絕薩里罕不疑也於是金人情偽凡至宻之事吾舉得之費士戣蜀口用兵錄亦載此事且云至是玠知金將犯金洋云云按史金人以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趨金商而玠以今年二月五日至饒風闗相距且四十日不得云先知今姑附此更須詳考】時金房鎮撫使王彥自西鄉以八字軍來㑹諸軍見援至稍弛玠怒欲斬壕寨將而壕寨將走降金人告以虛實且言統制官郭仲等地分雖險而兵寡弱易敗乃縱所掠婦人還山寨而自蟬溪嶺繞出闗背夜以輕兵襲取之仲果退走敵既得山寨遂乗髙下闞饒風以精兵夾攻王師之背王師盡却玠斬之不能止凡六日闗陷   壬辰起居舍人黄龜年進起居郎尚書左司員外郎張綱為起居舍人 尚書右司員外郎李與權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吏部員外郎王庭秀守左司員外郎劉岑為右司員外郎   癸巳都司檢詳官奏下營田法於諸路行之悉以陳規條畫為主其江北無牛之地仍用古法以二人拽一鋤凡授田五人為甲别給菜田五畆為廬舍稻場初年免田租之半兵屯以使臣主之民屯以縣令主之悉以嵗課多寡為殿最 左通直郎楊揆直秘閣知楚州楚州自殘破後久不置守樞宻院言揆才可用遂除職而命之【此可見王明清所云揆欲斬秦檜事謬誤已見建炎三年十一月丙午注】仍令都督府以兵千人授揆之官尋詔兼沿淮安撫司公事【揆兼沿淮安撫在此月丁未】 勒停人謝亮復右朝請大夫知筠州以奉使之勞也左司諫唐煇奏亮庸繆不才又法當討論後旬日遂罷其命   甲午降授武功郎樞宻院聽候使喚耿進特送處州覊管先是韓世忠奏進有反謀下大理法寺當進對其徒有下海歸鄉語比私罪徒追一官罰金使臣李明聽聞不審誤吿世忠當死罪杖世忠上疏言無以懲後遂遷明一官而黜進【世忠奏進反事見二年十月乙巳】   丙申乾化縣土兵作亂先是閤門祗候劉瑾以禦㓂之勞就知縣事瑾日縱土兵剽掠人甚苦之㑹瑾改除江西兵馬副都監安撫大使司以右承事郎黄象先為代象先與瑾不協每裁抑之是日象先出郊飲酒土兵有盗民園蔬者象先執以屬吏其徒簒取以去象先怒後八日宻遣土豪鄧宻等以兵掩土兵寨盡殺其孥焚其居而去時岳飛討䖍㓂朝廷命瑾以所部六百人為鄉導在䖍吉間守臣侯延慶以象先屬吏言於朝象先坐罷去   丁酉饒風闗䧟吳玠收餘兵趨西縣王彥收餘兵奔逹州彥潰兵走通明縣破之四川大震【王彥奔逹州吳玠功績記云爾彥潰兵破通明惟劉長源奏議及之蓋他書無有也】   戊戌詔要郡次要郡守臣帶兵馬鈐轄路都監者並罷以言者論虛文無補也   己亥御筆臨安自兵火後民地為官司軍營所占者其預買絹皆除之翌日輔臣言上戶往往以免下戶不能自陳宜遵詔㫖蠲放上曰文王發政施仁必先四者凡施恵當先及下彼豪家雖立法抑之猶能侵細民不可不察也 是日薩里罕入興元府經畧司劉子羽焚其城而遁初饒風闗陷子羽與吳玠謀守定軍山玠憚之遂西子羽亦退屯三泉縣從兵不及三百與士卒同粗糲至取草木牙蘖食之遺玠書曰子羽誓死於此與公訣矣時玠在興州之仙人闗為守備得書而泣其愛將楊政大呼軍門曰節使不可負劉待制不然政軰亦舍節使去玠乃從麾下由間道與子羽㑹於三泉敵游騎甚廹玠夜視子羽方酣寢傍無警呵者曰此何時而簡易乃爾子羽慨然曰吾死命矣夫何言玠泣下復往守仙人闗子羽約玠共屯三泉玠曰闗外蜀之門戶不可輕棄金人所以不敢輕入者恐玠躡其後耳若相與居下敵必隨入險反守徐取間道則吾勢日蹙大事去矣今經略既下玠當由興州河池繞出敵後褒斜山谷如行鼠穴敵見玠繞出其後謂將用竒設伏邀其歸路勢必狼顧吾然後據險邀擊可使遁走此所謂善敗者不亡者也子羽以潭毒山形斗㧞其上寛平有水乃築壁壘凡十六日而成其衆稍集既而統制官王俊又以五千人至於是軍勢復振【張同傳誌補遺曰劉子羽自漢中西遁謂忠烈曰今漢中失守公不若與子羽同至閬州調兵以出破之未晩忠烈不從則又日以羽書邀促約共入兵按子羽留玠當是共守蜀口耳非欲同趨閬中也不然子羽胡為留三泉耶諸書毁子羽太甚今不然】   庚子詔伯琮特除和州防禦使賜單名從玉令學士院擬二十八字進入自擇瑗字以名之 吏部員外郎權監察御史江南東西路宣諭劉大中言昨岳飛提兵洪州頗有紀律人情恃以為安業今盗賊未息而飛既去則民不安農務失時欲望速賜選兵前來免致盗賊滋蔓詔以湖南安撫司統制官韓京為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將所部千五百人自衡州移吉州屯駐 詔官兵所過州縣並具人數及所敷錢米與支用實數申尚書省尋命官軍所過毋得調夫【此月壬寅】皆用江東西宣諭劉大中奏也 左廸功郎梅汝能為進武校尉汝能初以注列子授官法當審量用權丹徒縣日嘗有捕盗功而改命 詔三省都錄事自今不許赴御史臺故事通直郎以上遷官皆赴臺謝惟两省侍從官則否至是御史臺令省史皆謝而朝請大夫中書門下省都錄事魏弼等言舊例無之但文案散失不見故事遂有是旨蓋吕頥浩開陳欲以抑御史也其後頤浩去位卒改之【九月丙子衝改】   辛丑詔天章閣神御二十五位旦望節序帝后生忌辰依舊逐位排設内應用羊肚者以他物代之上以每位當用一羊故有是㫖且諭大臣曰祖宗以仁覆天下豈欲多殺物命吕頥浩曰陛下奉先盡禮而仁愛及於微物天下幸甚 詔廣東諸郡盗賊所過被掠之家捐其稅用中書舎人趙思誠請也   壬寅宗室瑗為貴州防禦史【此據當時告詞所書】   癸邜樞宻院言自來軍賞轉資禁軍副都頭廂軍副指揮使以上給降宣命禁軍十將以下三衙給帖今統兵去處既許軍前給據補轉資級欲並申朝廷改給付身方行支破請受從之   甲辰詔諸州經總錢並委通判拘収用浙東提㸃刑獄公事孫近請也舊委守臣樁管而常為侵占移用至是始革之   乙巳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謝克家知泉州詔諸路漕司移用錢每季具支使科名申戶部本部   察其違法之甚者按劾以聞仍令諸州季具漕司取撥之數申戶部用議者請也 是日河南鎮撫司統制官李吉敗偽齊兵於伊陽初孟邦雄既為鎮撫使翟琮所執而邦雄之黨梁進者復為劉豫守襲琮所寓治鳯牛山寨琮設伏擊之盡殪吉端氏人也【梁進事不得其日按史吉以二月十九日敗孟邦傑于伊陽故繫此吉七月庚申補武功郎閤門宣賛舍人】   丁未知成都府王似始受川陜宣撫處置副使之命先是宣撫處置使張浚見似除書上疏言都統制吳玠參議軍事劉子羽有功于蜀不應一旦以似加其上尚書左僕射吕頤浩與似連姻聞浚論似非才不悅或告右僕射朱勝非以浚起義平江時常有斬勝非之語勝非又毁之浚由是得罪時浚承制以子羽為宣撫判官與似同治事大事多與子羽謀之似充位而已【日歴二年九月丙戌知興元王似為宣副十二月甲辰又除知䕫州盧法原成都續記似二年閏四月自成都移興元六月還成都十二月遷顯直任今年二月始為宣副張深代似知成都五月到任蓋道阻除命不時至故似二月始聞命耳子羽為宣判見於常同劾䟽而浚子羽行狀墓誌皆不書惟宣撫司案牘中有之今掇取附見】䖍賊周十隆率衆犯循梅汀州己酉詔統制官趙祥韓京申世景王進合兵捕之   庚戌襄陽鎮撫使李横為神武左副軍統制京西招撫使初横既進兵偽齊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添差鄭州兵馬鈐轄牛臯武徳大夫知汝州彭玘各以所部兵與横㑹横以便宜命臯為蔡唐州鎮撫使玘知汝州言於朝故有是命仍賜横武翼郎以下告三百遂以臯為左武大夫安州觀察使【賜横空名告在此月壬寅今併附于此】横又言臣已起兵撫定尅復神京請命重兵宿將進屯淮西按兵勿動以聲援詔同都督江淮荆湖諸軍事孟庾淮東宣撫使劉光世江東宣撫使韓世忠措置 徽猷閣待制廬壽鎮撫使兼知廬州胡舜陟改充淮西安撫使應本路鎮撫司並受節制時論者以為鎮撫兵皆烏合之徒其帥守與夫僚屬率多肆貪殘之威無子恵之德故民之復業者少宜稍選沿江諸郡長民之官責以勞徠勸相之任於是淮東已復置帥臣故改命舜陟 初集英殿修撰葉煥知池州募官兵得三千人號曰敢勇分為五軍然所募多烏合不逞之徒煥不能制是日左軍反右軍擇甲將應之兵馬都監華旺大呼令釋甲左軍以諸軍不相應遂焚天王樓而遁煥檄池州統制官王進以所部追撃叛兵過江而潰事聞上謂大臣曰此事雖由小人喜亂亦守臣馭之失宜吕頥浩曰請先抽出過敢勇且分汰其餘衆乃議守臣之罪於是煥坐落職奉祠【事聞在三月戊午煥奪職在六月甲申】 劉忠餘黨犯分寧武寧二縣江西大帥司遣統領官武經郎髙道修武郎司全合兵討平之後各遷一官【二人遷官在十一月戊午】   辛亥工部尚書兼權吏部尚書兼侍講席益參知政事新除翰林學士兼侍讀徐俯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故事簽樞下執政一等至是特詔鈞禮又例外賜以金帶   壬子降授右朝散郎提舉浙東茶鹽公事王然罷仍貶秩一等先是宣諭官朱異論然置明州三縣鹽將沿海下戶一例拘籍其間有不願結甲及雖結甲而不願貸本錢至有憂畏而自縊或持仗而逐保正者言者亦論其擾民故有是命   甲寅詔自今守臣到任半年先具民間利害或邉防五事來上因以察其材能 翰林學士綦崈禮兼侍讀給事中胡松年兼侍講 集英殿修撰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檀倬秘閣修撰邵溥並復徽猷閣待制倬建徳人宣和末嘗為給事中坐王黼黨廢至是始復之 直秘閣提舉江州太平觀馬咸召對請申嚴鞫獄於本狀外别求他罪之禁頒之中外上納其言遂以咸試大理卿右中散大夫两浙轉運副使徐康國罷仍貶秩二等   先是康國獻羡錢十萬緡上不受宣諭官朱異左司諫唐煇論康國抛糴民戶米麥踰年不償故有是命【王明清揮麈後錄云韓璜叔夏為司諫奉使江外回赴堂白事徐康國為两浙漕亦以執事入謁中書康國自謂敭歴已乆率多傲忽既詣省於廊廡以待朝退一緑衣少年已先在焉天尚未辨色康國初不知為叔夏也貌慢之偃然坐胡床䨇展两足於火踏子之上目視雲霄乆之始問曰足下前任何處緑衣曰乍脫州縣時以事之湖外方以獻利害得審察之命因以求任使者康國疑為此輩易之曰朝廷多事之際隨材授官乍脫州縣者未易遽干要除堂吏過與之揖康國且詫於緑衣曰此某中奉也某在此儻非諸公調䕶亦焉能久安耶語未終丞相下馬遣直省吏致意康國曰適以韓司諫奉使廽得㫖有所問未及接見吏引緑衣以登囬首揖康國始知為諫官驚悵恐怖脚蹙踏子翻空灰火滿地皇灼而退越數日竟為叔夏彈其交結堂吏臣所目覩而罷洪邁夷堅丙志紹興初韓叔夏璜以監察御史宣諭湖南歸有㫖令詣都堂以職事白宰相時朝廷草創官府儀範尚踈畧两浙副漕徐大夫者素以簡倨稱先在客次視韓緑袍居下坐殊不頋省乆之乃問曰君從甚處至此韓答曰自湖外來徐曰今日差遣不易得雖見廟堂於事亦何所濟少焉朝退有省吏過廡下徐見之拱而揖曰前日指揮某事已即時奉所戒吏方愧謝望見韓驚而去徐固不悟繼復一人至其語如前俄有趨避而丞相下馬直省官抗聲言請察院徐大駭急起欲謝過方冬月燎爐在前袖拂湯缾仆衝灰蔽室因不暇致一語韓既退除右司諫即具以所見劾之以為身任使者媚事胥徒遂放罷按韓璜以建炎四年九月除監察御史是年出使湖南治鍾相獄事紹興元年四月除右司諫十一月送吏部當康國罷浙漕時璜去言路久矣又按康國紹興二年五月因進銷金屏風事降二官乃中丞沈與求所劾與璜殊不相闗邁累年為史官不知何以差誤如此】 左承議郎襄陽鎮撫司參謀官趙去疾來獻㨗上召見以去疾為左朝散大夫直龍圖閣仍命有司以米五千斛餉横軍朝廷未知金房鎮撫使王彥之敗亦詔彥以軍食給横時宣撫處置使張浚念非王庻不可修葺興元庻以左通議大夫責江州未行乃復起庻為參謀官使詣巴州措置梁洋一帶庻至巴急散榜梁洋境上招其軍民不數日逺近來㑹巴之北境即米倉山下視興元出兵之孔道始敵破金商無所得已失望薩里罕至金牛鎮不見兵疑有伏自以深入恐無歸路又聞庻在巴州吳玠陽為軍書㑹諸將欲斷敵歸路敵邏得之懼㑹野亡所掠食少盡乃引兵還興元 詔劉光世韓世忠赴行在奏事以將易鎮也   乙卯劉光世遣統制官酈瓊等以萬人屯泗州為李横聲援 偽齊劉豫葬偽太后翟氏於東平   是月豫開貢舉得進士羅誘以下四十八人誘海州人也三月丙辰朔禮部尚書洪擬兼權吏部尚書   丁巳浙西提舉茶鹽公事夏之文言去歲賣鹽増鈔錢五十萬餘緡所煎鹽増八百七十餘萬斤詔之文與其屬官皆遷官   戊午賜貴州防禦使印 初浙西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劉光世言本軍月費錢二十七萬緡朝廷及漕司纔應副十六萬七千有竒雖有取撥鎮江一郡財賦之名而兵火之後所入微細欲盡撥歸漕司祇乞貼數應副都省言浙西提刑司具到鎮江酒稅課利田賦以紹興元年計之總為一百餘萬貫石匹两兼本府水陸要衝商賈輻輳若諸色稅課悉歸公上則比之前日不無増羡乃如光世所奏財賦並令漕司拘收酒稅令两通判措置 遣入内東頭供奉官睿思殿祗候趙愿徃京西勞李横軍 詔两浙諸州和買物帛聽以三分折納見緡用户部請也   己未中書舍人趙思誠言州縣武臣添差甚衆一郡有至三四十人貪汚不法民受其弊望自今惟忠義及有功勞於國之子孫朝廷特加優恤者許添外差餘並禁止若以員多缺少自當稍清入仕之門以息官冗民貧之弊詔除宗室外令吏部開具申尚書省 中書舎人洪炎兼權直學士院初炎因朔日轉對言趙姓出於少昊而原廟之祀止及於黄帝黄帝子孫蕃衍盛大王天下者蓋非一姓獨少昊及太祖開基以來未有大顯者望命諸儒討論一正禮典以盡尊祖之義事下禮部後不行【炎章䟽以辛酉降出今併附此】   庚申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知隨州李道領榮州團練使以樞宻院言道能察軍情不受鎮撫之命理宜褒賞故也   初命神武後軍統制兼都督府都統制巨師古以所部萬人屯州壬戌孟庾奏留之不許 名湖州唐太子太師顔真卿廟曰忠烈用守臣汪藻請也 召布衣蘇庠赴行在庠丹陽人父堅元祐中為太府卿庠少能詩不事科舉徐俯薦其賢於上令赴都堂審察固辭乃命鎮江以禮敦遣赴行在庠䘮明不至 淮西安撫使胡舜陟至廬州時潰卒王全【王全初見正月辛未】蹂境上督府檄招之全拒不從聞舜陟入境遂與其徒來降詔以全為承信郎擇其少壯之士五百人淮西軍籍【王全以是月戊寅補官】前郡將王亨籍官逋之在民者亡慮數萬緡舜陟盡蠲之亨又托名贍軍令市販輸金物物苛歛民擾且怨行旅㡬絶舜陟罷之流民稍稍自歸舜陟發粟貸民俾濟農事俾秋登乃償㑹嵗大穰所収至倍公私皆給焉癸亥詔前降鎮撫司差官按察郡縣指揮並罷以殿中侍御史曽統言分鎮之地平時既無監司按察而一旦遽加繩削則將不可勝誅乞俟戎馬平定更選膚使布宣德意故有是命 詔貨務都茶場除提領官并左右司外其餘官司並非所毋得勾喚吏人及取索文字以提轄官張純言本務係朝廷庫務依法不省寺故也於是榷貨事戶部不得預【日歴無此敕㫖今以今年十月壬辰戶部勘當狀修入以見常同論鹽法事張本】   甲子資政殿學士江西安撫大使知洪州李回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回老而慢其下多縱弛帥司屯兵數萬皆招収潰賊既無所憚又軍食不足恣其所為郡民夜不解衣惟恐生變宣諭官劉大中至江西奏囬専權廢法且縱其子右宣教郎澡預政受金及多辟親黨攝官凡二十餘事朝廷初疑太多再下大中審實大中言十中之一二事耳事有大於此者於是江西轉運副使呉革韓琼並罷而澡勒停回素與吕頤浩不諧由是不復而卒 端明殿學士知建康府趙鼎為江西安撫大使兼知洪州鼎過信州舉人汪洋方志學之嵗裁書謁鼎鼎喜遂與偕行洋玊山人也 京西招撫使李横傳檄諸軍収復東京是日以其文來上畧曰偽齊僣號自速剪平國運中興王師已進西壓淮泗東接海沂驛騎交馳羽書疊至我則兼収南陽智謀之士提大河忠孝之人仗義以行乗時而動又曰金商之兵出其先荆湖之師繼其後若能納欵則悉仍舊貫執迷不悟則後悔難追朝廷嘉之後五日詔横自武功大夫袁州防禦使特遷右武大夫忠州觀察使   丙寅詔讀書習射童子求試者九人惟習射者召見餘賜帛罷之上因謂大臣曰上有所好下必有甚焉蓋繇昨嘗推恩一二童子欲求試者雲集此雖善事然可以知人主好惡不可不謹也 直秘閣知江州兼主管沿江安撫司公事孫佑言本州對岸自舒州至蘄黄数千里間盡為荒榛既非所統稍有動息别無斥堠甚非控守之計請蘄黄二州軍期控守事務並從本司措置從之仍詔大事聽江西帥司處置㓂賊令湖北帥司應援其岳州係長江上流要控扼之地守臣亦令帶沿江安撫俟盗賊寧息如舊   丁卯省沿江三大帥官屬員 詔自今臣僚上殿毋得輙論私事及有僥求對畢仍申閤門照㑹時直龍圖閣吕源自浙東使還賜對乞改正過名為言者所劾故有是命 襄陽鎮撫使兼京西招撫使李横獻金人之俘二十有二詔女真逹呼拉等四人處死其渤海漢兒分神武諸軍   己巳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李擢試尚書工部侍郎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黄唐傳試給事中秘閣修撰浙東提㸃刑獄公事孫近為秘書少監並限三日赴行在 是日潁昌㨗奏至詔李横再進翊衛大夫加賜空名告身二百令京西山寨並聽横節制劉豫聞横入潁昌遣使詣左副元帥宗維求援横等軍本羣盗雖勇而無紀律見敵所遺子女金帛乃縱掠數日置酒髙㑹敵聞而易之豫遣其將李成以二萬人迎敵金遣左都監宗弼援之敗臯於京城西北牟駞岡横等軍無甲皆敗走敵亦不敢深逐也潁昌復陷參議官榖城譚世則為賊所執令其臨漢江招横横不答世則遇害   庚午右承事郎陳正彚直秘閣主管亳州明道宫正彚黨人瑾長子也崇寧中上書訟蔡京罪流海島者十餘年上聞其名召見將用之正彚稱疾求去乃有是命初大理正劉藻乞借官許用䕃贖刑部請係朝廷許便宜從事實因功勞先次擬補官之人犯贓私罪杖非重害者及公罪徒並贖從之   辛未故直徽猷閣知應天府凌唐佐以死事贈徽猷閣待制上命其從孫閤門祗候憲往潁昌津致其家且賜金五十两為道路費先是唐佐妻子皆為劉豫所囚李横入許始知其狀言于朝遂命収䘏之而道已梗矣初命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督捕䖍㓂而飛言軍無春衣乃出戶部帛萬五千賜之仍令吉州貨務就賜錢三萬緡為行軍費於是飛有衆二萬四千餘人詔江西廣東湖南三漕臣濟其軍食 武德大夫知汝州彭玘為武功大夫髙州刺史   壬申閤門宣賛舍人神武中軍右部統領韓世良帶御器械 詔貴州防禦使瑗育在宫中不可與諸宗室比特給真俸從内東門司供納   癸酉命起復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孟忠厚朝謁昭慈獻烈皇后攅宫以將再期也 左承務郎通判潭州張掞坐與孔彥舟馬友交通下吏計贓抵死以昭慈外親免編配送韶州収管掞妻趙氏宗室女有美色彦舟之敗也掠其妻以去至是抵罪 東流令王鮪坐贓抵死除名編管新州自是贓吏罕復黥配矣   甲戌尚書左司員外郎王庭秀言朝廷比來深疾貪吏然州縣之間豈無亷介自將沉於下僚者望命五使所至以亷潔清修可以師表吏民者具名來上參以公議不次陞擢以厲士風從之 直秘閣主管萬壽觀吕抗吕摭並改在外宫觀任便居住以其父頥浩言京祠當奉朝請於班列間不免與百官相見恐致嫌疑也 宣撫處置使張浚奏劉子羽吳玠王彥饒風嶺勦殺金人丁丑進士聞人武子特補從政郎孟庾之使閩中也武子以客從軍牋奏至是得官 江東西路宣撫使韓世忠言近㫖諸軍不得互相招収請自今官兵已受宣敕者並於紙背書冩軍號用印以為照騐詔從其請自今批勘官吏失察者徒二年 初惠州獄囚黄四等七人有司以為强盗當死司士曹兼管左推勘公事孟師尹錄問駁正無罪及是上聞之特遷右宣教郎知營道縣既而有司言師尹嘗平反死囚五人特命遷一秩【師尹遷秩在明年正月乙亥】 左朝奉大夫知藤州侯彭老獻賣鹽羡錢千萬上批其奏付三省曰縱有寛剩自合歸之有司非守臣所當進納或恐妄有刻剥取媚朝廷特降一官以懲妄作所進物退還翌日徐俯又以為言彭老遂罷彭老延慶兄也 詔衢州守臣汪思温追捕事魔為首之人重寘於法毋得張皇騷擾先是衢州妖民余五婆居開化之九里坑傳習魔法新除秘書少監孫近在浙東恐其為變請命衢嚴州守臣捕治禁止故有是命時江浙州縣溪山深僻之民更相傳教各有主首願為徒侣之人即輸錢上簿聽其呼率私置軍器羣起舉事里正恐其累已匿不告官由是其徒轉熾既而近又言江浙山谷之民平時食肉之日有數所以易於食菜今者一槩株連黨與則其衆不可勝治乃命為首者取㫖論罪其餘皆釋之御史曽統亦言開化接連徽嚴二州之間地險而僻其人勇悍喜鬬不可不早為之圖望捕為首三人法外行遣自餘徒黨一切出榜釋其罪戾免致反側生變從之而亂已作矣【統奏在四月庚子今附書之此為今年五月繆羅事始】戊寅内侍賈翊責監英州宜安鎮鹽稅日下出門 親衛大夫寧州觀察使福建路馬歩軍副總管韋淵提舉亳州明道宫以淵引疾有請也 皇后母福國夫人熊氏言家無居第乞令臨安府蓋屋十五間為皇后宅上不許命以官屋假之   辛巳詔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軍馬兼知泰州張榮兼知承州王林並以所部聽帥司節制以湯東野有請也壬午太尉武成感德軍節度使神武左軍都統制江南東西路宣撫使韓世忠開府儀同三司充淮南東路宣撫使泗州置司朝廷聞李横進師議遣大將以劉光世兵不練而世忠忠勇故召見而遣之仍賜世忠廣馬七綱軍士甲千副激賞銀帛三萬匹两又出錢百萬緡米二十八萬斛為半歳之用命户部侍郎姚舜明徃泗州總領錢糧【賜世忠甲在三月甲戌支錢糧在癸未賜綱馬在四月辛卯壬辰遣舜明在丙申】倉部郎官孫逸詣平江府常秀饒信撫州督發軍食 直秘閣提舉廣南市舶宗頴添差都督府參議官 右宣教郎通判和州賈直清提舉淮西茶鹽公事两淮舊為分鎮地至是始命監司 言者論軍屯所至發掘冢墓及借取平民首級之弊詔以付神武諸將 宣撫處置司同統制官楊政率兵入偽地因糧攻討是日至水洛城與賊遇乃還   癸未左朝奉大夫提舉建州武夷山冲佑觀胡世將復徽猷閣待制知建康府 直徽猷閣知靜江府許中降職一等時中原士大夫避亂者多在嶺南上數詔有司給其廪禄中言本路諸州賦入微薄請禁寄居官毋得居沿邉十三郡見寓止者皆徙之仍毋給其禄上惡之故有是命 詔今後贓吏依祖宗舊制斷訖令刑部鏤板行下以兵部員外郎劉景真有請也 大理正劉藻請諸路獄案情犯未圓者除命官外更不取㑹令刑寺悉行两斷委憲司遣官審問定歸一斷事下本寺本寺奏如所請其不可定歸一斷者即上朝廷酌情處斷施行從之   甲申右承議郎新通判温州陳桷直秘閣賜五品服桷為韓世忠所厚故上召對而申命之 詔自今進士䇿問及銓試選人時議並以七書為題一首既而言者以為文具遂不行【四年二月辛亥禮部侍郎陳與義申請不行今并附此】 初江西安撫大使司將官李宗諒燕筠以所部叛於筠州引兵侵瀏陽諸縣李綱為湖南安撫使遣兵撃降之詔宗諒筠戮於市其衆分諸軍【按宋史繋壬午日】 江東轉運判官陳敏識黜監嶺南諸州市征以言者論其頃在分寧首欲降敵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逹呼拉【原書作逹鶻辣誤今改正】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六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錄巻六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夏四月丙戌朔李横奏已還軍汝州有邊機事欲輕騎詣行朝奏稟詔俟邊事稍定日赴行在 是日端明殿學士江西安撫大使趙鼎至境上視事鼎言臣本由拙直受知於陛下亦以招怨於人昨䝉陛下除臣知建康外鎮責任之劇無逾於此然足食足兵帥司之事也而臣無生財之長䇿但以漕司應副不繼屢丐於朝廷而已勞來安集守臣之職也而臣無及民之實利但以豫買價小不均疊聞於陛下而已至於僚屬所取皆州縣無聞之人郡政所先唯鹽米聼斷之務此皆臣已試之效也何足取哉臣素苦脚疾而江西最號卑濕萬一浸加即不能支惟陛下憐臣孤忠除一宫觀詔不許   丁亥直徽猷閣和州無為軍鎮撫使趙霖右宣教郎知無為軍王彦恢並罷先是霖奉詔遣歴陽令茍紳至無為軍宣諭遂按彦恢不法而彦恢亦劾霖姦贓淮西安撫使胡舜陟言霖本贓吏之魁今已老病而彦恢年少妄作兩州吏民皆不安居請悉免官治罪從之然議者以霖為鎮撫而彦恢以屬郡按之非也其後獄具霖坐率民出防城錢有司當公罪杖罰金事遂已【霖罰金在十二月丁亥】 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知虢州董震為武節大夫貴州刺史權商虢陜州鎮撫使用李横請也震又言敵偽犯蜀臣見調本軍三千人自豐陽而西絶敵糧道萬一四川將帥不能堅守墮敵姦計思之寒心今山東富庶如昔金人重兵亦不在彼望朝廷乘此機㑹興師深入可以破偽齊之巢穴兼牽制金人取四川之兵矣時震以貢士黨尚友為幹辦官遣來奏事詔特補文林郎而荆南鎮撫使觧潛言横已還鎮而四川總領財賦趙開遏糴將士饑餓望下湖南北濟師保䕶蜀口乃詔宣撫司應副軍食【潛奏在此月壬辰】尚友河南人也 江東西宣撫司統制官中衛大夫成州團練使杜琳翊衛大夫昌州團練使劉寳拱衛大夫文州團練使岳超等八人並進遥郡二官先是琳等以平㓂功各進二階韓世忠言但得虛名不增廩祿故皆改命 尚書左僕射朱勝非以母魯國太夫人楊氏憂去位【日歴四月己丑中書門下省奏朱勝非母楊氏今月二日身故丁亥初二日也熊克小歴勝非去位在二月壬寅按勝非以七月乙亥起復舊官若在二月丁憂則不應半年方起復熊克恐誤】特詔賻䘏如舊禮出殯日令太常即都門贈祭   戊子上謂大臣曰沈與求席益前為吏部長貳甚有能聲今乃不如凡注擬吏率沮難以邀賄賂今員多闕少又重以水火盗賊陷失士大夫失職者衆儻非痛戢吏姦安得注擬無壅可召洪擬等諭之翌日上又言擬雖累歴亦恐失於濡緩益曰擬甚用心前此與求為尚書有所覆實責保待報迂乆不决擬曰罷之人以為悦上曰治吏以法使之畏威乃不敢舞文吕頥浩曰其次莫如猛誠如聖訓 尚書省言浙中去嵗大豐近年未始科率今韓世忠移軍泗上恐饋餉不繼欲給空名官告勸誘大姓廣蓄之家博糴米五十萬斛料十五萬斛委江淮等路都轉運使張公濟兩浙轉運副使梁汝嘉措置尋命户部員外郎徐玘通判臨安府兼權倉部員外郎邵相偕行公濟等言米直總為二百五十萬緡詔空名官告内改給銀帛二十七萬緡品搭充糴本其後纔糴四十萬斛相宜興人也【遣兩郎官在此月甲午品搭銀紬在丙申今聨書之】是日百官入朝以近昭慈獻烈皇后大祥權罷舞蹈己丑韓世忠言近被㫖措置建康府江南北岸荒田為屯田之計沿江荒田雖多大半有主難以如陜西例乞募民承佃都督府奏如世忠議乃蠲三年租田主自訟則歸之滿五年不言給佃人為永業於是詔湖北浙西江西皆如之尋又免科配徭役 駕部員外郎韓膺胄轉對論刑罰輕重國祚短長繫之望追法仁祖舊章凡獄官失入死罪者終身廢之雖經赦宥永不收叙上曰此仁祖之事也其仁民祥刑如此乎乃命有司申嚴行下膺胄肖胄弟也【熊歴以膺胄為刑部郎中盖誤】 給事中黄唐傳言承流宣化責在守令今郡守之任患在不乆縣令之選失之太輕乞自朝廷立法自今郡守未終更非實有故者不得輙請宫觀凡大邑非歴官有顯績及曾經朝廷陞擢者不許除授以次小邑亦令吏部先選通判以上資序次選曾任知縣無過犯人既重其選必假之權凡文移自上而下有不便於民者聽以已見立議申監司郡守即有沮抑徑申尚書省兩更大邑有善狀者得選除郡守兩更小邑有善狀者得選除通判凡守令治行尤異者並不次擢用庶人思自奮吏稱其職民安其業不然徒責州縣奉行詔書而望其治效臣未見其可輔臣進呈上曰縣令於民最親今多非其人吕頥浩言漢以九卿為郡守郎官宰百里今縣令但以資格差注上曰豈在官資崇卑唯在得人乃詔吏部看詳申省其後權吏部尚書洪擬等言歴官有顯績即無定法其朝廷陞擢之人若非責降無縁却歸部注擬又如小邑須選嘗歴縣無過人即新改官未歴縣人無可入差遣亦與舊法相妨議遂寢【吏部看詳在五月庚午】   庚寅徽猷閣直學士安復鎮撫使陳規為顯謨閣直學士知池州兼沿江安撫使規守徳安七年賊不能犯至是召還入對首乞罷鎮撫使又言諸将䟦扈請用偏裨以分其勢上皆納之遂以右通直郎鎮撫司幹辦公事韓之美為直祕閣知徳安府仍以安復二郡湖北帥司自是不復除鎮撫使矣【規入對在三月癸未熊克小歴載規赴召於七月末間實甚誤也】 詔神武諸軍将統領官闕依己降㫖保明具奏給降敕劄如直行差填及額外増置當重寘典憲以樞密院有請也 右奉直大夫江南東路轉運判官郭康伯為淮南轉運副使兼權淮東提刑填復置闕康伯以寓居揚州辭詔勿避【日歴康伯除淮漕在四月庚寅而免避本貫在三月甲戍且附此必有一誤】   辛卯起復寜武寜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浙西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劉光世為檢校太傅江東宣撫使屯鎮江時光世與韓世忠更戍世忠至鎮江城下而姦細入城焚其府庫光世擒而鞫之皆云世忠所遣於是訴於上江東統制官王徳請於光世曰韓公之來獨與徳有隙耳當身徃迎見之其下皆不可或請以騎行徳不聼入謁世忠大驚謂徳曰公誠烈丈夫曩者小嫌各勿介意因置酒結懽而别【熊克小歴庚寅浙西大帥劉光世為江東宣撫使於池州置司世忠已至鎮江而姦細入池州城潛燒倉庫按日歴光世制命即云建康府置司九月方移池州此時光世自鎮江即至建康世忠何為焚池州倉庫盖光世未離鎮江而世忠先至城外是以遣姦細入城也今從趙甡之遺史修入】 是日金人去興元自金人入梁洋蜀中復大震劒南諸州皆為徙治之計宣撫處置使張浚亦下令移潼川軍聞之皆憤或取其榜毁之利州路經畧使劉子羽遺浚書為言已在此敵必不南浚乃止薩里罕留屯中梁山踰月始自斜谷去興元子羽與吳玠謀以兵邀之於武林闗不及斜谷路狹惟可單行故凡所掠獲悉棄之於路【熊克小歴三月壬午子羽與玠謀遣兵邀敵於武林闗而敵棄輜重以去擊其後軍敗之楊氏編年敵去興元在此日張浚奏狀亦云四月九日訓練官杜福遇敵于南龍潭小歴恐誤】浚遣統制官王俊復洋州興元府時新罹兵革軍食益艱浚命取糧於内郡什邡丞眉山孫坦當督運請發常平倉以行遂先諸郡而至薩里罕既還鳳翔乃遣十餘人持書與旗來招子羽玠子羽盡斬之惟留一人使還曰為我語之欲來即來吾有死耳何可招也玠亦遺薩里罕書以大義責之薩里罕乃止   壬辰移都督府於鎮江照應江淮兩軍機務於是建康府貨務都茶塲亦移於鎮江時朝廷以韓世忠將出師聼之妙簡僚佐乃以徽猷閣待制知處州宋伯友為徽猷閣直學士充參謀官直秘閣湖南提㸃刑獄公事吕祉陞直徽猷閣與直秘閣陳桷並充參議官始世忠之過括蒼也伯友待之甚密故薦用之既而世忠不渡淮伯友祉皆改命 浙東宣諭朱異薦左宣教郎簽書鎮東軍節度判官㕔公事張九成義烏縣令閭邱昕右承義郎知龍泉縣汪汝則左奉義郎知瑞安縣熊彦詩右從事郎知嵊縣姜仲開政績詔並進一官吕頤浩言仲開臣之外親乞勿賞上曰此所以為公使有罪雖卿之親亦不當貸昕松陽人也【九成彦詩已見】 是日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以大軍次䖍州   癸巳執政奏事上色不怡乆之曰昨夕暴雨朕通夕不寐恐於蠶麥有傷徐俯曰暴雨不害蠶麥乆則為害矣上色稍和 詔禮官重别討論昭慈獻烈皇后諡號時登仕郎鄒况上書言其兄浩直諫事且乞雪慈后元符之謗前二日上諭輔臣曰此哲宗朝事言之毋傷乎徐俯曰陛下母事昭慈追崇極典天下共知其謗已矣上曰昭慈勲臣之家當時備禮而納正后此本朝盛事俯曰宣仁聖烈太后尤重家法欲正后生元子繼萬世之統以哲宗少年戒之在色不欲其多近嬪嬙小人隂連宫掖因是得行媒孽遂至廢后上曰皆當時大臣不諌之罪是日上又以為言遂詔有司更定諡號翊日詔况引對上曰况浩之弟故欲擢之俯曰浩自有子柄吕頤浩曰柄嘗為李綱客然朝廷要當以其父故湔拂用之不然則終陷於綱黨不能自㧞上曰直臣之子復擢用之為御史使言事聳動四方亦足為國家之光也 中書舎人權直學士院洪炎以足疾不能朝罷為徽猷閣待制提舉萬壽觀俸賜如舎人例既而言者謂爵禄公器人主不得而私若炎文采可用其疾愈造朝再加進擢孰曰不宜今乃越等而予之禄士大夫竊議以為乃有不釐務中書舎人兼炎博通典故能以亷節自守必不敢受此無名之禄上乃寢前命炎再乞外祠許之【詔炎請給人從以舎人在此月庚子臣僚上言在壬寅炎改崇道在五月庚申】 慶遠軍承宣使神武前軍統制王為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兼淮南宣撫司都統制仍詔神武後軍統制巨師古御前忠鋭将崔増李捧等並受韓世忠節制於是世忠始去神武左軍都統制専為宣撫使【世忠觧都統制不見月日按世忠三除宣撫使並帶都統制入銜自此却不兼帶當以與王巨師古官稱相犯故也今且附此】 責授昭信軍節度副使徐秉哲卒於漳浦縣詔令歸 詔自今三衙管軍並給全俸   甲午詔神武中軍官兵並進秩一等以其扈衛四年而無出入功賞故也於是統領起復武顯大夫康州刺史閤門宣贊舎人朱師閔等六千四百九十四人皆遷官【師閔等遷官在五月丙寅按楊沂中奏中軍見官五将更於水軍内選五百人為第六将去此未乆不知何以紹興二年以前到軍人乃有此數也】 賜知唐州胡安中敕書撫諭先是安中以勢孤援絶附於偽齊至是知隨州李道招來之故有是賜 左奉議郎知嚴州顔為條上便民事乞嘗得解及應免解人並免丁役許之其後太學生亦免【免太學生丁役在十五年二月戊子】   乙未詔博糴補官人不作進納仍與免試注官用户部尚書黄叔敖請也 是日宣撫處置司訓練官杜福邀敵於興元南龍潭降女真漢兒軍四百【六月辛卯奏至】   丙申勒停人陳杌復朝請大夫知泗州杌為韓世忠所愛故起廢用之世忠又言浙東兵馬副鈐轄劉綱淮泗土人熟知地利乃命綱以所部聽世忠使喚 是日偽齊將李成以衆二萬攻虢州陷之鎮撫司統制官謝臯與敵遇舉刃示敵曰此吾赤心也汝宜視之遂剖心以死權鎮撫使董先率餘兵二千奔襄陽臯開封人也戊戍湖南安撫使折彦質所遣統領官劉深以兵至鼎州時鼎㓂楊么衆益盛僭號大聖天王旗幟亦書此字且用以紀年又以兵二萬人㓂公安縣彦質言么之勢不减曹成望朝廷勿輕此賊乃命彦質督潭鼎荆南兵討之是日湖北統制官顔孝公亦以千九百人至鼎州之城外   己亥昭慈獻烈皇后大祥命參知政事席益祭告于几筵殿上素服親行徹几筵之祭用牲幣   庚子百官集議改諡曰昭慈聖獻用癸巳詔書也既而議者以為本朝諸后諡號皆連帝諡今昭字與宣祖昭憲皇后諡號相犯請命禮官改正朝廷難之事遂止【臣僚建議在五月辛未】 詔復五帝日月之祀用祠部員外郎鄭士彦請也其禮祀四方帝以四立日黄帝以季夏之土王春秋分朝日夕月禮如感生帝 湖南宣諭使薛徽言奏郴道州桂陽監去年旱民乏食詔户部剗刷本路諸州米二萬斛付提刑司充賑濟命未至徽言即諭漕臣發衡永州米賑糶而以經制銀市米償之民賴以濟【五月己卯放罪】 修武郎閤門祇知孝感縣韓遹進一官知復州 詔陳瓘孫大方言政可采以為右廸功郎大方正彚子 閤門宣贊舍人御前忠鋭第七將徐文以舟師屯明州謀為變朝廷命神武中軍中部統領官朱師閔以兵二千徃襲之【日歴但書朱師閔徃福州屯駐代申世景赴行在此據趙甡之遺史修入五月乙丑詔世景依舊福州屯泊丙寅詔師閔發歸本軍可見二人初非更戌也】   辛丑資政殿學士知泉州謝克家移知平江府 監察御史任申先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集英殿修撰都督府參謀官歐陽懋充徽猷閣待制知建康府徽猷閣待制新知建康府胡世将移知鎮江府充浙西安撫使 是日荆南統制官羅廣以所部三百五十人至鼎之城西而軍食不繼於是潭将劉深鄂将顔孝恭皆引所部去後二日廣亦引兵北還由是不克討然賊徒屢抗官軍多被殺人心頗揺乃肆偽赦立鍾相少子子義為太子自楊太以下皆臣事之   壬寅詔昭慈聖獻皇后同姓親遷秩二等異姓一等甲辰封起復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醴泉觀使孟忠厚為信安郡王制曰載考濟陽之始王雖由元舅顧如隆祐之盛烈特鮮近親蔽自朕心用作爾祉丙午封哲宗羙人慕容氏魏氏並為媫妤皆用后大祥推恩也入内東頭供奉官幹辦御藥院陳永錫為武顯大夫   入内内侍省押班 尚書右司員外郎劉岑請訪四方遺書以實三館從之 童子彭興祖五嵗能誦書劉轂五嵗能騎射二人皆神武右軍小校子也都統制張俊以聞上召見於内殿以興祖為右廸功郎轂為進武校尉皆賜袍笏【二人召見在三月辛未】 錄故太師文彦博孫緯世等三人並為廸功郎緯世父太僕卿維申建炎中從上渡江至湖州而死至是用守臣汪藻請而命之   丁未工部侍郎李擢言昨知平江府所聞民間利病五事東南有逃田皆湖浸相連塍岸乆廢無人耕墾者且以平江言之嵗失租米四萬三千餘斛願委官相視可以疏導耕墾者招誘東北流徙之民給本施工與免三嵗之租其决不可施工者監司復按除其舊額平江陷敵之民所棄田三萬六千餘畝多有舊佃户主之諸縣悉已立定租課除常賦外餘以三方為率一給佃户一以上供一拘籍在官俟其歸業併田給還二年不歸即依户絶法今三年矣陷敵之民豈不願歸顧力未能脱耳望且更展二三年以俟之平江水鄉不可植桑柘故祖宗舊法無和預買絹帛舊本府租米嵗三十四萬餘斛既取其所有不責其所無徃因毛友陳請分臨安之數抑令嵗輸數萬匹逮今累年未嘗敢斂於民今户部裁定其數乃欲始自今嵗使之輸納實可矜憫惟睿斷盡罷之平江去嵗租米十六萬五千八百餘石悉充上供不許輙用然兵食吏禄月費七千餘石所不可闕望借撥漕司移用錢三二萬緡造酒取贏充收糴軍糧錢本圭田多瘠薄有司拘以舊籍民已告病願除其不可力耕之田損其已定過多之額後皆以次施行惟和買如故【擢此奏見平江田租事甚詳著此為李椿年經界張本或可削去繁詞附入】 偽齊登萊沂密都廵檢使劉忠在懷仁縣為其部下王林等所殺傳首行在詔以林為修武郎閤門祇充樞密院准備差使其徒九十三人授官有差【林等授官在六月戊戍忠死不得其日依趙甡之遺史附此俟考】 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遣統領官張憲王貴分道擊䖍㓂彭友李滿獲之飛自至䖍州日破一寨賊徒震恐友等先據龍泉至是乃敗   戊申詔諸縁宣諭所按發置獄除正犯人外並放上嘗諭大臣曰向遣五使宣諭意在利民至於贓吏所當深治然所在多置獄横及無辜非朕本意此後惟謹擇監司不必毎事遣使故有是命 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髙士曈為保寜軍承宣使權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士曈初召見乞落階官上曰士曈以宣仁近屬故稍優之然躐等亦不可髙爵厚禄留待立功将士朕於外戚未嘗假以恩澤今後宫之家官未有過保義郎者此曹何厭之有雖與之正任承宣使又望節鉞矣 武節大夫明州觀察使浙西兵馬鈐轄史康民将所部至行在以康民為御前忠鋭第九将 詔自今大軍所過並令本州通判充錢糧官自入境隨軍至出境止 西南蕃武翼大夫歸州防禦使瀘南夷界都大廵檢使阿永獻馬百有十二匹瀘州以聞詔押赴行在阿永乞第子也元豐間乞第既效順願嵗進馬以見向化之心官以銀繒償之所得亡慮數倍其後阿永所獻之數嵗増不已政和未始立定額毎嵗冬至後蠻以馬來州遣官視之自江門寨浮筏而下蠻官及放馬者九十三人悉勞饗之帥臣親與為禮諸蠻從而至者㡬二千人皆以筏載白椹茶麻酒米鹿豹皮雜氊蘭之屬博易於市留三日乃去馬之直雖約二十千然揆以銀綵之直則毎匹可九十餘千自蠻長已下所給馬直及散犒之物嵗用銀帛四千餘匹兩鹽六千餘斤銀則取於䕫之涪州及大寜物帛則果遂懷安凡馬之死於漢地者亦以其直償之此其大略也 邕州進士昌慤特補忠州文學充廣西買馬司准備差使初提舉峒丁李棫既罷經略司更委通判賓州任彦輝就本州買馬道里迂逺大理馬遂不至及是朝廷復置司買馬慤上疏請招來之仍諭諸蕃中馬及三百匹賜錦袍銀帶如有出格之馬依溪峒搭價收買不可循其舊例毎蕃令提舉官以綵帛為信如遣効用入蠻許借官錢多市鹽綵結托山獠及諸蠻令開拓道路庶㡬諸蕃忻慕曲盡招馬之術䟽入遂授以官俾行其説焉   初樞密院計議官薛徽言之出使也請所至州縣視吏之能否茍無大過而止不勝任者兩易之詔徽言具事因聽㫖【事見二年十一月】㑹權桂陽監陳如塤與平陽縣主簿權縣事陳發朋比為姦斂民錢數萬緡徽言亷得之即移如塤而罷發己酉吕頤浩奏以如塤等屬吏仍令徽言分析上可之   庚戌詔江東宣撫劉光世月給公使錢七百五十緡光世初乞依韓世忠例吕頤浩言世忠既移軍淮甸則建康為近裏州郡與前日事體不同由是减半 武顯大夫湖南安撫司統制官任士安為閤門宣贊舎人以帥臣折彦質言士安討閩賊降歩諒有功且老於兵間而後進皆位於其上望除一閤職以為激勸故也時湖㓂方盛而湖南諸将惟士安與吳錫所部僅萬人彦質賴以為用故有是請於是知鼎州程昌㝢攻夏城寨七十餘日乆雨水漲攻具無可施援兵不至是日昌㝢乃班師   辛亥左朝散大夫趙康直為都督府隨軍轉運判官左奉議郎張延壽主管江州太平觀延壽為侍御史以憂去至是免喪而有是命 大理寺丞姚焯言兼并之家囷廩動以萬計而力耕之民得食無㡬望令有司參酌毎畝以二税役錢為凖除外不得過若干倍以抑兼并舒貧弱事下户部不果行 是日御前忠鋭第七将徐文叛奔偽齊文以所部屯明州城東朱師閔将至文覺之夜以所部泛海舟而遁未明至定海縣忠鋭第八将武徳郎趙琦以本軍沿海拒敵文乃去沿海制置仇悆率諸将追之不及【日歴不書文叛去之日紹興三年四月二十五日趙琦乞推賞状云去年四月二十六日夜徐文作過辛亥二十六日故附於此】   壬子起復檢校太傅江東宣撫使劉光世再起復以光世丁内艱故也仍賜白金千兩 武徳郎王繪為閤門宣贊舎人添差紹興府兵馬鈐轄繪仲通子也上以其父使金不屈而死故録之【仲通靖康末以拱衛大夫平海軍承宣使死燕山】詔韓世忠全軍渡淮毋失機㑹   癸丑武徳大夫榮州團練使曹成為右武大夫尋復遷一階領忠州防禦使先是神武左軍提舉官董旼承制進成横行遥郡三官都督府以為言故改命【成進遥防在五月丁丑今併書之熊克小歴二年六月甲午李綱奏曹成已就招成自榮州團練使陞防禦使恐誤】 户部尚書黄叔敖言自渡江後來諸州有未補發上供及估剥虧官錢物並限半年補發如違令提刑司取勘從之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曷誤改見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五月乙卯朔上諭大臣曰朕省閲天下事日有常度每退朝閲羣臣及四方章奏稍暇即讀書史至申時而常程皆畢乃習射晩則復覽投匭封事日日如是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為天下者豈易哉躬勤而治君徳明矣夫户樞之不蠧以日運也筋力之人少疾以氣血無壅也况乎天下之大一人臨之勤亦不可以已也而明實生焉漢之君惟能勤訪公卿覽奏事講論經傳而致中興之盛惟其為臣所蔽使不得閑又不觀書而兆於亂故不勤則無為明也不已於勤則亦不已於明也太上皇帝躬明徳以濟中興其積諸此】 詔諸路宣諭官所薦人才並俟終更令入對當予陞擢以勸能吏 左文林郎王闈除名全州編管闈吳縣人嘗以朱勔薦為秘書省正字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楊可輔出一美妾吕頥浩欲之俄闈以貲取去頥浩大怒宣諭官胡䝉即劾其不法頥浩奏遣大理寺丞姚焯至平江按治坐詭立官户减免助軍錢特責之其所欠租稅悉令以其家田土計置納入官【四年三月己未改正】 右朝奉郎新浙東提舉茶鹽王暘勒停以左司諫唐煇論其妄占民田也暘平江髙貲宣和中以交權倖得三品服至是併奪之 左承奉郎林儼獻書二千巻詔官其家一人尋以儼監西京中嶽廟【日厯不書儼差遣此據儼乞補官状増入】 詔諸路提刑司起發諸州建炎以來禁軍封樁闕額錢赴行在【日歴無此今以八月甲辰手詔所云附入當考】丙辰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權河南鎮撫使翟琮為利州觀察使河南府孟汝鄭州鎮撫使兼知河南府武功郎權河南鎮撫司馬歩軍都總官董先為武功大夫吉州觀察使河南鎮撫副使權提舉商虢陜州軍馬張玘為武翼大夫果州團練使知陜州權兵馬鈐轄起通為武顯郎閤門宣賛舍人知商州先是琮擒孟邦雄遣幹辦公事雷震来奏事上大悅遂有是命琮言道路梗塞緩急無兵救援請亦宣撫處置使張浚許之遂詔有司以米二萬石餉琮軍且命董先及李横牛臯彭玘㑹兵牽制時朝廷方嘉横敢勇向前命横等直至京城或徑徃長安與宣撫司夾擊江西安撫大使趙鼎奏襄陽居江淮上流乃川陜襟喉之地以横鎮撫誠為得䇿今聞横臯共起兵徃東京又聞偽齊亦㑹金人及遣李成領衆西去恐緣此紛擾不定横烏合之衆將不能禦則决失襄陽川陜路絶江湖震動其害可勝言哉近有自襄陽來者言横正緣乏食兼無衣則其出兵固非得已望詔有司時有資給使横衣食足則不假他圗然後責其守疆待敵不得因小利出兵則可乆之計矣上覽鼎奏始憂之於是蜀口敵騎已退而董先牛臯皆失守南奔朝廷盖未知也【餉琮軍及令與宣司夾擊在丁未琮乞宣司在戊午今聨書之熊克小歴載琮除觀察使在四月初詔李横夾擊在四月末實甚誤矣】 命工部侍郎李擢提舉製造渾儀 初馬氏據湖南始敷郴道永州桂陽監茶陵縣丁錢絹米其後丁有逃亡而不除其數民極以為患至是湖南宣諭薛徽言奏道州丁米萬七千餘斛乞以其半敷之田畆半取之身丁事下漕司相度未㡬守臣右朝散大夫趙坦亦以為言乃命田畆敷三分之二【今年八月己酉】 詔博糴米斛以度牒官告償其直者中糴數多之家多給官告數少者給度牒【博糴事祖見四月戊子】 龍圗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林遹卒 是日徐文以舟師過青龍鎮遂至海門縣盡棄南船掠民間淺底湖船放洋而去沿海制置使仇悆都統制閻臯神武中軍統領朱師閔合兵追之不及文所部復歸者千餘人詔神武中軍與師閔俱還行在悆坐貶二秩【五月壬午】丁巳故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翟興以死事贈保信軍節度使 遣樞宻院計議官任直清徃襄陽商虢河南撫諭仍賜河南鎮撫司黄金百兩為祭告諸陵之費【直清本鎮撫司營田官其除計議日月未見當考】   戊午和州防禦使帯御器械張公裕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兼沿海制置副使朝廷將罷仇悆故有是命大理少卿元兖言律令煩多非明察詳審而熟於憲   章者未免有失故四方請讞比擬繆誤者十常二三舉此騐彼則得自論决者槩可知矣望令刑寺官具法令引用有可擬者為之推原法意申明以頒天下俾郡縣無承用之駮而姦吏絶因緣之市以廣陛下欽恤之意詔刑寺㸔詳如其請   己未命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統所部三千人徃嚴州措置盗賊初遂安民繆羅以匿妖民余五婆為官兵所捕遂率其徒據白馬源羣出拒敵【事祖見三月戊寅】知嚴州顔為遣兵馬監押從義郎王宏將射士保甲六千餘人捕之事聞乃命沂中行以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兼權中軍統制 中書舍人趙思誠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權河南鎮撫使翟琮權陜虢經略使董先言今嵗臣等首同李横東擊偽齊京城震恐復以無援引兵而歸思之痛廹臣等所管之地東至鄭州西至京兆南渉偽境北臨大河亦得兩國虚實但西南去宣司三千餘里東南去行在四千餘里外無應援内乏糧儲勢力孤絶望選委重臣於行朝宣司之中屯駐一司以為聲援詔報以已令韓世忠充宣撫使領大軍屯淮南   辛酉詔築第百間以居南班宗室仍以睦親宅為名故朝請大夫歐陽棐贈直秘閣以元祐黨人故也【棐修之子元祐吏部郎中黨籍餘官第六人】 河南布衣王忠民特改宣教郎忠民潁陽人世業醫忠民㓜通經史尤明於刑名靖康以來數言邊方利害於朝累召弗至上渡江忠民隠居不出諸鎮翟興等皆重之弗能致張浚以為廸功郎不受興徙治藥川忠民避地南下遇商虢鎮撫使董先於内鄉留之軍中事以師禮忠民以為豫僣立嘗作九思圗及定亂四象遣人逹之金帥又鏤版印圗散於敵境及偽齊以斷天下之疑至是翟琮薦其忠節於朝遂命先津遣赴行在 録故樞宻副使包拯曽孫嗣直為廸功郎用淮西帥臣胡舜陟請也   壬戍詔奉使官左承議郎潘致堯武經郎髙公繪赴内殿奏事致堯等言金人欲遣重臣以取信後三日以致堯為尚書兵部員外郎公繪為浙西兵馬都監先是朝廷以果茗縑帛遺劉麟假道麟不納致堯等復持還【此月乙丑得㫖付左藏庫寄収】時吕頥浩已定議出師而恐與和議相妨事遂中止 應童子舉張揉為廸功郎揉饒州人年九嵗能誦書為古風詩孫子論上親試而命之   癸亥吕頥浩奏事因論祖宗兵制上曰祖宗制度自朕家法至於仁宗臨御最乆恩澤及人最深朕於政事間未嘗不繹思仁祖庶幾其髣髴也【何俌鑑我髙宗之法祖也論兵制則曰祖宗制度自朕家法進寳訓則曰祖宗規模此朕家法吏部條法創之可也而曰祖宗成憲不可廢也尚書繩墨寛之可也而曰祖宗成憲不敢改也謂仁祖臨御最乆徳澤在人最深朕於政事專以仁祖為法景徳與契丹講和故事今日可以遵行命以真宗寳訓進呈於是而得繼志述事之孝矣】 户部言來嵗大禮已下左藏庫自今日收錢十分為率樁出一分專充賞給之用從之   甲子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晁公為言妻任氏受求珍金銀臣並不知法寺斷私罪杖乞改正過名詔改作公罪   乙丑侍御史辛炳入對言艱危多事之時冗食之官當减今福建八州而添差至百八十餘員理冝改正詔付吏部炳又言願宣諭大臣自今勿廢公見之禮則必無乏材之歎詔三省通知監察御史鄭作肅言通判出於帥守之門則於州事無所執守視過咎無敢刺舉今藩屏之權已重於此尤所冝謹乃詔諸州通判見任守臣所辟者並罷   丁卯尚書吏部侍郎韓肖胄為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充大金軍前奉表通問使給事中胡松年試工部尚書充副使【趙甡之遺史云上命朱勝非擇副使勝非言故事當用武臣時方艱危不冝專拘舊制遂薦松年按史此時勝非丁憂未還朝遺史恐誤今不取】詔肖胄官子孫七人松年五人上中節二十九人皆遷官四等白身人予初品官下節七十人各遷四資三節人共賜裝錢二千三百七十緡銀三百八十兩帛千五百一十匹探請俸兩月又别給贍家及飡錢加賜肖胄錢萬緡黄金三百兩綾二百五十匹為私覿費【賜金錢在戊辰三節人轉官資至給贍家銀在辛未使副與恩澤及裝錢在壬申賜綾在壬午今併書之】時肖胄長子右奉議郎恊提舉浙東茶鹽乃詔肖胄次子右通直郎彬松年親屬右朝奉郎田積中各於寄家處添差通判彬臨安積中平江自是以為例【二人添差在此月庚午】   安化蠻䝉全劔聚八百人焚冝州普義寨廣西經略使許中遣兵馬鈐轄羅選統冝融平觀西郡兵擊之戊辰以聞 是日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以大軍至桐廬縣而魔賊繆羅與其徒八人已就招【日歴五月庚午嚴州奏王宏捉下繆羅等八人而六月丙申楊沂中申乃云繆羅已就嚴州招安明非捕獲也今從後奏當考】詔沂中速徃招捕餘黨宣諭官胡䝉請榜諭其徒能自首者免罪給賞許之既而沂中捕斬其徒九十有六人詔沂中以舊官領保信軍承宣使將士進秩有差【胡䝉建請在五月己卯沂中申到在六月丙申遷官在七月庚辰】亂之始作也鳯林廵檢保義郎章甫淳安尉右廸功郎曹作肅指使保義郎徐詹皆為所害後各官其家一人【十月丙申甫等贈官與恩澤】   己巳起居郎黄年起居舍人張綱並試中書舍人秘書少監孫近行起居郎 偽齊尚書户部郎中兼權侍郎權給事中馮長寧尚書右司員外郎許伯通同修什一稅法及阜昌敕令格式是日書成凡條法三十一件隨法申明二十二件諸律刑統䟽議阜昌敕令格式與什一稅法兼行文意相妨者從稅法其進劄大略云宋之季世稅法為民大蠧權要豪右之家交通州縣欺侮愚弱恃其髙貲擇利兼并售必膏腴减落税畆至有入其田宅而不承其稅者貧民下户急於貿易俛首聼之間有陳詞官吏附勢不能推割至有田産已盡而稅籍猶在者監錮拘囚至於賣妻鬻子死徙而後已官私攤逃户賦則牽連邑里嵗使代輸無有窮已折變之法小估大折名曰實直巧詐欺民十倍掊取舎其所有而責其所無至於撿災之蠲放分數方田之髙下土色不公不實率皆大姓享其利而小民被其害貪虐相資誅求不輟朝行寛恤之詔夕下割剥之令元元窮蹙羣起為盗其大指如此【此據偽齊錄】   庚午詔免岳州今年稅役用守臣范寅敷請也寅敷時已丁憂尋詔起復【寅敷起復在丁丑】   辛未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李與權試大理卿尚書左司員外郎王庭秀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駕部員外郎韓膺胄守左司員外郎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岡為右司員外郎膺胄以其兄出使故遷 左宣教郎江端友守尚書祠部員外郎主管温州神主尋詔端友兼權太常少卿充神主神御提㸃【端友權少卿在此月壬午】湖北安撫司統制官拱衛大夫忠州刺史顔孝恭為   貴州團練使武經郎閤門宣賛舍人郝晸等千二百九十四人並進官有差以平右陂盗饒青之功也   壬申言者論五使所至訟牒紛起其間固有乆負屈抑不得自伸至於因緣嫌怒虛誕不實者十蓋八九望令有司具申朝廷特寘嚴憲從之   癸酉京西撫諭任直清辭行   乙亥天申節韓世忠進生鹿上不欲却諭輔臣將放之山林以適物性 樞宻院言已遣使詣大金議和恐沿邊守將輙發人馬侵犯齊界理冝約束詔出榜沿邊曉諭如敢違犯令宣撫司依法施行   丙子左朝奉大夫知永州黄陞與其州官文武六人並罷以湖南宣諭薛徽言劾其贓汙不法也 是日金房鎮撫使王彦遣兵復金州初金兵既還彦遣本司統制官武節郎許青以所部千三百人出漢隂縣偽京西南路安撫使周貴迎戰青引兵横擊大敗之貴僅以身免遂復金州又敗金兵於洵陽乃棄均房去時軍食益艱張浚乃以彦兼宣撫司參議駐兵通州而留統制官武功大夫格禧以兵三千守金房是役也宣撫司幹辨公事右朝散大夫髙士瑰以功加直秘閣將佐軍効義兵三千四百七十人受賞有差【日歴四年四月己酉王似等奏至】   丁丑右奉議郎鮑貽遜知黄州仍命以江西湖北兵千人之任賜白金二千兩為軍費貽遜奏右廸功郎李敏功為判官從之【賜銀辟官並在六月丁亥】 左中奉大夫王聲英州編管坐權知岳州受賕當絞也仍以其獄示諸路州縣戊寅殿中侍御史曽統試秘書少監 左宣教郎李長民守監察御史左修職郎程克俊右廸功郎監明州比較務歐陽興世登仕郎鄒况並特改京官先是四人俱得召對上問輔臣曰長民性行比兄正民如何吕頥浩對二人皆淹博文詞則長民優上曰陳襄薦司馬光等朕得其藁以示從臣而正民以為光等皆不合時冝者士大夫笑之徐俯以長民家世趣尚對且言正民之父景淵長者持論平正不以元祐為非臣嘗戒長民當繼父志上曰顧長民材行何如爾元祐之人雖賢其子孫亦不必偏用餘人亦不可偏廢惟賢則用之又問况何如人頥浩等對以浩之弟上曰浩固賢今更當議况之賢否爾頥浩曰陛下既賜之對矣故事選人賜對當改秩上可之席益曰陛下不以正民之過而廢長民雖已知浩之賢而又問况之賢否可謂至公矣上曰朕未嘗偏有好惡况用人乎【克俊已見元年正月】興世修孫也既而侍御史辛炳言况本非士類鄉評無聞玷辱名臣之後望授降等差遣從之【况與知錄縣丞在八月癸卯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用人之道與聼言同聼言而不繹蔽於先入之私牢不可破此害理之大者也求才必於名門凡賢人父兄之後槩為可用而不加察焉不為善用人者矣夫人才將焉取哉取於踈賤而賢則用之取於世族而賢則用之踈賤非無人才而氣質成就之為難世族非必多才而事業見聞之有自抑逺者多見遺近者無不錄能使大臣知之薦之天子而用之也徃徃寒畯為左膏梁為右耳彼其承藉風烈克肖於一門之中如十六才子者美矣不才如四族者烏能保其有無哉太上皇帝褒錄元祐黨人子孫則象賢崇勸之道也不偏於用舍則求賢審官之公也問李長民之性行更議鄒况之賢否雖大臣所嘗薦論而疇咨吁咈若此以知人之為難也孟子論用賢之道亦曰未可者三然後察之蓋賢哲羣才之鑒惟明則精也一不用明焉殆矣】 新除尚書司勲員外郎朱震依舊主管江州太平觀震初為胡安國所薦故引疾而有是命   己卯詔淮南宣撫司統制官觧元以所部留屯泗州朝廷既遣韓肖胄等行乃俾元退屯盱眙且戒以勿侵齊地宣撫使韓世忠請留淮南兵馬都監劉綱以五百人屯泗上而大軍悉還鎮江詔元以二千人戍泗州餘留屯江北 湖南宣諭薛徽言上左承議郎通判永州劉延年祁陽令張登治狀上問延年何如人輔臣皆言不識上曰古人求賢如不及然人故未易知雖聖人猶難之大臣既不識何由知其賢否通判非如縣令之不可數易也乃召延年赴行在登就任増秩徽言又奏擅發錢米賑糶饑民乞黜責上釋其罪因詔自今宣諭官合用錢物並申朝廷違者重寘典憲延年敞從子也嘗權興國軍巨寇李勝以迎奉神御為名將徒衆數千人拏舟入軍延年御之有方勝屈伏而去江西人至今稱之【敞青江人嘉祐侍讀學士】 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新知郢州曹成為兩浙東路兵馬鈐轄紹興府駐劄【日歴成自正使遥團除恐誤】左朝奉大夫知衢州汪思温左奉議郎知嚴州顔為並罷思温仍貶秩一等坐失察妖民余五婆為變也以尚書吏部郎中李大有知衢州尋詔以為捕獲繆羅復令居官以責後效後又進一官大有清江人也【孫覿撰汪思温墓誌知衢州時有諫議大夫被召過郡或請致豐餽公曰諫官御史當如部使者之禮不敢過也既去又言謂公薄已公曰諫大夫辭受天下所瞻而子敖以我為簡乎嵗餘嚴睦盗起公聚兵境上塞其隘秋毫不犯盗平而諫議公適在樞省劾公玩寇降秋二等罷歸御史中丞辛炳道三衢得公寃狀䟽辨其誣詔復故官按史余五婆乃衢州開化縣人思温為守臣不云無罪又此乃都省所劾非樞宻院奏也日歴五月九日癸亥侍御史辛炳有本職公事進對在思温未罷前十日今乃云未㡬炳道三衢得思温寃狀亦誤矣覿所云恐未可全據今且附此更須詳之為六月甲中還任四年三月己未轉官】 忠訓郎閤門祇候劉軫為左奉議郎與通判差遣軫政和初中進士第為郾城尉以捕盗之勞換右職至是請復文階而有此命 是日川陜等宣撫處置副使王似至閬州   庚辰江西安撫大使趙鼎言岳鄂為沿江上流控扼要害鄂州雖有帥臣及軍萬餘其間大半皆烏合之衆以至器械未備萬一有警難以枝梧欲䖍賊既平令岳飛以全軍徃岳鄂屯駐不惟江西藉其聲援可保無虞而湖南二廣亦獲安妥詔俟飛平江西湖廣賊畢聼㫖時朝廷聞李横失利乃詔横等逐鎮屯駐非奉朝㫖毋得進兵【趙鼎奏李横事冝或可移附此日】   辛巳罷宣撫司便宜黜陟【日歴不載此據成都續記附入】初張浚既受黜陟之命事重者出敕行之參知政事席益簽書樞宻院徐俯大不平指以為僣及是浚還行在而王似等代之故有是㫖【朱勝非閑居錄唐制不經鳯閣鸞臺不得謂之敕命今兩省錄黄是今人所受之敕乃尚書省敕牒也故前云奉敕云云後云准敕故牒然則三省奉行聖㫖之書也張丞相浚頃以知樞宻院為川陜宣撫處置使得㫖以便冝行事事多出敕余在朝廷日見之前云某司以述事因右語云奉敕如何末以使銜押字黄紙大字皆過於敕席參益徐副樞俯大不平指以為僣余曰川士性誇侈意以劄子為不尊故用便宜作敕初不思奉何敕聞渠向自建康出使未出國門已行便冝事亦類此】 故承議郎胡端修贈直秘閣以元符上書入籍故也【端修常州人元祐尚書右丞宗愈子元符上書邪上尤甚第四人黨籍餘官第七十一人】   建炎以来繋年要錄巻六十五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六月甲申朔兵部侍郎兼權吏部侍郎鄭滋言兩淮殘破之餘遺民無幾請併州縣省官吏以寛民力詔帥司相度以聞 徽州童子林國佐九嵗能誦書詔免觧賜帛自是遂為故事【是月鄒庭聞林次勘八月饒州卓興九年五月饒州王文明十年九月饒州晏章十一年五月饒州江安國定國十二年三月饒州鍾逺四月饒州章林十二月張嵓叟嵓卿十二年五月福州陳丕顯十二月饒州朱授十五年正月饒州寗百拱四月潘汝功十二月饒州戴松戴槐二十八年三月福州荘大成八月饒州孫才三十年茹億年八月張逵皆免觧一次惟晏章兼習歩射能變陣勢故永免文觧焉按二年至三十年童子求試者三十六人内授官者三人已見二年三月癸丑八月庚戍今年三月丙寅】 左武大夫榮州防禦使神武後軍統制巨師古除名廣州編管初師古以所部屯州淮南宣撫使韓世忠令移屯泗上師古稱疾不出世忠怒劾之詔統領官髙舉將其軍還行在【熊克小歴韓世忠欲令聽其節制師古不伏世忠劾罷之按日歴今年四月癸巳得㫖令師古聽世忠節制非世忠欲之而師古不伏蓋不肯屯泗上克恐誤也】乙酉詔以臨安獄多淹滯命察官一員詣府監視决遣事大者趣之 婺州進士張志行賜號冲素處士志行東陽人以學行為鄉里所推大觀中數舉八行不就浙東宣諭朱異言于朝故以命之志行年幾七十矣 詔自今給降空名官告綾紙令官告院各立字號吏部置籍其書填官司限一月申部注每年仍具已未書填總數申部用權侍郎鄭滋請也自渡江來所降度牒甚衆而無其籍至是始申明之   丙戌復置六部架閣庫自崇寧間何執中為吏部始建議置吏部架閣官其後諸曹皆置凡成案留部二年然後畀而藏之又八年則委之金耀門文書庫人以為便迄宣和再置再省至是都官員外郎蘇良冶奏復之遂命末㕔郎官兼【良冶建請在四月辛亥十五年七月又復閣官】   丁亥同簽書樞宻院事韓肖胄工部侍郎胡松年入辭肖胄言今大臣各徇已見致和戰未有定論然和議乃權時之宜以濟艱難他日國歩安强軍聲大振理當别圖今臣等已行願毋先渝約或半年不復命必别有謀宜速進兵不可因臣等在彼間而緩之也肖胄母文安郡太夫人文氏聞肖胄當行為言韓氏世為社稷臣汝當受命即行勿以老母為念上聞之詔特封榮國太夫人以寵其節文氏彦博孫也肖胄等奏左朝請郎秘書丞環中為左朝議大夫充書状官從之【文氏進封在戊子】 命提舉修内司楊公弼更作行官南北臺門   戊子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許翰薨于吉州【翰以今年七月丙辰轉官致仕七月辛巳贈官日歴附傳乃在去年誤也】 度支員外郎權監察御史胡䝉宣諭浙西還上命䝉先以御寳手歴及所申明利害進冊來上是日入見䝉出使七閲月所按吏八人【二年十二月庚戍海監丞董兖三年二月承節郎長洲添差縣尉丁諧保義郎監湖州税務趙庠之三月甲子承節郎添差監震澤税務趙公遜四月壬辰浙西提舉茶鹽公事夏之文五月丁巳昌化令黄壽並放罷取勘左文林郎王闈五月丁卯行遣】薦士六人【三年四月丁未左朝奉郎知呉縣宫聲右通直郎知晋陵縣曽仍五月戊寅左朝奉郎知崑山縣俞彦興右朝散郎知常州俞俟庚辰右承直郎知於潜縣樓璹並遷官九月壬申布衣李杞補官】論者以為䝉所言皆吕頥浩風指也後半月擢䝉為右司員外郎【䝉除右司在甲辰】   庚寅宣撫處置使張浚奏㨗且請俟過家上冢畢順水赴行在上曰頼敵自退兩蜀無虞吕頥浩曰臣深以為憂今彊敵敗散皆陛下聖徳所致所有張浚更取㫖上曰可速其來王似盧法原督使趣赴任仍降詔撫存蜀中并興元金洋問民疾苦時似已至司治事而行在未知也是日徳音【熊克小歴作曲赦蓋誤】降川陜鬬殺情輕死罪囚釋流已下呉玠闗師古將士令宣撫司第功以聞王彦特放罪復往金州控扼應歸業人户積欠税役等皆蠲之四川得觧舉人願赴南省者給進義副尉驛劵自軍興後創行法度科歛見為民病非軍須所急者仰以便宜一面住罷䕫峽州縣權免商税及力勝一年時浚方論却敵之功將佐幕官皆以便宜遷秩起復鎮西軍節度使涇原秦鳯經畧使知秦州陜西都統制呉玠為利州路階成鳯州制置使寳文閣學士右通議大夫參議官程唐進秩一等徽猷閣待制參賛軍事權宣撫判官劉子羽陞寳文閣直學士洪州觀察使金均房州鎮撫使王彦進保大軍承宣使兼宣撫司參議榮州防禦使熈河蘭廓路馬歩軍副總管統制熈秦軍馬闗師古為秦州觀察使落副字榮州團練使環慶路馬歩軍副總管同統制軍馬楊政為明州觀察使知慶陽府兼節制成鳯州軍馬康州團練使秦鳯路馬歩軍副總管統制和尚原軍馬呉璘為榮州防禦使知秦州兼節制階文州軍馬朝請大夫直秘閣通判鳯翔府陳逺猷為左朝議大夫【饒風之敗宣司賞功他書皆不見王彦行状云敵自褒斜遁去樞相張公以為敵雖深入而亡失士馬之多前此未有實同敗衂而卒保全蜀者繄諸將勤力棄過録功用黜陟聖㫖進秩行賞有差授公保大軍承宣使公獨不受士益重之劉子羽墓志敵由商於犯金州渉春遂遁去還興元然張公已困於䜛公亦被罪也是嵗除寳文閣直學士據此則子羽除寳直當在此或除宣判時朱勝非所謂張浚以便冝除官至雜學士殆指此也日歴今年八月丁未程唐轉官回授九月丙子楊政陳逺猷轉官同日成州團練使田晟陞郢州防禦使皆用饒風闗功賞十月庚子有㫖呉玠已除利州路階成秦州制置使而功蹟記玠加檢校官除制置使皆併繫於饒風退師之後蓋宣司便冝所授以不見本月日故因浚赴召牽聨具書之更湏詳考】彦辭不拜【王彦不授官似為朝考有放罪指揮宣司因不敢奏行状恐餙説耳】頥浩又遺浚書曰即未可去蜀第留宣司當為開陳如所請浚不顧既而法原亦至閬州浚遂與子羽及參議官左通議大夫王庻主管機宜文字兵部員外郎馮康國鼎州團練使提舉江州太平觀劉錫俱東以左承議郎李良臣提㸃降賜庫【良臣掌庫以明年四月十九日良臣申明劉錫等借金銀状修入】武經郎閤門祗候知長寧軍甄援權隨行幹辦【此據明年五月十九日甄援乞換給状】罷朝議大夫知瀘州蘇覺提舉成都府玉局觀而以唐為瀘南沿邊安撫使知瀘州【唐之除日歴不見瀘州知州題名覺罷唐到皆在此月四年四月癸未唐自知瀘州落職奉祠】邠州觀察使永興軍路經畧使郭浩知興元府【本府知府題名浩今年七月到任未知浩此時為何官題名稱彰武軍節度使蓋誤】直秘閣潼川府路轉運副使兼隨軍轉運副使張深知䕫州【日歴深以今年八月癸未用浚奏改知䕫州】尋又以左朝散郎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馮檝權樞宻院計議官與偕行【檝權計議官據紹興三年九月十二日檝論遂寧府絹估劄子繫銜如此他書蓋無有也日歴紹興八年正月十九日御史中丞常同劄子伏見檝謟事張浚僅同㒒頃嵗浚罷宣撫還朝檝無以為佞乃作䟽頭抄歛屬官監司郡守錢物以獻於浚取於它人者多而自取者少幕中不平紛争而止三月六日辛夘臣僚上言近甞弹論馮檝之罪已䝉施行四川自靖康以來七年上供皆因軍興諸處截用檝獻䇿於浚再行科歛㑹朝廷訪聞降指揮而罷蜀人畏之切骨按同所云皆此時事今並附此其有無當考】隨軍轉運副使張澄統本司西兵赴行在【權主管軍馬據澄明年五月十四日乞繳隨軍物色状修入熊克小歴四年四月先是張浚令宣撫司隨軍轉運使張澄統本司兵萬人出蜀詔趣至行在據日歴今年九月乙亥浚具到將帯本司兵馬四項數多者止五千人統押官亦無澄名數内有五千人又已得㫖遣還此所云統本司兵萬人恐誤今修潤附此當考】良臣綿竹人也【中興聖政是日上謂吕頥浩等曰為法不可過有輕重然後可以必行而人不能犯太重則法不行太輕則不禁奸朕嘗語徐俯異時宫中有所禁切令之曰必行軍法而犯者不止朕深惟其理但以常法處之後更無犯者乃知先王立法貴在中制所以决可行臣留正等曰法為天下平也不可得而重不可得而輕惟其當而已矣故法之立也固已服人之心於未抵罪之前而又哀矜惻怛不忍以行之則下知有恥而義足以禁其非也茍惟不然加之極刑有死而已人茍自棄則死非其悔奈何以此懼之哉國家仁恕為治惟熈寧用事之臣制重禄以行倉法至於一錢以上坐徒劉摯謂徒為暴刑難正其罪蘇軾譬之子弟有銖两之過父兄施斤鈞之罰皆謂其不可行也法嚴而不可行無乃有悖於事情有不合於先王之法乎法不可行而存之無乃有害於民有累於國體者乎視宫中禁切之令雖軍法無益則吏禄之法冝用中制然後决可行也】   辛卯沿海制置使仇悆罷   壬辰江南東西路宣諭官劉大中言建昌軍軍學教授李彌正玉山縣丞張絢清修亷潔文學過人詔並進一官赴行在彌正彌遜弟絢丹陽人也 左朝奉郎直龍圖閣李膺知䖍州坐令鹽商獻納贍軍錢為提舉官所劾下吏當罰金詔膺奪職貶秩一等佐吏九人抵罪有差 賜王似宣撫處置副使印從其請也   癸巳監登聞皷院廖邦傑罷以侍御史辛炳論其移疾廢朝也【此為洪擬言闕政事】 寶文閣待制提舉建州武夷山冲祐觀陳戬卒   甲午神武前軍統制兼淮南宣撫司都統制王為荆南府潭鼎澧岳鄂等州制置使時鼎冦楊么復犯公安石首二縣先五日命湖南安撫使折彦質會荆鄂潭鼎統制官辛太崔邦弼任士安杜湛之衆往討之彦質數請濟師乃命總舟師以行遣忠鋭第一將崔増神武後軍統領髙進以所部五千從又命韓世忠劉光世各以舟五百與之仍持五月糧以行凡湖南北兵並受節度時知岳州范寅敷遭内艱以䇿干湖南安撫使折彦質一議戰兵大畧謂楊么初起有寨二十舟三百九十兵八千餘人今首尾五年其數必倍然糧倉闕乏器械鮮少官軍之一可當其十今約水陸各萬人可以取勝一水軍萬人探聞鼎州見管正義兵八千揀㸃精鋭可得五千潭州帥府若選五千兵可足備禦不必逺召荆鄂之兵矣二議戰舟云賊有車船如陸戰之陣兵鰍頭船如陸戰之輕兵官軍亦當用此今以水軍萬人分五軍每軍二千人用車船二隻每隻容正兵二百五十人將佐梢工百人鰍船三十隻每隻容正兵五十人并棹夫押隊共八十二人各令附帯錢糧多集矢石其行常與鰍船一進一郤進必有所取却必有所誘亦計之上者也三議兵器云賊有鐃鈎拓义竹為之柄若以快刀芟其頭刄彼無能為矣其勝賊之具弓矢為上鈎鎗次之手刀又次之又擇十人為牌砲手使居前列牌以衛我師砲以擊賊徒四議棹夫云戰兵恃其各善汨没則緩不及事當使戰士亦諳棹夫之能則必安而可用今所責甚重棹夫冝與戰士同賞仍使士卒汰其不能便令乗載人兵習其擊刺使戰士習熟波濤若履平地何賊之不勝乎五議形勢云岳州抵接賊寨比諸州最近如潭州遣發及會合荆鄂舟師皆合經由于此但專令潭州攻討么賊舟師進發皆由于岳而岳屬他路况岳有土人可募以為前鋒者縁本州闕乏不能集事乞將岳州依舊湖北路其討殺楊么事干本州者權令帥司節制於上供米内支撥一萬石六議錢糧云昨湖南帥司會合岳州荆南兵馬令各帯錢糧就行支遣各縁闕乏乞專委湖南漕臣一員權兼充湖北轉運司專切應副七議時月云攻討水賊湏自十月霜降水落之時港汊分隔則易為擒又當分築甬道安置砲坐多發巨石攻其附近八議攻討云武陵辰陽縣界鼎江南岸有夏誠劉三楊么下水北上林等寨各據陸向水維舟岸側其鼎州見與夏誠賊寨對壘而賊於鼎江南北分布寨柵二十所岳州去賊武陽口等寨甚便止一日可行故鼎州為陸兵之地岳州為水兵之地如使陸兵萃于鼎州攻討夏誠楊么以禦其前繼使水軍進自鄂州以乗其後使腹背受敵進退無據賊將安往彦質以聞詔下其議命王行之已而請招安金字牌上曰近來盗賊踵起蓋黃潜善等專務招安而無弭盗之術髙官厚禄以待渠魁是賞盗也么跳梁江湖罪惡貫盈故命討之何招安為但令破賊後止戮渠魁數人貸其餘可也乃給黄榜十道自么及黄誠劉衡周綸皮真并近上知名頭領不赦外脅從之人一切不問如徒中自併進投首當議優與推恩【遣崔増髙進及帯錢糧在此月丁酉彦質奏寅敷八議在戊戍請金字牌在七月壬戌今牽聨書之熊克小歴詔統制官巨師古以兵二千亦隨去誤也日歴王所申有云統領官髙進等下官兵二千餘人並係巨師古下舊人各願隨前去克不詳考之耳其實師古此時已勒停編管不在軍中克誤甚矣 何俌鑑我髙宗之所以區處羣盗者又有道焉聖訓嘗曰招安非良法命之以官是誘之使盗不若移此以賞捕盗立功之人是聖意之主於討者然也又曰凡今日奪攘縱暴之侣皆異時忠義四方之人應能開心易慮散歸田里罪犯勿問是聖意之主於招者然也他日謂宰執曰民窮為盗多縁守令不良以擾之若安其田里肯為盗乎又宣諭江西平盗之䇿惟曰擇憲帥以壓服其心任守令以勸課其業蠲科役以優足其力是又不招不討思以弭盗而使之無盗寧非萬世之鑑乎】 考功員外郎胡䝉言州縣之職令尤近民人之才否固不因京官選人而増損但選人在官日淺苦未練歴又多投合上位應副寄居意在干求必於改秩惴惴然惟懼忤物安能抗勁節任直道以行己乎欲自今已往萬户已上縣盡差京朝官毎三五員再赴都堂審察然後頒降敕命則冗散疲懦者必汰而天下宰令皆得材能之士不待督責而相先於政績矣事下吏部後不行 徽猷閣待制李正民知吉州以軍行故嵗中科率民錢至百餘萬緡宣諭官劉大中奏請黜之正民先以應辦軍儲遷一官至是寢其命   丙申詔皇叔右監門衛大將軍士蓐赴行在士蓐為金所執至河北遁還東都之再䧟也士蓐復没于金及是渡淮南歸士蓐襄恭憲王宗愈孫也【濮王生宗愈宗愈生房陵公仲暉仲暉生士蓐】 詔江浙諸州絲帛及折帛錢並以七月中旬到行在有不足者守貳並行竄黜用户部請也   丁酉詔武顯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知濠州㓂宏遷一官再任仍賜金帯   己亥罷沿海制置司以海舟三百付明州守臣李承造總領和州防禦使制置副使張公裕同總領仍命公裕居定海縣以總領海船所為名 左武大夫福州觀察使辛道宗再追一官坐頃在軍中受賄補官不實也庚子給事中黄唐傳言陛下將以武遏亂畧而所用非所試願詔有司稍復武選之格酌三嵗科舉取人之數以三分之一待武士互保應舉如文士法其程試先以射藝决去取次以兵䇿第髙下中第者注縣尉它日有統兵官闕並先選武士事下兵部論者以為非急務遂不行   辛丑進士歐陽凱士特送洪州編管凱士甞上書論時事前四日上諭輔臣曰頃上書人間有狂妄者朕多留中不欲寘罪今凱士狂妄之甚若不懲戒且慮扇惑羣聽亦害政之一端也可以其書付從官議罪來上仍宣示臺諌議上故斥之 右奉議郎知彭澤縣楊汝明追三官許㕘選俟轉至承議郎止汝明宣和初以上書得官實納粟也吏部引陸知㣲例為言故有是命時方審量濫賞而以左右司領之吕頥浩當國時有所縱舍左司員外郎王岡輙持不可曰管仲奪伯氏駢邑三百飯蔬食没齒無怨言何謂也法者天下公共之法大臣行法與衆棄之尚誰怨前日論甲黜三官且至乙矣輙貸不問今日復論丙如甲公秉國鈞於天下具瞻之地不平謂何而怨始有所歸矣頤浩矍然【王岡事據孫覿撰墓志増入不得其時按史岡以今年五月除左司頥浩罷乃去故因汝明追官附此但覿以為討論宣政誤恩却誤此時已罷討論濫賞但令吏部審量耳】 是日都省批状諸路私煎盗賣鹽並依通州已得科罪用提轄㩁貨務都茶塲張純請也時吕頥浩更淮南鹽法亭户私貨者不以多少杖脊配嶺南雖赦不宥【事見去年十二月】會淮東提舉茶鹽郭楫言非亭户而與軍民交易者未有明文事下貨務於是純言亦合一等科罪頥浩奏從之至是浙東提刑司申明亭户盗賣刑名純言上件指揮雖縁通州管下有犯臣僚起請諸路亦合一體施行頥浩不復奏陳徑以批狀行下自是斷配日多民間破家蕩産不可勝計矣【頥浩批状事日歴不載今以紹興三年十月十一日臣僚上言并刑部勘會状増入状云紹興三年六月十八日都省批状指揮本月十八日也非亭户一等科罪指揮在今年三月癸亥今并附此更不别出】   壬寅端明殿學士宣撫處置使司参議官張深知成都府充本路安撫使初深以老疾丐免張浚命深五日一赴司視事會成都闕守有詔浚具名奏差浚承制授深至是申命【成都續記深以五月八日至成都】 中侍大夫忠州防禦使荆南鎮撫使觧潜言已滿三年請罷去詔令再任甲辰翰林學士綦崈禮上昭慈聖獻皇后改諡議 尚書右司郎中王珩為宗正少卿填復置闕【日歴及都司玉牒所題名珩除宗卿皆在此月蓋自建炎三年以奉常兼宗卿至此始除珩也日歴十月庚戌復置宗正少卿一員十二月内户部相度状並同疑行罷後又不除人至庚戌乃降㫖耳】 秘書省著作佐郎孔端朝守都官員外郎 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盧知原充都督府參謀官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梁汝嘉陞直龍圖閣知臨安府以左司諌唐煇言知原為政乖繆也章再上詔知原以本職奉祠【知原以是月癸丑提舉江州太平觀今附此】詔舒蘄黄三州仍舊聽江南西路安撫大使司節制及應副錢糧先是淮西安撫使胡舜陟乞節制三州人馬許之趙鼎言江西與淮西相接今三州撥淮西萬一上流有警則㳂江一帯並無軍馬應援故有是㫖乙巳左朝奉郎監尚書六部門孫藎轉對言自靖康軍興以來議和好則忘備禦之方言拒敵則絶通和之議閲時既乆屢失事機天下至今憤痛屬者再遣樞臣銜命出疆臣恐和戎之議未成防秋之備遂弛敵情不測事當過慮望宻戒邊臣中申嚴戒律詔付沿邊守帥初韓世忠之軍建康也詔江東漕臣月給錢十萬緡以酒税上供經制等錢應副至是劉光世移屯又増月樁錢五萬六千緡轉運判官直秘閣劉景真等告乏于朝詔通融應副自吕頥浩朱勝非並相以軍用不足創取江浙湖南諸路大軍用樁錢以上供經制係省封樁等窠名充其數茶鹽錢蓋不得用所樁不能給十之一二故郡邑多横賦於民大為東南之患今江浙月樁錢蓋自紹興二年始【月樁錢諸書不見事始日歴十七年八月上諭秦檜卿未還朝朱勝非等創起月樁按史檜以去年八月免勝非代之五月勝非丁憂七月起復明年九月罷起月樁未知的在何時以事考之當是今年四月除二宣撫時今因江東漕司申明附此或可移附四月】   丙午詔内外從官各舉宗室一人以備器使先是右承事郎知大宗正丞謝伋條上宗室五事曰舉賢才以强本支更法制以除煩苛擇官師以專訓導繼封爵以謹傳襲修圖牒以辨親踈始岐獻簡王仲忽為宗官多所建白論者謂立法太嚴自渡江後南班宗室纔六十三員學官乆闕襲封之典遂廢宗正有寺無官故伋言之時己用伋議復置宗正少卿因有是命惟襲封不行【用伋議復宗卿據今年十月己亥王珩罷少卿劾䟽云爾】 右朝請大夫王唐右奉直大夫李昕並通判荆南府用鎮撫使解潛請也【此又與前此鄭作肅建言守臣辟通判指揮相妨當是用元置鎮撫司專法也】   丁未詔即駐蹕所在學置國子監以學生隨駕者三十六人為監生置博士二員時中書舍人黃年入對上奏言雖車駕東廵庠序在逺而博士之官未命養教之士未充殆為闕典遂命禮部條具其後進呈上曰學校固教化之原然當治戎飭備之時為之則近於不急乃命留俟焉【上語在七月戊寅】 江東宣撫使劉光世引兵發鎮江時淮南宣撫使韓世忠屯登雲門光世懼其扼已改途趨白鷺店世忠遣兵千餘襲其後光世覺之乃止既而光世奏世忠掠其甲士六十餘人且言世忠身為大將當國家多事之時正宜謹慎共濟大事而乃不循法度强奪戰兵若非臣弹壓嚴切必致兩軍相挺上貽聖憂樞宻院言近兩軍申奏各有互招過官兵詔同都督孟庾體究發還如無實迹行下逐司照㑹上尋遣使和解仍書賈復冦恂事賜之【日歴七月丁巳劉光世奏臣六月二十六日統率軍馬離鎮江故附此日光世所奏甚譸張而熊克小歴乃云世忠猶欲以兵襲其後蓋為光世諱也今參酌附見】是日沂王㮙駙馬都尉劉彦文在五國城告變金人遣使按問金人初欲邀二帝過河駙馬都尉蔡鞗力辯其誣彦文等坐死金人尋以潘致堯所持奉兩宫金銀藥石來上上皇見之流涕謂羣下曰荷天眷命未忘趙氏中興之主出而繼焉今日信至可謂幸會惟藥材留以備用餘皆分賜從行親屬官吏【王若冲北狩行録云癸丑六月二十四日沂王㮙駙馬都尉劉彦文首告謀反金國蔡鞗是日聞之於莘王植駙馬都尉宋邦光徑令徐中立聞逹太上驚悸未以為然翌日遣鞗渡河以詢虚的既濟則千户貝勒安塔哈者已陳兵河濵二逆觧發往彼帳前矣盡得所陳之詳鞗歸太上即令率親屬及一行臣僚合議除白鍔以病不能出餘皆預焉先此已聞有不測之議至是人皆聳慄鞗曰吾儕前日不死國難二帝播遷已有愧於前人不意逆黨出於至親至愛之間捐軀報効正在今日鞗身以貫髙自處願諸公盡力以徇急難少有退避者神明殛之言辭慷慨坐皆泣下莫不懐奮發直前之心至七月中旬彼遣兩使前來勘問太上遣植同鞗往見來使堅欲太上渡河對辯又遣徐王棣宋邦光再往至則尚執前議乃請淵聖行及信王榛駙馬都尉向子扆内侍王若冲同往鞗實從之再三力懇彼使方許明日至行宫之東鞗所寓之地而引問焉羣臣力拒徃反詰問三日之間二賊氣折自承誣枉案上復遣前使以諭太上一面處置太上曰二子悖逆雖陳誣告天倫之屬豈忍為之使曰若如此自有宣命並死之使歸鞗上䟽乞深自悔禍以畏天戒太上嘉納之】   戊申武功大夫髙州刺史樞宻院准備差使王林以所部充御前中鋭第十將林劉光世部曲也忠鋭第九將史康民薦其才自承州召還而有是命   己酉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自䖍州班師【此以紹興四年四月二十五日大理寺劄子修入】   庚戌尚書左僕射吕頥浩提舉修國史時未有日歴中書舍人張綱請用祖宗故事命大臣典領起居郎孫近在秘府亦以為言至是始命頥浩 尚書吏部郎中川陜撫諭周隨亨卒于閬州詔贈直龍圖閣官其家三人賜銀帛百匹兩令宣撫司致其柩【隨亨贈官在九月丁丑】   壬子右宣教郎王忠民至行在宰相吕頥浩簽書樞宻院事徐俯見之皆拜舍于政府忠民上䟽力辭新命且言臣為大金舉兵故自上大金國主三表為辨理乞還二帝本心報國非求名禄上不許忠民以告寘于櫝中藏之七寶山下既見所奏留中力懇求去遂依商虢鎮撫使董先于軍中 罷澧州嵗貢竹簟   癸丑賜潭州度僧牒二百為修城之用潭州自為敵所破城壁皆壊李綱以為汗漫難守請截三分之一未及成而綱去至是安撫使折彦質言于朝詔監司相度其後諸司言潭州城圍二十二里九歩西臨大江東南兩壁並依山勢不可裁損惟北壁地皆荒閑欲截去城地七里半新城圍計十四里半有竒奏可後亦不克成【諸司再奏在十月庚戍】 自陜西既䧟買馬路乆不通至是榮州防禦使知秦州節制階文軍馬呉璘始以茶綵招致小蕃三十八族以馬來市西馬復通蓋起於此於是宣撫司承制授蕃官趙繼志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七年正月丙戍降告】川陜宣撫司以三泉縣為大安軍【王明清揮麈前録太祖立極之初西】   【蜀未下益州三泉令間道馳騎齎賀表率先至闕下上大喜平蜀後詔令三泉縣不州郡遇慶賀許發表章直逹榻前紹興初四川制置司建言陞縣為軍失祖宗之指矣按宣司陞軍以今春敵騎至三泉而止故因以為控扼非因直逹表章之故明清誤也】以武臣种友知軍兼縣事文臣為判官兼縣丞【此據紹興七年閏十月三日呉玠劄子修入】   是夏金人所命知慈州劉慶破丹州義士孫韓於山寨降其卒三千人盡殺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六金人地名考證   安塔哈【原書作按打曷即金史之按打海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秋七月甲寅朔資政殿學士新知平江府謝克家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吕頤浩引之也 浙東福建宣諭朱異言建州觀察推官林安宅清亷守正嘗面折范汝為詔循二資令入對安宅侯官人也   丙辰吕頤浩言行宫北門未成而役夫少欲於忠銳第八將范温麾下擇不堪出戰二百人助役且令温自董之上問其故席益曰役夫出入禁闥非素所撫循無以彈治上曰不可四方聞之以為使將帥舍甲兵而事營繕非今日整兵經武之道也益曰聖慮深逺非臣等所及 武泰軍節度使權主管殿前司郭仲荀兼權神武後軍都統制 朝請郎吳必明除名英州編管必明嘗知邵武軍葉濃之亂必明統所居崇安縣射士捕之繇是武斷一鄉脅制縣令與通直郎前通判臨安府暨尚卿協比為姦為右朝奉郎通判建州李佩所發事聞詔漕臣徐宇究實於是尚卿撫州編管知縣通直郎賈損亦坐停官   丁巳徽猷閣直學士詹乂試給事中   己未置博學宏詞科用工部侍郎李擢奏也其法以制詔書表露布檄箴銘記贊頌序十二件為題古今雜出六題分三日試命官除歸明流外進納及犯人外願試者以所業每題二篇納禮部下兩制考校堪召試者每舉附省試院収試上等改京官除館職中等減三年磨勘下等減二年並與堂除奏補出身人以賜進士及第出身同出身為三等之差著為令 給事中黄唐傳暫權翰林學士以綦崈禮疾告也 詔太史局每月具天文風雲氣候日月交蝕等事實封報秘書省 初置提舉孳生牧馬監官於饒州置司俸賜視雜監司令樞宻差幹辦官三員本路給廐卒二百人仍令統制官王進以所部護之時益市馬於廣西故先擇牧地鄱陽置官提舉   庚申權商虢鎮撫使董先奏虢州失守待罪詔先兼京西招撫司都統制屯襄陽   壬戌詔建康府永豐圩租米嵗以三萬石為額【此據紹興四年二月癸巳吳若申明狀修入】圩四至相去皆五六十里有田九百五十餘頃近嵗墾田不及三分之一至是立額焉   癸亥尚書吏部侍郎陳與義兼權直學士院   甲子手詔諸路憲臣覈實州縣己未支還和買本錢實數來上先是諸路和買紬絹匹支錢一千而州縣又多不給者時大旱上以為民咨怨而傷和氣諭大臣曰雨不濡土當務修政事以感天意和買未為良法重困吾民其令監司覈實勿為文具也 閤門祗候知泗州徐宗誠再任泗州自軍興以來田菜多蕪民間皆以草實為食及是宗誠以土豪為守修城郭治官舍問民間疾苦又以私財市牛蓄糧課民使耕軍民皆贍州民聞陳杌來為守相率詣朝廷請宗誠再任上許之 知樞宻院事張浚言君臣相與之際自古所難惟聖賢之君乃能終始保全使其臣立於無過之地史冊書之後世歌之此臣日夜引領東向區區有求於陛下者也臣以﨑嶇孤旅之身幸䝉擢用適時艱危屢經大變臣荷陛下恩德深隆不敢以家室宗族為念勉竭股肱之力庶幾有濟力倡忠義决圖破敵誓不俱生而臣志大而才踈心忠而識闇舉措謬戾動致怨尤首罷使權繼膺召命再念臣五年使事心力俱疲疾病交攻日以衰弱願陛下推保全之志廣均逸之仁俾獲真祠奉事香火方今大敵敗却將士一心外敵之勢漸衰中國之威將振臣之求退不為無辭異時儻未死於溝壑尚求報於天地執筆見意涕淚交流詔不允令浚疾速赴行在   乙丑尚書省言韓肖胄已至泗州齊國館伴官兵未到時神武諸軍護送者二千人乃詔都督府以輕舟濟其軍食肖胄至汴梁偽齊劉豫欲見之副使胡松年曰見之無害豫之偽臣欲令以臣禮見肖胄未有以答松年曰皆大宋之臣當用敵禮豫不能折既見松年長揖豫叙寒温如平生豫欲以君臣之禮傲之松年曰松年與殿下比肩事主不宜如是豫問主上如何松年曰聖主萬夀豫曰其意何在松年曰主上之意必欲復故疆而後己豫有慚色   丙寅尚書考功員外郎兼權監察御史朱異宣諭浙東福建還入見異出使九閱月所按吏凡八人【三年正月庚申右承務郎知蘭溪縣黄伯達乙酉儒林郎知象山縣趙舉之永康丞劉伯英二月壬子浙東提舉茶鹽公事王然甲寅兩浙轉運副使徐康國四月癸巳右承直郎知崇安縣賈損己未保義郎監寧化縣稅務趙返之六月甲戌知莆田縣傅内王然康國詳見本月日餘並放罷取勘】薦士十二人【張九成閭邱昕汪汝則熊彦詩姜仲開已見今年四月壬辰張志行已見六月乙酉林安宅已見七月甲寅石公儒李郁見此日李寀見四年正月丙寅左承議郎知安溪縣王伯淮左朝奉大夫知松溪縣林元敏並以七月甲寅轉官】異尋遷吏部仍詔俟都司有闕日除【異選吏部在此月甲戌】 徽猷閣待制知宣州沈晦知建康府代歐陽懋也【日厯不見懋改除建康志懋以五月二十三日到任亦不言替移今附此當考】 詔鄉貢進士石公儒李郁並令赴都堂審察公儒臨海人長於春秋傳不事科舉郁光澤人父深元祐黨人母陳瓘女兄弟也郁早從楊時學時以其子妻之宣諭官朱異言其賢故召 自移建康貨務于鎮江而入納絶少建康日課近二萬緡鎮江纔千緡而止論者以為軍士攘奪商旅不敢行詔尚書省降勑榜禁止士卒有犯當依軍法統制官已下並取㫖重竄今來所繫朝廷大利務在必行仍令江淮兩宣司依地分廵察【兩宣司廵察在此月己巳㫖】   丁卯詔録用太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六朝勲臣自曹彬至藍元振三百二十人子孫先是徽猷閣待制宋伯友入對言艱難以來中原隔絶功臣子孫凋喪殆盡乞訪其後量材録用故有是旨其後得趙普安仁范質錢若水諸孫皆官之【慶厯三年初定曹彬至邵二百四人政和三年重増范質至藍元振一百十六人熊克小歴但云言者而無伯友名蓋伯友以六月甲辰建明得旨令吏部開其克厯但據吏部所申而不考事始也】   戊辰王以舟師發行在   己巳詔以久旱令兩浙憲臣行所部慮囚左司諫唐煇乞令憲臣所至親自引問庶寃枉獲伸從之 樞宻院計議官權監察御史薛徽言宣諭湖南還是日入見徽言出使九閱月所按吏十六人【三年四月戊申承信郎監茶陵縣稅務沈銓右廸功郎監常寧縣稅務王載五月丙子永州推官俞梅司户葉敷保義郎東南第九將押隊姚成忠翊郎權同管界廵檢夏習武經郎前兵馬都監吳廓將仕郎權司户蘇昱辛巳通判賔州謝徽六月甲申左宣教郎前權常寧縣阮冠六月辛亥知邵州和璟乙未右朝散郎添差湖南轉運判官趙志之並放罷取勘又陳發陳如損詳見四月己酉黄陞詳見五月丙子】薦士三人【劉延年張登己見五月己卯又六月己亥左宣教郎前通判衡州趙伯牛轉官】吕頤浩以徽言擅易守臣及移用經制銀後三日遂命出守上猶疑其資淺久之乃以徽言知興國軍【徽言得郡在九月癸酉】   庚午詔無職田選人及親民小使臣並月給茶湯錢十千職田少者通計增給先是御筆增選人小使臣俸以養亷輔臣進呈上諭以今飲食衣帛之直比宣和不啻三倍衣食不給而責以亷節難矣雖變舊法以權一時之宜户部尚書黄叔敖言文武官料錢各有格法不可獨增選人小使臣乞令提刑司均州縣職田於一路通融應副無職田及職田少者增支從之   壬申樞宻院計議官王大智添差浙西安撫司幹辦公事始大智以獻戰車式得官車成而不可用遂罷之上因諭輔臣以車非利器席益曰古人彼此用車至於彼徒我車已有侵軼之懼而後人每以車敵騎其敗固宜樞宻院計議官京西撫諭任直清依舊直秘閣添差   都督府幹辦公事上既臨遣直清俄聞京西連失利遂罷行   癸酉宰相吕頤浩參知政事席益簽書樞宻院事徐俯以旱乞罷政上親答曰與其去位曷若同寅協恭交修不逮思所以克厭天心者頤浩等乃復視事時上以旱故詔羣臣言闕政禮部尚書洪擬奏曰法行之公則人樂而氣和行之乖則人怨而氣偏試以小事論之近時監司守臣獻羨餘則黜之【徐康國侯彭老】宣撫司獻則受之【此恐指張浚】是行法止及䟽逺之臣也有自庶僚為侍從卧家視事未嘗入謝遂得美職而去【洪炎】若皷院官移疾廢朝則斥罷之【廖邦傑】是行法止及冗賤之官也貨立法甚嚴犯者籍家財以充賞而大官有勢者連營列陣公行酤賣則不敢問是行法止及孤弱之家也小事如此推廣而言之則怨多而和氣傷可知矣䟽奏上嘉納之【上因旱詔群臣言事此據熊克小厯附見日厯蓋無有也當考】   甲戌右朝請大夫郄漸提舉饒州孳生監牧公事漸入辭言今西北之馬寖已衰耗朝廷取馬於邕管置監於鄱陽乃軍政之急務聞東南民間養馬亦多乞下諸路令民間以甚好馬輸官二十匹補進義校尉等而上之至百匹為五等次第補授朝論恐其擾民乃止【漸以八月庚子入見今并附此】 神武中軍統制兼提舉宿衛親兵楊沂中自嚴州還以沂中兼帶御器械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閤門宣贊舍人御前忠銳第四將范温以所部充神武中軍左部統領尋詔温係忠義人特令户部給厯餘毋得援例【温給厯在九月庚午】   乙亥朱勝非起復舊官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特命睿思殿祗候陳彦臣宣押赴行在初召當直學士陳與義草麻後二日復命學士綦崈禮貼改四字與義上䟽待罪詔釋之【熊克小厯七月癸酉右僕射朱勝非起復蓋從日厯所書也樓鑰所修宰輔拜罷録在乙亥而洪遵中興玉堂制草乃注云七月二十三日三書不同按陳與義待罪狀云今月二十一日晚伏䝉宣召令草朱勝非起復制切覩二十三日三省同奉聖旨令綦崈禮貼改四字二十一日甲戌也據此則與義以甲戌草制乙亥宣麻不知日厯何以差誤今不取】詔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選兵三千人移戍廣州 初廣東諸司奏右朝散郎通判廣州韓僖貪不法事下提刑司劾治已而僖子惇胄使人詣闕訟轉運判官章傑與父有深仇乞移獄詔江西提刑丁彬選官根勘僖與吕頤浩子抗善故頤浩主之勘官通判南安軍時益因移文劾傑傑奏益觀望用情詔彬更選官往治毋得觀望徇情滅裂【是月壬申】至是言者謂貪之吏相習成風害政殘民蓋非一日即如益所行非勘僖是勘傑也望詰益因依從之其後頤浩免相御史又以為言於是彬益並罷時彬已遣通判䖍州周文虎詣廣西按僖罪而諭意使出之文虎有守之士也辭之不聽怏怏成疾道死䑓章再上彬坐停官而僖亦死於獄矣【彬益罷官在九月丙寅彬勒停在明年正月丁卯皆用常同疏也此時同未為御史故不出其名僖以去年三月癸卯下廣州獄今年十一月乙丑死於獄中凡坐獄五百三十餘日明年二月甲午廣州申到】   丙子詔諸路監司分按州縣親録囚徒以察寃滯以久旱用工部員外郎臨海朱締奏也 詔臨安府守臣有奏稟事許不隔班上殿用直龍圖閣知府事梁汝嘉請也汝嘉嘗言臨安府地望為一路最况輦轂之下莫先彈壓而守臣之任僅同支郡望令本府依舊帶安撫使析浙西八州為二分隸鎮江臨安時以防江為重未克行析 是日泉州洪水溢壞城郭廬舍凡三日乃平丁丑詔遣内使衛茂恂往䕫峽州荆南府催促張浚赴行在仍以茶藥為賜尋詔茂恂所過州有前宰執皆撫問之   己卯省都督府隨軍漕臣時以户部侍郎姚舜明在鎮江緫領錢糧故也 詔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知泰州張榮以所部赴行在 初講筵所以進書推恩書吏慕允中補進武副尉提舉官乞特不作非泛補授都官用例許之左司諫唐煇言號令不信後之僥倖者無以澄革乞改正是日進呈上曰此御批寳也既有例當行席益曰此事固有前比然以副尉而煩諫官論執請如所奏上頷之徐俯曰如有例何上曰然凡朝廷事既有例因言者論列而改則朝廷所行果非也且此小事非繫國體吕頤浩席益固請如煇所奏上可之【按唐煇所奏非謂不應補官謂其不應不作非泛也熊克小厯節略其文遂失事實今稍詳之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天下之事必有爭臣以防其㣲必有謀臣以當於體此為治世也已矣事之行也苟有毫髪之可議人以為猶可也爭者曰必不可人以為未害也爭者曰必有害人主豈得忽於微而黜其説哉彼以爭為職者也事之猶可也而過於言無傷也人有所難言事有所必不可不言者又將使斯人不擇可否不計從違以伸其職於後也故曰法家拂士不可以通人望之言無不從有補國家稍加違咈其職遂廢謀臣者所宜左右其說以獻於明主也太上皇帝樂受諫䟽付外而行與大臣謀議曲折詳盡寧格成命而重違諫奏此國體也夫以煇之論一副尉與論獻瓜果而授試官者何如哉獻瓜果而授試官塗之人耳而來者未必加多因講筵而覬恩澤則祗應之類不乏也其非泛補授之名安得而不早正於此雖有前比可免論執特不可以一祗應恩澤而屈忠言沮直氣也煇之論事以其職頤浩益謀國以其體而太上皇帝不難於聽從之聖德盛矣哉】   庚辰輔臣奏事吕頤浩言雨足上曰日者亢旱朕甚憂之以為穡事無望矣今霑足如此殆將有秋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書大有年者纔一書有年者再而已以此知豐登之難得也先是自六月丙午不雨上命議獄省刑弛力役進素膳及是雨乃足翌日上始御玉食焉辛巳左朝散大夫廣西轉運副使劉彦適知靜江府代見任人降充直秘閣許中赴行在先是有詔復収免行錢而彦適市買方物抑賈人使低其直民有訟之憲司者中械繫之死獄中提㸃刑獄公事董弅言于朝故先召還尋奪職【奪職在八月庚子】弅逌之子也既而宣諭官明槖復奏其五罪【四年二月壬午】乃趣湖南漕司劾治 皇伯洪州觀察使權行在中正司安定郡王令畤為寧逺軍承宣使以積閥遷也   八月【按是月癸未朔】丙戌户部尚書黄叔敖請諸路上供錢兩浙限次年二月終江湖限五月中起發違者本部以聞從之【四年二月廣東西漕臣以上供欠多降一級】 初忠銳第八將徐文既叛去【事見四月】以所部海舟六十官軍四千三百泛海至鹽城縣遣使臣闞中納欵於偽齊具言㳂海無防虞之人可以徑至二浙且圖上駐蹕所在軍馬之數因宻州草橋鎮廵檢包德聞於劉豫豫大喜是日授文防禦使知萊州以海艦二十益其軍令犯通泰等州且至淮南與大軍㑹合   己丑命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赴行在仍命飛以精卒萬人留戍江州輔臣因論分屯軍馬逺近輕重吕頤浩曰但恐無糧上曰撫國家給饋餉自古亦須運糧豈有無糧之理乃命出撫州樁管錢九萬餘緡江西折帛錢易糧萬斛以餉飛軍   辛卯詔諸路州軍自去年以後奏案未得斷者具月日申部取斷先是禮部尚書洪擬入對論諸路獄案凝滯上諭輔臣曰奏案遣决濡滯刑獄禁繫者多何以召和氣吕頤浩曰奏案法有日限上曰但不舉行耳可當催趣務在刑清庶革久弊乃有是㫖   壬辰川陜等路宣撫處置副使王似言川陜諸州應奏獄案乞用便宜指揮酌情斷下如張浚例許之   癸巳左承議郎常同為殿中侍御史同自柳州召還既對遂有是命 和安大夫榮州防禦使王繼先言累年供進湯藥有勞已推恩數乞將上件勞績守本官致仕庶不踰分招致人言詔繼先進秩一等許囬授 是日朱勝非自湖州赴行在故事大臣奪情者服糙光幘惨紫袍皂角帶上皇惡之政和末始議以入公門不應變服遂以吉服朝然居家猶䘮服也至是勝非請所服太常遂省記宣和近事以報而居第則惨服去佩焉議者不以為是【太常奏下在此月庚子今因勝非赴行在遂書之勝非奏狀云臣今月十一日登舟長行癸巳十一日也奪情故事太常所記不如是之詳今以蔡絛百衲叢談増入】 是夜䖍卒石亮與其徒謀即州學團聚為變忠節指揮使石佺宻告東南第六將韓思等率兵捕其徒七人皆斬之事聞詔䖍州别選守臣命見任人侯延慶赴行在【事聞在九月庚午後三日癸酉除朱芾知䖍州已附見九月甲戌劉大中奏後更不别出】   甲午上謂大臣曰元祐黨人固皆賢然其中亦有不賢者乎吕頤浩等曰豈能皆賢徐俯曰若真元祐黨人豈有不賢但蔡京輩凡己之所惡欲終身廢之者必名之元祐之黨是以其中不免有小人上曰若黄䇿之類是也俯曰黄䇿乃元符末上書狂直被罪始天下皆稱之如䇿比者無慮十數人䇿不能固窮守節旋陥於非義其中亦有議論前後反覆姦惡猥竄名其間如楊畏朱師服數人耳䇿以直秘閣通判嚴州受賕抵罪故上及之 右通直郎唐恕試太常少卿恕既告老屢召不至及是入對詔賜進士出身而有是命 右朝請大夫主管江州太平觀王子獻復右朝議大夫子獻初坐江西棄城停官及是乞牽復大理約法公罪斬仍用赦而復之【著此以見棄城約法輕重】 故降充寳文閣待制王覿追復龍圖閣學士【覿泰州人元祐翰林學士黨籍待制已上第二十六人臨江軍安置】   乙未詔河南鎮撫使翟琮且在襄陽府屯泊聽候朝㫖時梁衛之地悉淪偽境琮屯伊陽之鳳牛山為偽齊所逼孤立不能敵率部曲突圍奔襄陽京西招討使李横以聞故有是命【熊克小厯載琮突圍在明年三月末蓋不知琮至襄陽之時也今從日厯附此克又云琮以數城孤立不能敵亦誤琮雖為河南府孟汝鄭州鎮撫使其實遥領虛名今不取】權商虢鎮撫使董先亦言有官軍及老弱七千在襄陽而李横兵已衆恐不能贍給乃命先赴行在先遂以其衆依趙鼎于江西   丙申以昭慈聖獻皇后改諡册寳告太廟   丁酉遣户部員外郎徐奉册寳   己亥以信安郡王孟忠厚為禮儀使奉神御並詣温州上酌獻于射殿畢歩導至行宫南門外奉辭宰相率百官辭于城外時以製塑神御官吏遷官資者二百四十餘人添給錢萬緡銀帛二千四百餘匹兩言者以為濫乃命差減焉【八月甲午詔轉官資人減半】 詔置三衙管軍直舍於殿門外用主管殿前司公事郭仲荀請也   庚子詔都轉運使移司撫州時議者皆欲罷都運司以省費給事中黄唐傳上疏言自罷發運司後上供錢物頓失拘催遂改為都漕蓋以收簇上供應副行朝為事今罷此亦可省官吏之費但慮諸路漕臣復以上供錢物移用他時復置即非朝廷舉措并具置司前後所催發錢物數以聞乞付戸部官同議於是度支郎中侯懋等言自置此司一嵗間所拘催錢糧金帛已八十二萬餘貫石匹兩第漕臣不得自便同所忌嫉以此見存廢利害甚明今置司常州去閩廣江湖地逺乞移司撫州從之【熊克小厯誤以唐傳元章為懋所奏遂併户部定奪之語合為一章蓋鹵莽也今依日厯各取其要語别書之】   辛丑信安郡王孟忠厚言近者有詔改議昭慈聖獻皇后諡號務盡尊崇而其廢復之因終未明辨人或疑之臣聞昨有黄䇿上書專論此事蓋䇿於平江因析賣蔡京家産乃得京舊所藏親奉聖語劄子手迹有太上皇帝諭京語曰皇太后言昨先帝既廢后亦有悔意嘗以語皇太后則知廢黜之事非繇泰陵聖意斷可知矣昨已䝉宣取京所書劄子真本望宣付史館以慰在天之靈從之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兼閤門宣贊舍人添差福州兵馬鈐轄劉紹先為神武右軍右部統領用張浚請也   甲辰手詔曰比者雨暘弗時幾壞苗稼朕方寅畏怵惕之中又復地震蘇湖益甚懼焉蓋天之降灾其應必至皆朕失德不能奉順乾坤協序陰陽之故咨爾在位大小之臣有能應變弭灾輔朕不逮者極言無隱先是宰執同奏請罪章未下侍御史辛炳奏大臣無畏天心何事不可其言峻甚由是出宰執初章仍有天之降灾皆朕失德之語於是吕頤浩等居家待罪累四章乃止【此並據朱勝非秀水閑居録附見日厯無之】 時己命諸路憲司起發州郡所負積年禁軍闕額錢是日上諭輔臣恐不便於民速令除放遂以手詔付有司自建炎以來皆蠲之 御史臺主簿陳祖禮言按臺令有三院御史分詣三省㸃檢之文六察官輪詣六曹按察之制望申行之詔自下半年為始祖禮晉陵人也右承議郎新提舉廣南市舶姚焯請得具便民或邉防五事如守臣例許之自是監司皆得條上   乙巳詔復置史館以從官兼修撰餘官兼直館檢討若著作郎佐有闕依元豐例差郎官兼領先是著作官全闕以都官員外郎孔端朝兼權著作佐郎至是吏禮部討論而有此命 初婺州兵馬都監駱公彦等七人皆以潛邸恩得添差而左司諫唐煇言其非祖宗舊制吏部引上皇初即位時旨為言是日詔隨龍官係國朝故事添差劄與諫院照㑹【吏部奏到元符三年六月五日聖㫖蓋為上皇隨龍人創設也】   丙午起居郎孫近守中書舍人起居舍人曾統守起居郎秘閣修撰知䖍州侯延慶復為起居舍人尚書左司員外郎劉岑守秘書少監 直寳文閣知郴州趙不羣移知宣州左朝奉大夫趙康直改知泰州泰州自分鎮後就用武將張榮為守及是始命文臣 左宣教郎杜巖送廣州居住巖自宜都與其孥乘舟至姑孰朝廷聞之命官䕶送至行在而後遣之巖兄嵩崑中道亡去求之不獲既而奔偽齊【紹興七年十一月金人差除數内有杜嵩】 故責授海州團練副使朱師服追復集英殿修撰以元祐黨人故也【師服海州人紹聖中書舍人待制以上第四十九人五年六月乙卯追奪】   丁未浙西提舉茶鹽司言本路諸縣去冬住賣鹽錢塘縣四十六萬餘斤比遞年增三十七倍建德縣二十七萬餘斤比遞年虧六分乞賞罰詔兩縣當職官減展磨勘年有差 初張浚承制以㕘議官寳文閣學士程唐籌邉有勞進秩一等回授其子登仕郎敦復為承務郎命既下論者以為吏部改官格法甚嚴雖見任宰臣回授轉官亦無改官之例乞改正乃詔循敦復二資戊申罷江浙等路轉運司給事中黄唐傳言自置司以來催發上供所增錢三十餘萬緡黄金千五百餘兩米二十二萬斛絹二十餘萬匹綿亦稱是不知何名而遽罷之若罷此司而上供愆期定復分遣郎官四出催刷是徒為擾擾紛紛虧損國體利害甚明望賜詳酌詔以次官書讀行下 初責授黄州團練副使孟揆寓居梧州多市官鹽以規利至潯州為監税左宣教郎韓璜所發州以私鹽論罪揆愬於朝詔廣西提㸃刑獄董弅定奪弅言揆雖以詭名市官鹽為詞而在法犯貨不得根問買處合從私販法事下貨務提領官張純言廣西鹽係官販官賣即無不許隔越州府貨買之文都省勘㑹恐官司實有用情令本路漕臣依公究實申省如敢觀望重寘典憲其日辛卯也至是侍御史辛炳言揆若轉買客人官鹽自有文引照騐今既無文引無可體究適所以彰朝廷用情廢法之失逺方官司祗有觀望朝廷之理必不觀望州郡勘司按揆父子兄弟叨受國恩前此坐罪貶責例當籍沒家貲巧計避免今以私販獲敗天實誅之公朝成法每以私意廢輟不可不戒乃詔潯州速具案以聞俟至取旨【著此以見臺諌攻吕頤浩本末按炳奏潯州已於去年七月二十一日具案聞奏至今踰年方令刑部促潯州奏案不知何謂四年六月庚子行遣】 詔故朝請郎陳伯疆特官一子伯疆事上皇為右正言以忤權倖廢及是用其家請而命之中書舍人張綱論伯疆之死已三十年前此未嘗叙雪今遽推恩其子異日死於謫籍者援以為例將何以止之朱勝非曰伯疆以直忤蔡京而被黜今公議已開理當推恩蓋綱失於取㑹上曰伯疆固直第朝廷未嘗辨雪致綱有言今欲直伯疆之寃當先令辨正也【十一月丁卯寢命五年三月乙亥再推恩】   己酉給事中黄唐傳言近下求言之詔未聞有畫一奇出一䇿者而告論州縣及訴人之過則多有之此非陛下求言本意望降詔旨應自今上書言事毋有所諱惟不許因書告訐它人過失詔檢皷院榜諭 殿中侍御史常同言陛下乘此艱難注意在將而二三將臣不能協心共謀以濟國事邇者滛雨害稼地震輔郡陰盛之象殆謂此也悉由幕府謀議之官以妄言激怒主帥贊畫無狀理宜罷免詔以付諸將同所言蓋指劉光世韓世忠也   侍御史辛炳言叨綴日每見朝殿進呈宰執有留身奏事者臣竊謂天下有大利害政事有大因革人才之黜陟賞罰之勸懲相與敷陳於陛下之前蓋有不容不公者留身之際何所不有臣恐分朋植黨之漸為害滋大欲望降旨自今三省樞宻院朝殿進呈訖不得留身違者許御史臺彈奏都省奏閤門狀令臣僚上殿不得留身奏事宰臣非執政官曲謝及乞解職者聽庚戌詔依閤門見行條法 詔貨務都茶場許臺諌取索及勾喚人吏【此似因常同論張純罪當考】   辛亥嗣濮王仲湜請諸州宗室各以行尊者一人檢察月俸錢米許之渡江後宗子散居四方故仲湜以為請是月韓肖胄等始至雲中見金國左副元帥宗維等議事【王明清揮麈第三録韓似夫與先子言頃使金國見金主所繫帯光彩絢目韓注視久之金主云此石晉少主獻耶律氏者唐氏日月帶也按張滙節要云紹興三年春尼瑪哈烏舍居雲中夏尼瑪哈之白水泊避暑秋尼瑪哈等避暑囬分居本所不云金主在雲中金史肖胄以今年十二月四日囬到泗州若往會寜往還必不如是之速兼與肖胄偕來者止元帥府使人則似未嘗見金主也明清所云姑附此當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烏舎【原書作兀室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九月壬子朔徽猷閣待制知建康府沈晦提舉江州太平觀以殿中侍御史常同論其兇暴狂僭貪忍輕率也晦到官纔踰月而罷 初張浚為宣撫處置使行移於六部用劄子而六部則用申狀至是吏部請宣撫使非見任執政官者並申六部六部用公牒從之右朝請大夫陳杌知通州   癸丑尚書左僕射呂頤浩引疾求去詔幹辦御藥院趙徹宣押赴都堂視事時天象示變臺諫交章論頤浩之罪上始厭之及罷都漕司頤浩不能争乃求去 秘書少監孫近請命前宰執供具建炎四年二月以前時政記仍令修注官補建炎以來起居注命百司日以朝廷所施行事報秘書省進奏院月報亦如之從之   甲寅呂頤浩再求去詔幹辦御藥院邵諤宣押視事川陜宣撫司隨軍轉運使趙開增印錢引一百五十萬緡以錢引未通流於䕫路故也   乙卯給事中黄唐傳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時殿中侍御史常同言唐傳自為給事中將及半歲朝廷政事寧無差失前後臺諫劾正亦多唐傳尸禄其間曾無一言封駮但乞以文士解額三分取武士為此不急之務而已其畏謹緘黙如此今都轉運司虚占員闕蠧耗國用臺諫官以為可罷公論以為可罷陛下以為可罷唯大臣初主議者尚欲存留唐傳不顧公議明示傅㑹之迹欲以取悅宰相頃者京城失守唐傳為宗正少卿盡取玉牒獻於金帥使皇族係累而去用此張邦昌差權中書舍人屢行偽命告詞士大夫至今切齒望賜罷黜以肅百僚故有是命章再上遂奪職【唐傳奪職在丁巳】 湖南轉運副使李弼孺罷先是本路安撫使折彥質奏弼孺與之有舊隙請罷去詔弼孺移江西【五月庚申】時湖㓂充斥弼孺聞命不行遍檄諸州有敢應副帥司者當職官枷項送獄御史常同言弼孺趣操卑汚頃年嘗認倡人李師師為姑諂事朱勔贓汚狼籍今又公違詔㫖占䕶錢糧意望敗事故弼孺遂罷 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乞致仕不許 參知政事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孟庾自軍中朝行在至是復還鎮江時江東宣撫使劉光世淮南宣撫使韓世忠因私忿交争事下督府庾不能辨曲直乃走愬諸朝焉【此以紹興八年常同劾䟽附入】初偽齊侍御史盧載上議陳結南蠻擾川廣之䇿大畧謂今宋朝播遷假息吴越西失闗陜之重兵東絶齊魯之徭賦荆湖屯大宼江浙防勁敵固已顛沛矣然而川廣交通寳貨雜遝有金銀茶馬之貢香礬繒錦之利資其雄富未易殞越為今之計莫若列其利害表于大金大具海舶各遣一介之使南通交阯結連溪洞講智高之舊䇿約二廣以分王侵掠其地俾財賦不入于二浙將窮且廹雖不加討亦必魚爛而亡矣豫大悅是日遣通判齊州傅維永及募進士宋囦等五十餘人自登州泛海入交阯冊交阯郡王李陽焕為廣王且結連諸溪洞酋長金主遣使穆都哩等二十餘人偕行【此據張孝純書增入計未必達也姑附見】   丙辰朱勝非言近聞泉州水灾【事見七月丙子】已下本州詰問上謂大臣曰國朝以來四方水旱無不上聞故修省蠲貸之令隨之近日蘇湖地震泉州大水輙不以聞何也既而泉州奏其事乃詔民之被害者除其稅其當濟給及營繕者以度牒二百賜之【奏至在是月甲戍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書曰明四目達四聰蓋言人君之視聽貴於無壅也管子曰堂上長於百里堂下逺於千里蓋言人主之視聽易於隔絶也今欲去隔絶之患而使之無壅其唯言路乎四方雖逺有水旱灾異使之上聞雖不出户庭而周知天下之疾苦其視聽廣矣能乎是則天下之事無不聞矣蓋人情喜聞其美而惡言其非所樂聞之事今也水旱灾異而使得以上聞則凢可以達一人之聽者果何憚而不言乎姦佞之肆欺盗賊之竊發若是之類使其無之則已有則必皆以實告得其實而預圖之天下無難事矣其為益豈小補哉噫此祖宗之深意而太上皇帝所以責監司守臣也】 時行宫外朝止一殿日見羣臣省政事則謂之後殿食後引公事則謂之内殿雙日講讀於斯則謂之講殿至是梁朽前榮且壞命有司繕治之乃權御射殿極卑陋茆屋纔三楹侍臣行列巾裹觸棟宇 權刑部侍郎兼詳定一司敕令章誼言朝廷比修紹興敕令忠厚之意悉本祖宗惟是速於成書去取之間無不舛錯今州縣推行漸見抵牾望詔監司郡守與夫承用官司參考祖宗之舊典各摭新書之闕遺悉隨所見條具以聞然後命官審訂刪去訛謬著為定法從之 左朝奉大夫王次翁自廣西轉運判官召還是日引見而對不合乃以次翁知處州次翁乞祠而去   丁巳詔自今行在職事及釐務官上書並實封用公文印記繳牒檢皷院投進不在召保知在逐便之數前三日太常少卿唐恕應詔上書皷院用例併投匭人押出侍御史辛炳言有虧禮意故有是㫖【元㫖為應詔上書人設後以皷院監官唐瑑申明十一月庚申得㫖逐時投進文字依此今併書之】   戊午特進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呂頥浩罷為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頥浩再相凢二年侍御史辛炳劾其不恭不忠敗壊法度及頥浩引疾求去殿中侍御史常同因論其十罪大畧謂頥浩循蔡京王黼故轍重立茶鹽法專為謀利一也不於荆淮立進取規模惟務偷安二也所引用非貪鄙俗士即其親舊三也民訴訟有再至者輙罪之四也贓吏呂應問韓僖皆滿數萬頥浩既受女謁遂令移獄欲罪元按官司五也臺諫論事不合己意則怒形於色六也近兩將不協幾至交兵不能辨曲直以申國威而姑息之七也其心腹最善者擢置臺屬使採臺中議論八也近者地震抑而不奏及降詔求言又不引去九也每會親黨夜飲男女雜坐比言者論罷都漕司遽託病乞出十也陛下未欲遽罷頥浩者豈非以其有復辟之功乎臣謂功出衆人非一頥浩之力縱使有功宰相代天理物張九齡所謂不以賞功者也䟽入遂召翰林學士綦崈禮草制授頥浩舊節奉祠崈禮所草詞畧曰備觀夙夜之勤莫測灾祥之異駭人言之歸咎指國政之失平朕則責躬卿胡辭位崈禮頥浩所厚也炳言頥浩制詞優厚無一字貶黜之意不知頥浩之罰是耶非耶按頥浩兩任宰司狼籍不一不特搢紳士夫能言之雖三省六曹百司之人猶能言之不特武夫悍卒能言之市井閭巷之人亦能言之祖宗以來不聞大臣敢如此者頥浩安而行之欺忽陛下敗壊法度日甚一日頃者罷去正坐臣僚章䟽不曾降出亦聞陛下批語有力掩之者是非之不明賞罰之所以不行此前日之失也今復蹈之可不為後日戒乎望以臣前䟽付外廷以明是非鐫去將相崇資以正賞罰於是頥浩卒改命 詔諸路水旱等事令監司郡守即時聞奏如敢隱默當寘典憲   己未手詔以絹計贓者三千為一疋舊法千三百為一疋建炎初增為二千至是言者欲舉祖宗之制杖脊贓吏於朝堂上以絹直高故有是㫖【乾道六年三月甲戍又增一千】 都省言近降金銀錢帛和糴米一百萬斛務欲利國便民聞前時和糴郡縣多將糴本留不即支及阻節減尅民户實得無幾致所糴數少今宜革去前詔有違戾者當職官并徒二年【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古今言理財者必曰輕重斂散也太公行之於周管仲行之於齊其後李悝以為平糴耿夀昌以為常平李彪以為和糴名雖不同其實一也然則和糴之法豈不為甚良而其效豈不為甚著今天下利之所出取之悉矣理財者無所施其能矣其猶可以佐用度之乏而兼利於公私者莫若和糴賤而斂貴而糶民有所濟而不饑利不入於大賈蓄家而公土享其嬴餘此其法所以為可行也然而朝廷行之未見大為利者法非不善而行之者重蠧爾太上皇帝因都省之言重違戾之罪蓋將以痛懲其也其在今日和糴之法未嘗廢而不講臣願舉太上皇帝是法而奉行之有違戻者必罰無赦庶幾和糴之法不徒存其虚名而遂收其實效此誠當今之急務也】   庚申呂頥浩復為特進觀文殿大學士宮祠如故制畧曰迨再預於首台遂兩更於期歲聲稱有減風績頓愆復虧難進之風遂致易汙之失用辛炳䟽也 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自江州來朝賜飛金帶器甲飛養子雲年尚少上亦以戰袍戎器賜之【賜甲帯在此月甲子今併書之】 夜朝天門外火燔民居甚衆   辛酉川陜宣撫司統領官吳勝敗偽齊兵於黃堆寨初陜西同統制軍馬楊政率諸軍深入至清水縣命勝與統領官楊從儀程俊等率忠義人進討偽涇原第八將嚴千以甲軍千人騎五百築蓮花城勝急擊破之翌日第十將楷師閔復以騎二千來援勝等追殺無遺獲所部將十餘人師閔僅以身免勝還至臘家城復與敵遇歩將從義郎彭扆戰死准備將承信郎賀吉為敵所獲曰吾不死於敵手遂自殺是役也將士死者百二十有三人皆贈官録其子吉延安人也【吴勝以是月己卯破蓮花城彭扆賀吉以十月丙戌死事今併書之】   壬戍直徽猷閣呂祉陞直龍圖閣知建康府祉初除淮南宣撫司參議官未至上奏言今屯兵淮甸表裏雖一而上下不接如人之身四體不備今日荆楚之地不可不宿兵以固上游之勢上納其言會江東謀帥遂用之建康自南渡後率以前執政或侍從官為帥至是特有此授祉既至對於内殿首論治道之要先自治而後治人兵家之法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臣所謂先自治而後治人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者莫急於形勢故一曰形勢日者朝廷命諸將分屯沿江得之矣然此特形勢一事若軍政不修恐亦不可恃故以軍政次之軍政修在擇守將故次以守將屯田乃宿兵之先務故次以屯田宿兵既多則生財必有術故次以通貨然生財莫如省費故次以省費欲將士用命蓋在謹賞故次以謹賞正兵以當大敵而保守鄉井助戰策應以防賊兵衝突不可無民兵故次以民兵防固吾圉欲知賊中動静則不可無斥堠故次以斥堠若欲知賊中虚實乘利進討則不可不遣間探故次以間探終焉凡兹十事皆今日所當行闕一不可也然臣之所論特其大畧至其詳則在講之及得人行之其論形勢曰西北以山河為險東南以長江為險自建炎己酉歲後長江表裏非敵騎蹂踐則邉馬騷殘累年諸處間有軍馬然上下不接來去不常大非所以一統東南臣前日論之詳矣臣聞闗中者天下上游而江左則下游也上下之勢猶之首尾其中氣脉必相接續豈可一處間斷將欲復闗陜必先固四川自四川而下有襄陽荆南武昌九江池陽太平建康鎮江皆㳂江也小大不均表裏不可無備謂當命將分兵戍守使相維持自逺近視之皆隱然如敵國焉則共奠王室有磐石之固矣其論兵政曰古之兵法下自五人為伍上至五師為軍平居無事有以結其心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及一旦犯難則同力蹈萬死以求一生去古既逺名雖不同而意皆倣此未有其心不一而可用者方今諸將類多忠勇絶世敢當大敵則將不乏矣累年巨宼如張用曹成李宏馬友下皆河北百歲忠義之民勇悍敢戰之士今則盡歸諸將是兵亦不少矣至於器甲亦稍增緝多至八九分少者三五分是器甲亦粗備矣惟是烏合之衆不揀不練失古軍伍結心之法尋常討捕草冦潰兵則有子女玉帛之利而倚恃諸將威力故所向無前若當大敵臣恐未必如是之銳蓋非所謂仁義之兵節制之師也臣願陛下蒐求知兵之士講究古軍伍結心之法因時之宜稍凖古制酌自宸意以授諸將委曲訓飭使心曉意肯而力行之以時教之以坐作進退疾徐䟽數之節令耳目習熟緩急肯出死力以相助士卒將佐將佐統領統領統制統制大將則是所謂仁義之兵節制之師也其論守將曰民以養兵兵以保民兩者不可偏廢而守則治民者也將則統兵者也俱要得人諸郡屯兵多少不等則將當視之大郡則任近上大將守臣當選前執政次郡則任以次諸將守臣當選從臣小郡則任又其次諸將守臣則選庶官守將協共兵民和一則外宼不侵内患不起四方安業一二年間可復舊矣其論屯田曰民至愚也難於慮始可與繼成今軍中招徠之衆類皆南畆之民但習於偷惰日有請給遂忘其故業㳂江諸處沃野連壤若計口授田貸之牛種器具土宜而勸相之亦豈有不可為者臣見湖南韓京一軍在衡州茶陵安仁縣請佃抛荒田耕種二三年矣人情安之今法行之初雖若强之及其收成獲利稍厚始知耕稼之樂蓋復其本業則競趨之有不待勸相者故趙充國惓惓於此誠得宿兵守邊省財足用之要此事全在守將得人行之如何耳其論民兵曰三代而上寓兵於農農即兵也春秋而降齊有内政晉有被廬曷嘗不用民兵而近世用之則無益徒擾是何耶推行無術責望太重也臣謂民兵但可令保守鄉井官兵擊逐則併力把托而防其衝突若因利乘便則助戰䇿應近世不然徃徃調發令逺去且使之當先以嘗賊軍是以無益而徒擾所謂推行無術責望太重也臣伏思卒伍與器仗古人皆謂之兵者言致用均也且以槍劔譬之槍非不長也劒非不大也要其利用止在鋒刄鋒刄一入則所向無前矣士卒之衆何以異此顧臨敵用之如何耳古人計兵有號萬者有號十萬者有號百萬者安得皆是精銳特鋒刄耳以此論之民兵未可謂之無益也上嘉納之   癸亥起居郎曾統言記注之官職司言動國朝尤重其選多以諌臣為之聽直前奏事所以廣聰明也元豐官制始正起居郎舍人之名不復并任諫列然有史事亦許直前頃者權臣用事言路寖壅居是官者既無言責率以出位為嫌陛下雖有好問之誠人臣雖有輸忠之意而舊制日隳莫之或舉誠為可惜乃命依元豐舊制故中散大夫孟彥弼特贈太師故贈直龍圖閣孟忠   亮特贈秘閣修撰彦弼忠厚父忠亮其兄也上以昭慈故内批彦弼追封王爵忠亮贈從官令有司討論己而復有是命時皇后母福國夫人熊氏以邢煥薨故乞賜田賜第官其子弟門客皆踰常制上令補二子官其長子右承務郎孝進二秩餘悉不行且諭輔臣曰祖宗待戚里皆有常憲朕不敢逾豈以后族故私之邪【中興聖政後復以皇后受册乞恩上曰朕於外戚不敢有所私也况待遇后家又不敢與宣和家等今請雖不已視其援母后為比者亦勿聽臣留正等曰后之尊母天下固無與並至其家所宜得之恩於外戚亦奚有加焉太上皇帝待遇后家邢氏不敢與宣和皇后韋氏家等非謂其區區之禮當然也孝心之所發其為等級次第有自然而然者雖欲彊而同之不可得也語曰故雖天子必有尊也惟太上皇帝之是心也其為有尊也著矣】乙丑江隂軍進士李韜蘇白伏闕上書論時事御筆押歸本貫翌日輔臣進呈上曰所言皆細務可行非有詆訐之語顧不當伏闕耳此風皆李綱輩啟之卒成變亂不可不懲也然韜白所言宗子擾民等事亦命監司郡守譏察之   丙寅詔自今執政官許留身奏事如宰臣例 給事中詹又復為徽猷閣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以言者論其昏耄也 端明殿學士江南西路安撫大使兼知洪州趙鼎為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中衛大夫武安軍承宣使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落階官為鎮南軍承宣使江西㳂江制置使戍江州尋詔飛落㳂江二字樞宻院言欲令飛於江州興國南康軍一帯駐軍其江西見管諸頭項軍馬雖帥司如遇緩急許飛抽差使唤鼎發遣應副務要内外相應共濟國事若江上有軍期急速會議不及許飛一靣隨宜措置施行訖報鼎照應江北對岸係舒蘄兩州可令岳飛節制合用錢糧令鼎督所屬監司州縣應辦從之飛言本路兵久不訓習乞留五千人屯洪州二千人屯䖍州西安軍餘並隨軍訓習詔飛鼎同議先是飛在洪州與江南兵馬鈐轄趙秉淵飲大醉擊秉淵幾死帥臣李囬奏劾之及是上戒飛止酒飛遂不飲始統制官傅選屯江州李山知蘄州皆受囬節度飛受命奏乞選山皆為本司統制於是飛始能成軍江東宣撫使劉光世與秉淵素厚奏秉淵還建康以避之時飛軍月費錢十二萬二千餘緡米萬四千五百餘斛【此據十月十八日趙鼎所奏】詔漕臣曾紆津致錢糧為軍中五月之費而鼎督趣之囬與飛不協至鼎推誠待之飛亦心服【飛節制舒蘄州及隨宜措置在此月己巳落沿江字在壬申光世奏秉淵部轄歸附人在癸酉飛乞分兵在甲戌詔李山兵馬令飛收管在戊寅令曽紆樁管五月錢糧在十月己亥選山充統制在十二月乙未今牽聯書之】 尚書省言自來奉使國書係學士院收掌自軍興以來國書事千機宻欲令學士院將見架閣國書正副本并應干文字並赴樞宻院機速房送納令本房收掌宰執封押檢詳官常切檢察從之詔都督府參議官直秘閣宋孝先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主管機宜文字起復左承議郎范同等二人幹辦公事左朝議大夫張髦等七人准備差遣右廸功郎孫大雅等八人並留參議官直秘閣宗頴主管機宜文字左宣教郎李蕘幹辦公事直秘閣任直清等七人准備差遣右承直郎姚宏等六人並罷大雅近子宏舜明子也先是呂頥浩孟庾皆置官屬合三十有六人及是减半時擴在全州未至也既而以頴提舉廣南路市舶直清通判荆南府 是日信安郡王孟忠厚上昭慈聖獻皇后改諡册於温州太廟不改題神主   丁卯勒停人謝亮叙朝請大夫知滁州中書舍人孫近等言亮以假官入仕法當審量誕妄貪汚不可付以郡寄命遂寢   戊辰上謂輔臣曰議者多言諸大將不宜益兵漢高祖定天下諸將兵至數十萬未嘗以為疑故能成功今劉光世韓世忠兵纔各五萬張俊不滿三萬議者已患其多此不知時宜也席益曰方用兵之時御諸將當如高祖既削平之後待功臣當如光武前三日詔以忠銳第九將史康民第十將王林所部益俊軍又令第二將張守忠受俊節制故言者及之 以岳雲為保義郎閤門祇 詔前宰執領祠官居外者添給如判州府例嘗任侍從人大中大夫以上依知州例以下依小郡知州例時士大夫奉祠者率避地嶺南故廣州以為請 中書舍人孫近言募役法始於熈寧成於紹聖歴歲滋久逮今已不勝其鄉村之民貧者破竭貲産當頻併之役富者轉移名籍為幸免之計則以募役之法取於逐甲而不通於一都之也母子不相保而必至於出嫁兄弟不相容而必至於析生則以募役之法雜取人丁多寡而不專用物力高下之也其他曲折難徧以䟽舉望下諸路提舉官講求見行役法之有害於民者條具而變通之其後頗有條陳者不克行   己巳尚書兵部侍郎鄭滋試吏部侍郎滋攝天官踰半年至是改命 權刑部侍郎章誼試兵部侍郎大理卿李與權權刑部侍郎中書舍人黃龜年試給事中與權嘗獻士師總故以命之既而殿中侍御史常同言與權刀筆俗吏傾事朱勔自擢刑寺每斷一獄必具情節見宰相於私第觀其意所喜怒以為輕重近所進龜總聞止是職林通典六帖之屬編集皆出子弟門客之手他無足取年素無直聲乍任言官隂結大臣致身要地自登詞掖所繳幾何左司諫唐煇亦言與權為燕山漕髠首以拜郭藥師為江南漕日事燕飲以奉大帥未及一年超躐要地豈當玷法從之選乃詔與權提舉江州太平觀龜年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與權進龜總在此月丁巳二人得宫祠在壬申今聨書之】 河南布衣朱敦儒特補右廸功郎令肇慶府以禮敦遣赴行在初敦儒䇿試不就【已見建炎二年二月丁卯】避亂抵南雄州張浚將西行奏赴軍前計議敦儒卒不起至是宣諭官明槖言其深達治體有經世之才參知政事席益吏部侍郎直學士院陳與義又交稱其賢乃有是命 廣南宣諭明槖言二廣官賣鹽諸州價平者每籮不下八九千而漕司官價止於四千七百其餘所入皆為私有乞將立定官價永為中制外或增或損隨時低昻官司不得執定將鹽息所入並充經費毋得科斂其餘封樁以待朝廷移用槖又言二廣州縣多缺官有一郡止知州或一縣全缺正官者望令吏部速注正官催促之任事下貨務及吏部勘當 右承奉郎新通判廣州章億提舉江西茶鹽公事【著此以見常同所云監當資序人除監司或又前已有此當考】   庚午上謂輔臣曰日來稍撥忠銳軍大將而江上防守諸將部分悉定顧今歲防秋比日前為畧具矣朱勝非曰今歲防秋誠非前此可及上曰今有兵僅三十萬當更精擇得勝兵二十萬器械悉備訓而用之可以復中原威外國豈獨扞防險阻哉 殿中侍御史常同言朝廷設官有當廢而置當存而罷者自渡江以來不除寺監之官豈非欲減冗員省浮費然在外諸司屬官寖增舊員坐享厚禄全無職事以江湖荆浙閩廣九路約計無慮百餘員事之倒置如此夫内之郎曹外之監司其任重矣而選除之際至用初改官或監當資序人為之蓋其間實有材能可用而朝廷無資格以待之故也今添差一路分都監之類月俸數百緡輟一員之費已可養十寺監丞况一郡之官有踰百員者而在廷之臣反不及此數非所以尊王室臣愚以謂當裁減諸路屬官之數復除寺監丞官一則可以分掌郎曹繁劇之務二則可以養試人材以觀其功能而於此選除郎官監司三則資淺而可用者不至僥倖而躐遷其為利便灼然明甚是日進呈上曰郎官高選前此多歴寺監丞乃得之自渡江以來省併官曹序進人材徑至郎官非是其議復置如同言同又奏邇者輔臣不公招致物議望訓諭近弼各推公心共濟國事破朋黨之隙去自用之隘勿以私怨而抑實材勿以異已而廢羣䇿衆智並用一私不容公道既開人情厭伏中興之業可望而至矣詔付三省樞宻院【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國朝之制以三省統六部以六部統九寺五監尊卑上下秩秩然有不可紊之序用人率循次以進未有不歴寺監丞而得至郎曹者也中興之初大減吏員寺監丞多闕不補進用者乃始超躐尚書郎或以初改秩及監當資序者為之太上皇帝於是詔復寺監丞如累朝舊典此一舉也有三益焉考核人材詳試以事一也資級有倫名器增重二也少年新進不敢有僥倖之心三也主上嗣興尤重郎曹之選寺監丞亦不輕授誠得太上皇官人之法哉】 尚書吏部員外郎朱異提㸃江南東路刑獄公事坐出使舉非其人也尋又罷去【異十月甲申改主管太平觀今併書之】 度支郎中侯懋以嘗言都漕司事不自安因求去詔以懋為福建轉運判官已而侍御史辛炳論懋非按察才命遂寢 詔陜西都統制吴玠永興經畧使郭浩和尚原有功俟復陜西於本路賜玠田十五頃浩田十頃統制官已下皆有差時張浚已命浩帥興元而朝廷未知也 武節大夫榮州團練使趙延壽為兩浙東路兵馬副都監溫州駐劄【延夀去年為督府前軍將其衆叛去不知何以不降罷當考】   辛未右宣義郎蘇籀為大宗正丞籀轍孫也 詔免德安府上供二年   壬申三省言勘會江淮防秋分道置使部分已定詔直學士院綦崈禮草詔賜劉光世韓世忠【詳見是月乙亥】 自軍興以來機速事皆以白劄子徑下有司既報行然後赴給舍書押降敕其後擬官斷獄皆然兩省之職殆廢至是中書舍人孫近言國家倣唐舊制分建三省凡政令之失中賞刑之非當其在中書則舍人得以封還其在門下則給事得以論駮蓋先其未行而救正其失則號令無反汗之嫌政事無過舉之迹今給舍但書押已行之事雖欲論執而成命已行非設官本意望申嚴舊制應非軍期急速不可待者並先書讀而後行詔自今非急速不可待時者勿報應給舍書讀如無封駮令畫時行下【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唐制以三省之長共議國政復以中書舍人平處可否給事中駮正違失蓋懼其行之而有未善也至徳以後兵興急於權便三省之長始顓决遣於是政去臺閣迨會昌間乃復舊典國朝建官遵用唐舊上下相維之制益復詳宻艱難以來軍事或不待給舍書行循習滋久凡擬官斷獄一切徑下是亦何異於至德以後哉使給舍緘黙不得有所建明是豈祖宗建官之意哉太上皇帝斷然以重事非急速者仍命給舍書讀不以一時之權而忘萬世之制詩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太上皇有之】 布衣李杞補右廸功郎杞常孫也寓居華亭宣諭官胡䝉言其賢上召對而有是命未幾杞以私酤事為人所告有司掩之而不治言者論之杞坐奪官而蒙貶秩 大理少卿張礿言親民之官莫如縣令比來縣令不職姦贓日聞豈特為令者之罪蓋在於舉之不審用之不當任之不久遇之不厚誠能反是四者臣見才能奮發治效顯著矣臣欲乞每歲監司聚議舉縣令治狀尤異者一人保明列奏重行殊賞庶幾人自奮勵化為循良吏部注授縣令並用合格之人不得注初補官子弟及文學衰懦之士若廣南江北縣令少增酬賞人自樂赴京朝官知縣乞依舊三考選人縣令依諸州教授在任改官并破驛券是日進呈上曰縣令尤為近民須一任有舉主及格者乃得為之比來一切之制行或初官便得為令已釐正矣當謹守之乃命以礿所言送吏部後多施行礿玉山人也【日歴壬申進呈張礿論淮南監司帥臣守令當精加選擇上曰云云熊歴因之按此日所降出臣僚章䟽乃書論縣令而上語亦專指此不知時政記何以云然或又别有章不下當考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自封建之法廢分天子之民而治之者惟守令固不可以不擇以令視守其去民尤近奈何以百里之任而小之輕於除授而莫之察乎張礿有請太上皇帝未暇監司帥守之問而先及於縣令聖意蓋有為也雖然古者為官擇人後世為人擇守漢郎官出宰百里唐歴縣令則得為臺郎給舍所以重其選也今日之法改官而為縣令例所不免則不得已而後授之其餘求他入不得亦不得已而後授之授之既出於不得已彼視其職不過為養資考之計以求免於罪戾而已尚何望其興吾民之治乎臣謂今日之法宜為官擇人如漢唐之制増重其選則於太上皇聖意有合矣】 詔神武後軍見在行在官兵八千人並撥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日歴無人數按巨師古全軍萬人除撥高進二千人王外當餘此今增入】   癸酉直龍圖閣知明州李承造尚書刑部員外郎蘇恪左朝奉大夫監都茶場程庠大理司直曹匯並罷侍御史辛炳言其閨門之内帷簿不修甘心倡優以奉權貴故也承造尋奪職【承造奪職在十月戊子】 左奉議郎新湖北轉運判官范伯思守度支員外郎先是伯思權樞宻院計議官徃廣西帥司趣市戰馬及還擢為部使者又除省郎既而左司諌唐煇言伯思始事林靈素其後繫名軍中所遷官率多冐濫命遂寢   甲戌寧逺軍承宣使權行在宗正司安定郡王令畤同知行在大宗正事 敦武郎權主管夀春府統制軍馬羅興為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知壽春府仍賜金帯興本王亨部曲假守踰年至是請於朝而改命 提轄貨務都茶塲張純言訪聞近有妄造言語扇揺鹽法之人乞降黄榜約束從之 江南東西路宣諭官劉大中言左奉議郎知寧國縣李椿年練習民事稽考稅額各有條理左宣教郎湯鵬舉悉心撫字百姓服其恩信詔並進一官俟任滿赴行在椿年浮梁人鵬舉金壇人也大中又言秘閣修撰權知䖍州侯延慶守正特立近岳飛平宼賴其協濟得以成功直龍圖閣知建昌軍朱芾節制軍馬擒殺石陂軍賊盡净其學問淵源殆近時所謂老成人者直秘閣知江州孫佑諳練民事招集流亡人多歸業三郡之政實有可觀縁已經朝廷擢用乞更不轉官特降優詔褒寵以為奉法愛民者之勸從之時已詔延慶為修注而徙芾知䖍州大中蓋未知也【芾徙䖍州在此月癸酉】 詔神武副軍統領官武功郎閤門宣贊舍人張憲武顯大夫閤門宣贊舍人王貴正將武功郎姚政副將承節郎楊再興等二十四人並陞帯陜西諸路副將至准備差使有差憲尋以捕䖍宼功遷武畧大夫吉州刺史而貴亦進階官遥郡二官【二人進官在此月庚辰】   乙亥江東宣撫使劉光世為江東淮西宣撫使置司池州淮南東路宣撫使韓世忠為建康鎮江府淮南東路宣撫使置司鎮江府神武前軍統制荆南府潭鼎澧岳鄂等州制置使王為荆南府岳鄂潭鼎澧黃州漢陽軍制置使置司鄂州神武副軍都統制江西制置使岳飛為江南西路舒蘄州制置使置司江州賜光世錢十萬緡為營壘費仍命世忠措置所部㳂江至平江府江隂軍㳂海地分侍衞親軍歩軍都指揮使武泰軍節度使主管殿前司公事郭仲荀為檢校少保知明州兼㳂海制置使神武中軍統制提舉宿衞親兵楊沂中兼權殿前司公事仍詔仲荀以紹興府温台明州為地分自帥府外應統兵官並得節制始諸將雖擁重兵而無分定路分故無所任責朱勝非再相始議分遣諸帥各據要會某帥當某路一定不復易已而江西制置大使趙鼎言舒蘄黃三州先得㫖分大路後有㫖軍期事聽江州㳂江安撫司約束又令遇盜賊竊發聽淮西帥司約束最後令舒蘄二州聽岳飛節制三州殘破之餘事力單弱凢受四司節制不知號令何所適從乃詔舒蘄州岳飛黃州王節制【十一月丙寅降㫖】仲荀至明正當風汛賊舟南來之時即遣小舟入海為斥堠屯兵港口據要㑹以待之【熊克小歴載仲荀知明州在七月蓋誤也今從日歴世忠兼領許浦在十月丙】中 初張浚之在閬州也奏言宣撫司見屯諸將官兵四萬五千人馬五千餘疋而吳玠闗師古兩軍不與浚既出蜀副使王似等奏見兵三萬七千餘人馬二千八百餘匹詔浚具所留兵數以聞至是浚言随赴行在乃建康所擕親兵及摘差武騎鋭士良家子與奉詔所遣西兵等共八千餘人馬二千三百餘匹乃命浚於所至遣還西兵五千人以備捍禦   丙子尚書兵部侍郎章誼充徽猷閣直學士與徽猷閣待制兼樞宻都承㫖趙子畫兩易 尚書右司員外郎胡蒙罷左司諫唐煇論蒙奉事權臣侵冒陞擢昨為浙西宣諭所按發皆任私喜怒有承大臣風指者故黜之詔堂後官遷轉並赴臺謝【事祖見二月庚子】 襄鄧鎮撫使   李橫言諜報金偽欲併兵前來深慮多寡不敵倉卒失據乞嚴賜指揮荆南金房德安鄰鎮更相救䘏庶有輔車之勢敵人畏憚樞宻院言已降㫖令李横解潛緩急互相應援乃劄橫照會而敵兵已至矣【十月己亥偽齊陷鄧州在此後二十三日】 川陜宣撫司統制官武德大夫康州刺史李師彦為拱衛大夫和州防禦使餘六人進秩有差先是張浚錄饒風嶺之勞次第褒錄至是申命之【著此用見饒風功賞】戊寅秘書省正字陳祖言請修建炎以來日歴從之詔行在諸軍並令戸部犒設一次上自還會稽以來每兩月乃一賞衛士朱勝非及其時則命吏為文書置袖中俟命而後進久而上覺之問何不早進勝非曰此異恩也當出自陛下若舉之非市恩而何   己卯詔臨安府權免本路監司移送公事及定奪文字俟移蹕如舊以守臣梁汝嘉援開封府例有請也 右朝請大夫中書門下省錄事魏彦弼還所寄資為右中奉大夫提轄行在貨務兼都茶塲   庚辰集英殿修撰蘇遲權尚書刑部侍郎 端明殿學士知饒州董耘提舉萬壽觀兼侍讀既而言者論其夙貪命遂寢 詔神武副軍都統制江西制置使岳飛所部改稱神武後軍以飛為統制 進士楊次雄應詔上書詔賜束帛 偽齊遣將與知光州許約合兵圍固始縣知縣事孫暉將所部遁去淮西宣撫使劉光世遣統制官酈瓊等救之未至會淮西安撫使胡舜陟命凖備將領秉義郎洪邦彦以鄉兵來援賊棄城去   是月偽齊直學士馬定國進君臣名分論極其指斥豫批進定國一官【楊克弼為豫傳載定國進論首句八十九字指斥不錄】   是秋金帥宗維悉起女真土人散居漢地惟金主及將相親屬衛兵之家得留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穆都哩【原書作毛都魯即金史之毛覩禄並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六十九   宋 李心 撰   紹興三年冬十月壬午朔詔曰昨者出自朕意分遣使人授以手歴澄清諸道逮胡䝉等還朝偶縁他事相繼而去皆非有失使指恐四逺不知其由妄意揣摩将已行之事茍簡滅裂顛倒紛紜民受其未還二使不無疑慮動輙畏縮甚失臨遣之㫖意也三省可速行下諸路所陳利害令監司郡縣遵守舉薦人材取㫖録用時劉大中明槖未還上恐郡邑觀望故有是詔 禮部尚書兼權吏部尚書洪擬罷為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以殿中侍御史常同論其阿附王黼在銓曹專任胥史故也先是上以地震求言擬與其兄子駕部貟外郎興祖偕上封事論朝廷紀綱不正語侵在位者繇是父子繼罷 秦魯國大長公主自閩中至㑹稽請入見許之   癸未起復尚書左僕射朱勝非等上吏部七司勅令格式一百八十八巻自渡江以來官司文籍散佚無所稽考議者以為銓法最為急務㑹廣東轉運司以所録元豐元祐吏部法來上乃命洪擬等以省記舊法及續降指揮詳定至是成書 樞宻院言近聞商人有持膠鰾漆貨匿於茶篰中以售於北境者詔禁止犯者行軍法甲申顯謨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交修試給事中御史臺主簿陳祖禮秘書省正字陳祖言並罷以御   史常同論其日登大臣之門肆為長夜之飲覘伺臺評出入詭祕也 成忠郎閤門祇統領光州石額寨人兵張昻充黄岡黄陂麻城三縣廵檢昻屯山寨凢七年故有是命   丙戌尚書考功員外郎魏矼守監察御史矼在考功時選部案牘不存吏縁為姦川陕官兩部者多以㣲文沮抑徃反輙經嵗矼請細節不圓者悉先放行人以為便自後踵行之矼歴陽人也   丁亥監察御史鄭作肅守尚書左司員外郎吏部員外郎袁正功守右司員外郎 詔撫州進士鄧名世左承事郎李公懋左從政郎徐嚞並召赴行在名世孝甫孫【孝甫已見二年七月】家素貧不求仕進躬耕以養母博通經史長於春秋公懋臨川人進士髙第黄潛善惡其切直故斥逺之嚞西安人為徳安令民安其政宣諭官劉大中俱薦於朝故有是命   戊子尚書工部侍郎李擢試禮部尚書龍圖閣直學士知處州耿延禧試尚書刑部侍郎既而言者奏延禧不當用罷之權刑部侍郎蘇遲權工部侍郎【日歴九月庚辰蘇遲權刑部侍郎疾速赴行在十月戊子蘇遲權刑部侍郎兩次所載告詞並同刑部題名蘇遲九月除權侍郎十月除權工部侍郎工部題名同按此則李擢為禮部尚書遲實代之日歴差誤】 起居郎曽統罷為祕閣修撰知秀州 太常少卿唐恕試起居郎兼權給事中恕力辭不拜 右朝散大夫浙西提㸃刑獄公事張宗臣初除大理卿坐章去㑹婺州以賣鹽不法事被劾宗臣欲逮平民数十人府官就白宗臣大怒曰此事左相專遣人封來知之否簽書鎮東節度判官㕔公事張九成曰九成但知有聖㫖不知有宰相主上屢下恤刑之詔惟恐無辜被繫公身為部使者不能上體聖意而觀望宰相耶聞者莫不快意宗臣大慚九成因投檄去殿中侍御史常同奏宗臣夙貪且聞其朋附權貴居五客之一故罷 詔樞宻院編修官宗庠魏良臣効官有守不事奔競並令引對庠順昌人【良臣已見二年八月】良臣席益所薦也既而御史常同論庠素號凶人嘗干廖綱薦引綱以其無行不薦遂誣綱匿䘮事以告言官及綱辨明有明槖為證乃知誕妄恐薦者不知其詳上誤聖聼乃止不召章再上詔與外任   己丑直秘閣知江州孫佑提㸃江西刑獄公事左朝請大夫陳子卿知江州 詔捕獲強盗雖無被主姓名而贓滿己經論决者許推賞先是太常少卿唐恕言舊法獲盗不知被主姓名則不該賞故江湖間有舉舟盡遭屠戮踪跡絶滅官司雖知終不掩捕盖既知無激勸之cq=150方又欲逃捕盗之責法乆姦生望賜更改故有是命庚寅起復鎮西軍節度使涇原秦鳯路經畧安撫使知秦州充陜西諸路都統制兼宣撫處置使司都統制吳玠加檢校少保以總兵累年捍禦有功也【玠加檢校官除利州路制置使據墓碑乃縁饒風嶺之功而史所書如此盖宣司隐其敗次第行賞朝廷雖申命之却別降此㫖耳】左朝散郎邵彪知楚州 大理少卿元衮言四方之獄雖非大辟情法不相當者皆得奏請裁决今奏按來上大率皆引用情重法輕之制而所謂情輕法重者鮮矣豈人之犯法而無情輕者乎欲望申敇凡遇麗於法而情實可矜者俾遵守成憲請讞以聞詔申嚴行下 左承事郎程克俊守國子監丞 初魏矼在考功建言州縣和預買絹多不給本錢乞就折民間應納役錢之數使官無受給之弊民無請納之勞至是下轉運常平司議已而兩浙轉運司言本路嵗用和買本錢七十三萬餘緡委是無可那撥而常平司言役錢既充和買則役人無以給之其議遂止【兩司奏下在明年二月庚子】   壬辰詔自今犯私鹽並依紹興敕斷罪如亭戸非亭户煎鹽與私販及軍人聚集百姓依藉軍兵聲勢私販本犯不至徒者配鄰州若罪至徒即配千里如係流罪即刺配廣南内私販拒捕之人依政和指揮不以赦降原减其去年十二月甲午敕㫖及今年六月辛丑尚書省批狀指揮勿行先是殿中侍御史常同入對論私販刑名太重上曰凡舉事不能有利無害第當擇利多害少者為之非卿言朕不知其害同復奏紹興敕私有鹽一斤徒一年三百斤配本城煎煉者一兩比二兩刑名不為不重後來復降指揮並不用䕃原赦再因官司申請雖遇特恩不原行法之深乃至於此可謂盡矣去年之冬因大軍所駐嘗有兵卒私販百姓因之故又有亭户不以多寡杖脊配廣南指揮盖一時禁止非通行天下永乆之法也昨因貨務看詳以謂諸路亦合一體施行遂批狀行之提領官張純一堂吏耳但欲附㑹去相之意朝廷不謀之近臣不付之户部不禀之聖㫖遂以批狀行之何其易哉自此法之行州郡斷配日有之破家蕩産不可勝計主議之臣聞人一語及此則以為沮壞鹽法但曰刑不峻不足以致厚利夫嚴刑章而不恤害民此蔡京王黼之術也奈何今遂用之訪聞官司所捕獲皆貧下之户不過數十斤之資至於有力之家則結集人衆持兵守䕶動至千萬斤廵尉熟視莫敢誰何嶺外險逺平時攘刼之風已自難制今配私販之徒徃聚於彼豈逺方之利自古及今刑之所施必稱罪之輕重豈有罪無等降一用重刑之理今私鹽一斤至杖脊配廣南則孰不相率為百千斤之多哉祖宗仁徳在人猶人之有元氣今天下之勢可謂病矣奈何遂欲傷元氣乎法令之行繫乎國本不使有識搢紳之士議之而使刀筆之吏弄其文墨非國之福也望付三省以前後所降私販刑名更加熟議如有犯禁且從紹興編敕定斷若軍人聚集及百姓依藉軍兵聲勢私販即依甲午指揮所有不用䕃原赦指揮亦乞詳酌施行契勘貨務都茶塲特一場務耳非省部寺監之比自今應干茶鹽事乞送户部勘當事屬刑名者兼送刑部擬定其場務及提領官受客人詞狀並申尚書省不許徑牒諸路施行事下户刑部大理寺㕘詳至是乃定用户部尚書黄叔敖奏也【熊克小歴載此事甚畧且附於六月末間按常同此時自柳州召還未至都今年八月始除御史九月丁丑同奏私鹽刑名太重詔户刑部勘當至是進呈克實誤也克又並載張純下大理治罪在六月末亦誤純下大理在十月己亥今別繫本月】 宰相朱勝非言自置宣撫處置司凢四川帥臣監司已下堂除部闕及安撫茶馬等司辟闕盡以便宜差官有違舊制致使寒士乆不得禄詔自今監帥司闕官令宣撫司具奏三兩人聼㫖其元係部闕並令諸路漕司依舊法施行 尚書吏部貟外郎蘇良冶罷以言者論良冶交結吕頥浩子弟最為親宻與蘇恪皆預入幕之賔人戯號為二蘇故黜【恪十月癸酉巳罷】 荆南制置使王引舟師將至鄂州上奏言湖水瀰漫楊么未可捕詔湖水已减落令速進兵   甲午大理國請入貢且賣馬上諭大臣曰令賣馬可也進奉可勿許安可利其虛名而勞民乎朱勝非曰異時廣西奏大理入貢事可為鍳上曰遐方異域何由得實彼云進奉實利賈販第令帥臣邊將償其馬值當價則馬當繼至庶可増諸將騎兵不為無益也 左儒林郎舒賔王為永豐令擅斬刼盗詔特降二資 尚書吏部貟外郎劉大中宣諭江南路還入見以舉刺官吏申明利害平反獄訟科撥財賦為八冊來上大中出使僅一嵗所按吏二十人【正月乙丑永豐尉陳文昌戊寅右朝散郎知貴溪縣趙旼二月庚戌新建令王策三月丙子右承事郎知南城縣徐端益四月丁酉吉水令張汝錫己酉右承務郎知太和縣丞髙公軧五月丙寅左承事郎權上猶令郭逹右承直郎權上猶丞李㻂右廸功郎權上猶尉楊邦徳六月丁亥右從事郎知安福縣井大有壬辰右宣義郎通判吉州韓顔胄八月丁亥建徳令榮三省九月甲戌右朝奉郎新通判宣州楚執柔並放罷取勘内公軧達停官又李囬韓璆吳革李澡别見三月甲子李正民見六月甲午檀倬見十月壬寅又知青陽縣宋仲堪四年二月辛丑大中論上供促限奏中及之未見行遣】薦士十六人【正月己卯右承議郎知鈆山縣陳洙六月丁亥左宣教郎前㑹昌令吳兢七月丙辰左朝奉郎昭信軍簽判張師益左承直郎吉州判官李諤九月甲戌左朝請大夫知南康縣趙公謹十月丁亥袁州司戸㕘軍饒延直並遷一官赴行在又李彌正張縇李椿年湯鵬舉侯延慶朱芾孫佑鄧名世李公懋徐嚞别見六月壬辰九月甲戌十月丁亥】所薦士後多知名 川陜宣撫司隨軍轉運使趙開増印錢引二百萬緡於䕫路市糧及金銀以宣撫司於恭涪州糴米三十萬斛故也俄又増印二百萬緡   乙未左奉議郎提㸃浙東刑獄公事周綱言新法弓手皆失業游惰不逞之徒乞廢武尉一司將見役之人蒞於文尉事下户兵部如所請 初上既增以絹計贓之直而大理少卿張礿入對言竊盗以贓准錢四百以上即科杖罪纔及兩貫遂斷徒刑民無常産廹於饑寒不得已而為盗今百物騰踊所得至㣲而罪已及於徒情實可憫刑寺奏除強盗依舊制外竊盗逓増錢五分如三貫徒一年之類俟物價平日如舊是日進呈上曰自古人君治國家不過省刑罸薄稅歛為先耳可如所奏【初以九月癸亥面對甲子章下今併附此乾道六年閏五月又増一貫】 武節郎閤門宣贊舍人帶御器械添差幹辦皇城司韓世良添差浙西兵馬鈐轄罷皇城司【世良初除皇城司月日未見當考】   丁酉禮部貟外郎兼秘省著作佐郎舒清國言自有國難盗賊間起所在州縣率多殘破人民流離户口减少而守令或不究心撫存凋瘵謂宜以户口増否立守令考課之法而優其賞格庶幾守令惠愛及民不惟流民歸業而四方轉徙者亦有所托從之令吏戸部立法清國江山人也 詔内侍賈翊放歸田里翊始坐罪黜監嶺南市征至是以其母老而釋之【翊三月戊寅謫官此細事當牽聨書之為易相故各附本日】   戊戌手詔曰朕以眇躬親逢厄運愧無德化純一風俗深慮士大夫趣向尚多趨附征利盖奔競之風不息則朋比之勢漸成若不以時警懼辨其邪正尚且曰内修外攘中興可俟得不負愧於天下可令臺諫伺察其㣲即行紏劾三省樞宻院差除常加遴選朕有望焉 尚書禮部貟外郎舒清國試起居郎仍詔以見闕官日下供職自是職事官除拜不俟給舍書讀率得堂帖即視事時孫近建請未踰月也【近建請在九月壬申】 左廸功郎陳琦充敇令所刪定官琦始以累舉得官吕頥浩善之【琦紹興二年特奏名同進士出身】用為都督府屬官至是復有此命【著此為劉大中論琦上書張本琦為都督府屬大中所奏云爾今年九月丙寅督府屬吏去留數内不見琦名當考】 廣南宣諭明槖奏邕州之地南鄰交阯其左右江諸峒多有亡頼之徒畧賣人口販入其國又聞邕欽亷三州與交阯海道相連逐年規利之徒貿易金香必以小平錢為約而又下令其國小平錢許入而不許出若不申嚴禁止其害甚大欲乞自今二廣邉郡透漏生口銅錢應帥臣監司守倅廵捕當職官失覺察者比犯人减一等坐罪庶幾檢察加嚴上下循守詔戸刑部立法其後二部請故縱生口及透漏銅錢過界者廵捕官减罪人二等失察生口又减三等鎮寨官縣令知通監司帥臣失察者抵罪有差從之【十一月甲戌立法】   已亥尚書吏部貟外郎劉大中行監察御史大中奉使江南刺舉無所避上甚嘉之故有是除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王庭秀尚書左司貟外郎王岡皆甞為吕頥浩幕客不自安因引疾求去詔除直秘閣庭秀主管江州太平觀岡提舉臨安府洞霄宫 右中奉大夫提舉榷貨務都茶塲張純罷仍送大理寺治罪時殿中侍御史常同奏純隂狡恣横肆為不法與尚書省戸房都事單知章及監都茶塲程庠深相交結凡有所行先囑二人庠内啟之於冡司知章外行之於都省權分執政勢動中外有違其意立見禍患毎客人入納稀少則強抑交引舖户先次納錢給空名文鈔俟入納擁併日旋填姓名出納不公姦狀暴著故有是命【日歴不見純行遣明年六月十八旧丙午右治獄奏曹師雄案稱已斷人貨務提轄官張純不知如何具斷也】 淮南宣撫使韓世忠言有兵四萬四千餘人輜重病廢者大半方國家缺乏之際理宜省費望汰歸内郡以省財用詔世忠兵練已精自河北山東隨世忠累經出入難以例汰令存恤之 初閩鹽自兵亂以來商販絶少鬻鈔不行乃用邵武軍判官趙不已請併令轉運司撥賣嵗輸鈔錢十五萬緡時䖍盗竊發多縁羣入閩廣販鹽以作亂右朝奉郎知梅州程杲乞散賣小鈔謂非特可助國計亦使細民得販則暗消其為盗之端事下榷貨務而提轄官張純以為福建廣東皆係官販杲所言有侵漕計且礙成法事遂寢杲建陽人也【按榷貨務所申以此日行下乃張純未罷前所勘當也】 是日偽齊陷鄧州以其將齊安上知州事庚子詔廣西路安撫司取撥嵗額鹽一百萬斤和賣牛皮筋角赴行在於是兩路各以其數抑配于民民之殺牛者甚衆【此以明年七月九日丙辰廣西運判趙子嚴所奏修入日歴無之】   辛丑南丹蠻犯觀州初南丹州刺史莫公晟政和間獻地於朝以為廣西兵馬鈐轄既而逃歸㑹武節郎黄昉知觀州遣兵畧其部族公晟怒聚衆數百人以是夜圍觀州焚寳積監廣西經畧使劉彦適調平融州土丁將兵徃救之公晟已去昉坐免所居官【昉以四年三月丁巳免官】壬寅禮部尚書李擢為徽猷閣直學士知婺州 顯謨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檀倬落職劉大中之出使也奏倬阿附王黼以進里居貪鄙兄偕賊殺不辜既命有司劾治侍御史辛炳又以為言故黜【偕四年正月行遣】 詔皇后受冊與本家親屬承信郎二十五名上不欲外家恩數與母后同故差損焉 賜楊惟忠家洪州田十頃以惟忠自河朔扈駕至南京推戴冊立於國有勞故有是賜   癸卯詔自紹興元年正月朔以前因羣㓂殘破占據去處乗時作過之人限今㫖到日將已受理詞訴結絶毋得枝蔓日後毋得受理時言者以為自軍興以來村民徃徃乗勢剽刼其罪大而考騐明白者固已就戮然牽聨黨與蔓及平人或挟仇規利轉相告訴人情不安故有是命 詔福建憲漕置司去處並依舊制以言者論建州乃鼓鑄産茶及般賣鹽貨之地而福州在一路道里之中緩急盗賊可與帥司商議故也【事祖在去年十二月庚戌】淮西宣撫使劉光世遣㕘謀官右中奉大夫吳革以機速事入奏上召對後十三日加直秘閣遣還 是日襄鄧隨郢等州鎮撫使李横棄襄陽奔荆南時偽齊将李成既得鄧州而劉豫之衆有歸襄陽者横以為宼至且軍食不繼遂引兵遁成入襄陽知隨州李道聞之亦棄城去豫以其将王嵩偽知隨州横之去襄陽也欲依觧潛以俟命其㕘謀官直龍圖閣趙去疾屬官右宣教郎閻大鈞勸使歸朝待罪横曰我有烏合之衆所至自謀衣食人皆謂我為賊萬一諸郡不見納柰何二人曰我亦官軍也何至是已而湖北安撫使劉洪道果拒之横大怒欲殺二人皆呼曰江西帥趙樞宻可歸也横猶未决而趙鼎已遣糧舟至其衆遂安時權商虢鎮撫使董先蔡州信陽軍鎮撫使牛臯先已渡江至洪州鼎復以銀數千兩犒横之衆且檄知黄州鮑貽遜迎勞於境上横大喜遂以所部入洪州【熊克小歴載横失㐮陽事於今年七月末目云是月詔横駐洪州實甚誤也日歴詔横屯江州在十二月甲午詳見其日注】   甲辰顯謨閣學士曽楙試禮部尚書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宋伯友守尚書刑部侍郎既而御史常同言楙乃蔡京上客至今不變其説伯友謟事鄧文誥之徒不當用詔並罷 中侍大夫忠州防禦使荆南府歸峽州荆門公安軍鎮撫使兼知荆南府觧潛陞華州觀察使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充湖北安撫使劉洪道進二官為左中大夫以招集軍民修城捍宼有勞也前五日詔以江西湖南度牒二百道左蔵銀五千兩餉潛軍至是復有此命 詔觀文殿大學士汪伯彦端明殿學士董耘梁揚祖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保静軍承宣使提舉萬壽觀髙世則編類元帥府事蹟以付史館用祠部貟外郎兼著作郎虞請也其後悉以書聞惟伯彦所著中興日歴最備 荆潭制置使王率水軍至鼎口與賊遇賊乗舟船髙數丈以堅木二尺餘剡其兩端與矢石俱下謂之木老鵶官軍乗湖海船低小用短兵接戰不利為流矢及木老鵶所中退保橋口留統制官崔増吳全當下流親将神武前軍萬餘人陸行趨鼎州 偽齊引兵犯郢州守将李簡棄城去劉豫以荆超偽知郢州超班直也豫才而用之   乙巳詔臨安府依開封府例權臺察 川陕等路宣撫處置司奏以直徽猷閣新知漢州范正已為㕘議官左朝請郎通判成都府虞祺等四人並主管機宜文字右奉議郎䕫州路安撫司幹辦公事李邦獻右通直郎通判成都府安邡等六人並幹辦公事親屬四人書寫機宻文字正已純禮子【純禮純仁弟建中尚書右丞】祺仁壽人甞為太常博士邦獻邦彦弟邡惇子也【惇新明人崇寜同知樞宻院事】張浚之東歸也其官屬皆罷去故用王似盧法原請而命之【日歴邦獻自新彭州通判改辟而五年五月乙亥中書門下省勘㑹乃云邦獻歴䕫路帥司及宣撫司屬官兩任當是從盧法原到司也】   丙午左承議郎主管亳州明道宫王公彦進秩二等以元符上書入籍故也自是黨人見在者皆遷官【公彦元符上書邪下等第八十八人黨籍餘官第一百三十六人】   丁未手詔曰六官之長是謂佐王理邦國者其惟銓衡乎今自艱難以來士大夫流離契闊有徒跣而赴行在者聞邇來注擬牓闕之際姦弊百出貨賂公行寒士困苦安得如毛玠清公使天下之士莫不以亷潔自厲三省可行措置除去其弊栢臺嚴加紏察 初上以吏部注擬多弊寒士困苦手詔戒飭畧曰安得如皇甫鎛之流鈐制吏姦除其弊源既而上以鎛迎合貢羡恐臣下有疑翌日御筆改用毛玠事且諭朱勝非曰他時詔語未當三省便可進呈改定徐俯曰此所以見盛徳三省言注擬藏闕申請徼倖去失問難刷闕㓕裂闗㑹淹延審量疑似給付邀求保明退難凡八事令本部七司措置闗防從之   戊申詔今後省試並赴行在自諸路置類省試行之纔二舉議者以為姦弊百端且言本朝省試必於六曹尚書翰林學士中擇知舉諸行侍郎給事中擇同知舉卿監為詳官館職學官為㸃檢官又以御史監視故能至公至當厭服士心今盗賊屏息道路已通若以此試復還禮部不過括諸路漕司所費輸之行在則必裕然有餘矣詔檢坐累降指揮申嚴行下於是遂罷諸路類試【日歴於此日指揮止云檢坐累降指揮申嚴行下今以紹興四年六月十四日禮部状修入】己酉右奉直大夫主管官告院郭川提轄榷貨務都茶場用户部尚書黄叔敖奏也【按日歴張純下已差魏彦弼此乃云本務闕官令叔敖踏逐奏差不知何故當是因純罷去遂不復用堂吏也五年五月丙申又差馬延之仍是替彦弼當考】庚戌復置宗正少卿一員太府司農寺軍器将作監各復置丞一貟太府寺大理左斷刑右置獄各復増丞一員始用常同請也乃令都督府及諸路監帥司具屬官之可省者申尚書省【熊克小歴十一月庚申初置司農寺丞二員誤也其實諸寺増丞以此日降㫖庚申但除官耳克止書司農一寺而不及二監不知何故日歴於是日書復置宗正少卿一員已辨之見今年六月甲辰注】遂以太常博士趙霈兼權宗正丞【此據玉牒所題名附見】   辛亥詔諸路添差官州十縣已上勿過十員三縣已上五員已下二員縣萬户以上三員已下二員仍並以二年為任 是日偽齊将王彦先自亳州引兵至北壽春兵淮上有南渡意江東淮西宣撫使劉光世駐軍建康扼馬家渡遣統制官酈瓊以所部駐無為軍為濠廬聲援賊乃還【熊克小歴云光世將兵直擣廬夀敵乃引去日歴十一月壬戌劉光世申契勘無為軍前去廬州水陸稍便可以聲援濠夀已差酈瓊將帯全軍前去駐劄據此則光世盖不自行克所云非也】初彦先在壽春廬人震恐有勸帥臣胡舜陟遷避者舜陟曰吾為守臣義死封疆且吾始來欲為朝廷用兵為恢復計今方講好兵寖不張但當嬰城死節以廵逺報君耳既而閤門宣贊舍人知壽春府羅興亦乞乗勢襲逐彦先收復淮北州縣詔興伺賊兵侵犯即出竒掩擊如賊不渡淮勿得引惹生事【十一月癸亥降㫖】 偽齊以中書舍人直學士院權門下侍郎尚書左丞范恭守尚書左丞尚書兵部侍郎兼權右丞李鄴守尚書右丞   建炎以来繋年要錄巻六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七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十有一月壬子朔太常博士兼權宗正丞趙霈行尚書祠部貟外郎 直龍圖閣胡寅知永州癸丑徽猷閣待制提舉台州崇道觀洪炎卒于信州詔官給葬事既而侍御史辛炳奏炎非功在社稷及死於國事之人乞改正上曰炎以文學稱有卹典盖用舊制今既為言者論列當罷之然聞其家貧可如胡直孺例改賜銀帛炎盖黄庭堅之甥也徐俯曰庭堅自有親孫上曰何在俯曰見任臨安筦庫其家極貧【改賜銀帛在十二月甲午熊克小歴書宰執奏故侍御史洪炎葬事云云按炎未嘗為此官尋考其故盖日歴於舊申書進呈侍御史言洪炎事而不出御史之名克不細觀遂以侍御史為洪炎前銜其鹵莽如此】   甲寅皇后母福國夫人熊氏薨遺表求恩如母后外家故事前一日進呈上曰朕於外戚不敢有私前此官邢氏中外親已减於韋氏矣今祈請不已其援母后以為比者亦勿聽乃詔邢煥贈少師追封嘉國公子承事郎孝揚加直秘閣忠翊郎孝藴孝騫並閤門祗賜銀帛五百匹兩許造進酒及差官舟二隻而己   丙辰執政進呈修運河畫一上曰有欲以五軍不堪出戰士卒充此役者固不可又有言調民而役之者滋不可惟發旁郡廂軍壯城捍江之屬為宜至於廩給之費則不當吝朱勝非曰開河似非急務而饋餉艱難故不得已且時方盛寒役者良苦臨流居民悉當遷避至於畚挶所經泥沙所積當預空其處則居民及富家以僦屋取貲者皆非所便恐議者或以為言上曰禹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浮言何恤焉 起復從義郎閤門祗廣西經畧司走馬承受公事俞似罷似移文列郡引崇寧詔㫖不隸屬帥司又欲與通判叙官為諸司所劾故罷自是走馬承受遂不復除 詔諸郡委倚郭縣認納公帑醋息錢者徒一年認而納者罪亦如之著為令丁巳開封府布衣李漢英上書言國家之弊在用柔太過故敵得逞上曰光武治天下以柔漢室復興漢英所言狂易朕不以為忤聞罷可也【按此句疑有脱誤】   戊午右朝奉郎孫世顯知澧州澧州自鍾相作亂久闕守臣至是命知鼎州程昌㝢遷置世顯因即陶家市剏山寨寓治未能入城也   己未右文殿修撰主管萬夀觀王倫為都督府㕘議官行在供職 詔王所部帥司并諸州軍並聽節制俟楊么平日取㫖以言湖南北安撫使折彦質劉洪道不肯濟師也彦質聞命上䟽言靖康中任河東宣撫副使係臣部下兵官兼曾體量行遣嫌怨灼然若使平時部屬偏裨一旦加乎其上緩急聽其慿陵竊恐有虧國體詔彦質與同心討賊如托故避事致有踈虞當議重行竄責【後㫖在十二月癸巳】   庚申右承務郎李若虛守司農寺丞右通直郎曾惇為太府寺丞左朝奉郎張宇為將作監丞右宣義郎章僅為軍噐監丞並填新剏闕若虛若水兄惇紆子宇守兄僅惇孫也時寺監長貳不除以丞顓其事既而御史常同言惇浮薄無行若虚人物麄惡於是二人皆罷【惇罷在四年正月戊辰若虚罷在正月癸酉】 監察御史李長民罷時新除監察御史劉大中以嘗論長民兄正民罪乞避之而長民亦有請詔别與行在一等差遣長民復求去乃命知處州罷楚州吳城縣為鎮縣自兵火後居民纔八十餘家   故廢之 詔賜温州度牒紫衣共二百為崇奉神御神主之費時嵗用錢糧五萬七千餘緡守臣程邁告乏于朝故有是賜 禮部貟外郎虞請銓試初出官人以經義詩賦時義斷案律義為五塲就試人十分取七榜首循一資從之【此以紹興七年四月十二日癸卯吏部尚書孫近劄子修入日歴無之】壬戌直秘閣江西提㸃刑獄公事孫佑移知平江府癸亥詔諸路上供錢物令戸部嵗終舉劾稽違侵隠去處申朝廷取㫖責罰時左司諫唐煇論比年以來責小官之法則密縦大吏之法則踈監司郡守失職者未嘗眀正典刑臣請言其一二兩浙諸郡合樁上供糴本錢一百五十七萬餘緡今糴買正其時方行催促儻更違限必失凖擬此郡守不職也前此諸路上供稽違拖欠至於遣官四出其間有侵欺妄用者朝廷知之不聞究治此轉運不職也䖍饒兩司自紹興元年至今起發過錢十二萬餘緡而費用三十五萬餘緡無益有損此提㸃鑄錢不職也臣竊謂省部總天下之務財用必有所統屬宜不虛設不識但聽諸路自至邪亦當舉劾鈎放謹其稽違侵隠邪欲望嚴賜誡敕一嵗之間省部稽諸路之勤惰上之朝廷眀為勤勞之賞重為曠弛之罰庶幾稍知自効故有是㫖 是日武徳大夫髙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御前忠銳第一將崔增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荆潭制置司水軍統制吳全與湖寇遇于陽武口死之時荆潭制置使王将水軍以前二日至下芷江口翌日知鼎州程昌㝢亦至共議取周倫寨又翌日增全至陽武口遇賊軍船皆寂然無聲呼之不應增等以為空舟也令湖海船倚梯而上賊兵掩出官軍遂敗死者不知其數增與全皆死或曰為賊生執臠割而食之時統制官任士安以萬人屯赤沙湖阻水不能救賊收其弓矢甲胄欲西襲官軍遂并將增兵後贈一階加果州防禦使贈全二階加忠州防禦使録其子有差【四年六月癸未贈官】   甲子樞密院言端眀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韓肖胄工部尚書胡松年使還詔肖胄等速赴行在自上即位遣人入金六七年未嘗報聘至是左副元帥宗維始遣安州團練使李永夀職方郎中王翊等九人與肖胄偕来尋詔刑部貟外郎潘致堯浙西兵馬都監髙公繪接伴而兵部侍郎趙子畫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楊應誠館之所至諸郡守貳出城送迎勿用樂時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在鎮江奏臣職係統兵與北使别無相干乃詔世忠不見北使致堯請淮南漕臣郭康伯馬承家随行應副事務許之又别遣文臣二員傳㫖撫問于揚州及平江子畫奏以元帥府遣官議事與平時好使事體不同乃命臨時講究 是日程昌㝢王進兵取周倫寨至鳳港聞二將之死方躊躇㑹賊襲官軍於神山窖不勝遣書詣詐降以緩師昌㝢欲擊之猶冀其降不果進   乙丑殿中侍御史常同言皇城司頃以鄆王提領而不隸臺察閤門客省四方館以内侍鄧文誥提舉而不隸臺察秘書省以新置而不隸臺察若謂要近之司不當察則三省樞密院尚有分察之法豈有官司在六部之下而不隸臺察之理望復舊制時閤門皇城司皆援靖康詔㫖依祖宗法隸屬中書省而秘書省亦以未嘗隸臺察為言同復奏御史臺格吏察三館秘閣禮察閤門客省四方館兵察皇城司乃詔並隸臺察同又言六曺長貳拘執䋲墨事無大小不取可否願少假以權使随事之宜以意裁决上曰國朝以法令御百執事故凡有司以奉法為能而不敢以私意更令如三代皆有所尚兩漢而下亦各自有制度祖宗成憲朕不敢改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任人固愈於任法而自秦漢以来鮮不為法所用何哉公道不行私意交勝人不足任而法為可守爾况乎一代之興必有一代之法而所謂一代之法者本非成於一代其所循治亦逺矣特因時之宜而少為損益耳遵之可以致治違之則至於亂盖已有眀效大驗於前世庸可率意而輕之歟常同之請知任人任法之說而未察公道私意於時世也尚書侍郎雖未必皆徇私之人要其所御皆宿姦巨猾法眀如是彼猶舞而用之法意一縦則將何所不至哉臣謂今日弊正在於不知謹守祖宗之法而上下因循廢弛倘毎事一以祖宗之法御之何患於不治太上皇帝謂祖宗成憲朕之家法不敢改也是宜寳之以為致治之龜鑑】令所刪定官陳琦責監道州江華縣博易【琦初見十月戊戌】琦嘗上書言臺諫論列吕頥浩不當又訟監察御史劉大中受命出使急於進身首發大臣并懇要路先乞面奏及計㑹降詔三事大中奏臣果欲進身則當承順大臣意㫖庇李回之姦惡不當發其罪及韓顔胄李正民之徒亦不當按劾臣不知出此乃具以聞於陛下致貽大臣之怒急於進身必不如此又遣使之初已畫降聖㫖回日不隔班先次上殿胡䝉朱異薛徽言三人還朝亦便引對何獨臣還必欲結要路而後得對也若夫陛下詔令而琦謂臣將入國門計㑹得之且言於士大夫間謂臣自作詔草進入豈不大害國體琦累受吕頥浩之恩無以酬報姑以是書為報恩之具且以䛕辭取恱舊相儻琦言為是則臣為有罪安得不亟誅夷以懲奉使之失指若琦言誣罔則乞眀正典刑以解天下之惑顔胄琦孫也先以右宣義郎通判吉州大中劾罷之䟽奏故有是命久之顔胄獄成有司當公罪罰金詔貶二秩【顔胄以五年五月甲午降官】 詔沿淮諸寨鄉兵毋得輙擅侵齊國界分用樞密院請也   丙寅詔今来議和與徃日不同更不發遣北人令内外諸軍帥分眀說諭 川陜宣撫司以邠州觀察使永興軍路經畧安撫使知興元府郭浩為利州路經畧安撫使兼知利州【此據利州知州題名附入興元知府題名浩今年七月到不見替時】郢州防禦使利州路馬歩軍副總管田晟權知興元府兼管内安撫使【此以眀年十二月宣撫使奏殺金平功状所繋銜修入興元知府題名無之興元題名稱郭浩以節度使知府利州題名稱浩以承宣使知州皆誤】   戊辰詔北使經由州軍權避金國諱旻晟二字   庚午初聞㐮陽失守詔李横等即江北擇地屯駐 是日臨安火承信郎楊有坐縱延燒追一官編管嚴州【是月己夘行遣】   壬申御筆皇城司係専一掌管禁庭出入祖宗法不隸臺察已降指揮更不施行自今臣僚不得妄有陳請更改祖宗法度如違重行黜責先是御史常同既援臺格奏陳而幹辦皇城司馮益等復言本司舊吏張祐等供自祖宗至今並無隸臺察指揮故有是㫖輔臣進呈上曰政使皇城司隸臺察何所憚顧祖宗法不可易今如易之後將輕言變祖宗成憲者衆故不可不慎也 右宣義郎張叔獻直秘閣提㸃江西刑獄公事専切制置䖍漳汀州盗賊叔獻叔夜弟也資政殿學士兼侍讀謝克家薦于上召見而擢之   癸酉詔行在民居失火延燒官屋數多者取㫖依軍法甲戌廣南宣諭眀槖奏左朝散郎廣西提㸃刑獄公事董弅左朝散郎廣東轉運判官章傑右朝奉郎廣西轉運判官趙子巖左朝奉郎知英州王縉知貴州趙竒左奉議郎知潮陽縣鄭鬲左修職郎廣東茶鹽司幹辦公事朱倬等十二人治行且言弅公正奉法特立不羣廣西州縣姦貪成風其間能循守吏所恃以安職者弅一人而已倬操修亷正問學淹該公直在官不為勢屈自紹興以後淮鹽不通鹽價騰貴縉奇雖少增其直而皆以剰利歸之公上詔並進官一等竢滿秩赴行在子巖子崧弟縉分水人鬲寕徳人倬閩縣人也【弅傑已見竒未見】初命有司製渾天儀太史局官丁師仁等請募工鑄造且言若徃他州則臨時定北極髙下量行移易有吕燦者言師仁等所募工不知鑄法况渾天無量行更易之制若用於臨安與天㕘合移徃他州則必有差忒之患至是工部員外郎謝伋言所費既多事體亦大宜先詢考制度敷求通曉天文歴數之學如漢之賈逵張衡本朝之蘇頌者訪是非然後可作望下温州訪求蘇頌遺書考質制度詔别聽指揮【十四年四月丙戌可考】   乙亥左司諫唐煇守起居舍人時新除舍人侯延慶在道未至於是改命【延慶眀年二月除少常】 召保静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髙世則為樞密都承㫖尋不行 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謝克家知台州從所請也克家本吕頥浩所引至是數稱疾求去上許之尋改衢州詔復司馬光十科舉士之制令文武侍從官嵗各舉三人用宰相朱勝非請也 命荆潭制置司統制官呉全湖南制置司統制官吳錫以所部屯武昌時江北屢有警報知黄州鮑貽遜徙治樊口權知漢陽軍呼延虎渡江走鄂州知興國軍徐璋亦以捍寇為辭棄城而去至是乃命二將移屯受岳飛節度而全已死矣於是虎璋皆坐貶秩【二人貶秩在四年二月乙未】   丙子親衛大夫寕州觀察使提舉亳州眀道宫韋淵言自宣和至今十二年未嘗磨勘乞遷秩吏部言在法横行無以年勞磨勘者上曰若宣和皇后來歸勢必推恩外家姑留此以需母后之歸可也乃命留俟焉 直秘閣主管江州太平觀張潁卒【潁孝純子】   丁丑詔宣諭官所劾贓吏罪至死者令刑寺摘出情理巨蠧之人三兩名令所在留禁俟㫖時議舉祖宗杖黥之制故有是命 初令賓横宜觀四州守臣専管買發戰馬如邕州例以提舉廣西買馬李預言逐州並係接連外界可以招誘故也   戊寅右承事郎直徽猷閣張滉主管江州太平觀 鎮江建康府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奏本司謀官已下序位詔謀議官與提舉茶鹽官叙官機幹官與諸州通判官序既而世忠援孟庾例為言且謂發運司幹官令在通判之上乃詔謀議官知州資序人與提刑運判叙官機幹官如發運司例【後㫖在四年三月甲戌】 荆潭制置使王以兩遇賊皆敗二將俱死鬱鬱無憀㑹得江北警報欲移師鄂州防江程昌㝢曰江北實無事乃李横自棄㐮陽鄂州孤城亦冀公速来少安爾今二橋已就事功垂成大軍一還難以復合願公少留共破三寨若鄂州有警疾馳尚可及也不聽是日引大軍還鄂州留統制官王渥趙興及湖南將馬凖歩諒四軍權聽昌㝢節制於是昌㝢移屯上芷决賊堤四百丈   己卯蠲南劒州所負民間獻納錢十六萬緡自建炎初勸民出財助國寄儲是州葉濃之亂諸司悉取為軍費至是户部責償而侍御史辛炳言本州累經殘破今必以等第再取於民其為數百萬户之害豈特十六萬緡而已上以為然乃寢前命   庚辰詔諸州大辟應奏者從提刑司具因依繳奏申舊制也時上既欽恤庶獄而言者以為州縣之制於罪無可矜者類以疑讞上聞冀幸寛貸其意以為失出之罰輕隂徳之報厚姦胥猾吏旁縁惟貨元惡巨蠧罔有悛心望自今罪人情渉疑慮並申憲司閱實委有可憫本州當職官與提刑司官連書具奏事下刑寺刑部言舊法已是詳備若如所陳反見迂枉望坐條申嚴行下從之 直秘閣知簡州勾光祖為陜西轉運判官光祖有吏才川陜宣撫司承制授之至是申命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七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七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年十有二月辛巳朔起復直祕閣知岳州范寅敷罷以制置使王言寅敷在任之日每遇賊至一味退避僥求起復至今未到故也   壬午左文林郎玉山縣丞張絢為左宣教郎尋除祕書省正字用劉大中薦也【絢已見六月壬辰其除正字在此月丙申今併書之】初監察御史劉大中自江南還言䖍饒兩監二年所鑄新錢纔二十萬緡而用本錢十二萬緡吏卒之費又二十三萬緡得不償費望減併官吏癸未從之時鑄錢一千用銅二斤八兩鉛一斤十兩炭五斤大中以為費多故有此請【熊克小歴吏部郎官劉大中言云云盖據日歴所書其實大中此時已為御史蓋前是言之而吏户工部於此方勘當申上克歴因誤也】 武翼大夫吉州刺史統制鼎州軍馬杜湛為湖北路兵馬副都監修武郎閤門祇添差統制軍馬彭筠充東南第八將筠本與劉超合有進士咼輔者為張用所掠後輔入筠軍中與進士路居正勸筠立功歸朝時超據澧州程昌㝢遣兵擊之不勝輔等令筠以藥紙為書陳破賊計宻遣安鄉縣監税劉汝舟持詣湖西乞掩殺超昌㝢亦遣使臣魏章賫蠟書報之超為筠所襲敗走筠以所部詣昌㝢降昌㝢有戰士鄉兵合九千餘人用湛為總帥至是昌㝢奏湛屢立竒功筠臨敵宣力故皆擢之既而録輔之勞亦以為連州文學【咼輔補官日歴不書據紹興五年六月十三日輔乞改正狀其補官在四年五月】甲申韓肖胄偕金使入境後二日至泗州肖胄先行自天長徑赴行在 是日大食進奉使蒲亞里至廣州夜為盗所掠其徒死者四人   乙酉忠翊郎閤門祗知漣水軍統制軍馬丁禩遷一官令再任 是日臨安火後二日又火燔民居甚衆宰相朱勝非引咎乞罷政不許   丁亥右通直郎添差簽書静江軍節度判官㕔公事張企曹通判欽州企曹義豐人覺近屬也自言無鄉可歸故録之   戊子左廸功郎泉州州學教授許右廸功郎范伯奮並特改京官皆用近臣薦對也尋以為祕書省正字【除正字在丙申】   己丑左宣教郎添差通判湖州趙子偁直祕閣賜五品服 詔四川諸州犯私茶鹽人並不用赦䕃原免初呂頥浩因通州鹽畫㫖而貨務張純又請批狀行之東南諸路至是左朝請大夫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何慤言所降指揮為專置提舉茶鹽司路分本路即非專司去處總領四川財賦趙開以白宣撫司且言恐官吏觀望全不禁戢宣撫處置副使王似盧法原以便宜從之言於朝故有是命自是天下茶鹽皆用重法矣慤資陽人也   辛卯拱衞大夫宣州觀察使樞宻院凖備將領閻臯為江西兵馬都監先是詔以臯所部隸神武右軍故有是命 監察御史魏矼言大理獄囚已上未報者八十餘人詔刑寺官就刑部早入昏出限三日聚斷上省壬辰詔諸路監司令三省選擇差除自今臣僚差遣並不得自具闕乞差時御史建言祖宗朝除用監司必擇累任知州通曉政事實有政績或乆任省府推判練逹老成之人故使按察吏治發摘姦伏薦舉人材撫存百姓無有不宜若有本路利害就委措置無有不當選任既重公論咸服海内清平朝廷省事皆由乎此近年任用太易以一路耳目之寄付新進望輕之人或未歴親民或少年輕鋭或起於罪戾欲使政事修舉姦宄消伏難矣望令中書慎簡聰明公正之人之衆論書之扵籍以待有闕按籍除授絶請求之私去待闕之如此則諸路使者皆得人而事無不集矣疏入上諭輔臣曰今奔競之風未息每有一闕必致干乞宜明戒諭毋得具闕乞差庶修士檢然循習已乆終不能革也 右廸功郎新監廣州寘口塲鹽税呉伸再上書請伐劉豫且言今兵權所付不過二三人其有道家所忌則趙括之徒可憂其有戰勝而驕則武安君之禍可戒又言古人師克在和今陛下將士雖衆孰講亷藺之歡則將帥之賢愚不卜而可知也今之主將無非營私背公蠧國害民之徒廣回易擅酤所至州郡則恣無厭之求民力為之耗減廣收無用之兵以益請糧之數則財賦之得失不卜而可知也今國家所頼者止知有西北之兵不知有東南之士又况諸軍無非潰亡之徒子女既足金帛亦豐邊境暫寧則偷安以干廪食至於臨敵豈不潰亡此士卒之能否不卜而可知也今重兵皆在江南而輕兵獨當淮右萬一敵人掠我淮甸對壘江旁縱未南渡兩軍相持積以嵗月必有存亡夫金人雖强尚不足慮劉豫雖微其禍可憂臣以為先擒劉豫則金人自定金人之計陛下知之詳矣今又割中原以假劉豫是并吞之謀已兆而危亡之禍將及豈可不為之計今使命將至不可中輟萬一厚有需求臣願陛下陽許隂違俟其還報乘其不疑一怒親征劉豫可擒也   癸巳詔修蓋殿宇迎奉祖宗神御赴行在用祠部員外郎兼權太常少卿江端友議也先是端友建言太廟典禮三事大畧以為宗廟社稷者天子之所守出命令頒爵賞皆告廟而後行天子廵狩猶載遷廟之主以行示有所尊固未有逺寄於郡國不復近天子之居者也今雖國歩未平然天子之居豈可無宗廟社稷禮曰君子將營宫室宗廟為先今臨安宫室畧備矣欲乞行宫門内修創太廟務令近古質素不必華飾約用屋五十間不過費萬餘緡而使宗廟神靈依陛下而安所繫豈不甚重又伏見御名祝版稱嗣皇帝竊謂嗣字非所宜稱唐肅宗復兩京告廟祝文稱嗣皇帝顔真卿曰上皇在蜀可乎亟命易之今日之事誠大類此又本朝故事並用三公奉冊寶而宰臣執政官攝之以重其事今太尉不得為三公自上攝下名實不相副亦合從舊事下吏禮部太常寺討論至是吏部侍郎陳與義太常少卿唐恕禮部員外郎郭孝友等言國家自渡江以来講武修備期於恢復蓋恐不常厥居故因府治殘破之餘而居之而宗廟神主則往温州奉安意可見矣不知端友之意謂今日定都於臨安乎將俟天下平定而别議定都所在乎是未知朝廷深思微㫖權時之宜徒為此紛紛也太上皇帝遭時艱阨明詔内禪故靖康之間宗廟祝文已稱嗣皇帝逮二聖北行陛下應天順人遂登大寶其視肅宗靈武之事大不相侔竊謂稱嗣之義於禮無嫌不必改作若謂自上攝下名實不相副則本朝大禮親祠輅車執綏乃是太僕之職而有用從官攝者此類甚多未足為輕重時朱勝非方主和議乃白上營宗廟於臨安而以攝三公奉冊惟祝文稱嗣如故【端友建請在十月戊申今聨書之】   甲午詔李横翟琮董先李道牛臯並聼岳飛節制以圖後效仍令横等即江州屯駐初横之在襄陽也岳飛遣統領官張憲招之不從及横自黄州渡江飛聞之疾馳往洪州後横一日至横已趙鼎矣飛責横不相從之意横引罪而已於是道臯已在江州飛皆用為統制就將其軍惟横等留南昌如故【熊克小歴於今年七月書詔横駐洪州按日歴十一月庚午詔横等江北擇地為寨十二月壬午詔横權於舒蘄州界屯駐至此始命移屯江州不知克何所據而云爾也】   乙未詔初磨勘改官人許註外路教官著為令【中興聖政宰執進呈差沈昭逺催軍糧事上曰差官數有言者蓋常賦自有轉運司官茍不職自當别選能吏豈可每每差官催督乎至於因事差官出外自祖宗時有之亦不得俱廢也臣留正等曰天下之事以安静為利以騷動為害此不可不察也安静而事集則於事所當為之外不復有餘事矣騷動而事集則於所當為之外其弊未易數也且天下常賦治之者有常職以常職而治常賦取足而止寜有他費哉茍為不然而差官以督之彼承天子之命挟勢以恐動州縣酷者肆虐貪者妄取從吏又倚其勢以為奸其所至之患甚於常賦雖能辦集常賦之外又不知其費之幾何此其所以為利害也太上皇帝不從言者差官之請而謂常賦自有轉運司可謂深明利害之所在矣若夫因事差官必有所不得已者亦豈聖意之所欲哉時焉而已爾】 知樞宻院事張浚言荆南屯駐大軍竊慮闕乏臣已於隨行贍軍鹽内支十萬斤付解潜為軍費詔浚毋得更擕蜀鹽過界有害鹽法仍令浚星夜赴行在所至州具到發日聞奏 鎮江建康府江東宣撫使韓世忠遣幹辦公事聞人武子来奏事上召對世忠言本司近收到曹成李宏馬友劉忠王方等諸頭項數萬人全無噐甲緩急遇敵恐誤國事詔令軍中造甲千副其工料之直以浙路度牒真州貨務見鏹金銀中半給之   丙申尚書吏部員外郎兼秘書省著作佐郎虞試左司員外郎 左宣教郎魏良臣守尚書都官員外郎用席益薦也【良臣九月甲寅改官】   丁酉故延康殿學士通義大夫趙遹追落職名遹始卒於夀春府至是其家援故事以遺表恩為請許之給事中胡交修言瀘南開邊之禍遹為之首稽之公憲宜在褫奪望追削舊職以謝瀘南無辜之民且為開邊誤國者之戒故有是命其遺表恩勿行   戊戌顯謨閣直學士知池州陳規充龍圖閣直學士知廬州右朝議大夫新知岳州夏廙改知池州右朝奉大夫劉愿知岳州右朝散大夫李倫清知太平州召徽猷閣待制知廬州胡舜陟赴行在 詔借撥廣西常平免役塲務抵當黄金四百七十兩白金八十兩錢五十萬緡赴衡州提刑司别庫樁管非奉朝㫖毋得取撥再得㫖奏知不行【按此句文義疑有脫誤】李綱之為廣西宣撫使也剗刷廣西苖役羡錢得七十八萬餘緡米十七萬餘斛未及津置而罷至是提㸃刑獄公事董弅言於朝故有是命 國學免解進士孫掞特補下州文學以從軍之勞也   己亥詔自今冬祀夏祭祈榖雩祀正配位並用犢從太常請也自廵幸以来常祀天地以少牢至是輔臣請復太牢以祭事既行博士王普言故事惟大享明堂用太牢乃止用犢普賓子也   辛丑樞宻院計議官沈昭逺守尚書戸部員外郎先是昭逺以左從事郎與左廸功郎錢圻並為計議官簽書樞宻院徐俯薦於上皆召對改京秩【俯以九月癸酉薦二人己卯引對庚辰改合入官今併附此】前一日俯被㫖以圻昭逺並為尚書郎俟有闕乃授而以右承務郎簽書保寧軍節度判官㕔公事陳正同右廸功郎監華州西嶽廟吕用中代之昭逺歸安人父千左朝奉大夫圻景祥子正同正彚弟用中好問子也千景祥故以上書入籍而圻昭逺皆以談經嘗為太學博士故俯薦用之於是樞宻院徑闗中書議者不以為是【此為明年正月丙子劉大中乞申敕三省宻院差除事祖】   壬寅簽書樞宻院事韓肖胄言昨䝉誤恩擢参右府俾使彊敵仗國威靈既已復命竊惟宥宻之地當任賢傑豈宜因事輙以假人伏望除臣一在外宫觀差遣詔不許令幹辦内東門司王柔宣押赴都堂治事 詔江西大帥司遣官迎奉諸陵帝后位牌赴行在河南鎮撫使翟琮之南遁也依趙鼎於江西故鼎得而上之   癸卯以神衞剩員多闕命行在職事官依數給錢自行雇募至今以為例【此以四年正月十二日都省批狀増入】   甲辰詔南班宗室新第仍舊以睦親宅為名   乙巳詔三衙管軍月廪並依統兵戰守官例支破丙午殿中侍御史常同言今諸路待闕監司近百人其間凡庸闒冗之尤者請為陛下數之新福建提刑成大亨諂事權貴為戸部郎中催浙東上供豫期趣納為國斂怨淮南轉運副使郭康伯性資邪佞嘗至省門伺堂吏而揖之淮南乆不除漕權臣喜之特為復置新廣南提舉市舶林仲堪貪鄙不亷嘗權南劍州楊勍冦至先盗取庫藏之物焚之而遁新江西提鹽章億行同駔儈嘗與兄弟争財首建析居之議宗黨莫不鄙其所為新提㸃坑冶鑄錢唐棣黄潜善之客也在揚州與貴近為狭斜之友自運屬除祕丞士論不齒新廣東提鹽蔡向性貪而刻向在浙東率斂錢物無數今又付以此任故態復作矣新湖南提鹽盧宗訓堂吏之家性資兇暴除目之下士夫傳笑謂流品自此不分矣福建提鹽李承邁本假女謁交通權臣新廣西提鹽胡升浮薄晚進因婦翁黄潜善擢為編修官潜善誤國得罪天下豈容其壻尚玷選擢新湖南運判林叔豹自登第即遊梁師成之門以校正太清樓書籍改官頃任御史陛下灼見其朋附逐之提㸃坑冶鑄錢陳遜向縁童貫特薦改官諂事權臣即得見闕職事曠廢浙西提鹽張愿新浙東提鹽鄭僑年皆監當資序愿懵不曉事嘗除大理正即以言罷僑年乃崇觀間大臣子年少癡騃此十餘人所為大畧如此今乃玷一路之重寄豈特不足以鎮服州郡生靈受當不少矣伏望併賜罷黜庶使四方漸有澄清之期於是大亨等十三人皆罷 是日金使李永夀王翊至行在永夀等驕倨自肆朝廷患之命右文殿修撰都督府議官王倫假吏部侍郎即館中與之計事倫為翊道雲中舊故翊不為禮少頃詔賜永夀等衾褥傳㫖勿拜倫曰上嘉公輩逺来特命倫相勞此殊恩也宜拜以謝永夀等始拜【日歴國信所申王倫賜被褥等傳宣聖㫖免拜人使直身立有㫖賜生餼依已賜被褥等禮例則是館中未嘗拜也與王倫行述所云差異今且兩存之】   丁未直龍圖閣知鼎州程昌㝢以掩擊王善劉超之功陞集賢殿修撰時王已去昌㝢亦將所部還鼎州右儒林郎王雰特改京官雰雲弟也 吏部侍郎陳與義言自艱難以来選人用恩賞改官者甚多用舉主改官者甚少欲自今磨勘改官人從上收使五員外有賸數從本部行下所舉官司令再舉庶幾少寛士人平進之路從之   戊申右從政郎淮東宣撫司幹辦公事聞人武子特改京官 初江西統制官傅樞赴行在而所部在䖍州制置使岳飛移其軍往江州屯駐樞與飛故有隙其弟統領官機與飛軍統領官王貴亦不平機單騎赴洪州軍行至長歩其右軍部將元通率其徒千餘人遁去進犯英州掠范瓊女而去又圍南雄州事聞詔本路帥司招捕趙鼎奏戮機詔貸死送飛軍前自効【四年四月乙巳】既而通受廣東經畧使季陵招安【通明年三月丁卯可参考】   己酉金國元帥府議事官安州團練使銀青光祿大夫李永夀朝散大夫尚書職方郎中王翊入見宰執分立御榻左右工部尚書胡松年假吏部侍郎王倫立於東朶殿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帯御器械劉光烈韓世良立於殿西壁俊等皆裹巾戎服佩劍永夀等先進書於殿下見畢陞殿傳語館伴使副趙子畫楊應誠同上國書匣乃朝廷自造幣帛亦預蓄以待之【此二事據今年十一月乙丑館伴所畫一修入】永夀請還偽齊之俘及西北士民之在東南者且欲畫江以益劉豫既退命客省官賜酒食於殿門外辭亦如之其從者七人亦許至殿門賜翊金幣皆如永夀之數殿中侍御史常同言先振國威則和戰常在我若一意議和則和戰常在彼靖康以来分為兩事可為鑒戒上因從容語武備曰今養兵已二十萬有畸同曰未聞二十萬兵而畏人者也庚戍徽猷閣直學士樞宻都承㫖章誼陞龍圖閣學士中書舍人孫近守給事中時議遣大臣使金而参知政事席益以母老辭上問可代者益薦誼才故有是命是嵗金元帥府右都監宗弼引兵攻和尚原㧞之時宣撫處置副使王似盧法原同在閬中乃分陜蜀之地責守於諸將自秦鳯至洋州以利州路制置使兼本司都統制呉玠主之屯仙人闗金房至巴逹以鎮撫使兼本司議同都統制王彦主之屯通川文龍至威茂以降授武畧大夫知綿州兼綿威茂州石泉軍㳂邊安撫使劉錡主之屯巴西洮岷至階成以熙河路馬歩軍總管統制熙秦軍馬闗師古主之屯武都先是敵决意入蜀遂犯和尚原統制官呉璘以無糧不能守㧞寨棄去【失和尚原史及呉玠碑誌皆不載惟胡世將奏議云紹興三年冬呉玠失和尚原鄭剛中所奏亦云和尚原自紹興四年以後便是劉豫管守不係呉玠地界故附於此日歴紹興四年十一月八日吴玠奏紹興二年冬臣又與劉子羽議和尚原距川蜀地逺終恐糧道不繼難以持逺遂於川口仙人闗側近殺金平修置山寨既下原又得子羽成州及梁洋軍馬併力控扼按此則和尚原之失不在今冬玠自奏不應有誤意者在今年春夏之間饒風交兵之際耳呉璘神道碑云三年敵戰饒風時王駐兵和尚原敵欲道原下王以兵迎擊皆敗而走遷榮州防禦使知秦州詳此當是璘棄和尚原而歸宣撫司因令守秦州耳或可移附今年六月庚寅所書璘遷官時劉錡為四川㳂邊安撫日歴不書紹興二十年七月二十二日吏部狀四川制置司申契勘紹興三年内宣撫司分道措置守禦綿州知州帯綿威茂州石泉軍㳂邊安撫司公事今来軍事寜息合行罷去有㫖依未知錡兼四州安撫的在何月日今因事遂書之當求綿州知州題名修入】 海冦黎盛犯潮州焚民居毀其城而去盛登開元寺塔望吴氏故居問曰是非蘇内翰藏圖書處否麾兵救之民頼免者甚衆初廸功郎王寵既䧟偽齊屏處村落間不復仕進至   是劉豫聞其名令赴京擢用寵稱疾不行者經嵗州郡强遣之寵至京終不受偽命而去寵宜川人也【紹興十年改官監登聞檢院】 戸部奏兩浙路主客戸二百一十二萬餘口三百五十六萬餘廣東路税客戸六十一萬餘口一百七萬餘湖北路主客戸十四萬餘口十四萬餘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七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四年【嵗次甲寅金太宗晟天㑹十二年偽齊劉豫阜昌五年】春正月辛亥朔上在臨安金國元帥府通書官李永壽等入見【中興聖政甲寅進呈臨安府勘武翼郎馮師道言語狂悖事上曰師道本畫工嘗令繪佛像為民祈福已賜緡錢聞輙覬覦錫帶遷秩此事在承平時猶不可况於今日豈有濫賞官職賚予當勸有功朕未嘗敢以輕授師道以此怨望爾盖上重惜名器不以假人自百工技藝之流一資不可妄得故因論師道罪状諭無濫賞之意兹有以見御天下以至公也 臣畱正等曰輕用名器不分流品此前日召亂之由也太上皇帝以爵待有徳有功者雖貴近越法求請未嘗予之况畫工乎此所謂大公至正之道宜謹守之】   乙邜龍圖閣學士樞宻都承㫖章誼為大金軍前奉表通問使【使名據日歴】給事中孫近副之官子孫各五人傔從補文階者八人白身補官者又七人賜銀帛裝錢如三年之數私覿増十分之二時金所議事朝廷皆不從乃遣誼等請還兩宫及河南地命右文殿修撰王倫作書於金左副元帥宗維所親耶律紹文髙慶裔且以資治通鑑木棉䖍布龍鳳茶遺之【朱勝非閑居録云李永壽王翊来聘議七事第一事欲取北人與秦檜二策正同王繪紹興甲寅通和録云李永壽来聘所需三事故以章尚書孫侍郎徃及還所議互有可否獨疆界一事未定二録不同按此時勝非為相而繪奉命出使二人所云必得其真不知何以差互如此誼所謂疆界不知云何按豫今秋偽詔云乃遣使聘宻期吞噬以此知其請河南也】 詔淮浙鹽鈔錢每袋増帖納錢三千通舊為二十一千諸州所收帖納錢並計綱赴行在尋命廣鹽所增亦如之【廣鹽添錢在此月戊辰】   丙辰監察御史劉大中行右司諫 尚書刑部員外郎潘致堯主管江州太平觀【致堯之罷似為接伴失職當考】 詔右朝奉郎通判壽春府盧伸赴行在旣至停其官潯州編管【伸編管在此月己巳坐先謫潮州不赴貶也然伸通判壽春不知何從得之當考】   丁巳朱勝非等奏禀國書意上曰意當如此乃朕一己之見卿等更覺盡底藴勝非等頓首謝   戊午以法慧寺為祕書省 詔宣州奏檀偕殺人疑慮獄案令刑部重别擬斷申尚書省偕倬兄也先是有葉全三者盗其窖錢偕令耕夫阮授阮㨗殺全三等五人棄屍水中當斬屍不經驗奏裁詔授捷杖脊流三千里偕貸死决杖配瓊州孫近為中書舍人言偕殺一家五人雖不經驗而證佐明白别無可疑貸宥之恩止及一偕而被殺者五人其何辜焉乃命重别擬斷始近之提㸃浙東刑獄也紹興民俞富因捕盗而并斬盗妻近奏富與盗别無私讐情實可憫詔貸死【去年三月戊寅】故法寺援之近言富執本縣判狀捕捉刼盗殺拒捕之人并及其妻女而偕私用威力拘執打縛被殺者五人所犯不同刑部亦言右治獄近斷孫昱殺一家七人亦係屍不經驗法寺為追證分明不用疑慮奏裁何不依例法寺堅執不移詔御史䑓看詳定奪【今年二月戊子】既而侍御史辛炳等言偕係故殺衆證分明又已經委官審問以近降申明條法不應奏裁輔臣進呈朱勝非言曰疑獄不當奏而輙奏者法不論罪而孫近以宣州有觀望欲併罪之上曰宣州可貸今若加罪則後来州郡實有疑慮者亦不復奏陳矣乃詔偕論如律大理寺當職丞評刑部郎官皆贖金有差【進呈在三月甲子今併書之】   知鼎州程昌㝢遣統制官杜湛與荆湖制置使王所留綂制官王渥等共引兵撃楊么己未破真皮寨獲其舟三十艘湖中小冦始懼【熊克小歴作鼎澧州鎮撫使程昌㝢按昌㝢紹興元年春已改除湖南安撫二年又去安撫名為提舉鼎澧等州兵甲公事此時鼎澧無鎮撫使克誤也】   辛酉章誼孫近入對 初知樞宻院事張浚既至荆南上書引咎乞罷政且請俟至潭州道路無虞即赴臨安府待罪詔不許是日殿中侍御史常同請對論浚以大臣之貴當閫外之權付與之專幾半天下事功不就受代而歸今乃聞命踰年故為留滯不䖍君命莫甚於斯望嚴賜戒督星夜馳速還闕下壬戍詔浚疾速赴行在自是言者稍稍論浚矣【浚於是月甲寅奏至今併書之】   甲子左文林郎新勅令所刪定官孫邦為左朝奉郎充奉使書狀官用章誼等奏也   乙丑尚書右司員外郎韓膺胄以親嫌除直祕閣提㸃江南東路刑獄公事 皇叔光山軍節度使知大宗正事士㒟言寜逺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畤于属為兄乞用故事序位於其下許之自是以為例丙寅金國元帥府議事官安州團練使李永壽尚書職方郎中王翊辭行賜鞍馬器幣及其属銀帛有差翌日永壽發臨安詔通問使章誼等偕行又遣右文殿修撰王倫閣門宣贊舍人王繪送至境上上召倫繪入見而遣之【倫繪以正月乙夘受命甲子引對今併書之熊克小歴時朝廷館金使既簡面所乞事朝廷皆不從於是李永壽等禠氣而去按日歴去年十一月乙丑館伴所畫一雖有臨時講究之文而今年正月丙辰臣僚上言有云館伴應用錢物朝廷畧不曽裁定盡循承平故事聞已支費過數萬緡如蠟燭一項計支錢數千緡其他可知則是未嘗簡也克云失實今不取】誼等至泗州而偽境以檄来言大金使副已差官引伴赴闕請權留南宋奉使俟㫖永壽復移檄宿州接引誼等乃得俱北云【據日歴此事以二月九日己丑奏到今聨書之】 翰林學士兼侍讀綦崈禮言近者金人議和託言劉豫所請雖敵情叵信然而中原殘破民力困瘁不堪驅役豫麟父子特倚金人為重以拒王師如聞金自有故且倦於南牧則議出於豫欲欵吾問罪之舉延旦夕之命理亦或然今金人遣使先至豫所乃来而所持書輙有封疆之畫其為豫計不疑陛下灼見其情報書曲折事理詳盡固應奪其狡謀破其姦膽不復敢肆桀驁庻能聼順以定和約然而猶可慮者萬一負恃強敵尚懐逆圖必欲窺吾境土或恐稽留使人呼敵騎以来邀脅則吾可以不為之備乎今已過防秋且逺近傳聞通使人情恐便舒緩謂宜申戒㳂江將帥明逺斥堠防扼險要選練士卒日訓於師常如遇敵以為先事之備庶無後悔茍和議遂成亦未可以弛備况今日耶綦崈禮又言陛下懲強敵之侵凌念兩宫之阻逺不憚卑詞以通使屈已以議和上以為宗廟社禝靈長之計下以息海内元元戰伐之苦至誠交感外域革心甚盛徳也然臣私竊度之陛下欝欝居此忍自卑屈以求成請好豈得已哉徒以事勢未競國歩未移生民未安故為計出此非謂舊事可忘中國可棄敵情可信能恃以乆安也然則約和之後便欲髙枕而卧得乎仰惟聖意固將大有所為興起庶政觀時俟釁期復舊業不惟茍紓目前之急而已臣願陛下堅卧薪嘗膽之志勵宵衣旰食之勤深詔大臣簡賢能謹名器明殿最嚴賞罰申飭百執事之列下至州縣之吏各修厥官毋敢媮惰革因循之弊去茍且之習要使人人公心為國誠意在民而無養資尸禄計日待遷之患則衆治舉矣於是生財積榖繕甲治兵嗇用度寛賦斂以實民力汰冗弱精選練以作士氣日伸月長假以嵗年一旦起而用之則大計可圖成功可必也顧惟今日權宜之議所利在此昔周宣内修政事外攘夷狄而越之報吴亦曰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兹非陛下之所熟聞者乎 左朝奉大夫主管亳州明道宫陳堯臣貶秩一等堯臣里居以干請為事嘗偽造張守雪已奏牘奉御寳依録之以示永康簿左廸功郎李宷宷折之宷俄為李光江東帥幕朱異宣諭浙東言於朝宷用是除樞宻院計議官仍召見而堯臣令大理劾治獄成當私罪杖故責【異以去年正月薦寀得㫖轉官堂察六月甲午堯臣取勘戊申宷以新除計議官得㫖引對今併繫此日】   丁邜修武郎閤門祗知復州韓遹進一官兼閤門宣贊舍人仍賜錢萬緡為軍費自襄郢失守安復為極邊故録之   戊辰執政奏事因及北方事宜上曰人心國之本也雖有土地若失人心亦不可立國 賜右修職郎洪适朱捄銀帛各百匹兩捄弁子以父逺使得官先是王倫言其不屈故皆䘏之時适未冠得監潭州南嶽廟   自張浚召還而川陜宣撫處置副使王似盧法原人望素輕頗不為都綂制吴玠所憚上聞之己巳賜三人璽書畧曰羊祜雖居大府必任王濬以專征伐之圖李愬雖立殊勲必禮裴度以正尊卑之分傳聞敵境尚列兵屯宜益務於和用力除於外患時玠為檢校少保位遇寖隆故有是詔   辛未左中大夫李大有行尚書左司郎中樞宻院計議官錢圻守刑部員外郎左承議郎廣南東路轉運判官張致逺行監察御史 故延康殿學士宋康年奪職追所贈官及致仕遺表恩以御史常同言康年本市井俳優之徒止因蔡京婣黨叨竊名位理宜追貶也康年庠孫宣政間為殿中監   壬申武經郎潘永思復為閤門宣贊舍人 龍圖閤直學士許份卒【份卒當在去冬俟考】   癸酉輔臣進呈張浚奏四川自七月以来霖雨地震盖名山大川乆闕降香乞製祝文付下上曰霖雨地震之灾豈非重兵乆在蜀調發供饋椎膚剥體民怨所致當修徳撫民以應之又何禱乎【日歴不書浚所繫銜熊克小歴加宣撫處置使字按浚去年六月已罷宣撫此乃離司後所奏克不考耳】 詔臨安府四至州郡犯罪合配之人無得配本府竢囬鑾日如舊 直祕閣知徳安府韓之美起復直祕閣通判徳安府李恃以守境無虞並進秩 責授左中奉大夫薛昂卒三省檢㑹李邦彦例復特進與遺表恩言者奏昂黨附蔡京同惡相濟稔成今日艱危之禍陛下不賜竄殛得終牖下已為厚幸若追復舊官則是誤國之臣歿有榮耀非所以示天下也命遂寢【寢命在是月戊寅今併書之】 是日浚運河以漕運不通故也詔役兵得遺䦨物者以十分之四給之河中遺骸聼僧徒收瘞數滿二百給度牒一道【給度牒指揮在壬申遺䦨指揮在戊寅】是役也用二浙廂軍四千餘人月餘而畢【聖政録在三年十一月丙辰盖降㫖之日今後日歴及㑹要八年十一月再浚十九年二月又浚】   乙亥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胡世將試尚書禮部侍郎祕書少監劉岑權刑部侍郎吏部侍郎兼權禮部侍郎鄭滋改權刑部侍郎【滋移官為劉大中論列事祖】 尚書右司員外郎鄭作肅直祕閣知常州作肅引疾求去從所請也降通山縣為鎮縣為盗所掠遺民纔二百餘家故廢之武義大夫閤門宣贊舍人主管江州太平觀薛安靖   為榮州刺史知全州降授朝散郎李彚添差通判秀州録海州之功也既而二人言無家可歸乃各賜㑹稽田三頃仍蠲其租賦【彚除目在此月丙子賜田在二月乙未】 左通直郎試太常少卿唐恕卒上以其恬退有守特贈徽猷閣待制賜銀帛百匹兩官子孫如權侍郎   丙子左司諫劉大中言國朝以来革五代之弊中書掌文事宻院掌武備文臣除授未有不由中書者近錢圻等除授乃宻院直降劄子尚書省止奉樞宻院闗報而不經由中書門下此何謂也若謂宻院属官可以自行除授直降指揮則百司長官皆可以畫降聖㫖自差官属斜封之事漸不可長伏望申敕三省樞宻院自今差除並守祖宗舊制勿復侵紊若直降指揮許承委官司論執施行庶幾紀綱不至隳弛【按日歴去年十一月已亥樞宻院行遣内已云闗送中書門下省指揮今大中所奏乃云不由中書或是後来改正亦未可知當詳考】大中又言近来臺諌章疏多不行出黜陟賞罰多不分明是非之所以淆亂向背之所以乖違非所以為治也儻臺諫之言不合公議則是違衆狥私當指謫其非而懲其妄言之罪儻其言合於公議則是論事舉職當暴白其言盡理行之不應黽勉而已也如呂頥浩之罪惡公議所不容而罷相之制舉皆美詞至今逺近疑惑黨類相扇以揺正論豈非有彈章而不曾降出乎又如李擢遷尚書不旬日間得郡近日潘致堯之罷郎官鄭滋改權侍郎士大夫皆莫曉其由是臣僚章疏有無臣不得而知若或有之陛下留中不出不過欲全大臣體貌若大臣不肯行出則是䕶前飾非畏人議已欲自作人情耳此不可不察也大臣去就如有勲徳在人當全體貌可也其他非才冒寵有罪無功招致人言則是負陛下之委任何體貌之有欲望自今除授罷免悉皆明示所以黜陟之由䑓諫章疏並令付外施行與衆棄之庶幾賞罰分明有以勸懲非小補也䟽奏上皆嘉納之【日歴大中以此月辛未入對丙子二疏行下】時朱勝非當國不可否事徐俯在樞府每倨視之大中因入見論席益懐姦固寵全不任責上將罷之故大中以為請   丁丑召江西制置大使趙鼎赴行在將以代席益也鼎守洪都踰再歳戢吏愛民盗賊屏息一方頼之 初知樞宻院事張浚行至荆南而鎮撫使解濳告乏浚乃以隨軍金五百兩帛三千匹糧萬斛畀之又以帛五千給歸峡二州至是言於朝時朝廷以度牒計直六萬緡付潭鼎州造戰艦浚過鼎澧亦以黄金三百兩與之戊寅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楊應誠同主管客省四方館閣門公事 夜臨安火   已夘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韓肖胄以舊職知温州肖胄與朱勝非議事不合力求去䟽三上乃有是命後三日改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日歴乃肖胄自請然直降㫖免謝辭不知何故當考】 右廸功郎新監廣州寘口塲鹽稅吴伸上䟽訟張浚無罪大畧謂浚忠有餘而智不足且復辟之功大失地之罪小天下之人所共知之其退保四川敵人卒未能下盖亦浚之功也臣竊見里巷㳺談咸曰張浚之来章䟽列上必於失地之外吹毛求疵增其過惡使浚不至則議者必曰慢而不恭有違命之罪至則議者必曰覆軍之將有失地之罰非特一二人言之且將羣起而攻之必使罪去而後已臣謂艱難以求未有如浚比者使浚罪去不知誰可繼其忠乎望陛下痛察之無使朋黨得以快其私無使敵國得以乗其間實宗廟社禝之福天下生靈之幸也【按徐夢莘北盟㑹編伸䟽以正月二十九日上故繫於此】庚辰尚書省言今嵗係大禮年分已降㫖令諸路憲臣依例剗刷上供錢物起發限七月以前到行在尚慮漕臣不用心催督及合樁辦州軍占吝乞令户部置籍拘催至八月比較欠多去處具憲漕及當職官申省取㫖責罰從之   是月秦州觀察使熈河蘭廓路馬歩軍總管闗師古叛降偽齊時師古自武都率選鋒軍綂制李進前軍綂制戴求糧於偽地襲大潭縣掩骨谷城叛將慕容洧㧞寨遁去師古深入至石要嶺忽遇敵兵與戰大敗師古旋師大潭内懐慙懼遂单騎降賊自此失洮岷之地但餘階成而已師古之未叛也嘗請於朝以為聚兵五年所集二萬餘衆合用糧食惟岷州管下大潭長道兩縣和糴不多兼宣撫司别無應副委是養贍不足其河裏州軍師古止據洮岷兩州别無出産累年偽地討糧今則偽地亦無所積因即闗外止有師古一軍占䕶要衝若不申明朝廷竊慮縁此逃散若金人知此無糧乗虚而来何以枝梧伏望將階文州撥熈河或只乞兩州財賦專一應副或許將川中財榖取撥食用兼師古所管戰馬不多仍乞支撥川茶付師古於洮岷州界轉換戰馬以壯軍聲後數月朝廷命宣撫司以階文二州所入財賦專贍師古一軍及應副茶博馬而已不及矣【朝㫖下宣司在今年七月乙亥】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七十二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七十三   宋 李心 撰   紹興四年二月辛巳朔張浚至潭州時鼎寇楊么旣為官軍所敗其黨漸散賊防之甚嚴隣居失覺者其罪死間有得達官地保甲又利其財而殺之知鼎州程昌㝢乃募人能引降者與獲級同故降者稍衆浚至遂留左朝散郎權樞宻院計議官馮檝為荆湖撫諭俾同安撫使折彦質措置招安㑹岳州進士王朝倚在賊寨脫歸自言知賊虛實詔赴都堂審問後數日有㫖令王與彦質招安然賊方恃水出沒其所據北達公安西及鼎澧東至岳陽南抵長沙之界春夏耕耘秋冬攻掠跳梁自如未有降意也【王朝倚審問在乙酉詔王等招安在丙戌】 詔南班宗室自今並赴臺參故事宗室遷官或赴或否至是用御史常同言著為令   壬午廣東西漕臣各貶秩一等坐違欠去年上供皆十分之四故也 詔贓罪至死者方籍其資先是右文林郎朱崔璵監處州都酒務坐贓流郡籍其資而田宅不在數審於朝法寺言産業俱合入官然祖宗故事謂犯贓貸配之人乃命申明行下 户部奏令廣東提舉司支鹽本錢二十萬緡常平錢五萬緡由海道赴行在為大禮費從之   癸未㕘知政事席益充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先是諫官劉大中旣奏其罪前一日殿中侍御史常同入對論益本盧之姦邪兼逢吉之險譎初為王黼之客後入蔡京之門陛下畧其宿愆欲觀後效去嵗議遣大臣使金益獨以母老為辭近者金使對揚榻前默無一言之助輔臣若此將焉用之至于心術不端力庇邪佞中傷善類隂奪相權盖天資險薄可畏如此望速賜罷黜以慰公論輔臣進呈上曰諫官御史所言臣僚過惡未必皆實然易曰大君有命開國承家小人勿用旣審知其小人自當退之也故益遂罷【按此日上語為席益設熊克小歴既不書所以又併益罷政亦復不書不知何故】大中章再上後二日詔益落職奉祠 詔自今諸路州縣進奉天申節禮物並置和買毋得于民間科配仍令刑部立法先是諫官劉大中言自崇寜以前臣僚進奉聖節禮物多是虛表物或不至因崇寜二年發運副使胡師文建言並令前期一月到京自後立定數目期限催督起發臣昨奉使江南聞皆不免科配若軍期急切有取于民蓋不獲已豈有歛百姓怨嗟之物為臣子禱頌之誠其於邱山有何所益如上件金銀絹未可捐除即乞嚴戒州縣樁簇官錢和買不得于人户名下科配庶㡬感召和氣増崇聖德故有是命   甲申直龍圖閣知臨安府梁汝嘉陞徽猷閣待制乙酉簽書樞宻院事徐俯兼權參知政事 是日軍賊檀成犯長楊縣荆南鎮撫使解濳遣統領官秉義郎閤門祗候胡勉捕斬之成本澧州官軍後從雷進於慈利縣忠翊郎澧州沿邉都廵檢使雍從善嘗與成戰成執而磔之至是就戮時群盜田政自襄陽引兵破夷陵潛命知峽州統制筞應䕫路軍馬王恪徃擊之斬其首政宜城人也【此以今年七月二十五日宣撫處置司所奏附入】後贈從善三官録其家一人【五年閏二月己酉】   丙戌鄉貢進士上官公弼特補將仕郎公弼在太學有聲工部尚書胡松年與之有筆硯之舊用使金所得恩澤而命之【公弼初見紹興元年】   丁亥知樞宻院事張浚言荆南府潭筠峽州最係出産箭簳去處已令各計置二三百萬赴行在其後浚復言潭州近年採伐殆盡今所用皆自全永武崗商販而至恐誤措凖請差損其數從之【後請在四月癸巳著此為辛炳言浚事】戊子監察御史眀槖宣諭嶺南還入見翊日請詣都堂白事許之槖出使一年三閱月所按吏二十有七人【三年五月丁夘右修職郎權知保昌縣丁賓九月戊辰廣西運判王據南恩州司户莫憲章陽春令陳子鎮桂陽令馬緘權蒼梧尉兼令簿李□右朝奉大夫知連州陳與承直郎知龍水縣鄭中行忠翊郎權桂陽縣趙邦昌十一月戊辰宣教郎知富川縣鄧公行十二月癸夘右奉議郎權邕州盛外右從政郎權司户陳㮚右廸功郎司理薛容右廸功郎權石龍令薛魯十二月戊申攝樂㑹尉兼令成大順己酉髙安令王允廸荔浦令連希尹權武仙令劉振武縁尉温安賓州推官王澤武仙尉陳述修仁尉熙朝攝宜倫尉兼令杜介之雷州逓角塲兵馬監押黄宗弼並放罷取勘三年九月戊辰通判廣州韓僖催勘十二月丙午修武郎知萬安軍柯光國取勘又知桂州許中已見二年七月辛巳】薦士二十人【朱敦儒已見三年九月乙巳董弅章傑趙子巖王縉趙竒鄭鬲朱倬已見十一月甲戌同日前桂陽令張勉左朝奉大夫知韶州尤深右通直郎通判韶州宋普右奉議郎知南恩州王治海豐令林獻材今年正月乙夘右通直郎通判㢘州陸畀右朝奉郎新知白州尹植左朝請郎知容州趙子昇左朝奉大夫知昭州鄧偲左朝奉郎權廣西轉運司主管文字王淵右廸功郎廣西轉運司幹辦公事連漢夫靜江府觀察推官韋温輔左儒林郎權臨桂丞郭偉並轉一官候任滿日赴行在】凡五使所按吏總七十有九人【眀槖二十七人劉大中二十人薛徽言十六人朱異胡䝉各八人】薦士五十有七人【眀槖二十人劉大中十六人朱異十二人胡䝉六人薛徽言三人】而劉大中所劾多大吏槖大中朱異所舉多聞人又薛徽言銳于有為而槖大中數言公私利病惟胡䝉奉承大臣風指此其大畧也   己丑左朝奉大夫侯延慶守太常少卿直龍圖閣主管臨安府洞霄宫蘇擕守宗正少卿尚書吏部員外郎陸長民為右司員外郎左奉議郎晏敦復守吏部員外郎左朝奉郎黃祖舜守軍器監丞擕頌子祖舜福清人嘗從胡安國學自衢州州學教授召見改京官而有是命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沈與求知鎮江府充   浙西安撫使 監察御史明槖奏瓊邕鬱林諸郡嵗調夫數百人為監司帥臣饋荔支詔禁止犯者計贓坐罪辛夘駕部員外郎洪興祖比部員外郎范振樞宻院編修官許世厚並罷坐席益所薦引為御史常同論列也世厚景衡子與興祖皆吕頤浩所録故同斥之【葛立方撰興祖墓誌稱因上封事罷去已附見洪擬罷吏部時更湏詳考】   壬辰工部尚書兼侍讀兼權吏部尚書胡松年試吏部尚書翊日松年入對論唐太宗嘗諭房元齡以細務屬左右丞大事闗僕射其委任元齡之意篤矣殊不知尚書丞寔政事綱轄若專責以細務以何暇禆益治體哉臣願睿斷以今日所當為所當行不可緩者分委二三大臣庶使悉心勠力各㡳乃職且戒簿書有可簡省者簡省之詔付三省樞宻院 左朝散郎范漴提舉廣東茶鹽公事漴守惠州州為䖍賊所蹂及是還朝妄奏守禦功减磨勘年而有是命監察御史明槖言于朝命遂寢【䖍賊事見二年冬末】   乙未詔參知政事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孟庾赴行在本府統制官姚端李捧王進並以所部偕還惟張榮屯平江李貴屯建康如故自朱勝非再相數言都督府可罷吕頤浩不從及是旣畢防秋勝非復乞罷都督府使諸將得自奮厲故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常同言近嘗論列監司之不才者已䝉放罷臣今再體訪得新廣東轉運判官潘闢深刻險薄吕頤浩喜之頤浩去未久闢倡言再入移書示衆無不惑之新浙東提舉茶鹽陳鼎昨任湖州司户贓汚狼籍謟事蔡攸遽除監司新廣東提舉茶鹽張世才駔儈俗吏始以從父入燕特赴殿試合該討論之人縁與頤浩有舊累遷差遣新湖北提舉茶鹽徐嘉問王黼之客也為應奉司屬官自稱相幹輕暴之性至今不移新福建提舉茶事趙公達贓吏也嘗和糴小麥自盜為倉吏所告倍償而去新湖南提舉茶鹽胡緯父子出入蔡京之門受官數年即除監司此六人者皆有罪狀不可以表帥一路理宜罷斥詔並罷世才思正子也 初知唐州胡安中為偽齊所逼棄山寨奔隨州及隨州失守詔赴行在至是補武經郎閤門宣贊舍人添差温州兵馬都監 武節大夫吉州防禦使致仕陳思恭復為入内内侍省押班主管福州應天啟運宫神御填剏置闕 左朝請郎致仕翁升特遷一官以升自言元符末上書入籍故也吏部侍郎陳與義言陛下褒恤元祐黨籍及元符上書人碩大光眀者既已盡録亦有姓名不熟于人而多故之後無籍以考昨黄筞以蔡京所書黨碑及國子監所印上書黨籍人姓名録白來上付在有司遭火不存間有子孫自陳者廼以胥史私抄之本定其是非望再行捜訪乃命吏部訪尋真本繳申左右司審驗訖送部照使【升選人邪中䓁苐三十四人日歴與義奏下在丙申今併附此】   丙申試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兼直學士院陳與義移禮部侍郎胡世將移刑部權刑部侍郎劉岑移吏部與義以兼直院故免劇曹 起居舎人唐煇試中書舎人簽書樞宻院事兼權㕘知政事徐俯以疾告上命即   其府視事俯言三省文書㝡為叢委平時盡日力可了臣係暫權實不知首尾占位書名而已臣旣以衰病方且療治筋力心志寔不能支欲乞且止治臣本院事所有三省職事自有宰相伏望聖恩免臣暫權事務旣簡可得專心旣獲治養賤軀亦免乖誤大計詔不許丁酉詔以宣諭五使手歴進册令檢正都司檢詳官同共㸔詳比較多寡申尚書省 右廸功郎泰州録事参軍李亦特改右承務郎亦上疏論事上召對而命之戊戌詔廣西提舉買馬官移司邕州用李預奏也 知樞宻院事張浚乞俟至衢州留數日修治軍器從之武德大夫秀州防禦使致仕張見道落致仕主管江州太平觀   已亥初命三衙管軍及將帥觀察使以上舉忠勇智略可自代者一人如文臣之制用吏部侍郎鄭滋請也翊衛大夫相州防禦使添差浙西兵馬副鈐轄張用改福建路兵馬都監   辛丑翰林學士綦崈禮兼史館修撰始除修撰官也右司諫劉大中言近户部尚書黄叔敖申明江浙上供和買紬絹並七月終已前起發數足臣契勘租稅條限係五月半起催八月半納畢災傷放免不盡者限外展一月祖宗以來未之有改今户部却令七月終已前數足可謂廹促太甚矣納畢者人户送納到官之期也起發數足者諸州團併起發到行在之期也且以道里逺近酌中言之吉州陸路到臨安府二十八程水路又倍之若依户部所請之限則須五六月納畢豈不大叚廹促今户部不過以大禮賞給未足上動朝廷不知户部平時所管是何職事豈不知今年合是大禮平時蠧耗未嘗講究平時失陷未嘗稽考今乃臨時畫降指揮廹促稅限變亂祖宗舊制全不恤民且郊祀之禮所以為民祈福也今户部因大禮賞格廹取物帛反為民害有傷和氣有累聖徳臣安得不論詔展限一月 詔廣西土丁峒丁各仰本處防守其調發赴靜江府并團結餘丁並罷自許中為帥始調土丁防托旣又令以錢代丁【事見紹興二年四月】提舉買馬官李預又以駑馬配之監察御史明槖自嶺南還數以為言故有是㫖【此以明槖奏狀及今年二月壬午槖論許中五罪二月癸未槖論買馬司事二月壬辰范漴論廣東盜賊事四章修入許中科土丁錢據槖奏詳著二年四月】 川陜宣撫處置司言已用便宜差左奉議郎王瓘權利州路轉運判官從之 是日金右都監宗弼自寳雞入犯攻仙人闗先是金既得和尚原利州路制置使呉玠度敵必深入乃預治壘于闗側號殺金平嚴兵以待玠弟秦鳳副都總管璘在階州移書言殺金平之地去原尚逺前陣散漫宜益治第二隘示必死戰則可取勝至是宗弼果與其陜西經略使薩里罕偽四川招撫使劉䕫率十萬騎入犯【趙甡之遺史二月辛夘呉玠及烏珠戰于仙人闗敗之初烏珠欲大舉兵期必入川劉豫之弟益方知長安宻使人告玠早為之備玠預為壘闗側號殺金平按日歴宣司奏金以二月二十一日攻仙人闗辛夘則十一日也甡之所書凡差十日蓋小誤又所云劉益宻告呉玠事乃據林泉野記恐未必然當考】進攻鐵山鑿崕開道犯仙人闗旣至敵據髙嶺為壁循嶺東下直攻我軍玠自以萬人當其前璘率輕兵由七方闗倍道而至轉戰凡七日晝夜不息統制官郭震為宗弼所襲破其寨王師屢敗玠斬震以徇敵復攻之【玠斬郭震據趙甡之遺史云爾然甡之繫之甲午盖誤今且去其日俟考】壬寅太府寺丞權户部郎官張成憲為尚書駕部員外郎 直秘閣秦梓提㸃福建刑獄公事左中奉大夫栁瑊提㸃浙東刑獄公事監吉州貨務都茶陳靄提㸃湖北刑獄公事直秘閣呉懋為湖北轉運判官左朝散郎新知台州徐偉達直秘閣陸寘並為廣東轉運判官右朝奉郎添差通判平江府田積中為淮南轉運判官御史常同言寘乃内侍王通客為明府司録供進宻煎海錯就遷通判避通名改稱府判今浙路有呼府判者自寘始也後任發運姦贓狼籍瑊頃知洺州不能鎮撫士卒以致軍變身中數刄近嵗交結辛道宗求賜章服陛下灼見其無恥罷之偉達資性貪鄙在圍城中移書親舊有新君即位人情喜恱之語梓本附梁師成特赴殿試闒冗疎謬士所指笑靄是雖不知其才但恐不應超躐亦望詳酌改命吏部言靄嘗任提舉湖北刀弩手乃詔寘瑊偉達梓皆罷寘佃子也【梓瑊懋偉達已見靄未見】同為御史不數月劾罷監司之不才者二十有三人中外聳然懋以眀州獻羡事愬于朝謂曩以代者移用故申明之非有所獻也由是復起後十餘日右司諫劉大中言淮南人民有㡬乃共置監司五員乞罷積中上從之【懋乞改正眀州獻羡事在是月壬寅同章下在己酉大中章下在三月丙辰今併書之積中不知何許人乃吏部尚書胡松年親屬自添倅躐除監司不知同何以獨不言而大中言之當考孫覿撰栁瑊墓誌瑊知洺州被疾司錄事李承勵權州事州兵聞公唱言倉粟惡逐庾官嗾衆為亂公聞變力疾按衣出譙門坐宣詔亭命三校率其屬捕殺首亂者而釋其餘已乃復卧承勵逢童貫之怒以公病不任移書馳告貫而自為功居未㡬公黜三官歸承勵進五官此與同章疏所云全不同姑附著此日歴紹興五年韓璜為伯膠乞恩澤狀亦稱洺州軍變執縛知州栁瑊】   癸夘勒停人向子㢘復右朝奉郎除直秘閣子㢘宗良子【宗良經子永嘉郡王】知平陽縣民有負和糴米者子㢘訊之杖二百即日死坐是停官劉光世夫人子㢘兄女也光世為請于朝以欽聖憲肅皇后諸姪在者惟子㢘一人故有是命 詔權以射殿為景靈宫四時設位朝獻用太常博士劉登議也其後上親征不果行   乙巳監察御史明槖言昨李棫遣人入大理買馬於邊防有所未便小必失陷官物大則引惹邉釁臣講究買馬之術有七深入蠻國誘之不惜其直一也原有繒綵鹽貨之本二也待以恩禮三也要約分眀四也禁止官吏侵欺五也信賞必罰以督之六也馬悉歸朝而後付於將帥七也七說若行西南諸國所産自至望下提刑司根究諸司鹽利剰錢應副買馬仍下提舉司詳前七說施行從之 左金紫光禄大夫龍圖閣待制提舉華州雲臺觀王革卒詔官子孫如故事言者謂革自廷尉尹京專以觀望意㫖為獄刑罰失平枉濫者衆獨以夤緣交結冒濫賞典法當討論詔追降革為左中大夫盡格其恩數 鄉貢進士李郁為右廸功郎郁以布衣入見所陳皆當世要務上批郁學通世務議論可采故有是命【上批日歴不載武陽志有之】   丙午知樞宻院事張浚至行在初浚行至嚴州之新城復上疏引咎求罷殿中侍御史常同入對論浚五年于外誤國非一用李允文王以寧傅雱諸小人為荆湖害以曲端趙哲之良將皆不得其死以至擅造度牒鑄印記賜赦減降出給封贈磨勘綾帋之類皆有不臣之迹及被召盡掠公私之財選精兵自衛出蜀雖膏斧鉞不足以謝宗廟若蚤正典刑示天下不復用則陜右之地不勞師而自復矣侍御史辛炳素憾浚【事見建炎三年二月】亦論浚誤國犯分富平之役趙哲轉戰用命勢力不敵而潰浚乃誅哲致其徒怨叛又信王庶一言殺曲端于獄中端之部曲又皆叛去其後日夜攻打川口公行文檄求端于浚者是也和尚原之戰王萬年之功為多浚乃抑之萬年怨憤叛去與哲端潰卒力窺川口金人特因之耳【按蜀口用兵錄今年三月殺金平之戰尚遣王萬年擊賊盖萬年即王喜此時為統領官炳誤也】又用趙開營財利行茶鹽及隔槽酒法苛細特甚内結人怨西蜀之不亡者幸也凡朝廷所除監司郡守至輙不許上必已所命乃得赴張深以老乞退則令五日一赴宣司治事此例安出哉甚者擅肆赦宥一嵗凡再自古便宜未有如是之專者也湖南北非浚所管地分乃遣李允文王以寜假以便宜肆行生殺遂亂兩路敗事而歸不自知罪猶移文令葺治府第浚謂樞庭之權為已家物乎旣被召盡刷四川之財以行尚敢託言那輟隨軍錢物應副解潛程昌㝢欲以要功不知錢何所從出哉【事見今年正月丁丑】㳂路劄下荆峽諸州計置箭簳各數百萬又言如難計置即具因依回報是徒欲求進不恤民力之困也【事見二月丁亥】浚聞罷之始則遷延不行中則疑而有請欲俟至潭州道路無虞而後造朝【事見正月壬戌】近又奏乞至衢州留數日修治器甲【事見二月戊戌】今聞政府虛位則至衢州一日而行星夜兼程不復留滯何前緩而後急疏入不報前一日炳以急速請對論浚為黃潛善所知自興元曹官一二年間引為侍從及金人有窺江南意浚乃避禍逺去引用一時小人如劉子羽程唐軰誅求聚斂四川騷然陛下初許浚便宜黜陟盖以軍事在逺不欲從中制也浚輙立招賢館有視龍圖閣之命以孺人封號封参議官之妾陛下常遣中使撫問浚乃與之加秩勞其逺來其狂悖甚矣頼陛下聖明辨之不晚亟遣郎官持節召之浚乃偃蹇遷延上章慢命旣到鼎澧閒擅差撫諭官騷擾州縣【事見二月辛巳】其所為一至于此望賜罷黜明正典刑以為人臣䟦扈之戒浚至行在詔浚隨行軍馬盡付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隨行錢物内藏為封樁激賞庫浚旣見遂赴樞宻院治事   丁未右朝請郎通判臨安府卲相右朝散大夫通判臨安府熊彦昭並直秘閣守臣梁汝嘉薦二人上召對而有是命彦昭鄱陽人也【相已見】 賜偽福國長公主宅于行在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木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曷誤改見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四   宋 李心 撰   紹興四年三月辛亥朔川陜宣撫司都統制吳玠敗敵于仙人關初金右都監宗弼與玠連戰未决玠遥與宗弼相見且遣人謂曰趙氏已衰不可扶持公來當擇善地百里而王之玠謝曰已事趙氏不敢有貳【此據林泉野記】敵遣生兵萬餘擊玠營之左玠分兵擊却之賊怒擁衆乗城玠遣統制官楊政以刀鎗手深入統制官吳璘以刀畫地謂諸將曰死則死此敢退者斬敵分為二陣宗弼陣于東將軍韓常陣于西我軍苦戰久遂退屯第二隘時軍中頗有異議欲别擇形勝守者璘曰方交而退是不戰而却也吾度此敵走不久矣政亦言于玠曰此地為蜀扼塞死不可失當守以强弩彼不敢捨此而犯關玠從之敵進攻第二隘人被兩鎧鐡刃相連魚貫而上璘督士死戰矢下如雨死者層積敵踐而登薩里罕駐馬四視久之曰吾得之矣翌日命諸軍併力攻營之西北樓統領官隴干姚仲登樓死戰樓已傾仲以帛為䋲曳使復正敵以火焚樓柱仲取酒擊㓕之玠又遣政與統領官田晟出銳兵持長刀大斧擊其左右夜布火四山大震鼓隨之壬子夜壘中大出兵遣右軍同統領王喜及王武等諸將分紫白旗入敵營敵驚潰將軍韓常為官軍射損左目敵不能支遂引兵宵遁右軍統制張彦刼敵横山寨斬千餘級玠遣統制官王俊設伏河池扼其歸路又敗之是舉也敵决意入蜀自薩里罕已下皆盡室以來既不得志遂還鳯翔授甲士田為久留計自是不復輕動矣敵之始入也玠檄召金房鎮撫使王彦熈河路總管關師古來援時師古已叛彦亦不至獨綿威茂石泉軍安撫使劉錡以所部㑹之玠聞師古叛并其軍麾下厚資給焉由是玠軍益以精强【吕中大事記張浚以樞府任川陜半天下之責前控六路之師後據兩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財右出秦隴之馬以為定天下大計雖趙哲離部致有富平之敗而得劉子羽以保興元用吳玠以保大散闗遂有和尚原之㨗繼有殺金平之㨗敵自是不敢犯蜀矣】   丙辰上問執政湖寇事宜張浚曰村民無知廹於官吏之擾偷安江湖非剽掠無以為生其拒王師實懼大戮勢不得已以緩死爾臣謂宜廓信義以招之上曰皆朕赤子何事於殺然自軍興盗起率招來之而姦人乗釁所在嘯聚今幸衰息勿復效尤可也   丁巳右司諫劉大中守秘書少監上諭朱勝非曰大中頃使江西頗多興獄今猶未已若令為諫官恐郡縣觀望朕於用刑欽恤明慎常懼有司行法於意外今遷大中為少監葢朕之深慮也【熊克小厯大中自監察御史除葢誤大中今年正月已遷諫官矣】 右朝散郎魏舜臣知黄州   戊午端明殿學士江南西路制置大使趙鼎參知政事時鼎已召而未至也 上命鼎薦舉人才鼎即以王居正吕祉董弅林季仲陳槖朱震范同吕本中上之乃詔三省公共隨器任使【詔三省在三月壬申】 撫州布衣甯子思獻白銀木刻成千手大悲像極精工朱勝非進呈上曰朕平日未嘗佞佛然亦不敢加訾原飾像設以祈福乃流俗之事非朕心也勝非又言撫州有玉尊刻成龍文疑禁中舊物未敢進上曰此尤無謂異時茶馬司常竊市馬之直以易玩好是舉山澤之利而投之無用之地爾其勿受自今有來獻者皆却之 夜雨雹   己未刑部侍郎胡世將坐前守鎮江不發御服織羅錢與通簽判右承議郎曾恩等四人各貶秩一等仍令本府限半月發還先是劉光世既移戍内藏庫復舉行之世將奏民力凋弊無所從出有司劾世將違㫖故有是命【熊克書此事差誤已辨之見二年九月戊寅并注】 詔秘閣修撰主管江州太平觀宋煇落職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晁公為罷宫觀饒州編管人劉黙許自便以侍御史辛炳論廢相吕頥浩用刑輕重不中也【宋煇落職因守臨安日縱釋私酤事已見紹興三年十二月】 樞宻院言三省事繁請機速房文字宰臣與院官輪日當筆庶免稽滯從之   壬戍參知政事同都督江淮荆浙諸軍事孟庾自鎮江至行在庾請隨班奏事訖免赴都堂奏事仍免簽書三省文字時督府諸將既已分戍遂併其府廢之而以其餘兵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督府之罷日厯全不書㑹要本門亦不載惟趙甡之遺史略記此事今因孟庾召還遂書之以補史闕】   癸亥侍御史辛炳試御史中丞中書舎人唐煇試左諫議大夫 禮部侍郎兼侍講權直學士院陳與義言明堂之禮有漢武汶上之制紹興元年實已行之若再舉而行適宜於今事無戾於古典太常丞詹公薦博士劉登亦言古人廵幸自非封禪告成未有行郊祀者今嵗若且祀明堂實得權時之義但紹興元年止設天地祖宗四位即不曾設皇祐百神議者疑郊與明堂當間舉及與義等議上乃命有司條具明堂典禮以聞 左儒林郎連州州學教授范寅賔左廸功郎監泉州石井鎮朱松並為秘書省正字右宣義郎周聿為司農寺丞右承事郎王銍守太府寺丞右承務郎范伯奮守軍器監丞松婺源人謝克家所薦聿中從弟也【中已見建炎二年正月癸卯】伯奮以選人薦對故有是命【寅賔已見紹興二年銍已見建炎四年】言者奏銍浮薄無行罷之   乙丑檢校少保定國軍節度使知樞宻院事張浚罷為資政殿大學士左通奉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時辛炳常同論浚不已上未聽二人因録所上四章申浚炳䟽論浚聞罷之始遷延不行浚懼即移疾待罪且以吕頥浩在相位時書進呈上乃釋然【頥浩書見三年六月庚寅朱熹撰浚行狀云炳言公既得召命不即出蜀意有他圖按炳元䟽中語不如此熹誤也今略刪潤附見】炳又言前此人臣未有如浚之䟦扈僭擬專恣誤國欺君慢上者浚兼有衆惡其可逃於典刑望付三省早賜竄黜同亦論奏如炳言故浚遂罷 尚書刑部侍郎胡世將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洪州後二日詔世將兼江西安撫制置使【世將方至而遽出必趙鼎所不喜故也當更考之】 神武中軍中部統領官朱師閔改充本軍選鋒統領時統制楊沂中以張浚所携西兵為選鋒部故命師閔統之而以浚隨行選鋒將武功大夫榮州刺史閤門宣贊舎人柴斌為神武中軍後部同統領皆用沂中請也【柴斌除統領在此月乙亥】   丙寅詔張浚免謝辭 駕部員外郎李愿以使蜀之勞進秩二等時議者以為興利閬三州及三泉縣見屯軍兵為四川門鑰有司饋糧雖用水運然每令州縣抑勒船户裝載失陷官物今潼川府路嵗運二十萬斛每斛支官錢三千二百有竒成都路嵗運六十五萬斛以水路稍逺所支錢又多通計費錢二百六千萬緡船户既被抑勒侵欺盗用巧詐百端以至自沉舟船號為抛失所運米數失陷大半今欲度江路逺近置轉般倉應用舟船令兩路量事力製造橰梢即於廂軍内刷差不足則召募百姓每舟約載三百斛若以百二十舟往來不絶不過十月撥發盡絶今興州銀一兩博米僅得一斗縁軍糧不足有司不免貴支坐倉價錢計司失職莫此為甚伏望慎擇人材付之以權專委措置詔宣撫司相度【此䟽未得其名恐即李愿所上當考】   丁卯張浚落職奉祠時起居郎兼權中書舎人舒清國當草浚制奏言臣竊讀臣僚論浚䟦扈不臣之迹實臣子所不忍聞今陛下寛恩雖罷其樞柄而秘殿髙班豈宜冐處故有是命始浚之在蜀也嘗以秦川館為學舎以待陜西河東失職來歸之士給衣食養之又新復州郡乞鑄印浚以便宜先給而後聞於上故清國所草謫詞有曰假便宜行事之勢忘人臣無將之嫌肖内閤以招賢擬尚方而刻印【朱熹撰浚行狀云辛炳論公設秘館以崇儒擬尚方而鑄印此亦非䟽中本語實當時之謫詞熹盖小誤也】殿中侍御史常同時方論清國行詞疎謬翌日清國亦罷為直龍圖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御史中丞辛炳復言浚之不臣不竄之嶺表不足以塞公議宫祠自便所至必有以揺人心者為害非一因言昨敵騎渡江滕康劉珏以措置乖方尚猶謫授分司之官湖南居住今浚之罪百倍康珏後三日詔浚福州居住【何俌鑑建炎初潼關告警羽檄交馳浚以宻院而任川陜宣撫之職請任西事分司秦州左通荆襄之財右出秦隴之馬興元一奏勇於自任擢劉子羽於參謀而弛禁通商輸財濟饑熈如也用趙開于總領而民不加賦軍用自足裕如也而分畫諸將如吳玠如王彦如劉錡如關師古等莫不屬其指授之下自是而㨗於寳雞㨗于箭栝㨗于和尚原㨗于殺金平劔閣棧道頼以保全此雖吳武安玠以下諸將戰鬬之功而分畫措置莫非我魏公力也而議者乃以秘閣崇儒尚方鑄印中傷之雖聖明天子有人言其過朕皆不聽之諭而還朝以後言者滋甚浚不容不落職出居外郡矣】仍借撥官田十頃炳言浚之罪無可矜者今雖已廢示不復用然川陜之人自聞浚還朝朝夕反側視浚去留與得罪之輕重以為安危今禄以祠宫處之善地加之借撥官田川陜傳報豈不揺動又七日遂罷借田之命浚即日如福州從者皆去肩輿才兩人浚雖得罪猶上䟽論敵偽暫和心必未已當益為備具大略言金人情狀專以和議誤我亦云久矣彼勢促則言和勢盛則復肆前後一轍姑請以近事明之紹興三年秋尼瑪哈有犯蜀之意先遣王倫還朝且致懃懇葢懼朝廷大兵乗彼虛隙又其為劉豫之計至委曲周悉也自後九月伊都作難前謀遂寢至十二月伊都之難稍息則復大集蕃漢之衆徑造梁洋是時朝廷已遣潘致堯出使矣次年二月敵困饒風進退未遑先是朝廷開都督府議遣韓世忠直抵泗州敵實畏之於四月遣致堯還其詞婉順欲邀大臣共議此非無所忌憚而然也梁洋之衆未能出境至五月而後得歸既狼狽矣而世忠大兵尋復輟行敵之氣力固已復蘇而叛豫之心亦云紓緩所以前日使人之來求請不一故為難從之事也竊惟金人傾我社稷壞我陵寢廹我二帝驅我宗室百官自謂怨隙至深其朝夕謀我者不遺餘力矣况劉豫介然處於其中勢不兩立必求援於金借使暫和心必未已數年之内指摘他故豈無用兵之詞而我將士率多中原之人謂和議已定不復進取將解體思歸矣若謂今日不得已而與之通使為陛下之權敵亦固能用權也願陛下早夜深思益為備具處將士家屬於積粟至安之地使出而戰守者無返顧奔散之憂精擇人才以撫川陜之師使積年屯邊者無懈惰懷望之意江淮川陜互為牽制斥逺和議用集大業臣奉使川陜竊見主兵官除吳玠王彦關師古累經㧞擢備見可任外其餘人才尚衆謹開具如左吳璘楊政可統大兵田晟可總一路王宗尹王喜王彦可為統制後皆有聲世服其知人【清國罷左史在此月戊午浚居住在辛未罷借田在戊寅今牽聨書之宗尹初見建炎二年十一月喜初見紹興元年十月】 新除太常少卿侯延慶為起居舎人 尚書兵部員外郎馮康國罷日下出門御史常同言康國本遂寧浮薄不逞之徒張浚輕舉慢令一切猖獗康國實主其謀生殺廢置悉出其手納賄受賂所求無不遂者今尚敢晏然輦轂之下為浚游談故有是命 左武大夫文州團練使湖南安撫司後軍統制韓京充廣東兵馬鈐轄以所部屯廣州彈壓盗賊聽本路帥臣節制【其所部即今摧鋒軍】用經略使季陵請也初江西叛將元通犯境陵遣海南尉魏逢使臣董鼒招撫之即聽命寨於城外無幾何江西遣兵至通遁趨惠州追兵及之與戰不利人情震恐陵復遣逢鼒追通回至是乃以付京尋坐它事誅逺近始安【元通初見紹興三年十二月戊申】戊辰命前宰執追録建炎四年四月以前時政記用司封員外郎兼著作佐郎孔端朝請也   己巳詔戚里之家應造進酒者許即所在州公庫或官務寄造為賔祭之用嵗毋過三十石時親衛大夫寧州觀察使韋淵奉祠居衢州奏乞鬻酒上弗從有司弗能禁郡守謝克家請於朝故有是命   辛未直龍圖閣知永州胡寅試起居郎右文殿修撰新知饒州王居正試太常少卿   壬申集英殿修撰知鼎州程昌㝢充徽猷閣待制知靜江府左武大夫忠州團練使楊可輔知鼎州武翼大夫吉州刺史湖北兵馬都監杜湛領忠州團練使添差江西兵馬鈐轄統率舊管官兵洪州駐劄時朝廷方招安湖寇而賊以不堪昌㝢殺戮為詞㑹廣西帥劉彦適以不勝任召還昌㝢乃改命【熊克小厯云詔除昌㝢知靜江府候招安畢日行而日厯可轉限三日朝辭起發與克所云不同當考】 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大閱將士上聞之賜俊白金萬兩錢三萬緡為激賞之費癸酉左承議郎主管台州崇道觀李易充淮東安撫司參議官用韓世忠奏也易辭不赴【六月甲午改知常州】 龍圖閣直學士知湖州汪藻上所編元符庚辰以來詔㫖二百巻詔送史館   甲戌尚書祠部員外郎趙霈改行吏部員外郎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吕本中為祠部員外郎 右奉議郎劉一止守尚書祠部員外郎主管温州神主時祠部員外郎兼權太常少卿江端友已卒故以一止代之一止嘗為起居郎下除郎官辭不拜改知袁州端友無妻子死於鴈蕩山中 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梁汝嘉請死事之家無人受恩澤者許換給度牒從之度牒直二百千承信郎一資易十四道他視此為差   乙亥鼎州團練使提舉江州太平觀劉錫復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明州觀察使權主管殿前司公事 鎮江建康府淮南東路宣撫使韓世忠乞承買平江府朱勔南園及請佃陳滿塘官地千二百畝詔以園地賜世忠 直秘閣張澄自蜀赴行在上召對遂以為江西轉運副使【熊克小厯書澄陞直徽猷閣在今年四月按日厯澄明年正月戊辰自直秘閣江西轉運副使以隨軍無罣誤進職一等克實甚誤】 秀常湖三州守貳右朝請郎俞俟龍圖閣直學士汪藻等七人與糴買官並進秩一等以和糴數多故也俟河南人嘗為宣諭官胡䝉所薦詔俟滿秩赴行在【秀州止有通判錢濬明轉官未知郡守為誰當考】 是日御史中丞辛炳入對論用人三弊曰分朋黨以立門庭縁愛憎而有用舎記小過而掩實行三者不去而望得人譬如却行求前不可得矣夫才非可一途取也有忠實威望可以任股肱心膂之寄者有剛正詳明可以為耳目風憲之官者有學行深茂宜在論思獻納之地者有智謀宏靖宜居折衝禦侮之任者或長於專對或長於刺舉或長於撫字倘皆取其所長略其所短總核名實隨材器使則人才當自不乏顧豈天下真無人哉望陛下斷自宸去前三弊毋牽於朋黨之弊無溺於愛憎之意雖嘗有小疵而不害大節亦且抆拭用之惟實才是求惟僉諧是與或招延於内或布列於外使内外大小罔不得人則中興之治似不難致䟽奏上嘉納之 詔草澤鄧名世令閤門引見上殿【名世初見去年十月丁亥】名世初以劉大中薦召赴行在獻所著春秋四譜古今姓氏書辨證詔吏部尚書兼侍講胡松年看詳松年言其貫穿群書用心刻苦由是引對遂命為右廸功郎【名世以四月戊戌入見庚子補官】   丙子端明殿學士川陜等路宣撫處置副使王似充資政殿學士川陜宣撫使龍圖閣學士川陜等路宣撫處置副使盧法原充端明殿學士川陜宣撫副使落等路及處置字並在司治事起復檢校少保鎮西軍節度使利州路階成鳯州制置使涇原秦鳯路經略安撫使知秦州充陜西諸路都統制兼宣撫處置使司都統制節制興文龍州吳玠充川陜宣撫副使免簽書本司公事專一措置沿邊諸處戰守秦州觀察使熈河蘭廓路馬歩軍總管統制熈秦兩路軍馬專一招撫熈秦關師古充熈河蘭廓路制置使並日下供職朝廷未知師古叛亡故有是命   丁丑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楊應誠為樞宻副都承㫖 詔今年正月已後海行續降指揮令刑部依舊法春秋編類頒降用大理少卿元衮請也自紹興新書既成之後省部經火續降指揮不存詔下湖温州抄録編類頒降至是又申行之戊寅監察御史明槖提㸃兩浙東路刑獄公事從所請也 詔臨安府失火延燒官私倉宅及三百間以上正犯人作情重法輕奏裁蘆草竹板屋三間比一間五百間已上取㫖先是有㫖失火焚燒數多取旨依軍法刑寺以為無所執守乃比附立法焉其後御史臺又乞估計價錢量輕重取㫖刑部請延燒直萬緡者比三百間直五千緡者比五百間從之【後㫖在六月戊子】   己卯閤門祗候知漣水軍丁禩令再任 閤門宣賛舎人添差建康府兵馬鈐轄王才權發遣洪州兵馬鈐轄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伊都【原書作余覩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五   宋 李心 撰   紹興四年夏四月庚辰朔制授吴玠定國軍節度使川陜宣撫副使玠因除宣副遂移鎮加恩上賜以所御戰袍器甲且賜親筆曰朕恨阻逺不得拊卿之背也玠素不為威儀既除宣撫副使簡易如故常負手歩出與軍士立語幕客請曰今大敵不逺安知無刺客萬一或有意外則豈不上負朝廷委任之意下孤軍民之望哉玠謝曰誠如君言然玠意不在此國家不知玠之不肖使為宣撫玠欲不出恐軍民之間寃抑而無告者為門吏所隔無由自逹玠所以屢出者防有此耳幕客乃服直龍圖閣都大同主管川陜茶馬公事兼宣撫處置司隨軍轉運使専一總領四川財賦趙開令再任用王似等奏也初張浚既召歸開亦亟白王似盧法原求罷其自辨䟽曰開既兼宣撫處置使司隨軍轉運使専一總領四川財賦竊謂應副軍期費用不貲若加歛於民即民愈不堪尋措置改修茶鹽酒已壊之法不惟廣収息錢兼嵗入有常不誤措凖自建炎三年至紹興二年終茶鹽酒息增額錢并賣抵擬絶户田産等錢共收一千五百三十五萬餘貫兼隨軍秦州應副過陜西茶䭾及於陜西創行印造銅錢引紐計川錢八百三十四萬餘貫此外未嘗剏立名目科抑民間所茶鹽酒並係祖宗舊法置合同場買引及置官監務亦係朝廷已嘗行者其犯人斷罪刑名未嘗輙有刪定但增添告捕賞錢意欲犯法者少惟是營私官吏惡其不便於己懐異忌疾者共興謗讟謂改修法為生事擾民口舌沸騰必相䧟害况開年垂七十心力凋耗若叨冐無耻重致煩言豈惟有辱士風决然上誤國事似等察開雅非辭難畏謗讟者而軍事方急果不可無開乃奏言川陜屯駐大軍費用浩瀚漕司所入止充常賦諸司錢物見在不多累年經費委是趙開悉力措置茶鹽酒息之類通計約二千萬貫資助調度搜革宿增廣課息於民無科率騷擾今來若令本官罷任縁即目正當邊事之際財用急闕全藉趙開措畫應辦深恐别差官主管不知首尾措置乖方有誤贍養大軍利害至重故有是㫖 賜川陜宣撫司及官吏軍民詔曰朕念慮疆陲覽觀形勢秦蜀壤地寔據要衝自時多虞則有戎事然西顧曽靡遑寧昨者特遣樞臣張浚徃宣恩威任國憂寄蓋五年於彼朕有聞焉肆頒召命俾還行闕而師言未已臺諫交章考其出使失職之辜在於常刑當從逺竄朕以其所用吴玠等能禦大敵累立戰功許國一心可膺委任因是貸浚止從薄責庶使玠等知朕厚於勸功而畧於記罪之意感恱奮勵益建良圖應累年以來川陜諸路其寔有勲勞而未逮於賞濫被刑罰而莫當其罪才能偏廢而不用謀猷見抑而不伸剏興横歛而致於無涯煩擾斯民而使之失業敕令所頒之澤不盡推行朝廷所差之官不獲赴上凡害民咈衆之事違吾徳意者仰宣撫司講求咨訪疾速施置以稱朕惻怛軫憂之誠庶幾惠和亟臻嘉靖播告有衆咸使聞知 樞宻院計議官李蕘充湖南北路幹辦公事依苐二等奉使例蕘始引㕘知政事孟庾親嫌求去俄有是命   辛巳尚書金部郎中陳桷為起居舎人 翰林學士兼侍讀綦崈禮兼史館修撰 詔兵部申嚴奏功不實之法時右司員外郎袁正功言自軍興以來陛下不吝推賞以旌戰多而所属上功類不覈實有盗賊自去而曰収復州縣有冦過境上而曰保守無虞如惠州及東莞縣皆經殘破而守令以禦冦推賞不知何所據而奏乎州縣且然况於軍伍似此姦罔詎可置而不問望特降睿㫖今後官司奏功不實若因朝廷檢察及臣寮按劾因事罥罣其元奏官司重加黜責仍將冐賞人特行追改以懲姦罔之故有是命【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昔魏尚守禦雲中坐上功差六級下之吏削其爵李廣出右北平遇左賢王戰以功過相當亡賞漢家賞功之令嚴矣戰而勝吏以法當其賞戰而不勝吏以法䋲其罪過足以累其功而功不足以贖其過是以當其軍一出塞人人争殊死戰者知敗則必誅也幕府上功毋或差一級者知言不相應則賞不行也終漢之世征伐四裔無不如志亦賞典明而將士用命爾近世則不然平時竭民力贍戰士以待一旦緩急之用卒然邊鄙有警使之擐甲必先賞而後遣之及其既戰奏功來上有司不敢問其士馬物故幾何但問其斬獲首級若干爾大將偏禆首已定封部曲行伍紛紛論賞動以萬計其間親戚子弟目不識旌旗耳不聞鉦鼓徃徃第功常出戰士之右噫亦已濫矣夫有功而不賞固無以得三軍之力論賞而不實亦無以服三軍之心古者賞一人而千萬人勸未聞賞千萬人而不足以勸一人也國家法令具載有司舉而行之正在今日臣是以備論之】   癸未宗正少卿蘓擕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右朝散大夫吕聪問為宗正少卿後二日御史中丞辛炳言二人皆名臣之後擕老成頗知典故然檢正之任非精力有餘不能聪問止曾任通判差遣祖宗以來未有不歴内任直除卿監者詔擕依舊職聰問行吏部員外郎【聰問除郎在此月辛卯】聰問希純子自蜀中召還而有是命右朝請郎宇文師瑗為尚書駕部員外郎 寳文閣直學士宣撫處置使司㕘議官劉子羽責授單州團練副使白州安置寳文閣學士宣撫處置使司議官程唐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本州居住初張浚既貶左諫議大夫唐煇言浚所引㕘贊軍事者皆妄庸小人而専横之甚衆所切齒者唯劉子羽未見施行臣不得不論子羽天資僉佞有以媚浚故見信任凡浚過惡皆子羽助成之秦蜀之民恨不食其肉頃者富平之舉諸路帥守多以為未可子羽弗思敵人詭詐不測輕聼間探斷然自以不疑卒至覆軍使五路生靈肝腦塗地全秦之失子羽之謀也富平既敗浚獨罪趙哲為不用命洎已斬哲浚知其失即出榜盡釋其餘將佐之罪子羽至鳯翔不以為然後復欲斬慕容洧及其統領諸將而下人人恐懼相率敗亡子羽所致也五路既失浚退歸閬州令王庶知興元府措置稍就緒子羽欲得之因而譛毁卒奪其任陜西叛將聞子羽至欲必殺之而後已乃誘金人併力以攻遂破興元朝廷差王似盧法原為宣撫副使子羽力請於浚求為宣撫判官隂奪二副使之權事無大小子羽專之浚有已放行者子羽輙塗抹改易官吏畏其氣熖不敢不凛受浚亦為其脅持不復敢誰何以士大夫所言子羽之罪擢髪不足數未有可與同科者自降指揮發來赴行在乃領銳卒以歸建州之崇安縣蓋其鄉里及聞浚到即出迓於信州今乃稱疾不至為人臣偃蹇不恭侮慢朝廷有如是者乎不正明刑曷慰公議伏望睿斷特賜竄殛少快秦蜀將帥軍民怨憤之氣䟽奏詔子羽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給事中胡交修論子羽専主軍議賛富平之大舉既斬趙哲復害曲端淫刑以逞其他將士心不自安率衆叛去被㫖召歸徑歸里第獨至上饒迎迓張浚全無人臣之禮望流竄遐荒以為天下臣子之戒殿中侍御史常同言子羽㓙暴殘刻在浚幕中最為横恣川陜之人切齒怨恨皆欲甘心焉子羽既知敗事必得罪於朝廷乃先遣其壻梱載順流而下及被召命又擕髙貲與姬妾先歸傲慢不恭如此唐本成都富人方其欲事童貫大雪中乞憐於貫之門媪因得見於庭下貫與杌子坐於其側飲以巵酒若飼奴僕然唐不耻也因獻渾金佛像一堂得為成都府路茶馬唐既出貫門下遂遣二使臣創第於貫之宅前盡蓄珍竒玩好之物伺貫意㫖即以獻納貫嘗築一堂生日落成唐為製錦繡帛幕地衣一倣堂之大小髙下曲折因為夀而獻焉凡所費悉出官帑茶馬司侵盗之寔自唐始又其狂妄之性與浚契合故浚喜之用為謀議之官同惡相濟遂致誤國若止落職放罷恐不足為小人之戒欲望特賜貶竄施行以子羽比唐其罪尤重陛下不欲誅戮亦乞流竄海島以示國威時唐以浚便宜之命知瀘州前三日詔唐赴行在令宣撫司遣官權管職事至是皆貶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邵溥充瀘南㳂邊安撫使知瀘州   甲申武徳大夫康州刺史潘堯卿等五人各進官一等以吴國長公主入見推恩也 尚書都官員外郎魏良臣請副尉之在籍者並不許改名以防詭冐從之乙酉江西制置使岳飛奏川陜戰㨗事飛奏中頗有輕敵之意上謂朱勝非曰用兵當持重宜深戒飛先是勝非居母䘮既祥引疾在告上賜親劄畧曰今乃何時而卿謁告使朕憂思廟堂之政蓋非特岳鄂襄鄧之間緩急不測機務隨即應辦豈容留滯是宜來早扶疾之朝兼朕别有所欲道者非可托於毫楮也勝非惶恐入見【御劄據勝非行述附入按勝非母小祥在四月二日而日厯四月一日至五日並無聖語及勝非所奏事至此日始有之故且附本日】 左諫議大夫唐煇言明堂大禮恐有司尚循承平故事名物失於太縟伏望務崇簡儉輔臣進呈上曰當此多事固非制禮作樂之時然祭天之禮不可有缺乃命禮官條具裁省焉【日厯止作臣僚上言按六月丙寅唐煇奏逍遥子事云臣昨嘗具奏靣奉聖訓謂當崇簡儉云云則此奏即煇所云也】 右修職郎啇虢鎮撫司幹辦公事李邦孚特改右承事郎右文林郎虢州録事軍党尚友特循二資皆用鎮撫使董先奏也先嘗以便宜假邦孚直秘閣又奏尚友因赴行在母妻子女悉陷偽齊乞改合入官故有是命   丙戍詔閤門四方館客省並依祖宗舊制不䑓察先是御史常同有請至是閤門言故事中書省乃改命焉 大理少卿張礿請自今朝廷降指揮應特㫖處死情法兩不相當許本寺奏審從之去冬都督府獲姦細董寳以聞下寺覈治無他情状礿用案問徒三年詔從軍法礿欲奏讞而以法寺未有執奏條例弗敢言至是乃上此奏 是日吴玠與敵戰敗之遂復鳯秦隴州丁亥詔衢州布衣江袤召赴都堂審察袤少登貢籍元祐中嘗㳺太學樂道自守不干州縣方臘倪從慶之亂袤結集社甲土人率服一鄉頼之守臣謝克家言其才行於朝故召既而引對遂命為右廸功郎【袤六月庚寅補官】戊子神武左副軍統制李横以襄陽失守於國門待罪詔放罪横與蔡唐州信陽軍鎮撫使牛臯商虢陜州鎮撫使董先自南昌隨趙鼎赴行在詔以其軍萬五千人属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尋以錢萬五千緡絹萬疋賜之上念横等逺歸各賜白金千兩臯見上因陳偽齊必滅之理中原可復之計乃命臯復徃江州聼岳飛節制【李横等賜銀在五月甲寅賜絹在五月乙丑】   己丑詔免澧州經制上供等錢至來年終以本州言累經傷殘未有賦入援鼎州例有請也   庚寅左奉議郎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周綱太常博士姜師中並為監察御史綱宣和間嘗為言事御史至是復用之綱言臣在宣和間嘗備臺属為察官者二年擢言官者七月是時可察可言之事不為少矣而臣無毫髪補於朝廷直至三年之乆方乞補外今若復叨冒豈無愧於心顔兼臣昨來改官係出特㫖尚慮在討論之列豈宜居紏正之司乞改差一宫觀以安愚分䟽再上不許乃就職 秘書丞環中兼史館檢討 置孳生牧馬監於臨安府以翊衛大夫成州防禦使神武右軍統領忠勇軍馬提㸃製造御前軍器所楊忠憫兼提㸃官【日厯忠憫無前銜又於五月十九日再書楊忠憫差充提㸃孳生牧馬監按日厯今年四月二十七日忠憫乞製造七等色紋已繫新銜疑重叠差誤當考】   辛卯大理寺丞韓仲通言近泗州申請獲偽齊姦細依化外姦細推賞今西北士民流寓者衆恐逺方㓙悍之徒貪求厚賞妄殺良善為害滋大乞應知有姦細並告官収捕若擅行収捕致殺傷者為首人坐以故殺傷之罪庶免前日殺害無辜之詔刑部勘當申省仲通龔縣人也   癸巳起居舎人陳桷與太常少卿王居正兩易以桷自言與宰相朱勝非同壻鄧氏雖逺属不能無嫌也甲午罷廣西茶鹽司其職事令轉運司主管内增添鹽錢令提刑司拘収起赴行在其後復以廣東提舉官兼之 徽猷閣直學士知州湯東野落職提舉台州崇道觀坐在職日乆治状無聞不能撫綏一方受故也持服人朱孝先起復左中奉大夫直秘閣知州乙未右中奉大夫直顯謨閣江西轉運副使曾紆貶秩一等初命紆以錢米六萬貫石餉江西制置使岳飛軍為三月之費至是飛言芻粟皆竭綱運未到深恐有誤事機故責之 左朝請郎万俟卨為湖北轉運判官直秘閣王圭知泰州   丙申詔陜西路科舉手詔令川陜宣撫司給付初吏部遣使臣持詔徃陜西路而所遣者憚行廼付大理獄更遣它使其母訟於御史臺言者以為陜西隔絶不通士人逃生不暇豈復更有士子應舉乃命傳送焉   丁酉尚書工部員外郎謝伋為祠部員外郎兼權太常少卿提㸃太廟景靈宫奉迎所 起復左朝奉郎范同行秘書丞 左諫議大夫唐煇言今中原未復邊鄙未寧盗賊未戢財用窘匱陛下憂勤焦勞未知攸濟所以責任二三大臣固亦可知然臣竊聞都堂窮日之力頗困於簿牒之煩反不得専意於恢復之大計可謂敝精神於蹇淺失緩急先後之序雖勞何補蓋縁循襲既久有司不肯任責必申三省三省復不予决有甚細者亦必浼聖聼以此文書猥多行遣不辦事又終不免留滯伏望特降指揮倣唐故事唯大事應奏者乃關僕射天下庶務分總六部各令長貳専决其不可専决者許申朝廷其非大事亦只令㕘知政事予决行下先是左司員外郎兼權起居郎虞嘗言國家承平日久法令詳宻過於文勝今朝廷之上雖至纎至微之事無不取决望明詔輔臣罷無益之虛文省不急之細務庶幾朝廷清簡得一意於恢復中興之大畧詔三省樞宻院講究减省細務至是煇復以為言遂命三省措置焉 入内東頭供奉官直睿思殿鄭弼貶秩二等弼自閬州從張浚歸過常山其從者擊傷篙師為縣令汪禹錫所縳弼徃請之辱縣令令言於御史䑓詔守臣謝克家究實而有是命 詔前宰執舉選人充京官状聼理為職司以權吏部侍郎劉岑言選人有任祠廟差遣之人别無監司薦舉故也未幾本部勘當不行【五年十月壬寅衝改】 初趙鼎之為江西制置大使也制置使岳飛行移用申状至是徽猷閣直學士胡世將為制置使飛審於朝尚書省言世將無許節制指揮乃詔用公牒   戊戌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王衣權尚書刑部侍郎疾速赴行在既而言者論衣専懐躁進前為侍郎出入刑名命遂寝【寝命在四月丁未】 持服前左朝散郎充秘閣修撰程千秋起復知岳州時湖賊未平朝廷求可守岳陽者㑹千秋方持母䘮乃有是命   庚子詔江東宣撫使劉光世遣兵廵邊初襄陽既為偽齊將李成所據川陜路絶湖湘之民亦不奠居一日宰執奏事朱勝非言襄陽上流襟帯吴蜀我若得之則進可以蹙賊退可以保境今陷於冦所當先取上曰今便可議就委岳飛如何㕘知政事趙鼎曰知上流利害無如飛者簽書樞宻院事徐俯獨以為不然上不聼鼎因奏令淮東宣撫使韓世忠以萬人屯泗上為疑兵令光世選精兵出陳蔡庶幾兵勢相接勝非乞遣中使持劄子付光世庶恭禀無留滯上曰内侍至軍中多買馬市方物不欲遣止欲急置可也㑹光世乞奏事鼎曰方議出師而大將逺離本軍非便俯欲許之鼎力爭以為不可言者以鼎為是俯乃求去上許之 右奉議郎幹辦行在諸司審計司方庭實充御史臺檢法官庭實莆田人中丞辛炳所辟也 右承務郎陳正同添差通判婺州正同初自添差簽書保寧軍節度判官㕔公事除樞宻院計議官既而召見命為尚書郎諫官唐煇言其資淺乃有是命 尚書刑部員外郎錢圻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圻與陳正同皆以徐俯薦為郎其被論及求去恐與俯相關】   左中大夫王安中卒詔特復左大中大夫推致仕遺表恩也辛丑左諫議大夫唐煇言安中進不以道燕山之役居廟堂則賛其謀命宣撫則請以行守燕山則為之帥敵情已變人皆寒心而安中曾無一言方以嘉禾為瑞養成禍階至今未已生不就戮没猶冒寵何以慰天下公議安中命遂格 左朝奉大夫廣東轉運判官章傑代還繕冩本路所藏祖宗以來條令及續降指揮為一千十八巻來上詔勑令所看詳申尚書省後令事干六曹者分送逐部【後㫖在五月丁巳】傑又請帥臣子弟任書冩機宜文字除事干機宻合書冩外其餘文字並不得簽書仍令帥臣監司守貳隨行子弟親属毋得接見所部官属從之著為令【立法在五月癸丑】遂以傑行尚書工部員外郎【傑除郎在是月甲辰】 保静州蠻人彭儒武等復詣辰州請獻方物詔免赴闕令本州受其貢仍優答之 利州觀察使河南汝鄭州鎮撫使翟琮充江南東路兵馬鈐轄宣州駐劄琮自南昌與所部百餘人入朝上聞其貧賚以銀帛百匹兩後四日乃有是命   壬寅左中大夫蔡懋卒於徳慶府詔特推遺表恩言者論懋誣謗宣仁聖烈皇后罪在不赦豈容其子尚叨賞典上為寝其命【懋特與遺表恩澤在六月甲申是月辛丑詔已降㫖更不施行今併書之】進士李㲄補正廸功郎㲄在襄陽鎮撫使李横軍中書冩機宜文字踰年以横有請也   癸卯吏部員外郎趙霈言輦轂之下彈壓是先惟昔天府法令特嚴若彊盗不得財而配千里竊盗滿一貫而徒一年之類是也比來行朝盗賊尚多乞行下三省酌開封府舊法遇有盗犯之人乞不以常法斷罪庶幾盗賊畏戢人獲安堵時已詔城内外强盗依開封府法斷罪事下刑部勘當如所請【刑部勘當在五月壬申今併書之】 左諫議大夫唐煇言伏見川陜宣撫司㨗奏再至謂敵人驅逐盡去臣竊思金人之來擁衆十餘萬是欲必得四川然則方遣使議和而進兵攻取此其素謀久矣李成之在襄陽蓋與川陜之師相表裏今不得志於川陜必與李成合兵或犯荆南或窺淮甸臣料賊必不肯一戰遂已今聞聖㫖劄與㳂江諸帥臣恐諸帥意其敗北不能復振因易其事伏望申敕諸帥整軍旅逺斥堠備禦加嚴則為盡善廟堂於上流及淮甸宜講求所以戰守之䇿尤不可緩乃命三省樞宻院講求戰守之䇿仍劄與㳂江諸帥嚴加備禦   甲辰右承議郎直秘閣知楚州主管㳂淮安撫司公事楊揆貶秩二等揆遣承信郎范武之東京詗事既還未及奏而武先至行在漏言於人故貶   丙午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徐俯依舊職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免謝辭俯既登宥宻頗驕傲自滿朱勝非趙鼎同在二府俯蔑視之每除一登第者則曰又一經義之士嘗與鼎論兵視鼎曰公何足以知此鼎曰鼎不足以知之豈若師川之讀父書耶俯大不堪而無以酬之卒不安位而去 修武郎閤門祗候知泗州徐宗誠添差婺州兵馬鈐轄先是偽齊宿遷令張澤帥其邑民二千餘人自㧞來歸宗誠納之宣撫使韓世忠奏至徐俯欲斬澤首送劉豫趙鼎力争遂令世忠婉辭約回澤等仍械宗誠赴行在鼎復奏若恐妨和議乞令宰執以書諭世忠宻受之却報偽境謂北界人來以朝廷約束不敢受遂恃衆作過已遣兵逐散是亦兵家一術也殿中侍御史常同言敵雖議和而兩界人交歸未嘗有禁偽齊明置歸受館厚立賞以招吾人既遣李成侵襄鄧郢州又遣重兵歸川口今乃却澤人心自此離矣况宗誠起土豪不用縣官財賦募兵而自養之為國障捍今因受澤而械之以沮士氣非䇿也㑹俯去位乃釋宗誠罪乆之命澤以官且給閑田處其衆於淮西【澤命官在十二月壬午】 尚書祠部員外郎吕本中依舊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以本中引疾有請也【本中還職在五月癸丑今併書之】 起居舎人王居正言臣聞殺人者死百王不易之法先王非不知死者已不可復生矣而殺人者又必死蓋以謂殺人而不死則人殆無遺類矣此先王之深仁厚澤萬世而不匱者也臣伏見主毆佃客致死在嘉祐法奏聼勑裁取赦原情初無减等之例至元豐始减一等配鄰州而殺人者不復死矣及紹興又减一等止配本城并其同居被毆至死亦用此法僥倖之塗既開鬻獄之滋甚由此人命寖輕富人敢於専殺死者有知沉寃何所赴愬伏望陛下深軫至懐監古成憲斷自淵俾從舊制用廣祖宗好生之徳成陛下全活之恩詔刑部看詳申尚書省後不行 召龍圖閣直學士知廬州陳規直秘閣知徳安府韓之羙赴行在命淮西提㸃刑獄公事李健權廬州仍令江西制置使岳飛選官權徳安府規引疾不置乃以規提舉江州太平觀便居【規得祠在七月乙丑】丁未以忠銳第一將神武前軍初崔增從荆南制置使王討楊么遇賊死因請其軍自許之 進士潘濤特補右廸功郎濤南昌人髙祖慎修為翰林侍讀學士祖興嗣自五嵗得官髙蹈不起韓琦趙抃張瓌唐介交薦於朝用為筠州軍事推官辭不就年八十餘乃卒曾鞏張商英言其賢録濤兄淳為星子尉蔡京用事以淳與陳瓘親厚又奪之淳既死趙鼎帥江西乞還所奪一官以為亷退自守之勸故有是命   戊申罷婺州市御爐炭令户部講究更有似此之類並行禁止時兩浙轉運司檄婺州市炭湏胡桃文鵓鴿色㑹守臣王居正入為起居舎人面奏臣頃承漕司牒開讀至此羣吏以目俄頃之間道路籍籍有司過舉上累盛徳下擾百姓臣以更不施行而聞之傍郡蓋有不勝其擾者乞明詔州縣如有似此之類許之執奏上曰朕平居衣服飲食猶且未嘗問其羙惡隆冬附火只取温煖豈問炭之紋色也及是輔臣進呈上蹙然曰當艱難之時豈宜以此擾人可令速罷故有是㫖 詔吏部四選廣南窠闕出榜一季無人願就者申朝廷破格差注又一月無人願就並送本路轉運司時言者論昨吏部闕少權借廣南差遣今未注之闕二百六十餘而流寓及廣南土人欲赴漕司則無闕可得理宜措置故也是月閤門宣賛舎人知夀春府羅興殺朝散郎通判府事侍其鏸叛降偽齊淮西安撫使陳規即遣使臣孫暉廬州録事参軍王彦融徃攝其事暉霍邱人也【侍其鏸淳熈二年贈官推恩】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七十五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六   宋 李心 撰   紹興四年五月庚戌朔徽猷閣待制知温州趙思誠試中書舍人 鎮南軍承宣使江南西路舒蘄州制置使岳飛兼黄復州漢陽軍徳安府制置使以飛出師也集英殿修撰仇悆知廬州 江東淮西宣撫使劉光世言閤門宣賛舍人知濠州冦宏申備職邉吏欲遣老母将妻子詣江外安頓宏願以身効死疆場詔宏宣力日久今來所陳備見忠義朕推赤心待人並無疑間宜安職守勿復有請宏起於諸盗㑹羅興叛去宏懼為朝廷所疑故有是請焉   辛亥直龍圖閣知建康府吕祉乞存舊行宫以為便殿許之建炎末上幸建康即以府治為行宫至是有㫖撤其材以營新府祉奏今行宫在子城之西偏側不正朝廷若欲别造行宫謂宜當子城之中營建正殿令與宫門相直其見存屋宇昨來營造費用朝廷錢物不少一旦拆除前功盡廢殊為可惜故有是㫖   御史中丞辛炳言竊見祖宗朝宰相執政員數稍多毎有所施設必都堂聚議參訂可否而行之故仁宗皇帝時雖有西夏元昊之叛而宴然若無事者以韓琦范仲淹輩同心協濟也臣得諸搢紳之間咸謂頃者駐蹕㑹稽猶聞大臣每日㑹議至三至四自呂頥浩再相専權自私㑹食外往往各於閣子押文字雖軍旅之事差除之屬亦有不同相關决者顧同列間情猶不通况君臣之際乎陛下遭時多艱四方未靖一日二日萬幾盡以付之二三大臣間有横議害政者不旋踵而遂去之政欲廟堂之上同寅協恭可否相濟以賛中興之業也願詔大臣上體宵旰之意每一號令之出一政事之施人材之進退賞罰之勸懲凡有渉於利害者必商確參訂審得其當然後言於陛下而行之盡復昔時㑹議故事以踵前古都俞之風僉論既諧宜無乖繆則鄭國之鮮有敗事何足多尚兹事體大惟陛下留意壬子詔劄與三省樞密院 川陜宣撫司奏敵自鳯翔退走詔劄與㳂江諸帥神武諸軍仍出榜曉諭   癸丑左朝奉大夫范冲守宗正少卿兼直史館前一日執政進呈上諭朱勝非等曰神宗哲宗兩朝史録事多失實非所以傳信後世當重别刋定著唐鑑范祖禹有子名冲者已有召命可促來令兼史事勝非曰神宗史縁添入王安石日録哲宗史經蔡京蔡卞之手議論多不公今䝉聖諭命官刪修足以昭彰二帝盛美天下幸甚先是參知政事趙鼎賛上尤力故以命冲鼎奏冲乃臣姻家雖冲召命在臣未到行在以前及今來除授並出聖意竊慮士大夫不能詳知謂臣援引親黨乞罷冲除命上不許㑹新除宗正卿蘓擕丐免乃復以擕直龍圖閣主管臨安府洞霄宫【鼎奏在是月乙卯擕得祠在丁巳】 起居舍人王居正言伏見兩浙州縣有喫菜事魔之俗方臘以前法禁尚寛而事魔之俗猶未至於甚熾方臘之後法禁愈嚴而事魔之俗愈不可勝禁州縣之吏平居坐視一切不問則已問有貪功或畏事者稍蹤迹之則一方之地流血積屍至於廬舍積聚山林鷄犬之屬焚燒殺戮靡有孑遺自方臘之平至今十餘年間不幸而死者不知幾千萬人矣仰惟仁聖在上視民如傷而民愚無知蹈禍至死竊意陛下所宜惻然動心而思欲究其所以然之說也臣聞事魔者每鄉或村有一二桀黠謂之魔頭盡録其鄉村之人姓氏名字相與訂盟為事魔之黨凡事魔者不肉食而一家有事同黨之人皆出力以相賑卹葢不肉食則費省故易足同黨則相親相親故相卹而事易濟臣以謂此先王導其民使相親相友相助之意而甘淡薄務節儉有古淳樸之風今民之師帥既不能以是為政乃為魔頭者竊取以瞽惑其黨使皆歸徳於魔於是從而附益之以邪僻害教之說民愚無知謂吾從魔之言事魔之道而食易足事易濟也故以魔頭之說為皆可信而爭趨歸之此所以法禁愈嚴而愈不可勝禁臣愚伏望陛下念民迷之日久下哀矜之詔書使人曉然知以謂不肉食則費省故易足同黨則相親相親故相卹而事易濟此自然之理非魔之力而至於邪僻害教如不祭其先之類則事魔之罪也部責監司郡縣責守令宣明詔㫖許以自新又擇平昔言行為鄉曲所信者家至而户曉之其間有能至誠用心率衆歸善優加激賞以勵其徒庶幾舊染之俗聞風丕變子子孫孫咸被聖澤實一方生靈赤子之幸詔諸路帥憲司措置毋得騷擾生事 是日邵武軍卒蕭吉等謀縱火作亂為其徒黃嵩所告同廵檢保義郎管遺直捕斬之後以嵩為保義郎遺直遷一官【嵩十二月丙申補官】   甲寅詔淮南帥臣兼營田使知通縣令銜内兼帶營田二字州推判官縣簿尉勿並置省路分都監廵檢監押監當等員時言者謂方今國家大勢以東南為重自江以北皆吾屏蔽不可謂殘破之地遂忽之今淮南官吏設員太冗供給之須必取於民侵漁騷擾為害不細兼所在皆有戍兵别無捍禦自可令為屯田既未起稅百姓來歸正當勸督耕墾在守令加意而已於是大省冗官且令監司守臣條畫屯田利便限一月聞奏焉 詔都進奏院依祖宗法給事中初大觀間有㫖進奏官供報稽遲失錯並具情犯申牒提轄官相度輕重施行【二年八月】建炎末乂申明之【四年十月二十日】其後吏部請誤報窠闕等從本部徑送所屬【紹興三年四月十八日】後省以為言乃復舊制【九月十七日】至是權吏部侍郎劉岑復請徑送所屬後省執奏不行故有是命 是日江西制置使岳飛復郢州初飛既出師詔淮西宣撫使劉光世發精兵萬餘人援之飛率統制官王萬等自鄂渚趨襄陽右僕射朱勝非許飛訖事建節且命户部員外郎沈昭逺往總軍餉參知政事趙鼎請上親筆詔監司帥守餉飛軍無闕庶幾必濟飛将發命軍士毋得踐民禾稼皆秋毫不敢犯至郢州諭偽守荆超令降超不從有偽知長夀縣劉某者登城發言不順飛怒令軍士曰城即破必生致之城陷超投崖而死獲劉某磔之遂引兵攻襄陽軍聲大振【熊克小歴徐夢莘北盟㑹編稱命司農少卿沈昭逺總其糧餉皆承誤也昭逺此時實以郎總餉此月乙亥方有㫖復置司農太府二少卿克等不詳考耳】   乙卯詔荆浙江湖通接邉報州軍並置撥舖每二十里為一舖増遞卒至五人日増給食錢月一更替文書稽違如傳送金字牌法抵罪提舉官常切㸃檢 翊衛大夫忠州觀察使神武左副軍統制李横為神武右軍選鋒統領用都統制張俊請也   丙辰起復左朝奉郎秘書丞范同為尚書祠部員外郎起復左中奉大夫直秘閣知揚州宋孝先左朝散大   夫直秘閣知靜江府劉彦適各貶秩二等先是上命檢正官具宣諭五使檢察諸路事件最多去處虞時以刑部員外郎權檢正言明槖在廣西削三十六事檢察稽違詔令一百四十事平反刑獄二十五事孝先提㸃本路刑獄彦適為轉運副使坐失按所部吏故責及焉【日歴此日不書彦適降官今以十月二十一日刑部檢舉状増入】 詔偽造三省樞密院印者雖奏裁並依本法處斬更不原貸令所在榜諭丁巳翰林學士兼史館修撰綦崈禮言檢㑹知湖州汪藻得㫖編類元符庚辰至建炎己酉三十年事迹本所見已開局自建炎元年五月一日以後纂修日歴竊恐更不須在外别行編類乞下藻将搜訪到建炎以後文字赴本所照使從之自天聖以後史官遷徙不常中經渡江朝廷文書悉行委棄藻奉詔訪求甚備未及修纂至是崈禮取而専之俄崈禮罷去後十餘歲日歴始克成書首尾不全前後舛錯不可勝數矣 川陜宣撫司王似等言川陜監司帥臣闕官或去替不逺乞從本司一面選差主管職事訖奏應轉運司知通窠闕及簽判知縣亦乞權許本司選官奏差庶幾事宜之際得人倚辦詔如差待闕帥臣監司前期每闕具三兩名聽㫖除授即非次見闕不可待報許一面擬差訖奏其餘堂除及安撫茶馬等司辟闕依已得㫖一面選差元係逐路運司窠闕即令轉運司依舊法施行自張浚召歸朝廷以塞土久不得禄故條約之 中衛大夫濟州防禦使孟涓知泗州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樊序知楚州主管沿淮安撫司公事拱衛大夫岷州團練使許大同知漣水軍先是知泗州徐宗誠既罷去而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言楚泗漣水軍招信縣洪澤鎮五處皆係沿淮邉面與齊地接界水陸四衝要害去處自來官屬皆未得人所以前後斥堠不明探報誣罔大失倚頼乃召直秘閣知楚州楊揆閤門祇知漣水軍丁禩還朝而命涓等焉翊日遂以中衛大夫和州防禦使淮東宣撫司前軍統領張順充淮東兵馬都監洪澤鎮把隘左武大夫温州團練使宣撫司選鋒第三副将兼水軍統領祁立充楚州兵馬鈐轄招信縣把隘皆用世忠奏也【日歴書此事但云樞密院勘㑹而末云今欲差某人云云有㫖並特依所乞則是宣撫司奏也今修潤附入】既而金偽入犯涓等率望風逃遁卒不能保其境焉 尚書考功員外郎孔端朝言建立政事既有其實感悟人心必假於言今陛下留神治道刻意恢復聽覽至勤奉養至約行宫不逾牧守之居射殿止用茅茨之制聲色無所親幸訐直每加優容臣叨備朝列耳目所接乃幸知此數端則既有此美實矣而播告之言或未有以發之四方萬里之逺何自而知哉臣愚無識謂宜用陸䞇所言凡制誥號令因事見辭以謙抑為先必自引咎收拾人心且具言陛下食不重味居不求安思雪大恥圖復故疆之意而侈大夸矜之詞無所雜於其間人非木石誰不知感誠如是雖金人之彊猶将憚而屏迹彼盗賊叛逆本皆吾民其有不歸命者乎䟽奏詔下示内外制詞臣戊午翰林學士綦崈禮試尚書禮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陳與義中書舍人張綱皆上䟽待罪詔令供職靖康初端朝為太學正敵至而遁坐停官崈禮力為薦延召對改秩遂除省郎至是首以詞臣失職為言葢指崈禮也議者薄之【此以紹興七年十二月戊寅李誼劾䟽修入】 詔監司郡守常切譏察贓吏犯法廵尉失職並仰劾奏如失覺察取㫖重行時禮部員外郎兼秘書省著作佐郎郭孝友言今東南州縣無水旱之灾彊敵之禍而居無尺椽㸑無盛煙者贓吏害之盗賊擾之耳郡縣有贓吏乃煩朝廷遣使以黜陟之是按察之官不稱職也鄉邑有盗賊乃煩朝廷命将以招捉之是討捕之官不勝任也願陛下申命有司禁貪墨於未發之前消姦宄於未形之際監司郡守不覺察當免廵尉将校不斬捕以重論如此則贓吏革心盗賊破膽民安而物阜矣故有是㫖   庚申詔日歴所速行條具重修哲宗實録事件聞奏時已命官更修兩朝史而言者以為祖宗以來法度具備海内乂安自熈寧中王安石為相盡取而變更之當時有識之士如韓琦富弼曽公亮歐陽修司馬光呂公著范鎮等皆爭議於朝相繼黜逐及哲宗即位宣仁聖烈皇后垂簾嘗諭大臣曰先帝所立之法民間不以為便者狥至公改之又曰餘可守者不宜輕易廢改又曰先帝追悔往事至於泣下皇帝宜知之然則元祐之政乃是順人情合公道復祖宗之舊成神宗之志也其後章惇蔡京蔡卞之徒積怨造謗痛加誣詆指白為黒變是為非邪正善惡顛倒交錯馴致危亂在紹聖時則取王安石日録用私書改修神宗實録在崇寧後則焚毁時政記日歴以私意修定哲宗實録其間所奏事端悉出一時姦人之論不可信於後也然神宗實録其間猶有朱墨元本他日尚可考訂是非至於哲宗朝事迹載在時政記日歴者皆為蔡京取㫖焚毁滅跡紹興元年有進士黃縱者嘗繳進其父籍沒京家所藏之餘又皆殘闕不全若非及此之時尚有故家善類父祖傳習之書師友聞見之論使之刋正則雖今之搢紳習觀誣謗之史猶有信以為然者况可使無惑於後世乎恭惟宣仁聖烈皇后以三朝母儀之尊抱孫臨朝保佑之徳豈容異辭而蔡確貪天之功以為己力厚誣聖后收恩私門羣邪協謀公肆謗毁忠臣義士疾首痛心莫之能救姦人敗露公道乃明靖康中追貶蔡確其後竄逐蔡懋葢為此也陛下即位之初首下詔曰宣仁聖烈皇后有安社稷大功姦臣懐私誣蔑聖徳著在國史以欺後世可令國史院摭實刋修播告天下屬以車駕南幸圖籍散亡史官廢闕未暇舉行近雖再降指揮令史官看詳重修尚恐論者以謂朝廷方修武備指此為不急之務又復悠悠則一代信史無期可成數年之後故家凋零耆舊老死傳聞訛謬載記失真益難取信矣欲望睿慈特降詔㫖明示聖意選擇史官責以歲月先令刋修哲宗實録候成書然後取神宗實録朱墨元本考證是非修定施行從之 詔故簽書樞密院事王淵歿於王事更特官其家二人淵之死也已用使相例官子孫八人又以其子㓜録其女之夫修武郎焦潔為閤門祇候至是其家有請不已上特予之潔陜西人父安節嘗為隴右都䕶【潔除閤職在四月甲辰】   辛酉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奏本軍統兵官武功大夫貴州刺史劉光弼乞陞差上謂輔臣曰光弼必光世之家兹事未便恐光世疑也世忠與光世交惡不已至是世忠自揚州入朝殿中侍御史常同言二臣䝉陛下厚恩不思協心報國一旦有急其肯相援望分是非正典刑以振紀綱上以章示二人它日帶御器械劉光烈召帶御器械韓世良食世良峻拒之世忠見上因及其事上曰世良等内諸司耳設有不和罷其一可也至如大将國家利害所係漢賈復㓂恂以私憤幾欲交兵光武一言分之即結友而去卿與光世不睦議者皆謂朝廷失駕馭之術朕甚愧之世忠頓首請罪曰敢不奉詔他日見光世當負荆以謝上以其語諭輔臣然二人卒不觧於是光弼更領䕫州路兵馬都監兼知黔州仍舊從軍【熊克小歴世忠乞差劉光弼充本軍統兵官葢依日歴所書也日歴五月十四日癸亥樞密院劄子已降宣命改差下項人充逐路兵馬副都監依舊韓世忠下使喚事寧日申取樞密院指揮前去之任數内劉光弼䕫州路兵馬都監兼知黔州替王宗道成資滿闕與王勝呼延通等並命則是光弼元在世忠軍中也恐時政記微有差誤今略刪潤令不牴牾更須詳考也】 檢校少保光山軍節度使同知大宗正事士㒟自吉州率宗室還居紹興至是入對士㒟言昨自陛下立極之初首論大臣誤國䝉恩寛貸差知南外宗正事臣既離維揚不旋踵有渡江之役後來被㫖召還又自䖍洪度嶺首尾五年衰病日増乞罷宗正司職事除一在外宫觀詔不許士㒟又言靖康末䝉太母密㫖遣臣管押張邦昌齎圭寳詣南京其一行官吏並已推恩獨臣未霑恩霈乃詔其子秉義郎不議換文秩忠翊郎不抽換環衛官   壬戌詔李橫軍中文臣左朝散大夫直龍圖閣趙去疾等十三員並發歸吏部内借官人依條施行   癸亥日歴所乞關内東門司取㑹禁中應出納更改事務先是内東門司取㫖不許供報至是史館修撰綦崈禮復以為請乃許之上因言禁中有事皆遵守典故不惟祖宗家法不敢輕議改更亦厭紛紛多事也【熊克小歴在甲子今從日歴】 殿中侍御史常同守起居郎新除起居郎胡寅别與差遣時趙思誠新除中書舍人㑹徐俯去位朱勝非薦吏部尚書胡松年為執政同言松年乃王黼客宣和間劉光世復直龍圖閣松年在詞掖嘗醜詆之今乃營求欲為執政可乎思誠挺之子挺之首陳繼述實致國禍且與京黼同時執政今公道既開豈可使其子尚當要路勝非不悅同坐是徙官思誠亦辭不至【朱勝非行述云勝非為宰相每薦士而言路輙不容朝士問勝非曰胡不辯之勝非曰勝非聞人以為賢則用之言者論其否則退之初無容心也且言路久塞得人主聽言乃盛徳事勝非若於榻前辯是非言未必不直然不知我者以為壅塞豈宰相事哉問者竦然按此所云與常同徙官事差不同今併附此更須詳之也】既而復以寅為直龍圖閣知永州【寅除命在八月甲午】 尚書右司員外郎袁正功直秘閣知饒州以正功引疾有請也武功大夫藍珪為内侍省押班 左朝散大夫直秘閣朱萬年特遷一官以往來關師古軍前計議有勞也   甲子㕘知政事孟庾兼權樞密院事時密院全闕官用故事而有是命 左通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范宗尹復資政殿大學士知温州 閤門宣賛舍人添差浙東兵馬都監劉綱充淮東兵馬鈐轄泗州駐劄 徽州進士汪仲卿言有二子汝賢汝嘉習童子舉乞考試詔賜錢五十千罷之   乙丑襄陽府免觧進士謝製補正廸功郎製在李横軍中累經借補至是川陜宣撫副使吳玠有請也   丙寅尚書左司員外郎虞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吏部員外郎晏敦復試左司員外郎   丁卯利州觀察使新添差江南東路兵馬鈐轄翟琮知夀春府琮以母老力辭不赴【熊克小歴載琮除夀春府於今年三月葢誤】戊辰罷諸縣武尉見任人並不釐務聽成資罷   辛未武功大夫貴州防禦使韓公裔幹辦皇城司壬申三省條上裁省細務一百十一事歸之六曹應合呈知文字令宰執㕔輪日請筆民詞令都司簽貼始用虞請也上諭朱勝非曰朝廷所以多事者以六曹不任責每事取決耳自今宜専責長貳毋得循習茍且卿等當進退人材修明法度助朕圖恢復之計繁文末節非所以委付大臣者勝非頓首謝【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大事關僕射者所以著唐制之得體宰相不親小事者所以議蜀臣之失職葢執刀斧運斤鋸左右趨走者衆工之所服役而梓人則不過司繩墨正大綱餘無所事焉且天官雖均列六卿而以治典居六卿之冠明六卿分任庶務以逸夫天官耳不然百官庶府條目如蝟雜然叢諸宰庭殆有不勝應者何以優游講究國家之大事耶太上皇帝高見逺覽清中書之務勵分職之官責六曹長貳無得茍簡而専以恢復大計屬宰臣可謂得任人之要矣傳曰掲裘者振領綱舉而目張其斯之謂歟】   癸酉詔修國史日歴所復以史館為名用修撰綦崈禮等請也崈禮等又言神宗皇帝實録自有舊來朱墨本係元祐年所修已是成書其朱本係紹聖年因蔡卞起請重修将舊書所載多所増損務要附㑹一時紹述議論深詆元祐史官之非其間語言不無過當失實然亦有别行檢㑹引用照據以證墨本未盡去處并将二本㕘照修定委是詳備欲乞從本館先據朱墨本看詳重修如或尚有合行取㑹照對文字逐旋申明取索施行哲宗皇帝實録係崇寧以後蔡京提舉編修叙事之外多是増語言變移是非殆非實録之體成書之後其當時時政記等應干文字又皆焚棄竊恐所載不無更改隠漏失實即難以便據舊録重行修定欲乞從本所逐旋申明於諸路州軍及舊臣之家更行取索求訪當時文字事跡按據㕘照看詳重脩庶無牴牾從之 起居舍人王居正兼權中書舍人以張綱獨員故也甲戌監察御史魏矼守殿中侍御史 國子監丞王普上明堂典禮未正者十二事其二先薦牛後羊豕其三尊罍之數其四升祠祭法酒於内法酒之上其六禮官冕服舊自七旒已下凡三等今増為四等其七皇帝未後詣齋室非三日齋之義請改用質明其八行事官致齋勿給酒其九以侍中中書令等侍立侍閤門官其十設席升煙奠冊勿以散吏其十一樂曲先製譜後撰詞非是請倚詞製譜其十二皇帝還位當歌大呂以易黃鍾皆從之其一請以玉爵易陶匏其五言三禮圖祭器制度不合古請用政和新禮改造皆未克行也【按宋史紹興四年太常寺看詳國子監丞王普言明堂有未合禮者十一事並從之其九設神位版及升煙奠冊不當委之散吏其十十一皆論樂此本其九一條文義脫誤疑當併入其十條内乂其一其五兩條皆未克行亦與史異】詔神武右軍選精銳軍馬三千人戍䖍州専一措置   䖍吉一帶盗賊權聽江西帥司節制先是岳飛出師已破賊首鍾十四等十餘寨至是其徒周十隆等出沒未已遂命将官趙祥李昇以所部往討之 左從事郎樞密院編修官田如鼇特改京官以斬南安賊劉洞天之勞也【事見元年二月】   乙亥權尚書户部侍郎姚舜明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初都督府既罷舜明引疾乞奉祠遂不赴行在詔舜明江上宣勞日久特除徽猷閣待制宫觀言者論舜明諂事權臣至同僕去年韓世忠移屯鎮江舜明盡刷江東一路財物以行上下怨憤刻薄苛擾無勞可録又權侍郎未及二年未應元降指揮望賜追寝以重名器舜明由是改命中書舍人張綱當制改送刑房行詞論者非之【改送刑房作責降人令遇大禮不得奏薦此言者論張綱章疏云耳】丙子命館職編集建隆至元符七朝制詔録用秘書少監劉大中請也其後不克成【此據㑹要】   丁丑詔秉義郎子彦特轉武翼郎添差温州兵馬鈐轄左中大夫集英殿修撰新知泉州令懬特轉行左大中大夫初令懬奉詔選宗室子至是復得子彦之子伯玖年五歳上以其聰慧可愛命吳才人育之【聰明可愛日歴所書上語云爾紹興七年正月二十六日權太常少卿樓炤劄子吳才人位主管文字馮才申本位和州防禦使璩年八歳云云伯玖即璩也】前二日上諭輔臣且言向日賜名瑗者亦令懬求來可量與恩數朱勝非曰令懬見乞磨勘有司以礙法方欲奏禀上曰凡宗室恩數當從優例况令懬又有此功耶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言於私第建閣以藏所賜宸翰乞賜閣名詔名懋功已而翰林學士綦崈禮言祖宗以來人臣之家不聞有以所藏御書賜閣名者始於蔡京崇觀間賜第城西遂起君臣慶㑹閣錫名揭榜以侈大之由是大臣貴倖之家更相援比以邀上賜無間内外兵火以來所存無幾今陛下乃於世忠復有此賜竊探聖志葢以寵光世忠勉其立功之志以歆艶諸将非若前日誇䛕之風未有過舉然方京都淪陷官省汙穢龍圖天章寳文顯謨徽猷所藏七朝典訓一時委棄而陛下乃自以所賜将臣御書聽其建閣且為製名顯示天下臣恐有識之士得以竊議而未以為當也在世忠之分則被遇聖主感激眷知親獲宸翰焜燿私室寳藏崇奉唯恐不至實臣子之義顧陛下勿與焉斯可矣欲望指揮特賜追寝今後臣寮不許有請仍著於令以明陛下謙恭抑畏之徳從之【崈禮所奏在六月庚寅今併附此熊克小歴云世忠乞賜閣名見朱勝非閑居録按日歴有世忠崈禮奏状全文㑹要亦備載此事克不細考耳】戊寅持服人前直秘閣范寅敷卒   是月江南西路舒蘄黃復州漢陽軍徳安府制置使岳飛引兵復襄陽府初偽齊将李成聞郢州失守乃棄襄陽去飛進軍據守遂復唐州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七   宋 李心 撰   紹興四年六月己卯朔武成感徳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鎮江建康府淮南東路宣撫使韓世忠援舊例乞行移所部帥臣監司用劄子許之左諫議大夫唐煇言自來行移惟三省樞宻院用劄子它司皆不敢用所以尊朝廷也軍興以來領宣撫使者皆見任二府故用劄子向因主兵官輙用此例已得㫖縂兵官行移輙用劄子者徒二年伏見昨來孟庾為福建路宣撫使世忠為副使是時以庾知政事故行移皆用劄子今世忠非帶三省樞宻院職事恐難用庾例乞付有司照條例改正從之未㡬復詔世忠於所部州縣聼用劄子【唐煇乞改正在此月乙未許世忠行移州縣用劄子在七月丁丑今聫書之】   癸未詔集英殿修撰新知泉州趙令懬轉左大中大夫指揮勿行上既遷令懬而中書舍人張綱言大中大夫非侍從不得轉行今令懬以庶官超轉侍從於法有礙且自崇觀以來士風不競叨竊官寵徃徃不循資任遂致紀綱大壊陛下慨然念治將欲大變其俗故前日冒濫之人大者追奪小者審量中外有識之士方竊欣幸以為自是復守祖宗之法今乃縁令懬之故復違舊章超遷官秩臣所未喻兼令懬在宗室中亷聲不聞望賜寝罷疏入詔以次官命詞行下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王居正言庶官之不可轉行大中大夫乃祖宗之法萬世不可改易豈俟臣等反復論說而後知其不可若以一大中大夫為不足惜則宗室之為承宣使者不旋踵求為節度使陛下是時何以却之上以為然乃寝其命 拱衛大夫同知觀察使胡悈大閹楊戬妻姪也靖康中已致仕至是大将有薦其筋力未衰者詔起舊官左諫議大夫唐煇言悈用戬恩澤補授數年之間共轉一十九官任後苑作製造御前生活所及主管御前事務盗取恩賞人所切齒今一繫名軍中便為掌兵官月俸不下數百千悈可再任即童貫梁師成譚稹之徒其親屬亦皆當任用矣豈所宜哉命遂格【日歴無悈落致仕之日止因煇奏疏書之疏言夤縁請托以為筋力未衰或是韓世忠所薦亦未可知當考】   甲申饒州進士金覺言賫到秘要天文太一遁甲兵書等未敢投進望付三省呼召容臣賫所有圖書謀䇿次第條陳詔赴都堂審察   乙酉詔洪州鄉貢進士黄雲翼令引對雲翼豐城人初名時起嘗舉進士不第後以入貲授官至是更名上書故得召未㡬殿中侍御史魏矼言其本富家子嘗殺人亡命乃罷之雲翼猶上書不已矼力論其素行凶惡愚弄朝廷詔押歸本貫【雲翼上殿指揮更不施行在六月甲辰押歸本貫在八月辛卯】丙戌詔今後樞宻院邉防兵機等事令三省官通書檢時議者以為侍從之臣以論思獻納為職固亦無所不可言矧廟堂二三大臣為人主股肱耳目頼以圖維天下之治豈容於事有不預聞者乎今日國家之急莫過於邉事大臣任責亦莫先於邉事正湏衆智協謀今宰臣既已兼知右府矣欲望檢㑹康定故事應宻院邉事之大者詔㕘知政事同議仍令書檢庶㡬商確僉允動無遺策舊制三省奏事畢樞宻院别班再上自渡江後三省宻院皆同班進呈文字其宻院邉防兵機等事並機速房掌行如事體稍大三省宻院官同議進呈退同批㫖奉行宻院官押草檢并劄子至是宰相朱勝非㕘知政事孟庾並兼樞宻院言者嘗謂當國者不知兵又乞宻院令㕘知政事通知葢以屬趙鼎也由是勝非忌鼎益甚【言者論當國者不知兵據趙鼎事實云爾詳見九月鼎除川陜都督注按日歴此月乙酉唐煇對丙戌魏矼對此事疑矼建請亦未可知當考熊克小歴載此事於五年六月庚戌盖差一年是時孟庾沈興求二叅並已權樞克實甚誤今從日歴】   丁亥左朝散大夫䕫州路轉運判官楊仲先為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用宣撫司奏也   己丑詔大理寺捕䧺州人王友直治罪友直塲大儈也嘗上劉豫書乞招李成歸附有云陛下若得李成如漢得闗侯唐得尉遲敬徳又云劉光世非中興之将吕頥浩非中興之相又乞令李成作江淮两路制置使只在淮南駐劄陛下津置糧道就兵取江浙其言多所指斥莫州商人王孝謹嘗見其書至是友直在平江為孝謹所告捕得刑之【日歴今年八月十三日庚寅大理寺劄子根勘得王友直招於劉豫上策及有指斥言語乞據所招結案奉㫖依不知如何行遣也】   壬辰詔川陜合赴省試舉人令宣撫司於置司州置試院選差有出身清彊見任轉運使副或提㸃刑獄官充監試於逐路見任京朝官内選有出身曽任館學或有文學官充考試官務在依公精加考校杜絶請托不公之弊先是詔省試並就行在至是禮部侍郎兼侍講陳與義奏川陜道逺恐舉人不能如期故復令類試焉【日歴十二日庚寅陳與義已見進對十四日壬辰禮部状勘㑹云云以此知為與義請也】 入内東頭供奉官鄭弼西頭供奉官盧祖道各追二官東頭供奉官徐奕髙品徐伸各追一官先是弼等與入内黄門李廙並赴淮東宣撫使韓世忠私第㑹飲廙即座上刄傷弓兵事聞詔以廙屬吏弼等坐違制與主兵官交通抵罪而奕伸與世忠連姻故末减之俄又轉弼為敦武郎出監宣州商稅【弼差監稅在八月癸卯李廙七月戊午行遣】 詔自今特添差官並作不釐務其俸給傔從並减半【慶元随勑申明】   甲午詔明堂大禮所用逍遙子權住製造其祭噐什物令禮官講究其可减者先是御輦院乞造逍遙子工部言約用金九十餘两詔以銀塗金代之修内司又請雅飾朝殿及週廻宫墻至便門左諫議大夫唐煇言禮有隆殺在於因時陛下自南渡以來服用之物未嘗増飾况親祠不出行宫門而内外皆丹雘此於欽祀何所補哉今彊敵蓄謀未已叛逆竊據中原日夜窺我邉陲而朝廷百司緣明堂大禮講求儀物大興土木之役廣求雕鏤文繡此皆有司之過邇來霪雨不止艱食可慮若縱為無益耗蠧金帛他時但貽陛下之憂望令有司照紹興元年體例可罷者罷之可减者减之務存其實庶為盡善時已罷雅飾朝殿宫墻故有是命   乙未給事中胡交修試尚書刑部侍郎中書舍人張綱cq=151試給事中 殿中侍御史魏矼言竊惟陛下以霪雨未解夙夜憂思凢可以消弭災沴者無所不用其至而百姓愁嘆或傷和氣臣訪聞諸州縣催督夏稅并和買紬絹急於星火至有限五月數足百姓間闗輸送乃倍所賦矧方遭此水患妻子號泣散佈田野忍以追科廹之哉二月内户部申明諸路上供令七月終以前起發數足繼因臣僚論列已奉聖㫖展一月今漕司州縣望風故促期限政苛刑酷遂使元元重罹其毒臣竊詳户部元申明之意本為大禮賞給然今府庫中豈無見存紬絹儻一切留為冬衣大禮之費俟過二事方得别支似無違礙昨來戸部初不曽分今年冬衣大禮及明年春衣所支各若干又不曽量度諸路道里逺近一槩限七月終起發盡足而監司守令各非其人吏緣為姦寖成大夫農天下之本也軍旅資糧官吏俸入悉出於此奈何坐視不䘏使就困苦哉欲望特委大臣㑹計冬衣大禮所用酌諸路逺近量寛其限事責憲臣覺察州縣騷擾并受納官吏之按劾以聞擇其尤者重坐之敢有隠庇致臣僚論列並連坐庶使斯民仰懐陛下撫存之意變愁歎為謳歌實弭灾之道也詔専委諸路提刑司檢察按劾以聞當議重寘典憲時户部尚書黄叔敖理財峻急故矼以為言諫官唐煇亦論政事失於下則天變動於上望陛下勿以堯湯水旱為運數之不能免勿以緇黄祈禳為足以消弭更詔大臣講求政事之實無見於空言斯為盡善又前日之雨浙右民田所損己多軍食所湏正宜預講此殆非細事也詔劄與三省樞宻院 詔楊華特補修武郎閤門祇添差臨安府兵馬都監樞宻院奏華已受知鼎州程昌㝢招安故有是命【五年六月十三日咼輔乞改正状稱程昌㝢用本州添差統制彭筠權本路兵馬鈐轄進兵攻討黄誠等是致楊華畏懼出降當考】 右朝奉郎直秘閣新通判長寧軍李邦獻職名令川陜宣撫司審量追改胡交修之在後省援建炎討論指揮有請故奪之 是日金星晝見經天丙申新除宗正少卿兼直史館范冲辭免恩命朱勝非奏曰冲謂史館専修神宗哲宗史録而其父祖禹當元祐中任諫官後坐章疏議論責死嶺表而神宗實録又經祖禹之手今既重修則凢出京卞之意及其増添者不無刪改儻使冲預其事恐其黨未能厭服上曰以私意増添不知當否勝非曰皆非公論上曰然則刪之何害紛紛浮議不足䘏也勝非曰冲不得不以此為辭今聖斷不移冲亦安敢有請上復愀然謂勝非等曰此事豈朕敢私頃嵗昭慈聖獻皇后誕辰因置酒宫中從容語及前朝事昭慈謂宣仁聖烈皇后誣謗雖嘗下詔辯明而史録所載未經刪改朕毎念及此惕然於懐朝夕欲降一詔書明載昭慈遺㫖庶使中外知朕修史之本意也勝非進曰聖諭及此天下幸甚【昭慈遺㫖詳具建炎四年十二月己卯】 起居郎常同兼權中書舍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虞兼權給事中詔増置秘書郎著作郎各一員校書郎正字各二員宣和間有詔秘書省自監少外以十八員為額建炎間罷去近嵗纔復六員禮部侍郎陳與義言陛下留神治道急於人才収召未已而逺方之士方且麕至誠恐未足以待之今郡縣添差之官莫知其數一通判鈐轄之俸不啻飬三四館職一監當掾尉之俸足以養一館職而有餘也若更以一州添差之費待天下之英才誠未為過乞詔執事議益増館職之員故有是㫖   丁酉左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席益復端明殿學士知潭州龍圖閣直學士知潭州折彦質知静江府徽猷閣待制新知静江府程昌㝢復知鼎州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知鼎州楊可輔充湖南兵馬鈐轄潭州駐劄初荆南制置使王自鄂回鼎奏己招到賊衆萬餘然賊累殺所遣持黄榜使臣裴彦晁遇等且乞割州縣如溪峒故事而行在未知也【王奏招安萬餘人状以七月朔䧏出今併附此】彦質與舊不叶請易鎮不許趙鼎嘗為彦質辟客至是改命之 左從政郎充勅令所刪定官謝祖信左從事郎湖南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王鉌並改合入官時二人以薦得召對而祖信奏疏論名實之辨以為今國家之不競在於士大夫無激昻奮勵之志而以循謹自持為賢無捐軀致命之節而以全身逺害為智知無不為則見謂生事服勤州縣則取譏俗吏以至避言利之名而常賦經用寖以不理要解事之目而舊章故實多所廢格若此之類其名甚美其實無補伏望官人賞罰之際取其能濟時用有益於國者進之察其虛名無實欺衆要譽者退之則好惡彰風俗變而真賢實能出矣鉌元城人也【祖信已見紹興元年】 左承議郎主管江州太平觀林季仲行秘書郎季仲為趙鼎所薦召對而有是命戊戌詔神武軍神武副軍統制統領官並樞宻院【熊克小歴扵此日始書改軍名葢誤】   己亥左承事郎李公懋守秘書省正字用劉大中薦也詔今後除授館職寺監丞博士御史䑓檢法官主簿在外監司帥司並命詞給告承務郎已上差遣給勑命惟選人止用劄子先是建炎初有㫖非侍從除拜並出【元年十月丙午降㫖】其後稍及貼職遙郡【二年六月辛巳】又及文武官六品【四年四月辛丑】至是職事官自監察御史已上出告餘止出劄子議者以為卑陋削弱殊失國體至如館職天下之清選也而用幅紙除授反不若黄冠祝髪之流以綾紙為度牒恐非所以奨士類尊朝廷事下吏部如所請而計議編修官如舊法止出焉 進士石公孺特補右廸功郎公孺以薦對而有是命已而言者論祖宗朝白衣授官如蘓洵輩數十年間未有一人屬者以進士召對錫官殆無虚月使果學識才行悉如蘓洵則可萬一有如胡䝉薦李杞補官之命方下而所屬捕獲私醖乃不敢治豈不傳笑四方哉衆口籍籍咸謂僥倖之門一啟寖與異時八行之舉無異矣欲望特降指揮若進士隠逸實有文武經世之才方許論薦其已収召則願朝廷更加審察取其上焉者官使之次則錫以處士之名下焉者量賜束帛庶使人安義命而入仕之門不至僥倖實今日治道所當先也從之【日歴臣僚上言在此月辛丑今併書之公孺初見紹興三年七月】 故承信郎田承寛妻王氏特封宜人承寛本歸明寓居廣右王氏常遣家丁自備糧餉助官軍討賊破之提刑司上其事於朝故得封   庚子吏部員外郎吕聰問上故相吕大防所撰其祖公著神道碑且言臣猶記憶少時親見大防取索當時詔本日歴時政記以為案㨿撰成此文由是觀之先皇與子之志盖已定於一年之前豈容中間更有異議其所以召臣祖輔嗣君欲更革之意亦皆出於神宗皇帝之本心後來臣祖與司馬光乃是推原美意尊奉初詔即非輙詆先帝輕變舊章當時若使更俟年嵗神宗皇帝當自更之豈待元祐臣竊聞聖詔欲改修二史所繋之大者無出於此或恐有補遺闕謹以投進乞俟御覽畢宣付三省史館録白以為案底從之   辛丑詔祖宗正史實録寳訓㑹要令史館各抄録二本一進入一付秘書省以起居郎常同言渡江以來搜訪僅足今三館秘閣尚寄佛廬一旦守䕶不謹則累朝盛典又復散落故也 責授黄州團練副使孟揆再責白州别駕本州安置揆坐販私鹽議罪至是始貶【事祖在去年八月戊申】 起復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監修國史朱勝非言奉制書起復竊見明堂大禮宰執例差五使臣身有衣制深慮不合陪侍親祠望令有司討論典禮付臣遵守詔禮部太常寺同共討論聞奏   壬寅作明堂行禮殿於教塲調紹興府湖州卒二百為増築之役 詔秉義郎王評前差秀州澉浦廵檢指揮勿行先是評以内降得差遣左諫議大夫唐煇上疏引康定元年詔及嘉祐中鎮海軍留後李璋内降指揮轉官為諫官陳升之劾奏罰銅以為祖宗之制如是今一廵檢不足道恐此風滋長自此攀援不已當不止於求乞廵檢矣望賜追寝仍詔三省宻院繼自今應干請内降指揮許執奏不行庶為後來之戒上乃罷之 初置史館校勘員以右廸功郎鄧名世為勑令所刪定官充校勘 惠州牢城人吕頥許自便頥為南劔州同廵檢坐殺苖傅之徒張政抵罪至是始釋之【事祖見建炎四年三月】武功大夫貴州防禦使入内内侍省押班李叔與在外宫觀以疾自請也   甲辰戸部尚書提舉貨務都茶塲黄叔敖充徽猷閣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以殿中侍御史魏矼論其闒茸老繆職業不修也矼言數易鹽鈔蔡京之亂政也自叔敖在戸部財用畧不經意一有不足又變鈔法朝令夕改失信尤甚遂使富商大賈隂伺國用将乏則不復入納惟幸變法以規厚利朝廷舉措反為所制而貲本無餘之人至有待次累年者怨嗟盈路所不忍聞此其罪一也鬻爵為官户童貫之弊法叔敖去年倡為博糴自承信廸功郎低價以售遽理官戸䕃及二代應兼并之家遂與公卿無異悉免科徭而貧民下戸乃苦差役破家敗産在在有之罪二也叔敖性與小人合四司事務取决於胥魁毛漸吏縁為姦莫敢誰何凡出歴交綱之屬非厚賂不行罪三也夏稅物帛非皆給大禮之用也叔敖今春申明行下諸路令七月終悉至行在計江西道里兩月程方至若此者是五月當納足耳州縣望風急於星火民間買絹一匹至錢八千多至十千此在朝廷無毫髪之益而於百姓有邱山之害罪四也貨務利源所在頃者監官張純納賂狼籍叔敖公然容庇又縱其姪擇佳物而市之純既敗露朝廷委辟士大夫有才者使為監官叔敖不之恤也豈士大夫中悉無幹才以充是選哉罪五也廷尉者朝廷之獄天下之平也頃叔敖姻黨張覿以贓汚不法送寺根治俄干政府出之三尺安在哉罪六也伏望早賜黜責以警失職之吏後二日降叔敖為徽猷閣待制奉祠 右宣義郎直秘閣張元亨乞知欎林州【元亨初見建炎三年二月】制曰爾僣偽之族乆冐寵榮乃敢請於朝為郡嶺外吾忍以逺方赤子餌汝哉中秘清塗非爾所居其歸銓曹尚畀爾禄徃圖自效毋重悔尤可落職送吏部【元亨免䘮近三年至此方乞差遣當是因與朱勝非有連故敢陳乞也】 詔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中軍統制楊沂中将逐軍近日强刺人數並給㨿令自便自今違犯統制已下重行停降使臣行軍法立賞錢三百千許人告先是行在諸軍多强刺平人為兵人有斬手指以自免者左諫議大夫唐煇言輦轂之下人心必揺乃命軍効權住招収仍令樞宻院給黄榜曉諭   乙巳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新江西兵馬鈐轄杜湛改荆湖北路兵馬鈐轄依舊統制軍馬鼎州駐劄聼守臣程昌㝢節制 太常奏諡故資政殿學士王存曰荘定丙午執政奏事上謂曰岳飛已復襄郢尼瑪哈聞之必怒况今正是六月下旬便可講究防秋儻敵人尚敢南來朕當親率諸軍迎敵使之無遺類即中原可復也若復逺避為泛海計何以立國耶 權尚書吏部侍郎劉岑改戸部侍郎岑乞依舊帶權字許之 左儒林郎建州觀察判官黄彧乞守本官致仕以所得陞朝恩贈其父意一官吏部言事干風教望特依所乞從之 右儒林郎新紹興府觀察判官楊真卿除名潮州編管真卿建安人政和間以蜜煎遺梁師成得官累為本路漕屬至是該討論乃妄稱因進伯祖億言靈州事宜補官都省以為不合審量遂得調言者論之下大理鞫實而有是命   是月江西制置使岳飛復隨州初飛令前軍統制張憲引兵攻之月餘不能下神武後軍中部統領兼制置司中軍統制牛臯請行乃裹三日糧徃衆皆笑之糧未盡而城㧞生執偽知州王嵩送襄陽府磔於市飛之復襄郢也選鋒軍統制董先頗有功先臯皆乆在京西故飛以為将 初直龍圖閣知建康府吕祉入辭上召對於内殿祉奏今日之事當先定規模使㳂江上下表裏之勢相接祉至官遂與左承奉郎通判府事呉若右廸功郎安撫司凖備差遣陳克共議作東南防守利便三巻至是上之其說以為欲守東南則淮甸荆州皆不可失朝廷宜亟圖之不可以遣使待報之故因循廢日以墮其計今士氣未振難以議戰但當謹守封疆如㳂江一帶自襄陽江陵武昌九江而下淮甸諸郡如合肥夀春盱眙廣陵等處各屯軍馬西與四川形勢聫接使上下有備表裏如一庶㡬可以抗禦雖未剪去凶逆南北之勢成矣今駐蹕臨安僻在海隅諸将重兵皆屯江左相去逺矣以臣觀之必於㳂江一帶措置而移蹕向前然後可以繫南北離散之心慰四海來蘓之望鼓作士氣以待天命其為說甚備克晋陵人有能詩聲祉尤信用之【吕祉所上疏不得其日按建康知府題名祉以去年十二月到官而疏中有屯軍襄陽及遣使待報之語當是襄陽已復之後章誼未歸之前故酌且附此月末】 是月熒惑犯南斗【此㨿趙甡之遺史】   是夏偽齊劉豫以偽成忠郎許清臣主管殿前司公事使清臣毁景靈東西宫等【偽豫傳五年夏毁拆景靈東西宫云云偽阜昌五年即今年也】 金左副元帥宗維右監軍希尹自雲中之白水泊右副元帥宗輔自燕山之望國崖左監軍昌自祁州之麻田大嶺避暑宗維希尹尋入見金主右都監宗弼自鳯翔還燕山府率宗輔徃㑹之 遷西京樞宻院於歸化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四年秋七月戊申朔曲赦䖍州降其州雜犯死罪囚釋徒已下以招盗之未平者 吏部尚書兼侍講胡松年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梁汝嘉試尚書戸部侍郎兼權知臨安府己酉龍圖閣學士知鎮江府沈與求復為吏部尚書庚戌尚書刑部侍郎胡交修兼侍讀左諫議大夫唐煇試給事中兼侍講 端明殿學士新知潭州充荆湖南路安撫使席益充荆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潭州樞宻院言本路見討捕楊么王已充制置使故有是命仍促令之鎮 詔户部侍郎兩員通治左右曹職事以侍郎劉岑有請也元豐舊制尚書一員侍郎二員分曹治事艱難以來止除長貳各一員通管本部事至是並除兩侍郎故申審焉 是日建昌軍亂殺知軍事左朝請郎劉滂建昌兵素驕邀取無藝滂以法裁之及是市肆聚博羣卒掠取不從遂毁撤其肆毆傷其人滂杖而責償之衆憤兵馬監押沈敦智以俸緡代償且以言激衆軍士修達饒青等相與作亂殺及其家通判軍事張棫判官趙不倚皆死賊遂脅寓居左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王羲叔權軍事盡刺彊壯爲兵欲縱掠傍郡羲叔諭止之乃嬰城自守滂東陽人嘗為太常博士用近臣詹義汪藻李公彦薦守建昌軍及是遇害【熊克小歴載建昌亂在此月戊申朔盖因汪藻撰劉滂墓誌所書也按日歴八月十六日癸巳侯慤奏沈敦智事云七月一日敦智向兵士危先道知通捉得你去定是斬了何自各人且逃避走閃至初三日修達鼔衆傷害知通又十月一日丙子張澄奏王羲叔事亦云七月三日晚諸軍變亂殺死前任知通初三日庚戌也故附於此日八月二十二日己亥樞宻院言建昌軍賊饒青等殺害知通與慤所云修達稍異今兩存之張致逺奏建昌城中被黥者萬五千當考】右朝議大夫知撫州孔傳聞變用樞宻院計議官李蕘旗榜招之且乞兵於江西制置使胡世將以討賊傳道輔孫也   辛亥徽猷閣待制提舉台州崇道觀沈晦知鎮江府兼兩浙西路安撫使晦過行在面奏藩帥之兵可用謂唐中年平安史用朔方太原兩軍末年平黄巢用忠武大同兩軍今沿江千餘里若今鎮江建康太平池鄂每處各有兵一二萬用本郡財賦囬易官田給之敵至五郡以舟師守江陸軍守隘彼難自渡設渡五郡合擊敵雖善戰不能一日破諸城也若圍五郡則兵分而勢弱或以偏師綴我大軍南犯則五郡尾襲而邀擊敵安敢逺去頃嵗敵敢越中山河間正以兵少若太原則不敢南踰一歩此制稍定三年後移軍江北糧餉器械悉皆自隨所至便成全盛晦又言大將與帥臣各有所職若全倚大將恐不能辦近年杜充總大兵在建康而帥臣陳邦光不為措置及充迎敵而邦光被縶以至周望去而湯東野逃郭仲荀去而李鄴降皆坐此也望撥零兵二千付臣并令臣募敢戰之士三千參用昭義歩兵之法朞年後京口便成强藩况東晉常謂京口兵可用故北府兵號為最精唐亦用宣潤弩手平淮甸時方以韓世忠屯兵在府故其言不行 詔以湖南上供錢三萬緡為安撫司諸軍大禮賞給之費長沙舊無屯兵自李綱為宣撫使始將兵校二萬一千餘人戍其地轉運司言無窠名應副故以上供錢助之   壬子殿中侍御史魏矼乞詔大臣採司馬光之議置總計使以大臣領之詔三省措置後不行 賜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錢十萬緡為除戎器之用仍以金錢度牒中半給之先是俊請造長甲三千短甲五千馬甲五百弓五千矢五十萬招即軍中打造通費四十餘萬緡至是未畢也   癸丑戸部侍郎劉岑等建陳臨安稅錢事輔臣言收稅恐増物價更當令斟酌的確利害上曰第令條具若歛不及民一切聽之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樞宻副都承㫖楊應誠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集英殿修撰李友聞提舉台州崇道觀【友聞李儔之父】 故門下省録事張思聰贈右宣教郎録圍城中蠟書之勞也 是日水賊楊欽攻鼎州杜木寨破之時折彦質自湖南報制置使王以為賊不可招乃遣兵踐其禾稼賊乗大水攻寨破之忠訓郎鼎州遊奕將許筌為所殺官軍死者不可勝數賊愈増氣【許筌明年二月己酉推恩】   甲寅詔博糴授校尉人與免本身丁役許用䕃承節承信廸功郎理為官戸有田五頃者與免差科一次若五頃以上令用家人充役先是殿中侍御史魏矼屢言徭役不均貧民重困故有是㫖 左奉議郎湯鵬舉通判紹興府鵬舉為宣諭官所薦召對不果用俄改知廣德軍【鵬舉改命在此月丙子】 尚書駕部員外郎宇文師瑗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師瑗嘗除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言者論其年少資淺罷之上念虛中翌日詔賜虛中及章誼孫近家錢各千緡   乙夘祠部員外郎范同言師克在和大抵剛果豪健之士以氣相髙始由小嫌寖成大釁然古之賢將急公家棄私讎捨怨忘憤終成令名者盖不乏人陛下㧞用才傑禮遇勲賢備極榮寵固將憑藉忠力掃除氛祲一清寰宇恢復祖宗之業而道塗竊議以為將帥忘輯睦之義記纎介之怨或享髙位而忌嫉軋已或恃勲勞而排抑新進審如是他日必有重貽聖慮者欲望明示至意及其細㣲易於改圖使之視春秋諸卿以為戒追漢唐名將而踵其跡豈惟社稷是頼而勲名寵位尤享始終亦陛下保全之德也詔劄與諸將帥先是劉光世韓世忠久不協而岳飛自列校㧞起頗為世忠與張俊所忌故同及之   丙辰檢校少保定國軍節度使川陜宣撫副使吳玠為檢校少師奉寧保静軍節度使錄仙人闗之功也於是本司統制官榮州防禦使知秦州吳璘陞定國軍承宣使自楊政以下宣撫司皆用便宜指揮以次第賞翰林學士綦崈禮當制有曰陸海神臯既失秦川之利銅梁劔閣敢言蜀道之難御史中丞辛炳奏玠方擁重兵據要害以屏翰四川乃云既失秦川之利又云敢言蜀道之難不識何謂併乞改正毋使逺方大將重以為忌詔學士院貼改遂改秦川為秦中既而崈禮引咎乞黜責詔赦罪   丁巳詔自今年為始令左右司嵗考郎官功過治狀優劣上省取㫖賞罸復舊制也   戊午入内内侍黄門李廙除名杖脊刺配瓊州牢城廙飲於韓世忠家即坐上手刃傷弓匠關寳事下大理寺殿中侍御史魏矼言内侍出入宫禁而狠戾發於盃酒乃至如此其於防㣲杜漸豈得不過為之慮建炎三年嘗禁内侍不得關通主兵官及據朝政如違以軍法處之乞申嚴其制以謹履霜之戒故有是命 資政殿大學士知紹興府王綯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虞言新除簽書樞宻院事胡松年係親妹夫乞一閑慢差遣制庫言職事别無相干不合回避詔劄與照㑹 資政殿學士知衢州謝克家薨詔例外賜帛五百匹官給葬事   庚申詔自今課院全闕官其印記權令門下後省官寄收前是掌於胥史言者恐其漏泄也 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言近於逐處置到産業除送納稅賦外其餘應干科配和預買之類州縣並不理為官戸與百姓一等均科伏望並賜蠲免詔俊係主兵大將特依奏中書舍人言國家兵革未息用度至廣粒米寸帛悉出民力陛下哀愍元元膏血罄盡於是以權宜之法俾士大夫及勲臣戚里之家一切不問其存亡及官品之髙下遇有科敷與編戸一等盖欲寛民力均有無今俊逐處産業必須浩瀚使其獨免科敷則當均在餘戸是使為俊代輸也不惟民力已竭而又加重焉且人心謂何哉兼方今大將不止俊一人萬一皆援此例以求於陛下將何以應之乎臣以謂今之二三大將富極貴足使其能體國愛君克自祇畏則可以長保富貴傳之子孫世世不絶何必歛百姓之怨恨致在廷之煩言而求分外之恩快一時之欲盖亦不思之甚也望命有司檢㑹見行官戸科敷及和預買等條法劄與俊詔令以次官書行舍人又言從俊之請則是陛下之德雖加於將帥而害及於編戸夫民譬則肌肉也將帥譬則肘臂也愛一身者四體均受其養若曰惜肘臂而剥肌肉以養之其可哉伏望斷以不疑收還所降指揮是乃所以安俊也乃詔前降㫖勿行仍劄俊照㑹【按此時後省乃張綱常同王居正三人未知此兩章何人所上也當考】 統領忠義軍馬陸全特轉兩官全本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祁超部曲後從統領官武功郎宛寳戍吉州寳馭下嚴全懼誅與其衆叛去至是在韶州湖南安撫司統制吳錫遣使招之全聼命其後江西制置使胡世將論寳討賊罔功乃降寳為敦武郎付本路帥司責令自効【宛寳降官在八月戊寅】 詔故威武大將軍宣州觀察使曲端故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趙哲並追復舊官【日歴不云復何官㑹要云哲追復武功大夫達州刺史恐誤】後悉還端所得恩諡曰莊愍制畧曰屬委任之非人致刑誅之横被申還舊秩加賁美名哲之制曰屬權臣之用事敢專殺以肆威其還横列之名仍假㢘車之重先是言者數論張浚殺端哲為非是故皆復之已而哲子承節郎洪訟於朝乃錫哲同州觀察使告身焉【趙哲换給告身在八月戊戌】   辛酉龍圖閣直學士知湖州汪藻上所編建炎中興詔㫖三十七冊詔送史館   壬戌翰林學士兼侍讀史館修撰綦崈禮充寳文閣學士知紹興府崈禮屢為御史中丞辛炳所攻乃引疾而有是命 直秘閣新知泰州王圭為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專切制置䖍汀漳州賊盗 左朝奉大夫林知池州初坐殺張政故逺竄至是復用 右奉直大夫致仕邵伯温卒於犍為縣年七十八伯温有聞見録辨誣等書皆行於世   甲子保義郎盖諫為閤門祇以在海州手殺金將王企中之勞特録之也 江西安復等州制置使岳飛復鄧州時李成既遁去與金偽合兵屯鄧州之西北飛遣統制官王貴出光化張憲出横林前二日至城下賊兵來戰統制官董先出竒要擊大敗之賊將髙仲入城據守將士蟻附而上遂克之飛移屯德安府 是日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自雲中始之金國時宣撫處置司所遣使臣楊安【初見建炎四年十一月】再至雲中府虛中遺以礬書經文并䟦語大畧言石頭雙林雖未出世氣象已咄咄逼人又言當堅忍其心有進無退衆魔將降吾道自勝又言若見尊宿併可告此盖言達實林牙勢浸盛欲張浚以其言白上也後數月安始至閬州【宣撫處置使司劄子使司昨於建炎四年七月二十四日差使臣楊安賫文字前去偽地河東雲中府以來尋宇文相公投下今據本人回司供析稱當年十一月初三日到雲中府尋見吳先生名鼎係西京人充宇文相公門下幹當安遂具説差來因依本人指引前去南驛見相公將所賫文字下了不敢説話至初五日却得礬書二張盤纒金三兩亦不敢説話便囬至汾州為無文引收捉了安下院禁勘半年得脫後來䝉嵐州給到公據至今年六月内却到雲中府再見相公具說因依安覆今秋須回去又䝉相公分付經一巻詩一首又説國相要我入國恐去你回去時千萬將所賫文字先呈宣撫司乞令人將徃本宅傳語相公已次并大機宜小機宜且照管宅裏安今年七月十七日離雲中府親見相公入國去安迤邐回司今月十四日到閬州赴使司出頭使司今將使臣楊安賫到礬書二張經一巻詩一首封作一匣專人賫擎前去請照㑹親自開拆辨認前件文字是與不是奉使樞宻相公親書如委是詣實即具保明文狀供申守待投進施行仍却將前件文字如法封角如匣分付差去人賫擎前來右劄送知潼川府兼使司參議宇文徽猷依此疾速施行仍不下司紹興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印押按張滙節要稱色哷美門下被擄人吴才鼎為立名曰思謀疑楊安所稱吴鼎即是此人當考】   丙寅詔江東安撫司許招水軍千五百人仍賜錢三萬緡為造舟之費先是言者慮賊兵侵犯江淮詔沿江諸帥嚴加備禦故帥臣呂祉有請焉 武功大夫文州刺史入内内侍省押班陳永錫兼主管徃來國信所 是日神武右軍統領官趙詳等引兵入建昌軍執叛兵誅之先是朝廷命詳自䖍州進兵而江西制置使胡世將亦遣左朝請大夫本司參議官侯慤中軍統領官邱贇與之㑹前一日慤等至城下權軍事左中大夫王羲叔遣叛兵劉淨等就招翌日軍士脅從者六百餘人解甲出城其首謀猶不出慤等縱兵入城賊敗走追殺五百餘人時降者尚懐反側慤盡誅之既而羲叔待罪於朝士民言其有撫定之勞乃詔放罪慤又劾兵馬監押從義郎沈敦智之罪遂罷之仍賜世將詔書奬諭於是叛兵所掠金帛子女多為慤所取而去慤懋兄也   戊辰詔御史中丞辛炳稱疾既久亦屢抗章顧栢臺非養痾之地可遂其請除顯謨閣直學士知漳州先是樞府全闕官炳欲遷乃數論胡松年綦崈禮之失捃摭細故毫髪必聞未幾炳疾踰月松年執政而崈禮補外㑹炳疾小愈未能造朝乞不妨本職先赴本臺治事許之議者紛然謂從官治事而不赴朝參為不恭中司如此何以掌朝議語聞故有是命【此以朱勝非閑居録參修炳乞先赴本臺管幹職事在十七日甲子盖未罷前四日也】初江西制置使岳飛之入覲也以泰州軍事判官朱夣説偕行夣説宣和間以布衣上書切直故飛辟之夣説嘗遺炳書言時尚禽色之荒多無用之物二聖播遷未還中原陷沒未復上無賢相朝乏賢臣因責其不諫炳擕書以奏飛乃厚贐夣説而謝遣之【此據中興姓氏録附入夣説已見建炎元年二月姓氏録又云炳擕書以奏上不喜諭飛罷之趙甡之遺史云炳亦請外補除知漳州按飛入朝在今春去此已久又炳亦久病恐非縁此求去也日歴今年八月二十七日甲辰韓世忠狀泰州軍事判官朱夣説體究到知承州劉唐不法則夣説還任必在春夏之間今且附此更求他書參考】 吏部尚書沈與求兼侍讀   己巳執政進呈内降公事上諭曰近民間又造飛語多及内侍此曹何足惜恐因而生變不可不止絶之朱勝非曰恐軍中亦有幸變者更乞諭張俊楊沂中使之譏察然内侍軰亦望約束令省事上曰何嘗假借此曹兼已戒俊與沂中但令臨安府略加根治可也趙鼎進曰民言可畏亦不可不採聽願陛下思所以致此言之由上嘉納之 詔戸部措置錢物二百萬緡増數和糴舊例朝廷嵗降本錢三百六十萬緡約糴米九十萬石至是中書請増糴焉 右朝請大夫新知筠州白黄中追三官放罷黄中時中從弟也以時中任入官嘗為陳州士曹都水監丞至是乞審量而言者論其始者專用濫賞循九資而九年之内又轉十官僥濫太甚豈可當民社之寄故有是命   庚午命宰執按江東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帶到軍馬光世時自池州入朝見上言今軍中錢糧既已不乏器甲又漸足備臣官職超踰衆人所願竭力報國它日史官紀中興名將帥書臣功功第一上曰卿不可徒為空言當見之行事光世然受命而去 降授和州團練使辛企宗乞討建昌軍賊上諭大臣曰聞企宗在建昌僅以身免乃使人來經營差委討賊頃嘗遣徃福建平范汝為怯懦無謀養成大冦正如王在湖南玩冦日久卒無成功而企宗又在之下惟務交結本無寸長可用也朱勝非曰陛下洞察諸將才否不勝幸甚   辛未殿中侍御史魏矼守侍御史尚書吏部員外郎趙霈行右司諌監察御史張致逺為殿中侍御史時致逺在道未至也於是矼首論自治之䇿且言諸軍比日以來或造言惑衆强行捉募或刼掠財物或殺傷農民朝廷雖付之有司而未能究治自古善用將者必宰輔因其事機而御之有術臺諫因其闕失而言之當理是以國能御將將能使兵今宜訓飭諸將謹身率下使士皆心恱誠服安靖不擾仍委宰輔以馭將之方責臺諫以敢言之義庶幾上下交儆紀綱克振矣 大理寺丞韓仲通請武臣之有戰功者陞朝之後帶勲階以示旌别吏部立法仲通龔縣人也【明年二月丁酉立法】 髙麗羅州島人光金與其徒十餘人泛海詣泉州風折其檣泊泰楚州境上詔付沿海制置使郭仲荀養贍伺便舟還之【據光金所供以四月三日自毛羅島起舟當日遇風至二十八日吹到淮南地分今附降㫖之日】 是日龍圖閣學士樞宻都承㫖章誼給事中孫近使金國還入見初誼等至雲中與左副元帥宗維右監軍希尹論事不少屈【熊克小歴云誼至金庭興其左右副元帥尼瑪哈烏舍論事不屈按此時烏舍方為右副元帥諤爾昆為右監軍克小誤也】金人諭令亟還誼等曰萬里啣命兼迎兩宫必湏得請乃令金吾衛上將軍蕭慶受書初誼等之行論李永夀所需三事金人互有可否獨畫疆一事未定而宗維答書又約以淮南毋得屯駐軍馬【王繪紹興甲寅通和録接伴李聿興問淮南已交與大齊後來江南擅自占據魏良臣等答云前此丞相惠書止云淮南不得屯駐兵馬繪所云丞相即尼瑪哈今掇取附見】盖欲畫疆以益劉豫也誼等還至睢陽為豫所留以計得免上嘉勞久之   壬申中侍大夫華州觀察使荆南鎮撫使解潛特遷協忠大夫以川陜宣撫司言其討賊之勞也既而潛奏統領官胡勉績効復進勉二官【事祖在今年二月乙酉勉九月丁巳轉官】癸酉初命大理寺丞評刋定見行斷例時議者乞明詔有司應小大之獄既得其情一斷以法無使一時之例復預其間如其斷刑舊例法家所援有不可去者乞條具申上付之所司立為永法布示中外使知所遵守庶幾刑罰平允人無寃濫刑部勘當自國朝以來斷例渡江以來皆已散失今所引用多是自建炎以來近例若建炎以前皆出官吏省記間亦引用至於進擬案用例或罪輕而引用重例或罪重而引用輕例或有例而不引無例而彊引即無檢察斷辠指揮欲乞將本部并大理寺見行斷例并臣僚繳進元符斷例裒集為一行下大理寺委自丞評刋定若特㫖斷例即别為一書成書申送刑部㸔詳駮正其不在新書者不得引用如引用失當許本部檢察斷罪上之朝廷乞頒降施行故有是㫖 詔撫州建昌軍依舊江西路南康軍依舊江東路先是置沿江三大帥因移易其屬郡至是建昌軍亂朝廷及江西帥司皆已遣兵討捕而江東帥司獨未知故兩歸之 是日淮西宣撫司統制官酈瓊以所部至襄陽府初岳飛之出師也上命光世遣兵五千為之援及是始至焉【此據岳飛九月十一日所奏】   甲戌皇叔洺州防禦使士從為涇州觀察使士從前知西外宗正事以例遷也   乙亥龍圖閣學士樞宻都承㫖章誼試刑部尚書給事中孫近試尚書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起居舍人王居正試中書舍人 執政進呈趙詳已平建昌叛兵上曰官軍既入城寧免玉石俱焚趙鼎進曰未必敢肆殺戮恐湏刼掠耳上愀然不悦曰斯民無辜遽遭此禍其令有司優䘏之既而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國家艱難以來福建殺漕臣建康杭秀之守臣皆為其下所囚率歸罪於有司以為失於撫循臣聞建昌兵悍劉滂稍裁以法兹守臣之職乃并其家皆碎於賊此而不懲失刑甚矣願録滂之死以白其寃乃贈滂左朝請大夫通判軍事張棫亦贈三官各官其家三人軍事判官趙不倚亦贈三官官一子云 尚書都官員外郎魏良臣移吏部祠部員外郎范同移考功 左文林郎平江軍節度推官趙雋之改京官以同知大宗正事士㒟言其在建炎間有勤王之請也【事見建炎三年三月】   丙子左朝散郎邵彪知泰州   丁丑左朝請大夫提舉廣南西路買馬李預貶秩二等時預始市戰馬五百至行在類皆低弱故責之 武功大夫神武後軍幹辦官張旦為左武大夫唐鄧郢州襄陽府安撫使知襄陽府親衛大夫安州觀察使神武後軍中部統領牛臯為安撫副使武義大夫榮州團練使李道充四川都統制承信郎神武後軍凖備差遣周識為右承奉郎知郢州承信郎神武後軍凖備差遣孫革為右承務郎簽書襄陽府判官㕔公事皆用江西荆南等州制置使岳飛奏也 初偽齊劉豫聞岳飛復襄陽遣使乞師於金主晟以求入冦金主以方遣韓肖胄章誼來聘未可起兵偽奉議郎羅誘上南征議於豫曰皇天厭亂所以開聖人陛下據全齊之地豪傑之士雲屯霧集而趙氏兵窮力促國勢顛隮此天亡之秋所以假手於陛下隠忍不發者毋乃惑於四議乎臣請為陛下决之其一曰宜以卑辭通舊主告以大金敦廹不得已之意隂結猛援速求剪伐成即為君敗即不失為忠臣陛下獨不畏張邦昌之旤乎北面奉符璽退而復辟猶且為虀粉况又有甚焉者哉此可决者一也其二曰彼有强敵難塞之賂加以冗兵坐食之費俟其凶荒兵老財匱然後可擊此又不然今宋之所保不下百郡西有三川之饒南有二廣之富増摘山之算倍煑海之利其賂大金者不過歳時聘問講禮之幣而已若不乗其弊而擊待其羽翮之成提兵北向則我齊一敗塗地此可决者二也其三曰陛下所以王山東者以其得民心也若簽而從軍定失民望夫趙氏奄有神器已二百年其於生靈德至渥也一旦猶且忘之况大齊姑息之恩哉且民心日夜望故主之來所頼大金威惠固無異心使彼和間稍行將不我援則豪傑四起不待趙氏之兵而齊已誅矣此可决者三也其四曰陛下臨戎國事孰委而元子亦不宜輕動臣謂陛下一傳之後大臣皆宋之舊臣誰肯竭力以輔少主宜遣元子親行成此戡定之功以結民心以服大臣庶幾齊祚得永此可决者四也四議既决而臣復有六擊之便今備陳之且兩淮膏腴千里表護江浙而不可失者也金陵重地得人守之則窮年皓首而不可㧞彼退保吳越略無意乎此天所以遺陛下若遣兵先據兩淮振威滁泗揺蕩江浙乗隙進㧞金陵縱不能全圖則山東為内地矣此地利失其守可擊者一也且國歩多艱必資賢相趙氏自播遷之後所與謀事者不過六七軰吕頥浩横議狂直失大臣風兼有私門之僻常為利所移朱勝非雖老臣然守法具位怯於圖大事秦檜智小而謀大翟汝文才有餘而量不足趙鼎雖大器然孤立在外進不容於朝至於范宗尹口尚乳臭言不顧行又無足道者是數子者皆闒茸士非宰相才也况復互為朋黨此入彼出視相府如傳舍一旦倉卒其君惸惸於上百官泛泛於下無有任其責者此宰相非其人可擊者二也且國家危亂注意在將彼所用者第皆庸瑣劉光世雖持重而偏禆不良韓世忠有京西圮上之役不可以言勇【世忠嘗敗於永安又潰於沭陽】至於張俊尸禄素餐坐與卒伍爭利徒能費太倉米是三子者曽無毫髪功而又挾不賞之疑懐藏弓之忌驕侈滛泆權勢相尚結怨連隙未始少和此將驕而不和可擊者三也彼自敗績之後士卒殆盡不過降烏合之衆收飢悴之夫驕縱不治間有邉事覬賞而後行此兵縱而不戢可擊者四也太子天下之本彼既無宗室又失儲位設有軍事孰與為謀此主孤而内危可擊者五也夫用兵之道財用為先彼自拏兵以來藏無信宿之錢倉無間日之米兩浙之間賦歛横出官吏生姦民人怨望諸軍僥求之心猶且不已稍有警急不亡何待此民窮而財匱可擊者六也且我無四議之惑彼有六擊之便是乃萬全之師取天下如反掌臣謹上議豫覽之大悦賜誘帛百匹乗傳赴闕以誘為行軍謀主【此據偽齊録附見叛臣之䇿本不宜書書之以見誘所謂四可决者皆劉豫所忌朝廷所當知也】   是月豫調登萊沂宻海五郡軍民之兵且二萬人屯宻之膠西縣集民間之舟大小五百裝為戰艦以其偽閤門宣贊舍人知宻州劉某充都統領叛將徐文為前軍聲言欲襲定海縣【此據日歴今年十月五日軍賊崔寧等案欵附入】偽皇子尚書右丞相梁國公麟與右丞相張昴同上書乞科民間錢據已耕種熟地頃畝為率每畝出二百五十文在坊郭者以五釐營運免行等錢比附均敷豫從其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逹實【原書作大石誤改見巻一】   色哷美【原書作撒母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烏舍【原書作悟室誤改見巻一】   諤爾昆【原書作窩里嗢誤改見巻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七十九   宋 李心 撰   紹興四年八月戊寅朔宗正少卿兼直史舘范冲入見冲立未定上云以史事召卿兩朝大典皆為姦臣所壊若此時更不修定異時何以得本末冲因論熈寧創制元祐復古紹聖以降弛張不一本末先後各有所因不可不深究而詳論讀畢上顧冲云如何對曰臣聞萬世無弊者道也随時損益者事也仁宗皇帝之時祖宗之法誠有弊處但當補緝不可變更當時大臣如吕夷簡之徒持之甚堅范仲淹等初不然之議論不合遂攻夷簡仲淹坐此遷謫其後夷簡知仲淹之賢卒擢用之及仲淹執政猶欲伸前志乆之自知其不可行遂已王安石自任己見非毁前人盡變祖宗法度上誤神宗皇帝天下之亂實兆於安石此皆非神祖之意上曰極是朕最愛元祐上又論史事冲對先臣修神宗實録首尾在院用功頗多大意止是盡書王安石過失以明非神宗之意其後安石壻蔡卞怨先臣書其妻父事遂言哲宗皇帝紹述神宗其實乃蔡卞紹述王安石惟是直書安石之罪則神宗成功盛徳煥然眀白哲宗皇帝實録臣未甞見但聞盡出姦臣私意上曰皆是私意冲對未論其他當先眀宣仁聖烈誣謗上曰正要辨此事上又曰本朝母后皆賢前世莫及道君皇帝聖性髙眀乃為蔡京等所誤當時蔡京外引小人内結閹宦作竒技淫巧以惑上心所謂逢君之惡沖對道君皇帝止縁京等以紹述二字刧持不得已而從之上曰人君之孝不在如此當以安社稷為孝沖對臣頃在政和間常聞道君皇帝六鶴詩一聨云網羅今不宻回首不須驚宣示蔡京等云此兩句專為元祐人設以此知道君皇帝非惡元祐臣寮上曰題跋小詩雖可以見意何如當時便下一詔用數舊臣則其事遂正惜乎不為此沖對若如聖諭天下無事矣上又論王安石之姦曰至今猶有說安石是者近日有人要行安石法度不知人情何故直至如此冲對昔程頥嘗問臣安石為害於天下者何事臣對以新法頥曰不然新法之為害未為甚有一人能改之即已矣安石心術不正為害最大盖已壊了天下人心術將不可變臣初未以為然其後乃知安石順其利欲之心使人迷其常性乆而不自知且如詩人多作眀妃曲以失身為無窮之恨至於安石為眀妃曲則曰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然則劉豫不是罪過也今之背君父之恩投拜而為盗賊者皆合於安石之意此所謂壊天下人心術上曰安石至今猶封王豈可尚存王爵 詔象州覊管人孫覿特放令逐便覿始坐贓貸死至是上書訴枉事下刑部刑部言覿所犯未嘗置對止據衆證定罪於法意人情委是未盡故釋之己卯右中奉大夫陳古為成都府路轉運副使兼宣撫司随軍轉運副使右朝請大夫賈若谷為利州路轉運副使用川陕宣撫司奏也古為張浚板授至是到官諭再嵗始申命之命未至而王似已用便宜移古知瀘州充瀘南沿邊安撫使【成都續記古以紹興二年五月九日到任今年九月十三日改知瀘州】   庚辰御札參知政事趙鼎知樞宻院事充川陜宣撫處置使初張浚既召歸言者數上章謂若無大帥必失兩蜀上與朱勝非謀曰西帥難其人欲以趙鼎為之如張浚故事勝非曰聖謨如此臣謹奉詔自是言者益力踰月乃有是命鼎留身辭以非才上曰行朝之事朕自主之宰相茍非其人自有臺諫四川全盛半天下之地盡以付卿卿以便宜黜陟専之可也時勝非以瘍疾在告鼎詣之曰今川陜兵柄皆屬吳玠大帥無它能制玠足矣若官與之同豈能制乎勝非曰公以元樞出使豈論宣撫邪鼎曰須得一使名在宣撫上者乃可勝非曰偶疾未能造朝公難自言即同官可言也時鼎除命既出諸名士爭願從之【趙鼎行實是時當國者不可否事事多不决吏縁為姦鼎受状之日人皆駢集由是見忌樞宻院宰相兼領言者論其失令參知政事通知其事上以為然於是忌者益切至是除川陜宣撫使皆忌者之説也】 顯謨閣直學士新知漳州辛炳侍御史魏矼直秘閣知常州鄭作肅各進官一等以刑部言御史臺去嵗平反臨安府等處獄訟二十二事比諸路最多用手詔陞黜也 詔吏部編七司例冊時有㫖六曹細務令長貳治其事有條者以條决之無條者以例决之無例條者酌情裁决刑部侍郎兼權吏部侍郎胡交修言以例决事吏部最多若旋行檢例吏得為姦邀求貨賂乞將應干勑劄批狀指揮可以為例者各編為冊令法司收掌以俟檢閱從之【二十六年九月戊辰所書可參考】   辛巳執政進呈侍御史魏矼論淮東西屯田利害上顧孟庾等曰招集流離使各安田畝最為今日急務遂舉鴻鴈美宣王詩謂中興基業實在乎此孟庾曰誠如聖諭胡松年對曰古人圖必成之功為必取之計於是有屯田若趙充國破先零羊祜守襄陽是也朝廷行屯田累年除荆南解潛略措置其餘皆成虛文無實效上曰卿論實效極是松年復對曰漢宣之治總核名實信賞必罸而已天下事若因名以責實無有不治者如屯田一事尤不可欺一嵗耕墾田畝若干收獲幾何便足以稽考上曰卿等可商議條畫來上當力行之後二日朱勝非言今日之兵既令執兵又令服田終嵗勤勞所得如故有未可者上曰古者三時務農一時講武農即兵也兵農之制一分恐不可復合勝非所陳甚善可便施行庾等對曰淮南收復今已數年守令豈不欲招徠流離但復業者未甚多恐自此兵日以衆食日以廣不易供給更容臣等與勝非熟議上曰不可既行下光世世忠軍中却便訴其難行復議改更如此則朝廷命令自為反覆議遂寢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慶逺軍承宣使神武前軍統制充荆南府潭鼎澧鄂岳等州制置使王降授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光州觀察使徽猷閣待制知鼎州程昌㝢降充集英殿修撰杜木塞之破也昌㝢上䟽待罪而奏昌㝢不濟師朝廷以敗軍失將故皆黜之 詔皇叔祖徳慶軍節度使仲温疾速赴行在仲温時避地廣西故也   癸未左朝請大夫知江州陳子卿報岳飛已復鄧州上曰朕素聞飛行軍極有紀律未知能破敵如此胡松年曰惟其有紀律所以能破賊若號令不明士卒不整方自治不暇緩急豈能成功邪後二日飛㨗奏至上大喜遣中使持詔書奨諭促令第賞將士且賜銀合茶藥【㨗奏自鄧州二十二日至行在】   甲申侍御史魏矼入對論遴擇羣才隨宜噐使考之僉論揆之已試毋分朋類毋狥愛憎上自廟堂次及將帥侍從下至百司庶府外至郡守監司各因其才而任之則天下之務粲然舉矣抑臣聞之陸贄有言覈才取吏有三術焉一曰㧞擢以旌其異能二曰罷黜以紏其失職三曰序進以謹其官守欲望陛下因任之外更取是三術而力行之則用人之道罔不周盡矼又言國家養兵多矣其屯行在者實三之一諸將間有不鈐束其下一兩月來造言惑衆者有之擒人彊刺者有之或以取質為名劫持財物或因採樵之役殺傷人民訟牒紛紛朝廷雖送臨安府大理寺根治而主名不獲非府寺所能辦也臣竊攷自古善用兵將者必也宰執因其事機而御之有道臺諫乗其闕失而言之當理是以國能御將將能使兵綱紀既張人主可垂拱而治矣因舉唐韋處厚李徳裕李勉温造事為證上納其言乙酉輔臣進呈上曰朝廷當為官擇人不可為人擇官矼論隨宜噐使正得用人之道胡松年指䟽中語曰朝廷用人誠能毋分朋類毋徇愛憎則大公至正之道行矣天下幸甚乃詔前章令三省遵守次章劄與諸將賜矼五品服戊子趙鼎改都督川陜荆襄諸軍事先是鼎因奏事言臣今所行與呉玠為同事或當節制之邪上悟是日輔臣進呈朱勝非以疾不入孟庾胡松年言鼎使名與王似盧法原吳玠相似請易一使名上顧鼎曰此是朕不思不曾與大臣商議所以然者使卿知出自朕意别無嫌疑鼎奏荆襄乃川陜後門勢須兼領上以為然故有是命   己丑趙鼎開都督府治事鼎奏以祕書省正字楊晨樞宻院編修霍蠡太府寺丞王良存并充幹辦公事從之蠡端友子也【端友武進人故吏部侍郎晨除命在庚寅蠡在戊戌良存在九月癸丑今併書之】初上以親筆召都大主管川陜茶馬公事趙開綿威   茂州石泉軍沿邊安撫使劉錡景福殿使宣州觀察使致仕黄冕赴行在命川陜宣撫司津發而宣撫使王似等數言錡守邊不可遣又奏開規畫利源深知首尾若行津遣恐權官未諳知經畫次第有誤邊防大計望權留開在任俟事宜稍息日津發從之冕嘗為成都府兵馬鈐轄   庚寅神武中軍中部將馮賽罷主管隆徳府路安撫司公事充本軍右部同統領賽自閬州從張浚赴闕因中軍統制楊沂中麾下故用沂中請而遷之   辛卯責授寧江軍節度副使韶州居住莫儔與改正放令逐便初儔妻淑人劉氏投匭訟靖康之末太上皇帝出郊係吳幵同内侍李石金淵賫文字入城其日儔被拘在金寨内並無干渉且引兩浙轉運副使王俁為證俁以為然先是朱勝非疽作于背徧召醫工不能料理有以儔家給使為言者勝非用之一日而愈勝非方念無以酬其勞而儔家多予之金使為之請遂有是命【此以紹興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李誼劾莫儔章䟽增修】 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廣東循惠韶連數州與郴䖍接壤自鄰冦深入殘破無餘今則郴冦未殘韶連疲於守禦而廣州之觀音恵州之河源循州之興寧千百為羣緋緑異服横行肆掠以衆為彊吳錫既還湖南韓京素稱怯弱海荒逈逺奏報稽時臣聞朝廷近遣趙祥一軍招捕䖍㓂因降徳音開其自新之路廣東與䖍犬牙錯境今號魁首多是䖍人願推廣於天恩以撫綏於遐域令祥與京相為聲援諭䖍守與廣東帥審處事宜得彊梗而必誅貸脅從而罔治乗此軍力悉務討平仍嚴養冦之刑雖去官不宥大革相䝉之弊每先事而圖非惟良民不陷於非辜庶幾陛下得行於仁政從之 武功大夫貴州刺史知階州充熈河路經略司中軍統領權主管五軍軍馬李永祺為右武大夫武功大夫兼閤門宣賛舍人知岷州充熈河經略司前軍統領叚傑領吉州刺史永祺等皆關師古部曲先是宣撫司用梁洋牽制功全軍進秩至是申命【此亦饒風嶺功賞也】   壬辰命吏部貟外郎汪思温等考選人秋試刑部貟外郎劉藻考試刑法舉舊制也 徽猷閣待制知衢州宋伯友與降授右朝請大夫直祕閣知揚州宋孝先兩易仍命伯友兼程之鎮孝先乞解官終䘮許之 右廸功郎李追所授官左朝散郎胡䝉貶秩二等侍御史魏矼數言杞本庸人䝉宣諭浙西黄叔敖假大臣意風之論薦得官旋販私醖郡邑觀望不敢復治驗問如章故黜之   癸巳太常少卿陳桷言今日之弊物貴而錢少祖宗以來有司鼓鑄之數既多而泄於四裔其禁甚嚴川陜之間以鐵易銅而行之至於私造銅噐及私賣鬻者悉皆有禁今鼓鑄僅有其名約工既大勞費既多而官鑄所入無幾議者往往以錢監為可併不思國之重寳與其他場務所入課利不侔但當博求銅本廣行鼓鑄不當計數便議省併也今之疆犬牙宻接偽境利之所在民以死趨之江淮海道難於譏察其日夜泄吾寳貨者多矣又銅噐布於天下不可勝數皆毁錢而為之欲銅本之盛鼓鑄不闕何可得也望特詔有司講求其弊厚銅本之積廣加鑄之數重外泄之防嚴銷毁之禁庶幾國得專其權而民用不乏當務之急孰先於此事下工部勘當㑹朝廷多事未及行   甲午尚書省言大理寺左斷刑實議法所在天下奏獄皆經取决其間刑名實有疑慮者自丞評已上次第咨禀或聚㕔會議如各執所見本寺不能從不免廵白刑部本部即合依公與决如不能决方合上省舊來每嵗之間不過三五件其所禀讞並是議論精確適合情法可為規例近來法寺畏其䟽駁全不任責丞評謾各立說卿正以次隨而書之次第上之朝廷坐待處分方行擬斷遂致往復淹延刑禁詔刑寺自今獄案如刑名輕重委有疑惑即依例廵白令刑部與决行下又不能决聽上都省若有妄作疑難立議不當之人當議黜責乙未左宣教郎守尚書吏部貟外郎魏良臣為左朝散郎充大金國軍前奉表通問使武徳郎閤門宣賛舍人王繪為武顯大夫副之仍命良臣假工部侍郎繪假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各賜金帶一裝錢千緡官其家三人傔從有官者進秩四等白身人補初品官以行 詔以餘杭縣南上下湖地置孶生牧馬監命臨安府守臣兼提舉每馬五百匹為一監牡一而牝四之嵗産駒三分斃二分以上皆有賞罰   丙申詔追王安石舒王告毁抹時右朝請大夫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吕聰問辭行上䟽曰臣聞書曰除惡務本又曰政事惟醇今國家舉事未能大有為者豈非政事未醇豈非惡未除本安石之不利趙氏其實迹可見乃陛下世讎天下所共知然其人行僻而堅言偽而辯足以深惑羣衆中人以下鮮有不為安石壊其心術陛下若以其嘗被任遇不欲痛加懲艾至如傳習安石之學問者謂宜深加屏逺過於防冦盖彼之邪說易以動人為之地者則必曰政事雖有不善學術過人若謂讀書為文過人則誠有之豈有學術善而政事不善學術不善而政事善之理但乞陛下因對臣下訪安石之為人有意向稍佐之者便可見其用心之邪正仍願陛下赫然發憤從中下明詔具言神宗皇帝終棄安石不用以慰在天之靈所有諡議乃以文為言若并王爵稱之則為文王實為僭越蓋當時太常博士許彦一意諂事蔡卞侈大安石輕蔑祖宗此來若不追寢諡議恐無以示天下曉羣聽鼓羣動立政事况方命重修二史甚盛舉也若此論不定徒令天下後世終得以議宣聖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今若追奪安石之諡雖若不急其實舉直錯枉之要道靖康初已詔追奪安石王爵至是始毀其告焉【哲宗新録安石附傳】 詔江西和買絹折納錢每匹减作六千省人户願輸正色者聽舊洪州和買其八分輸正色二分毎匹折省錢三千至是帥臣胡世將請以其三分折六千省又言絹直踊貴請每匹增為五千足户部定為六千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臣嘗考易象剥之六四曰剥牀以膚君者民之所戴也剥民不已必及於君今江西殘破之餘軍旅轉餉殆無虛日鎮南軍和預買絹自起催至六月纔納及一分民力不易自可想見本州申乞折納價錢朝廷從之是欲少寛民力每匹令納錢五千省比之舊折二分價例已增一半若比二浙見價每匹計多一千五百可以已矣户部勘當便令折錢每匹六貫文足其實八貫省耳是於三等之中獨取極價欲乗民之急而倍其斂也物不常貴官有定額民得蠶織則絹有時而易辦錢額既定則價無時而可减世將出自禁從户部天下取則所宜推廣聖徳慰藉逺民乃旁睨市直錐刀取贏幾同商賈剥牀損下恬不知怪和買舊給本錢每端一千方時多難白取既非得已户部乃用極價雖坐致數十萬緡豈陛下本心耶臣抑聞之山林不能給野火江海不能實漏巵一二年間費用漸廣比之㑹稽已數倍矣使户部不能均節則雖匹絹百千横費無縁充足封倫法律之語魏徴仁義之效惟陛下慎擇而力行之䟽奏故有是㫖 荆南鎮撫司統制官辛太貸死除名令本鎮自効岳飛之復襄郢也上命荆南鎮撫使解潛遣兵助之潛令太將鄉兵千二百人赴襄陽飛命太駐清水河以掩賊太不聽命自鄧城擅歸宜都潛不即遣反妄申太先復襄陽飛怒乞押太赴軍前與免罪責以自効詔太罪當誅戮特貸死令潛分析言者論曲直未判刑罰無章乞令潛押太赴行在聽區處庶幾軍律稍振且免二人更有論辯漸成仇隙潛坐降横行一官【潛降官在九月癸丑熊克小歴稱湖北制置使岳飛劾辛太又云太擅歸荆南皆誤也飛此月壬寅始除湖北制置此時但為江西安復等州制置耳潛自建炎末寓治宜都至今未歸荆南蓋飛按章有云太擅徃荆南鎮撫使解潛處克遂誤也】 詔諸軍不得陳乞自徃廣西買馬先是神武右軍遣將官曹章持羅錦綵纈至横山寨市馬又增其直予之提舉官李預以章所持皆蠻人所未見恐後無繼乃以本司所市馬五百付之因奏其事且謂若諸軍更來收買則臣無復可措手足乞候綱馬到日取㫖截撥庶事歸一體故有是命承節郎李佾充閤門祇以江東淮西安撫使劉光世言佾係鄜延邊人使喚得力故也言者論光世陳請渉私不平者衆乞留此異恩以待戰士乃罷之   戊戌吏部尚書沈與求兼權翰林學士中書舍人常同兼史舘修撰 宗正少卿范冲為起居郎依舊直史舘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虞為起居舍人始冲入對面奏臣與趙鼎姻家恐人謂臣因鼎以進則無以自明上曰鼎未嘗薦卿朕因與常同論修史言及故家數人朕以為無如卿者故累召卿非由鼎薦也是日鼎至漏舍中書吏以除目示鼎鼎謂朱勝非曰冲初除宗卿已不獲避免今又遷擢恐招物議勝非曰前日留身得㫖如此不敢不進擬更自上前言之及進呈鼎復申前論上不許㑹侍御史魏矼論冲皆執政親黨不當用後三日簽書樞宻院事胡松年奏臣叨聮政府雖於三省進擬人才不敢干預縁臣前妻係之親妺委於人情有嫌乞與閑慢差遣而鼎亦奏臣與冲姻家雖職事了無干渉法不當避而搢紳士大夫不知出自聖意必謂臣援引親黨在臣不得不懼乞罷冲新除乃詔冲復舊職除直龍圖閣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冲復為宗卿在是月辛丑補外在九月癸丑今併書之】 侍御史魏矼言今諸路兵官悉屬樞宻院除授膏粱皂之徒往往以請求得之而累歴行陣顯立功勞者乃以孤寒寡援多至陸沉故所在盗賊竊發則驚懾四顧無可措手乞罷湖州兵馬鈐轄范寧等三人因薦湖秀州管界廵檢崔慎由沉毅勇敢乆在邊陲頃為江隂兵官偶金人游兵至戞港慎由身先士卒掩殺迎敵闔境頼以安全嚴州兵馬監押王宏出自行伍騎射過人屢獲羣盗近討繆羅功效尤著乞量材録用仍詔宻院參照祖宗時差注兵官六等格法遴擇其人方行除授詔罷寧等慎由宏令赴樞宻院審察後四日朱勝非進呈慎由宏差遣上曰臺臣耳目之官職在彈擊官邪若因而薦論人材竊慮私有好惡可籍記姓名他日量才選用 直史館范冲條上宣仁聖烈皇后誣謗事冲奏臣親奉玉音開諭再四至於議熈豐之法度則曰神宗之意初實不然言紹聖之繼述則曰帝王之孝豈在於是辯宣仁之誣謗謂功烈之盛何可不明思道君之聖明謂姦臣所誤安得不悔臣願陛下特出睿斷明詔羣臣以聖意所在示之好惡詔付史館 賜岳飛金束帶   己亥尚書左司郎中李大有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尚書考功貟外郎徐杞為左司貟外郎司封貟外郎孔端朝為右司貟外郎已而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端朝以幸學得官諂事梁師成不可用端朝遂罷 新除中書舍人趙思誠復為徽猷閣待制知台州思誠既為常同所劾抗䟽力辭而有是命 是日䖍州興國縣南木寨周十隆等千六百人奉徳音出降江西制置司統領官毛佐王贇趙恕往受之未成官軍掠其婦女十隆懼復與其徒奔突水南而去【明年三月己亥佐等並降官】遂掠汀循諸州   庚子偽齊保義郎卞横刺配海南牢城横濟隂人從劉益在長安使來偵事横投劉光世軍中為義兵光世湼其手因不得去至是為其徒所告下大理法寺當徒三年依舊収管特竄之【據招横以去年十二月一日離長安今年正月四日到舒州大雲倉渡江至池州投充義兵横欵稱偽大王劉奕下充効用即劉益也】   辛丑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陳與義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湖州以與義引疾有請也給事中唐煇試尚書禮部侍郎仍兼侍講   壬寅鎮南軍承宣使神武後軍統制充江南西路舒蘄州兼荆南鄂岳黄復州漢陽軍徳安府制置使岳飛為清逺軍節度使湖北路荆襄潭州制置使先是神武前軍統制王在湖北連年不能討賊㑹飛襄陽賞功樞宻院因言楊太等作過日乆先因張浚奏乞招安特與放罪許令出首而遷延累月終無悛心理難容貸出師踰嵗不能成功與潭鼎帥守每事忿争不務協心致一方受弊乃詔專委飛措畫討捕仍令知鼎州程昌㝢自上流進兵湖南制置大使司遣馬凖歩諒兩軍聽昌㝢節制荆南鎮撫使解潛亦遣兵船約期進討命將所部還江州飛時年三十二自中興後諸將建節未有如飛之年少者【朱勝非行述云岳飛復襄郢之地朝廷欲行獻㨗之禮勝非謂本吾家堂奥不足言俟中原盡復大駕還汴乃可今附此更須詳之也】 資政殿學士川陜宣撫使王似復知成都府兼本路安撫使以趙鼎出使故也宣撫副使盧法原吳玠如舊張浚之出蜀也奏以端明殿學士張深守成都至是以似代之【日歴五月一日張深罷知䕫州按此時深在成都不知何以云爾當考】 户部侍郎兼權臨安府梁汝嘉奏明堂行禮殿成乞提領官以次推賞上曰朕愛惜名噐以待戰士土木之功豈當轉官但可等第支賞耳 中書舍人常同兼權起居郎王居正兼權起居舍人以二史全闕官故有是命   癸卯詔侍從已上外移知州差遣者並令徑路之任有合陳請事畫一申奏俟過防秋日仍舊時近臣外移者例得過行在而侍御史魏矼以為沿江衝要所在權官難以責成故有是請焉 樞宻院奏以襄陽府隨郢唐鄧州信陽軍為襄陽府路本府置帥司縁收復之初事務不多未置監司止委制置使岳飛措置仍都督府從之   甲辰右朝奉大夫主管臨安府洞霄宫蔡植追二官仍追奪建炎二年冬祀䕃補恩澤植卞姪孫也以濫賞改官至是乞審量磨勘為言者所劾故黜 右朝請大夫權荆南制置司參議官盧宗訓知徳安府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張應知鄧州修武郎髙青知唐州承節郎舒繼明為成忠郎閤門祗候知信陽軍左文林郎李尚義為左承事郎通判襄陽府右承直郎党尚友為右宣教郎通判鄧州皆用制置使岳飛奏也繼明羅山人身長七尺善騎射矢不虛發故飛薦用之既而侍御史魏矼言飛新立功朝廷當成就其美不宜使輕儇之徒為其屬郡昔郭子儀以奏請不行為人主所厚願以臣章示諸將因事機以善其後宗訓之命遂寢【尚義奏辟在九月辛亥今併書之】 右承事郎知承州劉罷以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劾其貪繆也   乙巳右金吾衛上將軍充中太一宫使錢忱復為檢校少保瀘川軍節度使忱愕兄也【愕已見建炎二年正月】靖康中以戚里故例納節至是其母秦國大長公主乞還舊官仍給半俸前二日以忱弟左金吾衛大將軍提舉萬壽觀公事愐為光山軍承宣使仍詔大長公主係仁廟女特與改正舊官應戚里之家並不得援例如違重寘典憲至是降制焉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四年九月丁未朔直徽猷閣主管臨安府洞霄宫李謨為江南西路轉運副使應副岳飛大軍錢糧先是轉運副使曾紓除司農少卿而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論紓媚附中人自絶清議遂罷去乃改命謨【紓以八月己亥除少農壬寅别與差遣】 祕閣修撰王倫主管江州太平觀放辭謝限三日出門【日歴是日侍御史魏矼上殿恐是論倫當考】 右奉議郎吕應問貸死除名化州編管先是朝議取宣諭官所劾贓吏擇最重者一人用祖宗故事决之應問前知華亭縣與右承奉郎池州貴池縣丞黄大本皆繫獄刑部言應問犯自盗贓六十三匹大本犯枉法贓一百四十五匹比之應問數多乃令應問先次依法擬斷 詔諸路州軍各給承信郎至成忠郎告身一道俟有忠義告變人即書填給付時論者以為方今州縣皆宜曲為之防如建昌軍小壘公私所傷性命金寶不知幾何當結謀之時使有告者不過費一保義郎告身爾望給告付逐州緩急之間便行書填乃是賞不踰時之意故有是命   戊申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孫近兼侍講近言祖宗之法無私如天地難犯如江河皎如日月之明著在令甲垂裕萬世雖元豐之後建三省分六曹更新庻事而銓選科舉刑罰廪禄之制亦多循襲祖宗之舊比年以來風俗習為僥倖有求者志於茍得有罪者期於幸免而為人變法者多矣伏望聖慈執祖宗之制堅如金石行祖宗之令信如四時凡啓僥倖之門而輕議變祖宗之法者一切裁抑以示天下之公詔劄與六部 給事中張綱提舉江州太平觀以侍御史魏矼論綱傾邪媚竈論事誕謾也 左朝請郎致仕賜緋魚袋徐時彦追四官奪所賜進士及第勅并章服時彦為蔡京館客用臨幸恩特赴殿試至是請再仕都省批送吏部審量故黜之 詔减淮浙鈔鹽錢每袋三千【今年正月乙卯所增】 令諸對支新舊鈔各半以户部言貨入納遲緩故也自渡江至今鹽法五變而建炎舊鈔支發未絶乃命以資次前後從上併支焉【建炎三年二月二十一日改鈔法紹興二年九月二十七日又改十一月十七日又改今年正月五日又改通今次所改凡五色趙鼎事實云自南渡以來國計所頼者惟鹽毎因闕用則改新鈔以幸入納之廣苐茍目前不知利權悉為商賈所持去年冬鼎請立對帶之法商賈聽命而鹽法遂為定制除去積年之加以出剰立為分數許入納不對帶二法並行出入有常源源不絶始不為巨猾所制矣按對帶指揮乃在今年九月此時朱勝非為相鼎知宻院不知何以云鼎所請且附此更須詳考】己酉左中奉大夫知開州耿自求為川陜荆襄都督府隨軍轉運副使【自求河南人已見建炎二年】趙鼎所辟也   是夜荆南制置司統制官王槩以所部叛於鼎州之城外西奔桃源縣庚戍縣寨統制官李臯遣小將龔亨率鄉兵擊敗之制置使王遣兵追至桃源而槩已死乃責臯取敗兵噐甲臯復責亨亨亦隨叛㑹聞罷命而知鼎州程昌㝢念亨屢充選鋒勇而敢戰作手書招之亨即復歸於是知鄂州程千秋遣准備使喚李寶入周倫寨招安得其報以歸詔以寶為進義副尉【寶補官在此月戊申】昌㝢又乞選辰沅靖州峒丁牌弩手三百人相兼使喚辛亥從之   壬子宰相朱勝非言湖宼逋誅兵乆未觧今已更命荆帥濟師益舟期於一舉必静湖湘帥守郡縣轉運等官如敢玩宼尚蹈前失但為身謀無狥國心罪大當誅次亦流竄軍須調度或煩民力秪俟賊平合行寛恤有能出竒計立戰功以助破賊者宜加髙爵厚禄以酬其勞詔直學士院孫近草詔戒諭如所請 詔賜川陜荆襄都督府度牒二萬道紫衣師號各二千五百道趙鼎之出使也乞度牒等如張浚例朱勝非難之鼎請不已然後許焉鼎又乞隨軍金帶二十條絹三萬匹米二萬石詔米以江西上供之數絹以貨務金銀折之【鼎乞支金帶及米在八月戊子乞支絹在此月戊申】鼎將行上䟽曰陛下建炎中遣張浚出使川陜國勢百倍於今浚有補天浴日之功陛下有山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無二而終致物議以被竄逐夫䘮師失地浚則有之然未必如言者之甚也大抵專黜陟之典受不御之權則小人不安其分謂爵賞可以茍求一不如意便生觖望是時蜀士至於醵金募人詣闕訟之以無為有何以自明故有志之士欲為國立事者每以浚為戒且浚有罪臺諫論之可也人主誅之亦無憾也今乃下至草澤行伍凡有求於浚而不得者人人投牒醜詆及其母妻甚者指為跋扈抑何甚哉今臣無浚之功當此重責去朝廷逺恐好惡是非行復紛紛於聰明之下矣伏望睿鑒憫臣孤忠使得展布四體少寛陛下西顧之憂鼎又言臣隨行兵除王進外取於宻院及諸處纔二千人而強壯者曾無數百又錢帛合依張浚例初乞錢百萬止得五十萬度牒二萬止得三千再乞得萬八千又乞始足元數臣日侍宸扆所陳已艱難如此况在萬里之外惟望睿斷不為羣議所移臣實萬幸【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紹興四年趙鼎除知樞宻院事充川陜宣撫處置使時勝非起復居位已累章乞持餘服鼎窺宰席甚急被命殊不樂申請數十條皆不可行如隨軍錢物須七百萬緡之類勝非參告進呈指此一項言昔聞玉音趙鼎出使如張浚故事浚自建康赴蜀朝廷給錢一百五十萬緡今鼎所須三倍以上今嵗郊恩所費不貲上曰奈何勝非曰欲支三百萬緡半出朝廷已如浚數半令所部諸路漕司應副上可之既退鼎詬怒云令我作乞兒入蜀邪按鼎所得度牒二萬道是時每道直二百千止共得四百萬緡通紫衣師號與秀水録不合若以初乞所得錢牒計之止為一百一十萬緡亦與三百萬緡半出朝廷之説不同此勝非作相所行其自記不應有誤更須詳考】 賜史館校勘鄧名世進士出身寜逺軍承宣使同知行在宗正司事安定郡王令畤   薨輟視朝一日贈開府儀同三司嗣濮王仲湜言其貧無以殮乃命户部賜銀帛百匹兩   癸丑廢觀州為髙峯寨平州為王口寨初用明橐奏也是日吏部員外郎魏良臣閤門宣贊舎人王繪以使   事入對先是良臣等至都堂面請使指朱勝非謂曰二君見上當自知之退見趙鼎鼎曰事之成否不在二君上所以遴選者恐語言應對間踈脱耳繪艴然而去及對上一一訓勑詳盡繪奏竊知已關偽齊遣臣奉使恐不測約日過界欲乞早辦禮物上曰大禮後可行退至朝堂具道上㫖勝非等唯唯繪曰前此王倫歸言金人要遣使商量【金人先遣王倫歸且道息兵議和之意須使人往議】故遣潘致堯等行洎還云金人欲大臣往使故韓胡二樞宻往尋金使李永夀王翊來聘所需三事故以章尚書孫侍郎往及還所議互有可否獨疆界一事未定今繪輩之行所授使指皆章孫已陳之迹金人每以逗遛為言此行逗遛之跡明矣今三尺童子皆謂敵情不可知未知廟堂以為如何勝非作色曰朝廷非不知但不遽絶使路公意如何繪曰欲更增嵗幣耳趙鼎曰只此數將來已不易出須减百官俸多方收簇方可辦繪曰今已增幣只是虚數諸公愕然曰何邪繪曰今敵之所欲吾淮南川陜之土地耳且以淮南鹽論之嵗一千萬緡與嵗幣孰多今雖增數敵未必受故曰虛數勝非曰待來日奏知更有何事繪曰所擕禮物六分尼瑪哈以下皆有之獨不及金主萬一親至彼中相見何以藉手豈有與其臣下不及其君者更有蕭慶高慶裔先令王倫作手書送信物去及章孫二公往二人亦來館中議事㑹私覿已盡無以贈之斯二人者乃用事人金人好賄萬一來館中須薄賂之欲乞更增私覿兩分不來即已勝非曰亦待奏知時金人已定議出兵而朝廷未知也   甲寅建康鎮江府淮南東路宣撫使韓世忠奏遣使議和非計乞厲兵恢復上謂大臣曰世忠為國之忠甚切可降詔奬諭仍先開諭二聖在逺當時遣使通問 起復直徽猷閣張宗元充湖南制置大使司參議官用席益奏也   乙卯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淮南營田四五年間不聞獲斗粟之用是必有不可行者况士卒驕惰官吏茍簡日復一日嵗復一嵗安得不觧而更張乎今江北流寓之人失所者甚衆而淮甸耕夫往往多在南方樵芻自給豈無懐土之心若委逐處守令誘之歸業應有照騐物産盡數給還仍檢括荒地許人請佃隨其力之大小量給頃畝定經界立標表與為永業十年勿問兼營田而行之將見鄉聚相望阡陌相屬鷄犬之聲相聞異時博糴其贏餘亦足以紓急闕而省轉餉願更詔羣臣啇利便斷而行之詔户工部相度申尚書省   丁巳上謂輔臣曰諸大將固當奉法循理然細務末節可略而不問若事大體重係國家利害者不可不治也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陳規復知徳安府   仍令規便道兼程之任如敢稽違重寘典憲 直祕閣閻旦為成都府路轉運副使左朝散大夫知蜀州師驥提成都府路刑獄公事郭大中為利州路轉運副使左朝請大夫开南公提㸃利州路刑獄公事紹興後朝廷除川陜待次監司自此始驥彭山人建炎初為衛尉少卿大中成都人也南公初除江西漕寓居蘷州故就用之時宣撫司已用便宜除南公宫祠而行在未知也【南公宫祠十一月七日奏到】   戊午上宿齋于内殿百官齋於本司   己未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李大有卒詔賜其家銀帛百匹兩   庚申命皇叔象州防禦使士街朝享太廟神主於温州辛酉合祀天地於明堂起復尚書右僕射朱勝非為大禮使惟不入殿門他職如故禮畢赦天下勘㑹川陜應副軍須科使頻仍民力重困令都督府講究利害革去舊弊應襄陽府等六郡税租科役等事並與放免三年諸路人户經金人殘破盗賊燒刼之後日前應干官私欠負並與除放歸業後稅役和買科率等更免兩科未曾離業者免今年税役十分之四州縣違戾令提刑司按奏當議科除名之罪應州縣日前以軍興預借租税及錢物並與當見今合納稅租如依前違戾當職官衝替應命官因出戰或捕盗中傷不堪釐務之人當議特加優恤奉使金國或縁差使及指名取過未囘之家與西北土人流寓東南者令州縣多方存恤按月支行合得請給應被擄遺棄小兒十五嵗已下聼人收養即從其姓殘破州縣暴露遺骸募寺觀重行埋瘞每及二百人給度牒一道諸處盗賊除專降指揮不許招安原貸外限一月出首自新前罪一切不問内元係頭首及能勸率徒黨出首者優與轉補官資諸路合納和買紬絹於五分中特减一分以償本錢其减下一分令轉運司置場收買不得虧損上供額數應捕獲姦盗及軍中有犯罪當誅戮者並令依法勘鞫俟獄成方得行遣如事干機速不可待者須對衆研窮審取伏狀然後加刑仍即時報憲司騐實保明以聞如違皆科徒三年不以失論及以去官赦降原减其挾私者依本法坐罪初紹興宗祀止設天地祖宗四位至是始設從祀神位四百四十三用祭噐十千五百七十一祭歌樂四十祭服六十三玉十二犢四羊豕各二十有二分獻官五十八奉禮郎四樂舞工共二百八十七而五帝神州地祗上不親獻用崇寧禮也始議設從祀諸神七百十一位㑹議者請裁省而禮官言十二階三百六十位無神名請每階各設三十五位每羊豕二正備一副登歌之樂通作宫架之曲皆許之【四月乙未】又以祭玉不備請除蒼璧黄琮外依天聖故事用珉既而得玉甚美然尺寸不及禮經乃命隨宜製造【五月乙丑】言者請如祖宗故事權御臺門肆赦【七月戊辰】議裁省者以為宫門地隘儀衛不能容乃止宣赦於常御殿前三衛班直宿衛忠佐忠鋭將兵神武右軍中軍七萬二千八百餘人共支錢二百三十一萬餘緡劉光世韓世忠岳飛王四軍十二萬一千六百餘人共支錢二十八萬餘緡合内外諸軍共二百五十九萬餘緡視元年明堂增支九十四萬餘緡而宰執百官諸司給賜以軍興故權住於是省部禮寺官告院事務所行文書吏三百餘人增給或數月所費僅萬緡言者以為冗費乃命例支一月餘悉追剋焉【此月庚午行遣】 南丹州防禦使莫公晟知南丹州兼管内溪洞都廵檢使提舉賊盗公事公晟既掠省地廣西經畧司遣人開諭令供結狀且要其子武翼郎延穏為質公晟乞别除一職事主管彈壓一方遂從之   甲子尚書左司貟外郎晏敦復兼權給事中 詔董巽特補武翼郎閤門宣贊舎人巽商虢鎮撫使董先部曲用先請也   乙丑詔三省樞宻院録黄畫黄並依祖宗條例施行先是侍御史魏矼言國家法度森嚴講議畫一凡成命之出必先録黄其過兩省則給舎得以封駮其下所屬則臺諫得以論列已而傳之邸報雖遐方僻邑莫不如家至户曉此萬世良法也臣竊聞近時三省樞宻院間有不用録黄而直降指揮者亦有雖畫黄而不下六部者紀綱廢弛莫此為甚欲望特詔三省樞宻院常切遵守舊典以示至公遇兩院御史詣省院檢察日除實係機宻邉事外悉令取索㸃檢如有違戾即具彈奏自古人臣弄權罔上者固自有術防微杜漸得不慎哉惟陛下留神省察故有是㫖 詔建昌軍賊首修逹等五人凌遲處斬同謀拒敵官軍江清等八人梟首受招安人劉淨特補進義校尉餘四人等第授官發付本路帥司使喚用江西安撫制置使胡世將請也既而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艱難以來外郡軍變殺辱守長者屢矣既以重兵討蕩各正典刑未聞命以官者今建昌之變自知通以下數家幾至絶滅城中縱火殺人極其慘毒官吏士民悉遭黥刺前此未有而淨等皆素為頭首六七年間累因小驚輙唱軍衆突入官府邀索犒設包藏禍心乆矣知軍劉滂等不幸而值其變未聞朝廷窮治逆黨褒録死事之家遽報官此賊首五人深駭觀聼竊恐江西帥司觧發此五人者謬為好語或出不獲已意必有在宜即械繫廷尉責正其罪或以為可宥則明白諭之使知有更生之幸仍分明送神武諸軍令得自效雖非所以示訓猶未深失事體今一旦釋其孥戮授以名秩而歸故鄉以歆羡其徒此豈州郡之利邪樞宻院勘㑹浄等元據江西帥司稱被衆兵逼脅為首又曾勸諭賊衆首先受招委是忠義乃命世將究實申樞宻院【致逺章在十月戊寅】 是日吏部員外郎魏良臣閤門宣賛舍人王繪辭往金國軍前通問上曰卿等此行不須與金人計較言語卑辭厚禮朕且不憚如嵗幣嵗貢之類不須較見尼瑪哈為言宇文虛中乆在金國其父母老日望其歸令早放還又言襄陽諸郡皆故地因李成侵犯不已遂命岳飛收復良臣曰臣等近聞有探報朝廷祕不言乞聖慈宣諭上曰止是淮陽有舟船來運麥此不足慮良臣等退至都堂朱勝非已不入趙鼎孟庾胡松年聚堂同坐良臣等起白上指鼎曰事渉機宻少時閤子中言之松年離席曰乞就此共議如何鼎不答繪退謂良臣曰趙樞宻嘗以不預始議不肯預此事矣及再見鼎遣直省吏致意曰督府事不暇請與參政胡樞宻議之良臣等出遇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來白事俊為二人言有探報金人大舉今過南京良臣等乞再對不報【已上並㨿王繪甲辰通和録】初偽齊劉豫既納其臣羅誘南征議【見七月末】乃遣知樞宻院事盧偉卿見金主晟具言國家自大梁五遷皆失其土若假兵五萬下兩淮南逐五百里則吳越又將棄而失之貨財子女不求而得然後擇金國賢王或有徳者立為淮王王盱眙使山東唇齒之勢成晏然無南顧之憂則兩河自定矣青冀之地古稱上土耕桑以時富庻可待則宋之微賂又何足較其得失金主晟命諸將議之左副元帥宗維左監軍希尹以為難右副元帥宗輔以為可於是以宗輔權左副元帥右監軍昌權右副元帥調渤海漢兒軍五萬人以應豫宗維希尹繇是失兵柄又以左都監宗弼嘗過江知地險易使將前軍宗輔下令燕雲諸路漢軍並令親行毋得募人充役豫遂命其子偽諸路大總管尚書左丞相梁國公麟領東南道行臺尚書令合兵來㓂始議自順昌取合淝犯歴陽由采石以濟簽軍都制置使李成謂所簽民兵盡除山東餉道遼逺又慮岳飛之軍自襄陽出攻其背不如沿汴直犯泗州渡淮以大軍扼盱眙據其津要分兵下滁和州大治舟檝西自采石以攻金陵南自洲以攻京口仍分兵東下掠海楚之糧庻幾大利先是偽尚書右丞相張孝純既告老豫復起之孝純知豫必不能乆欲自託於朝廷麟嘗飬俠士蒯挺等二十餘人待以殊禮孝純與挺厚得其隂謀又金人於沿海州縣置通貨以市金漆皮革羽毛之可為戎噐者以厚直償之所積甚衆孝純言於豫曰聞南人治舟乆矣旦暮乗風北濟而所在㟁口視之恬然茍利於吾彼寧不為之禁豫大懼遽罷通貨至是豫將舉兵乃下偽詔略曰朕受命數年治頗有叙永惟吳蜀江湖皆定議一統之地重念生民乆困不忍用兵故為請於大金欲割地封之使保趙氏之祀大金以元議絶滅但欲終其伐功力請逾堅方見聼許豈期蔑棄大徳乃敢偽遣使聘宻期吞噬是用遣皇子麟㑹大金元帥大兵直擣僣壘務使六合混一【以上㨿偽齊録及張孝純所上書并熊克小歴】於是騎兵自泗攻滁歩兵自楚攻承諜報至舉朝震恐或勸上它幸議散百司趙鼎獨曰戰而不捷去未晚也上用鼎計侍御史魏矼嘗言陛下宵衣旰食將大有為而所任一相未聞有所施設惟知今日勘當明日㸔詳今日進呈一二細事明日啟擬一二故令政務山積於上賢能陸沉扵下方且月一求去徒為紛擾宜亟從所請以慰公議先是右僕射朱勝非因乆雨乞行䇿免故事以消天變又以餘服為請章十二上上許以俟總章禮畢如所請且有保全舊臣之論至是祀明堂已畢勝非復求去且論當罷者十一事矼亦䟽勝非五罪由是得請鼎之為參預也常與諸將論防秋大計獨張俊曰避將何之惟向前一歩庻可脱當聚天下兵守平江俟賊退徐為之計鼎曰公言避非策是也以天下之兵守一州之地非也公但堅向前之議足矣鼎盖隂有所處故每日留身必陳用兵大計上意已悟又使俊宻為之助至是决意親征留鼎不遣入蜀鼎奏用十月七日西行許之然上方向鼎已有命相之意矣   丁卯知南康軍孫光庭罷端明殿學士知饒州董耘貶秩一等先是耘等言鄱陽湖有水寇詔本路帥司遣兵千人收捕而江東宣撫使劉光世以為所言不實故黜之言者論李敦仁范汝為等皆以官司不速掩捕養成其衆今罪此二郡則鄉縣有賊非州郡帥憲司審實體究必不敢聞奏緩急之際致失機㑹為害不細命遂寢【十月辛巳詔耘光庭候分析到取㫖明年二月乙未耘降官指揮不行閏二月己酉光庭知南安軍】 尚書兵部員外郎王純充川陜荆襄都督府詳議官戊辰龍圖閣直學士知静江府折彦質充川陜荆襄都督府參謀官不許辭避用趙鼎奏也左宣義郎通判邵州劉式罷仍毁改官告敕式衡陽人與朱勝非外姻自言宣和末權平陽縣嘗設方略遣廵檢官捕獲強盗十有四人勝非不以付部遽用特㫖改官至是侍御史魏矼論式素無清白之稱且朝廷爵命乃為大臣私家之用乞行追奪故有是㫖   己巳右司諫趙霈言臣嘗聞漢高祖初入關中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盗抵罪唐髙祖入京師約法十二條惟殺人刦盗背叛者死夫以漢唐二主當草昧之初雖約法尚簡猶不廢先王之刑辟故殺人者斷在必行以是知好生雖聖人之大徳而殺有罪亦刑辟之所不赦茍殺人而不死傷人而不刑雖堯舜不能以致治也臣竊見比來在外刑獄例常淹延考其奏案原其情犯有法當論死初無可疑者奈何吏縁為姦以獄為市意在縱釋以故乆而不决使已死之魄寃抑而不得逹被苦之家怨憤而不得申將何以召和氣乎臣未暇悉數如以建康府婺州論之建康百姓王紱等六人始因失牛仍報私怨共殺死一十三人獄具得㫖處以凌遲處斬二等後因審問乃輙飜異今踰一年婺州豪民厲景忻昨縁賊發差充隘首搜山因捉到孔真疑其為賊其人兩次聲寃景忻不問來歴親斬首級昨體究詣實後來勘鞫兩經翻異今踰二年紱等殺人命為至衆景忻殺平人以希賞二獄乆而不决皆欲遷延免死則死者何其不幸哉乞下兩路提刑司催督並限十日具案奏聞如稽留出限重行黜責庻寃枉得申和氣可召仰副陛下矜慎刑獄之意從之 永豐縣故射士蔣青與其徒三人殺人縱掠縣令左從政郎黄延年捕斬之事聞詔放罪【明年三月乙未降㫖】   庚午起復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監修國史朱勝非觧官持餘服從所請也 尚書兵部侍郎趙子畫乞補外罷為徽猷閣直學士知秀州 左宣教郎主管江州太平觀朱震守尚書祠部貟外郎兼川陜荆襄都督府詳議官震言荆襄之間沿漢上下膏腴之田七百餘里土宜麻麥古謂之神臯若選良將民所信服者領部曲鎮之招集流亾務農重糓冦來則禦寇去則耕不過三年兵食自足又給茶鹽鈔於軍中募人中糴可以下江西之舟通湘中之粟觀釁而動席捲河南此以逸待勞之意也詔送都督府【震奏以此月壬申行下】時震始入見上首問以易春秋之㫖震以所學對上大善之 是日通問使魏良臣等發行在前二日直學士院孫近入對面禀國書指意次日良臣等省中見近笑而言曰非細再添良臣曰幾何近舉五指於胸前盖聞有大舉意遂增作銀帛共五十萬至是得國書辭行㑹趙鼎等出餞朱勝非謝不見良臣等至秀州則聞金已渡淮遂兼程而去【此以日歴及王繪甲寅講和録參修】辛未左宣義郎熊彦詩守袐書丞彦詩坐王時雍累乆廢至是趙鼎引用之 左從事郎喻樗王居修並為左宣教郎樗桐廬人居修中書舎人居正弟也二人並以趙鼎辟為江西制置大使司准備差遣隨府罷至是上召對而命之樗之制曰自熈寧用事之臣託儒為姦而斯文幾䘮五十餘年其間不以一時之是非毁譽動其心而能審是其所學以不失其正者豈非豪傑之士歟爾少禀異才輔之篤學謀道力乆卒用有成既窮伊洛之淵源遂見古人之大體藹然令聞逹於朕聞燕見便朝有嘉獻納改錫京秩將試爾能夫大學之道由誠意正心以至於治天下國家此爾昔之所聞於師而成已成物之要在是也勉行汝知無負所學居正之詞也徽猷閣待制胡安國聞之語人曰伊洛淵源古人大體雖其高第游酢楊時謝良佐諸人尚難言之而况於樗乎居正又言草居修詞有嫌乃命都司官權中書舎人命詞行下【都司攝詞命以二史皆闕而檢正又權給事中故也此事十月五日得㫖按周綱除右司在此後二日故今不出其名】   壬申輔臣進呈上曰宰相有姦惡臺諫當言朕當施行若摭以小過使人無善去者誰肯作相耶趙鼎等對曰陛下睿照如此臣鄰幸甚 中書舎人兼史館修撰常同充集英殿修撰知衢州祕書少監劉大中為起居舎人 左廸功郎仲并特改左承奉郎仍舊平江府府學教授并嘗從胡安國㳺至是以薦者得召對故以命之制曰孔子稱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夫知堯舜文王為正道而不惑於異端邪說者可與共學也自是而後適道適道而後立立而後權然後為成徳之士然自昔者大學之道不明而求士之可與共學者殆不易得况成徳哉爾資禀淳明噐質深厚頃自妙齡潜心問學則知所謂是非邪正拳拳服膺雖於異端競起邪說誣民之時能獨立不懼自信甚確庻幾孔子所謂可與共學者朕聞而嘉之兹用錫對便朝改賜京秩爾其勉哉期進於道用其所學以見之於行事焉 温州舟人林貴特補進武校尉貴在膠西偽齊遣土軍崔寧等八人取其舟以為戰艦貴道殺四人捕寧等四人赴行在并其徒九人皆官之是日金人及偽齊之兵分道渡淮【諸書並無金人渡淮之日按日歴明年正月二十四日知建康府吕祉申去年九月二十六日已後畨馬賊馬分兵兩路侵犯淮甸壬申二十六日也故繫扵此日】知楚州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樊序棄城去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自承州退保鎮江府【趙甡之遺史先是岳飛軍中有校尉王大節者蜀人飛待以為客李成退走歸劉豫也上語飛曰如李成歸國朕當以節度使待之飛即遣大節招成歸國是時豫方招接江南衣冠大節遂投劉麟麟待之甚厚授承務郎為皇子府屬官麟問征江南之䇿大節言四川百姓以宣撫司征擾不已供億重困思得大齊以重兵臨關則人皆嚮應既得四川然後發江之舟鼔擢而下江南屯戍之兵魂散膽裂矣麟曰不然大金有命㑹本國之兵趨淮甸渡長江直擣吳㑹汝以為如何大節曰其謀非不善但恐南兵扼長江未可渡則我師挫銳矣不若攻四川必取之地以圖萬全雖若遲而迂然大功可以必成麟不聼大節既得敵人之情乃脫身走歸報飛飛大喜送大節于行在上令引見具以奏聞且請淮南為防江之備授大節承節郎閤門祗至是偽齊與金果合兵犯淮甸今且附此更求他書叅考】癸酉左中大夫知樞宻院事都督川陜荆襄諸軍事趙鼎為左通議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初鼎奏禀朝辭上曰卿豈可逺去當相卿付以今日大計制下朝士動色相慶【趙鼎事實時獨給事中孫近直學士院時傳鎻院莫知為誰諸侍從謀于近曰非晚必命相公當草制幸宻報髣髴以觧我憂近入院諸人聚於沈與求之家近宻報取樞府細位諸人喜而散明日拜鼎右相按此時近與沈與求並直此云獨直誤也又朱勝非既罷人望次輔皆應在鼎此云莫知為誰恐亦非其實今姑附此更須詳之也】鼎入謝命坐賜茶即赴都堂治事 秘書省正字張絢樞宻院編修官田如鼇並為監察御史 監察御史周綱守尚書右司貟外郎姜師仲為司封貟外郎【朱勝非閑居録稱趙鼎引用周綱事見五年十月壬申免審録濫賞注】 直秘閣通判臨安府邵相為荆湖南路轉運判官用帥臣梁汝嘉薦也   甲戌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兼侍讀沈與求為參知政事【按宋史繫癸酉日】 宗正少卿直史館范冲言臣於趙鼎實有親嫌伏念賜對之初首䝉訓諭謂臣之進匪有先容親奉玉音不敢辭避今鼎進位冢司事無不統在臣分義滋不遑安竊慮招致煩言指為附麗親黨則臣上負聖知何以自觧伏望除臣一在外宫觀則臣今日之退其榮於進多矣詔不允 初川陜宣撫副使吴玠與隨軍轉運使趙開不咸玠謀為牽制之舉必欲從陸運糧開執不可玠迄自為之是秋兩川調夫運米十五萬斛至利州率四十餘千而致一斛時玠令縣官部役先至者賞役夫饑病相仍死於道路蜀人痛之【此以李燾撰趙開墓誌及馮康國奏議參修】開懼不敢言更遣主管文字左奉議郎張洙按後期者洙撫其民流涕曰諸葛孔明再舉師以糧盡而返孔明豈不智哉懼吾民之至此也輙削所受令聼民以粟輸内郡官募舟載粟輓以上民皆歡呼而去玠大怒以深文詆洙頼宣撫司置勿問雖開亦以為難洙郫縣人也【張洙事以邵溥所撰墓誌增入此恐是邵溥權宣撫副使時事且附此更求其本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四年冬十月丙子朔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奏蕃偽兵馬犯承楚州上謂輔臣曰朕為二聖在逺生靈乆罹塗炭屈已請和而金復肆侵陵朕當親總六軍往臨大江决於一戰趙鼎曰累年退避敵情益驕今親征出於聖斷將士可奮决可成功臣等願効區區亦以圖報上因曰伐蔡之功亦憲宗能斷也故韓愈謂凡此蔡功惟斷乃成沈與求曰今日親征亦由聖斷遂詔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以所部往援世忠又令淮西宣撫使劉光世移軍建康車駕定日起發【熊克小歴時江東宣撫使劉光世在馬家渡淮西宣撫使張俊軍在采石遂詔光世以所部兵援世忠且令俊移軍於建康與日歴所書不同按俊此月己卯始除浙西江東宣撫使此時未為宣撫克盖小誤】詔四孟朝獻候過防秋取㫖權户部侍郎梁汝嘉等奏左藏庫貨務都茶見管金二萬一千餘兩銀九十六萬七千餘兩乞並隨駕應副支用紬二十萬匹絹一百六萬四千餘匹羅一萬二千匹乞起發一半從之 起居舍人劉大中兼權中書舍人 太府少卿馬承家知衢州承家聞警奏即請外補時盡室登舟以行言者論其隂懐茍免乃詔承家依舊供職【十月癸未依舊】   丁丑參知政事孟庾為行宫留守從權措置百司事務仍鑄印以賜庾請即尚書省置司行移如本省體式合行事從權便宜施行置降賜激賞公使庫如都督府例又請秘書省史館書籍三省樞宻院諸部案牘各差本司官一員於深僻處収寄大理寺官告糧審院左藏東西交引度牒庫南北倉都茶草料塲官吏並留太常司農太府寺將作軍噐監進奏文思院雜買務並量行存留宗正寺國子監勑令所大宗正司雜賣場並令從便庾又請留臺官一員以警違慢皆許之庾乞輟留精兵三千人分擘使喚乃命留神武中軍五百人及統制官王進一軍又令殿前馬歩軍司及忠銳第五將臨安府將兵皆聽庾節制 勒停人巨師古復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充神武右軍統制軍馬用張俊請也   戊寅洪州觀察使權知濮安懿王園令士從乞徙神主神貎往穏便州軍安奉從之於是親賢宅宗子紹興府大宗正司皆從便避兵矣   己卯趙鼎等進呈乞将韓世忠等奏報蕃偽人馬犯承楚等事劄付奉使大金魏良臣往軍前商議早行約束上曰和議蓋非得已儻得淮南兩路百姓安業即内帑物帛自可了其歳幣不須更動户部財賦朕宫中並無用度凡内帑所有専以養兵而已沈與求曰陛下為愛惜生靈之故至捐内帑以充歳幣此盛徳事也 太尉定江昭慶軍節度使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為浙西江東宣撫使以事係機速更不降制止令尚書省出直徽猷閣新江南西路轉運副使李謨添差兩浙路轉運副使時左朝奉郎王俁直秘閣呉革並為副使户部侍郎梁汝嘉面奏乞用謨故有是命 初武岡軍猺賊楊再興連年作亂湖南安撫司遣統制官拱衛大夫泰州刺史呉錫以所部討之及是大破賊徒獲再興之二孫得良民被掠者甚衆【明年三月癸巳推恩據湖南奏稱招出被擄良民八千餘人今第云甚衆俟考】 是日淮東宣撫使韓世忠以所部自鎮江復如揚州初上聞敵騎渡淮再以御札賜世忠略曰今敵氣正銳又皆小舟輕㨗可以横江徑渡浙西趨行朝無數舍之逺朕甚憂之建康諸渡舊為敵衝萬一透漏存亡所係朕雖不徳無以君國子民而祖宗徳澤猶在人心所宜深念累世涵養之恩永垂千載忠誼之烈世忠讀詔感泣遂進屯揚州初敵騎渡淮探者未得其實以為兵勢甚少趙鼎曰金前犯我境乃入敵國即賊也故縱兵四掠其鋒可畏今行豫境即官軍也故按隊徐行不作虛聲然亦不足深畏   庚辰侍御史魏矼殿中侍御史張致逺右司諫趙霈以急速事乞同班入對許之時朝士中尚有懐疑者或見趙鼎曰兹事甚大公宜審處無貽後悔鼎不答㑹侍從及臺諫官同日請對鼎留身奏曰今日侍從臺諫對必及親征事願勿為羣議所移上意益堅既而矼等與吏部侍郎鄭滋等以上親總六師皆乞扈從致逺又言今此金敢大入謂我猶如向来不習戰爾若戎輅親征必伐敵謀上曰正朕志也【此以趙鼎行實增修然日歴臺諫以初五日乞對侍從以十一日上殿疑不同日今且從行實所云更須參考】左朝請郎主管江州太平觀范振添差江南東路轉運判官右朝散大夫逢汝霖添差江南西路轉運判官應辦移屯大軍事務 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沈晦乞促張俊統兵為韓世忠之援趙鼎等稱晦議論激昂上曰晦誠可嘉然朕知其為人語甚壮膽志頗怯更觀其臨事能副所言與否鼎因稱馬擴極有才可用上曰宜令留守司使喚孟庾曰臣亦欲以此為請胡松年曰擴嘗見臣欲自将三千人禦敵鼎曰擴甞因苗傅事得罪然諸葛亮能用度外人區區庸蜀遂致强霸與求曰今日正當㧞卒為将之時臣聞擴持軍嚴整願陛下留聖意湔拭而用之上曰齊小白能忘射鉤之讎而用管仲朕豈不能用擴然能用之止與三千人非是可令引見上殿示以恩信然後用之彼必能効死力以報朕與求曰陛下駕馭諸将如此何事不濟鼎對曰陛下開大度用人如此天下幸甚【擴此月丁亥除樞宻承㫖】先是擴奉祠居福州鼎開督府引為詳議官故薦用之辛巳右儒林郎新樞宻院計議官方滋特改合入官以薦對故也 是日通問使魏良臣王繪次鎮江府而泗州言得宿州牒已差引伴官孫少卿至境上乃命良臣等分析仍權将禮物私覿寄留鎮江止持國書物録取天長路星夜前去仍令韓世忠差近上使臣催促出界時良臣亦遣書状官梁植持禀目遺輔臣大略言和議本為淮甸今既進兵百端懇請終恐無益况臨難觧紛世無此理自古兩國議和皆以勢力相埒不能相下於是有講和脩睦之請息兵安民之議未聞以弱和强彼初無畏憚曲意定和者也澶淵之役規摹宏逺昭然可見比年諸将蓄銳練兵志氣思奮百倍於前日第以朝廷方篤信詐和之請斷然不疑歛兵不動以示誠意遂遣使命淹延嵗月墮欲奮之士氣乖違附之民心今和議未定敵兵已集竊聞宣撫韓開府奮袂怒髮遂統全軍絶江伺便以進其行踊躍如赴私讐議者謂必能成功獨念建康控扼之地聞朝廷已遣張太尉提兵迎敵敵已壓境此行似不可緩仍命劉開府相與應援以破逆賊三不救之說将和兵奮敵氣自懾則銜命以往宣國威靈庶乎其有濟矣茍不知出此止為退懦之計效尤前轍示之以怯使吾軍士氣不揚乗輿再動社稷阽危萬一敵革前日之所至按兵不擾遲以歳月人心茍安則大事将去矣而乃以一介之使馳入不測之廷是猶以羊委虎至則靡爾何功之有【詔良臣等分析在此月壬午梁植離鎮江在甲申今聨書之】   壬午右司諫趙霈請令講讀官權罷供進講義侍從官權罷供進故事竢過防秋無警報日如舊從之初經筵乞開講㑹上将親征詔别令擇日故霈因有是請焉宗正少卿直史館范冲録其父祖禹紹聖間報國史院問目以進又具朱墨本去取體式請更憑衆議修立詔送史館【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史所以傳信而朱墨本各㨿所見自以為疑将何以取信哉以是益知人臣不可以有黨有黨則不惟貽禍於一時其流弊未已也然而人有邪正事有信否辨其人之邪正審其事之信否思過半矣人之邪正固可以類見事之信否求之以當時之實參之以故老與夫賢士大夫之所傳其幾歟范冲具到朱墨本去取體式乞更憑衆議㸔定其用心亦公矣是宜太上皇帝之所聴從也】癸未左通奉大夫福州居住張浚為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不許辭免日下起發趙鼎言浚可當大事顧今執政無如浚者陛下若不終棄必於此時用之故有是命【朱勝非閑居録紹興四年冬劉齊金人合兵犯淮泗朝廷震恐宰相趙鼎昔嘗失身於偽楚初無敢薦者而浚獨薦為言事官鼎徳之至是乘急變召浚復秉樞機其言失實今不取】 直龍圖閣知建康府吕祉奏淮南兵馬動息趙鼎等稱江上探報唯祉最為詳宻慷慨敢為兼有措置如此等人材實不易得上曰吕祉真有方面之才上又曰朕留意人物固欲得賢士大夫協力以濟國家之難且如鄂州劉洪道初縁吕頥浩薦對所言多誕謾不實雖略有麤材亦何所用之胡松年曰君父之前猶敢誕謾顧何所不至沈與求曰洪道頃知明州脫身先遁一城生靈盡殪於賊至今一方之人怨入骨髓上曰今鄂州乃上流之地緩急安可倚仗更須别擇守臣 詔沿海制置使郭仲荀兼總領海船朝廷聞總領官和州防禦使同管閤門公事張谷裕卒故就命之   甲申降授光州觀察使神武前軍統制江州駐劄兼節制舒蘄黄州王復建武軍承宣使江西沿江制置使大理少卿張礿乞宫觀上曰礿為理官頗有平允之稱邇来有司率多觀望鍛鍊或至刑獄失當甚非朕所以欽恤之意人命至重豈可忽擇其尤者當痛加懲艾大抵刑獄以明恕為先深戒慘酷趙鼎曰礿亦乆任理官不畏强禦極有執守上曰當議陞擢以為理官之勸參知政事沈與求奏頃臣曲謝已䝉衣帶之賜乞罷正謝日所賜衣帶鞍馬許之 初淮東州縣聞敵入犯承楚之民相率控守水寨而帥司選官除去運河壩閘以阻敵兵至是言者以為若使承楚水澁船不能動則民社失其地利敵騎衝突直至江岸占據渡口復驅江北之人以布土袋填塞壩閘頃刻可辦依舊引取陂塘之水舟船復可通運是乃所以助其勢大害有四無一利也一者貽敵之笑謂我畏彼反生欺忽之心二者以顯官兵無北渡之意愈失江北人心三者水寨既失地利忠義之人無以措手足反墮敵計四者鹽商不行有誤朝廷進軍財計誠為痛害   乙酉詔通泰真州守臣更切體度地利從長措置務要限阻敵船及不得有妨湖泊水寨民社保聚自金人入境州官吏退保隂沙承州官吏皆散淮東轉運判官郭楫亦挈家先遁徽猷閣待制新知州宋伯友至鎮江奏言孤獨一身委實前去未得乞那兵萬人與韓世忠同赴敵迎戰乃命伯友從便先次交割【伯友從便交割指揮在丙戌日今併書之】伯友引疾乞奉祠許之【伯友十二月丙子提舉江州太平觀】丙戌詔遣簽書樞宻院事胡松年先往鎮江建康府與諸將㑹議進兵因以覘察敵情上曰先遣大臣諭以朕意庻幾諸将賈勇争先沈與求曰真宗澶淵之役亦先遣陳堯叟此故事也 詔常程事並權住俟過防秋取㫖 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車駕總師臨江乞速降黄榜預行約束每事務在簡省稍有配率許人陳告仍委侍從臺諫官覺察彈劾從之 詔刑部尚書章誼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孫近户部侍郎劉岑中書舍人王居正右司諫趙霈殿中侍御史張致逺右司員外郎王綰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陳昻吏部郎官汪思温度支郎官李元瀹金部郎官呉幷令扈從吏部侍郎鄭滋禮部侍郎唐煇刑部侍郎胡交修起居舍人劉大中監察御史張絢並留臨安府於是臺臣檢正都司郎官或往軍前或押案牘往傍郡收寄在臨安府纔十餘人而已滋交修乞從便許之 是日侍從官同班入對以上将親征也   丁亥降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馬擴復拱衛大夫明州觀察使充樞宻副都承㫖擴入對遂有是命翊日趙鼎奏陛下用人如此何患不得其死力上曰擴知兵法有謀略不止於鬬将而已孟庾因奏以擴兼留守司參議官直秘閣新江西提刑獄公事王圭樞宻院計議官方滋樞宻院編修官王循友並充幹辦公事循友巖叟孫也【圭之辟在丁亥擴在戊子滋循友在十一月戊申今併書之】已而圭以省員去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圭張大敵數詫說逆劉乃罷其新除【圭罷憲在十二月壬午】   戊子胡松年辭行時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宻遣屬官告趙鼎曰相公本入蜀有警乃留何故與他負許大事韓世忠亦謂人曰趙丞相真敢為者胡不将官家入福建穏處坐江上之事付之我輩或不可則少避之俟春首敵退徐議何害鼎聞諸将之議如此恐上意移動復乗間言今日之勢若敵兵渡江恐其别有措置不如向時尚有復振之理戰固危道有敗亦有成不猶愈於退而必亡者乎且金齊俱来以吾事力對之誠為不侔然漢敗王尋晋破苻堅特在人心而已自詔親征士皆賈勇陛下養兵十年正在一日由是浮言不能入矣【此據趙鼎事實附入但所云韓世忠言胡不将官家入福建穏處坐江上之事付之我輩或不可則少避之俟春首敵退徐議何害此與建炎三年閏八月世忠奏上語殊不同恐傳聞未必實或可削去】 參知政事沈與求兼權樞宻院事 太常寺請車駕所過十里内神祠及名山大川並遣官致祭從之 嚴州桐廬縣進士方行之獻家財六千緡助軍户部乞許行獻納依例補官從之自渡江後許民間獻納補官始此 是日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邀擊金人于大儀鎮敗之初奉使魏良臣王繪在鎮江被㫖趣行乃以是月丙戌渡江丁亥至楊子橋遇世忠遣使臣督令出界繪顧良臣曰幸免管押二字亦是光華時朝廷已知承楚路絶乃連偽界引伴官牒付良臣等令賫執於阻節處照驗又令淮東帥司召募使臣說諭承楚州令放過奉使良臣等至州東門外遇選鋒軍自城中還問之云相公令往江頭把隘入城見世忠坐譙門上頃之流星庚牌沓至世忠出示良臣等乃得㫖令移屯守江世忠留食良臣等辭以欲見參議官陳桷提舉官董遂過桷等共飯【熊克小歴稱世忠置酒與良臣别盃一再行流星庚牌沓至蓋承墓碑之詞今從王繪甲寅録】世忠遣人傳刺字謝良臣繪且速桷等還桷送二人出北門繪與桷有舊駐馬乆之以老㓜為託泣數行下左右皆傷怛晚宿大儀鎭翌旦行數里遇敵騎百十控而来良臣命其徒下馬大呼曰勿射此来講和敵乃引騎還天長問皇帝何在良臣對曰在杭州又問韓家何在有士馬幾何繪曰在州来時已還鎮江矣又曰得無用計復還掩我否繪曰此兵家事使人安得知去城六七里遇金将聶哷貝勒同入城問講和事且言自泗州来所在州縣多見恤刑手詔及戒石銘皇帝恤民如此又問秦中丞何在繪荅以今帶職奉祠居温州又言嘗聞作相今罷去得非恐為軍前所取故邪繪曰頃實居相位踰年堅欲求去無他也又問韓家何在良臣曰来時親見人馬出東門望洲去矣繪曰侍郎未可為此言用兵講和自是二事雖得㫖抽回将在軍君命有所不受還與未還使人不可得而知又云元帥已到高郵三太子已到泗州是行皆劉齊間諜所致劉總管謂韓家有幾萬岳家有幾萬俱在淮南自入境来何嘗見一人一騎初世忠度良臣已逺乃上馬令軍中曰視吾鞭所嚮於是引軍次大儀鎮勒兵為五陣設伏二十餘處戒之曰聞鼓聲則起而擊敵聶哷貝勒聞世忠退軍喜甚引騎數百趨江口距大儀鎮五里其将托卜嘉擁鐡騎過五陣之東世忠與戰不利統制官呼延通救之得免世忠傳小麾鳴鼓伏者四起五軍旗與敵旗雜出敵軍亂弓刀無所施而我師迭進背嵬軍各持長斧上揕人胸下捎馬足敵全装䧟泥淖人馬俱斃遂擒托卜嘉通贊逺孫也【趙雄撰世忠神道碑王自鎮江濟師㑹朝廷遣魏良臣使金至維王置酒送别盃一再行流星庚牌沓至良臣問故王曰有詔移屯守江乃撤炊㸑班師良臣竊自喜疾馳去王度良臣已出境乃上馬令軍中曰視吾鞭所嚮於是六軍大集北行至大儀鎮勒精兵為五陣設伏二十餘處戒聞嚴鼓之節則次第起攻良臣至金營果問我師動息悉如所見以對烏珠號知兵聞大軍倉卒南還喜甚與羣帥厲兵秣馬直趨江口至大儀鎮五里所王縱敵騎過五軍之東直北傳小麾鼓一鳴伏者四發五軍旗號與敵旗雜出敵軍亂我師伍伍迭進歩隊各持長斧斫馬足敵全裝䧟塗淖弓刀無所施王東西麾勁騎四面蹂之大半乞降餘皆奔潰追殺十餘里烏珠乘千里馬以遁積屍如邱垤擒其驍将托卜嘉女真千户長五百餘人獲戰馬五百餘匹噐械輜重與平山堂齊軍勢大震烏珠還泗上召良臣詰責其賣已将斬之良臣好詞以免趙甡之遺史世忠以董軍於天長以觧元屯于承州親與呼延通率十餘騎綽路去大儀鎮十餘里遇金人鐡騎二百餘世忠與通方立馬議所以待之有三四十騎直衝世忠與戰不利金人有驍将獨戰世忠世忠力疲通自後攻金将世忠墜馬幾被執通救止之世忠復得其馬回顧金人百餘騎許世忠據坡坂扼其路以弓箭當之世忠得還二書不同如此熊克小歴多據墓碑日歴韓世忠申十月十三日親領軍馬渡江到州大儀鎮逢金人掩殺趕及二十餘里又有伏兵把頭迎敵厮殺至酉時殺敵尾襲殘零兵馬走回天長縣以北四前去殺死蕃人横屍二十里不令斫級活捉到萬户千户百人長以下托卜嘉等二百餘人奪到蕃馬一百餘疋衣甲弓箭噐械等物三千餘件以世忠㨗奏考之所獲人馬亦不及墓碑之數蓋世忠行状誇言之雄不深考耳以諸書參究此時完顔宗弼實不在大儀軍中又據所申擄到噐甲弓箭果三千件亦安得便與平山堂齊耶如遺史所云則其㨗太小今且參取具書之更須詳究也】世忠又遣董分兵往天長縣遇敵于鵶口橋擒女真四十餘人【熊克小歴稱與敵戰于天長軍亦誤按此時魏良臣正在天長今從日歴】 是日早朝輔臣進呈世忠奏已統兵渡江上曰世忠忠勇朕知其必成功沈與求曰世忠平日慷慨自許恐其乘勝追襲深入更宜戒其持重上曰朕已戒其可戰則戰可守則守可令户部支銀帛萬匹兩犒賞過江将士以激其心與求曰自敵騎蹂踐中原未嘗有與之戰者今諸将争先用命此成功之秋也既而世忠又奏見在揚州適霖雨未能進師恐朝廷訝成功之遲上曰兵事豈可遥制趙鼎曰軍事不從中覆古之制也乃詔世忠聴其臨機制變而㨗書已至矣【臨機制變指揮在此月庚寅】   己丑尚書禮部侍郎唐煇兼權兵部侍郎 金人圍濠州 是日淮東宣撫司前軍統制觧元與金人戰于承州敗之初金人至近郊元知之逆料金人翌日食時必至城下乃伏百人于路要之又伏百人于城之東北嶽廟下自引四百人伏於路之一隅令曰金人以髙郵無兵不知我在高郵必輕易而進俟金人過我當先出掩之伏要路者見我麾旂則立幟以待金人進退無路必取嶽廟走矣果然則伏者出衆皆諾又宻使人伏樊良俟金人過則决河岸以隔其歸路食時金人果徑趨城下元宻數之有一百五十騎乃以伏兵出麾旂以招伏要路者伏兵皆立幟以待金人大驚躊躇無路遂向嶽廟走元率兵追之金人前遇兵無所施其技盡被擒凡得一百四十八人戰馬噐械皆為元所得【世忠神道碑觧元至高郵敵敗去按日歴㨗奏無成閔名今從趙甡之遺史】初聶哷貝勒既敗歸召奉使魏良臣等至天長南門外良臣等下馬敵騎擁之而前貝勒憤甚脱所服貂㡌按劍瞋目謂曰汝等来講和且謂韓家人馬已還乃隂来害我諸将舉刃示之良臣等指天號呼曰使人講和止為國家韓世忠既以兩使人為餌安得令知其計往返良乆乃曰汝往見元帥遂由寳應縣用黄河渡船以濟右副元帥昌遣接伴官團練使蕭吉嚕少監李聿興来迓聿興見良臣問所議何事良臣曰此来為江南欲守見存之地每嵗貢銀絹二十五萬匹兩繪云見存之地謂章誼回日所存之地聿興又云兵事先論曲直師直為壮淮南州縣已是大國曽經略定交與大齊後来江南擅自占據及大兵到来又令韓世忠掩不備良臣等云經略州縣事前此書中初未嘗言及止言淮南不得屯兵本朝一如大國所教聿興云襄漢州縣皆大齊已有之地何為乃令岳飛侵奪良臣云襄漢之地王倫回日係屬江南後李成為劉齊所用遂来侵擾又結楊么欲裂地而王之江南恐其包藏禍心難以立國遂遣岳飛收復即非生事聿興云元帥欲見國書遂以議事迎請二聖二書授之【吕中大事記建炎元年遣傅雱使金二年遣宇文虚中使金此汪黄為之也三年遣洪皓崔縱張卲杜時亮四人亦汪黄為之乎紹興八年再遣王倫此秦檜為之也十一年遣魏良臣何蘚之徒亦檜為之乎胡寅有言今納賂則孰富於京室納質則孰重於二帝飾子女則孰多於中原之佳麗遣大臣則孰加於異意之宰輔以使命之幣為養兵之費此乃晋人征繕立圉之䇿漢祖迎太公吕后之謀也不得已則如李綱所謂奉表兩宫致思慕之意可也今尋諸仇讐而請之何義乎】吉嚕又問秦中丞安否此人原在此軍中煞是好人良臣等對如初聿興再云柰何更求復故地繪云以中間丞相惠書有云既欲不絶祭祀豈肯過為恡愛使不成國是以江南敢再三懇告若或不從却是使不成國聿興云大齊雖號皇帝然止是本朝一附庸指揮使令無不如意又云此去杭州幾日可以往回繪等云星夜兼程往来不過半月聿興曰昨日書元帥已令譯作番字一二日可得見矣吉嚕契丹人聿興宣和三年進士高第金用為樞宻院令史至是從軍   庚寅詔信安郡王孟忠厚迎奉泰寜寺昭慈聖獻皇后御容往穏便州軍安奉忠厚援故事乞補門客曹雲登仕郎上曰昭慈聖獻皇后頃在瑶華宫三十餘年當得恩澤近八十員未嘗陳請忠厚受昭慈之訓亦不敢以私事干朝廷今此門客恩澤既有故事宜與之朕見漢唐后家亂政累朝母后之賢非漢唐所可擬議沈與求曰昭慈再安社稷其功至大上曰前日合得恩澤俟軍旅事間給田以賜忠厚庶幾少慰昭慈在天之靈壬辰輔臣奏事上因言朕出使河朔見汪伯彦為郡守頗有可觀及作宰輔一無可取所謂為趙魏老則優而不可為滕薛大夫也沈與求曰黄霸為宰相聲名减於治郡時盖其才有短長不可彊也上曰若伯彦得為黄霸之流乎與求曰伯彦安足以望此 左廸功郎秘書省正字楊晨特改京官晨為都督府幹辦公事持詔書往四川撫諭上召對而命之後二日以晨守尚書工部員外郎賜銀二百兩詔書略曰朕命趙鼎以宰相居中仍兼領西南軍務既總司於朝廷益増重於使權遲俟来春改圖近弼綏爾衆士庸副朕懐肆命屬僚往宣徳意先是降充集英殿修撰知鼎州程昌㝢聞鼎以都督入蜀遺大臣書言四川初無盗賊之擾止縁宣撫使入蜀以擾之豈為宣撫者固欲重困州縣乎盖張官置吏屯師聚兵所過所留征求調發勢有不得不然者耳况今四川危動民困財竭乃欲以大臣出使将帶官吏抽摘諸軍又入蜀地征求調發號曰圖秦竊恐秦未可圖而肘腋腹心之變先起矣今四川士馬不過呉玠部曲耳有如近復襄鄧等州都督之行就嘗措置撥軍屯守兵勢愈分孰若命大臣或大将益重兵聚貲糧守荆州以據長江之險根本既固然後可以圖秦保蜀料理襄漢經略中原隨宜度勢以次施設荆南前日以二萬人守之亦可今春金人取和尚原關師古既叛階成州一帶無人控扼上流勢須益兵非有五萬之衆錢糧非有三年之儲且将不假歳月責之近效亦豈能勝其任也㑹鼎入相乃命晨諭指西帥焉 定國軍承宣使秦鳳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知秦州兼節制階文州統制軍馬呉璘為熈河蘭廓路經略安撫使知熈州統制關外軍馬明州觀察使環慶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兼知慶陽府楊政為環慶路經略安撫使知慶陽府同統制關外軍馬兼節制成鳳興州用宣撫司奏也關師古之叛也其所部階成二州猶在故命璘政分領之自富平後五路之地悉屬偽齊經略使虗名而已   癸巳韓世忠遣武功郎趙何来獻㨗詔遷何一官 太尉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乞以明堂恩任子宗元文資吏部言有礙條法詔特許之武臣非使相而以文資禄子孫自是為例 是日江東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引軍屯建康府   甲午尚書户部侍郎劉岑兼工部侍郎中書舍人王居正兼禮部兵部侍郎 初令江浙民悉納折帛錢用户部侍郎梁汝嘉請也是時行都月費錢百餘萬緡且調發軍馬財無所從出故令民輸紬者全折輸絹者半折見錢每匹五千二百省折帛錢自此愈重汝嘉等又請江浙絲並折見錢綿半折錢諸路各委漕臣一員計綱起發赴行在 遣侍御史魏矼往劉光世軍監察御史田如鼇往張俊軍前計事時光世軍馬家渡俊軍采石磯上命趣二人往援韓世忠而光世等軍權相敵且持私隙莫肯協心矼至光世軍中諭之曰敵衆我寡合力猶懼不支况軍自為心将何以戰為諸公計當滅怨隙不獨可以報國身亦有利光世意許矼因勸之移書二帥以示無他使為犄角已而二帥皆復書交致其情光世遂以書奏于上【熊克小歴附此事於十月朔恐太早日歴十八日甲午魏矼特引進對丙申田如鼇状奉㫖差出計議軍事日下出門據此則矼等之行當在世忠奏㨗之後今併附甲午更俟參考】於是光世移軍太平州光世聞金齊合兵謂人曰劉麟逆子可唾手取若雜以金兵當日月以冀參議官直徽猷閣馬觀國曰金人長於騎射兼以獷悍其鋒誠不易當龍圖閣直學士陳規奉祠居城中奮謂曰相公䝉國厚恩義當仗忠赤激士氣以報參議夷人也是亦人而已【此據曹筠撰規行状増入行状又云光世引兵而西金人遂歸河南地按金還河南在九年春去此已逺若係於六年入犯之後則光世已先在合肥不在太平州聞命筠誤也今移掇附見庻不牴牾】   丙申以車駕将發不視朝内殿進呈劉光世報劉豫散出榜文有欲窺江表之言【榜文已見九月乙丑】上曰豫父子逆亂如此皆朕不徳所致然以朝廷事力遣一偏師豫可擒也徒以二聖在逺故屈己通和覬還鑾輅今乃挾彊敵之兵復入為㓂此安可容忍沈與求曰和議乃金人屢試之䇿不足信也 左承議郎新知袁州劉一止為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除名勒停人范仲熊叙右承事郎仲熊始坐眀受中為郎逺謫至是刑部引赦乞叙右通直郎與差遣趙鼎以仲熊連姻特降五官 是日金人䧟濠州守臣閤門宣賛舍人㓂宏棄城走右宣教郎通判州事國奉卿為所殺先是宏率軍民守城城中兵少大率以三人當一女頭軍民與僧道相參每十人為一甲不得内顧毎一慢道以二長刀監守無故上下者殺之宏晝夜廵行城上北軍以衝車雲梯攻城宏作鐵槌上施狼牙釘有沿雲梯而上者以槌擊之頭鍪與腦皆碎屍積于城下而北軍来者不止凡八晝夜不休宏知不可為乃開北門棄妻子携母與寡嫂棄城而去士卒從之者七十餘人宏之将出也聲言登舟欲以計破敵奉卿信之既而乃知欲為遁計已登舟不可入城矣奉卿尤宏曰何不明言於我擕一妾兩子而棄之死地耶宏以奉卿為怨已遂殺之後以死事聞贈右朝奉郎直秘閣官其家二人【奉卿五年二月戊戌贈官】宏既去權兵馬鈐轄丁成自南門投拜兵馬都監魏進自東門投拜金人問宏之家屬何在成曰偕去矣已而聞為成所匿遂斬成于市取宏奉卿家屬寘于軍中以其将趙榮知州事初敵圍城急将官楊照躍上角樓以槍刺敵之執黒旗者洞腹抽腸而死照俄中流矢死統領官丁元與敵遇于十八里洲敵圍之元大呼告其徒以毋得負國於是一舟二百人皆被害無得免者事聞並贈承信郎録其子云【明年七月丁酉贈官】   丁酉執政進呈車駕進發宿頓次序上曰朕奉已至薄况此行本以安民豈可過為煩擾又恐州縣以調夫修治道路為名並縁為弊趙鼎曰朝廷累行約束丁寜備至沈與求曰諸将之兵分屯江岸而敵騎逡廵淮甸之間恐乆或生變當遣岳飛自上流取間道乗虗擊之敵騎必有反顧之患上曰當如此措置兵貴拙速不宜巧遲機事一失恐成後悔宜速諭之 右宣義郎裴祖徳除名祖徳以濫賞改官居憂中冐覃轉及章服又妄稱職名為言者所論下大理祖徳具伏又嘗從統制官王進岳飛王民得空名告身給賣富民入已刑寺當徒三年特責之   戊戌上登舟發臨安府【趙甡之遺史云金人在淮甸張俊軍鎮江府趣渡江出戰有遲疑未渡之意朝野驚恐趙鼎見上屢請車駕早幸江上上首肯之既退即為中官沮止至是鼎請上親征且曰軍民百姓皆望陛下親征内中官未肯若陛下一幸江上則諸軍皆盡力禦敵矣中官未見陛下親征之利也臣欲乞陛下發遣近上中官赴都堂臣具酒醴待之諭以禍福然後親征可决上從之遂發左右親近十餘人詣都堂鼎具酒醴以宗廟社稷安危之計諭之且曰諸公見上賛成其事俟退敵回鑾則共享安逸之福衆諾之議遂定即命草詔按此說皆不見於他書今且附此恐須參考】奉天章閣祖宗神御以行主管殿前司公事劉錫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皆以其軍從上不以玩好自隨御舟三十餘艘所載書籍而已上既發乃命六宫自温州泛海往泉州【此月丙申降㫖】晚泊臨平鎮進呈劉光世乞與韓世忠軍一般支錢糧上曰諸将之兵用命則一其所支錢糧豈容有異此皆吕頥浩不公之弊趙鼎曰朝廷舉措既當諸将自服今不公如此必致紛紛乞下光世㑹合得錢米之數然後行沈與求曰豈唯錢糧至於賞罰亦然惟至公可以服天下故賞則知勸罰則知畏上曰大臣不公何以服衆鼎曰茍為不公則賞雖厚人不以為恩罰雖嚴人不以為威上曰今日朕親總六師正當公示賞罰 詔沿江州縣如排辦太過令監司具名以聞當重行黜責時右司諫趙霈言浙右諸郡頃罹兵火瘡痍未息民力未蘇今戎輅進發又慮州縣官吏不能上體徳意帟幕之飾務極於鮮華膳羞之進徧搜於珍異或調發人夫或差科舟船誠不可不為之禁故有是㫖 湖北制置使岳飛遣屬官孔戊来奏事詔特改京官   己亥上次崇徳縣韓世忠遣翊衛大夫宣州觀察使本司提舉一行事務董右朝奉郎直秘閣本司參議官陳桷以所俘女眞一百八人獻行在因言承州陣殁人乞厚加贈恤上蹙然曰使人死於鋒鏑之下誠為可憫可令收拾遺骸於鎮江府擇地埋殯仍嵗度童行一名照管今胡松年尚在鎮江可令就設水陸齋致祭沈與求曰自建炎以来将士未嘗與金人迎敵一戰今世忠連㨗以挫其鋒其功不細鼎曰陛下既親總六師則第功行賞與他時不同上曰第優賞之庻幾人知激勸必有成功乃詔真除宣州觀察使桷遷右朝奉大夫充秘閣修撰中奉大夫相州觀察使解元落階官為同州觀察使武功大夫康州刺史呼延通為吉州刺史【等賞功在此月辛丑今聨書之趙甡之遺史韓世忠奏通之功乞優異推恩授武功大夫吉州刺史世忠繳其告命再奏乞重賞通以勸将士遂落階官按日歴今年五月十四日癸亥武功大夫康州刺史呼延通陞差浙東路兵馬副都監依舊從軍非因賞功始除遥刺也恐甡之所記有誤】   庚子上次秀州北門外   辛丑上次吳江縣時知縣事楊同裒供張以待乗輿之至民有一家當費三百縑者其人不伏又械繫之御史張致逺三上章論其擾民同竟罷去【同三月庚辰放罷】   壬寅御舟次姑蘇館上乘馬入居平江府行宫守臣孫佑進御膳其桌子極弊且有僧寺題識上不以為嫌他日謂趙鼎曰朕念往日艱難雖居處隘陋飲食菲薄亦所甘心若邊境以清都邑既定迎還二聖再安九廟帝王之尊固在鼎曰陛下規模宏逺如此天下幸甚【上語在十一月壬子今併書之】 故贈承事郎陳東歐陽澈並加贈朝奉郎祕閣修撰更與恩澤二資賜官田十頃趙鼎進呈韓世忠奏劄【世忠劄子不知所奏何事當考】因論建炎之初黄潛善汪伯彦擅權專殺寘二人於極典上曰朕初即位昩於治體聴用非人至今痛恨之雖已贈官推恩猶未足以稱朕悔過之意可更贈官賜田雖然死者不可復生追痛無已中書舍人王居正草制曰嗚呼古之人願為良臣不願為忠臣以謂良臣身荷美名君都顯號忠臣已嬰禍誅君䧟昏惡嗚呼惟爾東爾澈其始将有意於忠臣乎繇朕不徳使爾不幸而不為良臣也雖然爾藉不幸不失為忠臣顧天下後世獨謂朕何此朕所以八年于茲一食三嘆而不能自已也通階美職豈足為恩以塞予哀以彰予過使天下後世考古之君飾非拒諫之主殆不如是魂而有知享朕兹意 拱衛大夫明州觀察使提舉江州太平觀辛彦宗充浙西江東宣撫司幹辦公事用張俊奏也   癸卯武功郎王權為武略大夫貴州刺史武徳郎許世安為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録承楚之功也二人皆淮東宣撫司正将初命進秩二等世忠再乞推恩乃有是命 詔犒設隨駕諸軍一次時堂吏以下亦援泛海舊例各支犒設錢有至數十千者及侍御史魏矼自江上還奏言自臨安至平江四日耳乗舟順流有何勞苦雖曰激賞庫支其實户部係省錢也乃命除三省機速房三省户房外皆剋還焉【矼奏請在十一月壬子】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奏凖金部員外郎張成憲公文支給本軍大禮賞本司未敢幇請乞依張俊下官兵體例支給許之舊例俊與楊沂中内二軍賞給人三十千世忠與劉光世王岳飛外四軍人給二千有竒而已至是俊出為宣撫使故世忠援以為言初朝廷命成憲應副世忠軍錢糧成憲言職事别無相干乞用公牒往来奏可自是總領錢糧官率用此例【日歴此月二十八日癸夘復置宗正丞等指揮非本年事蓋重疊差誤】   甲辰金右副元帥完顔昌召通問使魏良臣王繪相見旁有四人皆衣紗袍頭巾毬靴與良臣等同席地而坐昌問勞久之諭云俟三二日左元帥来議事畢畫定事節遣汝等歸良臣退接伴官李聿興問沈元用在否蓋聿興晦同年進士故也聿興又言今年本朝試進士張炳文侍郎出天下不可以馬上治賦丞相問何意張云事見前漢陸賈傳丞相命以番書譯賈傳而讀之大喜遂進張兩官繪以乆未得歸乃為書獻昌大略言頃䝉丞相都元帥惠書許以立國爾後江南三遣使未獲成命聿興不肯受聿興又言其國制度並依唐室因及蔡靖宇文虛中事乆之【王繪紹興甲寅奉使録云聿興言自古享國之盛無如唐室本朝目今制度並依唐制衣服官制之類皆是宇文相公共蔡大學并本朝數十人相與評議繪問蔡大學見任荅云見任乾文閣待制他兒子蔡松年見在三太子處作令史近来本朝又在於燕山府用一萬貫錢買一所宅子蔡大學云尤勝如他汴京宅子又曰丞相得宇文相公真是歡喜甞説道得汴京時歡善猶不如得相公時歡喜如今直是通家往来時復支賜宅庫裏都滿也】於是右副元帥昌在泗州右都監宗弼在天長左副元帥宗輔尚未至也   乙巳淮西安撫使仇悆遣兵擊金人于壽春府敗之初親征詔未至廬州衆譁言棄淮保江悆得㫖急録以示人人皆思奮且遣其子津間道告急上命為右迪功郎會敵進據壽春安豐悆遣兵出竒直抵城下與守将孫暉合兵擊之敵戰敗却走渡淮官軍入城翌日遂復安豐縣【仇津補官在十一月七日壬子計其離廬州則在未復壽春已前故附於此】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聶哷貝勒【原書作聶兒孛堇巻一百三十五又作聶黎孛堇係一人並誤今改正】托卜嘉【原書作撻也本巻後又作撻孛耶闥孛也並誤改見巻五】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吉嚕【原書作掲禄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錄巻八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四年十一月丙午朔中書門下省言近今江浙常平司預借買撲坊場淨利錢一界亦恐奉行違戾乞令鈐束州縣不得接便騷擾從之先是户部侍郎劉岑言費用不貲而豪右兼并之家累年坐收厚利止令預借一界亦不傷於人情至是又條約焉【存此已見借坊錢事未見降㫖本日當考劉岑所云此以十一月庚申岑申明劄子附入】 武德郎閤門宣贊舍人淮南東路鈐轄權通判泗州劉綱就差知泗州時泗州已為金所據 詔淮南州軍進奉大禮絹等並免先是和州言本州殘破無所從出乞蠲免户部奏展半年中書舍人王居正言上之所取於百姓之物其名色雖不同然要之皆因其土地之所出民力之有餘以助縣官之費一也故朝廷當察民力之有無不當問所立之名色就其名色論之生辰及大禮進奉乃是臣子用致區區傾祝饗上之誠初非朝廷取於百姓之物若朝廷察見民力無所從出固合豫降指揮曲加慰諭以將來生辰或大禮不須依例進奉如此則君臣恩禮上下兩盡朝廷既不能然至使州縣自乞蠲免盖已非是矧又以係是進奉之物不許蠲免臣竊以為過矣兼和州申述本州殘破無所從出事理顯然伏望聖慈特與蠲免仍乞指揮户部今後淮南州軍應有似此起發之物更切審度如見得合行除放不須令本處再三申請庻使恩意出自朝廷人知感悦疏奏從之 江南東路轉運判官黄子游俞俟並貶秩一等初命二人應副劉光世軍錢糧光世抵建康而二人皆不至帥臣吕祉奏國家艱難乃臣子盡瘁之時若人自為計專務全身保家朝廷何頼遂貶其秩命提刑司劾罪仍趣令之建康應副戊申胡松年自江上還入見上問控禦之計松年曰臣到鎮江建康備見韓世忠劉光世軍中將士奮勵爭欲吞噬敵人必能屏䕶王室建立竒勲上曰數年以來廟堂玩習虗文而不明實效侍從臺諫搜剔細務而不知大體故未能靖禍亂濟艱難非朕夙夜留心治軍旅備器械今日敵騎侵軼何以禦之趙鼎曰臣等躬聞聖訓敢不自竭駑鈍少副陛下責實之意【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太上皇帝可謂知備禦之本矣備禦在疆場而所以為備禦者在朝廷朝廷不治疆場何恃聖訓有曰數年以來朝廷玩習虗文而不明實效侍從臺諌搜剔細務而不知大體誠非治朝廷之道也然太上皇帝知虗文細務之不足恃而以實效大體自圖夙夜留心治軍旅備器械誠得備禦之道宜乎敵騎侵軼而有以待之也鼂錯有言曰五帝神聖其臣莫能及故自親事於法宫之中太上皇帝之聖德固非羣臣所敢望其清光親事法宫不免上勤宵旰然使當時輔相臺諌之有人少有以上裨聖畫備禦之功又豈止於是也宣王内修外攘所以必得賢能為之任使為是故也】 左朝奉大夫知廣德軍李健為江東淮西宣撫司參謀官用劉光世奏也   己酉侍御史魏矼自劉光世軍前還監察御史田如鼇自張俊軍前還並入見 詔故責授江州團練副使黄潛善更不追復觀文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汪伯彦落職依舊宫觀上既追贈陳東歐陽澈官職而中書舍人王居正言宰輔非才誤國亂政求之自昔豈可勝誅然至於操鄙夫患失之心違臣無作威之戒使人主蒙拒諫之謗朝廷有殺士之名此而不誅何以為政潛善伯彦不學無術耻過遂非唯思固寵以保身務懲處士之横議致東與澈被此淫刑方其威命之行實為初政之累然自潛善伯彦得罪去位于今六年陛下喜聞謇諤之聲包容狂直之士崇奨臺諫詢擇芻蕘導人使言不吝於爵賞於是天下曉然雖愚夫孺子咸知曏者東等之死非出陛下之心而忠臣義士扼腕共怒甘心於潛善等之日久矣今陛下尚軫淵衷痛自追咎使潛善魂魄有知猶思延頸就戮而伯彦軀幹故在不識何施靣目仰視君親伏望特賜睿斷將潛善伯彦無問死生重加貶削慰四海愛君慕義之心彰二子殺身成仁之志故有是命【案宋史繋十月壬寅】   庚戍詔承楚泰州水寨民兵並與放十年租税科役仍撥錢米贍之時承州水寨首領徐康潘通等遣兵邀撃金兵俘女真數十既命以官尋又賜米萬石【是月甲寅撥江隂軍米三千石赴水寨乙卯又撥三千石十二月丁亥又撥四千石今併書之 中興聖政趙鼎曰陛下德澤如此人心益以固國祚益以長矣臣留正等曰兩淮水寨之民正猶陜西之弓箭手河朔之保甲福建之槍仗手也無事則力田以自贍有事則固壘以相保縣官拊之得其術使之因利乘便亦可以助官軍掎角之勢曩者金人入犯水寨之民頗能邀擊其游騎而自衛其聚落及敵既退太上皇帝矜其忠而賑恤之徳至渥也或聞當時淮上有司不能奉行太上之㫖至招其小過而責償官帑之所失以是苦之故甲申之警皆棄其寨柵載其器具漂流於江之南者久之此有司之罪也韓愈有言賊接界連村落百姓悉有兵器小小俘却皆能自防識賊深淺䕶惜鄉里自備衣糧共相保聚賊平之後易使為農今日水寨正與此無異帥守部使者安可不遵太上皇帝之㫖而勞來安集之哉】 左廸功郎權華為左承奉郎以薦對故也 監察御史田如鼇言機事不宻則害成比來未行一事中外已傳皆由省吏不宻所致上曰由吕頥浩不知大體雖鬻食物人亦縱之入故事每漏泄趙鼎曰舊置中書樞宻於皇城内如在天上人何由知自渡江屋淺而人雜自然不宻乃詔應漏泄邊機事務並行軍法賞錢千緡許人告令尚書省榜諭 詔神武中軍水軍並令往許浦鎮屯駐   壬子手詔書朕以兩宫萬里一别九年覬迎鑾輅之還期遂庭闈之奉故暴虎憑河之怒敵雖逞於兇殘而投鼠忌器之嫌朕寜甘於屈辱是以卑辭遣使屈己通和仰懐故國之廟祧至於霣涕俯見中原之父老寜不汗顔比得强敵之情稍有休兵之議而叛臣劉豫懼禍及身造為事端間諜和好簽我赤子脅使征行渉地稱兵操戈犯順大逆不道一至於斯警奏既聞神人共憤皆願挺身而効死不忍與賊以俱生今朕此行士氣百倍雖自纂承之後每乖舉錯之方尚念祖宗在天之靈共刷國家累嵗之耻殪彼逆黨成此雋功載惟夙宵䟦履之勤仍蹈鋒鏑戰爭之苦興言及此無所措躬然而能建非常之功必有不次之賞初詔具在朕不食言咨爾六師咸體朕意【熊克小歴載此詔在十月己夘今從日歴繋於此日】自豫僭立朝廷以金故至以大齊名之至是始下詔聲其逆罪焉【此據熊克小歴】 殿中侍御史張致逺乞車駕當議進發省罷營葺以繋軍民之心上曰朕置臺諫本所以正闕失事有規戒未甞不樂聞昨日致逺奏自呉江至中塗見稱御前船不計其數此恐是諸司挿一旗幟便為御前船可速行下幾察禁止乃詔除軍兵營寨外其餘修葺去處並令孫佑不得應副如違官吏取㫖重行黜責 吉州廂軍曽方等謀為變牢城卒項勝告獲之後以勝為保義郎 是日川陜宣撫司統制官楊從儀敗敵于臘家城岳飛之取襄陽也朝廷命宣撫副使呉玠乗機牽制玠遣從儀以兵入偽地遇敵勝之【明年二月癸卯奏到】   癸丑責授單州團練副使白州安置劉子羽放令逐便初子羽既貶㑹呉玠除川陜宣撫副使乃奏辭新命且言臣自紹興元年收集散亡踏逐和尚原屯駐軍馬控扼敵路蒙宣撫使張浚差參議劉子羽冒鋒鏑出散關與臣商議邊事子羽知臣愚魯為可以驅策知和尚原地利為可以必守言之於浚遂差臣充秦鳳路經畧使專要臣措置戰守捍禦金人如錢糧器用之類子羽悉力應辦殊無闕少因此原下之戰屢破金人至紹興二年冬臣又與子羽議和尚原距川蜀地逺終恐糧道不繼難以持久又於川口仙人關側近殺金平選踏戰地脩置山寨以備奔衝兼臣和尚原軍馬數目不多又得劉子羽所管成州及梁洋軍馬臣因而簡練之於川口併力控扼至今年春金四太子等再領歩騎十餘萬衆攻犯殺金平血戰累日敵兵敗走僅保無虞此豈臣之功乃子羽知臣而薦㧞之功也今蒙驟加異數望追還成命於浚與子羽少寛典刑上曰進退大臣蔽自朕志豈可由將帥之言况朕於浚既罰其過詎忘其功可聽子羽自便上因言臺諫論事雖許風聞湏要審實如排擊人材豈無好惡若果務大體不指摘纎瑕細務强置人於有過豈惟隂德不淺亦可銷刻薄之風成忠厚之俗趙鼎曰聖訓廣大如此言事官宜奉以周旋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臺諌人主之耳目盖欲裨聰明以助賞罰也倘徇己好惡以誤人主之聽俾賞罰不當無以服天下之心豈不辜人主委寄哉此太上皇帝欲勵耳目之官至言隂德以警之此忠厚之至雖堯舜無以加任耳目者可不知戒乎】   甲寅左宣教郎太平州州學教授王言恭上書臣有愚計可以大助國用不唯不歛於民兼亦不拂人情不傷國體不失民信數月之間定有實效但臣管見事屬至宻踈逺小臣不敢求對清光願許臣暫至行在見宰執委曲陳之詔本州守臣取索所陳實封繳進   丁巳手詔曰朕以逆臣劉豫稱兵南向警奏既聞神人共憤朕不敢復蹈前轍為退避自安之計而重貽江浙赤子流離屠戮之禍乃下罪已之詔親總六師臨幸江濱督勵將士然而興師十萬日費千金動衆勞人懼所不免每一念此惻然疚懐尚覬諸路監司帥守與夫郡邑大小之臣夙夜究心以體朕意凡借貸催科有須於衆者毋得縱吏並緣為姦凡盗賊姦宄輙生窺伺者務絶其萌毋令竊發其或乘時擾攘恣無名之歛容姦玩冦失機察之方致使吾民横罹困苦有一于此必罸無赦候軍事稍定當遣廷臣循行郡國 執政奏遣神武中軍統領官范温蕭保率海舟至淮口以來邀擊敵馬上曰須令楊沂中遣統領官朱師閔統率以行令温等權受師閔節制盖欲犬牙相制决無他虞也保燕人温本山東義士故上訓及之趙鼎曰此非臣等愚慮所及武德感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淮南東路宣撫   使韓世忠言遇大禮恩乞長女封號吏部言世忠非見任宰執難以施行詔特依所乞   戊午簽書樞宻院事胡松年兼權參知政事以沈與求按行江上故也時松江既有備商賈往來自如通泰出納鹽貨如故上見士氣大振㨗音日聞欲渡江决戰趙鼎曰退既不可渡江非策也金兵逺來利於速戰豈可與之爭鋒兵家以氣為主三鼓既衰矣姑守江使不得渡徐觀其勢以决萬全且豫猶不親臨止遣其子豈可煩至尊與逆雛决勝負哉於是遣與求按行江上與諸將議可否始知敵騎大集其數甚衆與求回言沿江居民旋造屋為肆敵雖對岸畧不畏之【熊克小歴載與求按行江上事於十一月庚戌已前注云據趙鼎事實修入不得其時事實言久之張浚來自閩中則知此事在浚未至之前也按日歴十一月戊午有㫖胡松年兼權參知政事候沈與求回日依舊是時孟庾在臨安與求獨為參知政事不容十餘日始差權官當是與求出門而松年攝其事也今移附本日】 是日金人陷滁州於是淮西江東宣撫使劉光世移軍建康府淮東宣撫使韓世忠移軍鎮江府浙西江東宣撫使張俊移軍常州   己未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張浚知樞宻院事浚之未至也左宣教郎喻樗説趙鼎除浚閩浙江淮宣撫使以為後圖鼎大以為然及入奏上曰且在經筵亦可【喻樗語錄曰樗先受趙鼎辟為川陜都督府屬官既罷行因過平江見鼎曰相公此舉未知果有萬全之計或賭采一擲也鼎曰亦安保萬全事成幸甚不成遺臭萬代矣樗曰張樞宻在福今只召之恐逡廵未至若直除閩浙江淮宣撫使不許辭免則命到之日便有府庫軍旅錢穀樞宻來路即我之後門也鼎大以為然明日入奏久之上曰且在經筵亦可】浚請遣岳飛渡江入淮西以牽制金兵之在淮東者上從之及入見上問鼎浚方畧如何鼎曰浚鋭於功名而得衆心可以獨任於是上復用之詔平江府城内舟船輙留燈火者如開封府本法斷   罪以右司諫趙霈援臨安已得㫖有請也【臨安指揮未見本年月】庚申詔防江諸軍賜燕凖備將已上並預坐遣刑部尚書章誼押伴【熊克小歴今年十月書是月樞宻都承㫖章誼為户部尚書此盖承户部題名之誤誼今年七月自都承㫖除刑書十二月兼權户書明年正月正除今各附本日】   辛酉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言今偽齊悉兵南下其境内必虗儻命信臣乘此機㑹擣潁昌以臨畿甸電發霆擊出其不意則偽齊必大震懼呼還醜類以自營救王師進躡必有可勝之理非惟牽制南牧之兵亦有恢復中原之兆此上策也朝廷或以兹事體大則鑾輿駐蹕江上勢須號召上流之兵順流而下旌旗金鼓千里相望以助聲勢則敵人雖衆豈敢南渡仍詔大將率其全師進屯淮南要害之地設竒邀擊絶其糧道賊必退遁保全東南徐議攻討此中策也萬一有借親征之名為順動之計委一二大將捍敵于後則臣恐車駕既逺號令不行敵得乗間深入州縣望風奔潰其為吾患有不可勝言者矣此最下策也往嵗金人南渡利在侵掠既得子女玉帛時方暑則勢必還師今偽齊使之渡江而南必謀割據將何以為善後之計哉今日為退避之計則不可朝廷措置得宜將士用命則安知敵非送死於我顧一時機㑹所以應之者如何耳望降出臣章與二三大臣熟議初張浚之謫福州也綱亦寓居焉浚服其忠義除前隙更相親善及浚召入綱因以奏疏附之執政進呈上曰綱去國數年無一字到朝廷今有此奏豈非以朕總師親臨大江合綱之意乎所陳亦今日急務可降詔奨諭既而綱聞上幸平江又條陳宜防備者有四曰生兵曰海道曰上流曰四川至於保據淮南調和諸將増置禁衛廣備糧食措置戰艦水軍及經畫楊么凡十事以告輔臣 直祕閣知平江府孫佑為廣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佑言仇怨交攻身既危殆乞一待次差遣故以命之翌日復令如舊【佑言仇怨交攻事當考】   壬戍詔諸司見占客船並令日下放還違者抵罪張浚之出師也多奪取士民舟船如被冦盗【此據趙甡之遺史】而諸司所占又以凖備遷移為名拘留不已言者慮其失業故條約之   癸亥龍圖閣直學士新除都督府參謀官折彦質為樞宻都承㫖星夜兼程前來供職降充集英殿脩撰知鼎州程昌㝢復徽猷閣待制充都督府參議官 權禮部侍郎唐煇自崑山入見請令沿江守令賙䘏淮南士民之渡江者仍許借官屋以居從之 武經郎前知濟州兼管内安撫司公事楊珪為武功大夫榮州刺史兼閤門宣贊舍人珪初以子弟所授官後仕劉豫至是來歸自言失武經郎已上告勅朝廷因其所稱而命之遂以珪知邵州【珪除郡在是月辛未】 是日淮西宣撫司統制官中亮大夫同州觀察使知蘭州王德與敵遇於滁州之桑根敗之生擒十餘人赴行在後錄其功進徳官五等將士受賞有差【明年二月丙申賞功】   甲子手詔曰張浚愛君愛國出於誠心頃屬多艱首倡大義固有功於王室仍雅志於中原謂關中據天下上游未有舍此而能興起者乘敵首勝之後慨然請行究所施為無愧人臣之義論其成敗是亦兵家之常矧權重一方愛憎易致逺在千里疑似難明則道路怨謗之言與夫臺諫風聞之誤盖無足恠比復召浚寘之宥宻而觀浚恐懼怵惕如不自安意者尚慮中外或有所未察歟夫使盡忠竭節之臣懐明哲保身之戒朕甚愧焉可令學士院降詔出榜朝堂先是浚上疏辭免除命且言臣以淺薄之姿偶緣遭遇寖獲使令仰惟陛下任之太專待之過厚而有怨於臣者竊毁之備至有求於臣者責望之或深上頼聖智之獨明乾綱之自斷保全㣲跡不為廢人夫以失地喪師累年無成臣之罪惡臣豈不知至於加臣以大惡之名陷臣於不義之地隳臣子百世之節貽孀親萬里之憂言之嗚噎痛隕無已訓詞所戒傳之天下付在史官臣復何顔敢玷班列趙鼎因言陛下幸聽臣言驟用浚恐臺諫未悉必至交攻非陛下斷自宸衷無以息衆議故有是詔 詔左承直郎兩省西路安撫司幹辦公事呉㮚令引對㮚建康人以薦者得召見而閤門下著令初上殿臣僚具名銜随事申三省樞宻院審察乃命先審而後對㮚言萬騎所過雖膳羞亦無所取而掊克貪墨之吏轉以應副軍期為名裒歛錢物動以萬計官收六七吏取三四願下明詔非朝廷指揮自以軍期科率者借無侵盗並坐贓罪雖有朝㫖因而騷擾者重寘典憲詔諸路漕臣覺察遂以㮚為左通直郎將作監丞【㮚奏疏降㫖及改官在是月戊辰除監丞在十二月丙辰】建州禁卒江勝與其徒謀劫庫兵以叛為軍士葉榮所告守臣江少虞捕斬之後以榮為保義郎   乙丑湖北荆襄潭州制置使岳飛言襄陽等六州歸業人户全闕牛種乞量借官錢竢起税日分四科随税送納又乞支降錢米養贍官兵修葺城壁樓櫓應官私欠負並行蠲放州縣官到罷各轉一官選人改合入官仍以招集流亡多寡為殿最詔賜飛度牒二百道為贍軍修城之費其餘皆從之   丙寅遣内侍李肖往劉光世岳飛軍汪浩往韓世忠張俊王軍撫問將士家屬仍賜錢有差【三宣撫軍各萬緡岳飛三千緡王二千緡】初河東忠義軍將趙雲甞出兵與敵戰至是敵執其父福及母張氏以招之且許雲平陽府路副總管雲不顧遂殺福囚張氏於絳州久之雲間道奔岳飛軍中既而飛遣雲渡河雲因擊曲垣縣復取其母飛以為小將【此據紹興十二年六月丁丑雲自叙状増入盖今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事故附于此】   丁夘上謂執政曰朕與大臣論事稍有不合便輕為去就何也張浚曰事有可行有不可行陛下一言之漏言者意其好惡因有論列不得不為去就上曰君臣之間當至誠相與勿事形迹庻可同心協德以底于治朕於三四大臣皆當分委張俊專治軍旅胡松年可專治戰艦浚曰仁宗時亦甞委范仲淹韓琦分事而治言者數以為辭不旋踵報罷上曰今日之事若不專責無由辦集將來如財用亦須委一大臣【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相得於内則可相忘於外故至誠不必事形迹此自古聖君賢相相與之羙事伊尹曰惟尹躬暨湯咸有一德先其身而不以為嫌周公曰孺子其朋孺子其朋以朋指其君申言之而不以為過是數者若責以形迹無乃有大不然者乎惟其相得之深故一切相忘而不論太上皇帝於君臣之間欲其至誠相與勿事形迹臣竊謂此自古帝王之用心非後世所及也昔魏鄭公以事形迹戒太宗今太上皇帝乃以事形迹戒其臣太宗賢君也視太上皇帝之聖德其不侔如此臣謂非後世之所及信矣】   戊辰趙鼎言臣等商議望陛下降一詔書開示從偽之臣勢不獲已他日來歸亦不加罪如張孝純李鄴子弟服在近僚可見陛下恩意上曰中原陷没致士大夫不幸汚於僭逆皆朕之過又諭卿等為社稷大計不厭反復熟議鼎曰臣等夜以繼日惟恐智慮有不及又豈敢不勉浚曰前此廟堂事多是商量不合至有一事各持其説數日不决者上曰趙鼎剛正可與同心腹如向來議論使事席益來朕前終無一言胡松年曰益非不曉逹但恐懐姦自私爾上曰君臣相與當以至誠一有容私其間事功何由濟邪【十二月丙戌降詔如鼎請】   己巳右從事郎程晟為江東淮西宣撫司凖備差遣用劉光世奏也【晟頥孫已見】 盗區稠攻樂昌縣廣東兵馬鈐轄韓京遣統領官趙煥捕斬之既而為餘黨所逐馬陷淖煥死於陣後贈二官錄其家一人【煥贈官在明年閏三月辛未】是夜淮西宣撫司選鋒副統制王師晟親兵副統制張琦合兵復南夀春府執偽知府王靖詔賜師晟金帯後錄其功二人各進官四等將士受賞者二千九百九十六人【師晟等明年二月己丑轉官】   庚午上按神武中軍射士于内殿召宰執趙鼎張浚胡松年權主管殿前司公事劉錫命坐賜茶 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侍讀孫近言伏見朝廷以邊警未寜專意戎事凡常程庻務一切罷止臣竊謂多事之際捜求人材可與圖事揆策折衝禦侮者正今日所急與夫内外刑獄待報而决者不唯凝寒之月淹繫可憫亦恐非所以感人心召和氣也欲望申詔大臣凡人材之可用者以時采擢使赴事功而具獄之當决者且令一靣斷行茍刑名文牘之煩不欲以費廟堂日力則刑部長貳許按格法權宜裁决其有甚可疑者乃以上聞庻幾不廢内修政事之意從之 詔岳飛母太恭人姚氏特封榮國太夫人廬山東林寺僧慧海賜號佛心禪師初飛遣本軍提舉事務武功大夫劉康年來陳乞襄漢功賞而康年用飛備紙乞奏子雷文資等三事朝論以奏文資為不可餘皆許之其後飛言臣近䝉恩以收襄漢功寵加旌節臣具懇辭不敢祗受敢謂康年於國家多事之際輙以私門猥瑣希求恩寵望寢前命仍將康年正朝典詔飛母封號係特恩餘令改正康年依衝替人例其所得襄漢功賞仍奪之【飛奏至在明年正月壬子】   辛未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李彌大復徽猷閣待制知靜江府 起復秘閣修撰知岳州程千秋移知鼎州左朝奉郎張觷知岳州上覽除目問觷才術如何趙鼎曰聞其能辦事上曰不須更問某人薦惟才是用胡松年曰朝廷用人不可不慎用一君子則君子進用一小人則小人進上曰君子剛正而易踈小人柔佞而易親朕於任用聽察之間不敢少忽也 右司諫趙霈請命有司條具一歳錢穀出入之數裁節浮費上曰此疏極關治體過防秋便可施行胡松年曰使論事之臣每如此何患不能協濟中興正恐敵騎既退國家暫安虛文細務又復出矣上曰趙鼎記此可為戒【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唐李吉甫始部錄元和國計著為成書本朝因之丁謂著景德㑹計錄田况著皇祐㑹計錄蔡襄著治平㑹計錄蘇轍著元祐㑹計錄皆所以總括國計杜失謾制豐耗量入為出也太上皇帝因諫臣之言以謂此疏極關治體惜當時未有能推行之者神聖嗣興以恭儉先天下比命計臣置版籍以總四方之賦計其入則盡矣量入以為出則㑹計之書不可以不作也願詔諸儒踵成之】 直徽猷閣兩浙轉運副使李謨言平江今歳苖米三十四萬石而逃田開閣四萬餘災傷减放八萬餘平江最係上色肥田豈有逃絶若干之理又慮檢放不實乞下憲司委官覆實如所委官隐蔽許監司互察先是謨言浙路上供稽緩乞秀湖州平江府委謨督責切催納故有是請户部乞許之中書舍人王居正言陛下仁䘏百姓之心形於詔㫖行於赦令四方守令固未必能上體聖意使實惠及人今州縣一有開閣逃田及檢放災傷去處則監司便指以為官吏作弊欲寘之於法臣竊以為非陛下本意兼恐提刑司及所委官觀望保明不實抑勒敷納為害不細望追寢今降指揮從之 左朝議大夫知和州皇甫彦丁憂特起復時和州為金所破彦率軍民據守麻湖水寨淮西宣撫使劉光世遣摧鋒軍統制趙秉淵統領官楊貴將其軍民乘舟南歸秉淵等因縱火大掠士民倉猝引避水闊舟小沉溺甚衆彦之金帛妓女皆為所奪【明年正月壬子行遣】 知樞宻院事張浚往鎮江視師時金人於滁上造舟有渡江之意趙鼎宻為上言今日之舉雖天人咸助然自古用兵不能保其必勝計當先定事至即應之庻不倉猝萬一金人渡江陛下當親總衛士趨常潤督諸將乘其未集併力血戰未必不勝或遏不住則由他道復歸臨安堅守呉江敵亦安能深入臣與張浚分糾諸將或腰截或尾襲各據地利時出擾之敵亦不敢自肆惟不可聞渡江便退即諸將各自為謀天下事不再集矣主管殿前司公事劉錫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見鼎曰探報如此駕莫須動鼎曰俟敵已渡江方遣二君率兵趨常潤併力一戰以决存亡更無他術錫等同聲曰相公可謂大膽鼎曰事已至此不得不然二君随駕之親兵也緩急正頼為用豈可先出此言錫等乃退 是日金左副元帥完顔昌遣通問使魏良臣王繪歸行在平旦良臣等行接伴官李聿興謂曰侍郎歸矣如聿興等何時得離塗炭歎息久之行二里許昌擁三百餘騎相遇于塗問難再三良臣等答昌如初見聿興之語昌言既欲講和當務至誠不可姦詐况小小掩襲何益於事如欲戰先約定一日兩軍對敵則可我國中祇以仁義行師若一面講和又一面令人來掩不備如此恐江南終為將臣所誤如向來大軍至汴京姚平仲劫寨事可見本朝事體秦檜皆知若未信且當問之良臣等以此來有上大金皇帝表二聖二后表丞相元帥物錄六封乞留軍前譯者云大金皇帝表可留他書持去戰而敗錄中物固非我有即勝詎止須此物遂授良臣等以左副元帥宗輔書【已上並據王繪紹興甲寅通和錄】又為良臣言當以連州以南王爾家為小國又索金帛犒軍其數千萬良臣等受書遂自鎮江赴行在【金人言連州以南等語據張浚行狀云爾按金人前後書辭止欲畫江為界與此不同王繪語錄亦無此説更當詳考】   壬申上謂大臣曰朕於羣臣或因其行事或因其獻言每料度曲折十亦得五但恐太察不敢見於所行耳左從事郎新潭州州學教授錢秉之特改合入官秉之避地廣西用趙鼎薦對而有是命後三日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陛下親乗戎輅總師拒敵此正漢高延酈食其光武納冦恂之時顧雖韋布卒伍茍有才術足以排難解紛亦當聽用使羣心聳動共赴功名之㑹而乃陳誼無聞改秩罷去臣意朝廷祇以既降上殿指揮不可中輟既已引見登對例合推恩此豈今日所宜為耶當拯溺救焚之時襲承平優暇之軌在朝廷一時施設因成文具使臣下沿例獲賞何以勸功願陛下於延訪之際稍從慎簡其人才足以任事議論足以戡時者亟加委用令得攄發所藴以風厲其餘否則放令自便無徒啟僥倖之門長奔競之風賞罰二事在軍旅之際所繋甚大惟陛下無輕用之天下幸甚疏奏從之   癸酉直秘閣韓之羙通判全州之羙守徳安召還而有是命是夜魏良臣等至常州見浙西江東宣撫使張俊甲戍夜良臣等至許市遇知樞宻院事張浚于舟中良臣等具告以金人所言且謂金有長平之衆浚謂曰欲同詣行在徐思之恐人疑惑乃宻奏使人為敵所訹切不可以其言而動又勿令再往軍前恐我之虛實反為所得浚遂疾驅臨江召韓世忠劉光世與議且勞其軍將士見浚來勇氣自倍浚部分諸將遂留鎮江節度之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三   宋 李心 撰   紹興四年十有二月乙亥朔輔臣奏事上因論祖宗創業艱難未嘗不以躬儉為天下先盖儉則不妄費不妄費則征求寡而民心恱此所以得天下也趙鼎曰仁宗皇帝時大臣嘗入寢殿問疾見帝盖舊黄絁被宫人取被覆其上然亦黄絁也躬儉如此故仁恩滲漉四十二年號稱至治至今雖田夫野老言及必流涕沈與求曰臣聞元德皇后嘗用銷金縁皂襜太宗皇帝怒曰近日宫中用度不足皆縁皇后奢侈所致以此見祖宗以恭儉得天下自是家法上曰宣和以來世習承平之久奢侈極矣馴致禍亂可不戒哉 右奉議郎浙西防托司提官鮑貽遜罷上之出視師也置防托司於臨安府而以貽遜與左朝奉郎孫邦同領之至是監察御史張絢言貽遜追集鄉民聚於寨柵人苦其擾邦不以為是為貽遜所辱郡守梁汝嘉置酒和解之士民駭怪故貽遜遂罷【防托司事始不見因此表出之】 尚書吏部員外郎魏良臣閤門宣賛舍人王繪自金國軍前還入見良臣等至平江見輔臣已金部員外郎吳并問金兵衆寡繪曰據所見不及二萬人而諜報及金人自言以謂四路各十萬人然未嘗見也日午對於内殿上問勞甚渥且詢敵勢繪舉冒頓匿壯士健馬故事為對且言願勿輕此敵翌日繪即乞致仕許之既而趙鼎召良臣問四路之數良臣曰此副使為吳郎中言之若所聞審的則必奏陳時良臣等既為張浚所斥而侍御史魏矼亦言朝廷前此三遣和使而大金繼有報聘禮意周旋信言可考頃復專使尋好未有釁隙兹乃偽劉父子造兵端本謀窺江初無和意使人未見國相報書來自近甸此而可信覆轍未逺今大兵坐扼天險援師艤舟上流精鋭無慮十萬彼偽劉挾金為重簽軍本吾赤子人心向背久當自携持重以待之輕兵以擾之吾計得矣昔曹操降劉琮得cq=152其水軍人船合八十萬徑下江陵吳之議者咸曰曹公豺虎也然托名漢相挾天子以征四方今日拒之事更不順且將軍大勢可以拒操者長江也今操得荆州水陸俱下此為長江之險已與我共之矣而勢力衆寡又不可論不如迎之獨周瑜引兵與劉備并力以逆操敗之赤壁今劉豫挾金以叛視操孰順敵衆深入澤國視操孰强而岳飛在江西吳玠在秦隴形勢乂孰得更欲聽其詭計惰喪士氣拱手以受其弊非臣所喻也昔新垣衍説趙帝秦魯仲連折之有曰是使三晉之大臣不如鄒魯之僕妾秦軍聞之為却五十里臣久誦斯語不勝憤懣惟陛下為宗社生靈之重仰順天意俯從人欲飭勵諸將力圖攻守上甚納其言【矼疏不得其日且附良臣入見之後王繪乞致仕據繪甲寅録云耳日歴無之六年四月三日自武顯大夫閤門宣賛舍人落致仕充湖南制置大使司屬官】 是夜淮東宣撫司正將許世安王權劫敵柵於真州之東北獲數十人   丙子賜趙懐恩隴右郡王印   丁丑左朝請大夫知江州陳子卿為湖北制置使司參議官用岳飛奏也後二日執政進呈韓世忠辟官屬上曰諸將所辟官屬稍正當則能裨益其軍政儻非其人往往生事雖朝廷用人亦然書稱侍御僕從罔非正人况其他乎沈與求曰致治之道在積賢耳左右前後皆薛居州則邪枉之徒自然逺矣天下安得不治   是日吏部侍郎孫近禮部侍郎唐煇中書舍人王居正權户部侍郎劉岑同班入見以敵騎臨江也戊寅侍御史魏矼殿中侍御史張致逺右司諫趙霈同班入見時侍從臺諫扈駕平江止此 右廸功郎楚州錄事參軍權鹽城縣令劉舜士為右承務郎知縣事先是舜士率吏民守境捍禦又拒敵檄不從故有是命舜士言道梗無糧乃賜錢二千緡米五百斛詔鹽城權秦州【賜錢米在庚辰秦州在辛巳】   己卯劉光世奏統制官王德獲偽承節郎定逺縣主簿朱從上命釋之既而曰諸將方與敵人對壘今獻俘輙釋之恐其意怠勿殺可也趙鼎曰此皆吾民誠不必殺遂付神武中軍仍給五人衙官劵【十二月丙申給劵】 布衣王蘋特補右廸功郎蘋侯官人通春秋舎法既行遂不就舉至是寓居吳江守臣孫佑言其素行髙潔有憂時愛君之心召對補官後四日賜進士出身除秘書省正字上謂輔臣曰蘋起草茅而議論進止若素宦於朝大抵儒者能通世務乃為有用   知湖南制置大使席益乞依李綱例於所在州軍寄造酒又言本路闕官去處省部已下差下人未到間乞依折彦質例許臣選委權攝及奏辟一次許之庚辰中書舎人王居正言州郡公使造酒命官限年之任祖宗之法悉有定制昨李綱知潭州乞於所在州軍造酒既不指定路分又無所造石數是潭州得於天下州軍不限石數造酒今益乞依綱公議以為不可初綱知潭州應朝廷所差官並不令赴任自行辟置自後彦質繼之乞省部已差下人未赴任間許時暫差人權攝如一季内未到即許審量奏辟比之李綱已極忠恕所以朝廷姑從其請兼彦質到任之初係經馬友鍾相殘破未久本路全然闕官是時權宜奏辟理或當然今湖南州縣稍已就緒而益乞依彦質例辟官公議亦以為不可欲望詳酌將益所乞造酒且依彦質就潭州寄造月不得過三十石其辟官踰年依條不該赴任之人許行奏辟庶幾稍近人情從之   辛巳刑部尚書章誼往江上押燕犒軍還入見 命行宫留守司中軍統制王進以所部屯泰州防托通泰應援淮東水寨權聽帥司節制上召進入對而遣之 秘閣修撰淮東宣撫司參議官陳桷丁母憂詔起復 偽齊保義郎劉逺特補忠翊郎逺同州人從劉麟入冦與其徒六人自盱眙脫身來歸皆錄之其偽告令所屬焚毁   壬午詔知宿遷縣劉澤等並各轉一官澤之來歸也徐俯在樞筦欲斬其首送劉豫趙鼎以為不可至是始褒録焉【事祖已見四月丙午】   乙酉直龍圖閣新知永州胡寅試起居郎尚書左司員外郎兼權給事中晏敦復為中書門下檢正諸房公事朝請郎通判漳州江躋守司農少卿躋先坐秦檜黨   斥去至是趙鼎用之   丙戌賜偽齊右丞相張孝純偽知兖州李儔手詔曰朕惟强敵侵軼廹朕一隅叛臣乗時盗據京邑惟爾士大夫䝉被德澤服在周行其肯失身偽庭事非其主顧廹脅使然有不得已者朕甚痛之故若孝純儔等内外親屬不廢禄仕毎飭有司各加存䘏朕之於爾厚矣爾尚忘之邪其能洗心易慮束身來歸當復其爵秩待遇如初朕方布大信以示天下言不爾欺有如皦日他日孝純與偽尚書右丞李鄴論及本朝鄴曰死無所憚但恐如陸漸之禍惡名終不可免爾孝純乃止【此據孝純所上書附見陸漸事見二年六月戊戌】 是夜月犯昴太史以為敵滅之象上以諭輔臣胡松年曰天象如此中興可期上曰范蠡有言天應至矣人事未盡也更在朝廷措置如何耳趙鼎曰當修人事以應之【上語在是月庚寅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天理人事初無有二人事盡矣天理無有不應者人事未盡而獨言天理亦悖矣然而天心仁愛人君常先事而為之兆有所宜禍則戒以災異有所宜福則開以禎祥戒以災異欲使之懼而知改開以禎祥欲使之勉而知遂茍惟覩災異而莫知改覩禎祥而莫之遂是直不知天意之所在而以人事自棄者也如是則離天人而為二其失逺矣太上皇帝因論太隂犯昴有滅敵之象舉范蠡之語以暁臣下曰天應至矣人事未盡也更在朝廷措置如何因天象而益修人事可謂善承天意也哉】   丁亥參知政事沈與求以兄歸安縣主簿夣求有公事定奪乞去位避嫌上不許 資政殿學士知福州張守言臣聞韓世忠所獻敵俘已就戮於嘉禾逺近欣快不謀同辭然臣竊謂凡所獻俘若使皆是金人或他國借助則宜盡勦除俾無遺育至於兩河山東諸路之民則皆陛下赤子也劉豫驅廹以來必非得已若臨陣殺戮勢固不免至於俘執而至容有可矜臣妄意以謂凡所得俘内有簽軍則宜諭以恩信以示不忍殺之之意若可特貸而歸之或願留者亦聽其便不惟得先王脅從罔治之義而劉豫之兵可使自潰後雖日殺而驅之使前將不復為用矣䟽奏詔奬之 端明殿學士荆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知潭州席益落職降充安撫使初命樞宻都承㫖馬擴為江西沿江制置副使屯武昌而令益遣統制官吳錫一軍受擴節制至是樞宻院言凡三十一次劄催未肯發遣故謫之仍命錫星夜兼程之武昌如違並寘典憲【馬擴除江西制置副使不得其日按擴以十月丁亥方除宻㫖去此恰六旬而益責詞乃云令下七十日之間乃在擴未召對之前不知何也趙甡之遺史云詔撥吳錫崔邦弼兩軍付馬擴益不奉詔此亦誤今從日歴 按史馬擴以辛巳除置副】   初張浚至江上令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募軍民王愈王德持書抵右都監宗弼所為言張樞宻已在鎮江金人問愈吾聞張樞宻已貶嶺南安得在此愈出浚所下文書見浚書押色動即以右副元帥昌書約日索戰戊子愈等持昌書至行府浚言於上並補承信郎【此以日歴及浚行狀參修日歴云愈等於今月十四日回齎到右副元帥回書十四日戊子也行狀以為乙未今從日歴愈德補官在此月癸巳】吏部員外郎魏良臣乞從便許之   己丑權淮東安撫司公事趙康直劾泰州兵官任顯不伏使令已械送有司乞行竄責上曰康直既權帥事自合施行嘗記朕為元帥時有一部將醉入酒家壊其盆盎朕捐白金償之而斬部將梟其首自此更無一人犯令者大抵用兵當以威信為先 命都督府右軍統制李貴以所部屯福山鎮【按史繋戊寅日】 郢州防禦使利州路馬歩軍副總管權知興元府兼管内安撫使田晟為護國軍承宣使邠州觀察使永興軍路經略安撫使權知利州兼本路安撫使郭浩為彰武軍承宣使武功郎姚仲為拱衛大夫開州團練使降授武翼大夫郭仲復右武大夫文州刺史武翼大夫吳勝為右武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皆用殺金平之功也先是川陜宣撫使王似副使盧法原第其功自晟已下諸將凡九十三人皆進秩至是遂申命之似法原諸子亦以勞進秩二等而吳璘楊政優異推恩者不與焉   庚寅處州雄節卒陳轉特補保義郎時守臣耿延禧簡兵以備調發而軍士謝紹葉新言即敵至斬延禧以順畨為轉所告論死故録之   辛夘上謂輔臣曰韓世忠近以鱘魚鮓來進朕戒之曰朕艱難之際不厭菲食卿當立功報朕至於進貢口味非愛君之實也已却之矣 集英殿修撰知廬州仇悆陞徽猷閣待制録守城之功也   壬辰湖北制置司統制官牛臯徐慶敗敵於廬州時敵增兵復犯淮右仇悆盡發戍軍千人拒之既而敗北無一還者遂求救於湖北制置使岳飛遣臯慶率二千人往援慶飛愛將也是日臯慶以從騎數十人先至坐未定斥堠報金人五千騎將逼城臯即與慶出城謂敵衆曰牛臯在此爾輩胡為見犯乃展幟示之敵兵失色臯舞矟徑前敵疑有伏即犇潰臯率騎追之敵自相踐死餘皆遁去時淮西宣撫使劉光世亦遣統制官張琦至廬州城下又遣統制官靳賽至慎縣而還悆歎臯之功以書謝飛盛稱其勇飛不悦移其功以畀慶後慶以竒功自武功郎徑遷武功大夫開州刺史而臯止進二官【此以徐夣莘北盟㑹編熊克小歴參修但夣莘所云臯以十三騎襲敵軍五十里又云畨偽大軍十餘萬去廬州百餘里而屯一夕皆遁此則未足據也畨偽軍退自是糧乏不支非因廬州之敗據岳飛奏功狀稱實接戰立功官兵五百四十六人雖未免泛濫在其中然亦不止於十三騎明矣狀又稱追逐敵兵三十餘里今但云率騎追之庶得其實臯慶明年二月推恩】 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知和州趙霖知洪州分寧縣陳敏識知建昌軍方昭皆前有死守之功後坐文致之罪見被廢黜臣請為陛下言之和州自李儔納欵之後水寨民社以霖為請霖在江東間關赴難悉力措畫數與敵鬭屢拒他盗不廢耕植官私就緒冠於他郡民到於今稱之繼縁幕官私書時相移怒遂以按發屬郡用為互論獄司深文止坐公笞霖之非辜亦已明矣敏識當金人初渡大冶道出武寧所遇迎降禍不再計分寧距武寧百里而近父老列狀願歸城於敵帥以保全鄉井敏識披胷示之示以先死率衆據險迄免侵軼縣之姦俠有欲乗間嘯亂者譎誘而殺之一邑頼以安堵僑寓士夫述其狀隣路監司上其功既嘗進秩擢用偶挾私怒者得路託為䟽論遽送嶺外監當借使不足為功又何罪之有昭守建昌苖傅之餘黨韓世清者首殘邵武以衆數千徑犯軍城官吏軍民盡欲逃去昭以六十口為質揭榜通衢敢言去者以軍法從事率衆嬰城親督守備賊圍而攻之矢石雨集凡六晝夜昭鼓衆益厲攻者死傷十三四一夕遁去遂䧟臨川盖自通判而下咸被賞典獨昭未與是冬昭以敵在臨川遣人約齎降書相去一驛之間慮為軍民脅持既不可從又不能死乃以軍事委倅謁告寧親繼而論罪編置屢經恩霈無路自明今霖罷處祠館敏識與昭尚在罪籍臣若不為伸理非惟上負聖明耳目之寄且使朝廷有忽功記過之失無以勸効死守節者伏望睿斷霖等已往之過録霖等未報之功量材叙用以為衆勸亦今日之急先務也敏識時為降授右朝散郎先訟枉於朝得㫖改正霖為左中奉大夫直徽猷閣奉祠家居乃詔霖與郡昭改正命下而霖已卒矣【十二月壬寅趙霖守本官致仕】   癸巳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朝廷不當除授差遣以妨軍務上曰言者欲大臣專意軍務誠知所先儻因間隙莫不妨除授否比聞士大夫逺赴行在而吏部既不注擬往往貧困無以自存朕用惻然趙鼎曰向者車駕親廵海上猶有差除恐於今日未宜遽廢胡松年曰言者但當論除授當與不當耳上曰艱難之際豈可使士大夫失職 浙西江東宣撫司統制官張宗顔與敵戰於六合縣時金人瀕江犯宣化鎮出沒踰月張俊遣宗顔潛渡江出金人之背與戰不勝詐為㨗書以聞【此據趙甡之遺史日厯張俊曰張宗顔於六合縣掩殺敵兵不計數目生擒七十餘人奪到馬二十餘匹】 是日承州馳潭水寨首領仲諒遇敵於山陽獲七人   甲午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神武中軍左部統領范温添差江南西路兵馬鈐轄撫州駐劄罷從軍   乙未上曰敵馬近在淮甸而將士致勇爭先至於諸路守臣亦翕然自効顧趙鼎曰此乃朕用卿等之力鼎曰盡出聖畫臣等何力之有然大敵在前方懼無以塞責近日連南夫張守皆有奏牘應辦軍須錢物曽不愆期上曰自古國家用賢則治若警奏初聞而朕或為退避之計江浙已邱墟矣 詔陳獻兵書進士葉汝舟賜帛二十匹   丙申淮南東路轉運判官郭楫罷先是上命漕司以米萬石濟接水寨民兵及是旬而未有顆粒至者侍御史魏矼言楫不才慢命趙鼎亦奏斥之上曰今日大敵在前欲臣下趨事赴功不可不大明賞罰有賞而無罰是猶有春夏而無秋冬也萬物之生何由成實故楫遂罷提轄搉貨務都茶塲郭川等請今臨安府本務將每   日入納錢三分之一樁還見錢關子仍俟客人身到乃給許之時朝廷降見錢關子為糴本而川等言未有關防故有是請焉【日歴無此今以明年正月十三日章誼劄子所云修入但降見錢關子充糴本月日前此未見是必與明年二月張絢所奏相關當考】   丁酉侍御史魏矼言日食正旦乞下有司講求故事上曰日蝕雖是躔度之交術家能逆知之春秋日食必書謹天戒也矼之言良愜朕意宜下有司講求故事凡可以消變者悉舉行之沈與求曰日蝕雖躔度可推然日為陽類至於薄蝕則人君所當恐懼修省以應天變川陜宣撫副使吳玠奏夏國主數通書有不忘本朝之意及折可求族屬列銜申玠云見今訓練士馬俟玠出師渡河即為内援擊敵上報國恩上曰此皆祖宗在天之靈扶佑所致亦有以見人心同憤也   戊戍知樞宻院事張浚奏捍禦敵馬次第且言久相持恐其别生姦計已與諸將㑹議凡可以克敵者無不為也上曰浚措置如此敵必不能遽為衝突沈與求曰晉元帝時兵力未强然石勒冦夀春帝集將士相持三月其下至有勸降者王導拒之敵逺來久相持非其利也上曰朕得浚何愧王導 浙西江東宣撫使張俊奏張宗顔過江擊敵馬獲㨗事上曰俊每言不敢虛奏邉功恐坐㝠報嘗有方士謂俊曰王淵坐誤國之罪為隂司治之備極慘毒朕未嘗信方士之説果有之乎趙鼎曰臣在金陵聞韓世忠之言大略與俊合然淵之罪在殺已降松年曰秦皇漢武信方士之説卒亂天下此可以為戒上曰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史嚚之言是也上又曰死生數之大常方士豈能損益 責授單州團練副使劉子羽復右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時吳玠復辭兩鎮之節且言子羽累年從軍亦薄有忠勤可録念其父韐靖康間死節京城今子羽罪雖自取然炎荒萬里毒霧薫蒸老母在家殆無生理誠恐子羽斥死嶺海無復自新非陛下善善及子孫之意伏望聖慈特許臣納前件官少贖子羽之罪使量移近地得以自新三省勘㑹子羽與吳玠書所論邉事跡狀可考乃復元官與宫觀翌日詔玠篤於風義降詔奬諭士大夫以此多玠之義而服子羽之知人焉 温州文學承泰三州水寨參謀趙安節特許赴將來省試安節嘗舉進士未赴禮部至是以勞補官乞依舊省試特許之   己亥手詔以日蝕來年正旦命公卿講求闕政察理寃獄詢問疾苦舉遺逸求直言   庚子金人退師【日歴紹興五年正月十二日樞宻院劄子據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申敵馬自十二月二十六日節次從楚州路遁走故繫於此日】初右副元帥完顔昌在泗州而右都監宗弼屯於竹塾鎮嘗以書幣遺淮東宣撫使韓世忠約戰世忠方與諸將飲即席遣伶人張軫王愈持橘茗為報報書略曰元帥軍士良苦下諭約戰敢不疾治行李以奉承指揮也【此據世忠墓碑増入張浚行狀云烏珠約日索戰公再遣世忠麾下王愈以世忠書徃問戰期愈回一日而敵宵遁二書差不同今且云敵遺世忠書更須詳考但碑載此事於世忠凱旋之後則誤也日歴通書人乃王愈王德而墓碑云張軫王愈亦須詳考】時金師既為世忠所扼㑹天雨雪糧道不通野無所掠至殺馬而食蕃漢軍皆怨憤簽軍又為飛書擲於帳前云我曹被驅至此若過江必擒爾軰以獻南朝俄聞上親征且知金主晟病篤將軍韓常謂宗弼曰今士無鬬志過江不叛者獨常爾他未可保也况吾君疾篤内或有變惟速歸為善宗弼然之夜引還金軍已去乃遣人諭劉麟及其弟猊於是麟等棄輜重遁去晝夜兼行二百餘里至宿州方敢少憩西北大恐【何俌鑑惟紹興之四年趙忠簡公鼎實領右揆之命當時玉音宣諭謂朕當親總六軍臨江决戰鼎即對曰親征出於聖斷將士皆奮决可成功於是移張俊於金陵進光世於當塗起世忠於維復起張浚而董其事自張公之出行邉郡也今年命諸將觀機㑹明年檄諸將觀兵勢今日召諸帥議軍事明日命諸帥分軍屯書押之示敵人動色號令之下奔走惟命不曰今日之事有進擊而無退保也則曰若諸將渡江則無淮南而長江與敵共也大儀之役伏兵四起貝勒就擒夀春之勝展幟示之敵衆奔潰鎮江勞軍韓世忠移書烏珠有張樞宻在此之言金人相顧失色敵於是有雪夜之走采石徇師之令一下諸將以死鏖戰我於是有李家灣之㨗前乎富平之失此魏公也後乎江上之勝亦此魏公也人無愚知作之則奮師無利鈍激之則鋭兹非其驗歟】   辛丑詔葬祭浙西江東二軍之死事者如淮東軍趙鼎因言比張浚遣使臣來説諸大將每得金字牌則踴躍奔命無敢不䖍由陛下素有以結其心也上曰諸將奉命此固美事然朝廷出號令亦須審重使其得之若降自雲霄之上其誰敢慢乎 刑部尚書章誼兼權戸部尚書 左朝奉郎直寳文閣知宣州趙不羣進秩一等以應副軍需不擾而辦也 是日泰州陵亭水寨馮定捕敵三十九人   壬寅侍御史魏矼試秘書少監矼乞依本省官例從便許之 殿中侍御史張致逺守侍御史監察御史張絢守殿中侍御史臨安府供職 權尚書戸部侍郎劉岑充集英殿修撰知太平州以岑引疾有請也 倉部員外郎章傑福建路措置糴買公事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吕頥浩言京東之民企望王師日久乞命諸將分道進兵兵法所謂彼入我出彼出我入不二三年則中原之地大河之南必先為我有矣   癸夘参知政事沈與求兼權樞宻院事以胡松年再徃江上故也明州觀察使司統制關外軍馬楊政為武康軍承宣使直龍圖閣都大同主管成都等路茶馬監牧公事專一總領四川財賦趙開陞秘閣修撰川陜宣撫司奏殺金平之㨗乞優異推恩故有是命 是日金人去滁州是役也金據滁州凡四十有七日神武右軍將官盧師廸引兵至竹塾鎮遇敵千餘騎敗之   甲辰淮西宣撫司將官王順引兵至泗州之南得敵所獲老弱二百   是月偽知光州許約攻石額山寨破之小校承信郎陶甫率遺民奔黄陂縣詔以甫為成忠郎閤門祗充黄州准備將張昻守山寨凡五年【甫除將官在明年正月丁夘】 初通問使直龍圖閣張邵既不降金人自燕山移邵居㑹寧府兵部侍郎司馬朴右文殿修撰崔縱奉議郎魏行可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郭元邁皆在焉時金新立國向慕文教土人多從邵受書生徒斷木書於其上捧讀既過削而復書邵又以易講授學者資用稍給【此據邵行實乃紹興四年事故附此年末】   是嵗四川總領所收錢物三千三百四十二萬餘緡支三千三百九十四萬餘緡而吳玠一軍費錢一千九百五十五萬緡 宗子不屈等賜名者二十有三人補南班者四人班行十九人 福建廣西兩浙䕫州路上戸部戸口陞降數廣南東路見管税客户一百三萬餘丁口二百一十三萬餘成都府路見管税客户一百一十三萬餘口二百三十四萬餘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貝勒【原書作孛堇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四   宋 李心 撰   紹興五年【嵗次乙卯 金熈宗亶天㑹十三年偽齊劉豫阜昌六年】春正月乙巳朔日有食之上在平江 是日金人去濠州初金右都監宗弼與偽齊之兵既退乃遣人報偽知濠州趙榮榮率北軍及投拜官兵馬都監魏進偕去出北門市人尚未知少頃提轄官丁懐等四人盗庫兵欲作亂榮聞之而悔曰吾棄城而来無守臣以主州事安得不亂乃以衙兵復入城懐遁去執其餘三人誅之以録事參軍楊夀亨權知州事既而州人不便夀亨之政奪其印請兵馬都監孫奕代之榮既歸自是金人在江北者盡去矣丙午詔户部出錢四十萬緡付江西漕臣増市軍儲丁未知樞宻院事張浚奏金人潜師遁去今已絶淮而北見行措置招集淮南官吏還任撫存歸業人户等事上曰劉豫父子強誘金人擁衆南侵窺伺江浙其志不淺今乃一夕遁去其所亡失多矣然敵馬方卻而浚已能為朕措置如此可謂孜孜奉國知無不為也大臣和於内將相和於外故舉措得宜而敵人知畏此其所以遁去也沈與求曰臣聞諜者言劉豫誘金人以我諸大將有不和者故擁衆南来直欲渡江今陛下下詔親征而中外協心共濟國事則敵之初謀盡伐矣宜其遁去也師克在和誠見如此 侍御史張致逺言敵騎已退縁淮南之人多為敵所拘兼於山間水面結集保守又有中原被簽軍民意欲投歸尚留敵寨及時暫逃避在村野者不速行措置深慮官軍以襲畨偽民社以収復州縣為名肆行剽掠妄有殺戮或執俘級僥倖賞典使吾民被害重于冦盗乞預降徳音并戒飭黄榜以付張浚詔以章示浚如所請 詔諸路州縣係官田舍委守令取見元數比倣鄰近田畝所収租課及屋宇價直量度適中錢數出榜召人實封投状承買拘催價錢起發【日歴無此今以四月二日總制司状修入】   戊申中書舍人兼史館修撰王居正兼權直學士院資政殿學士知福州張守充資政殿大學士顯謨閣直學士知泉州連南夫進職一等守奉詔變易度牒得錢百餘萬緡㑹有㫖調海舟百艘守因請以其舟載錢三四十萬應副朝廷使用南夫亦盡起本郡經制常平錢物赴平江中書門下省奏二人供億調度曽不愆期詔以憂國愛君宜加褒寵故有是命 右朝請大夫知泰州趙康直直秘閣樞密院言敵犯淮甸廬州禦敵有功泰州措置得宜淮西帥仇悆已除待制乃命廬州守禦官屬各進一官   己酉宰相趙鼎奏敵騎遁歸皆自陛下聖畫素定然善後之計當出羣䇿願詔前宰執各條具所見来上斷自聖意擇而用之上曰朝廷能採衆論則慮無不盡雖芻蕘之言儻有可采猶當用之況前宰執嘗在朕左右必知朝廷事沈與求曰國有大議就問老臣乃祖宗故事於是賜吕頥浩朱勝非李綱范宗尹汪伯彦秦檜張守王綯葉夢得李邴盧益王孝廸宇文粹中韓肖胄張澂徐俯路允廸富直柔翟汝文等詔書訪以攻戰之利備禦之宜措置之方綏懐之略令悉條上焉 詔淮南州縣官吏擅離職任之人特與放罪令依舊還任其抛棄官物並與除破 左朝散郎何洋通判池州時滁州初經殘破民未復業乃以洋知滁州洋撫循居民興建學校民賴以安 張浚赴行在奏事命江東安撫使吕祉留行府収接江北文字 是日承州馳潭水寨首領仲諒引兵入楚州   庚戌侍御史張致逺乞省并淮南官吏沈與求曰官省則吏省吏省則事省事既省百姓自然安矣今州縣胥吏未嘗賦禄皆蠶食百姓而已淮南凋殘之後遺民無幾豈堪其擾也趙鼎曰祖宗差役本是良法所差既是等第人户必自愛惜豈肯擾民王安石但見差衙一事州縣奉行失當變祖宗舊法民始不勝其擾上曰安石行法大抵學商鞅耳自安石變法天下紛然但差役之法行之既乆不可驟變耳詔百司從便官吏限三日赴臨安府供職 是日淮西宣撫司統領官王進薄金人於淮降其将程師回張延夀而還初金人自六合北歸命師回延夀殿後二人皆驍将也淮西宣撫使張俊謂進曰敵既無留心必徑渡淮而去可速進兵及其未濟擊之進與統領官楊忠憫偕往敵且渡遂薄諸河敵衆悉潰堕淮而死師回延夀勢窘而降初師回以俊為浚既降乃悟曰吾以為張樞宻乃闗西也【熊克小歴載此事以為張宗顔追及之趙甡之遺史止稱王進一人今從光世㨗奏増入日歴正月十二日丙辰劉光世等申敵馬于正月一日渡淮盡絶與此㨗奏不同當考】   辛亥上謂輔臣曰恢復之圖所宜愛日講究要湏先求人才則天下之事無患不舉然用人才在於進君子去小人趙鼎曰臣待罪宰相為陛下分别君子小人而用舍之乃其職也敢不奉詔沈與求曰雖堯舜之世不能使天下無小人要在處之得宜而已書曰君子在位小人在野此所謂得宜也 遣内侍趣張浚還行在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晏敦復言逮事曽祖母張氏乞以眀堂封妻恩囬授曽祖母加封從之 詔省試展用今年六月鎻院以行在百司不備故也 淮東宣撫司統制官崔徳眀敗敵于盱眙   壬子詔募僧人収瘞淮南客死者每百人以度牒一道給之 集英殿修撰新知太平州劉岑改充右文殿修撰尋奉祠以侍御史張致逺論其得罪名教也 中衛大夫州觀察使淮西宣撫司摧鋒軍統制趙秉淵貶秩五等統領官武功郎楊貴除名勒停以宣撫使劉光世劾其縱掠和州水寨也言者復奏二人之罪且謂陛下親總六師凡渡江擊敵無問擒斬之多寡皆旌賚有加惟恐踰時二人之罪無所逃死尚稽誅棄是謂有賞無刑不惟朝廷負姑息之名光世自此亦何以令其下望令光世押送二人付之廷尉速正典刑乃詔貴處州編管秉淵更降二官【此月庚申再行遣】   癸丑左廸功郎樞宻行府書冩機宻文字張松兊為左承奉郎松兊浚從子上召對而命之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兼閤門宣贊舍人淮東宣撫司遊奕軍同統制張榮丁母憂詔起復   甲寅詔諸路提刑司驅磨所屬州縣去年収支茶鹽錢數如有違法支使責官吏陪還拘収赴貨務仍命户部以驅磨最多處申朝廷推賞稍有隱庇滅裂亦許按劾用言者請也   乙卯張浚自江上還入見 詔沿江諸路監司帥臣李謨等十人各進官一等以樞密院言應辦大軍宣力故也其諸司屬官諸州通判州縣當職官實有勞効者令逐司保奏等第推恩【日歴無此今以二月二日江東安撫司奏状所云修入】丙辰上謂趙鼎曰大臣朕之股肱臺諌朕之耳目職任不同而事體均一或有官非其人所當罷黜者卿等宜亟以告朕不必専待臺諌【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昔王魏善諌而房杜成其直宰相與臺諫固同一體無二致也譬之一家其保家之子既為之區處衆事訓飭長㓜而其呵䕶非常攘郤外禦者則責之強勇子弟期至于家之寧輯而已初豈較其功之厚薄多寡哉今夫進賢退不肖者宰相之職謹之于進退之初則敗事隳功者必少雖臺諫無所論列可也惟其孔跖雜售梟鸞不分是以臺臣不無排擊之紛紛而是非交攻至于上動睿聼也其弊盖在宰相任恩而不任怨耳太上皇帝先責于宰相宜矣臣愚以為聖祖書成非獨可為子孫方来之法凡為宰相者亦當敬書諸紳奉行周旋】   丁巳詔江北敵馬已退應行在及從便職事官各條具利害聞奏 武功大夫閤門宣贊舍人冦宏依舊知濠州宏棄城至平江府匿民巷不敢出邏者以聞上召見問以淮南事宏戰灼不能對乃命帶舊職劉光世軍事定别聼㫖至是光世請遣之尋又詔濠州官吏軍民自宏出城之後權時從偽非其本心今既復歸其日前罪犯一切不問【後詔在是月壬申趙甡之遺史云朝廷以孫奕不當代楊夀亨黜監徽州酒務日歴正月壬申勘㑹楊夀亨孫奕保全城壁忠義可嘉與此不同當考】 詔貨務毎日入納錢以其半支給見錢闗子用權户部尚書章誼請也【事祖見去年十二月丙申】時州縣以闗子抑配民間充糴本貨務又止以日納錢三分之一償之阻滯者多人皆嗟怨故誼以為請【此以張絢所奏増入】   戊午輔臣進呈曲赦淮南事目上曰敵雖退遁然南北之民皆吾赤子當示兼愛并容之意中原未復二聖未還赦文不可夸大第使實惠加於兩淮百姓乃朕指也上又曰敵已退遁湏當漸圖恢復若止循故轍為退避之計何以立國祖宗徳澤在天下二百年民心不忘當乗此時大作規模措置朕亦安能鬱鬱乆居此乎趙鼎曰時不可失誠如聖諭事所可為者謹當以次條畫奏禀【何俌鑑聖眀天子立志英明毎念復讐未嘗不有比死一洗之意考之國史聖心可見初年與輔臣論恢復之由首論周宣復古之詩次論漢光武尋邑昆陽之勝又其次論唐肅宗興復王室之盛可謂志于恢復矣又嘗語宰執曰今當漸圖恢復乘時大作規模朕安能鬱鬱乆居此又謂宰執曰今已六月下旬便可講防秋事朕當親率諸軍分頭迎敵若依前逺避何以立國不曰修車馬噐械内修外攘之事更湏講求則曰訓卒繕甲極力措置今冬敵来似有可勝之理書車攻詩羊祜傳造盾琴様以示武備作金銀椀以旌射士教習舟師修復馬政措置屯田精擇間諜其志盖未嘗不在鉅鹿也】 詔户部支金一千兩付樞密院激賞庫充激犒使用【朱勝非秀水閑居録紹興四年趙鼎以元樞為川陜荆襄都督湏錢七百萬緡有㫖半與之兩浙運司臨安府又取二十萬緡行有日矣㑹鼎拜相使事即罷不復差官鼎為姦利效尤京黼因淮上用兵遂以三百萬緡入三省激賞庫自是得事進獻因以侵漁内結諸宦外交諸将養交持禄首尾五年御史謝祖信論鼎過惡數章内一事云盗官錢八十七萬緡盖此錢也按日歴今年二月二十一日乙未左僕射趙鼎等奏䝉恩除都督諸路軍馬有合奏請事一川陜荆襄都督府事務在府官吏兵将官物等合併歸本府有旨依奏據此與勝非所云差不同當是浚罷都督鼎再相而始併督府錢物入激賞庫耳今附此更湏參考】 命江東帥漕司繕治建康行宫修築城壁湏管日近了畢其省部百司倉庫等具圖来上務從簡省毋得取給於民時上将還臨安故有是㫖詔行宫留守司放行常程事務既而都省請就用留守司印應合行事並依本省自来體例諸路申奏并合受理詞状應得條法即一面行遣如法所不載合取得㫖事即申奏行在應給降黄牒勅榜内宰執帮銜孟庾書押從之【都省奏在是月乙丑】 是日右從事郎知嘉州龍㳺縣李孜將家往興化寺觀燈觀者填壅寺門石梯髙峻孜命從者抶之士女墜磴䧟胷裂腸而死者百餘人修職郎劉庠将仕郎邵降年皆死孜坐送獄抵罪【五月二十三日丙申宣撫司奏其事得旨令趣具案不知後来如何行遣】   己未徳音降淮南諸州雜犯死罪囚釋流以下應投降女真漢兒除已等第補官外仰諸軍並行存恤應招捉到京東西陜西河東等路簽軍許令從便應見任官退避在山水寨保聚百姓之人令宣撫司開具推恩應山水寨團結人民並放兌税役十年其不係團結而嘗經敵馬蹂踐去處與放五年應因䧟敵操行不屈忠義顯著衆所共知之人令逐州長貳保實聞奏   庚申行宫留守孟庾言别無職事乞先次結局詔留守司依舊其官屬並罷 詔諸州禁卒日教射藝守臣旬按仍令憲臣躬親按賞以備朝廷抽取拍試土兵射士亦令教習嵗終比較粗精以聞用樞密院奏也   辛酉勅令所刪定官謝祖信試監察御史詔故殿中侍御史馬伸頃因言事死於貶所忠直之操念之䀌然可特贈左諌議大夫依所賜官與合得致仕遺表恩澤令諸路州軍尋訪家屬以聞伸既以斥死㑹趙鼎入相上記其忠乃有是命制曰朕觀自古奸臣惡人議已必罪言者以肆志而作威至於身不免而國家受其禍此古今之大患也伸操守剛正論議凛然方朕纂服之初置相不善爾任御史力䟽其奸乃見貶於强敵方張必不可守之地爾之没也可謂重不幸亦豈獨彼奸之罪也哉念之盡然悔不可追諌議大夫之秩時所貴重姑假此名旌爾忠直庶幾少慰乎泉下尚其不昧體兹至意壬戍張浚奏臣頃者出使川陜横遭誣謗䝉陛下特降宸翰辯眀之使臣一旦昭雪死無所畏上曰朕方屬卿中原之事不可輙以曩日誣謗過自畏縮况毁譽之来當考其實齊桓公所以封即墨大夫烹阿大夫毁譽不公自古所患孔子曰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况于毁乎浚曰陛下于毁譽之際曲留聖意如此羣臣之幸上曰使其人誠非才則言者不可謂之毁也在於考其實而已 武成感徳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鎮江建康府淮南東路宣撫使韓世忠為少保充淮南東路宣撫使鎮江府置司時世忠與劉光世張俊相繼入覲世忠奏敵騎遁去陛下必喜上曰此不足喜若復中原還二聖乃可喜耳然有一事以卿等將士賈勇争先非復昔時懼敵之比所喜盖在此也後數日上以諭輔臣趙鼎等贊上誠得馭將之道上曰楚用子玉晉文公為之側席而坐今敵騎雖退然尼瑪哈等猶在朕敢忘此憂乎【上語在是月丙寅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漢髙祖収天下豪傑頥指氣使如驅羣羊權略固髙逺矣韓信假王不因躡足以止其怒幾敗乃事大抵以數術馭者其技有時而窮也太上皇帝駕馭諸將出于誠信雖辭色聞暇無不披靡震驚不敢桀黠者專以君臣折服其心故也劉光世不欲受杜充節制上怒曰豈容䟦扈如此遣使諭旨即奉詔過江復以銀合茶藥賜之張俊入對論及劉光世解罷軍政有登仙之歎上曰卿初見朕時何官曰修武郎上曰是時家貲何如曰貧甚嘗從陛下求袍以禦寒上曰今貴極富溢何所自耶曰皆陛下所賜上曰卿既如此宜思自効而有羡于劉光世何耶俊惶恐流涕誓以死報恩嗚呼神機妙略動與事㑹與夫㳺雲夢以信踞床洗以召布孰為得體乎】權尚書工部侍郎蘇遲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遲引年告老故有是命左宣教郎喻樗為秘書省正字【熊克小歴趙鼎深喜程頥之學朝士翕然嚮之時有言今託伊川門人者却皆進用如喻樗真其人也乃不見知是月鼎始薦樗改官除正字按樗改官在去年九月壬申又先已從辟為江西大制司及都督府屬官不應云乃不見知今不取】 詔諸路常平司拘収耆户長雇錢計綱赴行在有擅用者依上供錢法初議者請并典吏雇錢不復支給户部言恐無以責其亷謹乃不行   癸亥參知政事行宫留守孟庾上表請車駕還臨安府駐蹕許之 起復檢校太傅寧武寧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江南東路淮南西路宣撫使劉光世為少保充淮南西路宣撫使置司太平州太尉定江昭慶軍節度使兩浙西路江南東路宣撫使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開府儀同三司江南東路宣撫使置司建康府俊仍落都統制詔韓世忠劉光世張俊各賜銀帛三千匹兩異姓親補承信郎者二人一子五品服有服親封孺人者三人冠帔五道 右奉議郎張九成為太常博士趙鼎薦之也 命尚書倉部員外郎章傑檢察福建廣南東西路經費財用公事尚書省因奏委傑起發兩路茶鹽錢赴行在其擅用者皆責償之【此月甲子降㫖】 賜故保義郎楚州鹽城縣海道水軍将領朱欒妹銀五十兩欒追擊敵軍傷重挾一敵人赴淮死欒無妻子知縣事劉舜士言於朝故賜之   甲子淮西宣撫司統制官酈瓊㧞光州執偽知州武翼郎許約金人之犯淮也光世遣瓊自廬州統兵聲言過淮至芍陂乃摘輕兵由間道徑趨光州城下約乘城固守劉麟亦遣其統領官李知柔以衆援之瓊說約降不從即進兵急攻城欲破約勢窮乃降遂復光州後六日奏至既而光世以約赴行在上謂大臣曰約為劉豫結連楊么及刼張昻山寨兇逆宜誅今来歸朕不欲失信當貸之乃遷約一官監南劒州鹽稅【熊克小歴載此事以甲子為奏至之日誤也日歴正月二十六日庚午劉光世奏正月二十日晩収復光州甲子二十日盖克誤以収復之日為奏至之日爾克又云瓊統兵過淮由間道徑趨光州亦誤據光世所云乃是聲言過淮若已渡淮而北乃復還攻光州則太迂逺矣約二月辛酉轉官】   乙丑罷淮南茶鹽提刑司置提㸃兩路公事官一員兼領刑獄茶鹽漕運市易等事應合行事如發運使例以直秘閣江南西路轉運副使張澄提㸃淮南東西兩路公事填剏置闕仍命赴都堂禀議訖之任尋以澄應副岳飛軍儲之勞進職一等【澄除職在二月丙子】 詔户部進銀萬五千兩赴内東門司為教閱三宣撫司官兵之費 直顯謨閣曽紆陞職一等尚書户部員外郎沈昭逺再進一官岳飛之復襄鄧也二人以餽餉愆期貶秩上手詔二人若應辦足備飛成功當不次除擢如依前違慢有悞軍期邦有常刑朕不汝赦二人惶恐受命暨飛奏功乃復其秩又例進一官中書門下省言賞未酬勞故有是命 太府少卿馬承家尚書吏部員外郎魏良臣罷時言者論警奏初聞承家隂懐茍免而良臣自知應對失詞乃張大敵勢恐動朝聼謂敵有長平四十萬之衆勸朝廷有擇禍莫若輕之說奮臂宣言無復忌憚非陛下眀斷不懼不疑則墮賊計中為害不細由是二人並罷既而侍御史張致逺又論良臣與其副王繪所得恩數忝冐太甚乃詔各予二資恩澤其非實過軍前人皆裁削之【是月丙寅己巳兩次降㫖裁削今聫書之】 顯謨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曽開知廣州開坐累乆廢至是起用之 詔江浙諸郡守臣銓量沿海沿江廵尉老病疲懦之人擇見任官材武者兩易仍令吏部今後審量差注   丙寅詔淮南諸州荒閑田段並令宣撫司經畫耕種相兼應副軍中支用仍置圖册立界分将来人户歸業驗實給還 左宣教郎閭邱昕充御史臺主簿用侍御史張致逺薦也【昕已見三年四月】 詔通太平江池州守貳各减磨勘三年以樞密院言通州措置料角及存䘏亭户太平等州應辦大軍理冝量行推恩故也既而侍御史張致逺言通州自聞警報守臣蔣璨未嘗輕動又應副王進李貴二軍宣力居多今例减磨勘一年恐無以示勸乃進璨一官為右朝奉大夫【璨正月癸酉轉官】   丁卯金國安州團練使知遼州程師囬特補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金國解州刺史張延夀特補武翼大夫貴州刺史仍並充神武中軍正將【二人除将官在是月己巳】   戊辰上謂大臣曰劉光世韓世忠張俊相繼入覲朕嘉其却敵之功錫賚甚厚朕服御物有可予者亦以予之皆拜賜涕泣願身先士卒圖復中原以報趙鼎曰此社稷之幸也 詔承州權廢兩縣和廬濠黄滁楚州各廢一縣逐縣各置監鎮官一員以民事簡少省其繇費也樞密院奏陜西官吏軍民昨緣金人逼脅遂䧟偽邦   盖非得已詔川陜宣撫司務以恩信招来仍出榜曉諭【此奏當是張浚再入樞府恐諸叛将反側不敢歸故有是請也】 詔沿江諸軍疾病者令所在州賜錢人一千扈衛及殿前司神武中軍令户部支給 右朝散郎知滁州何洋言本州累經殘破乞將上供及應合進貢之物並蠲免二年從之 詔權立諸路水陸綱運綱官酬賞格凡金綱八萬緡或銀五萬緡他物直二萬緡以上計程三千里無違欠者遷一官以下九分至一分其酬賞毎分皆為九等【此據慶元隨勑申眀】後詔自行在部軍需至外路者其酬賞皆比附而差損焉【後詔在三月戊子】   己巳罷試教官法其諸州學官並從朝廷選差自元豐間始立是法及是言者以謂欲為人師而先納所業求有司以幸中程度又校計格法以争得之甚非建學校立學官之本意故罷   庚午都督府前軍統制王進為福建路兵馬都監時賊周十隆為神武右軍將官趙祥所破遂犯汀循梅潮等州朝廷恐其滋蔓閩廣故命進帥所部㑹江西廣東諸將合擊之仍權聼福建帥臣節制 海賊朱聰以舟師自潮州入廣東焚掠諸縣   壬申劉光世韓世忠張俊入辭尚書右僕射趙鼎知樞密院事張浚參知政事沈與求簽書樞密院事胡松年侍上命光世等升殿諭曰敵人南侵諸名将皆在其中盖有侵噬江浙之意頼卿等戮力捍敵卒伐姦謀使其失利而去朕甚嘉之然中原未復二聖未還朕心慊然卿等其勉之光世曰臣等䝉國厚恩敢不効死鼎曰臣聞降人程師回言逆臣劉豫紿金人云光世世忠比失懽及至淮甸異所聞其氣已沮矣上曰有告朕光世世忠坐少嫌意不釋然者烈士當以義氣相許先國家之急而後私讐小嫌何足校昔冦恂戮賈復部将復以為恥深銜之光武曰天下未定兩虎安得私鬬今日朕分之於是並坐極歡共車同出結友而去光世世忠縱有睚眦今日朕為分之宜釋前憾結懽如初光世世忠感泣再拜曰臣等頃過聼嘗有違言至於國事不敢分彼此今已相好無他矣乃煩君父訓飭丁寧臣等皇懼無所容敢不奉詔鼎等頓首賀上曰將帥和社稷之福也上命近侍出内金盤尊斚賜光世世忠俊酒一行光世等飲之釂并所飲器賜之陛辭而退與求曰將帥國之爪牙推轂授師則聞之矣天子御正衙賜之巵酒而親勸之未之前聞其禮甚重臣聞英宗皇帝待遇司馬光嘗有是賜其後淵聖皇帝用李綱實踵行之光世等迺䝉恩寵如此必有以圖報詔光世妻漢國夫人向氏俊妻華原郡夫人魏氏並特給内中俸如世忠妻例自建帥府以来俊常以其軍從上行至是始軍於外在上左右者獨楊沂中而已【中興聖政太祖皇帝命曹彬平江南潘美輔之奏事殿中以劍賜彬曰副将以下有犯卿當斬之美悚慄而退創業之初命令嚴肅不少假借而太上皇帝乃以光武故事解兩虎私鬬使耳餘渾濬之徒忿忮自息不失為亷藺郭李之賢與太祖威令事異而意同馭将之法當如此 何俌鑑曰以結友之事諭世忠而世忠即負荆以謝光世以滅怨之說勉光世而光世先致意以約張韓此得協和之道也】   癸酉尚書户部員外郎沈昭逺試太府少卿右朝請郎川陜荆襄都督府詳議官王純為吏部員外郎左朝請郎董弅為度支員外郎左朝奉大夫直徽猷閣郭執中行兵部員外郎執中元符末以上書故入邪黨籍張浚在川陜以執中知嘉州至是召用之 是日偽齊知亳州馬秦引兵犯光州承信郎權主管州事王莘率衆拒敵淮西宣撫使劉光世遣統制官酈瓊靳賽以所部援之時劉麟既北歸西北大恐麟乃率其偽官屬上言中原制江表其為形勢與強弱逆順之理何啻得百二之利也故自古王者興起必以河朔山東之地然後為帝王之真若乃崛起及遁居呉越之㑹計其强者能自保一隅遇有不振則中原之兵已進而墟其國者一舉也故史册所載如吳為晉所滅陳為隋所滅蕭銑為唐所滅周世宗翦伐淮南諸州至宋之初以次就平是也乞下合屬去處曉示豫以其言榜於偽境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權給事中晏敦復言比者陛下親總六師遂訖却敵之功則天意固助順矣乃今嵗正月朔日有食之漢䇿宣帝有言曰今日蝕於三始誠可畏懼小民正月朔日尚恐毁濫噐物何况于日虧乎是則正旦之食災異尤甚然以今日之事言之臣知天之仁愛人君欲扶持而安全之也天意若曰敵兵逺遁行朝粗安正宜儆戒之時陛下遇灾而懼側身修行固無所不至矣臣願益加聖心日慎一日雖休勿休凡可以仰答天戒俯慰民情者必力行之違于天咈於民者必力去之期於保固洪圖紹隆丕緒以為萬世無疆之福時淮西宣撫使劉光世乞以所置淮東田于淮西對換上許之敦復言淮西累經兵火正要安集存撫稍有騷擾則百姓不得奠居依前不得成藩籬矣光世為一路大帥未聞為朝廷措置毫髮利便事先乞換易私土似為未便且淮西州縣皆光世所部摽撥田土光世必遣人揀擇州縣必惟命是從豈復更問是空閑不是空閑也光世先在淮東置田之時其所遣幹當使臣等惟擇利便膏腴者取之致民間多失舊業此衆所共知不審光世知與不知也今又欲易淮西田則其所遣幹當之人及州縣之吏夤緣為奸豈止取民三百頃而已耶使兩路瘡痍之民皆重罹殘害豈不失人心乎今光世以為私田即不復招誘人民歸業也且敵兵方退遽有此請豈非謂朝廷不敢不從邪恐非光世自為之必其屬官有誤光世者比岳飛以其屬官輙以私事干請於朝旋請加罪中外翕然稱美謂有古賢将之風光世平日自處必不在岳飛下望以臣所言示光世且令為朝廷經理淮南収撫百姓以為定都建康之計中興有期何患富貴之不足私計之未便邪今所降指揮於朝廷之紀綱大将之舉措皆為未得恐非所以愛光世也【劉光世乞換田事日歴不見岳飛劾劉康年在此月八日故附月末】   是月金主晟卒於眀徳宫年六十一左副元帥宗維以晟命立安班貝勒都元帥亶為嗣諡晟曰文烈皇帝廟號太宗命諸郡邑皆立晟之靈抛盞燒飯吏民成服及禁音樂一月而罷葬豫陵【張滙節要紹興四年冬烏竒邁以病死時大兵相拒江上不敢發喪至軍回于次年方普告諸路苗耀神麓記曰烏竒邁先患中風病手足無力半身不遂約及一年至天㑹十三年乙卯嵗正旦近侍扶掖而行見佛自東方隨日而出現從者皆觀而瞻禮烏竒邁問汝等見甚皆云見佛像在日傍雲間言未訖烏竒邁昏困再病中風僵仆殂于明徳宫二書不同而耀所言頗悉今從之别書又云丙辰年烏竒邁死盖誤今不取】初太祖旻有約兄終弟及復歸其子及晟病其長子宗磐自以人主之元子欲為儲嗣旻之子宗幹言己乃武元長子當立宗維言己於兄弟年長功髙當繼其位晟不能决者累日宗室完顔朂者受師於本朝主客員外郎范正圖粗通文藝奏曰臣請籌之初太祖約稱元謀弟兄輪足却令太祖子孫為君盟言猶在耳所有太祖正室慈惠皇后親生男勝果早卒有孫稱安班貝勒以為儲嗣今年十有五矣宗維乃止監軍希尹利其㓜弱易制宗幹亶伯父且妻其母如己子也遂共贊成其事【此據苗耀神麓記修入但耀以安班為按節葢誤今正之亶已見建炎元年九月洪皓松漠記聞長子宗磐與固倫尼瑪哈争立尼瑪哈以今主為嫡遂立之今主勝果之子勝果早卒其妻為庫堪所収及忌 即宗幹小名與耀所云皆合】亶既立追謚其父宗浚曰景宣皇帝宗浚即勝果朂昌弟也初金太宗晟嘗下詔改正官名而未畢至是置三省六部畧彷中國之制以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師太尉司徒司空為三公尚書省置令次左右丞相皆平章事左右丞皆參知政事侍中中書令皆居丞相下仍為兼職元帥府置都元帥左右副元帥左右監軍左右都監樞密院置使副簽書院事大宗正府置判同判同簽書事宣徽院置左右使同知簽書事六部初止吏户禮三侍郎後置三尚書仍兼兵刑工既而六曹皆置尚書郎官左右司及諸曹皆備國史院置監修以宰相兼領次修史同修史御史臺置大夫中丞侍御史以下而大夫不除中丞惟掌訟牒及斷獄㑹法諫院置左右諫議大夫補闕拾遺並以他官兼之與臺官皆充員而已翰林學士院置承㫖學士侍讀侍講學士待制修撰而承㫖不除殿前司置都檢左右副㸃檢左右衛軍勸農司置使副記注院置修注太常寺置少卿秘書省置監少以下皆偹國子監官不設外道置轉運使而不刺舉故官吏無所憚都事令史用登進士第者預其選人以為榮官無磨勘之法每一任則轉一官此其大略也【熊克小歴初奉使宇文虛中留其國至是受官為之參定官制洪适撰其父皓行述云虛中為詳定禮儀使云云】亶又升所居故契丹西樓為上京號㑹寧府【自上京至燕二千七百五十里自燕至汴千三百十五里自汴至泗千三百四里】封左副元帥宗維為晉國王皇伯宗幹為秦國王宗磐為宋國王皆領二省事封右監軍希尹為陳王除尚書右丞相知燕京樞密院事韓企先為尚書右丞相山南西路兵馬都部署髙慶裔為尚書左丞河南東路兵馬都部署蕭慶為尚書右丞宗維希尹既罷兵亶以慶裔與慶本二人腹心故解其外任【苗耀神麓記稱宗磐除尚書令宗幹録尚書事宗維除丞相完顔朂除右丞與諸書不同】又封右副元帥宗輔為冀王遷左副元帥左監軍昌為魯王遷右副元帥右監軍宗弼為瀋王遷左監軍陜西經略使薩里罕為右監軍【熊克小歴稱烏舍前自右副元帥除左丞相盖誤希尹自丙午至甲寅止為監軍未嘗除元帥也雜書又稱尼瑪哈為都元帥及與秦宋二王争權恐誤詳見紹興七年七月】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八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烏竒邁【原書作吳乞買誤改見巻一】   勝果【原書作聖果本巻後又作繩果並誤改見巻九】   安班貝勒【原書作諳板勃極烈誤改見巻二】   固倫尼瑪哈【原書作固倫黏罕誤今改正】   庫堪【原書作固剛誤今改正】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烏舍【原書作悟室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八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二月乙亥朔秘書少監魏矼直龍圖閣知泉州以矼引親年有請也 殿中侍御史張絢言臣仰觀陛下自臨戎以來累降詔㫖約束州縣常恐一毫擾民今又申詔監司覺察州縣至誠惻怛視民如傷雖三代明王之用心不過是矣然臣甞聞自昔國家所患者在人君之澤壅而不下逹小民之情鬱而不上通故君勤恤於上而民不懷民愁怨於下而君不知此最可慮也唐徳宗畋於新店入民趙光竒家問百姓樂乎光竒對以不樂但聖主深居九重未之知也臣每讀史至此未甞不歎息焉故耳目儻有聞見悉願為陛下明言之臣契勘軍興之際諸路除預借坊場折帛錢米外未知有無科擾若浙西一路則既借坊場折帛錢矣又有貼納關子蓋造蓆屋兩色錢此朝廷所不知也貼納關子錢者當時户部之意止謂般運見錢脚重民間却有願來臨安府就請者乃以關子為公私兩便之用今乃不然民間多有不願兊便者州縣不免以等第科俵及執關子赴臨安府貨務請領則官司却無見錢惟有等守留滯之患而所得十纔六七蓋造蓆屋錢者凡蓆屋一間所費數十千官司既無錢物不免取於百姓上户有認三十間者中户不下一二十間以一路計之民間所出之錢甚廣然官中現用之屋不多未免有欺隱之此二者監司不敢輙發則陽為不知州縣不敢申明則隂自計置所以浙西之民多有怨咨而陛下恤民之惠未得均被也欲望明降指揮令州縣從實供具如委曽令民間分認關子蓋造蓆屋限半月陳首特與免罪却委本路監司躬親到州縣分明逐一檢察其姦其關子錢民間有未請得者畫時具姓令貨務日下支給毋得要阻稽滯其蓆屋錢如貪贓之吏出納不明乗時掊歛入已自用即具名聞奏重行竄黜如此則上澤下布下情上聞足以消百姓怨嗟之聲副陛下愛民之意非小補也從之   丙子清逺軍節度使神武後軍統制充湖北路荆襄潭州制置使岳飛為鎮寧崇信軍節度使岳飛自池州入朝前一日御筆賜岳飛銀帛二千匹兩封其母榮國太夫人姚氏為福國太夫人親屬為承信郎者一人封孺人者二人賜冠帔三道賞淮西之功也既而飛言母見係太恭人乃詔福國告令吏部修洗改正榮國告拘收申省毁抹【改正告身在此月癸巳】 刑部尚書兼詳定一司勑令章誼試户部尚書【熊克小厯將刑部尚書章誼移兵部尋改户部按誼紹興二年九月自刑部侍郎改兵部侍郎遂遷都承刑書去年十二月兼權户部今始正除未甞為兵書也】尚書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侍講孫近為翰林學士中書舎人兼史館修撰王居正試兵部侍郎徽猷閣直學士知湖州陳與義左朝請郎廖剛並試給事中剛既以母憂去言者論其匿䘮求遷落職【事見二年八月】至是趙鼎為辨其實復召用之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權給事中晏敦復權尚書吏部侍郎祠部貟外郎朱震試秘書少監直龍圖閣知建康府吕祉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秘書郎林季仲為祠部貟外郎秘書丞熊彦詩為秘書省著作郎 降授左奉議郎提舉台州崇道觀李光復寳文閣待制知湖州左朝請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葉煥復右文殿修撰知揚州直龍圖閣提舉亳州明道宫葉宗諤知建康府 詔布衣陳得一就秘書省别造新厯令少監朱震監視自行紀元厯至是三十餘年㑹日食正旦太史定食在辰其驗在已定分以九其驗以八得一為侍御史張致逺言此蓋造厯者不能於消息盈虛之奥進退遲速之分致立朔有訛【凡定朔小餘七千五百以上者進一日去年十二月小餘七千六百八十而不進今年五月小餘七千一百八十而乃反進一日】定臘失序【臘日接也以故接新當在十二月近大寒前後定之若近大寒戌日在正月十一月者即用逺大寒戍日定之如宣和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丙午大寒後四日庚戌雖近緣在六年正月一日故定十九日戊戌日為臘而太史建炎三年定十一月甲戌晦臘】積差之甚將見日不食朔月有朏朒矣又甞為致逺預言正旦日食時分不差釐刻致逺奏得一少嗜厯學老而彌篤年踰七十無甚僥覬且唐初起造厯用道士傅仁均肅宗改厯用山人韓頴茍善推步何必世官得一先被朝㫖待命行在願令得一先正見行之失别定中興之厯仍令取其所收厯書參較太史有無用補遺闕擇厯筭子弟粗通了者授演撰之要庶幾日官無曠厯法不絶故有是命又詔川陜宣撫司尋訪眉州精曉厯數人將所降厯日委官監視有無差錯申尚書省得一常州人也 左朝請大夫新知英州沈調罷調歸安人從韓世忠辟為宣撫司幹辦公事至是為州而權給事中晏敦復奏調頃知錢塘縣為守臣毛友發其姦贓荷項禁勘獄已具㑹靖康大赦得免復令長溪貪贓如故不可使守逺郡遂罷之丁丑上御舟發平江府晩泊呉江縣   戊寅命祠部貟外郎兼權太常少卿張銖奉太廟神主自海道至臨安府令本府雅飾同文館安奉其景靈宫神御祭享事令温州通判權管 詔諸軍揀選老疾不堪出戰人送諸州贍養使臣送吏部先次注授仍限一月以知樞密院事張浚有請也 是夕御舟宿平望鎮己夘宿秀州北門   庚辰宿崇徳縣   辛巳宿臨平鎮   壬午御舟至臨安府行宫留守孟庾率京官小使臣以上迎於五里外上乗輦還行宫賜百官休沐三日癸未詔扈從官吏並轉一官資上以緩急之際休戚所同故有是命 是日樞密都承㫖兼都督府叅謀官折彦質至行在始趙鼎議遣彦質至川陜諭指西師而彦質奏折可求辜負國恩不能守節臣之兒女七人昨在京師為金人取去傳聞亦在府州儻臣以督府上佐驟至川陜於職事豈能人人得其懽心萬一因疑似之迹興暗昧之謗則臣一身不可自保况為朝廷辦事伏望追寢成命别賜使令詔不許遂罷入蜀之議   乙酉尚書右司貟外郎周綱兼權給事中 忠訓郎閤門祇岳雲為閤門宣賛舎人忠訓郎岳雷為閤門祗 侍御史張致逺言自昔立國者兵不貴多貴於有用財不患乏患於無節聚財養兵皆出民力今之獻計者孰不以儲用不繼為先務然莫有原其本者且東南土地不加廣而日以荒蕪租賦不加饒而日以脧耗蓋緣民以力田為苦而游手者軍伍收之避役者度牒假之彊悍者盗賊死之一人耕百人食本先瘁矣民瘁而國富譬人有痿瘵之疾而忽肥何以能久昔漢用孔僅軰皆鬻冶大賈言利至析秋毫唐用裴延齡軰皆宿姦老吏其術多尚虛詐納君掊克之名敝民流亡之苦至有請烹桑宏羊而恨不食皇甫鎛肉者此歛怨之極也故臣以為善理財者宜常固邦本夷吾陶朱不世出得人如劉晏第五琦斯可矣今主計者初非因任復數更易利源不講權柄下移酒稅利源也而諸將侵之通都大邑沽肆成市巨艘成載旗幟縱横皆以軍器囘易為名商販之人復請買牌厯假其聲勢有司不能制也茶鹽利源也而堂吏私之往往窺弄法意自為商販往歲用李仲孺守法示信入納漸廣乃無故而罷去秋變法人人不以為便既輟而復變者皆吏之為也銅鐵利源也而大賈擅之比屋鬻器取直十倍海舟販運逺出山東雖有提㸃兩司何甞料理且如嚴州神泉監其所兵卒幾百人所管銅鉛等物亦數萬計罷鑄寖久監官坐享俸祿兵卒散充他役餘路可知矣常平利源也而憲司忽之名存實亡乾沒無限且如向賣蔡京朱勔田舎估值太賤劉光世請稍増錢凡合増納者諒亦不少緣多勢吏之家遂緩於追索又重叠請受復冐軍功或一人兼請數邑如三省樞密院人吏者冗費種種臣不暇悉數利源既湮廢而用度復無節户部號稱職者不過賣度牒官告借苖稅淨利士夫扼腕奮臂而言利者不過鬻命婦告身増添酒稅額復置市易換給度牒甚者請福建鹽耳若以户部為是則民未有舒息之期蓋劍汀諸郡為上四州地險山僻民以私販為業者十率五六鹽産泉福泝流而運寸進於亂石奔濤之間又非廣南平溪安流之比也祖宗以來獨不此二路者良以郴䖍之人資鹽於廣劍汀邵之人資鹽於泉福頃年廣東以鈔法禁絶之嚴而郴䖍盗起至今未熄福建前此羣盗皆異時私販之人也昨者陳麟條畫賣鈔麟兩任海鄉詳練財計臣初見其說亦謂可行無疑比令下未幾人競般請鄉村鹽價翔貴銖兩計較斤直千錢而篙工厮役僅輸數十千有贏取數百千者狡悍惡少往往厲兵嘯黨將營販鬻賴朝廷察其非便亟寢罷之臣竊以為言利之難茍不深計所入未毫芒所傷已山岳矣唐用劉晏兼領鹽鐵諸使凡二十年今欲理財宜三司精擇使副罷坑冶提㸃併歸諸路曹司以常平茶鹽合為一官稍重其選或憚於改為則姑以户部官吏依倣三司任以職事全計經常量入為出先務省節次及經理儻能盡去愚臣所陳之則財用勃然將不可勝用矣詔户部限十日講究條具申尚書省【此書係國家大計故具載之但致逺所云去冬變鹽法事乃與趙鼎行實不同當考】致逺又奏戎輅所涉臨安平江府秀州三郡迎駕父老乞各擇其年最髙者一人推恩又請罷崇徳縣烽火望樓戒諸守令毋得輙興工役其平江府應辦事務官吏及長安閘官兵皆乞量與推恩從之先是崇徳縣每鄉三里置一望樓調民五人守視論者以為兒戯故致逺及之 川陜宣撫副使盧法原言已選銳兵五千令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劉錡統押俟審知駐蹕之地倍道前去詔將兵不須起發令錡疾速赴行在 左修職郎朱倬為檢察福建二廣財用所幹辦公事用章傑奏也倬為廣東茶鹽司屬官以宣諭明槖薦召未至為傑所辟傑言倬考第舉主皆已及格乞就任改官許之   丙戌宰相率文武百官赴後殿候問聖體承務保義郎已上皆與焉 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趙鼎守左僕射知樞密院事張浚守右僕射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都督諸路軍馬始議浚以右揆出使湖外平楊么鼎陞左揆方鎻院之夕鼎密啟曰宰相事無不統不必專以邊事乃為得體暨兩制出浚獨以軍功及專任邊事為言上既以邊事付浚而政事及進退人才專付於鼎矣【喻樗語錄曰時張趙二公相得人固知其並相樗獨以為且作樞密使同心同徳亦何不可趙退則張繼之說一般話行一般事用一般人如此則泰道長若同相議論有不合或當去位則一番改更必有參商是賢者自相戾也已而其事亦果如此】 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復觀文殿大學士資政殿大學士知温州范宗尹復觀文殿學士左通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秦檜復資政殿大學士端明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張澂龍圖閣學士致仕路允廸並復資政殿學士始用明堂恩也 神武後軍統制湖北路荆襄潭州制置使岳飛為荆湖南北襄陽府路制置使充神武後軍都統制將所部平湖賊楊么賜錢十萬緡帛五千匹為犒軍之費以湖北轉運判官劉延年充隨軍轉運及令湖南江西漕臣薛弼范振應副隨軍錢糧左宣教郎直秘閣添差通判湖州趙子偁令再任   江東宣撫司統制官張宗顔真除沂州防禦使統制官楊宗閔王進各遷五官將官王再興戚方盧師廸各遷三官以追襲敵馬之功也   丁亥趙鼎張浚告謝命坐賜茶浚因曲謝又以儲貳為言上首肯曰宫中見養藝祖之後二人長者年九歲不乆當令就學浚復奏王者以百姓為心修徳立政惟務治其在我則大邦畏其力小邦懷其徳天下捨我將安歸哉固不僥倖於近績也仰惟陛下躬不世之資當行王者之事以大有為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國勢既隆强敵自服天下自歸因書王朴平邊䇿以獻又奏臣昨奉清光竊見陛下於君子小人之分聖意拳拳於此宗社生靈之福也昔唐李徳裕言於武宗曰邪正二者勢不相容正人指邪人為邪邪人亦指正人為邪人主辨之甚難臣以為正人如松栢特立不倚邪人如藤蘿非附他物不能自起臣甞推類而言之君子小人見矣大抵不私其身慨然以天下百姓為心此君子也謀身之計甚密而天下百姓之利害我不顧焉此小人也志在於為道不求名而名自歸之此君子也志在於為利掠虛美邀浮譽此小人也其言之剛正不撓無所阿狥此君子也詞氣柔佞切切焉伺候人主之意於眉目顔色之間此小人也樂道人之善惡稱人之惡此君子也人之有善必攻其所未至而掩之人之有過則欣喜自得如獲至寳旁引曲借必欲開陳於人主之前此小人也難進易退此君子也叨冐爵祿蔑無廉恥此小人也臣甞以此而求之君子小人之分庶乎其可以槩見矣小人在位則同於已譽之以為君子異於已排之以為小人不顧公議不䘏治亂不畏天地鬼神是以自崇觀以來以至今日有異於已者而稱其為君子乎臣以為必無之也彼其專為進身自營之計故好惡不公以至於亡身亡家亂天下而莫之悔惟陛下親學問節嗜慾清明其躬以照臨百官則君子小人之情狀又何隱焉 左朝散郎提舉建昌軍仙都觀胡安國復徽猷閣待制知永州不許辭免制曰朕惟士君子讀聖人之書學先王之道豈獨善其身而已哉治人治已成已成物易地則皆然世俗之儒名師孔孟實蹈楊墨可與論中庸者鮮矣安國學優而仕行顧於言通經為儒者之宗論事識治道之體頃從時望召寘闈方喜便于咨詢顧何嫌於封駮奉身而去亦既累年予力思共理之良爾安得獨善於已零陵雖小有社有民竹馬歡迎相望數舎往讀中興之頌無忘平日之言亟懷印章祇我明命安國聞詔問舊宰執攻戰等四事以書遺其子起居郎寅曰此詔問舊宰執即是國論未定正要博謀若賛得國是其績不小汝勉思之吾有時政論二十篇雖未詳大綱舉矣諸葛復生不能易此也 左朝散郎王擇仁知廣徳軍擇仁自蜀還行在上召對而命之 户部侍郎兼權知臨安府梁汝嘉請倣祖宗故事置朝集院以待四方之士詔疾速措置其後侍御史張致逺言陛下鑾馭比還祗以建康營葺未就緒而平江素無官府暫囘之語詔墨未乾然輿議尚有紛紛頃因迎奉神主只令雅飾同文館權充太廟示以不作久計聞者方復竊喜意謂陛下將載而北征復我故都以慰祖宗在天之靈其企見中興之功蓋如此今乃過計於覊旅若將安焉實臣所未諭乃罷之【是月庚寅前降指揮不行】 是日定國軍承宣使統制闗外軍馬呉璘武泰軍承宣使同統制闗外軍馬楊政復秦州先是川陜宣撫副使呉玠聞敵犯淮南遣璘政乘機牽制璘等出竒兵自天水至秦諭偽守胡宣以逆順宣不肯降遂攻之拔其城秦民大恱金右都監薩里罕聞秦被圍集諸道兵來援政復擊敗之【熊克小厯載拔秦州事止書楊政而不及呉璘今以璘墓碑及日厯宣撫司奏功狀修入】   戊子詔都督府以諸路軍馬為名 命倉部貟外郎章傑因便措置招撫湖廣江西群盗 詔黄誠楊太等如率衆出首當議與湖南北路知州差遣先是張浚以湖寇為腹心害欲招來之㑹誠之黨周倫自稱統管鄉社水陸兵馬以狀抵岳州乞保奏且以鍾相作亂事歸罪於孔彦舟詔以黄榜放罪令誠等一行人船趁此春水順流赴張浚行府或劉光世軍前當議優與轉官仍舊專充水軍若有願乞外任之人許乞本鄉或鄰近州軍鈐轄都監差遣願歸農人於鼎澧州支撥閑田養贍仍免五年稅役倫又言劉豫遣來招誘使臣前後十人已行斬首乞下邊界幾察詔誠等忠節顯著深可嘉尚制置使岳飛又乞以荆湖一郡授二人故有是命 是日詔諸路宣撫司偏裨將佐自今士卒有犯依條斷遣問當有官人具情犯申樞密院量度事因重行編置毋得故為慘酷因至殺害如遇教閱行軍即依自來條例施行【按此指揮雖云為偏裨設然令徑申密院則是大帥亦不得專殺也朝廷指揮不得不爾今具存之】己丑上躬率百官遙拜二聖自親征此禮權廢至是復行之左中大夫致仕翟汝文復端明殿學士 尚書刑部侍郎兼侍讀胡交修兼直學士院 尚書左司貟外郎徐兼權給事中右司貟外郎周綱改權中書舎人並俟正官到日罷 詔責授中大夫秘書少監分司南京黄潛厚落分司提舉台州崇道觀已而殿中侍御史張絢奏其宿負且謂向者潛善誤國姦謀多出此人忠義之士扼腕憤怒望永不收叙以為臣子之戒乃詔更俟一赦取㫖 詔臨安府修蓋瓦屋十間權充太廟用守臣梁汝嘉奏也既而侍御史張致逺言陛下頃自平江自進發間先降指揮暫囘臨安委江東帥漕繕治建康路逐省部百司倉庫等具圖來上駕方至臨安又首議差官奉迎太廟神主令梁汝嘉雅飾同文館權充太廟中外聞之靡不忭蹈咸謂陛下進都之意决矣竊聞建言者以同文館隘陋不勝當别有營造夫奉迎神主至孝也宗廟事至重也雖罄帑藏竭民力宜無所吝臣下亦駿奔肅助之不暇宜無所言然臣聞漢髙祖有言吾萬世之後老思豐沛今中原雖隔絶而陵寢故在京都雖未復而廟社僅存顧澤國偏方正使九筵複棟極其嚴潔萬一四方傳播以為朝廷剏建太廟兹焉定都人人解體難以家至户曉至失興復大計臣恐祖宗在天之靈未必樂此採於外議謂同文館若就加葺飾亦足崇奉必不獲已惟有明慶寺耳伏望睿斷以臣二說擇一而用之所有别建太廟指揮乞改付建康先次計置營造以慰祖宗在天之靈以繫將士軍民之望以絶敵人窺伺之謀天下幸甚殿中侍御史張絢亦奏人言籍籍難以户曉祇謂陛下去歲建明堂今年立太廟是將以臨安府為乆居之地不復有意中原矣萬一此疑不釋至於蕃偽見窺將士解體有誤社稷之計則祖宗在天之靈反以為憂矣謂宜只令雅飾同文館權安神主庶使羣情曉然知陛下止為孝思祖宗急于祠奉初無奠居此邦之意後二日有詔汝嘉隨宜修蓋不得過興工役俟移蹕日復充本府使用【後詔在二月辛夘】 是日奉安濮安懿王神主於紹興府充孝寺之法堂   庚寅賜侍御史張致逺五品服以其數言事也 嶺南編管人何大圭放逐便特復左承事郎大圭建炎末為三省樞密院幹辦官坐罪廢斥及是宰相張浚為之保叙故遂復舊官 詔樞密院幹辦官除扈從賞外更轉一官减二年磨勘尚書省户房更轉一官以本院言機速房晝夜專一行遣邊防軍機文字利害至重户房應辦大軍錢糧激犒等並無曠闕故優賞之   辛夘特進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吕頥浩復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以明堂恩也 徽猷閣待制都督府參議官程昌㝢知江州昌㝢守鼎州六年賊不能犯至是就用之後數月新守程千秋始至鼎州時湖北兵馬都監杜湛亦改為都督府左軍統制千秋因留湛所將蔡兵捍賊【熊克小厯載昌㝢除參議官千秋知鼎州在今年六月按日厯二人改除並在去年十月而昌㝢以今年六月去官克遂誤記也】 左朝奉大夫新知建州鄭彊特遷左朝請大夫彊前守汀州㑹寧化縣按囚當死者十人知縣事楊耆年以獄上彊按得寃狀悉破械縱去刑部侍郎胡交修言縣令為民父母而殺無罪十人徼幸進秩不重寘典憲無以塞天下之怒詔重黜耆年進彊二秩 左朝散郎尚書金部貟外郎張成憲進官一等以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言本司駐劄江上近二年成憲應辦錢糧並無闕誤故也 福州言顯謨閣直學士辛炳卒詔炳任中執法操行清修今其云亡貧無以葬特賜銀帛二百匹兩   壬辰詔張浚暫往江上措置邊防且賜諸路宣撫制置司手詔曰朕以敵人逺遁邊圉稍安臨遣相臣往行師壘西連隴蜀北泊江淮既加督䕶之權悉在指揮之域既難從於中覆宜專制於事機咨爾多方若時統率欽承朕命咸使聞知【詔下在是月庚子】 右司諫趙霈言安危治亂之機相為倚伏今鑾輿言還逺邇寧乂臣願陛下無忘親征時臣亦無忘扈從時則治安可保恢復可期矣伏望益軫聖念載廣逺圖知晏安不可懷則前日跋履之勞不可忘也知豈樂不可極則前日宵旰之憂不可忘也知前日倉卒之驚則凡所謂備禦之䇿其可忘乎知前日餽餉之艱則凡所謂理財之道其可忘乎臣於此當念扈蹕之勞殫報國之誠指陳得失獻替可否庶幾君臣上下共享治安之美如漢光武唐太宗時無愧馮異魏徴之所陳不勝至願詔霈論奏深得諫臣之體可轉一官賜紫章服仍令尚書省將所奏修寫成圖進入【熊克小厯載此事於五月辛夘蓋誤 何俌鑑善乎趙霈之言曰願陛下無忘親征時臣亦無忘扈衛時此與馮異之勉光武者何異時呉芾亦曰陛下勿以敵之進退為憂愉勿以事之緩急為作輟凡下詔必務責己引對必令盡言此與陸贄之告徳宗者又何異君臣上下警戒如此敵其可謂中國無備乎】 侍御史張致逺言天下之勢猶一人之身庶民處心腹之中外國在皮膚之外故外國侵侮是謂皮膚不仁儻善用藥石其去甚易庶民稔亂是謂心腹蓄毒若養而不治其愈實難今之洞庭郴䖍廣東嘯脅者仍在此心腹之疾也洞庭阻固累年於茲招安之人屢遣而大半不還水陸之師每進而無敢深入臣嘗究訪曲折蓋其巢穴綿亘甚廣軍民嘯聚甚衆抄掠儲積甚富伏聞廟筭己定臣不多言至如郴䖍廣東乍起乍息略無寧歲往者岳飛至所遣徐慶日破一寨群賊假息村落殄滅可期慶遽追還餘黨遂復熾矣呉錫至郴襲賊入韶州朱廣鄧晏等頗見窮促未幾而錫亦徑歸長沙責任不專無益於事韶連南雄近為郴寇所擾雖韓京屢小㨗而軍威不振循梅潮惠又苦䖍寇出沒重以土豪殘暴人不聊生廣東州府十四惟西江四郡粗得安堵其他蓋無日不聞賊報十百為群所至焚刼而惠州河源縣凌竦曽衮二項人數最多衮嘗就招安補官為歸善廵檢頃復歸河源其徒居於水上自惠至廣相屬也帥守監司幸其不入州縣各僥倖罷去無肯任其責者故憚於上聞一方閔閔無所告訴臣甞為陛下言之矣繼以江淮有警度朝廷未有餘力今適可為之時更緩而不圖是養心腹之疾然帥守監司所以憚於任責者亦有一說諸郡素不儲糧大兵難以持久以臣愚慮宜以此事付之諸帥仍令委江湖閩廣諸漕使各應副糧草韓京一軍并元通黄進之黨各四千餘人見駐韶州令湖南帥司遣任士安等入郴州宜章與京相應以經營郴與北江數州令江西帥司遣趙詳等由䖍州安逺入循梅令福建帥司遣申世景由漳州入潮惠相為犄角以經營䖍與東江數州視賊所向不以路分逺近或分或合且招且捕招者刺其壯徤捕者釋其老弱若委任得人信賞必罰不過歲月之間可以平定詔逐路提刑司體究有無上件賊火申尚書省又詔郴䖍廣東諸盗限兩月出首内有材武之人願赴都督府使喚令帥司津遣前來當議不次任使   癸巳左廸功郎成都府府學教授雷觀特改左承奉郎觀成都人靖康初以上書賜第為太學博士俄罷去上聞其名故召對而有是命觀又獻蜀本資治通鑑乃以觀通判潭州【觀進通鑑在三月甲戌除倅在丁丑今聯書之】 賜荆襄制置司統制官李道崔邦弼金束帶各一録襄漢之功也飛承制以其將武功郎姚政于鵬並為武顯大夫至是申命乙未宰相趙鼎張浚請鑄都督府印應川陜荆襄都督府事務見管官吏兵將官物等併歸本府行移依三省體式其與三省樞密院往來文字依從來體例互闗合行事件待報不及者聽一面施行浚又乞神武中軍將官王存及本軍一百人騎并昨江上措置日有支使不盡激犒金帛等並行取撥前去又於左藏庫支撥空名文武官告三百道皆從之 封太常博士陳確寡㛐楊氏為孺人確自言少養於楊氏乞以明堂封妻恩回授庶酬其平生撫養之恩特許之非常制也 和安大夫忠州刺史致仕樊彦端落致仕判太醫局 詔臨安府曽得解舉人特免文解一次以諸生援紹興明堂赦恩有請也 責授永州别駕潮州安置王以寧許自便詔左朝奉大夫太常博士耿洵特與致仕恩澤一名洵在州為敵所執至是用其家請而命之仍詔更有似此之人依此   丙申參知政事孟庾夫人徐氏薨於桐廬縣詔賜庾告半月往視之 詔遣監察御史一貟往江西閩廣諸路體訪捕盗時已用張致逺言命神武中軍將官趙詳廣東兵馬鈐轄韓京福建兵馬都監申世景王進各率所部不拘路分㑹合招捕樞密院言尚慮詳等遷延乃遣臺臣體訪如監司帥臣不切措置漕臣不為應副錢糧統兵官遷延玩寇並令按劾以聞當議重寘典憲仍令樞宻院各降黄榜付詳等軍前招諭又令福建安撫使張守遣官密訪進兵勤惰等事逐旋聞奏 偽齊成忠郎左恭特補秉義郎恭為劉豫部糧至淮隂縣遂以所部舟十五艘米千五百斛來獻故録之 賜荆襄制置使岳飛金字牌旗榜十副充招安使用從飛請也 右朝請郎提江淮等路坑冶鑄錢公事韓寅胄罷寅胄琦曽孫也金之入犯也寅胄自鄱陽挈家遁去寓建州之崇安至是為殿中侍御史張絢所劾故黜之 是日雷聲初發   丁酉詔參知政事孟庾沈與求簽書樞密院事胡松年各進官一等以措置防秋之功也於是徽猷閣待制胡安國與其子起居郎胡寅書曰昔裴度平淮西功亦大矣制辭不過曰燕弧載櫜楚廣旋軫錫階旌徳胙土執勤而已李繼隆澶淵竒績止進一階比觀二揆制詞四將賞典頗未曉也又曰元鎮非大手亦得一半恨佐之者弱元鎮趙鼎字也 詔自今旬休日令宰執摘按神武中軍事藝精熟人量行激賞令樞密院榜諭 吏部奏武臣陞朝官已上賞立戰功人遇大禮並加勲乞著為令用大理寺丞韓仲通奏也【事見去年七月辛未】後亦不果行都督府奏改詳議官為諮議軍事又奏右朝議大夫   知常州詹至主管機宜文字司農寺丞蓋諒幹辦公事皆從之   戊戌手詔監司守令勸農 左文林郎建昌軍軍學教授李彌正左廸功郎沿海制置司幹辦公事髙閌並改合入官除秘書省正字閌甞從楊時學至是為趙鼎所薦皆召對而命之【閌初見紹興元年四月彌正初見三年六月】 詔監司州縣官吏公人毋得収買官田 右武大夫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宋籛孫以扈從恩特轉遙郡一官籛孫自陳係隨龍人特有是命殿中侍御史張絢言籛孫特於遙郡上轉行超躐衆人數等彼身冐鋒鏑萬死一生者儻或聞之豈免别生僥覬况隨龍請給同於軍功若特轉如此其祿廪合増兩倍臣又謂朝廷紀綱由乎三省詔令所出當從中書審覆駮正當由門下受而行之當在尚書三省相成不可闕一今籛孫所得聖㫖只云中書門下省閤門狀則是不經由尚書省也兼臣檢照比年以來閤門自取特㫖作中書門下省閤門狀降出指揮者前後非一賞失於僭則啟僥倖之門法失所守則成紊亂之二者之患漸不可長望速賜改正只令依常格施行仍乞今後不許閤門以私事徑自取㫖並須經由三省及應干隨龍人今後亦不得妄有僥求庶幾大公至正之道可以克濟中興不為小補輔臣進呈上曰絢所論極當可即令改正然隨龍人偶有一日攀附之舊輙僥求恩澤不已朕每抑之今後有如此者可令臺諫論列【上語在閏月乙酉】 詔神武中軍見入隊官兵每五百人為一指揮選將校置兵籍俟就緒日取㫖賜軍名渡江以來諸小將之兵及招安群盗往往撥中軍然無排置之法至是始舉行焉   己亥手詔以中原未靖介處一隅令公卿百執事交修不逮仍榜朝堂 賜信安郡王孟忠厚兩浙官田三十頃 尚書左司貟外郎徐直徽猷閣提㸃江浙荆湖福建廣南路坑冶鑄錢右司貟外郎王綰直徽猷閣知漳州 右朝散郎馮國泰知萬州右朝請郎喻汝礪知普州 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張綱集英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賈安宅右太中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湯東野並復徽猷閣待制秘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王衣復集英殿修撰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栁約左通議大夫提舉南京鴻慶宫馮温舒並復秘閣修撰皆用刑部檢舉也既而言者論安宅明受間不從葉夢得勤王之議御史張絢論温舒借勢於梁師成以得館職並乞寢罷以俟後赦從之 詔呉國長公主二子並補武節郎賜名令中書舎人訓選近歲公主子例補副使一遷即領遙郡孫曽皆京秩云 故武翼大夫趙士遒特贈武徳大夫官其家二人士遒守官江州為馬進所殺故錄之   庚子命翰林學士孫近直學士院胡交修編類職事官條具利害章疏進入初上既命群臣條具而宗正少卿直史館范冲面對謂天下之事言之非難而聽之為難聽之非難而擇之為難臣伏見神宗皇帝治平中詔内外官上封事者委翰林學士承㫖張方平學士司馬光詳定利害以聞於是方平等言百官所上封事其間但陳箴諫之言及泛論治體者欲節略編寫成册奏御若指陳時務利害有可行之事即具聞奏乞降付二府施行若大意可採而文辭鄙俗事理不盡者臣等逐節别立看詳冀文理稍備其上封事人開陳國體時務文理詳明才識出衆者官貟乞依詔書甄擢其次賜勑書奬諭布衣乞下有司召問令逐一條對委有可取量才錄用從之臣竊惟中國無事之時採納羣議如此其至况今内修外攘建太平之基業復文武之境土時不可失實資群策之助伏望陛下明詔有司依倣治平故事編類進呈斷自聖意擇而行之故有是㫖 左朝奉郎兩浙轉運副使王俁守尚書左司貟外郎直徽猷閣湖南制置大使司參議官張宗元守右司貟外郎後六日詔俁暫權給事中俟廖剛至日罷 左宣教郎何掄為秘書郎掄青城人張浚所引也 左朝請郎呉表臣提㸃兩浙西路刑獄公事秘閣修撰主管台州崇道觀劉寧止提江淮等路坑冶鑄錢 進士劉儼特補進勇副尉以儼自雄州歸朝言利害也 淮西宣撫司統制官親衛大夫康州防禦使知丹州酈瓊翊衛郎劉光輔來獻光州之㨗詔賜其軍錢二萬緡以瓊領宣州觀察使光輔遷拱衛大夫文州刺史而統領官武功大夫吉州團練使孫琦亦遷右武大夫【琦即建炎初寳應縣作亂者】   辛丑尚書左僕射趙鼎監修國史鼎奏范冲直史館於臣為外姻願以授浚上曰安可以冲故廢祖宗故事况史館非朝廷政令之地可無辭前二日冲以史事入對奏疏曰臣竊惟神宗皇帝實錄既經删改議論不一復慮他日無所質證輙欲為考異一書明示去取之意設若不當稍涉私狥則罪有所歸何所逃刑據史館所用朱墨本出於臣僚之家私相傳錄書寫之際悉從簡便臣記紹聖重修實錄本朱字係新修黄字係删去墨字係舊文今所傳本其删去者止用朱抹又其上所題字蓋當時簽貼今考異依重修本書寫每條即著臣所見於後庶幾可考方神宗皇帝在藩邸及即位之初治平之際未有大議論也舊史成於元祐六年而王安石日錄出于紹聖之後新史專用安石之說去取之際各有可議㕘照稽考必求其當此則見於熈寧之後也臣衰病不才誤膺付委固不可避凟煩之誅然先朝大典設官置局上有監修次有修撰而臣妄愚進越乃敢專逹止緣從便之日輙為此例上禀聖訓恐可如此修定臣智識淺近學業荒蕪遣辭非工敷叙不明此臣不能勉彊者也其如議論之未精考覈之未詳前後有所牴牾本末或相乖違伏望陛下貸臣之罪容臣是正當稽於衆論資于官長固非臣所得專也其考異五巻乞付史館更慿衆議刋定修立從之【按宋史繫己亥日】 左中奉大夫潼川府路轉運副使陸彦欽為川陜宣撫司㕘議官用盧法原奏也 詔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妾許氏寗氏呉氏並封孺人用光世請也時吏部勘當自來特恩所得封號許陳乞親屬如遇赦封妻亦召保官委係禮㛰正室封贈本部未曽行遣過似此體例合取朝㫖詔特從所乞中興後諸大將封妾自此始   壬寅侍御史張致逺言自古為官擇人故人勝其任後世為人擇官故官失其職比年以來不復因任號公選者猶不量其能否狥私意者豈復計其賢愚故天下之務日以委靡無所責成而百官有司亦寖失其職監司守倅皆按察官也乃不責以糾劾而分遣臺屬諸路漕臣正轉餉官也乃不責以應副而别遣郎曹舉此二端倒置已甚欲革其弊惟在於摭公議以因任耳臣願陛下飭諭執政大臣自今中外有闕皆以公議能否而進擬除授仍令給舎臺省察其選用未當亦以公議是非而繳駮論列如此則官惟其人人勝其任賢才彚進朋比不作中興之業陛下垂拱仰成矣詔三省樞密院遵守 左中奉大夫黎確復徽猷閣待制右通議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程唐左朝議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方孟卿並復集英殿修撰既而言者論確甞勸張邦昌罷東南貢獻以收人心論唐諂事童貫不當叙命遂寢【確罷職在是月戊辰唐罷職在己巳】 都督府奏改參謀參議官為參謀參議軍事從之   癸卯進呈殿中侍御史張絢言宰相用才雖不當以鄉閭親舊為嫌更宜廣訪寒畯上曰朕亦面諭絢茍如此則朋黨之風自破矣張浚曰大臣以國家為心則所用人才必取公論安有朋黨趙鼎曰用人才所以立國臣任宰相豈敢乆居至於立國規模則不敢不為乆逺計尚書户部侍郎兼權知臨安府梁汝嘉充徽猷閣待   制知臨安府以汝嘉言心力有限不能當兩處繁劇故也後三日陞徽猷閣直學士   甲辰申嚴吏部禁謁應在部人整㑹文字聽於食前具事因見長貳郎官呈禀仍不接坐著為令 詔湖南上供錢物及進奉並免三年【日厯無此今于七月二十五日本路運司狀修入】是月端明殿學士川陜宣撫副使盧法原薨於閬州初宣撫副使呉玠言法原以憾不濟師不餽糧不給錢幣不應副器械功成又不銓量獲功將士上以手詔詰法原法原辨數甚悉上不以為是法原又上疏開具自到任後來應副玠軍馬等事且言人微望輕無以塞責乞一宫觀差遣詔不允時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楊晨行至逹州之通明而參議官范正已等白以法原乆病乞致仕即日本司事無人與决乞速降指揮晨具以聞有詔法原委任非輕義當體國協濟事功不可託疾引避仍仰晨宣諭至意令法原日下視事而不知法原已卒矣【盧法原卒未見本日李燾撰趙開墓誌係於閏二月按日厯閏二月二十二日丙寅楊晨申法原乆病乞致仕以地理計之自閬州申至通明又自通明申至行在非月餘不能則法原之卒當在前二月矣日厯宣撫司奏二月十五日秦州捍禦事亦止是呉玠單衘無法原名今且附此當乞法原墓誌増入】 偽齊將商元率衆千餘襲信陽軍成忠郎閤門祗知軍事舒繼明率麾下十三人轉戰登師陽門矢盡被擒賊誘以美官繼明罵曰吾寧為大宋鬼豈汙逆耶汝速殺我驅行至軍北史陂竟不降遂遇害後贈修武郎官其家一人荆襄制置使岳飛聞敵退乃以忠訓郎閤門祗候權隨州兵馬都監李廸知軍事就戍之【舒繼明事以信陽圖經修入日厯繼明四月己巳贈官李廸三月乙未正差】 淮西宣撫司將官陳琳叛琳者親兵統制官張琦之裨將也勇力過人屯於蕪湖縣刼琦以衆奔偽齊統制官王徳追至襄安鎮屬無為軍獲琳而歸失琦所在【閏月甲子奏至明年五月琦復歸】 劉豫罷什一税法改行五等税法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曷誤改見巻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閏二月乙巳朔秘書省校書郎許守監察御史 宗正少卿直史館范冲秘書少監朱震並兼侍講 左朝請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程瑀復徽猷閣待制 除名勒停人孫覿叙左奉議郎 是日雨雹丙午手詔卿大夫奉法守公克勤庶務令尚書省給黄榜於六部門曉諭 大理少卿張礿試大理卿 祕書省著作佐郎熊彦詩兼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   丁未張浚往江上視師詔百官出城餞送時浚既行邉而趙鼎居中總政事表裏相應鼎於是以政事之先後及人材所當召用者宻條而置諸座右一一奏禀以次行之鼎謙冲待士犯顔敢諫權倖請謁内降差除一切格止鼎素重伊川程頥之學元祐黨籍子孫多所擢用去贓吏進正人時號為賢相翕然有中興之望鼎嘗入見見自外移竹栽入内奏事畢亟往視之方興工於隙地鼎問孰主其事曰入内髙品黄彦節也鼎即呼彦節責之曰頃歲艮嶽花石之擾皆出汝曹今將復蹈前轍耶勒軍令狀日下罷役翌日鼎入對上改容謝之【自趙鼎謙冲待士已下並據林泉野記増入黄彦節事王明清揮麈録有之明清自云見彦節親言則此事必不妄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趙鼎起於白屋有鄙樸之狀一旦得志驟為驕侈以臨安相府為不可居别建大堂環植花竹坐側置四大爐日焚香數十千使香煙四合謂之香雲按彦節所言則人主移一竹栽鼎尚以為不可豈有身建大堂環置花竹之理耶】 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胡松年以舊職知宣州免謝辭以松年引疾有請也 知政事沈與求兼權樞宻院事 龍圖閣直學士樞宻都承㫖折彦質試尚書工部侍郎仍兼都督府参謀軍事左朝奉大夫通判明州李文淵遷一官金之入犯也命文淵居許浦鎮措置防扼海道故賞之 紹興府牢城人劉相如特補承信郎【相如初見建炎十年二月】以相如自訴鄞上之功乞委以邉政故也既而言者論相如前後詐稱官資雕造偽印無所不至乃罷之   戊申以雨雪放公私僦錢五日 寳文閣待制新知湖州李光言明越之境地濵江海水易泄而多旱故自漢唐以來皆有陂湖灌溉之利大抵湖髙於田田又髙於江每旱則放湖水溉田澇則决田水入海故無水旱之災凶荒之歲也本朝慶歴嘉祐間民始有盗湖為田者三司使切責漕臣其禁甚嚴圖經石刻備載其事宣和以來創為應奉始廢湖為田自是兩州之民歲被水旱之患臣自壬子歲入朝首論兹害䝉朝㫖先取會餘姚上虞兩邑廢置利害縣司供具自廢湖以來所得租課每縣不過數千斛而所失民田常賦動以萬計遂䝉獨罷兩邑湖田其會稽之鑑湖鄞之廣德湖蕭山之湘湖等處其類尚多州縣官往往利為圭田頑猾之民因而獻計侵耕盗種上下相䝉未肯盡行廢罷臣謂二浙每歲秋糓大數不下百五十萬斛蘓湖明越其數大半朝廷經費之源實本於此伏望聖慈專委漕臣乗此暇豫之時遍行郡邑延問父老考究漢唐之遺制檢舉祖宗之成法應明越湖田盡行廢罷内有積生茭葑淺澱去處許於農隙量差食利户旋行開撩稍假歲月盡復為湖非徒實利有以及民亦以仰副陛下勤恤勸戒之意其諸路如江東西圩田蘇秀圍田各有未盡利害望因此東作之時遍下諸路監司守令條具以聞毋為文具詔諸路漕臣躬親前去相度利害限半月申尚書省己酉詔户部措置撰集紹興會計録用殿中侍御史張絢奏也絢言國朝有景德會計録又有皇祐會計録至治平熙寜間皆有此書其後蘇轍又倣其法作元祐會計録雖書未及上其大略亦有可觀皆所以總括巨細網羅出納凡天下賦入之數官吏之數養兵之數條章各立支費有限謹視其書上下遵守此作會計録之本意也臣伏見朝廷數年以來財賦寖虛用度滋廣廟堂責之户部户部責之漕臣漕臣責之州州責之縣縣責之民而止民力既困膏血將竭則如之何正宜盡括歲入之厚薄因計歲出之多寡分其品目列其名色總貫旁通載之圖册揆考之間如運諸掌斯可以裁减浮費増益邦財官之冗者可罷則罷之吏之冗者可省則省之兵之冗者可汰則汰之然則會計之書在今日艱難之時尤為先務也伏望明詔大臣選委詳練財賦之官俾倣景德皇祐等書撰集成録且自紹興元年至四年為率以每歲所出入之數列之於前却以今歲計之除預借已支費外總計見今歲入實有之數合計若干復自日下至歲終凡官吏之費養兵之費及應干合用錢物通計若干名曰紹興會計録量入為出既可以見有無之實絶長補短斯可以制裁損之宜上以備乙夜之覽觀下以吝有司之出納庶幾國用有制斂不及民故有是命其後户部第具去歲收支數以聞而已 川陜宣撫司奏四川上供銀帛乞依舊留充贍軍俟邉事寜息如舊上曰祖宗儲積内帑本以備邉陲緩急之用今方隅多故軍旅未息宜從所請【此盧法原未卒前所奏也前月末已書法原卒故此削其名】 武功大夫康州刺史江東宣撫司右軍正將趙祥領貴州團練使始録建昌之功也將士皆第賞有差而江西制置司謀官侯慤以捜掘民間窖藏及乾沒良家子女之陷於軍間者為侍御史張致逺所按【閏二月丁巳】詔憲臣究實遂不預賞 詔賜州錢萬緡為興葺官府之用從浙西安撫使葉煥請也煥又請免本州商税一年且奏左廸功郎陳琦主管機宜文字皆許之既而言者論前後辟官皆先審量有無罪犯而琦嘗以狂妄上書責不赴【琦初見紹興二年】煥帥一路寄任不為不重中外親知豈無賢者而首辟其表弟名丹書國事安在乞飭諭吏部自今外司辟舉官屬本司審量到事理皆湏子細勘當稍有違礙即行報罷許别選辟其吏部行遣鹵莽併乞付有司根治庶幾因此一事稍振紀綱詔罷琦令大理寺取索吏部公案㸔詳申尚書省【琦罷在閏月丙寅】   庚戌手詔戒飭諸路州縣官以間者前臨大敵奉命不䖍偷盗自若自今式訛爾心務盡忠赤仍令監司守貳各榜治所 左通直郎李彞知涪州右司諫趙霈言彞靖康之末縁差括金銀日與洪芻等同婦人飲燕王府投諸四裔誠不為過豈宜付之民社命乃寢   辛亥詔權於濠州等處置市易務以通商貨各行事令提㸃司條具申尚書省時淮南殘破常賦無所入州縣經費不充故有是㫖其後岳州潭州亦如之【岳州四月戊辰守臣張觷建請潭州八月庚午都督行府建請】 徽猷閣待制新知江州程昌㝢改兼管内安撫使自紹興初置江西沿江安撫司命江州守臣兼領至是樞宻副都承㫖馬擴已為江西沿江制置使故改命焉 命三衙兩浙江湖閩廣諸路帥臣依條捒放廂禁軍提刑覺察違者重行竄責以樞宻院言其中多有疾病怯弱不堪征役之人坐費錢糧理宜措置故也 詔兩浙東路州縣昨因淮南軍興應副軍湏事務見被取勘官吏並與免勘【日歴不及西路當求别本参考要見與張致逺所論科蓆屋錢事有無相妨】   壬子輔臣奏遣中使往温州奉迎太廟神主事上曰朕以宗廟在逺心常歉然今奉迎神主至行在當行朝謁之禮沈與求曰古者征伐載木主以行今雖戎輅在行九廟未復然因時草剏一行朝謁之禮亦足以仰慰孝思上曰祖宗故事唯景靈宫則有薦獻太廟則爇香而已大禮必簡所以尚嚴也 直徽猷閣提㸃淮南兩路公事張澄乞以特恩當遷一官囬授出嫁母李氏加封從之 詔湖廣福建路見任選人權不許展考以吏部言員多闕少待次者衆故也 除名勒停人李德昭叙舊官德昭以朝奉郎知建州坐以上供錢餽遺本路宣撫副使韓世忠有司以盗所監臨不入已當私罪徒故扺罪及是再遇赦而復之【徳昭未見元斷月日㨿檢舉狀在紹興二年九月已前】甲寅詔繳到諸處借補公據人已經朝廷㸔詳不合收使者並令賞功房毁抹   乙卯御筆参知政事孟庾沈與求並兼權樞宻院事時庾自桐廬還行在與求乞交割宻院職事與庾兼權上批所奏付出輔臣進呈上顧趙鼎曰已與卿議定令知政事並兼權樞宻院矣鼎曰樞宻非古也自五代時以郭崇韜為使國朝因而不改故三省樞宻院分為二途仁宗朝富弼作諫官時陜西用兵弼建議乞令宰相兼樞宻院事宰相吕夷簡辭之再三後卒從弼議宰相兼樞宻院自夷簡始也臣既以宰相兼治院事而㕘知政事之臣並令兼權則事歸一體前人謂樞宻院調發軍馬而三省不知三省財用已竭而樞宻院用兵不止此誠至論上曰往時三省樞宻院不同班進呈是以事多不相關白然朝廷論議豈有帷幄二三大臣不與聞者 手詔曰朕惟監司外臺耳目郡守承流宣化惠養吾民其委任重矣間者朝廷輙輕以假人將何以使吏民聳然聼服朕甚恧焉繼自今其慎選擇勿狃於故常勿牽於私昵重以累國其已除授人亦銓量而去留之或資序已深屢更此選雖無顯過而才非所宜當處之外祠稍優其禄庶幾稱朕求治責成之意而士亦無失職之嘆仰三省常切遵守 侍御史張致逺言今監司郡守即唐按察使刺史之職名存實亡稔習寖乆縣令有過守倅不容不知而監司發之守倅無預焉郡守有過監司不容不知而臺諫論之監司無預焉各私其私初無忌惮民事之不理德澤之不流無足怪也臣愚欲以按發欺庇為有司殿最若一縣被按於監司則罪一州一州被按於臺諌則罪一路事無間於乆近而併坐去官罰不求於甚重而斷以必行其有激濁揚清無所顧避者亟褒寵之利害相關彼此相形自非庸暗之甚其肯忽於身謀而甘為欺庇之事願陛下留意詔刑部立法申尚書省 詔武節大夫榮州刺史兼閤門宣贊舍人新知洋州都督府提舉親兵柴斌已給料錢文歴指揮勿行時有詔沿江諸帥及神武中軍將佐因捍禦金人嘗立竒功者並給真俸既而中軍以扈蹕之乆士罕戰功請將佐至軍滿歲武藝精强人亦給歴許之斌始自川陜從張浚出蜀暫中軍故因以為請議者言神武中軍未嘗出戰而輙依江上竒功之人公論不以為然今都督府使臣又援中軍體例既開此端展轉援比法令可廢有功者解體不以為恩無功者僥倖以為得計臣竊為陛下惜之䟽奏故有是命 左奉議郎主管江州太平觀張延壽直顯謨閣亦以赦叙也既而言者論延夀頃為御史甘心媚竈每遇休沐即與辛永宗兄弟出妓燕飲乃罷之 詔諸路提刑司申行諸州禁囚病死人歲終計分斷罪之法以尚書省言治獄之吏專事酷待其垂死皆託以病患殺之亦未嘗依條視驗醫治理合申嚴故也【今年六月乙巳所書可考】 除授左朝奉大夫許中特降三官勒停中前帥廣西坐市買方物不如價被劾至是獄具刑寺當中公罪杖該赦原并去官勿論趙鼎進呈特有是命   丙辰詔諸路提舉常平併入茶鹽司内無茶鹽司去處仍令提刑兼領以户部舉行張致逺奏也 左朝散郎張燾左承議郎新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劉一止並直顯謨閣燾等坐秦檜累斥去至是用赦而除之 詔吏部通判闕二十五處取作堂除時諸路郡守自四川淮南及分鎮地分外堂闕九十八部闕二十七諸州通判自四川及分鎮地分外凡武臣知州與北使經由之地並由堂選在部者四十八闕而已至是尚書省又以堂除無通判窠闕為言故有是㫖焉 樞宻院言已令江西趙詳廣東韓京福建申世景王進會合招捕䖍㓂縁逐項軍馬未有統轄切慮緩急各分彼此無所統一詔詳等並權聼所到路分帥司節制 詔襄漢州軍先因盗賊并偽齊占據日刼掠殘殺等罪一切不問元刼人見在者許其家經官識認騐實給還即撫定後來再有違犯者令所屬治罪用樞宻院奏也 樞宻院言近來進奏官輙擅報行朝廷邉極差除事務詔除定本外擅報及録與諸處劄探人者並重作施行賞錢二百千許人告又詔主行崇政殿親從堆垜子人漏泄見聞事亦如之 右朝奉大夫徽猷閣待制知江州程昌㝢轉一官以昌㝢言建炎中知蔡州在任實及半年乞依元降指揮推到任賞也 尚書兵部侍郎兼史館修撰王居正言四庫書籍多闕乞下諸州縣將已刋到書板不以經史子集小説異書各印三帙赴本省係民間者官給紙墨工賃之直從之 右武大夫廉州刺史張杞領建州觀察使杞為淮東宣撫司壕寨官江北之役韓世忠假遥郡三官俾持書幣往金國軍前議事得其報而歸至是申命而子敦武郎敷亦援奉使官親屬例特進四官【敷進官在是月癸亥】上又召對於禁中遣還戍丁巳皇叔眉州防禦使知西外宗正事士樽為鄧州觀察使士樽領外宗正滿三歲無遺闕以例遷也 詔諸路轉運司將歸業人户合納租税並令依限輸納仍開具自賊退之後已増收租税數目申部以慿比較賞罰尚書省言比來盗賊屏息民皆安業逐年各有増添税數多為有力之家冐佃鄉司通同隠庇致不盡歸公上故條約之 右承務郎錢日新言招安楊么利害詔赴都督府使喚 福建路轉運判官鄭士彦言坑冶盡廢物料貴湧計用錢二千四百而鑄千錢其本路舊額合發新錢二十八萬四百千省本司與提㸃司歲認其數見今不住起發縱有拖月日不猶愈於皷鑄之折本欲望詳酌伺邉事息日施行從之 是日武功大夫川陜宣撫司後軍中部將牛皓與金人遇於瓦吾谷死之時右都監薩里罕與偽熙河經略使慕容洧欲犯秦州宣撫副使吳玠遣諸校分道伺敵皓行至瓦吾谷與金將呼善遇皓所部歩卒不滿二百乃下馬與戰謂其衆曰吾所以捨馬者欲與若等同死也敵見皓異於他人欲招之皓罵而死承信郎髙萬旋罵旋戰遂與武功大夫熙河路部將任安宣撫司隊官忠翊郎秦元承節郎薛琪張亨皆死於陣敵顧萬尸曰真健兒也後贈皓安皆翊衛大夫官其家五人贈萬等皆三官録其子皓福津人也   己未故廸功郎李東贈宣教郎官一子東監楚州軍資庫金人入犯被害故録之   庚申詔進納授官人願貼納金銀錢米轉行至承直從義郎者許徑赴户部陳乞下所屬倉庫細納申朝廷給降付身以尚書章誼言庶幾快便人人願納也 詔應州縣辟差官成考解罷不曽被受朝廷付身者許理為任   辛酉都督行府奏招捕水賊楊太等約束時張浚以建康東南都會而洞庭實據上流今㓂日滋壅遏漕運格塞形勢為腹心害不先去之無以立國然㓂阻重湖春夏則耕耘秋冬水落則收糧于湖寨載老小於泊中而盡驅其衆四出為暴前日朝廷反謂夏多水潦屢以冬用師故㓂得併力而我不得志今乗其怠盛夏討之彼衆既散一旦合之固已疲於奔命乂不得守其田畆禾稼蹂踐則有秋冬絶食之憂黨與攜離必可招來乃以便宜命荆潭鼎澧岳州將逐寨先出首人多方存恤首領申行府授官餘人給以閑田貸之種子乂命湖南安撫司統制官任士安以兵三千屯湘隂保護湘江糧道統制官郝晸屯橋口王俊屯益陽舊縣吳錫屯公安崔邦弼屯南陽渡馬津歩諒留潭州其鼎州官兵令程千秋分撥要屯駐應諸校招收到人數比附出戰獲級例推賞其招收人報所屬給種授田務令安業黄誠楊太周倫公㕘了日當議蠲免租税補授官資仍給黄榜下任士安等軍及岳潭鼎州撫諭 保義郎唐開特換右廸功郎開獻國朝會要三百巻詔進一官自言本諸生故有是命 郴州編管人劉絳許自便絳正彦叔父坐累乆竄至是自言正彦乃同堂弟之子故釋之壬戌降授左朝請大夫耿自求為尚書左司員外郎右承務郎任申先守禮部員外郎左中奉大夫樊賔行屯田郎中自求初以趙鼎薦為都督府隨軍漕至是召用之【朱勝非言自求結孟昌齡等事見今年七月壬辰免審量濫賞注】賓嘗抗䟽論營田利害以為荆湖江南與兩浙上腴之田彌亘數千里無人以耕則地有遺利中原士民扶擕南渡不知其幾千萬人則人有餘力今若使流寓失業之士民許佃荒閑不耕之田則地無遺利人無遺力可以資中興之業【賔初見紹興元年五月】 詔都督府簽㕔行移文字如都司體式用本府請也 進士王諒特補下州文學諒以客從仇悆為淮西安撫司書寫申發機宻文字用守禦功補官是役也官吏軍將轉補官資者六百十三人而衙校進奏官皆預焉   癸亥檢校少保光山軍節度使同知大宗正事士㒟自會稽來朝留彌月再召對加檢校少師遣還【士㒟加官在三月壬午朝辭在戊戌今並書之紹興十二年三月辛亥万俟卨論士㒟薦趙鼎作相事或可修掇附此】 詔行宫留守司官吏各與减一年磨勘 降授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承宣使神武前軍統制王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初上在平江侍御史張致逺手疏論乖謬乞同諸將召歸上納其言命全軍駐鎮江府而以親兵赴行在既至數日乃有是命明州觀察使權主管殿前司公事劉錫奏臣之友壻慮於軍政有嫌詔不許囬避請除在外宫觀上命以不允答之然臺諫方交章論其罪已有廢之之意矣 祕書省正字李公懋乞依校書郎例遇恩封叙許之宣和間汪藻為校書郎以内殿宴食在通直郎之上乞封叙後來者皆援以為比公懋言校書郎正字共係一班故特許焉録故鄧州觀察使錢若水元孫希一為將仕郎始用元年明堂赦恩也 廢漣水軍為縣楚州以知縣兼軍使   甲子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平海軍承宣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蘭整充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紹興府駐劄   乙丑詔見任令丞簿尉未經交割離任不許從軍中辟置及兼帶軍中幹辦事務專委監司覺察殿中侍御史張絢言近縣官贓汚懼罪者往往干諸將為官屬一踐軍門則監司無從按發宿姦巨蠧多以此為得計故條約之 命湖南帥司遣使臣持金字牌旗牓兼程至雷州招安海賊陳感感有舟數十與官軍戰統領官余鑄陷焉廣西提㸃刑獄公事董弅親往督捕且言感乞降金字牌招安雖未足信乞速賜指揮故令河南就近遣之 太平州編管人范燾許自便燾坐詆誣昭慈聖獻皇后逺斥至是始釋之 罷都司官簽貼詞状【事祖在四年五月】以尚書省言都司事繁虛費日力故也   丙寅殿中侍御史張絢乞於經筵讀三朝寳訓上曰可從其請上又曰祖宗故事朕嘗省閱然宫禁間事亦有外朝所不知者朕昨日見毛剛中所進鑒古圖乃仁宗皇帝即位之初春秋尚幼故采古人行事之迹繪而成圖便於省閲因以為鑒也朕頃駐蹕會稽一日過昭慈聖獻皇后殿中聞昭慈言哲宗皇帝初即位宣仁聖烈皇后謂帝年幼寝處起居不離宣仁卧内至納后始歸本殿宣仁保祐之功如此而姦臣誣罔輙生謗議可為痛憤趙鼎曰是時范祖禹劉安世以宫中買乳媪事上疏極諫以為似聞後宫有當就館者宣仁令宰相吕大防宣諭聖㫖曰無此事前日買乳媪乃先帝一二小公主尚喫乳也祖禹等方知其詳上曰近見范冲為父祖禹作家嘗進來亦載此事盖宫禁間事外人多不能知也 中書門下省請剏宫觀添給以處見待闕及未有差遣願就宫觀之人内嘗任都司以上及帥臣職司依第二等知州任監察御史以上及知節鎮州雜監司依第三等知州即曽任都司郎官以上人仍充提㸃宫觀省諸路帥司官屬員並令帥臣舉辟更不堂除從之詔江東浙西路各造九車戰船十二艘浙東造十三   車戰船八艘時王自荆湖得二巨艦以歸故命三路漕司倣其制為之又令江浙荆湖福建諸路憲司督諸州歲額弓甲及物料人匠赴軍噐所用樞宻院請也都督行府關就差起復祕閣修撰淮東宣撫司議官陳桷兼行府隨軍轉運判官許辟屬官二員如發運司條例關送尚書省指揮從之先是右僕射張浚至鎮江召韓世忠親諭上㫖使舉軍前屯楚州以撼山東世忠欣然承命浚遂至建康撫張俊軍至太平州撫劉光世軍軍士無不踴躍思奮浚以諸路軍馬所用錢糧當從督府總制故悉以上佐兼之行府關三省指揮自此始【前已有關送尚書省事今此則徑用便宜除屬吏而但關尚書省出勅又差不同故復記其始】   丁卯詔足食足兵今日先務户部尚書章誼可専切措置財用知政事孟庾提領 資政殿大學士秦檜言金人便於弓矢乞多造强弩神臂弓以備攻討上曰檜雖在宫祠不忘朝廷 右司諫趙霈言今天下之弊正患縣令之非其人願罷去注授格法盡歸堂選應内外侍從官各舉有才德堪充縣令人歲有限員赴都堂審察訖始除此職舉得其人者有賞不得其人者有罰見任及待次有貪汙苛刻者悉汰逐之癃老罷懦者或改以外祠或處以監當理作親民資序如是一二年間所在臨民之政必有可觀民豈有不被其澤者輔臣進呈上曰比己降詔慎擇監司郡守然縣令於民尤親亦宜遴選令侍從官歲舉五人如何沈與求曰昨者陛下駐蹕會稽亦嘗降詔令内外侍從官各舉三人堪充縣令者中書籍記以備採擇聖意非不美也然所舉多不得人徃徃並縁詔令以私親舊至於有罪又不加繆舉之罰似未足以稱陛下責實之意上曰檢舉以行賞罰乃中書職事茍若此則詔令為虚文而已趙鼎曰莫若監司郡守舉治狀顯著者稍加擢用其尤無良重寘之法或足以示勸懲 詔右奉議郎江東宣撫使司幹辦公事黄覽追奪已轉一官覽以張俊奏功增秩而殿中侍御史張絢言覽被辟之時敵騎已去數日且身在江西未嘗至本司供職望賜追奪仍降指揮如諸軍官屬更有辟差在敵人巳退之後推賞在未到軍中之前者並限一月自首特與免罪止奪今來所轉一官如敢隠匿却致覺察得實即於元官上再行貶秩庶人知自奮實中興之要務從之 命廣東提㸃刑獄公事郭孝友同帥司會合申世景趙詳韓京王進人馬招捕䖍㓂時孝友自禮部員外郎補外未行仍趣令之任 右朝奉郎新添差通判處州趙夀别與差遣夀彦若孫也朝廷以其祖故録用之御史張絢言元祐之臣名黨籍者陛下臨御以來辨别邪正明訂是非復其職名則恩加於泉壤世其禄仕則澤及於子孫天下至公之論也若乃創立添差之例則臣以為不然盖石刻名臣故家尚多展轉援例何時可已故有是命 詔川陜宣撫司近上謀議官一員權管宣司職事應干軍馬權行節制别聼朝㫖以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楊晨言盧法原疾病故也時宣撫副使吳玠在軍前聞之檄取其印議官直徽猷閣范正已等行本司事不肯與正已命内外諸軍除沿邉及調發赴軍前並聼玠節制外餘委逐軍統制官循撫彈壓玠忿之金房鎮撫使兼本司同統制王彦有衆七千在渠州正已令彦徃䕫州路照管關隘玠以其不先白已大怒【三月丁丑行遣】 除授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承宣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王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初既除騎帥而侍御史張致逺奏之罪惡不在辛企宗下而善交結則過之豈聖意以為提兵寖乆軍衆未有所姑示眷留行遣自有次第耶臣竊謂提兵雖乆侵剥少恩其下多厭苦之故每出輙有潰散者此可騐也然别選制將事干衆情明正典刑貴於早斷臣願陛下速與大臣計之免致譊譊重干聖聴契勘三衙之職寄任尤重陛下倘以兵未有所不可遽議罷黜即乞且改授職事速選制將往領其衆仍自睿斷正典刑雖外國聞之亦當畏服臣縁慮此曲折故未敢顯然論奏併乞睿察殿中侍御史張絢奏之敗師誤國擢髪莫數其罪即欲上章論列深恐聖意已有所處兼之兵馬未有分定所臣以此二者未敢顯陳但之過惡非他人比况陛下方經理邉事正頼賞罰嚴明乃克有濟若捨而不問更加除命非臣所敢聞也兩日來外間公議不容籍籍可畏尚慮九重深邃未知輿情臣故略舉大體上徹宸聰伏望斷自乾剛將部曲早行分撥速罷新除職任明正典刑庶幾内振朝綱外儆將士恢復之功在此一舉帷睿明勿疑特加省察右司誎趙霈奏素無武藝不閑戎律偶縁遭遇濫竊兵權建炎間為河東經制敵騎將至乃擁兵自衛避地入蜀使州陜之民聞風震恐陛下貸之而弗誅責其後效而不務循省以贖前愆方杜充之守建康也聞敵至不復應援而引兵先遁直趨閩中其罪一也方扈駕離永嘉也持軍無律不能統御而致潰散為盗毒流東南其罪二也及出師討楊么曠日持乆攻取無策而崔増吳全之軍遂致陷失其罪三也比詔囬軍鎮江中外欣悅皆謂陛下必欲正其罪狀重寘典憲今以輕騎造行朝曽未數日忽有侍衛馬軍之命士論喧閧滋不能平邇者陛下以諸軍捍江有功既已優加賞典今有三罪獨置而不問是有賞而無刑恐非所以示勸懲也伏乞斷自聖意重加竄斥聞亦奏辭新命乞在外宫觀乃詔權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邉順兼權馬軍司公事而以兵萬五千人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後三日乂從奏罷軍職戊辰左宣敎郎勅令所删定官金安節入對安節上三事其一請専任理財之臣大略謂天下所急惟兵與食國家本兵之地任歸宥宻軍旅之政皆自此出既得其要矣唯財用所總則委之户部廟堂之上無有専其任者於足食之計未可謂得也夫奉行法令稽考簿書以謹有司之職者户部之所能也若乃調國用之盈虛察計臣之能否謀畫陛下之前而施之天下則户部有不得而與者矣自軍興以來公私率皆匱急臣謂今日之計宜求幹實之士明於財計者使居錢糓之官乆於任使勿亟遷徙核兵數省吏員節賜予罷浮費又専置一職以大臣領之如樞宻之處本兵使修其政以足財用凡内外錢糓官之長皆得察其勤惰考其殿最而黜陟之常令財賦所出轉輸所由悉在目中如指諸掌國家有征伐戍守之事則㕘畫於一堂之上而兵食兩足以成陛下恢復之功焉昔司馬光以財用窘乏欲救其弊請以宰相領摠計之職而思所以救補之術自謂當時之務莫急於此况在今日其二論行在職事官堂除猥冗大畧謂朝廷除授與銓選異吏部所掌者有司之法爾法所當得則與之人之才行不暇悉也方吏員衆之日許用將來逺闕其勢當然無可言者至於朝廷除授則略資格先簡㧞當以人才為意豈可茍遂其私而長奔競之習哉當今内外差遣出於堂除者尤為猥冗而行在為甚寺監丞而下有一官而除代至於四五人者計其莅官之期或在十年之後是豈堂除之本意哉或謂居是官者率多遷徙未嘗終更雖乆且近則是示人以躁進而使不安其職業也其又可乎遂使趨競之士不安義命僥倖一時得以為後圖既得之後復歎滯淹假以求進奔走干託無時而已夫朝廷之上當激厲士風使人知自重庶幾他日不負國家任使今乃若此安可循習而不革哉前日之失不可追改臣願陛下訓敕大臣自今以始應在内差遣有不待見闕而進擬者亦湏已授人到任然後除代仍各量其才行使稱厥職以重朝廷選任庶幾授受之間不至太濫人絶覬覦稍息奔競是亦厚風俗之一端也其三論士風不競不䘏國事自為身謀願招股肱耳目之司察其趨向考其勤惰而陞黜之以風天下翌日趙鼎等進呈言安節奏疏語言有未習知國體者上曰人才要當長養成就之使見聞習熟則知國體矣乃取其第二奏行下又旬日以為司農寺丞安節歙縣人也【安節奏議集載此第二劄云臣願陛下訓飭大臣自今以始應在内差遣有不待見闕而進擬者亦湏已授人到任然後除代日歴所載乃止云明詔大臣銓量而存留之二書所載不同今從奏議安節除寺丞在三月辛巳】 詔江浙湖廣福建等路各置路分總管一員於帥府駐劄應訓練教閲調發等事並繫銜申奏如陜西河東北三路例以樞宻院言武臣内近有立功并官序資格已髙之人别無窠闕故有是命 登州文學吳敦禮特許選敦禮以布衣為沿海制置使郭仲荀遣徃髙麗伺敵中事得其報以歸故録之 宣慶使康州防禦使入内内侍省都知梁邦彦武功大夫文州刺史入内内侍省押班陳永錫各進遥郡一官以樞宻院言自敵犯淮甸至車駕囬臨安府本省計發過金字牌文字一千二十三封即無稽滯理宜推恩故也   已已知政事孟庾言準勑差提領措置財用今乞以總制司為名専察内外官司隠漏違欠行移如三省體式應本司措置事件依例進呈得㫖關申尚書省仍鑄印以賜諸路係省錢出入舊經制司每千收頭子錢二十三其十上供其十三州縣及漕計支用庾請增十錢【四月己未】又請收耆户長雇錢抵當四分息錢轉運司移用錢勘合朱墨錢常平司七分錢茶鹽司袋息等錢【四月癸亥】又收人户合零就整二税錢免役一分寛剰錢又收官户不减半民户增三分役錢【四月辛未】又收常平司五文頭子錢【八月乙酉】並令諸州通判諸路提刑司拘催其後東南諸路歲收總制錢七百八十餘萬緡而四川不預焉大凡東南諸路經總二司錢歲收一千四百四十餘萬緡四川歲收五百四十餘萬緡 左承議郎顔為追毁出身以來告勑除名勒停展三期叙坐前守嚴州犯自盗贓當徒六年也 大理評事李洪李志行並改合入官初洪等自言建炎二年春試刑法入第三等上乞依條改秩吏部言無案牘可考令召本司官一員結除名編置之罪委保詣實許之中書舎人劉大中言有司當守法何至為一僥冐之人委曲求改官之路恐人人援此作偽生姦何所不至翌日輔臣進呈趙鼎曰古者以刑弼教宜崇奬之上曰刑名之學其廢乆矣不有以崇奬之使人競習則其學將絶沈與求曰法家者流雖别一科然人命所係不可不重此選乃令吏部重别取索有無的實干照事遂寢【三月己卯吏部申明給據事恐因此】 是日經筵開講自上視師暫輟講讀至是復之   庚午尚書左司員外郎王俁直祕閣添差兩浙轉運副使李謨各進秩一等上之視師也俁以漕司職事徃紹興府明台温處州刷錢帛而謨先徃平江樁辦錢糧至是本司以為言故賞及焉   辛未右宣教郎知婺州金華縣孫緯為宗正丞填復置闕用少卿范冲奏也自建炎初宗正移司而屬籍諸書中道散佚無有知其法者冲言緯諳曉編修次第遂以命之緯沂州人也 侍御史張致逺言中外諸軍屠酤成市日奪官課重載絡繹不税一錢回易悉據要津逃亡更不開落凡所侵擅皆云製造軍噐臣取紹興四年逐軍認造噐甲考之全然不多而度支細計歲内降給凡一百二十萬緡朝廷又歲歲抛買如羽毛箭簳打造甲葉箭頭之類動以千萬計筭工董役無日少休不知所造幾何逐時分給諸軍及樁留之數又不知幾何也噐械非如他物今日之事孰急於此惟有司全不曾㑹計遂使諸軍坐收厚利伏望睿斷速命兵工部將軍噐所與諸路諸軍累歲已造之數諸路已買到物料并見買未到之數視其多寡度其緩急别為之區處若諸軍願自造則量其所用應副價錢而諸路工役抛買可罷軍噐所亦可省若併就軍噐所則張官置吏専司措置仍於諸軍下抽取人匠不必更令認造事既歸一自無横費願陛下姑聼臣言務寛民力詔工部詳度申尚書省 詔荆南府歸峽州荆門公安軍歲貢上供更與免二年用鎮撫使解潜請也【分鎮指揮免上供三年今已二年故潜有請】壬申上謂輔臣曰昨范温帯來京東民兵比効用請給春秋特支衣絹一匹昨日中軍引見頗有藍縷者朕出内帑絹二千匹賜之趙鼎等曰陛下内帑縑帛之數非承平比每推以賜將士此盛德也上曰朕宫中未嘗妄費雖内帑所有不多専用以激犒將士而已 詔六院官左藏庫監官並依舊堂除 户部尚書章誼請諸州縣抵當物貨並限一年不贖檢估從之去歲以調兵始令諸路依舊質當金銀疋帛等每貫月收息錢三分滿十月不贖者並沒官已而兩浙西路提刑獄兼提舉常平朱締乞依紹聖舊法以二年為準許之誼謂即今州縣與昔日事體不同恐難以積壓本錢守待二年故有是命【州縣復置抵當庫日歴不載今因誼申請遂書之締所奏在今年二月己亥然史亦不書今附此當求去年降㫖月日别書之】 詔右承奉郎徐度令中書舍人試策一道左廸功郎胡珵左朝散郎主管江州太平觀錢葉新授太常博士張宧並召試館職左朝奉郎新提舉浙東常平茶鹽公事汪愷左承議郎新通判潭州王棠並與陞擢差遣度處仁子宧守兄也自詔復十科薦士而龍圖閣直學士汪藻薦度及棠資政殿學士葉夢得薦愷及度顯謨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葛勝仲薦珵宧棠沈與求為龍圖閣直學士薦葉胡交修為給事中薦愷故有是命已而度除太府寺丞珵除祕書省正字宧除祕書郎葉除諸王宫大小學教授【珵除正字葉除宫教並在四月乙卯宧除祕書在八月度改除正字在七月】愷除江南西路轉運判官棠知江隂軍【三月辛巳】中興後士以十科薦用者自此始 命經制福建財用章傑市耕牛千頭賜韓世忠為淮東屯田之用選軍校部送十不失一者遷資給賞所失過分者抵罪仍責償之 是日神武中軍春大閱詔户部賜錢萬緡充激犒   癸酉右朝議大夫主管江州太平觀徐康國叙中散大夫用刑部檢舉也殿中侍御史張絢奏康國嘗投進銷金屏風及刷剗州縣羡餘二事以為康國當艱難之時剥下以媚上虐民以希功望賜寢罷以為監司之戒命遂格   是月真陽縣觀音山盗起攻剽鄉落舉人吳琪竄去琪妻譚氏與鄰婦數人俱被執譚在衆中頗潔白盗欲妻之譚詬之曰爾輩賊也官軍旦夕將至將為虀粉我良家女何肯為汝婦盗强之不已至於捶擊愈極口肆罵為所殺【此據洪邁所作傳修入傳以為今年閏二月事故附此月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六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呼善【原書作虎山即金史之胡山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三月甲戌建武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王降授濠州團練使既罷軍職而侍御史張致逺殿中侍御史張絢再論其罪致逺言昔秦穆公赦孟眀遂覇西戎周世宗殺樊愛能等乃走契丹臣嘗考其故盖孟眀以力戰而敗愛能等以臨敵無鬬志此可赦可殺之分也徃者敵騎窺江聞風引避所過縱兵大掠江東騷動駐軍上饒觀望進退審知敵去方議赴行在乃取道福建盡破隘柵一路訛傳㓂至襁負奔避城邑㡬空行次處州後部楊勍遽叛縱而不追建劔焚蕩無餘流毒兩路楊么負固洞庭累年於兹陛下命為制置倚以成功而畏懦寡謀不親戎事悉留驍健自衛崔増吳全皆非素偏裨也則廹使深入遂墮賊計與知鼎州程昌㝢計校苛細至形紙墨又於岳州勞役軍民營葺居第廊複屋極其宏壮凢所辟置寮屬多縁齎獻竒玩豈復責以職事蠧耗財用蔑敗紀律求於諸将無比者如頻年剥衆稍入又復優厚度其装橐可富數世方将臣立功各思蹈萬死一生之時而縁敗事獨優游圖書聲色之奉為謀則善矣非所以訓衆也絢言怯懦無謀驅廹崔増吳全致有鼎江之敗恬不為懼方且虛張軍數干索錢糧又縱其部曲捉刺農夫剽掠殺傷莫知其數湖南之民願食其肉而不可得故有是命 詔諸路監司帥守條具被受專法來上用太府寺丞王良存請也自兵火後省部無一州一路專法及州縣引用則徃返詰問有三四年不决者良存以為朝廷立法之原四方申述不從中揆而乃疑其詐冐動經嵗月望令州縣條具所得專法上之朝廷付有司詳定著為成書頒之内外従之限一月 命總制司措置出買官田 左中奉大夫提舉亳州眀道宫王羲叔右中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黄願並復直徽猷閣右朝奉郎新知宣州李膺復直秘閣亦以赦敘也起居郎兼權中書舎人胡寅奏羲叔無恥不才貪墨之尤顧倖進偷生茍全文過又言膺頃守䖍諸縣百姓相扇為賊膺與其魁首交通隂受厚賂相約不犯城郭自以為功若縁赦復職恐非廸簡多士旌别淑慝之道命遂寝   乙亥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言昨措置防扼專委其兄帶御噐械世良承受奏報文字及催促器甲錢糧等事不無勞效昨来奏功偶以親嫌不敢列上中書門下省因奏世良專被㫖䕶衛六宫未經推恩上曰朕以世忠之故於世良加厚然賞罰國之大典所以礪世磨鈍安可闕也如王提大兵徃上江所用錢糧不可紀而敗軍覆将連年不能了楊么豈可不行遣今降官落軍職不特少慰公議又平日專事交結亦使知交結不足恃也乃進世良一官為武義大夫【世良轉官在是月庚辰】 詔左中奉大夫直龍圖閣王琮前差宫觀指揮勿行琮既以赦奉祠而右司諫趙霈言張邦昌僣位琮自庶官為侍從特修刺字徧謝同列交結王時雍徐秉日造其門與之謀議敵騎既退時雍乃薦琮知鄧州因以家屬託其将行乞禠去職名仍永不與宫祠差遣故有是命 録故朝請郎陳伯强子獻為将仕郎伯强以言事廢死上既官其子而都司看詳以為在謫籍中致仕寝不行諫官趙霈又言其忠命乃下【事祖見三年八月戊申】 免岳州上供錢一年   丙子川陕宣撫副使吳玠奏已復秦州詔玠速第上有功将士 命樞宻院計議官吕用中徐康右宣教郎新國子監丞權都督府幹辦公事范伯倫催促江浙四路折帛經總制上供等錢用户部尚書章誼等請也用中康先被㫖促造戰艦伯倫以行府之命督江西糧觧故就用焉   丁丑起復秘閣修撰淮東宣撫司㕘謀官陳桷入對右僕射趙鼎奏臣已細詢桷據言韓世忠已過淮南視控扼之所桷今来乞兵守建康盖欲張俊分占江上同負此責臣以通泰鹽利為重乞飭世忠且在承楚捍敵或采石等處有警即令引前軍趨江東或浙西而通泰鹽利在所不顧也桷又言世忠軍老㓜在鎮江非便臣與桷議欲令遷平江桷以為然此亦張俊之意也桷乞觧官持服不許乞追還賞功例進一官許之【桷乞持服在是月丁丑寝轉官在戊寅】 詔侍講朱震范冲專講春秋左氏傳孫近唐煇仍論語孟子鄭滋胡交脩讀三朝寳訓上雅好左氏故擇儒臣進講焉 禮部侍郎兼侍講唐煇言酤征商皆取利於民非先王美政盖不得已要亦觀時之宜度民之力知與為取勿病斯民可也淮甸屢遭㓂攘凋為甚近者朝廷極意料理州縣官併省者十五六常賦悉蠲庶流亡之来歸惟是酒稅務恐尚仍舊貫若非此州郡無他入臣竊謂酒務尚可稅務専以責利官得其一公吏取其十物價必貴民益無聊是利不可得而害則多也望俾有司相度舊有酒稅官處更加减省前日為縣者今已改而為鎮人户必稀少願罷勿置姑捐以予民惟舟車衝㑹之地存留俟三二年旅人通行民稍歸業復舊未晚詔以付淮南提㸃官張澄照㑹詔職事官監察御史至侍從并館職正字已上及在外侍從官監司帥守各舉所知充監司守令限半月具奏餘依元年十一月壬子薦舉手詔賞罰施行時侍御史張致逺乞除言事官外自監察御史至侍從并館職正字已上各舉所知不限員數不拘官品某人可為監司郡守某人可為縣令舉詞並載事實無用虛文實封投進降付三省編類籍記㕘考除授頃嵗宰執侍從多分符竹則監司之任宜稍増重臣今乞毎路改置一都轉運使以侍從官為之宗室㕘選許壓在部名次縣令有闕十占六七臣今乞以令闕通注其他方許陞壓仍視郡邑之大小以處資格之淺深事務之繁簡以稱才力之優劣逺方尤慎其選許之乆任庶幾能為陛下宣布徳澤惠養赤子以稱詔㫖臣所乞請可㕘酌衆言以得其實然識見不同兼恐各懐恩怨或舉一二人以塞命則無益於事昔人有言曰進賢受上賞伏望聖慈更議有以勸率之使之盡言無隠則旁搜逺訪罕有棄遺故有是命 左朝奉大夫劉黻以明堂恩乞任子吏部言黻改官非格法詔特許之仍命今後更有似此之人依此【趙鼎獨相而有此指揮此事當考】黻成都人宣和末獻玉帶於王黼召對賜進士出身改京秩【黻獻玉帶事此據趙子崧中外遺事】侍御史張致逺奏黻出身冐濫今夤縁輕授仍啟倖門何以厲世磨鈍望令吏部更切考究黻之本末依格改官乃命吏部再行取㑹申省 右朝請大夫直徽猷閣范正已左中奉大夫陸彦欽並降二官罷川陜宣撫司謀仍令都督行府取勘時宣撫副使吳玠言正已等乗盧法原病篤擅移王彦軍馬更不與臣商量離間将帥有害軍機乞重賜施行又言縁臣人㣲望輕致本司官属輙敢凌忽伏望将臣先賜罷黜詔玠無罪可待二人遂坐黜初玠疑正已等私有印章下其事於潼川府簽書節度判官㕔公事史煒具以枉報㑹朝廷察其實事乃己煒眉山人也【史煒事以邵博所撰墓誌附入但博謂二人以此得未减則非也今且删潤書之日厯紹興六年五月二十三日庚寅中書門下省勘㑹吳玠元按發范正已陸彦欽事理已明别無勘問事有㫖特與免勘】 右宣義郎直秘閣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張叔獻及本司官吏並轉一官資時諸路以逃移民數除豁上供户部疑其欺奏遣憲臣覈實至是叔獻言江州隠匿上供紬絹共一萬二千匹户部尚書章誼等言叔獻委是盡心職事若不褒賞竊慮無以激勸故有是㫖其後當制舎人言臣取到户部公案㸃對得叔獻所申乃是江州先申省部并轉運司合納數目即非數少至叔獻到江州本州為見歸業人户不多開墾田畆比未殘破已前共止及三分之一其和買比舊却是一分半已上所以根究元申人吏行遣外申提刑司比元申數少即非隠匿上供兼叔獻自牒本州今勸誘人户輸納即是實納數未足契勘江州在江西一路累經敵馬殘破并馬進等在城下半年殺戮至今户口十損七八諸路申逃絶之數多是承例不敢盡數除豁所以本州慮後来催納不足無所從出故後申提刑司數少叔獻心知如此更不恤民力有無但将多數迎合省部妄申檢察到隠落以為己功僥冐恩賞若是人户合輸之物如何却牒江州令勸誘輸納顯見叔獻姦偽情状甚明臣竊見前後寛恤詔令多委提刑檢察盖為漕臣錢榖之任利在斂取故以寛恤責憲臣推行謂其利害無所關渉必為朝廷盡心行法今叔獻身持憲節其所為反如此則凋瘵之民将何赴愬乎今既未能正其為姦失職之罪又從户部之請特轉官資是賞姦也是誘諸路憲臣皆為欺妄以倖賞也欲望聖明察叔獻之姦妄将前降各轉一官資追寝不行上為寝其命【寝命在七月庚子今併書之是時劉大中胡寅並為舎人】 秘書省著作佐郎兼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熊彦詩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右朝散大夫宇文師瑗知漳州右朝散郎陳敏識知太平州敏識謫官凢五嵗至是始錄之 詔諸路勘合錢毎貫收十文足勘合錢即所謂鈔旁定帖錢者 尚書省令史董絃罷令大理寺治罪左右司而私受廣東統制官韓京劄子充本軍收接文字為之經營功賞都司官言恐因而刺探朝廷事務漏洩機宻故黜之 故廸功郎范端益特贈承事郎官一子端益為雩都尉捕劇賊死於陣   戊寅故進士趙霑特贈右承務郎霑弟右司諌霈乞以扈駕増秩恩囘増霑一官故有是命 尚書吏部員外郎兼都督府諮議軍事王純吏部員外郎李元瀹金部員外郎吳并皆卒近臣章誼等言其貧乃各賜銀百兩己夘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兼太平州宣撫使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兼鎮江府宣撫使 詔自今春秋銓試出官及試刑法教官或文武官應舉試中之人並令所屬官司出給公據以革詐冐用吏部侍郎鄭滋請也【近方降㫖罷試教官此復令給公據】   辛巳詔川陕監司知通去替一年令轉運司具状申尚書省餘依八路舊法差注以中書門下言今道路稍通合循舊制也自是宣撫司之權稍殺矣 新除國子監丞程克俊守尚書駕部員外郎 詔泰興縣依舊揚州 川陕宣撫司續奏仙人關勝㨗内階州楊家崖捍禦官兵武節大夫姜成等二千八百三十七人各轉一官資 詔客販淮浙鹽至荆湖州軍如願般販徃襄陽府路者聼從便京西舊東北鹽地分至是始通焉壬午起復徽猷閣待制都督府㕘議軍事邵溥兼權川陕宣撫副使置司綿州應軍期錢糧等事與吳玠通行主管餘依盧法原所得指揮時溥寓居犍為縣故就用之然自是戰守事玠始專行溥盖不得預 秘書省正字李公懋入對言荆南自孔彦舟鍾相之亂移治枝江今六年矣荆襄俱重地若荆南不守襄陽難以獨立盖枝江非要害之衝上連宜都祇可為走計異時襄陽失守猶可為辭今收復襄陽而荆南尚寓枝江朝廷何賴始聞解潜遣人到朝廷云百姓慟哭不肯歸府可謂欺誕上曰帥臣若歸後民自安之但帥臣不肯歸耳先是潜遣鎮撫司主管機宜文字右從事郎劉時赴都堂白事前一日召對改京官故公懋及之 詔製造御前軍噐所工部罷提舉所今工部郎官軍噐監官輪日往軍噐所檢視遂以户部尚書章誼兼權工部尚書 英州覊管人傅雱量移南雄州權中書舎人胡寅奏其罪請永不量移以為後來亂賊之戒命乃寝 右承務郎張省括特補右修職郎省括洺州人舉進士不第馬擴為節制應援軍馬使用便宜補初品官至是自言說諭靳賽之勞乞正補京秩故有是命   癸未詔殿前馬歩軍司各據見管兵數權行排置指揮初禁衛諸軍遇赦轉員其法甚備自中原俶擾軍營紛亂排轉不行時諸将所總嵗嵗奏功而天子親兵乆無陞遷之望左僕射趙鼎請據三衙見管人數彷彿舊例立為轉員之法乃詔諸班直将校親從親事官各依條排轉一資三司将校亦與轉行時殿前司有兵九百餘人馬歩司各六百餘人而已 左宣教郎王居充勅令所詳定官 右從事郎權判汀州郭濤特改合入官先是清流縣民李叢率衆二百為盗濤合軍民之兵掩捕盡殪之言者奏其事下帥司覈實如章乃有是命甲申淮東宣撫使韓世忠以大軍發鎮江世忠将行上賜手劄曰昨因敵退議者以經理淮甸為言人多憚行卿獨請以身任其責朕甚嘉之翌日趙鼎進呈世忠已過淮南乞遣中使撫問上曰當别有所賜近劉光世進馬來問朕乞花瓶已輟玉瓶賜之矣乃復賜世忠銀合茶藥且以手劄勞之曰今聞全師渡江威聲遐暢卿妻子同行否乍到醫藥飲食或恐未備有所須一一奏来也時山陽殘之餘世忠披荆棘立軍府與士同力役其夫人梁氏親織薄為屋将士有臨敵怯懦者世忠遺以巾幗設樂大燕㑹俾為婦人粧而耻之軍壘既成世忠乃撫集流散通商惠工遂為重鎮   乙酉侍御史張致逺權尚書户部侍郎 觀文殿大學士李綱進省記列建炎時政記二册上謂大臣曰朕已看過皆是實事綱近日論事非徃時之比趙鼎曰綱才氣過人但向辟屬官多少年浮躁之士致有所累耳武顯大夫湖秀州管界廵檢崔慎由特差浙西路兵馬副都監始用魏矼薦也【矼薦慎由見四年八月戊戌】 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舎人曹勛為浙東路兵馬副都監勛除江西副都監未上以闕逺為請故改命之言者論勛不習武藝專事請求宣和間補官首尾一年即帶閤職遂至大夫僥倖之速無如勛者艱難之時文武並用欲其協濟事功豈有武臣差除不合公論者乃置而不問乞奪勛勅命依舊令待闕從之勛自燕山得歸凢九年未嘗遷秩也【罷勛新除在三月丁酉】   丁亥知政事孟庾言檢察内外官司錢物並從總制司一面擬定取㫖行下仍申尚書省其利害明白事體稍重合從宜更改並内外主管財計官吏遇有闕及不堪倚仗之人並依今來所得聖訓與宰執商議施行從之庾初受命乞本司事依例進呈得㫖關申尚書省至是上諭庾以事重者與宰執同議故有是請焉 故端明殿學士左正議大夫盧法原特贈五官令所屬量給葬事   戊子詔兩浙諸郡市客舟為起綱之用仍立綱官賞罰以給事中陳與義言雇舡轉輸官民交故也 福建路兵馬都監神武前軍左部統領申世景充都督府選鋒統制王之罷也其兵皆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麾下世景時方捕䖍㓂未獲故世忠請之行府言已遣他将代赴淮東故世景改命 太常諡故陸海軍節度使鄭翼之曰榮恭翼之紳子也   己丑提㸃淮南兩路公事都督府提領市易務張澄乞泗楚濠廬州夀春府市易務監官到任半年轉一官二年更轉一官選人通三考改合入官本錢十萬緡以上收息一倍即與轉一官仍减二年磨勘虧折元本者展二年磨勘毎萬緡收息錢三分已上給五十千官吏均給折一分已上仍與專副備償其餘以是為差嵗終委建康府都市易場監官㸃筭置籍申本司比較並從之庚寅左朝請郎王縉守尚書金部員外郎右通直郎周三畏守刑部員外郎   辛夘中書門下後省奏上殿臣寮有親聞聖語者乞依慶厯七年詔㫖備録關修注官如循習故例隠匿不報以違制論以監察御史許摶有請也 起復秘閣修撰淮東宣撫使司㕘謀官陳桷言瀕淮之地乆經兵火官私廢田一目千里連年既失耕耨草莽覆養地皆肥饒臣願分屯諸帥占射無主荒田度輕重之力斟酌多寡給所部官兵趁時布種或體倣陕西弓箭手法從長區處因地土所宜種麻粟稻麥一切聼之無問租稅力耕之人添破糧米朝廷逐旋應副耕牛委之諸帥計置種子将來盡還其價不特人糧可以足辦如飼馬芻秣之用亦皆霈然矣仍乞委自都督府選官兼總其事令親到逐司與主帥熟議俟上下情通然後行之毎軍就令統制統領官管認監督近上謀議官領之收成受納之日同認所得之數并隨時價直具申都督府籍記支還價錢以金銀見錢品搭給降将逐司所得除一嵗合支數外餘就令封樁為儲積之計詔關都督行府壬辰左奉議郎李椿年入對上問以民間利害椿年曰今日法令非不善財用非不足而州縣毎毎不治者在不得人耳若於二稅稍加措置不至失䧟用度自足若轉運司更将常賦隨時轉易通一路之有無財不可勝用也上曰今日監司郡守不相恊濟朕在河朔親所備見監司所至不恤州郡有無盡行剗刷州郡徃徃藏錢不令監司知椿年奏曰誠如聖訓椿年浮梁人嘗知寜國縣劉大中所薦也尋以椿年通判洪州【四月辛亥】 殿中侍御史張絢言建康見今修城浚濠調五縣夫計役三千人建康累經殘破兼屯大軍比之它州民力最為凋况方農桑之月妨費本業誠為可慮乞令帥司權於隣近太平廣徳宣池諸郡均差廂軍及在城人兵赴本府執役将見科諸縣人夫並行放散從之 詔廣東福建路招捕海賊朱聰時商舶且来而海道未可渉提舉廣南市舶姚焯言近有海南綱首結領䑸伴前来號為東船賊亦素憚乞優立賞典同力掩捕乃命福建廣西帥臣疾速措置   癸巳初令諸州通判印賣田宅契紙自今民間競産而執出白契者毋得行用從兩浙轉運副使吳革請也甲午趙鼎奏近乆雨恐傷苖稼欲下臨安府祈晴孟庾沈與求曰以天氣乆寒蠶損甚衆上曰朕見令禁中養蠶庶使知稼穡艱難祖宗時於延春閣兩壁農家養蠶織絹甚詳元符間因改山水 左廸功郎䕫州路關寨幹辦官張戒特改左承奉郎戒正平人以趙鼎薦得召對上謂鼎曰戒禮貌生踈必未曽大叚厯任鼎曰自登第十餘年只曽作縣令上曰論事頗有理然為文未成就鼎曰如其為人大剛拙上曰人才和柔者多剛直者最難得乃以戒為國子監丞【戒除監丞在四月辛亥】   乙未初鉛錫應産鉛錫坑冶盡行封樁具數併價申部令貨務依茶鹽法措置印造文引許客人筭請給賣齎赴指定州軍坑又請通行興販所有鑄錢司合用皷鑄數仰齎錢赴坑場依價收買本錢依舊令轉運司支撥如不足於上供錢内貼支如數目比額増减其守令監官廵尉並比類買納鹽増立賞罰用總制司請也 右儒林郎福建路安撫司幹辦公事王傅入對乞召見武臣上曰如諸将佐朕皆識其面目其能否亦皆知之論乆任因言近嵗如明州鎮江建康守帥更易頻數上曰太守止是治民傅對曰如到任一兩月間官吏面目猶未能識豈暇詢究民間利病上曰然尋以傅為右宣教郎 尚書右僕射張浚言臣被㫖暫徃江上措置邉防臣近到鎮江建康府以相去行在所地理未逺即不敢一面施行節次關報動經旬月竊慮誤事臣将来到上江日如有似此事件欲並依先降指揮施行訖具奏從之初浚既定招来湖㓂之計乃命荆湖制置使岳飛先以兵徃浚又慮諸将未諭此意或逞兵殺戮則失勝筭傷國體遂具奏請行上許焉【徐夢莘北盟㑹編云張浚以都督收楊么先遣飛屯於鼎州吳錫軍於橋口浚即欲進兵或說浚曰不可進而勝則捕一漁人耳如其不勝則都督為諸将輕矣浚曰奈何或曰不如先聲言諸軍人馬各已差官犒設矣唯岳制置之軍當躬詣軍中是以犒設而進也或不勝猶有說焉浚從之未㡬以輔逵軍橋口浚駐潭州】 詔福州因縁軍期借用常平錢特與除破時本路提刑司以朝㫖責償甚峻帥臣張守請於朝乃命分限二年後省奏竊詳福州所申事理若朝廷察知其不渉欺罔如委實逐急應副軍須用過雖盡免放可也今徒分限責還要之終取於民而已當時移用官吏必無備償之理彼民何辜而重困之哉若來年又於科率之外别敷常平積欠臣恐愈見難辦徒掛簿書資吏姦耳區區愚慮陛下儻以為然乞降指揮近日所遣閩廣之使與逐路提刑只令檢察欺弊與非理移用其縁軍須支費過常平錢物徃者不問来者如律如此則四方皆知朝廷初非利其數多而欲取之也不亦善乎上乃寝前命既而漕臣薛昌宗又請其餘七州軍借過常平司錢物並特與除破從之【昌宗建請在七月癸丑】 初命翰林院醫官王繼善入内看醫本院以未經試補用舊法執奏御寳批特依今来指揮後省言醫不三世不服其藥今驟令繼善入内看醫失立法之意開倖進之門利害所闗不敢忽而不論望賜追寝從之【王繼善恐是繼先弟當考】   丙申龍圖閣直學士知撫州汪藻提舉江州太平觀時朝廷議銓量監司郡守其資序已深雖無顯過而才非所宜者以祠禄處之張致逺為侍御史嘗言藻素多玷闕白簡具存湖州之政至今傳笑法行自貴始先罷藻彼有歉於中者将望風投劾而去矣此亦銓量之至要也故藻遂罷 降授左朝奉郎胡䝉復所降一官以赦叙也權中書舎人胡寅言考之公論䝉在五使最無善状夫人臣受命於君有殞無二䝉乃慢陛下之命憚權貴之威罪不容於死今以赦宥稍叙舊官則當為他日任用之漸俾附下罔上之人無復忌畏而刑賞亂矣命乃寝   丁酉復移浙西安撫司於臨安府以駐蹕之地理宜増重事權故也徽猷閣直學士知臨安府梁汝嘉兼兩浙西路安撫使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沈晦兼沿江安撫使【熊克小厯載移浙西帥司事在閏二月己巳今從日厯】 試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讀鄭滋與權户部侍郎張致逺兩易 左廸功郎勅令所刪定官兼史館校勘鄧名世守秘書省正字仍與正字王蘋喻樗並兼校勘 詔端明殿學士知饒州董耘累請宫祠可依所乞提舉江州太平觀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程瑀知撫州直龍圖閣新知泉州魏矼知饒州自是郡守之非才者稍稍被汰矣矼在臺時嘗論江東提㸃刑獄公事虞與執政連親不可任修注乃引嫌移建州 命貨務降鹽鈔六十萬緡赴都督行府收糴江南早禾米   戊戌詔樞宻院計議官吕用中徐康編修官霍蠡並以檢察逐路經費財用為名用中浙西康江東蠡浙東路仍借奉使印上皆召見賜装錢而遣之 右承奉郎宋應追三官應父喬年為殿中監以修明堂増秩恩囘授應京官用吏部審量而有是命 詔道州丁米依舊於田畆上均敷用本州請也先是湖南諸郡歳調上户充土丁戌邉其下户不行之丁則隨稅輸米後以官軍戍邉而丁米如故道州嵗輸米二千餘斛近嵗為羣盗所殘人丁益少遂以田稅取之守臣右朝奉大夫趙坦乞以二分敷於田畆一分敷於民丁事下轉運司而坦已去代者言如此則毎丁當輸二斗有竒貧户丁多之人猶為偏重故有是㫖既而言者以為湖南民力重困乞将一路有丁米去處並與蠲减一分乃命轉運司相度申尚書省後不果行【後㫖在四月甲辰明年八月己亥王廸又請盡均之田稅十四年十月戊戌所書可參考】   己亥詔諸部尚書遇闕許除侍郎兩員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姚舜眀陞徽猷閣待制以中書門下省言舜眀自除權侍郎至今通及二年也 詔沈晦累請宫祠可依所乞提舉江州太平觀秘閣修撰提㸃江淮等路坑冶鑄錢劉寜止知鎮江府促之任 言者請進納武臣候轉至大夫日遇郊方得封贈從之   庚子罷饒州孶生監鄱陽地髙寒非馬所宜自置監至今所蓄牝牡馬五百六十二而斃者三百十有五駒之成者二十有七而已其芻粟又皆賦於民人不以為便故罷之左朝請大夫提舉孶生監牧事郗漸坐失職免官仍削二秩 兵部侍郎王居正獻辯學四十三篇居正嘗入見請以舊所論著王安石父子平昔之言不合於道者為獻上許之居正乃釐為七巻其一曰蔑視君親虧損恩義凢所褒貶悉害名教其二曰非聖人滅天道詆誣孔孟宗尚佛老其三曰深懲言者恐上有聞其四曰託儒為姦以行私意變亂經㫖厚誣天下其五曰隨意互說反覆皆違其六曰排斥先儒經術自任務為新竒不恤義理其七曰三經字說自相牴牾集而成之謂之辯學詔送秘書省崇觀間王安石學益盛内外校官非三經義字說不登几案居正獨非之至是因事請對進言曰臣聞陛下深惡安石之學乆矣不識聖心灼見其弊安在敢請上曰安石之學雜以伯道取商鞅富國强兵今日之禍人徒知蔡京王黼之罪而不知天下之亂生於安石居正對曰禍亂之源誠如聖訓然安石所學得罪於萬世者不止此因為上陳安石訓釋經義無父無君者一二事上作色曰是豈不害名教孟子所謂邪說者正謂是矣居正退即序上語繫於辯學書首上之   辛丑都督行府言左朝散郎知泰州邵彪具到營田利害應請射荒田毎畆納課子五升【田土瘠薄者量與裁减】耕種五年仍不欠官司課子許認為己業限外元主識認或照驗明白即許自踏逐荒田依數指射以為己業如是五年内歸業即許佃人畫時交還量出工力錢還佃人勘㑹所陳委可施行令闗送尚書省指揮從之初傅崧卿之經始營田也十年内許地主識認後用陳規議滿三年不欠官稅者許充已業最後有㫖三年外田主自言者給還三分之一餘聼指射荒田以足元數彪謂前㫖有害力耕之人後㫖有妨歸業之户故有是請浚用便宜行之參知政事孟庾沈與求見其所闗曰三省樞宻院乃奉行行府文書邪皆不樂宰相趙鼎一切不較人以為難【行府關三省事以趙鼎事實修入前此未有稱關送尚書省指揮者故因此遂書之】 賜光州度僧牒二百為營田費用都督行府請也先是賜夀春府度牒四百道故光州援以為請 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舎人新臨安府兵馬都監楊華添差潭州兵馬鈐轄   壬寅丁憂人韓璡起復右朝奉大夫充淮西宣撫使司參議官璡開封人其父為省吏劉光世所辟也   癸夘刑部請因事到官實負寃抑而呼萬嵗者杖一百舊法概徒二年言者以為情有重輕乃申明行下其餘論如律 移鎮江府貨務都茶場於真州 初詔問宰執以戰守方畧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吕頥浩言謹析為十事一論用兵之䇿大畧以為敵性貪婪吞噬不已若不用兵則二聖必不得還中原必不可復偽齊資糧必不可焚和議之計必不可諧大江之南必不可保宜間遣使臣再貽書以驕之復示弱以紿之而我急為備出其不意乗時北伐二論彼此形勢大畧謂尼瑪哈之性好殺喜戰用兵不已昧於不戢自焚之禍部曲離心已乆将士厭苦從軍謳吟思鄉勢必潰散又劉彦宗斡里雅布伊都棟摩國王羅索貝勒皆已死所存者材氣皆在數人下子女玉帛充滿於室志驕意滿有将亡之兆而我之形勢比之數年前則不同何以言之數年以前金人所向我之戰兵未及交鋒悉已遁走今二三大将下兵已精矣噐械已畧備矣臣竊料劉光世韓世忠張浚楊沂中岳飛王下兵數得二十萬人除輜重火頭外戰士不下十五萬夫太祖太宗有兵十四萬而平定諸國遂取天下今有兵十五萬若不用兵則必有後時之悔三論舉兵之時大畧謂金人風俗毎於四月盡括官私戰馬逐水草放牧號曰入澱禁人乗騎八月末各令取馬出澱凖備戰鬭又金人所長在弧矢之利而暑月弓力怯弱射不能及逺今若以夏月發兵出其意外一舉無遺矣四論分道進兵之䇿大畧謂京東之民企望王師日乆宜分兵二萬人由泗上擣汴京二萬人由海上攻沂宻又二萬人駐濠為援不可深入俟八月班師明年復出五論軍糧供軍事大畧謂海道之兵至山東則有糧可因濠上軍糧由江淮可運惟趨汴之軍當持十萬糧過南京則糧亦可因矣乞於明州支米一萬二千斛為海道諸軍一月之糧及委江浙漕臣㨂選精米五萬斛前期運至泗州凖備趨汴諸軍附帶入界六論大兵進發日乞聖駕駐蹕鎮江七論經理淮甸大畧謂淮南天下沃壌今焚蕩一空除濠泗州夀春府差武臣外其餘並差文臣使之大講經理之政仍勸率鄉村於三月間多種早禾六七月間成熟可濟艱食比至防秋場圃事畢矣臣嘗考泰州鹽息嵗産千四五百緡倍扵二浙尤宜選任能吏八論機㑹不可失今户部月支百一十萬緡若不用兵無息肩之期則東南民力重困九論舟檝之利大畧謂北方之木與水不相宜海水鹹苦能害木性故舟船入海不得耐乆而又不能禦風濤徃徃有覆溺之患今當聚集福建等路海船於眀州岸以擾偽齊京東河北及平營諸郡如范温崔邦弼王進等可令北去【王進本登州界逓鋪兵士】金人雖有鐵騎百萬必不能禦十論并謀獨斷大畧謂古之帝王舉大事决大義謀不可不廣而斷不可不必今陛下以善後之計下詢於前宰執臣料六人者或以為當用兵或欲且保江南或欲料理淮甸或欲堅守和議或以為上䇿莫如自治或以為来則拒之去則勿追乃禦戎之道所見不同在聖主獨斷而已自建炎以来所遣使命前後祈請非不切至竊料金人必無果决之言亦有難從之請姑以欵我爾如和議果成則臣舉兵之䇿置而不用可也如和議决不可成則臣愚言或可以備收録 持服朱勝非言自陛下講明軍政賞罰必當今内外勁兵三十餘萬勇氣可作機㑹可乗冝於此時進取無失機後悔遂列上四事一曰進討僣偽二曰守備江淮三曰招撫遺民四曰審度敵勢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言近年所操之說有二閒暇則以和議為得計而治兵為失䇿倉卒則以進禦為誤國而退避為愛君今天啟宸親却大敵則其效概可覩矣願自今勿為退避之計勿遣和議之使議者或欲大舉或欲且保一隅臣皆以為不然願陛下駐蹕建康料理荆㐮以為藩籬葺理淮南以為家計俟防守既固軍政既修之後即命諸将分道攻討乃為得計此二者守備攻戰之序也夫淮甸荆㐮東南之屏蔽也六朝之所以能保守江左者以强兵巨鎮盡在淮南荆襄間今當於淮南東西及荆襄置三大帥屯重兵以臨之以廬襄陽為帥府分遣偏師進守支郡卜築城壘如開新邉朝廷應副錢糧謂如淮東則以江東路財用cq=153給之淮西則以江西路財用給之荆襄則以湖北路財用給之徐議營田使自贍養遇有敵馬則大帥遣兵應援稍能自守商旅必通乃可召人来歸漸次葺理假以嵗月則藩籬成矣近年以來大将握重兵於江南将吏守空城於江北雖有天險初無戰艦水軍之制故敵人得以侵擾窺伺欲為守備無他反此而已守備既成然後可以議攻戰之利亦當分責於諸路大帥雖因敵决勝不可預圖臣願竊以為獻者勿失機㑹而已若夫措置之方則臣願先定駐蹕之所臨安平江皆澤國廹所據非用武之地莫若權宜且於建康駐蹕控引二浙襟帶江湖漕運財榖無不便利使淮南有藩籬形勢之固然後建康可都願陛下與大臣熟計之夫西北之民皆陛下赤子陥於僣逆豈其本心儻藩籬既成壌地相接甲兵既備天威震驚必有結約来歸或願為内應者宜命諸帥優加撫循来歸者給田土内應者與爵賞更願力為自治自强之計使陥溺之民知所依告此綏懐之畧所當先者又條上六事一曰信任輔弼大畧謂今選於衆以圖任股肱之臣遂能捍禦大敵可謂得人願陛下待以至誠無事形迹乆任以責成功勿使小人得以間之二曰公選人材大畧謂陛下臨御以来用人材多矣世之所許以為正人端士者徃徃閑廢於無用之地盖自昔抱不羣之才者嘗為小人所忌嫉或中之於黮闇或指之以黨與或誣之以大惡或摘之以細故而以道事君者不可則止雖負重謗遭深譴安於義命不復自辨夫人主豈能常無愛憎然必去愛憎而後能用人以興邦者愛憎出於私情用人必由於公道故也陛下誠能推至公之道将見人材輩出中興之業不難致矣三曰變革士風大畧謂近年士風尤薄隨時好惡以取世資不顧國體惟欲進身不覈事實惟欲傷人大罵則大進小詆則小遷翕訿成風此非朝廷之福也朝廷設耳目之官以廣視聼固許之以風聞至於大故須當覈實使果如其言則誅責所加不宜止從輕典使言而無實服䜛蒐慝得以中害善良皆非所以修政刑也陛下得一張浚付以西事浚以忠許國雖失機㑹不為無過而言者繩以大惡賴浚有浴日之功足以結知又有大臣為之辨得自洗濯不然何以雪哉夫朝廷設耳目之官固許風聞若言而無實則誣人之罪願陛下降詔戒士大夫使體徳意務從忠厚四曰愛惜日力大畧謂事粗定之時朝廷所推行者皆簿書期㑹不急之細務至於攻討防守之䇿國之大計皆未嘗留意安得不為金齊之所陵侮願詔大臣熟議所以為規模者畫一條具加立課程以次施行五曰務盡人事大畧謂天人之道其實一致今未嘗盡人事敵至則先自退屈而欲責功於天可乎願與大臣協心同力務盡人事以聼天命六曰寅畏天戒大畧謂比年以来天屢譴告願陛下以至誠之意正厥事以應之綱書凢萬言其大指如此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秦檜言靖康以来和戰之説紛然言戰者專欲交兵而彼已之勢未必便言和者専事懇請而軍旅之氣因以沮皆非至當之畫為國者自有正理不必以虛張為强亦不必以力弱為怯國家自金人入犯之初但當許契丹故地廟堂太怯遽以三鎮許之不知民不肯從雖欲割棄而不可是太怯之過也其後金人退師亦頗欲捨三鎮而要厚賂廟堂謀之不審乃結契丹之叛臣為金人腹心者欲與合謀又潜檄邉臣掩殺割地官以變前議聲雖甚美實無成功是虛張之過也臣頃歸朝廷妄進狂瞽令劉光世通書敵帥說其利害以為得地則歸豫失好則在金即䝉陛下聼納施行不旋踵敵果退師豫邀之東平百端敵言俟兒孫長大與你圖此臣恭聞陛下宣諭以為得之北來人臣益知不必虛張也繼因海州擒獲漢兒髙益恭稍知文字臣又嘗妄議俾携大長書歸諭以立國之體當明逆順助豫則叛者得利金國何以統衆從本朝則河南之地自非金國所欲者淵聖所割河朔既亦有盟約豈敢睥睨又明言不當留朝廷所遣信使以致不敢再遣得㫖作書縱益恭北還旋有所留一二使人來歸後所遣使悉不拘留臣益知事有正理不必太怯也今者逆賊劉豫隂導金人提兵南向此在朝廷當以正理處之盖不討賊豫則無以為國不安慰强敵則逆賊未易討前此不欲輕發兵端故隠忍以待釁今賊豫啟之我欲乗機以舉則處以正理不可失也自古兩國相敵力强者驕不足深較樊噲憤匃奴侮慢欲以十萬横行其國季布折之此其盛强之時况今勢有未便臣前奏乞安慰强敵當用所獲金人令諸将通其大長書明言止欲討叛而不敢輕犯大國盖知虛張之無益也自古立國必明君臣之義陳常作亂孔子請討此齊國之亂臣而魯不容况賊豫我故臣子不討則三綱大淪何以為國臣前具奏乞征討賊豫當檄數其罪而陽推金人以紓其締交之計作我士氣而沮彼賊衆益知討叛之不必太怯也金人立豫諸帥皆不以為是其以為是者意保河朔用豫以為捍蔽耳河南之地金人非必爭得河南已復中原之大半徐議河朔猶當以二聖為請臣前奏亦已畧具果䝉陛下採納則逆順之勢一分人百其勇是為攻戰之利界在夾河諸軍分處南北譬若藩籬宏逺堂奥以安是為守備之宜因所獲金人厚存拊之彼各識所属大長之意分遣書詞不至差殊則是為措置之方使敵知朝廷志在討叛而義不得已使豫衆知朝廷但誅首惡而脅從罔治則是為綏懐之畧若乃噐械之良窳軍食之困匱裨校之才否山川之險夷則有司之事将帥之職父老之知臣不敢臆說也迂踈無所知識惟聖明財察 左正議大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汪伯彦為决戰将軍萬全元老答問以獻大畧謂敵之奔北尾擊過淮可也未宜逺去若犯此而前畧地就糧則失遺民之望飛芻輓粟則難漕運之繼又言闗師古孔彦舟輩叛去初非本心儻能遣間使徃諭上意俾之自効又言當屯師淮甸荆南籬落江表今敵人潜師而北必将盤礴徘徊於宿亳徐淮之間營糧濟師待時而再南來出沒荆襄乗桴而下合洞庭之賊相與為水攻之謀益以歩人水陸俱下使吾守株於前而長江之險已奪吾後則将奈何與其急於目前之追襲不若修政以為善後之計 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王綯言攻戰之利莫若作士氣守備之宜莫若固淮甸措置之方莫若經乆逺綏懐之畧莫若惠吾民今新㨗頻勝之後長慮却顧所宜素講願詔諸帥各分士卒之半分據淮南要害之地明間諜逺斥堠厲兵秣馬常若敵至借使復來力足以禦或留兵雖衆而士氣驕惰何足為固淮甸者國家所必爭不可失之地盖保淮甸然後可以駐蹕建康經理中原或謂敵人乏糧匆遽而歸又謂金人能襲承楚而不能犯通泰足以明其兵之少臣皆不敢以為然金人用師十年初未嘗齎糧也累年以來偽境固已畫宿州為界矣今隂導敵人無故出疆彼必以謂得承楚而有之則通泰在吾腹中可不攻而下然則淮甸豈可不固守所謂經乆逺者其說有二一則規駐蹕之利一則操統御之權駐蹕之地未有過於建康者使今冬敵不侵軼則來春鑾輿可駐建康國家待遇諸将爵位極矣寵錫至矣事權重矣前古所謂善将将者惟陛下留神而加意焉濠泗襄鄧以北陥偽境者皆吾民也臣謂宜因事區别或降附之際或俘獲之餘願從則隨宜存撫欲歸則畀以齎糧使人知聖度寛洪海涵天覆彼驅來戰則人無鬭志衆有遁心我徃伐彼即前徒倒戈無所為敵者矣吾民之在東南者累年以来如預納苖稅及和買絹錢之類盡竭所有樂輸而不病獨可不思加惠哉 資政殿大學士知福州張守言明詔四事臣以為莫急於措置措置茍當則餘不足為陛下道矣臣請言措置之大畧其一措置軍旅其二措置糧食神武中軍當專衛行在而以餘軍分戌三路一軍駐於淮東一軍駐於淮西一軍駐於鄂岳或荆南擇要害以處之使北至闗輔西抵川陕血脉相通號令相聞有唇齒輔車之勢則自江而南可以奠枕而卧也然今之大将皆握重兵貴極富溢前無禄利之望退無誅罰之憂故朝廷之勢日削兵将之權日重而又為大将者萬有一稱病而賜罷或卒然不諱則所統之衆将安屬邪臣謂宜㧞擢麾下之将使為統制毎将不過五千人棊布四路朝廷號令徑達其軍分合使令悉由於朝廷之權以用之然後可以有為也何謂措置軍食諸軍既已分屯諸路則所患者財榖也然所費多寡在彼猶在此耳則所患者轉輸也攷祖宗以來毎嵗上供六百餘萬悉出於東南轉輸未嘗以為病也今宜舉兩浙之粟以餉淮東江西之粟以餉淮西荆湖之粟以餉岳鄂荆南量所用之數責漕臣将輸而歸其餘於行在錢帛亦然恐未至於不足也錢糧既無乏絶之患然後戒飭諸将不得侵擾州縣以復業之民户口多寡為諸将殿最嵗遣官覆實而陞黜之則民得以還其鄉里而田野日闢生齒日滋江北州縣有興復之漸矣如是措置既定俟至防秋復遣大臣為之統督使諸路之兵首尾相應綏懐之畧亦在是矣然臣復有區區之愚猶以為未然究其本源則在陛下内修徳而外修政耳所謂修徳不過正心誠意畏天愛民儉於家勤於邦逺聲色屏貨利兢兢業業凢可以累徳者無不去也所謂修政不過任賢使能信賞必罰抑權倖裁冗濫謹法度興亷耻凢可以害治者無不去也持乆不倦盛徳日新四海愛戴何患外國之不服在陛下果斷而力行之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顔岐言攻戰之利   在擇賢将守備之宜在明賞罰措置得其方在號令不妄動綏懐明其畧在軍民各安業又曰忍之又忍天下歸仁願陛下不廢臣愚戇之言以助聖徳萬分之一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邴條上戰陣守備措畫綏懐各五事所謂戰陣之利有五曰出輕兵務逺畧儲将帥責成功重賞格大畧謂關陜為進取之地淮南為保固之地關陜雖利於進取然不用師於京東以牽制其勢則彼得以一力而拒我今大将統兵者數人皆所恃以為根夲萬一失利將不可復用偏將中如牛臯王進楊珪史康民皆京東土人知地險易可各配以部曲三五千人或出淮陽或出徐泗彼将奔命之不暇此不動而分陕西重兵之一端也關陜今雖有二宣撫其體尚輕非遣大臣不可吕頥浩氣節髙亮李綱識量宏逺威名素著願擇其一而用之必有以報陛下又言陛下即位之初韓世忠劉光世張俊威名隠然為大将今又有吳玠岳飛者出矣願詔大将於所部舉智謀忠勇可以馭衆統師各兩三名朝廷籍記遇有事宜使當一隊毋隸大将則諸人競奮才智皆飛玠之儔矣大将爵位已崇難相統一自今用兵第可授以成筭使自為戰而已謹勿遣重臣臨之以輕其權而分其功也今却敵退師之後必論功行賞願因此詔有司預定賞格謂如得城邑及近上首領之類自一命至節度使皆差次使足相當所謂守備之宜有五曰固根本習舟師防他道講遺䇿列長戍大畧謂江浙為今日根夲欲保守則失進取之利欲進取則慮根本之傷古之名将内必屯田以自足外必因糧扵敵誠能得以功名自任如祖逖者舉淮南而付之使自為進取而不至虛内以事外茍未有斯人則前日輕兵之説為不可廢臣聞朝廷下福建造海船七百隻必如期而辦乞倣古制建伏波下瀬樓船之官以敎習水戰俾近上將佐領之自成一軍而專扵朝廷無事則散之縁江州郡緩急則聚而用之臣度金人他年入犯懲創今日之敗必先以一軍來淮甸為築室反耕之計以緩我師然後由登莱泛海窺吴越以出吾左由武昌渡江窺江池以出吾右一處不支則大事去矣願預講左枝右梧之策夫兵之形無窮願詔臨江守臣凡可設竒以誘敵者如吴人疑城之類皆預為措畫今長江之險綿數千里守備非一茍制得其要則用力少而見功多願差次其最處屯軍若干人一將領之聼其郡守節制次稍緩處差降焉有事宜則以大将兼統之既久則諳熟土風緩急可用與旋發之師不侔矣所謂措畫之方有五曰親大閱補禁衛講軍制訂使事降勅榜大畧謂宜因秋冬之交闢廣場㑹諸將取士卒才藝絶特者而爵賞之建炎以来禁衞軍寡乃藉五軍以為重臣常寒心願擇忠實嚴重之将以為殿帥稍補禁衞之闕使隠然自成一軍則其馭諸將也若臂之使指矣今諸郡廂軍冗占私役者大郡二三千人小郡亦數百人臣願講求除郡守兵将官自有禁軍給使外餘以傔従衣糧畀之使自僦人以役大抵殺廂軍三分之二而以其衣糧之數盡募禁軍金人自用兵以来未嘗不以和好為言此决不可恃然二聖在彼不可遂已姑以餘力行之耳臣謂宜專命一官如古所謂行人者或止左右司領之當遣使人舉成法而授之庶免臨時斟酌之勞而朝廷得以專意治兵矣劉豫僣叛理必滅之謂宜降榜眀著豫僣逆之罪曉諭江北士民此亦兵家所謂伐謀伐交者所謂綏懐之畧有五曰通徳意先賑䘏通闗津選材能務寛貸大畧謂山東大姓結為山寨以自保今雖累年勢必有未下者願募有心力之人密往招諭應淮北遺民来歸者令淮南州郡給以行由差船津濟量差地分人護送毋得邀阻有官人先次注授差遣無官而貧乏者令沿江州郡以官屋居之仍量給錢米三兩月其能自營為乃止内有才智可用之人随宜任使勿但縻以爵秩而已凡諸将行師入境敢拒抗者固在勦戮其有良善老弱之人皆寛貸俾洒然有更生之望又上四事曰事天感民任臣擇才 端眀殿學士致仕翟汝文言朝廷無逺畧無定論無腹心謀議之臣三者不立何後之善自金人躪籍中國乗輿越在裔土雖西晉戎兵之禍唐室安史之亂不至於此自建炎俶擾今九年矣天下日苦於兵而戰守之計初未定也經國䂓模猶未立也將相大臣毎至防秋則豫謀避地之計至春則泰然安肆如無事之日敵至與衆同懼敵退與衆同喜如斯而已所謂禦敵者臣不識也昔晉武帝欲平吴得張華羊祜杜預以賛其計唐憲宗討淮蔡武宗平澤潞賴裴度李徳裕以成其功今羣臣泛泛然如河中之木則陛下誰與權事揆䇿以圗今日之事乎臣願擇大臣有深謀者任之責其恢復用技能将必以尅敵合天下之英傑相與謀議立國之綱紀䂓模先定然後可為也 端眀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韓肖胄言臣觀女真等軍皆畏服西兵勁鋭善戰今三大帥所統頗多西人復聞吴玠繼有㨗奏軍勢益振敵意必揺况祖宗之澤垂二百年民心愛戴而賊豫父子虐用其民殆不堪命則攻戰之利臣固知矣自荆襄以至江淮綿亘數千里今若無事而㮣為守具不惟兵勢之分所在寡弱兼亦勞人費財坐以守困不若分擇文武臣寮按行計度量逺近之中求險阻之要屯兵積糧以至器械戰船之屬一皆素具夫淮南賊豫父子闚覦之地不惟利源所在可以徑趨大江前日潘致堯囘其書已有江北不請屯戍人馬之語及遣王翊来果持分畫之説我既難従以理拒之所議未定便可扼險而固守今淮東西雖命宣撫使然将屯置司乃在江上所遣偏裨分守不過資以輕兵勢孤力弱難以責其固志或謂車駕方在浙西翼衞全恃江上故三將皆屯濵江或朝廷本欲示敵以强尚存修好之議若移兩將江北或致蕃偽亟争臣謂張俊既置司建康自可分屯江浙屛衞行闕力已有餘况世忠光世若在淮南藩籬可謂申固若謂不欲致疑敵人彼既舉兵深入我則移屯有名若慮引惹生事但當約束俾無得以一人一騎踰淮而北可矣方今所謂措置莫若攻守二䇿今諸大將之兵自主庭户有一纎芥利害未免更相讎疾若欲並遣進攻必先選命總帥分以精銳之兵附以招集之衆合數萬人自成一軍號令既一權力既重諸将雖素貴疇敢不聽従維持輯睦使必有成其利害與用非素所撫循之兵而僥倖取勝者盖亦異矣畿甸山東關河之民受金人之驅役苦偽齊之煩苛為今之計當以安集流亡招懐歸附為先今淮南江東西荒閑之田至多謂宜掲榜境上或遣簽軍之可信服者深入偽境轉相告諭俟其來歸從所欲徃授田給糧捐其賦租遂其生理必將接迹而至臣昨在軍前聞金帥頗有厭兵之意其衆軍亦思休息特尼瑪哈烏舍髙慶裔輩持之不肯然上下猜防人心擕貳將見内患自生變亂可待矣肖胄又上奏請屯田其說以為江之南岸並江之民甚少曠土甚多皆可指為屯田沿江大將各見分地而屯軍士舊嘗為農者十計五六擇其非甚精鋭可為田者使各受地凡為田者聚屯于所田之旁有形勢之地農隙則各試其所習之技嵗成則多分以所種之禾麥軍士所田必不能盡徧長江之南岸則募江北流徙之人給之又有餘則募江南無業願遷之人給之其分給部勒訓習如軍士之法然屯田之始必有耕牛農具榖種營屯之費不憚以圖長久之利者國家所當急務也凡置營田皆占形勢之地則應江上之勢可備禦處遂皆因田以成營屯於衆屯之中擇其甚要害處又加以重兵為大寨一年之後大寨之糧食可稍取於田之穀則漕運之費省大寨之軍止則可以保江而固守出則可以渡江而攻討屯田之士常為根本傳烽數號數千里不絶則敵人之情畏矣津岸有可絶江處當預設險固使不得渡浦溆有可泊舟處當素備舟師使不得入險固非一日可設也舟師非一日可習也可因屯兵使為之積日有功事至可戰則戰守之道盡矣【前宰執所奏必非一時来上如朱勝非在湖州王綯在崑山其疏必先至李綱在邵武張守在福州顔岐在福清其疏必後逹今且倂附巻末以便稽考此外范宗尹許翰馮澥路允廸盧益葉夣得張澂宇文粹中王孝廸謝克家富直柔席益徐俯等所奏未見當求本月附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斡里雅布【原書作斡離不誤改見巻一】   伊都【原書作餘都誤改見巻一】   棟摩【原書作蟾目誤今改正】   羅索貝勒【原書作婁宿孛堇誤今改正】   烏舍【原書作兀室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八   宋 李心 撰   紹興五年夏四月甲辰朔監察御史田如鼇為尚書祠部貟外郎如鼇嘗上書排詆朝臣其言及殿中侍御史張絢輔臣入對上因曰臺臣耳目之官朕未嘗不愼此選然必試之六察度其可用方敢除言事官沈與求曰臺臣與朝廷分持紀綱要湏得沉厚練達之人則論事不茍可以仰副聖意上曰用沉厚練達之人極是然朝廷與臺諫當為一家不分而為二若朝廷所行臺諫輙詆之臺諫所論朝廷輙沮之則事何由濟趙鼎曰朝廷與臺諫實相為表裏翌日如鼇遂罷郎官之命後三日送吏部與合入差遣【如鼇罷御史未知所以四月壬子殿中侍御史張絢乞補外奏一介㣲賤豈謂見疑同列立致讒言頼聖學髙明物情洞照不待臣之辨析已出睿斷施行當是指此事也八年三月辛夘御史中丞常同奏如鼇上書力排善類乃趙霈隂與之謀結為死黨頼陛下察見奸心亟逐如鼇遂得安靜今併附此更須詳考霈此時為右司諫】 遣内侍往潭州勞張浚仍以銀合茶藥賜之 新除徽猷閣待制知永州胡安國乞以本官奉祠詔安國經筵舊臣引疾辭郡重憫勞之可從其請提舉江州太平觀令纂修春秋傳俟成書進入以稱朕崇儒重道之意 光山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公事錢愐帯御器械 詔進士王九齡召赴行在令閤門引見上殿九齡無錫人其上世姓同太祖廟諱之上字因改焉九齡博極羣書卓越有大志㑹日食求言九齡上書論役法五害如司馬光所言已見於今日中書門下省奏江浙沿襲舊例差保正長催科等事致有破産失業流離之人前後臣僚論列雖多惟九齡建陳曲盡利害已令有司措置立法故有是命九齡入見又上五事一役法二屯田三復武舉四均賦稅五課農桑上再三稱善趙鼎讀九齡奏疏謂同列曰王君論事盡天下之利害非老生之常談也乃以為右廸功郎太平州當塗縣主簿【孫覿撰九齡墓誌云有不悅其言者止授初等一官不知謂誰當考九齡以是月乙丑補官今聯書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宋伯友卒乙巳詔諸路係官田自宣和以後者令先次出賣其房廊白地園圃等令見賃之家限一月自陳依本處體例添納租課仍與减免二分限滿不陳許人告即以其地給與告人用言者請也先是有詔盡鬻官田【事祖在正月丁未】而議者以謂竭澤而漁明年無魚令軍事未支錢在民間猶外府也一旦欲盡取之何以善後所有係官田地乞且截自宣和以後應可以賣者先委官根括候見着實頃畆四至即大字牓示人户願買人各以時價着錢依已措置事理出賣庻幾歲月未乆凡事易於考驗不至紛爭兼多在形勢户下取之無傷縱使巧為占恡亦須髙價承買其宣和以前田地且令官司寛緩括責歩畆増减租課改造砧基簿賣與不賣他日臨時相度事下總制司故有是命 廣東轉運判官田積中新江西轉運判官王景温趙公竑新廣西轉運副使宋昞浙西提舉常平茶鹽公事侯憲湖北提舉常平茶鹽公事董補之新江東提舉常平茶鹽公事曾悟並與宫觀理作自陳憲懋弟也殿中侍御史張絢論外臺耳目之寄臣采諸公議凡此七人皆冐濫之尤者故汰之   丙午檢校少保武泰軍節度使知明州兼沿海制置使郭仲荀來朝 右承奉郎黄大本貸死杖脊刺配南雄州牢城收管大本為貴池丞坐贓抵死故有是命既而監文思院于淙南恩州司户參軍莫憲章皆以賄敗遂斷配焉【淙憲章行遣據今年六月二十九日尚書省劄子云爾未見本月日】先是右奉議郎吕應問知華亭縣亦坐贓抵死編管化州未數日引赦量移言者以為應問國之巨蠧肆諸市朝猶未足以快吳人之忿止緣應問平時厚以所得賕賂遺權要故按發之日大臣及侍從中有隂為之主者是以有司觀望不敢盡法勘鞫然所上奏牘蔽罪至絞者猶有二焉是豈可以常法論哉臣竊聞前此朝廷之議以宣州勘黄大本及秀州勘應問二人所犯候其獄具中取一人尤甚者用祖宗舊制真决刺配以警贓吏今大本既依法論决而應問贓罪貫盈止從編置雖道途之人皆謂失刑朝廷縱不追治亦宜投畀遐荒永不放還少謝百姓而自去年九月十二日在秀州凖勅編管化州十七日至平江府即作在道㑹赦便與量移用刑如此何以威貪暴而成政治哉况應問贓罪百倍大本吳中士大夫至民庻皆能言之何應問之幸而大本之不幸也伏望特降指揮不許叙赦量移日下差人押赴化州編管庻幾貪贓之吏咸少懲艾從之【此疏在今年七月壬辰不出姓名疑謝祖信所上王明清揮麈録云趙鼎恨大本靖康中為蔡絛致書吳敏使蔡京得死牖下遂正典刑當求他書考按應問乃公著族子鼎以故家之故屈法貸之要非用刑之公而當時給舍如廖剛劉大中胡寅及諸臺諫皆無一言論列良可怪也今具載臺章庻不失實】 詔諸縣違法知通失按舉而被按於監司諸州違法監司失按舉而被按於臺諫各察治得實者並减犯人罪五等犯人係公罪又减二等並不以去官原免著為令始用議者請也【事祖在四年五月】丁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洪州觀察使金均房州鎮撫使川陜宣撫司參議官王彦知荆南府充歸峽州荆門公安軍安撫使先是彦聞上親征乞提兵入援不許㑹張浚以都督視師湖南乃召彦赴行府議事至是令彦留所部三千人戍金房餘悉與俱仍歸荆南舊治其合用錢糧令行府於湖南江西那移應副 召荆南鎮撫使觧潛赴行在靖康中潛為河東制置副使辟趙鼎幹當公事故鼎薦用之於是諸鎮撫使盡罷矣 左朝請大夫淮西宣撫使司參謀官李健直秘閣兼都督行府隨軍轉運判官時劉光世遣健赴都堂禀議故以命之上召健入對乃遣行   戊申尚書祠部貟外郎兼權太常少卿張銖奉太廟神主自温州至行在宰相趙鼎率文武百僚宗室迎拜于候潮門外 户部奏攢類到紹興四年實收支窠名數目乞先次申納朝廷從之初用議者言造紹興㑹計錄而户部以為皇祐治平㑹計天下財賦當時取㑹動經歲月方可成錄故但具去年出入之數焉 承節郎李威特遷秉義郎充閤門祗候威南陽人率鄉民據守山寨至是縣為偽知汝州郭進所破威亦被執已而得進降書以歸故録之   己酉宗正少卿兼侍講范冲轉對言仁宗皇帝建邇英閣嘗命儒臣蔡襄等冩尚書無逸篇並孝經天子孝治聖治廣要道四章為二圖列於左右元祐初臣父祖禹為侍講奏乞檢尋二圖如仁宗故事哲宗皇帝從之願陛下御書無逸篇為二圗置於講殿之壁上納其言遂書為二圖不崇朝而畢翊日以諭輔臣沈與求曰願陛下以是圖為元夙夜自儆則恢復之期可卜 左銀青光禄大夫王序追八官為右中大夫仍改正出身序始以乞奉祠為言者所論下吏部審量至是吏部言序出身覃恩不合審量外有减年並係濫賞依建炎四年六月指揮係已收使無許改正之文所有累除職名係該載未盡濫賞名色合取朝廷指揮趙鼎進呈特有是命【按此時吏部無尚書而晏敦復為左選侍郎據吏部所申止乞奪序職而序落職乆矣不知何人為序道也此事當考】 詔樞宻院編修計議勑令所刪定官寺監丞并行在堂除倉庫等官並候到任及一年以上方差替人已差人並别與差遣始用司農寺丞金安節奏也於是書局寺監丞之闕二十四而當汰者六十三庫務官之闕十三而當汰者二十七論者以為孤寒之士待次日乆一旦罷之益無寸進之望權要之家雖係减罷之數將不旋踵而得之但不過改易差劄耳欲乞不以見任人到官乆近每闕聽元差替人一員待次其餘重叠差下人别無差遣疏入執政亦重拂人情遂寢前命【寢命在五月甲戌】 右廸功郎沈敦特改右承奉郎敦掌建康市征三年比舊増錢四十六萬貫依累賞法應减磨勘三十三年户部尚書章誼言無以激勸乃改次等合入官仍頒行諸路 詔湖南轉運司限一月依舊於潭州置司自孔彦舟之亂漕司移寓衡山縣至是轉運判官薛弼已入潭州視事而餘官未遷故督之   庚戌詔諸路檢察經費財用官吕用中霍蠡徐康范伯倫章傑體訪諸路軍須借貸等事保明申尚書省以中書檢㑹去年十一月丁巳手詔有請也 試尚書户部侍郎兼侍讀鄭滋充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滋自銓曹下移民部故引疾求去焉 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劉大中引疾乞補外且言禀資愚戇渉世拙疎但知委質以事君不善締交而附下正縁多忤積有怨仇昨自郎官出將使指其所按發偶多權勢之人其所薦揚類皆孤寒之士一遵聖訓不知其他復命于朝誤䝉睿奨两歲之内叨冐四遷但聞皆出親除初非廟堂進擬畧加考騐蹤跡甚明自揣無堪累陳悃今若不以情實仰告君父則意外之灾無所不至矣伏望哀憐除臣一外任差遣臣之圖報不必須在行朝粉骨碎身何地不可疏奏詔不許 顯謨閣待制知湖州李光言本州上供歲額不過五萬餘石比諸郡最為窮窘前政汪藻將本州軍糧每月四千四百餘石盡抛在民間糴買人户無得脫者官給價錢每斗不過三百文而攬户又於民間每斗取錢三百文方能輸納近來两浙米價倒長街市每斗已七百文民情皇皇委是無處糴買乞於上供米内借留萬斛以紓目前之急詔借支五千石候秋成撥還仍令守臣措置約度歲用收簇錢物趂新兌糴自今毋得科擾   辛亥永州防禦使張思正復隨州觀察使左朝議大夫王子獻復直徽猷閣左朝散大夫閭邱陞右朝奉大夫晁公為並復直秘閣皆以赦叙也既而權中書舍人胡寅論公為因妻受賕請託出入死罪當權貴庇姦之時尚不能自免於勒停其人可見今復舊職稽之公論大不為允公為命遂格 直秘閣秦梓知袁州   壬子承節郎柴叔夏為右廸功郎襲封崇義公叔夏周世宗五世侄孫也其從兄恪嘗襲封為金人所殺至是以命叔夏既而叔夏乞比類換文乃以為右承奉郎【叔夏轉官在五月辛未】 直徽猷閣知潼川府宇文時中為两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右承事郎直徽猷閣張滉召赴行在並令川陜宣撫司差人船疾速津遣前來時中之女為張浚夫人故有是命 給事中陳與義言司馬光嘗奏乞天下州軍勘到強盗情理無可愍刑名無疑慮輙敢奏聞者並令刑部舉駁重行典憲應奏大辟刑部於奏鈔後别用貼黄聲說情理如何可憫刑名如何疑慮今擬如何施行門下省審如有不當及用例破條即奏行取勘光以道徳名臣議論如此豈其樂殺人也哉乃所以禁姦暴申寃枉期於庻獄之平允而措一世於無刑也陛下哀矜庻獄患中外之吏容心毁法而州郡妄奏以出人之罪者尚多有之伏望睿慈採用司馬光之言申嚴立法以幸元元詔刑部立法申尚書省 詔館職正字已上專舉縣令初用張致逺議令執事官各舉所知至是致逺去御史而右司諫趙霈以謂正字已上亦舉監司守令則失於太泛乃改命焉【致逺建請已見三月丁丑】 責授沂州團練副使王仲嶷復中大夫與宫觀言者論其不亷不忠乃詔更竢一赦取㫖   乙卯進呈殿中侍御史張絢奏嚴州夀昌縣令臧梓治狀可稱饒州安仁縣令趙濤貪汚不法乞行勸沮御批梓改合入官再任濤送提刑司取勘趙鼎等曰縣令於民為親然秩卑而貟衆其才不才無由盡知儻因此二人以行勸沮甚善但两縣士民近經都省陳狀已下監司覈實上曰絢所奏亦因两縣士民經御史臺投狀故有此請朕思之毁譽固未可知且令監司覈實然後行賞罰未為晩也上又曰比來銓部胥吏並縁為姦士大夫頗苦之朕每戒飭侍郎終未悛革鄭滋既得祠而去今晏敦復張致逺必須為朕留意此事若宿不除朕當先黜侍郎鼎曰敦復致逺皆孜孜奉職士大夫亦頗稱之必須仰副聖意【臧梓五月辛夘改官】 初復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員【詳見今年七月癸未】 詔皇城司官吏並與轉一官資幹辦官馮益特遷宣政使 改鑄東南十將京畿第二將紹興銅虎符 詔諸軍揀退不堪披帶使臣並許添差諸州捕盗官司使臣一次老病不堪任職者送忠銳将支進勇副尉俸終其身以樞宻院言員多闕少慮致流落也   丙辰詔建州歲起片茶五萬斤赴行在仍市末茶十五萬斤赴都督行府市易務交納舊額歲貢茶二十一萬六千斤葉濃之亂園户逃散遂罷之而取其錢至是本州奏乞蠲免而行府以為指凖淮南支用乃命市末茶俾商人持往淮北焉 將仕郎上官世謙與免将來文觧其付身令尚書省毁抹世謙調官吏部自言因駕幸寳籙宫於御前問莊老大㫖皆通奉勑補初品官吏部以為非格法故追奪焉時武進縣主簿應締亦以父守郡日遷秩恩授官乃以締為下州文學仍注權官三任訖注正官自是濫賞追奪者復衆矣 故中書侍郎傅堯俞追復所贈光禄大夫諡獻簡以其家言紹聖間嘗追奪故也【堯俞鄆州人黨籍執政官第十四人】   丁巳詔省試舉人許於臨安府内外寺觀安泊 中書言民間米踴貴詔户部借支神武中軍糧食一月令盡出糶時上已命發常平米後二日又詔日糶千石戊午奉安太廟神主參知政事孟庾為禮儀使每室用特羊八籩豆葢權禮也 詔福建廣東帥臣措置團結瀕海居民為社擒捕海賊時寳文閣直學士連南夫論海冦之患以謂國家每歲市舶之入數百萬今風信已順而舶船不來聞有乗黄屋而稱侯王者臣恐未易招也願明下信令委州縣措置團結瀕海居民五百人結為一社不及三百人以下附近社推材勇物力人為社首其次為副社首備坐聖㫖給帖差捕葢濱海之民熟知海賊所向平時無力往擒爾今既聽其㑹合如擒獲近上首領許保奏優與補官其誰不樂為用乃下張守曽開相度如所請   己未詔鄉村五保為一大保通選保正於免役令中去長字始改紹聖法也先是言者以為役法行之歲乆積至大鄉村保正長最為重役不專取物力厚薄而兼用人丁多寡不通輪一鄉㸃差而但取逐甲人户官吏貪濁差募之際富者以賄賂幸免貧者以誅求受害被役一次輙至破産愚民無知巧為規避遂有父亡母改嫁兄弟析生求免役次非惟重困民力以虛邦本亦将有傷名教以壊風俗欲乞下有司稍革舊法專用物力及通輪一鄉差募保正長凡官吏因役事受財者重為典刑以示懲誡又進士上書竊觀方今害民之法無如保甲之願更去保甲法復嘉祐元祐之制行耆户長之法故有是㫖仍許今後差物力髙單丁每都不得過一人【寡婦有男為僧道成丁者同】即應充而居他鄉别縣或城郭及僧道並許募人充役官司毋得追正身餘如見行條法【按此所謂進士上書疑即王九齡也】時祠部員外郎林季仲亦奏疏乞總一鄉物力次第選差其單丁許募人充役至是頗採其說焉【季仲之奏曰役法以十小保為一大保而保有長以十大保為一都保而都有正二者必以物力之髙人丁之多者為之也然法乆而人偽日滋富而與貧為伍預知差役之必至也乃賂鄉佐求與富者為伍焉於是富與富為伍物力雖鉅萬而幸免貧與貧為伍物力雖數千而必差葢由猾胥造弊於排甲之初致使下户受於被差之後征求之頻追呼之擾以身則鞭箠而無全膚以家則破蕩而無餘産思所以脫此者而不可得時則有老母在堂抑令出嫁者兄弟服闋不敢同居者指己生之子為他人之子者寄本户之産為他户之産者或盡室逃移或全户典賣或強逼子弟出為僧道或毁傷支體規為廢疾習俗至此何止可為慟哭而已哉臣復覩紹興二年閏四月十日及四年正月二十四日臣僚上言欲不拘甲分總以一鄉物力次第選差非第一等不得為都正非第二等不得為保長其單丁物力應充者許其募人官司不得輙追正身臣詳其說實為利便欲乞檢㑹參酌而行之庻幾可以厚風俗息爭訟安流移恤貧匱不煩戒勑州縣而弊源自塞矣奏不得其月日與朝㫖相類故附著之】 進士畢良史特補上州文學良史上蔡人知書傳喜字學粗得晋人筆法少游京師亂後僑寓興國軍喜其才者資給令赴行在㑹廸功郎權婺州司户漕事畢鄰者以死事得任子恩其妻言子為金人所殺願官姪良史上許之【徐夢莘北盟㑹編畢良史少㳺京師以買賣古器書畵之属出入貴人之門當時謂之畢償賣遭兵火後僑寓於興國軍江西漕蔣粲喜其辯慧資給令赴行在諸内侍皆喜之上方搜訪古器書畵之属恨未有辨其真偽者得良史甚悅月給俸五十千仍令内侍延請為賓客又得束修百餘千有姓畢人合得文資恩澤無宗族承受良史邂逅得之補文學按蔣粲此時知通州紹興十一年九月方除江西運副此所云誤也然粲先常為江西提舉又知撫州入為尚書郎或者先已隨粲入都爾今且附此更須詳之也】   庚申詔韓世忠紀律嚴明岳飛治軍有法並令學士院降詔奨諭時世忠移屯淮甸軍行整肅秋毫無犯飛移軍潭州所過不擾鄉民私遺士卒酒食即時償直上聞之故有是詔 初山賊雷進據澧州之慈利縣殺掠平民甚衆至是都督行府言進已遣其徒雷琳等來鼎州公㕘詔進特補武功大夫添差鼎州兵馬鈐轄進不受【明年二月乙夘所書可参考按行府奏状及熊克小歴皆作雷進而明年四月九日鼎州所奏乃作雷進徳未知孰是】   辛酉左朝奉郎新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錢葉左通直郎臨安府府學教授周葵並為監察御史葵晋陵人先是沈與求薦葉節操方正可備獻納故二人並命【葉係見任執政官所薦而不乞廽避當考】 直秘閣知泰州趙康直陞直徽猷閣知廬州   壬戌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王衣卒贈徽猷閣待制   甲子太上道君皇帝崩于五國城年五十四上皇遺言欲歸葬内地金主亶未之許兵部侍郎司馬朴與通問副使修武郎朱弁同在燕山聞之宻議舉哀制服弁欲先請朴曰吾儕為人臣子聞君父䘮當致其哀又何請設不見許可但已乎遂服衰朝夕哭金人義之而弗問【上皇欲歸葬據國史拾遺云爾但拾遺云大宋上皇道君正月二十五日崩與史不同當以實錄為正】詔江浙轉運判官逐州守臣拘催上供及淮衣紬絹絲綿依條限起發限滿令户部開具有無拖欠去處申取朝㫖用都省請也 遣帶御器械韓世良往韓世忠軍前撫問上召對而遣之 詔諸路營田司官給種糧者每一耕牛歲課毋得過十石民間自有耕牛者除輸納稅賦外毋得抑令耕種營田時言者以為觧潛在荆南民有耕牛官為給種納課或十餘石而租稅差科仍舊是致百姓流移田業荒蕪故條約焉   乙丑詔命官未經銓試以恩例陳乞祠廟之人自合理任餘依見行條法先是右通直郎王瓙以嘗任祠官乞選許之仍命更有似此之人依此言者以謂進士唱名在第五甲及累經任人偶無舉官者猶銓試中程乃得參選今世禄膏粱之家幼年補官又有陳乞恩例可差祠廟若任滿更不銓試則童騃不學之人将徧滿州縣而疲民益無所赴愬故有是㫖   丙寅上就射殿躬行景靈宫孟夏朝獻之禮丁夘亦如之始祔惠恭皇后于宣仁聖烈皇后神位之下用右司諫趙霈議也自惠恭既祔别廟而景靈獨弗及至是将行禮博士禮官皆以為疑霈言異時既有别廟則歲時祭享未嘗廢朝獻之禮雖闕可也今時異事殊且上皇於惠恭夫道也以嫌故也今陛下於惠恭則子道也躬行兹禮似亦無嫌願下太常討論典禮上曰朕以母事惠恭皇后今太廟既有别廟則景靈朝獻之禮何可廢也乃從禮官議【霈建請在庚申上語在甲子今聨書之】   戊辰詔岳州許置市易務令本州收息錢補助支遣用守臣張觷請也 檢校少保武泰軍節度使知明州兼沿海制置使郭仲荀為檢校少傅慶逺軍節度使錄控守海道之勞也 泗州軍事判官趙烈正補下州文學庚午直寳文閣新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曾紆上其父布所著三朝正論二巻詔付史館先是紆子右通直郎惇投匭上書論布日記中親聞哲宗皇帝欽聖憲肅皇后聖語辨正宣仁聖烈皇后誣史及元符宻薦臺諫遺藁現在詔下紆取索紆奉詔以布熈寕記市易本末及紹聖以來奏對要語集為正論上之上諭輔臣曰昨觀布正論其言皆正當至如載哲廟冊立事及宣仁聖烈皇后聖語皆是當時所聞必不妄趙鼎曰臣往時守官陜西從紆弟嘗見此書乃布手筆也沈與求曰頃在湖州紆嘗以此書示臣昨來韓璜論紆撰造正論却是不知其詳上顧鼎曰布有一疏藁薦陳瓘等十餘人皆名士卿有䟦尾具言曽見正論鼎曰誠有之 起居郎胡寅起居舍人劉大中並試中書舍人自王居正遷而二人並攝書命至是正除 尚書省言訪聞四川諸司州縣添置官屬甚衆未委虛實詔宣撫司究實併省時言者以為閬州宣撫司武臣官属至百五十人泰州茶馬無置司處而官吏文武亦百餘人成都一路見任官七百三十六員視建炎間増三分之一䕫路創増闗寨等官亦不少故條約之 户部奏博糴授官人依進納條令官至陞朝與免色役其物力家業等第係與民爭利雖至陞朝亦不得免科配以知興國軍應㑹有請也辛未詔諸縣歲賦竒零剰數委通判㸃檢折納價錢别項樁管專充上供諸路免役寛剰錢除二廣福建江東西已令起發赴行在浙西應副大軍其浙東湖南北剰錢亦令起發赴行在用總制司請也時獻議者以為州縣之間夏秋二稅匄祖宗時自有定額縁人户析居異財絹綿有零至一寸一錢者亦收一尺一两米有零至一勺一杪者亦收一升之類自大宋有天下垂二百年民之析户者既多而合零就整之數若此類者不可勝計官中催科每及正額而止所謂合零就整者盡入猾胥之家欲望行下諸州将人户所輸竒零之物各以一鄉細計數目總為一簿逐年專委通判任責追催應副軍興而所入當不可勝計又逐年役錢依法每年合樁留二分充寛剩今乞悉以應副軍興别立一庫非有朝廷文字取索不得輙自支遣庻幾年歲之間蓄積有餘可以應用故有是㫖【二廣等路先取役錢指揮未見月日當考】   壬申尚書兵部侍郎兼史館修撰王居正充徽猷閣直學士知饒州以居正引疾有請也居正乞改以小郡乃移知台州【五月己丑改命熊克小歴云趙鼎深喜程頥之學居正為兵部侍郎於是有伊川三魂之目鼎為尊魂居正為強魂言其多忿也工部侍郎楊時為還魂謂其身死而道猶行也既而正字張遂以元祐五鬼配之按此皆一時詆誚之詞今不取】 秘書少監兼侍講朱震守起居郎 左司員外郎王俁言两浙額斛責在漕司者凡一百五十萬石两浙糴本責在州郡者凡一百五十餘萬緡每歲極力樁發率皆不過三之二其虛數常自若也糴本之數皆知其不可足為漕司者終不肯力請於朝為之少損額斛之數皆知其不可足為户部者終不肯力請於朝為之少損終歲之間文移相属常負不足之責而終無毫髪之益使其緩急必欲如數而止則剥膚椎體必有深害於民望令户部取漕司額斛及州郡糴本五年中最多之數増零就整立為定額漕司以年終州郡以四季責使樁發如愆期不足當職官吏重寘典憲亦中興善政核實之一端也詔令總制司措置淮康軍承宣使川陜宣撫司參議官孫渥丁母憂癸酉詔起復用吳玠請也   是月龍圖閣直學士致仕楊時卒年八十三起居郎兼侍講朱震言時學有本原行無玷闕進必以正晩始見知嘗排邪說以正天下學術之誤辨誣謗以明宣仁聖烈之功雪寃抑以復昭慈聖獻之位據經論事不愧古人其所撰述皆有益於學者詔有司取時所著三經義辨賜其家銀帛二百匹两後諡曰文靖時尚書左僕射趙鼎素尊程頥之學一時學者皆聚於朝然鼎不及見頥故有偽稱伊川門人以求進者亦䝉擢用【震奏請在六月乙巳今併書之朱勝非秀水閑居録程頥西京人熈寕元豐間司馬温公退居洛下修纂資治通鑑頥乃鄉儒嘗與之論文元祐改元公入相薦頥于朝授幕職官公薨擢授侍講終于通直郎直秘閣方在講筵蘇轍為言官屢有弹奏至謂譬之虵虺豈宜蓄于階庭當時公論與否可知也紹興四年趙鼎作相婣家范冲亦洛人以其父祖禹元祐從官召冲為宗正少卿冲云家有頥書鏤板傳布謂之伊川學鼎主之凡習讀者往往進用未幾冲除待制雜學士翰林學士侍讀學士尹焞年七十冲薦之云舊識伊川併進焞論語觧云得頥餘論即授京官崇政殿說書歲内除待制張九成錢塘人急於進自言篤好頥學頗能誦說由館職三遷為禮部侍郎温人周行已頃嘗與頥㳺政和間交結道士林靈素得正字林敗行已貶死至是州人言嘗轉授頥學于行已者如林季仲輩數人皆作要官殿試策不問程文善否但用頥書多者為上科是年狀元汪洋然所謂頥書者小編雜語淺陋乖僻之說初則惟冲為之已而其徒皆為之嗚呼元祐誠多賢程在當時非卓然傑出者小人乘間為姦利不可不察也按勝非此叚所云除周行已外皆毁訾失實今不取】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八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五月甲戌朔賜尚書禮部員外郎任申先進士出身【王明清揮麈録靖康初李伯紀薦任申先賜對欽宗問以燕事即批出賜進士出身自是進用按申先靖康初以布衣召入遂補京官未嘗賜出身也】   乙亥上初謁太廟時章懐皇后忌前一日禮官請上服袍履欵謁畢還内易忌前之服從之【太廟主管内侍八員吏卒一百五十八人時享以少牢祫享以太牢】 承節郎余祐之乞納覃恩所進一官為故祖母顧氏換一孺人封號詔特從所請祐之奉新人生三年併失父母顧氏自誓不嫁鞠育祐之鄉父老上其節行於朝未及封而死   丙子直秘閣知潯州范直方行尚書刑部員外郎 左廸功郎張嵲特改左承事郎嵲光化人【熊克小歴云嵲襄陽人也今從曽慥百家詩序】早從陳與義學詩以薦召對遂除秘書省正字【嵲入館在七月壬申】 徳慶軍節度使趙仲温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任便居住【南班近屬去屬籍而稱姓前此未有當考】 故遼彰武軍節度使馬堯俊特贈右武大夫貴州團練使以其子拱衞大夫忠州團練使欽援宗祀赦書有請也欽初乞比附換贈中原官品吏部侍郎晏敦復等言未見干照恐難慿用乞詳酌與贈一近下遥郡名目以慰逺人故有是命丁丑右廸功郎万俟卨言攝亷州助教成藻並補下州文學言在東都以白衣充大晟府製撰滿嵗得官藻朱勔館客嘗為越州司儀曹事以罪廢至是依討論例改授而言者論朱勔父子為東南之害至今人怨未弭藻為其門客得官入仕則其為人不待論列而可知乃詔藻不許再叙   庚辰吏部員外郎周秘面對上曰自令臣僚轉對甚有所補由此擢用者亦多縱有不當亦不欲責罰恐人不敢論事秘歴城人也祠部員外郎林季仲嘗言臣之事君猶子之事父也子之事父情話而無嫌臣之事君亦直言而無隠盖天叙有典君臣父子皆天也内之事父外之事君其道一而已矣以唐虞三代之盛當時臣子若無可言者而賡歌之章告戒之辭惴惴然惟恐政治之不克終如曰無若丹朱傲又曰無若商王受之迷亂荒於酒徳哉舜聖人也成王賢君也何至於是以其平居相戒如家人之禮雖或過甚不以為嫌耳陛下勵精圖治自朝至於日中昃訪問群臣亹亹不勌凡國疵時病吏蠧民艱二三執政暨臺諫之臣當自悉言之矣又令百官以次面對從容而咨問之尚慮四方之逺不及聞知乃延見監司郡守兼聼而廣納焉下至州縣一命之微草莱一介之賤賜對於廷殆無虛日是宜眀目張膽輸忠竭誠盡言於不諱之朝也議者謂崇飾虛言指摘細故姑為文具者尚多有之至或專事導諛曲相怡悦冀得所欲則私計畢矣還視朝廷無一分顧藉心嗚呼陛下負群臣乎羣臣負陛下乎臣愚欲望陛下因羣臣奏對之際察其似此者而罷黜之但使直聲日聞乃治世之事也【季仲所上䟽不得其月日因上諭且附書之更湏詳考】 命潼川路轉運司嵗織綾十萬匹赴行在為官告度牒之用辛巳輔臣奏事趙鼎曰昨日得㫖擇日降制除防禦使瑗為節度使封國公出就資善堂聽讀臣退而與孟庾沈與求商量皆仰賛陛下為宗廟社稷大慮謹令有司卜今月二十六日吉惟陛下裁擇上曰可與求曰此盛徳之事也而陛下斷自聖心行之不疑此自古聖賢之所難也臣知天佑陛下子孫千億受歴無疆矣上曰朕年二十九未有子然國朝自有仁宗皇帝故事今未封王止令建節封國公似合宜以朕所見此事甚易行而前代帝王多以為難鼎曰自古帝王以為難陛下行之甚易此所以莫可跂及也然陛下春秋鼎盛而為宗廟社稷大慮如此臣等是以知神靈扶持子孫千億也此事甚大陛下既已見透臣等更無復措辭不勝幸甚上曰藝祖創業肇造王室其勤至矣朕取子行下子鞠於宫中復加除拜庶㡬仰慰藝祖在天之靈庾曰陛下念藝祖創業之難而聖慮及此帝王所難能之事也初張浚之未出使也上嘗以語鼎浚庾與求曰此子天資特異在宫中儼如神人朕親自教之讀書性極彊記鼎先得㫖於行宫門内造書院屋一區欲令就學有司以圖來上凡建屋十有六間從約也至是書院成上曰只以書院便為資善堂俟除授訖命儒臣為直講翊善悉如資善故事 左朝奉郎林叔豹提舉江西茶鹽公事叔豹請奉祠許之給事中廖剛言臣嘗謂國不可一日無兵而兵不可一日無食今諸将之兵被於江淮不知㡬萬數初無儲蓄之備日待哺於東南之轉餉東南之民已不勝其困矣可為之救此患者莫若屯田朝廷亦嘗行之於淮南及今閲數秋曽未聞其有補豈措畫之方勸相之誠有未至乎何其效之遲也臣願有説於此昔郭子儀以河中軍嘗乏食乃自耕一畝将校以是為差於是士卒皆不勸而耕是嵗河中野無曠土軍有餘糧史傳所載不可誣也以此知在主将加意而已夫子儀之事固不可以彊大将然自偏禆而降獨不可勉之以身率乎陛下誠詔之曰将校有如郭子儀之躬耕者朝廷當加旌賞彼亦必以為榮而胥勸矣此一説也昔漢之盛時力田者與孝悌同科臣觀比年行兵之賞以功遷資者動以萬計誠詔之曰每耕田一頃與轉一資彼以執耒之安方之操戈之危豈不特易此賞誠行萬頃且不難得将無不耕之田矣此二説也臣又聞諸葛亮據武功分兵屯田耕者雜於渭濵居民之間而百姓安堵軍無私焉今江淮之民流離失業者甚衆頋未有以安集之耳誠詔之曰假爾種糧復爾賦租雖有士卒不汝侵擾凡主将之可恃如此則彼有轉相勸率負耒耜而来者矣此三説也若夫貪尺寸之功為僥倖之舉與夫覘彼之所為而輙務勝之抑末也臣恐或為所欺反自取困耳非計之得也願陛下虛心而加擇焉詔都督行府相度措置 忠訓郎閤門祗何蘚特遷修武郎赴大金國軍前奉表通問二聖賜金帶一裝錢千緡官其家二人蘚灌子也【灌已見建炎元年正月辛夘】時右僕射張浚奏遣蘚至雲中見金帥故有是命 都督行府言今日之急莫先財賦若按籍可考則無容失陷自兵火後來成法廢弛州縣凡有移用漕司不能盡察漕司凡有支使户部不能盡知因致州縣肆為侵隠失陷錢物為害不細欲諸路收支現在錢物今後分上下半年縣具數申州州類具同本州之數申漕司如係常平茶鹽司并提刑司錢物即依此申所置籍本司總一路之數作旁通開具聞奏付之戸部考察登虧仍詔守臣通判今後嵗終及替罷并開具管下諸縣并一州収支見在數目申尚書省其初到任即具截日見在依此供申送部亦行置籍以備移用庶㡬稍革陷失之弊詔户部依此行下 左中大夫李芘卒   壬午尚書禮部員外郎任申先試秘書少監監察御史許試禮部員外郎 左承議郎陳康伯提舉江南東路茶鹽公事【康伯初見紹興元年十一月】   癸未詔江浙四路共造五車十槳小船五十仍以貼納鹽袋錢五萬緡為造船之費時已造十三車九車戰艦而言者以為緩急遇敵追襲掩擊湏用輕㨗舟船相参乃復為之   甲申上諭輔臣曰昨路允廸奏到所記聖語見揚州駐蹕時人才凡冗宜遭變故今行在人才皆可觀趙鼎曰陛下以人才為意中興可復天下幸甚 尚書禮部侍郎唐煇兼權兵部侍郎 殿中侍御史張絢入對面奏諸郡守臣紀交孫恭邵彪王仰馮晉胡紡鄭疆劉無極八人非才詔並罷時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遣士卒五十餘人運怪石置之太平樓酒肆絢遇諸途奏言今邊境多虞百姓艱食陛下方且卑宮菲食焦勞於上一花一石屏去不顧痛革京都侈靡之弊奈何軍中不能上體聖意乃敢公然運石以為酒肆㳺觀之美豈獨訓練士卒之時不當勞以無益之役而衆目所觀傳播四方亦非美事此風漸不可長兼臣近見村民多取花株竹栽市街貨賣若不嚴加止絶亦有棄本逐末之患欲望特降指揮令體問今日運石因依重加行遣以絶後來仍乞下臨安府令禁止村民貨賣花竹庶㡬陛下勤儉之徳不待家至户曉而侈泰之俗一變而為樸素實艱難之先務詔禁止沂中坐罰金【沂中罰金在是月庚寅】 内侍武翼大夫果州團練使黃克柔落致仕提舉亳州眀道宫任便居住 詔夀國夫人王氏慶國夫人呉氏各増封為六字仍依禄式支破請給二人皆上乳母也 初池州民崔徳全不能事母及死罵母不塟其弟徳聰潜之徳全怒持刃逐徳聰徳聰奪其槍連刺之乃死有司當徳聰處斬憲臣以為情實可矜乃上其事尚書省請梟徳全首論徳聰絞刑從之 是日張浚至潭州初浚自建康西上而樞宻副都承㫖沿江制置副使馬擴自武昌召歸乃以為都督行府都統制浚行至醴陵獄犴數百人盡揚太遣為間探者安撫使席益傳致逺縣囚之浚召問盡釋其縛給以文書俾分示諸寨曰今既不得保田畝秋冬必乏食且餒死矣不若早降即赦爾死數百人驩呼而徃浚至長沙賊首黃誠周倫先請受約束然誠等屢嘗殺招安吏士猶自疑不安浚遣制置使岳飛分兵屯鼎澧益陽壓以兵勢賊大驚遂定出䧏之計   乙酉秘書省正字李彌正轉對面奏見存西北之兵嵗久銷减乞令州郡募東南民兵教習以壯國威禦盗賊萬一朝廷有警亦可募以調發上曰朕自知南兵可用向有五百人皆平江人在張俊軍中徃徃率先犯陣其不可用者但未教習耳彌正又因口陳大臣進退之易實害治體國朝自祖宗體貎大臣陛下即位以來恩意尤篤上曰祖宗體貎大臣禮意甚厚與庶僚不同此朕家法每奉以周旋如鄭文公雖一國之君進臣不以禮退臣不以道為詩人所譏彌正又陳古者創業中興之君必有謀臣任專責重憂勤逸樂與之終始今人之才雖不敢逺望古人願陛下捨短取長擇忠實可仗者推腹心以任之則事功可見就緒上曰善若無一二腹心之臣孰與謀議 詔禁銷金翠羽為飾用吏部員外郎姜師仲請也 右朝請大夫主管江州太平觀李仲孺知泰州   丙戌左朝奉郎新通判洪州李椿年幹辦諸司審計司椿年既除官再得召見論今日之甚大者有三一曰銓選之員多闕少二曰食貨之弊錢輕物重三曰所司之弊吏强官弱吏部有銓試盖所以汰其不才者也不才者徃徃多作縁故以幸免之臣愚以謂稍清入仕之流莫如除免試之令應初到部之人試而後得調試而不中亦不得調殿一年而再試於格合免試者只許陞名次或占射差遣雖貴如宗室戚里公卿子弟亦不得免焉不由試選者雖殘零及破格闕亦不得注應未試者不許堂除及舉辟差遣其免試已授差遣者竢到部合試而所謂試者必嚴為法而遴選之如此則有甄别而不至於太冗矣員多闕少非所患也物重謂何耕植者寡而無以生之故也錢輕謂何費用者廣而無以藏之故也井田之法壊而㳺手者衆其已久矣加以軍興天下之民死於賊者十之八九幸而存者不入於兵則入於浮屠捨其常産不耕而食不蠶而衣是以物艱而重也錢之行世也方其平時取有常制用有常度不藏於公帑必藏於私家矣及乎軍興轉餉之資賞錫之給軍器之費取之百端用之百出隨歛而隨散之私家公帑皆不得其藏矣是以錢易而輕也臣愚以謂今日討賊戡亂兵不可去汰其無能者可也兵不貴多貴乎精况無能之兵本吾農也方今淮甸荒地千里莫適為主少貸而予之耕植則彼得所處而吾去冗食之蠧矣度牒勿鬻可也或曰朝廷鬻度牒嵗得錢數百萬軍儲是賴奈何罷之乎臣應之曰度牒所得之錢非由天降非由地出不過歛於民間而已夫欲斂於民間盍亦以我所有易彼所無變而通之低昻在我胡為不得何至以度牒為歛而因以失吾農哉汰去冗兵罷鬻度牒而又盡變通之利制低昂之權然則物重錢輕非所患也所謂吏强官弱者非吏撓權之罪官不知法之罪也眀乎法則曲直輕重在我而已吏豈得而欺乎今之士大夫以為法家者流而莫之學也在今初入官人有銓試銓試有斷案盖慮其不知法也然銓試者或亦以縁故而免試斷案者亦非素習不過臨時轉相傳寫而已求其眀法十百中無一焉法既不眀臨民遇事不能自决吏始得以弄法而欺之曲直輕重惟吏所為强弱之形於此可見臣愚以謂欲官皆知法而吏不得以欺莫如嚴銓試之法禁傳寫之應入官人必由銓試試者必以斷案不以斷案者不考考而不入等者不得調如是則在官者皆知以法繩吏矣吏强官弱非所患也臣究觀今日之無大於此三者望陛下斷而行之以幸天下椿年又口奏度牒事以為今一嵗所鬻不下萬數是嵗失萬農也積而累之農㡬盡矣非生財之道也昔越之報呉男女不以時嫁娶父母有罰生男女者有賞今則反是上首肯之乃下其章命吏户部同措置然軍事方仰給卒不能止也【日歴今年五月丙申吏部侍郎晏敦復等申明京朝官西北流寓無差遣不縁罪犯未能到部見年二十五嵗已上之人並許差嶽廟一次亦恐與此不許免試陳請相妨當考】左奉議郎劉長源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長源成都   人以薦對而有是命故追復顯謨閣待制李景直更與致仕恩澤一名景直嘗為工部侍郎崇寧末應詔上書論時事坐奪官流新州而死靖康初録其子至是其家有請特許之 詔中書舍人胡寅論使事辭㫖剴切詳眀深得論思之體令學士院降詔奨諭時既用尚書右僕射張浚議遣問安使何蘚入雲中寅上䟽言女真者驚動陵寢戕毁宗廟刼質二帝塗炭祖宗之民乃陛下之讎也頃者誤國之臣自知其才術不足以戡定禍亂而又貪慕富貴是故譸張為幻遣使求和以茍嵗月九年於此其效如何彼之一身叨竊爵位而去曽何足道而於陛下聖徳國家大計虧䘮多矣所幸陛下智勇日躋灼然獨見於邪言久惑之後奉将天討罪狀劉豫再安國歩漸圖興復天下忠臣義士聞風興起各思自効以佐丕烈譬如人行萬里登車出門又如枝梧厦屋初正基柱存亡治亂寔係此時今乃蹈庸臣之轍踐已失之謀犯孔子之戒循魯莊之事忘復讎之義陳自辱之辭臣竊為陛下不取也或謂不少有貶屈其如二帝何臣應之曰自建炎丁未至於紹興甲寅所謂卑辭厚禮以問安迎請為名而遣使者不知㡬人矣知二帝所在者誰歟見二帝之面者誰歟得女真之要領者誰歟因講和而能息敵兵者誰歟臣但見丙午而後通和之使歸未息肩而黃河長淮大江相次失險矣臣但聞去年冬使者還言豪長貼服國勢奠安形於章奏傳播逺近曽未數月而劉豫稱兵犯順矣女真者知中國所重在二帝知中國所恨在刼質知中國所畏在用兵則常示欲和之端増吾所重平吾所恨匿吾所畏而中國坐受此餌既久而後悟也天下其謂自是改圖必矣何為復出此謬計耶茍曰姑為是耳豈有修書稱臣厚費金帛而成就一姑為之事也茍曰以二帝之故不得不然則前效可考矣况嵗月益久敵情益閟必無可通之理也臣嘗思之陛下與女真絶則臣下無所得而人主為義舉若通和則利歸臣下而人主受其惡故凡願奉使通和皆身謀非國計也陛下可不據孔子之論而决此䇿乎茍為不然以中國萬乗之尊而稱臣於外國則宰輔而下皆其陪臣也借使女真欣然講觧以一将軍數萬衆駐兵泗水之上願陛下面相結約㰱血而退不知陛下何以待之陛下試加採擇或合聖意即以此讎當復無可通和之義明降指揮寢罷奉使之命䟽奏上嘉納命宰相趙鼎召至都堂諭㫖仍賜詔奨諭寅又上表言天下有至公之心有正直之論違正論拂公心以行其邪説雖當時不悟及事已敗世已陵遲然後悔之則無及已姑以近事眀之方王安石得志託大有為之説大有為之説者孟子之言也豈不美哉當時元勲舊徳皆以祖宗舊法不可變改安石斥之為流俗而其説盛行自今觀之其所謂大有為者乃所以召亂其所謂流俗者皆賢才也使神祖照之於司馬光辭樞宻副使之時而退王安石罷新法則尚有崇觀之亂乎及蔡京秉政託繼志述事之說繼志述事者孔子之言也豈不美哉當時忠臣義士皆以新法害民蔡京名之為謗訕而其說盛行自今觀之其所謂繼志述事乃所以遂其私意其所謂謗訕者皆忠言也使上皇照之於陳瓘論列之時而退蔡京復元祐則尚有宣靖之禍乎天下之理一是一非出於是則入非出於非則入是理不並立人無两存此人材邪正之所由分而國家治亂之所由判自古如此豈惟今哉女真入犯以來和戰两議肇於孝慈在位之日两議不决馴致北狩自今觀之其不可與和亦易見也而和議之説不息非特通和女真又欲通和劉豫和之一字寔懐二心以國與人亦所不恤豈不過甚矣哉原其所本起於耿南仲昌言之正猶王安石大有為之論蔡京繼志述事之説而尊主庇民疾讎殄惡不欲和者亦猶司馬光不以王安石為然陳瓘不以蔡京為是八年於此正論不勝監觀前事識者憂之尚賴陛下險阻備嘗照知情偽於和議事皆已試用了無功效此䇿不足中興斷自宸舍非從是遂嚴降詔㫖罪狀反叛聲罪致討一振國威豈於女真尚肯通使臣姿禀素愚誤以文字上簡聖知擢置綸闈仍使獻納適覩何蘚之事恐和説復行國論傾危士氣沮䘮所繫不細遂具陳奏陛下憲天聰眀灼見忠志曲賜褒諭以來衆言使天下忠義之士皆知陛下雪耻復讎之意用賢才修政事厲兵選将駸駸北向以為迎二帝之實大計一定邪説不行中興可期宗社之福豈獨㣲臣忝竊恩詔以為今日美談而已 户部奏諸路殘破州縣守令勸民墾田及抛荒殿最格其法墾田増及一分郡守陞三季名次累及九分遷一官虧及一分降三季名次九分鐫一官縣令差减之縣具墾闢實數月申州州季申監司増虧十分者取㫖賞罰   丁亥尚書右司員外郎周綱直寳文閣知婺州從所請也   戊子左朝請大夫湖南北㐮陽府路制置司參議官陳子卿主管台州崇道觀右承奉郎李若虛充湖北㐮陽府路制置司參謀官【若虛已見】時祠部員外郎林季仲嘗因轉對論幕官之賢否繫将帥之成敗選用賔佐不可不慎今三四大帥統重兵於外能懐忠赤共濟艱難固無盧從史之事矣獨未知賔佐皆如孔戡否也近時文士鄙薄武人過甚指其僚属無賢不肖謂之從軍雖有賢如戡者徃徃未必屑就文武一道也何至如是之區别哉欲望陛下遴選老成練逹之士徃佐諸将稍優禮秩以寵其行遲以嵗月不見闕遺擢居清要以示激勸使之身在幕府心係朝廷出有禆賛之益入有榮進之望上可以鞏固王室下可以保全功臣非小補也惟陛下留神幸甚【季仲此奏不得其年月今且附此俟考】   己丑參知政事兼權樞宻院事提領措置財用孟庾進知樞宻院事時右僕射張浚往江上視師庾之除浚初不與乃上䟽言如此則臣不當在相位矣上以手劄諭之 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向子忞知衡州景福殿使宣州觀察使黃冕落致仕除入内内侍省都知冕在蜀中屢召而未至也 文林郎許聰贈宣教郎官一子聰知楚州録事參軍為金所殺故録之   庚寅趙鼎奏事因言李沆作相時每奏祥瑞湏雜以水旱螟蝗文字進呈憂國愛民之心如此上曰王旦賢相也東封時都無一言如天書降殆難考驗但朝廷内外得人四民安業則為上瑞   辛卯左從政郎嚴州壽昌縣令臧梓特改合入官令再任以两浙轉運司奏其治狀有實也上曰若得賢令尹如此一方皆受恵趙鼎曰一縣生靈數十萬縣令得人則人人安業上曰然朕區擇監司守令政欲安百姓也【事祖在四月乙夘】   壬辰詔張浚視師江上今延日久可召還行在令學士院降詔 左從事郎新福州州學教授黃衡特改左宣教郎以薦對也尋以衡為秘書省正字 左朝請郎魏良臣主管台州崇道觀 詔諸路沿海州縣應有海船人户以五家為一保不許透漏海舟出界犯者籍其資同保人减一等時金齊於沿海諸州置通物場以市南物之可為戎器者商人往者甚衆多自平江之黃魚垜頭易水手以去故譏察之   乙未監察御史謝祖信守殿中侍御史時方治紹聖大臣誣謗之罪而祖信與章惇家連姻上面諭以朕排浮議而用卿祖信頓首謝【上語以今年九月丁亥祖信乞罷御史劄子修入】 故寳文閣待制馬黙加贈二官為少傅以其子直秘閣純言黙係元祐從官首先入籍之人故也【黙單州人元祐戸部侍郎黨籍待制已上第七人單州居住】   丙申太常丞莊必彊言自廵幸以來祠祭所須惟責辦於駐蹕州郡故酒取於沽脯求於市肆非所以交神眀乞自今幣帛下左藏取撥其他禮神之物並令户部計一嵗之直下臨安府委通判專掌無得賖舉於民從之秘閣修撰新知鎮江府兼沿江安撫司公事劉寧止   陞右文殿修撰趣之鎮寧止言本府控扼大江為浙西門户乞撥常州江隂軍及平江之崑山常熟二縣屬本司庻防秋之際長江一帶號令歸一可以固守從之丁酉尚書右僕射張浚提舉詳定一司勅令參知政事沈與求同提舉初置提舉官也 左中大夫知潭州充荆湖南路安撫使席益為端眀殿學士荆湖南路制置大使兼知潭州益既以罪黜至是岳飛為荆湖制置使中書乃言湖南見屯大軍全賴帥臣協濟理宜増重事權故有是命 中書舍人胡寅言設官分職凡以為民此治世之道士大夫之守也兵興以来衣冠轉徙失所者衆於是開奏辟之路置添差之闕廣宫廟之任増待次之除所以恵恤之者亦厚矣而奔競日昌不安義命方在責籍則乞叙雪已得叙雪則乞祠禄已得祠禄則乞差遣已得差遣則乞改替已得改替則乞近闕已得近闕則乞見闕已在見任則乞超擢攀縁進取肩摩輦下士風之弊莫甚此時人以私計不便為言豈有體國在公之念曲徇其意則闕少員多勢難均及漠然弗頋則造為譏謡有害政道伏見舊法已有差遣及方在貶謫者不得輙入國門所以杜貪躁清仕路存綱紀也伏望眀詔宰執舉行成憲有馳騖不悛者仍委御史臺覺察弹奏從之寅又言近來書命多出詞臣好惡之私使人主命徳討罪之言未免玩人䘮徳之失伏望申命外制之臣以飾情相悦含怒相訾為戒褒嘉貶黜務合至公詞貴簡嚴體歸典重詔以付中書後省   戊戌殿中侍御史張絢言伏見今年正月指揮應沿江諸帥捍禦戰敵金人大軍立到竒功及統制官等内有未曾給到料錢文歴之人並令戸部特行出給今後因戰敵金人立到竒功人亦依此然比來諸軍保眀到竒功之人止是開姓列名不曽詳具立功之狀雖朝廷依所申出給文歴往往輿議不平多謂冐濫甚非陛下激勸戰士之本意謂宜依倣古制凡将士立功有卓然竒偉者並令逐軍着實申奏朝廷指其出戰之處叙其鬭㨗之功所獲俘馘之數實有多寡所獲器甲鎧仗實有㡬何大小輕重纎悉圗狀先經聖覧即下有司或差宻院檢詳或委檢正都司各令親加參考而吏輩勿預其事差别髙下等第優劣㧞其尤異者具名申於三省取㫖付之户部然後出給文歴以寵其勞則賞當其功人人知所激勸矣臣取㑹太府寺給過竒功文歴除劉光世下靳賽等七人岳飛下徐慶等二十一人係已給歴外見有光世下再保眀到劉琪等六十三人張俊下保眀到張宏等四十人見到本寺出歴未曽給付欲望俯采臣言立為定制仍将光世俊見出歴人未得放行乞自日下便令逐軍子細着實開坐所立之功申上朝廷以俟參騐眀白一併出給庶㡬有功者益知所勸惰怯者自知激昂人皆務立竒功則敵人雖强不足畏矣䟽奏詔三省委都司檢正樞宻院委檢詳如絢請 左朝散郎主管華州雲臺觀王瓘充川陜宣撫使司計議軍事用呉玠請也是日岳飛至鼎州之城外置寨列艦飛素有威望而軍律甚嚴乃先遣潭州兵馬鈐轄楊華入賊招安華未降時為賊魁以寛厚得衆遂與故部曲潛結楊太黨謀殺太以降時大旱湖水涸如深冬賊益懼己亥貴州防禦使瑗為保慶軍節度使封建國公制畧曰眷求屬籍早毓宸闈迨兹就傅之初式舉出封之典學士孫近所草也宗正少卿兼直史館兼侍講范冲充徽猷閣待制提舉建隆觀兼史館修撰兼侍講資善堂翊善起居郎兼侍講朱震兼資善堂賛讀仍賜震五品服初上面諭鼎以二人除命鼎以冲親嫌為懇上不從鼎退不復批㫖孟庾沈與求奏其事遂親筆付出制曰朕為宗廟社稷大計不敢私於一身選於屬籍得藝祖七世孫鞠之宫中兹擇剛辰出就外傅宜有端良之士以充輔導之官博觀在廷無以易汝冲徳行文學為時正人乃祖發議嘉祐之初乃父納忠元祐之末敷求是似尚有典型頋資善之方開史館經筵姑仍厥舊朕方求多聞之益爾實兼數器之長施及童䝉綽有餘力蔽自朕志宜即安之時張浚在潭州聞建國公當就傅亦薦冲震可備訓導朝論以二人為極天下之選或謂浚繇此與鼎始有隙【趙鼎事實云一日上語鼎曰欲令貴州防禦使出閤選官教之且就禁中置學館便建資善堂庻㡬正當所差官亦有名仍一依皇子建節除國公鼎乃與同列議選范冲朱震為翊善朝論以二人為極天下之選上亦嘗謂鼎曰前日臺諌因對語及資善之建皆曰如朱震范冲天生此二人為今日資善之用可謂得人矣然是時建資善及命官與出閤之日適張浚在外故憸人得以間之始見疾矣按浚行状載上語已云不乆當令就學又時政記亦云上嘗語臣鼎浚曰此子天資特異云云則浚無容全不知但封拜之日浚適在軍中亦猶韓琦富弼相失云爾朱勝非閒居録云鼎以姻家范冲及朱震兼資善為鼎交結近闥恐非其實方疇稽山語録曰疇嘗問趙鼎曰秦相嘗謂議論公者専以資善堂藉口不知何也鼎曰秦㑹之陷善類之計也某為張徳逺所知同升廊廟所謂相照以心者况當時資善嘗與徳逺共議初無異論徳逺安得此言哉㑹之却説鼎云丙辰去國之後徳逺以此議論鼎専以建國其實是㑹之欲以此陥善類却借徳逺為辭耳徳逺必不如此也疇又問曰不知公當初嘗與張相議論資善堂事本末如何鼎曰某與徳逺同秉政時上一日宣諭宗子某入資善堂聴讀卿等可擇一老成士人為翊善某被㫖之後退至中書沉思未得其人間徳逺以筆書掌中覆之案上云某已得其人矣公試團㸔鼎曰得非范元長乎徳逺以掌中元長姓名相示其議遂定明日同進呈乞以范冲充翊善㑹之不知所従来如此妄意冲是鼎薦入資善堂不出徳逺之意撰造此説盖欲併中吾二人其用意不淺也按此時浚在行府無縁同進呈疇所記必誤】 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提舉江州太平觀楊公恕給真俸以隨龍恩也 詔以盛暑命諸路監司分徃所部慮囚前二日進呈行在踈决上問外路如何趙鼎曰臣記毎年夏熱時令提刑司催决獄事自渡江後不曽舉行上曰大理等處禁繋無㡬當行之諸路令無淹延刑禁庶暑中不致罪人疾病也自是遂為永制   庚子尚書左僕射趙鼎言臣與范冲正係姻家然臣罷簽書樞宻院退歸山間冲始有召命去年春再有㫖促冲赴闕亦在臣未還朝之前自此冲毎有除命臣必再三陳免冲超除次對適在臣待罪宰相之日冲之文學行誼陛下所知前後除擢雖出聖意然四方萬里安能戸曉必謂臣以天下公器輙私親黨崇觀僥倖之風不可不戒其漸伏望追寢成命優詔不許 知䖍州韓昭奏周十隆已就招詔多方撫存仍官其首領昭球從子也辛丑右司諫趙霈乞自今贓吏委有屈抑方許理雪如詞理稍渉虛妄重行竄斥詔刑部勘當立法申省壬寅左從事郎李誼復為樞宻院編修官誼初坐漏洩朝事被斥至是訴其枉故復之【事祖在紹興二年十一月】   是月詔殿前司軍人與百姓相犯並送大理寺根治【此以紹興十四年九月十五日刑部状修入】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六月癸夘朔趙鼎言資善堂極褊隘恐方暑不便上曰粗令整葺可也朕常以營造為戒居處不敢求安前日孫近乞罷修學士院今雖艱難之際然學士院上漏下濕如此若不畧與修葺非朕待遇儒臣之意右文殿修撰主管江州太平觀王倫令依舊在外居   住日下出門時上召倫赴行在倫因留不去殿中侍御史張絢奏倫鴟張大語誕謾無稽朝廷防秋在近為今之計除戰守二策之外並不當問若不棄之於外将恐揺國家一定之議惑将士效死之心利害所繫誠為不輕望令倫依舊在外居住以安羣情故有是命 左朝請大夫尤深知韶州還入見上問深以廣東盗賊多少及今何在深言諸盗頃為韓京所撃或歸湖南或在連州屢乞就招京不許然京以孤軍未能分捕上曰北兵至南地道路險阻施放弓弩皆不便京不招安未為得䇿也   甲辰皇伯武經大夫邵武軍兵馬都監令矼為華州觀察使安定郡王直秘閣知平江府孫佑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是日洞庭賊楊欽将所部三千人詣岳飛降初張浚至長沙親臨湖以觀賊勢疑未可攻㑹有急詔召浚還朝謀防秋之計飛至潭州出圖示攻討出入之要且曰擒之易耳浚曰恐誤防秋之期俟明年再来討之如何飛請除徃来之程限八日破賊請浚曲留以俟之浚然之光是湖南統制官任士安王俊郝最等領兵二萬餘不禀王號令遂至於敗及飛始至鞭士安以折其氣使為賊餌令曰三日不能平賊皆斬先言岳太尉兵二十萬至矣及是止見士安等軍賊併力拒之三日飛乃以大兵四合一戰破賊衆殆盡乗其舟以入水寨欽等迎降欽在賊中最悍所至常先諸賊楊太恃以為强飛厚待之賊愈䘮氣於是浚承制授欽武畧大夫【熊克小厯載浚欲歸防秋在欽降之後盖誤今依林泉野記附在其前日厯載浚奏状有云臣比欲便依聖訓起發恐将士懐疑欲俟六月上旬見得水賊未下即兼程前去行在又云飛約程今月二十五日可到鼎州而欽以六月二日降足見克所書差誤也野記又云飛杖欽等各一百遣還水寨恐未必然今不取】乙巳名新厯曰統元 詔宣州當職官各轉一官以江東提刑司言本州去嵗獄囚三百五十五人無疾死者用二月乙夘詔書推恩也時宿松縣囚七人死一人縣令坐降一資然行之僅三年而止盖自趙鼎去位遂不復舉行焉【宿松縣以七月己丑行遣今併書之今年六月丁夘衢州當職官八月戊辰福州左司理院十一月甲申袁州司理院六年九月丁丑臨安府右司理院七年七月丙寅福州右司理院並轉官六年二月壬戌洋州司理院降一官七年七月丙寅汀州武寧縣展磨勘一年】 故太尉种師道加贈少保謚忠憲師道從子閤門宣賛舍人知敘州湘以師道嘗上書入籍請於朝故有是命【師道已見建炎元年正月辛夘黨籍种師極前知徳順軍坐上書論役法餘官第一百一人後改名師道】 左武大夫和州防禦使同管客省四方館閤門公事韓恕知閤門事兼客省四方館事新制也   丙午上諭輔臣曰近令諸郡以箭鏃改造甲葉恐再於民間科敷密院只今行下令止於作院打造毋得科擾百姓趙鼎曰陛下恤民如此臣等敢不奉承聖意 尚書祠部員外郎張銖為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左朝奉大夫幹辦諸司審計司辛次膺行尚書駕部員外郎江南東路轉運判官黄子㳺貶秩一等先是有詔悉賣係官田宅每路委監司一員總其事惟福建路提㸃刑獄吕聰問篤意奉行餘多茍簡都省言聰問係朝廷專委本職自當悉心措置而子游在諸監司中最為留滯乃命先降一官令提刑司詰其弛慢之因俟至取旨子游實孫也 武功郎閤門宣賛舍人神武中軍前部統領軍馬王滋言祖母孟氏年九十二願納一官為孟氏敘封從之滋陜西人也   丁未罷饒州鑄錢司合行事務權領䖍州本司兼管自渡江後泉司所發額錢比舊十虧八九朝議以為兩司責任不專職事因致廢弛乃合為一司後二日以直秘閣韓球提㸃江淮等路坑冶鑄錢令徃措置【六月戊辰改命】龍圖閣直學士左中奉大夫知徳安府陳規貶秩二等右朝請郎主管江州太平觀鄭釋之降授右承議郎依衝替人例施行係事理重黄大本既抵罪規等坐前為池州守貳各不按劾並責之而規以守邉故末減先是祠部員外郎林季仲嘗因面對乞重縣令之選因欲丐一縣令以自效其言曰事有切於治道不可一日非其人而前後沿襲視以為常者監司守令而已至於縣令位輕責重尤為卑猥可憐者監司郡守吾之父兄也目指氣使固所甘心下至屬官憑藉侵辱無所不至雖一卒臨門亦得而玩侮之以故稍自好者耻就此職徃徃罷癃而暗懦殘虐而貪暴者乃始屑而為之嗚呼令非其人一邑受其弊守非其人一郡受其弊監司非其人一路受其弊積諸路而言之其弊有不可勝言者将何利於國家而輕是選耶陛下憂憫黎元思得良吏以共理天下比降明詔銓量監司郡守以示黜陟雖資考應得才非所長者厚以祠禄終不輕畀之其於縣令尤所遴選且令館職以上各舉所知所以惠顧斯民者可謂至矣然薦章之上今既數月孰當孰否缺然未聞豈所薦者皆不得其實抑将有以處之而臣未之知也人固不易知言固不可盡信盍亦㕘酌衆言斷以聖意曰某人某人可為監司用某人之薦也某人某人可為守令用某人之薦也少湏嵗月以觀能否治状尤著者受進賢之賞廉聲不聞者被繆舉之罰周官曰舉能其官惟爾之能稱匪其人惟爾不任不任之罰其得而辭乎近世薦舉牽親故之私廹權貴之請鮮有出於公者至其曠敗事在有司乃始以状首免曰今聞某人改節云爾盖由犯贓同罪其罰太重遂使令典乆為虗文且如近日池州貴池縣丞黄大本枉法受賕流配海外若使舉者同罪事亦難行議者欲止於降官或薄罰以愧耻之期在必行不許首免人亦孰肯輕於舉人自貽他日之羞乎况今嵗亢旱所及者廣榖米登塲民已告饑撫字凋瘵尤在得人臣才力緜薄不敢為其上者願從陛下丐一縣令徃以自效倘能布宣徳意少裨聖治他日備陛下使令復未晩爾臣承乏郎曹求為縣令若不情者然官職輕重惟陛下如何以省部為重則重在郎官以斯民為重則重在縣令夫亦何常之有漢館陶公主為子求郎明帝不許曰郎官出宰百里有非其人人受其殃盖非以郎官為重重其出宰百里也古人有言曰請自隗始郎官出宰百里請自臣始【季仲此奏未得其月日當是黄大本已斷之後陳規未降官之前今且附此】 右朝請郎知潮州徐渥降一官放罷先是渥言新守王昇違年不赴留迓吏私役又言前守蔡詗死其子受屬邑夫緡皆乞取勘尚書省勘㑹渥身為士人薄於風義若不懲戒何以勵俗故有是命己酉上謂輔臣曰朕以南班宗室請給至薄甚有貧寠者昨日出内帑錢每人賜二百千令宗正丞沈禹卿散給尚有親賢宅近屬已取㑹人數别行給賜趙鼎等曰今宗室凋零無㡬陛下敦睦如此盛徳事也 國子監丞王普為太常丞右朝散郎新知萬州馮康國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 是日建國公初出資善堂上命見翊善范冲賛讀朱震皆設拜趙鼎等得旨依故事謁見冲等每因箋奏導國公以仁義之言輙縹軸藏之時一展玩國公常得李公麟所畫孝經圖冲書其後畧曰孝者自然之理天地之所以大萬物之所以生人之所以靈三綱五常之所以立學然後知之心不茍慮必依乎道足不茍動必依於禮行之以不息守之以至誠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及乎習與性成是謂純孝不然無以立身矣豈不見夫諸侯車服之美儀物之盛尊榮如此國公以㓜學之年享寵禄之厚盍思所以保富貴之道乎故冲以諸侯之事為獻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周之諸侯其入而居於王所則皆謂之卿士故冲又欲以卿大夫之事為獻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國公其勉之   庚戍資政殿學士知成都府王似薨   辛亥趙鼎進呈以旱乞分委侍從官等徧走羣祀祈雨澤上曰亢陽如此朝廷政事闕失更宜講求鼎等曰敢不奉詔近日蠲除翎毛箭鏃及官舟運糧等事皆是仰承聖意以寛民力沈與求曰雲漢之詩雖上下奠瘞靡神不宗不廢禱祈之事要之以側身修行為本陛下勤恤民隱如此宜䝉嘉應 忠翊郎閤門祇張昂特遷從義郎與州鈐轄差遣録其守石額山寨之勞也尋又以其弟鄉貢進士為下州文學【昴補官在是月丁夘】 廢蘄州羅田廣濟二縣並為鎮   壬子起居郎朱震言竊見陛下經營荆楚控制上流已命王彦領兵直入江陵遂與襄陽表裏相應在兵法所謂先發者制人誠得禦侮之上䇿然一方之民乆罹荼毒若不優加綏撫則民未有息肩之期且如峽州四縣兵火之後多用軍功如胥吏攝知縣欄頭補鹽稅椎膚剥髓民無告訴伏望取峽州江陵府荆門公安軍州縣官闕令吏部破格差注或委安撫司别行踏逐可任之人奏辟一次庶使徳澤下流民瘼上聞荆湖之人得免塗炭乃詔四郡官屬並令彦具名奏辟内知通朝廷審量除授其曽充胥吏人毋得舉辟及權攝如違各科違制之罪右承直郎添差衢州西安縣丞貫道特改次等合入官道燕人為劉晏部曲以與斬王鈞甫之勞當循二資吏部言道無依格舉主若改官了日收使係成虗文故有是命【十二月壬寅歸朝官改秩指揮恐縁此事】 録故贈承議郎張璠弟琛為英州文學以璠權鄄城縣丞守禦戰歿也癸丑手詔聞諸路久愆雨澤繇朕不徳致斯亢旱雖恐懼修省思所以答譴戒弭天災尚慮州縣違戾詔令重擾吾民致傷和氣除稅租和預買及應副大軍之外應干科敷催驅等事日下並罷仍仰州縣具析所罷名件申尚書省 是日荆湖制置使岳飛破湖賊夏誠飛既降楊欽率統制官牛臯傅選王剛乗勝急攻水寨賊将陳瑫内變刼偽太子鍾子儀舡獲金龍交床與龍鳳簟等詣飛降楊太窮蹙赴水死餘黨劉衡等相繼皆降飛入水寨殺賊衆殆盡惟夏誠寨固守寨三面臨大江背倚峻山官軍陸攻則入湖水攻則登岸至是飛親徃測其淺處乃擇善罵者二十人夜徃罵之且悉衆運草木放之上流賊聞罵聲爭擲瓦石擊之草木為瓦石所壓一旦填滿飛長驅入寨遂執誠湖㓂悉平黄誠斬太首挾子儀奔都督行府【此以林泉野記熊克小厯并岳侯傳㕘修傳又云楊欽領兵到金橋山遇伏敗降欽獻計曰楊太可擒容欽令人報楊太今任士安敗走又聞後有救兵至吾兄急将士卒速来助欽擒捉士安等以除禍根楊太聞之必自領兵前来多用伏兵截楊太不為難也侯遣牛臯傅選王剛等各領兵伏於道側楊太果自領兵應援臯等伏發太得脱乗舟走入水寨侯将兵入寨擒楊太夏誠鍾子儀等並斬之此所云與諸書不同按日厯太乃其徒所殺誠子儀亦不死傳所云差誤今且附此更俟詳考 中興聖政何俌鑑曰竹籖之題卒誤鍾相相既擒矣么猶相也然而昌㝢致討而不能平王招安而不能伏及張浚至醴陵召間諜之囚釋其縛而縱之歸使諭㓂於是么之将楊欽降卒有䘮膽之嘆岳飛至鼎城取偏裨之慢令者鞭之以折其氣使為賊餌於是么死而誠擒果應飛来之䜟此平楊么之功烈也吕中大事記嘗謂宣王中興平外侮耳光武中興平内寇耳而髙宗欲攘外則内寇轉廹欲除盗則外敵復張而降張遇等殺杜用丁順等則有王淵擊李昱平趙方則有劉光世却丁進則有守臣康允之破戚方則有守臣周誅葉儂討李成則有張俊平范汝為平曹成則有韓世忠而楊么據上流僣號紀年尤為腹心之害岳飛一至八日而應飛来之䜟湖寇盡平而内寇始息矣使當時諸盗不作諸臣得以併力中原豈不足以建立事功哉】   甲寅詔建國公禄賜比皇子尚書右僕射都督諸路軍馬張浚乞在外宫觀先是浚與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議令舉軍屯泗上既而世忠退屯楚州且令提舉官董旼入奏事浚遂請祠趙鼎進呈上曰浚必未知此間曲折故有此請昨日朕已降詔諭之矣世忠移屯既畧如初議浚復何疑鼎曰臣等各已作書詳報浚矣董亦謂他日有警老小必移歸鎮江則積糧淮南非便浚必具曉此意沈與求曰聞浚與世忠初議屯泗上既而世忠退屯承楚之間則已與浚初議小異矣若緩急之際老小必湏動則儲糧南岸逐旋般運似極穩當上曰朕見所請似合宜乃以親筆諭世忠如所奏 尚書左僕射趙鼎知樞密院事孟庾參知政事沈與求奏自五月丙子不雨今越四旬叨冐近司輔政無状致此譴戒伏乞特降威命正臣等之罪早賜黜責詔答曰旱暵逾時甘澤未應乃朕菲徳非卿等咎各安厥位無得再請 三省言訪聞淮南每至防秋所屬多以運糧為名或稱備賊擅拘收官私舟船詔禁止犯者抵罪【著此用見趙鼎此月辛亥所奏寛民力事】 左奉議郎新太常博士張九成乞以磨勘一官為父右承事郎伸改五品服從之   乙卯故追復集英殿修撰朱師服再復寳文閣待制【師服已見三年八月丙午】師服孫右廸功郎秉文言師服任禮部侍郎坐與蘇軾徃来入黨籍乞復未責降以前從官職名故有是命已而有以白劄子遺趙鼎者併以師服賀紹聖改元及謫官謝表上之其間有曰首元祐之謫籍二紀於兹尾神考之從班一人而已夤縁軾轍之度嶺初一承顔先後安李之當塗未嘗通問乃詔復職指揮更不施行已給告身令吏部拘收申省毁抹【後旨在十月丙午】 降授左朝奉大夫郗漸充江東宣撫使司書寫機宜文字用張浚奏也 右朝奉大夫李棫追二官棫以建炎冬祀乞任子恩而吏部審量棫以進築隆兖州功賞改官故有是命   丙辰趙鼎等再引咎乞去位上曰旱魃為虐皆由菲徳所致豈可移過大臣然有闕政當講求之是乃弭災之道毋庸再請鼎等頓首謝   丁巳給事中陳與義充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與義與趙鼎論事不合故引疾求去 徽猷閣待制提舉建隆觀兼史館修撰兼侍講資善堂翊善范冲言伏見和靖處士尹焞誠眀之學實有淵源直方之行動應規矩内外淳備毫髮無玷實為鄉閭之所尊禮士夫之所矜式臣無能髣髴舉以代臣允愜公議詔川陜宣撫司以禮津遣赴行在【焞已見建炎元年八月】焞程頥髙第也頥死聚徒洛中非弔䘮問疾不出户士大夫尊仰之靖康初种師道薦於淵聖召至闕将命之官力辭而去建炎兵亂鎮撫使翟興辟之不能致紹興中避難長安偽帥趙彬以劉豫命玉帛招之焞却幣奔蜀居於涪州上聞其賢故召 故光禄少卿陳適贈右文殿修撰例外官其家一人適亨伯弟也靖康末奉詔割中山地亨伯以大義遣之金挟適去後卒於燕山 初神武中軍有與百姓競者其徒奪之以去且擊傷邏卒事聞詔統制官楊沂中執付大理治罪言者論陛下禮遇将士無所不至其間統兵者乃有馭下不嚴致兵人犯法無所畏忌重貽聖慮乞依公根勘重置以法其統兵官亦乞嚴示懲戒從之 是日湖賊黄誠以鍾子儀至潭州都督行府湖㓂既平得丁壮五六萬人老弱不下十餘萬張浚一以誠信撫之乃更易郡縣姦贓吏宣布寛恩命岳飛進軍屯荆襄以圖中原浚率官屬泛洞庭而下【張浚行状云湖寇盡平老弱不下二十萬而日厯云降賊二萬七千户不言人數今且云不下十餘萬庶不失實】時淮東宣撫使韓世忠江東宣撫使張俊皆已立功而飛以列校拔起世忠俊不能平先是飛皆屈已下之數通書俱不答及飛破楊太獻樓船各一兵徒戰守之械畢備世忠始大恱而俊益忌之浚之初被詔還也上奏言水寨闕食徒衆頗離據飛稱旬日之間可見次第臣欲更依聖訓起發慮賊勢轉熾将士懐疑欲俟六月上旬見得水賊未下即詔飛来潭州訖兼程赴行在許之而賊已破矣【浚奏状以六月十五日丁巳行下即黄誠等到潭州之日】   戊午左奉議郎新太常博士張九成為秘書省著作佐郎是日早朝上問輔臣曰近有民自汴京来云張九成投偽齊有此否趙鼎曰九成見居鹽官縣焉有此事必有䜛者惑聖聼比探偽齊得九成廷䇿言蹂踐民田事以此出榜然未知是否昔夏竦嘗誣富弼遣石介投契丹今欲中傷人者便以投豫誣之沈與求曰陛下召用九成則讒者息矣上曰無䜛言北来人所傳不審耳然用之若遲人必謂九成不用於偽齊復還矣遂有是命【九成家傳稱宦者䜛之云投偽齊上不信今從日厯】 詔福建嵗貢龍鳳團及京鋌茶並權減半以錫賚既少空費民力故也【此未知止是五萬斤内減半為復於全額内蠲減當考】罷潮州嵗貢花蕉布   庚申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王居正降充徽猷閣待制居正既出守復請奉祠而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居正以强暴之姿行凶果之志頃為大臣所薦迨其去位則顯詆之曰某人小子不用吾言故至於此繼在相位者悦其言而不悟其欺復薦㧞之浸與腹心之寄未㡬揣事必敗因詭為異論以規後利去國之初不勝怏怏去嵗果先收召自以為言得計行喜怒威福盗於一已縉紳畏懼不敢自保大臣旋悟其引用之非出之於外莫不稱快然其凶果犯上無所顧避剡章求去厯詆廷紳自饒易台惟意所欲日者陛下知公論不容特出睿斷改畀祠官然曲加芘覆猶竊寵名使負罪之臣與以禮進退者無異臣竊惑之望下臣章宣布中外仍将居正禠職以為欺世盗名貪得無禮者之戒故有是命祖信素與趙鼎異論其所謂大臣盖指范宗尹秦檜及鼎也 皇伯華州觀察使安定郡王令矼同知大宗正事 詔諸路檢察財用官度支員外郎章傑樞密院編修官霍蠡計議官徐康吕用中並日下囬行在都督府幹辦公事范伯倫令歸行府供職以久旱故也壬戌左朝散大夫主管江州太平觀楊植卒植宜興人元符末上書入黨籍【植選人邪下第五十四人】   癸亥趙鼎奏甘澤應祈乞御常膳上曰朕累日寝食不安者豈特為國無儲蓄而望嵗之心甚切兼恐嵗飢民貧起而為盗朝廷不免遣兵討定殘殺人命亦天道之所宜憫也 左朝請郎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劉僴復秘閣修撰【僴初見建炎元年七月】僴既用赦復官又以討論追二秩至是乞復職名後省奏僴服事蔡攸以叨官爵天下共知若使㕘華中秘與論譔之職則名儒碩學寓處其間者心将謂何恐非勸懲之道命遂寝   甲子詔省試舉人程文許用古今諸儒之説并自出己意文理優長並為合格令試院榜諭 左從事郎劉昉特改左宣教郎昉潮陽人以薦對改秩遂除宗正丞權吏部侍郎張致逺以母老乞歸南劔州迎侍詔予告半月   乙丑張浚奏洞庭湖盗賊見已盡靜上手書賜浚曰覽奏知湖寇已平非卿孜孜為國不憚勤勞誰能寛朕憂顧奏到之日中外歡賀萬口一詞以謂上流既定則川陜荆襄形勢連接事力増倍天其以中興之功付之卿乎浚奏知舒州武糾知復州韓遹招輯流亡經理郡事備見有方已各轉一官令再任又奏左從事郎知信州弋陽縣魏安行治状顯著遂授左宣教郎安行鄱陽人也   丙寅詔故觀文殿學士鄧洵仁已降贈官推恩指揮更不施行洵仁雙流人綰子也事上皇為尚書右丞至是其子徽猷閣待制襄有請詔贈金紫光禄大夫推致仕遺表恩如故事【五月辛丑降旨】中書舍人劉大中言熈寧之初王安石假周官理財之説變亂祖宗法度恣為聚歛民始不堪是時居風憲之地盡擊去言新法不便之人助成安石之勢者鄧綰也紹聖之初章惇蔡卞用事輔之以蔡京遂以傾揺廢立之意上誣宣仁肆意形迹至於元祐臣僚竄殛無遺是時遊章蔡之門受知最深至於元符末密啟姦謀助成紹述之説者鄧洵仁也洵仁洵武乃綰之子今日之禍起於安石發於惇卞而成於京綰之父子實有力焉且洵仁洵武在政和宣和之間相繼執政專以佞䛕保固寵禄盗取官爵莫知愧耻而洵仁暮年又與内侍鄧文誥通家徃来謂同譜系洵仁之子襄洵武之子雍口尚乳臭已登侍從一門僥倖搢紳所羞得死牖下已為幸免今乃敢援平時褒典求贈官及致仕遺表恩澤不知太上皇帝今在何地而欺䧟太上之人乃陛下之世讎也雖未削奪官爵斵棺戮尸以正其罪而欲追寵其身施恩其子孫天下謂陛下何臣昧死契勘自崇寧以来蔡京當國王黼繼之四維不張小雅盡廢三十年間曽為侍從官已上未有不因阿附大臣交結權貴而得之者容身誤國罪則有之有何勞能更加褒録除前降洵仁贈官恩澤指揮乞賜追寝外仍乞處分有司自崇寧已後宣和以前侍從官以上如洵仁輩乞贈典及恩澤者一切報罷更不湏以其姓名凂凟聖聼庶㡬有以勸天下之忠為亂臣賊子之戒自靖康初追復元祐諸臣官職後亦稍稍擢任其子孫然議論不一是非混淆趙鼎夙有此志以身任之因大中繳洵仁詞頭遂厯言熈豐紹聖崇觀政事人才善惡利害本末甚備上嘉納命榜之朝堂 詔州縣毋得催理民間積欠租税如有違犯及監司失於按舉並取旨重行竄責 修武郎閤門祇樞密院凖備将領王林卒都督府言其有捕斬劉忠之勞一子孝忠尚幼詔以孝忠為承信郎給其禄俟年及㕘選日止   丁卯右朝議大夫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陸寘落職寘初以年勞進秩而殿中侍御史謝祖信奏寘貪贓狼籍毒被東南宣和間謟事中貴王通及朱勔為其僕厮以竊名位制曰朕以禮義俟君子刑罰威小人如爾奴自居又何責焉然玷官職之髙榮煩言章而論列醜慝昭著典憲未伸則姦貪肆然自謂幸免矣禠直中秘尚為寛恩徃慎厥終庶逃大譴可落直秘閣 詔沿湖人户紹興三年以後未納租税雜錢之類並閣三年戊辰命翰林學士孫近知貢舉給事中廖剛中書舍人劉大中同知貢舉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吕祉殿中侍御史張絢等六人為㕘詳官秘書省正字李彌正等二十二人為㸃檢試巻官太常少卿陳桷為别試所考試官司勲員外郎林季仲等四人為㸃檢試巻官自後率如此例是日禮部侍郎唐煇入見奏舉人已至行在習詩賦者一千五百餘人經義者一千餘人上曰他時習詩賦者當益多然經義亦不可廢元祐皆兼習詔諸路監司州縣非奉朝旨假作軍湏名色之類科湏者並罷州縣令監司按劾監司令御史臺覺察如或隱蔽並重寘典憲用中書門下奏也 左朝散大夫趙伯瑜提㸃江淮等路坑冶鑄錢伯瑜提舉江西茶鹽以劉大中薦得召見時新命韓球為提㸃官未上遂罷球而用伯瑜【球之罷雖云避郡守韓昭親嫌恐别有故當考】 秘書丞環中知臨江軍中嘗進春秋年表上以賜輔臣沈與求奏不知誰詮次恐不當先魯而後周甚非春秋尊王之意上曰俟更令朱震校勘【與求以五月己亥奏白】至是輔臣進呈上曰中荒陋一至於此士大夫著述訛舛容有之此不足罪中為人臣乃不知尊王之義豈可寘之三館   己巳罷福建諸州係籍槍仗手福建槍仗手者自熈寧間始有之迄是五十餘年論者言其呼集擾民乞蠲放帥臣張守以為便遂施行焉   庚午大理丞路彬兼權少卿以詳議闕官故也 右從政郎權鄂州江夏縣吕大周特改合入官時湖北提刑司奏大周未到任前縣户二千七百五十三任内招復増户二千八百七吏部言増及九分已上故優賞之仍照餘路視此 忠訓郎李温請納一官為其母馮氏依故父官品封叙詔封令人温庠子也   辛未皇叔蘄州防禦使士珸為泉州觀察使上之即位也士珸治兵洛州未及覃轉至是始遷左承議郎直寳文閣知婺州周綱特遷一官綱紹興初為廣東轉運判官奉詔以本司錢市米十五萬斛自海道至閩中復募客舟赴行在故遷之左承議郎知潭州湘隂縣吳樵特遷二官通判鼎州都督行府以樵接納水寨首領有勞關賞功房而有是命【七年二月戊申樵又自左朝奉郎用折彦質奏轉一官疑此兩官之命又中格也當求他書㕘考】 尚書省言訪聞四川州縣官以朝廷在逺並縁軍興貪墨狼籍按察官坐視不省致贓吏得以自肆久為民患契勘黄大本於淙莫憲章已行斷配宜檢坐已斷并行遣池州知通令宣撫司鏤榜諸州縣自今官員犯入已贓許人越訴如監司州郡阿庇不即察治令宣撫司劾奏重置典憲   是月汴京地震   是夏金左副元帥冀王宗輔自上京還燕山右副元帥魯王昌還祁州金以其國有䘮懼朝廷乗而伐之乃命左監軍瀋王宗弼以所部戍黎陽宗輔尋入見金主卒於路宗弼自戍所赴其䘮取宗輔之妻張氏以歸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繋年要録巻九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秋七月壬申朔趙鼎奏淮東宣撫司提舉官董旼齎親筆詔至軍前諭移屯事韓世忠拜詔感泣上曰卿可作書報張浚此事張浚亦必喜今日廟堂不比靖康間有妨功害能之人凡軍旅事彼此議定然後行之 左宣奉大夫朱勝非充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勝非初免喪乃有是命 檢校少傅慶逺軍莭度使知明州郭仲荀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徽猷閣待制仇悆知明州兼沿海制置使 左朝散郎知岳州兼管内安撫司公事張觷直秘閣與起復秘閣修撰知鼎州程千秋两易並赴都督行府取稟說之任以行府言事係急速已作奉聖㫖施行故也 右朝奉大夫通判臨安府楊橦以薦對除直秘閣 詔在京宫觀請給人從前宰執依見任減十之二學士以上如列曹侍郎雜學士如中書舍人太中大夫以上如左右司郎中任樞宻都承㫖者加一䓁 大理評事李洪乞以扈蹕一官換祖母林氏太孺人封號許之 饒州進士朱嘉積言子召虎十歳能誦經史兵書歩射命中乞挑試詔賜帛二十匹罷歸 詔堂後官補職及一考改宣教郎著為令堂後官今三省諸房都録事也初以省記立是法而詳定勅令官章誼䓁言京官凡五等未審所改京官不從初等次苐陞轉便改宣教郎義理今来止有崇觀後改宣教郎告難以慿據要見祖宗以来堂後官補職及一年的實合改是何京官制庫房言取到崇寜二年堂後官張忻石刻墓誌係崇寜之初亦可憑據故有是命按熈寜詔旨主事已下自選人補充堂後官及一年即轉合入京朝官事具實録至是國書散佚使蔓詞以對執政不知典故遂從之【熈寕詔㫖具朱墨史第三十九巻】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趙㠓卒   癸酉詔諸路提舉常平官常平事務恪意奉行無得苟簡致有失陷錢物如敢少有滅裂仰户部按劾申尚書省取旨重行典憲以都省言自令刑獄茶鹽司兼領常平職事訪聞逐司並不逐一講究致他司妄用失陷財物有悞朝廷緩急支用故也 江東宣撫使張俊乞致仕或宫觀疏再上不許 言者論比年以来忠臣義士以身狥國者徃徃湮没無聞如去年蕃偽圍閉濠州國奉卿確守忠義朝廷雖官其後以報死莭然四方之人未盡知也又如趙立薛慶李彦先之徒皆鎮撫使之得其死者間雖錫之廟貌聞亦未廣謂宜明詔天下凡自靖康以来四方死事之人悉令載之祀典此誠激使英雄忠勇之術詔淮北帥臣相度   甲戌詔諸路在禁待報案状並專差人齎擎赴行在中書舍人胡寅權直學士院時江西制置使胡世將請奉祠而直院胡交修引親嫌乞暫時差官撰述答詔故有是命 寳文閣待制知湖州李光充顯謨閣直學士知平江府 左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韓璜為廣南西路轉運判官直秘閣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張銖令趣之任時趙鼎聞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陳靄廣南西路轉運判官鄭資之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徐國成並無治狀悉以自陳宫觀處之而璜䓁有是命 都督行府免蘄州上供錢租税米三年   乙亥詔諸州并諸軍将應歸朝官常加存恤得替流寓無差遣之人仰守臣相度先次與權合入差遣支破請給具職名申樞宻院差注如内有能通兵機及武藝出衆人具名聞奏其寄居歸明歸朝養濟人常加存撫依時支給合破錢米無令失所   丙子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兼閤門宣賛舍人都督府提舉親兵柴斌知金州兼金房均三州安撫使用行府奏也仍命斌属㐮陽帥府其探報事宜及邉防措置則申川陜宣撫司如金人大軍侵犯本州即令宣撫司遣兵應援【七月壬午】其後川陕宣撫副使吳玠審于朝乃詔緩急敵馬侵犯梁洋令斌以所部權聼玠節制【明年三月己巳吳玠申明得旨】 都督行府奏移鼎州龍陽縣于黄誠寨地建立仍陞為軍以持服人黄與權起復左奉議郎充龍陽軍使兼知縣事又言潭鼎諸縣因水賊侵擾多有移治去處並令移歸舊治如係選人知縣俟任滿與改合入官京官與轉一官應水寨出首之人令制置司量事體輕重擬定合補官資申行府願歸業及充水軍者聼又請免澧州上供錢三年皆從之既而制置使岳飛言水寨願歸業者二萬七千餘家詔州郡存恤之無得騷擾【七月戊子行下】然黄誠寨地低而廹湖土人不以為便仍命如舊焉【岳飛奏歸業人數在戊子龍陽軍還舊治在八月丙辰今牽連書之】 樞宻院効士祝世榮特補下州文學以嘗自唐州賫蠟書赴行在也丁丑孟秋薦享太廟自是歳五饗如常禮 詔諸路監司帥守按試武士所能具職位姓名來上用李光請也光言伏凖手詔令内外侍從官以上監司帥臣各舉所知限半月具奏有以見陛下虛心求助之意可謂切矣昔叔孫通之歸漢從弟子百餘人乃專言諸壯士進之或以為言通曰漢王方䝉矢石爭天下諸生寧能鬬乎故先言斬將搴旗之士若通可謂知時務矣今金偽憑陵中原板蕩此陛下馭雄材虎将以制天下之時所薦不敢復言文士臣累任守臣竊見諸路武士多流落失所其人材少壯弓馬趫㨗武藝絶倫者甚衆朝廷旣未嘗錄用徃徃散在諸軍無以自㧞或委身盗賊不能自新甚可惜也臣愚不敢指名論薦欲望特奉睿旨令諸路州軍廣行招收其間雖無武藝而通曉兵機能料敵致勝或造作攻守之具各為一科令監司帥守按試保明發赴樞宻院量材擢用庶幾韓彭之流或為時而出故有是旨 武功大夫秀州防禦使康隨為江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按隨即殺曲端之人自建炎四年至今姓名始見于日歴故具載之】戊寅詔趣張浚赴行在遣内侍迎勞賜以銀合茶藥又遣内侍徃軍中勞荆湖制置使岳飛亦以茶藥賜之直寶文閣知泉州魏矼吏部員外郎姜師仲殿中侍御史張絢各减三年磨勘以在䑓中平反刑獄最多故也詔行在百司首身軍兵自今並令所屬取索宣帖審   騐保明申取朝旨方許收管毋得擅行收留   己卯知樞宻院事提領措置材用孟庾充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庾以行府關三省宻院事積不平因稱疾求去前一日御筆有是命趙鼎進呈上曰庾以疾力求去重違其請旣知樞宻院宜依祖宗故事鼎曰自元樞執政徃徃或建節鉞如冦凖等猶除使相庾在陛下左右六年務全終始仰見陛下待遇臣鄰之意庾執政凡四年 參知政事沈與求權樞宻院事兼權措置財用【日歴載與求權宻院在丙子當是因庾在告今併附此日】 詔新授郡守除見闕人外免上殿用中書請也 監察御史周葵充禮部貢院參詳官代殿中侍御史張絢也絢祖母王氏疾亟不俟報出院詔放罪旣而絢以憂去特賜錢三百千   庚辰内侍盧公裔言見係致仕在蜀中乞依昨降指揮赴行在上曰此人極不平穏靖康刼寨之事公裔之謀為多今若使歸内侍省必侵預外事不若與外任宫觀况朕宫中使令者小黄門數十輩備掃除趨走而已近上者亦有數未嘗假以權也每觀漢唐之禍及近時之變故不得不防微杜漸趙鼎等曰陛下聖慮及此社稷之幸然漢唐宦官傳有可以鑒誡者更望曲留聖意上曰仇士良勸後輩戒人主不近儒生不觀書可為鑒也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翰林學士孫近奉詔編類臣   僚條畫利害文字已編類進呈了當仰惟陛下去冬嚴駕吳㑹親却敵師不敢以幸勝為功而深以善後為慮既下温詔周詢舊弼又令職事官條具利害而半年之間不聞以某人之言施之行事取某言之效進用其人遂謂陛下之求言止是朝廷之文具臣竊惑之今編類已成既上御府伏望陛下萬幾之餘留神省覽或宣付大臣俾之分閱擇其可用顯奏行之勿以忌諱為拘則忠言出勿以文采為尚則至計行勿以與廟堂異議而棄之則謀猷皆合於公願矣其有言多可績者則願褒進之有欲以身試者則因任之以人而廢其言固君子之所戒用言而棄其身亦古人之所非况乃防秋及期定謀為急不資羣䇿孰保萬全惟陛下留意從之 故宣徳郎范柔中贈直秘閣柔中元符末上書言事且進所著春秋見微坐停官雷州覊管至是用吏部侍郎晏敦復請而贈之【柔中選人邪上尤甚第一人黨籍餘官第六十六人】 詔尚書省復置御史刑房專主本臺所上弹劾文字仍令六部申嚴吏人結保之法每三人或五人結為一保逓相覺察凡保中有人犯罪逃走許大理寺監錮同保人追捉須管敗獲如有不獲並與同罪本部不得申請占留其逃走改名復來部中之人並重行决配保人輙敢容隱者亦與同罪仍許諸色人告用本臺請也自建炎省併吏額御史刑房不專置左右司亦不聞有所檢察毎御史按吏吏輙亡去大理即乞先次結絶吏復更名歸部姦弊百出故本臺以為請   壬午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許亢宗直寶文閣知台州亢宗靖康中為右史坐斥去及是召對而命之昭宣使康州防禦使帶御器械幹辦皇城司主管禁衛馮益特於階官遥郡上各轉行一官以益自言曾繫藩邸官吏之人乞依例霑恩故也 賜觀文殿大學士李綱親筆詔書奨諭綱應詔陳三䇿又上六條故有是賜是日偽齊遣兵犯湖陽縣執武經郎知唐州髙青及   其孥以歸劉麟見青諭之曰朝廷與諸将議定見陣掠獲人即時放回青復将其孥而返事聞詔降青二官責赴襄陽帥府自効【青九月丙申降官】   癸未左奉議郎知南劒州沙縣丞陳沃左承務郎新婺州州學教授富元衡並充諸王宮大小學教授紹興府宗正司供職至道初始置諸宗室教授景祐中更名宮學治平建元又分大小學置講書教授十有七員崇寧初每宫置大小二學增教授員越四年更為宗子博士渡江後廢趙鼎為政始創復之二員居行在二員居㑹稽自是為例【行在宫教初除在今年四月乙卯】   甲申上親酌獻祖宗神御於行宮齋殿文武官少卿已上陪位如儀 将仕郎趙宗輝特差充靜江府古縣令宗輝彦若孫也縣乆無令用廣西諸司請而命之乙酉降光州褒信縣為鎮令淮西宣撫司就選土豪可仗者補右職充監鎮官   丙戌直寶文閣知宣州趙不羣陞直龍圖閣再任上曰不羣為郡有稱守公奉法使百姓安其田里當寵旌之以為四方之勸上又曰民窮無聊起而為盜多縁守令不良擾之使然若百姓安其田里其肯為盗乎朕夙夜以此為懷卿等復留意謹擇守令庶幾百姓有安居樂業之意【中興聖政史臣曰紹興初羣盗充斥既平閩中而樞臣議收民兵以節制之詔曰事有本末今所措置者末也致盗之因良由科徭疾苦吏不省憂令監司條具利便以聞至此又有是言夫出政而原其本患盗而矜其情寛役使厚常産以修其安民之事監司察郡縣宰執擇守令以持其安民之具嘗聞安民未聞治盗也此之謂知要】 詔職事官權左右史者自起居侍立外並立本官班以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不當改百年之典也【立權官班在紹興二年十 月】 左朝散大夫荆湖南路轉運判官薛弼左朝散郎荆湖北路轉運判官劉延年並直秘閣起復右朝散郎秘閣修撰新知岳州程千秋左朝請郎荆湖南路轉運判官徐與可左奉議郎通判鼎州張運並進一官以都督行府言與平湖冦有勞也既而荆襄制置使岳飛言弼延年賞薄乃又進一官制曰爾等分使兩湖軍興不乏列職中秘亦既疏恩載閱将臣之章以是為未足也維慶賞予奪皆自朕出進官一等益務靖共【弼等再遷官在八月辛亥】 進士蕭清臣以撫諭劉衡夏誠有勞補忠州文學後旬日都督行府又言鄭州鄉貢進士聞人耆進士趙僴陶青皆嘗入賊寨於是悉以文學命之【耆補官在七月甲午僴青補官在七月丁酉】 時張浚遣行府主管機宜文字熊彦詩先還奏事浚奏潭岳鼎澧荆南歸業之民其田已為他人請佃者以鄰近閑田與之仍免三年租稅即元無産業願受閑田者亦予之俟及半年比較諸縣歸業人數取旨推賞   丁亥賜宇文虛中家福建田十頃以其妻安定郡夫人黎氏有請也虛中建炎末以礬書遺其家至是始達朝廷念其勞特許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韓駒進一官致仕駒仁夀人後徙汝州政和初獻所為文召試除秘書省正字累遷中書舍人罷去及是卒於撫州故有是命制曰逢時取位亦既䝉榮抱疾引年所宜從欲駒早以詞藝躋於禁嚴附麗匪人飯蔬奚怨中更赦宥不汝瑕疵復班綴於西清俾優游於直館庶幾善後獲以全忠兹陳告老之章更軫遺簮之念進官一等式寵其歸徃服恩綸尚綏夀嘏【按駒家年譜載此告詞乃云坐累刑書飯蔬奚怨中更赦宥一洗愆尤乃與元命詞之意全不同以此知私家文字多所抆拭者如此】   戊子左宣教郎直秘閣添差通判湖州賜緋魚袋趙子偁特遷左朝奉郎充秘閣修撰知處州建國公既就傅上召子偁入對而有是命子偁請宗室之寓於諸郡者聚居官舍選尊長鈐束之察其偽冒禁其出入年未十五入州小學十五入大學官為給食許依進士就舉未出官者許入學聽讀及一年聽參選奏可後不果行尚書兵部員外郎都督府諮議軍事郭執中充秘閣修撰右承議郎新知簡州計有功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有功安仁人張浚從舅也 詔今次省試舉人常額外特增取十名既而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今日之患官冗最為大弊臣嘗謂自今以徃澄其本原非三十年有不能清而况日月增加之乎今額以十四人而取一人正為中制倘又增之不足以為徳而適啟僥倖之人爾特奏進士老於塲屋祖宗以來矜其既衰賜之一命以榮其身而已又擇其尤者為京府助教文學許其出官徳莫厚焉然元祐之初蘇軾知貢舉日極論其害今官冗之弊視元祐為百倍而版圖陷没視元祐才十之四州郡困匱黎元凋瘵視元祐無十之一前此陛下䇿多士於維揚有司不為國家長慮却顧徒以茍悦一時舉人将入助教人並依下州文學特理選限固已不勝其濫矣紹興二年廼復再援此例益啟僥倖其後星變肆赦又以不曾赴試者亦許自陳縁此冐恩者衆臣不當先事建言但恐朝廷忽有行遣則論奏不及至如前榜有官人登科循轉官資同進士出身並免銓試皆非舊典實啟倖門又臣體問得吏部選人在部未有差遣者近六百人伺候日久窮困流離大叚失所乞下侍郎左選除指留黄甲窠闕外其餘一面注擬在部選人庶免留滯之歎又勘㑹紹興二年陳之茂等一十九人為文理紕繆及犯名諱各補下州文學後來並附第五甲末夫犯名諱在不考試有司之法也祖宗以來加惠多士特賜文學助教之科示不棄黜蓋有常典未聞再許附進士之科也至如文理紕繆之類尤宜詳精考校務厭衆心前此輿議以為紕繆之文乃縁觸犯忌諱之故其後大臣聞之於是奏附正甲此蓋一時失於慎重遂紊祖宗之制既失而得進士舉不足貴矣今廷試在邇伏乞戒諭有司慎重其事無蹈前失詔正奏名縁科舉曾經展限已降旨特更取十名餘並依奏【祖信奏下在是月庚寅】 尚書省言南班宗室官卑之人用度不足乃詔不帶遥郡大将軍至副率皆依御厨第九等食例折支錢 右承直郎黄秠令吏部差䖍州録事參軍宰相張浚言臣頃建炎之初擢預郎曹實出宰相黄潛善樞宻汪伯彦之薦潛善以謬戾得罪死於貶所骨骸未覆貲産凋零其子秠仕宦不競殆無餬口之計臣愚欲用初除樞宻院事合得有服親一名差遣恩例陳乞秠差遣一次上推陛下廣覆包涵之仁下全微臣朋友故舊之分故有是旨 資政殿大學士知福州張守提舉萬壽觀兼侍讀 申命淮東西宣撫司優䘏淮北士民之來歸者先是有旨百姓願耕閑田者州縣即時給付軍人所至州陞一等軍分收管舉人免文解一次有官人轉一官資與見闕差遣至是三省復奏歸附人民令所至州計口以提刑司錢人給一千所給田免稅五年未就緒者更與寛展年限命官舉人之貧乏者州縣給其資糧以禮津遣令宣撫司榜諭 右朝奉郎知潭州湘潭縣張承進一官俟任滿日赴行在以都督行府言其廉謹不擾在湖南一路為最故也時湖南旱行府奏减本路秋税苖米之半從之   辛卯右承奉郎髙堯咨監西京中嶽廟堯咨伸子也以濫賞不得調請繳納父伸冬祀日奏除直祕閣告及賜紫勑故以命之   壬辰秘書少監任申先試起居舍人兼直史館 詔文臣非格法改官内間有立定賞格及州縣官被差管押燕山府免夫錢部押人夫進築運糧開河修城之類被賞之人今後並更不審量以都省言上項雖非格法實有勞効難以一例討論追奪故也【朱勝非秀水閑居錄紹興初范宗尹作相建議討論濫賞名色物議大喧即罷次年再降㫖惟文臣審量鐫减武臣特免趙子淔尋古物謟事梁師成官至雜學士耿自求朋附孟昌齡父子冐河賞官至中大夫劉大中任秀州教授因童貫入浙討方冦與其司屬交結特改京官周綱嘗知梁縣燒造假祕色甆器以事蔡攸改京秩除察官正應審量之法趙鼎作相皆其親厚子淔除江西都漕仍復職自求除中書檢正大中驟遷兵部尚書遂參知政事綱除都司並不審量於是此法止行於孤寒無援之士而人始不服矣】   癸巳右朝散郎知滁州何洋條上屯田利害上曰淮北之民襁負而至朕為民父母豈可使民失所可賦田予之更加優䘏恐乍歸之人或無居止當行下提㸃司量給官錢賑助之沈與求曰立國不當為朝夕計今使就耕之民盡蠲租賦更賑助之則五年以後兩淮荒土徃徃耕闢已多縱便恢復亦朝廷之利上曰然 信州進士劉商霖上書告廸功郎沈宇語言惡逆因妄指宇為參知政事沈與求族人與求家居待罪上命押入翊日上諭與求曰宇既非族人若待罪恐四方傳聞致疑可只令進呈朕必不使四方得以譏議卿與求頓首謝甲午詔諸路曾經殘破州縣最親民官到任日據見存户口實數批上印紙任滿亦如之以考殿最用左承奉郎通判岳州王嘉言請也 起復秘閣修撰新知岳州程千秋知䖍州時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劉錡自巴西召歸張浚以錡攝其事且言朝廷若未有差委欲正差知岳州詔趣錡赴行在於是千秋需次未行乃令持餘服【趣劉錡赴行在在八月壬寅千秋持餘服在十月己未】 言者論私商敗獲州縣根究来歴之以為素與交易者多不通吐以為後日販鬻之計所牽引者類皆畏謹粗有生計之人臣謹按祖宗法應犯㩁貨並不根究来歴止以見在為坐今若不問是與不是産茶鹽地分一切不根究来歴止以見在結斷不惟囹圄可致空虚而私販者即伏刑憲亦将止息事下户部其後貨務言勘㑹出産州軍捕獲私鹽如係徒以上罪及亭場禁界内杖罪及獲私茶並合根究来歴雖有紹興令稱犯貨者不得根問賣買經歴處即係海行條法縁紹興内該載一司有别制者從别制又縁諸處私茶鹽並係亭竈園户賣與販人今若槩不行根究来歴深恐無以杜絶私販之弊却致侵害官課乞遵見行茶鹽專法施行乃詔自茶鹽外其餘貨如所請【後旨在九月庚寅】 詔中大夫以下陳乞致仕身亡月日計理程限在合給之後者即聼於所在州軍陳乞䕃補以吏部侍郎兼權尚書晏敦復有請也其武臣合得致仕恩澤人依此舊法以親受為斷至是改之   乙未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兼權主管殿前司公事代劉錫也 詔製造御前軍器所依舊例不臺察丙申徽猷閣直學士趙子畫試尚書兵部侍郎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明州觀察使劉錫觧軍職特遷静江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承節郎趙珪遷承忠郎閤門祇初上以趙普佐命元勲視漢蕭何而子孫淪落命所在訪求量才録用珪普五世孫也避地鬰林州以普繪像及諫伐幽燕疏来獻故有是命免湖南上供米三年用本路漕臣請也 言者論今   嵗亢旱滋乆荒歉日廣民窮盗起深可為慮訪聞饒信山谷間有刼掠道塗者兼浙東江左自来傳習妖教夜聚暁散之徒連村舉邑又䖍贛頑民轉冦嶺外累年於兹今年朝廷發數路之師欲痛掃除使遂懲艾雖劇賊如周十隆等既已招降目下稍安然臣聞䖍民之性例皆兇悍而聽命於豪強之家為之服役平居則恃以衣食為冦則假其資装每賊所至州縣之間既無城池又無兵食不過裒索金帛以為犒設書填官告以議招安纔得片檄之申便謂巨盗已息孰敢定其要約散其徒衆哉於是下者獲利上者得官全師而還梱載而返既狃為盗之利益無忌惮之心此盖逺方官吏䝉蔽朝廷之罪也今朝廷遣發将兵㡬及半年公私之力竭於饋餉而諸将不務協一各懐頋望姑以招安便為無事前此盗賊知州縣無備故肆其慿陵而猶畏官軍也今相持半年技亦止此遂有輕官軍之心則復何所畏哉今者将士已還掃除之䇿固不可用惟當速賜指揮應招到賊徒並令首領參訖量補官資悉赴軍前効用餘放歸業則如蠭之去刺蝎之去蠆不能為害矣詔都督行府相度 廢鄧州順陽淅川㐮陽府鄧城中廬縣並為鎮   丁酉詔髙峯王口二寨各置都廵檢使兼提舉諸堡寨盗賊公事益戍兵通舊皆五百人寨舊觀平二州也既用明槖言省廢而邉吏以為提刑轉運司不究邉防利害改州為寨縁鄰路盗賊未息深慮諸蠻觀望結集作禍欲依舊存留乃下經略使李彌大相度所冝而有是命   戊戌秘書省正字李彌正胡珵並兼史館校勘   己亥御筆閤門祇劉公彦罷先是直秘閣楊橦司農寺丞金安節等被旨引對而閤門吏邀求錢物上聞之前二日命大理收吏治罪及是進呈上曰朕召四方士大夫延見訪問欲知當時之務閤門人吏輙以退換家状為名乞取錢物何以稱朕意不可不治也其後獄成武翼郎兼宣賛舍人李觀降修武郎為閤門祇其徒九人皆降兩官閤門吏贖金而已【九月辛未行遣】知閤門事韓恕以失職待罪詔釋之 觀文殿學士知温州范宗尹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宗尹乞奉祠上諭大臣曰宗尹治郡無状可依所乞上因言靖康間耿南仲誤國事趙鼎曰宗尹為南仲所知遂以私意盡復其官職天下憤之上曰淵聖皇帝聖質過人而南仲父子輙離間兩宫其罪甚大 左朝請郎王縉直秘閣知温州 左儒林郎新婺州州學教授沈長卿為秘書省正字尋不行 端明殿學士左大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董耘貶秩一等坐前守饒州起内帑錢不如期故也制曰耘以列尚書之重膺殿學士之榮出綰郡章不聞報政按章来上弛慢有端何昔者悉意竭力於權倖之人而乃今曠事瘝官於君父之役削官一等尚免嚴科徃思省循毋重後悔 僧寳月獻家藏兵書三十九種特補下州文學寳月國初功臣史珪之後能為小詞樞宻院言其通暁兵書故有是命   辛丑廢隨州唐城縣   是月右中奉大夫直秘閣朱彦美致仕從所請也彦美華亭人五為部使者有吏才後八嵗卒於家年八十偽齊劉豫廢明堂得金龍之金四萬兩大銅錢三百萬暴風連日屋瓦皆震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八月壬寅朔權吏部侍郎張致逺言臣竊惟靖康之變議者追咎異時首禍之由故於仕進則有討論之式於賞典則有泛濫之目中間縁施行過差武臣特免討論往往以宣和之前所得濫賞陳乞收使雖泛濫之目仍在而有司按文摘句放行已多如後苑作排辦採山撫定燕雲定鼎押樂之類雖不著之事目然三尺童子亦知其為濫賞明矣兼臣向見當時執政大臣猶有陳乞所得恩例者或即從其所請或旋被繳駮此尤無謂臣願特降睿㫖應宣和以前所得上項酬賞并當時執政大臣所得恩例未經收使者一切勿行其敢輙有陳請重寘典憲盖國事如許而臣下尚忍言賞非所以示訓也乃詔應收使宣和以前酬賞如後苑作排辦採山撫定燕雲定鼎押樂之類令吏部申聽朝㫖餘從之 右司諫趙霈試右諫議大夫直秘閣新知温州王縉為監察御史 左廸功郎處州州學教授趙渙以薦對特改左承事郎尋除將作監丞【九月壬申】 太府寺丞兼都督府幹辦公事王良存請州縣之獄所禁罪人並須當職官常加審問躬定牢户其不應拘繫及入禁不書歴之人許被禁之家越訴増重法禁期於必行從之令刑部看詳立法 録故相范質七世孫楰為將仕郎罷荆南營田司令安撫司措置官兵耕種毋得循舊   擾民又以歸州還安撫使王彦皆用都督行府奏也初彦自渠州以所部之鎮至荆南而鎮撫使解潛已去倉廪皆竭彦懼不可留即引兵追潛至鄂州㑹張浚平湖賊還與之遇復勸彦還彦自枝江徙居舊治時軍儲不繼彦乃倣川錢引法造交子行於荆南管内漸措置屯田為出戰入耕之計仍擇荒田分將士為莊莊耕千畝治石塘瓦窰二廢堰計工六萬有畸不浹旬告成公私利之   癸卯左朝奉郎充秘閣修撰趙子偁主管台州崇道觀俸給如小郡知州例仍折支見緡並於上供錢内支給人從减半子偁辭郡寄故有是命 武功大夫髙州刺史劉光逺帶御器械光逺自江西兵馬鈐轄召歸㑹其兄帶御器械光烈出為江東馬歩軍副縂管乃命光逺代之 徽猷閣待制知江州兼管内安撫使程昌㝢罷時江西轉運判官逢汝霖提㸃刑獄公事張叔獻提舉常平茶鹽趙不已共劾昌㝢貪暴不法招剌水軍多不合人情願民生男者令納錢一千生女者五百到任之初閉城門抄劄居民有自外入城之人雖婦女亦印其面由此遁去者數百家城市蕭條行路歎息乃罷昌㝢令帥府劾罪以聞   甲辰詔増館職為十八員時言者論唐太宗當兵戈搶攘之際置文學館學士凡十有八人其後皆為名臣祖宗闢三館以儲養人才盖本於此今國歩艱難時方右武故館職猶多闕員然臨事每有乏才之歎則儲養之方亦不可以兵戈而遽已也一館職之俸入僅比一小使臣小使臣動以萬數何獨於館職較此微禄哉乞如祖宗故事通以十八人為額故有是命既而本省再請乃命秘書郎及著作各除二員校書郎正字通除十二員而少丞不與焉【後㫖在是月己巳】 是日禮部貢院放榜考校到合格進士樊光逺等二百人博學宏詞科新令所刪定官王璧新明州州學教授石延慶二人光逺錢塘人甞從張九成學璧庭秀子延慶新昌人也 右朝請大夫直龍圖閣向子諲落致仕知江州兼管内安撫司公事制曰湓城為郡據大江中流在昔宿勁兵為重鎮地有常險則守有常勢茍非其人險不足恃也爰擇才望乃畀符竹以爾秉節立義術畧疏通總六路之權當大邦之寄屢更變故不懐二心蠻貊知名姦回忌疾自以危行告老而歸聞精力之尚强正艱難之所頼為朕復起往守九江必有忠謀以寛憂顧能益光於世業斯無忝於訓言 詔都督行府官吏軍兵並進一官資録平湖㓂之勞也   丙午右中散大夫提轄貨務都茶場郭川減四年磨勘監務及交引庫官吏各進一官資以户部言去年收茶鹽香錢共二千四十三萬餘緡故也 直徽猷閣程芾新除湖南轉運判官未上乃遷廣西轉運司權知賀州是日視事於富川縣【此為明年三月董弅劾芾張本】   丁未宰相趙鼎乞罷政先是殿中侍御史謝祖信奏新僉書廣徳軍判官趙繼之任衢州江山令贓汚狼藉與判官趙不愚共為姦利表裏相濟詔浙東憲司劾治其日癸卯也鼎甞以京秩薦此二人故乞解機務是日祖信方對上顧鼎曰事有輕重卿薦士之失甚輕而朕之罷相甚重知人自古難之豈可以薦二士之失而罷宰相况頃時臺臣論李處勵罪是時呂頤浩為相曽入文字自陳甞薦處勵乞依條不收使舉狀案牘今在中書可見也卿既自劾於朕矣更何嫌而輕為去就宜體朕意勿復再陳【日歴五月二十六日己亥吏部磨勘數内左文林郎趙不愚改合入官】戊申左廸功郎湯選改合入官以甞任樂昌丞與掩殺李【原缺二字】之勞也   己酉趙鼎進呈探報劉豫將山東百姓六十以下二十以上皆簽發為兵毎畝田科錢五百上曰朕未甞一日忘中原之民使其陷於塗炭皆朕之過百姓為豫虐用如此朕心惻然 詔趙普佐太祖開基非其他勲臣之比官其五世孫六房各二資 故追復朝請大夫梁燾再復資政殿學士中大夫以其家有請也【燾東平人元祐尚書左丞黨籍執政第九人化州安置】 尚書左僕射趙鼎言故右奉直大夫邵伯温大賢之後行義顯著元符末以上書得罪書名黨籍坐廢者四十年伏望優加褒贈鼎伯温門人也詔贈秘閣修撰官其家一人制曰士君子依仁守義雖不見用乃有追録褒贈之典施於既死之後使聞其風者興起尚論而想見其人亦何存歿之間哉維先民康節學貫三易懐寳遯世而爾以孝謹為之子維先正弼光公著純仁道徳勲賢表儀百世而爾以學行受其知浮沈下僚迄不大試柄臣有請朕用慨然寵以論撰之華資庸示儒林之深勸尚惟㝠漠克享恩榮【伯温選人邪中籍第三十五人】 翰林學士孫近給事中廖剛中書舍人劉大中以知貢舉畢同班入見自是為例 遣内侍麥伸趣張浚赴行在以將防秋也   庚戌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荆湖北路安撫使劉洪道進職二等張浚言洪道沈毅持重勇於事功艱難以來所至宣力故有是命   壬子右文殿修撰知州葉煥復徽猷閣待制 詔淮南水寨都巡檢各聽守令節制本寨應干事件並申取州縣指揮不得一面施行先是都督行府令諸州置山水寨擇土豪充都巡檢至是又條約之 左通奉大夫秘閣修撰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馮躬厚請以明堂恩任其子吏部言係責降人取裁詔特許䕃補中書舍人胡寅言躬厚乃蔡氏之甥在宣和中叨竊侍從之人也况有條制責降未叙復人不許奏薦躬厚未甞復職其為責降明矣今以何名而許之䕃補哉比年有從臣係自陳宫觀法該奏薦者吏部觀望權臣反謂法不當得今躬厚法不當得而反許之非惟無以昭示好惡且如躬厚輩寔繁有徒必相視效益長僥倖人心不服公論謂何命遂寢 廢漢陽軍為縣岳州以户口減少故也守臣髙舜舉乞存留不許   癸丑户部尚書兼詳定一司令提舉製造御前軍器所兼權措置財用章誼充徽猷閣學士知温州從所請也 權尚書吏部侍郎張致逺復為户部侍郎中書舍人劉大中試吏部侍郎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呂祉權兵部侍郎起居郎兼侍講兼資善堂贊讀朱震試中書舍人陞翊善時户部惟致逺獨員乃命祉兼權户部祉言國家所務財用為先甞竊計一嵗之入不足以供一嵗之出此臣所深憂也然有三説焉一曰節二曰為三曰得人盖今日支費百出固有不可節者亦有不可不節者今日利源廢壊固有不可為者亦有不可不為者内自朝廷外至州縣官吏甚衆惟得其人而政以舉則奸無所容利歸公上矣於是可節者能節之可為者能為之何患財賦不饒裕哉祉又言東南數路監司郡守僅有國家前日十之二三而吏員猥冗毎一闕待次者三四人若知縣闕則並属吏部不許堂除顧所薦雖材将何以處之監司郡守所差下人如實有才當不次用之茍或不才豈可待次宜令並罷然後於籍記所舉人内参考除授庶幾可以得人自公正之路塞薦舉之法壊而入仕者一任用舉主闕陞可得小邑兩任用舉主改官可得大邑彼為監司為郡守者固許薦舉也豈盡公正乎又吏部注擬乃止循資格不聞曰某人名次雖低而材業優某人名次雖髙而材業劣如前世銓衡真有所去取也選法已弊不可復革應繁難知縣闕宜盡歸於朝廷然後於籍記所舉之人内宜参考除授庶幾諸邑亦可以得人矣漢宣帝時二千石有治理效輒以璽書勉勵増秩賜金或爵至關内侯公卿闕則選諸所表以次用之用為公卿者皆更治民以考功是故漢之良吏於斯為盛號中興焉今且選侍從卿監郎官出為監司郡守若侍從卿監郎官有闕宜擢監司郡守補之朝廷用人之路不一或以文學或以操行或以髙科或以故家獨無以治縣有政績而擢用者今若館職寺監丞編修計議之類有闕於知縣中擢用其治行尤異之人或即除監司郡守亦不為過也如是則人知勸矣令得人則一邑治守得人則一郡治監司得人則一路治合諸路為天下則治豈難致哉恢復之圖無以易此 直龍圖閣主管亳州明道宫潘良貴試秘書少監趣赴行在 尚書工部員外郎程克俊守兵部員外郎右朝請大夫樞宻院計議官呂丕問行工部員外郎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陶愷為金部員外郎愷恱弟也與丕問皆召對而有是命丕問乞補外乃除知處州甲寅尚書度支員外郎何慤為右司員外郎太府寺丞都督府幹辦公事王良存為度支員外郎【慤資陽人已見紹興二年】丙辰故武顯大夫應天府兵馬鈐轄孫安道特贈右武大夫忠州刺史官其家二人以樞宻院計議官徐康言其死節也【安道死節事見紹興二年十月】 左承議郎新知台州郭東罷東守徽州盗未至而遁及是抆拭用之中書舍人胡寅奏東茍賤無恥台雖小郡然陳槖以循吏受賞矣柯棐繼之已是不稱重以郭東所謂一暴而十寒也詔書銓量澄汰如東者其當之命遂寢   丁巳秘書郎何掄守秘書省著作郎 詔福建收買末茶指揮勿行   戊午監察御史王縉為殿中侍御史 左從政郎樞宻院計議官李寀為左宣教郎以薦對也 故集英殿修撰周鼎特贈徽猷閣待制以其家援黨人例有請也制曰朋黨之論不聞於帝王盛時而起於漢唐之季世夫舉賢才之士以黨名之其效至於戎馬生郊中原板蕩既往之禍豈不痛哉朕用懲之是以盡湔沉寃激勸百寮為永世之戒鼎秉心端亮盡言無諱受材肅給所至有聲昔䝉邪慝之名今見忠良之實西清次對追賁九泉尚其有知服我休命【鼎崇寧刑部侍郎以甞上書入邪中籍待制以上第三十八人】詔糧料院將見行條法及前後續降申請指揮編集   成册次第經由太府寺户部看定用印給付如有牴牾疑惑申明朝廷可否行下用言者請也【此與今年十二月王俣奏請相關】   己未御筆比覽元符諫臣任伯雨章疏論章惇蔡卞詆誣宣仁聖烈太后欲追廢為庶人誰無母慈何忍至此賴哲宗皇帝聖明灼見不從所請向使其言施用豈不蔑太母九年保祐之功累泰陵終身仁孝之徳自朕纂服是用痛心昭雪黨人刋正國史雖崇寧而後迷國猥衆推原本始實自紹聖惇卞竊位之時而姦慝未彰將何以仰慰在天稱朕尊嚴宗廟之意可令三省取索議罪來上當正典刑布告天下先是伯雨之子起居舍人申先乞贈其父官因上伯雨諫疏趙鼎留身奏惇卞罪惡遂贈伯雨右諫議大夫而有是㫖 吏部員外郎董弅言仰惟太祖皇帝受天明命削平僭亂混一區㝢建萬世不拔之基垂子孫無窮之祚即其功徳所起則有同乎周之后稷乃若因時特起之蹟則無異乎漢之髙帝魏晉而下莫可擬倫是宜郊祀以配上帝祫享以居東鄉之尊千萬世而不易者也國初稽前代追崇之典上及四世故於祫享用魏晉故事虛東鄉之位逮至仁宗皇帝嘉祐四年親行祫享之禮甞詔有司詳議太祖皇帝東鄉用昭正統之緒當時在廷多洪儒碩學僉謂自古必以受命之祖乃居東鄉之位本朝太祖乃受命之君若論七廟之次有僖祖以降四廟在上當時太祫止列昭穆而虛東鄉盖終不敢以非受命之祖而居之允協禮經暨熙寧之初僖祖以世次當祧禮官韓維等據經有請援證明白適王安石用事奮其臆說務以勢勝乃俾章衡建議尊僖祖為始祖肇居東鄉神宗皇帝初未以為然委曲訪問安石乃謂推太祖之孝心固欲尊宣祖自宣祖而上孝心宜無以異則尊僖祖必當祖宗神靈之意神宗皇帝意猶未决博詢大臣故馮京奏謂士大夫以太祖不得東鄉為恨安石肆言以折之已又欲罷太祖郊配神宗以太祖開基受命不許安石終不然之乃曰本朝配天之禮不合禮經以此事未害逆順大倫姑未暇釐正一時有識之士莫敢與辨元祐之初翼祖既祧正合典禮至於崇寧宣祖當祧適蔡京用事一遵安石之術乃建議請立九廟自我作古其已祧翼祖及當祧宣祖並即循舊沿至今太祖皇帝尚居第四室遇大祫處昭穆之列識者恨焉臣竊謂王者奉先與臣庶異必合天下之公願垂萬世之宏規匪容私意於其間祖宗功徳之外親盡迭毁禮之必然自古盖未有功隆創業為一代之太祖而列序於昭穆之次者也亦未有非受命而追崇之祖居東鄉之尊歴百代而不遷者也是正闕違以契天人之望理固有待陛下孝通神明治法祖宗光紹丕圖中興聖緒嗣服之初郊見天地寅奉太祖以嚴配祀載舉合宫之祭仍修並配之儀亶諧公願兹者當省方駐蹕之地肇建太廟以時享獻用昭奉先之孝帝王盛徳曷以加諸然則辨廟祧之次尊受命之祖固當逺稽前代上憲祖宗以時釐正况今告朔時享薦新之禮既畧舉矣大祫之祀獨闕而未講誠欲修嚴曠典則東鄉之尊謂冝先定夫宗廟事體至大至重有輒擅議罪當萬死然私竊懐此久矣幸遇陛下隆寛逮下不間踈賤兹敢昧冒一言倘或可採乞從睿斷舉而行之天下幸甚臣謹按太廟九室之制始於唐之明皇非本於禮也而後之為說者乃遷就其事以謂三昭三穆與太祖祖功宗徳三廟不遷為九廟蔡京之議祖襲唐制漢以髙皇帝為太祖尊居東鄉後世無有異論魏以武帝為太祖晉以宣帝為太祖盖皆以始封為據唐以景帝始封故尊為太祖其後追崇獻祖而列景帝於昭穆禮官陳京抗論辨證前後二十年卒復其舊識者是之盖以景帝始封於唐事蹟有類乎后稷要之非始封之君受命之祖不得居東鄉由三代歴漢魏以迄於唐無異道也我太祖皇帝開基雖與后稷異而創業實同乎髙帝未聞漢以太公合食於祫而居髙帝之上也今若正太祖東鄉之尊稽古沿革委合禮經臣再考商周之興太廟世逺而羣廟之主皆出其後故其禮易明漢魏而下太祖世近毁廟之主皆在太祖上於是禘祫不得如古制而漢魏之制太祖而上毁廟之主皆不合食唐以景帝始封故其後廟制既定始以獻懿而上毁廟之主藏於興聖徳明之廟遇祫即廟而享焉是以别廟之祭以全太祖之尊當時剛勁如顔真卿儒宗如韓愈所議雖各有依據皆不能易陳京之說以其當理故也歴代沿革具在謂宜博采而擇取其當詔俟過防秋令侍從臺諫赴尚書省集議聞奏 貴州文學丁特起特差鼎州龍陽縣尉【特起初見建炎元年】 直寳文閣新知信州許亢宗卒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遣統領官韓彦臣等襲偽鎮淮軍獲知軍成忠郎王拱等遣親校温濟獻於朝詔貸拱罪以本官忠銳第五將上因言宿遷偽官本吾赤子他時邊臣如此等小吏不須賞庶免生事今世忠既有請可量與推恩   庚申集英殿修撰知衢州常同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以同引疾有請也   壬戌都督行府言右中散大夫知郴州許和卿治狀有方欲從朝廷推恩令再任從之仍遷和卿一官【日歴不載和卿階官今以明年八月二十八日和卿降官告詞修入】   癸亥上䇿正奏名進士於射殿制曰朕徳菲陋紹承大統遭家多難求濟未獲是以博延豪俊咸造在廷覬聞治道之要子大夫其必盡精極慮為朕言之盖聞在昔聖王之治天下正心誠意躬行乎上者固自有道乃措諸事業之間則或寛或猛或質或文或變通隨時不膠於迹故其成效布在方冊昭昭乎其可觀也朕甚慕之越自即位九年於此矣思欲雪父兄之恥而復祖宗之烈夙夜祇懼罔敢荒寧而施為繆戾治效闕然深惟其故不憚改作間者乃下銓量之令以擇吏而真才猶未顯也嚴科斂之禁以恤民而實惠猶未孚也謹簡練之法以治兵而冗食猶未革也夫吏道未肅民力未蘇兵勢未强朕之治所以未效也顧何以輯事功弭禍亂哉而建謀之臣并欲考課以議殿最省官以節奉稍力役不足以給調度也為之平凖均輸以佐之爵賞未艾也為之定武功之等紀律未明也為之参府衛之制凡若此者其合於古便於今乎其或有不然者耶雖然此治之迹也上之欲三辰明四序順灾沴不生而動植遂性下之欲風化行習俗厚姦宄不作而中外恊心兹可以占天人之助矣夫何敵不克何難不濟興復大業其庶幾乎子大夫以為何修何營而可以臻此其條列而茂明之務適於用朕將有稽焉【日歴所載御試䇿問乃誤取紹興二年者今從㑹要】先是翰林學士孫近言祖宗廷試進士置初覆考詳定官盖欲参用衆見以求實才自嘉祐間王安石充詳定官始乞不用初覆考兩處等第别自立等至今循襲為法如此則髙下升黜盡出於詳定官而初覆考殆為虛設欲望復用祖宗舊制如初覆考皆未當即具失當因依奏禀方許别置等第詔如所請於是右諫議大夫趙霈為詳定官以試巻初覆考不同者具奏御寳批送編排官殿中侍御史謝祖信定奪祖信别有升黜悉依所定已而霈言如此是使編排官得以兼詳定之職非特廢法恐自此遂為定例望依崇寧令有隔二等累及五人各具合升降等第以聞從之【近所奏在八月庚戌霈所奏在九月戊子今聨書之】 都督行府言以見管湖南水軍及周倫等所部置十指揮並於手背上刺横江水軍四字從之   甲子上御幄殿閲試武舉人弓馬 韶州人陳裕特補進武校尉充廣東經略司指使賜紫羅衫銀束帶以本司發到武藝程試合格也 起居舍人任申先兼權中書舍人 尚書倉部員外郎章傑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乙丑詔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呂省山免審量許磨勘省山大臨子也初以補治三陵堤堰改京秩例當削官趙鼎以故家特有是命   丙寅以平湖賊及虔州諸盗徳音降湖廣江西二十一州死罪已下囚徒杖並放時潭郴鼎澧岳復循梅惠英廣䖍吉撫汀南雄州荆南府南安臨江軍皆㓂所蹂踐及軍行所經歴州被賊之家騐實與免科差及拖欠積欠各二年虔州强盗並依格追納賞錢免拘籍田産其已籍田産除已出賣外如子孫見存騐實給還應民田官中見拘作營田者許請認歸業應縁捕捉防托團結海船人户實曽立功之人並量度推恩   丁卯故特進申國公章惇追貶昭化軍節度副使故責授寧國軍節度副使蔡懋追貶單州團練副使各人子孫不許除在内職任用己未詔書也初議取惇卞親戚在朝者併黜之趙鼎請黜子孫而不及親戚上曰仲尼不為已甚如此行遣酌中翌日以惇孫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傑知婺州太府寺丞僅提舉江東常平茶鹽公事給事中廖剛封還奏言傑僅賢否固未論盖未聞方暴其人之罪惡以正典刑而擇官以處其子孫者也婺為名郡傑以宫祠得之不謂之遷可乎監丞平出纔當得通判耳僅提舉一路號稱使者非遷而何臣恐天下有以議政刑之得失號令之不常如此何足以示勸懲臣願姑依已降指揮與僅等在外合入差遣毋令太優庶解中外之惑事干國體臣不得而黙乃詔二人並與在外宫觀【中興聖政史臣曰理能正於人之心而治不足以達於天下者未之有也天下之亂非自為之也必有害常醜正者取三綱九法汨陳而倒行之以致於亂矣而人心之不冺者猶在也舉而明之亂可使治亦豈其自治哉理在其心者固先之矣紹聖二奸為國産亂以絶天之理其忍哉髙宗誅姦於既死其得撥亂反正之理乎】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妻秦國夫人梁氏卒詔賜銀帛五百匹両 尚書駕部員外郎辛次膺移倉部   己巳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知樞宻院事都督諸路軍馬張浚以平冦功遷左金紫光禄大夫浚五辭不拜   庚午置潭州市易務用提領張澄請也仍令以湖湘所得舟運販淮鹽其息錢非奉朝廷及都府指揮毋得擅用   是月偽齊陷光州時劉麟出獵於陳留縣有義黨百餘人欲擒麟南歸為其徒所告悉斬於汴京豫又以其弟復知濟南府觀知淮寧軍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九月辛未朔詔總制司近取漕司雜税及常平増收頑子錢鈔旁勘合錢耆户長雇錢常平一分寛剩錢正税零畸剩數等並罷以久旱用都省請也 封呉才人母孺人張氏為咸寧郡夫人弟世景蓋並補承信郎   壬申徽猷閣待制權川陜宣撫副使邵溥按屬郡守趙承之不法趙鼎曰溥在蜀中極振職上曰人情多鋭於其初久之徃徃懈怠若常如此甚佳雖古帝王亦然唐明皇開元天寳治亂可見矣鼎曰陛下知此中興之功宜不難致天下幸甚 武功大夫薛紘落致仕充川陜宣撫司幹辦公事用吳玠請也 詔知昌州文正倫知懐安軍呂協中知中江縣鮮于戢知郪縣程果知小溪縣髙岑各進一官以潼川諸司按令審擇所部守令功狀以聞故有是命 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孟庾乞許便宜從事詔遇邉機調發軍馬不可俟報者權許便宜行訖以聞俟過防秋如舊   癸酉右奉議郎淮西宣撫司幹辦公事韓元傑知濠州用劉光世奏也濠州自建炎以來就命降冦為郡及是始用文臣   甲戌大理評事諸葛行仁獻家蔵書籍萬有一千五百巻詔補其家将仕郎一資行仁辭乞為父愷陞通直郎仍舊致仕從之 尚書省言封州引試舉人差右廸功郎陳煥充考試官不應格詔本路漕臣特降二官 詔進士唱名依故事令館職殿上侍立用秘書省著作佐郎李公懋請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季陵卒於廣州   乙亥上御射殿賜進士汪洋等【洋初見三年三月】二百二十人及第出身時右修職郎黄中對策言陛下貴為天子富有四海而兩宫北狩闕然温凊之奉者十年於此矣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之過隙所謂十年者豈可多得陛下思念及此豈不為之痛心然臣恐陛下有思念憂懼之言而未有思念憂懼之誠心也故凡有是誠者必有是事臣不識陛下所改作者果何等事耶今天下之可謂極矣臣不能以徧舉要之非蹈常襲故者所能為也臣愚以為獨在於陛下安之以誠益之以剛健明詔二三執政大臣思有所矯拂於世俗事事刮磨整齊之必盡去天下之宿而為之一新其耳目然後治效将有可觀祖宗之烈為可復父兄之耻為可雪也陛下欲實惠及民當先為省財之術宜約祖宗兵數立為定制自今募兵皆以年二十以上至年五十而罷遣之痛削任子之法縱未能如祖宗之數要亦不可過三嵗取士之制此省財之一端也洋策言治道之要不在乎他在反求諸己而已臣不知陛下之志将行帝王之道耶抑将為覇者之事耶今聖策乃以正心誠意為言則帝王之道陛下固知之矣臣願陛下以帝王之道為可以必至以聖人之言為可以必信勤而行之不自懈怠夫覩邑之遷徙宰臣之廢置進取之前却政事之措劃人才之進退皆當今之大事而不可不為者乃紛紛不定則陛下所以為自治之計從可知矣臣恐敵國之有以窺陛下也彼劉豫之為逆臣神人共憤固不當與之較彼此之勢然使彼一旦遽能遷善而改過發政而施仁有以深服於人心則陛下之勢豈不危哉願陛下以混一區宇為心使施設措置莫不當理從諫如轉圜見善如不及純而不已盛徳日進使海内皆有歸徃之心然後大舉六師削平蕃偽所謂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叛也惟陛下力行之耳今日之事陛下将責之宰相興利而除害耶苟非陛下信之篤而用之専如齊小白之於管仲則宰相之賢者方且畏懼而避嫌而其不賢者又将因循以敗事矣将責之臺諫使之進賢而退姦耶茍非陛下諫則必行言則必聽如唐太宗之於魏鄭公則臺諫之賢者方且量力而就規而其不賢者又将觀望而言事矣又将責之山林特起之士使之獻可而替否耶茍非陛下盡禮以致之克己以從之若蜀先主之於諸葛亮則山林之士其賢者方且奉身而退而其不賢者又将諂諛以求進矣詳定官中書舎人胡寅等定中為首選輔臣奏中係有官人上問故事如何沈與求曰臣聞皇祐元年沈文通考中第一仁宗曰朕不欲以貴胄先天下寒畯遂以馮京為第一文通第二上曰可用此故事遂擢洋為第一【朱勝非閑居録云趙鼎作相殿試策不問程文善否但用程頥書多者為上科是嵗状元汪洋按黄中策乃不用頥書與勝非所云不合】時新復詩賦上欲重其選策試日謂大臣曰詩賦取士累年未聞有卓然可稱者俟唱名日可将省試詩賦髙等人特與陞甲以勸多士遂詔省試魁賦鄭厚循二資與陞擢差遣中潜善族孫厚莆田人也同日賜特奏名進士汪喬年以下二百七十二人同出身至助教詔五路人依祖宗故事與陞等而取應宗子不尤等四人武舉正奏名進士張深等五人亦次第補官自是以為例【熊克小歴云鄭厚特依第三名今從厚所上辭免劄子按日歴厚紹興八年十月以左從事郎上殿十年正月戊午以左從事郎泉州觀察推官衝替克實甚誤】   丁丑中書舎人朱震言竊見将作監丞郭千里畜養娼婦侵奪民田嘗經按治雖得逺闕終非所宜望賜寝罷從之【以後省而按吏頃所未有故著之】   庚辰右朝奉郎江漢特差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漢不審量又得祠當考】   辛巳中書舎人朱震徽猷閣待制兼史館脩撰范冲以資善堂職事同班入對 左朝奉郎通判平江府梁弁為監察御史   壬午張浚奏江上諸軍事藝精強非前日之比趙鼎曰承平時陜西並邉人馬亦未必如此皆陛下累年葺治之力沈與求曰去嵗敵人奄至淮甸賴陛下英斷决策向前遂使敵計盡廢然亦恃此事力可以扞敵故也上曰此皆卿等協賛向使朱勝非尚為相必勸朕退避今已無江浙矣 鎮寧崇信軍莭度使神武後軍都統制荆湖南北襄陽府路蘄黄州制置使岳飛檢校少保賞功也 左朝散郎前權樞宻院計議官湖南路幹辦公事馮檝言遂寧諸縣自康定年立法以税雜錢一千一百一十文折一匹紬今潼川路隨軍漕司行下新科約乃以六百文折一匹絹又不許納正色毎匹估錢七千五百文乞改正詔宣撫司覺察 詔川陜宣撫司差撥人船優給路費以禮敦遣和靖處士尹焞赴行在以范冲再有請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灝卒於開州   癸未太常寺少卿陳桷直龍圖閣知泉州尚書刑部貟外郎范直方直秘閣提㸃福建路刑獄公事時海㓂未平故命桷出守 尚書吏部貟外郎董弅試太常少卿監察御史錢葉為都官貟外郎   甲申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張守自福州入見命坐賜茶   乙酉尚書左僕射監修國史趙鼎上重脩神宗實録五十巻舊文以墨新修以朱刪出以黄及進呈上起詣殿東壁焚香再拜受書内侍設案捧書至御坐前鼎搢笏展書修撰范冲進讀上起立拱觀禮畢復御坐賜鼎以下銀合茶藥又延鼎冲陞殿命坐賜茶後三日制鼎進二官為左光禄大夫冲及直史館任申先著作佐郎張九成李公懋校勘李彌正喻樗前史官常同王居正劉大中熊彦詩環中並進一官校勘合珵王蘋鄧名世改京秩鼎四辭不拜冲等亦以未終篇為言詔将來節次進書了畢更不推恩冲等乃受命九成言在館未及一月最無功乃命俟終篇進秩於是提舉諸司宣慶使明州觀察使入内内侍省都知兼内侍省都知梁邦彥以勞遷景福殿使而承受入内東頭供奉官幹辦御藥院張令亦進一官自後進書率如此例 降廸功郎告身扵浙西諸州博糴毎道四千緡亦不作進納與理為官户仍理選限【日歴無此今以明年三月二十九日吏部申明状附入】 詔臨安府在城寄付兊便錢㑹子毋得出門仍依在京小平錢法立定刑名用守臣梁汝嘉請也都人不以為便翌日遽罷之   丁亥都督行府言契勘屯駐軍馬比去嵗其數過倍費用浩瀚皆自行在措置應副比嘗置司講究近畫㫖並罷即裏外軍國之費除茶鹽課入外止仰上供錢物資助不容少有違欠而當職官徃徃循習積弊罕肯留心居常則緩催理以沽名譽急闕則太騷擾以資吏姦理合嚴行戒飭詔户部開坐州軍應干上供錢物糧斛紬絹絲綿等合起發赴行在名色數目鏤板遍下監司州郡通知當職官各仰身體今來訓誡之意當思國歩艱虞屯兵衆廣用度増多恪守條令悉心措置専意收簇如期起發資助軍國大計監司常切檢催督户部毎限類聚毎路毎州有無拖欠開具以聞如尚敢違慢或循情縱弛即依條劾罪當議重加懲責以為官吏不恤國事之誡監司户部失覺察御史臺得以弹奏 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臣比聞朝廷用任伯雨章疏追治章惇蔡卞以誣謗宣仁之罪謫授散秩子孫補外臣係是章惇家姻戚即欲具奏乞解職任縁臣初除言事官日首䝉陛下靣賜宣諭此事仍奉聖訓有排浮議而用臣之語臣亦自以去惇之亡已數十年耳目之所不接似無所礙故不敢引此以請伏思數日臣既待罪言責以陛下聽納之深毎有論奏不敢觀望顧避上負知遇竊慮臣今後論事之際不無間嫌反復熟計義當引去伏望聖慈許臣解罷前件職任除在外合入差遣或宫觀一次不許然祖信不自安未㡬卒去 常州言民潘念八剔肝愈父病詔依格倍給米帛仍常存恤之   戊子史館奏乞将宗澤行實與汪伯彥等所編元帥府事迹参照具録進呈斷自聖意付之史官上曰朕昨以使事至河北逮今十年當時事歴歴可記也趙鼎等曰臣聞澤嘗勸陛下勿為河朔之行信否上曰誠有之然王雲之死乃邦人疑其為姦細而殺之澤不為無過鼎曰使澤一言以留陛下此天意也至於澤不能救雲之cq=154死豈得無過然事有重輕 左從事郎蔡安強特改左宣教郎安強比陽人以薦對改官遂命為諸王宮大小學教授   己丑左朝散大夫新知信州余應求為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應求坐李綱累久廢至是稍錄之 勅賜進士及第汪洋乞避逺祖嫌名洋年十八上以其與王拱辰同嵗賜名應辰時言者請賜新進士儒行及中庸篇詔正字髙閌校正上将親書以賜閌言儒行詞說夸大類戰國縱横之學蓋出於漢儒雜記望止賜中庸庶使學者知聖學淵源而不惑於雜上從之 左廸功郎雅州嚴道縣尉謝惇徳特改左宣教郎簽書昌州軍事判官以所陳六策議論可采也惇徳六策一曰正國體大畧謂天下治亂如人身之安危人禀隂陽以生陽為正氣隂為邪氣以一身而論天下則近忠良布直道遵古法施善教省費用守謙恭皆正氣也近淫僻信䜛言任獨見施虐政貪財貨崇奢侈皆邪氣也崇觀之失在邪勝正也反崇觀之失監於祖宗成憲則國體強二曰正身大略謂人主一身神明之宅也仁義禮樂之器也政教法度之本也邪正賢愚之鑑也朝廷百官之儀也四方萬國之表也若夫飾偽矯誣以幸人之不知是不能安其宅暴虐殘賊以傷一氣之和是不能守其器効僻亂常以傾先王之治是不能立其本喜䜛悦佞以塞忠直之路是不能明其鑑私嬖權倖以掩白日之光是不能肅其儀逸豫敗度以毁威儀之則是不能端其表三代漢唐之亡未有不由是三曰求賢大略謂人君未嘗不欲治賢者未嘗不欲仕振古以來致治之君成功之賢如此其少何哉當秦隋之季非無賢也在上者恃侈靡之驕恣淫慾之私縱悅佞之僻以害正直而驅之使避地也漢唐之興非多賢也在上者恭而不驕公而不私正而不僻屈己尊道而賢者樂為之用也有天下者其可不鑒四曰奉天大略謂君之奉天猶臣之事君子之事父也揆之天理豈使一人壞法亂紀縱其私欲棄民而弗保乎君棄其民天亦棄之君殘其民天亦殘之今國家多艱㓂盗尚熾天未悔禍陛下誠能盡誠以事天籲俊尊賢以興愛民保民之政則佑徳助順将無所不致矣五曰愛民大略謂天下之得失在於愛民與不愛民昔漢之興困於平城危於呂氏顛蹙於七國簒奪於王莽而漢終不亡者蓋當是時人心思漢甚如饑渇則民未厭漢故也必俟黨錮成訟君子盡誅小人盈廷民大失望而後亡唐之興危於武后殆於韋庶人奔走於安史㡬亡於奉天而唐終不亡蓋於是時朱滔謀叛無樂從者則民心未厭唐故也必俟白馬禍興君子盡戮小人滿朝民大失望而後亡臣未見不愛民而能興國家保社稷之無窮者也六曰服四裔大畧謂天地之法嘗嚴於中國而畧於四裔嚴於中國故尚教化而以道徳為強畧於四裔故尚功利而以兵甲為強中國之君有能嚴甲兵之備而不失之虛持威福之柄而不失之弱聰明作哲而不失之蔽嚴恭寅畏而不失之驕政教詳明而不失之亂天将誘之福之廸之啟之助之彼人之強者孰能勝天哉惇徳依政人時年且七十矣既受命又為表以謝大畧謂天恩榮被而不䝉朝廷推愛民之心行愛民之政是有益於臣無補於國大非臣之素願後二嵗卒於家   庚寅上以御書尚書一帙賜趙鼎翌日鼎奏謝上曰尚書所載君臣相戒勅之言所以賜卿政欲共由此道以成治功耳   辛卯端明殿學士提舉鳳翔府上清太平宫宇文粹中復資政殿學士 中侍大夫保信軍承宣使帶御器械神武中軍統制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提舉宿衛親兵楊沂中權發鄜延路馬歩軍副都總管自渡江後諸将為統制軍馬者必以資序帯六等兵官沂中以扈衛之勞特陞等也   壬辰詔元符上書邪說尤甚范柔中等二十七人身亡未任子者並與一子官趙鼎進呈上曰此乃蔡卞蔡京之罪獻言者有可取則施行之無可取則容納之如此則上無拒諫之名而下有敢言之士何至立為邪等名目其誤太上皇帝皆此類也唐太宗時馬周上書言貞觀初米斗直一縑而天下帖然百姓知陛下憂憐之也今一縑易粟十餘斛而百姓咸怨以為陛下不憂憐之也其言可謂切至矣太宗亦優容之復加擢用如柔中等子孫與一文學不為過當 國子監丞張戒靣對奏上曰臣幸因輪對輙撰成書一封宗社大計軍國重事臣靡不盡言願陛下萬㡬之暇留神省覽上曰甚善戒進呈訖奏曰臣所論事既多必有不合聖心處上曰朕覽天下章奏不如此朝廷初無拒諫之意人臣進言其可行者行之其不可行者置之朕未嘗加罪戒曰誠如聖諭人臣進言若皆合聖心即是陛下所已知者又何用言為上曰不惟己知已施行不須言若人臣進言必欲合人主之意即是觀望戒曰陛下明此天下幸甚中侍大夫華州觀察使解潛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所部将佐軍兵義兵敢勇効用並本司使換資序請給如舊仍速赴行在供職潛部曲僅三千餘人老弱減汰者三之一焉 故遼宣徽北院使行左金吾衛大将軍劉彦昇特贈左武大夫貴州團練使以其子武翼大夫逈援例有請也   甲午詔自今用恩例陳乞嶽廟人並令吏部勘當有無違礙申省初趙鼎欲優西北故家子孫之落南者不俟年及率以祠禄處之遂換階官理資任終身不復銓試論者數以為言至是始條約焉 太常諡故相劉摯曰正肅既而其家言正字犯摯父名乃更為忠肅   乙未趙鼎奏昨日䝉降出國子監丞張戒所上書其言雖有過當小臣敢盡言如此亦不易得上曰戒因靣對擕此書來上㡬萬八千言朕熟覽之其間固有過當然其憂國愛君之心誠有可嘉戒自言恐忤聖意惟陛下容之方患朕之過失不得自聞民之疾苦不得上逹大開言路以防壅蔽豈罪言者朕意自欲賞之沈與求曰陛下容納忠言如此使臣下忘忌諱思有以仰裨聖徳何患不聞盡言上曰戒言朕有仁宗皇帝守成之徳而不知太祖創業之心此言良是朕見仁宗皇帝在位四十二年徳洽民心至今天下誦之仰慕如堯舜文武故當時立政用人之事朕嘗置在左右朝夕以為法至於太祖以神武創業朕誠不及也鼎曰陛下以仁宗皇帝為法此乃中興之基本至於太祖創業艱難願陛下常留聖慮則施之行事自然合若符莭 太府寺丞徐度樞宻院編修官李諠左廸功郎孫雄飛並守秘書省正字 故寳文閣直學士王古盡還合得恩澤【古元符户部尚書黨籍待制以上第二十九人温州安置】   丙申鄉貢進士翁績以軍功補下州文學績崇安人也丁酉權户部侍郎張致逺奏呈嵗計上曰今中外大小之臣罕肯任責若人人體國以公事同家事何憂不足仍須毎事節省積少成多唯贍軍賞功務在勸此不可減耳監司守令有不經意於常賦惰慢尸素者户部宜糾劾之當議竄責【十一月丙戌所書章䟽恐可附此】   戊戌徽猷閣待制趙子淔復徽猷閣學士知西外宗正事子淔宣政間依梁師成以進趙鼎引用之【此據朱勝非閑居録附入詳具七月壬辰免審量濫賞注】   是月淮西宣撫司統制官華旺復光州 名雷州㓂凖廟曰旌忠   自靖康之末兩河之民不從金者皆於太行山保聚太原義士張横者有衆二千來徃嵐憲之間是秋敗金人於憲州擒其守将又有梁青者懐衛間人聚衆數千人破神山縣平陽府判官鄭奭以大軍討之不敢進居數日都統烏瑪喇引騎五百與奭㑹深誚之乃併其兵與青戰兵敗為青所殺【此據張滙節要修入滙稱横有衆十八人青有衆近四十人二人共無六十人對敵六千人之衆而熊克小歴乃稱横有衆二千青有衆四千未知克誤或傳寫者誤以十為千也】金主以右副元帥魯王昌為左元帥左監軍瀋王宗   弼為右元帥右監軍薩里罕為左監軍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烏瑪喇【原書作五馬誤改見巻三十】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九十四   宋 李心 撰   紹興五年冬十月庚子朔賜宰相趙鼎銀帛五百匹兩對衣金帶一子六品服鼎力辭進書轉官故用元豐舊制而有是賜 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試宗正少卿 詔户部鏤板下江浙荆湖旱傷州縣奉行寛恤指揮御史劾其違者竄責先是禁屠以禱晴而併及雞鴨右諌議大夫趙霈奏疏稱誦上徳以為齊宣王不忍一牛之比患在州縣不能推廣徳意而加實恵於民故有是㫖中書舎人胡寅讀疏笑曰諌職乃及此乎聞金中統兵有號龍虎大王者脫或入犯當以雞鴨諌議拒之【熊克小歴載此事於今年六月又云時詔禁屠以禱雨霈言自来止禁猪羊而不及鵞鴨請併禁之皆小誤此事非霈違請兼霈六月間亦未為諌議也】 左朝奉大夫陳堯臣罷宫觀追奪所叙一官堯臣以表謝上有云孟軻豈畏於臧倉武叔何傷於夫子殿中侍御史王縉劾其不恭故黜   辛丑詔四川沿邊州縣城寨官及一時應副軍期並委宣撫司選差其堂除併本路窠闕皆從舊制用都督行府請也   壬寅秘書省著作佐郎張九成轉對上諭曰朕妙選天下士而省殿榜首皆卿門人九成頓首謝九成言我宋得天下以來其相家法臣輙斷之以一言曰仁而已仁之發見尤在於刑獄陛下臨御以來毎以省刑為急州縣小吏亦知仰體聖意毎於其情可憫其法可疑未嘗不敷奏以廣陛下好生之徳而案牘既多棘寺理官倦於披閲必求小故中以深文天意難欺人命至重陛下有恤刑之意而理官無致主之忠原其用心出於不逮臣愚欲計理官若干人立為定數凡天下獄案來上序其先後輪次看詳凡活㡬人並减磨勘庶㡬力有所分心當専一足以仰副陛下愛民之意事下刑部後不行【九成所奏以是月甲辰送部】 左修職郎監懷安軍清酒務何伯熊為左承事郎充勑令所刪定官左宣教郎潼川府路兵馬都鈐轄司幹辦公事李弼直為太常博士二人皆蜀人弼直宣和間官太學坐主張元祐學術送吏部至是並召對而命之 尚書右僕射張浚引疾乞奉祠其言有曰臣寖叨委使獨荷簡知不懲妄作之愆數至煩言之及詔不許仍趣赴闕【浚引疾必有故當考】 是日上遣中使以所書車攻詩賜輔臣翌日趙鼎等奏謝上曰朕觀鴻鴈車攻乃宣王中興之詩今境土未復二聖未還當與卿等夙夜勉勵以内修外攘鼎曰陛下游神翰墨之間亦不忘恢復臣等敢不自勉 武節大夫楊子儀為環慶路兵馬鈐轄用川陜宣撫司奏也子儀父可昇守慶陽為金所殺故録之 詔川陜宣撫副使邵溥同提舉買馬官趙開措置即永康軍威茂州置場以茶博馬俟就緒日起綱赴行在其後開言三郡蕃部自來不係産馬地分兼威茂山路險惡仍隔繩橋即無馬路且去成都最近所以道路更不開廣令人馬通行兼威州後蕃有路接連熈河蕃部切恐茶貨轉至後蕃蹋開生路引惹邊事溥因言探報慕容洧常有窺伺疊宕州侵犯川蜀之意雖未悉虛實不可不過為隄備議遂寝【溥以明年二月丙寅奏至】   甲辰右朝奉郎新除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范正國罷正國初自廣西漕召歸既對賜三品服以為江東轉運判官【四月庚戌】正國憚其難乞守郡後旬日改嚴州未行復有是命【九月乙丑】中書舎人胡寅言陛下加恵元祐勲賢之族既昭雪其黨錮之寃又錄用其子孫以至公之義照臨百官風勵天下非為利也凡預錄用者所宜激昂節行思不辱其父祖以稱陛下之意而乃乗時僥倖犯義營私無所不至外臺耳目之寄率勸列城非鮮亷寡恥者之所宜處也昔者純仁生存之時所得恩澤先及異姓次及疎族比其薨謝子孫尚多未命世以是髙其徳今正國陳乞先世恩澤凡四資盡欲官其諸子之在襁褓者而親兄之子年已長大貧窶不能自存反不及焉其行已處事如是亦可謂不肖子矣夫陛下以義行而正國以利報何其輕上施蔑大徳乎此而不正餘風相傚亦非所以恤故家之門户彰勲賢之遺烈也疏奏詔正國與宫觀 是日經筵開講故事秋講以中秋前開及冬至罷至是以親試舉人故却日焉   乙巳監察御史周葵守殿中侍御史 詔廣東鹽以二分即本路通商餘一分官賣充漕計廣東鹽舊從官賣其後許通商於荆湖南北及吉州至是復有此命尋又増鈔錢為二十萬緡【八年六月庚申所書可參考】   丙午復髙郵縣為軍以知縣兼軍事   戊申殿中侍御史王縉請嚴義倉之法應州縣納到米數並别厫樁管不得擅有支動其有支移折變及就便輸納去處並通計一縣合收之數截留下户苗米於本縣送納上户折變數多願就納本色者聽從便庶㡬有以備水旱之變趙鼎進呈因言湖南江西嵗旱田畝災傷今秋成之際民間已闕食恐至來春大飢欲令常平司多方廣糴以備賑濟上曰朕聞江湖嵗歉夙夜為憂常平法自漢以來行之乃是救荒之政祖宗専用義倉賑濟最為良法比年多有失陷可降指揮申飭有司稽考之乃以縉所奏付户部後不行   己酉罷宫觀月破供給錢自蔡京用事始剏祠官供給庶官依本資序降二等學士已上不降王黼繼相已除其法紹興令復舊至是除之 都督行府言五馬山車股寨忠義首領沙真遣其徒趙元來白事乃補進義副尉令復徃撫諭【書此以見五馬山寨猶在沙真其姓名又與趙甡之所記中山殺陳亨伯之人同當考】   庚戌尚書右僕射張浚入見浚既平湖賊遂自鄂岳轉淮東西㑹諸大将議防秋之宜直至山陽偽境震動上勞浚曰卿暑行甚勞然湖湘羣盗既就招撫以成朕不殺之仁卿之功也浚頓首謝曰䝉陛下誤知使當重任故臣得効愚計趙鼎沈與求曰湖湘既平則川陜血脉通矣他日遂可漸為恢復之圗詔浚母慶國太夫人計氏進封蜀國兄直徽猷閣滉賜紫章服賜浚銀帛千匹兩親屬二人六品服一人承務郎上親書周易否泰卦賜浚浚奏自古小人傾陷君子莫不以朋黨為言夫君子引其類而進志在於天下國家而已其道同故其所趨向不同曽何朋黨之有惟小人則不然更相推引本圗利禄詭詐之蹤莫可跡究故或為小異以彌縫其事或内外符合以信實其言人主於此何所决擇而可哉則亦在夫原其用心而已臣嘗考泰之初九㧞茅茹以其彚征而象以為志在外盖言其志在天下國家非為身故也否之初九㧞茅茹以其彚征而象以為志在君則君子連類而退盖将以行善道而未始忘憂國愛君之心焉觀二爻之義而考其心則朋黨之論可以不攻而自破矣臣又觀否泰之理起夫人君一心之微而利害及於天下百姓方其一念之正其畫為陽泰自是而起矣一念之不正其畫為隂否自是而起矣然而泰之上六隂已盡復變為陽則君子在外而否之所由生焉否之上九陽已盡復變為隂則小人在外而泰之所由生焉當今時適艱難民墜塗炭陛下若能日新其徳正厥心於上臣知其将可以致泰矣異時天道悔禍幸而康寜則願陛下常思其否焉上嘗召對便殿問所宜為且命以所聞見置䇿來上浚承命條列以進號中興備覽凡四十一篇莫不備具上深嘉歎置之坐隅言者謂州縣之間任職最劇而與民最親者莫如縣令理宜慎擇而委任之然銓部注擬之法悉限以資格雖貪懦鄙朴之人一或應格則大官大邑得以自擇今之大邑户口之衆財賦之廣其實一郡也任非其人而望賦役清平閭里安帖豈不難哉欲望朝廷行下逐路監司守帥條其逐路邑之最劇繁而户口至多者三五處朝廷遴選清平明察之人如前日預十科之目者徃為之稍優其祿廩而略其細故任滿日别考其治狀而褒擢之以為能吏之勸實恤民利國之要術也詔吏部措置辛亥皇叔檢校少師光山軍節度使同知大宗正事士㒟入對士㒟至平江省墓過國門故也   癸丑保義郎朱聰充都督府水軍統領初聰率其徒數百人掠濱海州縣詔以承信郎招之聰不滿意知泉州連南夫恐其逸去以便宜補聰武節郎聰喜乞以所部海舟三十屯鎮江故有是命   甲寅手詔撫諭江淮諸大帥 尚書右司員外郎何慤與太常少卿董弅兩易以慤引張浚親嫌故也 右廸功郎陳淵充樞密院編修官給事中廖剛中書舎人胡寅朱震權户部侍郎張致逺言淵乃瓘之諸孫有學有文通逹世務自瓘在時器重特甚垂老流落困於饑寒負材未試善類嗟惜少加任使必有可觀故有是命左朝散郎何鑄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鑄餘杭人也武翼郎閤門宣贊舎人文廣以與平湖冦之勞遷武略大夫   乙卯端明殿學士荆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潭州席益為資政殿學士成都潼川府䕫州利州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成都府先是川陜宣撫副使吳玠與都轉運使趙開不咸玠疊以饋餉不給訴於朝開亦稱老病求罷故命益徃帥詔以益前執政序位在宣撫副使之上逐州兵馬並大使司如邊防切大事即令宣撫司處置其調發都督府【逐州兵馬大使司十一月丁亥降㫖】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官李綱為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初張浚之謫福州也綱亦寓居於福二人相見除前隙更相厚善至是數於上前言其忠趙鼎嘗為綱辟客亦為上言綱才器過人故有是命綱辭上手書敦諭有曰朕之用卿審矣卿宜以安社禝為己任勿間中外勉為朕行不必數有請也綱請過闕入覲上許之【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云李綱拜相再閲月御史張浚黄潛善所引力攻綱至貶海南浚出使陜蜀富平之役追還薄譴俾居福州而綱自南遷回亦寓是州焉先是綱百計求復用富於財交結中外不效及浚至綱謂此竒貨財可以傾心結納浚亦自云深悔前日之言相與歡甚紹興四年冬金齊合兵犯淮泗朝廷震恐宰相趙鼎者嘗失身於偽楚初無敢薦者而浚獨薦為言事官鼎徳之至是乗急變召浚復秉樞機召命下綱贐行百餘奩皆珍異之物又以論時事疏托之浚至行在即日進綱疏且降語奨諭明年敵退鼎左相浚右相並兼都督即起綱帥豫章許其入覲又日李綱靖康初以右丞充御營使謀刼敵砦失利罷政遂興伏闕之變京城大亂淵聖大懼除綱知樞密院事綱堅卧不出衆益亂淵聖益懼於是賜予無度晝夜絡繹擁集門巷行路不通有人約計物價不啻百餘萬緡三月太上皇歸自江浙以綱為迎奉使上皇畏之羣閹尤畏之日加重賜隨行珍竒既盡至觧御服犀帯賜之宸翰褒嘉其實懇告聞者扼腕至於拜綱宣撫使徃援太原賜予金二萬兩他物稱此由是綱之私藏過於國帑多矣乃厚自奉養侍妾歌童衣服飲食凡資身之具極於美麗毎饗賓客殽饌必至百品毎出道路厨常至數十擔其居福州也張相浚自福被召贐行一百二十合合以朱漆縷銀裝飾様製如一皆其宅庫所有也按浚綱初不相咸其後相好當以國事而勝非直勢利之交詆之恐非其實上賜綱親筆在十二月癸丑綱乞赴行在奏事在明年正月丁亥】 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吕頥浩為荆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潭州頥浩未之鎮上賜親筆趣行徽猷閣直學士知洪州兼江西安撫制置使胡世将試尚書兵部侍郎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陳昻直顯謨閣知信州直秘閣新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范直方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徽猷閣直學士新知西外宗正事趙子淔為江南西路都轉運使顯謨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李迨為兩浙路都轉運使始用張致逺之言也直龍圗閣新知江州向子諲為江南東路轉運使直徽猷閣添差兩浙轉運副使李謨知鎮江府丙辰尚書禮部貟外郎許摶知撫州從所請也   丁巳秘書省正字喻樗面對言今嵗省試所得二百人其間嘗業於太學者殆百二十人今學校漸廢非長育人材為久逺之計欲望姑即府學増養之員嚴補試之法擇學行有文之士一二人以為教官其餘諸路亦遴其選令帥守擇士之頴異者具以名聞陛下訪之近臣随材褒賞庶㡬海内嚮風人材軰出事下禮部未及行詔商販米斛徃旱傷州縣者所過免收力勝税時江   東漕司以為請故右諌議大夫趙霈奏除之 故文林郎范正平贈直秘閣予一子官正平純仁長子也以忤蔡京故陷黨籍不出仕終身為選人【正平餘官第五十五人】戊午布衣陳得一造新厯成賜號通微處士官一子中書舎人朱震以監視之勞進秩太史局官吏推恩有差詔川陜類省試合格第一名依殿試第三名例推恩   餘並賜同進士出身特奏名人令宣撫司置院差官試時務䇿一道以道逺舉人赴殿試不及故也左從事郎饒廷直特改左宣義郎通判泰州廷直為袁州司法參軍以宣諭官薦對而有是命延安府進士雷粲特補下州文學   己未進士晁戩特補下州文學以嘗有掩殺石陂盗之勞也   庚申故承議郎吳儔贈直秘閣官其家一人儔育孫也名在黨籍用其家請而賜之【儔餘官第三十九人】 直秘閣添差通判平江府史願進職一等【願燕人嘗著金人亡遼録行於世已見紹興元年四月庚辰】史願為江東宣撫使張俊辟客上召對而有是命吏部侍郎劉大中乞以修書一官囘贈其祖瑾詔贈   瑾右承務郎   辛酉中衛大夫成州觀察使江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劉光烈復為帶御器械【前此已除劉光逺代光烈而日歴但於此日書帶御器械劉光烈放告謝未知何日除也光逺此月丁夘差知蘄州】 右奉直大夫川陜宣撫司幹辦公事安邡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邡惇子【惇新眀人崇寜同知樞宻院事】王似所薦也宣撫司以便宜㧞授至是命之【日歴十二月二十二日辛酉安邡除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而本司題名邡以今年八月五日到任則是宣撫司所差也按此時宣司久已罷便宜之命而尚除監司盖蜀中去朝廷逺命令多不奉行耳邵愽撰邡墓誌云通判成都府府尹為宣撫副使薦充幹辦公事遷成都路轉運判官亦不云何年所除今併附此更俟考詳】吏部侍郎兼詳定一司令晏敦復請三公三少三   省長官俸給並依嘉祐禄令宰臣所請則例修立從之先是政和禄格比嘉祐所給増多故本所以為請壬戌上諭輔臣曰比類得二聖安報朕當親筆詔諭四方使知朕朝夕不忘二聖之意庶㡬人人感奮遂降手詔諭天下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姚舜眀卒甲子祕閣修撰都督府諮議軍事郭執中為徽猷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兼都督府參議軍事   乙丑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奏偽齊遣沂海州等簽軍攻犯漣水軍世忠遣統制官吉州刺史呼延通等引兵擊殪之所脱無㡬上曰中原赤子為豫逼脅死於鋒鏑良可憫也可令収拾遺骸埋瘞設水陸齋追薦仍出榜曉諭使彼知朝廷矜恤之意乃賜通袍帶将官拱衛大夫貴州刺史王權已下金椀仍以通為果州團練使權領果州團練使餘将士推恩有差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新知邵州楊珪母太宜人郭氏特贈感義郡夫人以中書言郭氏在偽齊獨令珪還朝歸正郭氏拘留死於偽地故也   丁夘右宣教郎䕫州路提㸃刑獄公事蘇符賜同進士出身守尚書司勲員外郎 殿中侍御史王縉言初出官人監嶽廟理資任若便許用舉主闗陞及年限磨勘不惟僥倖太甚兼恐偷惰茍且習以成性乃所以壊人材非所以成之也欲乞應初出官監嶽廟人年未及格並不理資任選人釐務書考纔許薦舉釐務實給三考無出身通理四考纔許用舉主闗陞承務郎以上釐務磨勘一依舊法自後未經選人并父祖見任通判以上及宫觀通判請給者更不差監嶽廟所貴人知自勉異日可選用詔除用恩例除乞外更不許差餘依見行條法 武功大夫髙州刺史劉光逺知蘄州兼淮南西路兵馬鈐轄仍免迴避劉光世   戊辰直寳文閣新知衢州曽紆卒   己巳詔前宰執所舉京官状不理為職司時言者論宣諭所薦即得遷官替罷召對間被陞擢而執政所薦止可充一人之數亦倒置之甚矣至於任嶽廟之人朝廷初以員多缺少姑使之就禄今也有求前執政舉状五章而改官者亦可謂濫矣今相度欲以前執政所舉改官人易以司馬光十科之目嵗薦五員無則闕之被薦者中書籍記姓名以備選擢庶㡬上以重大臣之薦下以革濫進之弊都省勘㑹所乞難行但罷前宰執理當職司而已 詔兩浙轉運司計本路嵗當給職租實數權行収糴一次毎石給省錢五千以上供錢償其直時兵食増廣故户部奏行之   是月祫享太廟祖宗並為一列不序昭穆謂之随宜設位以廟之前楹廹狭故也 右朝奉大夫新知普州喻汝礪上言言蜀罷國也左無秦隴以為隱蔽右無襄鄧以為垣墉昨者金人驅兵約齎深入和尚原險要之地已屬之於秦矣金引兵下清泥嶺薄仙人闗前眺鐡山我無東北蜀之飛鳥不踰河池則惴惴之蜀豈不甚病也哉【鐡山属興州河池属鳯州正當川陜兩界】尚賴陛下英武之威吳玠等極力拒守敵遂引去夫所謂和尚原者鳯之東境距寳雞縣纔兩驛抵鳯翔不能百里我若屯兵其間則可以下窺秦雍而於函洛之路未絶也所謂仙人闗者興之東境距利州纔七驛自利抵劍門闗百里而贏今我退守仙人闗則蜀之險要所失過半敵既到仙人闗習知山峡隘險難以進兵必相與籌量别生計䇿他日分兵數道並進一軍自階成趨文政【鄧艾由隂平路】一軍自梁洋經米倉山入巴閬【往年敵自興元攻米倉山欲入巴州】一軍自均房由逹州山路入䕫峡【此開元時涪州進茘支路其山後距子午道甚近】復以一二千人攻仙人闗以綴吳玠勢分形散所備皆急一處破壊則在處震蕩此其可憂一也臣嘗日夜深計而苦思之謂可以擣敵之虛解蜀之紛者特有襄漢一條路耳日夜跂望朝廷威令一振兵力復全亟命偏師出襄鄧間可以直擣商虢徑薄秦雍此觧蜀一竒也今廼傳聞李横跳去李成已據襄陽則襄漢路斷何由挿手復聞李成經理襄陽稍有科條歸附漸衆耕闢亦多使年嵗間勢且張大則必引兵侵蝕荆渚荆湖道路便復隔絶江吳巴蜀離而為二庸蜀之人雖係心於朝廷其何能以自逹此其可憂二也夫一里之險而動千里之權者地利也然敵至仙人闗暫攻而不久留者何也艱於糧故也若使秦中治廢邑聚散民字孤恤老以益其衆耕田疾作以益其粟則得吾地而可守矣入吾境而可留矣偽齊之力未暇大舉然必嵗踐吾境者何也政以困我故也輕師以索戰而使吾有大兵久駐之勞約齎以深入而使吾有犇命轉輸之苦吾所以待之者不過斂兵依嶮而已非有以逆撃之也不過尾賊出境而已非有以厚勝之也如此數年蜀之財力俱盡此髙熲平陳之䇿也是其可憂三也爰自緫領司行鹽酒之䇿失羌夷之和於是叙州諸羌攻陷諸寨官吏殱夷百姓奔遁若使金人其胷諸羌掎其背四川老孺何所遺死耶况黎雅石泉所在諸羌山谷聮綿徑道秦隴倘使金人乘諸羌懐怨之隙啗以金帛約以攻我不知何以禦之此其可憂四也臣雖至愚於此有二䇿焉其一則經理興元其二則措置荆襄漢中之地嶮塞沃野土壤膏腴物力浩廣髙祖因之以基漢業徳宗資之以復唐祚昔人以為蜀之股臂也今則城池邱墟屯戍荒圮宣司雖復差官然亦但為文具守臣之寄處也既無保境附衆之心士伍之暫習也又無専軍必守之計緩急之際果可恃乎願陛下擇文武能臣以為之相險要塞谿隧環壘塹設屯守平居則重闗錯守以捍其衝有事則諸屯併力以壓其入蜀之所以備敵者特仙人闗一軍耳文武之衝朝天之險米倉之隘非有别也以制敵之不意也借使金人盡銳力攻前軍毁敗事勢差跌别無後繼不知何以遏之乎宣司諸人慮患不逺敵来則憂敵退則以為四川恢然無復事矣論功差賞以縻其財差官除吏以售其私於此大莭未嘗痛講而吏已報敵騎之復来矣日者和尚原至仙人闗退舎失地凡五百里臣愚不知宣撫司亦復状其實以聞朝廷乎側聞陛下昨者却宣司之請寝移司之議臣竊壮之願陛下命文武重臣鎮撫江陵跨吳蜀要害之衝窒李成并吞之謀専楊么舟楫之利亟於此時治兵荆楚使川蜀一軍當秦雍江陵一軍拒襄鄧劭耕勸戰招徕流庸俟以嵗月稍復就緒然後六騑濟江以為雍容駐蹕之地於此可以捄援川蜀覆蔽吳㑹出軍宛洛通車三秦是則荆楚之地天所以假歸途而濟中興者也若不趣行經理一為敵有則巴蜀其能久存乎吳越其能久無事乎議者必曰今解潜已在江陵王已在長沙又何以别遣重臣臣愚以為解潜兵力衰單王孤軍逺客兵力衰单則勢寡怯而不足用孤軍逺客則懐去就而不盡死願眀詔大臣差其人素能御衆有威信方略者然後付以此寄使之重兵精甲坐扼襟要繕治城壘訓耕峙糧楊么不攻而自困矣李成不戰而自蹙矣【汝礪此書據文集及文譜皆云今年所上但書中所言李成楊么二事以史考之么今年六月方破則汝礪在蜀十月間容有未知而岳飛去年五月収復襄陽距此時已五百餘日乃復不知何也若以為去年十月所上則未應繫普州銜且附此俟考】 偽齊劉豫令民鬻子依商税法計貫百而収其筭偽知青州李儔罵右丞相張昴口可溺豫批理合誅戮尚念儔昨係江南守臣随軍歸附特與寛貸追五官與虢州盧氏添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五   宋 李心 撰   紹興五年十有一月庚午朔初置節度使已下象牙牌其法自節正任至横行遥郡第其官資書之扵牌御書押字刻金填之仍合用制造一留禁中一降付都督府相臣主其事緩急臨敵果有建立竒勲之人量其功勞先次給賜以為執守自軍興以來皆宣撫使便宜給劄補轉至是都省有此請焉 詔諸路州縣出賣户帖令民間自行開具所管地宅田畆間架之數而輸其直仍立式行下時諸路大軍多移屯江北朝廷以調度不繼故有是請焉【賣户帖事以日厯考之全不見其始但於本年十二月六日甲辰載立定價錢指揮按十二月二十三日都省劄子有云其十一月一日已降自行開具指揮更不施行則是元㫖在此日也以意度之當是都省不許報行故日厯所遂不見事祖耳席益奏状亦云十一月五日已後指揮共八項並為出賣户帖事今掇取附見本日】已而中書言恐騷擾稽緩乃立定價錢應坊郭鄉村出等戸皆三十千鄉村五等坊郭九等户皆一千凡六等惟閩廣下戸則差减焉期一季足計綱赴行在【十二月甲辰】即旱傷及四分以上權住聼㫖【十二月甲辰此項日厯不載以四川制置司申眀状修入】其錢令都督府樁管非被㫖毋得擅用【十二月癸丑】時州縣追呼頗擾乃命通判職官徧詣諸邑當面給付民户【十二月壬戍】其兩浙下戸展限一年【十二月甲子】内諸路簿籍不存者許先次送納價錢俟將来造簿畢日給帖焉【十二月乙丑指揮餘見六年二月庚子】 中書門下省奏中書舍人胡寅所言六事一曰清中書之務大略謂宰相大臣陛下之所委任以圖中興之丕烈者也而兼緫六曹有司之事受詞訴閲案牘走卒賤吏一有所求皆得自逹窮日之力不得少息皆細故也而政事堂與州縣無以異矣頃者刀筆之吏偷安之人竊據此地勞心畢知於簿書期會之間謂稱職在是無足深怪餘風尚在久弊未革此天下所以疑中興之無效也望陛下詔宰執大臣選補六部長史凡有格法者一切付之使得各舉其職法之所不載者事之所不可行也六部無得為人申請破壞成法如是則大小詳要不相奪倫中書之務清有司之事治文移奏報各従簡省廟堂之上可以志其逺者大者久長之䇿恢復之功庶乎可冀矣二曰議學校之制大畧謂自軍興以来布衣韋帯之士失其常産因無常心棄毛錐而說劒上封事而覔官泯泯紛紛儒風掃地謂宜稍増教授員闕慎擇老成名士以充其選仍詔守臣留意學校加以嵗月必有可觀則凡鄉舉遊學之科居處飲食之制生徒多寡之額師儒殿最之法皆在所議如合聖心即乞睿斷詔大臣施行三曰重縣令之任大略謂宜籍中外已為臺省寺監官依倣漢制分宰百里俟有詔績不次陞擢則又増重事權優假其禮借以服色厚給餼廩凡軍馬屯駐本縣者許之節制其經由者悉用階級則又據諸路縣分户口賦所入分為三等上等自朝廷除授中等則自吏部注擬下等令帥司監司同共辟奏立為定額不得差互則又用宋元嘉致治之法以六期為斷革去三年成任兩考成資與堂選數易之弊則又立四條為三等縣考課之法曰紏正税籍曰團結民兵曰勸課農桑曰敦勉孝悌俟及三年考其績效已就緒者就加旌賞未有倫者嚴行程督皆無善状則黜汰之則又命従臣各舉二人之能任者亦刺舉二人之姦贓者皆籍於中書俟考按功實以次施行如是縣令之選重仁人君子有愛民利物之心者皆舉其職矣四曰京官必厯親民大畧謂近來由判司簿尉初改官人及初為京朝官而實不曽厯親民差遣者例皆不肯參部便欲直為通判作威勢黷貨賄為民之害無所不至望詔大臣嚴守格法不輕除授其已除未赴者亦乞别作施行庶幾息僥倖之風勵人材之操五曰監司郡守並以三年為任大畧謂近嵗監司郡守更易頻數雖使絶人之才居之號令未及信於民而已報除代矣望眀詔大臣凡前宰執侍従官為州郡未滿三年不許除代其庶官知州及轉運使副判官提㸃刑獄到任一年方差替人其餘凡係堂除者除代以兩人而止仍皆以三年為任如此則官有宿業之士功緒可稽士息競奪之風㢘恥可立乃中興急務也六曰除監司迴避户貫之禁大畧謂周制興賢出長入治後漢熹平間朝議以州郡相黨人情比周乃制婚姻之家及兩州人士不能對相監臨近年指揮監司郡守不得除用土人違周公之訓蹈熹平之失出於當時用事大臣私意非良法也夫得賢才使臨本邦知利害尤悉愛百姓尤切不賢不才者雖在他方以非吾土為害滋甚矣不擇人而繆於立法此與三互同為後世笑也望眀詔大臣蠲除近禁盡心選授惟務得人有功則賞有罪則罰詔三省措置立法其在内窠闕并樞宻院差除依此後頗有所施行然不盡用也   辛未趙鼎奏昨䝉降出李大有上書言及機權事上曰此涉兵機不欲付外㸔詳昔張齊賢上書獻収河東之策太祖皇帝怒甚至裂其奏擲之於地及左右侍立之臣既退徐收其奏宻授太宗曰他日取河東出兵運糧當用齊賢策未幾河東平擢齊賢至宰相沈幾如此當為萬世法【按李大有紹興四年九月為檢正官卒于位此又别是一人疑布衣上書當考】 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劉長源面對論今臺諌官闕而不除者過半乞命兩禁各舉一員籍其名於禁中參考行實有闕即除上曰已令學士舉堪充人矣【日厯未見此指揮不知是何月日】長源又請擇文臣剛方有守才堪御史者為軍正毎軍置一員令専紏諸軍之不法者月申樞宻院類聚一季進呈上因舉田穰苴斬荘賈等事長源又言劉豫之害大於金人上曰却退金人則劉豫無援自不足慮矣宗正司上僊源慶系屬籍緫要詔丞孫緯進秩一等   諸吏賜帛有差   壬申右朝奉大夫新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王弗提舉都督府糧料院【弗初見紹興二年二月】   癸酉川陕宣撫副使呉玠奏遣其子来奏邊事先一日玠乞俟防秋畢入對詔答不許上諭輔臣曰玠比嘗請入覲今又遣其子來奏事可謂得事君之體玠握兵在外累年乃能周慎委曲如此良嘉也 尚書省言歸朝官選人多注不釐務差遣監司守倅薦舉所不及欲令厯任無過負者三考循一資至承直郎厯五考改宣教郎著為令従之【十一年九月十八日衝改】 詔應守臣守禦臨難不屈死節昭著不以官品髙下並令帥司保奏特與賜諡用中書請也 右廸功郎監眀州鶴鳴買納鹽場周孚先賜同進士出身添差臨安府府學教授孚先臨晉人常従程頥學既用積舉得官著作佐郎張九成等言孚先問學淵源操履方正久游庠序士論推服欲望朝廷處以師儒之職使為後學矜式庶㡬盡其所長少補教化故有是命 閤門宣賛舍人潘永思兼幹辦御前忠佐軍頭引見司 故徽猷閣直學士郭思特賜四官為銀青光禄大夫【思己見建炎四年十月】以其家有請也【此又與今年六月丙寅劉大中建請及勑榜朝堂指揮相妨大中此時為吏部侍郎乃無一言當考】   甲戍知房州晉隲轉一官再任以中書言騭招軍治城招集餘民至四千餘戸墾田及六分以上理宜褒賞故也 左従事郎充西外敦宗院教授毛逢特改左承務郎與淮南沿邉近見闕通判逢初以薦者召赴都堂審察而大臣奏其言邊防利害可採遂以逢通判州【此又與今月庚午胡寅第四劄子陳請相妨寅為舍人不論列當考】   乙亥祕書少監潘良貴守起居郎 和靖處士尹焞為右宣教郎充崇政殿說書令川陕宣撫司加禮敦遣赴行在所制曰先王之道具存方冊非得深純篤厚之士傳其師學敷繹於前則道固隠而不彰矣朕博求碩儒發眀治要聞爾安貧樂道澹然無求執徳不回久而益固是用縻以好爵列之經闈勉従弓招副朕虛佇 進士顔邵特補右修職郎卓右廸功郎彦輝下州文學初上聞真卿之後有居温州者命守臣推擇以聞得邵等三人而彦輝則真卿十一世孫也上謂大臣曰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在處死為難耳真卿在唐死節可謂得處矣况今艱難之際欲臣下盡節可量與推恩以為忠義之勸况仁祖時曽命顔似賢以官自有故事既命以官遂命邵卓監潭州南獄廟 罷吉州貨務都茶場【會要】 武經郎閤門宣賛舍人監南劔酒務許約充淮西宣撫司将官用劉光世請也   偽齊遣諜者吴順至夀春為府司所獲械送闕丙子詔免罪於臆前大刺吴順發囘四字而遣之後有犯者視此   丁丑池州州學教授葛騏罷初上召騏入對而殿中侍御史王縉言騏貪贓姦濫之迹不可汙赤墀之地乃并罷之 詔興化軍守倅兵官並罷令提刑司治罪先是軍士七人作亂殺人縦火所禁六百餘家兵官懼遁去兩軍校闔營門諭士卒毋得従亂市人執而戮之右諌議大夫趙霈以為言故罷其軍校令憲臣覈實申省戊寅降授右承奉郎劉黙通判州黙知天台縣坐發守臣晁公為受賕特㫖編管至是言者論黙以一縣令為大臣所怒羅織鍜錬宜其無力而其坐止縁防秋犒設官吏土豪酒食之費以為入已倍紐計纔十五千而已以公為之罪觀之黙之寃可知詔與改正故有是命【黙七月丙戌得旨改正今并附此】   辛巳右朝散大夫新知袁州蒋璨提舉淮南鹽事填創置闕其常平茶事依舊茶㸃司以淮南鹽貨倍増故也【孫覿撰璨墓誌稱知通州就除提舉淮南東西路茶鹽事盖誤】   壬午詔川陕宣撫副司邵溥遣參議官一員往諸寨傳宣賜燕自統制官已下至将校並坐使臣軍校皆犒之癸未上謂大臣曰邦計匱乏茍有一毫可以節省亦當行之朕宫人僅給使令然昨日亦搜檢三十人出之趙鼎曰節省之道始於宫庭此陛下盛徳也   甲申翰林學士兼侍講孫近試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尚書刑部侍郎兼直學士院胡交修充翰林學士尚書左司員外郎王俁權戸部侍郎右司員外郎張宗元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起居郎潘良貴兼權中書舍人 自渡江宰輔已减俸三之一至是趙鼎等復請於内權减二分従之於是行在官吏俸禄皆權減【六年四月復舊】   乙酉顯謨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李光試禮部尚書試尚書工部侍郎都督府參謀軍事折彦質試兵部尚書徽猷閣待制知静江府李彌大試工部尚書給事中廖剛試刑部侍郎權兵部侍郎吕祉試給事中起居舍人任申先試中書舍人仍兼直史館國朝詞臣進不由科第者林攄顔岐及申先而已 祕閣修撰都大提舉成都府熈河蘭廓秦鳯等路茶事兼提舉陕西等路買馬監牧公事専一緫領四川財賦趙開為四川都轉運使都大提舉茶馬兼川陕宣撫使司參議開嘗論緫領財賦於四路漕計或不相闗宜正其名使知有所統屬張浚是之故有是命   丙戍詔荆襄川陕見宿大兵措置事宜委任至重雖已除席益制置大使而調發節制在督府可令張浚往視師仍詔諭諸路議者謂梁洋沃壤數百里環以崇山南控蜀北拒秦東阻金房西拒興鳯可以戰可以守今兩川之民往往逃趨蜀中未敢復業墾闢既少多屯兵則糧不足以贍衆少屯兵則勢不足以抗敵宜以文臣為統帥分宣撫司兵駐焉而以良統之遇防秋則就食綿閬如此則兵可以備援而民得安業詔宣撫副使邵溥呉玠擇二郡守臣相度初玠苦軍儲不繼於興元洋鳯成岷五郡治官荘屯田又調戍兵治褒城廢堰民知灌溉可恃皆願歸業詔書嘉奨别路漕臣郭大中言於玠曰漢中嵗得營田粟萬斛而民不敢復業若使民日為耕則所得數什倍於此矣玠用其言嵗入果多已而玠復欲陸運召諸路轉運使持户籍至軍中溥曰今春驅梁洋遣民負糧至秦州餓死十八九豈可再也且宣司已取蜀民運脚錢百五十萬其忍復使陸運乎既上䟽立以便宜止之卒行水運大中亦白玠曰利路幸小熟請以本司緡錢就糴徐責兩路僦船之直以償玠従之大中又患水運亡失以策誘賈販省費十之五【邵溥郭大中事皆不得其日因論者言梁洋事遂牽聯書之呉玠奨諭詔書在十二月丙午】是嵗也四川收錢物緫三千六十餘萬緡支四千六十餘萬緡以宣撫司䟎剰錢補其闕而玠一軍所費為二千三百七十萬緡 權尚書户部侍郎張致逺試給事中祕閣修撰劉寧止權户部侍郎致逺在版曹嘗奏䟽言比年士大夫專意營私不恤國事幾習為常殊不知國之安危乃一家之興替民之利病乃一家之休戚故寧負詔㫖而不負權勢之請託寧緩貢賦而不緩親故之劵給寧闕軍餉而不闕公使之饋遺冗員當省方且剏置窠闕以私辟舉攝局當罷方且差出僚屬以徇干求賣官田則巨室租賃而謂不可行撲酒務則以官吏廢併而多為之說姦不按發以善應副為有才簿書不鈎考以便移兊為得計脱有急緩上不過告訴朝廷以求支降下不過厚斂百姓以紓己責或謂凋殘之餘末易料理顧在人何如耳夫人各有心陛下縦欲富國强兵大有為於天下臣固知其未可也此固士大夫之過其實亦循沿之失人才不甚相逺九官猶各終一職孔子亦三年有成今既不因任又不持久信之不篤責之不專有功未必賞有罪未必罰或旬日或數月或期嵗輙罷去幸而亡他故僅書二考亦罷去其政事著於時恵實孚於衆者亦罷去若罪未至於害治而功或足以贖過者亦罷去居常岌岌然朝不謀夕則亦茍目前營私橐為去計而已矣伏願陛下亟命大臣採一時公議類前日薦章銓量去留凡有使任各當其才才得試以久待以信責之專力務省節眀禁僣侈自宫禁始自朝廷始員額可减者减之司屬可併者併之毋顧小害毋徇人情毋溺浮議毋玩嵗月爰詔卿士百辟各安職守各體國事各重民力使州縣無妄用歸其餘於監司監司無妄用歸其餘於朝廷朝廷無横費日積月聚惟軍湏是慮内外相視如一家上下相視如一人如此而後境土可復二聖可還中興之業可致也後七日乃命下詔戒諭監司守令餘令三省措置【降㫖在是月癸巳】 左朝散郎樓炤守尚書右司員外郎炤坐秦檜累久斥至是始用之尚書工部員外郎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楊晨改祠部員外郎晨自川陕使還乃有是命 宗正少卿謝祖信罷為直祕閣知吉州   戊子中書舍人胡寅充徽猷閣待制知邵州初寅既論不當遣使上賜詔書褒諭而尚書右僕射張浚自江上還奏使事兵家機權不用其說乃遣承節郎都督行府帳前准備差使范寧之與問安使何蘚偕行寅復奏䟽言其無益者八有害者二大畧謂庚戍而後不遣使金兵亦不来及癸丑而後日遣使則勾引金人入國曽不旋踵前所遣使皆侍従之臣聞其入金境晝夜驅馳略無禮節及見尼瑪哈坐受欺紿匆匆而歸况何蘚一使臣何能任覘國之事萬一金人臨以兵威肆其迫脅必不能唶舌就死則反以我之情告之是自敗也金人之所大欲者誰不知之既有滅宋之心使劉豫眀日就亡今日亦必赴救而况豫賊祈哀乞援秋髙草熟来犯何疑去冬下詔罪状劉豫眀其為賊今豫豈肯容吾使人之逹於金所謂無益皆此類也獨有一說使陛下難處者以二帝為言耳然自建炎改元以来使命屢遣無一人能知兩宫起居之状謦欬之音者况今嵗月益久金必重閟惟懼我知之今以金為父兄之讐絶不復通則名正而事順他日或有異聞在我理直易為處置若通使不絶則金握重柄歸曲於我名實俱䘮非陛下之利也使或有知二帝所在一見慈顔宣逹陛下孝思之念雖嵗一遣使竭天下之力以將之亦何不可之有其如艱梗悠邈必無可逹之理乎以此揆之則以二帝為言者理無難處也臣聞善為國者必有一定不易之計正其大義不徼倖以為之今日大計只當眀復讐之義用賢才修政事息民訓兵以俟北向更無他策倘或未可惟是堅守若夫二三其徳無一定之論必恐不能有為至扵何蘚之行非特無效决湏取辱臣所見如此豈得以張浚有言而自抑也寅既與浚異論乃以父病不及侍迎乞守湖南小郡故有是命 詔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馬居中衡陽縣令仇頴並勒停知衡州裴廩除名髙州編管初廩用頴策調夫築城凍死者二千餘人而城卒不成上聞之謂大臣曰虐用其民如此宜重寘典憲以為妄作之戒有功則賞有罪則罰所以示勸沮也趙鼎曰雖寘廩於極典何以酬此二千人無辜性命欲且除名勒停編置嶺外上曰可既而三省勘會諸司元奏乃穎建議而廪賛成其計詔廪免編管頴更降二官【後㫖在十二月甲寅】 右廸功郎吳敦禮賫詔賜髙麗還特遷右従事郎 登仕郎柴安逸許理選限安逸周世宗族孫用眀堂赦而録之   辛邜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張守知平江府守引疾丐奉外祠故有是命 祕書省正字石公揆守監察御史   壬辰殿中侍御史王縉言竊見去年冬間緫理財計之臣以贍養大兵急闕建議預借坊場一界浄利錢朝廷不得已而従之宣州諸邑又催當限錢類皆勾集禁繫豈有既已預借又催當限錢不惟重併苛擾實害坊之法望令提舉司究實按治従之 詔私販川茶至偽界十里内提獲犯人並従軍法透漏州縣當職官吏以下減一等   癸巳親従官趙勝歸自金國備言二聖萬福上悲咽不自勝曰勝向在太上皇帝處今其逺歸具言二聖久在漠北苦寒之地居處衣服飲食百種皆闕為人子弟不能拯父兄之難深自悲傷今朕所居宫室及一飲一食之間念及父兄痛入骨髓上嘻噓泣下趙鼎等曰陛下孝友之思如此臣等無以自效死有餘責然金人恃其强悍不久當衰願少寛聖慮彊扵自治天必悔禍二聖終有還期 中書舍人朱震言珍州在涪州之南山路險絶舟車不通居民所輸不過斗粟地利物産悉歸敵人而吏禄軍湏州縣之費取足於䕫路願詔有司廢罷州額以蘇䕫路之民詔川陕宣撫司一面措置後不果罷 故右文殿修撰知汾州張克戩定諡忠確克戩耆孫靖康末以死事贈延康殿學士 㳂海制置使仇悆奏應沿海州縣有舟之家五家為保遞相覺察隠寄盗如有違犯並依保伍法如能自陳或徒中反告及他人捕緝並優立告賞従之   甲午權中書舍人潘良貴繳方州殺人奏案不當上曰殺人者死此古今不易之法然情有可憫許具奏此祖宗好生之徳苐恐州縣之吏受賕出入畧加約束可也乙未徽猷閣待制新知邵州胡寅改充集英殿修撰寅上奏辭新命且言自来繇詞掖補外必湏在職一年仍非罪譴乃膺次對之選盖所以昭示恩禮不輕除授祖宗故事不可違也臣頃掌賛書才踰半年不能請止以逭刑誅論臣庇賤則恩禮非所施考臣怨仇則刑誅不可免䟽三上乃有是命 顯謨閣待制兩浙都轉運使李迨言陛下深眀治體加意所重既遴外臺之選復行銓量之令冝乎綱紀肅然也奈何諸路監司尚有不副委任之意者此無他銓量之令雖行而督責之方未至也夫監司所以振舉綱紀者法令也近年以来循習積不守法令者久矣差權官有專法也或違法而徇情求補人吏有定額也或溢額而養浮冗破兵級有著令也或廢令而供私役以至公使錢踰嵗賜之數頭子錢非合支窠名虛費妄用姦蠧百出有不可勝言人皆知法令所不當為也而監司公然為之其循習積不守法令如此豈能為陛下振舉綱紀乎昔者薛宣為御史中丞嘗論部刺史不循守條職盖漢御史府有大夫為其長有中丞為其屬執法殿中外緫部刺史臣愚欲望陛下畧倣漢制委臺臣分察諸路監司差官補吏占破兵級支用公使頭子錢等事今日以前先令改正今日以後許令紏劾以聞其有違法被黜甚者仍令吏部籍記姓名永不除授監司差遣庶執按察之權者皆務先自治而後治人綱紀無不振舉矣其於治體非小補也詔御史臺常切覺察迨又言祖宗以来宅都大梁嵗漕東南六百餘萬斛而六路之民莫知運動之方且無飛輓之擾盖所運者舟所役者兵卒故也今者駐蹕浙右大兵乘江諸路漕運地里不若中都之逺而公私苦之何也盖以所用舟船大半取辦於民間往往鑿船沈江以避其役至於抱認折欠監錮填納為患非一此衆所共知也伏見江浙路如温眀䖍吉州等處凡祖宗以來所置造船場今官吏具在皆坐縻廪禄略不舉職盖縁逐州近將合支錢物材料工匠等轉易他用欲乞特降處分委逐州守臣措置物料拘收兵匠隨宜打造仍官自装籠湏管依年額數足如錢物闕少許取撥本處轉運司移用錢相兼支用逐旋團結募兵卒主挽使臣管押依自来押綱條例支破請給每綱以十分為率量留力勝二分装載私物除不得運禁物貨外免收力勝所謂本綱官物不容少欠如違勒令備償庶幾害不及民可以漸復漕運舊制詔工部措置 詔賜故直祕閣楊邦乂家吉州田二頃以其妻曽氏言子孫㓜少未有食禄之人乞賜優䘏也 詔出内帑絹三千六百匹綿萬兩賜親賢宅諸宗室上諭大臣曰時寒如此令戸部支則恐傷經費故苐従内帑䟎那給之   丙申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安國言臣聞古者不以名為諱堯典稱有鰥在下曰虞舜則堯舜者固二帝之名周公以諡易名於是有諱禮然臨文不諱嫌名不諱二名不偏諱載在禮律其義眀白孔子作春秋凡書周魯事雖婉其文至於名諱並依本字春秋為尊君父而作仲尼豈不恭者書法如此義亦可知自漢以来此義不行臣子習為謟䛕而不知恭順之實忌諱既繁名實愈亂本朝沿襲漢唐故事未暇盡革恭惟陛下天縦聦眀既尊春秋之書以新聖徳冝用春秋之法以斷政事即有撥亂反正之功臣所纂修繕冩進本援引他經子史之類欲乞應犯聖朝廟諱不可遷避者依太常博士王晳所進春秋解例並依監本空闕㸃畫於淵聖御名亦不改易本字覆以黄紙庶幾名實不亂上遵春秋之法亦以消臣子謟䛕之端向孟軻氏欽王之義眀恭順之實詔如所請仍令疾速投進   丁酉詔預借民户和買紬絹二分止令輸見緡毋得抑納金銀除頭子錢外毎千收縻費錢毋得過十文用殿中侍御史王縉請也縉又言去冬已預借和買今聞復有二分指揮向来收縻費錢毎千有至百錢者今既納見緡自無虧剥不合更收市利従之 詔江西帥憲司覺察漕司及州縣毋得重疊催理旱傷民户苗米初朝廷以江西旱傷最甚命四等以下户苗米聼輸其直而户部言下户之内多有豪民隠寄詔漕司分析仍與逐州恊心體國拘催本色斛斗殿中侍御史周葵言恐漕司及州縣官規免罪戾一例將人户委係旱傷而未納價錢者催理本色或雖有些小旱傷去處而已納價錢者重疊催理致陛下命令不信於民而百姓重有騷擾為害不細故有是㫖 荆南府歸峡州荆門軍安撫使王彦言已標撥營田八百五十餘頃自蜀中市牛千七百以授官兵詔彦更切多方措置 右朝散大夫謝亮知通州言者奏其罪命遂寢 詔罷催税户長復以村疃三十户為一甲輪差甲頭一名催税先是長沙丞吕希常建言大保長於一保之内豈能家至户到催促不前則監繫破産詔諸路轉運常平司相度利害至是廣東諸司以為便遂推行之【事祖見元年十月】 江浙荆湖福建廣南路提㸃坑冶鑄錢趙伯瑜乞减鑄錢毎千錢重四斤五兩比舊减半斤許之時坑冶盡廢伯瑜訪得諸監有古渣淪浸入地漸生鑛末乃淘掘成銅品合鼓鑄焉右通奉大夫秘閣修撰程唐提舉江州太平觀與理   作自陳【唐復職年月未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九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五年十有二月己亥朔檢校少保鎮寧鎮信等軍節度使神武後軍都統制荆湖南北襄陽府路蘄黄州制置使岳飛遷招討使 帶御器械神武中軍都統制權殿前司公事提舉宿衛親兵楊沂中權主管殿前司公事併中軍殿前司【沂中自劉錫之罷已暫權殿前司至此真除也】自五軍外又置選鋒䕶聖二軍每軍皆有統制仍令沂中具名申樞密院給降付身【給付身指揮在是月己酉】 直秘閣宋萬年提㸃利州路刑獄公事【日歴萬年去年五月己亥自左朝散大夫直秘閣轉一官利路提刑題名萬年七年十月乃以右中大夫直徽猷閣到任】 詔果州團練推官王利用知隂平縣丁則江原縣丞馮時行知蒼溪縣常明左廸功郎曹彦時並召赴都堂審察如未能逺来令宣撫司與陞擢差遣則晉原人時行巴縣人明安民孫也先是祠部員外郎楊晨撫諭川陜還薦利用等才行于朝故有是命 中書門下省奏累據臣寮陳請乞淮南川陜荆襄等路行屯田之制以裕軍食乃命學士草詔諭諸帥如所請 詔閤門祇候孫崇節特差幹辦儀鸞司指揮勿行先是閤門得㫖行下而言者以謂自来未有閤門承受聖㫖除臣僚差遣條法深恐自此沿習為例中外臣僚因奏對之際干求差遣上累聖德此事雖小所繫甚大望賜追寢仍詔大臣今後傳宣内降或官司申乞奏審而不依法律者並依祖宗法許中書宻院及所屬官司執奏故有是㫖【崇節差遣以十一月辛巳得㫖今但附寢命之日】庚子試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唐煇充徽猷閣直學士知徽州以煇引疾有請也 詔神武係北齊軍號久欲釐正【按神武乃高歡諡號此云北齊軍號未詳】宜以行營䕶軍為名神武前軍改稱中䕶軍左軍稱前䕶軍後軍稱後䕶軍劉光世所部人馬稱左䕶軍吴玠所部人馬稱右䕶軍並聽夲路宣撫招討司節制【熊克小歴稱並聽本路宣撫司節制此時湖北未置宣撫也克云川陜右軍後亦謂之右䕶軍此亦鹵莽今不取】王彦所部人馬稱前䕶副軍聽荆南安撫司節制應統制官已下請給資任軍分如舊中䕶軍者本張俊所將信德府部曲後以忠銳諸將及張俊親兵與張用李横閻臯之衆之前䕶軍者本韓世忠所將慶源府部曲後以張遇曹成馬友李宏巨師古王崔増之衆之後䕶軍者本岳飛所將河北部曲後以韓京吴錫李山趙秉淵任士安之衆之左䕶軍者夲劉光世鄜延部曲其後王德酈瓊靳賽自以其衆之右䕶軍者本吴玠涇原部曲後得秦鳳散卒及劉子羽闗師古之衆之前䕶副軍者本王彦河北所招部曲其後稍以金州禁卒之至是俊與世忠光世軍最多玠次之飛又次之彦兵視諸將最少自渡江以後三衙名存實亡逮趙鼎張浚並相乃以楊沂中所將殿前司解潜部曲馬軍司統制官顔漸部曲歩軍司沂中之軍本辛永宗部曲後又益以他兵故其衆特盛潜之軍纔二千餘漸所統烏合之兵而已【顔漸今月乙巳差充湖南安撫司使喚其兵以壬寅日歩軍司今併附此】 言者論行在職事官凡有除授畫降指揮承襲舊例日下供職此無補於事適足以長奔競之風又有不可者方除命之出合於人望者固無可言儻未愜於公論則御史諫官得以言舎人得以繳給事中得以駮與其追寢於供職之後曷若改正於未行之前不為反汗也執政大臣人主之所體貌天下視之以為矜式進退之際其舉措尤當慎也至於軍旅急切之事有司之不可一日闕者自可臨時别降指揮勿以為例此當從權權非反經之謂相時之宜權事之輕重而已伏望特降指揮除去舊例亦所以訓廸列位勵其風節從之 詔四川制置大使司奏禀急速事許赴入内内侍省投進用席益請也   辛未趙鼎等奏應都督府軍馬並撥三衙上曰祖宗故事應軍馬未有不入三衙者今釐正之甚善他日差出即降㫖聽某將節制其名既正則軍政漸可復舊權户部侍郎王俁言致治之要無他上有道揆下有法守而已然則守法者有司之事也自兵火以来雖案牘散亡而嘉祐舊典紹興新書與夫通用專法纎悉具存奈何比年以來官失其守廢法用例其弊滋甚如立功之賞不可以一揆也彼重而此輕則必引重以為例死事之澤不可以一律也甲多而乙少則必引甲以為例以至遷轉補授之差請給蠲減之異如此之類不可槩舉有司動輙援引以請甚者巧為附益規紊朝聽初則曰與例稍同又其次則曰與例相類一字之别去法愈逺不啻倍蓰什伯千萬然也所以恩歸於下怨集於上人不退聽事益増多為治之害孰大於此伏望明詔大臣除刑寺斷例合依舊存留照用外其餘委官悉取己行之例精加詳定有不戾於法而可行於時者参訂修潤附入夲例嚴戒有司自今以始悉遵成憲毋得受理敢有弗率必罰無赦詔左右司樞密院檢詳官取索措置條具申尚書省自南渡以来百司日有申明皆臨時裁决初無定制三省樞密院尤為叢冗至是趙鼎因請委都司取㑹前後所行之例約為中制立為定法付之有司遵守而行吏無所肆其姦矣【熊克小歴略載此事於今年八月末又不出俣奏請實甚誤也按今年八月戊午止是編集糧審院續降指揮今移附此】   壬寅中書舎人兼直史館任申先陞充史館修撰先是范冲以待制兼修撰而舎人當在待制之上故改命焉吏部尚書孫近等乞依宰執例裁減俸給不許已而   臺諫近戚諸大將相繼有請上悉以不允答之 詔龍圖閣待制耿延禧端明殿學士董耘保静軍承宣使高則帥府舊僚令所在州各賜田五頃言者論其不可遂止 左朝請郎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吴表臣試秘書少監 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罷帶御器械以沂中自言職事相妨故也 親衛大夫宣州觀察使江西路兵馬都監閻臯為成都府利州路兵馬都監先是四川置制大使席益將湖南兵自随以臯兼親兵統制故有是命   乙巳詔以翠羽為服飾者依銷金罪賞並徒三年賞錢三百千許人告工匠同之鄰里不覺察者抵罪賞錢二百千已造者三日不毁棄同此以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錢觀復有請也既而文思院言學士院書詔禁中應奉班直行門等賜帶觀察使已上牌印冊寳法物皆合用塗金詔令如舊【文思院申明在六年正月乙亥】 江西轉運司奉朝㫖措置賑濟事件乞支降本路實催苖米五七萬石委提舉司以州縣災傷分數取撥比市價減錢十分之三零細出糶仍令州縣勸諭有力之家入納粳米每一千石補廸功或承信郎便作官户免丁身差役本路帥司舉辟合入差遣入納稻穀每二千石依入納米斛補官例第四等已下户本户秋料全放十分者並賑貸為種更不取息仍令州縣勸誘商賈出給公據徃秋收處收糴斛㪷免納斛㪷力勝稅錢仍每米一百石許附帶别色行貨約計一百貫沿路與免收稅錢三分令州縣密切詢訪停塌興販見有斛㪷之人勸諭令依元收糴時價量取利息責認石㪷數目出糶接濟闕食之民雖放稅不及七分縣分亦許賑給若常平穀不足聽取撥入納榖米支給候將來有納到義倉斛㪷却行撥還州縣當職官賑濟有方使饑民安業者委提舉司保明提刑司覈實申奏朝廷優與旌賞都省勘㑹取撥苖米及許入納米榖補官不行外餘從之   丙午詔韓世忠錢糧專令兩浙都轉運使李迨應副先是金部員外郎張成憲在楚州應副世忠錢糧至是成憲赴朝禀議因乞外任宫廟故改命焉 右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子羽復集英殿修撰知鄂州主管荆湖北路安撫司公事張浚既還朝始議大合兵為北討計乃自召子羽令諭指西帥且察邊備虛實故有是命 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劉錡為江南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帶御器械以其親兵遥歩軍司 徽猷閣待制新知靜江府胡舜陟言伏覩熙寧間王安石當國變祖宗畫一之制創立新法而保甲居其一當時宗公元老如曽公亮富弼文彦博力爭以為不可行司馬光亦累章數其失安石好勝遂非必欲行之京畿三路不勝其擾元豐年諸路盗賊蜂起皆保甲為之本欲禦冦乃自為寇善良受患惡少得志至元祐間司馬光秉政一切罷去民獲蘓息盗亦銷弭及章惇蔡京祖述安石弊法而侈大之復行之於東南雖不授弓弩教之戰陣然於一鄉之中以二百五十家為保差五小保長十大保長一保副一保正號為一都凡州縣之徭役公家之科敷縣官之使令監司之迎送一州一縣之庶事皆責辦於都保之中故民當正副必破其家大小保長日被追呼不離公門廢其耕農之業今民遭差役者如驅之就死地必多方曲計以圖茍免吏縁為姦贓賕狼籍富者以賂逃役貧者舉家逺遁臣出守五郡每視訟牒之中理訴差役十常七八民之惡役如此未甞不為之痛心竊原立法之意不過欲便於捕盗耳然盗之小者雖無此法鄰里利害所同必能協力掩捕盗之大者使有此法豈足以當之近時淮西劇寇充斥保甲皆為俘擄未聞有一縣一鄉而能捍禦者於盗則不能擒制於民則徒有騷擾豈若祖宗時耆長壯丁之為利乎盖祖宗時於第一第二等户差耆長第四第五等户差壯丁一鄉差役不過三人而已今保甲於一鄉之中有二十保正副有數百人大小保長役者數多免者極少此不若耆長壯丁之為寛也祖宗時所差耆長無形勢官荘寄任之限但品官之家則以不該䕃贖人及管莊田人代充其餘家長祇應老疾者以次家人充今之差役品官之家及老㓜疾病者免焉不若耆長壯丁之法為均也惟寛則民不勞惟均則民不怨此祖宗良法萬世而無弊者也昔甞以此安邦保民致太平矣今尚何疑而不行哉朝廷欲養民力固邦夲以建中興之業守臣欲以民之利病告於朝廷皆無先於此者伏望特降睿㫖討論耆長壯丁之法而行之罷去保甲以救疲瘵之民天下幸甚詔户部勘當申省其後户部言已有四月己未指揮乞令常平司鈐束州縣毋得差委非本耆保事及赴衙集祇應違者按舉從之【十二月戊辰行下】 給事中張致逺言艱難以來縣令每不得其人黎元受弊無以赴訴臣甞求其故正由資格大廢為令輕賤之所致也望令三省檢㑹薦舉縣令預籍記之人悉與堂除大縣内京朝官見待次京局或未闗陞而待次通判者仍與借服色他日以應郎曹侍從之選若賢才有所旌别資格亦不盡廢明分守息奔競則百里之寄固士大夫之所願也詔三省一就措置   己酉趙鼎奏謝因足疾䝉賜珍劑上曰藥所以攻疾疾良已則當却藥或者烹煉金石餌之徒耗真氣非養生之道豈唯治身雖國亦然張浚曰秦以嚴刑峻法治天下而自速其禍此可以為戒 給事中吕祉言近制行在職事官係朝廷擢用類多踈逺不獲一望清光故特延見訪問所以求賢審官詢事考言惠至博也然侍從官以言語備顧問朝夕論思出入獻納乃其職也豈可令與庶官輪日面對願詔侍從官免輪面對如有己見即許依舊例請對勿拘以時勿限以數從之【熊克小歴載此事於十一月十一日庚辰按祉是月十三日始除給事中其實祉上此奏在十二月十一日己酉克盖差一月也】庚戌拱衛大夫泰州刺史都督府中軍統制軍馬吴錫為殿前司策選鋒軍統制兼都督府軍統制【按督府都統制乃馬擴而左軍統制杜湛前軍統制王進選鋒軍統制申世景摧鋒軍統制韓京皆出戍於外右軍後軍統制未見姓名當考】   辛亥上與趙鼎論人才因曰朝廷用人不分彼此四方人才宜参用之沈與求曰成湯立賢無方豈限南北大理卿張礿充祕閣修撰知饒州 右廸功郎朱敦儒既受官上命德慶府以禮敦遣赴行在既至入對遂有是命 尚書金部員外郎張成憲直秘閣提㸃淮南西路刑獄公事 權户部侍郎王俣言兵革未息屯戍方興大計所入充軍須者十居八九此國用所以常乏當講究長策細大不遺斯為盡善庶㡬日増月積漸致富實臣愚見略陳五事一曰去冗食之兵二曰損有餘之禄三曰收隠漏之賦四曰補銷毁之寳五曰修平凖之法臣聞兵貴精不貴多兵多而不精則冗食者衆冗食者衆則勇怯不分勇怯不分則戰無必勝是冗食之兵不惟徒費糧餉取敗之道故治軍之法戰兵之外車御火長牧人工匠之屬皆有定數舎是則為冗食今日財用所出盡於養兵然其間未甞入隊不堪披帶者尚多有之竭民力以養無用之人非計也不如委自將帥盡加澄汰付之漕臣籍荒閑之田計口分授官為借貸給與牛種使之墾闢仍且與減半支給錢糧俟秋熟之時便罷請給一嵗之後量立租課且以萬人為率每嵗所減米十餘萬石錢四十餘萬緡絹布五萬餘匹况又有租課所入哉儲此以養戰士非小補也艱難以来流品猥衆進用殊常而制禄之數一循舊法理宜不給欲乞應内外文武官俸給等以緡計者自百千以上每千減半有兼職者通計並候事平日依舊如此則裁損雖衆不及小官恕而易行夫復何患自軍興以来十年於茲財用所出大則資之民力其次則資之商賈無不自竭以奉其上惟是釋家者流一毫不取邑以千計郡以萬計不稼不穡坐食吾民其隠漏稅賦暗損國計不知其㡬何也臣謂宜酌古今之意權急緩之宜使之輸米贍軍人嵗五㪷依稅限送納凡居禪坊及西北流寓者特與蠲免於以少舒民力不為過也自艱難以来饒䖍兩司鼔鑄遂虧而江浙之民巧為有素銷毁錢寳習以成風其最甚者如建康之句容浙西之蘓湖浙東之蠡越鼓鑄器用供給四方無有紀極計一兩所費不過十數錢器成之日即市百金姦民競利靡所不鑄一嵗之間計所銷毁無慮數十萬緡兩司所鑄未必稱是加以流入偽境不知㡬何乞明詔有司申嚴銅禁屏絶私匠自今以始悉論如律除公私不可闕之物立定名色許人存留及以後官鑄出賣外其餘一兩以上嚴立罪賞並令納官量給銅價令分撥赴錢監額外鼓鑄國家平昔無事之時在京則有平凖務在外則有平貨務邊計之餘内裨國用無慮二十萬緡其效固已可見况今日師旅方興用度日廣欲乞先於行在置平凖務次及諸路要㑹去處各置平貨務以廣利源誠非小補俟其就緒置使領之此五事者儻有可採乞令有司講究條畫排斥浮議斷以必行詔户工部勘當其後頗施行之 殿中侍御史周葵言州縣人户自兵馬盗賊殘破之餘困於軍期例多貧之望將蔡京父子王黼李邦彦等給使減年及其他恩澤補官并童貫梁師成朱勔等妄作名目補充大小使臣之家並不理當官户一例選募充役庶㡬少寛貧民下户之力事下吏部其後吏部言給使授官於本選無理為官户之文其蔡京等他恩補官及童貫等妄作名目之人乞如所奏從之【明年正月丁丑行下】壬子尚書吏部員外郎周秘守監察御史 詔王寀追復朝奉大夫寀江州人甞為親衛中郎政和末坐詐為天神示現誅死至是用其家請而復之後省䟽其罪命遂格   癸丑詔淮東西川陜宣撫司荆襄招討司荆南安撫司並以参謀官一員兼提㸃本司屯田公事 右文殿修撰致仕趙億落致仕提舉台州崇道觀用給事中吕祉等奏也命下而億已卒矣【汪藻撰億墓誌云朝廷知公未衰起提舉崇道觀命及門而公卒時乙夘十二月丙申也按億之卒在此前十七日藻所云小誤】   甲寅尚書刑部員外郎楊邁直秘閣知夔州兼本路安撫使自渡江後由朝士出為川陜帥臣者始此 尚書工部員外郎許祕書省正字孫雄飛並罷 遣中使賜諸大將銀合臘藥其川陜荆襄止令密院遣使臣以地逺故也 徽猷閣待制湯東野卒吏部言照得本官脚色係曽經勤王人數詔追復徽猷閣直學士東野既貴甞請於朝與兄弟世為義居禁子孫毋析户又輟俸買田為義莊以給踈族之貧者   乙夘左文林郎紹興府觀察推官凌景夏為秘書省正字用帥守綦崈禮薦也右通直郎樓璹與陞擢差遣遂以璹通判邵州璹异子也為於潛令宣諭官舉其政績詔俟終更引對而甄擢之至是代還用薦者改官乃有是命【宣諭官所薦前此未有不得對者當考】   丙辰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劉觀知彭州觀既罷歸屢不赴乃就用之 右廸功郎江袤充勅令所刪定官   己未改樞密院北面房為河北房 諸路制置大使吕頥浩李綱席益次第之鎮詔内侍徃勞且以銀合茶藥賜之 國子監丞張戒守秘書郎右承議郎主管江州太平觀李維行國子監丞維綱弟也史館修撰范冲薦其學問操履置之臺省無所不宜遂召對而有是命直秘閣李革知興元府中書以興元殘破之後久闕正官撫治故選用之時宣撫司已用協忠大夫華州觀察使王俊守興元革不得上乃改知雅州【興元帥題名王俊今年五月到任日歴李革明年九月己卯差知雅州】 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向子忞落職罷宫觀依衝替人例係事理重子忞守衡州視事再閱月諸司共劾其徒流編配無慮數十人率皆報復仇怨任情廢法自謂滅門刺史乞送所司治罪先半月子忞已得請奉祠輔臣進呈上曰監司乃外臺耳目之官既按劾自當推治然有罪者家居待命而證左無辜之人徃徃淹延囚禁動經歳月深可憫也子忞罪狀既明别不須干證第黜責其身足矣趙鼎曰臣等共議欲將子忞鐫罷不必取勘上可之【子忞此月乙巳自陳宫觀】   庚申太府少卿沈昭逺請久任計臣上曰祖宗時三司使如陳恕最為久任號稱職今内外計臣儻能稱職就加爵秩以褒寵之可也不須數易張浚曰久任豈獨計臣他官儻有稱職者亦當如此 殿中侍御史周葵試司農少卿葵甞入對言今天歩尚艱非臣子諷諫之時臣願直言其失大扺務虛文而無實效因進數所行之事不當者凡二十許上曰趙鼎張浚為朕任事不可以小事形迹之葵曰陛下即位已相十許人其初皆極意委之卒以公議不容而去大臣亦無固志假如陛下有過尚望大臣納忠豈大臣有過而言者指陳便為形迹臣願因人言使大臣易意不惟可救朝廷之闕亦可保全之上曰此論甚竒至是朝廷議大舉而葵三章力言此存亡之機不必更論安危治亂未有不先自治其國而成大功者或言葵沮國大計遂有是命 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劉長源大理寺丞黄珪並為監察御史 詔上虞縣當職官貶秩一等令提刑司治罪以月中無住賣鹽數故也其㑹稽等七縣鬻鹽數少者皆詰之辛酉起居郎潘良貴言中臺省出納王命敷政四海喉舌之司也六曹遵奉成憲各乃職兵火以来茍簡玩習視為傳舎其最甚者遇朝廷送下勘當事理並不依據格法指定是非常操兩可之說曰更合取朝廷指揮是致朝廷臨時别有衝改長貳郎官循黙奉行不復更有執守每廢一法即後来陳乞者循以為例干求請託紛然無窮若不加察恐省部成法盡壊其患有不可勝言者伏望嚴飭六曹長貳郎官各務協心凡朝廷送下勘當事理並須據格法定是非供報仍乞詔大臣事闗六曹者不問鉅細一切惟有司格法是從庶㡬杜僥倖之門開公正之路仰稱陛下敷政之意輔臣進呈上曰祖宗以来自有格法有司但能遵守即事稱職格法既定誰復有僥倖之心唯其因事陳請人思幸得此法之所以寖廢也可依良貴所請更切申嚴沈與求曰六部乃法守之地有司徇情遂至廢法而用例然情豈勝徇耶僥倖之門塞則人自安分天下何患不治【中興聖政史臣曰法外豈得有例哉徇情之私而為法之蠧莫例若也其弊盖出於特㫖為例矣而又㳂請之僥倖相乗無不可者是猶從其不齊於物而悉廢其器雖有權量度數無所用之也天下誰為知止足之分者哉然則法安出也之祖宗盖有所創之於上付之有司盖有所受之於下猶權量度數之器受之於官而用之也夫是之謂遵守】詔勑令所刪定官監登聞檢皷院官自今並令轉對   以周葵甞建言檢皷院諫省而刪定官為書局故也癸酉詔川陜路州縣官不並差川陜人但有内地官一員餘不限員數紹興令差川陜人州不過三員縣鎮寨一員吏部員外郎徐林言比元豐勅差誤故命申明行下【明年正月别立法】   甲子詔屯田郎中樊賔候都督府出使日随逐去江淮措置屯田時張浚再出江上欲謀大舉深慮諸將議論不同心頗憂之不欲出口趙鼎察知其意與之謀曰公之此行未便能舉事莫若兼領屯田而歸不為無補於是置官屬畫一而去先是建言屯田者甚衆至是始為之   乙丑監察御史周秘守殿中侍御史   丙寅都督府奏以集英殿修撰新知鄂州劉子羽權本府参議軍事與主管機宜文字熊彦詩並徃川陜撫諭詔各賜銀二百兩遣行時張浚將謀出師故令子羽等見宣撫副使吴玠諭指而玠亦屢言軍前糧乏因命子羽與都轉運使趙開計事併察邊備虛實焉 命湖北帥臣同知鼎州張觷以閒田排鼎澧辰沅靖州刀弩手用樞密院請也   丁卯右朝議大夫韓梠主管台州崇道觀梠坐蔡攸親黨久斥至是始得祠   戊辰詔御史臺朔參官用在京通直郎以上望參用釐務通直郎以上除宣制及非時慶賀以望參官餘並令朔參官趂赴 是夜雨雹   是月偽齊前尚書左丞張東死   是冬金主亶以䝉古叛遣領三省事宋國王宗磐提兵破之䝉古者在女真之東北在唐為䝉兀部其人勁悍善戰夜中能視以鮫魚皮為甲可捍流矢偽齊劉豫獻海道圖及戰船木様于金主亶金主亶入其說調燕雲兩河夫四十萬入蔚州交牙山採木為栰開河道運至虎州將造戰船且浮海入犯既而盗賊蜂起事遂中輟聚船材於虎州【以張匯節要洪皓紀聞王大觀行程録參修虎州者在雄州之北䝉國編年謂之萌骨子記聞謂之盲骨子今従行程録 按䝉古字原本錯訛今改正其所列異同姑存其舊】是嵗都督行府令靜江府昭州折布錢每疋増一千二郡之民嵗輸布九萬疋有竒舊法每疋為錢五百至是始増之【此據路彬所奏修入】 左朝請大夫馮子修致仕子修知普州治有能名上召之子修以年踰七十上章請老乃有是命子修西充人甞為長安令童貫使陜西士大夫入謁者皆拜庭下子修長揖而入貫怒奏子修莅建神霄宫不時興作奪官晚乃得州既致仕後六年而卒【此据趙逵撰子修墓誌修入其月日未見且附年末俟考】 南班宗室賜名者二十有一人諸宗室命官者三十有七人 兩浙路見管户二百十二萬餘口三百五十三萬餘廣南東路稅客户六十一萬餘西路稅戸三十一萬餘客户十一萬餘陜府西路户四萬餘荆湖南路户九十五萬餘成都府路稅戸七十八萬餘口二百十六萬餘客户三十七萬餘口九十萬餘䕫州路稅客戸三十四萬餘口八十六萬餘福建路户一百三十三萬餘口二百五十九萬餘 有二龍死於冷山金左丞相陳王希尹欲遣人截其角或以為不祥乃止【松漠記聞】 夏國主乾順改元大德【四川總領所利州大軍庫有李顯忠西夏偽誥云大德五年正月下按顯忠以 年冬奔夏九年六月還朝合在紹興九年逆數之知此年改元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六金人地名考證   䝉古【原書作蒙國巻一百三十三又作䝉兀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九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嵗次丙辰 金熙宗亶天㑹十四年偽齊劉豫阜昌七年】春正月己巳朔上在臨安   辛未上以雪寒細民艱食命有司賑之翌日謂尚書右僕射張浚曰朕居燠室尚覺寒細民甚可念若湖南江西旱災去處亦宜早措置賑濟民既困窮則老弱者轉於溝壑强悍者流為盜賊朕為民父母豈得不憂浚曰陛下推是心以往則足以感召和氣况實恵乎上曰朕每以事機難眀専意精思或達旦不寐浚曰陛下以多難之際兩宫幽䖏一有差失存亡所係慮之誠是也然雜聽則易惑多畏則易移以易惑之心行易移之事終歸於無成而已是以自昔人君正心修己仰不愧俯不怍持剛健之志洪果毅之姿為所當為曽不他䘏以陛下聰眀茍大義所在斷以力行夫何往而不濟臣願萬㡬之暇保養天和澄心静氣庶幾利害紛至而不能疑則中興之業可建矣   壬申都省請令吏部立勳官法應破金人拓地主兵官萬人以上第一等功五千人已上竒功並許加帶大使臣已上自武騎尉月給帶勳錢十千正任觀察使已上自輕車都尉月給二十千應賞功合轉三官者賜勳一轉五官者賜勳二轉雜壓序封許用勲品後不果行初置行在和劑局給賣熟藥用權户部侍郎王俣請也左朝奉郎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熊彥詩為尚書工   部貟外郎 直徽猷閣提領都督府市易務張澄行尚書户部貟外郎兼提領市易務行府専一措置財用癸酉申命給舍甄別元祐黨籍時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范直方言朝廷旌别淑慝大開黨禁以風動天下凡隸名石刻之人皆蒙追録此千載盛徳之舉也然而其間賢否是非未免混淆方紹聖初章惇蔡卞用事欲擠陷善良以快私忿上意未決而李清臣首倡異議助成京卞之惡善類由是塗炭而清臣獨留廟堂繼而姦人欺天厚誣太母有欲廢意尚畏天下公議不敢自恣而邢恕乃唾手攘臂力證其事至於反覆變詐如楊畏者固又不足道自崇寧以後黨籍日衆其間固多忠讜勁正之士出䖏議論具在方冊至如妬賢嫉能助成黨論之人偶乖迎合以至睚眦京卞欲終廢之故借黨籍以報怨汙蔑善類以至今日子孫又從而藉口僥覬恩典倖門一啟流風靡靡雖故家遺族未免衒鬻希進傷教敗俗莫此為甚伏望密詔近臣博訪耆舊重加審訂稍示甄別以行典禮庶幾賢不肖各當其分足以取信天下後世故有是㫖【日歴書有㫖依己降指揮令給舍一就看詳而未見元降㫖之日當求他書參考按黨籍清臣執政第二十人畏待制已上第三十三人恕不在籍中直方誤也】 詔故贈少保王淵許以死事恩澤二資換給常州田二頃以淵妻齊安郡夫人俱氏有請也 直秘閣提㸃淮南刑獄公事張成憲同提領都督府市易務 荆襄招討使岳飛言太行山忠義社梁青百餘人欲徑渡河自襄陽来歸時金人併力攻青故青以精騎突而至飛軍前上曰果爾當優與官以勸来者諜言固未可信若此等人来歸方見敵情沈與求曰若敵誠衰来者衆則敵情審矣【紹興十二年六月十一日親衛大夫忠州刺史梁興状四年十月與烏瑪喇太師接戰次年奪路渡大河歸本朝則興至飛軍前當在去冬今因奏到附此】   甲戌起居郎潘良貴試中書舍人尚書右司貟外郎董弅為起居舍人良貴未就職以父䘮免給事中呂祉等言良貴以父年髙十五年之間出仕不過數月貧甚無以舉䘮詔賜錢五百緡令所在以上供錢給之【賜錢指揮在是月壬辰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云有潘良貴者父年九十餘卧病累年趙鼎聞其儉薄欲引為黨許以從官召之即至自秘少遷柱史又遷中書舍人纔旬月間命未下而厥父死矣】 右承奉郎孫道夫為秘書省正字道夫召對上問以方今形勢之地道夫請經營漢中以為復陜西之基措置荆南以為守江左之策上稱善 武經郎權知閤門事潘永思為右武郎同知閤門事   乙亥右諫議大夫趙霈言比年以奔競日滋㢘耻道䘮指臺閣為要津笑州縣為俗吏僥倖㨗徑以圖進身已參選者力求堂除得外任者謀改京局故臣僚一遇賜對則明與陞擢差遣一有過累則明與外任差遣人既知朝廷之輕外任孰不以内任為重乎願明詔大臣凡任省臺寺監及二年才可任煩劇者悉補監司郡守之職任監司郡守及二年才可被陞擢者悉充省臺寺監之選劇邑有闕擇寺監丞有才術者為之宰寺監有闕擇縣令有治績者為之丞更出迭入居中補外以息奔競以興㢘耻使士無入而不出之譏郡守無雅意本朝之望疏奏從之   丙子承信郎徐如海杖脊黥化州如海陷北不得歸變姓名至臨安為偽齊詗事因投匭上書為有司所覺故黥之 夜雷   丁丑詔納粟別作名目授官人毋得注親民刑法官已授者並罷自今到部隠漏不實者抵其罪時論者謂縣令民之師帥刑法之官人命所繫不可輕以授人比年軍興以納粟得官者不謂之納粟或以上書文理可採或作獻納助國與理選限原朝廷之意欲激勸其樂輸使得為官户而銓曹别無闗防之法近年以来固有得縣令亦有得法司者此曹素未嘗知政務直以多貲一旦得官若遂使之臨縣議刑其不稱職必矣既不能稱職必為民物之害欲下吏部立法闗防仍先次改正故有是㫖   己卯手詔朕以菲徳致兹旱災痛念斯人流離窮苦屢詔諸路常加撫存尚慮未能深體此懷奉承弗謹今仰三省檢㑹累降寛䘏事件布告中外悉力推行務在實恵及民毋使詔書徒為文具又勘㑹荆湖南北江南東西路旱傷湖南委呂頤浩江西委李綱各選差近上屬官分詣管下往来㸃檢賑濟其湖北江東並委帥守依此 詔戚里之家見任添差官令别作措置初右諫議大夫趙霈入見論今添差官貟數猥多無補於事若不減罷國用益窘然有不可一概罷者如宗室歸明歸朝官軍班換授及軍功優異之人乞存留外餘悉罷去以紓今日用度之闕章再上進奏院言除川陜外諸路添差官一千五百四十貟戚里之家七宗室六百六十七歸朝官一百六十四歸明官二百八十四三省樞宻院逺赴行在官十軍班換授一百八十八軍功一百六十一隨龍二十六歸附官二十三奉使之家十乃詔隨龍官係祖宗舊法奉使官理當優恤其餘忠義可嘉皆勿罷所省者七貟而已 起復徽猷閣待制都督府參議軍事權川陜宣撫副使邵溥試尚書禮部侍郎仍兼參議軍事   辛巳罷綿州川陜宣撫司邵溥竢結局赴行在宣撫副使吴玠依江東淮南宣撫使體例専治兵事軍馬聽玠分撥錢糧令都轉運使趙開拘收限半月結局初張浚既召去王似盧法原以宣副代之溥又代之數人者務私相勝軍政民政弛紊不可具言故有是㫖舊宣撫司有兵三萬馬數千至是皆屬玠矣【熊克小歴云辛巳吴玠陞宣撫使按玠正使名在九年正月克但見日歴書有㫖吴玠依舊川陜宣撫使遂承其誤不復考耳恐是元降㫖失契勘或日歴脫字當考】浚之初入蜀也在軍中者皆依衙官例給劵有職事人支供給月犒隊下敢效支錢米其餘兵校則依軍額支衣糧及料錢及玠専為宣撫副使始別立格例隊官已上依衙官支驛料供給隊下有官人以武藝髙下給月糧又添支絹錢敢效諸軍依軍額外以武藝髙下添支銀錢葢以為激勸也然諸軍折色米麥各以軍屯所在之直為凖故米毎石少者八九千多者至十二千議者患其不均然沿襲既久終莫能革也【淳熙十三年二月辛亥吴挺奏請并十五年七月戊午指揮可參考】 太常丞王普言宗廟之祭於禮不合臣請論之僖祖非始封之君而尊為太祖太祖實創業之主而列於昭穆其失自熙寧始宣祖當遷而不遷翼祖既遷而復祔其失自崇寧始葢前日之失其甚大者有二始祖之名不正大禘之禮不行今日之議其可疑者有四奉安之所祭享之期七世之數感生之配是也古者太祖即廟之始祖是為廟號非諡號也惟我太宗嗣位之初太祖皇帝廟號已定雖更累朝世次猶近每於祫享必虛東鄉之位以其非太祖不可居也至熙寧又尊僖祖為廟之始祖百世不遷而太祖常居穆位則名實舛矣儻以熙寧之禮為是則僖祖當稱太祖而太祖當改廟號此三尺之童知其不可大傳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其祖配之熈寧尊僖祖為廟之始祖而僖祖所出系序不著故禘禮廢自元豐以来宗廟之祭止于三年一祫則是以天子之尊而俯同於三代之諸侯瀆亂等威莫此為甚欲乞考古騐今斷以聖學自僖祖至於宣祖親盡之數當遷自太宗至于哲宗昭穆之數已備是宜奉太祖神主居第一室永為廟之始祖每嵗五享三年一祫則太祖正東鄉之位太宗仁宗神宗南鄉為昭真宗英宗哲宗北鄉為穆五年一禘則迎宣祖神主享於太廟而以太祖配焉如是則盡合禮經無復前日之失矣若四祖神主臣謂宜倣唐禮祔于景靈宫天興殿遇大祫之嵗就行享禮按禮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則是四親二祧止於六世而太祖之廟不以世數為限僖祖廟既當遷又非郊禘之主尚仍配帝於禮無据宣祖皇帝實生太祖當為禘主萬世不易則配食感生無可疑者先是起居舍人董弅嘗有是請詔侍從臺諫過防秋集議未及行逮普疏入乃趣侍從臺諫禮官參議于尚書省後二日上謂左僕射趙鼎曰太祖開基創業始受天命祫享居東鄉之位合於禮經必無異議鼎曰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載在禮經無可疑者士大夫往往有異同之論乃命議者各具討論文状申尚書省既而卒不行【紹興元年十二月丙戌所書可參考】 罷御史臺平反刑獄推賞時殿中侍御史王縉言察官皆出陛下親擢糾察六曹之稽遺乃其職事平反刑獄糾察之一也居是職者宜不待賞而勸嵗終刑部保明與羣吏同賞亦非所以待糾察之臣故有是㫖 刑部侍郎廖剛乞以磨勘一官回贈其祖父丕右承務郎從之   壬午宗室伯玖賜名璩除和州防禦使時年七嵗 初命川陜四路轉運司每季於孟月上旬定日集注在司待次官窠闕注訖申部以革注擬不公之弊用言者請也既而都省言訪聞多是蔵匿闕次理宜約束詔制置大使席益覺察按奏【後㫖在是月甲申】   癸未尚書左僕射兼監修國史趙鼎上重修神宗實録通成二百巻 中書舍人兼侍講資善堂翊善朱震試給事中徽猷閣待制提舉建隆觀兼史館修撰兼侍講資善堂翊善范沖陞徽猷閣直學士他職並如舊 故中散大夫開封府左司録孟彦弼追封咸寧郡王以昭慈聖獻皇后親弟特封之也【彥弼忠厚父已見】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言恭惟主上當焦勞之日減放宫女節省中禁之費務為勤儉以率天下在於臣子宜上體天心伏自國家多事以来養贍軍旅調賦日新所費不貲世忠積俸之餘尚可枝梧願将世忠合得俸禄一切倚閣俟至恢復中原職方貢賦咸入天府然後請於有司優詔不許   乙酉武功大夫閤門宣贊舍人知泗州劉綱丁祖母憂乞解官承重州人共留之後五日詔綱免持服   丙戌尚書右僕射張浚辭往荆襄視師浚以敵勢未衰而劉豫復據中原為謀叵測奏請親行邊塞部分諸将以觀機㑹上許焉浚即張榜聲豫叛逆之罪時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駐軍承楚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屯太平州江東宣撫使張俊屯建康府而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在鄂州朝論以為邊防未備空闕之處尚多浚獨謂楚漢交兵之際漢駐兵殽澠間則楚不敢越境而西葢大軍在前雖有他岐㨗徑敵人畏我之議其後不敢踰越深入故太原未陷則尼瑪哈之兵不復濟河亦以此耳論者多以前後空闊為疑曽不議其糧食所自来師徒所自歸不然必環數千里之地盡以兵守之然後可安乎浚既白于上又以告之同列惟上深以為然於是參知政事沈與求言都督府闗取空名告敕宣剳以萬數臣疑其有所為以問趙鼎張浚而不以告臣今又見浚言有川陜荆襄之行此固用兵之謀臣初不以為非第欲審而後行况遣宰臣之出乃大議論臣實參機務而不與聞是智不足謀國也乞罷政不允是日詔百官出城送浚行宗正丞孫緯向浚自言沂人丞相此行恢復中原望以緯守本郡浚大喜對衆稱善而許之【熊克小歴稱詔百官出城班送浚行誤也日歴正月十五日癸未三省奏勘㑹張浚視師荆襄已免班送有㫖令百官並出城餞送今從之】   是日總領四川財賦趙開増印錢引三百萬緡市軍儲丁亥淮東宣撫司參謀官陳桷淮西宣撫司參謀官李健江東宣撫司主管機宜文字郗漸對于内殿上諭以國家贍養大兵之久國用既竭民力已困切須専意措置屯田此亦自古已成之效况軍中亦須先立家計若有機㑹方圖進取後二日以諭輔臣趙鼎曰措置如此社稷幸甚【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古之行屯田者何其易而其效何其廣也趙充國之於湟中是以将帥而行之也張公謹之于代州是以郡守而行之也韓約之于振武是以部刺史而行之也率不過一二嵗而軍儲富矣今以天子之命令國家之事力而毎病其難經歴嵗月未覩厥成則将帥恬不加意抑辜任使之意也使其開渠引水用以澆溉能若鄧艾躬耕百畝課督将校能若郭子儀如是而有不成臣不信也亦在賞罰勵之耳】 詔廣西提㸃刑獄公事韓璜市米三萬石赴湖南帥司賑濟【此據呂頤浩五月一日所申修入】   己丑以皇伯華州觀察使同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矼薨輟視朝尋贈令矼開府儀同三司賜銀帛百匹兩庚寅殿中侍御史王縉言有司申請乞将預借坊場錢先還一半不便上曰既預借當悉還之朝廷號令貴於守信而已儻或失信何以使民服從宜如縉所奏辛卯内侍衛茂恂降一官送吏部茂恂往岳飛軍前撫問受餽過數内批降黜輔臣進呈上曰受餽送過數宜坐以贓罪今降官已是寛典須當逐之使為外任沈與求曰陛下罰此一人可以為後来之戒上曰有罪則罰何但此一人趙鼎曰陛下懲戒如此後人必不敢犯詔諸路監司帥臣曰朕以督護之重付在相臣臨遣視師俾分閫制凡所措畫動干事機惟爾監司帥守郡縣之官宜皆戮力同心協濟國事茍或懷私害公慢令失職已命張浚就加黜陟以聞國有常典朕不敢貸咨爾衆士毋敢弗䖍 吏部尚書兼侍講孫近兼侍讀吏部侍郎劉大中兼侍講制曰朕惟王教典籍皆先聖所以致治之成法也屬時多艱不忘稽古設官勸講豈直踵故事而已哉慨念熙寧以来王氏之學行餘六十年邪說横興正塗壅塞學士大夫心術大壞陵夷至於今日之禍有不忍言者故孟氏以楊墨之害甚於猛獸亂臣賊子與夫洪水為患之烈信斯言也朕方閑邪存誠正心以正百官推而至於天下之心自非直諒多聞所謂益友者孰與考質疑義以輔朕之不逮大中博洽古今持論不阿擢自論思俾充此選夫作於心而害於政念既往之不足懲尊所聞而行所知庶将来之有可復朕罔敢不勉爾宜悉其所蘊   癸巳殿中侍御史王縉言諸處推鞫公事惟姦之吏多挾智數重賄獄司追理干繫停緩嵗月使陳訴及照證之人各有退心然後状可以昭雪其堅執不退者往往非理致死欲乞委諸路提刑司檢法官看詳有情欵異同而申報病死者研究情實如有寃枉具申朝廷庶幾官吏不致輕害人命從之   甲午以江湖福建浙東旱命監司帥臣修荒政輔臣進呈戒約旱災路分監司帥守賑濟飢民等文字上曰嵗飢民多流殍朕心惻然官為發廪以賑給之則民受實恵茍為不然雖詔令數下恐徒文具耳宜申飭有司多方措置米斛江東西湖南北福建浙東路令逐路監司行下旱傷州縣恪意遵行如奉行有方别無流亡當行旌賞如流亡稍衆或聚而為盜即重行竄責並令帥臣監司比較優劣保明來上取㫖賞罰【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水旱之災治世所不能免然必有以處之周有荒政漢有賑貸之令本朝從而推廣之災之所被必開倉廩已逋負休力役甚則轉他路粟以給之又甚則出内帑金帛以濟之視前代益周密矣至於戒飭監司督州縣以存恤有方與奉行不謹者而為之賞罰則自太上皇帝始州縣之官以字民為職者也職乎字民遇其災而不能救焉罰将奚辭彼知罰之可畏而賞之可慕也於救民何敢不力民之免於溝壑者非太上皇帝之賜歟二百餘年之間徳積而彌髙澤濬而益深民之戴宋永永無斁宜矣】   乙未莱州防禦使權主管侍衞歩司公事邊順乞外任趙鼎曰祖宗舊制三衙用邊臣戚里及軍班出身各一人所以示激勸也上曰戚里未有可以當此任者然近上戚里既擢用後或有罪戾罰之則傷恩貸之則廢法故不得不慎也唐用宗室至為宰相本朝宗室雖有賢才不過侍從而止乃所以安全之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漢以諸呂幾亂天下而文帝復使薄昭典兵豈非以太后故欲恩之耶昭卒犯法誅死尚足為恩也哉魏文帝譏之以舅后之家但當養育以恩不當假借以權亦可謂知言矣觀太上皇帝之語趙鼎真可為萬世法也】   丙申進士魏悌特補将仕郎悌行可子也行可之應募出使也朝廷己官其子弟至是其家復援例乞官子孫四人詔如所請而言者論行可名節無聞雖拘留未返朝廷所當存恤然恩例過厚公論未允故但録其子孫焉   丁酉尚書都官貟外郎錢葉改禮部葉自御史府再轉為郎既而乞補外乃除知泉州【二月辛亥除郡】 左朝散郎新荆湖北路轉運判官馮康國為都官貟外郎左宣義郎薛徽言守比部貟外郎   戊戌都督行府奏乞将大姓己曽買官人於元名目上陞轉文臣廸功郎陞補承直郎一萬五千緡特改宣教郎七萬緡通直郎九萬緡武臣進義校尉陞補修武郎二萬二千緡保義郎已上帶閤門祗候三萬緡武翼郎已上帶閤門宣贊舍人十萬緡已有官人特賜金帶五萬緡並作軍功不作進納仍與見闕差遣日下起支請給其家並作官户見當差役科敷並免如将来參部注擬資考磨勘改轉䕃補之類一切並依奏補出身條法施行仍免銓試金帶永逺許繫從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九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烏瑪喇【原書作五馬誤改見巻三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九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二月己亥朔尚書金部員外郎陶愷知筠州前三日愷因面對言陛下未能建大中至正之道未能平黨與未能修政未能用人其言頗主紹述之說故命出守【三月己卯再責】 詔江西轉運司於去年上供米内共撥二萬石付帥司為賑濟之用即不得有妨應副岳飛一軍米數   庚子江西制置大使李綱湖南制置大使吕頥浩並兼本路營田大使翌日詔淮西宣撫使劉光世淮東宜撫使韓世忠江東宣撫使張俊湖北襄陽府路招討使岳飛川陜宣撫副使吳玠亦如之飛玠惟不帯大字 賜两浙都轉運使李迨詔書奨諭以右僕射張浚言迨近措置酒稅課利錢僅五十萬緡備見體國故也 詔諸路給賣户貼錢依限逐旋催納起發毋得希覬妄亂申請先是已减下户所輸之半又詔全無物力人户皆免都省言慮州縣猾吏妄說事端致令人户意望再有更易不行依限送納故條約焉既而右僕射張浚言元降指揮非奉聖㫖不得支使方今軍事之際兼措置屯田所費益廣已逐急取撥應副使用乞俟支使了畢具實數奏請除破從之【浚奏請在三月癸巳】   辛丑左承事郎鄒柄充樞宻院編修官 司農寺丞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蓋諒撫諭川陜還入見詔進秩二等   壬寅持服前左中大夫富直柔起復資政殿學士知鎮江府時直柔方持所生母䘮故有是命既而言者論直柔徧以書達權貴圗起復章格不下㑹直柔辭免新命趙鼎進呈言實無此事上曰鎮江謀守出自朕意小大之臣未嘗有薦直柔者前己面諭臺諫今且當降詔不允彼再有請則從之可也既而直柔引祖弼故事乞終䘮制上許之【上詔在二月己未直柔再奏在四月辛丑】 詔利州路經畧安撫使郭浩襄陽府路安撫使張旦金均房州安撫使柴斌知建康府主管江南東路安撫司公事葉宗諤知鎮江府主管沿江安撫司公事李謨並兼營田使先是淮東西湖南北荆南帥臣皆已兼帯至是悉命之 都督行府奏改江淮營田為屯田先是言屯田者甚衆而行之未見其效㑹張浚出行邉因出户帖錢二十萬緡為本浚請應事務並申行府措置俟就緒日歸省部許之於是官田逃田並行拘籍依民間例召莊客承佃每五頃為一莊客户五家相保共佃一人為佃頭每荘官給牛五具種子農器副之每家别給菜田十畆又貸本錢七十千分二年償勿取息若收成日願以斛斗折還者聽遂命屯田郎官樊賓提舉糧料院王弗同推行焉【七月壬申又置營田司】   癸卯司農寺丞蓋諒言四川提轉牧守之官恃去朝廷阻逺輙法外用刑如軍民少有違犯其處斷輕重係於臨時喜怒之私上負陛下好生之徳乞速加禁止詔制置大使司宻切體究按劾聞奏 都督府効士張【按字字書不載或係䮧字之訛】特補下州文學陕西免解進士也觧潛在荆南便宜版授至是命之 夜雪   甲辰置行在交子務先是都督行府主管財用張澄請依四川法造交子與見緡並行仍造三十萬用於江淮矣至是中書言交子錢引并沿邊糴買文鈔皆係祖宗舊法便於民間行使自軍興以來未嘗檢舉今商賈雖通少有囘貨已倣舊法先樁一色見緡印造交子分給諸路令公私並同見緡行使期於必信决無更改詔諸路漕司榜諭遂造百五十萬緡充糴本将悉行東南焉【五月乙酉改為闗子】 尚書刑部侍郎廖剛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漳州剛引疾求去疏三上乃命出守   左廸功郎林儵循兩資與堂除差遣儵乞上所著易書詔給事中朱震詳問震言儵積學有年用功至勤乃令明州給劄錄其所著易說及天道大備書變卦纂集等合二十六巻上之故有是命   乙巳右諫議大夫趙霈言去秋旱傷連接東南今春饑饉特異常歲湖南為最江西次之浙東福建又次之然今日賑救之術不過二說惟兼行之斯可以活飢貧而消盗賊一則發廪粟减價以濟之二則誘民户賑糴以給之諸路固嘗有㫖許借常平義倉矣又嘗令州縣措置賑糴矣然艱難之際兵食方闕義倉之粟諒亦無幾州縣往往逐急移用無可賑給唯勸誘民户賑糴尤為實惠然豪右閉糴葢其常態况當飢歲彼孰知恤全在州責之守縣責之令多方勸諭上户估定中價俾以所食之餘各行出糴稍濟貧乏務在均平然自來官中賑濟多在城郭遂致鄉村細民不能徧及臣願以上户所認米數紐計城郭鄉村之户多寡分擘米數縣差丞簿於在城及逐鄉要閙處監視出糴計口給數照支或支五日或併十日其交籌收錢並令人户親自掌管官不得干預既無所擾人亦願從此惠而不費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之術也從之   丙午賜兵部尚書折彦質進士出身時參知政事沈與求數求去趙鼎欲引彦質代之以其進不繇科第乃有是命 監察御史梁弁言行在倉官任滿有出剩之賞由此諸州綱運多端加量枉被監禁望賜寢罷若任内交納不擾特與推恩庻幾其弊可革從之 敕令所奏川陜路知州通判不並差川陜人無通判而但有簽判或職官獨員者同職官判司兵官令佐並凖此監司屬官每司不得過二員著為令先是吏部省記川陜人州不過三員縣鎮寨一員既而員外郎徐林以為不便乃更立法焉   戊申湖北襄陽府路招討使岳飛請復以襄陽府路為京西南路唐鄧隨郢均房州信陽軍並為所從之己酉故承議郎追復寳文閣待制鄒浩贈寳文閣直學士諡曰忠時浩子柄入對上浩諫立元符皇后章疏手藁給事中吕祉等奏其言直而婉肆而隱有古諫諍之風與世所傳偽疏激訐淺俗繆妄之說不同竊惟浩之名徳表在一世如是而前日追復止于舊職未厭公議欲望優加贈典仍許依曾肇豐稷例賜諡庻以副主上優恤黨人旌顯忠直之意故有是命 右儒林郎姜仲開特改右宣教郎通判鄂州仲開宰邑有聲為宣諭官薦對故也 太學生張逸補右修職郎進士魏昌明補右廸功郎二人自淮北來歸故錄之 進義副尉尹機為右廸功郎李鼐為下州文學鼐陽翟人祖薦嘗從蘇軾學為文章元符末以上書詆誣入自訟齋不第死機安化人趙鼎之未第也嘗從機父天民講學天民仕不達而卒二人嘗以策干主管馬軍司公事觧潛於荆南潛還朝例補武職鼐能為歌詩援黨人子孫例訴于朝都省言薦在元祐間名重一時坐應詔上書終身廢棄依赦合該錄用子孫鼎又請以給使一官及親屬轉官恩例為機換文資以伸師友之義故有是命 詔江西轉運司相度以旱傷州縣下户所納苖米價錢於江次糴發客販米斛初上以江西湖南旱命四等下户苖米皆令折納價錢而江西漕司請放稅四分已下者仍理本色至是又言撫州已催二千餘斛它郡皆無之乃詔洪吉等州分析殿中侍御史王縉言去歲災傷至甚官司檢放未必以實四等以下該納價錢者少催督日乆未見申到其實可見近湖北轉運司申鄂州見商販米斛船到岸價例不至髙貴乞降輕齎和糴若令江西轉運司委能幹官就江次糴發縱折納價少除津般縻費欠折之外官司貼支數亦不多使一路細民免監督之苦無逃移之患甚大惠也詔相度措置申尚書省庚戌殿中侍御史王縉為右司諫監察御史石公揆守殿中侍御史制曰古者天子有爭臣七人謂輔弼疑丞大臣之職朝夕納誨務引君以當道者也後世事任言責析為二途官以諫為名而所用未必賢於是大臣不得盡其規而人主不得聞其過矣况未濟艱難慮多闕失顧兹任屬尤難其人縉孝謹忠信有古人之志徳稱於士友而達於朝廷頃自郎闈擢居憲府三院御史爾歴其二焉不好訐以為直不撓法以掩姦不為人飛走以搏吠所憎肆惟汝嘉俾陞諫列夫孝有移忠之道職在盡言之地勉行爾志以弼予違 詔江浙閩廣諸路總領賣田監司榜諭人户依限投買鄉村户絶并沒官及賊徒田舍與江漲沙田海道泥田昨為兼并之家小立租額佃賃者永為己業更無改易仍令户部與監司州縣毋得申請少有更改用三省奏也 荆湖南路轉運判官權安撫司公事薛弼言近以朝廷催趣應副岳飛月樁錢九萬貫并撥上供米十萬石往鄂州又撥四等折錢餘米應副岳飛又撥二萬石應副荆南王彦又撥一萬石應副鼎州臣愚兼管潭州備見帥漕两司虛實本路因旱甚民流檢放之餘通不及三分稅米内仍有五等下户折錢之數委無可以支給本路大軍并将兵自十一月折半支錢尚自拖欠一月及口食等米無可指凖逐旋守等諸縣催趣殘零放不盡稅㪷升支散惴惴有旦暮之憂今來十二月積隂雨雪不止自下旬雪霰交作間有雷電氷凝不觧深厚及尺州城内外飢凍僵仆不可勝數除用度牒招募僧行隨即瘞埋旬日之間閱實剃度僧行不少自中冬闕食城内白晝剽刼城外十室九空盗賊廹於飢窮十數為羣持杖剽奪行旅舟船道路幾於阻絶除散遣緝捕官晝夜廵察遇有發露隨即擒獲斬决流配殆無虛日近方少戢流移漸歸墾治田畆遭此凍雪寒餓死損枕籍道路雖自席益在任分置三給粥以濟日近數目加増至市里居民逐軍營婦不憚愧耻與乞丐隨逐仰給觀此灾沴正宜倍加賑卹以副陛下仁民愛物之意况本路州縣累經敵馬殘壊尤甚遺黎九死之餘去歲一年備兼五大大兵大火大旱大飢今復大雪若通融一路所有極力救濟或恐不能延及秋熟蓋去麥熟尚四月禾熟尚七月若更撥錢九萬及撥米應副四處非唯上供已無可支移其錢亦何由辦足定見州縣剥膚搥髓百姓愈不聊生臣昨嘗以帥司激賞有備屢乞責辦相兼應副湖南軍馬及席益移鎮罄竭所有秪了迎新送故之費今帥漕两司空虛無一月之儲而大軍諸兵有拖欠之積萬一雨雪不止移運不繼飢寒併至或生他虞雖誅責臣身無救於事亦知朝廷費廣不敢别覬支降唯望特降睿㫖将應副諸處錢米速賜蠲免詔弼将節次降到米斛疾速措置賑濟仍具去年上供苖米正色及折錢實數申尚書省【著此以見湖南事宜兼自來監司所奏災傷未有如此之詳者故全載之】辛亥詔張浚暫赴行在所奏事浚遂命京東宣撫使韓世忠自承楚以圖淮陽命淮西宣撫使劉光世也合肥以招北軍命江東宣撫使張俊練兵建康進屯盱眙又請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領中軍為後翼命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屯襄陽以圖中原於是國威大振上自書裴度賜浚 右宣義郎湖北京西招討使司參議官李若虛提舉京西南路常平茶鹽公事兼權轉運提刑司公事以招討使岳飛言自收復後來未曾差置監司慮無以檢察州縣故也   壬子都督行府闗右朝奉大夫江東宣撫使司主管機宜文字郗漸在軍日乆備見宣力陞充本司參議官右承事郎直秘閣邢孝揚為武義大夫忠州刺史主管萬夀觀公事以其家有請也   癸丑閤門祗候添差婺州兵馬鈐轄徐宗誠閤門祗候添差徽州兵馬鈐轄丁禩並發付淮西宣撫司使喚二人皆劉光世故校故光世請之   甲寅兵部尚書都督府參謀軍事折彦質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朱勝非秀水閒居錄云堂饌自艱難以來至為菲薄趙鼎増厚十倍日有㑹集侍從諸将下逮省寺官所喜者次第召食堂厨公吏云日費香直且數十緡酒饌不計也如執政折彦質劉大中輩從官范冲朱震胡寅魏矼輩每酣飲必抵暮方出省創為巨盃號升一杯容酒一升謂盞為者俚語也至是宰相不逮郡守都堂成酒肆矣勝非所云不得其時今且附彦質執政之後其曲折當考】遣帯御器械錢愐往台州撫問其母秦魯國大長公主仍以銀合茶藥賜之 詔偽造綾紙度牒依詐為制書法斷罪用禮部請也時以軍興配賣度牒於諸路故條約之   乙卯給事中朱震言國家改官之法選人六七考用舉主五員始改京秩所以周知民情練達世務養之以乆然後舉而任之近歲戎馬生郊士多失職陛下覽羣臣之議給宫廟之禄待之固已優矣而又用其考第求薦於前執政之門以充舉主五員之數無乃太優乎臣愚乞自今而後有用宫廟年月改官者須一任知縣或縣丞補足合用考數然後兩任闗陞知州一如舊法不歴州縣者不得任朝廷之官若異才實能朝廷之所擢用者不在此例如此則抑僥倖之俗止奔競之風施之於政庻無妄作害民之事矣詔吏部勘當 左朝奉郎知廣徳軍湯鵬舉罰銅八斤坐應報江東宣撫使張俊文書違滯也俊劾鵬舉報事不實出言輕慢趙鼎令鵬舉分析俊再乞黜責乃有是命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引兵至宿遷縣執金人之將貝勒雅哈時劉豫聚兵淮陽世忠欲攻之乃引兵踰淮泗旁符離而北前一日遣統制官岳超以二百人硬探偽知邳州賈舍人者亦以千騎南來與之遇衆欲不戰超曰遇敵不撃将何以報敵鳴皷超率衆突入陣中出入數四敵乃還翌日世忠引大軍進趨淮陽城下命統制官呼延通前行世忠自以一騎隨之行二十餘里遇金人而止世忠升髙邱以望通軍通馳至陣前請戰金将貝勒雅哈大呼令觧甲通曰我乃呼延通也我祖在祖宗時殺契丹立大功誓不與契丹俱生况爾女真小國侵犯王畧我肯與爾俱生乎即馳刺雅哈雅哈與通交鋒轉戰移時不觧皆失仗以手相格去陣已逺逢坎而墜二軍俱不知雅哈刅通之腋通扼其吭而擒之既而世忠為敵所圍乃按甲不動俄麾其衆曰視吾馬首所鄉奮戈一躍已潰圍而出不遺一鏃世忠曰敵易與耳復乘銳掩擊敵敗去 是日澧州慈利縣山賊雷進為其徒伍俊等九人所殺先是進據險為冦朝廷以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招之進不受直徽猷閣知鼎州張觷使人說俊等而遣兵捕之俊斬進及其妻子詣觷降餘黨招戮殆盡後錄其功以俊為秀州兵馬鈐轄其徒一百七人授官有差【日歴魯攀等一百七人以四月九日丙午補官】   丙辰右武大夫達州團練使知襄陽府張且復舊官充荆湖北路兵馬鈐轄用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請也先是飛赴都督行府計事遂自鎮江入朝上召對于内殿賜飛金酒器遣還【岳飛入朝日歴不載但於二月丁未書張俊乞令内殿引見及於此日書有㫖左藏庫進金二百兩賜岳飛酒器使用不知何日引見也】 直秘閣荆湖南路轉運判官薛弼陞一職知荆南府兼管内安撫使洪州觀察使荆南府歸峽州荆門軍安撫使王彦為保康軍承宣使知襄陽府充京西南路安撫使朝議以襄陽重地故命彦以所部鎮之【彦除襄陽日歴不書】 是日韓世忠圍淮陽軍   丁巳左從政郎徐嚞特改左宣教郎嚞為徳化令以宣諭官薦對遂命監行諸軍糧料院【四月甲子】 詔湖北京西帥司於招討使岳飛並用申狀   戊午詔中侍大夫保信軍承宣使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提舉宿衛親兵楊沂中以入隊萬人赴都督行府使喚張浚欲以沂中助韓世忠故有是命後二日詔沂中落階官為宻州觀察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遣行【張浚以沂中助世忠事詳見三月乙亥趙宻事内】 右朝奉大夫王約監行在交子務 詔諸路常平司於管下客旅㑹聚州軍權置市易務候事平日罷用都省奏也   己未遣權户部侍郎劉寧止往鎮江總領三宣撫司錢糧尚書右僕射張浚言所用錢糧雖各有立定窠名及專委漕臣應辦自來多是互相占吝不肯公共那移因致闕乏動經旬月深慮生事望於户部長貳内輪那一員前來置司專一總領措置移運應辦故有是㫖寜止請諸路監司州縣事干錢糧如有違慢許臣奏劾重寘典憲内通判以下一面對移沿邊州縣依條取勘從之【寜止申請在是月丙寅】   辛酉權主管侍衛馬軍公事解潛兼權殿前司帶御器械劉錡兼權提舉宿衛親兵以楊沂中出戍故也 是日韓世忠自淮陽引兵歸楚州世忠既圍城敵堅守不下劉豫遣使如河間求援于金右副元帥宗弼先是金偽與其守将約受圍一日則舉一烽每日益之至是城中舉六烽劉猊與宗弼皆至世忠之出師也請援于江東宣撫使張俊俊不從世忠乃還道遇金師世忠勒陣向敵遣小校郝彦雄造其軍大呼曰錦袍驄馬立陣前者韓相公也衆咎世忠世忠曰不如是不足以致敵及敵至世忠以數騎挑之殺其引戰者二人諸将乘之敵敗去【趙雄撰世忠碑云攻淮陽旦暮且下㑹詔班師王亟還此與趙甡之遺史所書不同按世忠實以無援而退非得城而不取也今從遺史碑又云大敗敵衆暴屍三十里恐亦不然葢雄所撰碑第據當時功狀不參考他書故也今不盡取】淮陽民從軍南歸者萬數都督行府悉授田居之上聞詔州縣存恤之毋令失所【詔州縣存恤在四月丁未】壬戌詔折彦質兼權參知政事 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言丙路州縣官有蠧政害民贓汚不法之人乞許本司一面對移事重者放罷具事聞奏從之 直龍圖閣江東轉運使向子諲陞秘閣修撰子諲赴都堂禀議上召見進職遣還 殿中侍御史周秘言江淮屯田誠財用之本然使兵民並耕則不能無侵擾之患臣愚以為必無願耕之民然後使揀退之兵如此則軍民兩得其宜於事為當詔送都督行府   癸亥參知政事沈與求罷為資政殿學士知明州從所請也中書舍人任申先繳還詞頭論其罪【與求繳詞頭他書不載今以趙霈劾申先章疏修入】與求乞宫觀改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免謝辭 詔臨安府民間僦舍錢不以多寡並三分中减一分白地錢减四分之一 是日觀文殿大學士新江西制置大使李綱見於内殿前一日綱入國門趙鼎奏已有㫖内引然來日偶是寒食正節上曰朕宫中每日食後畧治家事即觀書冩字此外别無他事來日自可引對鼎曰陛下清修如此天下幸甚後二日綱以急切利害再對因言及張浚上諭綱曰浚自富平敗始練軍事時綱所上疏凡十六其論中興及金人失信襄陽形勝與和戰朋黨五事皆利害之大者上嘉勞乆之   丙寅詔諸軍器甲漸已足備自今置到軍器等並於内軍器庫樁管雖奉特㫖亦許執奏   是月加封梁濾州刺史陸弼為靈濟昭烈王弼咸陽人天監中卒於郡還葬射洪之白崖山下因廟祀焉後又加助順佑徳四字【十一年五月加助順二十三年二月又加佑徳】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貝勒雅哈【原書作孛堇牙合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九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三月戊辰朔初收官告綾紙錢以尚書省言新法綾係専一織造費用倍多故也 禮部尚書李光兼權刑部尚書時臨安府多火災或頃刻爇千百家右諫議大夫趙霈建言請峻其刑名庶火初作衆亟撲滅事下刑部立法光不奉詔乃抗論天災譴吿人君宜修徳以厭之不當濫及無知之民朝廷謂刑部有司也抗䟽為非而諫官之論當畧為施行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董弅白執政曰二者之論俱不過使兩易之則各為舉職矣【二䟽不得其日今因光攝刑部附書之四月戊午光罷權是月癸亥霈徙官此事必在三四月間也日歴全不載當求他書參考】 徽猷閣待制知揚州葉煥引疾乞奉祠以煥提舉江州太平觀煥守揚纔一年 川陕宣撫副使吳玠言本軍錢糧闕乏張浚乞令都轉運使趙開躬親前去應副仍詰開違慢從之 右通直郎知撫州劉子翼特遷一官以江西諸司言子翼自到任後發過岳飛軍糧五萬餘斛錢二十四萬餘緡又勸誘人户樁備賑糴米三萬餘斛故有是命子翼子羽弟也金均房州管内安撫使柴斌乞名民軍曰保勝先是王彦移鎮荆南盡将其部曲以行惟存禁兵數十人而已斌始集三州保甲結成陣隊每人免家業錢自五千至三十千止號保勝軍又請招必勝禁軍三千人以實邉面皆許之【斌乞招禁軍在三月壬申今併繫此月】   己巳少保武成感徳軍節度使淮南東路兼鎮江府宣撫使韓世忠為亰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兼節制鎮江府徙鎮武寧安化楚州置司檢校少保鎮寧崇信軍節度使湖北亰西南路招討使岳飛為湖北亰西宣撫副使徙鎮武勝定國襄陽府置司時朝廷鋭意大舉都督張浚扵諸将中每稱世忠之忠勇飛之沉鷙可以倚辦大事故並用之是日李綱入辭退上䟽言今日主兵者之失大畧有四兵貴精不貴多多而不精反以為累将貴謀不貴勇勇而不謀適為敗擒陣貴分合合而不能分分而不能合皆非善置陣者戰貴設伏而直前使敵無中斷邀擊之虞皆非善戰者【按原本四條止載其二今據奏議補入】願眀詔之使知古人用兵之深意非小補也朝廷近来措置恢復有未盡善者五有宜預備者三有當善後者二今降官告給度牒賣户帖理積欠以至折帛博糴預借和買名雖不同其取扵民則一而不能生財節用覈實懋遷一也議者欲因糧扵敵【去年春吕頥浩嘗有此奏】而不知官軍抄掠甚扵冦盗恐失民心二也金人専以鐡騎勝中國而吾不務求所以制之三也今朝廷與諸路之兵盡付諸将外重内輕四也兵家之事行詭道今以韓世忠岳飛為亰東亰西宣撫未有其實而以先聲臨之五也且中軍既行宿衛單弱肘腋之變不可不虞則行在當預備江南荆湖之衆盡出敵或乗間擣虛則上流當預備海道去亰東不逺乗風而来一日千里而蘇秀眀越全無水軍則海道當預備假使異時王師能復亰東西地則當屯以何兵守以何将金人来援何以待之萬一不能保則兩路生靈虛就屠戮而兩河之民絶望扵本朝勝猶如此當益思善後之計綱又言今日之事莫利營田然淮南兵革江湖旱災之餘民力必不給謂宜令淮南襄漢宣撫諸使各置招納司以招納京東西河北流移之民明出文榜厚加撫諭撥田土給牛具貸種糧使之耕鑿許江湖諸路扵地狭人稠地分自行招誘而軍中人兵願耕者聴則人力可用矣初年租課盡畀佃户方耕種時仍以錢糧給之秋成之後官為糴買次年始收其三分之一二年之後乃收其半罷給錢糧此其大槩也不然徒有營田之名初無營田之實何補扵事詔都督行府措置其後頗施行之【綱營田議以是月戊辰行下今後附此其奏恢復未善等事必在到洪州之後今且因除二宣撫遂書之】 令所刪定官左時面對言國家經費之大藉扵鹽者居多入納之法雖詳而未免乎壅滯者法屢改而無以取信扵商賈故也今之商賈本多而利寡納久而請遲法更扵上人疑扵下所以間有不通之弊願詔有司自今毋或輕議改法詔户部申嚴行下 詔浙東州縣守令勸誘上户廣行出糶如糶及三千石已上之家依已降㫖等第補官若有頑猾上户依前閉糴之人亦仰斷遣仍令提舉官躬親檢察尚書省奏婺州積米之家乗時射利閉倉遏糴縁此細民轉致艱食偷生為盗故有是㫖未㡬殿中侍御史周秘入對論發廪勸分古之道也臣但聞其勸分矣未聞其廹之也今止令州縣勸誘猶懼其抑勒若更許之以斷遣則彼将何所不至臣恐州縣官吏不復問民之有無而専用刑威逼使承認姦貪之吏因得濟其私而善良之民或有被其害者矣乗時射利閉糴待價富民好利之心固多如是然而為守令者茍能布宣陛下之徳意感之以至誠動之以利害再三諭勉使各以不費之恵自周其鄰里鄉黨彼宜無不從者其或不從則亦守令之政教約束不素行扵其民也欲望再降指揮専委諸路提舉官徧詣所部戒約守令多方勸誘務令民户樂從或因今来酌情斷遣指揮輙有分毫騷動並令提舉官奏劾從之【三月丙申行下】 庚午詔南劍州學春秋釋奠就祭陳瓘祠堂用給事中張致逺請也 降授右廸功郎新樞宻院編修官陳淵依所乞改監潭州南嶽廟辛未言者請命館職編纂前古中興君臣事迹有資扵治體者分以篇目總為一書寫之御屏置之便殿萬㡬之暇得以參騐古今鑒戒美惡從之後不克成 詔去嵗旱傷及四分以上州縣所負紹興四年已前錢帛租税皆除之執政初議倚閣及進呈上曰不若盡蠲以寛民力乃有是命【五月癸酉米斛事可參考】又詔旱傷四分地分闕食民户盗刼米穀食物之屬不曾毆傷人罪至死者聴知通酌情减等刺配俟麥成日如舊各降付本州遵守仍不下司 集英殿修撰知湖州方孟卿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拱衛大夫恵州防禦使知全州劉逺知邕州趙鼎因論廣西買馬司空有所費而實無補欲相度止令邕州知州専領留屬官一員主管錢物上曰朕扵諸事每思慮必盡昨計算餘杭監牧一歳支費無慮二萬緡自可收買戰馬百五十匹卿等更可商量時已命左承議郎范直清提舉廣西買馬後三日遂以逺同提舉買馬令直清與逺協力措置焉故朝議大夫周中特贈中奉大夫直秘閣官其家一   人中從弟户部員外郎聿訟中濰州死事状扵朝【事見建炎二年正月】下成都府路兵馬都監閻臯保眀如所請故褒錄焉【日歴載此状聿繫比部員外郎銜臯繫江西兵馬都監銜盖是二人未改除時所上也】 故左廸功郎章之邵贈左宣義郎之邵政和中以上舍得官老扵選調至是有㫖召察未及用而死給事中呂祉等請特與贈官以為抱義修潔者之勸乃有是命 詔總制司官三省除執事日取㫖以沈與求去位故也自是不復除   壬申罷潼川府路歳織官告度牒綾以轉運司告乏故也   癸酉秘閣修撰四川都轉運使趙開陞徽猷閣待制先是川陜宣撫副使吳玠數言軍前糧乏水運留滯縁軍食少闕所繫至重緩急生事愈害百姓詔開躬往軍前極力措置水運如委遲緩不能接濟見今急闕即随宜從長措置仍令制置大使席益常切催督翌日開有是命盖朝廷之意欲以解間隙趣應辦也【熊克小歴載開除待制在今年正月又云先是詔開親至軍前又令席益趣開行皆誤也按日歴此月戊辰有㫖令開親至軍前應副至是止令益催趣糧運耳李燾撰開墓誌稱忠獻奏詰公違慢又詔席大光趣公亦止謂催趣糧餉克盖小誤】尚書吏部員外郎徐林守右司員外郎 秘書省著作佐郎張九成守著作郎秘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王蘋守著作佐郎 直秘閣知鼎州張觷陞直徽猷閣觷引疾乞祠而都督行府言其勞效乃命進秩焉 左朝奉郎范同為福建路轉運判官 詔川陕宣撫司以禮敦遣和靖處士尹焞赴行在焞始被命召自言昨扵靖康中累被召㫖以疾力辭誤䝉告命賜之美名聴其退處兼以所習迂濶之學施之事功無一可者願賜寢免以安愚分故有是命 起居舍人董弅言謹按直徽猷閣程芾素不為士大夫所齒嘗除湖南漕乃扵廣西監司權知賀州又扵新任部内詭請官田千餘畆使久佃之人一旦失業望正典刑以威貪吏詔芾罷官祠【芾今年二月丙寅與祠以修注而按吏頃所未有故著之】 殿中侍御史周秘入對論四川漕司注授不遵法令孤寒之人無縁得禄雖已令制置大使覺察謂宜先絶其弊源欲令每遇季月終刷具應使之闕扵孟月首出榜令在部人集注一次更從朝廷取見四路合辟窠闕行下曉諭其監司違法差置權官占據合榜窠闕乞重加責罰仍許徑赴大使司陳訴具漕臣姓名申奏如此則蔵匿闕次妄稱奏辟之弊可以盡革上嘉納謂秘曰蜀中利害久無人論及今日方見此章乃詔諸路運司遵守如有違戾令制置大使司按奏【日歴扵一日内兩載秘此章而章疏及所降指揮又多寡不同今參取書之】 太常丞華權面對言行在輪對官已經召對及既嘗輪者乞令吏部㑹問如偶無已見願輪以次官者聴之盖天之降才不同使其智識過人遇事輙發時可以上裨聰眀者顧對雖數而不嫌儻効一官而僅足且留扵百執事之間以各展其所長庶㡬輪對不為文具從之   乙亥詔江東宣撫司統制官趙宻巨師古軍並權聴殿前司節制時都督張浚在淮南謀渡淮北向惟倚韓世忠為用世忠辭以兵少欲摘張俊之将趙宻為助浚以行府檄俊俊拒之謂世忠有見吞之意浚奏乞降聖㫖而俊亦禀扵朝趙鼎白上曰浚以宰相督諸軍若號令不行何以舉事俊亦不可拒乃責俊當聴行府命不應尚禀扵朝復下浚一面専行不必申眀慮失機事時議者以為得體至是浚終以俊不肯分軍為患鼎謂浚曰世忠所欲者趙宻耳今楊沂中武勇不减扵宻而所統乃御前軍誰敢覬覦當令沂中助世忠却發宻入衛俊尚敢為辭耶浚曰此上䇿也浚不能及【此以熊克小歴修入但克繫扵今年八月浚入奏之後盖不知其日月也按日歴今年二月二十日戊午有㫖楊沂中赴都督行府使喚三月八日乙亥有㫖趙宻權聴殿前司節制此事正與克所云相合但其後世忠兵未出而金重兵犯淮西反以沂中俊盖臨機區處非夙議也故表而出之以補史闕】   丙子親衛大夫寧州觀察使韋淵落階官提舉萬夀觀上之即位也淵以覃㤙遷遥郡至是積十年纔落階官焉 拱衛大夫同州觀察使致仕胡悈追三官勒停悈坐私酤抵罪當罰金案奏特有是命 是日四川制置大使席益至成都府益未至成都道奏兩蜀去秋荒歉乞米一二萬石専充濟糴詔趙開除應付吳玠一軍歳計糧来外将其餘寛剰米斛付益又言四川土禁軍自来懦弱屯駐京軍亦非精鋭屯駐既久所存無㡬臣嘗乞郝晸焦元李建陳元等軍馬未䝉俞允乞别撥一項精鋭軍馬前来并許臣招收軍中兵将逃避之人漸增軍數樞宻院言招收逃亡有害軍政但許召募効用三百人而已【益乞賑濟米以是日奏至乞招軍在後六日癸未今併書之】   己卯右朝請郎新知筠州陶愷送吏部與監當差遣愷既補外上謂近臣曰愷論事言皆刼持雖灼見懐姦以其議及祖宗未欲行出言者復奏愷所言刼持懐姦誠如睿㫖觀其文理紕繆固不足道而迹其情状有不可貸者今輙具前後聞見以證其説元祐之初哲宗皇帝即位是時天下士民言新法不便者以千萬計扵是進用司馬光呂公著等逐蔡確章惇之徒除去新法盡復祖宗之舊終元祐九年天下太平洎紹興九年殿試進士李清臣撰䇿題其畧曰恭惟神宗皇帝憑几聴斷十有九年禮樂法度所以恵遺天下者甚備朕思述先志夙夜不㤀畢漸對䇿曰陛下亦知有神宗皇帝乎既唱名畢漸第一扵是紹述之論始興吕大防蘇轍范純仁相繼引去章惇蔡卞始用事厚誣宣仁欺罔哲宗以神宗為名刼持上下盡逐忠良羣小畢進矣逮太上皇嗣位之初首召范純仁等忠義之士流而尚存及一時正人公議所屬者悉皆召用章惇以䇿立之際獨建異議責嶺表蔡卞等亦皆去位曾未踰時紹述之論復興曾布蔡京用事亦以神宗皇帝為名刼持上下姦人情偽如出一律方其召范純仁等曾布乃為建中之論以此改元蓋小人知其當退遂欲雜用紹聖之臣兼行紹聖之政此説既行則復出為惡得以肆其姦持大中至正之論以濟朋比傾邪之術卒如其計也盖自紹聖之後每為小人所勝必假神宗皇帝為名始扵建中終扵大亂此已事之騐可為痛心疾首者也恭惟陛下聰眀稽古憲章祖宗洞見是非真偽之實深究治亂興衰之源更修信史垂示萬世而愷乃以為未能平黨與未能修政未能用人愷何者而敢為此言是欲以一身為羣姦先驅鼓惑天下之聴嘗試朝廷庶㡬僥倖萬一焉自愷有此言善類為之不安士大夫莫不疑惑以謂既付之民社未必以其言為非也伏望陛下眀正典刑掲示好惡為小人漸進之戒前二日輔臣進呈上曰所論甚詳自當便與行遣又曰久不聞如此議論忽然聞此甚可怪折彦質曰此乃國論不可不察小人嘗試朝廷之意若好惡小不眀則便出為惡趙鼎乞送吏部與合入差遣上曰是亦輕典至是輔臣再進呈鼎奏曰愷係州縣資序恐用以牧民非宜欲送吏部與監當上曰甚好鼎因言愷乃節夫之子節夫為蔡京死黨力主紹述之説彦質曰小人姦邪自有源流 詔岳飛疾速兼程之鄂州措置軍馬 左朝散郎勾龍如淵行秘書省校書郎如淵江人也 右通直郎通判臨安府袁復一進秩一等左廸功郎添差臨安府府學教授周孚先特改左承事郎復一無錫人與孚先皆引對而有是命庚辰宣政使貴州防禦使提舉台州崇道觀陳宥為内侍省押班主管温州景靈宫奉迎所   辛巳詔天章閣萬夀觀祖宗帝后神御見在温州令幹辦官黄彦節迎奉赴行在惟聖祖像留温州如故既而中書言恐内侍沿途騷擾止命本州遣近上兵官迎奉焉【後㫖在是月乙未】 檢校少師奉寧保靜軍節度使川陕宣撫副使吳玠易鎮保平靜難興州置司 樞宻副都承㫖馬擴兼沿海制置副使擴自鎮江将殿前司䇿選鋒軍赴行在遂有是除 詔自今初磨勘改官人不許堂除通判差遣用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請也時見任通判百五十員待闕者乃有二百八十九員公揆以為僥倖冗濫且非舊制故有是請 端眀殿學士提舉華州雲臺觀張深卒   壬午太常諡故贈安化軍承宣使劉鎮曰剛愍鎮守真定與金人巷戰而死   癸未左中奉大夫直秘閣閻旦降二官取勘旦為成都府路轉運副使怒府吏喬昇㑹王似薨旦攝府事以旋風棒擊之至死川陕宣撫副使邵溥以便宜罷旦【成都運司題名旦以去年八月一日放罷】言扵朝上曰若以軍中法而馭吏則安用三尺此事雖朕亦不敢趙鼎退立曰陛下好生之徳天下共聞乃有是命既而殿中侍御史石公揆劾旦違拒詔㫖不肯落銜旦坐奪職【旦奪職在四月庚子】 詔臨安府官屬减年磨勘指揮勿行先是以行宫之勞第賞而文武當受賞者百有餘人御史石公揆言其太濫周秘又乞令守臣覈實折彦質奏外議頗不以行賞為然命遂寝降授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趙秉淵令赴江東宣撫   司軍前自効秉淵以掠和州水寨之罪當逺謫至是乞以功贖罪張浚許之   甲申給事中張致逺充顯謨閣待制知台州致逺以母老乞奉祠章四上乃命出守既而以海冦鄭廣未平改知福州【致逺移郡在是月戊子】時言者論福建帥憲曾楙呂聰問捕冦無方又言聰問無檢身之操趙鼎進呈乃詔楙累乞宫祠可提舉江州太平觀聰問令致逺宻切究實事遂已 詔命官諸色人捕獲兇惡彊盗未經結錄已前在獄身死更不理為推賞人數先是恵州獲盗四十二人而獄死者三十四憲司以為吏受賕鍜鍊致脅從之人拘囚至死遂變換情詞以為正賊乞今後未經結斷在禁身死者二名當一名吏部尚書孫近等言如此恐貪冒賞典之人計囑獄司愈将平人非理致死其弊益深故有是請仍乞将恵州獄官貶秩衝替自今彊盗獄死及五分以上官吏比附嵗終禁死及一分科罪不以併討失减詔恵州元勘獄官貶秩衝替餘從之   乙酉進呈李彦所探事宜趙鼎奏兩日併得陵寝神御器物此必在天之靈深有望扵陛下者上愀然久之右朝奉郎四川都轉運司幹辦公事王咨為陕府西路轉運判官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言咨為總領司屬官専務掊克以茍進身豈可居外臺耳目之寄乃降二秩罷之咨尋卒【咨五月己丑降罷洪邁夷堅甲志云永康軍導江縣人王咨者以刻核彊鷙處官紹興五年為四川都轉運司幹辦公事被檄鹽扵潼川路王躬詣井所召民强與約率令倍差認課當得五千斤者輙取萬斤又約来嵗所輸不滿額者籍其貲王心知其不能如約規欲沒入之使官自監煎既復命計使以鹽額倍増薦諸宣撫使擢為利州路轉運判官未㡬死按史咨今年方除陕西運判與邁所記差不同盖是時宣撫司除監司帥臣亦未嘗盡奏也】   丙戌上不視朝後二日趙鼎等問聖體上曰前夜已覺目痛偶探報叢集又新令范冲校陸贄奏議有兩巻未曾㸔過三更方㸔徹比曉目遂腫痛不能出鼎曰陛下勤扵政事如此天下幸甚 右朝議大夫直寳文閣任詩落職降二官罷宫觀右朝議大夫䕫州路轉運副使韓固罷先是朝廷聞詩帥䕫無治状詔俾奉祠【五年十月癸巳】詩亦奏轉運判官王肇銓選不公乃降肇二官放罷令帥司拘留取勘【今年正月庚子】至是制置大使席益言䕫路帥漕皆非其才三人不和動相叱罵詩素病狂易専事貪苛望行罷黜輔臣進呈上曰蜀去朝廷逺號令久不及官吏無復知畏遂有是命   庚寅故承議郎贈直龍圖閣龔夬加贈右諫議大夫與㤙澤以其家有請也 直秘閣知大寧監龎修孺落職放罷修孺方待次言代者穆亶未上而亡乞之任亶聞自言詔貶修孺二秩右司諫王縉劾其躁妄故黜之是日江西制置大使李綱始領使事扵金谿縣綱請蠲災傷州縣三等以下户四年積欠又乞錢十萬緡為營田本上皆許之洪州月費軍儲米五千斛錢六千餘緡而倉庫之見在者米四斛有竒錢五百千而已綱具聞扵朝乃命都漕司應副一月【此並據綱行状】   辛卯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奏㨗上因語及世忠将所得青徐州土兵弓箭手皆放歸甚善朕思之不若更與數百錢令去此事雖似非急務然使中原之人知朝廷恩意縱被劉豫父子驅率亦豈肯為之盡力顧趙鼎曰卿可作書速諭張浚 右諫議大夫趙霈請戒諭臺諫之臣糾按姦弊先是吏部令史有隱匿過名遷補者為御史臺所察事下大理而御史私呼大理吏諭意繫者不伏詔移臨安劾治臺史二人皆坐特㫖編管霈奏恐百司縁此慢易臺綱浸輕乞加戒諭上從之入内東頭供奉官陳成之追二官成之為熈河蘭廓路提轄揀中保寧指揮避難入蜀寓居嘉州及張浚罷歸成之復出行陕西之禄至是為權宣撫副使邵溥所劾故有是命成之已亡去求之不獲久之復自歸職如舊【紹興九年徃陜西撫諭即此人也 按此條文義疑有脫誤】   壬辰詔四川災傷州縣委實檢放人户所納户帖錢權與倚閣一半災傷至重去處全閣俟秋成日催理時制置大使席益言去年十二月六日聖㫖節文諸路旱傷去處令轉運司審實如委及四分以上權住給賣臣自入界以来百姓遮道陳訴困窮皆稱去秋旱傷田畆所收多者不過四五分少者纔一二分又緣官中糴買壅遏米榖價例踴貴無從得食盡有菜色又去秋西川水潦東川旱暵即今粒食昂貴斗米錢兩貫利路近邉去處又增一倍民人饑流死者相枕籍扵道見行賑濟臣契勘四川災傷如此自合權住給賣今轉運司並不遵用上文審實却一概行下殊失聖心臣訪聞得蓋緣蜀民自来不曉陳訴災傷是致州郡漕司不曾依條檢放間雖有檢放去處並不以實臣又契勘四川贍軍十年民力困弊計其生理蕩散何啻旱傷四分以上縱不災傷亦合比附旱傷四分去處奏請權住給賣何况民方饑死見行賑濟而不得比扵旱傷四分䝉被寛恤之令臣若不言朝廷何由得知四川水旱之實有司便文徒務推行使逺民重困嗟咨怨恨上累國體所繫非輕故有是㫖   癸巳趙鼎言近史院編類元帥府事蹟有可疑者如言王雲行李中有短項頭巾百姓知其果叛上曰雲死後宗澤方遣客司齎兩頂畨頭巾来云得之雲行李中是時耿延禧髙世則皆在坐雲亦孜孜為國豈可誣衊以此又言黄潛善遣張宗入京宻結王時雍上曰此事亦不然黄潛厚一日驟来見朕哽噎不能言再三叩之乃云二聖已去張邦昌僭立朕是時更無分毫主意同與見耿南仲商議往招潛善潛善既到即檄諸路共力勤王當時處置皆是潛善張宗見存自可問也折彦質曰大抵人情喜宗澤而惡潛善故耳上曰潛善誤國固有罪然事之是非亦不可不公   乙未左通議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王庶知鄂州初庶召還未見先獻論十六篇論時事其論行法令畧曰人主威權之出至扵殺戮事闗軍政儻罪状眀白當守之不移不可奪扵好惡使逺近窺測動揺國事論先計後算畧曰臣伏見頻年數易将相用兵制敵初無成算輕動則䘮師退守則失地臨機倉卒僥倖一勝此非朝廷萬全之計願任一二同心之臣責其功效假以嵗月使廟算先定然後兵再出而亂可平矣論賞罰曰人主之馭臣鄰惟在賞罰賞當則功勸罰當則罪服至扵擾攘之時此柄尤不可不謹比年以来爵賞失扵濃厚愚者茍得為心貪婪不已無復激勸傑猾者較功揣已豈無不自信之人伏望審信賞必罰之㫖以圖興復論行法令曰法令者立國之大本人主之至權近者朝廷以四方未平務從含貸而臣下寖成驕慢法令不行扵軍旅沮落扵方岳㡬何而不陵遲望眀勅中外執憲之臣振起綱條以折姦雄之漸論虛實用度曰今天下自經兵火以十有三四之土地十有二三之耕牧供十有六七之軍旅數倍平日之官吏雖使天雨鬼輸無由得足一有㓙歉何以支持願解更張以圖興復論敵人强弱曰金人僥倖立國十有餘年二太子羅索等數人零落殆盡尼瑪哈竊有其權土地濶逺金玉子女盈積自以為非天崩地陷無復可憂䘮兆漸萌陛下欲雪大耻正在今日論擇相曰陛下臨御以来㧞以為相者十人矣而在位多不久何相之衆而去之速願慎謀厥始益加禮貌且推赤心置其腹中無令小人伺其隙論戰守曰用兵之道不過戰守兩端而已交鋒接刄以决死生者戰也增陴浚隍效死勿去者守也國家内外養兵無慮百萬未嘗聲金皷扵行陣聞敵之至即曵兵而走豈知所謂戰未嘗修城郭立宗廟聞敵之至則委而去之豈知所謂守或謂金人得古人用兵之道竒正無常變化不測所向無前安可以戰所攻必克安可以守臣謂金人用兵亦豈善哉特以我不善故彼為善以陛下之神武託社稷之威靈以今日天下之兵戰亦可守亦可何所往而不可論政事本末曰政有小大事有本末今天下之言政事者莫不以兵為先臣竊謂兵雖不可去然非所先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四民安其業萬物遂其性是乃政事也今能修其政事則夲氣實而邪氣不能入彼外敵不待攘之而自攘矣論兵曰大抵用兵之説有三兵貴合不貴離兵貴精不貴衆兵貴速不貴久反此非惟不能成功未有不敗亡其數出易動乍勝乍負最兵家之大忌論形勢曰立國必處形勢之地今天下十失七八所謂咽喉腹心上流者皆為敵人所有區區吳蜀乃一肢爾自古吳以夀春荆襄為上流蜀以漢中金洋為咽喉今襄陽千里蕭條有兵不能自養梁洋田壠邱墟置之不復為慮兼梁洋可戰可守乃天下脊願早定大計勿使狂夫據之乃有噬臍之悔   丁酉詔扵皇城内修蓋天章閣以奉祖宗神御後以親征未及行 武功大夫知商州充金均房三州都統制格禧知均州王彦之棄金州也宣撫司遣禧以所部戌之及柴斌為安撫使以禧權均州至是申命   是春偽齊劉豫再開貢舉得邵世矩【一云邵光規】以下六十九人改眀堂基為講武殿扵其地造戰船偽開封尹鄭億年為吏部兼禮部侍郎殿前都指揮使許清臣兼開封尹 金太宗晟之后以病卒諡曰眀徳皇后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九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九十九金人地名考證   羅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   宋 李心 撰   紹興六年夏四月戊戌朔史館上大元帥府事蹟十巻左朝散大夫直秘閣詹大和落致仕以給事中吕祉   朱震中書舍人任申先言其才也   庚子殿中侍御史周秘言國家嵗以十五事考校監司四善四最考校縣令而五六年間惟成都潼川路一嘗奏到其餘諸路課績並不申奏法令廢弛能否無辨有善最者不賞有過惡者無罰吏治之不良亦無足恠者欲望責諸路監司州縣自今各依限保明其累年輙不申奏者亦乞取問因依從朝廷審度嵗取殿最各一二人量行賞罸庻幾監司守令咸知自竭以副陛下責任之意詔吏部申嚴行下違者令御史臺糾劾 是日上御經筵給事中兼侍講朱震留身論四方奏讞自王安石開按問之法及曾布增強盗贓錢遂皆不死翌日上以語宰執曰此極弊事若出得一人死罪雖云隂徳然殺人者不死亦豈聖人立法之意折彦質曰此非隂徳乃長姦爾上顧趙鼎曰遇有奏案切須詳之   辛丑顯謨閣待制新知福州張致逺言臣聞自昔為天下國家者其建功立事未嘗不謀於衆亦未嘗必從於衆然有成有敗有得有失顧從與違能斷與不斷耳大抵一二人立議如楊國忠張延賞輩出於忿嫉則不可如吳張昭如晉桓冲特識慮有不及耳至若秦隋之季禁切斬殺使人雷同此敗亡之軌可以永監故曰謀貴衆斷貴獨謀不衆則利害不盡斷不獨則臧否不决臣竊惟陛下専任將相慨然有為宸謀英斷固已度越前古矣至於前席臣工開納羣䇿亦未嘗不推誠務盡第未聞何人抗論於朝某人力陳於上唯唯諾諾幾至成風得則暴揚私言失則歸過君相負陛下兼聼之意堕公朝共濟之體此臣朝夕之所寒心也區區管見欲望睿明采臣瞽言特降親劄切責公卿大夫各攄所藴無尚詭随利便闕失指言其故陛下與二三大臣熟復折斷而行之天下幸甚時張浚將大舉北伐議論已定致逺入辭乃上此奏上命學士降詔出榜朝堂 左朝奉郎提舉洪州玉隆觀傅崧卿為荆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司參謀官降授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王次翁為參議官左宣教郎知嚴州夀昌縣臧梓武顯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王繪並充幹辦公事繪仍落致仕皆用制置大使吕頥浩奏也後五日詔復崧卿集英殿修撰免觧進士宋藻特補右廸功郎藻興化軍人上所著   十君論上召對而命之 右承議郎程序杖脊刺配新州牢城序監新都縣商税盗用庫金法當絞故有是命壬寅遣帶御噐械韓世良徃楚州軍前撫問以淮陽之㨗故也仍以兩鎮節度使印賜世忠且賜張浚手書曰世忠既㨗整軍還屯進退合宜不失事機亦卿指授之方卿更審虛實徐為後圖或遣岳飛一窺陳蔡使敵枝梧之不暇也 寳文閣直學士劉洪道知揚州洪道自武昌召歸既對遂有是命 詔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陳公輔右朝奉郎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吕本中左從政郎監福州嶺口鹽倉梁習左宣教郎黄鍰並召赴行在所用史館修撰范冲薦也冲奏公輔學術髙明可居議論之地本中文章典雅長於史學習學有淵源敏於為政恬退之節人所難能以其不求聞逹故世罕有知者鍰學問純明吏能精敏抱才未試風節甚髙閑廢之久衆論惜之伏望特賜召對察其人才可否而進退之故有是命 故贈保大軍節度使髙士遜追封南平郡王髙士林追封普安郡王右朝散大夫新通判温州髙世定進一官直徽猷閣士遜士林宣仁聖烈皇后弟世定士林孫也先是保静軍承宣使髙世則言宣仁遺恩為惇卞所格有㫖令世則開具遂自士遜以下十三人次第褒贈之士林官止内殿崇班世則稱嘗任節度使繇是得王【按士遜追封制云生専節制之權士林制云親享牧伯八命之貴是時中書舎人任申先兼史館修撰不知何以鹵莽如此】   甲辰偽齊將王威攻唐州陷之團練判官扈舉臣推官張從之皆死詔各贈一官録舉臣子初品文階從之子進義校尉【九月丙戌贈官】   乙巳詔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丁母憂已擇日降制起復縁見措置進兵渡江不可等待令飛日下主管軍馬措置邊事不得辭免先是飛母慶國太夫人姚氏卒於軍飛不竢報乃觧官而去上聞之詔飛起復遣東頭供奉官鄧琮持告撫諭賜銀帛千匹兩令官屬將佐本路監司本州守臣日下敦請治事翌日降制已而琮見飛於廬山寺飛欲以衰服謝恩琮不聼飛再辭上不許詔飛速徃措置調發毋得少失機㑹飛奉詔歸屯【日歴飛奏以四月六日扶䕶来廬山卜十二日至江州瑞昌縣被受宻劄起復二十七日甲子降詔不允五月壬申再降詔今併附書之諸書稱飛與張浚議不合乞持服乃紹興七年事詳見本年四月丁未并注】   丙午集英殿修撰新知邵州胡寅充徽猷閣侍制知嚴州三省勘㑹寅自除中書舍人已及一年故有是命寅時留婺州未去乃就用之【秀水閒居録稱寅不省父病求改除事見八年六月戊寅cq=155注】 右武大夫降授文州刺史王健知閤門事 江西制置大使李綱獻太上皇帝所賜犀帶玉束帶象簡各一畫二軸詔還以賜綱先是綱以二帝所賜御筆刻石送右僕射張浚上聞之欲見上皇真蹟綱因以賜物上之【朱勝非秀水閒居録李綱帥豫章許入覲綱見上盡以前朝所得書詔犀玉帶及家藏寳玩次第進獻上皆不納賜廐馬金帶飲膳而已綱既去殊怏怏按綱進前朝書詔乃因上宣諭事具日歴今年三月癸酉】秘書省著作佐郎李公懋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從所請也 詔諸州試經給降度牒權住三分之二【舊】法降賜度牒凢二有撥賜有試經自軍興以来名山   福地及他當賜者並罷【如寺觀有金寳牌及御書去處等】而毎州試經猶不下三十人至是配賣度牒益多官直百二十千民間三十千而已議者乞權住五年故有是命   丁未左朝奉郎徐文中落致仕文中通判吉州與䖍冦戰傷重請老至是疾愈乃復令出仕   戊申偽齊進武校尉陳舜臣張瓊並補承信郎舜臣充嚴州兵馬監押瓊充臨安府南蕩廵檢仍舊京東淮東宣撫處置司使喚以韓世忠言大兵至鎮淮軍二人首率全城官吏軍民以迎王師乞推恩故也既而世忠再請乃並轉三官【二人轉官在丙辰】   己酉中書門下省言文武臣僚賜功臣號係祖宗舊制方今勸奬有功理宜檢舉重别措置詔應能决勝強敵恢復境土並降制特賜以示異恩 秘書省校書郎勾龍如淵行著作佐郎 詔川陕宣撫司類省試武舉合格陳紹業等四人並補官并文士所賜勅降付制置大使司換給時川陕宣撫副使吳玠専治兵應選舉差注民事皆制置司故也 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請選人任京局改官後並令罷任庻幾待闕之人得以次進從之時刪定計議編修官共十一員而待次者至三十餘員故公揆以為請 武功大夫文州團練使韓昭特遷右武大夫武功郎韓誡俟轉正使日除遥郡刺史修武郎韓諮除閤門宣賛舎人三人皆駙馬都尉嘉彦子其家請用遺奏所得恩澤三資而命之 起復左武大夫文州團練使廣南東路兵馬鈐轄都督府摧鋒都統制韓京乞以捕盗賞二官囬贈祖楚一名目詔如其請贈楚承節郎   庚戌初命宗正寺訓諸宗室名自元豐後非袒免親皆罷賜名之典而宗正丞孫緯論同名者衆故復訓名焉起復左朝奉大夫川陕宣撫司幹辦公事邵博為都   督府幹辦公事   辛亥故朝請大夫趙君錫特贈徽猷閣直學士【君錫河南人元祐御史中丞黨籍待制以上第六人亳州居住】用其孫請也上因言一時甚有濫居黨人之數者范冲任申先皆能辨之上又曰聞章惇家極恨申先揚言於人俟他日申先不在朝廷當集衆訴於闕下折彦質曰此天下公論豈係一申先但除惡務盡前日行遣太輕不當其罪故致此紛紛上曰然遣内侍黄克柔徃楚州勞韓世忠及一行將士   壬子韓世忠遣參謀官右朝散大夫秘閣修撰陳桷參議官右通直郎新知建昌軍張偁幹辦公事右承直郎竇灝等三人来奏㨗上引對詔桷進一官偁直秘閣灝特改右宣教郎【三人遷官除職在甲寅】時正隂雨上數問輔臣不害麥否趙鼎曰此正接梅雨大抵江浙須得梅雨乃能有秋是以多不種麥然更望陛下誠意感格天必垂祐上曰善 殿中侍御史王縉入見諫上取青碌玳瑁後二日上諭趙鼎曰中間嘗取玳瑁數十兩止造一帶鞓襯餘令入藥兼朕雅不愛此物昨日縉䟽中論及此又顧鼎問朝廷曾令取青碌否鼎對雖不記子細大槩是令民間採取貨賣官中收息耳上云䟽中亦有此一事當便為理㑹朕宫中未嘗輙修一椽屋須此何用之明日進呈縉諫䟽鼎因言青碌乃是提舉坑冶趙伯瑜起請令民間從便採取所得價錢以供銅本上曰不若别更處置言路既有聞必是外間已有所議也鼎曰聼民間自取此亦何害然縉深得諫臣之體大抵當防微杜漸救之於未然上曰前日已嘗再三嘉奬乃出伯瑜所請許召人興採抽買毋得抑勒騷擾【上諭趙鼎在是月甲寅進呈縉䟽及出伯瑜所請在乙卯今併書之】   癸丑故奉直大夫韓璆贈右朝議大夫官其家一人璆建炎初通判洺州死於難至是其弟廣西提㸃刑獄公事璜訟於朝故有是命   甲寅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統制官果州團練使呼延通特遷永州防禦使諸將王權劉寳岳超許世安劉鋭崔徳明單徳忠杜琳等十八人並進官有差賞淮陽之㨗也是役也將士受賞者萬七千人論者或以為過云   乙卯尚書右僕射都督諸路軍馬張浚言契勘都督府并行府恭被聖訓勸誘懐忠體國富豪之人納金入粟以助軍費詢訪得平江府湖秀常州江隂軍紹興府衢温州建康府廣徳軍最係豪右大姓數多去處行府量度支降官告委守貳随宜勸誘上户請買即不得例行均敷如或委實勸誘不能敷足數目即具狀申取行府指揮若元係出等上户即今物力减退亦不得抑勒科配詔依己行事理時殿中侍御史周秘亦言去嵗諸路旱歉民多殍亡惟浙西一路粗為豐登所宜寛養其力以備朝廷不時之用而近者召人買爵州縣因而為姦名為勸誘恐其實不免抑配名召富民其實均於下户臣恐民力自此殚竭有失國家日後之計欲望睿慈特詔大臣將鬻爵事更加詳議審度民力禁戢州縣無得抑配無及下户未賣者特與之蠲减已買者稍緩其征催務使民力不至困竭則國家用度亦無乏絶矣乃命諸路轉運司行下州縣依都督府已行毋得抑配 中書舎人兼史館修撰任申先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先是申先繳沈與求詞頭有臺諫隂附相為表裏之語右諫議大夫趙霈等見其章皆闔門待罪且言申先縁此益肆凶暴無所忌憚毎見臺諫有所論列公然對衆指議不問事之當否屢言今日臺諫亦何足恤如臣等果有朋比之迹望速行竄斥如申先欺罔聖聼亦乞睿斷施行䟽入遂有是命仍令霈等日下供職時軍需甚急故有鬻爵及配賣度牒錢引數事朝士皆以為不可於是言者論之申先趙鼎客也至是獨助張浚乃携臺諫章示秘書郎張戒曰此論何如戒言不知申先曰子以臺諫之言不敢議耶給事中吕祉謂人曰申先姦邪苐知附右相不悟人之嗤已然或者以為祉之附浚又甚於申先者也【申先事以熊克小歴所書附入但克繫此事於正月己丑恐誤盖今年二月甲辰方置交子務三月末間言者方論交子不便至此方論官告申先持示張戒當在此時故趙霈䟽中有云臺諫有所論列公然對衆指議其罷去實以此也今移附此日庻不抵牾】故中大夫趙瞻贈資政殿大學士以其孫右承議郎戩有請也【瞻鳯翔人元祐間知樞宻院事薨於位贈銀青光禄大夫諡懿簡黨籍執政第十五人追奪贈諡】 成都府天寧萬夀禪寺住持圜悟禪師克勤卒賜諡正覺禪師塔名寂照克勤崇寧人有戒行自張浚已下皆尊禮之   丙辰司農寺丞金安節面對論和糴之弊大畧言以行在觀之去嵗糴價僅用今嵗三分之一而粒米有餘願糴者衆近嵗州縣和糴徃徃有或不増價勸誘使之願糴而輙令有物力之家等第均認雖名和糴而實抑配其弊一也又所均之數亦未集而輙先告辦以覬恩賞及當起發乃始追呼倉猝供輸民力重困其弊二也又或與射利之民相為表裏貸以公帑使營私利取貴價於官而以賤價糴之於民専收其贏利不及衆其弊三也願陛下申勅有司各體徳意毋蹈兹弊安節又言近嵗吏部注官率數人而共一闕又三嵗而增數百人豈不益甚乎任宫觀而仰給州縣者衆有未嘗歴任而坐理考第用舉主陞改又非特月費俸錢而已望陛下明詔大臣深思其弊凡官至任子者無論貴近皆為之限宫觀嶽廟格法更加裁約俾無濫授至於考任舉官亦宜區别無令與服勤州縣者一槩收使以絶僥倖庻幾二弊可去少捄今日官冗財匱之患天下幸甚戊午翰林學士兼侍讀胡交修試刑部尚書徽猷閣直學士提舉建隆觀兼侍講兼史館修撰資善堂翊善范冲為翰林學士兼侍讀他職如故   己未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奏統制官張琦歸自金中上曰無故而歸必須有説正當深察耳折彦質曰若其人稱金勢極衰便當可疑先是琦以所部戍蕪湖為裨將陳琳所刼叛去至是復歸光世以琦為翼武軍同綂制尋進琦横行遥郡二官充洪州兵馬鈐轄其徒四人皆序進一官【琦以去年二月叛去今年五月辛巳遷官癸未陞帶今聨書之】 寳文閣直學士新知揚州劉洪道為寳文閣學士知襄陽府賜銀帛三百匹兩先是新除保康軍承宣使知襄陽王彦以岳飛嫌辭不赴都督行府奏令彦以前䕶副軍都綂制兼本府參議軍事遂命洪道代行張浚因奏洪道兼行府參謀軍事仍以江東户帖錢十萬緡通泰鹽三千袋為囬易本【二事並在是月丙寅】 尚書倉部員外郎辛次膺徙吏部 右奉直大夫川陜宣撫使司主管機宜文字薛仁輔為尚書倉部郎中時宣撫副使吳玠遣仁輔與其子忠訓郎拱偕來奏事且進所市西馬千匹故有是命尋又進一官 左宣教郎監潭州南嶽廟蕭振為秘書郎振平陽人趙鼎所薦也初振入見稱㫖上欲除臺官而無闕鼎請用為樞宻院承㫖上命以館職處之 詔成都潼川府路漕臣及四川都轉運使趙開並先次降兩官令制置大使司取勘以中書門下言四川合應副王彦一軍錢糧除䕫路已有起發數目外兩路並未見起發數目都轉運司亦不催發故也其合起錢糧仍令大使司責立近限須管催促起發盡絶【李燾撰趙開墓誌吳武安與公所操持浸異疊以餽餉不給訴於朝詔公躬至軍前應副錢糧更除公待制加武安兩鎮節鉞復降㫖都轉運使不當與四路漕臣同共繫銜成都潼川兩路漕臣與都轉運使皆坐應副贍軍錢物愆期各罰秩二等凡此皆所以交觧間隙趣辦饋餉也按漕臣降秩乃為王彦一軍錢糧此時彦移屯荆南已得㫖令行府應副或是併以彦軍錢糧應副吳玠亦未可知當求總領所按牘參考】   庚申都督行府奏無錫知縣劉寛治狀乞加賞上因論州縣得失顧趙鼎曰卿須常留意若有庸繆者雖無顯過亦當便與罷斥   辛酉詔四川制置大使司禁止採伐禁山林木蜀三面被邊綿亘四百里山溪險阻林木障蔽祖宗時封禁甚備前一日太常博士李弼直面對論頃嵗以來一切廢弛加以軍興而製器械運糧而造船筏自近及逺斫採殆盡異時障蔽之地乃四通八逹輔臣進呈上曰如河東黑松林祖宗時所以嚴禁採伐者正為藉此為阻以屏捍外國耳異日營繕為一時遊觀之美遂使邊境蕩然更無阻隔折彦質曰此皆臣下不言之罪   壬戌名滁州劉位廟曰剛烈   癸亥左諌議大夫趙霈試尚書工部侍郎兼侍講 左從政郎樞宻院計議官兼權檢詳諸房文字吕用中面對請自今死事之人若得恩澤並須先補子孫如無子孫則令立後承受或子孫皆已有官然後及其近屬庻幾絶其偽冒規圖鬻賣之弊使忠義之家得䝉實惠從之   甲子少保武寧安化軍節度使京東淮南東路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賜號揚武翊運功臣加横海武寧安化軍節度使賞淮陽之㨗也世忠乞犒軍銀帛三萬匹兩詔以五千予之節度開三鎮大將賜功臣號皆自此始詔新製度牒權住給降應副其他官司専充糴本支用故殿中侍御史陳洙特與一孫恩澤洙建陽人嘉祐   中嘗上䟽請擇宗室之賢者立為皇子司馬光當國奏官其子師雄師雄未受命而死及是守臣魏矼為之請故有是命 詔客載見緡徃來者除其税言者論近聞諸處米榖皆貴錢亦難得是以小民重困究其所以兩年之間折帛預借户帖之類多起見緡一州之間亦不下數十萬用給大軍發徃江淮而商旅販易少有載見緡廽者不唯脚乗之費而所過場務例皆收税自江上至行在場務十餘及徃諸州愈逺愈多一一抽收所餘無幾是致滯於一方不能流通江淮日益多諸處日益竭他日或須折帛之類民間何以應副故有是㫖丙寅新除翰林學士范冲改翰林侍讀學士兼職如故冲再辭新命上不許冲復奏避親故事典䇿具存天下之人不可户曉上乃令改命自咸平初始置講讀學士經元豐紹聖再省至是特以命冲 詔岳飛仍舊兼節制蘄黄州 左朝奉郎新知常州李易直秘閣知揚州先赴都堂稟議訖之任易以本貫辭不許 詔比减行在官吏俸禄所損無㡬可罷之【事祖見去年十一月甲申】 忠訓郎川陜宣撫使司書寫機宻文字吳拱特遷右武郎其後行吏士並進兩官資遣還蜀 除名内侍趙民彦特敘入内内侍省黄門日下供職民彦初坐驗視偽祁王失實流英州樞宻院言民彦未嘗赴貶所於敘法有礙詔特依已得指揮 偽齊劉豫築劉龍城以窺淮西劉光世遣本司副綂制王師晟破之執偽綂制官華知剛盡俘其衆而還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五月戊辰朔輔臣進呈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論六部不任責法可遵禀者乃申之朝廷事當勘當者又推之於司上曰六部長貳侍從髙選自當一面裁處豈有不能决斷一部事而一旦為執政便能决斷天下事耶趙鼎奏近時卿監以上補外職名髙下不一故事如侍郎在職未及二年止得帶制今一例除雜學士太優欲令兩省討論上曰卿等便可商量立為定制亦免有好惡厚薄之嫌乃命兩省官同吏部長貳討論申尚書省【是月庚辰降㫖】 徽猷閣直學士胡世将試尚書兵部侍郎世将自江西召還乃有是命 左中大夫富直柔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 湖南制置大使呂頥浩乞本路州縣已注未上官盡八月不至者許奏辟一次又請催廣西運所糴賑濟米皆許之先是去嵗旱傷湖南尤甚頥浩既入境即奏截撥上供米三萬石及令廣西帥漕兩司備五萬石水運至本路以充賑濟又乞降助敎勅度僧牒誘上户糴米民不能耕則借之糧種夏稅亦俟秋成倂輸全活甚衆【廣西米事先見正月丁亥】   己巳保靜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髙世則為感德軍節度使充觀使亦用宣仁遺恩也   庚午武功大夫忠州刺史行營中䕶軍右軍統領劉紹先知隨州武功大夫忠州刺史閤門宣賛舎人江南東路宣撫使司統領軍馬楊伯孫知郢州【按此又是以張俊偏禆屬岳飛未知有無将帶所部之任當考】 詔行在諸倉監官任滿受納不擾及無欠折與减三年磨勘【此與梁弁元奏相關】   辛未秘書少監吴表臣言親民之官莫重縣令除授之際理宜措置臣竊思之將悉由堂除乎則天下之大縣令之衆必欲人人自廟堂選授勢有所不可行欲望下諸路監司相度取邑大而事劇如平江之常熟秀之華亭婺之東陽温之平陽之類素號難治者毎路指定三五處並従朝廷擇有風力自來作邑有聲者三年為任其赴官之初優其禮數依通判例借與服色或特許陛對任滿日委有異政或除貼軄或賜章服或遷官或再任或不次㧞擢隨其治狀髙下而寵褒之其不任軄者罰亦稱是如此則能吏得盡其才而事必舉民必安庶幾仰副陛下惻怛之意事下吏部其後遂以常熟山隂等為四十大邑【四十大邑具十二月辛酉】 吏部侍郎兼侍講劉大中言祖宗用人内外一體或自州縣入居臺閣或由侍従出典藩方因其所長厯試以事故於緩急之際多有可用之才近世以來㢘耻道喪既得患失無復難進易退之䂓為人擇官寖成内重外輕之弊與監司郡守者謂之外小人挂白簡丹書者方補外任非惟待士也賤葢亦視民為輕臣近求對經筵亦嘗進説及此伏䝉聖諭深以為然臣因奏曰陛下若革此風請自臣始儻不以臣為不肖試以一郡俾之自効庶㡬稍全臣子進退之節少革内外輕重之弊不許   癸酉上謂大臣曰宫中有金酒器五百餘兩俟他時有功將帥至當舉以賜之日近却令造得少許漆器大抵物要適用何必觀美趙鼎曰仁宗皇帝用紅漆唾盂黄紬衾兩府入對内殿宫人嫌臥衾舊敝遽取新易之亦黄紬也上曰今則紬亦自難得朕所服用皆黄素羅衾褥自祖宗以來如此折彥質曰此正陛下之家法也給事中兼侍講資善堂翊善朱震兼權直學士院 左通議大夫新知鄂州荆湖北路安撫使王庶復顯謨閣待制賜銀帛二百匹兩庶既老愈通習天下事前二日入對首言今日之患莫大於士氣之委靡願振拔名節士起其氣又論安危在修已治亂在立政成敗在用人上韙其言庶因請曰臣肝膽未盡吐也願賜臣間得時縷數扵前上乃燕見之庶言益深嘗跪而問曰陛下欲保江南無所復事如曰紹復大業都荆為可荆州左吴右蜀利盡南海前臨江漢可出三川渉大河以圖中原曹操所以畏關侯者也上大異之【此以庶附傳及晁公遡所作庶傳参修公遡稱庶請間天子數燕見之日歴今年五月四日辛未王庶引見上殿十五日壬午王庶朝辭上殿是前後止再對也或是又嘗内引而不書扵記注亦未可知今且云燕見之去數宇更俟詳考】 詔自今臣僚未經上殿者令三省審察訖闗閤門引對復舊典也隴右郡王趙懐恩為恩州觀察使懐恩建炎初自横   行封王不帶軄至是因其請而命之 和靖處士尹焞辭崇政殿説書新命詔不許令涪州加禮敦遣疾速赴行在 户部侍郎王俁請災傷路分拖欠及侵用紹興四年已前上供米幷折斛錢物幷權行倚閣俟豐熟日帶發上以旱故蠲諸路錢帛租稅【今年三月辛未】辛次膺時為倉部郎官建言諸路積年拖欠上供米斛難扵催理無従出辦而俁謂無除放米斛眀文故申眀焉【次膺今年四月己未遷吏部】   甲戍户部言右武郎同知閤門事潘永思增給飱錢不應格法上曰若扵法不可亦無如何趙鼎曰知閤門官唯永思與韓恕二人恕已係横行遥防故所得差厚永思官小每月止得俸錢四十餘千所以用度不足上曰永思軰端坐得此亦足矣今日戚里官皆不過小使臣方此國家艱難之時且留爵禄以賞戰士鼎等皆稱道聖徳再三 武議大夫帶御器械韓世良自楚州以淮陽之俘入獻詔遷一官   乙亥詔除見任知州已上及嘗任侍従官依舊堂除宫觀外餘並令吏部按格擬差時言者論艱難以來士或不調陛下憫其失職授以祠觀有六等宫觀之格五項嶽廟之法但其間有昔已叨竊名禄之人論其家則豐羡而乃更與失軄寒士均享家食徒使州郡之間用度不支欲乞今後陳乞宫觀之人除貧之㢘潔朝廷所知者其餘一切按格與之或察其人富而貪敢於格法之外輙有干求者懲戒一二故有是命 詔廣西經畧使胡舜陟與邕州守臣同提舉買馬劉逺措置市戰馬時都督行府言去嵗所市馬弱不堪用於是提舉官李預再貶秩而更以其事付帥臣先是右朝請郎李棫為提舉官遣効用譚昂入大理國招馬至是八年去秋大理國王叚和譽遣清平官以馬五百及馴象随昂入獻至儂内州預欲却之言扵朝乃命舜陟更切相度如無它意即措置收買仍密為隄備毋致引惹生事㑹預代去舜陟亦以聞且請還馬直却馴象賜勅書即邕州勞遣其使皆從之【李預以是月庚寅申到舜陟以六月庚子申到今牽聮書之】 命沿海制置副使馬擴閲習水軍戰艦時右司諌王縉言舟師實吴越之長技將帥之選既慎矣而舟船數百多閣海岸士卒逾萬未聞訓習欲乞眀詔將帥相視舟船損漏者修之士卒疲弱者汰之船不必多取可乗以戰鬭人不必衆取可資以勝敵分部敎習周而復始出入風濤如履平地則長技可施威聲逺震折衝千里之外矣䟽奏従之 詔侍讀學士班翰林學士之下恩數依學士例   丙子工部尚書李彌大復為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彌大自廣西召歸奏辭新命且言五䝉除召旋致煩言乞改授在外宫觀故有是命 詔劉摰特贈太師以摰曾孫登仕郎芮言係籍元祐宰相六人䝉追賁之寵各己位登公師惟摰獨未盡被恩典故也 右朝請大夫胡紡知楚州仍令奏事訖之任   戊寅詔四川監司應有違戾事件並令四川制置大使席益按劾聞奏其監司見兼宣司職事者並罷 右承議郎趙戩為廣南西路轉運判官【戩瞻孫已見今年四月】 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言州縣勸誘鬻爵不問貧富一例科配勸誘不行亦不申禀與元詔一切相反乞申戒詔都督行府嚴切約束   乙夘寳文閣學士新知襄陽府劉洪道兼京西南路經畧安撫使 寳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連南夫陞寳文閣學士知廣州時廣東㓂未平帥臣曾開引疾乞奉祠故有是命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張宗元兼都督行府諮議軍事 徽猷閣待制兩浙轉運使李迨陞徽猷閣直學士尚書户部貟外郎主管都督行府財用提領市易務張澄直顯謨閣為兩浙轉運副使兼管淮南漕運兼權行府主管機宜文字他職如故皆用張浚奏也時淮南不置漕臣西路宣撫司錢糧以江東轉運使向子諲應副而東路宣撫司軍儲多自浙西樁辦故就用澄焉【熊克小歴云時駐蹕之所計司已劇而淮南漕職亦令澄兼領盖不考江浙餽運夲末也】又詔兩浙江東監司州縣悉心體國應行府措置調發事務毋得少有住滯仍令户部侍郎劉寕止常切催督劾其違者以聞【又詔在庚寅今倂書之】 起復秘閣修撰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參謀官陳桷充右文殿修撰又旬日陞兼都督行府隨軍轉運副使【桷陞運副在是月庚寅】武翼郎添差温州兵馬鈐轄趙子彥特遷武翼大夫以璩授官故也 太常諡故將作監丞耿傳曰忠憲傳康定間通判慶州死西事贈諌議大夫至是其曽孫左司郎中自求有請乃命定諡焉   庚辰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孫佑陞直徽猷閣知䖍州見任人韓昭與宫觀理作自陳時䖍冦久未平故起佑為守 量移人滕膺許自便膺坐李允文累除名編置至是始釋之   辛巳初令吏部初官選人用四年闕以在部積壓者多故也   壬午資政殿大學士知平江府張守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守引疾乞奉祠故有是命 賜川陜宣撫副使吴玠四川户部錢十萬緡為随軍激賞之費 中書門下省言刑寺凡有疑案第行問難遂致淹延乞依元豐舊制應所議不同限次日禀白刑部若所斷未定則刑部長貳限兩日率法寺官赴堂禀决施行從之 右朝散大夫知興國軍應繪添差荆湖北路轉運判官繪未上而卒 右承事郎知䕫州巫山縣王之才通判黔州之才庶仲子也在巫山時户部符貧乏者上其名得不賦即日盡䟽其名上之貧乏者因不亡去王彥軍多羣盗及鎮荆州束扵法不快有潰去掠峽歸二州而南者府中皇惑未知計所出之才已集保伍得五百人㑹天大雨徑以舟趨夷平先奪其險待之掠者至不得出險且見晝揚兵夜篝火於傍而鼔之若大軍至衆恟恟怖而降既測兵少悔欲為變則盡執以歸府戮百餘人投尸於江荆州軍見之懼不敢復叛彥歎服   癸未殿中侍御史周秘言昨見淮南州軍相繼乞展放稅限朝廷皆従其請聞淮南州縣皆有收撮課子之例夏則撮麥謂之義麥冬則撮穀又有所謂助軍米者又有所謂借牛租者名色不一扵百姓所收之物往往取至四五分重歛如此而乃以愛惜民力為言公然欺罔朝廷使百姓虛被放免之恵如此則淮南之民何時而盡歸盖稅賦則所取者少收撮則所取者多稅賦則所取者有限收撮則所取者無時今誠欲信朝廷寛恤之令發州縣官吏之姦寛百姓輸納之力則收撮課子所當嚴禁昨雖已有旨收撮牛租不得過兩石然既已許之收撮則安能限以石數欲乞將淮南田除請佃依己立定課子輸納屯田合官私中外分其餘並不得依前輸納課子如舊例牛租之類亦令一切禁止或敢違戾並許百姓越訴官吏重寘於法如州郡財計不足令監司守臣別行措置詔提舉司體究改正訖申尚書省甲申權户部侍郎王俁言車駕駐蹕浙右東南商賈繁盛兼物價倍貴比之昔日不同乞今後諸路酒稅務監官任滿未立到新額去處並且以紹興三年數為則比較推賞如當年數少扵舊租額即自舊租額此較不惟稍革僥冐又使用心催趂課利従之   乙酉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秦檜充觀文殿學士知温州龍圗閣學士知温州章誼知平江府詔糴本交子並依逐年所降闗子已得指揮其官吏並罷初用張澄議置交子務於行在【今年二月甲辰】而未有所樁見錢於是言者極論其害以為四川交子行之㡬二百年公私兩利不聞有異議者豈非官有樁垜之錢執交子而來者欲錢得錢無可疑者歟今行在建務之初印造三十萬令貨務樁發見錢矣續降指揮印造和糴本錢交子兩浙江東西一百五十萬而未聞樁撥此錢何以示信扵人乎竊見前年和糴用見錢闗子已而赴貨務請錢者以分數支民間行使亦以分數論去年和糴闗子一百三十萬先令貨務樁足見緡日具數申省部民間行使亦依見緡用然則可信者固在此不在彼也欲乞應印造交子先令庫務樁垜見錢行使之日齎至請錢者不以多少即時給付則民無疑心而行之可久矣其或樁錢而不足已樁而别用或行扵民間而不許之納官庫或行於諸路而不許之充上供或官司出納並令行使至扵月給官兵将以百十一二用有不便焉是為一節有礙則商旅貿遷井邑交易之際必有不行者矣重立法禁恐不能勝闇增物價其不一有如官告度牒且猶有偽數寸之紙其無姦偽乎貨財不通獄訟繁興當自兹始矣立法剏制貴扵謀始伏望詳酌利害更詔大臣熟議之詔户部勘當【三月癸巳】又言昨見朝廷令貨務樁見錢二十萬貫措置見錢關子許淮南江東路行使其後有司措置寖失夲意因改為交子欲廣行用除初造見錢關子一十五萬貫已係都督行府借撥户帖錢樁充本錢外後來所造廣南福建等六路交子三十萬兩浙路交子一十萬臨安府界小交子一十萬幷見造江南兩浙預充糴本交子一百五十萬其合用錢本並未見樁管由是逺近士民議論紛然皆以為不便臣聞天下事有利必有害茍所利者大則雖有小害在所不恤也若祇利害相半而事或出於不得已則亦不暇恤也至於所害者大而所利者小則其事有不得不恤者今之論交子者其利有二其害有四一則饋糧實邉减般輦之費二則循環出入錢少而用多此交子之利也一則市有二價百物增貴二則詐偽多有獄訟益繁三則人得交子不可零細而用或變轉則又慮無人為售四則錢與物漸重民間必多收蔵交子盡歸官中則又慮難扵支遣此交子之害也所謂害者固已在扵目前而所謂循環之利者亦恐未可必得何以知之交子出數既多則人必知官中之無本商賈縱或收買豈肯停留私家必須即時請換見錢雖有樁垜數目必不能給既不能給則交子之法大壊今有司措置皆用四川法臣亦嘗詢究四川始末頃因陜西借為糴本或官不收引其法㡬至大壊後雖朝廷遣官措置猶用新引一道收換民間舊引四道自是之後不出泛料㡬三十年而錢引之法乃始復行比年以來又縁應副軍湏出數復多目下雖粗通行而議者亦頗憂其法壊也况今東南利害與四川全異欲不樁本錢而多出交子則其不可行也必矣自古軍興之際未有不以財用之絀為患者茍出數寸之紙可足一時之用則古之人亦何惜不特出數百萬以濟其闕而乃區區講求理財之術也今若行交子而使百物倍貴萬一如軍兵所請或言養贍不足則又将何以給之欲望聖慈博採衆言付大臣熟議或以其置造已成必欲行之即乞止用數十萬道聼客人於沿邉入中斛斗或納錢兊便令持闗子赴行在請換見錢或茶鹽引及香藥雜物之類庶㡬便商賈省漕運不失朝廷置關子之本意又言錢引之法若必行之兩浙等路有不便者五今錢引之出扵行商尚可而無益扵軍民之用於道路之齎尚可而無資扵旦暮之需今行商與軍民孰多朝夕之需與道路之齎孰急此不便一也雖曰交子與錢並用今一交子不過千錢軍民之湏日用飯食持一交子以適市止有數百之用用之不盡将棄之乎将為數百之用乎此不便二也物重財輕其日久矣今又益之以此乗時射利者必髙其物價此不便三也富室豐家典賣之際故輕其引必欲見緡既得見緡深藏不出交子空行扵市井而物不得售此不便四也異時盜鑄銷鎔皆出東南之民今數寸之紙能保其姦詐不為乎此不便五也【四月辛丑降出】工部侍趙霈時為諌官亦言其弊有五法行之初人必疑慮盖不行使則起争端若有减落則違法禁舖户縁此必致停閉一也市井交易必立私約用見錢則價直必平用交子則價直必倍二也今以片紙用為千錢細民得之反以為累片紙不可以分裂千錢不可以散用三也積日累月物重財輕緡錢藏扵私家官庫愈見匱乏四也官私既許通行民間豈無詐偽雖嚴為偽造之禁孰能懲冐法之人五也【四月丙午】刑部尚書胡交修時為翰林學士亦上䟽力陳其害以為崇寧大錢覆轍可鑒方大臣建議舉朝無敢非者法行未㡬錢分兩等市有二價姦民盜鑄死徒相屬終莫能勝今之交子較之大錢無銅炭之費無鼔鑄之勞一夫日造數十百紙鬼神莫能窺焉真偽莫辨轉手相付旋以偽劵抵罪禍及無辜久之見錢盡歸藏鏹之家商賈不行細民艱食必無束手待盡之理比及悔悟恐無及矣江西制置大使李綱亦遺執政書言其不可行繇是遂復為闗子焉【六月乙夘再降旨】 左朝奉大夫直龍圖閣趙去疾通判辰州右宣敎閻大鈞通判靖州二人皆李横京西參佐故録之   丙戌張浚奏建康府畫到行宫寝殿制度簡省可以副陛下崇儉之意乞降下本府依此修葢從之時浚乞上幸建康故有是請【六月甲寅不行】 詔以平江府陳滿塘地賜韓世忠以世忠歸所賜南園而請佃塘地也 右司諫王縉請令浙西漕司拘收應干裏外官司舟船以備漕運從之先是以官舟少而漕運多乃令沿流州縣均之民户期限廹促催舟之費既倍而装發交卸倉斗邀乞折欠監錮尚多有之朝廷聞之因出度牒即上户市舟又刷百司舟船應副而蘇常諸郡科差如故故縉有是請焉浙路漕臣亦請扵華亭置場嵗造百二十舟以浙西諸州分認錢數及憲司二分頭子錢與抽觧木植供其費至是就緒【浙漕建請日歴不載此以今年五月二十四日浙西提刑朱締所奏增入所謂前任漕臣乃王俁李謨吴革而縉亦其一也】   丁亥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范直方自行府入見上召對於内殿 右承事郎王之道知開州【之道初見建炎元年十一月】庚寅少保寧武寧國節度使淮南西路兼太平州宣撫使劉光世為保靜寧武寧國軍節度使賞劉龍城之㨗也時光世遣參謀官直秘閣新知袁州汪召嗣來獻㨗乃詔本司副統制王師晟進横行遥郡二秩召嗣進秩一等偽統制官華知剛等皆釋罪付光世軍中使喚其餘第賞有差【師晟轉官在是月壬辰召嗣進職知剛放罪在癸巳】後旬日擢召嗣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言者論其過乃止後光世言知剛等三人未有使喚乃命送福建諸州廩給之毋令失所【八月甲辰降旨】 直徽猷閣知鼎州張觷以捕斬山賊雷進之勞進職一等而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趙伯牛亦進一官   辛夘輔臣進呈時事上方以愆雨為念謂趙鼎曰昨夜甚有雲氣朕焚香密禱過二更雲氣散方敢退鼎曰陛下憂勤如此天必垂祐 給事中兼侍講兼資善堂翊善兼權直學士院朱震為翰林學士兼侍讀仍兼翊善蔡州進士謝克念特補右廸功郎用朱震請也震言   臣切謂孔子之道傳曾子曾子傳子思子思傳孟子孟子之後無傳焉至扵本朝西洛程顥程頥傳其道於千有餘嵗之後學者負笈摳衣親承其敎散之四方或隠或見莫能盡紀其髙弟曰謝良佐曰楊時曰游酢時晚遇靖康建炎之間致位通顯諸子世禄酢仕至監察御史出典州郡亦有二子仕宦獨良佐終扵監竹木務名在黨籍著扵石刻終身不遇雖以朝奉郎致仕奏補一子克己入官後克己逄巨賊扵徳安府舉家被害一子度嶺入閩死扵瘴癘一子克念今存流落台州貧窶一身朝夕不給竊見黨籍諸人及上書得罪身後無人食禄者陛下皆寵之以官良佐之賢親傳道學舉世莫及又遭禁錮而死諸子衰替最為不幸伏望許依黨人及上書人例特官其子克念使奉良佐之祀以昭陛下尊徳樂道之實故有是命 成忠郎李沇上皇宋大典三巻詔進沇一官其書付秘書省沇髙祖文易嘗為國子博士故有是書既而沇乞換文資言者以為不可乃止是夜金星犯畢翌日上諭大臣曰占法邉有敗兵當   諭張浚令諸將戒飭守邉者天既有象要須修人事以應之已而趙鼎言徧問日官皆言自有所臨分野上曰畢主趙地然既言邉有敗兵則我亦不得不戒也【鼎奏語在癸巳】   壬辰秘書郎蕭振為監察御史時趙鼎薦人為察官上批除振 定江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江南東路宣撫使張俊加崇信奉寧軍節度使進屯盱眙右僕射張浚命依山築城左僕射趙鼎歎曰德逺誤矣是雖不為資敵之具然當念勞人也是役也興於盛夏自下運土而上者皆有日課望青採斫數十里間竹木皆盡斸掘新舊冢莫知其數人甚苦之城成無水可守亦無樵採築城之際偽齊遣三百騎於泗州境上臨淮佇觀久之而去   癸巳司農少卿周葵直秘閣知信州葵既去御史以親年髙不得迎養為言乞補外上命趙鼎召至都堂諭旨留之葵力求去乃有是命 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髙儼行秘書郎儼召對勸上聽言納諌 直寳文閣知婺州周綱進軄二等右奉議郎知撫州劉子翼除直秘閣並俟終更日令再任以中書言綱等治郡有方賑濟宣力故也【紹興八年四月五日臣寮上言劉子翼守撫州專意聚歛以奉所知竭倉庫所儲獻之督府欲圖召用不為後人之計既而遷職再任軍糧不繼幾至生變又復詭計求脱遂得持節一路此事當考】 故集英殿修撰知拱州錢歸善賜諡恭愍歸善靖康末守拱州死於難 刑部奏大理寺丞評斷議刑名毎嵗於次年正月取㑹差失刑名比較死罪二人或流徒六人具名上都省取旨責罰失出者二名當一名丞比評事增三分之一【謂死罪三人流徒八人】已上執議不同建白者罪著為令 勅令所奏諸州以公使酒饋送出夲州界者以違制論以公使見錢金帛寳遺人凖盜論知而受之坐贓論以言者請立法也   甲午殿中侍御史周秘言今䖍賊未能殄滅而閩賊遁於廣南出沒海上窺伺間隙此尤可憂望嚴飭閩廣二帥早為銷弭討治之策勿使滋蔓時海冦鄭慶冦廣州扶胥鎮為東南第十一將官兵所掩遂絶洋趨南恩州詔江西制置大使李綱廣東經畧使連南夫福建安撫使張致逺疾速措置綱謂䖍㓂巢穴多在江西福建廣南三路界首置立寨柵為三窟之計一處有兵則散往他處官軍既退則又復團聚中間遣發軍馬不能窮討止以節制不一之故若節制歸一使不能散逸且捕且招威令既行則窮冦别無他策必須自歸然後結以恩信使之改過自新將為賊首徒黨桀黠之人盡赴軍前使喚以除後患此最䇿之上者乞於江西路置都統制一貟節制三路軍馬以招捕䖍賊至扵盜賊衰息之後又須縣令得人勞心撫字使作過桀黠之人既去良民得以復業安扵田畝乃可以化盜區復為樂土然䖍之諸縣多是煙瘴之地盜賊出沒不常朝廷初無賞格士大夫之有材者多不肯就又難強之使行欲望優立賞格將来辟置知縣到任半年盜賊消除良民復業選人特與改官京朝官與轉行一官任滿日各再轉一官其賊平定之後量與蠲免租稅已前欠負並免催科庶幾官吏盡心民庶安業復有承平之象䟽奏皆從之【此並㨿綱行狀日歴未見】 詔自今鉟鎔錢寳及私以䃋銅製造器物及買賣興販之人一兩以上並徒二年本罪重者自従重償錢三百千許人告鄰保失察鑄造者償錢二百千州縣官奉行滅裂仰監司體訪按劾以聞令尚書省榜諭始用王俣奏也【俣奏在去年十二月】 江東轉運使向子諲言本路上供嵗入不敷綱運留滯乞扵嵗終比較一路州軍勤惰優劣各一兩處保舉按劾以聞庶㡬朞月之間事可見功民不告病従之   乙未殿中侍御史周秘試侍御史仍賜五品服先是秘言臣聞太祖皇帝嘗欲以絹二百萬匹盡市敵人之首偉哉聖謨是所以威制外國而創立萬世之基也仰惟陛下神武睿畧同乎祖宗比將肆伐扵北方而糧餉之資有所未備故扵常賦之外薄取扵民㑹其所得盖不啻二百萬縑矣然臣以為恢復之圗不能一日而必成糧餉之資不可一日而不備今經常之費既已不足則官司借兊之類恐不能免目前之用粗已有餘則非泛賞賜之類恐不能無官司借兊數雖未失也然他日撥還恐難指擬非泛支用數雖不多也然積日累月恐至侵耗若不扵此稍加靳惜臣恐師未及舉而二百萬縑之直無㡬矣夫聚人者必以財理財者必以義所謂義者知取予之宜而已知取之難則其予之也必慎謂取之易則其予之也必輕今當百姓凋瘵之餘諸路旱歉之後半嵗之間屢有科歛朝廷之取扵民者必曰將使百姓暫勞而永寧也百姓之輸於官者亦必曰繼此無復横歛也今若以難得之財而費之於無事之時則他日遣發大兵激賞戰士一或有闕復従何出欲望聖慈密詔大臣將近所取户帖官告等錢盡令都督府樁管無令有司輙有侵耗庶㡬糧餉預備不悮恢復之大計詔密付都督行府【秘奏以丙申行下】 監察御史梁弁守尚書工部貟外郎將作監丞趙渙守監察御史 尚書祠部貟外郎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楊晨移禮部尚書工部員外郎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熊彥詩移祠部 左從政郎黄鍰特改左宣敎郎以范冲薦對也尋除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除日在七月辛巳】 降授左朝奉大夫淮西宣撫司參議官郗漸兼都督行府隨軍轉運判官   丙申詔諸州縣禁囚監司毎季親慮不能徧及者聼差官即檢察不盡致誤嵗終賞罰者徒一年著為令以言者請立法也   是月太常博士李弼直卒少卿何慤言其嘗主張元祐學術坐廢十餘年詔賜其家銀百兩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六月丁酉朔上謂趙鼎曰朕於宫中親種一方稻數日雨既霑足昨日令人騐之頓長四寸半真可喜也 詔提舉淮南鹽事蔣璨提督措置控扼海道事務先是分海舟八十艘屯通州之料角故命璨領之己亥權尚書吏部侍郎晏敦復試給事中 兵部侍郎胡世將兼權吏部侍郎 御噐械錢愐兼權樞宻副都承㫖 直龍圖閣知建州魏矼充祕閣修撰以中書言其政績也   庚子大理少卿張匯等言獄空詔嘉奬仍免表賀【十三年穴月戊申二十二年五月乙未二十六年四月戊午二十九年正月丙辰三十年四月丙寅三十一年五月庚辰並同此】匯河南人也   辛丑詔湖北安撫司統制官覃敵見管水軍官兵等並撥侍衛歩軍司   癸卯尚書右司員外郎樓炤守左司員外郎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范直方為左司員外郎仍兼都督府推行賞功文字 詔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汪藻續次編類元符庚辰以來詔㫖初藻守吴興被㫖編輯未就而去㑹史館初置乃用修撰官綦崈禮言罷之至是修撰范冲言失今不就事浸零落可惜乃先進藻一官【是月庚子】令接續編類加賜史館修撰飱錢官給筆劄【賜飱錢在七年三月今併附此】 左中奉大夫集英殿修撰提舉台州崇道觀李友聞卒友聞子儔俅既臣劉豫皆仕為要官朝廷不奪其禄養冀招來之【此以紹興四年十二月詔書修入】友聞家居七年年八十餘乃卒   甲辰給事中吕祉試尚書刑部侍郎充都督行府參議軍事以張浚言調法大軍移屯淮南乞選從官前來參議軍政故也 詔新除給事中晏敦復不受告令日下供職【此乂與近日言者建請相妨】 左宣義郎左時充樞宻院編修官時自敕局改官當罷去故以樞屬處之【此又與今年四月己酉石公揆請相妨】既而省待次員乃以為御史臺主簿【八月壬寅】顯謨閣待制新知鄂州王庶知荆南府兼荆湖北路經略安撫使荆南屢為盗殘庶與士卒披荆棘致材用治城隍繕府庫廨舎畢修陶瓦為民室廬闢市區如承平時流庸四集而喜曰公可恃我其安於此矣庶曰府庫未充也乃下令有欲吾田者肆耕其中吾不汝賦有能持吾錢出而得息者視其息與去之日多少授其職有差武吏爭出應令未幾還輸其息府庫大充得以養兵遂成軍隐然為雄藩   乙巳集英殿修撰提舉台州崇道觀程俱左中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黎確並復徽猷閣待制 左從事郎新饒州州學教授孫雄飛為樞密院編修官俟左時到任成資日上雄飛自館職罷去遄又用之【此亦與石公揆建請相妨】直徽猷閣知荆南府薛弼為湖北京西宣撫司參謀   官武顯大夫湖北京西宣撫司幹辦公事于鵬知鄧州皆用岳飛奏也 右朝奉大夫曽慥為京西路轉運判官兼宣撫司隨軍轉運慥以親年髙辭不赴 夜地震丁未趙鼎奏前夕地震上曰知之上天譴告朕極憂恐鼎曰坤德宜安静今震動不寜皆臣等輔佐無狀向縁地震吕頥浩嘗罷政上曰頥浩之罪非為此卿等但當與朕恊力修政事用答天譴耳 祕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喻樗面對言自三代云逺學校貢舉之制一切茍簡故蘓軾有言自政事論之則䇿論詩賦均為無用誠篤論也臣伏見進士之外有博學宏詞以表制詔書布檄箴銘記贊頌序為十二目實為有用之文然法湏命官方許召試彼一命之士既有職業則文藝之習比之舉人不能精専欲望明詔天下應舉人有願兼應宏詞科者於科詔到後以所業上之縣縣上之州州察其性行温厚鄉評無玷者以姓名文字保明上之禮部禮部上之朝廷朝廷降學士院或後省㸔詳文字典重議論淵源者報禮部赴試西北人在行朝無州縣可以保明者令清望一二人薦舉其程試之法略如見行條法所取人數臨時取㫖裁定申選者免省試行之數年將見人材軰出文章爾雅可備朝廷選用事下禮部後不行是日沿海制置司水軍統領修武郎嚴安雅廣州水   軍統領右儒林郎范德冲以舟師與海賊鄭廣戰於新㑹縣之三竈山賊乘風衝突兩軍俱失利官軍多死安雅等皆坐貶官【八月己未行遣】   戊申趙鼎請下詔求言上曰甚善朕歴考前世故事當避正殿减常膳今則所御止一殿而常膳至薄若更减損亦無害鼎曰此皆文具也應天消變之道恐當専修人事庶幾可召和氣但即今費用浩大科歛益煩此傷和氣之大者也臣等日夜不勝惴恐而才綿薄終恐上負委使又進呈軍噐所事上宣諭軍噐所初縁李志道措置得有法至今整齊因言志道夜間著㡌而寢中夜起治事左手運籌右手書計不差毫釐是亦人妖鼎曰惟其如此便非國家之福 禮部尚書李光引疾求去罷為端明殿學士知台州 權户部侍郎王俁兼權禮部侍郎   己酉手詔曰朕以菲德奉承大統遭時艱厄敵偽相挺軍旅方興賦役重困寤寐恫矜未知攸濟廼六月乙巳地震朕甚懼焉政之失中吏之無良怨讟滋彰乖氣致沴坤厚之載揺動靡寜變不虛生縁類而應永思厥咎在予一人凡内外臣庶有可以應變輔朕之不逮者其各悉意以言毋諱朕躬毋悼後害州郡守長近民之官宜為朕惠養凋瘵安輯流亡察寃繫禁苛擾毋倚法以削毋縱吏為姦惟兹卿士小大協恭各祇乃事以副朕寅畏天地側身銷變之意 遣内侍徃淮南撫問右僕射張浚仍賜銀合茶藥以浚將渡江廵按故也浚以為東南形勢莫重於建康實為中興根本且使人主居此則北望中原常懐憤惕不敢自暇自逸而臨安僻居一隅内則易生安肆外則不足以號召逺近係中原之心遂奏請聖駕以秋冬臨建康撫三軍而圗恢復浚又渡江撫淮上諸屯屬方盛暑浚不憚勞人皆感悦時防秋不逺浚以方畧喻諸帥大抵先圖自守以致其師而後乘機擊之遂命淮西宣撫使劉光世自當塗進屯廬州與韓世忠張俊鼎立又遣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進屯泗州軍聲大振【此以浚行状増修但熊克小歴繫之五月恐太早日歴浚奏已擇定六月中旬渡江前去淮甸廵按不得其日故因遣中使遂書之】 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閤門宣贊舍人王淵令先次額外供職淵者降授宣慶使德慶軍承宣使仍之養子自言仍嘗提藩邸府事昨從上皇北狩未囬乞用隨龍官子孫恩例先次供職故也權中書舍人董弅言閤門官係三十員為額不聞其有廢事今淵欲剏員外闕以遂其私臣未見其可望寢前㫖不行仍乞自今應官司毋得陳乞額外剏添員闕其自行陳乞額外官者重寘典憲輔臣進呈上曰弅所論甚善大抵僥倖之門不可開開則不能復閉矣遂已【進呈在是月甲寅】 右朝議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謝亮卒庚戌紹興府嵊縣令錢墌對移餘姚縣丞墌馭吏嚴邑吏二百餘人訟其過於府中一夕逃去言者論吏彊日乆兹實亂階不可不治而墌不能潔已徒務滛刑逄其盛怒論决之際渠水為赤恐難在任望下本路憲司究實擇清彊官對移如有贓狀自當按法施行至是憲臣劉一止奏墌到官半歲所决遣吏民二千七百餘人而士民之言以為墌愛民不擾皆詣本司借留乃命承勘官司照會   辛亥張浚遣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行府諮議軍事張宗元來奏事   壬子上御正殿踈放臨安府等見禁輕刑以大暑故也甲寅給事中晏敦復繳江東帥臣葉宗諤修建行宫畫一録黄上曰敦復所論如何趙鼎曰近日民間多事若緩為之亦無傷上曰極是要當以愛惜民力為先他時廵幸粗庇風雨足矣於是鼎未欲上幸建康故對語及之【事祖在今年五月丙戍按朱熹撰張浚行狀云公力陳建康之行為不可緩朝論同者極鮮盖有所指也】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孟庾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   所請也 命太常少卿何慤徃都督行府撫問上召對而遣之 左廸功郎祕書省正字朱敦儒改左承奉郎敦儒入館未幾上特引對而有是命 直徽猷閣知鎮江府李謨陞職一等時都督行府在鎮江而謨應辦無闕故陟之 權川陜宣撫副使邵溥言本司提㸃諸房文字王偉隨軍調發軍馬計偹錢糧措置戰守首尾九年又措置茶鹽酒息錢三千餘萬制造軍噐二百餘萬類試舉人二千餘人一切了畢已便宜轉行貴州刺史詔許換給當制舍人言據上項所陳果皆成績則帥臣將佐監司郡守之事也提㸃文字使臣何預焉且此數事若有不及當行責罰則提㸃文字使臣必不預顯見欺罔朝廷冐昧官爵乃命依條回授 白身陳佃特補右奉議郎張浚之撫師川陜也佃以言邉防利害授初品文階又以徃關外軍前撫諭之勞改京秩至是行府闗送尚書省指揮既易真命遂以佃知廣安軍【七月乙酉】乙卯觀文殿學士知温州秦檜改知紹興府 武節郎閤門宣賛舎人添差江州兵馬鈐轄㓂宏知黄州 詔交子務官吏依己降指揮並罷初用臺諫及近臣議改交子為糴本關子而貨務提轄官魏彦弼言本務受納錢物浩瀚若押印關子委與職事相妨乞且令交子務印造朝廷從之言者論自廵幸以來凡用見錢關子並係本務印造而彦弼避事妄有陳請乞勒令分析於是遂罷   丁巳上諭大臣曰雨不妨事否趙鼎曰若得晴亦不妨事上曰田中雨過多猶可車水决堰盡人力料理若旱則更無可擘畫大率豐年自古難得所以春秋書有年大有年盖喜之也况今日公私匱乏望歲之心尤為切至是日營田官王弗對上望見之曰少間當子細諭弗令竭力乆任若一二年間營田就緒庶幾可以少寛民力朕知此已乆昨在㑹稽嘗書趙充國傳以賜諸將但上下不能奉承由是且已若早做得數年即今已獲其利鼎曰為國根本之計莫大于此【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務農之要有二一曰審天時二曰盡地利太上皇于斯二者兼舉而無遺修水旱之備所以審天時也立營田之官所以盡地利也紹興之初兵拏未解調度百出取給于民其力困矣故思有以寛之始者盖甞以屯田望諸將惜其不能奉承也肆主上休兵以來博採羣議遣使講求兵之屯田者責之將帥民之營田者責之守臣兩淮荆㐮膏腴之地墾闢幾徧行之數年殆見公私兼濟倉庾盈溢羊祐十年之積盖有不足道矣】 右司諫王縉言臣聞應天以實不以文近者乙巳地震陛下深自儆懼特降手詔告誡中外務在恤民隐銷變異誠意至矣臣竊見浙江船渡使臣阻節徃來囬易收息籠及柴薪物價為之頓増嗟怨之聲或干和氣欲望特降睿㫖浙江船渡宜責邉江廵檢囬易宜取商旅情願民瘼既除變異自銷矣詔追使臣送大理治罪囬易强市者使臣停官時觀文殿大學士朱勝非奉祠居湖州欲以三事應詔而未敢遽上見縉疏遂止前二日縉入對嘗奏䟽論地震駐蹕之所豈非天心仁愛著隂盛之戒女子小人則逺之外國盗賊則備之是皆隂類也又言陛下即位十年軍政未立國用未節宜詔大臣參酌祖宗舊制每歲出納之數而裁酌之抑僥倖以靖衆志薄賦歛以寛民力為長乆之計䟽留中不出江西制置大使李綱亦列八事奏上【朱勝非秀水閑居録是月地震手詔求言勝非欲以三事應詔而未敢遽上有自行朝至湖者為勝非言大臣無所論勝非始不信後數日邸報論地震一疏云應天以實不以文今浙江監渡使臣阻節徃來諸軍回易擅増物價能去二害則和氣可召災異自消此應天之實也於是降㫖追使臣送獄立法禁回易强市勝非歎駭累日更不敢奏時趙鼎作相植黨如山無敢言者勝非所云即縉降出之疏也】   戊午詔兩淮沿江守臣並以三年為任用右朝奉大夫都督行府同措置營田王弗請也弗入對論軍興以來兩淮殘破尤甚頼朝廷寛恩未加賦役故零丁殘民漸有生意望陛下念殘民撫存之急察郡守數易之弊將兩淮及沿江守臣並以三年為任無事不許更易庶幾流移漸歸耕稼滋廣數年之後有以助朝廷調度之費豈特一方之幸也輔臣進呈上曰朕昔為元帥時嘗見州縣官説及在官者以三年為任猶且一年立威信二年守規矩三年則務收人情以為去計矣况今止以二年者乎雖有葺治之心盖亦無暇日也弗所論甚當當如此施行上論及治體因曰治天下之道在乎必賞與必罰而已刑固不可滛以逞也然茍有罪豈可不以刑威卿等於此且更留意鼎曰近時贓吏雖不能依祖宗時一切棄市然近亦數杖脊刺配且如殺人者死古今常法比年皆從貸例而臣等亦多酌情依斷聖人以謂罪疑惟輕既無所疑何為而貸貸一有罪則犯者愈衆而善人咸被其禍【七月甲戌有㫖沿江州軍係太平江池鄂岳州興國軍 中興聖政史臣曰刑期於無刑聖人之心也治不能無刑聖人之不得已也昧其不得已之意而謂刑可輕焉貸一贓吏而天下之貪者無所勸縱一姦民而天下之暴者無所懲犯法滋多賊民愈甚以是為仁適以害仁也帝者之世兹用不犯于有司者明于五刑之功也非去刑而能使民不犯也王者之世遷善逺罪而不自知者殺之利之之功也非去殺而能使之遷善也然則姑息之為治其亦不仁之甚哉髙宗之意盖欲以殺止殺者歟】 遣金部員外郎霍蠡徃岳飛軍前催督錢糧以飛言本軍糧乏故也 忠翊郎湖南制置大使司親兵左部統領軍馬裴鐸遷一官兼閤門祗用吕頥浩奏也先是郴衡桂陽草盗紛起頥浩遣鐸與統制官歩諒招捕悉平之吉川盗王權既受岳飛招安復自軍中亡命聚衆數百人為㓂鐸擊破之權棄仗遁去鐸本馬擴部曲以勞板授至是正命之【鐸十二月乙未補正】   己未祕書省正字李誼守監察御史誼特被引對論吏之臧否係乎人君之好惡其從違常係乎人君之賞罰嘗考漢書循吏傳六人而五人出於宣帝酷吏傳十二人而八人出於武帝唐書循吏傳十五人而出於武德貞觀之時者半酷吏傳十二人而出于武后之時者亦半以是知吏之為治皆視上之趨嚮爾願詔諸路監司舉劾部内守令政績之善否其有蔽賢容姦者皆當坐以違制之罪詔下其章翌日遂有是命 武功大夫果州團練使淮西宣撫使司提舉一行事務李鑄除名邵武軍居住以宣撫使劉光世劾其竊弄事權蠧害軍政也【七月丁丑降詔奬諭】   庚申右宣義郎趙侁為太府寺丞侁抃孫也朝廷以其世而用之 湖北路提舉茶鹽常平公事范寅秩言茶鹽之利常平之法專一應副國家大計州縣不得擅用比因盗賊累年為害如本路州郡私移用或申畫朝㫖特免監司支取朝廷一時取撥免年限或二年或三年有至限滿又展年限及有一面擅行支用錢米盡净申乞朝廷除破提舉官縮手坐視不敢誰何欲乞自今後兩司錢物應申畫展限及除破并通融本州支用及截撥并一面支取指揮並乞行下本司覈實保明收支的確下落委實要用及無可樁還再行申明方許依應從之寅秩建陽人也 直祕閣知真州趙尚之左朝散郎通判真州季洞並罷洞仍降一官二人不相能交訟其不法都督行府言二人别無贓汚若令根治徒使干連之人無辜坐獄故有是㫖   辛酉皇伯左中大夫充集英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令懬為閬州觀察使安定郡王 詔以曾布記熈寜市易本末及紹聖以來奏對語録真蹟送史館先是布子直寳文閣紆上布三朝正論【事見去年四月庚午】趙鼎奏令紆親賫布真蹟赴行在【八月己酉】俄除知信州令其子右奉議郎惇代賫赴闕【八月丙寅】既又改紆知衢州【九月丁亥】未上而紆卒【十月戊辰】至是始以其真蹟上之紆言先臣以直道事三朝知無不言自紹聖以來大臣報復元祐私怨倡為傾揺廢立之議而蔡京蔡懋等附會增飾致滔天之謗上及宣仁聖烈皇后獨先臣每事極論痛伐賊謀故於宣仁終不能遂其姦計至元符之末太上皇帝踐阼欽聖獻肅皇后垂簾之初親於簾前禀問本末欽聖聖語力辨謗誣至云寃他嬢嬢豈有此意親書記録首尾具全欲望聖慈宣之外廷付之史官考騐真蹟修定信書除四十年蔽蝕之妖正千萬世是非之實詔付史館仍遷惇一官賜銀帛百匹兩【八月戊戌】 軍噐監丞黄祖舜特引對乞堂除縣令上謂大臣曰祖舜謂郡守朝廷知所選任矣獨於縣令皆付之銓曹專用資格差注今若且委之郡守使得澄汰無狀者亦庶幾也此論有理其甄擢之【熊克小歴稱吏部郎官黄祖舜乞堂除縣令按祖舜今年七月始自監丞遷屯田郎官克恐誤】 翰林學士朱震言竊見陛下念䖍州之民屢干邦憲選任郡守使牧其民固已得治䖍州之策矣臣謂䖍民弄兵其説有二越人勁悍其俗輕生見利必争有犯必報農事既畢則徑度潮梅循惠四州驅掠良民剽刼牛馬此其一也自軍興以來守令多非其人政令苛虐科歛無藝小民無告横遭荼毒互相扇動遂萌姦心徒黨浸多乃成巨盗原其本意豈願屠戮自取滅亡良由吏失其職奉法不䖍激之使然罪至不赦此其二也凡䖍之民均是人耳烏有不可治者臣願詔孫佑令到任條具本州及諸縣官吏有貪墨無狀巽懦不職無益於民者一切罷去聼佑選擇慈祥仁恵之吏忠厚愿慤之人異時治迹顯著者咸以名聞朝廷優加奬勸或令再任宿弊盡去人樂其生雖誘之為盗亦不為矣臣又願陛下詔樞宻院令於潮州安泊一軍以斷賊路今韶州已有韓京一軍賊度嶺欲冦南雄英韶等州則有所畏憚矣如别置一軍屯於潮州姦盗之心自息於㝠㝠之間不待誅鋤勦絶而老盗宿姦心知其不可為矣至於本州掌兵之官亦乞選用立功邉徼有名于軍伍者為之如是而三年不治者未之有也時新除守臣孫佑方入辭未去乃以付佑焉 侍御史周祕言臣近見川陜宣撫司屢以糧運不繼聞於朝廷而四川總制財用趙開亦稱所運糧斛盡已起發臣不知其孰是也今漕司之所較者惟船運之費而已且以成都一路言之自水運至軍前用錢四貫三百可致米一石若使税户自陸路般運則每石所用三倍於水運之直若值農時民間雇人般運則其所用又三倍於税户自運之費水運稍逺其行雖遲而所費至少陸運稍近其行雖速而所費至多宣撫司欲其速至則必以陸運為便總制官欲其省費則必以水運為便此大將之所以有言而漕臣之所以自辯也臣以謂大將為陛下統率大兵則軍食闕絶固其所當慮漕臣為陛下臨治一路則民力凋瘵亦其所當惜然就利害而熟計之不有百姓則何以養兵不節所費則何以活百姓今既設漕臣使専饋運則但當責錢糧之辦足不當問般運之遲速但當前告以期限不當取之於倉猝恊濟國事在此而已欲望聖慈特命川陜宣撫司預計一年之費分為四限令總制財用官常於一季前應辦其水陸般運悉從民便庶不誤於軍期亦稍寛於民力詔制置大使席益相度聞奏   壬戌顯謨閣直學士左承議郎提舉江州太平觀陳與義左朝奉郎充集英殿修撰傅崧卿左朝請郎守起居舍人董弅並試中書舍人與義仍兼直學士院兼侍講不俟受告供職故事職事官同日除者以寄禄官為序弅奏與義崧卿皆故從官乞依宣和故事以除目為序上許之【弅奏在七月己巳】與義嘗為給事中服金帯至是更服舎人服上諭曰朕當以卿為内相 左朝請大夫陳公輔行尚書吏部員外郎用范冲薦對也 左奉議郎江東宣撫司主管機宜文字張體純罷體純初為張浚所辟【今年四月癸卯】吏部審量當敦减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言體純以助軍補官上書赴殿試便宜改官皆不由格法畏避討論遂名軍中望罷之令浚改辟上曰當如所請豈有不容於朝廷之人而可為大將幕屬邪於是體純依例追四官改正出身而體純在浚軍中如故【體純追官改正出身日歴無此明年正月十八日體純自右承務郎用淮西宣撫司功賞轉官】   癸亥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都督諸路軍馬南陽郡開國公張浚加食邑一千户食實封肆百户浚出按淮甸故降制加恩焉時浚密遣人至燕山回知道君不豫淵聖貽書金帥求絹浚遂奏臣近得此信不勝痛憤願陛下剛徤有為成敗利害在所不恤况孝悌可以格天推此心行之臣見其福不見其禍也趙鼎奏得浚書云建康入納鹽錢甚盛上曰沿路既安商賈放心來徃鼎曰亦縁乆不變法上曰法既可信自然悠久盖自立對帶法二年不變故比之常歲增也 左從事郎范如圭為祕書省正字如圭建陽人也故太子中舎知封州曹覲賜諡忠肅故右賛善大夫   知康州趙師旦賜諡莊愍皇祐中儂智髙入冦二人皆身捍賊而死曽開在廣東援五年十一月詔書為之請至是賜之【日歴六月十三日廣東經略司奏乞為二人賜諡無帥臣姓名按連南夫今月十二日方辭免不允則曽開所請也】   甲子詔自今委保舉人避親牒試不實者許人告保官先降一官然後取勘合負罪犯用四川制置大使席益奏也舊法見任官子弟去本貫二千里及監司守貳有服親門客與婚姻之家皆牒赴轉運司别試七人而觧試一人後多冐濫亦有以賄得者前舉成都路漕司就試者三千餘人解四百四十人潼川路漕司就試者二千餘人解三百人益請於朝故有是命 詔自今諸州流寓舉人每十五人解一名不及十五人令本路漕司類聚附試仍不拘路分召文臣二員結除名罪委保所保不得過三人用國子監請也【事祖見建炎四年五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   宋 李心 撰   紹興六年秋七月【按是月丁卯朔】己巳翰林學士朱震言湖南去嵗大旱民多流亡今夏又復乾旱而一路連興大獄無辜就逮死於狴犴者甚衆望特降㫖除有罪當繫者治之其餘干繫一切踈放詔本路憲臣躬親廵行如震請後五日左司諫王縉又請諸路並依湖南已得指揮從之   辛未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孫近言見行官制學士二員今已有學士朱震直院陳與義乞罷兼職不許起復右文殿修撰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參謀官陳桷落職令吏部差監澧州在城酒務先是韓世忠遣桷陳乞淮陽功賞而桷以空名印紙增填其從行吏士冐賞者衆為世忠所劾故黜之【是月丁丑降詔奬諭】既而桷言當待次之官乃許持餘服【九月己卯得㫖】   壬申大常少卿何慤權尚書禮部侍郎 尚書屯田員外郎樊賔行司農少卿提領營田公事右朝奉大夫都督行府同措置營田王弗行屯田員外郎同提領營田公事並於建康府置司仍令行府兼行俟還闕日罷制曰嗚呼為君難未有甚於今日者也中原未復不可去兵而再三發輸民力已困旰食宵衣凢以為此日者頒營田之政於四方而未有大效孰能為朕趨時赴功以紓兵民之急乎爾才力治行有聞於時為郎田部知其曲折其以少農遂董斯政吾將循名以責爾實其惟勉勵克就爾庸時議者以張浚出師故専置一司措置於是賔等乞再給錢三二十萬緡應副支用毎十莊募土豪充監莊假守闕副尉與免身丁依軍中例行劵俟秋成日比較所收最多者正補毎縣增置十莊就緒令尉各减磨勘二年州縣官避事便文之人許本司劾罷皆從之【今年八月甲辰降㫖】 詔川陕諸州應奏及刑名疑慮等文案許制置大使司酌情斷遣用席益奏也 故檢校少保保静軍節度使髙公繪故集慶軍節度觀察留後髙公紀並追封郡王二人皆士林子也宣仁聖烈皇后之上賔也二人以遺恩自防禦使升拜留後公紀先卒及免䘮公繪乃除節鉞至是其子世則數以惇卞沮格遺恩為言遂有是命【公繪紹聖二年十月建節】   癸酉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劉大中試兵部尚書 直顯謨閣提㸃台州崇道觀張燾守起居郎 右朝奉郎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吕本中守起居舍人本中以范冲薦召還未入見詔曰本中學術淵源本乎前哲文采聲譽絶於搢紳更歴險夷遂為耆舊可特賜進士出身遂有是命 尚書吏部員外郎林季仲試太常少卿吏部員外郎王廸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詔新法綾紙度牒除換給使用外今後更不給降應童行試經並權住三年仍自今年為始先是令諸路僧道人輸綾紙工墨錢十千換給度牒既而不復換但令輸錢批舊度牒焉【批度牒事日歴不見日月劉長源此日所上封事已言之則指揮必在此後也當更求他書參考之】   甲戌試尚書刑部侍郎吕祉給事中晏敦復並試吏部侍郎祉仍兼都督行府參議軍事 左司郎中權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耿自求兼權給事中 尚書司勲員外郎程克俊左朝散郎黄次山並為吏部員外郎左奉議郎范璿守尚書兵部員外郎璿知甌寧縣甫   踰嵗士民言其治狀於州乞再任守臣魏矼以聞上召對而有是命   丁丑安定郡王令懬同知大宗正事軍噐監丞黄祖舜守尚書屯田員外郎時王弗在建康故中書引六曹郎官差出近例而命之 賜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淮西宣撫使劉光世詔書奬諭時右司諫王縉論唐郭子儀渾瑊皆於唐室有大功而恭慎抑畏故能以功名終始近者淮西以麾下將領有欺隠軍人之劵淮東以幕中參佐有妄冒將士之賞皆能按劾聞奏以俟誅戮小心恭慎有足嘉尚伏望特降詔奬諭因使今日之後凡奏功者必以實而爵賞所加足以勸有功凡勘給者必以實而錢糧之餘足以養戰士戰士宿飽而競於立功則强敵不足滅而恢復可期矣故有是賜【淮西事見六月己未淮東事見是月辛未】   戊寅樞宻院奏親衛大夫利州觀察使樞宻院副都承㫖兼都督行府都綂制沿海制置副使馬擴丁母嘉國太夫人田氏憂詔特起復日下依舊治事 殿中侍御史石公揆入對言比都督行府恭禀聖訓措置科斂之弊以寛民力内州縣賣官告除大姓全户承買外如糾定衆户凑數請買之人雖已均敷若未送納並截日住罷非陛下勤䘏民隠何以及此然全户承買雖曰勸誘實出科敷欲乞以承買納錢者令諸縣别置簿籍他日如有科斂即令參照不得更敷令以次得及之家均出【凑數事不見日歴因公揆奏表出之】公揆又訪聞營田人假官勢力因緣為弊如奪民農具伐民桑柘占據蓄水之利強耕百姓之田民若争理則羣起攻之以為盗斯民無訴有失朝廷本意也今来秋成收刈竊恐營田之人耕耘鹵莽欲償其費奪民之稼以為已功侵漁攘劫無所不至望下營田司預行戒約皆從之   己夘翰林學士朱震乞廢靖州為縣上曰前朝開拓邊境似此等處尤為無益趙鼎曰非徒無益且復傾數州事力供輸不暇至今為害上曰朝廷拓地譬如私家買田儻無所獲徒費錢本得之何用當時首議之臣深可罪也乃命本路帥司相度後不行【日歴震劄子以此月己丑行下疑是差十日】 尚書吏部員外郎陳公輔行左司諫公輔甫至行在上召見而命之 監察御史黄珪罷為尚書刑部員外郎御史臺主簿閭邱昕守監察御史 故奉議郎贈直龍圖閣張庭堅加贈右諫議大夫依所贈官與恩澤以其家援例有請也   庚辰宣慶使明州觀察使幹辦皇城司馮益與在外宫觀日下出門初宰相趙鼎見益稍出鋒鋩意其未戢力言於上前是日上謂輔臣曰聞益交關外事寖不可長宜亟出之鼎等再三賀上威斷上曰朕待此曹未嘗不盡恩意然纔聞過失亦不少貸也先是劉豫揭榜山東妄言益遣人收買飛鴿因有不遜之語知泗州劉綱得而上之【偽齊録載偽詔云江南依前倣傚宣和間所為寵任内官馮御藥等令恣受賄賂官員受差遣者徃徃尋買妾并鵪鶉鵓鴿之屬與馮御藥等盖即綱所得也臣謹按日歴上一聞益交關外事即斥去之則豫之誣罔聖徳可謂無忌憚者矣其書頗行於世故不可不詳辨】張浚請斬益以釋謗上未許鼎曰益事誠曖昧然疑似間有關國體若朝廷略不加罰外議必謂陛下實嘗遣之有累聖徳不若暫觧其職姑與外祠以釋衆惑上欣然出之浚意未快鼎曰自古欲去小人者急之則黨合而禍大緩之則彼自相擠今益罪雖誅不足以快天下然羣閹恐人君手滑必力争以薄其罪不若謫而逺之既不傷上之意彼但見奪職責輕必不致力營救又幸其去位必以次規進安肯容其復入邪若力排之此輩側目正人其黨愈固而不可破矣浚乃服【此以日歴及趙鼎事實喻樗記趙鼎逸事參修但樗所記謂鼎與張浚同進呈則誤按此時浚在淮上疑劉綱自行府繳奏而鼎進呈耳熊克小歴稱趙鼎意益未戢言於上前今參考書之】   辛巳都省言人户典買田宅文契昨限半年投税仍免倍税又斷罪人户徃徃樂於輸納今聞尚有未曾趁限去處盖縁原降指揮出限别無約束詔更立限半年【元降投契指揮日歴未見月日】 是日行營前䕶副軍都統制王彦發荆南以所部八字軍萬人赴行在統制官焦文通凖備將趙樽等偕從焉彦未至鄂州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岳飛使人邀請艤舟相見彦許之而俟風順即觧纜張㠶下鄂渚其疾如飛飛岸觀其過舟歎伏乆之而去【熊克小歴六月壬子詔荆南府依例帯湖北安撫使時已召襄陽帥保康軍承宣使王彦為行營前䕶軍都統制以湖南漕臣權帥事薛弼代之弼入境彦遣親兵七千人来速其將言王太尉未有去意弼徑趨入境晨未起已報新帥入府乃出交政仍起彦所部八字兵一萬赴行在人頗不樂弼竭帑犒師彦遂統之以行按荆南先除薛弼六月乙巳改用王庻所謂帶經畧使者乃庻也但此時庻未到而弼先至荆南交割耳所云彦未有去意及八字軍不樂赴行在他書皆無此説更當考詳】   壬午左承議郎陳康伯行太常博士   癸未詔張浚暫赴行在所奏事 淮西宣撫司參議官韓進兼都督府随軍轉運判官以張浚言見修濠州城須官措置移運也   乙酉責授忻州團練使王仲薿復左中大夫與宫觀仲薿上疏稱述宣仁聖烈皇后定策之功且訟父珪不忠之謗故有是命   戊子侍御史周秘乞諸路踈放干繫人如命官犯贓合用供證者本身雖無收坐之罪亦聼暫時勒留對證其淹延妄禁者令憲臣按劾從之初上既從朱震王縉之請命諸路釋拘繫之人而秘謂命官犯罪先推干證今一槩釋之恐獄吏舞文縱釋贓吏故有是請後數日中書舍人董弅復言諸路見勘命官公事二百二十四其間姦贓不法等罪為數百二十有一有及三四年未决者干連禁繫死於狴犴不知其幾何人望令諸路憲臣詳加檢察按其滯繫以副陛下欽恤之意乃命刑部申嚴行下【弅奏請在八月丙申】   癸巳詔川陕監司守倅内係宣撫司便宜所差未受朝廷告敕之人日下並罷用都督行府奏也行府又奏宣撫司自罷黜陟後以雜功遷轉將士並令四川制置大使席益取索改正若委有勞績令所屬保明申尚書省取㫖推賞内有出川歸部之人令吏部依濫賞條具申省皆從之 彰武軍承宣使利州路經畧安撫使兼知利州郭浩為永興軍路經畧安撫使兼知金州武功大夫閤門宣賛舍人邵隆知商州並以所部軍馬之任其金州權川陕宣撫司仍令隆聼浩節制經畧商虢金均房安撫使柴斌俟浩至日赴都督行府涇原經畧使楊政兼權利路經畧使専管本路戰守軍馬事務 翊衛大夫貴州團練使綿威茂州石泉軍沿邊安撫使兼知綿州節制軍馬范綜令再任用席益奏也 直顯謨閣兩浙轉運副使兼淮南漕運主管都督行府財用兼行府主管機宜文字提領市易務張澄陞直寳文閣充轉運使他職如故 直徽猷閣川陕宣撫司參議官陳逺猷進職二等忠翊郎閤門祗吳扶忠訓郎吳撝並為右承事郎扶撝皆玠子也   甲午左朝奉郎知廣徳軍湯鵬舉知饒州以江東轉運使向子諲言其政績也已而復詔進鵬舉一官再任上諭大臣曰近時士大夫數言縣令多有不稱其任者朕再三思之亦難盡擇莫若慎選監司郡守以為要道正如朕深居九重之中安能盡知百執事之能否但當留意宰相耳【鵬舉再任廣徳在己酉】 詔營田課子除樁出種子外且令官收四分客户收六分次年已後即中停均分自今請佃官莊倣此用都督行府奏也   乙未諸王宫大小學教授蔡安疆言祖宗之子皆擇其後一名為宗世補環衛官以奉祭祀著於甲令然自艱難以来宗籍散闕所存無幾立嫡以繼漫不可推今諸王之祀十年不供願詔有司考諸王之世酌情之宜選屬近而行尊者各一人補環衛官襲封公爵奉祀不怠詔禮部討論權户部侍郎兼權禮部王俁言太常寺令封爵以嫡而安疆所乞屬近行尊一節不應襲封條令難以施行事遂止   是月監察御史劉長源應詔上書言當今之凡十有二事一曰節儉之風不行於臣庻二曰威福之柄漸移於臣下三曰禁旅太弱四曰從官輕去五曰政令有不審六曰賞罰有失當七曰將帥失馭八曰兵籍虛冗九曰師旅有法不立十曰賦歛有取無度十一曰田荒不勸農十二曰民困不擇令大畧謂今内侍猶以奢侈相勝賔友燕集尚有宣政之餘習逺而將帥各以富貴自矜財用節於陛下之一身所省幾何而蠧於天下安得不匱髙祖親奪韓信兵柄於成臯光武躬拒尋邑大敵於昆陽繫海内之望消未萌之釁不得不爾也獻帝則失是矣曹操威望隠然震赫而天下推曹漢鼎潛移矣豈非獻帝不能收攬威福之柄所致歟今日之事若諸將過江分道並進臣願陛下移蹕建康親臨六軍料敵督戰非常之功盡歸陛下四海之望復安徃哉西漢重兵悉在京師四邊但設亭障唐太宗分置府兵而關内居二百六十有一藝祖平定天下養兵止二十二萬而京師十萬餘皆明乎内重外輕強幹弱枝之勢也今禁旅單寡將領怯懦卒有蕭牆之變何以待之欲乞於五大將軍各取五千人更畨直衛在諸軍未為妨事而禁衛益二萬五千人則心腹無患矣仍别選智謀威望可以服衆忠義誠實果於衛上者為殿帥庻幾首尾無顛置之失侍從之官其任宜久今也凡應是選權侍郎者多不俟及二年而改除除正任者多患乆次而求去其請外也不在於方權之時而常在正任之後皆為身謀也非為國計也欲乞重侍從之選必可與共圖興復之人然後用既用矣非有大故弗聼便私而去茍故為異議以冀退罷亦察其姦而明正典刑以為背公營私之戒以近事觀之如造交子賣户帖批度牒或方行而罷或既行而旋易大抵皆因一人建言以為可行而遂行又因一人建言以為不便而遂罷雖見否而革尚愈於遂非而不改然政令之不一所損於治體亦多矣欲乞今後毎創有建明事送尚書省集侍從臺諫本職官㑹議委侍從官一員同左右司董其事謂之審議司具可不可之因以稟宰相宰相判其是非取㫖而行若猶有疑焉不憚再議必歸於是而後已今諸將行軍喪師失地則未嘗有罰收復殘破之空城則等第推賞以目今在蜀一軍言之一年保守和尚原朝廷賞其功矣大將增封加爵而全軍轉五萬官資又一年復失和尚原大將不聞有敗績之責而餘兵不復禠一官一資是以敗為常以無勝負為功不復為恢復之計矣今乞大明誅賞有功必賞有罪必罰使人人知所勸畏則功無患乎不成今諸大將爵居師保之尊權視輔弼之重擁強悍之兵以自衛奪生靈之財以自豐所欲賞者雖無功人得冒處而不疑所當罰者雖有罪彼且保全而不問大臣畏避而不敢斥諫官指陳而未嘗行方兹多事未可卒治臣願陛下以漢髙祖武帝先主為法以唐明皇為鑒徐以計銷其勢使之由而不知庻無肘腋之虞矣自古取勝之兵在精而不在衆今天下之民力困於養兵而兵籍之數類皆無實且以蜀中論之都運趙開應副闗外軍糧紹興五年之數比紹興二年四倍比三年三倍比四年一倍毎嵗倍索稍有稽緩直申朝廷遂云誤國夫糧所以贍兵必兵倍增然後糧亦倍增未聞其逐年益兵也度其私心盖謂倍索糧數必有虧額恐因㓂至兵潰欲移罪於漕運之臣其自謀則善矣如社稷生靈何臣愚欲乞選擇文武官各一員按閲諸軍之兵其有年五十以上者汰之年雖未至而有疾者亦汰之則勇者存而怯者去怯者並押送營田所收管願歸農亦聼嵗用之費十必省六七矣今大將統兵各十數萬號令不行士卒不練賞罰不明欲乞詔文武有學識通曉軍政之人考古兵法可施於今者勒為成書頒之軍中上下遵守庻幾兵皆可恃動則成功陛下施行臣所陳汰孱兵之宂食去軍帳之虛名廣克儉之風行勸農之實而又減宫祠之俸察軍功之濫省不急之官則用度節財有餘歛取有經矣凡官私之須莫不出於農奈何閲日寖乆上之人無一語及農非特不勸督也又從而摧沮之接送官吏之上下農也在任者給親朋之負重農也遞兵不足而般運官綱亦農也一方有驚而負兵器賫行糧亦農也至若公家賦斂私門租課一有不足或械之囹圄或監之邸肆纍纍然如以長繩聨狗彘獄吏執箠而随之路人灑涕為之不忍而州縣恬然不䘏為民者何苦而為農乎今殘破州縣不耕之田豈可勝計流民散徙而為盗賊盗賊招安而為官兵官兵復仰給於縣官田野半空賦入甚㣲耕者既寡而食者愈衆上下困竭職此由也比者朝廷建營田之官行營田之政施之淮南固亦宜矣若兼行於近裏州縣則民之復業者為營田之兵所擾是以欲歸者不敢被擾者復去非特無益而又害之欲乞營田只行於江北所有江南民未歸業處詔守令誘勸百姓歸業有力者令其自營無力者官為假貸以招復逋逃勸課栽植之多寡為守令之殿最如是則田野闢而倉廪實百姓足而國計豐矣民為邦本而與民最親者莫如縣令欲令得人其術有五曰遴選曰重權曰量才曰乆任曰勸沮不拘資格必唯其賢在内委省郎以上在外委監司知州嵗舉一名注籍吏部有闕照鄉貫路分差注仍赴堂審騐然後給勅委縣令稽考佐官之勤惰上下半年申州及監司稍假以權俾佐官協力逐路審訂煩簡分為四等應舉官充縣令者亦等别之盡以三年為任未滿不得遷已滿而民願借留者聼再任凢成任則具考課條中事件而别為三等政績優異者擢以省臺寺監之官次則與增秩次則與减年政績無聞者退歸選部不得復任縣令貪冒無恥則放歸田里永不叙用行此五等而縣令不得人者未之聞也長源書凡六千餘言其大要如此 淮南宣撫使劉光世克夀春府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三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一百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八月丙申朔詔寺監正丞博士司直評事六院倉塲庫務編刪計議官並去替半年方許差人已除未到人並别與差遣願就祠廟者聽議者言今日用人之塗自郎吏而上莫匪遴選其下則有寺監丞一等葢以待資望未深初召用者率三四人守待一闕使其才可用将試之於數年之後是姑以虛名予之願詔大臣畧行措置使天下之士才能有聞者得效所長毋使棲遲覊旅終以待闕而去庶幾人才輩出宏濟多難故有是㫖   戊戌右廸功郎權滁州軍事判官林珦特改右承務郎以薦對也 權户部侍郎王俁言近年以来諸路監司被受朝省指揮翫習太甚恬不為意且以事干財用者言之有坐待措置而踰年不報者移用錢數是也有逐季比較而全年不開具者住賣錢數是也有責令樁管而二年不具數者上供錢物是也有許令蠲减而二年不覈寔者逃閣之數是也至於税增分酒務立額擅使獻納錢抛失綱運米如此之類不可殫數雖省部舉催他司究治鄰路取勘終無結絶大抵或欲欺隱錢物或欲庇䕶官司或欲遷延嵗月或出于懈慢或出于無術故頑者付之以不報黠者雖報而不盡其視符命盖蔑如也欲望明詔大臣應諸路監司廢弛鹵莽乖謬出限違欠等事令六曹類聚申尚書省委官看詳擇其尤甚者顯責一二自餘嚴立之期尚或稽違必罰無赦庶幾少儆外服以稱陛下孜孜圖治之意詔如所奏每季類聚申尚書省委左右司看詳將稽滯最多去處取㫖重行黜責 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廸言道州丁米一丁有出四斗者脚乗之費不與臣聞閩廣之間往往有不舉子之風以成丁之後還為家害故法雖設而莫能禁願詔有司講求諸路丁錢丁米之數隨田税帶納非小補也乃命諸路漕司具本路有無丁錢丁米及如何催理申尚書省   己亥觀文殿學士新知紹興府秦檜入見命坐賜茶吉州萬安縣丞司馬宗召添差兩浙路轉運司幹辦公事先是翰林侍讀學士范沖入對言司馬光家屬向者伏䝉聖慈月給錢米故得存在至今切惟光為國宗臣逺近中外言及之則以手加額功在社稷澤在斯民今奉祀之主行路之人莫不哀之宜有以賑䘏昭示四方為忠義之勸光族系單寡目今止有族曾孫宗召一人難以使之出繼欲乞令宗召權主光祀特與添差就近一合入差遣光名德顯著其後衰絶如此朝廷特恩不容有援例者故有是命初光孫植既死立其再從孫稹為嗣而稹不肖其書籍生産皆蕩覆之有得光記聞者上命趙鼎諭冲令編類進入冲言光平生記錄文字甚多自兵興以来所存無幾當時朝廷政事公卿士大夫議論賔客逰從道路傳聞之語莫不記錄有身見者有得于人者得于人者注其名字皆細書連粘綴集成巻即未暇照據年月先後是非虛實姑記之而己非成書也故自光至其子康其孫植皆不以示人誠未可傳也臣既奉詔㫖即欲畧加刪修以進又念此書已散落於世今士大夫多有之刪之適足以增疑臣雖不敢私其能必人以為無意哉不若不刪之為愈也輙據所錄疑者傳疑可正者正之闕者從闕可補者補之事雖疊書而文有不同者兩存之要之此書雖不可盡信其有補治道亦多矣於是冲衰為十冊上之其書今行於世上因覽冲奏謂鼎曰光字畫端勁如其為人朕恨生太晚不及識其風采耳 觀文殿學士左通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范宗尹薨于台州年三十七訃聞贈特進輟朝二日令所屬量給事   庚子集英殿修撰權都督行府議軍事劉子羽祠部貟外郎都督行府主管機宜文字熊彦詩撫諭川陕還至行在新除權禮部侍郎何慤亦自行府歸上皆召見之 左司諫陳公輔入對上奏曰臣聞人君所以得天莫先於孝所以得民莫先於誠今二聖北征逺在沙漠願陛下跬歩在念斯湏不忘焦心勞思以圖恢復期於報父兄之讎雪積年之恥若乃前日懐姦罔上䧟吾親至此不忠不義負國之徒吾痛恨之殺而勿貸可也今日有竭忠盡力削平僣亂俾廟社復安庭闈無恙必思所以厚報之庶幾復還兩宫得以盡問安侍膳之禮如此用心孝斯至矣用兵以来勞民費財願陛下誠意惻怛孚于四方雖曰取之不敢不以道雖曰用之不敢不知節凡一金之細一縷之微未嘗妄有所費也其間貪吏猾胥並縁為姦重害於民者吾痛懲之罰而勿赦儻能體國愛民撫循不擾俾均而無貧勞而無怨必思所以重賞之事平之後庶幾與民休息盡罷無名横斂如此用心誠斯至矣中興根本不出于此願陛下守之而勿失行之而不倦實宗社之福生靈之幸䟽奏上大感動是日詔公輔論奏深得諫臣之體可賜三品服令尚書省以其奏䟽修冩成圖進入 白身穆松年特補承信郎添差監秀州都酒務先是兵部侍郎司馬朴在燕遣松年間行以敵情来告故官之 饒州童子梁璵賜束帛免文觧一次璵年十嵗能誦五經及七書射鵠六發四中 直秘閣王庭秀卒   辛丑選人文旦循二資進士崔岩補上州文學岩子方子也先是上遣中使持子方春秋觧命學士朱震校正而中書以旦所上春秋要義付震看詳震言旦博採衆説以明聖經非篤志此學積之嵗月不能成書子方一時名儒獨抱聖經閉門講學專意著述自成一家非特立獨行之士不能如此子方雖沒其後尚存望賜旌褒以勸来者故有是命【子方已見建炎二年六月】   癸夘徽猷閣直學士兩浙都轉運使李迨進職四等為四川都轉運使都大提舉茶馬賜銀帛三百匹兩令臨安府差從卒百人自襄郢便道星夜之任徽猷閣待制四川都轉運使趙開俟迨至將本司財賦文籍交割訖赴行在所先是開復與制置大使席益不和抗䟽乞將舊来宣撫司年計應副軍期但干錢物並不許他司分擘支用又指陳大使司截都運司錢就果閬利州糴米非是又言應副吳玠軍須紹興四年緫為錢一千九百五十五萬七千餘緡五年視四年又增四百二十萬五千餘緡蜀今公私俱困四向無所取給事屬危急實甚可憂乞許以茶馬司奏計一赴行在庶得盡所欲言又言軍務惟錢糧最為要切欲乞自都督府節制其調發則無輕舉妄動枉費錢糧虧損威勢自都督府節制其用度則將兵請給皆可覈實裁處量入為出公私無由困即今公私俱困無所措手矣朝論悉言開與玠益不可共事故有是命 集英殿修撰劉子羽復徽猷閣待制知泉州子羽自川陕歸言敵未可圖宜益治兵屯田以俟機會時張浚以淮西宣撫使劉子翼驕惰不肅宻奏請罷之而欲以其軍屬子羽子羽辭乃命出守【熊克小歴載此事於明年四月末盖誤】   甲辰手詔曰廼者強敵紊常阻兵軼界兩宫北狩六馭南廵霜雪十年關河萬里朕為人之子而雞鳴之問不至為人之弟而鴒原之難不聞眷言臣子之心誰無父兄之念而又干戈未息疆埸多虞遣戍經時不離甲胄飛芻越險乆棄室家爾則效忠朕寧不愧是用當饋投未明求衣弗辭馬上之勞以便軍中之務諒彼同舟之衆知兹發軔之情咨爾有官各其職布告中外悉使聞知時張浚自江上歸【浚到行在未見本日日歴八月九日甲辰張浚放告謝盖浚以内引故修注官不書也】力陳建康之行為不可緩朝論不同上獨從其計先是三大帥既移屯而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岳飛亦遣兵入偽地偽知鎮汝軍薛亨素號驍勇飛命統制官牛臯擊之擒亨以獻引兵至蔡州焚其積聚眉州布衣師維藩治春秋學累舉不第至是赴行在上中興十䇿請車駕視師上下其議於朝浚以為可用㑹諜報劉豫有南窺之意趙鼎乃議進幸平江【趙鼎事實曰是秋探報實有南窺之意乃議前期幸平江就近應接張浚先在江上已令張俊城盱眙移軍居之鼎謂非便浚堅欲為之鼎以其行府措置不欲力爭每為上陳其利害云】 詔百司隨從人比四年三分减一應軍旅非泛支降錢榖差出並隨行在所處分其餘百司常程事務留臨安府聽行宫留守司予决内有不可予決者即申奏行在所 修武郎王恪為閤門祇知隨州 海賊鄭慶鄭廣並補保義郎慶受福建安撫使張致逺招安故有是命其徒十九人授官有差乙巳詔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兼權殿前司觧潜以所部精鋭千人扈從權主管歩軍司公事邊順留臨安府彈壓兼治殿前馬軍司事務   丙午新除權禮部侍郎何慤充集英殿修撰知瀘州慤引嫌力辭故有是命 左朝請郎知巴州勾濤為尚書兵部貟外郎濤新繁人少從張商英游至是以范冲薦得召濤入對具言今日首行嘉祐之法次舉元祐之政既用其法當究其意既究其意當行其實上稱善 顯謨閣直學士知臨安府梁汝嘉為廵幸隨駕都轉運使直顯謨閣新除兩浙運副使李謨陞直寳文閣知臨   安府   丁未觀文殿學士新知紹興府秦檜充醴泉觀使兼侍讀行宫留守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孟庾提舉萬夀觀兼侍讀行宫同留守權許赴尚書省治事時檜留行在未去也【趙甡之遺史云秦檜為行宫留守張浚薦之也初與孟庾皆除留守而同為觀文殿學士庾以先除欲居檜上檜曰檜嘗為宰相公執政耳檜宜居上爭乆不定奏取㫖乃以庾為副按二人同日並除而檜先入謝庾後數日方至又除目已帶同字八月丁巳續降㫖秦檜孟庾並日下供職與甡之所云全不同當考】 詔景靈宫神御令温州四孟行禮俟還臨安日如舊   戊申手詔賜沿江諸帥曰天地之大義莫重于君臣堯舜之至仁無先於孝悌一自衣冠南渡敵馬北侵五品弗明兩宫未返念有國有家之道必在正名盡事父事兄之誠詎宜安處將時廵於郡國以周視於軍師爾其慎守封圻嚴戒侵擾䖍共乃職謹俟朕行 是日湖北京西宣撫司第四副將武經郎楊再興引兵復西京之長水縣 右中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黄潜厚卒 詔侍從官更互赴行在所供職時户部侍郎王俁先往平江措置于是兵部尚書劉大中翰林學士朱震侍讀學士范冲中書舍人陳與義董弅工部侍郎趙霈起居郎張燾侍御史周秘左司諫陳公輔右司諫王縉監察御史趙渙劉長源左司郎中耿自求右司貟外郎徐林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廸編修官孫汝翼吏部貟外郎黄次山鄭士彦尸部貟外郎周聿比部貟外郎薛徽言太常少卿林季仲博士黄積厚皆從仍以大中兼權吏禮部尚書霈兼權户刑部侍郎又命秘與殿前司統制官趙宻彈壓舟船帶御器械劉錡與管軍觧潜同縂禁衛時吏部侍郎吕祉户部侍郎劉寧止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張宗元右司貟外郎范直方皆為行府屬而新除起居舍人吕本中未至行在近臣之留行宫者惟吏部尚書孫近侍郎晏敦復刑部尚書胡交修中書舍人傅崧卿左司貟外郎樓炤殿中侍御史石公揆監察御史蕭振李誼而已【按耿自求此時以左司兼權給事中】 尚書兵部侍郎胡世將充徽猷閣直學士知鎮江府世將引疾乞祠章再上乃命出守   庚戍廣東經畧安撫使連南夫言去朝廷逺如遇經制盗賊事不可待報者乞許便宜施行訖以聞從之 吏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兼侍讀孫近充龍圖閣學士復知紹興府從所請也 徽猷閣待制程昌㝢落職昌㝢守江州為漕臣逄汝霖等所劾詔南康軍治罪而昌㝢亦上奏自辨且詆汝霖等不法至是獄成法寺當昌㝢公罪徒罰金上命貶秩後省言昌㝢初自秉義郎以鄧洵仁繳進詩頌特換京官嘗為吏部審量其守鼎州拒㓂無功及移九江恣横廢法望别議罪故有是㫖【事租在去年八月癸夘】   辛亥太廟神主發臨安 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言今者車駕廵幸措置約束務從簡省如陳設之具已有儀鸞舟船牽挽已有兵梢膳羞之奉不過隨宜切恐所過州縣帟幕供帳極於侈靡舟船人夫煩於調發飲食膳羞過求珍異以至應副百司極其所須以為己功不䘏民力皆非陛下恭儉愛民之意伏望戒飭州縣勿為侈費若排辦大過有苦于百姓者令監司按劾從之   壬子直寳文閣川陕宣撫司参議官陳逺猷充秘閣修撰四川轉運副使朝廷以吳玠與計臣不和故用其幕客為副焉   癸丑徽猷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兼都督行府参議軍事郭執中卒上覽遺表歎息特贈徽猷閣直學士賜其家銀帛二百匹兩張浚曰執中崇寧初以上書邪等禁錮二十年晚乃遭際陛下而年齒已老不得為陛下收尺寸之效上曰不知當時入邪等者以何事趙鼎曰凡蔡京蔡卞所惡者皆入邪等折彦質曰蔡卞以紹述為説其所斥己者盡誣以誹謗先帝上愕然曰太上皇帝内禪之初嘗遣梁師成宣諭淵聖皇帝云朕聞司馬光為前朝名相今日朝廷諸事但當以光為法然則上皇之意固可知矣且如朕今所施行與上皇時豈無修潤者要之一切從百姓安便而已百姓安便乃是上皇之意也【執中黨籍餘官第七十五人】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耿延禧卒于温州以元帥府屬官特贈龍圖閣學士賜其家銀帛二百匹兩   甲寅秦檜入見命坐賜茶 江西都轉運使趙子淔言龍泉縣民抗拒不納税賦官物詔有官人特勒停餘人杖一百有䕃人仍不用䕃又一月不足並送逺惡州軍編管其後間如此行之【日歴無此今以十月十九日江西運司檢凖狀増入】丙辰中書門下省請尚書省應給降劄並依舊式給降内添用中守階銜六曹諸官司申省及承受詞狀内有格法合取㫖事並請畢送不湏取㫖事並隨事批劄行下又詔應章奏房舍進入用寳降奏出狀不畫寳先次作奉御寳留守司用印付所屬施行皆用中書請也【按此條文義未明疑有脱誤】 直徽猷閣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宇文時中陞直寳文閣知湖州   丁巳詔權罷講筵俟過防秋日如舊以右司諫陳公輔言扈駕從官貟數不多又當道路之間講讀故事皆所未暇故也 左朝散郎馮檝試宗正少卿   戊午孟庾入見命坐賜茶 大食蕃客蒲囉辛特補承信郎仍賜公服履笏以福建市舶司言囉辛所販乳香直三十萬緡理宜優異推恩故也   己未寧州觀察使提舉萬夀觀韋淵為德慶軍節度使充觀使 户部乞依四年例預借江浙民户来年夏税紬絹之半盡令折納米斛約可得二百餘萬庶幾儲蓄稍豐詔本部勘當於是兩浙紬絹各折七千江南六千有半以米斛價例紐折每匹折米二石【户部勘當到事理日歴不書今以九月十七日王縉乞不收頭子錢劄子并九月二十七日中書門下省勘會别立米價指揮增入】 白身吳琰補保義郎琰玠從弟自陕西来歸故錄之 是日監察御史劉長源面對奏䟽曰臣竊謂致治之道莫先於用人用人之道莫先於覈實不可懐愛憎以為去取不可徇朋黨以忘賢愚不可信毁譽以為進退或謂應係元符以前人臣之子孫皆可用臣恐其失近於官人以世而其人未必皆賢夫以房元齡為賢相而其子遺愛預叛逆之誅盧奕為忠臣而其子杞居姦邪之列况不逮元齡與奕而可保其子孫盡賢乎茍曰盡賢則不賢者冒濫於其間而人莫敢言矣或謂應係崇寧以後人臣之子孫皆不可用臣恐其失近於罰及其嗣而其人未必皆愚夫以郤芮有謀弑晋文公之罪而子缺有獲白狄之大功李義府有議立武昭儀之姦而子湛廼復中宗之良佐况不為芮與義府而可誣其子孫盡愚乎茍曰盡愚則賢者隠晦於其中而人莫敢舉矣臣嘗究前代明君之選任賢臣之進戒唯孜孜切切以辨君子小人為要凡親賢臣逺小人則國無不興隆親小人逺賢士則國無不衰替其所謂家世實不繫於人才之賢愚與天下之治亂亦明矣至若封倫裴矩其姦足以亡隋而其智反以佐唐李勣許敬宗在太宗時則致治而在髙宗時則致亂是所用之人不易一身可使為治可使為亂其故何哉兹乃人君善持用人之柄馭得其道以君子制小人而莫不為吾之用則其為治亂又在人君之操術焉臣敢併持是説以為獻伏兾陛下以判君子小人為先而濟以駕馭之術勿拘於家世則開天下之公道洗積年之私怨籠絡海内智能才德之士使四面交歸不復它往則賢者皆無遺而治道興矣庚申趙鼎進呈劉長源奏劄上曰長源昨日多有開陳至比戰國之士若不用於秦則歸於楚論議殊可恠鼎曰陶愷雖邪論尚不敢至此上曰然張浚曰長源不學無識至如䟽中引證事實皆非所敢聞者况元符以後人臣子孫誰為可用而不用者折彦質曰如蔡京王黼輩是乃國家之深仇也罪通于天幸逃族誅今日正使子孫真有可用者猶不當用上曰長源之罪過於陶愷當與逺小監當朝廷明正典刑可也於是退而批㫖長源識趣卑陋不可寘之臺列送吏部與監當差遣【不知何以去逺小二字】制曰御史耳目之寄自非剛明不惑之士鮮克勝任爾識趣卑陋學術膚淺嘗謂其恬退不競擢寘臺察今兹論奏殊駭聽聞朕於人才唯賢是用一付之公議汝為是説意必有在匪出於憎惡則有所阿黨不然則汝之昏懵無知也乃若引用事實尤害風教何至是哉紀綱之地非汝宜處斥歸銓選往莅槯征循省之餘勉思學問【熊克小歴止稱上殿官劉長源盖不考真為御史也】 詔職事官月給米三斛自郎官外舊止有職錢添給至是始增之辛酉武節大夫榮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舍人薛安靖為武功大夫文州團練使充沿海制置司参議官仍與右朝奉大夫通判明州李文淵同共措置海道事務 進義校尉陳晟為承節郎以都督行府言晟自河北從楊珪還朝乞推恩也 武節郎王逵除名䖍州編管逵崑山人以朱勔給使授官因事至縣庭詬詈邑宰法寺當私罪杖該恩原守臣言其情重特有是責 右奉直大夫成都府路轉運判官安邡追五官添差監郴州在城酒務左中奉大夫成都府路轉運副使賈若谷降三官放罷先是川陕宣撫副使吳玠言軍前糧食屢闕伏望勾臣赴行朝應副使喚免致有誤邊防虛負罪責而撫諭官劉子羽等亦言得制置大使席益咨目稱邡端坐廨宇一向弛慢故貶   壬戌詔侍讀侍講官自今並許正謝著為令時行宫留守秦檜同留守孟庾並兼侍讀檜以前宰相入謝詔錫衣帶鞍馬而庾亦以是日受告審於朝三省言講讀官在法雖無許正謝之文縁多係前執政及從官兼充理宜正謝故有是㫖 詔左司郎官樓炤兼權中書舍人書行户房文字中書舍人傅崧卿兼權户部侍郎吏部侍郎晏敦復兼權工部侍郎宗正少卿馮檝兼權右司貟外郎兼權給事中並行宫職【馮檝兼職據檝今年十一月十二日辭免轉官狀結銜如此而日歴不書當求别本参考】 是日偽齊遣兵掠鄧州之髙安鎮於是守臣武德郎閤門宣賛舍人韓遹坐降一官【遹十一月壬辰降官】   癸亥左司諌陳公輔請奏䕃無出身人並令銓試經義或詩賦論䇿三場以十分為率取五分合格雖累試不中不許参選亦不許用恩澤陳乞差遣詔吏部措置其後吏部請試律外止益以經義或詩賦一場年三十五已上累試不中之人許注殘零差遣餘如公輔所奏從之【吏部狀在明年四月癸夘】 觀文殿學士行宫留守秦檜言伏覩陛下親御六軍往䕶諸將而臣罪戾之餘猥䝉召用切願扈從鑾輅身冒矢石伏念臣陥敵累年敵國詭計稍知一二賊豫狂謀備見本末若有探報逺近或可以備顧問至於留司職事孟庾有已試之效其人詳練慎宻欲望聖明特加財察優詔不許 秘書省著作郎張九成直徽猷閣提㸃兩浙東路刑獄公事以九成言父老乞侍養故也 右中奉大夫知郴州許和卿降二官放罷先是和卿之子太虛以捕獲冝章土冦之勞免文觧而湖南制置大使吕頥浩言祖宗以来監使知通親戚不許於所部從軍以革冒濫乞申明行下和卿遂罷甲子廢白州為博白縣瓊州龔州為平南縣潯州以廣西提㸃刑獄公事郭孝友言二郡土曠人稀不能償官吏之費故也   乙丑詔信安郡王孟忠厚德慶軍節度使韋淵特許赴行在   是月詔貨三務嵗收及一千三百萬緡許推賞大率鹽錢居十之八茶居其一香礬雜收又居其一焉【二十四年收二千六十萬有竒三十二年收二千一百五十六萬有竒乾道六年三月癸丑立額】 左宣教郎遂寧府府學教授程敦厚應詔上書且獻所注經世十論曰畏天恤民量敵覈實正俗練兵生財專任廣聽審慮大畧言敵勢方堅吾寧未復於兩河而不忍輕用於民力願汰冗兵節浮費又言宰相有好功之志非社稷之福願陛下加意審慮寧拙而遲無速而悔又上趙鼎書言今日之事戰未必為是而和未必為非要不可令敵執其權而反以制我鼎亟稱之張浚曰姑試而用未晚也乃除通判彭州敦厚之元孫也【之元眉山人故衛尉少卿敦厚上書以文集行狀修入而不得其時按今年六月下詔求言八月張浚始自行府還朝且附此月末當考】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九月丙寅朔上發臨安府先詣上天竺寺焚香道遇執黄旗報㨗者乃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岳飛所遣武翼郎李遇先是飛遣統制官王貴郝政董先引兵攻虢州盧氏縣下之獲糧十五萬斛上已登舟召守臣李謨即舟中奏事遂宿北郭之稅亭   丁夘御舟宿臨平鎮上於舟中與宰執論岳飛之㨗固可喜淮上諸將各據要害雖為必守計然兵家不慮勝惟慮敗爾萬一小跌不知如何更宜熟慮趙鼎等奉命而退 邵武軍進士危無咎特補下州文學以川陜宣撫副使吳玠言無咎從軍日久委有勞效也   戊辰上次崇徳縣縣令趙渙之入對上問以民間疾苦渙之言無之又問户口幾何渙之不能對言者論渙之儲偫擾民詔轉運副使張匯究實匯言渙之和借塗金溺器至十收辦衛士五千人食用肉直千緡而止償民三分之一乃削渙之二秩仍令匯治罪趙鼎曰陛下所以延見守令者正欲知民間疾苦耳上曰朕猶恨累日風雨不能乗馬親往田間問勞父老   己巳次皂林上謂宰執曰岳飛之㨗兵家不無縁飾宜通書細問非吝賞典欲得措置之方爾張浚曰飛措置甚大今已至伊洛則太行一帯山寨必有通謀者自梁青之來彼意甚堅趙鼎曰河東山寨如韋銓輩雖力屈就金人招而據險自保如舊亦無如之何覊縻而已一旦王師渡河此輩必為我用上曰斯民不忘祖宗之徳吾料之必非金人所能有鼎等曰願陛下修徳孜孜經營常如今日也   庚午上次秀州 直秘閣王㬇韓琰並充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参議官 權殿前司公事觧潜帯御器械提舉宿衛親兵劉錡各罰銅八斤坐以不經御史䑓印驗旗號舟船於禁衛内乘使為侍御史周秘所劾也起復右武大夫文州團練使廣南東路兵馬鈐轄都督府摧鋒軍統制韓京領和州防禦使以掩殺嶺南諸盗之勞故有是命   辛未御舟次平望   壬申次吳江縣 平海軍承宣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蘭整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行宫供職 是日偽齊故相張孝純遣其客薛笻間道走行在上書言利害先是劉麟嘗養俠士蒯挺等二十餘人待以殊禮孝純自言得其隂謀【孝純書云蒯挺訪臣曰有人自兩浙來擕宋帝御書云酷好黄庭堅墨跡東宫得之喜曰吾得計矣近以黄庭堅墨跡二十餘本授挺令與王開道等效學務令精肖不久與相公别矣臣方知賊臣輩欲令挺輩袖匕首微行二浙以庭堅書取媚於陛下得以肆其狠毒矣】又言金人於沿海州縣置通貨塲以市金漆皮革羽毛之可為戎器者以厚直償之所積甚衆孝純言於豫曰聞南人治舟久矣旦暮乘風北濟而所在岸口視之恬然儻利於吾彼寧不為之禁豫大懼遽罷通貨塲又言豫遣使封廣王【事見三年九月乙夘】羅誘上南征議【事見四年七月】盧偉卿乞師李成獻䇿【事並見四年九月】徐文犯通泰【事見三年五月辛酉】防俠士禁商販之可為軍器者【並見前】又請分兵守京西諸州斷貝勒之糧道擣劉豫之巢穴則淮南關陜之兵不攻自觧又言山東長吏皆本朝舊人日望王師之來爭為内應以贖前罪惟李鄴有異志不復心懐本朝孝純嘗與鄴論及朝廷鄴曰死無所憚但恐如陸漸之禍惡名終不可免【漸事見二年六月戊戌】故孝純及之【孝純所上書偽齊錄有之不得其年其書有云自太原失守于今十年以年計之當是紹興五年而書中所引多紹興三年事不知何也如云徐文北奔烏珠西犯皆在三年敵出助兵李成獻計皆在四年則其書當在金豫末入犯之前今且依徐夢莘北盟會編附此疑非今年也書首稱偽尚書左僕射按偽齊有左右丞相而無僕射又孝純久已罷去此時偽相乃劉麟張昴為之姑附此俟考】   癸酉上次平江府以水門隘不通御舟乃就輦于城外百官朝服乘馬扈從至行宫賜百司沐浴三日   甲戌江西制置大使李綱乞赴行在扈從優詔不許乙亥韓世忠自楚州來朝上特燕世忠令入内内侍省都知黄冕押伴上督世忠進兵世忠不從【此據趙甡之遺史日歴不書世忠入見但于今月十五日書世忠辭免御筵今併附此】 起居郎張燾兼權給事中 秉義郎郭彦卿忠翊郎行營中護軍凖備將韓瑶並為閤門祇以彦卿自北來歸而張浚言瑶向在川陜宣撫司嘗獻陳法頗有可采也 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舍人添差洪州兵馬鈐轄王才令再任   戊寅命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張宗元撫問江東淮西宣撫司諸軍家屬之在金陵當塗者 詔行在職事官日輪一員面對   己卯上謂執政曰前此大臣誤國科歛百姓以供不急之費今日正復用兵未能蠲除力役真有愧也 詔四川都轉運使李迨與制置大使司及川陜宣撫司行移並用申狀書檢不繫銜始趙開于兩司並用申狀至是改之   庚辰趙鼎奏昨日趙宻巨師古軍中苦重膇之疾者得陛下所賜藥皆一服輙愈上曰朕於醫藥嘗所留意每退朝後即令醫者診脉纔有虧處便當治之正如治天下國家不敢以小害而不速去也 詔臨安府百司行移並増行宫二字 行宫留守司奏以秘書少監吳表臣兼参議官直寳文閣知臨安府李謨兼詳議官秘書省正字胡珵兼主管機宜文字又請右承議郎通判臨安府袁復一趙令結並兼幹辦公事大理寺丞吳彦章凖備差遣皆從之【復一以十月己亥令結以十月己未彦章以十一月庚辰奏辟今聫書之】詔四川應上供内藏封樁等錢並許都轉運司拘收   應用從都轉運使李迨請也一曰封樁禁軍闕額錢二曰减罷吏人請受錢三曰耆户長雇錢四曰經制頭子錢五曰贍學租課錢於是嵗撥提刑司錢八十九萬後四日迨始辭行   辛巳詔龍圖閣直學士汪藻所辟編類詔㫖官二貟並理在任月日俟成書投進日比附自來修書體例取㫖推恩 右朝請大夫新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吕聪問直秘閣以樞宻院言聪問在閩中招捕海賊鄭廣宣力故也又賜福建安撫使張致逺詔書奨諭【致逺賜詔在是年甲申】   壬午翰林侍讀學士兼史館修撰范冲言近重修神宗皇帝實錄於朱墨二本中有所刋定依奉聖㫖别為考異一書明著是非去取之意以垂天下後世今來重修哲宗皇帝實錄考其議論多有誣謗以當日時政記及諸處文字照據甚明亦乞别為一書志其事實欲以辨誣為名每月校勘到巻數差人吏親事官送至行在付冲看詳修定就呈監修相公訖有合添改去處即發囬史館庶幾不致妨廢從之 鑄行在所度支金倉部太府司農寺印 岳飛以孤軍無援復次鄂州 是日新除崇政殿說書尹焞發涪州初焞固辭新命右朝議大夫䕫州路轉運副使韓固奉詔即所居敦遣焞始就道固時已有罷命俄除知開州【固除郡在十月辛丑】   癸未詔太廟神主權奉安於平江府能仁寺遇朔享日令太常寺焚香 詔嗣濮王仲湜安定郡王令懬交互赴行在 武舉童子江自昭年十二能誦兵書及歩射詔行宫户部賜帛寵之自昭江山人也 直秘閣淮西宣撫司参議官李健知宣州 降授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陸彦欽知婺州降授右朝奉大夫直秘閣范正已知衢州彦欽等始為吳玠所劾送潼川府治罪而中書言别無合勘事理故以郡守處之【事祖在去年閏二月】是日左司諫王縉入對乞江浙人户預以米斛折納紬絹者抵斗交量勿收耗凡頭子縻費之類皆捐之翌日如所請行下時縉以大臣不和為憂乃言今陛下所以共濟艱難復大業者二三大臣爾或出而縂戎或處而秉軸交修政事之間進退人才之際謀慮有不相及則初意未必盡同茍無私心惟其當而已願戒大臣俾同心同徳絶猜間之萌以同濟國事至再三言之【縉疏在此月而不得其日因縉上殿附見】   乙酉詔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洪州觀察使行營前䕶副軍都統制權都督府参議軍事王彦免持服彦行至鎮江遭母憂上疏乞觧官不許仍趨還引對時左武大夫康州刺史种潜為彦中軍統制官從至行在詔潜領文州團練使亦以金帯錫之潜師中子也【彦入對潜遷官並在十月丁酉】   丙戌故左宣義郎石芳特贈一官芳元符末為太學正坐上書入邪上尤甚籍停官興元府覊管至是用其家請而贈之 詔宜州守臣兼帯提㸃買馬   丁亥吏部侍郎晏敦復權戸部侍郎王俁等上紹興重修祿秩新書五十八巻看詳一百四十七巻乞鏤板施行詔俣落權字敦復與離所提舉詳定官各進一秩在所刪定官遷秩者一人選人改京秩者五人其後俣再辭乃止遷一秩三省戸刑房已下减磨勘年有差戊子詔江東轉運使向子諲應副劉光世軍錢糧副使俞俟應副張俊軍錢糧子諲與俊不協俊數有論奏而光世向氏壻也故改命之尋詔子諲與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俞俟兩易子諲乞還政不許【子諲與俞俟兩易在十月庚子乞致仕不允在戊申今聫書之】 命户部貟外郎霍蠡就鄂州置司專一縂領岳飛一軍錢糧 左承議郎新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計有功充都督行府書寫機宜文字己丑徽猷閣直學士江南西路都轉運使趙子淔陞寳文閣直學士以中書言子淔應副岳飛大軍及行府官兵錢糧無闕故也轉運判官逄汝霖令再任 建州布衣胡憲特賜進士出身添差建州州學教授憲安國從兄子也有學行累召不至 右朝請大夫知處州吕丕問直秘閣徽猷閣待制知明州仇悆直徽猷閣知衢州吳革各進一官以三省言丕問等究心郡政吏戢民安故也 温州進士張頠召赴都堂審察頠瑞安人以嵗旱民饑率鄉人就陶山湖之側築陂儲水溉田萬餘畆小民就食者且千人龍圗閣學士章誼時守温州上其事于朝且言頠素有文行衆所推許乃有是命   庚寅直秘閣秦梓知台州 尚書左司郎中耿自求言竊見祖宗以來内自京師畿邑外及五路養兵數百萬衆所以重本兵也願詔天下諸州府招刺一二萬衆先足禁衛兵額次招上中禁軍仍寛以數年之限嵗選强壯及等之士以充其額詔樞宻院措置 是日張浚復往鎮江視師初偽齊劉豫因金領三省事晉國王宗維尚書左丞参知政事髙慶裔在兵間而得立故每嵗皆有厚賂而蔑視其他諸帥左副元帥魯王昌初在山東囬易屯田徧於諸郡每認山東為已有及宗維以封豫昌不能平屢言於金太宗晟以為割膏腴之地以予人非計晟不從及是豫聞上將親征遣人告急於金主亶求兵為援且乞先冦江上亶使諸將相議之領三省事宋國王宗磐言曰先帝所以立豫者欲豫闢疆保境我得安民息兵也今豫進不能取又不能守兵連禍結愈無休息從之則豫受其利敗則我受其况前年因豫乞兵嘗不利於江上矣奈何許之金主乃聽豫自行遣右副元帥瀋王宗弼提兵黎陽以觀釁於是豫以其子偽尚書左丞相梁國公麟領東南道行䑓尚書令改封淮西王又以主管殿前司公事兼開封尹許清臣權諸路兵馬大縂管尚書右丞李鄴為行䑓右丞講議軍事戸部侍郎馮長寧為行䑓户部侍郎兼行軍参議又以故叛將李成【據李大諒征蒙記成此時為偽中侍大夫安化軍承宣使知鄭州】孔彦舟關師古為將簽鄉兵三十萬號七十萬分三路入冦中路由壽春犯合肥麟統之東路由紫荆山出渦口犯定逺縣以趨宣徽姪猊統之西路由光州犯六安彦舟統之偽詔榜示指斥鑾輿尤甚於五年淮泗之役諜報豫挾金兵來寇主管殿前司公事楊存中在淮壖先以二百騎馳至盱眙觀形勢還奏事留宿内殿三日條上禦冦之策於是分遣諸將以備要害時江東宣撫使張俊軍盱眙沂中軍泗上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在楚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岳飛在鄂聲勢了不相及獨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在當塗光世遣輕騎據廬而沿江一帯皆無車馬左僕射趙鼎甚憂之浚乞先往江上視師至是發行在   辛夘中書舍人董弅言陛下雖當廵狩必載廟主然近嵗時享徒以有請勿殺牛者至三牲不備而謂之隨宜今陵寝尚淪偽境嵗時衣冠之㳺未獲嚴奉獨有太廟神主祀事必過於厚情文始稱願明詔禮官舉行以稱陛下祇事神靈之意從之 都督行府擬定盗賊徒中自相招誘出首賞格五十人已上守闕進勇副尉三千人忠翊郎凡十等仍並賜銀絹有差   壬辰上諭大臣曰資治通鑑首論名分其間去取有益治道即知司馬光雅有宰相器若唐鑑正可為諫書耳【何俌鑑髙宗之崇儒講學即太宗身屬槖鞬風灑露沐而銳情經術開文學館之時也况聖訓有曰朕之務學欲知治亂成敗君子小人之迹而他日之讀通鑑且曰通鑑去取皆益治道唐鑑正可為一諫書耳是則帝王務學也豈徒誦說云乎哉】 左司諫王縉言竊見軍興以來費用百出州縣科敷有不能免已降指揮官戸並同編户所以寛下民也諸處寺院有荘産多者類請求於貴臣之門改為墳院乞免科敷朝廷優禮大臣特從所請然官戸既不免墳院之名盖縁官戸豈得獨免哉况又前宰執貟數不少所在僧徒僥倖干請使荘産多者獨免則合科之物均之下戸非官户同編戸之意也詔户部申嚴行下 左朝奉郎林叔豹知饒州叔豹為御史坐秦檜累久斥至是稍復之 進士何疇獻孫子觧語賜束帛   癸巳翰林學士朱震言按大理國本唐南詔大中咸通間入城都犯邕管召兵東方天下騷動藝祖皇帝鑒唐之禍乃棄越嶲諸郡以大渡河為界欲冦不能欲臣不得最得禦戎之上策今國家南市戰馬通道逺夷其王和譽遣清平官入獻方物陛下詔還其直却馴象賜勑書即桂林遣之是亦藝祖之意也然臣有私憂不可不為陛下言之今日干戈未息戰馬為急桂林招買勢不可輟然而所可慮者蠻人熟知險易商賈囊槖為姦審我之利害伺我之虛實安知無大中咸通之事願宻諭廣西帥臣凡市馬之所皆用謹信可任之士勿任輕獧生事之人務使覊縻而已異時西北路通漸减廣馬庶幾消患未然詔劄與廣西帥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一百五金人地名考證   貝勒【原書作孛堇誤改見巻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冬十月乙未朔上率百官遥拜二帝 右朝散大夫提舉淮南東西路茶鹽公事蔣璨直秘閣上召璨入對乃有是命【璨初除不帶茶字當時張澄改除乃并以茶事歸監司耳】   丙申詔諸路州軍將西北流移無歸人民情願充軍堪披帶少壯人招填禁軍闕額 尚書右僕射張浚言昨令兩浙江東州軍勸誘大姓就買官誥今來將欲就緒望將每州勸誘及三十萬緡以上知通縣令當職官各减二年磨勘及二十萬緡减半推賞從之後旬日中書言恐當職官趂數希賞却致科敷乃命行府覈實如無抑配擾人即如前詔【中書所奏在是月丙午】 秉義郎李絪特除名送潯州編管絪入内黄門也主承受劉光世軍奏報文字坐罪轉歸吏部光世以其貧乃贈之金趙鼎張浚聞之奏絪不法下大理獄具坐嘗與光世交通光世為之市常州田數百畝又遺以五十金法寺當絪賘罪徒追二官罰金鼎進呈特有是命絪後死于貶所【趙甡之中興遺史睿思殿祗李絪者能謳詞善小說主養飛禽吕頤浩在都堂聞飛禽數百其聲如音樂問之曰鵓鴿也詰其所主曰内侍李絪所飬每鴿有金鋜鋜其足又有鷹鷂之屬甚衆皆御前者頤浩不樂明日奏之詔絪送吏部應主管飛禽有官人皆與逺惡州指使絪遂居于金壇之别業絪嘗為劉光世承受光世以其貧乃贈之金頤浩聞之下大理寺除名勒停潯州編管死貶所甡之係此事于紹興三年二月據絪案欵稱紹興四年十月内差充承受劉光世軍奏報文字則其送吏部不應在三年亦非由頤浩所奏也此事恐與今年八月庚辰馮益事相闗按日歴八月二十三日戊午中書門下省勘㑹李絪昨在内侍省日公受賄賂所為不法有㫖令大理寺勾追根冶具案聞奏是時張浚自行府初還朝故知同鼎奏請也如喻樗所記張浚乞斬馮益事亦恐或在此時今併甡之所云附此湏求他書參考】 故朝散郎游議特與一資恩澤議師雄孫也靖康中為河北轉運判官真定之破議在城中至是其家援例求恩且引侍御史周秘為證秘言嘗與議同在圍中而不知其所以死特録之   丁酉吏部侍郎都督府參議軍事吕祉還行府供職先是劉麟等令鄉兵偽金人服于河南諸處千百為羣人皆疑之以金偽合兵而至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奏禦賊事宜謂廬州難守且宻干左僕射趙鼎欲還太平州又江東宣撫使張俊方駐軍泗州都督張浚奏敵方疲于奔命决不能悉大衆復來此必皆豫兵而邉報不一俊光世皆請益兵衆情洶懼議欲移盱眙之屯退合肥之戍召岳飛盡以兵東下浚獨以為不然乃以書戒俊及光世曰賊豫之兵以逆犯順若不除何以立國平日亦安用飬兵為今日之事有進擊無退保而鼎及簽書樞宻院事折彦質皆移書抵浚欲飛軍速下且擬條畫項目請上親書付浚大畧欲退師還江南為保江之計不必守前議【趙鼎事寔曰鼎移書張浚令張俊楊沂中兩軍併力滅麟猊二賊然後移軍建康固守江上以待後來者諜者言二賊之後金兵騎不斷知兵者亦謂金使麟猊為前驅金以精騎繼之萬一出此枝梧不暇矣鼎復以書與浚云使張楊協軍掃蕩之後敵騎未必不望風而遁蓋兵家之勢如此折彦質亦以書言之九切鼎為上言之上曰此謀之善者也因令鼎擬定所以措置之方上親書賜浚且曰今有數條與卿商量初未嘗執定决行之也其後浚謂沮害其功者此也明年言者論折彦質言淮南之役首議歛兵㡬敗國事坐此落職亦觀望者不詳首尾一意投合且出其私意非公言也按此與朱熹所撰張浚行狀及張栻所作王縉墓志全不同以史及他書攷之其實鼎專為守江之計而浚力督諸將進兵以此異議餘具此月癸夘趙鼎進呈注】於是淮東宣撫使韓世忠統兵過淮遇敵騎與阿哩雅貝勒等力戰旣而亦還楚州或請上回臨安且諸將守江防海浚奏若諸將渡江則無淮南而長江之險與敵共淮南之屯正所以屏蔽大江使賊得淮南因糧就運以為家計江南其可保乎今淮西之寇正當合兵掩擊況士氣甚振可保必勝若一有退意則大事去矣又岳飛一動則襄漢有驚復何所制願朝廷勿專制于中使諸將不敢觀望上乃手書報浚近以邉防所疑事咨卿今覽所奏甚眀俾朕釋然無憂非卿識髙慮逺出人意表何以臻此祉亦言士氣當振賊鋒可挫榻前力爭至于再四彦質宻奏異時誤國雖斬晁錯以謝天下亦將何及上不聽乃命祉馳徃光世軍中督師時劉猊將東路兵至淮東阻世忠承楚之兵不敢進復還順昌麟乃從淮西繫三浮橋而渡於是賊衆十萬已次於濠夀之閒江東宣撫使張俊拒之即詔併以淮西屬俊主管殿前司楊沂中為浚統制官浚遣沂中至泗州與俊合且使謂之曰上待統制厚宜及時立大功取節鉞或有差跌浚不敢私諸將皆聽命戊戌沂中至濠州㑹劉光世己舍廬州而退【趙甡之遺史云劉光世軍廬州聞劉麟入寇其勢甚熾宻申宰相趙鼎乞降樞宻院指揮退保太平州簽書樞宻院事折彦質助為之請遂檄光世退軍張浚大怒遣向子諲等督光世復還廬州林泉野記所書亦同按光世但私請于鼎無縁便降宻劄許其退保此所云恐誤然張浚行狀稱鼎欲退合肥之戍召岳飛之軍東下而日歴十一月九日癸酉岳飛奏依奉處分徃江州屯駐則是果嘗降此指揮也甡之或有所据姑附著之更俟參考】浚甚怪之即星馳至采石遣人喻光世之衆曰若有一人渡江即斬以徇且督光世復還廬州右司諫王縉亦言主將有慢令不赴期㑹者請奮周世宗我太祖之英斷以厲其餘上親筆付沂中若不進兵當行軍法【趙鼎事寔曰時鼎又督沂中徑趣合肥以援光世而張俊謂楊軍新戰勝當少休然劉麟已逼合肥光世輜重已回江北人情大懼浚急以書屬鼎曰欲上親幸江上先作一指揮行下庶諸將用命鼎慮行府號令不行有失機事即白上今者軍事已急萬一少有差跌利害不細須自朝廷主張其事庶使張浚事有骨肋上深以為然乃擬呈親筆付浚云有不用命當依軍法從事浚乃使人懐此御筆馳徃合肥見光世徵出示之光世驚駭大呼諸將曰汝軰且向前救取吾首級即躍馬而出諸將帥其部曲倉皇之麟兵方大集光世適與之遇血戰終日麟遂大敗是時非朝廷措置以御筆督之勝負殊未定鼎之誠心恊濟如此而議者謂沮軍事可謂厚誣矣按日歴明年五月丁丑載上語不進軍者當行軍法乃指謂楊沂中與鼎事實差不同】光世不得已乃駐兵與沂中相應遣統制官王德酈瓊將精卒自安豐出謝歩遇賊將崔臯于霍邱賈澤于正陽王遇于前羊市皆敗之是日賊攻夀春府寄治芍陂水寨守臣閤門祇候孫暉夜刧其寨又敗之初光世言糧乏詔轉運使向子諲濟其軍【九月戊子】子諲晝夜併行至廬州而光世兵已出東門子諲直入城見光世具言綱船至岸次光世乃止   己亥詔平江府城内外民旅買賣錢物出入並各從便自上駐蹕以來有司舉行京城錢不出門之禁糴價貴踊右司諫王縉以為言乃罷之 右中奉大夫李平仲起復充四川制置大使司檢法官平仲開封人舉眀法為大理評事不去廷尉者十年職至丞梁師成用事欲見之平仲不徃建炎初出知榮州代去丁母憂寓居于蜀至是席益奏用之而平仲卒矣 右從事郎平江軍節度推官趙慶孫特改右承事郎翰林學士朱震等言慶孫内行孝友施于政事明敏可觀故引對而有是命辛丑詔提㸃淮南公事張成憲重别措置大軍所湏茭芻毋令騷擾時淮泗大軍所須茭芻甚夥而成憲均之楊楚泰州曁髙郵州每州十萬束至二十萬束民閒津送每束有至五六百錢者右司諫王縉請令諸軍願得錢就便收買者聽餘令採之近地雇人以官舟運之故有是㫖 右廸功郎李若樸試大理司直若樸若虛弟也 左文林郎鄭剛中右廸功郎李郁並充令所删定官剛中金華人為温州判官受知秦檜故檜薦用之【郁已見】 資政殿學士四川制置大使席益薦嘗任知縣人十三員政績乞已任通判者與大郡見任縣道者與小郡並俟終更日赴任仍從本司隨才選差内選人俟改官丁憂人俟服闋日依此從之時益所薦士頗衆而左宣教郎馮時行左通直郎樊汝霖為之㝡後皆知名汝霖金堂人也【時行已見】 罷四川諸州軍縣鎮酒官一百七員用席益奏也時川路多置比較務科定人户出錢以資妄費民不堪之上聞命益相度裁减益請州縣有官可兼鎮市鄉村相近者並罷餘令都轉運司選差申制置大使司審度給劄從之 詔廵幸隨軍都轉運使舉官依發運使例减半   壬寅顯謨閣直學士廵幸隨軍都轉運使梁汝嘉為浙西淮東沿海制置使帶御器械劉錡副之翌日更命行營前䕶副軍都統制王彦為制置副使以所部屯通州之料角汝嘉等乞以右通直郎新知濠州蔡延世等二人充參議官量賜激賞錢仍令浙西漕臣淮南提㸃官應副軍食皆從之【熊克小歴載汝嘉此除于十月癸丑蓋誤】 左廸功郎方疇左從事郎朱翌並為令所刪定官翌載上子【載上懐寧人靖康司農少卿】疇趙鼎客也【疇已見元年五月】 監察御史趙渙請令御史臺今後日受諸路詞訴其事重害日久不决者申取朝廷指揮其監司州縣留滯經時裁處失當亦許依法彈奏詔御史臺所受諸路詞訟如有事理重害日久不决者具申尚書省取㫖㸔詳餘如所請 詔總制司錢令諸路州軍通判依己降指揮悉心拘收别用庫眼樁管依限起發非專降朝㫖不以是何官司並不得應副如違通判先降二官放罷仍令提刑司檢察時諸郡多截用縂制錢申乞除破都省言總制錢乃朝廷於常賦之外講畫到錢數故申飭之尋命監司守臣擅行兊借截用者視此【後㫖在十一月丁夘】 詔廣西路宣和官鑄當二小平錢並令行使有皷唱為毛錢之人重行决配右通直郎都督府幹辦公事張斛引對翌日詔賜同進士出身與陞擢差遣 是日劉猊以衆數萬過定逺縣欲趨宣城以犯建康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與猊前鋒遇于越家坊敗之猊孤軍深入恐王師掩其後欲㑹麟于合肥   癸夘趙鼎進呈劉光世所奏事宜上曰光世之意似欲退保采石鼎曰㨿諸處探報殊無金人如此則自當鏖擊若官軍與豫賊戰而不能勝或更退撓則他時何以立國但光世分兵隨處禦捍已見失策今賊兵旣已渡淮惟當急遣張俊合光世之軍盡掃淮南之寇然後議去留兹為得計萬一使賊得志于光世則大事去矣折彦質曰誠如趙鼎所論上顧鼎曰卿此筞頗合朕意朕度金人行兵不如此止是劉豫之衆若合張俊光世之軍擊之理無不勝者【此叚據日歴所記修入按鼎所奏與諸家記録及當時諫官論列全不同當時鼎與折彦質初欲抽兵後知無金人乃有此奏也不則彦質撰時政記容有修潤亦未可知更當詳之】   甲辰沂中至藕塘與猊遇賊㨿山險列陣外嚮矢下如雨沂中曰吾兵少情見則力屈擊之不可不急乃遣摧鋒軍統制呉錫以勁騎五千突其軍賊兵亂沂中縱大軍乗之自將精騎繞出其脅短兵接即大呼曰破賊矣賊方愕視㑹江東宣撫司前軍統制張宗顔等自泗州南來率兵俱進賊衆大敗猊以首抵謀主李諤曰適見髯將軍銳不可當果楊殿前也即以數騎遁去餘黨猶萬計皆僵立駭顧沂中躍馬前叱之曰爾曹皆趙氏民何不速降皆怖伏請命官軍獲李諤與其大將李亨等數十人麟在順昌聞猊敗拔寨遁去光世遣王德追擊之先是上賜德親劄諭令竭力恊濟事功以副平日眷待之意德奉詔與沂中追麟至南夀春而還是役也通兩路所得賊舟數百艘車數千兩器甲金帛錢米偽交鈔告軍須之物不可勝計于是孔彦舟圍光州守臣敦武郎王莘拒之彦舟聞猊敗亦引去北方大恐【趙鼎事實曰初麟猊之報甚急張浚倉皇出江上未知為計鼎白上嚴督諸將皆鼎自擬詔檢上親筆付諸將于是皆恐悚奔命楊沂中自泗上率呉錫張宗顔直前與劉猊遇多破之使麟賊失援大衂而遁皆鼎之始謀也 吕中大事記自紹興四年趙鼎為相偽齊與金分道入犯鼎决親征之議于是世忠進屯州流星庚牌之計一行遂㨗于大儀鎮而金偽俱遁矣鼎又薦浚可當大事以樞府視師江上將士見浚來勇氣百倍而軍聲大作矣白五年楊么旣平東南無盜區于是鼎左浚右並平章事兼領樞宻俱帶都督浚出視師以行府為名而鼎居中縂政表裏相應雖孟庾沈與求有三省樞宻奉行府文書之譏而鼎至公恊心未嘗計較說一般話行一般事用一般人諸賢聚㑹一時號小元祐矣自六年浚親行邉盛暑不憚命世忠自承楚以圖淮陽光世屯廬州以招北軍岳飛屯襄陽以窺中原張浚為進屯盱眙之計而鼎與浚同心責張俊以當聽行府命告浚以邉事不必稟朝廷恐失機㑹故偽齊入寇浚獨建有進擊無退保之論諭諸將以一人渡江即斬以徇之言于是偒沂中㨗于藕塘北方大恐而金廢劉豫矣此紹興四年以後七年以前所以又大異于紹興之初也】 司農少卿樊賓請沿江閑田不成片叚者比民閒例只立租課上等立租二斗次减二升又次一斗有半召人承佃免一年租從之 故朝奉大夫俞賙追一官賙家以致仕乞任子而吏部言賙用明堂結局改秩雖已身亡亦合審量故有是命   乙巳四川制置大使席益言被㫖令催促趙開應副呉玠軍前糧餉臣即考其稽滯之由方見得見今水運尚係以前嵗計合起之數蓋縁逓年登帶以至今日臣凖指揮催促雖據回申止是泛稱已牒逐路運司管認措置裝發並無的確己未起發之數由臣人微望輕無以號令諸司竊恐縁此上累國事伏望特降睿㫖下趙開應本司文移畧行報應庶于職事免致曠弛趙鼎乞令開分析上可之時益已命逐路漕臣分認地分逓相交割後半月又言開别不應副舟船及水脚錢乃詔開與逐路漕臣同措置津運如軍食少有不繼並一等取㫖【後詔在是月庚申】 歸正人黄㨗特補成忠郎㨗承縣人劉豫之叛也㨗率鄉民保守山寨數報賊中事宜至是與其弟淵挺身來歸故録之也 詔潼川府守臣景興宗進職一等廣安軍守臣李瞻果州守臣王隲宗正少卿馮檝並進一官去年蜀中旱興宗等率民賑貸檝居遂寧府自出米數百斛以率鄉人鄉人讙趨之饑者賴以濟制置大使席益聞于朝故賞之隲郫縣人也【日歴無此今以紹興七年十月八日尚書省檢㑹指揮修入】   丙午右從事郎鄂州蒲圻縣令劉旁循一資再任旁為邑再嵗户口益增用部使者請而命之   丁未左宣教郎江西制置大使司幹辦公事羅薦可進秩一等先是觀文殿大學士江西制置大使李綱聞上廵幸遣薦可奉表問起居且言自古用兵相持旣久則非出竒不足以取勝願速遣得力兵將自淮南前來蘄黃閒約岳飛兵相為掎角以夾擊之大功可成繼而王師屢㨗綱又奏陳利害大畧以謂竊見閒探所報偽齊乞兵於金人頭項頗多未聞有渡淮而南者其侵犯淮淝及光山六安等處作過只是李成孔彦舟叛將簽軍深慮賊情狡獪匿重兵于後而以簽軍來嘗我師若一勝之後兵驕氣墮則為患有不可勝言者伏望降詔諸將益務淬礪以待大敵仍命朝廷按圖以視諸路某路固寔當設疑以欵賊兵某路空虛當増兵以禦侵掠使江淮之閒表裏相資首尾相應上以綱所陳利害切中事機賜詔奬諭綱再奏願降哀痛之詔憫將士罹兵革之苦凡死于戰陣先加封爵厚給賻贈收䘏其家死者褒則生者勸矣然後眀詔統帥審定功狀俟防冬解嚴慶賜併行其誰曰不然 故武經郎种廣特贈武翼大夫雄州防禦使廣守陜州死于難張浚在陜西嘗贈一官至是樞宻院以為薄乃申命焉【事在建炎元年四月】 左司諫陳公輔言在法臺諫官不許出謁許見客都司大理寺官並禁出謁休日許見客比縁多事廢弛徃徃不依法禁非惟不能杜絶請求亦恐有妨職事乞申眀行下從之   戊申上謂大臣曰近日淮西有警朕常至夜分方寢奏報到又輒披衣以起或至再三趙鼎曰致陛下憂勞如此臣等之罪也 左從事郎張登特改左承事郎登以薦對而有是命   辛亥楊沂中㨗奏至俘戮甚衆上愀然曰此皆朕之赤子廹于凶虐勉強南來旣犯兵鋒又不得不殺念之痛心顧趙鼎曰可更戒諸將爾後務先招降其陣歿之人亟為埋瘞仍置道塲三晝夜以示矜惻上嘉張浚之功賜詔畧曰賊雛犯順犯夀及濠卿率師徒臨敵益壯遂使凶渠宵遁同惡自焚寤寐忠勤不㤀嘉歎仍令浚具上都督府隨行官吏軍兵推賞浚言賞或濫加則將士解體乞將至龜山太平州人並轉一官資别有功人量與増賞上從之【浚奏以七年正月丁夘下今聫書之】 左文林郎江州管内安撫司幹辦公事胡孰特改左宣教郎孰在政和中嘗上書言當以堯舜之道治天下不當用黄老之說又言蔡京誤國童貫梁師成等不當用事坐奪官舒州編管至是用趙鼎薦對乃有是命翌日上謂鼎曰朕昨覽孰所上疏極為忠憤而孰纔編管耳此有以見道君皇帝之聖徳也若據諸人之意必殺之矣制曰朕側席圖治渴聞讜言爾頃在難言之日銳然獻忠以取竄逐豈知有今日之遇乎爰因造朝召對便殿遂俾改秩錫以贊書庶㡬四方知朕好惡 直徽猷閣新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張九成改除直秘閣九成以貼職太峻固辭不受上不許九成言今日辭免非矯要名苐不欲因九成上紊朝廷綱紀朝廷察其意為之改命仍賜詔奬之   壬子四川制置大使席益以便宜増印錢引三百萬緡市軍儲【七年五月禁泛印】制司増印錢引始此   癸丑右司諫陳公輔言近行在職事官輪對己周目今臺諫止有三員逐日上殿班次亦少見在行在審計官告糧料貨鹽倉及茶塲等元不係面對上件文臣皆係朝廷選差之人今來若有己見願面對者乞許輪對一次庶使臣下各得盡其所言而艱難之時亦少禆聖政之萬一也乃命輪對如二年之詔【二年五月丙子詔行在釐務官得輪對八月丙申罷之】 是日張俊楊沂中引兵攻夀春府不克而還   乙夘侍御史周秘奏貸遣所得之俘上曰秘此意甚善朕方痛念西北之民皆吾赤子進為王師所戮退為劉麟所殘不幸如此今當給與錢米然後遣之使歸 翰林學士朱震翰林侍讀學士范沖各進官一等以建國公讀孟子終篇也於是本閣官武經大夫帶御器械卲諤已下及資善堂官吏各進一官資 詔省部應平江府管内士民陳訴事件不拘常制許令受理用權户部侍郎王俣請也   丙辰直龍圖閣知建康府葉宗諤陞秘閣修撰中書言宗諤治效有聞民安其政故陟之 龍圖閣學士知平江府章誼入對論平江之民所甚苦者在于催科之無法稅役之不均彊宗巨室阡陌相望而多無稅之田遂使下户為之破産今欲革此二若責之監司則不過移文於郡守責之郡守則不過移文於縣令是三人者吏課叢委酬應多方雖有敏強之吏功不能專力所未暇況吏不盡才則又非徒無益也伏望眀降詔㫖專委通判一員均平稅役先開首原之路次舉告陳之令詢考鈎稽責以期限賞信而罰嚴則二可革貧富俱安公私共濟矣乃命左朝奉郎添差通判府事孫邦措置後不果行 詔江西制置大使司辟右廸功郎李琦上猶縣丞指揮勿行琦以李綱奏辟仍乞免避本路茶鹽官親嫌詔特許而言者謂丞闕當用京官琦攝官未及二考無舉主不在奏辟之數徇李琦而廢朝廷之法四臣切惜之命遂寢   丁巳修武郎張勳特換右通直郎勲在劉光世軍中權主管機宜文字張浚言其有學行乃筞試而命之戊午改廣州奉真觀為來逺驛以備招來諸國貢使己未趙鼎奏比見探報劉麟所起山東京畿人夫有自書鄉貫姓名于身而就縊者上曰何故如此鼎曰苦其力役耳臣昔在陜西親見調夫而民間大不聊生號哭之聲所不忍聞是以聖人常以用兵為戒仁宗皇帝勤儉積累四十二年府庫盈溢下無貧民上曰他時事定願不復更見兵革   庚申右司諫王縉言州縣和糴闗子勘合繳連多所阻滯乞令只於闗子背批鑿年月日州名用印給付任其行使從之 右宣義郎賜緋魚袋李弼追二官改正章服弼自國子内舍生以進明堂頌授官校正御前文籍改秩賜服至是自言恐合審量故有是命 是日都督行府摧鋒軍効用易青為廣東賊曽衮所執青不屈死之衮本軍士去為盜後受經畧使季陵招安以為承信郎已而復叛至是經畧使連南夫與摧鋒軍統制韓京㑹于惠州督諸兵討之京募敢死士七十三人夜劫衮營青在行中為所執賊驅至後軍將趙續寨外謂續曰汝大軍為我所擒者甚衆青大呼曰勿信所擒者我耳賊又言我不汝殺苐令經略持黃榜來招安易青呼曰勿聽任賊殺我我惟以一死報國家賊怒焚之青詈不絶口而死青無妻子事聞特贈保義郎閤門秪候官為薦祭焉【青贈官在十二月癸夘】   辛酉左從政郎王湛循二資湛獻負薪論於朝起居郎權給事中張燾言其人可用故也【按此王湛有二人其一人進士出身紹興十一年除軍器監主簿其一人從軍補官紹興十一年為樞宻院計議官此乃有出身者也】   壬戌直秘閣知雅州李革為陜府西路轉運判官 廢梅州為程鄉縣潮州又廢長樂縣為鎮時梅州之北四百餘里地不耕種人無室廬而長樂户口不滿數百故用諸司請而廢之【十四年復梅州】 詔太平州編管人范燾移恵州編管燾初以上書詆誣昭慈聖獻皇后奪官編置至是復獻書張浚詆毁大將故竄之【此恐是言劉光世當考】是日日中有黑子   癸亥張浚遣左承議郎行府書寫機宜文字計有功來奏事後二日除直秘閣遣還初趙鼎得政首引浚共事其後二人稍有異議賓客徃來其間遂不恊及楊沂中奏㨗鼎即求去位上不許鼎因曰臣始初與張浚如兄弟近因吕祉軰離間遂爾暌異今同相位勢不兩立陛下志在迎二聖復故疆當以兵事為重今浚成功淮上其氣甚銳當使展盡底藴以副陛下之志如臣但奉行詔令經理庶務而已浚當留臣當去其勢然也浚朝夕還俾臣奉身而退則同列之好俱無所傷他日或因物議有所去留則俱失之矣上曰朕自有所處卿勿為慮鼎曰萬一議論紛紛曲直殽亂是時陛下必不秘今日之言臣狼狽無疑矣陛下即位以來命相多矣未有一人得脫者豈不累陛下考慎之眀乎上徐曰俟浚歸議之浚奏車駕宜乗時早幸建康鼎與折彦質並議囘蹕臨安以為守計上許之【朱熹撰張浚行狀云公未至平江時鼎等已議回蹕臨安公入見之次日具奏云上翻然從公計今掇取附此 吕中大事記建炎二年幸州三年幸杭州此汪黄為之也然自眀州而航海幸越幸平江亦汪黃為之乎自紹興八年定都臨安不復進都此秦檜為之也六年浚獨相乃有建康之幸七年鼎獨相已有駐蹕臨安之議亦檜為之乎胡寅有言陛下父兄在金中日夕南望曰吾有子弟為中國帝王吾之歸有日矣痛為愁苦屈辱之中發此念為此言于今三年日廹日切而獻謀奉慮之人方導陛下南狩日逺日忘遂無復讐之心别求建都之地臣所未諭不得已則如張浚所謂都建康則北望中原常懐憤惕可也今乃息心於一隅何義哉】 故左武大夫貴州防禦使郝仲連贈中侍大夫眀州觀察使更與七資恩澤始録河中死事之勞也【事見建炎元年五月】 江南東路提舉茶鹽常平公事呉序賓乞去嵗本路三州旱歉流移歸業之人與免差役一次從之   十有一月乙丑朔進士詹叔霆特免文解一次仍賜帛三十匹叔霆玉山人嘗投匭上書且獻平定筞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廸言其可採故旌錄焉 太常諡故贈少保种師中曰莊愍   丙寅故中大夫范純禮再贈資政殿學士其合得恩澤依數貼還以其家有請也後諡恭獻【純禮元符尚書右丞黨籍執政苐二十二人徐州居住】 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言近殺劉猊賊馬盡浄生擒簽軍萬餘人已將強壯之人團結入隊天寒無衣詔有司製綿裘四千授之   丁夘左司郎中耿自求言殺人者死古今不易之典也吏縁為姦迎合時好希覬賞典不以情實例奏可憫茍盡原貸生者即幸矣奈死者寃抑何願詔監司州郡今後詳究可憫之理謂所以傷人不應致死偶而致死者方為可憫若因鬬爭毁詈復有用棒刃手足等殺人致死則相犯各有輕重尚何情之可憫乎仍乞詔憲司州郡如案情疑慮誤用法意能雪活人命自合依舊日賞典施行庶㡬絶官吏希覬之望使生者死者均被聖眀平允之澤詔刑部㸔詳申省 太常諡王巗叟曰恭簡以其孫右廸功郎循友有請也   戊辰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都督諸路軍馬兼提舉詳定一司敕令張浚特遷左光禄大夫以禄秩成書也浚固辭不許請回授其兄右承事郎直徽猷閣滉于是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沈與求乞以經修一官囘授兄右廸功郎夢求上皆許之中興後輔臣以進書恩囘授親屬自此始【浚乞回授在是月甲申與求乞回授在十二月甲辰】 詔應轉對官如有疾故許寔封投進文字更不引對 起居舍人吕本中引疾再請奉祠不許本中言自古中興必有根本之地以制四方之地必有根本之兵以制四方之兵今都邑未定禁衛單弱望諭大臣先求二者之要而力行之武經郎閤門秪候知夀春府孫暉特遷武功郎閤門宣贊舍人録堅守水寨之勞也暉言本府進士金覺贊畫有方乃以覺為下州文學   己巳右奉議郎知濠州韓元傑以軍儲無闕遷一官停官人鄭漻上書言用兵急切邊機利害二筞詔漻叙故官為左從政郎 右宣教郎蘇籕知大宗正丞籕轍孫也起居郎權給事中張燾言比罷待闕寺監等官二百餘人蓋欲慎選才能天下莫不拭目以觀新除而籕乃以專事馳騖干請權貴無恥而得之士論紛然以為不可遂罷其命   庚午詔張浚召還行在所令學士院降詔上又别賜手書遣内侍勞問仍以端石硯筆墨刀劒犀甲賜之辛未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兼侍講陳與義為翰林學士【趙鼎事實曰張浚旣因羣小離閒遂有見逼之意㑹中書舍人陳與義不樂于鼎遂傾心附之乃以資善引范沖之說告之浚以為竒貨劉子羽與聞其事嘗為人言之】 左司諫陳公輔請措置宫廟之官毋使太濫曽任侍從以上俸給優者捐之曽經除名編置罪惡重者罷之百官禄料米麥數多亦當酌中例與折减詔堂除宫觀依已得㫖除見任郡守前侍從外非吏部格者令御史臺彈奏   癸酉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岳飛奏依奉處分徃江州屯駐上曰淮西旣無事飛自不湏更來趙鼎曰此有以見諸將知尊朝廷凡所命令不敢不從上曰劉麟敗北朕不足喜而諸將知尊朝廷為可喜也【熊克小歴先是詔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駐江州癸酉飛奏已至按此止是飛起發未至江州也上語云飛自不湏㬰來則必止其行矣當考】丙子左朝請大夫直秘閣新知宣州李健右中大夫直秘閣新知袁州汪召嗣並降一官放罷健等為劉光世軍中謀議官金之入犯也自廬州遁歸且勸光世退保采石至是張浚言健等久在軍中坐食厚禄倉皇南渡上下觧體故罷之中書舍人董弅奏二人議罪施行當坐軍法今日正大明賞罰以警中外之時不容輕貸乃又降一官   丁丑觀文殿學士行宫同留守孟庾自臨安來朝翌日辭還 都督行府闗立定回易庫官賞格凡本錢萬緡嵗中收息及六分賞錢二百千逓増及十分賞錢千緡本錢五萬緡已上各更轉一官不及六分令檢察司取戒飭不及五分申行府當議酌情行遣仍勒令陪還從之 左文林郎新勅令所刪定官鄭剛中引對剛中言陛下臨御十年寛刑罰省科徭戒貪贓恤饑窮嚴警備每一詔下丁寧懇惻而德澤未徧者蓋天下有虛文之弊臣願為士大夫下勵精之詔許自今宣布實德視斯民利害如在其家不得以虛名文具欺罔朝廷使陛下之誠意被覆赤子之身而不在于官府文書之上翌日輔臣進呈上曰近所引對多是人才朕雖得珠玉珍玩不足為寳但冀一嵗之閒得十數軰人物乃足為寳也又翌日以其言令學士降詔出榜朝堂遂以剛中為左宣教郎充樞宻院編修官【上語在是月戊寅降詔在己夘剛中改官在辛巳今聫書之】   戊寅右司諫王縉言切見朝廷抛降軍湏之類諸路州縣承受鮮有不均之民閒者縁朝廷有不許科敷之文監司不敢任科敷之責而責之屬部知通復不敢任責而委之屬縣令佐欲避其名則付之胥吏姦百出無不至矣若自今以後應和糴糧斛之類有不免均之人户者逐縣各具承受之數以編户計之少則均及上户逐等分上中下三等各若干多則用物力或苖稅通計每若干貫石當若干零數與免逐鄉開人户姓名逐户具合買數目并官給價錢真書大字牓之通衢使民間知其無廣抛之數則胥吏無所容其姦豪右不得計囑而幸免善弱下户無倍出之患矣從之 詔諸路宣撫司屬官許本司奏辟或朝廷差除内京官並以二年為任願留再任者取㫖時議者以為自兵興以來士大夫一入軍中便竊議而鄙笑之指為濁流皆縁朝廷未知審擇一聴其辟差故所用之人或坐罪廢或報私恩或因應副或出干求貪利覔官畧無去就之節有更十年而不退者故條約焉 右宣教郎知䖍州信豐縣彭合轉一官俟任滿日與陞擢差遣合廬陵人守臣孫佑奉詔薦其材畧有餘盜不入境故有是命 故左朝議大夫孫諭特贈左中奉大夫以其曽孫右朝奉郎致仕偉乞以覃恩一官回授也【偉先見建炎二年】諭為吏㢘紹聖初引年告老有司以諭子孫皆亾不許䕃補遂絶禄仕湖北諸司上其事請官其曽孫偉以為天下㢘吏之勸奏可著為令 封嘉陵江神為善濟侯江自鳳州之梁泉歴興利閬果合恭以入大江川陜宣撫副使呉玠言正係餉軍漕運水路望加封爵故也   庚辰上諭大臣曰司馬光字真似漢人近時米芾軰所不可髣髴朕有光字五巻日夕寘之座隅每取展玩又所書乃中庸與家人卦皆修身治家之道不特玩其字而已趙鼎曰如光所謂動容周旋中禮而無纎毫遺恨者也 詔韓世忠駐軍淮上簡練有方金豫畏服不敢輕犯令學士院降詔遣内侍盧祖道徃軍前撫問仍以銀合茶藥賜之 右修職郎趙衛特賜同進士出身為諸州教授以薦對也   壬午左從事郎黄豐為勅令所删定官【豐初見建炎元年二月】四川制置大使席益上漕運六策令學士院降詔奬諭初宣撫副使呉玠以水運稽留欲從陸運而都轉運使趙開以其費大難之上命益措置至是益言蜀中民已告病而軍尚乏食詳觀源圖所以救之不一而足所以奏請轉般欲于上流水澁之時併運在閬利近處春水生後一發運至軍前庶免如今年夏秋頓至闕絶一也又奏請于利閬州就糴入中庶免如今年多支脚錢而運逺路之貴米二也又于瀘叙嘉黔等州打造運船及自用收拾水流木斫伐官地木造船庶免向來擄船之致客旅逃避棄毁其船官失指凖三也秋初于閬州急糴萬斛以應軍前急闕又遣官于軍前計議梁洋就糴十萬石庶免如向來陸運之人民役死田菜多荒又得軍前早有糧餉四也行下三路漕司任責起發合運之米自五月後來至今在倉米數起發將盡庶免如向來積米在倉軍前告之五也又差本司屬官賫錢物徃瀘叙恭涪依私下糴買新米就近發赴軍前却于西路水運㝡逺去處兊樁米數省水運舟船之費而民無科糴之苦六也時開已召而未去亦言制司就果閬市軍儲非是【已見今年八月癸夘】議者又謂伐木造舟于邉禁非宜【李弼直奏請】而玠與益相疑事亦竟止是冬復行陸運名曰支移民閒率費七十千而致一斛糧夫死者甚衆【支移事以明年七月馮康國所奏修入】   乙酉詔隴右郡王趙懐恩令四川制置大使司月支供給錢百千先是懐恩自熙河入蜀依閬州宣撫司及司廢席益奏徙居成都久之乃有是命   丙戌起居舎人吕本中兼權中書舍人時有監階州倉草塲苖亘者以贓獲罪黥之本中奏曰近嵗官吏犯贓多抵黥罪且既名士人行法之際宜有所避况四方之逺或有枉濫何由盡知若遽施此刑異時察其非辜雖欲深悔亦無所及矣論者皆以嚴刑上法祖宗夫祖宗之時臨機制變事有不得已也然自神宗而降寛大之政久已成風累聖相承不敢輙易今一旦盡改成法欲用祖宗權宜之制將重失人心臣未見其可也又此刑既用臣恐後世不幸姦臣弄權必且借之以及無罪直言私議亦不能免何者用之已熟彼得藉口不以為異也使國家此刑不絶則紹聖以來憸人盜柄搢紳遭此殆無遺類矣願酌處常罰以稱陛下仁厚之意疏再上從之【苗亘事日歴不載㑹要矜貸門亦無之今以本中奏議附入按夲中明年四月罷去此事必在數月之閒故因其兼權書命書之當求他書别係本日】   丁亥日中黑子沒   戊子諸王宫大學生不微特遷一官不微濮安懿王後南班官士夽子也母病割股肉為羮以進故褒之己丑故翰林侍讀學士王洙之孫楚老獻仁宗皇帝所賜飛白字及御書賜銀帛百匹兩洙在翰林仁宗問今嵗科舉内中合要奏告文宣王及諸賢表章趙鼎奏此事不見于他書上曰祖宗留意人材如此天下安得不治 直秘閣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㕘謀官王㬇兼都督行府随軍轉運副使   庚寅湖北京西宣撫司㕘議官李若虛以所擒偽知鎮汝軍薛亨等赴行在上引對進若虛官賜章服仍釋亨罪命以官付飛軍中使喚後四日擢若虛荆湖北路轉運判官【若虛除漕在十二月甲午今聫書之其遷官賜服日歴不書又日歴止云薛亨放罪而岳侯傳云上赦薛亨等賜銀絹并各人官資上更賜一官付侯軍中使喚故附此若虗遷官賜服以周秘劾疏修入】辛夘秘書省正字朱敦儒兼權兵部郎中行在供職進士朱昉應詔上書謂地震咎由失信中書後省奏其言眀切有補治道詔永免文解仍賜帛三十匹昉無錫人也   壬辰上書大成殿榜賜成都府學官用左廸功郎新府學教授范仲殳請也仲殳成都人奏疏言本府學殿建於東漢之初平漢人以大記其修築嵗月刻于東楹至今九百四十三年蓋天下棟宇之古無過于此者上從其請命仲殳就持以歸 左承議郎知邵武軍趙子木至官言利害詔特减二年磨勘【日歴不載子木階官今以武陽志増入】髙麗將入貢先遣持牒官金稚圭劉待舉來朝廷懼   其與金人為閒是月詔賜稚圭等銀帛各百匹兩及衣帶器幣而遣之于是稚圭至眀州而反【日歴無此今以㑹要及呉芾奏議参考修入】 初劉麟等旣敗歸金人遣使問劉豫之罪豫懼廢猊為庶人以謝之于是金人始有廢豫之意矣【熊克小歴于是金廢豫之意决矣此蓋因張匯節要所云也考之諸書金人前此未有廢豫之意今畧修潤附入】豫之初出師也偽知臨汝軍宋著部夫後至麟斬之納其女于豫繼斬使臣趙倚語人曰吾已去趙宋矣識者曰趙宋如是不可去矣麟竟敗去豫又免偽知濟南府劉復官徙知淮陽軍劉觀為東路留守其妻弟翟綸為南路留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一百六金人地名考證   阿哩雅貝勒【原書作訛里也字堇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繋年要録巻一百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六年十有二月甲午朔徳音降廬光濠州夀春府雜犯死罪已下囚釋流已下制曰朕以眇質獲承至尊念國家積累之基遭外侮侵陵之患誠不足以感移天意徳不足以綏靖亂源致彼叛臣乘予厄運頻挾敵勢来犯邊隅直渡淮濱将窺江滸所賴諸将協力六師爭先雖逆雛暫逭於天誅而匹馬莫還于賊境載循不道深惻于心俾執干戈皆朕中原之赤子重為驅役亦有本朝之舊臣廹彼暴虐之威陷兹鋒鏑之苦繇予不徳使至于斯申戒官司務優存没知朕興懷扵兼愛本非得已而用兵宜錫茂恩以蘇罷俗赦文學士朱震所草也 詔行宫留守秦檜令赴行在所奏事張浚以檜在靖康中建議立趙氏不畏死有力量可與共天下事一時仁賢薦檜尤力遂推引之【林泉野記云檜知溫州碌碌無治聲張浚為相上幸cq=156平江撫軍浚以檜柔佞易制薦入使備員乃除行宫留守今不取】趙鼎既與浚不咸左司諫陳公輔因奏劾鼎至是徳音既下鼎復求去上愀然不樂曰卿只在紹興朕他日有用卿處 是日臨安火所燔幾萬家詔以米一千斛賜被火之家貧乏者乙未詔左修職郎陳最已降溫州軍事判官指揮勿行初最既為端明殿學士知溫州李光所辟而侍御史周秘言令太中大夫知州帶一路鈐轄許辟本州官一員格軍事判官差從事郎已上為一陳最而廢二法豈今日之所宜若謂光為侍從可以創乞則今待制以上典藩者尚多為衆起例尤為不可乃罷之 右宣義郎通判鄧州党尚友充湖北京西宣撫司幹辦公事用岳飛奏也   丁酉詔權户部侍郎劉寧止赴行在本部供職仍舊總領措置應副四大軍錢糧   戊戌右司諫王縉入對論簽書樞密院事折彥質之罪大略謂彥質於敵馬南向之時倡為抽軍退保之計上則幾誤國事下則離間宰臣乞賜罷黜先是張浚自江上還平江隨班入見上曰郤敵之功盡出右相之力於是趙鼎惶懼復乞去浚入見之次日具奏曰獲聞聖訓惟是車駕進止一事利害至大天下之事不倡則不起不為則不成今四海之心孰不想戀王室金豫相結脅之以威雖有智勇無由展竭三嵗之間賴陛下一再進撫士氣從之而稍振民心因之而稍回正當示之以形勢庶幾乎激忠起懦而三四大帥者亦不敢懷偷安茍且之心夫天下者陛下之天下也陛下不自致力以為之先則被堅執銳履危犯險者皆有解體之意今日之事存亡安危所自以分六飛儻還則有識解體内外離心日復一日終以削弱異日復欲下廵幸詔書誰為深信而不疑者何則彼知朝廷姑以此為避地之計寔無意扵圖回天下故也論者不過曰萬一有警難扵逺避夫将士用命扼淮而戰破敵有餘茍人有離心則何地容足又不過曰當秋而戰及春而還此但可以紓一時之急年年為之人皆習熟難立國矣又不過曰敵占上流順舟可下今襄漢我有舟何自来使敵有餘力水陸偕進陛下深處臨安亦能安乎上翻然從其計浚因獨對乞乘勝取河南地擒劉豫父子又言劉光世驕惰不戰不可為大将請罷之上問嘗與趙鼎議否浚曰未也浚見鼎具道其故鼎曰不可豫机上肉耳然豫倚金人為重不知擒滅劉豫得河南地可遂使金不内侵乎光世将家子将率士卒多出其門下若無故罷之恐人心不可浚不悅鼎復言强弱不敵宜且自守未可以進繇是與彦質俱罷云 是日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引兵攻淮陽軍敗之【此據趙甡之遺史國史及世忠碑誌皆無之日厯紹興七年正月十六日戊寅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差右武大夫劉寛齎㨗報前来行在所投進有㫖劉寅特與轉一官回授即此事也餘見七年正月辛巳】   己亥賜劉光世岳飛詔曰國家以叛逆不道狂狡亂常遂至行師本非得已並用威懐之略不専誅伐之圖葢念中原之民皆吾赤子廹於暴虐之故来犯王師自非交鋒何忍輕戮庶幾廣列聖好生之徳開皇天悔禍之衷卿其明體朕懷深戒将士務恢逺馭不専尚威凡有俘擒悉加存撫将使戴商之舊益堅思漢之心蚤致中興是為偉績毋或貪殺負朕訓言樞密院奏光世之将馬欽飛之将寇成等捕掠各五百人並行處斬已詰問欽成故有是詔 翰林侍讀學士范沖入見因引疾求去不許   庚子進士耿鎡詹叔霆等八人伏闕上書【鎡等所上書未見或是留趙鼎當考叔霆已見十一月乙丑】尚書省勘㑹朝廷設檢鼔院以来天下之言前後禁止伏闕指揮非不丁寧今月七日進士耿鎡等不遵禁約率衆伏闕顯是故有違戾切慮軍事之際因致揺動人情理宜懲誡詔耿鎡令平江府差人伴押赴紹興府府學聽讀叔霆差人押歸本貫信州並具已收管文状申省仍令尚書省榜諭 龍圖閣學士知紹興府孫近兼沿海制置使徽猷閣待制知明州仇悆改兼管内安撫使 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陳兗充淮西宣撫司參議官用劉光世奏也   辛丑以時雪賜沿江諸軍柴炭錢四宣撫司各萬五千緡殿前行司八十緡 詔築南夀春城 貴州助教唐斌陞循州文學斌連州人元符末為太學生坐上書詆誣送本貫自訟齋聽讀至是特奏名入五等從例乞推恩特録之   壬寅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都督諸路軍馬兼監修國史趙鼎充觀文殿大學士兩浙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紹興府制曰粤惟入輔之初密贊親征之議力與同列共濟多虞協股肱心膂之為張貔虎熊羆之氣㨗方奏而祈去章屢却而復来其詞學士朱震所草也詔鼎辭日令上殿出入如二府儀【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趙鼎張浚争權浚自謂有却敵之功興復之䇿當獨任國事諷侍從臺諫及其黨與攻鼎出之按紹興九年四月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論鼎初罷相詞命之臣欺主以保交乞不為貶責之詞葢指此事然是時陳公輔章疏既不降出則恐不應為責詞姑附此更湏參考】 召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守赴行在将代折彦質也 翰林侍讀學士兼史館修撰資善堂翊善范沖充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沖再疏求去乃有是命龍圖閣學士知紹興府孫近試吏部尚書【熊克小厯載近此除在甲午葢誤】命右司貟外郎范直方宣諭川陜諸州及撫問吴玠   一行将士三省言頃遣宣諭五使川陜獨不及故命直方往勞軍且察官吏能否上召見賜御寶手歴而遣之如有違戾詔條者許先次改正 江東宣撫使張俊遣參議官直徽猷閣史愿降授左朝奉大夫郗漸来奏事且獻所獲偽統領官杜斌等上貸斌罪進愿一職漸一官遣還   癸卯詔岳飛行軍襄漢正當雪寒令學士院降詔撫諭一行将士   甲辰尚書司封貟外郎蘇符兼資善堂贊讀赴行在代范沖也 資政殿學士成都等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成都府席益陞資政殿大學士 命吏部侍郎都督行府參議軍事呂祉往建康措置移蹕事務   乙巳上與宰執語唐開元之治曰姚崇為相甞選除郎吏明皇仰視屋椽崇驚愕久之後因力士請問知帝所以専任之意人主任相當如此張浚曰明皇以此得之亦以此失之楊李持柄事無巨細一切倚仗馴致大亂吁可戒焉上曰不然卿知所以失否在於相非其人非専委之過也浚曰明皇方其憂勤賢者獲進逮其逸樂小人遂用此治亂之所以分陛下灼見本末天下幸甚尚書左司郎中耿自求引疾求去罷為直顯謨閣知   嚴州直寳文閣知臨安府李謨與本府二通判火作地分兵官皆貶秩坐不即救火也厯是日趙鼎入辭【熊克小厯載鼎罷相在此日盖誤】鼎既行上趣令之鎮鼎力辭新命且言臣才疎智短昧於周防無補毫分徒招怨咎是宜引分屛迹山林詔不許鼎在越惟以束吏恤民為務每言不束吏雖善政不能行葢除害然後可以興利易之豫利建侯行師乃所以致豫解公用射隼于髙墉之上謂射隼而去小人乃所以致解鼎之學得於易者如此至是姦猾屏息又塲務利入之源不令侵耗財賦遂足   丙午秦檜入見 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折彦質以舊職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趙鼎既去位彦質引疾求退章累上乃有是命 崇信奉寧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江南東路宣撫使張俊加少保鎮洮崇信奉寧軍節度使仍舊宣撫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宻州觀察使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為保城軍節度使殿前都虞候主管殿前司公事先是右司諫陳公輔言前日賊犯淮西諸将用命㨗音屢上邊土稍寧葢廟社之靈而陛下威徳所至然行賞當不踰時廟堂必有定議臣聞濠梁之急浚遣楊沂中来援遂破賊兵此功固不可掩劉光世不守廬州而濠梁戍兵輒便抽回如渦口要地更無人防守若非沂中兵至淮西焉可保哉光世豈得無罪此昭然無可疑者又沂中之勝以吴錫先登光世追賊王徳尤為有力是二人當有崇奨以為諸軍之勸若韓世忠屯淮東賊不敢犯岳飛進破商虢擾賊腹脅二人雖無淮西之功宜特優寵使有功見知則終能為陛下建中興之業朝廷以俊沂中功尤著遂優賞之沂中時年三十五也   丁未手詔曰朝廷設官分職本以為民比年以来重内輕外殊失治道之本朕甚不取可自今監司郡守秩滿考其善状量與遷擢治效著聞即除行在差遣其郎官未歷民事者効職通及二年復加銓擇使之承流于外仍令中書御史臺籍記姓名俟到闕日檢舉引對參考善否取㫖陞黜庶幾天下百姓䝉被實恵以稱朕意時張浚専任國政首言親民之官治道所急而比年以来内重外輕祖宗之法盡廢流落于外者終身不獲用經營于内者積嵗得美官又官于朝者不歴民事利害不明詔令之行職事之舉豈能中理民多被其害遂條具以聞故有是詔【明年三月癸未所書可參考】 尚書省言湖南制置大使呂頤浩江西制置大使李綱撫存飢饉招集流亡甚稱朝廷委寄之意並賜詔書奨諭仍令江東西湖南帥臣監司於旱傷州縣将奉行優劣各比較三兩處申省取㫖賞罰 福建市舶司言蕃舶綱首蔡景芳招誘舶貨自建炎元年至紹興四年共收息錢九十八萬緡詔補景芳承信郎   戊申手詔曰朕惟養兵之費皆取於民吾民甚苦而吏莫之恤夤縁軍需掊歛無藝朕甚悼之監司郡守朕所委寄以恵養元元者也今漫不加省復何賴焉其各勤乃職察吏之侵漁納賄者劾按以聞已戒敕三省官間遣信使周行諸路茍庇覆弗治流毒百姓朕不汝貸自今軍事所湏並令州縣揭榜曉諭餘依紹興元年五月二十四日詔㫖施行無或違戾 觀文殿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秦檜令行在所講筵供職觀文殿學士行宫同留守孟庾充行宫留守詔川陜進士将来省試令四川制置大使司依舊例施行其合預殿試人並赴行在仍給五人衙門驛券自是為例 都官貟外郎馮康國言四川州縣稅色輕重不同祖宗以来正稅重者折科稍輕正稅輕者折科稍重折科權衡與稅平準所以無偏重偏輕之患四川地狹民貧行之百有餘年常産之民甚以為安近年川陜宣司隨軍漕臣與總司官屬貪應辦之賞矜措置之能悉将祖宗兩稅舊法折科輙肆改易反覆紐折取數務多折科一改遂為永例棄業逃移由兹而致天聽髙逺聲何由聞此蜀民之大患朝廷之所未知也伏望並行住罷一遵舊例詔如康國請行下仍令憲臣察其不如法者   己酉詔自今前宰相到闕並許張蓋為秦檜故也 左從事郎江西制置大使司幹辦公事許忻特改合入官堂除見闕知縣令中書籍記姓名俟滿日考其治状與内外陞擢差遣忻翰弟上召對而命之   庚戌詔官職如在職二年已上知縣資序人與除大郡通判通判資序人除知州軍任滿到闕令閤門引見上殿當參考治状善否取㫖陞黜仍令中書省御史臺籍記姓名   辛亥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守自常州入見即日除參知政事 詔監司守貳委寄非輕除授非人百姓受比年員多闕少致有除代數政尚慮選擇失當其間不無望實未副之人可令中書省開具已除監司守貳姓名送中書後省御史臺今後遇闕到前半年並加銓量如有不可任用之人具詣實聞奏與改作自陳宫觀 三省言知通等闕近来往往取作堂除致吏部員多缺少差注不行詔知通除依舊格堂除並量留外餘闕并寺監正丞博士登聞檢鼓進奏官告文思諸司諸軍糧審院倉塲庫務局所法寺官外路學官並令吏部按法差注呂頤浩秦檜之共政也嘗以寺監丞以下闕歸吏部【紹興二年四月】旋又復之趙鼎為政稍取諸郡倅闕堂除【五年閏二月】至是復以内外百闕銓曹然不能久也 詔樞密院都督府効士並令附来年春選人類試所就試時務䇿一道分優平兩等優等人再令學士院召試訪以時務文理優異者取㫖推恩   壬子詔張守兼權樞密院事 江州進士孫復禮投匭訟徳安令黄覿不法御筆令監司究寔上諭大臣曰復禮亦湏知管如體究所訟不寔即痛與懲誡檢鼓院止許士庶陳獻利害儻挾私怨有所中傷不惟長告訐之風亦非求言本意 司農少卿提領江淮營田樊賓等言淮南自兵火之後肥饒之地今多荒蕪葢因民户稀少艱於廣行召募深恐所闕田土不至大叚增廣今諸大帥屯戍淮上而瀕淮之地曠土千里賊馬逺遁邊境肅清欲望特降睿㫖令諸大帥摽撥係官空閑無主荒田倣古屯田之制斟酌多寡於所部軍兵内以十分為率摘那下等一分或二分置立屯堡使就田作仍差諳曉農事将領主管使臣監轄依已降指揮官給牛具借貸之類其所收斛㪷除樁出次年種子官與力耕之人中停均分請給衣糧並不裁減其官中所得分數内支四釐充主管官六釐充監轄使臣職田如遇軍事警急則權住作田併充軍用至嵗終比較以所收斛㪷從本司保明申奏優異推賞如䝉俞允乞以田五十頃為一屯作十莊差主管将領一員監轄使臣五員軍兵二百五十人如次年地熟人力有餘願添田聽從其便詔三大帥相度可否行之 偽通直郎劉駜自耀州脫身来歸以為右修職郎   乙卯右司諫王縉言風俗頽弊起於士大夫貪冐無耻不可不革今有不用舉主不問考第因近臣薦對即改官陞擢者用此以待才能之髙而㢘退自守固善也如亦與人不相逺或事請謁而得之聞者歆羨安得不馳騖乎初改官畧資序差通判者用此以待治状著聞奨擢示勸固善也如亦碌碌夤縁干托而得之人皆有求進之心而憚於作縣安得不馳騖乎故欲息奔競必在朝廷有以息之不澄其源雖降約束無益也欲乞明詔大臣自今除賢能之人宜擢用者待以不次外其餘並依吏部格法則各安分守職業交修頽風復振賢才輩出矣詔三省遵守   丙辰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荆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潭州呂頤浩為兩浙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臨安府仍赴行在奏事訖之任 寳文閣學士新知襄陽府劉洪道知潭州充荆湖南路安撫使仍兼都督府參謀軍事 新荆湖北路兵馬鈐轄張旦仍舊知襄陽府尚書禮部貟外郎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楊晨為夔州路轉運判官用丙午詔也初命詞給告仍詔自今視此 侍御史周秘請内責之户部外責之漕司搜括失陷裁損冗費以每嵗所入者専充經常之費以向所泛取者留為不時之用詔赴户部 詔淮北之民皆朝廷赤子廹於暴虐使犯兵威憐其無辜死於鋒鏑可更遣官於藕塘鎮設黄籙醮三晝夜追薦之 故武節郎劉廣特贈武翼大夫閤門宣贊舍人與三資恩澤廣張俊部曲淮西之役死焉   丁巳少保武寧保靜寧國軍節度使淮南西路兼太平州宣撫使劉光世為䕶國鎮安保靜軍節度使光世以王徳追賊之勞乃有是命 翰林學士朱震乞以自古循吏編成一書遇守令有治行者賜之上曰不若有治行者或進官或擢用無治行者隨輕重責罰賞罰既行自有懲勸賜循吏恐無補於治 詔諸路監司今後分上下半年開具所部知縣有無善政顯著繆懦不職之人申尚書省時廵幸隨軍都轉運使梁汝嘉言國家方重縣令之任然近在輦轂之側耳目所接無慮數十邑尚有不能戢吏愛民以副軫念元元之意望督責監司俾之按察故有是㫖 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家彦投匭獻川陜邊防利害且言宣撫司自王似盧法原後便宜轉行朝議大夫至四十五貟皆非殊功異績特以請求賄賂而得之詔制置大使席益取索雜功改轉之人速行改正彥眉山人也   戊午詔自今吏部注擬知通守令並選擇非老病及不曽犯賍與不縁民事被罪之人仍申中書門下省審察旬具注擬人脚色關御史臺如非其人許本臺彈奏用中書請也既而行宫吏部請曰民事犯徒已上罪人如今詔【吏部奏在七年六月己酉】自祖宗以来以公私賍三等定天下之罪至是始増民事律焉   己未兵部尚書兼權吏禮部尚書劉大中充龍圖閣直學士知處州免朝辭趙鼎既罷政大中引疾求去位疏再上乃命出守大中又言臣以戇愚積多仇怨優職便郡豈臣可堪至於直降指揮免辭天陛進退之際臣竊有疑重念臣父左宣教郎湜見任處州州學教授有此妨嫌不敢隠黙乞一在外宫觀詔不許中書勘㑹湜合該避親乃命湜易婺州州學教授 左司諫陳公輔言朝廷所尚士大夫因之士大夫所尚風俗因之此不可不慎也國家嘉祐以前朝廷尚大公之道不營私意不植私黨故士大夫以氣節相髙以議論相可否未嘗互為朋比遂至於雷同茍合也當是時是非明毁譽公善惡自分賢否自彰天下風俗豈有黨同之哉自熙豐以後王安石之學著為定論自成一家使人同己蔡京因之挾紹述之說於是士大夫靡靡黨同而風俗壞矣仰惟陛下天資聰明聖學髙妙将以痛革積變天下黨同之俗甚盛舉也然在朝廷之臣不能上體聖明又復輒以私意取程頤之說謂之伊川學相率而從之是以趨時競進飾詐沽名之徒翕然胥効倡為大言謂堯舜文武之道之仲尼仲尼之孟軻軻頤頤死無焉狂言恠語淫說鄙喻曰此伊川之文也幅巾大袖髙視濶歩曰此伊川之行也能師伊川之文行伊川之行則為賢士大夫捨此皆非也臣謂使頤尚在能了國家事乎取頤之學令學者師焉非獨營私植黨復有黨同之如蔡京之紹述且将見淺俗僻陋之習終至惑亂天下後世矣且聖人之道凡所以垂訓萬世無非中庸非有甚髙難行之說非有離世異俗之行在學者允蹈之而已伏望聖慈特加睿斷察羣臣中有為此學相師成風鼔扇士類者皆屏絶之然後明詔天下以聖人之道著在方冊炳如日星學者但能參考衆說研窮至理各以己之所長而折中焉惟不背聖人之意則道術自明性理自得故以此修身以此事君以此治天下國家無乎不可矣毋執一說遂成雷同使天下知朝廷所尚如此士大夫所尚亦如此風俗自此皆知復祖宗之時此今日之務若緩而急者輔臣進呈張浚批㫖曰士大夫之學宜以孔孟為師庶幾言行相稱可濟時用覽臣寮所奏深用憮然可布告中外使知朕意先是范沖既去位公輔以沖所薦不自安㑹耿鎡等伏闕上書或者因指公輔靖康鼓唱之謗公輔懼見上求去因上此疏詔公輔朕所親擢非由薦引可令安職毋得再請時朱震在經筵不能諍論者非之【熊克小歴畧載此事于明年正月旦云上因語學者當以孔孟為師按日厯此日無聖語但于公輔奏後書有㫖云云則是大臣批㫖也今從日厯】 湖北經畧安撫使王庶乞令澧長沅靖四州以閑田共招刀弩手三千五百人沅州千五百辰州千人澧靖州各五百餘田召人承佃從之四郡刀弩手舊額萬人靖康末調赴河東少還者至是朝廷命庶相度招填故有是請也 詔宗室添差不釐務者皆作宫觀嶽廟 尚書駕部貟外郎張宇知撫州宇守兄避親嫌也 權户部侍郎王俣請申嚴截留兊借上供及右曹錢物執奏不行之法詔自今非有軍期急速不得輒有陳乞支借餘從之   辛酉詔張浚監修國史 御筆徽猷閣直學士知鎮江府胡世将為給事中上謂參知政事張守曰本不須親批恐卿以鄉人為嫌守曰臣䝉恩備位政地纔旬日未有一毫以慰中外首召世将必謂臣私於鄉黨寔以常州多士時有進用者臣頃在廟堂屢遭此謗凡惡臣者皆以藉口上曰擢用人才豈可以嫌自疑世将之賢朕固知之守曰如世将人才誠不易得臣頃固嘗論薦亦不敢以臣之私妨嫌賢者但世将雖陛下親擢恐逺近不能户曉上曰無慮也 詔以山隂至長沙四十縣並作堂除浙西之邑十四浙東九江東八江西福建各四湖南一先是上既詔銓擇郎官補外而左司諫陳公輔言縣令之職尤為近民望将寺監丞簿編刪六院官已改秩未歴民事之人各與銓擇取繁難大邑近見闕作堂除一次還日陞黜如詔㫖【詔見是月丙午】事下左右司至是都司請以編刪已下嘗歴州縣未滿三考之人堂除大邑俟去替半年未有堂除之人即於本路注擬從之直徽猷閣知廬州趙康直進職二等敵之寇淮西也康直乘城不動民賴以安故有是命 賜故安化郡王王稟家建康田十頃銀帛五百匹兩稟守太原死節【事見靖康元年九月丙寅】其子忠訓郎荘等流寓貴州前是樞密院言其忠召荘至行在以為樞密院準備差遣至是又優䘏焉偽齊劉豫密知金人有廢已之謀是冬遣皇子府參謀馮長寧請於金欲立淮西王麟為太子以嘗其意金主亶謂之曰先帝所以立爾者以爾有徳於河南之民也爾子還有徳耶我未之聞也徐當遣人咨訪河南百姓以定之夏國主乾順遣兵渡河自天徳軍至塔坦取所亡馬而歸不假道於金時左監軍薩里罕在雲中不敢詰【偽齊録有劉豫謝封曹王表云俄知廢罷之議愈堅措畫之心是金人廢之之意豫葢先知也今畧採取附見】   是嵗樞密院始空名給據許諸軍代名之人赴軍書填一切不問【紹興九年九月辛卯所書可參考】 兩浙轉運司始取婺秀平江嵗計寛剩錢二十二萬緡自是以為例 右奉議郎河北軍前通問使魏行可為金所拘至是九年或謂行可嘗上金帥書警以不戢自焚之禍以謂大國舉中原與劉豫劉氏何徳趙氏何罪哉若亟以還趙氏賢於奉劉氏萬萬也是嵗行可卒未幾其副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郭元邁亦卒于金中【行可十四年正月丁酉贈官】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金人地名考證   塔坦【原書作韃靼誤改見巻五十八】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七年【嵗次丁巳 金熙宗亶天㑹十五年偽齊劉豫阜昌八年】春正月癸亥朔上在平江手詔曰朕獲奉丕圖行將一紀每念多故惕然于心屬叛逆以來侵幸以時而克定重念兩宫征駕未還於殊俗列聖陵寢尚隔於妖氛黎元多艱兵革靡息永惟厥咎在予一人其敢即安彌㤀大業将乗春律徃臨大江駐蹕建康以察天意播告遐邇俾廸朕懐時左司諫陳公輔亦勸上幸建康甚力公輔甞言臣熟思今日恢復之䇿不出攻守二事攻者以我攻彼也守者防彼攻我也以我攻彼則乘機而動量敵而進可速可遲其勢皆在我也防彼攻我則突然長驅忽爾入犯有莫測之變有難當之鋒其勢皆在彼也以彼我之勢論之攻雖為難而守之為尤難攻雖在所急而守之尤在所急今朝廷分委大将各提重兵天威震疊士氣鼔勇所謂攻之之策廟堂有成算主師有逺畧臣不得而議也唯守之之策臣請詳言之陛下已詔移蹕建康前臨大江俯近偽境非若臨安之比也防守之備可不嚴乎又况豫賊雖屢敗而未曽殄滅事窮勢逼必須求救金人我之所患不在豫賊唯防金人雖甞逆料金人不爭土地唯利金帛知吾國家所有不如徃時彼無所貪必不妄動然原其所以立豫之意非唯使我中國自相屠戮亦欲為其藩籬今聞車駕進蹕建康有北向之意若漸逼中原豫賊難立金人必須援之矧河北便是敵區驅兵而入計亦不逺吾豈可不過為計哉勿信探報之言謂敵勢已衰不足深慮寜守之而不來不可俟其來而不守也臣竊見淮東州縣相連道里不逺楚泗兩州城壁堅牢大軍分屯烽堠相望此其勢不易犯也唯淮西路分濶逺止有一軍今将移蹕建康則其地尤重於淮東矣臣愚欲乞措置淮西先選大臣以臨之更増兵将以實之要害之處不可空虛使西連岳鄂東接楚泗皆有犄角之形仍令諸大将緩急相援首尾相應則雖敵騎之來不足畏矣公輔又言議者皆以兵少為憂臣獨以兵多為憂望諭諸大將據見在兵數擇羸弱者别項差使老病者去之仍罷諸般私占盡以壯强日赴閱習則雖少而精可以取勝又言諸或邀求無厭以至各為異議輕視朝廷此無他御之未得其道願加之以威處之以法茍有惡不問有罪不治且将肆其桀驁又安敢望其立功邪 置御前軍器局於建康府嵗造全装甲五千矢百萬以中侍大夫岷州觀察使行營中䕶軍忠勇軍統制楊忠憫充提㸃仍樞宻院及工部甲子命廵幸隨軍都轉運使梁汝嘉先徃建康趣繕行宫及按視程頓 皇伯閬州觀察使同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慮為鎮東軍承宣使以積閱遷也   丙寅上諭大臣曰昨日張俊呈馬因為區别良否優劣及所産之地皆不差張浚曰臣聞陛下聞馬足聲而能知其良否上曰然聞歩驟之聲雖隔墻垣可辨也凡物茍得其要亦不難辨浚曰物具形色猶或易辨惟知人為難上曰人誠難知浚因奏人材雖難知但議論剛正面目嚴冷則其人必不肯為非阿諛便佞固寵患失則其人必不可用上亦以為然 直寳文閣知臨安府李謨移鎮江府 四川制置大使席益言知劍州王彦智勇謀略自其所長而為政治民有古循吏風一郡信服其條教伏望特加褒異詔賜金帶仍降勑書奨諭【趙甡之遺史云王彦為人好奢喜佞矯偽不情當考】   丁卯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都督諸路軍馬張浚以破賊功遷特進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沈與求提舉萬壽   觀兼侍讀 户部員外郎霍蠡自鄂州軍前來奏事言今軍事所須而病民最甚者莫如月樁錢所謂月樁錢者不問州縣有無皆有定額如樁窠名曽不能給其額之什二三自餘則一切出於州縣之吏臨時措畫銖銖而積僅能充數一月未畢而後月之期已廹矣願詔諸路守臣各條具逐州所樁之錢實有窠名者㡬何臨時措畫者若何而辦召諸路漕臣禀决可否而罷行之詔諸路通判開具申尚書省翼日賜蠡五品服遣還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汪藻再遷一官以編類元符庚辰以來詔㫖成書也其屬官右朝奉郎新知無為軍鮑延祖左從政郎新徽州歙縣丞孟處義皆進秩初詔處義比類循資而處義言自來修書推恩即無比類例體乃命改次等京官【二月乙巳降㫖】   己巳履正大夫崇信軍承宣使行營中䕶軍江南東路宣撫使司前軍統制軍馬張宗顔為武信軍承宣使賞功也初命宗顔帶軍職落階官為麟州觀察使而宗顔辭軍職於是改命餘統制官酈瓊田師中以下第賞有差 左宣教郎新䕫州路轉運判官楊晨直秘閣用行府官屬賞也 詔京東陜西來歸之民已命湖北京西宣撫司授田給種其令岳飛以軍儲米萬斛付諸州賑給之   辛未中書舍人兼權禮部侍郎董弅充集英殿修撰知衢州免謝辭先是有㫖禁伊川學録黄下禮部吏部員外郎兼權郎官黄次山欲鏤板弅曰少俟之乃以己見求對弅即申奏御史䑓謂弅沮格詔令御史周秘見上言昨者在廷之臣以一家之學誘天下之人而使之同己士大夫靡然從之風俗㡬為之變陛下灼見其弊乃因臣僚論列特降聖訓且使布告中外命下禮部郎官欲遵故例遍牒所屬弅獨難之戒諭曹吏無得印發其意猶不以前日所行為非而今日命令為是也盖弅素無士行躐躋侍從今朝廷略其朋附之罪已賜寛容而弅猶敢肆其凶愎沮格詔令無所忌憚一至於此若不斥之於早臣恐隂邪害政無所不至故弅遂罷【日歴正月六日戊辰中書舍人董弅已見進對七日己巳侍御史周秘本職進對】 直秘閣新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張九成罷先是左司諫陳公輔入對論九成平日所為無非矯偽茍無仕宦之心自當不事科舉既僥倖一第而堅欲辭榮亦可謂不相副矣不知朝廷何意毎因其辭輙復遷擢彼亦何憚而不辭伏望聖慈特降睿㫖罷浙東提刑與宫觀差遣遂其自髙之志且為矯偽者之戒詔九成與小郡九成又辭乃以九成主管江州太平觀 詔江東宣撫使張俊特賜御筵令入内内侍省都知一員押伴時俊自軍中來奏事復還泗州【俊入朝未見本日按此月丙寅上諭大臣已稱昨日張俊呈馬或是嵗前入朝亦未可知當求他書參考】   壬申龍圖閣直學士新知處州劉大中降充龍圖閣待制侍御史周秘論大中平日委親從官盖非安分知足之人今陛下待遇之禮未衰而大中汲汲求去乃以不獲陛辭疑陛下進退羣臣之禮未盡可謂無禮矣欲望鎸奪職名少警在位故有是命   癸酉張浚懇辭特進之命上曰朕以賞罰治天下如卿大臣固不俟勸然賞不行則四方萬里無由知卿之功浚曰為陛下宣力臣之職分而恩禮之優固不敢當且向縁富平敗事受天下之責借或自効微勞僅足補過兼諸大將及偏禆邇來策勳無由厭足所欲惟臣不受賞庶㡬有以服衆上曰富平之失卿以宫祠去位朕所以示罰也今日有功則賞可後乎卿毎有制除必再三辭避恐於君臣之義有所未安浚恐悚奉詔 詔兩浙江東西湖北漕臣向子諲等七人以餉軍之勞各减三年磨勘 翰林學士兼侍讀朱震引疾乞在外宫觀不許先是董弅免官震乃白張浚求去徽猷閣待制胡安國聞之以書遺其子徽猷閣待制寅曰子發求去晚矣當公輔之說纔上若據正論力爭則進退之義明今不發一言黙然而去豈不負平日所學惜哉且復問宰相云某當去否既數日又云今少定矣此何等語遇緩急則是偷生免死計豈能為國逺慮平生讀易何為也於是安國自上奏曰士以孔孟為師不易之至論然孔孟之道乆矣自程頤始發明之而後其道可學而至今使學者師孔孟而禁不得從頤之學是入室而不由户也夫頤之文於諸經語孟則發其微㫖而知求仁之方入德之序鄙言恠語豈其文哉頤之行則孝弟顯於家忠誠動於鄉非其道義一介不以取予則髙視濶步豈其行哉自嘉祐以來頤與兄顥及邵雍張載皆以道徳名世如司馬光吕大防莫不薦之頤有易春秋傳雍有經世書載有正䝉書惟顥未及著書望下禮官討論故事加此四人封爵載在祀典比於荀之列仍詔館閣裒其遺書以羽翼六經使邪說不得作而道術定矣甲戌淮西宣撫使司隨軍使喚張逺特補右廸功郎逺歸正人也   乙亥秘書省著作佐郎勾龍如淵為尚書祠部員外郎秘書省正字張嵲為秘書郎秘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髙閌為校書郎 直秘閣新知信州周葵提㸃荆湖南路刑獄公事直秘閣新知吉州謝祖信提㸃兩浙東路刑獄公事祖信為御史坐與章惇連姻補郡趙鼎既罷姑以部使者處之葵以論事語侵鼎去朝及是並命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言官冗之寖廣當有所汰軍興之費日繁當有所補今宫廟之官文武不下千有餘員如未曽出官及世家厚禄之人皆可减罷其諸司屬官州郡攝官悉宜减省詔左右司取索㸔詳可减者行之丙子端明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董耘卒於明州特贈資政殿學士   丁丑太常少卿林季仲以母老乞補外除直龍圖閣知泉州 秘書省著作佐郎王蘋道判常州從所請也戊寅吏部尚書孫近兼史館修撰尋又兼侍讀 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帶御器械權提舉宿衞親兵劉錡權主管馬軍司并殿前歩軍司公事初行營前䕶副軍都統制王彦鎮金州其使臣王善亡去至是在權主管馬軍司公事解潛軍中彦遣將執之兩軍之士交鬭於通衢中外洶洶㑹平江民居火潛所部兵入人室聲言救火而攘其貨廵幸隨軍都轉運使梁汝嘉時在平江亦頗為所掠侍御史周秘論潛罪詔軍士免推治管幹使臣李堯臣等降二官潛闔門待罪張浚因薦錡文武兩器真大將才故有是命 右承事郎王大智落致仕張浚薦之也右武大夫興州防禦使李琮落致仕與宫觀琮故宦者娶童貫女以甞給事藩邸故復起之右司諫王縉論琮在宣和間倚貫聲勢罪惡不可具言望賜追寢以快輿人之論命遂止【縉論列在五月丁亥縉墓誌云内侍李琮童貫壻也已致仕詔起之奉祠公言梓宫未還天下痛憤忍令童貫壻再仕乎命遂止按日歴中所載縉䟽乃無此語當是朝廷節貼或止上前口奏亦未可知日歴五月甲戌右司諫王縉本職進對在此前十三日自後别無降出縉章疏故知縉入對即是論此事也】   己邜吏部尚書孫近言竊見陛下戎輅撫師凡六曹事有格法者悉付之有司而廟堂始得専意於恢復之功今已過防冬將遂觧嚴茍常程細務又復坌集則恐廟堂之上日力有不暇給而一二大臣将不得専意於恢復之圖矣伏望明詔三省樞宻院惟甲兵征伐土地開闢金榖饋運戰士功賞叛亡招納凡所以靖中原禦外侮者日夜講究而常程之事仍復付之有司有不能决者然後申覆庶㡬早克有濟輔臣進呈上曰近所論甚當常程事盡可付之六曹令與决行下張守奏六曹有常法故四方所奏禀或不能専决而朝廷則取㫖施行上曰固然但六曹長貳不任責則巨細皆取决於朝廷任責則朝廷事自清簡要當慎擇長貳而已乃如所奏令三省樞宻院遵守 是日直寳文閣新知鎮江府李謨過行在入見時都督府統制官种潛屯江上軍民不相安人情惴恐謨次丹陽或勸謨繕騎嚴兵而後入廵尉部千百人執戈以衞謨笑曰設有急若輩足恃乎趣使散去延見吏民如平日一府帖然潛見謨感泣庚辰起復洪州觀察使行營前䕶副軍都統制王彦恊忠大夫華州觀察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解潛各貶秩一等潛仍於遥郡上降坐總兵扈衞軍政不肅故也給事中胡世將奏潛統軍無律不黜無以明賞罰乃罷潛管軍提舉江州太平觀潛趙鼎所薦也【熊克小歴稱彦為樞宻院都統制又稱是月併罷彦潛以兩軍屬劉錡皆小誤彦罷兵柄在三月庚辰】左朝奉大夫淮西宣撫使司主管機宜文字王擇仁右承務郎張體純等六人以從軍之勞各進一官 初命吏部侍郎兼都督府㕘議軍事吕祉相度築采石宣化渡二城祉言宣化渡之静安鎮渡城圍千三百歩其半依山修築采石渡有舊城基因而為之度三百五十歩有竒工料可省從之   辛巳韓世忠奏已還軍楚州上因諭淮陽取之不難但未易守張守曰必淮陽未可進故世忠退師張浚曰昔西伯戡黎祖伊恐奔告於受以要害之地不可失也淮陽今劉豫要害之地故守之必堅上曰取天下須論形勢若先據形勢則餘不勞力而自定矣正如奕碁布置大勢既當自有必勝之理 秘書少監吴表臣試太常少卿   癸未翰林學士兼侍講陳與義參知政事資政殿學士新除提舉醴泉觀兼侍讀沈與求同知樞宻院事 左修職郎朱倬特改左宣義郎倬為廣東提舉常平司幹辦公事用明槖薦得召對論得天下有道在得民心因舉咸平中以户口増减為計臣之殿最祥符中以雪活寃獄為憲臣之上第願申戒有司勤恤民隠今西北之民已思見官儀矣陛下幸大固其心勿小小以傷之天下幸甚詔下其章而倬有此命 詔内外諸軍今年大禮賞給除禁衞諸軍外令戸部酌度増减一等支給自渡江以來神武右軍中軍之扈從者賞給與禁衞比而前左後軍及劉光世部曲則視承平時向陽關戍卒例給之輕重殊絶韓世忠甞以為言【事見四年十月】至是尚書省言在外諸軍屏捍外冦事體為重其所得賞給反輕在内軍兵役使為輕賞給優重若不别行措置終恐未均故有是㫖   甲申給事中胡世將兼權直學士院   乙酉詔宥宻本兵之地事權宜重可依祖宗故事置樞宻使副宰相仍兼樞宻使其知院以下如舊自元豐改官制而宻院不置使名宣政間鄧洵武以少保知樞宻院其後童貫以太師蔡攸以太保鄭居中以少師皆領院事中興因之至是張浚將引秦檜共政以其舊弼不可復除執政官於是浚自兼知樞宻院事改兼樞宻使吏部侍郎吕祉在建康聞禁伊川學上奏曰臣竊惟   孔子删詩序書繫周易作春秋明禮樂與門弟子答問則見於論語凡學孔子無如子思孟子中庸與七篇之書具存自漢至本朝上所教下所學鴻儒碩學端亮閎偉之士接武於時何甞不由此道豈待程頤而後也臣竊詳程頤之學大抵宗子思中庸篇以為入德之要中庸曰君子之中庸時中程頤之所得也近世小人見靖康以來其學稍其徒楊時輩驟躋要近名動一時意欲歆慕之遂變巾易服更相汲引以列于朝則曰此伊川之學也其惡直醜正欲擠排之則又為之說曰此王氏之學非吾徒也號為伊川之學者類非有守之士考其素行盖小人之所不為有李處廉者知瑞安縣専事貨賂交結權貴取程頤文并雜說刋板作帙遍遺朝士朋比者交口稱譽謂處亷學伊川近聞處亷犯入已贓繫獄罪當棄市逺近笑此皆子思所謂小人之中庸而無忌憚者也中庸一也然有君子之中庸有小人之中庸非其學之謬乃學者之罪也臣寮所論可謂切理望將前日聖㫖指揮連臣寮所論出榜諸路州縣學舍使學者皆知舊學而不為近世小人之所習以補治化從之先是處亷以右宣教郎知瑞安縣為監司所按殿中侍御史石公揆又䟽其罪詔趣具獄故祉言及之【公揆論處亷罪在是月辛巳】 寳文閣直學士江西都轉運使趙子淔復知西外宗正事子淔趙鼎所用也 福建路轉運判官蘇良治荆湖北路轉運判官李若虛兩浙東路提舉常平茶鹽公事鄭績提舉兩浙路市舶王時並罷先是朝論欲重監司之選而侍御史周秘奏良治時貪鄙無行又言若虛止甞歴秀州司户一考績自提轄文思院徑除監司二人尤為超躐故並罷仍以若虛為湖北京西宣撫司參議官 命四川制置大使司存恤劉惟輔張嚴家屬其兄弟子孫皆與陞等差遣無官人具名申樞宻院   丙戌詔以知州軍諸郡通判各六十一闕歸吏部用左右司奏也於是堂除郡守之闕一百九通判之闕八十丁亥閤門祇充問安使何蘚承節郎都督行府帳前凖備差使范寜之至自金國得右副元帥宗弼書報道君皇帝寜德皇后相繼上仙張浚等入見于内殿之後廡上號慟擗踊終日不食浚奏天子之孝與士庶不同必也仰思所以承宗廟奉社稷者今梓宫未返天下塗炭至讐深耻亘古所無陛下揮涕而起歛髪而趨一怒以安天下之民臣猶以為晚也上猶不聼浚等伏地固請乃進少粥是日百官詣行宫西廊發䘮故事沿邊不舉哀特詔宣撫使至副以上即軍中成服將校哭於本營三日止時事出非常禮部長貳俱闕而新除太常少卿吴表臣未至一時禮儀皆秘書省正字權禮部郎官孫道夫草定方議論之際翰林學士朱震多依違人或罪其緘黙【朱震事據吕大麟見聞志附入大麟乂言獨王蘋以謂若子發建明是已取名而歸過於上也子發之意或取於此按蘋此時已出為常倅兼秘書省正在臨安今且附此俟考】 觀文殿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秦檜為樞宻使應干恩數並依見任宰相條例施行故事宰執新除雖到堂即時還第辭免至是以何蘚等還留檜議事不許歸第 尚書右司員外郎徐林直顯謨閣充江南西路轉運副使以林引更迭詔書有請也 命内侍梁邦彦提舉欽奉几筵   戊子為太上皇帝寜德皇后立重詔諸路州縣寺觀各建道塲七晝夜禁屠宰三日 新除樞宻使秦檜乞立知樞宻院事班不許檜又乞于宰臣之後執政之前别作一班亦不許檜又奏言竊恐未盡祖宗典故欲望依臣所請仍乞應干恩數比宰臣並行裁减上優詔諭之【檜第二奏在是月辛丑第三奏在二月甲申今聯書之林泉野記云檜為樞宻使無所建明惟奉張浚而已】己丑上成服于几筵殿倣景靈宫分前後設幄宗室各以其服服之無服者三日除建國公瑗和州防禦使璩各以其官服手詔降諸路流罪以下囚一等内鬬殺情輕者降配釋杖以下詔平江諸佛寺聲鐘十五萬杵選僧道三十有五人醮祭作佛事 降授武功大夫髙州刺史福建路兵馬鈐轄藍公佐復左武大夫榮州防禦使知閤門事   庚寅張浚等請入奏事上遣幹辦御藥院趙轍宣㫖曰知欲奏事以荒迷中未能裁决庶政兼不知祖宗故事甞有此否恐今日行之便為典禮浚等曰祖宗故事未聼政之時大臣亦得進見今日臣等非敢奏事實以為上哭踊過哀不勝憂懼欲一望天表轍入奏復宣㫖曰深欲一見羣臣以哀迷未能支持借或相見不過慟哭而已浚等流涕奉詔 右司員外郎權太常少卿樓炤等言隂陽家毎遇辰日忌哭張浚奏合取自聖裁詔辰日不得忌哭   辛夘詔百官禁樂二十七日庶人三日行在七日宗室三日外勿禁嫁娶用太常請也 是日四川都轉運使李迨始視事時茶馬司闕官命迨兼領自熙豐以來始即熙秦戎黎等州置場買馬而川茶通於永興四路故成都府秦州皆有權茶司買馬監牧司各置官吏至是關陜既失迨請合為一司名都大提舉茶馬司以省冗費從之後月餘迨至成都徽猷閣待制趙開乃辭漕職【都運司題名趙開今年三月八日替】   是月名周處廟曰英烈後封處忠勇仁惠侯【封侯在二十六年二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九   宋 李心 撰   紹興七年二月癸巳朔百官七上表請遵易月之制詔外朝勉従所請其三年之䘮人子所以自盡者朕悉于宫中行之   丙申夜太平州火丁酉鎮江府火【日厯太平州申二月初五日在城火起而李致虛家陳状稱二月四日城内遺火所云不同按本州所申又云上丁釋奠知通致齋則是初四日夜火也】先是偽齊劉豫遣姦細縦火扵淮甸及沿江諸州于是山陽儀真廣陵京口當塗皆被其害淮西宣撫使劉光世軍于當塗郡治其府被焚軍須帑藏一夕而盡太平州録事軍吕應中當塗丞李致虛以燔死致虛時攝縣事後求得其屍尚握縣印事聞詔鎮江府太平州各給米二千石賑民之貧乏者應中致虛皆官其家一人焉【二郡賜米在是月甲辰應中與恩澤在己酉致虛與恩澤在三月丙寅】   己亥小祥百官拜表請聼政許之   庚子上始御几筵殿西廡之素幄召輔臣奏事張浚見上深陳國家祸難涕泣不䏻興因乞降詔諭中外詔曰朕以不敏不眀託扵士民之上勉求治道思濟多艱而上帝降罰祸延于我有家天地崩裂諱問逺至嗚呼朕負終身之戚懐無窮之恨凡我臣庶尚忍聞之乎今朕所頼以宏濟大業在兵與民惟爾小大文武之臣早夜孜孜思所以治 詔廵幸建康可令有司擇日進發右文殿修撰主管台州崇道觀王倫為徽猷閣待制充奉使大金國迎奉梓宫使武節郎閤門宣賛舎人髙公繪為武經大夫逹州刺史副之賜装錢如前數仍加賜銀帛各二百兩匹【二月丙午降旨支賜熊克小厯于四月丁酉始書詔倫䓁奉迎梓宫乃朝辭之日也】 命内侍撫問劉光世韓世忠吴玠楊沂中仍賜銀合茶藥 起復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岳飛以親兵赴行在翌日内殿引對飛宻奏請正建國公皇子之位人無知者及對風動紙揺飛聲戰不䏻句上諭曰卿言雖忠然握重兵扵外此事非卿所當預也飛色落而退謀官薛弼繼進上語之故且曰飛意似不悦卿自以意開諭之【此以熊克小厯張戒黙記及薛季宣所録修黙記又曰薛弼以甲子正月道由建康謂戒曰弼之免于祸天也往者丁巳嵗被旨従鵬舉入覲與鵬舉遇于九江之舟中鵬舉説曰某此行将陳大計弼請之鵬舉云近諜報敵人以丙午元子入京闕為朝廷計莫若正資宗名則敵謀沮矣弼不敢應扺建康與弼同日對鵬舉苐一班弼次之鵬舉下殿面如死灰弼造膝上曰飛適奏乞正資宗之名朕諭以卿雖忠然握重兵于外此事非卿所當與也弼曰臣雖在其幕中然不與聞昨到九江但見飛習小楷况宻奏皆飛自書耳上曰飛意似不恱卿自以意開諭之弼受旨而退嗟夫鵬舉為大将而越職及此其取死宜哉弼又云不知若箇書生教之耳鵬舉飛字也但克記此事繫于今年四月丁未飛求解師事時則恐誤飛與弼此時同入對四月間未嘗至行在也日厯二月庚子勘㑹岳飛已到行在奉聖旨令入内内侍省引對自後更無對班而當月二十八日乙夘降出弼劄子乞為靖康以来死節之臣立廟故知弼與飛繼對在此日也飛三月乙亥已朝辭弼三月丙子除京西帥替張旦過滿闕便當赴任安得四月半間尚與飛對乎克考不詳是以誤然亦以日厯不載内引之故難以稽考須反覆究乃見本末耳餘見今年四月丁未并注】   辛丑吏部尚書孫近率従官同班入見 詔以太陽有異氛氣四合令中外侍従各舉䏻直言極諌之士一人自復賢良方正科久未有應者至是張浚乞因災異降詔上従之 賜修武郎朱弁家湖州田五頃弁初副王倫非使十年未歸倫為之請扵是詔諸郡存恤奉使未還魏行可郭元邁【建炎二年十一月】洪皓龔璹【建炎三年五月】崔縦郭元眀【建炎三年七月】杜時亮宋汝為【建炎三年七月】張邵楊憲【建炎三年九月】孫悟卜世臣【建炎三年十一月】家屬各賜錢三百緡 詔監司郡守應朝辭上殿人竝權免願伺御殿者聼   壬寅行宫太常寺言【按此時少卿樓炤愽士黄積厚随行在所謂行宫太常寺乃丞華權愽士陳康伯也】仲春薦獻諸陵乞依乾興故事行事官權易吉服内祀祭天地及諸大祠亦乞依時日排辦従之先是有旨未祔廟前停宗廟祭享及中小祠故禮官以為請左承事郎知汀州長汀縣嚴褒特遷一官以父老言   其政績且親統民兵捍禦盗賊保䕶州城故也 故通仕郎致仕周永徽特贈宣教郎永徽嘉州人元符末應詔上書入邪上尤甚籍奪官覊管故録之 是夜雷聲初發   癸夘㕘知政事張守言姪女適秦檜之兄今檜除樞宻使雖無回避之法而同在政府不䏻無嫌欲望除臣一在外差遣詔祖宗故事不合回避毋得再請 起復親衛大夫利州觀察使沿海制置副使馬擴知鼎州 命樞宻院計議官李寀往江淮詢究營田利害先是司農少卿樊賔䓁措置營田才朞嵗議者以為奉行峻急抑配豪户或强科保正田瘠難耕多收子利民間類有鬻已牛以養官牛耕已田以償官租者而為營田者之言則謂去嵗所用本錢二十三萬緡嵗中収雜色斛斗共三十一萬石除客户六分并知通令尉職田五釐外官實収十一萬餘石已粗償所費矣惟是州縣殘破户口凋零募民開荒最為難事非嵗月間可望成功而州縣奉行之初不無違戾又形勢之家詭請冐佃見官荘不利扵已遂百端鼓唱意在沮壊良法羙意欲望朝廷假以數嵗之期勿責近效庶㡬有補仍乞選忠厚彊眀官一二員分詣諸䖏詢究利害檢察官吏其措置有方奉行違戾即乞依元旨賞罰或有不便扵民即與本䖏官吏商量随宜措置䟽奏遂命宷行如有未便扵民者令宷與樊賔王弗商量先次改正 夜大雪   甲辰輔臣奏事上曰朕常日不甚御肉多食蔬菜近日頗雜以豆腐為亦可食也水陸之珍竝陳扵前不過一飽何所復求過殺生命誠為不仁朕實不忍沈與求曰陛下舉斯心以加諸彼天下不難治矣先是太陽有異張浚奏曰臣以非才備位宰相致天象如此罪無所逃上曰此乃朕不徳所致浚因引咎上曰應天以實不以文惟君臣交修不逮可以消變浚曰臣䓁敢不恭承大訓 命知政事陳與義撰諡冊文張守書同知樞宻院事沈與求篆諡寳 右司員外郎川陕宣諭范直方乞金字牌旂榜二副所過緩急招収盗賊許之因命直方與都轉運使李迨措置市馬赴行在尋賜直方三品服遣行【直方賜章服在是月戊申】 皇叔象州防禦使士街為華州觀察使以積閥遷也 承節郎都督府帳前凖備使范寜之特遷忠翊郎閤門祗   乙巳臺諌官周秘石公揆陳公輔王縉趙渙同班入對恵州覊管人劉相如移雷州相如以書遺廣東經畧   安撫使連南夫首引漢髙祖不斬韓信唐神堯不斬李靖事又云聖人作而萬物覩未見聖人之作南夫械繫之以聞故有是命 武經大夫逹州刺史閤門宣賛舎人髙公繪自言本右學諸生嘗鎖㕔得文解乞以奉使轉官恩例換文資詔特換右朝請郎仍假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充國信副使   丙午詔内中祖宗神御殿俟權制畢遇節序䓁酌獻如舊 川陕宣撫副使吴玠初置銀㑹子扵河池【一錢銀十四萬紙四紙折錢引一千半錢銀七萬紙八紙亦如之】迄今不改【玠元額四萬七千五百緡行于魚闕及階成岷鳳秦䓁州嵗一易十七年七月總領所復造于大安軍嵗一易乾道四年四月增印一錢銀三萬紙今總印一錢銀二十三萬紙半錢銀三十六萬紙共折錢引十萬緡】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方孟卿卒   丁未詔堂除知縣竝借緋章服供給依簽判例任滿赴都堂審察其有治状者甄擢之即治行顯者監司列薦當不次除擢 通侍大夫華州觀察使知思州兼䕫州路兵馬鈐轄田祐恭令再任仍賜金帶及書奨諭先是祐恭言得溪州報有兵萬餘自鼎澧州来聲言欲入川界四川制置大使席益以聞詔益遣人伺其實故褒録之 尚書禮部侍郎兼都督府㕘議軍事邵溥充徽猷閣待制知衡州溥乞在外宫觀且言已終䘮制見起發沿路聼旨張浚進呈乃有是命溥尋乞蜀郡改知眉州 左朝奉郎新知峡州吴樵特轉一官折彦質之守潭也樵知湘隂縣彦質奏樵招納田眀一行人兵【田明未見】乞量加旌賞至是檢舉行之【日厯紹興五年六月辛未都督行府闗左承議郎知湘隂縣吴樵已轉行兩官奉聖旨依七年二月戊申又書折彦質奏左朝奉郎知湘隂縣吴樵有旨轉一官前後不同當考】   戊申詔韶州故工部尚書余靖祠堂載在祀典春秋祭享以州人言靖有平蠻之功也   己酉上與輔臣論兵器因曰前日岳飛入對朕問有良馬否飛奏舊有兩馬已而亡之今所乗不過馳百餘里力便乏此乃未識馬故也大抵馴而易乗者乃駑馬故不耐騎而易乏若就鞍之初不可制御此乃馬之逸羣者馳驟既逺則馬力始生張浚曰人材亦猶是也但當駕御用之耳上曰人材若只取庸常易恱者何以濟天下之事浚曰既知其可用則當不責近效以待有成茍為不然則其材終無以自見上又曰飛今見之所進論議皆可取朕當諭之國家祸變非常唯賴将相協力以圖大業不可時時規取小利遂以奏功徒費朝廷爵賞須各任方面之責期扵恢復中原乃副朕委寄之意昨張俊来覲亦以此戒之 詔自今大理評事闕本寺以試中刑法苐二䓁以上年未六十無贓私罪人闗吏部仍令刑寺長貳共赴吏部長貳㕔審騐注如無應格人竝申朝廷選【日厯無此今以紹興九年九月二十七日臣僚劄子修入】   庚戌吏部尚書孫近䓁請諡大行太上皇帝曰聖文仁徳顯孝廟號徽宗扵是監察御史已上先集議而後讀諡于南郊用翰林學士朱震給事中直學士院胡世将請也自是遂為故事 觀文殿大學士江西制置大使兼知洪州李綱聞諌官陳公輔以伏闕事求去上䟽乞奉祠優詔不許   辛亥大祥 詔俟至建康日奉安太廟神主于天慶觀天章閣神御于法寳寺 故中散大夫魏彦眀特贈中大夫官其子先是其家以彦眀死事延安【事見建炎二年十一月】乞優恤事下四川制置大使司究實而莫有知者左朝奉郎通判鳳州郭奕嘗為鄜延經畧司幹辦公事具状力言其忠乃有是命   癸丑禫祭先是几筵朝夕上食各五十品自是减為三十 權户部侍郎王俁申眀常平廢弛事件乞令諸路主管官檢舉約束一拘籍户絶投納抵當財産及所收租課二封樁義倉斛㪷三出賣坊河渡四樁收免役寛剰錢五立限召人陳首侵欺冐佃常平田産六根括贍學田租課已上窠名錢物自去年正月已後州縣侵支之數竝立限撥還自今毋得擅用従之 左朝散大夫提舉廣南市舶林保進中興鑑詔賜三品服其書令進入【日厯無保階銜今年九月二十七日保以上件官職朝見】 是日雨雹甲寅改諡寜徳皇后曰顯肅 建康軍節度推官杜臨䓁竝循一資以本府言勸誘大姓買官告錢三十萬緡了足故也自是率如此例【三月庚寅季州四縣勸誘大姓買官告四十三萬緡四縣知令各减二年磨勘】   乙夘百官三上表請御殿聼政許之 直徽猷閣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司謀官薛弼請褒靖康以来盡節死難之臣詔州郡扵通衢建立廟廷掲以褒忠之名旦望致酒脯之奠春秋修典禮之祀使忠義之節血食無窮詔樞宻院三省賞功房開具自靖康元年後来不以大小文武吏士應縁忠義死節之人姓名取旨   丙辰上始御便殿素仗在庭上服淺黄袍黒銀帶望之若純素羣臣莫不感動先是左司諫陳公輔嘗論視朝當服淺黄上納用焉【此據今年九月癸酉公輔所奏修入】 直秘閣知果州宇文彬降一官放罷去嵗果州旱守臣王隲率民出粟賑貸㑹隲滿嵗彬代之乃與通判州事龎信孺繪禾登九穂圖獻于朝吏部侍郎兼權行宫禮部侍郎晏敦復言去年四川饑饉米㪷價錢三千細民艱食流為饑殍者十室而五隲䓁以勸富户醵米賑濟朝廷嘗與推賞則蜀民疾苦朝廷固已盡知今知通與隲相繼到官目擊其事乃繪禾登九穂圖號為瑞應萬里遣人投進茍置而不問則逺方觀望意謂朝廷甘受纎人䛕佞百姓疾苦無由上逹其扵治體為害不細臣䓁職在禮部茍有所見不敢緘黙三省擬各降一官上曰此不出誕謾即謟䛕爾去年四川荒旱黎民艱食安有瑞禾正使偶然有之何足為瑞往年知撫州髙衛進甘露圖朕疾其佞罷其守符彬䓁可降官仍放罷秦檜曰如此行遣足使四方知陛下好惡矣彬成都人也   丁巳起復檢校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宣撫副使岳飛為太尉賞商虢之功也翌日陞宣撫使飛威名日著淮西宣撫使張俊益忌之謀官薛弼每勸飛調護而幕中之輕銳者復教飛勿苦降意扵是飛與俊隙始深矣飛時留行在未去遂衛上如建康 起居郎張燾試中書舎人 趣尹焞赴行在用張浚請也詔祕閣修撰知建州魏矼治状有聞令再任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知黄州杜湛降一官放罷初湛與通判州事葉介不協介率其僚七人走鄂州訴湛語言不順朝廷聞之命岳飛究實飛奏湛忠勞今来止是語言疑似别無跡状乃兩罷之介乃鎸二秩 衢州進士毛夣符毛歸各上書論事詔賜帛二十疋 是日徽猷閣待制王倫閤門祇何蘚皆引對以使事也   己未上發平江府以舟載徽宗皇帝顯肅皇后几筵而行将發召守臣章誼升舟奏事上每旦乗輦詣几筵前焚香宿頓亦如之   庚申上次常州泊荆溪堂 淮西宣撫使劉光世乞在外宫觀先是議者謂光世昨退保當塗㡬誤大事俊雖有功可以贖過不宜仍握兵柄又言其軍律不整士卒恣横張浚自淮上歸亦言光世沉酣酒色不恤國事語以恢復意氣拂然乞賜罷斥以警将帥上然之光世聞上進發乃引疾乞祠是日奏至上曰光世軍比之韓世忠張俊之軍訓練殊不至一軍皆驍銳但主将不勤耳月費錢米不貲皆出民之膏血而不䏻訓練使之赴功甚可惜也大抵将帥不可驕惰若日沉迷扵酒色之中何以率三軍之士【趙鼎事實云駕至建康當軸者以光世不足仗遣其腹心吕祉誘脅之俾請宫祠罷兵柄欲以此兵付岳飛為北向之舉按此又與秀水録所云張浚捃摭岳飛之説不同】後三日乃以親筆荅光世曰卿忠貫神眀功存社稷朕方倚頼以濟多艱俟至建康召卿奏事其餘曲折併俟面言時上賜諸将詔書往往命浚擬進未嘗易一字【此據朱熹所撰張浚行状】 平江府進士張亨衢進厯代中興論給事中胡世将㸔詳言亨衢所論若少康之得民髙宗之任相周宣之自治漢宣之待外國光武之任智勇晉元之遷都肅宗之仁孝憲宗之果斷其説有可取然扵晉元帝乃取其遷都則非也上讀至是曰肅宗以張后李輔國之故不䏻盡子道于眀皇可以謂之仁孝乎 武徳郎閤門宣賛舎人湖北京西宣撫使司書冩機宜文字岳雲為武徳大夫飛再辭不受   辛酉上次常州 賜無錫知縣李徳鄰五品服初上引徳鄰入對問以民間疾苦徳鄰論民户避役田土歸兼并之家近旨雖令單丁女户募人充役然毎都不得過一名欲望增為五人俾得均濟詔付户部上以徳鄰留心民事故有是賜焉   壬戌上次吕城閘   三月癸亥朔上次丹陽縣京東宣撫䖏置使韓世忠以親兵赴行在遂衛上如建康   甲子上次鎮江府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以所部赴行在詔沂中總領彈壓車駕廵幸一行事務 拱衛大夫和州防禦使湖北京西宣撫司都統制王貴落階官為棣州防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賞功也統制官中侍大夫武泰軍承宣使牛臯亦落階官為建州觀察使   乙丑詔駐蹕及經由州縣見欠紹興五年以前稅賦竝與除放   丁夘尚書吏部侍郎吕祉試兵部尚書陞兼都督府謀軍事 顯謨閣直學士梁汝嘉試户部侍郎仍兼廵幸都轉運使 權户部侍郎劉寜止權吏部侍郎己巳上發鎮江府乗馬而行晩次下蜀鎮上謂張浚䓁曰道中晴眀因閲韓世忠背嵬軍馬極驍健事藝比往日益更精彊浚䓁因論奏諸将才䏻不同大要在得士心則人肯用命上曰天時地利不如人和将帥䏻得士心則上下和輯樂為之用矣   庚午上進發道中望几筵輿輦在前恐趣行頓撼駐馬久之晩宿東陽鎮   辛未上次建康府賜百司休沐三日時行宫皆因張浚所修之舊寝殿之後庖圊皆無上既駐蹕加葺小屋數間為燕居及宫人寝䖏之地地無磚面室無丹雘壬申詔軍旅方興庶務日繁若悉従相臣省决即扵軍事相妨可除中書門下省依舊外其尚書省常程事權従知政事分治合行事令張浚條具取旨浚奏欲張守治吏禮兵房陳與義治户刑工房如已得旨合出告命劄與合闗内外官司及切批状堂劄臣依舊書押外餘令知政事通書従之【浚條具在是月乙亥】   癸酉祕閣修撰知建康府葉宗諤率在府文武官入見輔臣奏事畢率百官詣几筵殿㷊香手詔降建康府流罪已下囚及鬭殺情輕者釋杖已下建康府太平宣州紹興五年以前稅賦及五等户今年身丁錢竝放又免建康府五等户科敷一年太平宣州半年   甲戍遣内侍往軍前勞問江東宣撫使張俊仍賜銀合茶藥時俊軍士兼家戌盱眙尚未至也   乙亥中書言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已朝辭所降立功将佐告命乞免進入詔趣行給付時中原遺民有自汴京来者言劉豫自猊麟敗後意沮氣䘮其黨與皆携貳金國謂豫必不䏻立國而民心日望王師之来朝廷因是遂謀北伐飛謂豫不足平要當以十萬衆横截金境使敵不䏻援勢孤自敗則中原可復張浚不以為然㑹劉光世乞奉祠飛乃見上請由商虢取闗陕欲併統淮右之兵而行上問何時可畢飛言期以三年上曰朕駐蹕于此以淮甸為屏蔽若輟淮甸之兵便䏻平定中原朕亦何惜苐恐中原未復而淮甸失守則行朝未得奠枕而卧也飛無以對【飛朝辭不見本日今因中書所奏附此當即是其辭日也奏乞取陕右䓁語見日厯今年四月丁未】   丙子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新知臨安府吕頥浩入見初頥浩至平江欲勸上輟行而不得見乃随上西来至是引對言者論其罪上不聽撫諭乆之【熊克小厯載吕頥浩見上在駐蹕建康之前又稱行宫留守皆小誤頥浩除留守在是月辛巳】 召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安國赴行在時安國上所纂春秋傳翰林學士朱震乞降詔嘉奨上曰安國眀于春秋之學比諸儒所得尤邃向来偶縁留程瑀而出可令召来張浚曰若安國乃君子之過過扵厚耳小人必須觀望求合豈肯咈旨上曰安國豈得為小人俟其来當寘之講筵故有是命仍用金字遞行安國自言所著傳事按左氏義取公羊糓梁之精者大綱本孟子而㣲辭多以程氏之説為據凡三十年乃成上甚重之其書今行于世 直徽猷閣湖北京西宣撫使司謀官薛弼陞直寳文閣知襄陽府前旬日詔弼兼都督行府随軍轉運副使至是改授【弼兼随軍運副在是月乙丑】 直寳文閣知鼎州張觷陞直龍圖閣知䖏州先是山冦周十隆䓁未平直徽猷閣孫佑以選為守佑至官未㡬言随宜討蕩了當詔書嘉奨【正月乙酉】俄又言賊大猖獗乞統制官李貴以所部措置江西制置大使李綱亦言佑為謀不宻漏泄事機致令諸盗反側且薦觷材術正可任此朝廷以為然遂命觷代佑【佑七月癸亥行遣】 賜都督府摧鋒軍統制韓京金束帶戰袍銀笴槍先是䖍冦劉宣犯梅州京引所部解圍遂至州之河源討軍賊曽衮衮挺身出降故有是賜【八月丁未帥臣連南夫轉官】 偽成忠郎閤門祇李清詣岳飛降詔補正仍進二官   丁丑宰臣率文武百寮遥拜淵聖皇帝畢詣常御殿門進名奉慰自是未祔廟皆如之   戊寅手詔撫勞将士 同知樞宻院事沈與求進知院事 詔敦武郎閤門祇劉光時特與換文資 忠翊郎閤門祇丁禩為江南東路兵馬都監禩初為劉光世部曲至是離軍 詔江浙福建五分禁軍弓弩手竝揀少壮武藝髙彊人一半赴都督府教習既而浙東制置大使趙鼎言本路将兵約六千五百餘人半習弓弩扵内摘其半起發計一千六百餘人而已朝廷得此千餘懦怯南兵不足為用而一路之間千百人内摘去强壮百數則其餘益不堪矣况本路兼備海道與其他路分不同望賜存留詔鼎依數遣赴殿前司教閲竢防秋月分遣兵往眀州屯駐【鼎奏下在四月丁未】   己夘尊宣和皇后為皇太后先是上諭輔臣曰宣和皇后春秋已髙朕朝夕思之不遑安處翰林學士朱震乃奏引唐建中故事乞遥上寳册且言陛下雖従權宜而退朝有髙世之行謂宜供張別殿遣三公奉冊以伸臣子之志册藏有司恭俟来歸詔禮官條具太常少卿吴表臣請依嘉祐治平故事俟三年禮畢檢舉施行乃先降御札播告中外焉【上諭輔臣在癸酉震奏下在戊寅太常奏下在庚辰今並聫書之】都省言尹焞已過鄂州詔所至州軍守臣以禮敦遣武功郎閤門宣賛舎人知夀春府孫暉進一官令再   任暉守南夀春凡六年   庚辰上諭輔臣曰欽慈皇后寜徳皇后近屬多流寓南方者可令所在訪尋推恩皇太后本家合得恩數亦令有司以次施行 起復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降授雄州防禦使行營前護副軍都統制王彦復洪州觀察使知邵州解潜既罷彦亦不自安因乞持餘服故有是命彦入辭上撫勞甚厚曰以卿能牧民故付卿便郡行即召矣将行又錫以金帶詔彦軍併權主管馬軍司公事劉錡扵是錡始䏻成軍【彦入辭在四月乙未】 右朝請郎陶愷知吉州左朝散郎劉長源知眉州二人初以言紹述責監當至是竝復之 武功大夫辰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舎人于鵬令後省筞試降等換文資用岳飛薦也【眀年二月庚辰換右朝散大夫】   辛巳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新兩浙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臨安府吕頥浩為少保兼行宫留守頥浩不稱判府事失之也先是潭州學廢頥浩出羡錢五千緡付學官葺治州東之二十里因諸山之泉築堤儲水曰塘溉田萬餘頃嵗乆堙廢頥浩募饑民補築之至是請帥臣劉洪道續其事上皆許焉頥浩浃旬間三入對比至臨安䖏事甚有緒豪右莫敢犯禁時已命百司漸赴行在所謂留守司名存而已【朱勝非秀水閑居録吕相頥浩喜酒色侍妾十餘夜必縦飲前户部侍郎韓梠家畜三妾俱有殊色名聞一時梠死諸大将厚賂取之吕力争用數千緡得一人焉號三孺人大寵嬖之初則専其家政既而吕為留守兼判臨安權勢甚盛三孺人者遂預外事公然交通韓氏中外因以媒進時吕六十七嵗】 召觀文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行宫留守孟庾赴行在庾在臨安軍士嘗有為飛書怖之者庾因盛陳兵自衛浙江竝海漁火夜眀庾以為冦至大驚一城震恐事聞故罷去尋命庾知婺州【孟庾罷留守日厯全不載趙甡之遣史云以吕頥浩為留守而召孟庾回今従之日厯九月二日辛酉直龍圖閣周網知婺州在任孟庾替罷回朝見不知庾以何日除也】 尚書吏部員外郎辛次膺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 左通直郎都督府幹辦公事張斛知桂楊監【前此歸正官未有典郡者故著之】   壬午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閤門宣賛舎人范溫添差兩浙東路兵馬鈐轄依舊鎮江府統轄人兵   癸未中書奏銓量監司守貳資格應監司知州見帶職名及嘗任館職若監察御史以上通判曽任職事官及得旨陞擢人竝更不銓量其餘通判資序人任監司節鎮知州次任知縣資序人任知州軍通判竝依舊其不應逐項資格及嘗犯贓罪笞私罪徒與贓罪論列停替人並罷願就宫觀者聴先是有詔中書後省御史臺銓量監司守貳而中書言未有立定資格故申眀焉【事祖見去年十二月丙午】   甲申少保護國鎮安保静軍節度使淮南西路兼太平州宣撫使劉光世為少保仍三鎮舊節充萬夀觀使奉朝請封榮國公時光世入見再乞罷軍且以所管金糓百萬獻于朝乃以其兵屬都督府而有是命張浚因分光世所部為六軍令聴本府謀軍事吕祉節制 詔行在職事官令轉對一次   乙酉賜劉光世府第一區給親兵三百人 右朝請大夫韓璡直祕閣璡為劉光世謀官随府罷用光世請而命之   丙戌左文林郎林獻材令吏部與先次占射差遣一次獻材為海豐令以宣諭官薦對故有是命自是選人引對之恩殺矣   丁亥通侍大夫武康軍承宣使行營左護軍前軍統制王徳落階官為相州觀察使劉光世既罷軍都督府以徳提舉訓練諸将軍馬故優擢焉 故勒停人王毅追復承議郎毅倫父也宣和間坐論蔡京罪謫死嶺表至是倫訴于朝上謂大臣曰倫萬里逺使宜與施行上因言靖康中耿南仲用事毎遣使出疆必降旨有免行者當以軍法従事既行雖身分請給往往不支其家至有狼狽失所者比使還則合得恩澤亦例従鐫减如此何以使人張浚曰南仲誤國何止此事   戊子故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郝中正特贈翊衛大夫中正宣和末守涇州城陷死張浚在陕西承制贈官五䓁至是賜告焉   己丑禮部太常寺言今嵗當行大禮而郊天法物未備國朝故事仁宗皇祐五年南郊嘉祐元年恭謝四年祫祭七年眀堂盖嘗踰九年而不再郊将来大禮請合祭天地扵眀堂祖宗並配兼祀百神扵禮為便詔行眀堂大禮令有司條具以聞【此時太常少卿乃吴表臣而禮部侍郎闕未知何人兼權】左承議郎通判彭州施庭臣為祕書省校書郎庭臣成都人也 祕閣修撰知建康府葉宗諤直祕閣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韓膺胄並引對初命宗諤營治行宫至是官府營栅皆備上嘉其勞錫以鞍馬焉【此據武陽志附入】寳文閣直學士提舉萬夀觀趙子櫟卒   庚寅詔京西帥臣薛弼措置荆襄屯田時已賜錢五萬緡為營田本又市蜀牛三千賦之言者謂凡兵火所過地廣人稀皆可徙新附之民授以遺地故以命弼 偽武義郎監盧氏縣酒稅楊茂特補正岳飛之出師也茂挺身歸附故録之 翰林醫診俞喆押歸本貫喆三詣匭上書尚書省言喆所陳皆告訐事故有是命仍令尚書省榜諭喆岳州人也   是春廣西大饑㪷米千錢人多餓死桃李互實李實變成桃皆可食凡物多類此【此據蔡絛叢談】 金左副元帥魯國王昌居祁州右副元帥瀋王宗弼自黎陽歸燕山左監軍薩里罕居雲中以前知相州杜充為燕京三司使尚書左丞髙慶裔以下大理寺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七年夏四月【按是月壬辰朔】癸巳張浚奏雨既沾足又即晴霽庶於蠶麥不妨上曰朕宫中亦養蠶兩箔許欲知民間蠶熟與否浚等曰陛下敦本憂民如此天下幸甚上又曰朕聞祖宗時禁中有打麥殿今後圃有水朕亦令人引水灌畦種稻不惟務農重榖示王政所先亦欲知稼穡之艱難爾 詔築太廟于建康以臨安府太廟充本府聖祖殿 起居舍人吕本中直龍圖閣知台州本中引疾求去疏再上乃命出守本中辭乃以本中主管江州太平觀 修武郎閤門祇候龍陽軍水軍統制覃敵知靖州用張觷薦也 詔左朝奉郎王弸中已降追一官指揮勿行初吏部以弸中為童貫保奏改官當追奪而左司諫陳公輔言朝廷設審量之法盖為崇觀宣和以來姦臣用事一時士人朋附結託夤縁改轉冐濫之甚乃若弸中實係方賊徒黨吕師囊等起兵攻圍台州而本州司户滕膺率衆官與軍民併力死守保全一州偶貫宣撫一路合行具奏遂竝轉一官不為濫賞若令追官恐失朝廷審量之意故有是命   甲午少師萬夀觀使劉光世特許任便居住從所請也光世遂居温州 鎮江府進士蔣將上書論十事詔永免文解   乙未直秘閣新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周葵移兩浙西路 尚書吏部員外郎黄次山為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次山引疾乞補外㑹給事中胡世將舉次山自代張浚因擬次山修注上曰非告訐董弅者耶此風不可長遂令補外浚意甚沮【此以趙鼎雜記增修】   丙申詔昭憲皇后本族親屬令所在訪求㕘酌推恩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劉錡奏以前䕶副軍及馬司見在通為前後左右中軍及遊奕凡六軍毎軍千人共為十二將從之前䕶副軍即八字軍也【按馬司元管六百人後又益以解潛二千人及劉錡帯到軍馬又有八字軍萬人今六軍十二將止共管少壯正甲軍六千人則老弱數多故也】丁酉徽猷閣待制王倫右朝請郎髙公繪入辭倫自平江至建康凡四召對上使倫謂金左副元帥魯國王昌曰河南之地上國既不有與其付劉豫曷若見歸倫奉詔而去上因倫行附進皇太后淵聖皇帝黄金各二百兩【熊克小厯云皇太后禮物依例支金一百兩附倫等行誤也日厯二月十三日乙巳勘㑹王倫等奉使大金所有禮物理合附帯前去有㫖淵聖皇帝金二百兩宣和皇后金一百兩並令户部依數支給三月二十八日庚寅有㫖皇太后禮物令户部更支金一百兩附王倫等進納克不詳考爾】中書言宇文虛中朱弁奉使日乆宜有支賜以慰忠勤詔賜虛中黄金五十兩綾絹各五十匹龍鳳茶十斤弁黄金綾帛各三十兩匹茶六斤樞宻使秦檜言孫傅張叔夜家屬在金中貧甚願因倫行有所賑給詔賜金如虛中之數【虛中等賜金以三月乙酉得㫖傅叔夜以丙戌得㫖今併書之熊克小厯但稱詔傅叔夜依虛中例與之而不言虛中所賜何物盖不詳考也】 初顯謨閣待制知荆南府王庶聞何蘚來歸乃草疏略曰先帝志慕道真宜用鼎湖故事奉衣冠弓劍起陵廟葬之名山盡舉送終之典使海内咸知梓宫還與否不足為國重輕彼雖有姦萌何自而生然後遣使倘或請之未獲則大兵躡之問罪致討不為無名因神民痛憤之情刷宗廟存亡之耻臣知梓宫可不請而得為策之上也疏將發知朝廷遣使已定乃止戊戌御批武功大夫貴州刺史鄭諶帶御器械翌日上諭宰臣曰諶除命未須行朕宿思之昨召用徐俯外議謂諶所薦朕何嘗容内侍薦人徐俯之召止縁洪炎進黄庭堅文集有云徐郎或徐甥者後因胡直孺薦俯自代朕問之始知其人直孺稱其行義文采過人逺甚質之汪藻亦以為然遂召用後程俱論俯與諶往還狀始知外議乃爾今諶新命又恐外間紛紛不若止與在外宫祠張浚等曰陛下聖慮如此敢不奉詔 右司諌王縉言近詔吏部注擬守貳縣令精加選擇止欲得人而已而差注之日例出文引差人追請又令醫者診視因縁邀乞士大夫實耻之夫癃老疾病可以見於歩趨答問之間何必醫人望免看診以示禮重士大夫之意從之   庚子直寳文閣兩浙路轉運使張澄陞直龍圖閣知建康府 秘閣修撰知建康府葉宗諤為福建路轉運使右承議郎韓元傑知楚州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   都督府幹辦公事楊珪知濠州 右司諫王縉入對奏疏論江淮營田利害以為地叚之零碎土色之不等莊屋之難置耕客之難招若召募土居人户佃種取其情願而輕立租稅庶幾可也若以官田之總數均之逐鄉之人或人丁少而不能耕或去家逺而不能耕或瘠薄甚而不堪耕或不曾標撥而出租課人有受其害者又况輸納之際專斗多端邀乞水旱之變官司艱於檢放寄養之牛來自廣西乍遇寒凍多有死損近免賠填人心欣悅其有置莊去處人耕百畆給牛一具耕作既勞尤多困斃此皆利害之不可不講者欲望申勅所差之官所至詢審的確利害無或茍簡觀望去其所謂害成其所謂利以為悠乆可行之制輔臣進呈上曰營田誠今日大利如兩淮閑田不可數計但恐召募不行而奪見耕之農則為民害矣須要遲以嵗月以漸為之第使耕種日廣便為大利張守曰但地無曠土則國用足上曰然所謂百姓足君孰與不足乃命以縉章示樞宻院計議官李寀及營田官樊賔王弗如所請 詔張浚母蜀國太夫人已出峽可令所在州津遣赴行在   壬寅太常少卿吳表臣權尚書禮部侍郎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都督府諮議軍事張宗元權兵部侍郎陞都督府參議軍事 司封員外郎蘇符試秘書少監仍兼資善堂賛讀 右司員外郎樓炤守起居郎右文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岑充徽猷閣待制   知池州先是向子諲為江東大漕劾池州守臣右朝請大夫徐昌言軍儲弛慢至是三省檢㑹降昌言一秩而用岑 左武大夫和州防禦使知閤門事韓恕為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從所請也   癸卯尚書右司員外郎范直方左朝散大夫知吉州李彌遜並為左司員外郎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廸兵部員外郎勾濤並為右司員外郎濤嘗入對論今日之勢莫如先取山東膏腴之地財賦所出叛臣因之以活國者數年若合江淮之師連衡以進一出淮陽一出徐泗伺敵之釁徑趨其地利則山東可得有也又聞襄陽之衆欲自唐潁走汴都而唐州之地綿數百里皆為荆棘餉道不通非用兵之利宜巻甲由信陽掠順昌窺陳蔡自陳至汴才兩日耳僭偽之衆必裭魄䘮膽莫知所出其勢必揺杜牧之曰不計地勢不審攻守為浪戰最下策也   丁未起復太尉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乞解官持餘服飛與宰相張浚異論歸過江州上疏自言與宰相議不合求解帥事遂棄軍而廬墓上不許【日厯止書進呈岳飛求解帥事更無他語今以諸書㕘考増入熊克小厯稱張浚與飛議不合飛䘮母乞持服乃棄軍去居江州廬山誤也飛丁憂在去年四月此行盖自建康西上道過江州因入廬山耳岳侯傳云秦檜當國方主和議侯申奏乞持母服棄軍權居廬山檜遂舉張宗元為宣撫判官監軍事詔侯赴行在此益誤檜明年冬方獨相十一年夏飛方赴行在今不取】 觀文殿大學士左銀青光禄大夫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李綱特遷左金紫光禄大夫時綱遣本司幹辦公事韓异奉表問上起居且上疏論時事略曰願陛下益廣聖志與神為謀日新其徳勿以去冬驟勝而自怠勿以目前粗定而自安凡可以致中興之治者無不為凡可以害中興之功者無不去有所規畫措置必以天下為度必以施於長乆可傳於後世為法則中興不難致矣夫中興之於用兵止是一事要以修政事信賞罰明是非别邪正招徠人材鼓作士氣愛惜民力順導衆心為先數者既備則士奮于朝農安于野榖粟充盈財用不匱將帥輯睦士卒樂戰用兵其有不勝者哉疏入詔綱典藩踰年民安盗息故有是命【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張浚薦李綱帥豫章以報之未至也薦其弟維及其腹心鄒柄等皆立于朝又以所薦陳公輔為諫官居頃之議者謂靖康伏闕之變乃公輔為綱謀不當在言路綱聞而懼抗章丐罷浚又思所以安之繆言江西盗息民安轉綱官為金紫光禄大夫是時䖍吉盗熾旁郡亦擾欺罔如此】 上召异入見進一官遣還异侯官人也   庚戌命權兵部侍郎兼都督府㕘議軍事張宗元權湖北京西宣撫判官往鄂州監岳飛軍【宗元為宣判日厯無一字及之但於四月十九日書兵部侍郎張宗元朝辭進對八月四日甲午書張宗元先次引見初六日丙申書宗元薦士劄子帶權宣撫判官銜而云臣出使湖北所過郡縣云云則使還時所上也今依林泉野記岳侯傳朱勝非閑居録修入以補史闕餘見今年七月丁卯八月乙未并注】 左朝散大夫万俟卨提㸃荆湖北路刑獄公事 左奉議郎林待聘知處州左宣教郎孫汝翼知建康府溧陽縣汝翼嘗為樞宻院編修官至是堂除大邑新制也 故追官人何灌追復正侍大夫忠正軍承宣使【灌已見建炎元年正月辛卯】灌既死城下言者論其不能守河之罪盡裭其官灌子閤門祇候蘚使金而歸訴於朝故有是命   壬子張浚辭往太平州淮西視師浚因論劉光世以八千人為回易沈與求奏臣聞光世之去嘗語人以陶朱公自比是誠可以致富矣浚等論范蠡之賢人所難及上曰蠡固賢朕謂於君臣之義猶有所未盡也【熊克小厯載浚出行淮上撫諭諸軍在今年三月劉光世未罷之前盖誤】先是左司諫陳公輔請對上因語及岳飛事公輔退上疏言昨親奉聖語說及岳飛前此採諸人言皆謂飛忠義可用不應近日便敢如此恐别無他意秖是所見有異望陛下加察然飛本麤人凡事終少委曲臣度其心往往謂其餘大將或以兵為樂坐延嵗月我必欲勝之又以劉豫不足平要當以十萬横截敵境使敵不能援勢孤自敗則中原必得此亦是一說陛下且當示以不疑與之反復詰難俟其無辭然後令之曰朝廷但欲先取河南今淮東淮西已有措置而京西一面緩急頼卿飛豈敢拒命前此朝綱不振諸將皆有易心習以為常此飛所以敢言與宰相議不合也今日正宜思所以制之如劉光世雖罷而更寵以少師坐享富貴諸將皆謂朝廷賞罰不明臣乞俟張浚自淮西歸若見得光世怯懦不法當明著其罪使天下知之亦可以警諸將也【公輔此疏不得其日按此疏首云昨親奉聖語而其末云乞張浚淮西視師歸則必浚未還時所上日厯十月十八日己酉左司諫陳公輔本職進對在此前三日自後至浚還朝公輔更無對班則知所云親奉聖語即己酉之日也熊克小厯繫之此月丁未岳飛乞解帥之後按是時公輔未對浚亦未往淮西今宜附浚行之後庶不牴牾克又於此月末書浚欲以劉子羽領光世軍子羽不可乃詔子羽知泉州尤誤子羽知泉州在去年八月癸卯已併附本日盖浚欲易光世之意已乆不在今年也】 詔羣臣俟祔廟畢純吉服卒哭日建康臨安府禁屠宰三日大小祥諸路州縣禁樂七日屠宰三日初禮官奏百官卒哭日純吉服左司諫陳公輔請令且服黒帶以俟梓宫之還如梓宫未還須小祥後又乞百姓禁樂三年上曰禁樂固當但念細民以樂為業者無以得衣食耳事下禮官討論至是條上禮官言卒哭禁屠樂無故事然卒行之二都盖上指也【公輔初議在是月癸卯羣臣吉服十二月辛酉所書可㕘考】 直秘閣提舉淮南東西路茶鹽公事蔣璨以課息登羡進職一等江南東路轉運副使俞俟以營繕之勞除直秘閣 度支員外郎莊必彊面對言近聞廬夀間微有邊警詢之道塗則其說曰淮上之師頗有失伍離次去而不為用者將臣諱其事而不言也臣不知所傳之虛實萬一有之則是必有姦人陰為間諜以誘我師其軍中失於撫循有以離其心也使將臣不以為諱而聞于朝則可以因事設備果諱而不言則敵勢猖獗軍情疑貳朝廷不知矣豈不敗乃事欲望宻詔諸將明斥堠廣耳目嚴為警備毋輙懈弛凡軍中之事悉以實聞雖無稽之言勿聽然聞之亦足以戒願陛下過聽而深戒之後二日詔關都督府【必彊此奏行下在甲寅今附面對之日】癸丑故奉議郎贈直秘閣諡忠襄楊邦乂加贈徽猷閣待制增賜田三頃於是樞宻院奏邦乂忠節顯著宜極褒崇上曰邦乂忠烈如此顔真卿異代忠臣朕昨已官其子孫邦乂為朕死節不可不厚褒以為忠義之勸故有是命 詔臨安府寄留諸軍家屬已令赴行在沿路毋得一毫擾民犯者許越訴管押其重寘於法   甲寅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汪藻言先奉詔編次元符以來詔㫖今史館既修日厯恐此書非私家可為乞住罷詔藻接續編類   丙辰都官員外郎馮康國面對論曩者金豫相挺連年冦蜀吳玠據險得利全蜀頼之玠之功績不可誣也然蜀地狹民貧山險道隘紹興四年秋陸運始行役夫饑餓疾病相仍斃於道者三之一蜀民至今痛之自後嵗頓不登斗米二千死者枕籍去年冬是役復興更名支移計其所運一石民間費七十千逃亡死損又未論也有為救蜀之說者曰省冗官節浮費裁損軍中請給亦庶幾矣夫冗官浮費固當節省而軍中請給易揺軍心未易輕議臣觀蜀中之弊患在糧運不繼而折支太優嘉陵江險灘磧相望夏苦漲流之失冬阻淺澁之患終嵗水運終不能給是以時起陸運之役兼軍前将佐俸給優厚類皆正色米斛價髙銀絹價平既闕正米不免折支毎以低價銀絹估折髙價之米所以嵗費浩大錢糧兩不給也若遣官委曲諭玠三月以後九月以前除關外防扼合用軍馬數目外其餘將兵移屯内郡歇泊就糧且以二萬人為率兼選仁厚牧守分治梁洋兩郡招集流散二年之後耕鑿就緒可贍戍卒萬人嵗又省蜀中二十萬斛之運誠如此行於吳玠軍中無損于全蜀生靈稍寛保蜀善後之䇿無易於此伏惟陛下財察丁巳詔送都督府既而秘書省正字兼權五司郎官孫道夫轉對上諭曰召自逺方者朕必詢民間疾病至如職事官轉對即以朝廷闕失訪之誠欲追法祖宗不特舉行故事為文具而已也卿蜀人宜熟知蜀中利害水運與陸運孰便道夫奏水運遲而省費陸運速而勞民向宣撫司初由水運毎石取民錢十千後以其緩起兩川夫十數萬人陸運毎石費五十餘千利害可見上曰水運既便自當行之   戊午遣内侍往淮西撫問張浚仍賜銀合茶藥   是月偽齊有梟鳴於後苑又有鳥數千鳴於内庭皆作休也之聲劉豫不樂命立賞捕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繋年要錄巻一百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七年五月【按是月壬戌朔】甲子直龍圖閣知建康府張澄言臨安建康均為駐蹕之地而財賦所入多寡殊絶本府所得僅支半年不惟軍儲窘乏兼慮闕於供億以速罪戾欲望許依駐蹕近例酌應副詔與權免分撥二年   乙丑上與輔臣論淮西事因曰兵無不可用在主將得人耳趙奢用趙兵大破秦軍而趙括將之則大敗樂毅用燕兵破齊而騎刼代之則為田單所敗豈不在主將得人乎秦檜曰陛下論兵可謂得其要矣初劉光世之罷也以其兵都督府而檜與知樞宻院事沈與求意以握兵為督府之嫌乞置武帥䑓諫觀望繼亦有請乃以相州觀察使行營左䕶軍前軍統制王德為都統制德光世愛將故就用之【王德為淮西大將日歴全不書據張浚行狀以為浚在廬州時秦檜等所除而日歴于此日載上論淮西事在主將得人則必是此日議差除然不見除目六月九日王德奏准樞密院劄子奉聖㫖除左䕶軍都統制乞追還成命不允六月九日己亥去此月乙丑凡二十五日徳此時在淮西不應被受如此之遲日歴五月二十三日甲申後殿進呈臣浚等奏事上方議諸軍置副二十八日己丑詔殿前司等並許差都副統制以前後指揮考之則徳除命必在乙丑已後癸未已前但未知的在何日耳今因上語附見當求他書繫其本日鄭克撰呂祉行狀乃稱七月除王德都統制益誤矣】   丙寅詔四川制置大使席益趣遣所募西兵初命益於團集人内選三路少壯人二千兼家赴行在專充扈衛益言已遣統押官顔漸部兵千一百人出峡故命趣之【元降㫖揮未見日歴紹興五年十二月七日乙巳檢㑹今年十二月四日已降指揮顔漸下軍兵使臣民兵義兵効用等並撥步軍司顔漸差充湖南安撫司使喚此時席益方去湖南當是漸不之潭州而從益入蜀也此事已附其年十二月庚子】   丁夘詔江西制置大使李綱趣捕䖍吉諸盗時以山賊周十隆等未息命江西統制官李貴往討之左司諫陳公輔言䖍民素號凶惡方承平時亦自嵗往廣南刼取財物率以為常自國家多事乘此擾攘徒黨愈熾然此弊亦起於朝廷容忍太過凡有盗賊盡是招降所謂渠魁者例皆不誅且寵之以官此豈足以奪姦䧺之氣又况䖍賊實非他處之比若不痛加誅殺未必肯止但令向前破蕩早見撲㓕不可更議招降必謂弄兵潢池皆吾赤子不欲多殺亦當誅其首領而脅從者量與釋放庶使頑民知懼不敢復肆凶惡而盗賊可息故有是㫖戊辰金部員外郎宋棐請詔中外臣寮採訪勇力權畧之士不時薦舉以備采擇從之棐莆田人也 兩浙轉運使向子諲奏修練湖初鎮江府呂城夹岡地勢髙乆不雨則運河涸而漕舟艱子諲命属官李澗考唐韋損劉晏故事建言置斗門二石䃮一以復舊跡度費萬緡今冬可畢從之澗江寧人也   庚午侍御史周祕入對言臣聞兵法曰上下同欲者勝故自古用兵之勝者皆以其志同敗者皆以其意異唯將帥諧和士卒輯睦戰勝攻取無往而不利矣方今外侮未已僣叛未平朝廷必欲小戰以練師頻勝以積威則以輕兵出近地時有不得已者矣然上下之欲不可不同雖帷幄之中已有定謀而心膂之臣豈無所見茍其所見或有不同畏朝廷之威而言不敢盡有怯懦之嫌而事不敢辭口順心違但以疾故為遷延之計如此者雖强之使行必不能成功矣願陛下於命將之際先授以所任之事使自揣其可否或於廟謨有所未喻則姑與之往復問難俾其胷中曉然見勝於未戰之前然後遣之庶幾上下同欲不至於敗仰副陛下孜孜治兵之意   壬申詔禮官條具舉行文宣武成王熒惑夀星岳瀆海鎮農蠶風雷雨師之祀用太常博士黄積厚請也文宣王以春秋二仲并從祀凡九十八武成王及從祀凡六十三皆用兩少牢熒惑以立夏其禮與文宣王皆如感生帝夀星用秋分岳瀆海鎮用四立日及夏季之土旺先農以孟春先蠶以季春之已日風師以立春後丑日雷師以立夏後申日自夀星以下皆用酒脯積厚又言太常定諡率以行狀銘誌為憑多不得實又僥倖寵靈之人類戒子孫毋請諡故惡諡不行望自今臣僚陳乞遺恩即命太常移史官采其始終定諡從之上以積厚論事可採遂以為尚書比部貟外郎【積厚除比部在乙亥今併降㫖除郎之日】 直祕閣都督府書寫機宜文字計有功陞直徽猷閣提㸃潼川府路刑獄公事時張浚在廬州遣有功赴行在前二日引對有功嘗獻所著晉鍳上曰朕乙夜觀之且為艱難之戒又面問著春秋防㣲之㫖對曰婦笑於齊六卿分晋此書之所為作也上首肯之有功以母老求去乃有是命浚引親嫌力辭䟽累上詔仍舊職【有功仍舊職在六月癸巳】   癸酉起居郎樓炤請命有司講究屯田鼓鑄市舶常平四事一曰募民以耕而兵無與焉是以墾闢未廣今縱未能使甲士從田於其中擇所謂不入隊者十取三四使之因田致糓以省大費何不可之有二曰鑄錢一司坐費糧食今銅料不繼鼔鑄日稀謂宜廢罷俟數年之後銅料稍多即令逐路運司措置鼓鑄似亦為便三曰蕃舶不至盖官吏侵漁之故宜擇心計之臣示逺人之信明賞以激勸立法以關防則所入必豐羡四曰常平之法豐則貴取饑則賤與今諸道間有豐凶之不齊宜擇人使之兼總數路以通其州縣豐凶盈虛而斡旋之庶有贏貲以給軍用詔户部侍郎梁汝嘉王俣條具約確利害申省後不果行   甲戍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安國提舉萬夀觀兼侍讀疾速赴行在 殿中侍御史石公揆奏今以詞賦經義取士而考校者患不能兼通陞黜安能得實今嵗科場望令諸路轉運司取詞賦經義兩等各差考官從之   丁丑左朝請郎何鑄主管台州崇道觀鑄初以選為諸王宫教授需次兩省至是乞祠也   戊寅賜川陕宣撫副使吳玠知興元府王俊知洋州楊從儀詔書奬諭以張浚言玠命俊等部兵修築梁洋廢堰就緒也上因謂秦檜等曰治天下湏恩威賞罰並行若有恩而無威有賞而無罰何以為治朕自即位以来未嘗以私怒降一人官所以言此者葢姑息之風不可長也楊沂中朕當日撫綏之過於子弟去年淮西有警朕親筆戒之若不便進當行軍法沂中震恐承命遂以成功檜曰陛下英武如此中興不難致矣既而給事中兼直學士院胡世將請因此風厲諸將帥各務究心水利措置營田仍命利路監司候成熟日具梁洋渠堰所溉頃畆所増租税覆實以聞將俊與從儀並加旌賞以為忠勞之勸從之【世將所奏在是月甲申】   己夘廣西進出格馬上曰此幾似代北所生廣西亦有此馬則馬之良者不必西北可知上因論春秋列國不相通所用之馬皆取於國中而已申公巫臣使吳與其射御教吳乘車則是雖吳亦自有馬今必於産馬之地而求之則馬政不修故也 詔禮部討論大火之祀先是行在多火災言者論國家實感炎德用宋建號康定間因古商邱作為壇兆以閼伯配大火之祭多事以来地陷賊境望詔有司即行在所每建辰戍出納之月設位望祭從之用酒脯【六月壬辰討論奏上】 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論左朝散大夫新知廣德軍王擇仁左朝奉大夫新知永州熊彦詩右朝請大夫新知江州趙伯璆等八人皆罷公揆言擇仁頃在河東之幕欲奪官長之權自擁潰卒殘金破商刼盗居民無所不至彦詩乃王時雍愛壻今自京官二年而為正郎以至典司祠曺機宜都督府極其要選不知朝廷何以愛其材獨不念圍城之事乎伯璆素無才行昨奉苗劉薦為郎官衆所鄙棄故並罷【存此以見王擇仁金商間事及伯璆明受除郎因依當各附本年削此叚】   壬午知舒州周方文遷一官再任以宰臣張浚言其治郡有方也時浚自淮西還行在留謀軍事兵部尚書呂祉居廬州以䕶諸將始浚往視師㕘知政事張守遺書戒以毋輕改軍政浚不從 賜龍圖閣直學士四川都轉運使李迨詔書奨諭以其能裁抑冗濫以寛民力故也先是詔迨以每嵗收支之數具旁通驛奏【去年八月丙午降㫖】既而迨言本司案牘簿籍竝皆不全紹興四年所收錢物計三千三百四十二萬餘緡比所支計闕五十一萬餘緡五年收三千六十萬餘緡比所支計闕一千萬餘緡皆以宣撫司攅剩錢及次年所收登帶通那應副六年未見收數支計三千二百七十六萬餘緡今年所收計三千六百六十七萬餘緡比所支計闕一百六十一萬餘緡紹興五年鹽酒息錢最増然以支數増多終是應副不足是致六年大叚窘廹頓増起之數後来已難繼侵用過之數後来又難補逐月拖欠大軍折估及梓䕫路糴本水脚計司坐此取怒大將實非其罪也然今来七年帳内收數係是額管納收之數遞年有虧無増其支數係是按例實支之數遞年有添無减若将来取數稍虧支數稍添則不待来年便有闕少自来遇嵗計有闕即添支錢引補助支遣紹興四年添印五百七十六萬道五年添印二百萬道六年添印六百萬道【成都運司及大使司各半】見今泛料太多引價减落本司縁此不曽添印去秋畫㫖上供及該説不盡諸窠名錢竝許拘收通融應副除封樁禁軍闕額等錢五項折計錢引七十萬道已指數科撥外【細數見去年九月庚辰】見凖户部符催督總制司錢大使司拘收提刑司常平司錢物充稱提錢竝與本司通融取撥指揮相妨既不敢添印錢引又别無窠名錢物可以補足所闕錢計宣撫司但責應辦大使司乃責以蠲减勢相矛盾尤難措置即今嵗計見憂不足設若將来緩急調發嵗計之外别有支費委是無從辦集切慮必致誤事兼嵗收錢物因有上供進奉土貢三路綱坑冶課利等窠名錢物共計一千五百九十九萬係四川舊額所管嵗入之數其勸諭賞増敷役錢助軍頭子錢免支移米脚錢秋税上出納地理脚錢鹽酒増息錢等課名錢物共計錢二千六十八萬係軍興後来所増嵗入之數今比舊額已増過倍取于民者可謂重矣若計司不卹更増賦斂民力困竭事有難測此亦朝廷所當深慮矣臣嘗竊讀劉晏傳見史臣稱晏理財謂亞管蕭是時天下嵗入緡錢千二百萬而筦居其半今四川區區一隅之地鹽酒嵗入一千九十一萬過於劉晏所之數多矣并諸窠名錢已三倍劉晏嵗入之數於大軍嵗計闕一百六十一萬彼以一千二百萬貫贍六師恢復中原而有餘今以三千六百萬貫贍一軍屯駐川陕而不足然則拖欠折估糴本水脚之類豈計司之罪乎議者皆謂軍中支費冗濫臣初亦疑之近因檢察乃得其實且如折估錢一項每年計錢引一千三百一十七萬以上件折估錢十貫折米一石為率約計米一百六十八萬見今每年應副正色米九十七萬【七十九萬係水運八萬石係就納九萬九千石係就糴】通估錢所折米共二百六十五萬本司不見得宣撫司即今官兵實數止有紹興六年朝廷遣使取㑹到諸頭項官兵共計六萬八千四百四十九人决無一年用二百六十五萬石米之理其折估錢不止是官兵坐倉折估灼然無疑據諸處糧審院供到折估錢名色除官兵各有身分料錢已係隨折估錢過勘外官員有驛料折估錢厨料祿粟米贍家錢供給錢月犒錢旬設錢支糧錢添支絹錢軍兵有坐倉折估錢攛槍又貼射錢添支食錢鹽米紙筆錢草估錢共十二項但縁官員有驛料折估軍兵有坐倉折估故特以折估錢總之又有諸帥諸將公使錢人吏作匠請給錢竝係於按月折估錢内應副是致此一項已用劉晏嵗入之數應副不足此議者所以謂其支費泛濫也又諸頭項官兵數内官員一萬七千七員軍兵五萬七百四十九人【宣撫司上項官員數内有入隊有不入隊兩等近據閬州本司簽㕔具到閬州屯駐官兵一萬七千九百三十一人其官員内有不入隊使臣三百三十人軍兵内有不入隊敢勇効用義兵弓箭手共五千八百七十八人訪聞不入隊人數除輜重火頭合破數目不多外餘盡是繫名冗占之人所有諸州屯駐官兵去處本司近備坐攅具旁通朝廷累行㑹問竝不報應未見的確不入隊人數】官員之數比軍兵之數約計六分之一軍兵請給錢比官員請給不及十分之一即是冗濫在官員不在軍兵去年宣撫司屢以拖欠軍兵折估錢聞之朝廷趙開亦縁此而罷然臣契勘本司去年應副折估錢逐月差官剗刷但縁萬數浩瀚不能如期起發了足若宣撫司將撥到錢先支軍兵次支使臣後支將官雖有拖欠必不闕事葢自將官以上每月請俸大叚優厚故也然欲脅持計司則湏以拖欠軍兵坐倉折估為辭此乃宣撫司屬官為主將所畫之䇿朝廷不可不知也臣近到軍前經由綿劍利州大安軍興州皆属屯駐軍馬去處間有軍兵陳訴拖欠折估錢至於衣賜則所在皆有支散不盡數目糧食亦有探支過一兩月或一兩旬者足見軍前衣糧寛剩也然計司雖知冗濫力不能裁節雖知寛剩亦未敢除减但日夕憂懼嵗計不足此朝廷不可不知也蜀人所苦於折估錢猶未為甚其所甚者糴買般運也盖縁糴買不科敷則不能集事茍科敷則不能無擾般運事稍緩則般户獨受其弊或稍急則稅户皆被其害紹興四年六年兩次支移陸運至軍前死損人夫甚多勞費猶不足道也欲省漕運莫如屯田近因興元府洋州守臣脩築堤堰特降奬諭蜀人皆知德意在此然臣會問屯田等事皆不報止有紹興六年朝廷遣使取會到陕西路屯田頃畆共六十莊計田八百五十四頃七十九畆當時已種七分以上今年耕種既遍又有増墾頃畆不少漢中之地自古沃野訪聞屯田盡係膏腴且據前項頃畆㑹計每畆除出種糧止以三石為率約收二十五萬餘石若將一半樁充自来不係水運應副去處嵗計米一半對减川路糴買般發嵗計米亦可少寛民力兼臣近體問得利路興元府洋州陕西路岷州夏麥大熟皆可就糴除興元府洋州已委利路轉運副使勾光祖措置就糴五十萬石外岷州縁宣撫司属官異議措置未得若屬官肯於岷州就糴二十萬石兼用營田所收一半之數十二萬石三項共計五十七萬石每年水運應副閬利州以東嵗計米五十八萬石願得此三項嵗計足矣可以盡數蠲免川路糴買般運此乃恤民之寔惠守邊之良䇿朝廷所當留意者也不知務此但責應辦今之所入三倍劉晏而猶不足雖晏復生亦不能辦况如臣者豈敢望晏之萬一能保其不敗事誅責計臣雖不足道然四州生靈休戚所繫朝廷所宜動念也裁節冗濫措置糴買臣累有奏陳未凖回降指揮今輒復陳本末是皆臣之職事也不敢隱黙茍避譴訶伏望聖慈特賜睿察【迨此䟽關全蜀大計故止削去錢物畸零數目外並全載之不得其本月日且因奨諭詔書附見奏中言累凖朝㫖不許添印泛料又言近因梁洋守臣修築堤堰特降奨諭又言裁節冗濫累有奏陳未凖回降梁洋奨諭事已見此月十七日戊寅不許添印汎料指揮在此月二十八日己丑以事考之迨此奏必在今年六月以後未被受今此奨諭詔書之前當求他書考其本日】   癸未左武大夫宣州觀察使王公亮知閤門事   甲申張浚奏江東宣撫使張俊遣㕘議官史愿来議修城事上曰昨内殿引愿入對問軍中教閱曲折因使告俊每隊五十當増旗頭一人常巻之以待用每遇出戰旗以簸而壊洎收軍而退或無以寓三軍之目於是植所増之旗則衆無惑矣時上方議諸軍置副浚奏曰此亦旗頭之副上以為然先是浚自淮西歸以除王德為不便奏論之左䕶一軍皆故羣盗驕悍自恣而統制官中侍大夫武泰軍承宣使酈瓊素與德不叶光世以瓊屢立竒功待之與德等瓊聞德為帥不自安乃以瓊為副都統制【瓊除左護軍副都統不見本日張浚行狀云秦檜等奏以王徳為都統制即軍中取酈瓊副之公俱以為不然奏論之按日歴所書議諸軍置副在浚還朝之後則二人非並除也殿前司等處置副統制指揮在後五日己丑或可移附彼日】 詔以時暑命行在所及行宫御史各一員慮諸獄囚諸路州軍令監司分詣 右朝散大夫呂錫山依舊知果州錫山大忠子也【大忠大防兄紹聖寳文閣直學士】寓居於蜀上召之錫山辭不至 集英殿修撰知衢州董弅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初命學士院䇿試行在所及行宫樞宻院都統府効士五十三人得陳夀昌等十人合格詔優等授官平等免文觧一次餘皆賜帛罷之 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提舉江州太平觀鄭諶卒   乙酉手詔自今内外臣寮薦士或不如所舉及罪當并案者必罰毋赦上以薦舉法壊甚者以子弟姻戚互相薦論至犯吏議則僥倖首免故條約焉尚書省言自来立法太重不能必行乃詔自今犯私罪者舉主逓降二等其以子弟親戚互薦者令䑓臣察之 監察御史趙渙乞令侍從至職事官不限資序各舉才堪大縣者一人俟三二年之間按其治狀同其賞罰詔行在所侍從官限一月通舉二十人   丙戌右宣教郎知劔州梓潼縣侯臨令再任以士民舉其政績也   丁亥中書言諸路監司除授依祖宗法即不避本貫詔如故事仍止避置司州   戊子詔皇太后三代特封贈一次姪誠忠郎謙訊各進七官為閤門宣賛舍人以后初正尊號故也 左從政郎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司檢法官王湛特改合入官以薦對也【湛已見去年十月辛酉】   己丑張浚奏論史事因言紹聖以舊史不公故再修而蔡卞不公又甚每持一已褒貶之語以騁其愛憎今若不極天下之公則後人將又不信上曰謂之實錄但當錄其實而褒貶自見若附以愛憎之語豈謂之實錄上又曰今日重修兩朝大典不可不慎浚曰敢不恭承聖訓自趙鼎去位有言神宗實錄改舊史非是者故浚奏及之【日歴己丑後殿進呈臣浚奏史館事云云其上又必湏别有言語餘見六月末并注】 名徽宗皇帝神御殿曰承元時未有殿而禮官言明堂前一日太廟朝饗當用原廟殿名為樂曲之名乃命學士院撰定焉【此乃黄積厚為博士時所請】 詔殿前司行營右護軍後䕶軍竝許置都副統制【日歴不載中前二軍當考】 中書言四川錢引近来印數多慮害成法詔禁止令制置大使司覺察如違重寘典憲四川錢引舊書放兩界為二百五十一萬餘緡至是通行三界為三千七百八十餘萬緡故條約焉   庚寅尚書右僕射張浚言臣先備員川陕宣撫處置使切見和静處士尹焞縁叛臣劉豫父子廹以偽命焞經渉大河投身山谷自長安徒歩趨蜀﨑嶇千餘里乞食問路僅獲生全臣嘗延請至司與之晉接觀其所學所養誠有大過人者紹興甲寅春被命還朝盖嘗以焞姓名逹之天聼今陛下博採羣議召寘經筵而焞辭免新命未聞就道伏望聖慈特降睿㫖令江州守臣疾速津遣初焞行至九江㑹諌官陳公輔請禁伊川學焞復辭曰學程氏者焞也浚乃顯言其學行請趣召之焞猶不至【熊克小歴畧載此事於今年正月末又云浚顯言其拒偽之節焞乃就職益誤矣江州去建康不逺而焞以九月上旬方及國門至此已百餘日况其間一再辭新命至閏月上旬方趣令供職是時浚得罪已乆非因此奏而遂就職也今不取】   是月汴京無雲而雷有龍起撼宣德門㓕宣德二字偽齊陷隨州 劉豫以進士張浃為偽皇子府凖備差使【浃景州人初見建炎四年春末】   六月辛夘朔改諡惠恭皇后曰顯恭   壬辰右承議郎新知楚州韓元傑罷坐前守濠州日其兄元英私往宿州而不以聞也時元英已奔劉豫豫用為户部貟外郎   癸巳祕書少監蘇符言史館見重修哲宗皇帝實錄元祐政事屢致分更尤當盡付天下公論非符所宜預望改除一閑慢差遣三省勘㑹元豐紹聖指揮係令祕書省長貳通修日歴詔劄與符照㑹 左司監陳公輔入對面奏興復之䇿因言衆論謂南兵不可用上慨然曰赤壁之役曹操敗於周瑜淝水之戰苻堅敗於謝元北人豈常勝哉越王勾踐卒敗吳王兵强諸國亦豈北方士馬邪【日歴六月己酉後殿進呈陳公輔劄子比縁奏對興復之䇿云云按公輔此月戊申進對劄子即其日所上則得上語乃癸巳面對之日也故附於此】 詔建康府守臣遇有奏禀事許非時上殿 直祕閣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謀官王㬇罷以樞宻使秦檜引親嫌有請也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平海軍承宣使權主管行宫馬軍司公事蘭整罷軍職提舉台州崇道觀以墜馬有傷故也命主管歩軍司公事邊順兼權   甲午四川制置大使席益遣左朝奉郎本司主管機冝文字趙子琇奉表起居因統所選衛兵赴行在上引對及還賜益詔書奨諭又賚以銀合茶藥毬文帶象簡子琇燕懿王後東平侯令鏗子也【賜益詔書等以是月戊申降㫖】   乙未罷江淮營田司以直徽猷閣淮東轉運判官蒋璨直祕閣淮西轉運判官韓璡直祕閣江東轉運副使俞俟直顯謨閣兩浙轉運副使汪思温竝兼提領本路營田仍督責州縣當職官接續措置提領官樊賔王弗俟結局還行在先是議者數陳營田之害上命樞宻院計議官李宷按視頗如議者所云中書乃言自置營田司數年已有成效但路分闊逺難以周遍若不專委帥漕就近措置深慮卒無增廣郤致廢弛成法故有是㫖三省又言恐州縣觀望乞命帥漕察其稽違與增廣者而賞罰之從之【後㫖在是月壬寅】   丙申御筆史館重修神宗皇帝實錄尚有詳畧失中去取未當恐不可垂信傳後宜令本館更加研考逐項貼説進入以竢親覽先是祕書著作郎何掄面對乞刋正新錄訛謬前三日命掄兼史館校勘【是月癸巳】至是批出掄所言張浚意也輔臣進呈上曰史官公心去取方可以垂信萬世知樞宻院事沈與求曰神宗一朝史至今紛紛未定此蓋史官各以私意去取指為報復之資故乆而未就但能公心實錄庶可傳信【趙鼎行實云初因臣僚上言裕泰二史是非失實始命官重修鼎去國之後有言其非者乃降御筆改修又鼎事實稱御筆乃宰相擬定見今年七月戊寅并注】   戊戌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劉錡兼都督府諮議軍事錡時以所部戍廬州故也 詔四川制置大使司津遣隱士張大檝赴行在大檝龍水人隱居翠㣲巖知天象嘗倣唐制為盖天圖謂可置之几案及備軍幙中候騐因為木式以獻席益為上之乃詔大檝併賫所藏天文祕書赴行在   己亥德慶軍節度使充萬夀觀使韋淵為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   壬寅詔徽猷閣待制新除提舉萬夀觀兼侍讀胡安國累上章引疾可與便郡以右司諫陳公輔等有言也乃以安國知永州 倉部郎中兼權大理少卿薛仁輔言比年以来法官寖闕斷刑官十四員而應格者無三數人試刑法官恩例增重而每年中選者無一二人加以數嵗恐遂曠官望詔有司討論祖宗設法科之制於京西荆湖淮南江西每路量立明法科觧額以收遺才詔刑部條具申省   甲辰武功大夫鳳州團練使殿前司選鋒軍統領吉俊降二官俊所部修武郎于輔私役軍士俊杖之死主帥楊沂中劾于朝故有是命   乙巳知樞宻院事沈與求薨于位特輟視朝二日贈七官為左銀青光祿大夫即湖州賜田十頃上将臨奠之其家辭而止與求再執政僅數月未及有所建明後諡忠敏 詔宣撫司屬官自今毋得選羌人   丙午攝太尉張浚率羣臣為大行太上皇帝請諡於南郊先是江端友為禮官建議攝太尉名實不正乞改用三公奉冊至是浚復攝是官失之也既而浚亦以為疑乃命禮官討論其事後遂改為攝太傅【七月壬戌降㫖】   戊申兵部尚書兼都督府㕘謀軍事吕祉往淮西撫諭諸軍祉初在建康每有平戎之志張浚大喜之浚以劉光世持不戰之論欲罷之知政事張守以為不可浚不從守曰必欲改圖湏得有紀律聞望素髙能服諸兵官之心者一人乃可浚曰正為有其人故欲易之也時祉亦自謂若專總一軍當生擒劉豫父子然後盡復故疆及光世罷乃命祉先往淮西直祕閣詹至聞之遺浚書曰吕尚書之賢固一時選然如此軍恩威曲折卵翼成就恐不得比前人兼此軍今已付王德德雖有功而與酈瓊輩故等夷恐其下有不能平者願更擇偏禆素為軍中所親附者使為德副以通下情會祉還朝而瓊與其下八人列狀訟德于都督府且乞囘避都督府謂德為直寢不行瓊等又訟于御史䑓德亦言瓊之過乃召徳還建康以所部一軍都督府復命祉往廬州節制之祉將行賜以鞍馬犀帶象笏撫諭甚寵皆非從官故事中書舍人張燾見浚言祉書生不更軍旅何得輕付浚不從祉又辟都督府凖備差遣陳克自隨資政殿學士葉夢得與克厚謂之曰吕安老非馭將之才子髙詩人非國士也淮西諸軍方互有紛紛之論是行也危矣哉亦弗聽祉克皆留其家以單騎從軍右司諫王縉請於都督府属官中選知兵者助祉謀議且留軍中撫循訓練以通將士之情不報【此以趙甡之遺史熊克小歴詹至王縉墓誌張燾行述㕘修小歴稱瓊等列狀都督府以訟王徳之過而張浚行狀稱訴于御史䑓今從之徐夢莘北盟㑹編云酈瓊狀王徳之罪于朝徳宻知之遂赴行在上問之徳具言諸將驕暴恐别生患上愕然遂命德以本軍入衛熊克小歴云德亦訟瓊等之過乃召德以本軍還為都督府都統制按今年九月二十四日德申薛死事狀猶繋左䕶軍都統制銜與克所云不同今且云都督府庶不差互】 詔以欽廉邕州去嵗大水米踊貴令本路常平官蠲賦稅賑飢乏其公私欠負皆停之 右承議郎直祕閣新提舉荆湖兩路常平茶鹽公事張叔獻貶秩一等坐前為江西提刑不覈實殘破州郡逃亡人户蠲减上供錢雖該恩免特責也【此未知與五年三月丁丑叔獻申江州隠匿上供事有無相關更竢考詳】   己酉皇叔檢校少師光山軍節度使同知大宗正事士㒟開府儀同三司士㒟嘗因對勸上留意䘏民上曰朕以兵戈未息不免時取於民如月樁之類欲罷未可一旦得遂休兵凡取於民者當悉除之時建康有積欠左藏庫錢帛乞免輸上曰建康兵火後遺民無幾朕何忍更取積逋耶可竝除之因謂輔臣曰朕嘗諭趙鼎宣和以前宰輔非其人費用無節誅求無藝四海之民困於科斂不得安業朕嗣位以来思與之休息又以邊事未靖軍費之資取辦於諸路者尚多斯民之災如此儻他日兵寢朕當一切蠲罷雖租賦之常亦除一二年朕之此心天地鬼神實照臨之張浚等曰陛下聖志如此天必助順民之休息固有期矣他日更在陛下選用大臣推行德意上曰然事亦在朕秦檜曰陛下聖志既定人誰敢違因論及唐太宗不能去封德彛上曰唐太宗用封德彛宇文士及朕常以為恨既知其奸佞猶信之不疑陳與義曰古人謂去佞如㧞山浚曰太宗所謂惡惡而不能去也 命知政事陳與義撰顯恭皇后諡册文吏部尚書孫近兵部尚書吕祉篆三諡寳 詔顯肅皇后外家有服親各遷官有差 左宣教郎田如鼇主管亳州眀道宮理作自陳如鼇為御史坐上䟽詆張絢等斥去及是復之   辛亥祕書省校書郎兼史館校勘張嵲守著作郎 左朝奉郎李良臣為校書郎【良臣已見紹興三年六月】良臣自蜀召歸上召見而有是命 賜龍圖閣直學士汪藻銀合茶藥以其纂緝詔㫖之勞也   壬子左通直郎林安宅主管西外敦宗院安宅舊為宣諭官朱異所薦至是始命之【安宅初見三年七月甲寅】 左朝奉郎四川制置大使司主管機宜文字趙子琇再入對言四川財賦自茶鹽酤與夫常賦之外可以供公上之求者經度措置固已曲盡在今無復理財之術但有惜財之術爾望明詔主兵者念民力之已殫應泛濫不急之費當自有以蠲减典計者知戍兵之乆勞凡大軍經費之湏務求所以贍給如此則兩司相通皆能贍軍䘏民同濟國事詔川陕宣撫副使吳玠都轉運使李迨措置後五日擢子琇提舉荆湖北路常平茶鹽公事時川陕贍軍錢闕迨遣官屬分行三路召三等井户量增貼納錢上等每百斤增千錢中等七百錢下等三百錢自是為例而子琇未知也【子琇奏下在是月丙辰除命在丁巳今因引對遂書之李迨增貼納錢在此月而不得其日今附子琇奏䟽之後熊克小歴云上殿官趙子琇頗知蜀中事云云葢不詳其本末也】丙辰尚書省請申命舉人程文許通用古今諸儒之説及自出己意但文理優長即為合格從之   乙夘執政進呈左朝奉大夫蒲贄乞駐蹕江陵上曰荆南形勝自古吳蜀必争之地冝諭王庶益濬治城塹招徕流移練兵積粟為悠乆之計張浚曰庶在荆南頗有治行元係雜學士猶未復舊職上曰可還舊職使悉心府事上又曰蜀中多士幾與三吳不殊近日上殿如李良臣蒲贄極不易得因論士人各隨所習如蜀中之士多學蘓軾父子江西之士多學黄庭堅浚等曰大抵耳目所接師友淵源必有所自贄閬中人浚在閬州引為宣撫處置司主管機宜文字至是自知彭州召入後六日遂以贄行尚書兵部員外郎 左司諫陳公輔權尚書禮部侍郎降授左朝散郎致仕王次翁令再任秦檜之再召也道由婺州時次翁居于婺與檜遇至是起居郎樓炤為檜言次翁甚貧兵部尚書呂祉等奏次翁天資孝友履行清修年未六十浩然求退召寘朝列必有可觀故有是命【次翁去年四月方除湖南大制司議官不知何時致仕熊克小歴云樓炤為秦檜言吕頥浩次翁郡人也頥浩再相而次翁困一至此檜笑曰非其類也遂落致仕以兵部郎官召之按紹興三年秋頥浩在相位次翁自廣西漕召還㑹頥浩免相次翁亦乞祠而去比頥浩再起又以上幙辟之與克所云全不同當考又次翁此時雖落致仕旋又得祠明年三月方除兵部郎官克不詳考耳】   丁巳吏部尚書兼侍讀兼史館修撰孫近引疾乞奉祠張浚等皆言近之賢宜留朝廷張守曰聞近信命甚篤以為自此當有災故亟求去位上曰此安足深信隂陽技術惟卜筮最為近古古人精于術數故無毫髪差今人能如是乎君相造命固不當言命况近時日者尤不足信朕未嘗問也   己未給事中兼直學士院胡世將權尚書禮部侍郎吳表臣竝兼侍講 詔囘易庫撥都督府權户部侍郎王俣仍舊總領其事務苛細者皆除之   是夏金左副元帥魯國王昌等以内起大獄各不之草地避暑太師領三省事晋國王宗維乞免官為庶人以贖尚書左丞髙慶裔之罪金主亶不從斬慶裔于會寧市慶裔臨刑宗維與之哭别慶裔曰公早聽我言今日豈至此葢慶裔嘗教宗維反也山西路轉運使劉思河東北路轉運使趙温訊坐累當誅東京留守宗隽與温訊善匿其斷命以俟赦乃得免其餘連坐甚衆皆宗維之黨【金中雜書云烏竒邁即位十年儲位久虚尼瑪哈利于㓜主易制隂謀立阿固逹之孫而慮烏竒邁將以子為嗣乃創建三省首除烏竒邁之子為尚書令阿固逹次子固倫貝勒録尚書事尼瑪哈陽尊二人而處身於下左揆立二太子之子為皇太子丙辰年烏竒邁死皇太子即位尼瑪哈隂謀既成後以烏竒邁之子尚書令者封宋王阿固逹次子録尚書事者封秦王置兩人于閑散尼瑪哈遷太傅領三省事拜都元帥内外之政皆出于己金主十二年少守虛位而已秦宋二王方悟尼瑪哈之術丁巳春因群聚㑹所謂宋王者以所受封王之命擲于尼瑪哈前歴吐胷中積憤尼瑪哈深被沮毁包羞忍辱亟歸私第感疾不起是年十月二十一日死國政復歸秦宋二王遂去尼瑪哈腹心之人殺左轄髙慶裔山西漕使劉思黜與左揆烏舍右轄蕭慶為庶人尼瑪哈用事日凡所施設俱廢罷】宗隽太祖旻第六子富勒呼也宗隽所居官必復租稅甚得蕃漢間心然時有酒過及除東京留守金主亶令止飲道有渤海僧以杯酒獻者即命敲殺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烏竒邁【原書作吳乞買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阿固逹【原書作阿骨怛誤改見巻一】   固倫貝勒【原書作骨盧勃極烈誤今改正】   烏舍【原書作兀室誤改見巻一】   富勒呼【原書作蒲路虎誤改見巻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七年秋七月辛酉朔直秘閣提舉廣南市舶宗頴與宫觀理作自陳 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章傑為廣南東路轉運副使傑初以家世坐斥至是復起左文林郎成都府成都縣尉羅萬改亰官堂除大邑   萬以薦對而有是命【十二月丁夘改監進奏院】   癸亥光山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錢愐為樞宻副都承㫖右朝奉大夫直徽猷閣孫佑奪軄降二官坐守䖍州   不捕盗且奏事失實也佑聞張觷來代己乃引病乞宫觀故責之 直祕閣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議官韓球陞㕘謀官兼都督府隨軍轉運副使   甲子秘書省校書郎兼史館校勘髙閌面對言春秋之法莫大於正名今樞宻院雖號本兵之地而諸路軍馬盡屬都督都督専主用兵亦宜屬於樞宻不宜以宰相主之是朝廷之上兵柄自分為二又周六卿其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官屬猶得専達今一切拘以文法雖利害灼然可見官長且不敢自决必請於朝故廟堂之事益繁而省漕官屬乃與胥吏無異又政事之行給舍得以繳駮臺諫得以論列若給舍以為然臺諫以為不然則不容於不改祖宗時有繳駮臺諫章疏不以為嫌者恐其得於風聞致朝廷之有過舉然此風不見久矣臣恐朝廷之權反在於臺諫且祖宗時監察御史亦許言事靖康中甞舉行之今則名為臺官而實無言責此皆名之未正者也 宗正丞譚知柔奏宗室訓名睦親宅希字下連必字廣親宅夫字下連時字親賢宅居字下連多字棣華宅卿字下連茂字並從之 秘閣修撰四川轉運副使陳逺猷兼川陜宣撫司㕘議官提㸃本司營田 詔紹興府聼讀進士耿鎡放還本貫 都督府請諸軍有面刺大字及燒灸人不許入皇城門從之時西北忠義人多有刺面為殺敵報國等字故申明焉乙丑直龍圖閣知䖍州張觷條上措置盗賊事件張浚等言觷有才必有措置秦檜曰觷向知南劒州能平賊甚有功而言者以為多殺平人毁譽是非不公如此上曰大凡人為血氣所使而愛憎移之所以毁譽是非不公在上察之耳浚曰士大夫少學故如此孔子許顔囘為王佐盖唯不遷怒不貳過者可以為天下國家也上曰孔子所許顔囘一人而已可知其難士大夫少時為血氣所使而輕任喜怒更事既多若能知悔則亦少累朕為親王時或因事輕用喜怒至今不能㤀常自悔責【中興聖政史臣曰人君過失與常人不同天下臣民惟以順君為義莫或拂之而亦莫或囘之惟上聖卓然特立異於常情乃能自反爾故以過失為諱者常千萬文過以自安者常十百悔過而能自反者纔千一也】丙寅祕書郎張戒提舉福建路茶事上因論館中人材以為戒好資質而未更事任可令在外作一任復召用之戒聞請補外後二日上謂輔臣曰士大夫湏更歴外任不必湏在朝廷若既練達而止令在外則又不盡用材之道陳與義進曰前日陛下惜張戒人材除外任以養成之聖意甚美上曰中書省可籍記他日復召用右朝散大夫宇文師瑗知建州以其母安定郡夫人黎氏有請也 修武郎閤門祗候何蘚添差兩浙東路兵馬副都監   丁夘起復太尉湖北亰西宣撫使岳飛遣屬官王敏求來奏事初飛請觧官未報乃以本軍事務官張憲攝軍事憲在告而權宣撫判官張宗元命下軍中籍籍曰張侍郎來我公不復還矣直寳文閣新知襄陽府薛弼在武昌未上請憲强出臨軍憲諭羣校曰我公心事議必知盍徃問之羣校至曰張侍郎來由宣撫請也宣撫觧軍政未久汝輩乃如此宣撫聞之且不樂今朝廷已遣勅使起復宣撫矣張非久留者衆遂安【此叚熊克小歴繫之于今年四月丁未以前盖誤是時張宗元未權宣判今移附此又薛弼今年三月已除襄陽今稍修潤其文令不抵牾】上命議官李若虛統制官王貴詣江州敦請飛依舊管軍如違並行軍法若虛等至東林寺見飛具道朝廷之意飛堅執不肯出若虛曰相公欲反耶且相公河北一農夫耳受天子之委任付以兵柄相公謂可與朝廷相抗乎公若堅執不從若虛等受刑而死何負於公凡六日飛乃受詔【此叚並據徐夢莘北盟㑹編修入但日歴所載降㫖佐将校敦請乃去年四月事今年全不見指揮且繫此更當求他書考】赴行在張浚見飛具道上所以眷遇之意且責其不俟報棄軍而廬墓飛詞窮曰奈何浚曰待罪可也飛然之遂具表待罪【此亦據徐夢莘所記修入據林泉野記中興遺史岳侯傳皆稱上詔飛赴行在諭遣還軍而日歴全無之按此月戊辰上宣諭輔臣有云飛臨行時朕明諭之云云則飛嘗入朝審矣據陳公輔四月間所奏亦云陛下且當與飛反復詰難又云俟張浚自淮西歸當明著劉光世之罪以警諸将以事考之則詔飛赴行在當在張浚未往淮西之前飛還武昌當在張浚既囘建康之後但未見本日耳今因王敏求奏事遂併書之當求他書考】上慰遣之将行上謂飛曰卿前日奏陳輕率朕實不怒卿若怒卿則必有行遣太祖所謂犯吾法者惟有劍耳所以復令卿典軍任卿以恢復之事者可以知朕無怒卿之意也飛得上語意乃安至是遣敏求來奏事委曲感恩云非官家保全何以有今日翌日上以其語諭輔臣秦檜見飛舉止已有忿忿之意矣【中興聖政史臣日人主平時馭下不過恩與威而已至於馭将又非平時思威之所能盡也是必有不貲之恩出於望外不測之威出於物表然後可以折其力服其心而得其死力也太祖遣王全斌伐蜀一日念其寒脱所服裘帽賜之其伐江南也曺彬等入辭以匝劍授彬曰副将而下不用命者斬之此無他駕馭英雄之術當然也髙宗亦嘗自言朕拊楊沂中過於子弟及淮西有警則親筆戒之若不便進當行軍法沂中承命皇恐至於岳飛奏陳輕率自知必抵罪而乃開示胸腹略無留難飛深極感激二人者卒皆成功此其術豈在太祖下若乃濫賞以褻其恩姑息以玩其威其欲諸将之為用難哉】左司員外郎李彌遜言臣聞善為國者如持衡本末   輕重常使適平無偏而不舉之患唐自中葉以還方鎮驕横稔成禍亂至於五代益甚藝祖躬覩其故削州郡之權以尊王室以攬威柄誠得銷患救時之宜然當是時强兵勁卒悉屯亰師及西北近畿徃來更戍不絶於道百姓逸樂財用豐衍州郡奉行詔條得以無患其後承平既久兵制寖隳民益無聊而州郡之權益輕本末俱弱以致禍患此已然之明效也至於今日曽未少革帥守但具空名兵寡民貧城池隳敝財賦悉以上供餽餉不足枝梧目前常不暇給平時稍為備守之計則羣議而力沮之萬一有警拱手罔措賢者則甘心守節不肖者則奉身逃生雖誅竄失軄之吏其害已不可勝道矣臣愚願慎擇賢材以任帥守假之事權使得竭才展效鎮安方面上寛顧憂下銷姦宄以效臂指之用詔樞宻院措置自祖宗世陜西河東北三路皆以文臣為經畧使領大兵武臣為總管號将官受節制熙豐後始置武帥論者非之自渡江以來㳂邊之兵盡歸諸大将帥臣反出其下故彌遜有是言然至今不能改也戊辰起居郎樓炤言竊見國家暴兵露師之日久有財匱之憂近者妄陳財用四事雖䝉開納有司終不能小有損益者必主計之司未嘗親見其本末也竊考唐故事宰相領鹽鐵轉運使而同時在位者或判户部或兼度支臣愚以謂使宰相兼有司之事則不可若㕘倣唐制使户部長貳兼領諸路漕權何不可之有若户部兼領諸路漕權内則總大計之出入外則制諸道之盈虛以時廵行如劉晏自按租庸以知州縣錢榖利病而事之本末皆身親而目覩之何者可行何者可罷斷然無復疑伏望聖慈下臣之説詔大臣講究之詔三省相度措置【是月戊子施行】炤又請令行在侍從官各舉通判資序或嘗任監察御史以上可以任監司郡守者一二人皆具已試之状保任以聞朝廷籍記姓名遇闕除授後有不如所舉則正繆舉之罪詔如所奏仍令中書門下省置籍   壬申張浚以旱乞率從官禱雨又乞弛役慮囚等數事因奏如浙西諸郡及宣州廣徳軍地形下未覺旱如鎮江建康地形髙最覺闕雨上曰朕患不知四方水旱之實宫中種兩區稻其一地下其一地髙昨日親閲之地髙者其苖有槁意矣湏精加祈求庶㡬數日間得雨也時方盛暑浚一日坐東閤㕘知政事張守突入執浚手曰守向言秦舊徳有聲今與同列徐考其人似與昔異晩節不免有患失心是将為天下深憂盖指樞宻使秦檜也浚以為然 監察御史李誼守右正言徽猷閣待制邵溥上其父伯温所著辯誣三巻上曰事之紛紛止縁一邢恕耳數十年來士大夫相攻詆㡬分為國㡬分為民皆由私意託公以遂其事宣仁之謗今已明白紛紛之議可止矣【熊克小歴稱都督府幹辦官邵溥進其父所著辯誣盖誤其實溥權川陜宣副時被㫖繕寫今始付出耳】 提舉修内司王鑑特降一官時以金陵宫室未備置修内司主其役而命鑑領之鑑請聖祖殿基為私第部曲多占民居又遣使臣儲毅市王安石家田之在宣城蕪湖者號曰御莊因冐占腴田大為姦利㑹有訴者按驗得實上命籍其田降毅官中書舍人張燾曰此與宣和間李彦西城所何異毅不足道鑑實使之即奏鑑以内侍出入宫禁乃敢公然遣人假託御前經營莊産竝在宣城蕪湖去行朝特一水耳無所忌憚一至如此不加竄逐何以示懲疏入毅坐停官而鑑有是命併御莊罷之   癸酉左承議郎施鉅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   甲戌直龍圖閣知宣州趙不羣充祕閣修撰知廬州丙子右金吾衛大将軍提舉台州崇道觀陳仲堅復為䕫州觀察使仲堅開封人欽慈后兄子也靖康中例換環衛至是特復之 檢校少傅靖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嗣濮王仲湜薨以上在諒闇用故事不舉哀成服輟視朝三日賜其家銀帛五百匹兩追封儀王諡恭孝仲湜酷好珊瑚飲食起居不㤀把玩大者一株至數百千上嘗問仲湜墜地則何如曰墜地則碎矣上曰以民膏血易此無用之物朕不忍也仲湜無以對   戊寅祕書省著作郎兼史館校勘張嵲面對先是有詔刋修神宗新錄訛謬祕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李彌正胡珵見右僕射張浚辭史軄浚曰正欲平其事故令史官自簽貼若辭非本意既而嵲對罷申後省以所得聖語云范冲任申先止憑校勘官便以為是故實錄多舛誤彌正珵再辭史軄從之【趙鼎事實云鼎再相一日見上論及此事曰止是修訛錯者非有所改也鼎曰但所降御筆如此外間不得不疑上曰此乃宰相擬定者俟一併降出卿自可見鼎曰近見起居注載著作郎張嵲所得聖語亦復如此上愕然曰安得有此嵲小人也乃敢爾耶上駭甚謂鼎曰嵲所記不得存留鼎曰前此已修入時政記付之史館矣上曰為之奈何曰俟他日修日歴當諭史館除去之上曰甚善盖此事本非上意特重違用事者之言耳按今日歴已無此聖語故知鼎遺事可信也李彌正辭校勘日歴不書但于十月壬寅書二人可依舊校勘今因嵲面對附此熊克小歴云李彌正髙閲辭史軄恐誤按紹興八年十一月丙寅彌正閌罷郎官章疏云趙鼎再相彌正乃以前日之罷為不易逢之機閲以前日之舉為不得已之事則知刋修之際閲未嘗辭史軄也審矣】 左朝散郎王勲提舉廣南市舶勲知長興縣有薦其治状者上召對而有是命己夘上諭張浚曰昨夕有雲物意遂作雨而夜深乃散卿等更求可以感召和氣事悉意為之浚曰敢不恭承聖訓 右承事郎新提舉福建茶事陳正同罷用銓量詔書也初命郎官已上免銓量正同嘗除尚書郎以資淺而罷乃自言在放久例亦同經歴言者以為不可以一人之私遂廢天下公法故卒罷焉 左廸功郎嘉州司户軍趙雍特改左承奉郎雍臨卭人以薦對而有是命 萊州防禦使權主管行宫歩軍司兼殿前馬軍司公事邊順疾篤留守吕頥浩以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韋淵代之及是奏至上不欲以戚里管軍乃詔淵見任使相難以差權令頥浩别選将順尋卒   辛巳張浚等奏禱雨備至未獲休應上曰應天湏以實如恤刑弛役之類當更有實恵可及民者朕曉夜思之如積欠一事為民之害甚大比因移蹕所過州郡下蠲除之令民間極喜可将諸路紹興五年以前稅賦積欠及其他逋負議蠲之庶㡬少蘇民力浚等退而條具悉施行焉 右承議郎通判閬州王利用行國子監丞左朝奉大夫行尚書屯田員外郎王弗貶秩二等坐措置營田違戾也言者又奏弗體究誕謾遂罷去【日歴無此今以閏十月二十八日刑部檢舉状修入】 是日金領三省事晉國王宗維卒髙慶裔既誅宗維恚悶絶食縱飲至是死年五十八【范仲熊北記云尼瑪哈庚申生】 權太原少尹烏凌阿思謀自戍所来奔喪金主亶以思謀為福州觀察使去權字【徐夢莘北盟㑹編有尼瑪哈獄中所上書及金人誅尼瑪哈詔其文鄙陋他書無其事今不取】   壬午右宣教郎直徽猷閣張滉特賜進士出身與郡滉奉其母至行在上引對而命之中書舍人張燾言自宣政以來姦臣子弟濫得儒科陛下方與浚圖回大業當以公道首革前滉首䝉賜第何以塞公議上以浚有功欲慰其母心乃命起居郎樓炤行下炤又封還祕書省著作郎兼起居舍人何掄曰賢良之子宰相之兄賜以科第不為過也乃書黄行下後旬日滉引嫌復辭尋除知鎮江府【滉乞免賜出身在此月己丑】   癸未手詔中外臣民各許實封言事在外令附驛以聞旱故也宰臣張浚樞宻院使秦檜已下引咎乞罷黜詔曰亢陽未雨憂心如熏咎在一人非卿等罪各安乃位勿復陳詞夙夜勉旃以輔台徳時臺臣有謂右司諫王縉曰上任我輩言路而求直言何也縉曰此故事也豈以臺諫而廢哉 左宣教郎簡州州學教授黄源應詔上書言中興之主當與創業同創業當視藝祖其大計大議取謀於宰相則趙普等是也大勲大烈責成於大将則曺彬等是也内則講修政事為萬世計外則削平僣偽為一統計十有六年而天下泰定非但藝祖聰明神武亦維冠劒大臣憑藉威福之至此也今陛下中興将相豫附保國備㓂忠勤篤至然而十有一年政事則講修不逮僣偽則削平不果何也無乃隆主勢以論一相嚴威斷以馭大将作威作福直與藝祖不同故耶因條上六事一曰躬一徳以享天心二曰正東宫以嗣國統三曰勵宗親以䇿勲勞四曰厚禁旅以鞏宸極五曰連秦夏以臨三晉六曰田淮甸以傾全齊其論國統略曰徃者宗社不幸明受之變皇太子居襁褓中為賊所汚不克正位今既九年而皇嗣未育陛下盖嘗選宗親之賢納之宫中矣此誠社稷至計然而其名未正無以係天下望乖謹重之議開覬覦之端藝祖櫛風沐雨以開洪業挈天下之重不以私其子顧授之太宗仁宗在位四十有二年而國統不絶者如綫亦取宗親於濮邸而立之是為英宗今陛下即位之日不為不多建儲之計不為不急以為皇嗣未育不可遽議乎則祖宗故事可考而知也以為兵戈未戢不可遽立乎則漢髙帝嘗立太子於闗中而身在兵間也以為儲貳體大非疎屬可定乎則後周太祖嘗以異姓之親尹亰邑而付大統也今宗親之賢既足以仰承聖意而日復一日未留睿斷臣愚以為恐左右前後或懐姦心者朝浸暮潤非社稷之福也厥今天下亦多變矣是在他日必得長君然後可辦非赤子可得而卧治也大江以北亦多寇矣是在他日必得賢明然後可理非母后可得而制政也夫求成不諱敗圖存不諱亡况宗親之賢越自支庶陛下取而歴試之典册所加以上公矣陛下必不得已姑少湏之何不使攝居儲貳之位皇嗣之生退居藩服社稷豈不益固天祐聖祚陛下則百斯男抑未可知然而宗親之賢臣切念之非藝祖之昭則太宗之穆也陛下勿謂昭之為逺穆之為近藝祖應天順人除五代之暴用永清于四海陛下嗣景命於祖宗擇其後何逺近之有陛下使之出居東宫就師傅則敵國必不敢輕繼體之㓜弱姦佞必不敢幸廢立之非福國以之安而家以之全此萬世之業也源臨卭人舊游太學有聲雖為小官聚族百口而養之然亦尚氣好罵故仕不達而卒【源所上書不得其月因求言附見】   甲申蠲諸路民户紹興五年以前欠租上㫖也坊場浄利五年正月以前所負亦除之建康府居民貧病者畀之藥死者助其塟   乙酉權户部侍郎王俣請就建康權正社稷之位詔本府踏逐如所請 進士蕭建功特補将仕郎建功新淦人通經史陳瓘李朴皆噐重之隠居江濵士大夫乘舟上下者必禮於其廬江西制置大使李綱薦于朝召試中書而有是命   丙戌宣州觀察使董旼為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填創置闕仍兼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提舉一行事務丁亥左奉議郎新江南西路提舉茶鹽常平公事李公懋為監察御史 詔今後士民陳獻利害令給舍子細㸔詳其可採者取㫖施行   戊子刑部尚書胡交修言諸州縣奏勘公事稽滯甚多乞責罰上曰大抵刑獄湏當從寛乃命本部開具稽滯尤甚三五處申省取㫖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朱勝非知宣州 尚書省言州縣財賦率多妄用亦或失取縁此上供虧欠漕計不足詔尸部逐時輪那長貳一員出外廵按其奉行詔令違戾等事按劾以聞州縣財賦利病並考究以實措置使各條具聞奏餘聼一面行訖具申朝廷合行事依本等奉使格法初用樓炤請也 詔諸路州縣逃亡民户未開墾田畆通限八年輸全税初用江西轉運副使逢汝霖請免五年升科至是又推於諸路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烏凌噶【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十三   宋 李心 撰   紹興七年八月【按是月辛夘朔】壬辰張浚奏探報偽齊簽軍自六十以上則减之五十以下則増之科條之煩民不堪命出軍之際自經於溝瀆者不可勝計上蹙額歎息曰朕之赤子至於如此當思有以拯救之可諭江淮諸郡凡歸附者加意撫納厚與賙䘏勿令失所以稱朕意癸巳上與執政論漕臣能否因及向子諲上曰帥府舊僚徃徃淪謝惟汪伯彦實同艱難朕之故人所存無幾伯彦宜與牽敘張浚奏陛下念舊如此實甚盛之徳但伯彦無所因而牽叙則必致紛紛恐非徒無益臣等已商量俟因大禮取㫖更得親筆數字為明帥府舊勞庶幾内外孚信上曰俟到九月當復職與郡伯彦之未第也嘗受館於王氏秦檜從之學而浚亦伯彦所薦故共賛焉 中書舎人張燾起居郎樓炤以嘗論駮張滉賜第事不自安皆求去不許言者繼論之乃以燾為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後省題名燾以八月除職奉祠而日歴不載今因燾乞去遂書之或可移附乙未日並除兩舍人之後】   乙未少保江南東路宣撫使張俊為淮南西路宣撫使盱眙軍置司保成軍節度使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為淮南西路制置使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劉錡為淮南西路制置副使並廬州置司時吕祉至廬州而酈瓊等復訟王徳于祉祉諭之曰若以君等為是則大相誑然張丞相但喜人向前儻能立功雖有大過彼亦能濶略况此小嫌疑乎於是密奏乞罷瓊及統制官靳賽兵權乃命二帥徃淮西召瓊等還行在【鄭克撰吕祉行状稱祉宻以利害聞於廟堂未可易將分軍與諸書全不同詳具八月戊戌注】 顯謨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曽開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趙思誠並為中書舍人思誠嘗除舍人坐其父挺之直陳紹述為言者所論至是張浚復用之 權尚書兵部侍郎兼都督府參議軍事權湖北京西路宣撫判官張宗元為徽猷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岳飛復任宗元乃還既對遂有是命 司農少卿樊賔罷知袁州左朝議郎常明為秘書省正字明自西充丞召對䇿   試而後命焉【明以今年六月辛卯降㫖就試按是時校書多不試而正字有試者不知何故也】丙申尚書戶部員外郎霍蠡轉一官用權湖北京西宣撫判官張宗元奏也【日歴惟此日宗元繫宣判銜】蠡在鄂州應副岳飛軍錢糧宗元言其奉公守正故特遷焉先是飛數言軍中糧乏乃命蠡按視至是蠡言飛軍中每歲統制統領將官使臣三百五十餘員多請過錢十四萬餘緡軍兵八千餘人多請過一千三百餘緡總計一十五萬餘緡於是右正言李誼言蠡職在出納理當究心然慮㸃檢苛細若行改正却合支劵錢六萬餘貫才省九萬緡而已望令依舊勘支務存大體以副陛下優恤將士之意【蠡奏不得其日今因其轉官遂書之熊克小歴繫之去年八月戊子蠡初受命時誤矣是時李誼止為監察御史今年七月方除正言此叚或可移附今年十月戊戌蠡入對之日但是時乃淮西軍變後恐不應議裁减更須詳考】 詔知桐城縣魏持知太湖縣張鼎知武昌縣唐時俟秩滿並令入對以權湖北宣撫判官張宗元言其政績也先是樞院計議官李宷奉詔行視江淮營田還言其不便又論持及知泰興縣李慥違法殃民比之諸邑尤甚望黜責之張浚不樂宷得監西京中嶽廟而去於是宗元奏持為政有惠愛淮南諸司亦上慥治狀於朝乃令再任焉【注此見李宷本末宷明年三月自嶽廟除察官未知其罷日今附此按王弗樊賔之罷去此不逺必相先後也持明年九月為張戒所論】   丁酉左從事郎朱松特改左宣教郎為秘書省校書郎松婺源人以薦者得召見言自昔中興之君惟漢光武可以為法晉元帝唐肅宗可以為戒元帝東渡賞刑失中彊臣䟦扈晉室終以不振肅宗雖復兩都而急於罷兵是以終唐之世不能取河北上曰光武固無可議若元帝僅能保區區之江左略無窺取中原之心而肅宗猶能克復兩都再造唐室則肅宗為優然肅宗當明皇西幸既不能扈從以行晩復惑於張后李輔國之讒而虧人子之行此其可恨也 四川制置大使席益復與都轉運使李迨有違言交愬於上詔川蜀去朝廷甚逺全藉兩司協濟國事今覽益迨所奏務為嫌隙必致生事深以為憂可令學士院賜詔戒諭仍當深體朕意毋得因今㫖在告待罪妨廢職事 詔四十大邑許通除選人供給依職官例代還甄擢如先詔   戊戌張浚進呈顯謨閣待制知荆南府王庻復徽猷閣直學士上曰庻嘗云今天下不可專用姑息要當以誅殺為先謂朕太慈聞仁宗皇帝嘗云寧失之太慈不可失之太察此祖宗之明訓也今百姓犯罪自有常法何以誅殺為先乎浚等曰聖人三寳一曰慈未聞以慈為戒也庻學識淺陋不知大體浚因奏偽齊尚用本朝軍器上曰祖宗有内軍器庫在誗門幾百間所藏弓弩器甲不可勝計及軍器庫在酸棗門外數亦稱此原祖宗置庫有内外之異及弓弩箭亦各異藏分官主之皆有深意陳與義因奏頃為澶淵教官嘗見甲仗甚盛日乆不用徃徃朽敗上曰此等物得不用亦美事也 是日中侍大夫武泰軍承宣使行營左䕶軍副都統制酈瓊叛執兵部尚書吕祉祉簡倨自處將士之情不逹【徐夢莘北盟㑹編云祉舉止驕傲不諳軍旅統制官有兩使有正使者横檛唱喏祉頷應之有伺終日稱歇息喫食調弄聲樂之類不得見者其下多憤怒按祉此時不將家以行所云調弄聲樂之類恐當求他書參考惟熊克小歴云說者皆曰祉簡倨自處將士之情不逹今從之】淮西轉運判官韓璡舊在劉光世幕中光世待之不以禮至是諸校或以罪去【趙鼎逸事曰張浚自當國引吕祉為援除兵部尚書復用韓璡為淮南漕璡嘗倅建康日劉光世待之不以禮又常為其屬劉覿所辱積此二忿故力建議罷光世軍遂以祉代為宣撫判官祉為人剛愎自任昧於應變既代光世謂執政可跬歩而得璡亦狠傲志在復仇故李著王黙光世所厚也悉以罪去王徳者光世之腹心也酈瓊者光世所招徠之盗也光世以瓊屢立竒功待之與徳等祉慮其部曲難制故專任徳以悅軍情瓊不自安㑹祉宻奏朝廷乞罷瓊及靳賽軍權吏朱昭漏謀於瓊瓊賽懼翌日殺祉舉軍奔偽齊】祉聞瓊等反側奏乞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吳錫一軍屯廬州以備緩急又遣璡詣建康趣之【鄭克作吕祉行述曰公徃合肥䕶諸將還朝奏事懇切皆寝不報留行朝再浹旬上令執政諭㫖且暫徃續有處分復遣中使抑賜鞍馬犀帶象笏撫諭甚寵皆非從官故事蓋示將欲大用也公拜賜退語家人曰君命如此義不可辭勢須即徃一死固不惜苐恐議論不定無益於國家耳與其妻孥相對涕泣如訣别然蓋以事有牙蘖徃不保還故也合肥一軍如酈瓊輩將校兵卒皆故羣盗也居則蠶食動則鴟張光世紀律不嚴暴横殊無畏忌其所憚者惟王徳耳十月除王徳都統制然瓊輩與徳等舊為等伍者恥受其節制也乃列狀詣都督府數其過而訟之並乞廻避都督府謂徳為直故寢不行瓊等又詣御史臺或語之曰爾輩如此是訟宰相跡甚危矣遂憂懼不自安一旦瓊等二十人横檛趨庭哀訟於公曰不合極惱朝廷今日未知所告尚書救取某等公令升階慰諭之曰若以公等為是則大相誑然此事尚可醫治盖張丞相但喜人向前耳儻能向前立功雖有大過者彼亦濶略况此小嫌疑乎當力為諸公辨之保無他慮切不可置胷中也詞直意誠衆皆感泣于庭下曰誠如尚書之言某等誓當效死圖報其事遂定公見徳 與瓊等輩如氷炭然乃宻以利害聞於廟堂且加撫循徐為措置未可遽易其將驟分其軍尋有㫖召王徳諸將皆喜謂徳之徃必有行遣而公所言不妄矣先是嘗薦趙不羣為淮西帥且乞吳錫一軍廬州駐劄凖備緩急又遣轉運判官韓璡詣建康而屬之日諸將反側幸已定矣然有他議則必愈乖煩賢子細白知宰相此可見公慮之周也時都督府機宜盖諒别因職事經過合肥璡乃問公盖幕歸去曽令說否公曰亦曽屬渠苐恐不敢盡逹此意復煩開陳曲折諒果不敢盡言璡行至和州以疾作滯留已而諸將聞王徳留都督府為都統制且錫賚極優渥瓊等皆觖望曰我初訟彼罪也今彼既受賞我必有罰首領且不保矣於是始萌叛意時有㫖除張俊楊沂中劉錡三人為淮西宣撫使副判官軍中已傳聞而八月七日金字牌指揮令易置分屯次日瓊等遂叛按日歴八月八日戊戌有㫖韓璡令閣門引見上殿與克所云略同今從之但所言祉事亦多縁飾恐須詳考徐夢莘北盟㑹編云楊沂中遣㢲錫先以兵徃淮西察其動靜瓊等覺之按此時錫實未至今剛潤修入】瓊聞頗有異志統制官康淵曰朝廷素輕武臣多受屈辱聞齊皇帝折節下士士皆為之用衆皆不應猶相視以目先是統制官王師晟戍夀春挈營妓去其家訟于祉時將士方不安祉之政師晟乃與瓊及統領官王世忠張全等謀作亂【已上並據徐夢莘㑹編】祉之乞罷瓊與靳賽也其書吏朱照漏語於瓊【此據趙鼎逸事】瓊令人遮祉所遣置郵盡得祉所言軍官之罪瓊等大怨怒【此據徐夢莘㑹編】前一日被㫖易置分屯【此據祉行狀按張俊等以乙未日除宣撫制置至此三日正當被受所謂分屯乃瓊等被召之㫖也瓊被召不見於諸書以今月十一日手詔修入】康淵曰歸事中原則安矣詰朝諸將晨謁祉坐定瓊袖出文書示中軍統制官張景曰諸兵官有何罪張統制乃以如許事聞之朝廷邪祉見之大驚欲退走不及為瓊所執有瓊之黄衣卒者以刀斫瓊中背瓊大呼曰何敢爾顧見有執鐵檛者瓊取以擊卒斃於堦下瓊親校已殺景於㕔事又殺都督府同提舉一行事務喬仲福及其子武略大夫嗣古統制官劉永衡友遂執閤門祇候劉光時率全軍長驅以行【已上並據徐夢莘所編其張景以下官職則以日歴増入但夢莘以衡友為邢友盖字誤】至州東樓下祉謂瓊曰若祉有過失當任其咎奈何乃如此負朝廷【此據張宗元所奏】軍士縱掠城中而去時直徽猷閣前知廬州趙康直秘閣修撰知廬州趙不羣皆為所執【此據徐夢莘㑹編】既而釋不羣歸盖不羣至官未旬日無怨憾於軍中故也【此亦據徐夢莘㑹編但稱瓊至霍邱縣殺祉而縱不羣歸則恐誤按張宗元所申祉以十三日被殺而日歴八月十二日壬寅知廬州趙不羣申已回本州則是不羣未至霍邱先得歸也今併附此日】瓊遂以所部四萬人渡淮降劉豫【熊克小歴云瓊以全軍七萬人北走降劉豫趙鼎事實云瓊以全軍五萬之衆歸於豫張戒奏上語云淮西失精甲四萬日歴云失三萬人數皆不同按光世一軍王徳所部八千人已還建康其餘必無此數趙甡之遺史亦云四萬人似得其實今從之】己亥吳國長公主言妾選尚潘正夫三十年矣伏見祖宗以來駙馬都尉如石保吉魏咸信柴宗慶皆除使相見今戚里亦多得之正夫歴事累朝於靖康圍城中首乞迎立陛下早正大位又於杭州召對嘗言陛下倉卒渡江禁衞未集預宜防變今望特除開府仍將檢校少保落檢校字詔近除士㒟開府儀同三司係任宗司十年合依故事劄與本位都監自後毋得妄有陳請庚子中衞大夫秀州刺史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前軍第三將魯彦降横行遥郡七官令本軍自効彦嘗幽軍吏韓全絶其食而死為韓世忠所按故黜之   辛丑上始聞淮而失師手詔賜酈瓊等曰朕躬撫將士今逾十年汝等力殄冦讎殆將百戰比令入衞於王室盖念乆戍於邊陲當思召汝還歸方加親信豈可輙懐反側遂欲散亡儻朕之處分或未盡於事宜汝之誠心或未逹於上聽或以營壘方就而不樂於遷徙或以形便既得而願奮於征戰其悉以聞當從所便應廬州屯駐行營在䕶軍出城副都統制以下將佐軍兵詔書到日以前犯罪不以大小一切不問並與赦除【熊克小歴書壬寅淮西奏至盖不考此手詔也】   壬寅張浚見上引咎上曰失三萬人不繫國安危譬猶臨陣折傷亦是常事卿等不可以此介意當益鎮安人心激厲士氣以為後圗浚曰去年劉麟賊兵一敗塗地無慮殺數萬人亦復能軍况軍將時有叛亡亦所不免要是臣非才誤國上貽聖慮今聖志先定臣復何憂敢不黽勉以圗報効【趙鼎事實曰劉光世既罷其下已不安當軸者俾吕祉者以都督府參議官總其事祉不嫻軍旅措置不厭衆心既又除劉錡制置副使楊沂中制置使張俊宣撫使劉光世將酈瓊懼併其衆以全軍五萬之衆歸於豫報到中外皇駭莫知所措意瓊挾豫衆為倒戈之計當軸者謂參知政事陳與義張守曰萬一侵犯使上徃何地避之與始議移蹕建康氣勢不同矣】 遣中使以銀合茶藥勞賜新淮西宣撫使張俊且犒修城將士時俊在盱貽未受命也 是日兵部尚書都督府參謀軍事吕祉為酈瓊所殺先一日瓊與其衆擁祉次三塔距淮僅三十里祉下馬立棗林下謂曰劉豫逆臣我豈可見之衆逼祉上馬祉罵曰死則死此爾等過去亦豈可保我也軍士聞之有傷感咨嗟者瓊恐揺衆心乃急䇿馬先渡淮至霍邱縣令統領官尚世元殺祉世元以刄刺祉且顧統領官王師晟師晟不肯祉罵瓊不已遂碎首折齒而死年四十六於是直徽猷閣趙康直亦為所害世元斬祉首示瓊瓊摽之木末祉從者江渙取而埋之主管馬軍司公事劉錡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吳錫尋至廬州以兵追之不及上遣樞宻都承㫖張宗元徃招叛卒制置使楊沂中聞瓊已渡淮乃遣人持羊酒相勞苦於是錡復還濠州   甲辰御筆觀文殿大學士兩浙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紹興府趙鼎充萬夀觀使兼侍讀疾速赴行在是日張浚留身求去位上問可代者浚不對上曰秦檜何如浚曰近與共事始知其闇上曰然則用趙鼎遂令浚擬批召鼎檜謂必薦已退至都堂就浚語良乆上遣人趣進所擬文字檜錯愕而出浚始引檜共政既同朝乃覺其包藏顧望故因上問及之 詔新除崇政殿說書尹焞疾速赴行在以焞再辭除命故也 起居郎兼權中書舍人樓炤充秘閣修撰知温州炤為言者所劾力上疏請奉祠上謂輔臣曰朕固深知炤但言者不已恐非所以愛惜人才冝蹔令去除職與郡三數月間召用未晩也朕於人才惟恐傷之彈擊不已非炤之福   乙已故右宣教郎知筠州髙安縣歩汝霖特贈右承議郎官一子故廸功郎髙安縣尉李年特贈右從事郎與一子下州文學先是劇冦熊清作亂汝霖等統民兵射士與戰為所執死焉帥臣李綱上其狀於朝故有是命 是日偽齊劉豫得酈瓊降報大喜先是豫聞王師移屯遣偽户部員外郎韓元英乞師於金主亶以我師進臨長淮為詞欲併力南冦金主亶不許至是潁昌馳報喜旗至言江南劉相公下全軍人馬及淮西百姓十餘萬來歸附已交収器甲接納矣豫乃命粉飾門墻増飾仗衞以待其至又命偽戸部侍郎馮長寧為接納使偽皇子府選鋒統制李師雄副之【此以偽齊錄及徐夢莘北盟㑹編參修熊克小歴云元英乞師未回而酈瓊降豫偽齊錄云七月間人回探報王師北征遣韓元英乞師大金金人不許今從之】   丙午左朝奉大夫主管建寧府武夷山冲佑觀趙令衿行尚書都官員外郎令衿令嵗弟靖康初為軍器少監坐言事斥至是復用之   丁未張浚論淮西地勢險阻可以固守陳與義曰見王徳呈淮西圗道路幾不可方軌上曰地形雖險亦在將兵者如何耳李左車謂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韓信卒由井陘口以破趙軍要是險阻不足恃也給事中兼直學士院胡世將言舊制常平錢義倉米   皆有專法不許支撥近年以來州郡急於軍期侵借殆盡朝廷雖有立限撥還指揮縁在窘乏終無可還之理今既張官置吏自合舉行舊制務興實利截日將見在錢糓及以後所収之數專一樁管仍委主管官逐季廵察如有借兊之數即剗刷本處係省錢物撥還申提舉官將擅支官吏按劾除義倉合備水旱外其常平錢專充糴本朝廷亦宜權住支取並令趂此豐嵗盡數糴米别倉収貯不得與漕司米相雜遇春夏之交民間貴糴之時比市價量减錢出糶如此積三五年官本既豐糶糴増廣則可以低昂百貨劉晏所謂常操天下贏資以佐軍興者可復見矣然後寛留糴本而取其贏餘以濟緩急之用如此雖無目前之近利而有無窮之實效所謂富國而民受其利者實在於此詔户部㸔詳申省寳文閣學士知廣州連南夫特進一官仍賜詔奬諭以招捕惠賊曽衮之勞也後數日南夫言今水陸别無大冦乞收還便宜指揮從之【是月癸丑降㫖】   戊申權禮部侍郎吳表臣言科舉校藝詩賦取其文䇿論取其用二者誠不可偏也然比年科舉或詩賦稍優不復計䇿論之精粗以致老成實學之士不能無遺落之歎欲望特降諭㫖今年秋試及將來省闈其程文並須三塲參考若詩賦雖平而䇿論精博亦不可遺庶幾四方學者知向慕不徒事於空文皆有可用之實輔臣進呈上曰文學政事自是兩科詩賦止是文詞䇿論則須通知古今所貴於學者修身齊家治國以治天下專取文詞亦復何用張守曰此孔門四科所以文學為下科也乃如所奏行下   己酉尚書左司員外郎李彌遜為起居郎右司員外郎勾濤守起居舍人 賜吳玠漢中田二十頃   辛亥贈故中侍大夫榮州防禦使熙河蘭廓路兵馬都鈐轄喬仲福為保信軍承宣使故降授武功大夫㤙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舍人張景為光州觀察使故武功大夫果州刺史劉永故武功大夫吉州刺史衡友並為右武大夫亳州觀察使皆錄淮西之死也瓊之叛也將官成忠郎張遇不從率其麾下四十餘人歸夀春詔遷遇一官【熊克小歴以衡友作史衡恐字誤又稱辛亥張遇至建康詔轉一官按日歴上是夀春府申遇未嘗至建康也】   壬子詔秘閣修撰知廬州趙不羣俟淮西轉運判官韓璡至本州日蹔赴行在   癸丑贈吕祉資政殿大學士例外官其家二人加賜銀帛五百匹兩先是樞宻都承㫖張宗元至廬州而祉之從校江渙馬師謹言其死狀宗元具以聞故有是命時有得祉括髪之帛歸吳中者其淑人吳氏持之自盡以殉葬聞者傷之【吳氏事以張祁廬州百韻詩修入】 觀文殿大學士趙鼎奏辭新命上不許繼遣中使徃紹興宣押赴行在又cq=157以御劄趣行【此以鼎奏議修入日歴並無之】 權禮部侍郎陳公輔言淮西軍叛或謂朝廷緣此諸事稍沮見謀改圗不知今日當如何耶謂帥不應罷將復任之耶謂兵不可馭將姑息之耶謂大臣無謀將别用之耶謂進臨建康為失將回蹕耶此皆徒為紛紛未見有益臣謂正當鎮靜使敵無所窺於是張浚求去位故公輔請對論之 左宣教郎金安節召對論士大夫茍且之弊且言編刪計議廷評等官多用選人盖取其才不論資序比乃令改官即罷徃徃到任一年皆去則是朝廷設此特為選人改官之地而已不幾示人以茍且乎又言軍興以來言利者日益衆然皆碎掊尅而無益於國之大計為今之計獨有推行營田之䇿以省邊地轉輸抑奢長儉簡事䘏費命郡邑守長禁㳺惰招流亡興瀦澤蓄泄之利以備水旱使民敦本力農以廣播植庶幾田野闢而糓粟多緩急有以供公上之求而無咨怨是為長乆之䇿如目前匱乏不免下取於民莫若昭然布告使知所以取之之意不必避科歛之名而别為之法也如避其名而别立法以取之則事益多文書益繁不唯胥吏得以為姦而重困吾民且示天下以不誠非所以感人心而孚萬邦也   甲寅中書言命官犯贓抵死祖宗之時間有杖脊刺面係一時酌情斷遣近來刑部引為常例甚非朝廷欽恤之意詔自今似此案狀令刑部更不坐例止申朝廷酌情斷遣自是贓吏不復黥配矣 進士閻夏特補右廸功郎令引對夏獻六論故䇿試而論之   乙卯詔來年禮部奏名進士依祖宗故事更不臨軒䇿試先是祠部員外郎兼權禮部勾龍如淵引天聖治平諒闇故事為請召侍從討論吏部尚書孫近等言皇帝臨御天下發號出令已踰十年即與前世嗣君新立諒闇不言事體不同所有將來御試貢士乞用臨軒之制奏可【是月辛丑行下】未幾權禮部侍郎陳公輔入見請罷經筵䇿士等事以為三年之内凡渉吉禮者皆未冝講上以為然【公輔乞罷臨軒日歴不載此以公輔奏疏修入】 是日御史中丞周秘入對論右僕射張浚輕而無謀愚而自用徳不足以服人而惟恃其權誠不足以用衆而專任其數若喜而怒又怒而喜雖本無疑貳者皆使有疑貳之心予而隂奪奪而復予雖本無怨望者皆使有怨望之意無事則威恃勢使上下有暌隔之情有急則甘言美辭使將士有輕侮之志酈瓊以此懐疑而叛然則浚平日視民如草管用財若糞土竭民膏血而用之軍中者曽何補哉陛下若不逐浚則紀綱何由張輔相何所憚敵人誘掖之謀將日至將士揺動之情將日生百姓無以慰其愁歎之心衆情無以安其憂懼之意陛下如有區區之心尚欲觀其後效則臣謂浚之才術止於如是而已願早正其誤國之罪以為後來之戒   丙辰左䕶軍使臣林堅黄貴並杖脊刺配海南堅等為酈瓊持書徃偽境順昌府取糧而霍邱縣令執之以獻故也 是日殿中侍御史石公揆入對論右僕射張浚罪大略言浚強狠自專徃年冨平之敗論者謂有不軌䟦扈之漸今抆拭錄用復爾寡謀失䇿使數萬之衆一旦叛去舍而不戮何以示威而勸來者   丁巳左宣教郎金安節守監察御史 是日右司諫王縉入對言劉光世屯淮西士卒數萬惟王徳一軍忠勇敢戰餘驕怠自肆不可用也一旦以徳踵光世之後酈瓊等憚其威嚴訴於朝既為之改命而召瓊等赴行在乃懐疑貳相率北去則潜為此謀有日矣今張浚引咎求罷方防秋之際二大將又入奏事朝無宰相無乃不可乎時已詔韓世忠張俊入見議移屯故縉言及之己未刑部尚書胡交修等奏以故尚書左僕射贈太師魏國公諡文定韓忠彦配享徽宗皇帝廟廷 三省勘㑹内有在告及新到行在官未經詳議詔令詳議以聞【八年三月壬寅下詔此事必有故當考】 詔自今當講日只令講讀官供進口義更不親臨講筵以權禮部侍郎陳公輔言恐日臨講筵有妨退朝居䘮之制故也 直寳文閣湖北京西宣撫使司參謀官薛弼乞追還所進職名不許弼初除襄陽未赴而罷故請之【弼罷襄陽日歴不書但弼申狀中有云今來寢罷允合公議不知何日降㫖當考】 武經大夫閤門宣賛舍人武糾知襄陽府 降授左朝奉大夫直秘閣李健知太平州   是月諸路大旱江湖淮浙被害甚廣觀文殿學士江西安撫制置大使李綱獻言乞修政事大略以謂前年江湖閩浙嘗苦大旱殍踣相望陛下軫慮之深親灑宸翰勸誘賑濟其所存活不知其幾千萬人至誠動天報以休應曰雨而雨曰而嵗大豐穰民以安樂自經一稔之後上下恬嬉不復勤恤民朝廷百色誅求上供不以實數而以虛額和糴不以本錢而以關子絲蠶未生已督供輸禾糓未秀已催裝發州縣困於轉輸文移急於星火官吏愁嘆閭里怨咨感動天心旱災復作然則陛下欲銷弭災異導迎吉祥不必他求但如前日之用心自然感召和氣休應立臻繼旱暵復為豐年矣夫今日之患欲民力寛則軍食闕矣欲軍食裕則民財乏矣二者如鐵炭之低昂此首重則彼尾輕非有術以權之使歛不及民而軍食足不可得而均也惟陛下留神邦本天下幸甚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三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四   宋 李心 撰   紹興七年九月庚申朔贈故武略大夫喬嗣古為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故秉義郎蛾浹為修武郎浹嗣古内弟同死於淮西故也   辛酉申命吏部審量崇觀以来濫賞初范宗尹既免相遂罷討論及是復開坐二十四項凡調官遷秩任子皆令吏部審量以聞自是追奪者復衆矣【此以王次翁章疏修入日歴無之】 尚書户部侍郎梁汝嘉克寶文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汝嘉力求去故有是命 起復太尉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之為効用也張所為河北招撫使見而竒之用為中軍将所以斥死飛欲厚報之至是請以眀堂任子恩官其子宗本仍依近例補文資從之 是日左正言李誼入對論右僕射張浚頃以樞臣宣撫妄作威福致全陜傾覆健将叛亡其罪當誅姑從薄責未㡬召還為相而尚循故轍撫馭無術措置乖方致酈瓊以數萬衆叛去計浚前日之功曽掩過之不足望収還政柄置之閑慢   壬戌武徳大夫兼閤門宣賛舍人帶御器械韓世良領榮州團練使以世良行在供職日久備見忠勤故也左朝散郎王次翁主管台州崇道觀次翁以吕祉薦落致仕復請奉祠故有是命 武功大夫榮州刺史江南西路兵馬都監都督府選鋒軍統制申世景以捕盗之勞陞充洪州兵馬鈐轄 武徳郎申友忠翊郎路真進武校尉袁章以不從酈瓊叛北各進一官【袁章轉官在丁夘今聫書之】   甲子攝太傅張浚率百官上徽宗皇帝顯肅皇后諡冊於几筵殿   乙丑御史中丞周祕入對言近上殿論宰相張浚失謀誤國乞正其罪未蒙付外施行臣謹摭所聞為陛下言之兵之有帥不可一日闕浚於劉光世之軍不命帥者㡬四月始則别為六軍使専聼節制於吕祉比至命帥而将士已懐疑慮浚罪一也置戍守之域當據要害今盱眙之城圍二十七里虛費公私之力無補捍禦之事罪二也今夫兵備宜取勇夫重閉之説為往来更戍之計而浚不知此悉兵邊面使江淮乏表裏之勢敵人無腹背之虞罪三也浚力違衆議遣諸軍家属盡之戍所軍士不便於薪米百姓倍費於将輸使緩急之際将士有骨肉之累而不得専意於王事罪四也淮西今為戰地而浚復置貨務於真州再給牛種於濠夀江南之錢貨盡轉於淮甸使敵人他日有可因之糧罪五也淮西之兵當資地利乃於合肥之北創築長堤調夫四千人役之㡬數月勞民費財不適其用罪六也創造牙牌欲賞復地之功去嵗劉猊入冦遽以是付之大将又如竒功給歴本為戰勝金人浚於是時亦出黄榜許以付給既而悔之人皆怨望罪七也去嵗淮西戰㨗得降卒萬人陛下命給装齎遣歸東北而浚不審其願盡刺為義兵使人心失望而陛下徳意未能孚於中原罪八也兵以間探為先而浚一意僥倖惟望美報有言敵勢衰弱中原跂望則賞賜優腆不然止令責状給以軍令故忠信敢死之士無復肯出敵之情偽今皆不知罪九也功同賞異為政之大患而浚於将士妄有厚薄使有異論罪十也浚自前嵗以来大為掊尅之政始則給散户帖擾及四方次則出賣官誥重困江浙次則斂及僧道以至科買雜物其視疲瘵之民略無恤心罪十一也浚以掊歛所得盡入都府支用之數皆不闗於户部遣戍多而津發之兵不貲移屯數而營盖之用倍費多築無用之城濫養俘降之衆以至犒設酈瓊等軍下至小校人賜金一兩連嵗横斂數千萬緡㡬盡費於浚之妄用罪十二也浚於掊尅之人獨加旌賞出賣官誥則知其為抑配而以所得之多寡賞以減年如無錫縣令劉寛剥民最甚遂降倅永州為國歛怨不䘏後患罪十三也浚於財利之事専任駔儈如鎮江則有范深朱熙之徒建康則有錢意王似之流且駔儈之桀黠者浚皆任以回易之事使挾朝廷之勢以爭利於市井罪十四也建康兵火之後全乏第舍而浚建議移蹕謀不素定使倉卒遷徙之家暴露失所罪十五也營繕之初宗廟宫室皆所未備而浚起府第獨盡壮麗罪十六也監司郡守責任至重而浚以妻父宇文時中為湖州太守以舅計有功為成都提刑又除親兄滉知鎮江府任用親戚無以督責吏治罪十七也四川士久失職差除尤宜盡公浚所任用惟其親故舊任方滿新命已下或至兄弟數人常占佳闕而孤寒不為所知者皆絶望於禄仕罪十八也浚為性忌嫉果於自用臣僚有所論列陛下以為可行浚必再三執議力抗君父専權自恣罪十九也賛佐謀畫當用忠智之士而浚以髙眀自許非狂狡性與已合或愚佞能順已意者一切無所収用罪二十也凡此二十事雖未足以盡浚之所為而不逹軍情不卹民力不用善言不畏公議其所以至於敗事者實皆由此今猶强顔廟堂之上以淮西之變為細事以吕祉之死為竒節尚欲文飾其過以欺聖眀此亦可謂無恥矣望将浚前後罪状眀正典刑以為人臣誤國者戒浚聞復求去自是不復入對矣【張浚行状云浚以五月九日得請按浚初五日尚率百官行事行状恐誤】   丁夘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淮西宣撫使張俊皆入見議移屯秦檜曰臣嘗語世忠俊主上倚兩大将譬如兩虎固當各守藩籬使冦盗不敢近上曰此喻猶未切政如左右手豈可一手不盡力也乃命俊将所部自盱眙移屯廬州時俊軍士皆以家属行而官舟少參知政事陳與義請賜僦舟錢萬緡上曰萬緡可惜其令楊沂中以殿前司官船假之 詔泗州并盱眙縣仍舊京東以張俊移屯故也 直徽猷閣新知鎮江府張滉為周祕所論乞奉祠以滉主管台州崇道觀 進士鄧酢特補右廸功郎酢上書言利害故䇿試而命之己巳詔将来眀堂大禮行在諸軍賞給並依紹興四年例先是張浚奏令户部參酌裁損至是寢焉   庚午張浚言已具奏觧罷機政所有都督府職事别無次官交割詔交與樞宻院   辛未百官受誓戒于尚書省上易吉服先是權禮部侍郎陳公輔請先期一日盡哀致奠奏于太上皇帝以将有事于眀堂暫假吉服既奏然後即齋官入太廟行明堂事畢服䘮如初詔禮官集議【七月丙子】已而太常博士孫邦乞受誓戒日皇帝權易吉服【八月丁未】權禮部侍郎吴表臣又請以未受誓戒前行祭告几筵之禮【八月戊申】至是參用焉龍圖閣學士知平江府章誼試户部尚書兼提領權   貨務都茶觀文殿大學士江西制置大使兼知洪州李綱疏論淮西兵叛因勸上以兼聼上深以為然令學士賜詔奨諭時綱疏所陳朝廷措置失當者五深可痛惜者五及鑒前失以圖将来者五凡十有五事且言天地之變不足為災人不盡言國之大患侍從者獻納論思之官也臺諫者耳目心腹之寄也今侍從臺諫以言為職類皆毛舉細故以塞責所論不過簿書資格守倅令丞除授之失當至於國家大計係社稷之安危生靈之休戚者初未嘗聞有一言及之陛下試察如淮西之變侍從臺諫之臣亦有見危納忠為陛下言之者乎大臣懐禄而不敢諫小臣畏罪而不敢言此最今日之可憂者又以書遺張浚言今春閣下専任大政以来薦進人才調䕶将帥措置邊防均理財用皆未卓然有以慰天下之心者聲譽損於前時規模爽於舊説中興氣象邈未有期不知何為而然也且以近日淮西叛將事觀之官吏軍民二十餘萬一朝相率而北去将佐遇害者甚衆閣下平日信任以為可属大事如吕祉者被執以往挫威辱國中外震驚於誰責而可乎閣下才識髙逺自任以天下之重前無古人而事有出於意外者愚謂所以致此知任而不知所以為任之道故也今有人於此力足以舉百鈞而益之以萬鈞則力必不勝矣然有可勝之理者與人共之也今閣下以一人兼将相之權總中外之任而無與人共功名之心軟美者進骾諒者疎逆耳苦口之言不聞曲突徙薪之謀不至變生所忽不足恠也方今國勢日蹙人心弗寧彊敵慿陵僣竊窺伺加以旱暵為災財用殫竭而閣下獨斡化鈞佩天下之安危豈可使措置多失以蹈覆車之轍㦲因淮西之變痛自懲創輯睦将帥博詢衆謀惟其是之為從幡然改圖則未必不轉禍為福也閣下不自知其為非而無改之之意豈惟宗社傾危而生靈告病閣下之禍可立以待而綱雖欲退休亦莫知税駕之所矣安危休戚與國家及閣下同之綱書凡一千五百言其大要如此【朱勝非秀水録論李綱賣竒釣直事見今年閏十月辛巳李綱提舉洞霄宫注】 和靖處士尹焞言誤蒙召命已及國門癃老廢疾委實可矜伏望敷奏許之自便輔臣進呈上曰尹焞可謂恬退矣辭免之奏至十數上而未止可降㫖不允竢其痊安即召對之初以早故求直言而太學生有應詔上書論兵事者且言以淮西一事論之去嵗劉豫以羅誘三不救之説力攻淮西劉光世遂欲南渡為退保之計苟非張浚親至江上使楊沂中絶賊之後一舉而大破之則江南之民亦危甚矣如光世之罪天下欲共誅之尚賴陛下不加刑戮而以善罷惜乎朝廷以光世部曲付之吕祉臣在淮東聞有識無識皆稱祉必敗事臣嘗謂酈瓊等所統軍馬其来久矣而光世遇之甚厚非其他大帥之比及光世既罷當且令諸軍人馬各自為一頭項仍數加存䘏使之不疑俟諸軍稍寧朝廷或别作措置然亦未晚夫何吕祉天資驕傲以尚書自居至於檢察冒請之類欲為之一新如瓊等驟見窘廹日生猜忌疑似之間朝廷又除張俊為淮西宣撫楊沂中為制置以瓊等属焉其叛必矣如瓊等軍馬平日驕惰終不為用陛下勿以瓊等上勞聖慮天下之事有大於此者臣請為陛下言之自古中興之世則必有中興之臣臣觀張浚區區之心實有是念惜乎浚才力有限舉非其人且如泗州之兵事無大小則知有張俊椘州一軍則知有韓世忠襄陽一軍則知有岳飛殿前一司則知有楊沂中一旦緩急之際人皆各為其主誰復知有陛下者乎陛下即位以来所任宰執至於十八九惟張浚庶㡬吕頥浩次之趙鼎雖有大臣之才而無大臣之器至於尚僻學而臨事失措視頥浩又其次也浚器識深逺所患者才不足也向使浚才術兼濟如囚曲端罷劉光世不為人詆罵而更相短之也浚之孤立無一介為助者為陛下自任以天下之責此亦今日之所難矣臣願陛下應諸軍馬各置都督一員如吕頥浩乃張俊所畏服淮西一路願除頥浩為都督以俊副之楊沂中属焉孟庾與韓世忠有湖南福建之舊淮東一路願除庾為都督世忠副之秦檜現任樞宻寛而有器襄陽一路除檜為都督以岳飛副之趙鼎劉光世皆西人願陛下除鼎為川陜都督以光世副之詔折彦質為參賛軍事以王馬擴為參謀議官仍以王徳為都統将光世見存軍馬泝流而上願假鼎重權令措置四川財賦任便駐劄間遣吴玠軍馬出沒偽境亦措置闗中之一端也臣切見眀堂大禮在即陛下當乘此機㑹召諸大臣盡赴行在拜張浚為大都督陛下親御戰馬往来問勞庶使蕃偽之情不能探伺陛下之神䇿也臣聞張俊一軍號曰自在軍平居無事未嘗閱習甚至於白晝殺人而圖其財者惟韓世忠岳飛兩軍人馬整肅其失又傷於太嚴願陛下速置諸路都督以通上下之情無使諸軍復有淮西之禍也【此疏据徐夢莘北盟㑹編修入而不得其名夢莘繫之今年十月貶浚之後恐誤按此書乞以張浚為大都督又乞趙鼎川陜都督當在浚未去鼎未相之前今且附此俟考】   壬申特進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宻使都督諸路軍馬監修國史張浚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制曰春秋之義責備於股肱賞罰之公必先於貴近朕行法而待人以恕議罪而不忘其功用能全君臣進退之恩成風俗忠厚之美粤有定命告於外庭張浚頃嘗奮身事朕初載入勤王室位冠樞機出捍疆陲謀専帷幄乃疇宿望俾踐台司期左右於一人庶賛襄於萬務属者式遏戎冦經理淮壖畨休禦侮之師更戍乘邊之将而乃撫御失當委付非才軍心乖離卒伍亡叛郵㳫至駭聞怨怒之情封奏踵来請正失謀之罪然念始終之分察其平昔之懐許上印章退休真館錫名祕殿庸示眷私於戲栒邑遣兵鄧禹致威權之損街亭違律武侯何貶抑之深尚繼前修勉圖来效學士朱震之詞也浚為相凡三年 詔張浚特免辭給事中兼侍講直學士院胡世将試尚書兵部侍郎   先是趙鼎言臣蒙恩召還經帷方再辭而復遣使宣押臣感深且泣至西興又奉宸翰促行且諭以圖治之意臣無地措足然先事言之則不敢昧盖進退人才乃其職分今之清議所與如劉大中胡寅吕本中常同林季仲之徒陛下能用之乎妒賢黨惡如趙霈胡世将周祕陳公輔陛下能去之乎陛下於此或難則臣何敢措其手也昔姚崇以十事獻之眀皇終致開元之盛臣何敢望崇而中心所懐不敢自隠惟陛下擇之疏入上為徙世将於是公輔等相繼補外 武議大夫左䕶軍中軍第二正將蘓懐挺身来歸淮西制置使楊沂中受而言之至是遷一官 是日酈瓊至汴京劉豫御文徳殿見之偽授瓊静難軍節度使知拱州閤門祇劉光時為大名府副總管統制官趙四臣為歸徳府副總管王世忠為皇子府前軍統制靳賽為左軍統制以次諸将為諸州副鈐轄餘則授凖備使喚之類正軍廪給皆不及朝廷之數人人悔恨獨瓊以為得䇿具言王師必欲北征且告以諸軍虛實豫入其言復遣偽户部侍郎馮長寧乞師於金國【王曮撰楊存中神道碑云酈瓊叛拜王為淮西制置使追之瓊衆聞王至相率去瓊来歸曰可舍吾父而從叛亡耶瓊已渡淮王遣人餽羊酒相勞苦賊聞疑之遂以瓊知拱州分其軍此事他書皆不見更湏詳考】   癸酉樞宻使秦檜為眀堂大禮使代張浚也 詔三省事權從參知政事輪日當筆竢除相日如舊更不分治常程事 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言伏覩陛下移蹕建康将遂恢圖之計近忽淮西軍馬潰叛酈瓊等廹脅軍民事出倉卒實非士衆本心亦聞半道逃歸人數不少於國計未有所損不足上軫淵然度今日事勢恐未能便有舉動襄陽上流即日未有敵馬侵犯臣願提全軍進屯淮甸萬一蕃偽窺伺臣當竭力奮擊期於破㓕韶奨之 罷諸路軍事都督府合行事並撥三省其錢物令三省樞宻院同共樁管遂併入激賞庫【朱勝非秀水閑居錄論激賞庫事已見紹興五年正月戊午支金付樞宻院激賞庫注】 是日右司諫王縉請對乞留張浚大略謂以叛将之故進退大臣非知大體望陛下厚其禮貎退之以俟後相不從【厚其禮貌石公揆劾疏云爾】   甲戍張浚落觀文殿大學士依舊宫觀浚既罷相而御史中丞周祕復論浚自再用之後日欲僥倖功名每以侈言誕計欺惑聖聼陳設利害㡬於刼持論其専制豈特王恢之比今既敗事至此而猶以祕嚴隆名退安真館如此則浚之誤陛下信任者其何所憚伏望削奪官職重賜竄責以為大臣専權誤國之戒殿中侍御史石公揆亦論浚罪請投之逺方故有是命 召徽猷閣直學士知荆南府王庶赴行在上意也   乙亥大理少卿薛仁輔乞天下獄有半年未决者委提㸃刑獄親問一年未决者具因依申省張守等奏累降㫖催諸路結獄不得淹繫若依仁輔所奏則許及半年或一年矣上以為然且曰獄重事也朕自即位以来未嘗送一人入獄 淮西宣撫使張俊言軍中營寨未辦張守等乞増支錢上因論財用皆出民力若如此之費實不可已茍可已者湏極愛惜張俊嘗奏軍中費却陛下無限金錢朕語之朕何嘗有一錢與卿此皆百姓膏血也不可窮竭務與朝廷為一體則中興之功不難致矣 右承事郎都督府凖備差遣陳克送吏部與逺小監當御史石公揆論克每為誇大無稽之語吕祉信之置之幙中凡祉失軍情者皆克所為故有是命先是淮西安撫司属官任古任之邵嚴毅皆為酈瓊所執帥臣趙不羣以為言乃命賜趙康直家銀帛百匹兩䘏古等家有差古定陶人也   丙子觀文殿大學士左正奉大夫萬夀觀使兼侍讀趙鼎為左金紫光禄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宻使鼎再相進四官異禮也前一日鼎至行在上召對於内殿首論淮西事鼎曰方得報時臣在逺不得效所見少補萬分今固無及然臣愚慮不在淮西恐諸将竊議因謂罷劉光世不當遂有斯變自此驕縱益難號令朝廷不可自沮為人所窺上以為然【喻樗語録曰時樗至闕見趙鼎首問相公何以處張相鼎曰方力辭樗日上意如此豈容辭也以樗鄙見若挽住為上第恐上意不許朝論不然耳其次莫若以宣撫使處之淮上張相方以近事不忘補過緩急必有以報况失賊之家方知防賊兼駐蹕建康全是張相之謀相公今日豈應獨任其責也自来宰相之出門人鮮有不遭逐相公决無此事但恐言事觀望在相公包容之耳鼎以為然】 吏部尚書兼侍讀兼史館修撰孫近復為龍圖閣學士知紹興府兼沿海制置使左承議郎丁則入對則為隂平丞永興經畧使郭浩   檄則主管機宜文字㑹則以撫諭官楊晨薦召浩因遣則部所進西馬弓劒偕来尋賜則五品服【九月乙酉】進一官【十月丁夘】以為大理寺丞【十一月壬寅】 特進張浚言臣荷陛下知遇出入總兵将近十年其所施為不無仇怨臣今奉親偕行去家萬里汎然舟寄未有定居望許臣於都督府借差使臣四員存留親兵五十人以備緩急如蒙俞允令所在州於上供錢米内應副許之自趙鼎召歸浚每以回鑾為念洎罷政登舟諸人往餞猶以此言之秦檜起曰檜當身任果有此議即以死争之其後檜卒無異論   丁丑上問趙鼎防秋大計鼎曰淮西雖空闕當以壮根本為先務又問去留如何鼎曰来已失之遽去不可復爾今國威少挫維勉强自振上以為然且曰初聞淮西之報未嘗輒動執政奏事皆皇懼失措反求以安慰之鼎曰正湏如此見諸将尤湏安靖使之罔測不然益増其驕蹇之心矣仍以控制之事専責之二将曰光世之兵本不為用我之所賴惟汝二人彼必感陛下倚任之重且不敢以朝廷為弱也前此大臣曽以此答否上曰彼皆倉皇無地措足何暇及此 詔顯恭皇后近属各進一官 徽猷閣學士詹義卒   戊寅上致齋于射殿書羊祐傳賜樞宻使秦檜 左朝散郎魏良臣知漳州詔廬州夀春府居民遭酈瓊擄掠者皆捐其税一年   已夘上酌獻聖祖于常朝殿特詔尚書左僕射趙鼎侍祠   庚辰朝饗太廟上顯恭皇后改諡冊寶   辛巳合祀天地于眀堂太祖太宗並配受胙用樂赦天下故事當䘮無享廟之禮而近嵗景靈宫神御在温州率遣官分詣至是禮官吴表臣奏行之【今年四月甲子】翰林學士朱震言王制䘮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春秋書夏五月乙酉吉禘于荘公公羊傳曰譏始不三年也榖梁傳曰䘮未畢而舉吉祭故非之也國朝景徳二年真宗居眀徳皇太后之䘮既易月而除服明年遂享太廟合祀天地于圜丘當時未行三年之䘮専行以日易月之制可也在今日行之則非也詔侍從臺諫禮官參議孫近時為吏部尚書與議者十五人皆言按唐故事以皇帝将行大禮奏告太廟太清宫夲朝因之盖告也非祭也上從之於是監察御史趙渙不從衆議而獨上疏言兩考之於古凡國家大䘮升祔以後宗廟常祭皆不當廢而居䘮祭廟亦有顯據春秋傳曰烝嘗禘于廟曽子問曰已葬而祭此不當廢也周頌成王即位諸侯助祭春秋文公四年十二月僖公薨六年十月猶朝于廟此顯據也若夫書吉禘子荘公者譏其不待三年而亟舉終䘮之吉祭爾非謂䘮服之中宗廟四時之祭皆不當舉亦非謂諸侯居䘮則不得入宗廟行吉祭也然而将来宗祀有於典禮未安者受胙用樂二事而已盖拜跪受釐既為嘉慶之事而虞祔既畢則廟加先帝之坐金石絲竹雜然並奏豈不傷陛下之孝心㦲事下禮官【六月癸丑】權禮部侍郎吴表臣陳公輔太常博士孫邦言檢詳景徳熈豐故事皆在諒闇之中奏樂受胙俱不敢廢盖樂為上帝宗廟而設受胙為民祈福考之故事合之典禮可行無疑詔從禮部官議【七月庚午】中書舍人傅崧卿言眀堂之禮主於嚴父配天周公之所行孔子之所言盖當萬世奉以周旋而勿失者也歴數漢唐行禮異此則指以為非循此行之以為得禮之正夲朝皇祐中創議眀堂大饗合祭天地而以祖宗並配特出於權時之宜熙寧據經首加釐正廼推英宗専配上帝元祐之初登用故老熙豐政事往往改從祖宗之舊獨眀堂之禮踵而行之無所更易昨者陛下駐蹕浙東以太上皇帝逺狩朔漠合宫之祀於古有嫌是以姑循皇祐舊典仍以天地合祭祖宗並配盖亦出於權宜非以為永制也今諱問奄至而季秋大饗不及太上理實有未安者意者以親郊尚未有其時天地之祀疑於簡闕謂宜即禮之權眀詔有司於正配四位之外増設太上皇帝一位於太祖皇帝之次以配昊天上帝復詔侍從臺諫禮官同議【七月戊辰】權禮部侍郎陳公輔言今暫釋凶制權行吉禮豈有陛下方居太上皇帝之䘮而太上皇帝神靈方在几筵遽可以預配帝之吉禮况又梓宫未還祔廟未有定議輕舉此事求之禮經質之人情恐皆未便臣竊意天地祖宗上皇神靈所以望於陛下者必欲興衰撥亂恢復中原迎還梓宫歸藏陵寢以成中興之功以隆我宋無疆之業也若如議者之言以陛下貴為天子上皇北狩十有一年未獲致天下之養今不幸升遐且欲因眀堂之禮追配上帝謂是足以盡人子之孝則於陛下之志恐亦小矣天地祖宗所以望陛下者恐不止此上皇神靈所以切切然於陛下者恐亦不止此也上出其奏命近臣禮官併議議者孫近等言考之於詩郊祀后稷者祖有功也宗祀文王者宗有徳也前漢孝武祀眀堂以髙祖配上帝後漢眀帝祀眀堂以光武配五帝本朝治平中英宗皇帝因王珪孫朴等奏欲以仁宗配上帝司馬光論之曰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啟土造有區夏者皆無配天之文雖周之成康漢之文景眀章徳業非不美也然而子孫不敢推配天者避祖宗也孝經曰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有聖人之徳成太平之業制禮作樂而文王適其父也故引之以証聖人之徳莫大於孝近世祀眀堂者皆以其父配此乃誤識孝經之意而違先王之禮不可以為法也熙寧中神宗皇帝問輔臣曰今眀堂乃配先帝如何王安石對曰此乃誤引嚴父之説故以考配天神宗曰周公宗祀乃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為祖則眀堂非以配考眀矣自紹興以来權時之宜斟酌典禮宗祀眀堂合祭天地並配祖宗議者謂太祖皇帝實兼后稷文王之事而混一區宇亦在太宗之時太祖雖以配郊則今眀堂之禮宜與太宗並配今論者乃欲祖宗並配之外増設太上皇帝一位於太祖之次不唯不合乎詩禮格言兩漢故事與夫治平熈寧之議論而揆之人情盖亦近於豐于昵矣又况梓宫未還几筵未除山陵未卜而遽議配侑之事乎崧卿議遂格【八月壬寅】時景靈宫未卜故以常御殿為宫及眀堂吏部員外郎鄭士彦請徧設從祀羣神禮官以殿小不能容且祭器祭服之類數益加多勢難猝請湏後行之乃用四年故事設四百四十有三位上朝獻畢復還射殿齋宿以太廟無齋殿故也【五月癸亥太常寺申】宫廟當用玉爵瑶爵十有五以福州夀山白石代之【六月己酉降㫖趣造】而飲福用金爵盖權禮也【此據紹興九年十月己巳太常寺狀修入】時少保淮西宣撫使張俊至行在特詔俊赴大禮侍祠 召少師萬夀觀使榮國公劉光世感徳軍節度使萬夀觀使髙世則赴行在權禮部侍郎陳公輔言臣鄉者妄奏淮西軍叛正當鎮静使敵無所窺偶合聖心今則陛下赫然改圖所罷帥果已復召所移兵更令姑息大臣又以無謀賜罷惟未回蹕臨安爾是臣所言上惑聖聦無一可取便當俟竄殛然尚有餘説若遂不言死不瞑目臣竊謂光世之召非出聖心乃因大将之言如是則朝廷威令可否皆在諸将今後大将有過何以處之耶張俊一軍久在盱眙今令過淮西而老小不欲遂養之於行在議者謂俊兵秖欲住此緩急恐難遣可否任其自擇何姑息之甚耶張浚之罷亦縁稍振紀綱衆皆不喜遂激怒陛下乘此擊而去之㡬於助将帥而罷宰相何倒置之甚耶至於囘蹕則臣愚深以為不可臣鄉奏事親聞玉音謂建康若不可居臨安又豈能保堅斷如此但恐羣臣主進者少主退者多則陛下不能無惑更望陛下勿因小害而沮則中興之功可望臣蒙超寘諫垣今又列在侍從将乞骸以去故卒獻此説惟陛下貸其狂【光世之召日歴不載獨趙甡之遺史係於九月庚辰今以連書大禮事故移附于此公輔奏疏必不在此日因光世事聨書之世則十月乙夘進對】   壬午江西制置大使李綱言近論列淮西事宜其言指陳朝廷措置失當但欲納忠於國情廹言切必有抵忤難以復當帥守之寄乞降㫖黜責或除外任宫觀詔答之   甲申故武徳郎行營左䕶軍中軍凖備差使薛抃特贈二官禄其家二人以都統制王徳言其不從叛而死也乙酉趙鼎監修國史 武節郎張子儀特換右通直郎尋以子儀監登聞檢院未上改軍器監丞大将子孫除職事官始此【子儀閏十月己夘除檢院其除監丞日歴不書但於八年二月壬午書陳確除軍器監丞已差下張子儀改替陳確不知初以何日除也】 是日静海軍節度使安南都䕶交趾郡王李陽煥薨子天祚立陽煥在位九年【范成大桂海虞衡志云交趾李乾徳死子陽煥立乾徳有遺腹子属之占城占城奉而立之或云有黎牟者乾徳妻黨也嘗子於李氏與遺腹子争殺之年十二牟立姓李氏名天祚實紹興九年其國人猶稱黎王此與史不同今附此餘見紹興九年六月乙亥并注】   丙戍右宣教郎李處㢘除名新州編管處㢘知永嘉縣坐以官錢雕伊川集板及印造與人并他贓當絞特貸死籍其貲自是以為例   丁亥徽猷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張宗元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言宗元本唐之一富人初無材能張浚喜其便佞奨借提挈亟躋從班今當深引不能賛佐之咎自為去計可也而乃随衆詬罵力詆其非故黜之【趙甡之遺史曰張浚落職張宗元素與浚善因得進用懼以浚黨見逐欲示其直氣明非浚黨乃表請斬浚士論惡之此説恐過當考】 尚書都官員外郎趙令衿罷臺諫之論張浚也令衿以急速請對乞留浚石公揆論其無所忌憚令衿遂罷 中書言川陜宣撫副使吴玠於梁洋勸誘軍民營田今夏二麥并約秋成所収近二十萬石可省饋餉詔奨之   戊子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兼淮西制置副使劉錡知廬州主管淮南西路安撫司公争仍兼制置副使初淮西宣撫使張俊既還行在朝議復遣之俊欲毋往臺諫交章以為淮西無備可憂趙鼎獨顯言於衆曰今行朝握精兵十餘萬使敵騎直臨江岸吾無所懼惟是安静不動使人罔測渠未必輒敢窺伺何至自擾擾如此倘有他虞吾當身任其責俊軍久在泗上勞役良苦還未閱月居處種種未定乃遽使之復出不保其無潰亂也於是議者即欲還臨安起居舍人勾濤直前奏事言今江淮列戍猶十餘萬若委任得人尚可用方此危疑詎宜輕退示弱以生敵心因薦錡以所部守合肥上從之時主管殿前司公事淮西制置使楊沂中亦已還行在在淮西者錡一軍而已【日歴九月二十七日丙戌起居舍人勾濤直前奏事】上以馬步二帥並闕乃命沂中兼之沂中辭曰祖宗置三衙使之鼎列相維今獨以命臣非所敢安不許【沂中兼馬歩帥以王曮所撰墓碑増入但碑載此事在除淮西制置之前恐誤】祕閣修撰趙不羣知荆南府   是月加封南海神為洪聖廣利昭順威顯王 偽齊户部侍郎馮長寧以劉豫之命乞兵于金主亶且言酈瓊過江自効請用為鄉併力南下金主亶慮其兵多難制陽許之遣使馳詣汴梁以防瓊詐降為名立散其衆先是徽猷閣待制王倫奉使至歸徳府豫授館鴻慶宫遲之不遣檄取國書及問所使何命倫答以國書非大金皇帝不授而所銜命盖祈請梓宫留彌旬金迓使乃至於是倫始渡河見左右副元帥魯王昌瀋王宗弼于涿州具言劉齊營私民怨之状且其忍負本朝厚恩若得志寧不負上國時金人已定議廢豫頗納其言【逹蘭等乞廢劉豫事見紹興十年五月金人取河南注金中雜書云尼瑪哈死國政復歸秦宋二王遂去尼瑪哈腹心之人殺左轄髙慶裔山西漕使劉思黜與左揆烏舍右轄蕭慶為庶人尼瑪哈用事日凡所施設俱廢罷時右副元帥逹蘭自祁州徑赴巢穴助宋王變更尼瑪哈事聞烏竒邁㓜年曽出繼逹賚之父與逹蘭情好逹蘭欲宋王之立而尼瑪哈廢之故逹蘭與宋王共惡尼瑪哈常有身滅數國之語二人力攻之以為妄自矜伐耳且如北有契丹逹實林牙尚偏伯一隅軍聲日著則可見遼未全滅立齊八年徒勞軍馬逺渉民力耗盡四太子昨在淮南敗師僅以身免尚欲肆志以圖後舉似此等事豈足言功為今之䇿當廢劉豫遣使報知江南則國家太平民得安息此所云與諸書差不同今併附此】   是秋金國大内都㸃檢楚古爾蘇之子與金主亶之妃亂皆伏誅 尚書省令諸路以桑木多寡定絲課鄉民自伐者甚衆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烏舍【原書作兀室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作撻懶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烏竒邁【原書作吳乞買誤改見巻一】   楚古爾蘇【原書作出忽質即金史之雛鶻室此出忽質係雛鶻室之訛並誤今改正】逹實【原書作大石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七年冬十月庚寅朔上謂大臣曰向縁亢旱詔求直言自是上書者甚多雖經親覽猶恐未能詳究利病可令後省官子細看詳有可採者中書條上取㫖行之庶詔令不為虛文 詔依舊間一日開講筵用右正言李誼奏也初權禮部侍郎陳公輔建議以為上日臨講筵有妨退朝居䘮之制乞令講讀官供進口義【今年八月已未】事既行而講讀官孫近胡交修朱震論天子之孝有百姓四海其勢不得與諸侯卿大夫同也且以古今論之䘮禮唯而不對今陛下親庶政决萬幾可否天下事其可唯而不對乎䘮禮未葬衰麻不去身今越紼行事被黼服冕其可不去衰麻乎今便殿按弓馬撫將士金革之事有不避也何獨至於講筵而疑之真宗咸平元年在諒闇之中也是年正月詔訪明達經義者召崔頥正講尚書於廣福殿又於苑中說大禹謨二年置翰林侍講學士命邢昺講左氏春秋亦在三年之中伏望以時開講筵見儒生臣等不勝大願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侍講胡世將時為給事中言神宗皇帝治平四年四月同知諫院傅卞請開經筵詔俟祔廟畢取㫖按祖宗舊制即無前件供進口義典故况陛下親御經筵講眀治道與其餘事體不同臣恐於居䘮之制實無所妨伏望更令侍從官討論故事奏可【今年九月乙丑】公輔復言今陛下親决萬幾此蓋外庭以日易月之制明堂祀上帝不敢以卑廢尊也至於咸平治平故事臣非不知蓋以祖宗時並遵漢文故事以日易月未嘗明言行宫中三年之䘮則以日易月外自不妨聽講今陛下以太上皇帝奄終沙漠痛不可言所遭變故實異前世臣所以毎切切于此欲以將順陛下之美至論視朝當服淺淡羣臣未純吉服遇禫日天下禁屠宰作樂朝廷並已畧賜施行前日又乞不行臨軒策士之制蓋欲陛下於三年之内凡渉吉禮者皆未宜講亦䝉依臣所奏今日所議開講非固立意違衆自速一時嫌謗也實望陛下深念為人之子十年不獲致天下之養而萬里告哀痛傷無及今居宫中之䘮雖日月逾邁不可暫忘故凡遇退朝且以追思悲慕為先然陛下孝性純篤何待臣言伏望斷自聖心特賜詳酌乃命從官一併詳議【九月癸酉】於是誼奏臣備位言責不嫌出位為陛下别白而明言之臣竊考之於詩成王訪落之初羣臣進戒之始其言曰日就月將學有緝熈於光明是成王居三年之制未嘗廢學也英宗皇帝嗣服之始司馬光首以開講筵為言者三是司馬光所以輔導人主於三年之制亦未嘗廢乎學也曲禮曰居䘮未葬讀䘮禮既葬讀祭禮故曰䘮復常讀樂章是未復常以前除樂章之外皆可以讀也又曰居䘮不言樂自樂之外皆可以言也臣質之禮典論之人情以謂三年之制聽備樂悅備色饗備味則有所不可至於聞先王之正道監祖宗之成訓亦何不可之有伏望陛下斷自聖志依舊間一日開講筵燕見羣臣講求至道庶幾聰明不蔽以增聖徳以闡大猷實天下之幸疏奏從之 右司諌王縉罷為直祕閣知温州從所請也 浙東諸司言婺州金華縣士民舉知縣蔡材治狀詔遷一官令再任   壬辰御史中丞周祕入對論張浚罪乞更賜貶責丙申權尚書禮部侍郎陳公輔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張浚既得罪公輔再上疏乞奉祠自言進退之際有不得不去者故有是命   丁酉徽猷閣待制新知永州胡安國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趙鼎進呈因言安國昨進春秋解必嘗經聖覽上曰安國所解朕置之座右雖間用傳注頗能明經㫖朕喜春秋之學率二十四日讀一過居常禁中亦自有日課早朝退省閲臣僚上殿章疏食後讀春秋史記晚食後閲内外章奏夜讀尚書率以二皷鼎曰今寒素之士豈能窮日力以觀書陛下聖學如此非異代帝王所及上曰頃陳公輔嘗諫朕學書謂字畫不必甚留意朕以謂人之常情必有所好或喜田獵或嗜酒色以至其他玩好皆足以蠱惑性情廢時亂政朕自以學書賢於他好然亦不至廢事也 四川制置大使席益奏成都府漢州賑濟有方全活甚衆賜益詔書奬諭漢州守臣仍進一官 是日殿中侍御史石公揆入對論張浚罪且言浚之敗事天下之人皆痛憤切齒恨不食其肉而直祕閣新知温州王縉方且為决癰之論陛下厚其禮貎以俟後相懐姦顧望欲為後圖望褫其職名還之銓曹以為言者之戒詔縉落職主管台州崇道觀免謝辭   戊戌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觀張浚責授左朝奉大夫秘書少監分司南京永州居住先是趙鼎奏欲降一詔以安淮西軍民上曰當以罪已之意播告天下俟行遣張浚畢降詔鼎曰浚已落職上曰浚誤朕極多理宜逺竄鼎曰浚母老且有勤王大功上曰勤王固已賞之為相也功過自不相掩【此據趙鼎雜記】於是臺諫周秘等論浚罪未巳秘奏浚去國之數日乃與賔客置酒髙㑹從容遊觀殊無恐懼循省之意今聞盛兵自衛居苕霅間若不稍申遣罰則浚必不自知其罪而四方之人亦未必知浚之所以去也石公揆奏浚之罪惡上通於天竭天下之財東南為之困覆富平之師西北為之擾止於禠職人心謂何李誼奏浚罪戾之餘更求衛卒之衆頃年責居福州於未行間亦上章以官田為請其意以此卜陛下眷禮之盛衰惟祕奏罪大責輕未知所懼【已上並據日厯】秘對後四日夜降秘等各兩章【惟秘第二章論浚二十罪不出】後批浚散官安置嶺表中書舊例御批即時行出至是鼎封起未即行【此亦據鼎雜記】翌日至漏舍約諸人救解【此據趙鼎事實】鼎奏曰前日趙令衿之言外頗傳播以謂浚之出皆諸將之意今又如此行外聞益疑矣上曰若宰相出入由於諸將即唐末五代之風今幸未至此鼎曰今謫浚雖非諸將之言亦少快諸將之意矣上曰此不恤也【此據趙鼎雜記】樞宻使秦檜奏曰臣等前日不敢言今日却當言【此據趙鼎事實】參知政事張守曰浚為陛下捍兩淮宣力勤勞前此罷劉光世正以其衆烏合不為用今具驗矣羣臣從而媒孽其短臣恐後之繼者必指浚為鑒孰肯身任陛下事乎且其母老矣惟陛下哀憐之【此據趙甡之遺史】上顧而不答鼎開陳累數百言上意殊未回鼎又曰浚有母老今過嶺必不能將老母浚有勤王功陛下忍使其子母為死别乎上猶未解鼎又曰浚所犯不過公罪恐不應如此上乃曰來日再將上商量鼎又留身再懇曰浚之罪不過失䇿耳凡人計謀欲施之際豈不思慮亦安能保其萬全倘因其一失便寘之死地後雖有竒謀妙筭誰敢獻之此事利害自闗朝廷非獨私浚也上意解【此據趙鼎事實】鼎朝退召祠部員外郎勾龍如淵都官員外郎馮康國工部員外郎馮檝至都堂三人見鼎皆踧縮鼎曰上憐徳逺母老有復辟功决不逺謫無過嶺之患諸君速以書報上意三人退鼎又目之曰鼎不負徳逺徳逺負鼎【此據趙鼎遺事又張浚行狀云上令浚擬詔召鼎既出樞宻使秦檜謂浚必薦已就閤子與浚語良乆上遣人趣進所擬文字檜錯愕而出後反謂鼎曰上召公而張相遲留上使人趣始進入檜之交諜類此】又翌日乃有是命制畧曰浚奮自孤生驟膺重寄既執廟堂之柄遂專帷幄之籌獨幸成功力排衆議委用非人而境土侵削綏懐無策而將士叛離廣費以蠧邦財重斂而屈民力乃至丐賜田以探主意請衛卒而為身謀論其前後之愆難以一二而數念嘗奮身以赴國家之急提兵而拯社稷之危屈法申恩姑投善地記功閔舊忍寘嚴科尚體寛容毋忘循省【此據日厯】鼎之初相也上謂曰卿既還相位現任執政去留惟卿鼎曰秦檜不可令去張守陳與義乞罷上皆許之檜亦留身求解機務上曰趙鼎與卿相知可以必安檜至殿廬起身向鼎謂曰檜得相公如此更不敢言去【此據趙鼎事實】江西制置大使李綱上疏言臣竊見張浚罷相言者引漢武誅王恢事以為比臣恐智謀之士巻舌而不敢談兵忠義之士扼腕而無所發憤將士解體而不用命州郡望風而無堅城陛下將誰與立國哉伏望陛下堅聖心而勿動修軍政以自强無為趨時獻言者之所揺古語曰臨大難而不懼聖人之勇也夫張浚措置失當誠有罪矣然其區區狥國之心有可矜者願少寛假以責來效【此據綱奏議】 户部員外郎霍蠡自鄂州赴行在詔引對【今年八月所書蠡奏岳飛錢糧事或可移附此】是日偽齊遣兵犯泗州守臣起復武功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劉綱率官軍拒退之尋詔綱領文州刺史   庚子手詔曰朕不敏不明誤用柄臣寄以兵政乃謀猷乖戾委付非才致淮西一軍懐疑反側而莫以告朕遂使積年忠義之衆一旦䧟於叛亡之罪凡取於民力以事此軍者委於空虛而無效此朕所以慨惜叛者而深愧吾民也中外文武將何以副朕焦勞願治之意應監司守令各務存恤百姓非供軍費定數之外無得妄取於民將帥之臣撫綏其衆毋使失所訓練整齊毋使驕惰毋怠毋忽助朕逺圖有違朕言則有常罰 都官員外郎馮康國乞補外趙鼎奏自張浚罷黜蜀中士大夫皆不自安今留行在所幾十餘人往往一時遴選臣恐臺諫以浚里黨或有論列望陛下垂察上曰朝廷用人止當論才不才頃臺諫好以朋黨罪士大夫如罷一宰相則凡所薦引不問才否一時罷黜此乃朝廷使之為朋黨非所以愛惜人才而厚風俗也鼎等頓首謝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陳公輔知處州 右朝請大夫知楚州胡紡直秘閣 武功大夫文州團練使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右軍第一將髙傑除名勒停本軍自効傑醉擊隊官統制巨振笞之傑怒自斷其指韓世忠以聞故有是命 初䖍賊毛順掠武平縣武徳郎汀州弓手准備將領吳辛率諸廵尉捕之官軍失利辛與右廸功郎上杭縣尉王袤皆死至是贈辛武節大夫袤右承事郎官其家有差   辛丑詔御史中丞周秘累乞外任可除徽猷閣直學士知秀州 中書舍人趙思誠入對論任子之弊以為毎遇親祠之嵗補官者約四千人是十年之後增萬二千員科舉取士不與焉臣將見寒士有三十年不得調者矣比嵗朝廷置討論之法羣起怨謗不果盡行夫該討論之人盡是縁横恩私謁而得之雖盡追奪猶不為過今以士大夫本分合得恩澤而議裁抑之則其羣起怨謗愈甚於前大臣不敢專任其怨日復一日以至於今祖宗朝秘書監今之中大夫也諸寺卿今之中奉中散大夫也仕至此者皆實以年勞功績得之年必六十身不過得恩澤五六人政和宣和之後私謁行横恩廣有年未三十而官至大夫者員數比於祖宗之時不知其幾倍而恩例未嘗少損有一人而任子至十餘者此而不革實政事之大蠧也望特詔侍從官共議所以革弊之術示之以至公斷之以必行翌日詔侍從官討論申尚書省㑹思誠補外議遂格   壬寅祕書省正字胡珵李彌正復兼史館校勘趙鼎因奏事議及改修神宗實録上曰止修訛謬非有所改也鼎曰所降御筆如此上曰乃宰相擬定者鼎曰起居注載著作郎張嵲所得聖語亦然上駭曰安得有此即詔嵲所記勿存留鼎乃知是事本非上意鼎言何掄本與秘閣修撰曾統所進本小異掄乃蜀本有朱字處統本却無之自合重修其李彌正胡珵不應嫌避史職令依舊兼之上曰朱勾去者太冗鼎曰此乃美事蔡卞軰不學故不知去取如吳奎傳有曰臣願陛下為堯舜主不願為唐徳宗卞乃刪去臣謂主聖則臣直載之乃見神宗之聖也使魏徵王珪傳不載其直言則後世不知太宗能納諫也上曰然鼎又曰臣去國半載今觀聖意稍異前日上曰尋常造膝毎以孝悌之說相揺撼其實紹述之謀也鼎曰秦檜莫有正論上曰無之自卿去唯朱震不改其舊鼎曰臣觀持中論者皆惑聖聰乃是沮善之術故以為不可太分當兼收而用則得人之路廣臣謂君子小人並進何以為治與其多得小人寧若少得君子之為愈也蓋分善惡唯恐不嚴稍寛則落其姦便君子於小人常恕小人於君子不恕也上復以為然乃詔昨令史館官再加研考新修神宗實録止縁曾統所進本脱落不全又九巻不載舊史理宜修整别無同異之嫌元校勘官胡珵李彌正可依舊校勘 是日有星隕於偽齊平康鎮壕寨官賁百祥見之謂人曰齊帝星隕禍在百日之内劉豫問可禳否曰惟在修徳麟怒以為誑斬於市   癸卯上曰昨布衣頼好古上書論䖍賊事頗有理趙鼎奏大意以招安為非張守曰招安固非策其始州軍非不欲勦殺而賊據險負固師老財費則不免於招安固非得已陳與義曰招安討殺不可偏廢以重兵臨之而後招則賊可得也上曰用兵則不免害及良民止當誅其首惡餘悉縱之乃善 初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遣親校温濟來奏事且圖上淮陽形勢言賊竝淮陽增築保障欲遣偏師平之使濟諗於朝上戒濟曰歸語汝帥當出萬全不宜輕動以貽後悔濟既禀命復要他日將士之賞上曰有功則當賞但須覈實然後有功者勸世忠既以狀來上則朝廷不欲違如去年攻淮陽賞一萬七千餘人不以為當也濟恐悚奉詔至是趙鼎奏濟已行上曰昨呼來訓飭之矣【熊克小厯稱世忠使其屬官温濟諗于朝按濟乃世忠軍中事務官非屬官也日厯紹興九年九月戊戌濟自拱衛大夫威州防禦使勒停】甲辰少保鎮南軍節度使兩浙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臨安府行宫留守吕頥浩以明堂恩封成國公右承事郎陳正同知大宗正丞正同以銓量罷故改命之乙巳左承奉郎趙雍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   丙午荆湖北轉運判官辛次膺行左正言先是右正言李誼言古者爭臣七人唐六典諫大夫以次六員祖宗時諫員竝置當其盛際以言相髙今臣獨員供職綿力寡助深恐不逮望增置一二庶有補於聖聰之萬一至是以命次膺【誼所奏不得其日熊克小厯附之今年六月末實甚誤此時王縉為右司諫不得云獨員也】 直寳文閣湖北京西宣撫使參謀官薛弼行户部員外郎   丁未殿中侍御史石公揆守侍御史 中書舍人趙思誠充寳文閣待制知南劔州從所請也 武功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王進以收捕䖍冦毛廸之勞領忠州刺史己酉承節郎張乆中特進二官賜銀帛以樞宻院言先令乆中往諭叛黨得其干照而歸故也【所諭事當考按干照字未詳】辛亥權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乞以諸路所起禁軍弓弩手揀刺上四軍【事祖見今年三月戊寅日厯止云諸路所起弓弩手而省禁軍二字熊克小厯又去弩字止云諸路弓手遂失其實】趙鼎等因論及南兵可教張守曰止是格尺不及耳上曰人猶馬也人之有力馬之能行皆不在軀幹之大小故兵無南北顧所以用之如何耳自春秋之時申公巫臣通吳於上國遂霸諸侯項羽以江東子弟八千横行天下以至周瑜之敗曹操謝元之破符堅皆南兵也 正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汪伯彦復資政殿大學士用中書檢舉也制曰朕卜季秋之月躬總章之祀顧雖煇胞之㣲悉䝉慶賚囹圄之賤咸與滌除况嘗居於輔臣敢獨忘於甄叙伯彦頃膺鼎之寄旋致覆餗之㓙投置散地厯年於兹矣爰因合宫之享稍復神殿之聯昔漢家故事宰相之不任職事者賜之牛酒歸老于家唐室舊制凡郊祀之慶百官庶士麗於刑書者皆以赦除朕雜用漢唐之典以御臣工非獨爾私也服我至恩無忘補報【按此時舍人是曾開獨員不知此制誰當筆也】   壬子秦魯國大長公主入見上謂大臣曰大長公主今日入内朕以仁宗皇帝之女朕之曾祖姑待遇加禮毎入内朕必迎見聲喏朕惟仁宗深仁厚澤涵濡海内大長公主眉夀康强亦仁宗盛徳遺澤之所致   甲寅中書舍人曾開充寳文閣待制知鎮江府開與趙思誠皆張浚所引故力請外而命之 徽猷閣待制知嚴州胡寅移知永州先是寅父徽猷閣待制安國自衡山以書訓寅曰汝在桐江一年矣大凡從官作郡一年未遷即有怠意汝今宜作三年計日勤一日思逺大之業若有遷擢自是朝廷非我所覬也至是寅言父病初愈迎侍不來近者妻室䘮亡乞湖南一小郡乃改命焉直秘閣詹太和知江州仍趣之任太和既落致仕上   引對而用之趙鼎進呈除目因言士人有不可為郡守而必欲得之者往往不肯就宫祠上曰爾則不肯其如一方赤子何鼎退而歎曰大哉帝王之言也 武翼郎行營左䕶軍部將張世安以為酈瓊所殺特贈武節郎官其家二人   乙卯上謂大臣曰昨劉瑜書論十事皆民間疾苦可擇其當行者行之趙鼎等曰所論皆善然法令已詳宻當申嚴行下上曰若申嚴未必濟事須去其不便於民者謂如向來浙右水脚錢其後造成綱船遂免此患瑜以布衣應詔言事上納用之 感徳軍節度使萬夀觀使髙世則來朝召之也   丁巳中書舍人傅崧卿權尚書禮部侍郎吳表臣竝試給事中 徽猷閣待制提舉太平觀常同試禮部侍郎秘書省校書郎髙閌正字李彌正竝為著作佐郎正   字胡珵為校書郎仍竝兼史館校勘 左宣義郎通判永州羅孝芬為秘書省校書郎孝芬岳州平江人宣和初中進士甲科屏居邑之石牛山躬耕養親十年不調至是湖南憲臣趙伯牛等薦于朝上召對乃有是命詔遇六參日輪行在百官一員轉對右正言李誼奏昨扈從臣僚不多止令輪對一次今已輪徧數月矣望準建隆天聖故事日輪一員俟百官俱集則依舊制故有是㫖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七年閏十月已未朔故左中大夫李回追復端明殿學士官其子孫三人以其家有請也   庚申權尚書吏部侍郎劉寧止權户部侍郎王俁竝落權字 監察御史金安節守殿中侍御史安節為察官嘗論大功未立羣情凛凛而昧者乃欲竭民之力而僥倖於一舉豈不殆哉臣謂今日之計莫若早自治而已欲自治則選將以訓兵擇吏以安民䘏費以豐財誠當世之急務又論自用不若用人用寡不若用衆國家所以用輔弼之臣而置諸左右者非茍取充位而已盖欲可否相濟彌縫朝政之闕也今天下多事正馳騖而不足之時欲望陛下斷自宸衷衆建大臣而使均任其責庶幾廟堂之上分職率屬而不至於專權同寅協恭而不容於備位可否相濟謀無不獲至是遂進之【安節所言不得其日必張浚未去位以前所上今因遷職附書之】 直龍圗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吕本中試太常少卿直龍圗閣新知泉州林季仲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季仲既至建言禍亂未平不足憂風俗未革深可畏比年以來大臣去位凡其所行之事所引之人率皆廢而逐之輩出輩入相傾相擠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是非至於今未决也遂使陛下願治之心憒憒然無所底定而在位之臣亦或畏首畏尾不敢展四體以從事葢懼後患之必至也嗚呼士大夫如此亦已甚矣今日何日而忍為是哉臣願陛下體貎大臣進退以禮唯當疇咨於未用之前不當致疑於既用之後誠得其人則委以庶政責以成功使夫䜛間之口不得以入焉必不得已而罷出之姑示涵容而露彈章於天下如漢故事策免三公但以隂陽失度盗賊未弭為言雖不斥言其罪人亦自知之矣孰與滛言醜語狼籍白簡内見侮於中國外取笑於强敵使之輕其臣以及其君乎至於所行之事不必槩廢問其當否可也所引之人不必槩逐問其賢否可也如此則皇極建私黨銷而風俗可革矣 尚書户部員外范璿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王綯薨于平江府特贈七官為左光禄大夫辛酉寳文閣學士知廣州連南夫條上市舶之弊大略言市舶司惟藉蕃商往來貨易大商滿亞里者昨至廣州有武臣曹訥利其財以女適之亞里遂留不歸上因令南夫勸其歸國運蕃貨往來上曰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合宜所得動以萬計豈不勝取之於民朕所以留意於此庶幾可以少寛民力耳 進士江俊明獻陣圗詔賜束帛   壬戌給事中傅崧卿兼史館修撰時崧卿在行宫未至也 詔江東西州縣民户輸納米毎石收水脚錢二百文【此以紹興二十七年六月戊申葉義問所奏修入日歴無之】   癸亥左正言辛次膺論士大夫營私不任事之弊詔榜朝堂時趙鼎再相已逾月未有所施設朝士或以此責之鼎曰今日事如乆病虛弱之人再有所傷元氣必耗惟當静以鎮之若作措置煥然一新此起死之術也張德逺非不欲有為而其效如此亦足以戒矣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董弅充徽猷閣待制知嚴州故直徽猷閣趙康直特贈徽猷閣待制依所贈官禄其後時偽境揭榜言康直與吕祉已被害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得而上之故優䘏焉 是日趙鼎奏張俊措置河道事上曰俊每事必親臨所以有濟上因言朕每論將帥須責其挽弓騎馬人未知朕意必謂古有文能附衆武能威敵不在弓馬之間抑不知不能弓馬何以親臨行陣而率三軍使之赴難况今時艱將帥冝先士卒此朕之深意也時俊以全軍還行在上欲令俊盡以舟師分布控扼然後引兵渡江鼎曰淮西寂然無警似不必爾外間便謂朝廷棄淮西矣當一向勿顧不發一兵彼未必敢動上以為然   乙丑上諭大臣曰川陜茶當專以博馬聞吳璘軍前向或以博馬價易珠玊之屬艱難之際戰馬為急可劄下約束 端明殿學士致仕翟汝文端明殿學士提舉鳳翔府上清太平宫宇文粹中端明殿學士提舉嵩山崇福宫王孝廸並復資政殿學士   丙寅左宣教郎尹焞為秘書郎兼崇政殿說書焞及國門稱病未巳上趣起之既而焞入見遂就職焞每當講前夕必齋戒沐浴或問之曰欲以所言感悟人君安得不敬焞時年六十七矣焞既至講筵數日即乞致仕翌日趙鼎言焞有山林志不樂居此願陛下以禮留之因加賜賚焞乃止後有言於上者乃謂其徒相與造謀欲朝廷見留以為高云 監察御史趙渙以親年高求去除江南提㸃刑獄公事 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乞三綱馬上曰川廣馬到朕未嘗留盡以均給諸將若小不均則謂朕有所偏沂中馬少而張俊近以老馬數百匹納樞宻院可以兩綱付沂中而以一綱付俊   己巳上謂大臣曰朕思今日安民之要無過擇監司郡守而已士大夫求差遣茍其履歴可為便以與之雖滿求者之意而其間或有不材之人奈一方赤子何可降旨令侍從官不限員數舉可以為監司郡守者中書置籍遇有闕卿等議以差填朕亦當書屏風置諸左右以時揭貼見在已差人不任職而無他過與自陳宫觀公議亦必為是上又曰繆吏之害民甚於贓吏贓吏一吏取錢爾繆吏為州則一州之胥吏皆取錢為縣則一縣之胥吏皆取錢其害民豈不甚於贓吏也秦檜曰向令内外侍從舉知縣而有互舉其子者其子又皆貪贓上曰侍從官朕之所取信也而其任私欺謾如此朕當時不知若知之當竄之嶺表卿等可諭諸從官須妙選實可為監司郡守者使實惠及民若茍求著中人材以應詔令則所得不過平常之人爾他日若所舉稱職朕當賞其知人趙鼎曰敢不祇承聖訓   庚午殿前司中軍統制官王存進武校尉賀允升並降兩官存上書乞許張浚自便趙鼎進呈乞黜責上曰朕非不能容一王存但進退輔弼豈小臣所當議他日將帥或干預其間非國之福先是允升獻詩百篇其間多醜詆浚乃詔存允升不循分守並降官仍黜存為本軍正將 右朝散郎莫將行太府寺丞將洪州人通判利州代還上疏論時事後省㸔詳以為援古證今皆有條理遂詔對而有是命將䟽言天下之事成敗得失在理不在形形者衆人共争之地理者衆人不見之處願陛下㳺心於所不争之地以求治安之理勿貪功於須㬰勿喪志於少屈彼劉豫者助敵為虐石敬瑭趙德鈞之禍豫必不免陛下姑俟之 詔侍從官各選可為監司郡守之人不限員數具名以聞務令實惠及民不為文具 故左從政郎徐鼎特贈左承事郎官一子鼎權桃源縣為水賊龔亨所殺故録之   辛未詔堂除吏部窠闕並依去年十二月丙午指揮以前舊制施行自張浚獨相欲革内重外輕之弊乃詔郎官館職二年並補外又取寺監丞以下至外州學官送部者百闕而取知縣堂除者四十處未幾郎曹館職請外者衆終不克行至是又復其故焉 詔史館見修徽宗皇帝日歴以實録為名時秘書省著作郎何掄言日歴視實録格目尤詳今記注不存編次無日故有是命甲戌户部尚書章誼等請用禮官議為徽宗皇帝作主袝廟詔恭依初趙渙之為御史也建言今雖迎奉梓宫未可指日請不竢梓宫之還作主袝廟於是禮官亦有以宗廟乆闕祭享為言者【今年五月】朝廷業已遣使欲少竢之至是祠部員外郎兼權禮部勾龍如淵言宗廟祀典不可乆曠請依明德皇后故事行埋重虞祭袝廟之禮詔侍從臺諫議于尚書省【閏十月己巳】尋又詔禮官同議議者言如淵所請權時制宜於禮為得乃倣虞袝練祥次第于小祥前擇日行之 左朝議大夫周審言降授左宣義郎不得與親民差遣審言浦城人登政和貢士第為朱勔子壻以選人進頌改京官累遷直徽猷閣知秀州至是以討論不得調訴諸朝詔以為左朝散郎聽參選左正言辛次膺論審言登科第而甘心婚朱勔之息其間僥冐可鐫者詎止五官望存出身一資外追奪乃又降五官   乙亥檢校少保瀘州軍節度使充中太一宫使錢忱開府儀同三司忱從其母秦魯國大長公主入朝主奏忱自建節鉞十有七年欲望聖慈以仁祖之甥戚里之舊特於節鉞之上優賜推恩詔三省樞宻院進擬而有是命主入謝上從容語之曰大長公主壽考如此乃仁宗皇帝四十二年深仁厚澤天下愛戴鍾慶於長公主在家待遇諸子宜法仁宗皇帝之用心須是均一長主曰未嘗敢不均一也上知愐愷非主所出常偏厚於忱故訓諭及之   丙子詔左朝奉大夫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李彌大降二官左奉議郎廣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韓璜降一官彌大之守静江也璜提㸃廣西刑獄有強盗屈巢弟等作亂陽朔尉王鎬為所殺法當絞彌大以經略司酌情處斷盡斬之璜劾于朝【去年四月乙卯】遣大理寺丞吳彦璋即静江鞫治【十二月乙未】獄成璜亦坐所奏不盡實故有是命彦璋又言鎬因捕賊被害情有可矜乃録其子為下州文學【王鎬得恩澤在今年八月癸卯今聫書之按屈巢弟强盗殺死縣尉而彌大乃坐誤引絞入斬抵罪不知何故當考熊克小歴於是月書彌大自工部尚書出為廣西安撫使實甚誤矣】丁丑詔以春寒賑恤行在建康府貧民如平江例己卯龍圗閣待制知處州劉大中試禮部尚書 徽猷閣直學士知荆南府王庶試兵部侍郎趙鼎以庶知兵故薦用之   庚辰韓世忠乞統制官許世安功賞上曰世安雖勇果不及呼延通等而平穏曉事過之平居議論多有補於世忠上於諸將偏裨其材性短長亦照臨無遺如此起居舍人勾濤為故觀文殿大學士張商英請諡詔令太常寺定諡【紹興十四年五月丙寅諡文忠】   辛巳觀文殿大學士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李綱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時趙鼎秦檜已叶議回蹕臨安綱聞知上䟽諫大略謂自昔用兵以成大業者必先固人心作士氣據地利而不肯先退盡人事而不肯先屈是以楚漢相距於滎陽成臯間髙祖雖屢敗不退尺寸之地既割鴻溝羽引而東遂有垓下之亡曹操袁紹戰於官渡操雖兵弱糧乏荀彧止其退師既焚紹輜重紹引而歸遂喪河北由是觀之今日之事豈可因一叛將之故望風怯敵遽自退屈果出此謀恐六飛回馭之後人情動揺莫有固志士氣銷縮莫有鬬心我退彼進使敵馬南渡得一邑則守一邑得一州則守一州得一路則守一路亂臣賊子吏姦氓從而附之虎踞鴟張雖欲如前日返駕還轅復立朝廷於荆棘瓦礫之中不可得也借使敵騎衝突不得已而權宜避之猶為有說今幸疆塲未有警急之報兵將初無不利之失朝廷正可懲往事修軍政審號令明賞刑益務固守而遽為此擾擾棄前功蹈後患以自趨於禍敗豈不重可惜哉既又具防冬畫一事件言之遂忤當路意時江西大旱而綱課民修城民不以為便侍御史石公揆因劾綱妄自尊大恣為苛擾在江西尤無廉聲張浚初謫居福州綱意其復用欲以為援所以交驩浚者無所不至近聞其置將不善致淮西之變勢必譴責遂貽書痛詆傳布行朝欲以欺衆取譽為進用之計繼聞已用趙鼎其意大沮乃自言指陳朝廷措置失當必有牴牾乞行黜責聞者竊笑殿中侍御史金安節左正言李誼右正言辛次膺亦論綱違法虐民毒流一路乞賜黜責三省乃檢㑹綱累乞宫觀奏章行下時未有代者綱懲靖康之謗乃具以本司積蓄財榖之數聞於朝自是不復出矣【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合肥兵亂執吕祉以入齊執持紛紜綱意浚必敗條十五事奏浚措畫之失又貽書抵浚痛詆其過以副本傳示逺近欲擠浚而鈎竒且示於浚不厚也浚既貶永州綱亦坐浮薄及暴横貪墨而罷鼎復相窮治浚事至今未己嗚呼勢利之交古人羞之其三相之謂與綱貽浚書已見今年八月辛未】壬午趙鼎等奏貨務出賣度牒而逺方不能就買欲量付諸路上曰如此則州縣將科敷於百姓矣鼎等奏不責以限數則無科敷之弊上曰宜嚴為約束毋使民受其患 户部尚書兼提領貨務都茶場章誼言務場見係誼總領别無同官商議竊恐誤事望仍撥户部從之 詔臨安太廟且令留存初以行在建康故以太廟為本府聖祖殿及是將回蹕議者乃言本朝推尊聖祖比之有唐尊奉老子事若相類而禮實不同爰自仁祖纂承以來五聖百年踵行不易協於禮經所謂凡祭有其舉之莫敢廢也之義今乃賜太廟為聖祖殿在理實有未安故有是旨 户部侍郎王俁乞令從官所舉監司郡守必取曽經治縣聲績顯著之人從之癸未復漢陽縣為軍用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奏也尋以右奉議郎通判鄂州孔戊知軍事【戊之除在是月丁亥】 尚書右司員外郎王廸為左司員外郎 吏部員外郎薛徽言都官員外郎馮康國竝為右司員外郎   乙酉趙鼎奏比得旨復置茶馬官舊有主管至提舉官凡三等上曰俟擇得人當考其資歴命之尋遂以左中奉大夫直秘閣張深主管成都等路茶馬監牧公事自趙開後茶馬無專官者近十年先是知熙州吳璘常取茶馬至軍前博馬因以易珠玉諸無用之物上聞之數加戒飭故復置官領其事深雙流人也【日歴止書至考其資歴而命之自後更不見除人按茶馬司題名張深以紹興八年正月二十八日到任則其除命必在此月末或十二月初也】   丁亥祕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鄧名世為校書郎戊子詔應淮西脫歸使臣不整㑹失去竝先次支破本等請給如有冒濫即坐以法初淮西軍中諸使臣為酈瓊刼去至是復歸者甚衆有司以文劵不明例降所給趙鼎與執政議不合乃宻白于上曰此曹去偽歸正當優假之今乃降其所請反使棲棲有不足之歎上即批出各還其本於是人心欣然來者相繼鼎因奏事又言來春去留之計望更留聖慮恐回蹕之後中外謂朝廷無意恢復上曰張浚措置三年竭民力耗國用何嘗得尺寸之地而壊事多矣此等議論不足䘏也【趙鼎事實曰上議回鑾諸公初無異議鼎獨曰今日復回臨安四方必謂朝廷但務退縮無興舉之意豈知陛下聖筭初不如此今固不可户曉唯是他日淮上有警郤須前進鼓作諸軍庶㡬進退合宜上嘉納於是降旨先發百司使民間預知乃以建康守臣兼行宫留守示往復兩都居無常所葢自十二月降旨至明年二月始離江左期既不廹上下帖然】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七年十有一月【按是月己丑朔】庚寅尚書兵部員外郎蒲贄比部員外郎黄祖舜並徙吏部員外郎 左承事郎新提舉福建茶事張城守兵部員外郎 樞宻院編修官鄒柄守比部員外郎 國子監丞李維為屯田員外郎 秘閣修撰褔建轉運使葉宗諤為江南西路轉運使以中書言礙本貫也其餘見任人皆徙官   癸巳監察御史蕭振提㸃兩浙西路刑獄公事振引親年髙求去不許振復因給事中吳表臣右司員外郎薛徽言請於趙鼎甚切鼎乃從之【此㩀趙鼎事實】 侍御史石公揆等論李綱罪未巳初謂朝廷檢舉綱前後屢請宫祠使之善去則長惡不悛何所忌憚乃詔言章報行【閏十月乙酉】至是又請鐫綱職名上曰前宰執政所體貌綱已罷帥不必更有行遣朕待遇羣臣未嘗容心賞罰適當於功罪足矣   甲午用户部尚書章誼請初置贍軍酒庫于行在命司農寺丞蓋諒主之賜浙東總制錢五萬緡為釀本其後嵗收息錢五十萬緡【二十九年七月南外東外二庫共收三十萬緡三十年二月癸亥増置新中庫又收二十萬緡三十一年三月庚寅所書可考】 武功大夫貴州防禦使幹辦皇城司韓公裔帶御器械 承務郎楊適監行在都進奏院適時子也 淮西宣撫使張俊入見為上言劉光世罷軍政閑居自有登仙之歎上不樂謂俊曰卿初見朕何官曰副使是時家貲如何曰貧甚從陛下求戰袍以禦寒上曰今日貴極冨溢何所自邪曰皆陛下所賜上曰然則卿宜思所以自效而有羡於光世邪俊皇恐謝先是都督府既罷左䕶軍都統制王徳未有所屬俊毎以厚幣結之德遂以其軍八千歸於俊俊軍以故益强然俊在建康其下多不戢頗為民患殿中侍御史金安節見上嘗言治兵者一於嚴而不撫之以恩則怨一于恩而不御之以嚴則驕怨固不為使驕亦不足恃也比者朝廷以禁旅單寡還盱眙之戍以實行朝精銳之衆無慮數萬是宜武備増重百姓恃以無恐而近日以来羣情惴惴咸不自安以為朝廷之患不在外冦甚駭聞聽臣切憂之所以然者以撫御非才士心不附慮其緩急非所恃且為百姓之患故也臣竊聞其下裨佐材力不堪陛下睿明悉已知之願因閱武之際精加選擢喻以聖意使歸申明紀律訓齊士伍令不特有勇而且知義則將為用而兵足恃軍國之勢順兵民之情安矣彼為將而日興土木之工以廣邸第者既失拊循以致其怨復為姑息以長其驕其扵申儆固有所不至矣亦無怪乎羣情之過慮也惟陛下圖之【俊軍頗為民患林泉野記云爾安節奏議集無月日下注第三字按日歴此月十一日己亥金安節本職進對十二月庚子降出安節第一第二論填闕任子兩劄子則此䟽必己亥所上也今因俊事附書之】   丙申川陜宣撫副使吳玠遣使臣吕政求犒軍物上詔政諭之曰歸語吳玠玠自小官㧞擢至此皆出扵朕非由張浚也大丈夫當自結主知何必附託大臣而後進所湏犒軍物已支百五十萬緡非因浚進退有所厚薄也冝以此諭之 龍圗閣直學士汪藻奉詔舉鄉貢進士劉度應直言極諫科且上其詞業詔兩省官參考以聞不果召度歸安人也 宰相趙鼎之帥東也以近㫖與監司分上下半年舉知縣之有政績者遂舉松陽令唐閌至是檢舉循二資竢終更令赴都堂審察   丁酉執政擬臨安火禁條約凡縱火者行軍法遺火延燒數多者罪亦如之上曰遺火豈可與縱火同罪立法太重徃徃不能行趙鼎曰遺火數多者取㫖可也上曰止扵徒足矣庶可必行兼刑罰太重亦非朝廷美事端明殿學士知温州李光為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 名彭澤縣唐相梁國公狄仁傑廟曰顯正戊戌右承直郎江東安撫司幹辦公事王漻上六朝進取事類詔與陞擢差遣   己亥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余應求直秘閣淮南西路轉運判官韓璡並罷璡仍奪職用侍御史石公揆章䟽也公揆言呂祉之自用失軍士心人皆言陳克與璡之謀望賜罷黜以快士論應求坐與李綱連姻故併劾之 殿中侍御史金安節入對論比年以来吏員衆多而闕不足以處之近者每改遷事故必别差人承替仕者始不安其分乞應在外堂除去處如見任及待次人别有差遣者令已授人次第之任庶㡬授受之際悉歸至公從之始趙思誠之請减任子也上命侍從官討論來上【事見十月辛丑】安節言迄今累月未聞有所施行儻謂其来已乆難以過為裁損亦當約以中制去其太甚也今欲除初遇大禮許其依格䕃補外其後並令逓展一郊仍自宰執侍從以及庶官皆為之限通前後奏薦以至致仕遺表恩澤各不得過若干人如此庶㡬稍合人情可以悠乆雖未能盡去官冗之弊亦可以少損矣乃命疾速討論如初詔【安節二䟽以庚子日行出】 左朝散大夫新知信州梁澤民為淮南西路轉運判官用從官應詔所舉也後三日澤民入辭又加直秘閣   庚子資政殿大學士四川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成都府席益以母褔國太夫人朱氏憂去官   辛丑左正言辛次膺言比来臣寮因罪降黜初若峻厲閱月既乆徃徃増飾情詞巧為辯訴前日所坐之罪雖嘗經推鞫迹狀明白貪贓姦惡不可容貸者一切除免復其故秩謂之改正其間隔過郊恩任子磨勘轉官者一旦盡得謂之給還援例紛然干乞不已欲望稍嚴定制自今應訴雪者必須在一年限内體究得實而後别勘果有異同即專委刑寺官看詳定奪委係寃濫方與改正仍議元勘官司不當之罪以為懲戒從之   壬寅上謂大臣曰張俊事上御下慮事臨敵皆不易得獨好廣邸第營土木朕數鐫諭莫能改也比因其入對面諭以朕来建康行宫皆因張浚所修朕不免葺數間小屋為燕居及宫人寢䖏之地當與卿觀之初不施丹雘蓋不欲勞人費財也俊曰略加雅飾不過二三千緡朕語以國用艱窘之時以二三千緡崇土木之飾亦所不忍也俊感歎而去先是俊營第建康廣袤占居民王縉為右司諫奏其事請俊宻自還之上納用焉【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儉為百王之至徳然有矯激沽名者有出于天稟之自然者其為儉則同而所以為儉則有間矣晉武之焚雉頭裘夫裘則焚矣而侈心自若也平吳之後後宫益以侈麗卒之晉祚陵夷者以此唐明皇始罷織錦坊而錦則無用矣侈心猶是也驪山華清逰幸之盛極其侈靡唐遂以衰二君之為儉無乃非其真情而徒竊其美名乎太上皇帝愛張俊之材勇而恐其以侈故殫民力以事上乃諄諭如此雖然方庶事草創之初戒土木之工示敦朴以先天下似非甚難也乃其行之悠乆奉養有節而費用彌省至今不改其度然後知慈儉之徳殆由天稟與大禹之菲食文王之卑服同風宜以為聖訓之尤也】   乙巳金右副元帥瀋王宗弼執偽齊尚書左丞相劉麟于武城先是金主亶已定議廢豫㑹豫乞師不已左副元帥魯王昌謂之曰吾非不欲出兵也顧以用兵以来無徃不㨗而自立齊國之後動輙不利恐蹈覆車挫威武耳豫請不已乃以女真萬户布爾噶蘇為元帥府左都監屯太原渤海萬户大托卜嘉為右都監屯河間令齊國兵權聽元帥府節制遂分戍于陳蔡汝亳許頴之間扵是尚書省上豫治國無狀【偽齊録尚書省上劾奏自趙氏北遷浚凖元帥府申指以大河為界河外别擇賢人使為民主施此厚恩庻其知報協力兩獲安便早致成平以此凖申建立張楚無何旋為彼人所廢王師再舉無徃不克後来帥府復申前議冊立劉豫建號大齊置國之初恐其不能自保故于隨路分駐兵馬至今八年載念上國大事已来逺戍兼齊國有違元議闕乏軍需比年以来益漸减損遂致艱窘多有逃亾隨路百姓亦各不得息肩與之征討則力既不齊為之拊循則民非我有凡事多誤終無所成况齊人假我國家之力積有嵗年事悉從心尚不能安民保國論其德不足以感人言其威不足以服衆兹實有乖從初康濟生靈免其荼毒使天下早致隆平之意反使庻民困苦兩國耗乏之端相度從初所申實為過舉既知其非豈可不改置若混同四海之内聖德廣運睿澤旁流霜露所霑孰不歸附今臣等議欲定一民心變廢齊國不准宋國舊疆至扵普天之下盡行撫綏是為長便奏訖奉聖㫖齊國建立于今八年道德不修家室不保有失從初兩獲安便之意豈可坐視生民乆被困苦冝依所奏施行委所司速為措置所有其餘隨擬事件仍别商量行下】金主亶下詔責數之略曰建爾一邦逮兹八稔尚勤吾戍安用國為寧負而君無滋民患【偽齊錄勑行䑓尚書省朕丕席洪休光宅諸夏將俾内外悉登成平故自濁河之南割為鄰壤之界灼見先帝舉合大公罪則遄征固不貪其土地從其變置庶共撫其生靈建爾一邦逮今八稔尚勤吾戍安用國為寧負而君無滋民患已降帝號别膺王封咎有所歸餘皆罔治將大革于弊政用一陶于新風勿謂奪蹊田之牛其罰則甚不能為託子之友非棄而何凡爾臣民當體至意所有其餘便冝事件已委所司畫下元帥府去訖外處分不盡之事亦就便計議從長施行仍布告逐處咸使聞知】遂令昌等以防江為名伐汴京先約麟單騎渡河計事麟以二百騎至武城與宗弼遇金人張翼圍之數匝悉擒而囚之   丙午詔潯州編管内侍李絪留滯衢撫州踰年不去令兩路憲臣體訪押赴貶所上諭趙鼎曰兩州守臣亦湏行遣鼎曰體訪到取㫖陛下于近習不少假貸如此上曰小事便須繩治無使滋長鼎曰如此必不至如童貫之典兵梁師成之預政上曰童貫梁師成豈是一日至此要在不可假以事權耳 是日金人廢劉豫為蜀王初右副元帥宗弼既執劉麟遂與左副元帥昌三路都統葛王襃同馳赴京城下以騎守宣德東華左右掖門襃太祖旻孫潞王宗輔子也宗弼將襃等三騎突入東華門問劉齊王何在偽皇城使等錯愕失對宗弼以鞭擊之徑趨垂拱殿入後宫門問劉齊王何在有美人掲簾曰在講武殿按射宗弼等馳徃直陞殿豫遽起欲更衣宗弼下馬執其手曰不湏爾有急公事欲登門同議于是偕行出宣德門就東闕亭少立宗弼乃麾小卒持羸馬强豫乗之約令偕至寨中計事豫拊手大笑上馬從衛猶數十人宗弼露刄夾之囚于金明池【張浚行述云浚嘗遣人齎手榜入偽地誘劉豫略曰如能誘致使之疲弊精兵健馬漸次銷磨兹報國之良圗亦為臣之後效金用事者見此榜已疑豫八月間豫聞王師北嚮遣韓元英告金乞兵同舉金謂豫終欲困已益疑之㑹酈瓊叛去浚復多遣間持蠟書入偽地故遺之大抵謂豫已相結約故遣瓊等降而豫再乞兵于金十月金副元帥宗弼徑領兵来廢豫惜其有此機㑹而浚已去位矣趙鼎事實云鼎欲使張俊出不意徃趨夀春取其城措置已定㑹金廢豫乃止其所措置當求他書詳考 何俌龜鑑曰方逆豫之陸梁也羣盗縱横蹂踐京汴兇雛狂悖子麟姪猊擾動江淮其鋒不易當也李横之謀復東京而豫之氣已折岳飛之收復襄陽而豫之鋒已摧内有趙鼎賛親征之謀外有張浚董督師之事張韓劉岳又從而諸道進兵自是而兇徒授首强敵悔禍六年而廢豫之謀定金人廢豫自麟猊敗之後廢豫為庻人盖自建炎四年僣偽至紹興七年敗走凡八年而後平云】丁未故朝請大夫陳師錫加贈諫議大夫【告詞無左右字】其子右朝奉郎顯言黨籍餘官任䑓諌者凡七人其五人皆已贈諫議大夫故有此命【師錫已見元年四年按餘官自司馬康元祐中已贈諌議大夫陳瓘靖康中追贈常安民任伯雨江公望龔夬紹興中追贈凡六人而苐十六人殿中侍御史黄隠第三十人監察御史馬㳙第三十一人右正言孫諤第三十六人監察御史王回第四十五人殿中侍御史孫倚第四十六人左司諫陳祐此六人與師錫皆未加贈凡十三人今顯乃以其父及康瓘伯雨安民夬倚為七人不知為何當考】 右朝奉郎程江軍使游輔丁憂去官詔以其有郤敵之功特起復 初宣和間進士王問進書萬巻補承務郎上即位有越州布衣諸葛行仁亦因進書得廸功郎至是吏部以為不倫追問兩官問訴之詔與改正起居郎兼權中書舎人李彌遜以為不可上謂執政曰求遺書自是美事朕方多難之時故行仁之賞薄宣和承平留意墳典與授京秩不為過然既有論駮可鐫一官【熊克小歴以彌遜為中書舎人盖誤彌遜除舎人在十二月】 是日金右副元帥魯王昌等復入汴京召偽齊文武百官軍民僧道耆老拜金詔于宣徳門下宣詔已昌與宗弼張紫蓋從素隊數十人立西朶樓下偽尚書左丞相張左丞范恭右丞李鄴等趨前欲拜昌歛身令通事傳言慰勞昴等次第進揖次見宗弼宗弼不為禮昴等退二帥入居東府遣鐡騎數千廵繞大内又遣小卒廵行坊巷揚言曰自今不用汝為簽軍不取汝免行錢不取汝五釐錢為汝敲殺貌事人請汝舊主人少帝来此住坐於是人心稍定尚書省行下齊國自来創立重法一切削去應食糧軍願歸農者許自便齊國宫人除劉豫所留外聽出嫁内侍除看守宫禁人外隨處住坐自来齊國非理廢罷大小官職並與叙用見任官及軍員各不得奪侵民利自来逃亡在江南人郤来歸投者並免本罪優加存恤應州縣見勘諸公事不得脫漏始豫僣位作楮幣自一千至百千皆題其末曰過八年不在行用其兆已見矣逮豫之廢也汴京有錢九千八百七十餘萬緡絹二百七十餘萬匹金一百二十餘萬兩銀一千六十餘萬兩糧九十萬斛而方州不在此數豫拘於瓊林苑常蹙頞無聊謂魯王昌曰父子盡心竭力無負上國惟元帥哀憐之昌曰蜀王汝不見趙氏少帝出京日萬姓燃頂煉臂號泣之聲聞十餘里今汝廢在京無一人憐汝者汝何不自知罪也豫語塞昌逼之北行問以所欲豫乞居相州韓琦宅昌許之先是進士邢希載毛澄上書請豫宻通朝廷為所殺至是留錢五萬命道士追薦諸直言者而去豫弟京兆留守益輕財好施禮賢下士與士卒同甘苦頗有逺畧金人忌之将廢豫遣左監軍薩里罕左都監布爾噶蘇以㓂蜀為名伐京兆襲益以歸金人以偽齊銀青光禄大夫太子太傅張孝純權行臺尚書左丞相契丹蕭博碩諾為右丞相金人温騰師中為左丞燕人張通古為右丞【博碩諾師中通古未見其前銜後不書官名者凖此】偽齊户部侍郎馮長寧為户部尚書燕人張鈞為禮部侍郎又以杜崇為兵部郎中張仲熊為光禄寺丞皆在行䑓供職崇充子仲熊叔夜子也鈞始事遼為鴻臚少卿遼興軍節度掌書記奉張覺歸順表来朝除徽猷閣待制至是復用罷偽齊尚書右丞相張昴知孟州左丞范恭知淄州右丞李鄴知代州殿前都指揮使許青臣同知懐州偽皇子府左軍統制靳賽同知相州户部員外郎韓元英為忠武軍節度副使南路留守翟綸為横海軍節度副使又以金人完顔呼沙呼為汴京留守偽齊河南監酒李儔同知副留守知代州劉陶【偽齊録作劉】為都城警廵使宗室趙子滌為汴京總判偽皇子府選鋒軍統制李師雄為馬歩軍都虞候前軍統制王世忠為歩軍都虞候偽知莱州徐文為汴京總管府水軍都統制偽鎮海軍節度使山東路留守李成為殿前都指揮使兼知許州孔彦舟為歩軍都指揮使兼知東平府涇原路經略使張中孚為陜西諸路節制使權知永興軍秦鳯路經略使張中彦權知平凉府麟府路經略使折可求環慶路經略使趙彬熈河路經略使慕容洧資政殿學士知開封府鄭億年【偽齊録云億年自吏部兼禮部侍郎除吏部尚書而朱勝非閑居録及當時䑓章皆稱億年為偽尚書左丞資政殿學士今修潤附此更湏詳考】知河南府闗師古知拱州酈瓊知亳州王彦先知宿州趙榮大名府副總管劉光時並依舊職時晉國王宗維已亡金主亶以太師領三省事宋國王宗磐乃太宗晟長子豪猾難馭而京東留守宗雋亶親叔父有才望乃拜宗雋太保領三省事封兖國王以制之初金國自其祖宗以来雖名為帝而與其下無尊卑之别樂則同享財則共用自亶㓜時詞臣韓昉已教之學稍賦詩染翰及嗣位左右儒士日進謟諛導之以宫室之壯侍衞之嚴入則端居九重出則警蹕清道視舊功大臣寖踈且非時莫得見由是宗戚思亂   己酉殿中侍御史金安節言諸路和糴米加耗太多如饒州一石至収四㪷三省擬下提刑司體究上曰郡守為誰體究得實當痛與懲戒趙鼎等奏江東郡守有掊歛不䘏民者上曰郡守以字民為職掊歛不䘏朕何賴焉當悉罷與宫觀選除循吏如周綱陳橐之流使罷者不失宫觀之禄而民被實惠實為兩得上論諸軍使臣猥多嵗増俸廪因曰大將奏功率以所愛偏裨多轉官資而出戰士卒徃徃不及不惟無以勸有功兼亦蠧國用朕嘗謂行賞當先自下行罰當先自上鼎曰聖慮髙逺豈諸將可及   庚戌承信郎劉偉等各進二官偉左護軍使臣也自偽地来歸故録之 初修武郎朱弁既為金人所拘至是遣使臣李發歸報尼瑪哈等相繼死秦檜曰金國多事勢須有變上曰金人驕恣理無足恃我藝祖皇帝兵不血刄而得天下故福祚悠逺自古帝王未聞窮兵黷武而能乆長者金人連破大國而兵弗戢其可久乎檜曰陛下但積德中興固自有時上曰亦湏有所施為而後可以得志但今年政猶病人誤服藥氣力尚羸来春當極力經理中原   辛亥右廸功郎李時雨特循二資【時雨初見建炎元年七月】時雨獻玉壘忠書三十篇論形勢選兵任相攻取等事故有是命其間有鹽鐡論欲罷四川官賣鹽引而征民間鹽貨三分之一又欲盡天下銅鐡而輸之官云   壬子樞宻院計議官吕稽中司農寺丞蓋諒並罷二人皆為都督府官屬故侍御史石公揆論之趙鼎等開陳稽中諒之為人上曰用人不湏太速湏使名實加扵上下然後無異論賢士大夫衆所未知驟加㧞擢一遭㸃汚則為終身之累非所以愛惜人才也可且與外任乙卯為徽宗皇帝顯肅皇后立虞主不視朝故事山陵埋重于皇堂之外及將祔徽宗主翰林學士朱震言不當虞祭又請埋重于廟門之外上命禮官議之【閏月辛巳】太常以為不可乃埋重于報恩觀立虞主昭慈之䘮也工部侍郎韓肖胄題虞主至是震引漢唐及永昭陵故事為言乃不題   丙辰上與大臣言嗣濮王仲湜酷好瑚趙鼎因言頃到蔡行家見其奢麗可駭如卧榻亦滴粉銷金等為飾上曰朕頃在藩邸猶用黒漆牀渡江以来止用白木上施蒲薦素黄羅為褥素黄羅被三條而已睡後豈復知有華好也 直秘閣新知台州秦梓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先是殿中侍御史金安節論梓人品凡下自為諸生日固已不安義命出入權門厥後以傔從徃髙麗始授校尉又圗直赴殿試唱名後自第二人以下皆未有所授而梓已為太學官矣其無忌憚如此以梁師成為之援也梓附麗匪人惟意所欲而討論之法又獨不行扵梓郡守民之師帥風化所係而梓之所履如此難以望其化民成俗矣䟽入不報安節又言近降聖㫖欲實惠及民不為文具故博詢侍從不限名數各以名聞是務得其人以副除授臣之區區必欲罷梓所授者盖欲使郡守之選自此加重以稱陛下及民之意非止為一郡言也梓聞乞宫觀乃有是命樞宻使秦檜深恨之 右朝奉大夫主管華州雲臺觀錢端禮直秘閣端禮忱子也上召對而有是命既而言者論今日艱難之時所以激勵多士者職名為重端禮未有勞効非所當得之四方必有譏議乃以端禮通判嚴州【端禮寢職名在十二月癸亥除倅在辛未今併書之】時朝廷方優假勲臣故以右通直郎張子儀為軍器監丞右承議郎韓彦直直祕閣【按韓世忠碑誌世忠四子彦直彦朴彦質彦古而日歴世忠長子亮紹興四年十二月庚午自右宣教郎特轉三官不知亮復是何人碑誌何以全不及之當考】殿中侍御史金安節言國家賞延之典有予人以爵禄無假人以職名崇觀以来因父兄秉政而得貼職者近制皆在討論之數盖惡其濫也今彦直復因父功而授得無類于昔乎况倖端一啓則攀援僥覬他日必有難從者又言軍器不除貳長唯以丞専治其事任責匪輕子儀行能既未有聞於時而方換文資殊無履歴伏望併賜追寢不報【張子儀除目已見今年九月乙酉并注但未知的以何日遷監丞按安節劾章云乞詔大臣遵用去年八月初一日差官指揮勿使輕變考之日歴紹興六年八月一日丙申有㫖寺監丞等並去替半年方許差人而安節七年閏十月方除御史則其論列正在此時也轉彦直除職亦不見月日因錢端禮除職事遂書之安節所奏有云近以韓世忠屢有㨗奏特授其子彦直初等貼職而安節明年二月丁憂則彦直之除亦在此時矣日歴明年二月壬子陳確除軍器監丞已差下張子儀改替陳確則安節所論不行可知然本監題名乃無子儀姓名則是後来竟不到官當考】   是月左承直郎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司幹辦公事胡銓為左通直郎充樞宻院編修官銓廬陵人也 偽知臨汝軍崔虎詣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降【此據徐夢莘北盟㑹編増入日歴無之按岳飛今年十一月八日申先次到歸正人崔虎劉永夀孟臯華旺等將帶官兵已供申朝廷外云云則知果有此事但日歴脫落耳】先是劉豫建新蔡縣為軍後使虎守之十有二月庚申禮部尚書劉大中言浙東之民有不舉子者盖自艱難以来姦臣持不恤之說虐用其民為國歛怨民被其毒無所赴愬一身不恤皇恤其他臣嘗承乏外郡毎見百姓訴丁鹽紬絹最為疾苦盖為其子成丁則出紬絹終其身不可免愚民寜殺子不欲輸紬絹又資財嫁遣力所不及故生女者例不舉誠由賦役煩重人不聊生所致也望令州縣五家為保保内有姙娠及五月者次第申縣除其籍守令滿替以生齒増減為殿最之首増减甚者取㫖别行賞罰其殺子罪賞並依見行條法趙鼎進呈上曰可嚴行禁止朝廷法令備具徃徃不能奉行如銷金鋪翠立法甚嚴禁中有犯罰俸三月無一人敢犯者而聞士民之家尚有服用如鋪翠一事非特長奢靡之風而殘害物命不知其數朕甚矜之俟軍務少休當更申嚴且行下廣南褔建禁採捕者鼎退而批㫖以大中所言送户部措置【日歴載大中奏䟽節略生男女賜帛一叚遂失所奏本指今具書之八年五月庚子降㫖如所奏】   辛酉左承直郎趙成之特改左奉議郎成之知萬安縣劉大中為宣諭薦于朝至是引對而有此命   癸亥禮部侍郎常同奏奉詔舉可為監司郡守之人輔臣進呈上曰朕已令書于屏其間有除授者則注之先是旬日前建昌軍守臣趙叔涔以御史金安節論罷三省奏用注待舉者填闕安節又論建昌有次待者而朝廷别用人為疑上曰言者不知待舉乃近日從官所薦之人故也今後監司郡守有闕有已差人不足任皆當用所薦人填闕雖不滿一人所欲而千里之民休戚所繫當權輕重而處之退遂批㫖監司郡守自今罪罷處許于舉到人内先次選除填闕   乙丑上親行卒哭之祭用酒幣先是虞主還几筵殿上服袍履奉迎遂行安神禮自埋重至于癸亥皆太常代行九虞及是又親祭焉   丁卯祔徽宗皇帝顯肅皇后神主于太廟第十一室初議祔廟畢純吉服及太常以為請上詔曰情有不安可並如舊其百官竢過小祥取㫖【初議易服已見今年四月壬子太常建請在十一月乙卯百官過小祥取㫖在是月辛酉今并於此書之】 左承事郎羅萬監都進奏院萬自初官改秩始命堂除大邑至是趙鼎以京局處之   戊辰中書門下省奏勘㑹已降指揮来春復幸浙西【日歴不見此指揮】所有太廟神主合先次進發詔恭依 協忠大夫華州觀察使提舉江州太平觀解潛權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後二日又命潛兼權馬軍司【熊克小歴于今年九月戊子劉錡除淮西帥時遂書之盖誤按此時馬歩二司職事皆楊沂中權管今始命潛耳王曮撰沂中神道碑云馬歩乏帥詔兼領其職王辭不許閲數月復乞免乃令舉人自代其眷委如此按觧潛乃趙鼎所厚其兩除管軍皆随鼎進退恐非沂中所舉盖碑下無縁飾也】 偽齊武略郎兼閤門宣贊舎人統制官王宗等帥衆来歸上命引見賜銀帛趙鼎奏令有司供進上曰已令内帑辦賜禁中所有未嘗一毫妄用皆以賜將士耳乃詔宗遷官三等餘吏士各進二官【熊克小歴扵此月書宋超来降今移附八年正月】 殿中侍御史金安節言臣切聞劉豫為金所執驅之以北雖得扵諜報未審其由敵情多變難以遥度然有以知去順效逆禍終自速金人無信不可恃以為援也臣蚤夜思之神州既非外國所可居而變詐若此誰復為用是殆上天悔禍使復為國家驅除以啓中興之運爾要在修人事以應之而已盖中原重擾外敵方强或狃勝之兵怙其詐力尚敢慿陵或喜亂之民起於盗賊輙肆越軼則防遏之備不可以不嚴轉禍而為福者或舉城而内附去危而即安者或率衆以来歸則撫納之方不可以不至此誠天下舉安之機南北復合之㑹不可失也臣謂正當申嚴守禦以固吾疆陲多遣間諜以招彼携貳通好之使未可遽遣順動之計更宜緩圗使民心不揺軍聽無惑養威持重徐觀其變然後起而赴之則定計審而臨機果庻㡬無遺策矣臣願陛下上承天眷下副人望命心腹大臣深謀審處無失機㑹以定中興之業天下幸甚【安節疏不得其所上之日㩀日歴是月十七日甲戌安節進對又在此後六日恐太晚今因奉迎太廟神主及王宗等来降遂書之更須詳考】 宗正少卿馮檝言國家自金人用兵以来謀所以恢復平定之䇿不過和擊二議而已和則遣使撃則用兵然使屢遣矣而好未通兵屢用矣而功未見者何也時勢未革而機㑹未至故也中原荒蕪無可湏索敵人追求悉厭所欲事已極矣邇来傳報金執偽齊叛瓊而歸似時勢欲革而機㑹之將至也顧朝廷措畫以趨其機㑹者如之何耳聞見議遣使此正得策然為今日之使全藉有識見謀畫膽氣又有辭辯副之廼能有濟儻有請行者乞令宰執召而宻詢之今金執偽齊叛瓊而歸謀出何䇿前去見金合致何辭金與論事說以何道事畢而還當有何功若於此四者皆有建眀使可遣矣儻或於此初無先見深畫更在陛下與大臣熟議而慎擇之【此據馮檝所上時議録録稱紹興七年十月内在建康府投進然金執劉豫乃閏月事不應前十月先言之今且附金安節奏疏之後】   庚午秘書省校書郎施庭臣諸王宫大小教授黄鍰並守監察御史【日歴無鍰除目本臺題名在十二月今併附此俟考其本日】庭臣勾濤所薦鍰范冲所薦也 樞宻院進呈先得㫖令京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移司鎮江府留兵以守楚州秦檜奏曰諸軍老小既處置得宜萬一警急諸師當盡力捍㓂時已命張俊岳飛皆留屯江内故檜奏及之世忠上奏極論敵情叵測其將以計緩我師乞獨留此軍蔽遮江淮誓與敵人决於一戰上賜札曰朕迫於彊敵越在海隅毎慨然有恢復中原之志顧以頻年事力未振姑鬰鬰於此前日恐小或有未便委卿相度今得所奏益見忠誠雖古名將亦何以過使朕悚然興歎以謂有臣如此禍難不足平也古人有言閫外之事將軍制之今既營屯安便控制得宜卿當施置自便勿復拘執至扵軍餉等事已令三省施行   辛未資政殿學士翟汝文落致仕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壬申不視朝百官進名奉慰先是太常言祔廟畢遇朔望日皇帝御殿百寮更不奉慰上以宮中實行三年之䘮乃命如舊   癸酉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折彦質知福州趙鼎去位彦質亦奉祠至是復起   甲戍禮部侍郎常同面對言兵革未息正當馬上為治之時而上至三省下至州縣尚循承平之舊窮日之力以從事於煩文曲禮豈救之道望詔大臣屏去細務專帷幄之謀責任六曹隨事裁决凡禮文法令悉命裁定以趨簡便翌日上謂宰執曰聞三省文書極繁卿䓁省閱日不暇給皆由六部官不任責事事申明故也豈有為尚書不能任一部之事朕若擢為執政便可裁天下之務昨常同亦奏此事陳與義曰今日事比承平時極多趙鼎曰承平時朝廷尊嚴上下有分昨一小使臣馬前喧呼臣恐其訴寃乃求差遣耳政由臣等不才致朝廷之勢陵夷上曰此須與行遣天下事賞罰而已若有罪不行罰漸成姑息之風誠為不便乃命六部措置條具申省【命六部條具在是月丙子】 金人徙劉豫扵上京給舊夫子廟居之後封曹王豫廢年六十五   乙亥户部尚書章誼入對上諭曰天下苖米湏與措置其不熟處除檢放外止令輸錢仍運錢於豐熟之地糴米如此則公私兩利矣誼退以上㫖告執政行之丙子徽猷閣待制知池州劉岑移知鎮江府   己卯祕書郎羅孝芬提舉荆湖南路茶鹽常平公事辛巳尚書禮部侍郎常同試御史中丞 試尚書户部侍郎王俁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侍御史石公揆論俁在户部所行皆誅剥之政初為趙鼎所用及鼎與張浚爭論不合而去則百計譖短以求合扵浚又諂事吕祉張宗元因縁求哀且謂得革心洗慮以求自効祉常笑其語對士大夫語之然復說其諂力為游說浚遂喜而用之力言回易之利呼吸駔儈市井為之用破費官錢數百萬緡而莫收其利伏望亟加貶斥投置閑散故有是命俁辭後三日改充集英殿修撰   壬午吏部員外郎蒲贄面對論當建都險要之地時已議定回蹕故贄言及之【此以明年正月戊戌上語修入】 温州布衣黄石應詔上書論内事之可治者七外事之可治者四詔與免文解仍賜束帛   癸未有司奉九廟神主還浙西百官辭于城外 是日徽猷閣待制王倫右朝請郎髙公繪還自金國 初劉豫既廢左副元帥魯國王昌乃送倫等歸曰好報江南既道塗無壅和議自此平逹前七日知泗州劉綱奏倫歸耗上嚬蹙曰朕以梓宫及皇太后淵聖皇帝未還曉夜憂懼未嘗去心若敵人能從朕所求其餘一切非所較也趙鼎曰仰見陛下孝心焦勞上曰國家但能自治以承天心豈無復彊之日【日歴云臣檜以屈辱為憤此秦檜為祕書少監時所修也恐非其實】倫言金人許還梓宫及皇太后又許還河南諸州上大喜賜予特異時通問副使朱弁因以表附倫歸進上覽之感愴恤其家甚厚【王明清揮麈録載弁表略曰節上之旄盡落口中之舌徒存又曰歎馬角之未生魂消雪窖攀龍髯而莫逮淚灑氷天按此乃弁等北地祭徽宗文中語明清誤記也】初知泗州劉綱乞調滁州千夫修城有㫖從之言者以為非是   甲申上謂宰執曰百姓誠不可勞但邉城利害至重天下之事亦權輕重而為之朕愛民力一毫不敢動惟此役不得已也趙鼎曰昨得㫖已令優給錢米矣   丁亥以王倫為徽猷閣直學士提舉醴泉觀充大金國奉迎梓宫使髙公繪為右朝奉大夫充副使 樞宻使秦檜乞以元日假内徃山中上焚黄許之   是月起居郎李彌遜起居舎人勾濤並試中書舎人尚書祠部員外郎勾龍如淵守起居舎人時已定議囘蹕浙西羣臣對者多言建都事而如淵獨言在德不在險故擢用焉【三人之除日歴不載今以後省題名附入按十二月十三日庚午起居舎人勾濤十八日己亥起居郎李彌遜並直前奏事則三人之除必在下旬或是常同除中丞之日當考】   是冬川陜宣撫副使吳玠遣裨將馬希仲攻熈州希仲素妄庸得檄即氣索不得已進營熈州城外數十里熈州父老聞官軍来有欲率衆歸附者金將宣言曰北軍今日大至當共刼營希仲聞之昏時㧞寨遁去時别將鄭宗李進攻鞏州城垂破希仲引兵㑹之金守將龍虎衛上將軍富察烏遣人約降希仲許諾獨進疑其詐衷甲待之烏出城援騎四至蘭州歸明將王宏曰事急矣何不遂取此人即刺之不殊騎士張玘斷其首坐者皆鳥獸散獨宗死城下乆之玠以希仲失二郡機㑹梟其首令諸軍【此據員興宗西陲筆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布爾噶蘇【原書作㧞束誤改見巻二十八】   托卜嘉【原書作撻不也誤改見巻五】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博碩諾【原書作保夀奴誤今改正】   温騰【原書作温敦誤今改正】   呼沙呼【原書作胡沙虎巻一百三十三又作湖沙虎即金史之怱斜虎並誤今改正】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富察【原書作蒲察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八年【嵗次戊午 金熈宗亶天眷元年】春正月戊子朔上在建康尚書左僕射趙鼎率百官遥拜淵聖皇帝於南宫門外退詣常御殿門進名奉慰以上在諒闇故也 賜淮西將士宴于本軍以帥臣劉錡主之   庚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王俁落職用侍御史石公揆再䟽也   辛夘金國宣義郎總管府議事官楊堯弼廸功郎楊憑獻書左副元帥魯王昌右副元帥瀋王宗弼論和議三策上策還宋梓宫歸親族以全宋之地責其歳貢而封之中策守兩河還梓宫下策以議和欵兵重邀歳幣出其不意舉兵攻之僥倖一旦之勝又言今宋使以梓宫為請萬一不許大軍縞素遮道當此之時曲在大金而不在宋昌後頗用其言   壬辰詔浙西制置大使吕頥浩暫赴行在奏事時上將還臨安而建康留鑰未有所付趙鼎以頥浩之政長於彈壓故奏用之   癸巳言者請今後從官作守不許衝見任人趙鼎曰祖宗以來待從官如此上曰若遇從官無異庶官宰執無異從官則非朝廷之體陳與義曰人臣何有重輕但堂陛之勢不得不存秦檜曰嚴堂陛乃所以尊朝廷也【熊克小歴稱壬辰宰執奏事云云盖差一日】 是日起居舍人勾龍如淵直前奏事先是奉使王倫之還言金人廢劉豫之謀自已使人發之如淵言倫迎梓宫問諱日使指也梓宫未還諱日猶秘而一言之合遂使廢豫此其可信哉上曰不然倫奉使時朕嘗以此意諭之渠果能游説亦未可知如淵皇恐謝   甲午秘閣修撰兩浙轉運使向子諲陞徽猷閣待制充都轉運使   丙申給事中充史館修撰傅崧卿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以御史中丞常同論其隂險也同又言自姦臣用事以來沮抑言路喜怒好惡一出私意䑓諫章䟽多不報行朝廷命令既無所因而言事之官亦被緘黙之謗陛下既以更正其非而近者言章所論尚循前例請之再三然後報出或加節貼文理不通殆非所以明是非公賞罰肅紀綱廣言路也道揆法守不冝分彼此之嫌進賢黜姦當共守至公之道言章若實使天下知朝廷議罪之當若其不實亦使被罪者異時得以自明欲望特降處分隨事劄下報行以稱陛下無偏無黨之意從之 右中奉大夫陳古知興元府【古後不赴改用田晟】   戊戌詔復幸浙西以二月七日起發上因諭趙鼎曰建康諸官司及百官舍皆令照管他時復來幸免更營造以傷民力鼎等奏已令建康府拘收且言若金人遂以大河之南歸我當且駐蹕建康以俟經營上曰羣臣上殿多論建都事蒲贄謂當擇險要之地勾龍如淵謂在脩徳而不在險以二人之論校之如淵為勝矣 左中大夫參知政事張守充資政殿大學士特遷左通議大夫知婺州仍加恩從優禮也初上將還臨安而守謂建康自六朝為帝王都江流險闊氣象雄偉且據要㑹以經理中原依險阻以捍禦強敵可為别都以圖恢復毎對必為上言之及將下詔東歸守與趙鼎議于都省不合又謀諸朝上顧守曰何如守曰昨日都省已與趙鼎言之矣陛下至建康席未及煖今又廵幸百司六軍有勤動之苦民力邦用有煩費之憂願少安於此以繫中原民心鼎持不可守引疾求去故有是命 詔席益起復資政殿大學士四川制置大使遣内侍往宣押之任益固辭不起   己亥詔右朝請郎廣南東路轉運判官林師説職事脩舉令再任   辛丑左宣教郎張絢復為殿中侍御史 監察御史李公懋求去除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 偽齊武顯大夫知壽州宋超率軍民来歸閤門宣賛舍人知壽春府孫暉以聞上曰此事於朝廷無毫髮之益但如人子來歸為父者豈可却而不受然已遣使人與金議事可下沿淮不得擅遣人過淮招納引惹事端乃命淮西帥臣劉錡入朝處超等竢畢復還合淝【趙鼎事實曰金既廢豫鼎宻遣諜者散之沿淮一帶誘其守將由是壽亳陳蔡諸郡率其部曲來歸者相繼不絶兩月間得精兵萬餘西馬數千朝士相謂曰前日大作措置未進一歩潰亡者五六萬衆今不動聲色自致士馬如許之盛可謂過人矣熊克小歴繫此事於去年十二月末徐夢莘北盟㑹編亦於去年十一月書劉錡来朝恐誤】 是日偽知蔡州劉永壽殺烏嚕貝勒率城中遺民來降永壽為淮西安撫使烏嚕副之永壽以小隙劾其罪金人移烏嚕同知徳州未幾忽報烏嚕以女真兵三千來蔡者提轄白安時請永壽南歸永壽不從曰朝廷若賜我死當死之安時恐其謀泄即拘永壽勒兵以待之烏嚕引衆入城不為備安時乗勢盡殺之遂驅城中軍民來歸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遣統制官張憲等徃接納之城中人往往有還北者【此據徐夢莘所編夢莘又云安時授武功大夫髙州刺史日歴未見且闕之今年八月戊辰張節夫以招誘永壽之故改京官】   壬寅考功員外郎方庭實為禮部員外郎左承事郎陳橐守司勲員外郎 右武郎同知閤門事潘永思為右武大夫潘同字永思尋卒   癸夘徽猷閣待制致仕蒋瑎卒瑎之竒子中進士第事徽宗為大司樂卒年七十六手書遺奏使其子上之書無一字欹傾亦無一語及私者   乙巳趙鼎言士大夫多謂中原有可復之勢冝便進兵恐他時不免議論謂朝廷失此機㑹乞召諸大將問計上曰不須恤此今日梓宫太后淵聖皇帝皆未還不和則無可還之理參知政事陳與義曰用兵須殺人若因和議得遂我所欲豈不賢於用兵萬一和議無可成之望則用兵所不免上以為然   丙午寶文閣待制知鎮江府曾開試尚書禮部侍郎觀文殿學士知婺州孟庾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御史中丞常同言庾少號博徒奴事王黼昨為行宫留守士卒怨憤幾致生變今守婺州郡政不理乃詔庾奉祠而同章不下同又上兩䟽卒行之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范冲知婺州冲力辭不赴 左正言辛次膺直秘閣提㸃荆湖南路刑獄公事次膺論左中大夫王仲嶷與直秘閣王㬇之父在建炎中皆嘗投拜㬇不當與郡仲嶷不當復官二人樞宻使秦檜妻黨也檜力營救次膺乃併劾之曰是有蔽朝之漸時檜議復遣王倫使北請和次膺力言國耻未雪義難請好面陳及上䟽者六七不從乃以母疾求去故有是命 宗正少卿馮檝直秘閣知劔州以御史中丞常同論檝諂事張浚有同僕浚罷宣撫還朝檝乃作䟽頭抄斂属官監司郡守錢物以獻於浚故出之   丁未召徽猷閣待制新知眉州邵溥赴行在上謂趙鼎曰朕於知名士大夫皆欲識之獨未識溥故召既而溥以疾不至乃除提舉江州太平觀居犍為 右朝請郎髙公繪辭奉使所遷官改除直秘閣 是日宰執大閱張俊軍馬于城西翌日趙鼎奏噐甲精明照耀廣川軍馬之盛至於如此皆陛下留意所致上曰前日俊來奏事具言近來軍中製造兵噐已無遺功朕因諭之國家之力亦盡於此矣但欠一事爾俊曰不知欠何事朕曰所欠力戰而已俊悚息對曰他日若遇敵臣當盡死以報國家   戊申尚書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侍講胡世將為樞宻直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上聞席益已去因問刑部尚書胡交脩孰可守蜀者交脩曰臣從子世將可用遂有是除時趙鼎亦不欲世居中故也自重兵聚關外以守蜀而餉道險阻漕舟出嘉陵江春夏漲而多覆秋冬涸而多膠紹興初剏行陸運調成都潼川利州三路夫十萬縣官部送激賞争先倍道而馳晝夜不息十斃三四至是交脩言養兵所以保蜀也民不堪命則腹心先潰尚何保蜀之云臣愚欲三月已後九月已前苐存守關正兵餘悉就糧他州如此則給守關者水運有餘分戍者陸運可免上乃命學士院述交脩意詔宣撫副使呉玠行之   己酉故承議郎李新特贈朝奉郎【新已見建炎三年七月】新元符末為南鄭丞上書論方今之弊權綱不在人主責任不及宰相朋黨之風熾䑓諫之職輕士不素慮而出土木之役興財利之臣進西南亡備以虞倉卒之變内外相䝉而有衰㣲之漸坐是入邪上尤甚籍停官覊管至是始録之   壬子徽宗皇帝小祥不視朝   癸丑侍御史石公揆直龍圖閣知撫州以病自請也甲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任申先為徽猷閣待制致仕申先居秀州以疾亟告老趙鼎引故事以次對處之殿中侍御史金安節言申先險惡之性根著于心而狠戾之色見于面目考其自服韋布以至齒縉紳居州里以及在朝廷無一善可稱而驩兠共鯀之惡則兼而有之望賜追奪以為兇人之戒不報而申先已卒矣【日歴正月甲寅秀州奏集英殿修撰任申先風疾發動乞守本官致仕有㫖任申先已除徽猷閣待制特轉一官致仕而不見除待制之日秀州去建康不逺今申先止繫修撰銜則其除命只在此日間也安節劾䟽亦不見其本日䟽中有云豈冝通計年勞復以峻職畀之當是朝廷引此故事降㫖今掇取附見更湏求他書參考増入】   乙夘詔拱衛大夫忠州團練使新江南西路兵馬鈐轄馬欽令疾速之任欽本淮西軍【欽初見建炎四年五月戊申】劉光世為宣撫使以欽為親兵副統制及張俊代為宣撫使欽與俊有隙上聞之御筆有此授俊堅欲留之上諭俊曰卿必欲留無害萬一欽病死人必謂卿殺之於卿便乎俊悚然謝曰臣慮不及此 新除四川制置使胡世將乞四路漕司差注不當從吏部下本司依法究治仍許士人赴本司陳訴從之 金主亶既免䘮改元天眷【楊氏編年紹興七年金主烏竒邁死二太子之子亶襲位改元天眷誤也今不取】乃立費摩氏為皇后夏國主乾順遣武功郎穆齊好德髙麗國王楷遣衛尉少卿李仲衍奉表賀正金主改燕京樞宻院為行臺尚書省以三司使杜充簽書樞宻院事劉筈並簽書省事時左副元帥魯國王昌右副元帥瀋王宗弼皆在監軍薩里罕屯長安右都監布爾噶蘇屯鳯翔以新取河南陕西故也【以兩國編年松漢記聞㕘修二國賀表記聞不書其年然俱附于費摩氏謝表之後而夏國表中有更新謹始之語則必改元之年故附著諸此】   二月丁巳朔尚書兵部侍郎王庶試兵部尚書庶自京南入對奏曰今十年而恢復之功未立臣請言其失盖在偏聼在欲速在輕爵賞是非邪正混淆誠能有功則賞有罪則罰其誰不服茍委其權於大臣而非其人則身受其欺而國罹其禍昔漢光武以兵取天下不以不急奪其費不知兵者不可使輕言兵他日又見口陳手畫秦蜀利害上大喜之即日遷尚書 武顯大夫宋超為淮南西路兵馬都監   戊午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知廬州主管淮西安撫司公事劉錡對于内殿錡言淮北兵歸正者不絶今歳合肥度可得四五萬衆翌日上謂趙鼎等曰朕每慮江上諸將控扼之勢未備若上流有警岳飛不可下則江池數百里邊面空虛得錡一軍遂可補此闕矣鼎曰更湏措置荆南事若就緒則沿流上下形勢相接不同前日矣上曰如此經營人事既盡若功有不成則天也 左廸功郎䕫州州學教授李昌言應詔撰成中興要覽十篇自始至終行之將永享治安措斯民於仁壽之域不止恢復疆土而已詔本州取索實封投進 詔四川制置司属官右修職郎韓詔右廸功郎閻夏並先次轉一官仍與支賜以道里遥逺故也【日歴無此今以紹興十一年六月一日吏部状修入】自後都漕司及成都帥司属官亦用此例【李迨張燾】庚申少保鎮南軍節度使判臨安府兼行宫留守吕順浩為少傅鎮南定江軍節度使充江南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仍命中使符輔之宣押之鎮【頥浩之除日歴不載但於初七日書勘㑹建康府已除行宫留守今以㑹要修入】 刑部尚書胡交修權臨安府行宫留守【此除日歴亦不載入】 直龍圖閣知建康府張澄為集英殿修撰知臨安府先往措置澄受命星馳而至不數日前所闕者率皆辦焉 戸部尚書章誼權知建康府【誼除日歴不載但於是月己卯正除始書之建康知府題名章誼二月四日到任即此日也】時吕頥浩以疾辭召故趙鼎奏用之【秀水閑居録稱趙鼎以一執政死二從臣事見六月丁丑并注】 太常少卿吕本中試中書舍人 資正殿學士冨直柔知衢州   壬戌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乞増兵上曰上流地分誠闊逺寧與减地分不可添兵今日諸之兵已患難於分合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古人所戒今之事勢雖未至此然與其添與大將不若别置數項軍馬庶幾緩急之際易為分合也飛又奏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夏珙陞職鄂州守臣趙士瑗鄧州守將韓適均州守格禧進官上曰可作直㫖行下監司守臣朝廷所用不當令盡歸大將乃詔珙士瑗職事修舉珙陞副使再任士瑗直秘閣適禧措置宣力皆進一官【徐夢莘北盟㑹編八年三月韓世忠岳飛来朝日歴全不見恐此即飛來朝所請當求他書參考】 詔建康府曽得觧舉人並與免文解一次 是日六宫先發上召淮西宣撫使張俊至宫中從容與論邉事俊曰臣當與岳飛楊沂中大合軍勢期於破敵以報國家上諭之曰卿能如此甚副朕意然此乃卿之所職朕更有一二事戒卿朕來日東去卿在此無與民争利勿興土木之功俊悚息承命俊見地無磚面再三歎息上曰此事非難但艱難之際一切從儉庶幾少紓民力朕為人主雖以金玉為飾亦無不可若如此非特一時士大夫之論不以為然後世以朕為何如人主也   癸亥上發建康府殿前都虞候楊沂中主管侍衛歩軍兼權馬軍司公事解潜以其軍從是日次東陽鎮 詔行宫留守司合行事並依西京體例自孟庾秦檜兩為留守皆得行尚書省常程事故申明焉   甲子上次下蜀鎮 殿中侍御史張絢乞車駕所過州縣量免租稅上曰自古人主所過皆有蠲復當議使實惠及之又絢乞疏决上曰此事則不湏父老望幸之意不可不有以慰之若罪人有罪無可恤也   乙丑上次鎮江府   丙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安國充寶文閣直學士賜銀帛三百匹兩安國以衰疾乞致仕上將許之乃詔以安國解釋春秋成書進職加賜翌日詔安國進一官致仕命未下而安國卒矣安國風度凝逺言必有教動必有法燕居獨處未嘗有怠慢而與人談論氣恬詞簡若中無所有性本剛急晩更冲澹年寖髙加以疾病而謹禮無異乎平時家居食不過兼味病中值歳大旱所居岑寂膳羞不可致子弟或請稍近城郭便藥餌安國曰死生有命豈以口體移不貲之軀哉雖轉徙屢空取舍一介必度於義少從游酢謝良佐鄒浩游與向子韶曾開唐恕朱震情義最篤又嘗曰四海神交惟君曼一人君曼者清河劉奕也震被命召問出處之宜安國曰世間惟講學論政則當切切詢究若夫行已大致去就語黙之機如人飲食其飢渇寒温必自斟酌不可决諸人亦非人所能决也故其出處自崇寧以來皆内斷於心自登第逮休致凡四十年在官實歴不登六載雖數以罪去其愛君之心逺而逾篤由中興以來諸儒之進退最合於義者安國與尹焞而已   戊辰上次吕城鎮   己巳上次常州   庚午上次無錫縣   辛未上次平江府 右正言李誼論非次闕不當改為集注上曰士大夫覊旅之中必使待集注僉以為不便又聞受闕者所費極多何以責其清亷先是御史中丞常同以為言故上有此論趙鼎曰比聞一縣令居官無過將代去乃集諸吏以情告之曰我在此無俸餘今當赴調而無以為資吏裒三百緡賂之上曰祖宗時贓吏多棄市朕欲法之以禁姦贓若情理如此則又可憐也鼎曰竢至臨安議定取㫖其後令都省榜部門約束而已【常同奏䟽及榜部門並在三月甲辰行下】   甲戌上次呉江縣   乙亥龍圖閣直學士四川都轉運使李迨罷用川陕宣撫副使呉玠奏也迨與玠以職事間積不相能㑹給軍踰期利州營婦遮其馬首悖詈迨不自安乃求去及是玠章亦聞趙鼎奏曰二人不咸如此萬一呉玠更失體則朝廷難處迨累奏乞祠且從之上曰迨在帥府朕熟知其為人性實不通然能任怨乃奉公吏也可且與宫祠時議應副玠軍須或言冝付之四路漕臣或言冝總之制帥右正言李誼言蜀都五十四郡歳贍玠軍近四千萬緡四路漕臣各自為家豈能通其有無况又權輕安能與之抗衡而抑其冗濫帥臣雖重而體貎不可削乃令兼領錢榖則必坐受覊縶彼方且約其期㑹斥其逋欠帥臣之威亦少損矣又帥臣與主兵之官尤不可不和兩者皆非所責則都漕之職豈可闕乎李迨雖究心所職不避仇敵然其人少恩喜與物忤今必得忠智之士知開闔之權識取予之方然後為得望早求其人而用之無可疑者時宣撫司參議官右文殿修撰陳逺猷已兼四川轉運副使乃命直秘閣主管四川茶馬張深兼權副使與逺猷共事秘書省正字兼權左司郎官孫道夫嘗言四川自來元無都漕自宣司以隨軍漕兼總領財賦俾措置茶鹽酒息通融贍軍今都漕司但四分歳數以付西路而已非有所措置願罷之以寛民力不從【張深攝大漕日歴不書四川都運司題名李迨以今年三月十八日替張深以今年三月十八日到必同日降㫖也李誼孫道夫所言未見本日權附此俟考】   丙子上次崇徳縣   丁丑上次臨平鎮   戊寅上次臨安府留守刑部尚書胡交修升幄奏事畢上還宫   己夘百官純吉服用太常議也上服淡黄袍如故 戸部尚書權知建康府章誼充端明殿學士江南東路安撫大使兼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司公事【朱勝非秀水閑居録曰先是戸部尚書章誼禮部尚書劉大中翰林學士朱震皆可遷執政趙鼎知吕頥浩必不赴乃請以誼權守建康洎頥浩改命誼遂即真悒悒得疾兩月卒】   庚辰少傅鎮南定江軍節度使充江南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成國公吕頥浩充醴泉觀使免奉朝請頥浩見上于平江力引疾求去故有是命   壬午尚書工部侍郎兼侍講趙霈充徽猷閣直學士知袁州以御史中丞常同論霈頃任遺補遂長諫垣汲引羣邪中傷善類故也先是徽宗几筵還行在而霈迎拜不及自劾待罪上欲黜之趙鼎救而止後二日同即䟽其罪霈乞奉祠詔如其請同又論頃年田如鼇上書力排善類乃霈隂與之謀使其自請而去不知何以待之霈聞復辭職名乃除顯謨閣待制【霈改待制在是月辛夘】 秘書少監蘇符試太常少卿仍兼資善堂賛讀 秘書郎尹焞試秘書少監仍兼崇政殿說書 秘書省校書郎李良臣為工部員外郎   甲申中書舍人李彌遜試尚書戸部侍郎   是月殿中侍御史金安節以家艱免   三月【按是月丙戌朔】丁亥廣西經略司奏得安南都䕶府牒當道郡王薨謝今有遺進表章及綱運詔使人免到闕就命直龍圖閣本路轉運副使朱芾充弔祭使賜絹布各五百匹羊五十口麵五十石酒五十瓶仍以勅書諭其嗣子天祚安南與廣西諸司通問訊其王不列銜而列其將佐數人有稱中書侍郎同判都䕶府者印文曰南越國印【安南行移體式以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増入他書未嘗見也】   己丑皇叔祖濟州防禦使知南外宗正事仲儡為檢校少保嚮徳軍節度使封嗣濮王仲儡景王宗漢子生長富貴而性不慧既封入見至榻前則慟哭上驚問故曰見十五哥言我王似上皇上問為誰曰姓馮上曰馮益邪仲儡曰是也上由是不樂 顯謨閣待制知福州張致逺試給事中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林季仲直龍圖閣主管洪州玉隆觀以御史中丞常同言其貪惏邪佞也季仲嘗因對上奏曰臣聞古語有曰乳彘搏虎伏雞搏狸夫彘非虎之敵雞非狸之敵其能搏之者發於感憤之誠也金人肆為貪虐以吞噬中夏自今觀之誠強矣然中原之地尚數千里帶甲之士無慮百萬亦何至如是之弱哉嘗試號於衆曰金人殺而父兄係而妻子燔而廬舍奪而財寶是為不共戴天之讎必思有以報之則俯仰之間氣必百倍以此衆戰誰能禦之今世之説者不然曰天命如此其如彼何而釋老報應之説又從而蠱之縉紳士大夫率以為然往往束手受囚引頸待刃為之甘心焉嗚呼能洗是耻猶有餘耻能雪是寃猶有餘寃若歸之命而聼其自然可謂善自寛矣且人事盡而後可以言命四裔交侵必因小雅之廢小雅之廢命耶人耶外攘彊敵必由政事之修政事之修命耶人耶如以命而已矣則賢才不必求政刑不必用將帥士卒不必選練車馬器械不必修備以待命之興斯可也故李泌以謂君相不可言命惟當修人事而已矣呉王闔廬之敗也謂其子曰夫差而忘越王之傷而父乎卒能破越於夫椒越王勾踐之敗也喟然嘆曰吾終此乎卒能滅呉於姑蘇區區呉越激於感憤猶能以危為安以亡為存况以天下之大億兆之衆乗其怒心而為之何遽不為福乎建炎二年冬䝉恩召赴揚州聞諸道路未知信否且云陛下中秋對月酒初行愴然泣下乃命徹酒臣以是知陛下之心無一日不在北也舉斯心以感衆人之心赫斯怒以激衆人之怒養以沉潜待時而動則克復宗社取舊物以還中原夫亦何難之有臣未填溝壑庶幾或見之【季仲此䟽不得其日因罷去附見】既而同又請黜季仲職名以戒作偽之士季仲坐奪職【季仲奪職在是月丁酉】   庚寅禮部尚書劉大中參知政事兵部尚書王庶充樞宻副使庶為尚書時嘗論制外國之道在於愛民周文王問太公以為國太公曰愛民而已兵書無不本諸愛民者今縉紳無一言及民者何也敵之强弱吾無與也顧在我者何如耳古之已衰而興者未有不由於威令行紀綱立既盛而衰者未有不由於威令不行紀綱不立求古之言不若論今之事羣臣有言慮合聖心者願畧煩文為簡易與之反覆圖成敗上嘆曰大臣之才也遂拜樞宻副使庶私念軍不可専専則難制兵不可驕驕則不用命賞罰不可不公不公則人不服今此可為乎我於爵賞不濫人多以我為吝於罪無所貸人多以我為刻今此可行乎辭其位者三不聼遂論江西淮南廣東盗發四十餘軰出於凍飢冝蠲平賦役治部使者守令貪虐以慰安其心且曰負陛下恩徳壞陛下天下者彼則去矣陛下為宗廟社稷主何所之乎其言激切類此   辛夘詔刑部増郎官一員大理寺増丞二員 直秘閣新知劔州馮檝落職御史中丞常同再論檝以為四川自靖康以來七年上供皆為軍興諸處截用檝獻䇿張浚再行科歛㑹朝廷訪聞降㫖而罷蜀人恨之切骨故黜之 故静海軍節度使特進檢校太尉兼御史大夫安南都䕶上柱國交趾郡王李陽煥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南平王   壬辰樞宻使秦檜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宻使前一日趙鼎留身奏事上曰堂中必無異議者又曰秦檜乆在樞府得無怨望否鼎曰檜大臣必不爾然用之在陛下爾况自有闕是夕鎖院制下朝士皆相賀惟吏部侍郎晏敦復退而有憂色曰姦人相矣給事中張致逺秘閣修撰魏矼聞之皆以敦復言為過其後乃服 三省奏台州有匿名書稱常平官李椿年刻薄等事欲率衆作過言頗不遜上曰兵火以來官物多失陷懼官檢察若稍留心便生誣毁此必州縣吏所為萬一作過當遣兵勦殺後卒無事 左宣敎郎監西京中嶽廟李寀守監察御史寀自祠官召對上䟽言營田之法可謂備善然奉行峻速或抑配豪戸或驅迫平民或强科保正或誘奪佃客給以牛者未必可用付以田者或瘠鹵難耕由官府有追呼之勞監荘有侵漁之擾鬻已牛而養官牛耕已田而償官租種種違戾不可槩舉其間號為奉法不擾者不過三數縣而已盡江淮西路以紹興六年秋收計之雜色稻子共三十一萬餘石公家所得纔十一萬餘石使皆正出田畆亦少資助軍食奈何皆奪民之力哉盖營田上䇿冝行軍中乃古人已試之效今以閑田付之有常賦之民官吏希賞畏罰其患彌甚欲望申飭有司無閑民則闕而不置使江淮之民安土樂業均被實惠詔領營田監司約束 左宣義郎知常州無錫縣許忻為秘書省校書郎忻以再召對故有是命   甲午左中大夫參知政事陳與義罷為資政殿學士特遷左太中大夫知湖州仍加恩與義本張浚所引故稱疾而有是命與義在政府未滿歳也 詔建國公聼讀尚書終篇本閣及資善堂官吏以下並减二年磨勘先是翊善翰林學士左朝奉大夫朱震賛讀左奉議郎太常少卿蘇符皆用例進秩已賜告復改命之自是恩始殺矣【日歴書此事殊無首尾按震去年十一月戊辰轉左朝散大夫符轉左承議郎已有告詞㑹要贈官門紹興八年六月翰林學士左朝奉大夫朱震贈四官日歴八年十一月甲辰左奉議郎試起居郎蘇符乞免充國信計議副使以此知二人嘗改命也方疇稽山録所稱趙鼎罷相後論鼎者専以資善堂藉口及林泉野記所云秦檜不欲宗强等事恐可移附此叚】 中書舍人吕本中兼侍講直寶文閣知湖州宇文時中移知遂寧府從所請也起居舍人勾龍如淵言戸部非擘畫財賦之地冝置一使以總諸路蓋諸路漕臣權勢分但覺一路利害若一使總之則能通有無審虛實為朝廷乆長之計又言此事當以戸部長貳判諸道水陸度支轉運等使為名如蘇如洪可以置司若以外官為之則事必掣肘不能乆矣上然之 詔平江府曽得解舉人依臨安建康府例免文解一次以鄉貢進士陳長方等言自建炎以來四經廵幸故也   丁酉中書舍人勾濤兼史館修撰 尚書左司員外郎范直方進秩二等以直方自川陜撫諭還故也先是潼川兩路歳輸糴本水脚錢一百八十三萬餘緡直方與大使司共議减三分之一又奏州縣官治状以右朝奉大夫知榮州史煒為首㑹煒又為近臣所薦上命召之【二事日歴皆不見减水脚事以紹興十年井度申宣司状修入史煒事以邵溥所撰煒墓誌修入煒明年十月癸酉差知全州】既而殿中侍御史張絢劾直方自為宰属私有附麗間諜廟堂乃復以直方直秘閣主管洪州玉隆觀己亥制授故南平王李陽煥嗣子天祚静海軍節度使安南都䕶封交阯郡王其階勲及檢校官憲銜食邑功號皆如陽煥初封故事【日歴無此今以㑹要修入】   辛丑太常少卿蘇符言景靈宫神御見在温州將來四孟朝獻乞此附國朝諒隂故事行在設位分命大臣行禮從之 尚書吏部員外郎蒲贄知簡州比部員外郎鄒柄知台州以御史劾柄貪饕而贄諂事張浚也柄尋卒趙鼎奏柄貧甚無以歸忠賢之裔理冝優恤乃賜其家百縑【賜帛在五月戊申不知柄以何日卒也】 秘書省著作佐郎髙閌為尚書祠部員外郎李彌正為都官員外郎仍並兼史館校勘 校書郎胡珵朱松並為著作佐郎 秘書省正字徐度為校書郎左承事郎汪應辰為秘書省正字 詔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汪藻賜飡錢如史館修撰 右從政郎李景山特改右宣義郎景山濟州人為江州司理參軍先是黄州獲漁人二十餘人以為强盜其後誣服者十三人斬二人首餘悉流之逺郡朝廷聞其枉命景山劾之皆平人也上命江東提㸃刑獄公事韓膺胄覆實與景山同故有是命【此據㑹要】壬寅詔故相韓忠彦配饗徽宗皇帝廟廷用從官議也張浚之未去也請命從官詳議至是卒行之【事祖在七年九月己未】 左朝奉郎潘良貴試中書舍人良貴初免䘮故申前命   甲辰徽猷閣待制兩浙都轉運使向子諲試尚書戸部侍郎用御史中丞常同薦也子諲言安民固圉必資儲蓄江西冝於洪州置糴於江州置轉般倉以給淮西湖南於潭州置糴於鄂州置轉般倉以給襄漢湖北於鼎州淮東於真州仍多造船則遣戍出兵無往不利又言今天下急務在考兵籍究戸版故汰老弱升勇健創簿正名使諸軍上帳於兵部諸將上帳於樞府著鄉貫書事藝季申嵗考所以除詐冐也凡詭名挾戸典買推招進丁退老分烟析生田畆升降貨殖盈虛必以時覆實所以革欺弊也此其大略爾推而行之則在乎人焉監察御史閭邱昕守尚書右司員外郎先是詔用右司員外郎馮康國為直顯謨閣知䕫州因命康國往呉玠軍前計事故以昕代之【康國之補日歴不載都司題名亦闕之日歴此月十三日戊戌新知䕫州馮康國申乞添差路分都監一員則康國之除必在此前矣今因事附書之俟考】尚書兵部員外郎張戒守監察御史用中丞常同薦也【戒之除日歴亦闕兵部及御史䑓題名並在此月今因閭邱昕改除附書之當求它書考其本日】戒之待次嚴陵也同與戒遇問之曰諸將權太重張丞相既失今當何以處之戒曰兹甚不難但當擢偏禆耳呉玠既失而曲端受死楊沂中建節而張俊勢分自然之理也同大喜曰此論可行既而同被召首薦戒焉 御史中丞常同言蜀漢之師艱於運糧從古已然今呉玠屯師興利而乃取糧西川水陸漕運是民力未有息肩之期也玠頃年講營田于漢中亦諸葛亮分兵屯田之意朝廷嘗降詔奨諭之矣願陛下再以璽書存問大意謂兵不可不養糧不可不足而財匱民困亦不可不䘏今日蜀中糧運在趙開為都漕時其數幾何在李迨為都漕時其數幾何自講營田以来積榖幾何减損餽運之數復幾何俾制司都轉運司同宣撫司條具以聞庶幾逺方軍實朝廷得以盡知然後寛民之道可得而議詔呉玠馮康國同共條畫聞奏   丙午趙鼎奏近積雨恐傷蠶麥欲詣天竺寺祈晴上曰朕於宫中亦養蠶一箔要知農桑之候乆雨葉濕豈不有損也   丁未詔江浙州縣回蹕所嘗過者民間欠紹興六年歳終税賦皆除之 詔小使臣因泛濫及應奉祇應有勞等補授名目之人雖已經關陞不許注授親民等官【靖康元年十一月九日指揮泛濫補官若自来祗應應奉有勞之人並在武舉等人名次之下不得通比分數仍先注逺地差遣若用諸般恩數亦不許入近地差使至是又有此命其指揮日歴不載今以紹興十年九月二十一日臣僚剳子修入】   戊申右正言李誼言金人入居汴都西北之民感恩戴舊襁負而歸相屬於路此殆天所以興吾宋臣願於淮南荆襄僑建西北州郡分處歸正之民給以閑田貸以牛具使各遂其耕種之業而又親戚故舊同為一所相愛相恤不異於閭里將見中原之人同心效順敵人之謀當不攻而自屈矣詔諸路宣撫司依累得㫖措置尚書右司員外郎薛徽言試左司員外郎降授左朝散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王次翁為兵部員外郎次翁秦檜所引也   己酉右正言李誼言川陜换給付身自紹興三年至今凡二千三百七十八員所轉官資共計一萬六千三百一十四資有自選人而為員郎者有自借官而為遥刺者有自副甲頭而至於横行者有自白身而至於大使臣者夫張浚得専黜陟僅踰三年而遷補如是其衆議者以為是非紛揉虛實混并不可不審也望自今後换給真本除軍士外其餘文武官員並令吏部長貳郎官更加考覈如是冐濫尤甚即乞重與折减詔吏部措置【熊克小歴載此事於去年九月壬申盖不詳考也】   庚戌尚書戸部員外郎薛弼直龍圖閣知荆南府 尚書兵部員外郎程克俊守右司員外郎 福建路轉運判官范同為吏部員外郎   辛亥端明殿學士知福州折彦質奏諸州起發禁軍弓弩手乞發回趙鼎曰昨得㫖呼楊沂中到堂商量欲朝廷應副錢物招收填闕可以乆長使用諸州弓弩手欲節次遣還上曰甚善鼎曰此亦是感召和氣之一端上曰然 觀文殿大學士知宣州朱勝非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壬子故朝散大夫滕康劉珏並追復龍圖閣學士癸丑殿中侍御史張絢稱病乞閑慢差遣上不許劉大中曰絢實病陛下當從所請况絢臣所薦今在言路臣備執政不無妨嫌上曰絢佳士必不附麗可降㫖不允直祕閣主管江州太平觀張九成試宗正少卿制曰   朕於敦厚亷退之士知之惟恐不盡用之惟恐不至庶幾丕變貪儒之俗而一洗澆薄之風向之論者曾不恤此顛倒白黒務逞其私以迎合一時之好惡朕既堲讒説而逺壬人則名節之士冝其復用矣爾以深厚之詞蚤魁多士止足之操嘗致為臣風節凛然士林推重宗卿之貳其選甚髙庶使天下之士靡然向風以自振㧞於茍賤不亷之地豈無助歟 録故天章閣侍講胡瑗之孫滌為下州文學用湖州諸生請也   是月宣州觀察使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董卒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烏嚕貝勒【原書作兀魯孛堇誤今改正】   烏竒邁【原書作吳乞買誤改見巻一】   費摩【原書作裴磨即金史之裴滿並誤今改正】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布爾噶蘇【原書作㧞束誤改見巻二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八年夏四月丙辰朔輔臣奏以尚書比部貟外郎周聿刑部貟外郎周三畏並為大理少卿上曰須仁恕老成者為之宣政間作此官者皆觀望以成獄事深可戒也 龍圖閣待制鄧襄追奪職名先是有詔襄弟直龍圖閣齊直徽猷閣髙並奪職而御史中丞常同論襄以父洵仁秉政而叨侍從如鄭修年等之比詔落職同又言如此則是襄本當得職名因臣僚論列降黜將来却有可復之理乃改為追奪焉   己未太常少卿蘓符言徽宗皇帝顯肅皇后至今未聞諱日乞權於聞哀日依祖宗忌辰禮例建置道場行香從之 右從政郎張祁特改右宣教郎上以其兄邵乆使未歸故引對而有是命尋以祁主管官告院   庚申輔臣進呈言者請選文武臣子弟有材武者充衛郎上曰掄材正當如此朕親加教督彼必樂為之也可速條具先是蔡京為政嘗置三衛郎皆用世族之子弟後劉豫亦倣為之故言者以為請後不果行焉 直秘閣新廣南東路轉運判官劉子翼罷御史中丞常同論子翼兄弟姦險昨守撫州竭倉庫所儲獻之督府而軍糧不繼幾至生變故罷章再上詔奪職 是日初置户部和糴於臨安其後又増於平江嵗糴米六十萬石【十八年閏八月甲子詔平江一場臨安二場共糴此數】   辛酉右宣教郎湖北京西宣撫使司議官李若虛為軍噐監丞   壬戌命樞宻副使王庶暫徃沿江及淮南等處措置邊防詔曰朕臨遣樞臣協濟軍務按行營壘周視山川乘斯閒暇之時經畫乆長之利凡爾監司群帥郡縣之官各盡乃心以康庶事儻或弛慢失職已令王庶宻具以聞先是御史中丞常同言今去淮益逺邊民多不自安宜遣重臣出按两淮田荒縱民耕之勿収租税數年之後百姓足而國用足矣至是上命庶行視東闗且調諸路兵預為防秋計因以同奏付庶行之時保成軍節度使殿前都虞楊沂中怒其統制官吳錫収繫之獄户部侍郎向子諲力言於庶謂錫可用庶奏釋之使統兵屯淮西   丙寅庶辭上戒以張俊待諸將多用術數且狎昵自取輕侮吕祉以傲肆自大取敗皆可為戒上因論王伯之道不可兼行當以三王為法今之諸將不能恢復疆宇他日朕須親行不殺一人庶幾天下可定庶奏以大理少卿周聿尚書金部貟外郎晁謙之並主管機宜文字軍器監丞李若虛樞宻院計議官方滋左承奉郎通判臨安府朱敦儒並為樞宻行府諮議軍謙之任城人也自酈瓊叛張俊擅棄盱眙而歸諸將稍肆庶素有威嚴臨發勞師於都教塲軍容嚴整庶便服坐壇上自楊沂中而下悉以戎服歩由轅門庭趨受命拜賜而出莫敢仰視自多事以来所未有【庶辟官属奏下在是月戊辰改幹辦公事為諮議在丙子今併書之熊克小歴稱三衙大將而下雖身任使相悉以戎服庭趨按此時行在統兵官無為使相者克小誤也】   丁卯協忠大夫華州觀察使權主管侍衛歩軍司兼馬軍司公事觧潜落階官為宣州觀察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權主管馬軍司公事 户部侍郎李彌遜權刑部侍郎曽開給事中吳表臣張致逺中書舍人勾濤吕本中奏建州進士劉勉之學有淵源行可師法閩中士人無不推仰伏望特賜録用詔召赴行在勉之建陽人少得易象之學於譙定又嘗從劉安世游故本中率同寮論薦焉   己巳尚書刑部侍郎曽開試禮部侍郎 左廸功郎楊光嶷上書論三國形勝攻守詔循一資   庚午徽州布衣王悱獻孝經觧義詔賜帛三十匹辛未少保鎮南軍節度使醴泉觀使成國公吕頥浩固辭兩鎮及遷官之命且言本朝自有國以来文臣未嘗除授兩鎮在昔兩朝定䇿如韓琦四朝大老如文彦博皆不敢受况臣何者乃越彛章望改授一階官詔許免定江軍節度使既而頥浩又辭少傅許之【頥浩許免少傅在七月癸巳】   壬申祕書少監兼崇政殿説書尹焞留身求去時已詔焞免兼史事【四月甲子】上曰待與卿在京宫觀焞力辭且云士人若不理會進退安用所學翌日上以諭輔臣参知政事劉大中曰焞所學淵源足為後進矜式班列中若得老成人為之領袖亦是朝廷氣象乃以焞直徽猷閣主管萬夀觀留侍經筵   癸酉徽猷閣待制新知承州胡寅試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尋又兼直學士院 徽猷閣待制知明州仇悆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潭州   丁丑户部侍郎李彌遜言祖宗之法有便於國利於民可行於今者發運一司是也其制始於太宗淳化間而備於仁宗皇祐之後大槩不過權六路豐㓙以行平糶之法然今日之冝比昔少異不必盡循舊制當師其意損益而行之臣愚謂當於經費之外給糴本數百萬緡復置一司廣行儲積分毫不得取供近用三年之間當有一年之蓄臣謹條具發運司建置廢罷及今日可以依倣置使之因伏望特加聖覽参酌利病斷以不疑而力行之不勝幸甚詔吏户部條具申省   戊寅詔尹焞觧論語書成特賜六品服   己卯詔上殿人曹匯與改合人官【匪未見】   庚辰翰林學士兼侍讀朱震乞在外宫觀趙鼎之免相也自劉大中范冲林季仲吕大中已下皆相繼補外震獨居近侍如故至是震乞祠之章以謂夙夜自竭圖報上恩不敢雷同上辜任使知臣者以臣為守義不知臣者以臣為守株自非陛下斷而行之則如愚臣黜已乆矣今則大明垂照公論漸伸既俊乂相率而在官則支離豈煩於攘臂不許【朱勝非秀水閒居録稱震聞劉大中参政即病累章求去詆誚鼎與大中當是指此詳見今年六月戊寅注】   辛巳太常少卿蘇符言今嵗當行祫享而在諒闇内乞用熈寜故事移就来年孟冬從之   壬午命翰林學士朱震知貢舉是嵗増参詳官二貟翌日禮部言參詳官左司貟外郎程克俊㸃檢試巻官左宣教郎黄豐嘗考太學秋試乃命官代之 祕書省著作佐郎朱松守尚書度支貟外郎校書郎徐度為都官貟外郎前數日上召二人入對而有是命   癸未詔三衙管軍依舊通輪内宿惟殿前都虞候楊沂中許選統制官一貟代之諸班直宿衛親兵並聼節制是月徽猷閣直學士王倫見金左副元帥魯王昌於祁州時韓世忠岳飛吳玠軍各遣間招誘中原民金得其蠟彈旗牓出以語倫曰議和之使既来而暗遣姦諜如此君相紿且不測進兵耳倫言所議靖民乃主上之意邊臣見乆而無成或乗時希尺寸為已勞則不可保主上决不之知若上國孚其誠意確許之平則朝廷一言戒之誰敢爾者諸帥相視無語【熊克小歴附此事於今年春末又云逹蘭烏珠皆在祁州按張匪莭要紹興八年夏逹蘭自東京北歸祁州留烏珠大托平嘉守東京克所云差不同今移附四月仍去烏珠字更當求它書参考】   五月【按是月乙酉朔】丙戌祕書郎錢秉之錢觀復並為尚書户部貟外郎樞宻院編修官鄭剛中為考功貟外郎將作監丞吕弸中為駕部貟外郎弸中好問子觀復平江人趙鼎所薦也後旬日以弸中提舉福建茶事【弸中補外在是月戊戌秉之霸州防禦使晦曽孫紹興四年十一月特㫖改官】 左朝請郎何鑄行秘書郎秦檜薦之也翌日上問鑄何如人檜曰曽除諸王宫教授上因曰朕為親王時見翊善等到宫學只講書一授茶湯而退不欵留一日令具酒食以待張勸賈安宅與之從容論文次日主管内侍見白云鄆王諸宫無此例恐不便自後更不復講此禮宫中雖欲與儒士講習不可得深以為恨 詔曹覲趙師旦耿傳忠節昭著可尋訪其家録用存恤【按覲師旦之後乆已不見此似為耿自求也】   戊子監察御史張戒入對因言諸將權太重上曰若言䟦扈則無迹兵雖多然聚則強分則弱雖欲分未可也戒曰去嵗罷劉光世致淮西之變今雖有善為計者陛下必不信然要須有術上曰朕今有術惟撫循偏禆耳戒曰陛下得之矣得偏禆心則大將之勢分上曰一二年間自可了戒曰陛下既留意臣言贅矣戒又曰國家機事小臣不敢知然備貟御史義當憂國王倫使事如何上曰去嵗上皇訃至朕若不遣使天下謂朕何因令倫與金四太子言河南之地大國既不有與其付劉豫曷若見歸既而金人廢豫遣人齎四太子書来言當歸河南及梓宫淵聖太后四太子者乃朕使金時素所識也戒曰中原萬里之地金竭兵力十年取之一日無故復還此非堯舜不能載籍亦無此事陛下為金棄中原何意上曰不能守戒曰金據中原乆矣山東陕西皆傳檄聼命以臣觀之金盖能守上曰和議成否姑置勿論當嚴設備爾戒曰去嵗淮西之變失精甲四萬張浚用吕祉誤國至此但祉欲得簽樞耳然亦縁將相不和頃者國威稍振外却金人内平湖冦乃趙鼎張浚協和之時上曰時鼎與浚協和如兄弟戒曰去嵗若非浚逐則鼎未去必不令浚遽罷劉光世而用祉也光世雖號為怯然累世將家豈祉書生可比上曰浚但惡光世湛於酒色戒曰此亦將之常也   己丑禮部侍郎曽開兼權直學士院時禮部侍郎兼侍講直學士院胡寅以父憂免故命開代之 左宣教郎王居修為太常丞   庚寅詔衢州布衣柴宗愈與免文觧一次宗愈獻中興聖統大畧謂夏少康漢光武可為標凖周宣王漢宣帝晉元帝唐元宗憲宗可為鑑戒後省奏其言有補故録之   辛卯降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黄叔敖卒詔追復徽猷閣學士   直顯謨閣新知䕫州馮康國丁母憂癸巳詔起復仍趨往吳玠軍前撫諭   乙未秘閣修撰知建州魏矼權尚書吏部侍郎 秘書省正字范如圭兼史館校勘 御史中丞常同奏寳文閣學士知潭州劉洪道踈狂誕妄徽猷閣待制知静江府胡舜陟兇暴傾險並罷之洪道仍奪職   丙申詔韓愈昌黎集中有佐佑六經不抵牾於聖人之道者許依白虎通說文例出題以取士用翰林學士知貢舉朱震等請也震尋以疾出院遂卧家不起   丁酉端眀殿學士江南西路安撫大使兼知洪州李光陞本路安撫制置大使 御史中丞常同言徽猷閣待制劉子羽獧浮刻薄傾險殘賊自其父時奴事童貫及張浚用事以狂誕不根之說感動之遂居上幕専權妄作排斥異已生殺廢置在其一言但知有浚不知有陛下浚在川陜下視朝廷而子羽號為腹心專主富平之戰使浚一舉而䘮師三十萬失地六十州罪一也斬趙哲之後既赦諸將自慕容洧以下方列告於庭而子羽曰爾等頭亦未牢洧遂首以環慶兵叛金人乗之因以大潰其後諸將揭榜偽境自以不負朝廷專數浚與子羽之罪罪二也浚以聖㫖便冝一切稱制改肆赦無復人臣之禮子羽身在幕府實為謀主罪三也浚憤陛下差王似為副而自差子羽與程唐為判官子羽被受不疑遂行宣判事罪四也教浚於梁洋敗亡之際兵將普轉十官資使之邀留於朝罪五也興元川陜之咽吭王庶為守積穀至百餘萬石教義勇六萬人正兵萬餘人城壁一新子羽嫉其功譛庶於浚而已代之至郡未幾聞敵騎有侵蜀之意即盡散積聚縱火城中遂為邱墟罪六也朝廷知子羽之罪召赴行在次年乃始出蜀聞浚過江南又至信州迓之已而徑歸不復造朝罪七也力勸浚以報怨復讎大興軍事加賦横歛欲以川陜已行之事施於江淮罪八也既以次對守泉所至謗罵朝廷詆毁言路罪九也泉州之政貪殘兇横無所忌憚聞浚既敗憤躁不已遂肆毒於平人公私騷然罪十也伏望盡奪官職投畀四裔以禦魑魅詔子羽落職 直祕閣専一總領明州海戰人船張自牧罷初以許翰薦補官亟用為京東制置副使自牧至揚州逗遛不進會敵騎渡江而罷至是奉祠家居復陳守海道之䇿故以命之右正言李誼言自牧論兵盖靖康郭京之徒今付以舟師恐倉卒有警為國生事乞依建炎三年已得㫖追還自牧見帶官資職名詔自牧依舊主管台州崇道觀   戊戌知廬州劉錡奏使臣張括等三人自言在西京闗師古手下師古遣来申奏朝廷乞赦其罪自効来歸上曰昨背叛從偽之人若能束身自歸無功者朕以不死待之若能立功自効即隨髙下推賞趙鼎秦檜退而歎曰大哉王言此漢光武之略也 詔内侍羅亶竄海島永不放還亶為景靈宫幹辦官有營卒章青告其語言指斥温州以聞乞送御史䑓治罪上命本州鞫實刑寺擬私罪徒勒停上曰亶素凶悖不逞無可恕者當竄海島仍令發卒護送之【温州以去年十二月己酉申到】   庚子直徽猷閣淮南東路轉運副使蒋璨陞直寳文閣知州 詔州縣鄉村五等坊郭七等以下貧乏之家生男女而不能養贍者每人支免役寛剰錢四千守令滿替並以生齒増减為殿最之首劉大中之為禮部尚書也嘗有是請事下户部措置【去年十二月庚申】而乆不之報至是大中執政乃檢會取㫖行之【十五年五月改給米】   辛丑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安國上遺表詔賜銀帛二百匹兩時已除安國雜學士致仕然未受命也已而翰林學士朱震奏安國正義直指風節凛然時晩歸衡山講道自樂遭遇聖明學遂顯行盖其功不在先儒之下去年有㫖召其子寅於永州寅過衡山安國已病徘徊不進欲留侍疾安國勉令如期而發手作書遺臣曰寅巳促令上道矣其書俱在安國義不忘君有如此者夫昔人有一節可稱猶褒之以諡列諸史傳况安國孝於親忠於君好學不倦安貧守道身死而言立可不飾其終乎伏望下太常禮官特賜以諡用為儒林守道之勸乃諡文定後數月詔曰安國所進春秋觧義著百王之大法朕朝夕省覧以考治道方欲擢用遽聞淪亡可撥賜銀帛三百匹兩令湖南監司應副葬事賜田十頃以給其孤【朱震乞賜諡劄子今年七月丁酉行下今併附于此賜田指揮在八月十二日乙丑而日歴不載故備記之以補史闕朱勝非秀水閒居録云胡寅者兇慝躁進之士也趙鼎薦之詞掖朝士皆畏之以行詞乖繆衆論不容乃稱父安國老病逺在湖湘乞歸省於是差知永州寅携妾居婺州乆之不去有朝士范伯奮貽書責之寅以妾臨蓐為辭伯奮復曰妾産與父疾孰重寅訴于鼎改知嚴州鼎旋罷累月復相欲召寅議者以不省父止之復除永守星夜南奔未及到家召命已下比見其父疾困不能言寅留數日將行告之安國攬衣垂淚而己寅至行朝除禮部侍郎又兼經筵又直學士院尚未踰月安國凶問果至寅匿之佯為父書與交黨翰林學士朱震言乆疾垂死寅欲免君命以時事尚艱遣之使行欲盖而彰度其死時寅尚猶在路耳按安國以去年秋除京祠兼侍讀欲行㑹遭論而止則寅除嚴州時安國未病也寅赴嚴州一年後安國尚有書誨之令作三年計此豈病中所言耶盖勝非將再相時安國嘗駮其同都督之命指其不能死節等事故勝非以此憾之恐其言失實今不取】   壬寅集英殿修撰提舉台州崇道觀張燾試尚書兵部侍郎燾召還詔閤門不隔班引對上慰勞乆之曰卿去止縁張滉燾曰臣頃者備貟後省茍有所見事無大小不敢不盡愚忠如内侍王鑑乃陛下親信委任之人其擅置御荘事臣尚論列不敢有隱豈有宰相親兄自賜出身者公論不與之臣若不言豈惟負陛下亦負張浚上曰卿交游且盡忠若此事主可知因問朕圖治一紀于兹而収效蔑然其弊安在燾曰自昔有為之君未有不先定其規模而能収效者臣紹興初始䝉召對首以治道當先定其規模為言于今七年矣所謂規模者臣未見其有一定之說臣竊觀方今朝廷施設之方朝令夕改其事大體重不可輕舉者莫如六飛之順動往者前臨大江繼又退守吴會曽未朞年而或進或却豈不為敵人所窺乎此無他規模不素定故也陛下之所朝夕相與斷論國是者二三大臣而已而一紀之間命相之制凡十有四下執政遞遷者亦無慮二十餘人非規模不定任之不一責之不専致此紛紛乎日月逝矣大計不容復誤願陛下以先定規模為急規模既定未有治效不著上歎息曰此誠方今急務朕非不欲立定規模縁宰輔數易未有定論耳遂擢燾兵部侍郎 右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子羽責授單州團練副使cq=158漳州安置御史中丞常同之以十事論子羽也上批出子羽可白州安置趙鼎奏子羽之罪誅殛有餘第章䟽中論及結吳玠事今方倚玠禦賊恐玠不自安乞且奪職上曰聞張浚之黨日夜冀浚復用子羽尤甚不重責何以懲姦鼎力請上乃許落職後一日同復言子羽之罪竄於遐荒未為過舉今尚從寛典得非以吳玠之故優假之乎玠忠義勇烈知事上之義聞朝廷以公議竄子羽豈無郭子儀與渾瑊之喜疏入遂謫漳州猶以其母老不欲逺竄也 右宣教郎吕用中為尚書駕部貟外郎時其兄弸中外補故以用中代之   丁未命吏部貟外郎范同假太常少卿接伴金國人使武功大夫髙州刺史帶御器械劉光逺假吉州團練使副之先是徽猷閣直學士王倫既見魯國王昌昌遣使偕倫至北地倫見金主亶首謝廢豫然後致上㫖金主始宻與羣臣定議許和至是遣倫還且命太原少尹烏凌阿思謀太常少卿石慶克來議事思謀金人始與徽宗通好海上所遣之人今再遣来示有許和意 樞宻副使王庶條上淮南耕種等事上曰淮南利源甚博平時一路上供内藏紬絹九十餘萬其他可知劉大中曰淮南桑麻之富不减京東而魚鹽之利他處莫比今荒殘可惜上曰以此知淮甸不可不措置葺理【中興聖政史臣曰唐史臣謂睢陽遮蔽江淮以全財用為中興之本今之議強兵者必本於豐財議豐財者必本於成賦荆蜀之輸入於王府者無幾而江浙閩廣民力告病未有瘳者淮甸利源宜在所經理以寖還全盛之舊况欲置邉州於度外乎邊隅未靖之時髙宗猶不忘經理如此况今邊鄙不聳之時乎】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聞庶行邊遺庶書曰今嵗若不出師當納節請閑庶稱其壮節【熊克小歴於此即書分移張宗顔劉錡軍事恐太早今依日歴附六月乙亥】直顯謨閣江南西路轉運副使徐林為司農少卿趙鼎之免相也林自都司補外至是復召之   戊申端明殿學士知建康府章誼提舉江州太平觀以誼嘗引疾有請也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葉夢得為江南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司公事【章誼得祠日歴不載此據建康知府題名】 命刑部貟外郎李彌遜馳勞北使於平江翌日上謂輔臣曰館待之禮冝稍優厚若事有商量早遂休兵得免赤子肝腦塗地此朕之本意也趙鼎曰若用兵不知所費多少比之館待之費殊不侔矣上又曰昨日士㒟對勸朕留意恤民朕諭之云只為休兵未得不免時取於民如月樁錢之類欲罷未可若一旦得遂休兵凡取於民者悉除之上慨然歎曰當時若無軍旅之事使朕専意保民十數年間豈不見效鼎與秦檜同對曰陛下為此言神明感格必有平定之期矣【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日語有云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言仁者之用心必於其平居閑暇之時語黙動静之間不忘乎是可也臣觀太上皇帝凡所論議一語一言未嘗不以休兵息民為之指歸盖惻然常若疾痛之在其身非偽為之者嗚呼仁哉嗚呼聖哉】   己酉録故御史中丞孫覺之孫衍為下州文學中書舍人吕本中言衍學有本原逄時多故未嘗少屈舊族子弟能守家學終乆不變如衍者少故特録之   庚戌閤門祗趙環為閤門宣賛舍人環普元孫也宗子趙不懼江夏郡王孫也自偽地来歸詔補承信郎辛亥改命徽猷閣直學士王倫充館伴使初命權吏部侍郎魏矼館伴右武大夫榮州防禦使知閤門事藍公佐假慶逺軍承宣使副之矼言頃任御史嘗論和議之非今難以専對秦檜招矼至都堂問其所以不主和議之意矼具陳敵情難保檜謂之曰公以智料敵檜以誠待敵矼曰相公固以誠待敵苐恐敵人不以誠待相公耳檜不能屈乃改命焉既而又辭遂命給事中吳表臣而倫往来館中計事【日歴止書有㫖改差王倫充館伴使一句更無首尾今以紹興正論増入熊克小歴稱表臣為太常少卿盖誤】時左宣義郎王之道亦遺矼書有國家自靖康以来失於議和致兩宫北狩萬乘東廵百姓墮於塗炭迨今十有四年尚不覺悟復縱王倫賣國引賊入家頃年章誼孫近使金餘人盡留南京惟誼與近得至軍前禀議今金使之来自合用此例留餘人於韓世忠軍中令其使副造朝不惟有以褫金人之魄而奪之氣亦足以示朝廷之尊乃若和議則有九不可而一可父母之讎不共戴天自徽宗皇帝寧徳皇后上仙雖云厭世其實殺之又况淵聖之與六宫尚困沙漠此不可和一也彊敵之性非盟誓可結二也和所以息兵而輿議乃爾盖傷弓之心猶思靖康之覆轍而懼其復蹈三也金立劉豫於濟南嵗責幣三百六十萬緡豫奉之未嘗少有失墜一旦乗其不虞以計廢豫今又欲和是以劉豫畜我四也今從金之約而遂罷兵則非特不能保其不叛盟又恐朱克融之徒變生不測從之而兵不可罷則不能不於養兵之外横賦重歛嵗供貢幣其勢必至陳勝吳廣之起於秦青犢黄巾之起於漢為禍殆有甚於此五也頃年以来諸將非不進兵終不能取淮北尺寸之地或暫得之復旋失之正使舉大河以南盡還朝廷度其力能保有之乎六也今得河南之地不足以立國而金藉此求和則必天地以要我自此以後雖復軍聲日振有敢議恢復之事哉七也今天下之權不在廟堂而在諸將諸將擁重兵據要地偃蹇自肆倘從金盟而不與諸將議使金誠和猶恐自疑而至於潰敗萬一挾詐是使諸將得以有詞而不出兵矣八也主上以休兵為重固不憚臣事金人且以金為君則其使盖同列也若金使如李義琰之言倨慢無禮不知朝廷何以待之九也然則所謂一可者孰可今金誠欲還二帝六宫與祖宗之故地為徳於我而無所事賄夫誰曰不可為今日計當以此意明告使者而俾復命焉茍其不從是金無意於盟我何罪也 吏部員外郎范同論贓吏翻異不移前勘乞并初勘共不得過三次上曰官吏犯贓既已斷罪多進状訴雪何也此来尤多趙鼎曰意在僥倖改正然須更令體究劉大中曰在法雖許訴雪却合再勘得委實無罪須罪元勘官吏若所訴不實合别科妄訴之罪秦檜言當送刑部上可之   壬子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王居正知温州癸丑召親衛大夫利州觀察使知鼎州馬擴赴行在金使烏凌阿思謀初入境問擴所在王倫奏思謀乃海上結約之人與擴相熟乞召赴行在恐須使令故有是命御史中丞常同言近故知閤門事潘永思家以財興   訟本䑓牒送大理寺後得㫖踈出縁事干内侍梁珂乞仍付寺結案上即批同奏如所請劉大中曰陛下初不欲繫無辜今因䑓臣所論而從其請仰見陛下未嘗容心上曰臨安府勘到永思幹人郭夀之用過錢三千緡餘七人各認一二千緡既無文約必是夀之妄攤可除夀之外餘並免於是趙鼎以下退譚上之明曰此一事勝踈决多矣盖時盛暑方㳙日踈决故也   是月開封府太康縣雨冰數十里首足卦文皆具【此據松漢記聞記聞又云戊午夏熈州野外濼水有龍見三日初於水靣見蒼龍一條良乆即没次日見金龍以爪托一嬰兒兒雖為龍所戲弄畧無懼色三日金龍如故見一帝者乗白馬紅袍玉帶如少年中官状馬前有六蟾蜍凡三時方没郡人競往觀之相去甚近而無風濤之害熈州嘗以圖示劉豫豫不悦趙伯璘曽見之按豫去冬已廢當此時正在上京熈州何為圖示之記聞必誤】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九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九金人地名考證   逹蘭【原書作撻辣誤改見巻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托卜嘉【原書作撻不也誤改見巻五】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繋年要録卷一百二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八年六月乙卯朔徽猷閣待制知信州程邁為江淮荊浙閩廣䓁路經制發運使専掌糴事用李彌遜議也 刑部尚書兼侍讀胡交修以老求去罷為寳文閣學士知信州 右承直郎鄂州武昌縣令唐時特改右通直郎以部使者列薦其治状也既對復令還任 禮部貢院奏試博學宏詞合格中等左廸功郎新鄂州武昌縣尉詹叔羲右廸功郎前建康府司法軍陳巖肖下等左廸功郎新饒州鄱陽縣東尉王大方詔叔羲大方並與堂除仍减年磨勘巖肖賜同進士出身叔羲玉山人大方麗水人巖肖金華人也   丁巳諸班直換校上特御射殿   戊午淮西轉運判官李仲孺言崑山積礬千餘萬斤不售乞損引錢六分之一許之其后鬻礬六十萬【官買礬每斤十三錢至二十錢舊引錢每斤一百至是損之礬引分一百斤五十斤三十斤為大中小等又有韶州岑水礬額十萬斤信州沿山場青膽礬黄礬無定額十四年十一月崑山礬增作三十錢一斤】己未秘閣修撰知温州樓炤復為起居郎 左朝請郎新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李授之直秘閣授之開封人宣政間為縣令有匪人誣其有謗語坐失官趙鼎為諸生嘗從授之學鼎相辟為都督府幹辦公事擢知簡州至是獻所著易觧於朝故有是命中書舍人吕夲中當制頗加稱美焉   庚申詔廣西鹽嵗以二分令雷㢘高化州官賣人户食鹽餘八分行鈔法尋又詔廣東鹽九分行鈔法一分産鹽州縣出賣皆不出嶺【日歴無此指揮今以紹興十二年十月二十二日户部状修入㑹要廣東行鈔法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廣南去中州絶逺土曠民貧常賦入不支出故往時之法諸州以漕司錢運鹽鬻之而以其息什四為州用是以州租給而民無加賦昭州嵗収買鹽錢三萬六千餘緡以其七千緡代潯貴州上供赴經畧司買馬餘為州用及罷官賣鹽遂科七千緡於民户謂之縻費錢焉 敕令所請福建路人户以子孫或同居緦麻以上親與人雖異姓及不因饑貧並聼収飬即從其姓不在取認之限著為夲路令其江浙湖廣州縣有不舉子風俗處令憲臣體究申眀依此立法從之壬戌宗正少卿張九成權尚書禮部侍郎 衍聖公孔玠避亂寓衢州詔即賜田五頃   癸亥尚書左僕射監修國史趙鼎中書舍人史館修撰勾濤秘書少監尹焞著作郎兼史館校勘張嵲佐郎胡珵史館校勘鄧名世朱松李彌正高閌范如圭等上重修哲宗皇帝實録九月書成凡百五十巻   乙丑御史中丞常同言近關報右奉議郎曽惇進曽祖曽布著三朝正論真蹟轉右承議郎臣聞昔者神宗皇帝切於求治銳然更化付王安石以政事安石孤負委任創為新法布於是時實為腹心其政皆出於布之謀其法皆成於布之手故自海州懐仁縣令一年半間十三遷而至於制誥安石嘗語人曰終始言新法不便者司馬光也終始言便者曽布也其餘出入而已故熈寧之初建新法者王安石始之曽布成之也逮紹聖初布與章惇蔡卞同秉大政元祐之法度委若弁髦元祐之人材棄如斷梗布内愧於私心外廹於清議乃間出一善言引一善士以求自異於衆故正論之作也雖論元祐人章疏不當編排然至於一時忠良竄斥無餘而布未嘗少假雖論瑶華不當加妃號至於掖庭秘獄疑似難眀而布未嘗略辨雖以公論為不可廢而以司馬光為詆毁以蘇轍為訕上雖論新法為不可不變而以免役為便於民凡所啓廸率皆順從之言紹述之㫖而必飾小說以文之借異論以申之既欲取高位於當年又欲掠美名於後世首鼠兩端馴致建中之事遂致蔡京得以乗間而入貽禍邦家而朝廷尚尊其說頒其書於史官號曰正論臣竊惑焉雖増秩賜金固未足道而奪朱亂雅誠為可惜臣願陛下眀辨是非昭示好惡使天下之士暁然不貳於趨向復宜宣諭史官筆削之際毋惑其說以至亂真庶㡬一代之典足以垂信後世詔付史館   丙寅上謂大臣曰呉國長公主數日前到留宫中三日為駙馬都尉潘正夫求恩數朕語之曰官爵豈可私許人湏與大臣商量况今日多事未暇及此上又曰當此極暑朕每日着衣服相伴飲食盖謂長主是哲宗之女朕之姊也趙鼎曰陛下行家人禮於宫中所以待長主之禮雖盛暑不廢至於官爵則不以私予此帝王之公也 左金紫光禄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宻使監修國史趙鼎遷特進用實録成書也禮部侍郎權直學士院曽開當制上批諭開令具述宣仁保祐之功由是制詞中載修書夲意甚悉鼎辭不拜時秘書省著作郎何掄論哲宗舊録一書不應分前後請併紹聖元符接續修纂從之 左承議郎新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蕭振試宗正少卿秦檜引之也初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之在京師也其妻劉氏與飛母留居相州及飛母渡河而劉改適至是在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軍中世忠諭飛復取之飛遺劉錢三百千丁卯以其事聞且奏臣不自言恐有棄妻之謗詔荅之   戊辰接伴官范同言金使己至常州上愀然曰太后春秋已髙朕朝夕思念欲早相見故不惮屈已以兾和議之成者此也秦檜曰陛下不惮屈已講好外國此人主之孝也羣臣見人主卑屈懐憤憤之心此人臣之忠也君臣用心兩得之矣上曰雖然有備無患縱使和議已成亦不可弛兵備趙鼎曰假使金人與我河南之地亦維嚴備江南前日張建夀之說是也参知政事劉大中曰和與戰守自不相妨若専事和而忘戰守則堕敵計中耳樞宻副使王庶時在合淝上疏曰臣聞無故請和者謀也究觀金國侵軼已逾一紀前此乗戰勝之勢以至江淮而我未嘗有一日之㨗逮至紹興甲寅冬蕃偽深入駐兵淮南陛下親征至使奔潰而去又丙辰冬敵人傾國南侵陛下再統六師進於江淮之間皇威大振蕃偽皆有所畏於是遣使告我以徽宗皇帝顯肅皇后訃音彼若果敦隣好則所報訃音不應在累年之後必畏長驅而往故以此謀沮師陛下天資聖孝哀毁之中即遣使往以求梓宫往返之間一年半矣尚未聞梓宫之至固已落彼之姦又聞去年金國以欺詐廢豫偽庭用事之人奔散四走莫能自保百姓上下日望我兵之至諸帥之在中都者如居積薪之上而火未然勢之傾危未有易於此者若我一揺足則中原非彼所有所以姦謀秘計不得不遣使也從違之間可不深思而熟計之臣中夜以思使人之来其甘言㗖我不過出於二策一則以淮為界一則以河為界以淮為界乃我今日所有之地而淮之外亦有見今州縣所治如泗州漣水軍是也既為我有安用以和為請若以河為界則東西四千里兵火之餘白骨未歛㡬無人迹彼若誠實與我既得其故地非若偽豫之不恤尚當十年無征役以蘇其凋瘵財賦既無所從出所責嵗賂無慮數百萬若欲重歛諸路困已極安可取以充溪壑之欲利害暁然而不先為之慮則三十萬兵宿於無用之地假以嵗月是彼不必征伐而我數年之間終於自斃彼之為計可謂盡善而我之為國未有若是之踈也臣願陛下先與在廷之臣立為一定之論若以淮為界其所請之賂必少以河為界其所請之賂必多或多或寡未繫國之利害願以凋之極為言彼若以生靈為念當告之以河南之地偽豫暴歛之甚必使之蘇息然後可漸責稅賦其嵗賂湏五年之後方能津遣若或見從則彼之議和方見誠實如或不然則彼以計困我既使我不敢用兵而又於困窮之際重取嵗賂是彼無所施為而坐收成功其為謀深矣疏入不報庶又言臣聞敵中自廢豫之後遼人與漢人上下不安日夕思變前此歸正者甚衆其騐可見彼知其屯戍不足又旋起簽軍以實疆場其所起之人又非昔日簽軍之比老弱盡行人心乖離抑又甚焉縁此岳飛近與臣咨目稱今嵗若不舉兵要納莭請祠韓世忠亦以為然臣方欲到榻前縷細開陳今聞使人入境彼到闕廷必大有湏索若以梓宫為言則設如得歸事在来年又詐偽未易可保今陵寝皆在敵境豈特徽宗顯肅兩梓宫而已若以割淮畫河議和兩淮我見有之以大河之南千里邱墟得之湏兵屯守事力支持不行是所謂非徒無益而又害之也若果以此三說欵我亦不可遽絶之但将嵗幣多說艱難非五年之後不可或渠委曲見從其詭秘尤未易可料切望斷自宸出臣此章與大臣熟計之無落彼姦天下幸甚既而庶聞烏凌阿思謀已至境又奏曰臣聞前此敵中遣使人率皆傲慢無禮必多受金幣方少恭順如此人到恐徇前轍望陛下先遣人諭㫖以朕見在諒隂聞使人即至悲慟哽噎殆不能堪以此為辭不湏遽令朝見恐有商量事且令趙鼎等處商量如此則少破其姦謀又得徐觀趨向在我乃為得體在彼湏少挫抑爾事與大臣議之無所不可惟是王倫深為不然彼欲朝廷曲從金人以成一已之私此不逹大體前日已稱有廢豫之功如此一事至易可見尚敢誕謾其餘何所不至望深賜聖察 直秘閣奏迎梓宫副使高公繪先歸至臨安從義郎劉鐸自偽地結官兵百餘人来歸詔遷一官庚午詔故左朝請郎直龍圖閣知䖍州張觷特與遺表恩澤一名觷至郡未踰嵗而卒州人言觷乗孫佑之後諸盗周十隆等相繼束身自歸前後守臣實所不及故優䘏之   辛未監察御史張戒言今日議和理有可得者有必不可得者畫大河為界復中原還梓宫歸淵聖此必不可得者也各務休兵音問往復或歸吾太后此或可得者也兩國之議和猶兩家之議婚姻也家聲不敵雖有良媒决不能諧婚姻之好國勢不敵雖有金使决不能觧侵伐之兵金强我弱國勢殊絶事之可否豈在一使人之口易者可得而難者必不可得理則然耳又曰我今未有以勝金初非惮我金一執劉豫而自有中原乃遣王倫囘揚言講和且有復中原還淵聖歸梓宫之說此政所謂無方之禮無功之賞禍之先也臣揣敵情若非欲襲我則恐我乗其未㝎耳是皆欵我之意而奈何信之中原之復不復梓宫之還不還淵聖之歸不歸一言可决遷延往復事已可知敵國愚弄使人誕謾臣恐不足以講和適足以招敵復中原還梓宫歸淵聖臣子之心孰不願然以兵取之則可以貨取之則不可非惟不可亦必不得設或得之不過如童貫買燕雲之地金人暫去復来財與地卒兩失之爾自古豈有兵不能勝而貨財可以却敵復國者必兵强而後戰可勝戰勝而後中原可復梓宫可還淵聖可歸苟力或未能則勤修闕政嚴設邉備可也不知務此而聼其枝詞逰說僥倖萬一欲中原無故自復梓宫無故自還淵聖無故自歸不勞力而坐享成功臣竊以為過矣事之必不可者臣既力言之其或可者臣亦妄為陛下謀之物之可者與之其無猒之求不可與也禮之可者從之其非禮之辱不可從也夫强國之欲無厭而弱國之物有限不稍執綱紀而一切畏懦順從亡之道也臣竊謂金使之来朝廷當以大義正色裁之而嚴兵以待之書詞之慢姑委曲謝之使人之倨可勿見也又曰自古伐人之國得其家而歸之者易得其君而歸之者難君之去来係於勝負而家則無與於事理勢固然金人貪婪惟利是視太后在彼於金初無損益陛下若刻意圖之或有可歸之理然亦湏國勢稍振兵力稍强乃可望爾齊弱周强而宇文䕶之母遂歸况陛下尚有大半天下欲報之徳昊天罔極可不勉哉 川陕宣撫副使呉玠遣右朝議大夫直秘閣夲司主管機宜文字高士瑰来奏事上召見後十日進士瑰官職各一等遣還   壬申上特御射殿引見禮部合格舉人黄公度已下遂以南省及四川類試合格舉人黄貢等共三百九十五人参定為五等賜及第出身同出身奏名林格已下出身至助教公度莆田人貢仁夀人也   癸酉宰相趙鼎等上諸班直親從親事官轉貟勑令格是日樞宻副使王庶自淮西還行在先是庶将還朝   未至復上疏言宴安酖毒古人戒之國家不靖疆埸患生敵人變詐百出自渝海上之盟至於今日其欺我者何所不至陛下所自知也豈待臣言今也不知宴安酖毒之戒将信其愚弄臣不知其可也今其誠偽以陛下之聖固難逃於臨照夫商之高宗三年不言其在諒闇言猶不出其可以見外國之使乎先帝北征而不復天地鬼神為之憤怒能言之類孰不痛心陛下抱負無窮之悲将見不共戴天之讐其将何以為心又将何以為容亦将何以為說願陛下以宗社之重宜自兢畏思高宗不言之意無見異域之臣只令趙鼎而下熟與計事足以彰陛下孝思之誠而於國體為宜臣恭依詔㫖見今兼程前去奏事誠恐臣萬一未到之日金使先已授館陛下不疑而見之敢布腹心伏惟聖慈採聼天下幸甚又曰言金使入境經過州郡傲慢自尊略無平日禮數接伴使欲一見而不可得官司供帳至打造金醆輕侮肆志畧無忌惮臣聞自古謀人之國者必有一定之論越之取呉在驕其志而已秦之取六國在散其從而已其間雖或出或入而一定之論未嘗易也金人所以謀人之國者曰和而已觀其既以是謀契丹又以是謀中國方突騎陵闕初以和議為辭暨大兵圍城又以和議為辭二聖播遷中原板蕩十餘年間衣冠之俗蹂踐㡬徧血人于牙吞噬靡厭而和議未之或廢也今王倫迎奉梓宫爾而受金人和議以歸且與其使俱来此為可信不可信乎劉豫雖云僣竊正名號者七八年一旦逐去金人慮中原百姓或有反側陕西叛将或生頋望吾一日出師必有應者以此設為講和之說仍遣使焉所以欵我者昭然無疑矣臣䝉陛下親擢備位夲兵國之大事不敢隠黙故重為陛下陳其三䇿上䇿莫如拘其使者彼怒必加兵我則應之所謂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是也金人强大自居一旦或拘其使出於意表氣先奪矣其敗可立而待其次願陛下念不共戴天之讐堅謝使人勿相與見一切使指令對大臣商議然後徐觀所向随事酬應最其次姑示怯弱待以厚禮俟其出界精兵躡之所謂掩其不備破之必矣凡此三䇿臣晝夜經度慮不出此倘陛下採其荒唐用濟機㑹則臣於兹事或可陪在廷之末議或以臣言為濶誕不切於事則臣之智思窮於是矣不敢復有論說也臣頃與邉臣大将議論皆云若失今日機㑹他日勞師費財决無補於事功至有云今年不用兵乞納莭致仕者觀此則人情思奮皆願為陛下一戰望陛下英斷而力行之乙亥起復武信軍承宣使行營中䕶軍統制軍馬張宗顔知廬州主管淮南西路安撫司公事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知廬州兼淮西制置副使劉錡以所部屯鎮江府初王庶自淮上歸命宗顔以所部七千人屯廬州命中䕶軍統制官巨師古以三千人屯太平州又分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二軍屯天長及泗州使緩急互為聲援徙錡屯鎮江為江左根夲時朝廷以諸将權重欲撫循偏禆以分其勢俊覺之謂行府錢糧官右通直郎新監行在貨務劉時曰鄉人能為我言於子尚否易置偏禆似未宜遽先處已可也不知身在朝廷之上能㡬日庶聞之曰為我言於張十不論安與未安但一日行一日事耳俊不恱時秦州人也【此以張戒黙記増修但戒稱大理寺丞劉時則小誤時今年七月方除大理熊克小歴記宗顔移屯在五月丁未巳前亦誤按日歴載此日所降指揮云熊克候張宗顔廬州交割職事訖前来鎮江府駐劄則非庶五月初在淮上所遣可知今並附本日庶不牴牾】   丙子上諭大臣曰昨王倫對云金使烏凌阿思謀說國書中湏是再三言武元帝海上通好事庶得國中感動朕因記當時尼瑪哈輩不肯交燕雲皆欲用兵惟阿古達以謂我與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約待我死後由汝軰卒如約阿古逹乃所謂武元者也以此知創業之人設心積慮必有過人者初行朝聞思謀之来物議大詾羣臣登對率以不可深信為言上意堅甚往往峻拒之或至震怒趙鼎因請間宻唘上曰陛下與金人有不共戴天之讐今乃屈體請和誠非美事然陛下不惮為之者凡以為梓宫及母兄耳羣臣憤懣之辭出於愛君非有他意不必以為深罪陛下宜好謂之曰講和誠非美事以梓宫及母兄之故不得已而為之議者不過以敵人不可深信但得梓宫及母兄今日還闕眀日淪盟吾所得多矣此意不在講和也羣臣以陛下孝誠如此必能相諒上以為然羣議遂息【趙鼎語以鼎事實修入按王庶奏䟽所稱趙鼎首鼠兩端當是指此等語也惜哉】 詔今後除六曹尚書未應資格人依元祐例帶權字賜俸如正侍郎滿二年取㫖 左奉議郎馮時行特轉一官時行知丹陵縣以楊晨薦得召對時行見上言金人議和何足深信必縁初廢偽齊人心未固深恐陛下乗其機㑹殄㓕有期如奉迎梓宫在陛下之心至切至痛故以為辭延引嵗月待其撫循既定狡計既生然後牽其醜類送死未逺陛下可否逆炤其情深為之備臣切見以前備禦尚為踈濶自建康以属海道臣非親見不敢妄陳自西蜀以至江東臣請論之呉玠一軍在梁洋之間凡五千餘里至鄂州始有岳飛又三千餘里至建康始有張俊陛下雖以淮為屏障然東南形勝實在長江今岳飛屯鄂渚實欲兼備江池襄陽有警比岳飛得聞往返三千里束装辦嚴非一月不至荆襄而敵騎近在京西輕軍疾馳不數日而遂渉江漢萬一舉偏師向江池連綴岳飛而以大軍向襄陽中斷呉蜀當是時呉玠不能捨梁洋而下岳飛不能捨江池而上敵騎盤泊荆南可以控據上流震驚呉㑹或徑趨潭鼎横渉饒信可以直乘空虛擾我心腹備禦如此似亦疏矣臣願陛下先事制勝選知兵大臣分重兵以鎮荆襄倉卒有警荆襄事力足當一面而岳飛得専力於江池之間若兵有統不可遽分亦宜嚴戒岳飛及兹無事預思方略上諭以為親屈已之意時行引漢祖故事言之上惨然曰杯羮之語朕不忍聞因顰蹙而起乃命進秩擢時行知萬州【時行除郡在八月乙卯】   丁丑金國人使福州管内觀察使太原府少尹河東北路制置都總管烏凌阿思謀中散大夫太常少卿騎都尉石慶克入見思謀至行在上命與宰執議事於都堂思謀難之欲宰相就館中計議趙鼎持不可思謀不得已始詣都堂然猶欲以客禮見輔臣鼎抑之如見從官之禮鼎歩驟雍容思謀一見服其有宰相體鼎問思謀所以来之意曰王倫懇之問所議云何曰有好公事商議鼎曰道君皇帝諱日尚不得聞有何好公事又問地界何如曰地不可求聼大金所與時執政聚㕔惟王庶不之頋鼎因與思謀議定出國書之儀思謀氣稍奪将對鼎奏曰金使入見恐語及梓宫事望少抑聖情不湏哀慟上問何故鼎曰使人之来非為弔祭恐不湏如此及見鼎與諸大臣洎管軍楊沂中觧潜皆立侍殿上閤門引思謀等陞殿上遣王倫傳㫖諭曰上皇梓宫荷上國照管又問太后及淵聖聖體安否因哽咽舉袖拭淚左右皆飲泣思謀曰三十年舊人無以上報但望和議早成上又諭曰記舊人必能記上皇切望留意思謀退遣倫就驛燕之【徐夢莘北盟㑹編云思謀引見禮甚倨上問朝廷數遣使議和不從今忽来和何也思謀曰大金皇帝仁慈不欲用兵恐生靈塗炭上曰俟朝廷議之思謀請上自决上令思謀退館以俟按此所云與日歴不同今從日歴】   翰林學士兼侍讀兼資善堂翊善朱震疾亟上奏乞致仕且薦尹焞代為翊善夜震卒年六十七中夕奏至上逹旦不寐戊寅輔臣奏事上惨然曰楊時既物故胡安國與震又亡同學之人今無存者朕痛惜之趙鼎曰尹焞學問淵源可以繼震上指奏牘曰震亦薦焞代資善之職但焞微瞶恐教児童費力俟國公稍長則用之乃詔國公往奠賜其家銀帛二百匹兩例外官子孫一人又命户部侍郎向子諲治其䘮事【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云先是章誼劉大中朱震皆可遷執政宰相趙鼎以誼守建康㑹當省試引故事以震知貢舉既鎖院大中遂作参知政事震聞之即病謁告出院不復供内職累章求去詆誚鼎與大中初章求外祠次章復求行在宫祠顛錯可駭先是鼎初相以其姻家范冲與震同兼資善堂為鼎求結近閹鼎罷冲亦去震如故及其復相震自以為於鼎有功意圖執政至是大失望怨鼎刻骨月餘疾危猶作詩詆鼎遣人傳示遂不起一執政死二從臣可歎也以事考之此說雖不為無據然大中以三月庚寅除参政而鼎四月壬午方知貢舉勝非實誤又所云交結近閹等事疑出於忿辭今不取上命國公奠震及向子諲治䘮它書不見惟子諲奏䟽及張九成家傳及之例外與震家恩澤在八月己未】 祕書省正字孫道夫為校書郎道夫入館踰再嵗至是始遷之   己卯御史中丞常同論新知蘄州李允武有贓因言户部郎官錢觀復除郎不當上曰郎官輕以予人雖蔡京王黼不至是也趙鼎造膝具言觀復無過且求去上曰卿不湏爾言官易得宰相難求時同之眷已衰矣【熊克小歴紹興八年五月中丞常同論新知蘄州錢觀復除郎不當按秘書省題名錢觀復八年三月除秘書郎五月遷户部貟外郎此云觀復自新知蘄州除郎恐誤日歴八年五月癸丑李允武差知蘄州替張旦年滿闕六月己卯御史中丞常同奏李允武差知蘄州指揮更不施行恐此自是二事更湏求他書考之】   辛巳詔吏部審量崇觀以来濫賞比類名色九項依去年九月辛酉詔㫖施行用夲部請也【此以王次翁劄子修入日歴無之】起居郎樓炤起居舍人勾龍如淵並試中書舍人   壬午中書舍人吕夲中兼權直學士院時将遣金使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曽開當草國書乃言遲暮廢學志力俱衰凡有撰述動繫國體乞免兼權直職事上欲用勾龍如淵趙鼎力薦夲中乃有是命   癸未給事中兼侍講呉表臣試尚書兵部侍郎兼資善堂翊賛中書舍人兼史館修撰勾濤試給事中   是日户部侍郎向子諲入見因論京都舊事其言頗及珍玩中書舍人潘良貴故善子諲至是攝起居郎立殿上聞其言甚怒既而子諲奏金國遣使當審度情實報聘不可堕敵計中宜飭邉臣嚴備又奏朱震之亡陛下令建國公往奠師道久廢今陛下崇儒尚徳如此實可以風化天下上因諭以震與楊時胡安國皆學有淵源深於春秋且論先儒異同之說及震薦尹焞為安國請諡等事子諲反覆良久良貴不聞其餘語怒甚徑至榻前厲聲曰向子諲以無益之言久勞聖聼上語未竟子諲不為止良貴叱之退者再焉上驚而怒欲抵良貴罪甲申子諲請致仕右正言李誼亦奏良貴罪【此據勾龍如淵退朝錄未見章䟽】御史中丞常同奏良貴疾子諲曼詞衆以為直不可罪之願許子諲補外上詰同曰子諲之貳版曹乃卿所薦今良貴犯分沽激復上章稱述何也於是上欲併逐同權禮部侍郎張九成為上言臣比聞良貴廷叱子諲甚懼因就問之良貴曰日旰暑甚子諲久對而朝膳未進良貴懼勞聖躬遽前叱之不覺聲之厲也上曰良貴用心乃爾又曰三人得無不相能否九成曰良貴嘗為臣言子諲佳士子諲亦云且得子賤在朝子賤良貴字也以此知二人初無不相得者上曰常同嘗薦子諲今反論之九成曰常同亦嘗薦臣同之事臣不當言然前日之薦以子諲之才可薦也今日之事乃國體也上意稍觧九成因曰近朱震死陛下命國公往奠又命子諲治其䘮尊師重道天下嘆仰且士大夫所以嘉子諲者以其能眷眷於善類也今以子諲之故逐柱史又逐中司非所以愛子諲也上批諭同同言不已於是三人卒俱罷【秀水閒居錄云向子諲進不以道交結北司頗事貢獻一日對甚久論說珍玩之物云云不已潘良貴不能平叱子諲退於是良貴罷與外祠中丞常同言良貴忠直不應去前此同於上前薦子諲盖觀望北司也至是上責其反復按子諲多為善類所與此云交結北司未詳趙甡之遺史曰先是秦檜向子諲范同請與金人議和魏矼常同慮其詐和請善備之潘良貴請戰上命侍從官共議子諲執講和之說良貴大叱之及同奏事子諲與良貴交争於殿上上知同為子諲辟客必助子諲也因頋問同同乃以講和為非而以良貴為是大忤上㫖張九成行述云向子諲陛對云云翌日公侍金華因奏其事按九成今年八月丙寅方兼經筵今削去此四字或移附八月亦可】   是月顯謨閣直學士知漳州辛炳卒   是夏金左監軍薩里罕自長安歸雲中元帥府下令諸公私債負無可償者沒身及妻女為奴婢以償之先是諸帥囬易貸緡徧於諸路嵗久不能償㑹改元詔下凡債負皆釋去諸帥怒故違赦復下此令百姓怨往往殺債主嘯聚山谷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金人地名考證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阿古逹【原書作阿骨打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一   宋 李心 撰   紹興八年秋七月乙酉朔詔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萬夀觀王倫假端明殿學士為奉迎梓宫使大理寺丞陳括為尚書金部員外郎假徽猷閣待制副之殿中侍御史張戒復上疏請外則姑示通和之名内則不忘决戰之意而實則嚴兵據險以守又曰自古能守而能和者有矣未有不能戰不能守而能和者也使真宗無逹蘭之㨗仁宗非慶歴之盛雖有百曹利用百富弼豈能和哉又曰茍不能戰不能守區區信豈足恃也 樞宻院計議官陳康伯充本院編修官 詔以司馬光族曽孫伋為右承務郎嗣光後   丙戌直顯謨閣知台州耿自求行太府少卿 尚書左司員外郎薛徽言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右司員外郎閭邱昕程克俊並守左司員外郎 吏部員外郎范同司勲員外郎陳槖並守右司員外郎   丁亥右武大夫榮州防禦使知閤門事藍公佐假慶逺軍承宣使充奉使大金國奉迎梓宫副使代陳括也先是王倫請括自副括見輔臣言國家多事臣子不敢辭若朝廷遣臺省諸公括願為之副如欲令括副王倫之行則不敢奉命也於是以公佐代行仍黜括監浙東州酒稅【此以紹興正論修入括送部與監當在八月丙辰徐夢莘北盟㑹編云上召馬擴既至令入館見思謀因敘海上相見之好且屈指舉諸帥小字詢其安否思謀皆舉其封諡之號以荅之因踧踖不安時復欲以馬奉使思謀懼其小已也乃繆曰馬某舊往來奉使國中甚敬之今若再遣恐必見留遂信不遣姑附此當考】戊子樞宻副使王庶留身言臣前日在都堂與趙鼎等同見金使再詢得烏凌阿思謀在宣政間嘗來東京金人任以腹心二聖北狩盡出此賊今日天其或者遣使送死雖虀醢之不足以快陛下無窮之寃今陛下反加禮意大臣温顔承順臣扵是日心酸氣噎如醉如癡口未嘗交一談目未嘗少覘其面君辱臣死臣之不死豈有所愛惜耶臣又竊聽其語詭秘譎詐無一可信問其來則曰王倫懇之論其事則曰地不可求且金人不遣使已數年矣王倫何者能邀其來乎地不可求聽我與汝若無金主之意思謀敢擅出此語乎臣曉夜尋繹此語彼必以用兵之乆人馬消耗又老師宿將死亡略盡又敵人互有觀望故設此䇿以休我兵候稍平定必尋干戈今若茍且目前以從其請後來禍患有不可勝言者矣設如金人未有動作損陛下威武離天下人心蠧耗財賦怠惰兵將歲月易失凶豐不常所壞者國家之事力所憂者陛下之宗祏臣下無所不可今走道途號奉使者朝在泥途暮陞侍從居廟堂任經綸者竊㺯威柄専任私昵豈止可為流涕慟哭而已哉臣以忠憤所激肆口所言冐瀆天聽乞賜誅責臣不勝願幸【日歴七月戊子王庶留身奏事當即是此劄子也】後數日庶又言伏思大宋有天下垂二百年矣祖功宗德重熈累洽雖唐未易可擬偶崇觀之後太平日乆上倦萬㡬委政宰輔姦人弄權横生邊事強敵因之䖍劉兩河板蕩中原凶熖酷烈痛不忍聞宗社㡬致中絶頼天道好還人心思漢戎馬之間陛下出繼大統天下飜然改圖以謂䘮君有君恃此不恐殆天意也爾後匹馬渡江扁舟航海以至苖劉之變艱難百端終無所傷天之相陛下可謂厚矣至矣今雖未能復兩河取鞏洛定山東舉關右而大將互列官軍雲屯比之前日可謂小康矣又據長江以自衛萬全計也何苦不念父母之讎不思宗廟之恥不痛宫闈之辱不恤百姓之寃含糊淟涊姑從謬悠不能終始以墜大業非特逆天其所以辜人望者未可以一二數也伏願陛下反覆前後鑒觀天人勉思良圗以冀善後天下之福也社稷之福也陛下之福也庶又言金人之謀不過有二一則為我一則為己捨此非狂則愚也所謂為己者不過乎彼内訌外叛互相猜貳擁兵角立莫敢先動故預設此謀以待平定徐為後圗此為己之計也所謂為我者必以為金幣已足不須多積土地已廣不須多占又陛下事之至謹心懷仁恕懇之至切哀憫悔禍欲立盟好永為鄰壤此為我之謀也陛下試深思之若敵為已謀臣固慮之熟矣若為我謀臣不敢信惟陛下留念毋忽【中興聖政上宣諭曰朕歴覽前古治道三五恐未易及如漢文景唐太宗當力行之或可幾輔臣奏以陛下聖學髙妙兼睿斷如此天下安得不治臣留正等曰矜虛名者罕成功務實用者享殊效夫惟髙談邃古逺慕鴻荒思欲超然遐舉扵三五之上者其名非不甚美然責之成效終莫能致也漢文帝曰卑之無甚高論令今可行也崔實曰當今不必純法八代體堯蹈舜其言雖若淺陋而實用存焉太上皇帝天縱神聖備道全德固已登三咸五視古無前而曰三五恐未易及至漢文景唐太宗所優為也則曰當力行之豈非斥虛名而務實用之謂耶易曰有大而能謙必豫臣於太上皇帝見之矣】   己丑故武功大夫貴州刺史狄流特贈拱衞大夫貴州防禦使官其家五人流青孫也靖康間為并代雲中等路亷訪使者太原之䧟死焉其家訴于朝乃有是命庚寅御史中丞常同充顯謨閣直學士知潮州中書舍人潘良貴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先是趙鼎奏向子諲無罪當留同與潘良貴亦所以為子諲蓋外議猶以子諲乆對為非良貴實出扵愛君也二人既出給事中張致逺謂不應以一向子諲出二佳士上怒作色顧鼎曰固知致逺必繳凡再言之鼎曰陛下何以知之上曰與諸人善【趙鼎事實曰時蓋有先入之言上聞鼎奏由是不樂後數日右相秦檜留身奏事甚乆既退鼎叩之曰上無以前日之言有語否檜曰上無他但患相公不樂耳鼎乃信而不疑】 徽猷閣直學士王倫言兵部侍郎司馬朴見在軍前守節不屈乞優䘏其家以為忠義之勸許之偽豫之廢也金人欲以朴為汴京行臺尚書右丞朴力辭而免金重其節上因倫行錫以黄金茶藥焉【賜朴黄金等事以附傳修入】   辛卯尚書户部侍郎向子諲充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子諲請致仕䟽三上乃命出守子諲入辭備録榻前奏對之語【已見六月癸未】及所以稍乆之故且言潘良貴初不聞所論何事輙有紏彈陛下猶與臣畢其說而後退竊見良貴待罪之章乃謂臣以無益之言乆煩聖聽欲乞將上件事迹宣付記注庶㡬不累聖德從之【子諲此章以八月庚申付出今併附此】 右正言李誼試右諫議大夫   癸巳秘書省校書郎孫道夫知懷安軍先是席益為四川大帥奏以湖南軍屯于成都益既以憂去道夫見輔臣論自漢唐以來據蜀如公孫述與孟知祥輩皆非蜀人成都無警益乃移軍屯之昨㡬有竊發之變願還之舊處以减糧餉又比年使蜀冠蓋相望如劉子羽方出而范直方又行往來之費公私騷然未聞有能宣德意者願且止之以息浮費   丙申直秘閣都大主管成都等路茶馬監牧公事張源為四川轉運副使兼權茶馬監牧公事直徽猷閣川陜宣撫使司主管機宜文字高士瑰為四川轉運判官自成都移司利州士瑰未至官丁憂詔起復【士瑰以十月九日起復此以本司題名増入日歴無之】 左從事郎新漳州州學教授李經特改左宣義郎經綱弟也嘗除太學博士未上而省至是召對遂以為秘書省校書郎【經除校書在是月壬子】   丁酉金國人使烏凌阿思謀入辭上每及梓宫事必掩泣羣臣無不感動思謀為右副元帥宗弼所信動静皆咨之後遷沁南軍節度使知懷州 進士及第黄公度為左承事郎簽書平海軍節度判官㕔公事禮部言祖宗故事不䇿試則榜首補兩使職官上特命授京官自是以為例   戊戌王倫辭行倫至都堂禀所授使指二十餘事一議和後禮數趙鼎答以上登極既乆四見上帝君臣之分已定豈可更議禮數二割地逺近鼎答以大河為界乃淵聖舊約非出今日宜以舊河為大河若近者新河即清河非大河也二事最切或不從即此議當絶倫受之而去【此據趙鼎事實】   庚子中書舍人勾龍如淵入對上曰朕本用卿直學士院而趙鼎薦吕本中他日本中罷則用卿矣上又曰卿與樓炤皆朕親擢中書事有當論即奏來如張致逺吕本中皆作附麗計者人誰不由宰相進致逺亦太甚上乆之曰李授之進易解朝廷議與一職名本中毅然欲繳既而知授之乃趙鼎為諸生時教授也遂已殊可怪上又曰近日常同潘良貴事如何如淵曰良貴不為無失然素忠直望陛下優容之上色不平如淵曰天下事未有不起扵㣲者比因此三人之出朝臣中有不能安者臣恐朋黨之議由此起上曰朋黨之說果已有之數日前趙鼎言聞朕要用周秘為中丞陳公輔為諫議朕何嘗有此意如淵曰聞李誼亦嘗有章劾良貴今陛下擢誼為諫議臣乃知陛下罪同者在其論事前後相戾而不在良貴也上唯唯【此據如淵退朝録】   丁未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劉錡充樞宻院都統制依舊鎮江府駐劄   辛亥詔殿前司䇿選鋒軍統制吳錫還行在令本司别遣一軍往廬州權聽帥臣張宗顔節制先是宗顔乞令錫更戍上曰錫有膽勇心計然不可獨用可趣歸令楊沂中别遣軍代之趙鼎曰沂中已嘗有此請矣鼎等退而語咸服上知人善將將之明焉   癸丑左從事郎秘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范如圭特改左宣義郎制曰紹聖元符之間姦人得志首陳紹述之說以脅持上下次為廢立之議以誣謗宣仁傷泰陵孝治之風失神祖勵精之意凡是羣邪之舉措皆非當日之本心貽患至今餘風未殄載觀舊史實駭予聞爰命儒臣復加筆削以爾如圭承外家之學懷疾邪之心維此一代之書遂為不刋之典改秩之寵厥有故常尚悉所聞以究而事如圭胡安國姊子也 近制三衙管軍更日内宿【事見建炎元年十月】至是殿前都虞楊沂中己免直【今年四月癸未】惟權馬軍司公事解濳與殿歩二司統制官互輪濳又言今來無事乞依東京舊例乃詔濳權免只分輪統制官右諫議大夫李誼聞之引晉唐故事奏且言今萬騎時廵宫闕非曩之壯大禁衞非曩之衆多内外之患可備非一而管軍夜居于外是濳等之寢則安為宗社之慮則未安也望令沂中與潛依舊輪宿上嚴宸極從之尋命帯御噐械韓世良權主管侍衞歩軍司公事【世良權歩司日歴不見勾龍如淵退朝録載今年十二月取國書事三衙内有世良名未知以何日除今因内宿事附見】   是月四川制置使胡世將至遂寧府遂會川陜宣撫副使吳玠于利州時軍闕見糧玠頗以家財給之玠行至大安軍婦人小兒饑餓者千百擁馬首而噪玠大怒謂曰吾當先斬勾光祖然後自劾以諭汝輩光祖時以直秘閣為利州路轉運副使故也異時宣撫副使皆文臣而玠起行伍不十年為大帥故不肯相下誠意不通及是世將開懷與語玠懽甚語人曰宿見胡公開懷曉事使我憂懣豁然世將行之明日玠乃械諸路漕司吏斬于市餘怒尚如此先是水運泝江千餘里半年始達陸運則率以七十五㪷而致一斛世將與玠反覆共論玠亦曉然知利害所在世將又以㤙義開諭且貸閬州守將孫渥回易米數萬石給之諸路漕臣相繼集利州各有所餉饋軍頼以給乃復前大帥席益轉般摺運之法糧儲稍充公私便之【玠欲斬勾光祖事以費士戴蜀口用兵録增入或曰玠初欲斬四路漕臣幕客止之曰轉運使皆上所命而宣撫擅斬之是䟦扈也玠乃止猶斬其都史】   八月【按是月甲寅朔】乙卯宗正少卿蕭振試侍御史 詔右承事郎陳淵爭臣瓘從孫學術通達國體特賜同進士出身淵時以選人監嶽廟召對改京秩遂以為秘書丞【淵改官在七月丁亥入館在八月】   丙辰考功員外郎鄭剛中言陛下臨御以來寛仁愛物於古有光而臣下持法之心頗與古異大率有司皆不肯以身任怨縣有罪郡守不敢劾留以俟監司郡有罪監司不敢按留以俟臺諫某事於法不可行也郡猶問扵監司監司問六部六部問朝廷作聖㫖罷之某事於法不可得也郡猶請於監司監司請六部六部請朝㫖作聖㫖奪之積日累月罷之奪之皆自一人出而百官有司無一拂戾人情者苛察之怨日歸於上姑息之㤙各歸諸已此豈善風俗持乆之道乎臣願陛下戒敕臣吏各使持職奉法凡予奪之際自有成書無大疑惑者不得互相推避其失職廢法全身避怨者咸按之上納其言令學士院降詔布告中外   戊午詔曰日者復遣使人報聘鄰國申問諱日期還梓宫尚虞疆場之臣未諭朝廷之意遂弛邊備以疑衆心忽於逺圗安於無事所以遏奔衝為守備者或至闕略練甲兵訓士卒者因廢講求保圉乏善後之謀臨敵無决勝之䇿方秋多警實軫予衷爾其嚴飭屬城明告部曲臨事必戒無㤀捍禦之方持志愈堅更念乆長之計以永無窮之聞以成不拔之基凡爾有官咸體朕意太常諡故追復龍圖閣學士錢勰曰文肅用其子徽猷閣待制伯言請也【勰吳越王宏倧曽孫元祐翰林學士黨籍從官第十一人】   己未進士徐士龍上書論事詔倍賜束帛   庚申上與趙鼎語及瑶華誣謗因言有一内侍頗能道當時事所謂雷公式者止是一漆木盤子如今日發課㸔命盤子之類厭魅之端實起於昭慈之妹六夫人者一日福慶公主病六夫人取道家符水以入昭慈問所從來取符焚之自是禁中相傳有厭勝之事及公主疾甚忽於簾間得紙錢昭慈見而惡之或謂自媫妤所持來自是頗有疑心上曰以此數事觀之既有疑似故姦人得以進誣罔之說此宗聖聽所以惑也鼎曰借使實有之止是婦人求媚之事與前世巫蠱呪詛不同何足深罪上曰然 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韓肖胄知常州 殿中侍御史張絢試宗正少卿絢感疾不能朝力丐奉祠故有是命 左從事郎新建康府府學教授髙布特改左宣義郎以薦對也俄召試除秘書省正字【布除正字在九月】   辛酉輔臣進呈左朝散大夫吳說曾與苖傅輩欵宻屢為言事之臣彈劾十年不得調上因語宰執曰說累赦不得自新非朕用人之意可諭言官負釁被廢之人或已嘗行遣勿復再有論列   壬戌端明殿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章誼卒詔以留守建康之勞賜其家銀帛二百匹兩後諡忠恪   甲子趙鼎等奏親衞大夫利州觀察使馬擴將到奉使録記海上之盟約金人夹攻事上以為人君不當有此心臣下不當進此説外國之與中國如隂陽消長豈能偏廢若可勦除漢唐之君行之乆矣時北使已去復命擴以沿海制置副使屯鎮江故執政及之 龍圗閣直學士新知婺州范冲提舉江州太平觀以病自請也乙丑試尚書禮部侍郎曾開兼侍讀 權尚書禮部侍郎張九成兼侍講 徽猷閣待制江淮荆浙等路經制發運使程邁入見言劉晏為九使財賦悉歸于一國朝始分為二而三司使居中發運使居外相為表裏今租庸分扵轉運司常平分扵提舉司鹽鐵分扵茶鹽司鼓鑄則有坑冶司平凖則有市易司總之以户部而發運使徒有其名臣恐未及施為而議論蜂起上溷聖聽上乃督邁使亟行且諭以置塲和糴毋甚賤傷農邁曰臣敢不遵聖意於是降本錢四百萬緡令於六路豐熟之地置場和糴焉【降本錢事日歴不載今以十一月十七日户部供到狀修入】   丙寅詔侍讀曽開讀三朝寳訓侍講吳表臣講孟子張九成講春秋吕本中講左氏傳崇政殿説書尹焞講尚書既而本中辭兼局乃命中書舍人勾龍如淵兼侍講【如淵兼侍講在是月庚辰】九成在經筵一日論日食奏曰日食之變本於惡氣惡氣之萌本於惡念不芟夷藴崇之絶其根本將奔騰四達上觸乎天則日月蝕薄五星失序下觸乎地則菑及五穀恠妖迭見中觸乎人則為兵為火札瘥備至則惡念之起可不應時撲滅乎上聳然曰誠在朕念慮間當為卿戒之九成進講畢上嘗論王道曰易牛微事耳孟子遽謂是心足以王朕竊疑之九成曰陛下不必疑疑則心與道二不忍一牛仁心著見此則王道之端倪推此心以往則華夏蠻貊根荄鱗介與天下萬物皆在陛下仁政中豈非王道乎他日上謂近臣曰朕於張九成所得甚多【九成行述云上語侍講陳淵云云按淵紹興十年二月始兼崇政殿說書今併附此但削其名爾】   丁卯集英殿修撰知瀘州何慤集英殿修撰知臨安府張澄並陞徽猷閣待制時臨安守臣任同京邑而澄有治劇之才甚得時譽中書言慤自除權侍郎已滿再嵗故並陟之【中興聖政是日進擬栁州南雄州知州上曰廣南去朝廷逺守臣尤當遴擇前日連南夫奏廣南盗賊殺戮過多要降詔朕以謂盗賊固當殺戮只恐害及平人有傷和氣若得守令平日存撫使不為盗乃上䇿也如江西州縣長吏或昏繆不職或貪贓害民豈可不問臣留正等曰太上皇帝聖明照四海故於江西二廣之逺無一日不軫聖慮焉按舉之吏為逺而重其權也檢察之使為逺而専其選也决獄之官為逺而勤其行也周利見將漕廣南上因臨遣諭之曰廣南去朝廷逺監司耳目之寄卿到所部為朕悉意愛民若貪贓害民之人卿須按劾有體國愛民者便須薦舉則按舉之權重矣又嘗諭宰執曰朕夜來思慮江西盗賊未息使平民不得安居州縣不能存撫致百姓失業不得已而為盗可差監察御史一員前去檢察并降詔榜曉諭則檢察之選専矣又嘗因大理寺奏二廣結滯獄欲就委鄰路選官上曰二廣去朝廷逺民間寃滯無所赴訴尤當欽恤正須本寺守前去如江浙近地苟有寃抑不患不聞止令帥司選官則决獄之行勤矣至於是又以州縣長吏為念蓋聖心之不忘逺類如此】   戊辰監察御史張戒守殿中侍御史前二日上命戒入對遂有是命 左廸功郎德安府節度推官張節夫以招諭劉永夀之勞特改左承務郎【劉永夀事已見正月辛丑】   甲戌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吕本中兼史館修撰秘書省正字常明兼史館校勘本中奏曾祖公著祖希皆係元祐黨籍若記録當時舊事實有妨嫌且使後來生事之人得以藉口不從 右朝奉郎新知滁州王安道罷時左廸功郎袁煥章以特奏名賜第乞為諸州教授許之中書舍人吕本中極論士不知義求利無厭之弊請寢煥章除命又言故事凡中都官自太學博士改官乞去者皆除諸州簽判當時已號優寵館職太常博士監丞正隨資序深淺大抵多得通判亦少有得郡去者因論安道等三人資序尚淺未有顯功故皆寢之丙子監察御史黄鍰為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以病自請也   丁丑徽宗皇帝實録開院用故事賜史館官茶酒監修官趙鼎奏曰先帝以仁厚之德涵養天下㡬三十年其間法令有未盡善者皆出於羣臣貪功冐賞之私而有司壅於上聞非先帝本意劉大中宣和初知如臯縣時有㫖即隠者徐神翁所居建為觀而基包士民墓甚衆大中顧有司不能决乃具圗申省且束裝待罪洎取㫖先帝愕然曰豈可發民墳墓即詔移之别地則知當時有不便於民者使先帝悉知未有不改之者此羣臣之罪而蔡京為之首也上深然之以至泣下鼎又曰崇觀之失不歸之蔡京使何人任責今士大夫力主京者皆厚私㤙而薄祖宗之人也願陛下深察之   戊寅秘書省著作郎史館校勘何掄為秘書少監先是李彌正髙閌既除郎【今年三月】而掄與張嵲皆未遷樞宻副使王庶疑之以問趙鼎曰少需處之要職至是乃有此授 秘書省正字凌景夏為著作佐郎 右承務郎丁騤落致仕騤為上元簿年五十餘掛冠去至是資政殿大學士張守言騤學行吏事皆有可觀恬静安貧初無疾恙故復令出仕   己卯左通奉大夫馮射厚卒   庚辰監察御史李寀為江西宣諭先是上以䖍吉等州盗賊未息議令殿前司遣兵往捕又慮州縣不能撫恤致其不得已為盗欲先遣御史持黄榜招諭使之改過歸業俟其不悛然後戮之前三日以諭宰相至是舉行焉   辛巳宰執奏禁塗金鋪翠鹿胎等首飾上曰宫中禁之甚急民俗乆當自化不必過為刑禁也   壬午秘書省著作郎何掄罷掄既遷少監而殿中侍御史張戒言張浚入蜀掄為之鷹犬去嵗浚獨相自以黄濳善乃王黼之黨每持邪說以司馬光為非以王安石為是至再修神宗實録掄攘臂其間略無所忌浚敗乃焚燬籖貼國家大典豈宜屢易以徇權臣之私意右諫議大夫李誼亦言陛下命羣儒訂正舊史以明國論前宰相張浚狃於習尚遽欲取其書而竄易之是時掄實贊其事以掄之議論如此今復使之㕘預史書已為非宜而况進處中秘之長為東觀諸儒之冠欲其扶持正道不亦難乎侍御史蕭振亦言掄性姿佻浮本無操守奴事張浚川陜十年官為正郎浚作相掄遂入館其後攝左史浚兄滉賜出身公議不以為然中書舍人張燾樓炤皆相繼繳還詞頭掄當行詞既重違浚又恐得罪扵公議遂操兩可之説搢紳鄙之方浚之専政也欲竄易舊史掄首附其意㫖凡所籖貼自云改字舛訛然頗主異議浚罷掄不自安遂撤去前日籖貼焚之掄之趨操議論不端如此何足以服多士乃出掄知邳州【日歴掄自左宣教郎入館而振劾䟽稱官為正郎蓋入館時猶未換給也】 詔右宣義郎李良輔已差主管台州崇道觀指揮勿行良輔河南人大觀間為零陵簿以告訐胡安國薦范純仁之客由是改官至是來臨安得宫觀而中書舍人吕本中論其宿負以為邪正之間有傷事體伏望特行貶竄故復奪之【王明清揮麈後録李良輔者憸人也元符末任永州主岐陽簿有教授李師聃祖道蜀中老儒黄太史魯直之姻家善士也范忠宣遷是郡祖道作詩慶其生初有江邊閑艤濟川舟之句良輔與之有隙遂上其本祖道坐此削籍流九江良輔用賞改秩寖至郡守建炎初吕元直當軸良輔造朝求差遣元直舊知其事詢所以然良輔猶以為績效歴歴具陳之元直笑曰初未知本末之詳正欲公自言之爾即命直省吏拘于客次奏于上除其名人皆快之明清所云良輔除名事日歴不書當求他書附本年月以胡安國行狀考之永州守貳教官乃以安國舉遺逸王繪鄧璋之故連坐且是時范純仁之薨已乆明清亦小誤也】   癸未詔故贈觀文殿學士李若水特與致仕遺表恩澤若水之死節也上命官其家五人至是其母張氏援陳亨伯例有請兵部兼權吏部尚書張燾言若水忠義顯著又非亨伯之比望特從所乞以為天下臣子之勸故有是㫖焉   是月御筆和州防禦使璩除節鉞封國公執政聚議樞宻副使王庶大言曰並后匹嫡古以為戒此豈可行左僕射趙鼎謂右僕射秦檜曰鼎前負曖昧之謗今不敢奏須公開陳檜無語翌日進呈鼎奏曰今建國在上名雖未正㤙數宜小異又曰建國名雖未正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有子矣以前後㤙數並同皇子又昨幸平江及謁太廟兩令建國扈蹕國人見者咨嗟太息此社稷大計蒼生之福也至於外間稱呼之語豈不聞之臣身為上相義當竭忠以報陛下在今日禮數不得不異蓋以繫人心不使之二三而惑也後數日参知政事劉大中奏事亦以為言命遂寢【此據趙鼎事實事實又云執政聚議之日秦檜曰陳去非在政府時已有此意但未及行不知公之意如何鼎再叩其可否而竟無一言却問鼎意如何鼎謂已有其一名雖未正意亦可知不當更使一人参之翌日進呈檜不復措辭鼎奏云云後數日劉大中参式假亦以此開陳秦檜亦嘗留身不知所說何事後十餘日鼎請問再言之退謂檜曰朝廷惟患所見不同所以不能成事議論既一雖天意可回同寅協恭其效如此吾輩不可不勉初不疑中有異論者及鼎上章解機務上曰前日所議璩建節事如何鼎又如前所陳是時若能雷同相徇即留而不去矣鼎既去明年正月遂建榮國公乃知檜所禀者不然也方疇稽山録曰時左相趙鼎語右相秦檜曰公嘗說丙辰罷相之後議論鼎者專以資善堂藉口鼎今日當避嫌公專面納此御筆如何檜曰公為首相檜豈敢專公欲納之檜當同敷奏也鼎約檜與劉大中各將劄子至唯檜無之鼎遽参酌只作一劄子明日鼎又語檜同進呈尤好檜復曰公為首相檜不敢專明日進呈鼎奏曰祖宗受天命當傳萬世陛下仁孝子孫千億未可謂無也但宗子某已封建國只是小國今某封吳國公却是全吳臣欲且與建節或封一等小國上曰都是小孩兒且與放行鼎執奏再三且曰兄弟之序不可亂上意難之遂留御筆曰待三五箇月别商量既下殿樞宻王庶西人氣直謂鼎曰公錯了也檜曰檜明日留身敷奏明日檜留身又明日鼎留身奏曰昨所納御筆不知檜與大中有何奏上曰大中與卿一爾疇所云與鼎事實小異今並存之璩明年三月建節封公】 權禮部侍郎兼侍講張九成兼權刑部侍郎先是刑部吏斷天下死囚不以情自九成蒞職有情輕免死甚衆一日法寺以成案上大辟九成閱始末得其情因請覆實囚果誣服者也奏黜之時法官抵罰而朝論欲以平反為賞九成辭曰職在詳刑而賣衆以邀賞可乎【此以九成行述修入刑部題名九成權侍郎在此年而無其月然已繫兼侍講銜九成兼經筵在八月丙寅故且附月末俟考】 川陜宣撫副使吳玠以䕶國軍承宣使知利州權節制利州屯駐諸將軍馬田晟知興元府【注利州知州題名八月九日改除興元知府題名九月到任】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達蘭【原書作撻覽誤改見巻一】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八年九月【按是月甲申朔】丁亥侍御史蕭振言近除發運使令糴米以待闕用其價雖隨時昻當使官價髙於民間仍不加耗及即時支錢則有以助國寛民詔從之振又言古之賢将皆協力以成功今陛下舉付之諸将使分屯近甸此係社稷之安危攻之與守全在諸将協力昔何充所謂将賢則中原可定勢弱則社稷同憂盖事同者忌功功同者忌賞自古有之望明詔諸将俾首尾相應唇齒相依庻幾人人協謀大功克舉也是日振又劾知政事劉大中身為大臣而不以孝聞於中外乞賜罷斥䟽留中不下振本趙鼎所薦後以秦檜引入䑓其劾大中盖以揺鼎也【趙鼎事實云初監察御史蕭振力求外補且托其鄉人吳表臣薛徽言為請甚切鼎從之遂除郡而去及秦檜拜相一召即来始振以親年七十求去至是不復以親為辭尋除南康是必有薦為鷹犬者也未踰月論劉大中至三章不已鼎謂意不在大中行且及臣矣振去年十二月除浙西憲此云除郡小誤】   戊子尚書禮部貟外郎方庭實考功貟外郎鄭剛中並為監察御史   己丑起復親衛大夫利州觀察使沿海制置副使馬擴罷為荆湖南路馬歩軍副總管時和議将成大臣忌言兵事擴逡廵求退許之【徐夢莘北盟㑹編載擴此除在明年三月恐誤】   庚寅給事中兼史館修撰勾濤充徽猷閣待制知池州殿中侍御史張戒論濤隂附張浚四川監司守倅多出其門及浚敗事又顯立同異反覆無耻如何掄不端宰執畏輿言初不敢擬而濤攘臂自任欲引躋禁從若不逐去則濤之植黨不特一掄而已䟽留中不出濤聞求去章四上乃有是命上遣内侍諭令入對奏事踰八刻濤言戒擊臣趙鼎意也因力詆鼎結䑓諌與諸将上頗以為然【成都丁記景山遷給事中繳駁不避權貴王庻除樞宻胡世将制置四川皆濤所引一日太上親書金閣清溪四大字以賜又面諭當以卿為相王庶仍佐卿西府因為時宰所忌屬言路弹擊景山濤字也今附此仍當以他書參考】 太常少卿蘓符守起居郎仍兼資善堂賛讀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薛徽言守起居舍人 直顯謨閣知掌州劉一止試秘書少監 直龍圖閣知撫州石公揆罷時江西提㸃刑獄公事趙渙至部半年而移獄四十餘處殿中侍御史張戒論公揆病廢全不任事渙鋭意按察而不能安詳過猶不及乞委宣諭官李寀究實乃黜陟之後寀奏公揆貪殘而渙偏見自任詔渙奉祠而公揆奪職【十一月癸未公揆落職庚子渙主管台州崇道觀理作自陳】 潮州進士夏侯旻上書論海陽令柯權自醫學入官其不法凡十二事詔憲臣究實以聞   甲午史館上續修哲宗實録 左廸功郎樊光逺為秘書省正字   丙申詔知桐城縣魏持已降轉官指揮勿行以御史張戒論其營田殃民也持本張宗元所薦至是代還入對故戒論之【事祖在去年八月丙申】   已亥尚書兵部貟外郎王次翁遷吏部貟外郎 太常丞王居修為駕部貟外郎 大理寺丞丁則為工部貟外郎 秘書著作郎兼史館校勘張嵲左朝奉郎林叔豹並為福建路轉運判官何掄既以簽貼神録得罪嵲不自安亦求去故有是命 尚書禮部貟外郎李良臣知簡州張浚既得罪蜀士相繼外補惟勾龍如淵施庭堅擢用 秘書著作佐郎胡珵為著作郎時左奉議郎喻樗免喪趙鼎奏以著作郎召給事中張致逺獨袖堂劄還之除著作又還之除正字復還之乃已鼎忿曰差除簿當送後省耳【此以張戒黙記修入秘書省題名樗紹興六年七月以正字丁憂當是十月一日從吉今因著作有闕權附此當考】 左奉議郎楊椿為秘書省校書郎椿彭山人舉進士禮部第一累官州縣用趙鼎薦召對椿勸上行仁義建學校收人材擇将帥去賍吏䘏民力凡二十餘事遂有是除   庚子武經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知㐮陽府武糾進秩一等用岳飛請也   辛丑輔臣奏以武功大夫王黙知均州武功大夫康州刺史邢舜舉知光州上曰今日邉壘内則撫綏外則斥堠二大事未易得人宜精擇之   壬寅左廸功郎温州州學教授葉綝上書請興太學其説以為今駐蹕東南百司備具何獨於太學而遲疑且養士五百人不過費一觀察使之月俸又言漢光武起於河朔五年而興太學晋元帝興於江左一年而興太學皆未甞以恢復為辭以饋餉為解誠以國家之大體在此雖甚倥偬不可緩也事下禮部既而右諫議大夫李誼言今若盡如元豐養士之數則軍食方急固所未暇若止以十分之一二為率則規模削弱又非天子建學之體况宗廟社稷俱未營建而遽議三雍之事豈不失先後之序望俟囘蹕汴京或定都他所然後推行從之   乙巳上諭大臣曰近張戒有章䟽論備邉當以和為表以備為裏以戰為不得已此極至之論也趙鼎等言當力守此議【此據日歴盖戒本鼎客故主守日歴又言王庻與趙鼎等亦以此説為然當力守此議按庻所奏每病趙鼎劉大中持两端不應自叛其説臣嘗細考日歴紹興七年八月所載和議本末凡遣使議論悉是趙鼎所奏七年十二月丙子上曰金人能從朕所求其餘一切非所挍鼎曰仰見陛下孝心焦勞檜以屈辱為憤八年六月己酉上曰館待之禮冝稍優厚鼎曰若用兵不知所費多少八年六月戊辰范同申金使已到常州臣見人主卑屈懐憤憤之心此人臣之忠也十二月戊午秦檜劄子乞遣官往前路與金使計議使名未正當改江南為宋詔諭為國信據此則屈已之事皆鼎賛成之檜實無預天下後世果可欺哉臣詳考其故盖紹興十二年以前日歴皆成於檜子熺之手張孝祥嘗乞改之如言王庻當力守此議恐亦近誣今削庻名庻不失實】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趙開落職初開被召未行乃録進舊所為軍務機宻三事其一謂蜀與荆渚為根本之地朝廷措置在所當先其二謂兵視國勢為彊弱蜀之民未蘓其勢未可輕動乞速止蜀闗大将牽制之謀以除根本之禍復近闗梁洋階成鳯五郡之税賦使其民皆歸業無殺傷秦鞏偽地之民使民有徯后之心則國勢强而兵自强其三謂招懐歸業之民當罷官營田専用張全義治河南故事其效可見於期月㑹張浚得罪開亦乞奉祠【今年二月】至是殿中侍御史張戒論逺方壅蔽之患且言臣頃在蜀中事皆目覩大抵張浚欲之而趙開與之張浚惡之而趙開和之二人罪惡四川疾苦朝廷不盡知也壅蔽之害一至於此開之罪状陛下既已灼知自浚敗以來開獨未嘗被責端居自若至今為待制伏望聖慈特加貶竄少謝蜀民故有是命   丁未左金紫光禄大夫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趙鼎遷特進以哲宗實録成書也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吕本中草制有曰謂合晉楚之成不若尊王而賤覇謂散牛李之黨未如眀是而去非惟爾一心與予同徳右僕射秦檜深恨之 左朝奉大夫叚拂知大宗正丞拂江寕人也   戊申宰執言自時多艱朝廷思屈羣策以濟庻務縁此法度多有改易上因曰經久之制不可輕議古者利不百不變法卿等冝以蕭規曹隨為心何憂不治   壬子上諭輔臣曰昨日浙東漕梁澤民奏今秋糴買事朕嘗諭以錢給之於民宜戒减尅榖輸之於倉無取羡餘則公私兩便糴數雖多亦恐無害時已命發運使程邁專掌和糴故上訓及之   癸丑復制皮剥所以掌鬻官私倒斃牛馬之事其可為軍器之用者撥赴本所餘入内藏歳為錢二千四百餘緡   是秋金人徙知許州李成知冀州徙知拱州酈瓊知博州悉起京畿陜右係官金銀錢榖轉易北去盖将有割地之意也劉豫之未廢也偽麟府路經畧使折可求因事至雲中左監軍薩里罕宻諭以廢豫立可求之意及是左副元帥魯王昌有割地歸朝廷之議薩里罕恐可求失望生變因其來見置酒酖之可求歸卒于路【此據張匯節要及兩國編年修入熊克小歴附折可求之死於去年十一月恐太早】   冬十月【按是月甲寅朔】丙辰尚書右僕射提舉詳定一司令秦檜上紹興重脩禄秩勅令格及申眀㸔詳八百十巻右朝奉大夫主管襲慶府仙源縣太極觀邵博賜同   進士出身除秘書省校書郎博奉祠居犍為以趙鼎薦得召對上諭曰知卿能文大臣亦多言卿能文者眀日顧二相曰邵博不止劄子好詔言皆成文乃詔博祖父雍道徳學術為萬世師父伯温經眀行潔博趣操文詞不忝祖父故有是命【此指揮以㑹要修入日歴無之】時博病新起上又命近臣往問賜以禁中金嬰神丹【何麟撰博墓誌稱上顧二相除校書郎可不試按此時校書郎亦多不試非但博一人也】   丁巳參知政事劉大中充資政殿學士知處州初侍御史蕭振劾大中與父不睦人所共知平日分爨而食異屋而居頃自官所歸单騎省父相值於門不交一語而去及為執政乃建議民間生男女官支錢五貫欲邀一時姑息之譽而不恤國用如此去年其父病危棺櫬已具其家遣書報之大中久不答盖待除命爾大中取異姓之子為長子不與婚宦其子積憤所致遂失心一日欲剚刃於大中頼羣卒解救而止大中所以治家者如此何以為國所以事父者如此何以事君伏望眀正典刑以厚風俗又論大中選調改官本因童貫詭秘刻薄衆所指目䟽三上大中乃求去遂有是命【朱勝非秀水閒居録云劉大中素不養父未嘗同居與父久别或責其不省勉强一詣見於門首再拜立談頃刻而退大中為趙鼎黨魁驟遷禮部尚書鼎許以政父居處州家信至報其父病不知人已具棺斂大中匿其書鼎力薦果大政已而父病間亦不問也其子不平操刀逐大中欲殺之衆救獲免事頗喧傳因罷政天下聞而惡之按勝非所云即振章䟽中語然大中在朝中其父歴官州縣故當不同居劾䟽所言未必一一皆實更須考】 左宣教郎朱翌為秘書省正字   戊午左朝奉郎提㸃洪州玉隆觀林季仲知婺州辛酉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言續收到偽知鎮淮軍胡清等官兵千一百八人詔歸正官並補正   甲子詔自今從官上殿令次䑓諌在面對官之上乙丑中書舍人兼侍講勾龍如淵兼直學士院   丁夘侍御史蕭振言朝廷支降見緡令經制司糴米而發運使程邁一例抛與諸州則諸州不免抛下諸縣科之百姓即非創司寛民之本意冝令官自置糴從之右諌議大夫李誼嘗言祖宗時發運所領乃轉輸東南之粟以實中都又制茶鹽香礬百貨之利今皆所不及惟是給以本錢使之糴買然復興一司豈專為此哉如營田經理之制市易懋遷之法又州縣錢物之䧟無所拘賦歛之橫無所考監司廢格詔條漫不加省宜有稽考臣願俾總六路而調其盈虛内與户部相為表裏則劉晏之策可展而不為虚文不然則糴買一事自可責之諸路漕臣何必創此司哉望下臣之説於三省講而行之   辛未上諭大臣曰江西盗賊在朝廷可治者三一擇帥憲以厭服其心二任守令以勸課其業三蠲科役以優給其力如此尚或為盗朕未之聞也於是右諌議大夫李誼言漢光武時盗賊羣起則慎擇人材以臨千里如頴川則七年以㓂恂為守九年以郭伋為守故卒能掃清以知其所本故也今盗賊之處在江西則䖍吉筠南安在廣東則潮梅循惠南雄在閩則汀在湖則郴此數郡之守未有能設方畧息盗賊以安民者迂儒不才往往皆是願詔三省科條其人如不任職即選强眀之吏以代之庻以分陛下南顧之憂焉   壬申皇叔登州防禦使知西外宗正事士夽同知大宗正事   甲戌特進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宻使趙鼎罷為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兩浙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紹興府初侍御史蕭振既擊劉大中謂人曰如趙丞相不必論盖欲其自為去就也時傳語紛紛今日曰趙丞相乞去矣明日曰趙丞相般上船矣盖秦檜之黨以此撼之鼎猶未深覺其客敇令所删定官方疇以書勸之曰見幾而作大易格言當斷不斷古人深戒鼎乃引疾乞免殿中侍御史張戒上䟽乞留鼎不則置之經筵【戒奏䟽全文見十一月己丑】時檜力勸上屈已議和鼎持不可繇是卒罷【林泉野記云王倫自金還敵復遣人来議和右相秦檜請遂成之鼎争不從乞罷乃以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知紹興府徐夢莘北盟㑹編云金人許和上與二相議之趙鼎執不可一日奏事退秦檜留身奏以講和為便上曰講和之議臣僚之説皆不同各持兩端畏首畏尾檜曰此不足與斷大事若陛下决欲講和乞陛下英斷獨與臣議其事不許羣臣干預其事乃可成不然無益也上曰朕獨與卿議檜曰臣恐未便望陛下精加思慮三日然後别見奏稟又三日檜復留身奏事知上意欲和甚堅猶以為未也乃曰臣恐復有未便望陛下更思慮三日容臣别奏又三日檜復奏事知上意堅確不移乃出文字乞决和議不許臣下干預上欣納鼎遂罷相鼎事實云鼎上章乞觧機務上曰前日所議璩建節事如何鼎又如前所陳是時若能雷同相徇即留而不去矣此叚詳見今年八月末并注】鼎入辭從容奏曰臣昨罷相半年䝉恩召還已見乎宸所向與鄉来稍異臣今再辭之後人必有以孝悌之説脅制陛下矣臣謂凡人中無所主而聽易惑故進言者得乗其隙而惑之陛下聖質英邁洞見天下是非善惡謂宜議論一定不復二三然臣甫去國已稍更改如修史本出聖意非羣臣敢建言而未幾復修此為可惜臣竊觀陛下未嘗容心特既命為相不復重違其意故議論取舍之間有不得已而從者如此乃宰相政事非陛下政事也鼎行檜奏乞同執政往餞樞宻副使王庻謂鼎曰公欲去早為庻言鼎曰去就在樞宻鼎豈敢與檜至鼎一揖而去自是檜益憾之【徐夣莘北盟㑹編云鼎首塗之日檜奏乞備禮餞鼎之行乃就津亭排列别筵率執政以待鼎相揖罷即登舟檜日已得㫖餞送相公何不少留鼎曰議論已不協何留之有遂登舟叱篙師離岸檜亦叱從人收筵㑹而歸且顧鼎言曰檜是好意舟已開矣自是檜有憾鼎之意】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傅崧卿黎確皆卒詔贈官推恩如故事兵部侍郎兼權吏部尚書張燾言確平昔髙談忠義號為正人一臨變故遂失臣節北面邦昌之庭又請邦昌修徳以應天察其姦心欲置吾宋宗社何地哉諸路帥臣領勤王之師将次京城邦昌求奉使以上軍者確慨然請行遂奉邦昌手書持偽告擁黃旗以往其罪抑可知矣陛下龍飛甞加黜責而范宗尹當國力挽偽黨布列朝廷故若確輩亦參法從忠義之士憤疾久矣今又曲加贈䘏使賞延于後何以示天下後世亂臣賊子之戒乎為國之道所先政刑政刑不眀何以立國詔確追奪徽猷閣待制其贈官恩澤依條施行【按確此時階官左中大夫依條仍得致仕遺表恩澤二資】   乙亥龍圖閣學士知紹興府孫近為翰林學士承㫖端眀殿學士知洪州李光試吏部尚書前二日上召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勾龍如淵草趙鼎免制如淵奏陛下既罷鼎相則用人材振紀綱必令有以聳動四方如君子當速召小人當顯黜上曰君子謂誰曰孫近李光上曰近必召如光則趙鼎劉大中之去皆薦之朕若召則是用此兩人之薦須朕他日自用之如淵曰此鼎大中姦計也兩人在位時何不薦光及罷去而後薦之意謂陛下采公言必用光故以示恩耳上又曰小人謂誰曰吕本中上頷之如淵因奏臣向聞陛下言本中與張致逺盖専為附離計者今觀本中真小人也致逺似不然如近日喻樗除著作佐郎臣親見其與宰相辨久之樗鼎腹心士也臣恐陛下過聽以致逺與本中同科則實不然願陛下察之【張戒黙記曰趙鼎再相除喻樗為著作給事中張致逺獨袖堂劄還之除著作又還之除正字復還之遂致趙鼎曰差除簿當送後省耳然致逺猶以朋附趙鼎罪去】 直徽猷閣主管萬夀觀兼崇政殿説書尹焞試太常少卿兼職如故焞再辭不許 自渡江以来惟天地宗廟之祭用牲牢他悉酒脯而已至是右諫議大夫李誼言社稷尚稽血食乞命禮官參酌舊制裁定從之   丁丑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乞赴行在奏事先是徽猷閣直學士王倫與烏凌阿思謀至金庭金主亶復遣簽書宣徽院事蕭哲等為江南詔諭使使来計事世忠聞之上䟽曰金人遣使前来有詔諭之名事勢頗大深恐賊情繼發重兵壓境逼脅陛下别致禮數今當熟計不可輕易許諾其終不過舉兵决戰但以兵勢最重去處臣請當之因乞赴行在奏事馳驛以聞上不許【按史此年張通古為使蕭哲副之而明年王倫答金主乃云簽宣蕭哲持國書許歸地或者通古乃元帥逹蘭輩就行䑓所遣亦未可知故先書金主遣哲後乃書通古】   戊寅樞宻副使王庻言間者金使之来大臣僉議或和或戰所王不同臣忠憤所激輙爾妄發不量彼己之勢不察時事之宜屢奏封章力請謝絶專圖恢復謂敵情不可以仁恩馴服王倫之往必致稽滯今聞奏報已還近境和議可决臣謀不逮逺知昧通方伏望速賜降黜或以適此執政闕貟未便斥去即乞特降處分遇有和議文字許免簽書庻逃前後反覆有失立朝之節書奏己夘詔不許庶復上言人各有能有不能臣生於陜西其風漸氣染耳目所聞見者莫非兵事禍亂以来嘗欲以氣吞强敵則所謂講和者非臣之所能也强使之則恐誤國家之大計故臣願陛下惟責臣以修戎兵不以講和之事命臣則緩急之際可以枝梧縱使金人知陛下専命臣以此則姦謀不得肆而和好易成雖曰治戎兵其實促使和也又况臣賦性愚魯嘗言金人不可和今若預此是臣身為大臣自為二三何可使也唐渾瑊馬燧李晟将之忠賢古所未有徳宗能用之吐蕃君臣大懼尚結賛謀曰唐之名将特此三人不去之必為吾患於是甘辭厚幣以申懃懇朝廷然之㑹盟於平凉李晟以言不可信罷渾瑊以被刼罷馬燧以為所賣罷果如其計而無一人留者願陛下察臣孤忠特留聖念又言臣前次所上章䟽及與王倫議論寔有嫌妨陛下亦當洞照底裏今若不自陳禀又如趙鼎劉大中輩首䑕兩端於陛下國事何益兼臣備數樞庭自合辭職不合辭事乞除臣一近邉州郡願効尺寸不許【魏掞之戊午讜議以庻此疏為第六第七劄之在烏凌阿思謀至都堂前誤也按此疏言王倫還及近境又言趙鼎劉大中首鼠兩端當在二人罷政之後與王倫未至行在之前庻劄子云今月二十六日奉御筆不許辭免己夘十月二十六日也故附於此】   辛巳秦檜奏北使約仲冬上旬至泗州上曰所議殊未可解但可和即和不可和則否兵備不容少弛可徧諭諸将以為之備 中書舍人兼史館修撰兼直學士院吕本中罷侍御史蕭振言本中外示朴野中藏險父好問受張邦昌偽命本中有詩云受禪碑中無姓名其意盖欲證父自眀爾趙鼎以解易薦李授之除秘閣本中初不知授之鼎所薦遂怒形於色欲繳還詞頭已而知出於鼎乃更為授之命美詞其朋比大臣無所守如此望罷本中以清朝列詔本中提舉江州太平觀壬午故武翼郎吳近贈宣州觀察使以才人之父特優之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逹蘭【原書作撻辣誤改見巻一】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八年十有一月癸未朔資政殿學士新知處州劉大中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大中既罷侍御史蕭振復言陛下既已斥逐大中而章䟽留之三省臣恐去位之臣飾詞惑衆天下之人疑為中傷非所以公示好惡於天下乞報行論列大中章䟽自今臣僚被論便應以所言之事議罰不得旋請宫祠假善去之名以盖愆惡故有是命 右諌議大夫李誼言陛下臨御於今一紀所用相凡十人執政三十三人然皆不久而去規模數易士知其不久則肆為同異而亡忌憚吏知其不久則専為茍簡以幸蔽欺陛下夙夜憂勤而治不加進殆必由此今左相虚位參政闕員乃擇賢之時望考以聖心參以公論儻選而得天下之才則責之専任之久可無數易之弊臣備位言責不敢復避形迹惟陛下察焉【誼此䟽不得其日以䟽中有參政闕員之語故且附孫近除命之前俟考】   甲申左宣奉大夫尚書左僕射秦檜遷左光禄大夫以禄秩成書也 翰林學士承㫖孫近參知政事 殿中侍御史張戒面對言臣昨奏䟽十二事陛下雖甚嘉納朝廷未嘗施行示弱招侮理在必然王倫遽回金使遂有江南詔諭使及明威將軍之號不云國而且云江南是以我太祖待李氏晚年之禮也曽不得為孫權乎一則詔諭一則明威此二者何意金云詔諭臣不知所諭何事金若果欲和則當以議和之名而來何詔諭之有臣觀今日金使之來與前日大異禮不可屈事必難從臣為朝廷計上䇿莫若遜詞却之其次且勿令遽渡江先問其官名何意詔諭何事禮節事目議定得其實而後進退之則尚可少折又曰臣自乙邜歳論戰必敗去秋凡三年而後驗臣今又謂和必無成豈惟無成終必招侮亦願陛下姑記之戒又言臣逆料其事只有四川及江北地捨此復何詔諭之有又曰臣謂為國只當自勉不可僥倖偷安果得偷安猶可但恐屈辱已甚而偷安亦不得耳講和而是則可以息兵非則亦可以招侮䟽入秦檜怒愈有逐戒之意矣   乙酉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勾龍如淵言昔福建四川廣東西凡八路以其去朝廷之逺士艱於徃來而以銓法付在漕司自車駕南幸而二廣福建則舉而歸之吏部矣惟四川漕司差注之法獨在是以蜀之人凡安貧守分無知己在朝廷者仕宦止於通判而奔競勢要之人今日改官眀日得倅又眀日得守望參酌祖宗之制凡四川守倅如何等闕合還堂選立為定格毋相侵紊詔吏部措置 詔犯私鹽人除流配依本法外徒以下並令衆五日其後湖北提舉司言本路係省茶地分縁茶鹽事屬一體乞犯茶人依此指揮從之【日歴無此今以紹興十三年十月十八日湖北提舉司所申修入】 徽猷閣待制江常以母憂免至是卒於泉州   丙戌秦檜監修國史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張九成罷初趙鼎之未去也九成謂鼎曰金失信數矣盟墨未乾以無名之師掩我不備今實厭兵而張虛聲以撼中國彼誠能從吾所言十事則與之和當使權在朝廷可也鼎既免秦檜謂九成曰且同檜成此事如何九成曰事宜所可九成胡為異議特不可輕易以茍安耳他日與吕本中同見檜檜曰大抵立朝須優游委曲乃能有濟九成曰未有枉已而能正人檜為之變色九成從容言於帝曰敵情多詐議者不究異日之害而欲姑息以求安不可不察㑹檜聞九成在經筵講書因及西漢災異事大惡之九成入見面奏曰外議以臣為趙鼎之黨雖臣亦疑之上問其故九成曰臣每造鼎見其議論無滯不覺坐久則人言臣為鼎黨無足恠也既而九成再章求去上命以次對出守檜必欲廢置之奏除秘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 詔建州鄉貢進士劉勉之令中書後省召試䇿一道勉之初以張致逺吕本中薦其學行召赴都堂乃有是命勉之引疾而歸【勉之初見今年四月】   丁亥詔左武大夫榮州防禦使知閤門事藍公佐接伴大金人使過界竢接伴官右司員外郎范同等到日交割是日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復言恐金人詔諭之後遣使徃來不絶其如禮物以至供饋賜予蠧耗國用財計闕乏贍軍不給則經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望宣諭大臣委曲講議貴在得中以全國體 詔諸路帥司各選委强明官一員將本路見禁一年已上公事専一催趣結勘仍逐旋具已勘結名件申省以大理寺言諸路多滯獄故也   戊子司農少卿徐林直顯謨閣為荆湖南路轉運副使從所請也 殿中侍御史張戒為司農少卿 兵部員外郎吕用中上䟽辯父好問受偽命之謗且言金人偽立邦昌好問隂募遣使臣李進冒重圍齎帛書徃河北求今上所在若使事少敗露則必閤家盡遭屠戮與夫自經溝瀆身享美名子孫獲厚禄校量利害孰重孰輕乞録送史館從之   己丑詔張戒為耳目之官附下罔上可與外任坐前奏䟽乞留趙鼎也戒䟽曰臣本貫河東絳州趙鼎本貫陕西解州鄉里相近士大夫通號曰西人臣被召除館職除郎官實自聖恩然人亦或云鼎進擬是非臣不得而知也今趙鼎求去議者皆以為未可臣欲言則形迹如此欲不言則大臣進退國家安危所係陛下他日必悔之臣初不知鼎負陛下者何事鼎與同列忿爭者何語鼎不敢自安者何意臣竊料陛下與鼎君臣之間嫌疑已久同列之際猜間已深鼎不自安已非一日假使勉强少留終非可否相濟聖意已决臣不復言但鼎去之後秦檜先悔而陛下後悔理在不疑此為可慮爾鼎去之後陛下必不獨任能忍事如鼎者絶少爭權者多後來者不三數月即與檜爭必矣此所謂秦檜先悔也陛下即位十二年而命相凡九人前後拜罷以三十數已試未試人材可知使後來者皆大過人雖去鼎可也若但斥逐異已而遷除附已者徒為紛紛則與鼎何異萬一緩急之際又將復用之使鼎何顔復見士大夫哉此所謂陛下後悔也臣今為陛下計有三其上可留之鼎若有負於陛下者面誡敕之鼎若與同列不協則面責以先國家後私讐之義其次必不可則姑留之行在祖宗故事宰執罷政多留京師非特示恩禮亦以備顧問近時前宰執遂無復敢留行在乃薄俗可歎非祖宗意也未罷相則如五日一到朝堂之類罷相則置之講筵少俟期月之間朝政修明邉事寧謐然後聼其逺去亦未為晚進退之間猶為有禮不然去歳召之如彼其急今日去之如此其遽時有緩急事有大小臣恐天下不無竊議鼎尚不敢自保餘人何足道哉臣之區區所慮者國家之安危所惜者陛下之舉措陛下若以為公論則願聖心更加審處若以為迹渉朋附則罪何所逃亦惟陛下察之而已臣今為言事官進退皆出宸非鼎所敢與鼎若去位則臣事陛下無復嫌疑迹愈安矣在臣計則幸鼎之去為便在陛下計則衆論以為未便也常同初除中丞以臣姓名薦於陛下鼎聞之縮頸吐舌揺手人以為笑盖鼎畏臣如此後旬日乃以戒知泉州【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趙鼎復相植黨亦急凡㐫險刻薄之士無不收用使造虛譽而排善類張戒其一也趙薦常同為中司同即以鼎所喜奏為䑓屬戒知其决去即露章請留以邀後福其言狂躁愚弄鼎既罷猶知泉州盖由其黨與維持之力也紹興正論云戒以入文字論秦檜十事救胡銓等罷論秦檜十事他書不見胡銓事則不在此時正論盖誤】 初少師劉光世罷軍政上命賜第一區至是中書舍人勾龍如淵駁之上曰今營繕實難但光世罷兵柄奉朝請若恩禮稍加於舊則諸將知後福之有終皆効力矣卒賜第   庚寅尚書戸部員外郎霍蠡守司農少卿樞宻院編修官陳康伯為屯田員外郎 諸王宫大小學教授趙雍充樞宻院編修官 是日上謂大臣曰王倫使回金人頗有善意朕即位十年以敵禍未平兵革饋餉重困民力曽無惠澤及於天下若上天悔禍敵肯革心休兵之後一切從節省雖常賦亦蠲减以寛百姓樞宻副使王庶言日者王倫再以和議出使臣嘗以為倫必不返議决不成今倫既報歸是臣愚暗不逹事理幾敗陛下之事陛下雖以臣為可赦臣亦何顔以見陛下伏望聖慈以晉武帝并賞張華賈充唐憲宗相裴度罷李逄吉得失為鑒許臣自免退服田畝不許庶又言自昔禦敵雖時有不同大畧唯和與戰一言而已今天下遭金人荼毒䖍劉者十過八九天子駐蹕南北屯兵阻險自固不敢渡淮以窺長安其衰弱可謂極矣陛下過自貶損屈辱稱臣遣使進幣項背相望或拘或囚嫚書惡聲無所不至其困辱可謂至矣兵家至論不過曰知已知彼今彼如是之强我如是之弱雖三尺之童皆知之王倫之來反謂和好已成盡還侵地驗於古則不合審於今則無謂察其情則包藏不細觀其勢則蹤迹可見獨陛下㫁以不疑而行之此殆天意未欲悔禍致使陛下篤於孝思弗虞此姦謀也臣試更為陛下陳之議和之說正縁彼外訌内叛上下携貳假我使命以安反側以幸寧息逺不出一二載近或朞月必别生事此固不論且以目前所損言之使人疲於奔命財賦竭於資送將士軍卒挫其勇銳民庶困於將迎歳月廢於無益事勢至此非特敵人一旦敗盟無以支持又恐諸將師老財匱有弗戢之災禍可既乎此臣所以仰天椎心而泣血也臣前所謂朝廷自作不靖者正謂此爾且敵人雖無知豈不戒呉越之事乎寧肯付我土地與我兵馬使復不戴天之讐耶臣不敢飾非以質前說若復闗陕則臣歸骨有地宗族有相見之期松楸有展省之日豈臣所不欲哉第萬萬無此上誤聖明下誤生靈宴安酖毒必至噬臍矣昔楚懷王惑於張儀之口卒為秦所拘使其子孫銜涕忍耻以事仇讎之國終至覆亡今王倫語言反覆踪跡詭秘終恐養成厲階滋蔓難圖悔何可及願陛下深念前事勉思今圖不逺而復尚可救藥茍或不然其患豈可深言耶   辛邜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言臣得泗州申詔諭使先遣到銀牌郎君言湏要接伴跪膝堦墀州縣官拜詔若不如此定復回接伴不肯本州取接伴官歸州臣切詳金人自要講和本非實情今使人方欲過界便要接伴跪膝堦墀州縣拜詔如此即是使人經過一道郡縣聽伏命令與臣前奏事理頗相符合兼既立此題目意在難從收拾釁端故要生事敢爾恣横决有重兵在後専意脅持若到行朝必要陛下卑屈禮數更重萬一俯從外則四方解體内則恐失人心定湏别有難從湏索如何應付事體至大伏望以國體為重深加計慮熟賜講究貴在詳審免貽後患 召端明殿學士知常州韓肖胄赴行在将遣報聘也   壬辰召檢校少傅慶逺軍節度使提舉江州太平觀郭仲荀赴行在将使守河南也 是日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言臣今續體探得銀牌郎君言到臨安府日要陛下易衣拜偽詔及詔諭使要賔客相見如劉豫相待禮數及稱今來詔諭所行禮數並是大金闕下定到臣切詳上件事理使人非久到行朝未審陛下何以應之想已宣付大臣預行講究非臣所知臣自聞此事曉夕實不遑安以臣愚見萬一陛下輕賜俯從即是金人以詔諭為名暗致陛下拜順之義此若果有實心欲修和好必湏禮意相順闊畧細故各存大體今使人所來行徑皆是難從之事灼見姦謀欲生釁端臣雖聞欲還陛下闗陕諸路誠見詭詐且如實欲交割若却要山東河北等路軍民歸業豈可遣發此聲一出人心揺動復難安固今雖國勢稍弱然兵民事力尚可枝梧况諸軍將士訓習之久覩此窘辱少加激勵豈無鬬心若随從稍有失當舉國士大夫盡為陪臣深慮人心離散士氣凋沮日後臨敵如何賈勇若四方傳聞陛下以有拜順之禮其軍民定湏思鄉自然散去散易聚難悔将何及今若待其重兵逼脅束手聽命坐受屈辱不若乗此事力申嚴將士為必戰之計以伐其謀免貽後患臣邉逺庸材荷國厚恩無以補報今正當主辱臣死之時臣願效死節激昻士卒率先迎敵期於必戰以决成敗臣若不克事勢難立至是陛下委曲聽從事亦未晚竊詳金人欲要陛下如劉豫相待禮數且劉豫係金人偽立而陛下聖子神孫應天順人繼登大寳豈可相同顯見故為無禮全失去就玷辱陛下伏望特回聖念時上親劄付世忠令差人防䕶北使徃回不得少有踈虞仍嚴戒將佐及所差人不得分毫生事   癸巳世忠復言傳聞金人欲還陛下陕西五路未必實情設若果肯交割萬一却要山東河北等路軍民歸業陛下如何遣發縱未如此且先要歸朝及北来投附之人其數已衆散布中外諒陛下亦難依從大槩金人姦謀凡所施設巧偽甘言以相啜賺盡欲陛下先失天下人心繼為大舉臣曉夜痛心疾首惟恐陛下輕易許從自速後患䟽入上優詔答之 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張澄言臨安古都㑹引江為河支流於城之内外交錯而相通舟檝徃來為利甚博歳久堙塞民頗病之頃由陛對嘗冒天聽乞因農隙畧加濬治議者恐其勞民也至於今未克行之今駐蹕之地公私所載資於舟船者百倍前日所計特最闗利害者兩河爾非盡開城中之河也臣再行講究更不調夫興工乞刷那兩浙諸州壮民及廂兵共千人赴本府量度慢開濬以工程計之半年之外河流無壅塞矣從之 初新知筠州葉擬請福建鹽半給小鈔與官賣兼行庶幾課息増羡事下提刑提舉司委通判福州趙夀相度夀言初行鈔法時官鹽本毎斤六錢客人鈔錢三十二錢有半今薪米益貴鹽本錢斤為十有七比舊至三倍而建汀南劒州邵武軍遣衙前運鹽貨賣毎斤百錢自水脚縻費之餘所贏無幾若以其半行小鈔則每斤又増上供九錢通舊為六十如此則民間食貴鹽而州縣失省計不可行至是兩司以聞詔從夀議   甲午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言切詳金人與本朝結怨至深又金人事力熾盛敵情窺伺已踰十年朝夕謀畫意在吞并今遣使講和及傳聞許還闗陕諸路謂是懼我兵威謂復是曽遭毒殺事不得已故來講和臣深思熟慮但恐以交割諸路為名先要山東河北等路軍民或先要應北來歸朝投附女真契丹渤海漢兒簽軍等出此聲勢揺動人心或假此講和割地或以兵勢逼脅有無厭難從湏索蠧耗國用使陛下先失天下人心坐致困弊方為大舉今國家避地東南目前軍勢敵尚隄防雖謀吞并未敢輕易深入故用此謀詐許交還陕西意望移兵就據分我兵勢其敵必别有謀畫志在一舉决要傾危絶彼後患况陕西諸路出兵產馬用武根本之地豈肯真實交割資助我用顯是巧賜甘言以相誑賺切恐使人暗贏陛下禮數輕賜許諾傳播四方人心離散士氣凋沮事繫安危在此一决委非細事望許臣輕騎星夜暫赴行朝面禀聖訓以盡曲折丙申徽猷閣直學士提舉醴泉觀王倫至行在倫引疾乞在外宫觀不許仍令日下赴内殿奏事 起居郎兼資善堂賛讀蘓符為中書舍人免召試陞翊善將俾副王倫也   戊戌監察御史鄭剛中遷殿中侍御史 召直祕閣新知筠州髙公繪赴行在将使介聘也 是日太常卿兼崇政殿說書尹焞稱疾在告遂卧家不出   己亥王倫充國信計議使蘓符充副使並日下出門符稱疾不受 給事中兼侍講張致逺充顯謨閣待制知廣州從所請也 寳文閣學士知廣州連南夫依所乞提舉江州太平觀   庚子參知政事孫近兼權同知樞宻院事以樞宻副使王庶累章求去故也庶之奏曰臣切詳王倫之歸以為和好可成故地可復皇族可歸上自一人下逮百執事皆有喜色獨臣愚闇不逹事機早夜以思揣本齊末未見其可臣復有强聒之請别無他膓止知愛君和之與否臣不復論且以目今金人利害言之講和為上遣使次之用兵為下何以言之金人自破大遼及長驅中原幾三十年矣所得土地數倍漢唐所得珠玉子女莫知紀極地廣而無法以經理財豐而恃勢以相圖又老師宿將死亾殆盡主㓜權分有患失之慮此所以講和為上也金人滅大遼蕩中原信使徃來曽無虛日得志兩國専用此道矧自廢豫之後蹤迹敗露杌不安故重報使人以安反側兼可以察我之虛實耗我之資糧離我之心腹怠我之兵勢彼何憚而不為此所以遣使為次也金人之兵内有牽制外多疑忌所用之人非若昔日之勇銳所簽之軍非若昔日之强悍前出後空有覆巢之虞率衆深入不無倒戈之慮又淮上荒虛地無所掠大江浩渺未易可渡諸將兵勢不同曩時所以用兵為下也今彼所行皆上䇿至為得計吾方信之不疑堕其術中惟恐不如所欲臣不敢效子胥出不祥之言殺身以立後世之名於國何補唯陛下深思之速㫁之無使後之視今猶今之視昔天下幸甚臣蒙陛下過聽擢置樞庭言雖忠而不適於時慮雖深而不明乎變愚魯自信滯固不移臣亦自厭其遲鈍况他人乎兼自今冬以来疾疹交作精神昏耗脚膝重膇若猶貪冒寵榮不知退避罪戾之来所不可逭陛下雖欲保全有所不能伏望矜臣衰憊保臣始終俾解職事除臣一在外宮觀差遣以便醫藥上乃許之 左朝奉張廣為秘書省著作佐郎廣徳興人知廣徳軍以薦者得召見論當今之法其未便者有二皆前日言利之臣不究本末急近效而昧逺圖所謂營田贍軍酒庫是也今營田悉籍於官還定之民執空契坐視故土而不得復戸部轉運司闇失賦稅號為逃閣者不知毎歳幾何其視營田誰得誰失此營田之未便者也諸州承認大軍月樁之費常若不繼朝廷置贍軍酒庫本以佐之今但許取撥一分而已積日既久利源侵奪此贍軍酒庫之未便者也若謂未可遽罷則莫若許歸業之民漸認故土而取酤所入之贏盡以佐諸州月樁之數則得矣事下戸工部後不行【廣䟽以是月甲申行下】 江南西路轉運副使逄汝霖直秘閣以宣諭官李寀言其勞績也   辛丑詔大金遣使至境朕以梓宫未還母后在逺陵寢宫闕久稽汎掃兄弟宗族未得聚㑹南北軍民十餘年間不得休息欲屈已求和在庭侍從䑓諫之臣其詳思所宜條奏來上限一日進入先是禮部侍郎兼侍讀曽開上䟽言女真和議稽諸前古為可憂考之今事為難信而朝廷不思有以伐其謀方且忘大辱甘臣服貶稱號捐金帛以難得之時為無益之事可不為痛哭流涕哉夫敵人叵測不可保也自用兵以來信使方至兵輙随之皆已然甚明之驗不待考諸古而可知况今敵人之在京師者方建鎮南之號増屯戍之守閱戰艦備糗糧簡雙丁無非為南下之計而我乃日夕冀望和議之成豈不惑哉恭惟陛下仁孝誠至哀慕深切則迎奉梓宫之使不得不遣今既再徃矣梓宫之來杳然無期而託以和議虛費時月使彼果有休兵息民之意則梓宫自當即還和議一言可决何必紛紛為他說乎竊聞敵使方責我以招降之事是求瑕釁耳非講和也本以迎梓宫而遣使今乃反致釁隙豈非自取哉伏望陛下以越為心以楚為戒無忘大耻無惑和議堅心定志一於自治使政事修於内兵將强於外則将不求而自和矣臣竊謂敵使之來所係甚大内外臣寮章䟽劄子論及此事者願陛下悉以降付三省樞宻院使輔弼大臣集侍從官預加熟議使應酬之間不至失悞庶無後悔兵部侍郎兼權吏部尚書張燾亦請詢可否於衆檜乃白上下此詔焉【胡銓封事稱秦檜建白令侍從䑓諌參議可否恐即此詔耶】 寳文閣直學士知台州梁汝嘉試尚書戸部侍郎 中書舍人樓炤試給事中 太常少卿兼崇政殿說書尹焞權禮部侍郎兼侍講焞固辭不拜 宗正少卿張詢為太常少卿【日歴無此本寺題名在十一月故因尹焞改除遂書之當求本日】 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言臣伏讀宸翰鄰邦許和臣愚思之若王倫藍公佐所議講和割地休兵息民事蹟有實别無符合外國誰賺本朝之意二人之功雖國家以王爵處之末為過當欲望聖慈各令逐人先次供具委無反覆文狀於朝以為後証如臣前後累具已見冒犯天威日後事成虛文亦乞将臣重置典憲以為狂妄之戒先是世忠數上疏論不當議和上賜以手劄曰朕勉從人欲嗣有大器而梓宫未還母后在逺陵寢宫禁尚爾隔絶兄弟宗族未遂㑹聚十餘年間兵民不得休息早夜念之何以為心所宜屈已議和以圖所欲頼卿同心其克有濟卿其保䕶来使無致踈虞世忠既受詔乃復上此奏詞意剴切由是秦檜惡之   壬寅兵部侍郎兼權吏部尚書張燾言臣竊惟敵使之來欲議和好將歸我梓宫歸我淵聖歸我母后歸我宗族歸我土地人民其意甚美其言甚甘廟堂以為信然而羣臣未敢以為信然國人未敢以為信然竊考其說盖以謂彼非畏我兵甲之盛也非憚我土地形勢之强也而遽有此議深謀宻計未易測也論者謂中原之地彼自知决不能有也故有此議又謂彼因廢豫人心遂疑懼我乗間恢復土地故有此議又謂契丹林牙漸有興復之勢彼既與我為深讐非施大恩於我無以結無窮之援也故有此議又謂彼國上下厭兵為日久矣姑務休息故有此議又謂敵帥屢死新帥之立懼不敢當推避再四與國人約必盡歸我父母宗族國人許之然後敢立故有此議凡是數者言皆有理使敵計果出於此可謂善自為謀矣陛下所以必信無疑遂欲屈而聼之也然兹事體大振古所無豈敵能為實闗天意臣請一為陛下推原之傳曰天将興之誰能廢之臣請考人事以騐天意陛下飛龍濟州天所命也敵騎屢侵行闕卒以無虞天所保也嵗在甲寅一戰而敗敵師天所賛也歳在丙辰再戰而却劉豫亦天所贊也歳在丁巳酈瓊雖叛乃為偽齊廢滅之資亦天所贊也是盖陛下躬履艱難側身修行布徳立政上當天意而天祐之之所致也臣以是知上天悔禍盖有日矣中興之期亦不逺矣伏願陛下姑少忍之益務自修益務自治益務自强以享天心以聽天命以俟天時時之既至吉無不利何戰不勝何攻不克何為不成何功不立梓宫何患乎不還淵聖何患乎不返母后何患乎不歸宗族何患乎不復宗廟陵寝何患乎不能繕修南北之民何患乎不能混一今此和議姑為聽之而無必信可也彼使既已及境勢難固拒使其果有願和之意如前所陳如我所欲是必天誘其使之悔罪必不復强我以難行之禮而在我者将以已行之禮待之則事亦何患乎不成如其初無此心二三其說責我以必不可行之禮而要我以必不可從之事其包藏何所不有安知非上天堅我復讐之志乎便當責以大義杜絶其來修政事謹邉防厲將士俟天休命起而應之此臣區區之愚見也其他利害羣臣類能言之臣不復陳伏願陛下㫁自淵毋取必於敵而取必於天而已若乃畧國家之大耻置宗社之深讐躬率臣民屈膝外國北面而臣事之以是而覬和議之必成非臣所敢知也上覽奏愀然變色曰卿言可謂盡忠然朕必不至為敵人所紿方且熟議必非詐偽然後可從如其不然當再遣使審問虛實而拘留其使人燾頓首謝 吏部侍郎晏敦復言自古外國為中國患世皆有之然未有若今日之甚者自古外國與中國通和亦世皆有之然未有非中國强盛力足以制之而自肯與中國和好者也大金兩次遣使直許講和非畏我而然也又且幣重而言甘烏知非誘我耶此不可不疑也陛下以梓宫未還母后在逺陵寝宫闕久稽洒掃兄弟宗族未得㑹聚南北軍民不得休息意欲屈已就和此誠聖人之用心也然所謂屈己者當思有益於則小屈可為也儻於大事非徒無益又且因而别致禍患則可不深思熟慮之乎一事既屈則又以他事來屈我矣小事既屈則必有大事來屈我矣且以目前可見者言之今所遣使以詔諭為名儻欲陛下易服而拜受還可從乎又欲與陛下分庭而抗禮還可從乎設或如此等事從其一二則與彼上下之分已大定矣自此之後可以號令我矣彼或又行詔令授陛下一兩鎮節封陛下一王號還可從乎又或下令將本朝大臣諸將盡行封拜還可從乎又或下令用彼年號正朔還可從乎又或下令盡遣西北人歸鄉里還可從乎姑畧舉此數事則過此以徃可推而知之儻謂今日許和出彼誠意或别有道理今日小屈之後更無他事可慮則臣所不能知萬一有如臣所言則自今以徃一事有不順從者彼便可以違命之罪加我矣尚何梓宫可保必得乎皇族可保必歸乎地界可保必守乎如此則休息之期當益逺矣且我之所急者梓宫也宗族也而敵獨先以地界來議則事之可疑者亦多矣何則以河為界敵亦謂我未必能守一也使我捨江淮之險而趨平地二也西北之人懐土者皆使散走三也如此梓宫宗族牽制我矣小有違異即釁端也審如是則社稷之存亾在敵掌握爾陛下必欲屈己就和願陛下周思而熟慮之謹擇而善䖏之若已屈之後必不致有如臣前所陳之禍患陛下小屈以就大事可也臣又竊料専以和議為是者必謂和議既成則兵可不用而得休息是大不然臣竊謂和議與用兵二者不可偏廢若和議既成之後敵之詔令必有不可從者不免違異而敵以逆命來則兵可不用乎然則屈己之事誠不可不審而後行也使敵知我不憚用兵則和或有可議之理然則屈己之事似未輕易許也願陛下加聖心焉 權吏部侍郎魏矼言臣素不熟敵情不知使人所湏者何禮陛下所謂屈己者何事聞諸道路之言謂金人頃立偽齊使之屈膝受令北面之禮靡所不至歳時之貢靡所不取今需於我未必盡然以事料之其間必有不可從者如屈膝受令則大不可從者也賊豫本匹夫爾既為金人所立恩莫大焉北面拜舞禮亦冝之陛下承一祖七宗基業海内愛戴一紀於兹天命有歸何藉於金國乎傳聞奉使之歸謂金人悉從我所欲不復有所湏其誠然耶必無難行之禮以重困我陛下何用過為卑辱以取輕侮乎如或為不可從之事先有所要則其詭詐之情固可見矣儻或輕從之屈膝受令他時反為所制號令廢置将出其手一有不從便生兵隙予奪在彼失信在我非計之得也雖使還我空地如之何而可保雖欲寝兵如之何而可寝雖欲息民如之何而可息楚人衷甲吐蕃刼盟前史載之詳矣庸可不慮乎且禮經復讐之義臣未暇論也姑以人主之孝論之孔子稱明王之以孝治天下則曰天下和平災害不生禍亂不作故以一人有慶兆民賴之為天子之孝方今宗廟社稷惟陛下是依天下生靈惟陛下是賴陛下既欲為親少屈更願審思宗社安危之機與夫天下治亂之所繫考之古誼酌之羣情擇其經久可行者行之其不可從者以國人之意拒之庶幾軍民之心不至懐憤且無噬臍之悔也宗社安而國家可保此非天子之孝乎紹興三年敵使遽至朝廷數遣官報聘眀年使人方且交馳而敵騎侵淮甸矣天唘陛下之心六師鱗次江上力為戰守之具其冬魏良臣等以使事回敵人約再遣使為恐迫之語陛下悟其姦計不復再遣敵遂引去陛下因敵使之来博詢在廷抑聞孟子有云左右皆曰不可勿聽諸大夫皆曰不可勿聽國人皆曰不可然後察之見不可焉然後去之如此然後可以為民父母所謂國人者不過萬民三軍爾搢紳與萬民一體大將與三軍一體今陛下詢於搢紳民情大可見矣惟三軍之心未知所向和議國之大事豈可不訪之兵將乎欲望聖慈速召大將各帯所部近上統制官數人同來以屈己事目廣加訪問以塞他日意外之憂彼或以為不可亦能皷作其氣益堅守禦之備時諸將韓世忠岳飛皆以議和為非計故矼有是言既而矼以憂去   癸卯秘書少監劉一止試起居郎 徽猷閣直學士右朝議大夫知平江府向子諲轉一官致仕時金人所遣詔諭使將入境子諲不肯拜敵詔乃上章乞致仕秦檜許之【此以徐夢莘北盟㑹編修入十一月初十日韓世忠劄子今續體探得銀牌郎君立詔諭過界接伴於界首望北拜奏聖躬萬福再五拜訖只在位立詔諭使馬過然後上馬随後行至館中詔諭使面南列坐畢令接伴使于階下展状躬身稱喏了上㕔跪勸詔諭使酒及所過州縣官吏迎詔拜詔送詔如詔諭使入境一州不依前約禮數即打一州其館伴依接伴禮數按此時金使未入境但子諲聞其說耳夢莘稱張通古入境子諲不拜而請致仕盖小誤今修潤書之】   甲辰樞宻副使王庶充資政殿學士知潭州庶論金不可和於道上疏者七見帝言者六秦檜方挟金自重以為功絀其說庶語檜曰公不思東都抗節存趙時而忘此敵耶檜大恨庶又抗章求去乃有是命是日檜進呈上因言近日士大夫好作不靖胥動浮言以無為有風俗如此罪在朕躬卿等大臣亦與有罪盖在上者未有以表率之故也檜曰風俗如此臣等實任其責孫近曰陛下聖徳躬行多士狃於習俗未能鄉化時疆事稍定當湏明政刑以示勸懲庶幾丕變【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事有係乎天下國家之舉者利害參而未明取舍同而未審几議論所到亦何怪於紛紛乎善斷者本理以論成事則紛紛者将自定矣此盤庚所以教民也紹興初大臣主和議而衆志之未孚甚於盤庚之遷也浮言動衆上之所患風勵表率所責於大臣者何事而大臣乃欲明政刑以示勸懲果何心哉自是士大夫曽駁和議不合風㫖者皆以怨訐抵刑譴其丕變之言將為必酬平日之言以示威也豈不深負太上皇帝責望之意哉大臣誤國甚矣】中書舍人兼侍講兼學士院勾龍如淵試御史中丞   時秦檜方主議和力贊屈己之說以為此事當斷自宸不必謀之在廷上将從其請而外論羣起計雖定而未敢畢行如淵言於檜曰相公為天下大計而羣說横起何不擇人為臺官使盡擊去則相公之事遂矣檜大悟遂擢如淵中司人皆駭愕【此並據晏敦復墓誌修入】 給事中樓炤兼直學士院【日歴無此今以本院題名修入】 侍御史蕭振權尚書工部侍郎振乞留王庶故有是命 兵部侍郎兼權吏部尚書張燾兼史館修撰 尚書吏部員外郎王次翁試秘書少監 左朝奉大夫魏良臣行尚書吏部員外郎【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逹蘭統兵犯淮甸朝廷遣魏良臣奉使數問秦檜仍稱其賢乃知檜初相時所陳二䇿出於金意也逮其再相力薦良臣入為都司繼除從官欲弭其言耳】 國子監丞王利用為秘書郎   乙巳端明殿學士韓肖胄提舉萬夀觀肖胄自常州入對遂有是命   丙午王庶入辭命坐賜茶庶奏臣異議罔功必致人言乞改除宫觀上不許復温言諭遣之遂召徽猷閣直學士知潭州仇悆赴行在   丁未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王縉復直秘閣知常州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汪藻上所編集元符庚辰至宣和乙巳詔㫖終篇凡六百六十有五巻拜藻顯謨閣學士其屬官右朝散郎鮑延祖左宣義郎孟處義各又進一官 是日樞宻院編修官胡銓上䟽曰臣謹按王倫本一狎邪小人市井無頼頃縁宰相無識遂舉以使敵専務詐誕欺罔天聽驟得美官天下之人切齒唾罵今者無故誘致敵使以詔諭江南為名是欲臣妾我也是欲劉豫我也劉豫臣事金國南面稱王自以為子孫帝王萬世不㧞之業一旦金人改慮捽而縛之父子為擄殷鑒不逺而倫又欲陛下效之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所居之位祖宗之位也奈何以祖宗之天下為金人之天下以祖宗之位為金國藩臣之位陛下一屈膝則祖宗廟社之靈盡被汚辱祖宗數百年之赤子盡為敵有朝廷宰執盡為陪臣天下士大夫皆當屈體事人變亂倒置異時無厭之求安知不加我以無禮如劉豫也哉夫三尺童子至無知也指仇敵而使之拜則怫然怒今堂堂大朝相率而拜仇敵曽無童稚之羞而陛下忍為之邪倫之議廼曰我一屈膝則梓宫可還太后可復淵聖可歸中原可得嗚呼自變故以來主和議者誰不以此說㗖陛下哉然而卒無一驗則敵之情偽已可知矣陛下尚不覺悟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國大讐而不報含垢忍耻舉天下而臣之甘心焉就令敵决可和盡如倫議天下後世謂陛下何如主也况敵人變詐百出而倫又以姦邪濟之則梓宫决不可還太后决不可復淵聖决不可歸中原决不可得而此膝一屈不可復伸國勢陵夷不可復振可為痛哭流涕長太息者矣向者陛下間闗海道危如累卵當時尚不忍北面臣敵况今國勢稍張諸将盡銳士卒思奮只如頃者敵勢陸梁偽豫入㓂固嘗敗之於㐮陽敗之於淮上敗之於渦口敗之於淮隂較之前日蹈海之危已萬萬矣儻不得已而至於用兵則我豈遽出敵人下哉今無故而反臣之欲屈萬乗之尊下穹廬之拜三軍之士不戰而氣已索此魯仲連所以義不帝秦非惜夫帝秦之虛名惜夫天下大勢有所不可也今内而百官外而軍民萬口一談皆欲食倫之肉謗議洶洶陛下不聞正恐一旦變作禍且不測臣竊謂不斬王倫國之存亾未可知也雖然倫不足道也秦檜以心腹大臣而亦然陛下有堯舜之資檜不能致陛下如唐虞而欲導陛下為石晉近者禮部侍郎曽開等引古誼以折之檜乃厲聲責下侍郎知故事我獨不知則檜之遂非狠愎已自可見而乃建白令䑓諌侍臣簽議可否是盖畏天下議已而令䑓諫侍臣共分謗耳有識之士皆以為朝廷無人豈不惜哉夫石晉之事契丹也桑維翰主之其初意亦以契丹强大可藉其力以保其割據之地而卒無救於敗亡况我朝為天下共主與敵有君父之仇而敵之詭譎甚於契丹如之何可行耶孫近傅㑹檜議遂得參知政事天下望治有如飢渇而近伴食中書漫不敢可否一事檜曰敵可講和近亦曰可和檜曰天子當拜近亦曰當拜臣嘗至政事堂三發問而近不答但曰已令䑓諌侍從議之矣嗚呼參贊大政徒取充位如此有如敵騎長驅尚能折衝禦侮邪臣竊謂秦檜孫近亦可斬也臣備員樞屬義不與檜等共戴天區區之心願斷三人頭竿之藁街然後覉留敵使責以無禮徐興問罪之師則三軍之士不戰而氣自倍不然臣有赴東海而死寕能䖏小朝廷求活耶書奏市井喧騰數日不定秦檜上表待罪有詔檜無罪可待乃復治事銓遂罷   戊申接伴使范同奏金使遣人議過界上曰若使百姓免於兵革之苦得安其生朕亦何愛一已之屈時上下洶洶上手劄付同塗中稍生事當議編置【勾龍如淵退朝録云時金國遣二使携書来書中盖以河南之地盡歸於我者唯是使人入界索禮過當號其書曰詔書指吾國曰江南見吾伴使必欲居堂中而坐使人於一隅所歴州縣必欲使官吏具禮迎其書如吾中國迎天子詔書之禮且言敵書到行在必欲上再拜親受之上下洶洶不知所為上親劄付館伴范同途中稍生事當議編置】既而敵使蕭哲與其右司侍郎張通古入境同北向再拜問金主起居軍民見者徃徃流涕【此據張燾率從官所上䟽修入䟽云此故事也則李永夀烏凌阿思謀之來盖嘗行此禮矣當時外議皆謂蕭哲張通古入境范同再拜為央體俟再考】禮部侍郎兼侍讀曽開言臣訪聞敵使在路語接伴   范同云本國主相及軍前並無遣使之意江南令王倫來喚我倫百拜懇告不得已而来不知有何事商量又以排辦頓次行有里數數怒濡滯出語不遜范同具因依申朝廷不知既聞此語嘗有以答之乎又聞随行三節人從在路恣其出入並無檢察有下節女真常先半程肆意而行将至之日夜半押馬過臨平逮曉已至江漲下節一名酈瓊将官旁觀者多識之此皆朝廷所當譏察不可忽者也陛下初遣使本為奉迎梓宫而王倫之還創生和議疑其不可信故諭倫云若金國果有欲和之意當自遣使来商議倫執陛下聖意遂至哀告求請敵使得以藉口謂本無来意因倫拜告而来陛下觀此意豈非盛氣而陵我乎臣竊聞王倫前此回日所得敵書已有早遣使人以圖休息之辭則今敵使豈可謂我呼之而來自當諭館伴官以此語折之也敵帥拒我禮物而不受書意責我以招降而使者自入我境已有傲慢侵陵之語就館之後言語禮貎必無遜順願陛下堅前日之說察其情偽勿輕見之或止令執政與之商議最為得體所有敵使随行三節人從乞嚴行約束勿放出館夫朝廷之事固有當宻如行軍用間已成之謀一或漏泄為害非輕今日之事特未定也正當大詢於國兼衆智而用之豈可但慿一市井駔儈之說而大臣不肯身任侍從不容與聞者乎臣願陛下以輔臣留身所論使事明賜宣諭以臣僚所論使事悉賜降出使大臣集兩省侍從官公共熟議取其是者斷而行之無為含糊囁嚅之論以招後悔【開此䟽不得本日因范同奏事附見徐夢莘北盟㑹編又有開一䟽其詞淺俗而魏掞之讜議無之今不取】 是日資政殿大學士新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張守入辭命坐賜茶守與顯謨閣待制新知廣州張致逺皆乞黄榜以招安南安諸盗許之   己酉詔責授寕江軍節度副使莫儔永不收叙先是朱勝非當國許儔便居儔既還浙西諌官李誼論其罪章上不行後數月乃有是命【誼以今年五月上章不知許時何以不行也】庚戌北使書状官行䑓尚書省主簿魏千運卒於髙郵軍賜白金六百兩張通古等還乃焚其骨而歸   辛亥秘書省正字范如圭獻書於秦檜曰禮經有曰父母之讐不與共戴天寝苫枕干誓死以報徽宗皇帝顯肅皇后崩於沙漠去春凶問既至主上攀號擗踊哀動天地四海之内若䘮考妣相公身拜元樞不以此時建白大義乗六軍痛憤之情與之縞素揮戈北向以治女真不共戴天之仇顧遣一王倫者卑辭厚幣以請梓宫甚矣謀之顛錯也春秋之法讐不復賊不討則不書葬葬者臣子之事也不書葬以為無臣子也天下之痛莫甚於不得其死而不復讐不討賊使神靈銜寃抱恨於地下而不得伸雖得梓宫而葬之於臣子之心能安否乎古之人有命将出師誓滅鯨鯢以迎梓宫者矣雖其力小勢窮不能有濟而名正言順亦可以無愧於天下後世未聞發幣遣使祈哀請命以求梓宫於仇讐之手者也女真用是知我無復讐之心可以肆為玩侮乃示欲和之意使倫歸報交使徃來至於再至於三其謀益深言益甘我之信彼益篤禮益恭堕其計中不自知覺雖三尺童子皆為朝廷危之倫之言曰女真欲以梓宫母后淵聖皇帝中原境土悉歸於我審如是豈惟足以解吾君終身之憂哉乃天下臣子之所大願也然自王者迹熄五伯而下鮮不以詐力相傾今乃欲以誠信之道望於讐敵寕有此理且諱日之報與不報在彼無毫釐利害至不難從之事也我之懇請屢矣而寂無聞焉於其至易者尚不我從則其他可知矣春秋之法凡中國諸侯與外國盟㑹者必謹志而深譏之其法嚴矣女真自海上結盟借助於我以滅契丹契丹既滅遂犯汴都其不可信一也既而城下之盟講解而退矣曽不旋踵復圍太原其不可信二也自是厥後和使項背相望而侵犯之兵無歳不有其不可信三也既破京城乃始歛兵議和誘我二帝出郊刼之而去其不可信四也劉豫其所立也事之無所不至一旦執之如探囊中物其不可信五也彼包蔵姦詭而不可測度如此何為一旦與我如此之厚哉或謂金主初立尼瑪哈已死親族離叛契丹復振方務自保畏我加兵故欲釋憾解仇以免南顧之患豈其然乎自劉豫既廢之後我益畏縮逺屏未嘗敢向北方發一矢彼何憚於我哉是深謀長計欲不費一鏃而坐收混一之功耳聞其使稱詔諭挟册命而来要主上以下拜之禮果有之乎其無之也果可從乎其不可從也反面事讎匹夫猶不肯為忍以堂堂之宋君臣相率而拜不共戴天之人哉主上哀疚在躬孝友天至必曰吾為梓宫屈為皇太后屈為淵聖皇帝屈何不可之有使子弟之情獲伸於一日志願足矣遑恤其他相公何不以必然之理開陳於咫尺之前乎誠使一旦拜受女真之詔册則将行女真之命令頒女真之正朔普天之下莫非女真之土率土之濱莫非女真之臣我宋君臣上下雖欲求措身之所且不可得徽宗顯肅之梓宫遂無地可葬母后淵聖之輦輅遂無家可歸矣無乃違主上聖孝之心失相公大忠之節乎昔漢髙祖責數項羽兵不少解卒免太公於爼上晉大夫征繕以輔孺子使惡我者懼卒能歸惠公於强秦此古人已試之明騐也相公不用此䇿以慰我主上孝弟之念奈何欲誤主上舉祖宗二百年之天下委而棄之哉今所以委曲順從敵意不敢少有違忤者惟恐其不歸梓宫母后淵聖而加兵於我耳曽不知一正君臣之分則號令生殺皆出於其手設若擁梓宫母后淵聖於大江之外下一紙詔召吾君相以下来迎于境我若從之立有禍變如其不從彼将責我曰吾歸而父母之䘮歸而親歸而兄有大造於而國乃違我之命不肯来迎是不孝於父母不恭於兄不忠於我也聲罪来問将何以待之事至如此則前日所以順從其意者非特無分毫之益適足以致莫大之禍和好既敗雖欲兵之不用其可得乎為和之說者必曰今雖講和而邉備實未嘗弛必無意外之患以如圭觀之朝廷以議和之故謂謀臣猛将可以折衝禦侮者皆無所用或斥逐而逺之或併之於驕庸之帥又将包羞忍恥甘心屈辱以沮䘮士氣而離其心殆若歸馬放牛示天下不復用兵者而謂之不弛邉備是内欺其心上欺人主下欺億兆之衆也主上南面而君天下十有二年矣其即位也由天下軍民推戴所迫不得已而從之至於今日天下軍民豈肯聽吾君北面而為仇敵之臣哉主上以思念君父母兄之故不憚於屈己天下軍民以愛君之故不肯聽主上之辱身用此拒敵不為無辭者若其舉兵而来適足以激怒吾衆我以大義明詔天下率勵瘡痍之餘共雪父兄之恥乃不可失之機㑹也相公若必欲拂天下之情贊成主上受此屈辱有如姦雄因衆心之憤擁數十萬之衆仗大義以問相公之罪則将何辭以對宣和靖康以来為女真所屠戮者非将士之父兄則其子弟幸得脫身於鋒鏑恨不得女真之肉臠而食之今相公反愛信之如天屬之親萬口籍籍扼腕忿怒莫不歸罪於相公相公亦知之乎相公嘗自謂我欲濟國事死且不恤寕避謗怨相公之心則忠矣使殺身而有益於君固志士仁人之所願為也若犯衆怒陷吾君於不義政恐不惟怨謗而已将䘮身及國毒流天下遺臭萬世茍非至愚無知自暴自棄天奪其魄心風發狂者孰肯為此若曰聖意堅確臣下莫之能回此非所望於相公也檜不答 是日樞宻院編修官胡銓昭州編管銓之上書也都人喧騰數日不定上語秦檜曰朕本無黄屋心今横議若此據朕本心惟應養母耳【此據秦檜奏䟽所載上言】於是檜與參知政事孫近言臣等比以金使及境各進愚計務欲接納適中可以經乆朝廷之體貴在慎宻不敢漏言聞銓上章歴詆盖縁臣等識淺望輕無以取信於人伏望睿斷早賜誅責以孚衆聽詔答曰卿等所陳初無過論朕志固定擇其可行中外或致於憂疑道路未詳其本末至彼小吏輕詆柄臣乆将自明何罪之有至是乃議責銓檜批㫖曰北使及境朝廷夙夜講究務欲上下安帖貴得和好乆逺胡銓身為樞屬既有所見自合就使長建白乃狂妄上書語言凶悖仍多散副本意在皷衆刼持朝廷可追毁出身以来文字除名勒停送昭州編管永不收叙令臨安府差使臣兵級押發前去到具月日聞奏仍令學士院降詔布告中外深知朕安民和衆之意時銓妾孕臨月遂寓湖上僧舍欲少遲行而臨安已遣人械送貶所秘書省正字范如圭與勅令所刪定官方疇見吏部侍郎晏敦復為銓求援敦復曰頃嘗言秦檜之姦諸公不以為然今方専國便敢如此趙元鎮雖無状不至是也此人得君何所不為敦復即徃見守臣徽猷閣待制張澄語之曰銓論宰相天下共知祖宗朝言事官被謫開封府必不如是澄愧謝曰即追還矣   壬子左通直郎胡銓送吏部與廣南監當銓既竄斥秦檜孫近又奏銓所上封章言及臣等若重加竄斥於臣等分義有所不安欲望聖慈更加寛宥䑓諫勾龍如淵李誼鄭剛中亦共救解之乃以銓監昭州鹽倉銓之行也監登聞皷院陳剛中以啓送之曰屈膝請和知廟堂禦侮之無䇿張膽論事喜樞庭謀逺之有人身為南海之行名若泰山之重又曰知無不言願請上方之劍不遇故去聊乗下澤之車秦檜大恨之【此據銓自䟦戒諭詔書及紹興正論參修銓稱秦檜孫近鄭剛中李誼勾龍如淵夜半同上殿引救上稍霽威特免昭州之徙而日歴及他書皆不見䑓諫文字銓自記必審但謂如淵為給事中則誤耳正論云陳剛中任寺丞而銓所記以為皷院二書不同考之日歴六年四月丙午左宣教郎陳剛中除太府寺丞替王師心成資闕而今太府寺題名皆無二人姓名盖中間有㫖待次者皆省罷故也皷院題名起於紹興十六年亦無剛中姓名今且從銓所記俟考剛中紹興十年八月壬申行遣】   是月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陳與義薨於湖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逹蘭【原書作逹懶誤改見巻一】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八年十有二月【按是月癸丑朔】甲寅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知紹興府趙鼎充醴泉觀使免奉朝請從所請也中衛大夫貴州防禦使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右   軍統制杜琳降横行遥郡二官琳擅遣士卒過淮採薪爲敵人掩執以去韓世忠劾之故有是命   乙卯左朝奉大夫主管洪州玉隆觀馮檝守宗正少卿假徽猷閣待制爲國信計議副使檝既罷歸行至鎮江復召檝入對奏疏曰臣嘗謂天下之事有經有權顧所遇如何耳遇經事而可以守常則何以權爲遭變事而蘄於有濟烏可捨權而不用焉國家自靖康以來敵人南侵二聖北狩族屬臣民随寓沙漠宗廟陵寢遥居僞境繼而太上皇帝訃至梓宫未還豈獨陛下羮墻之念造次不忘凡百臣子孰不痛憤昨縁朝廷遣使請上皇梓宫使還道敵人講和之言從而應之徃返通好竊聞比有許還地歸梓宫之報然索禮太髙朝廷未有所處使人躊躇境上而稽於過界道途之議皆云士大夫有不可屈之言諸大將有君辱則臣辱之説咸欲奉兵以示威臣恐此聲若出萬一有妨和議則機㑹何時可復得耶使金人無還地歸梓宫之意固不敢自屈以奉彼如或有之是陛下之屈廼爲父母兄弟宗廟陵寝祖宗境土族屬臣民而屈耳爲父母兄弟宗廟陵寝是屈而行孝弟也爲祖宗境土族屬臣民是屈而施仁慈也陛下少降其禮而能返父母兄弟族屬臣民於舊都還祖宗境土於版籍復宗廟陵寝於邦内一舉而兼備孝弟仁慈之四徳自古帝王之用心何以加於此乎然所謂屈者豈真我辱哉循斯湏之權耳廼伸之階也㑹稽之役勾踐屈於呉王卒能破呉鴻門之㑹髙祖屈於項羽卒能興漢然則兹屈也非所以為伸歟假如諸大将不許陛下降禮以就之自非同心恊謀一戎衣可以空敵庭然後上皇梓宫可還太母淵聖鑾輿可復族屬臣民可返宗廟陵寝可安臣恐敵廷未易遽空也借能空之兩國又須交兵殘害億萬生靈之性命而後底定豈若不血一刃而遂如所欲乎臣願陛下毋惑士大夫之言毋徇諸将之議斷自淵度利多害少則行之儻陛下俄頃少降萬乗之尊果得金人革心歸上皇之梓宫還太母淵聖之鑾駕返我族屬臣民復我故疆境土則是陛下於十有餘年渺茫懐想之中一日之間母子兄弟復得相見宗廟陵寝復得奉祀族屬臣民復得綏睦臣謂累世南面之樂未有如陛下今日之樂也臣所以不避忌諱而妄爲陛下陳之雖然自古和不能獨成有威然後能成其和和而有威其和乃固如専任和而廢威使彼以信來夫復何疑其或繼之以詐将何以待之哉臣願陛下諭使人篤於講和將帥嚴於修備責效於使人歸功於将帥降禮以成和議嚴備以固和好如是則有萬全之功無不測之患矣上覧疏即日除檝故官與王倫偕見使人議事   丙辰詔曰朕以眇躬撫兹艱運越自初載痛二帝之䝉塵故兹累年每卑辭而遣使不難屈已徒以爲親雖悉意於經營終未得其要領昨者驚傳諱問恭請梓宫彼方以講好而來此固當度宜而應朕念陵寝在逺梓宫未還傷宗族之流離哀軍民之重困深惟所處務適厥中既朝慮而夕思又廣詢而博訪言或同異正在兼收事有從來固非創議樞宻院編修官胡銓職在樞機之屬分乖廉陛之儀遽上封章肆為兇悖初投匭而未出已謄藁而四傳導倡陵犯之風隂懐刼持之計儻誠心於體國但合輸忠惟専意於取名故兹衆閔其淺慮告爾多方勿惑胥動之浮言庻圖可久之大計時秦檜恐言者不已故白上下此詔以戒諭之 檢校少傅慶逺軍節度使郭仲荀提舉醴泉觀仲荀既入見遂有是命 尚書户部員外郎錢觀復罷殿中侍御史鄭剛中言觀復性資隂狠䑓章頃數論其短執政庇而留之劉大中䘮子觀復随其柩宿於城外亷耻不立故絀之丁巳太府少卿耿自求直顯謨閣知常州 軍器監丞李若虗守尚書户部員外郎 直徽猷閣提舉華州雲臺觀汪召嗣知撫州   戊午秦檜奏大金使名未正乞令人與計議改江南為宋詔諭爲國信如不受封册不遣泛使皆當先事言之上曰朕受祖宗二百年基業爲臣民推戴已踰十年豈肯受其封册兼畫疆之後兩國各自守境每事不相關渉惟正旦生辰遣使之外非時不許徃來朕計已定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言臣竊見朝廷遣王倫使金國奉迎梓宫徃返屢矣今倫之歸與金使偕乃以江南詔諭為名不著國號而曰江南不云通問而曰詔諭此何禮也臣請試爲陛下言之金人毁宗社逼二聖而陛下應天順人光復舊業自我視彼則仇讎也自彼視我則腹心之疾也豈復有可和之理然而朝廷遣使通問冠盖相望於道卑辭厚幣無所愛惜者正以二聖在其域中爲親屈己不得已而然猶有説也至去年春兩宫㐫問既至遣使以迎梓宫亟徃遄返初不得其要約今倫使事初以奉迎梓宫爲指而金使之來乃以江南詔諭爲名責實己自乖戾則其所以罔朝廷而生後患者不待語而可知臣在逺方雖不足以知其曲折然以愚意料之敵爲此名以遣使其邀求大略有五必降詔書欲陛下屈體降禮以聽受一也必有赦文欲朝廷宣布班示郡縣二也必有約束欲陛下奉藩稱臣禀其號令三也必求嵗賂廣其數目使我坐困四也必求割地以江南爲界淮南荆襄四川盡欲得之五也此五者朝廷從其一則大事去矣金人變詐不測貪婪無厭縱使聽其詔令奉藩稱臣其志猶未巳也必繼有號召或使親迎梓宫或使單車入覲或使移易将相或使改革政事或竭取賦税或朘削土宇從之則無有紀極一不從則前功盡廢反爲兵端以謂權時之宜聽其邀求可以無後悔者非愚則誣也使國家之勢單弱果不足以自振不得已而爲此亦無可奈何今土宇之廣猶半天下臣民之心戴宋不忘與有識者謀之尚足以有爲豈可忘祖宗之大業生靈之屬望弗慮弗圖遽自屈服祈哀乞憐冀延旦暮之命哉臣願陛下特留聖意且勿輕許詔羣臣講眀利害可以久長之䇿擇其善者而從之 試尚書禮部侍郎曽開充寳文閣待制知婺州先是秦檜嘗因語和議事曰此事大係安危開於坐中抗聲曰丞相今日不當説安危止合論存亡爾檜矍然驚其言而罷遂命出守開辭改提舉江州太平觀左奉議郎林待聘試太府少卿 進士顔師與特補   右廸功郎師與卓兄也上以真卿故官卓等三人卓遄死故改命焉 故左中大夫李回再復資政殿學士以其妻郭氏訟劉大中挾情報怨也兵部侍郎兼權吏部尚書張燾言回嘗受張邦昌僞命爲執政今來恩命竊恐公議紛然不允詔劉大中所劾無寔盡還職名依條與恩澤其從僞一節竢與范宗尹謝克家别取㫖秦檜恨二人不已故因事及之   己未吏部尚書李光參知政事秦檜與光初不相知特以和議初成将掲榜欲藉光名以鎮壓耳上意亦不欲用光檜言光有人望若同押榜浮議自息上乃許之御史中丞勾龍如淵上疏以振紀綱辨邪正眀賞罸謹名器審用度厚風俗去文具七事爲獻詔三省樞宻院常切遵守先是有詔觀文殿學士孟度提舉萬壽觀赴行在如淵入對論庾已試罔功難以更加器使上曰朕蓋欲遣庾奉使上又厲聲曰在朝莫更有小人如淵曰如趙鼎爲相隳盡紀綱乃竊賢相之名而去王庶在樞府使盡姦計乃以和議不合賣直而去劉大中以不孝得罪亦竊朝廷羙職善罷去上曰卿如何不論如淵曰今士論見孟庾之召王庶之去已有一解不如一解之語願陛下不惜庾一人以正今日公論其他一一容臣爲陛下别白之上色稍解翌日以庾知嚴州【孟庾初召及除日歴全不見據如淵退朝録云爾今因如淵上殿附書之以事考之必在劉大中未落職之前大中落職在癸亥去此四日事亦相近也】   癸亥秦檜奏吕本中行趙鼎修哲宗史成遷特進詞云謂合奉晉楚之成不若尊王而賤覇鼎爲首相於議和通使未嘗不僉同議論今命詞如此皆鼎風㫖欲窺伺和議之不成爲脱身之計上因諭己酉年金人南下之時鼎爲臺臣尚欲與金人畫江爲界當時傳言金國遣使來遂留鼎於四眀接伴既而盧伸等自軍中竄來非金使也鼎追見朕於章安鎮當時豈以議和爲非此事張守備見今守赴江西大帥去尚未還卿可遣書問之檜曰便可録此聖語付史館【按日厯又云臣檜等退竊歎上眀智照臨洞見臣下反覆之態豈欺我哉】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劉大中落職以御史中丞勾龍如淵再論其不孝也制曰含齒之類共知篤於愛親垂髫之童莫不羞稱不孝豈有居儀刑之重任爲名教之罪人民罔具瞻朕有逸罰大中頃由過聽擢在要津猥以小才遂當大用忘所生之天屬視厥父如路人爨烟不同寝疾弗問事皆有狀聞者寒心人誰無親咸所切齒其詞起居郎權中書舍人劉一止所作也 尚書駕部員外郎王居修罷殿中侍御史鄭剛中論居修縁大臣姻故遽叨郎選故黜之 布衣姚舉上書詔賜束帛   甲子詔太府寺丞莫將所上封事通曉世務議論可采令閤門引見上殿将之書曰臣竊見近者金使求聘且許交河南地界還梓宫歸東朝淵聖皇族議者雜然益以爲詐已而見行人過索禮儀又肆臆度之説何衆人之難曉一至是乎且夙夜以思天之所以純佑陛下無過此舉深慮臆度之説少聖意陛下惜一日之屈而隳其初心臣聞中原擾攘無甚於晉方十六國之長雄於中原其相呑滅者皆其族耳苻堅一舉而敗於合肥李靖謂非謝元之善乃苻堅之不善葢時爲慕容垂所陷也由是言之紛紛者之論謂養吾兵威一舉而足以滅敵者亦不通乎古今之説也孟子曰太王事獯鬻勾踐事呉畏天者也陛下以太王之心行勾踐之䇿達孝於父母致恭於兄弟敦睦於九族一舉而悉如吾志此天相陛下之眀驗也臣聞興師十萬則不得操事者七十萬家此危道也今日之議成雖未可以去兵而亦可以少休兵矣夫國虛則民貧民貧則上下不親敵攻其外民盗其内是謂必潰此今日四川之事大可慮也今日之議成則兵之戍於外者可以移於近兵之冗於食者可以汰而减興農桑而省饋餉俾四方萬里舉無科抑怵惕之勞顧不可乎今關市重歛商賈不通財貨彫虛錢寳空乏公私掃地赤立之際也今日之議成費可漸積商可漸通錢可漸増變警擾之習爲阜民歸遷徙之勞爲永業俾城郭郊野舉有還定之安顧不可乎是四事者至易曉也而紛紛之説猶不喻焉盖亦未之思耳或者又曰無約而請和者謀也卑辭而益幣者進也臣應之曰陛下遣使以和請敵以和應非無約而請也使人之來徜徉境上舉止甚髙言辭頗倨非卑辭也敵以和應出於實矣在我所以自治而待之者何如耳非譎竒無以息㓂非隂謀無以成功臣於此多有說焉使獲奉清閑之燕以畢其說非特臣之幸實天下之幸乙丑詔紹興府南班不帯遥郡宗室十八員嵗撥上供米五百斛令同判大宗正事士㒟均給之以士㒟言宗室俸薄者不足於糴故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錢伯言卒于嚴州   丙寅資政殿學士新知潭州王庶落職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時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論庶之罪以爲薦用非人屢遭繳駮而歸罪後省驕蹇自恣不下堂廡而倨見從官傾耳側足惟幸王倫不還和議不成使人及境而色大沮於是始有求去之請也庶本趙鼎所薦方劉大中之去庶已不安鼎之将去庶愈不安變詐百出營救萬方謂鼎不逐朝臣爲不成宰相手叚交結張戒一日曰此子不了得一事及其去也乃敢冒言以和議不合賣直而去伏望重行竄削以眀庶欺君罔上愚弄天下之罪制曰庶大言以惑衆小智以飾姦既陳立異之辭旋有壊成之意倘謂和戎之非䇿則雖執義以何慚乃因知已之莫由遂欲脱身而邀譽第務死黨寜知有君其詞亦劉一止所作也 尚書考功員外郎李彌正禮部員外郎髙閌並罷御史論彌正閌與修神宗實録元豐之法元祐之政固二事也范冲以元祐史臣之後而膺論撰之職則雖曰盡公終亦致疑此趙鼎之失也厥書既成閲日已久縱有得失後之作史者尚得而去取之必建重修之議此張浚之過也彌正舊校勘官閌爲史官本非所長者也至趙鼎再相彌正乃以前日之罷爲不易逢之機閌以前日之舉爲不得已之事誕謾反覆以儒濟姦伏望特行罷黜以戒在位故二人並罷【日歴直作臣寮上言而有謹按字恐是鄭剛中疏】 樞宻院編修官趙雍上書曰臣伏見金使到闕朝見之禮彌旬未决宰執䑓諫定長久之䇿未得其中意者陛下以梓宫未還母兄在逺急於迎見或欲少抑禮節以全大倫此宜羣臣庶民仰體聖意克賛孝心何苦立爲異論然中外定分誠不可亂其禮且金人之禍十五年矣始者我不習兵望風犇潰其後民心銜痛願雪國耻淮上屢勝金有懼我死戰之師是以去春哭我以上皇之䘮今嵗示我以豫賊之廢使我遭國㓙訃則宅憂而弛征伐喜廢豫賊則釋怨而望和好皆彼淺近陋隘之術而大臣不能洞照其姦猥相與從事於遣使彼得以怠我之事我無以乘彼之隙王倫一行使㫖屢變反令邀求将見名位紊亂冠履易置天傾地覆莫甚於此名號一屈尚可望號令海縣責備臣節休息盗賊固結人心哉况金人肆禍亘古無比我乃慿一介之使忘千百年無窮之耻更欲自屈不知其可也周赧王時秦強楚弱楚願和秦約之武關比其至也閉關奪之使効藩臣之禮居三年懐王發病卒秦歸其䘮太子畏秦復娶秦女以和先臣司馬光曰秦之不道也殺其父而刼其子楚之不競也忍其父而昏其讎彼之紿我以茫之梓宫刼我以難從之稱號母兄未見乃先事讎均之二䇿孰爲得失乎天子之孝與臣庶不同報難報之恨雪難雪之耻精變天地誠動金石震國威立法制爲匹夫匹婦復讎而朝四夷於眀堂此陛下之職而羣公所當盡心也若膝一屈則禮經掃地拜恩不暇一嵗遣使再嵗遣使三嵗遣使國力大弊所議無期費嵗月殫財計失人心我之九廟盡在臣妾當是之時陛下雖欲長侍母兄度可如意乎爲今日之計當以講和爲中國一事不必張皇委宰相平見使者遣使臣再議直俟梓宫已還母兄相見然後徐議稱號折中典禮南北兄弟自有故事願陛下少抑一身孝愛之情俯循天下至正之論臣不勝甚幸【雍所上疏未得本月日且附此或移附金使入闕之前】   丁夘左宣教郎王揚英爲太常博士揚英丹陽人獻所著黼扆箴十二篇上召對而有是命   戊辰國信計議使王倫言金使作詔諭江南四字名目不正秦檜曰須是見得國書恐封册事非便上曰朕嗣守太祖太宗基業豈可受金人封册【日歴大臣秦檜奏曰陛下堅守此兩句臣謹按不受封册上兩嘗宣諭豈待檜言之日歴成於秦熺之手其意欲逃責於後世而妄爲此説爾今不取】倫又言胡銓上書首欲誅臣乞正鼎鑊之罪以弭煩言詔倫無罪可待   己巳王倫馮檝同班入對 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乞差胡邦用知靖州上曰郡守牧民之官亦藩屏所寄當自朝廷選差若皆由将帥辟置非臂指之勢也   庚午御史中丞勾龍如淵入對先是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權主管馬軍司公事解潛權主管歩軍司公事韓世良至都堂見秦檜曰以主上受金書欲行屈己之禮萬一軍民洶洶将若之何退至御史臺以其副上如淵且言今三大将在外它日見責以爾等爲宿衞之臣乃令上行此禮不知何詞以對如淵告以諸公不須爾他日苐令計議使取國書納入禁中必不行其他禮數沂中等以手加額曰若得如此天下萬幸如淵具以其言入奏且言今日和議實陛下以徽宗顯肅皇后梓宫與母兄之重在人國中宸心朝夕不遑寜處遂遣王倫奉使請和今日金人既遣報使賫書而來儻若不受必至歸曲于我一日興師彼則有辭此和議固不可壊而禮文之間動輙過當若不度利害勉而從之則堂堂中國一旦遂爲敵人屈己如臣管見必遣王倫與使人反復商議取得敵書納入禁中則禮不行而事定矣上曰果如此即無以加俟以此而付之【此並據如淵退朝録修入如淵所記又曰如淵請對條取敵書之䇿曰昨日三衙楊沂中韓世良解潛來見臣云某等昨詣都堂覆宰執説聞官家受敵書必欲行屈己之禮萬一軍民洶洶即某等弹壓不得有一劄子今将副本來呈中丞此亦非某等生事盖縁有大底三箇在外它日問某等云爾等爲宿衛之臣如何却使官家行此禮數不知使某等如何辭對其所説大底三箇盖謂韓世忠張浚岳飛也此言雖似挾持然亦此事渉大利害誠不可輕議臣告以諸公不湏如此他日只是令王倫取敵書納入禁中必不行其他禮數三人者以手加額曰若得如此天下萬幸臣所見惟是令倫早開諭使人取得敵書納入最爲良䇿】 殿中侍御史鄭剛中言今日之勢尤急於邉郡如楚泗通泰滁濠江鄂以至荆襄關峽之地不過二千餘郡願詔大臣精選二十餘軰分而布之使其招徠牧養朝廷又時遣使按行無狀者易之處處得人則湏以持久増賜金之事可行矣從之【熊克小歴繋之庚午盖付出之日也】   辛未參知政事李光言諸路月樁最爲民間重害而江東西爲甚元降指揮許取撥應干上供封樁諸司并州縣等不以有無拘礙上供經制酒税課利及漕司移用等錢樁辦如此州縣尚自應辦不足今江南路漕司徃徃将移用等錢於逐州主管司専委通判拘收不許取撥致民不堪命欲下諸路應月樁錢許将諸色錢樁辦如有餘方許漕司拘收庶㡬壠畝之民不致失業光又奏今日急務莫切於理財之政有避其名而因失其實者有無其實而徒存其名者未易概舉姑論其大者二事常平之法本出於漢耿壽昌今州縣錢榖有屬常平司者名色非一悉總於户部右曹今乃以王安石之故而廢之既使香鹽司兼領又别差主管官一員有司莫知適從錢榖因致失陷發運使本以總六路財計以漕輓中都饋餉爲職兵興以來既無輸轉今乃以糴買事委之其本錢無慮五六百萬緡皆從朝廷給降此國用所以益窘也望罷常平主管官依舊令香鹽司兼領罷發運司其糴買經制等事令户部侍専領庶㡬名正而事成官省而職舉秦檜進呈上曰月樁事朕數為趙鼎言之鼎不以爲意常平司當復置三省可條具取㫖癸酉秘書省著作郎胡珵尚書司勲員外郎兼史館校勘朱松祕書省著作佐郎張廣凌景夏秘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常眀范如圭上書曰臣聞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前者上皇訃聞陛下方宅大憂天下受其辱矣今者聞諸道路口語籍籍審如此是将辱在陛下之身臣等得其死為有名之時也人誰無死爲君父死之爲有宋宗社死之爲古今臣子忠孝大訓死之豈爲無名乎或難臣者曰彼将歸我淵聖皇帝歸我天枝之族屬歸我中原之故地重質以要我大義以動我是國人顒顒望之十年而未致者曽無亡矢遺鏃之費一朝而獲雖使主上爲是一稽顙屈膝焉宜無所愛也豈與夫新垣衍帝秦倉猝之謀張儀捭闔之論同日道哉臣曰固也昔者劉項相持滎陽成臯之間嘗置太公爼上約髙祖降矣爲髙祖者信其詐謀而遽屈則分羮之語不敢出諸口而天下亦非劉氏有矣唯髙祖不信不屈日夜思所以圖楚者而上下戮力焉故至於漢有天下大半諸侯皆附楚兵疲食盡而割鴻溝東西之約自至太公吕后自歸故敵不至於窮蹙敗亡之廹而與我連和者古無有也臣聞四太子者方據汴都晏然撫有中原之民關輔淮楚之備未始一日徹而戍卒各不下數萬未有可圖之釁彼亦何憂何恐而一旦無故與我連和幡然若是何爲也哉顧易曉爾彼狃夫薦食之威動則得志而我甚易恐故喜爲和之説以侮我又慮我訓兵積粟蓄銳俟時而事有不可測知者故不得不爲和之説以撓我中國民力日就困竭而敵使之至無已時蓋坐弊敵國疲於奔命無出此計者不憚一費而獲永寜猶之可也今年秋如是矣冬又如是矣眀年又如是子産之言曰用幣必百兩百兩必千人㡬千人而國不亡臣所不忍聞也殫竭膏血以飬驕惰之兵屯戍不用欝其憤憾緩急則曰講和講和使此軰一旦藉口而召亂将何以弭其變哉故臣嘗謂秦之衡人金之和使兵家用一勝百之術也六國不悟衡人割地之無饜故至於社稷不血食國家不悟敵使講和之得䇿其禍亦可勝道哉而况敵人虞詐所從来久時時備禦猶懼或不免也而乃嗜其甘言信之不惑其料事亦踈矣彼以和之一字得志於我十有二年矣以覆我王室以弛我邉備以竭我國力以解體我将帥以懈緩我不共戴天之讎以絶望我中國謳吟思漢之赤子奈何至今而猶未悟也陛下躬曽閔之行受敵人之侮不過曰使獲伸東朝一日之養於天下是亦足矣遑恤其他信如道路之言則敵人之要我至不遜也至無稽也是坐而約降我也艱難以來彼茍可以毒我者無遺力矣獨欠約降一事爾今不慮而從之且梓宫何在在境已乎母后何在淵聖皇帝何在皆在行已乎中原故地版圖何在在使者所已乎陛下奈何不顧祖宗社稷二百年付託之重将不慮而從之以萬乘之尊冒險而僥倖彼敵人者茍或濟其不遜無稽之謀而蹂躪以逞将焉避之哉劉豫之監甚未逺也當是時累百王倫何補救敗之際而倫之在金爲功臣矣可得而追戮哉子思曰人主自臧則衆謀不進事是而臧之猶卻衆謀况未必臧乎故曰聖人甚禍無故之利不可不察也臣等疎逺小臣然於行在與備一官司之列坐縻廪粟無以報大賜情廹理極義不愛身冒千雷霆甘俟斧鉞臣等無任惶懼激切屏營之至如圭又言臣竊謂徽宗顯肅之靈母后淵聖之意所以眷眷焉庶幾得歸者以陛下身爲皇帝有國有家故也陛下不顧安危輕身以從讎則我國家将爲讎敵所有陛下雖欲求措身之所且不可得梓宫輦輅其将安歸女真自以於陛下爲不共戴天之讎雖陛下未能即日報復寜不慮陛下他日終爲之害乎其所以揚言欲以梓宫母后淵聖悉歸於我者豈誠然哉是欲以計取陛下而除已之害爾陛下縱不愛身柰宗廟何柰梓宫皇太后何柰淵聖何今女真之使以詔諭江南爲名要陛下以稽首之禮自公卿大夫以至六軍萬姓莫不扼腕忿怒豈有聽陛下北面而爲仇敵之臣哉萬一陛下拂天下之情屈身於敵意外之患有不可勝言者矣陛下勿謂屈一已便可以得女真之懽心彼其無厭之求寜有窮已設若擁梓宫而南邀六飛奉迎于境或強吾母后淵聖爲手書以召陛下㑹于大河之北或欲易吾之將相去其所惡而用其所愛又欲使其腹心之臣來預吾之政事如監于方伯之國者又欲使吾散遣戍卒之兵平治險隘以利其戎車能從之乎凡此數者一有不從忿怒之兵必不旋踵而至豈如今日痛憤肝膽之際明諭敵使而謝遣之然後詔在廷之臣與守邉之将講眀戰守之䇿日夜飭厲常若臨敵表裏江淮必足以防侵軼之患矣願陛下枕戈嘗膽深思此䇿而力圖之則梓宫終有山陵之期母后終有東朝之養淵聖終免鴒原之難陛下終得遂孝悌之心而天下臣子亦得伸眉吐氣食息世間俯仰無所愧怍與夫忍耻事讎榮辱禍福相去萬萬矣時士大夫皆以和爲不可而如圭與王庶曽開户部侍郎李彌遜監察御史方庭實言之尤力【彌遜庭實奏疏未得本當訪求増入之】   甲戌端眀殿學士提舉萬壽觀韓肖胄以舊職簽書樞宻院事   乙亥以韓肖胄爲大金奉表報謝使光山軍承宣使樞宻副都承㫖錢愐副之 武功大夫和州防禦使江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兼統制本路屯駐軍馬賈和仲罷以參知政事李光劾其輕佻妄作也   丙子金國詔諭使尚書右司侍郎張通古眀威将軍簽書宣徽院事蕭哲至行在言先歸河南地徐議餘事以左僕射府館之 監察御史施庭臣爲侍御史庭臣抗章力賛和議故有是除【胡元質成都丁記施庭臣除侍御史入謝自陳在朝無援不自意䝉親擢至此太上曰卿勾濤所薦弗以相語耶此與張燾劾疏所云全不同今不取】命下中外駭愕 詔左朝奉大夫沈該選人陳懋上書可採懋改合入官該令閤門引見上殿以該獻書言和議也 兵部侍郎權吏部尚書張燾言陛下信王倫之虛詞發自聖斷不復謀議便欲行禮羣臣震懼跼罔措仰惟聖孝通於神明固可使仇敵革心惟我之聽然必已得梓宫已得母后已得宗族乃始可議彼此通好經久之禮今彼特以通好爲説意謂割地講和而已几陛下之所願欲而加於聖心者當是時也在廷之臣莫能正救曽魯仲連之不如豈不獲罪於天下萬世乎爲臣如此何以生爲臣是以不避鈇鉞之誅再干天聽伏望陛下俯詢輿情稍寛聖慮母務欲速緩以圖之天下幸甚 御史中丞勾龍如淵右諫議大夫李誼殿中侍御史鄭剛中請至都堂與宰執議事初如淵既見上陳取敵書之䇿後數日但聞朝論决欲行屈己之禮軍民時出不平之語聞之有可駭者上自大臣下至百執事朝夕惴惴恐此禮一行或生意外之變闔城百姓有終夕不能寐者而近甸常潤㑹稽之間民悉不安於是入奏同誼請對又呼臺吏問朝廷有大議論在法許臺諌見宰執商議否曰有如淵取法視之果然乃入奏即日有㫖並許之【此據如淵退朝録修入徐夢莘北盟㑹編云張通古來時上與秦檜已議定而朝臣猶未僉諧通古要與人主抗禮又欲上面拜金國之詔議未定故通古在館多日未得引見】   丁丑詔大金遣使前來止爲盡割陜西河南故地與我講和許還梓宫母兄親族餘無湏索慮士民不知妄扇惑令尚書省榜諭 起居郎劉一止試中書舍人司農寺丞莫将賜同進士出身除起居郎将入對遂有是命都省翻黄下吏部試兵部侍郎兼權吏部尚書張燾試吏部侍郎晏敦復言仰惟陛下聖孝天至痛梓宫之未還念兩宫之未復不憚屈己與敵議和夙夜焦勞誠心懇切孜孜汲汲惟恐後時特以衆論未同故未敢輕屈爾幸而日者上自朝廷下逮百執之臣小大一心無復異議朝夕進退從容獻納庶㡬天聽可回卒不致屈此宗社之福也彼施廷臣乃務迎合輙敢抗章力賛此議cq=159姑爲一身進取之資不恤君父屈辱之耻覈寔定罪殆不容誅乃由察官超擢柱史夫御史府朝廷綱紀之地而陛下耳目之司也前日勾龍如淵以附㑹此議而得中丞衆論固已嗤鄙之矣今庭臣又以此而躋横榻一臺之中長貳皆然既同鄉曲又同腹心惟相阿附變亂是非豈不紊國家之綱紀蔽陛下之耳目乎衆論沸騰方且切齒而莫将者又以此議由寺丞而擢右史如淵庭臣庸人也初無所長但知觀望而将則姦人也考其平昔奚所不爲陛下奈何遽與此輩斷國論乎詩曰憂心悄悄愠于羣小孔子曰小人成羣斯可愠也今如淵庭臣将輩漸已成羣豈國家之福哉伏望睿斷幡然而改特加斥逐庶㡬少杜羣枉之門天下幸甚至於議和則王倫實爲謀主彼徃來敵中至再四矣陛下所倚以爲腹心而信之如蓍者也今其爲言自己二三事之端倪蓋亦可見更爲陛下仰念祖宗付託之重俯念億兆愛戴之誠貴愛此身毋輕自屈但務雪耻以思復讎加禮其使厚資遣發諭以必得事實之意告其國人皆曰不可之狀使彼悔禍果出誠心惟我所欲盡歸于我然後徐議所以報之之禮似未晩也如其變詐将復誘我以虛辭則是包藏終不可測便當勵将士保疆塲自治自強以聽天命以俟天時天時既至何爲不成何求不得伏願陛下少忍而已所謂自強之䇿豈有甚髙難行之論特患陛下不爲而已君臣上下協力一心定爲規模一新庶政安徃而不得哉矧我将士浸皆可用比之徃年氣已數倍萬一未能進取以之自守蓋有餘矣釋此不爲甘心卑辱之事臣竊惑之仰惟陛下脱身艱難苦厄之中保有國祚一紀于兹其所恃者不在人心乎自朝廷有屈己之議上下皆已解體儻遂成屈己之事則上下必至離心人心既離何以立國伏願陛下戒之重之臣世受國恩身參法從不敢自同衆人是用輙敢盡言夫言而犯雷霆之怒罪固當死不敢救正而使陛下受屈辱之耻罪亦當死所有施庭臣莫将除命更合取自聖㫖指揮一止亦言将丞九列驟綴從班人以爲将上書附和議而得之臣之誤恩與将同制臣若不言人必以臣自爲地而不忠乞併臣罷之於是将庭臣皆不敢拜時燾既力詆拜詔之議秦檜患之燾亦自知言切恐得罪遂托疾在告檜使給事中兼權直學士院樓炤諭之曰北扉闕人上欲以公爲直院然亦使途耳公疾平宜早出燾大駭曰果有是言愈不敢出矣燾乃不主和議者若使草國書豈能曲徇意指哉燾嘗思之不過一去今日之事其去在我一受遷官他日以罪去則事由人矣檜不能奪遂止【按張燾行述所載執奏施庭臣等除命事與晏敦復行状全同而魏掞之讜議以此奏爲燾所作是時燾以兵侍兼權吏書而敦復爲左選侍郎以事考之則二人同上也】 是日臺諌官勾龍如淵等再詣都堂議國書事秦檜曰若王倫商量不聽則如之何如淵曰正恐倫未能辦此亦嘗率易入文字請相公叅政親見使人與議庶國事早濟李光曰此固不可憚第一至館中遂有如許禮數如淵曰事固如此然視人主之屈則有間矣光黙然遂召國信計議使王倫副使馮檝至都堂如淵語倫曰公爲使人通兩國之好凡事當於敵中反覆論定安有同敵使到此而後議者倫泣且曰倫渉萬死一生徃來敵中者數四今日中丞乃責倫如此檜等共解之曰中丞無它亦激公使了取書事耳倫曰此則不敢不勉戊寅如淵與李誼入對上曰士大夫但爲身謀向使在眀州時朕雖百拜亦不復問矣上辭色俱厲如淵曰今日事勢與在明州時不同誼曰此事莫湏召三大将來與之商議取其稳當乃可上不答久之曰王倫本奉使至此亦持兩端秦檜素主此議今亦來求去去則無害它日金人只來求朕豈來求秦檜二十七日已邜上召倫入對責以取書事是晚倫見使人商議以一二䇿動之使人惶恐逐許眀日上詔宰執就館見使人受國書納入人情始安或曰時欲行此禮宰臣秦檜未有以處因問給事中炤炤舉書諒隂三年不言之句以對檜悟於是上不出而檜攝冡宰即館中受書以歸敵使始知朝廷有人此聞之王師愈【此並據如淵退朝録脩入】如淵又言講和之事繫國利害禮文之間所當商㩁其如大議蓋已素定初不待道塗之言而决也沈該輕儇俗子素無循行近因上書亦䝉召對深慮希進之人迎合聖意自此妄有陳獻乗時獵取官職有紊紀綱爲害不細望賜寝罷先是張燾晏敦復因論施庭臣莫将除命亦言該賍吏不當由冗散召對至是遂寝 尚書右司員外郎范同直寳文閣提㸃兩浙東路刑獄公事從所請也己夘吏部侍郎晏敦復户部侍郎李彌遜梁汝嘉兵部侍郎兼史館修撰兼權吏部尚書張燾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樓炤中書舍人兼資善堂翊善蘇符權工部侍郎蕭振起居舍人薛徽言同班入對【按此時兵部侍郎吳表臣館伴新除中書舍人劉一止權禮部侍郎尹焞起居郎莫将未上故從官止此】上奏曰臣聞聖人與衆同欲是以濟事自古人君施設注措未有不以從衆而成違衆而敗者伏見今日屈己之事陛下以爲可士大夫不以爲可民庶不以爲可軍士不以爲可如是而求成臣等竊惑之仰惟陛下獨以爲可者謂梓宫可歸也淵聖可還也母后可復也宗族土地可得也國人不以爲可者謂敵人素多變詐今持虛文以來而梓宫未歸淵聖未還母后未復宗族土地未得何可遽爲卑辱之事此公論也以陛下聖孝固無所不盡然天下公論又不可不從使天誘其衷敵果悔禍惟我之從而梓宫已歸淵聖已還母后己復宗室土地皆已得之則兩國通好經久之禮尚有可議豈有但信其虛辭一未有所得而遂欲屈膝以從之乎一屈之後将舉國以聽之臣等恐彼之所許未必可得而我之爲國日朘月削遂至不可復支矣臣等竊聞敵使入境伴使北向再拜問敵帥起居此故事也然軍民見者或至流涕夫人心戴宋如此雖使者一屈猶爲之不平况肯使陛下不顧羣議斷而行之萬一衆情不勝其忿而王雲劉晏之事或見於今日陛下始有追悔之心恐己晚矣傳曰衆怒難犯専欲難成合二難以安國危之道也臣等職在論思竊聞輿議不敢緘黙伏望聖慈俯同衆情毋遂致屈而緩圖之不勝幸甚上覽奏愀然變色曰卿言可謂納忠朕甚喜士大夫盡忠如此然朕必不至爲敵所紿方且熟議若决非詐僞然後可從如不然當拘留其人再遣使審問虛實燾等頓首謝奏燾所草也 新除權禮部侍郎兼侍讀尹焞言臣伏見本朝兵革之禍亘古未聞我國無人致以擾亂昨者城下之戰詭詐百出二帝北狩皇族播遷宗社之危己絶而續陛下即位以來十有二年雖中原未復仇敵未殄然而頼祖宗徳澤之厚陛下勤撫之至所以億兆之心無有離異逺近愛戴國勢可保設若人心輕揺豈至今日前年徽宗皇帝寜徳皇后崩問遽來莫究不豫之狀天下之人痛心疾首而陛下亦且屈意降志以迎奉梓宫請問諱日爲事遂使敵意益驕謂我無人乃再啟和議於今日意欲潛圖混一臣妾中國陛下必爲此議則人心自去祖宗積累之業陛下十二年勤撫之功當决於此矣不識陛下亦嘗深謀而熟慮乎抑在廷之臣不以告也臣觀陛下所以不顧衆説力求和好者不過謂梓宫未還母兄宗族在人掌握不知敵人之情専尚姦詐敵人之求無有紀極坐竭帑藏歛及百姓感動人心沮䘮士氣異時悔之固無及已禮曰父母之讎不與共戴天兄弟之讎不反兵今陛下方将信仇敵之譎詐而覬其肯和以舒目前之急豈不失不共戴天不反兵之義乎又况使人之來以詔諭爲名以割地爲要欲與陛下抗禮於庭復使陛下北面其君則是降也非和也今以不戴天之讎與之和且猶不可况實降乎臣竊為陛下痛惜之或以爲金國内亂懼我襲已故爲甘言以緩王師儻或果然尤當訓飭號令申嚴賞罰鼓士卒之心雪社稷之耻尚何和之爲務時近臣皆入焞以疾固辭新命乃上此疏及移書秦檜言今敵使在廷天下憂憤若和議一成彼日益強我日益怠則中國號令皆從敵出國事廢置皆從敵命侵尋朘削天下有生靈塗炭之憂䜛間疑貳将帥有誅戮奪權之害姦宄生心大勢奈何将見敵人坐收成功相公被天下之責無所歸咎願相公從容榻前力陳大計以謂敵人與我有不戴天之讐靖康以來屢堕其術今若一屈使為口實賈怨誨兵自困自斃豈真忍為此議比者竊聞主上以父兄未返降志辱身於九重之中有年矣然亦自是未聞敵人悔過還二帝於沙漠繼之梓宫崩問不詳天下之人痛恨切骨則敵人貪噬之性不言可見天下方将以此望於相公覬有以革其已然豈意為之已甚乎今之上䇿莫如自治自治之要内則進君子而逺小人外則賞當功而罰當罪使主上之孝悌通於神明道徳成於安强勿以小智孑義而圖大功不勝幸甚檜得其書已不樂讀至小智孑義之語乃大怒之庚辰尚書右僕射秦檜見金國人使於其館受國書以歸前一日従官既對上召王倫責其取書事倫見北使張通古以一二䇿動之通古亦恐遂請明日【此據勾龍如淵退朝録】或曰時欲行此禮檜未有以處因問給事中直學士院樓炤炤舉書髙宗諒隂三年不言之句以對檜悟於是上不出而檜攝冡宰受書【此據熊克小厯 按以上二條前三日丁丑勾龍如淵議國書時已約畧載入此處又為記通古允授國書縁起故複及之】通古猶索百官備禮迎其書檜乃命三省樞宻院使朝服乗馬導従【趙甡之遺史云金人遣張通古来要上北面拜詔朝廷議未㝎或請列祖宗御容而置金人詔書於其中拜之至於紛紛不定者累日通古索備玉輅迎詔書百官導從至是猶未决秦檜獨主其事坐於待漏院中置玉輅於殿門之外命三省使服銀緋服緑樞宻院使服紫腰金魚赴館使人出則或導或従使人以為百官也日髙通古等始出館馳馬入殿門有親事官一人拽馬覊敵使藤杖擊其首傷竟不肯放通古所持詔其詞不遜上皆容忍之錫賫通古等極厚】時上特以皇太后故俯従敵約而檜必欲屈已天下咎之【紹興講和録載金人國書畧云向者建立大齊本以休兵欲期四方寜謐奈何八年之間未能安定有失従来援立之意於是已行廢黜况興滅國繼絶世聖人所尚可以河南之地俾為主云云今畧掇取附見或削去亦可 中興聖政何俌鑑彼秦檜何人也再入相位投置張浚而不之救揺撼趙鼎而不知恤同已和議者用背已言戰者斥戊午集議問之廷臣廷臣以為不可問之将臣将臣以為不可上自宰執下至侍從臺諫内而卿監郎官外而監司郡守皆以為不可王倫妄誘金使移書悖慢且以詔諭江南為名是欲臣妾我也而吾國含垢茹耻畧不知校澹庵胡公至欲掲檜首扵藁街而新州之行志士飲氣他日韓世忠有伏兵洪澤刼金使以壞和之謀晏敦復不以身計誤國有到老愈辣之性竟亦不能以沮成說也范如圭有曰檜不病狂奈何爲此檜盍亦知所反矣夫以盈庭分議竟不能奪一檜之議者其爲説亦有二焉其一則倡孝悌之説足以動人主之聼其二則立三日思慮之言有以堅人主之心嗟夫秦檜倡和議而藉口于孝悌是以蔡京欲行紹述而借繼志述事之説無異也秦檜欲議之不搖而要君以三日思慮是與安石欲行新法而要君以講學術之説無異也然而天聼俯順羣議莫移盖亦有説云耳彼諸公之疏謂梓宫不可還而梓宫之還有日矣太后不可復而太后之復有期矣陜西河北之地不可得今可得矣謂敵不足信今可信矣此檜所肆行而無忌憚也孰知尼瑪哈達蘭之姦計哉彼以陜西歸我正所以分吾川蜀之兵力也以河東歸我正所以我東南之事力也我以艱難理之彼遲以數年而收拾之猶外府也何其不慮及此耶 吕中大事記建炎之初内有綱外有澤此可為之一機也而汪黄以主和失之紹興之間内有鼎外有浚此又有為之一機也而秦檜以主和失之失此二機天地之大義不立使我髙宗抱終天之痛可勝惜哉盖嘗大臣任事者張趙朱吕數人惟浚在外鼎在内至公血誠相與扶持此義然浚終始主戰鼎始主戰終主守則鼎之規模已與浚少異若頥浩勝非雖内有平賊之功而外但為避敵之謀則皆不知此義者也大将用命者張劉韓岳數人張浚謂諸大将惟飛世忠可倚大事而二人必欲掃強敵壊和議則真知此義若光世之沉酣酒色不喜恢復毎每退屯而俊不受行府之命不與劉錡共功不與世忠同謀但與沂中為腹心以附秦檜之和議而已則皆不知此義者也是則諸臣之不知義者多矣而南渡百年公論獨切齒於一檜者何也盖汪黄壊之於事勢未定之時而檜壊之於事機垂成之日為可恨也諸公之言和者依違於其間而檜獨斷然為南自南北自北之説也他相或一年或二年或不數月而檜獨相二十年之久也方其入相之初朝士皆動色相賀惟晏敦復目之爲姦人然向子忞於紹興之初與胡安國論曰與檜同時被執軍前鮮有生者獨檜盡室而歸非大姦能如是乎當時安國猶以為忠其子寅猶以子忞之言為過則檜之奸可以欺賢人君子也如此方檜之初主和曰我有二䇿可以聳動天下今無相不可行及再主和曰臣恐亦有未便欲望更思慮三日又三日曰臣恐别有未便知上意堅確不移乃乞决和議不許臣下干預則檜之奸足以欺聖主也如此檜雖以和議斷自聖衷而人心公議終不可遏爭之者臺諌則張戒常同方庭實辛次膺侍從則梁汝嘉蘓符樓炤張九成曹開李燾晏敦復魏矼李彌遜郎官則胡埕朱松張廣凌景夏宰執則趙鼎劉大中王庶舊宰執則李綱張浚其他如林李仲范如圭常明許訢潘良貴薛徽言尹焞趙雍王時行連南夫汪應辰樊光逺交言其不可大将岳飛世忠亦深言其非計而胡銓乞斬王倫秦檜孫近二疏都人喧騰數日不定人心亦可知矣諸公之議憤激懇切而終不足以折檜者則有説矣謂梓宫不可還今還矣謂太后不可復今復矣謂陕西河南之地不可得今可得矣謂敵不可信今可信矣此檜之所以能排衆議也然不能復讎雪耻而使吾君抱終天之痛以為孝悌不能自復土宇而乃乞丐於仇讎以立國家此如圭所謂相臣以為忠而不知身陷於大不忠主上以為孝而不知身䧟於大不孝樊光逺所謂金人詭詐不足憂而信實深可懼其可信愈甚則其可懼愈甚皆至論也一人之私不能以勝千萬人之公雖檜亦末如之何也】   辛巳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言今和議己定将遣某使又将遣某使自時厥後嵗必再三而使者冠蓋益相望於途矣欲望特詔有司檢照近年體例參酌中制将所得恩例凡使者在館及至界首者比舊减三分之二汴京或燕中者减半直至金國者全破庶㡬久而可行詔三省樞宻院照㑹   是月尚書吏部員外郎王次翁試祕書少監【日歴無此今以本省題名附入】 虛恨蠻王歴階犯嘉州忠鎮寨執寨将茹大猷以歸虛恨乃烏蠻之别種所居髙山之後夷人以髙爲虛以後爲恨故名焉其地東接馬湖南抵卭部川北接中鎮地方三百里墟落數十天禧以前朝廷嵗以酒食犒勞嘉祐間始入㓂遂徙寨於陽山江北以避之紹聖間乞於嘉州博易不許至是遣其徒来忠鎮寨爲漢人所殺蠻益讎恨有判官田二三本新津縣吏也亡命蠻中常惎歴階爲邉患遂舉族入㓂轉掠忠鎮十二村民殆盡 鄜延既陷第六将李世輔爲金右副元帥宗弼所喜累遷知同州及敵廢僞齊世輔乃與其徒王世忠領遇等潛謀遣使臣白彦忠等持書抵川陕宣撫副使吳玠使出兵爲外應是冬左監軍薩里干自大同之陕西見左都監布爾噶蘇議割地事薩里罕每過都邑必湏使将吏妻女侍飲世輔忿之比過同州世輔乃偽稱足疾伏兵州廨因犒其從者醉而悉殺之遂薩里罕上馬欲以南歸敵騎追及之世輔與親校崔臯托卜忠等數十人决圍而出且戰且前至五交原追騎益衆世輔謂曰廹我急即急殺之矣故敵騎尾而不廹世輔度衆寡不敵乃解薩里罕縳折箭爲誓縱之使去時洛水溢世輔無舟不得渡敵人又㑹兵斷其歸路世輔遂奔夏州其父同州觀察使永竒及其家百餘人皆爲敵所族世輔清澗人也【徐夢莘北盟㑹編云世輔與知華州王世忠謀歸朝爲其下告變於珠赫貝勒世忠被殺金人西元帥薩里罕來同州謀殺世輔世輔伏兵州廨執薩里罕率兵走半塗薩里罕説世輔曰欲執我何徃也世輔曰徃江南歸大宋耳薩里罕曰若徃江南江南與大金和議大金以河南之地許歸江南江南喜於得地講和必送我歸本國汝則被害矣世輔曰何以爲信薩里罕乃於近體楮衣中取出一文字即金國主宻發來退地之文世輔信之遂暫放薩里罕令去世輔出奔爲金人所追且行且戰其下皆盡金人遂殺世輔一家親屬此所云與諸書差不同但夢莘繫今年五月恐太早熊克小歴繫之今秋今從張滙節要附今年冬更湏參考世輔行述稱薩里罕召公計事公疑不利於已移疾不徃薩里罕怒領兵數百人欲以掩公以張滙節要考之薩里罕是行因見布爾噶蘇計事非掩世輔而出蓋行述容有潤色也行述又稱世輔與薩里罕折三箭爲誓令翼二聖還疆土及毋殺同州之民今不盡載】   是嵗四川制置使胡世將即成都潼川府資普州廣安軍創清酒務嵗收息錢四十五萬緡舊成都都酒務許人户買撲分認嵗課爲錢四萬八千餘緡【建炎三年額】趙開行隔槽法所増至十四萬六千餘緡【紹興元年額】及世將改爲官監所入又倍自後累益増加至五十四萬八千餘緡【紹興二十五年數】而外邑及民户坊塲又爲三十九萬餘緡【淳熈二年數】於是隔槽之法已壊諸郡漸變爲官監而民户坊塲率以三年一榜賣公私俱困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作撻辣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布爾噶蘇【原書作㧞束誤改見巻二十八】   珠赫貝勒【原書作折合孛堇誤改見巻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五   宋 李心 撰   紹興九年【嵗次己未金熈宗亶天眷二年時已定都臨安故自此嵗首不書上所在】春正月壬午朔詔大金已遣使通和割還故地應官司行移文字務存兩國大體不得輙加詆斥布告中外各令知悉癸未新除起居郎莫将試司農卿充伴送使 侍御   使施庭臣守起居郎【庭臣之制有云爾抗忠不回見義能勇此時蘇符劉一止並為舍人未知何人所行也】 詔英州覊管人傅雱許自便以雱建炎初首請出使故也雱坐孔彦舟故流竄者凡七年   乙酉左通直郎新監昭州鹽倉胡銓簽書威武軍節度判官㕔公事宰相秦檜参知政事孫近言銓昨上書思慮有所不及言語過當不足深責兼書中専詆臣等若不陳乞稍加甄叙則是臣等身為輔弼區區與小官校曲直失大臣體故有是命   丙戌以金人來和大赦天下赦文曰乃上穹開悔禍之期而大金報許和之約割河南之境土歸我輿圖戢宇内之干戈用全民命給事中直學士院樓炤所草也應河南新復路分見任文武官各安職守並不易置山寨土豪等優與推恩應陕西掌兵官昨縁撫御失宜致有離散非其本心今來既已歸還各仰安職應進士諸科曽因劉豫偽命得觧者並與理為舉數應新復州縣放免苖稅三年差徭五年應兩淮荆襄川陕新舊宣撫使及三衙管軍並特取㫖優異第賞統兵官等第推恩内外諸軍並與犒設張邦昌劉豫僣號背國原其本心實非得已其子孫親屬並令依舊參注無官者仍許應舉軍興以來州縣失守投降之人不以存亡並與叙復子孫依無過人例靖康圍城偽命及因苖傅劉正彦名在罪籍見今拘管編置者並放逐便未經叙用者與收叙紹興八年特奏名進士試入第五等人並特依下州文學恩例江浙諸路今年和預買紬絹每匹特免一貫文江西湖廣䓁路見有盗賊嘯聚去處並許自新前罪一切不問【日歴全不載此赦書條件今以紹興請和録修入】 端眀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徐俯上表賀曰禍福倚伏情偽多端恐未盡於事㡬當復勞於聖慮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表曰救暫急而觧倒垂猶之可也欲長慮而尊中國豈其然乎又曰謂無事而請和者謀恐卑辭而益幣者進願定謀於全勝期收地於兩河唾手燕雲終欲復讎而報國誓心天地尚令稽首以稱藩飛幕客左承務郎張節夫之文也秦檜讀之大怒行營右䕶軍都統制吴璘時兼知熈州其幕客擬為表以賀璘愀然曰在朝廷休兵息民誠天下慶璘䓁叨竊不能宣國威靈亦可愧矣但當待罪稱謝則可客謝不及 責授祕書少監張浚在永州見議和詔書移書参知政事孫近大畧曰魯仲連不肯尊秦為帝且云連寕有蹈東海而死盖知帝秦之禍發遲而大况我至讎深隙廼欲修好而倖目前少安乎異時嵗幣求増而不已使命絡繹以來臨以至更立妃后變置大臣起罷兵之議建入覲之謀皆㦯有之矣浚是以伏讀詔書不覺戰汗幸公深思宻以啓沃又以書抵参知政事李光論之 龍圖閣學士提舉醴泉觀王倫賜同進士出身除端眀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充迎奉梓宫奉還兩宫交割地界使榮州防禦使知閤門事藍公佐為宣州觀察使副之許嵗貢銀絹共五十萬匹兩【此據眀年五月丁酉詔書附入】倫公佐及報謝使副韓肖胄錢愐各官其家二人賜装錢有差【王倫䓁與恩澤装錢在是月庚寅】戊子上謂大臣曰祖宗陵寢久淪異域今故地既歸便當遣宗室使相與近臣偕徃修奉遂命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士㒟與兵部侍郎張燾俱行先是秘書省正字范如圭轉對言兩京版圖既入則九廟八陵相望咫尺而朝修之使未遣何以仰慰神靈下遂民志上悽然曰非卿不聞此言遂命遣使秦檜以如圭不先白已始怒之【熊克小歴稱校書郎范如圭盖悮如圭眀年二月方遷校書士㒟䓁受命在庚寅克於丁亥書之亦誤】 寳文閣學士知廣州連南夫上封事曰臣竊惟大金素行欺侮比年以來兩國皆堕其術中大概彼以和議成之此以和議失之今陛下果推赤心信之以其割河南之地遂恩之乎臣知陛下知㡬有不信也何以言之丙午之禍父兄母弟六宫九族咸被驅擄逮今十四年辱莫大焉使太上聖躬無恙隨所割地全而歸之十四年覊縻隔絶之恨念之猶且心折得梓宫猶不足為恩得土地顧何足以為恩乎况陛下於太上有終天之别於大金有不戴天之讐方且許還河南之地許還梓宫許還淵聖六宫彼其計實老子所謂将欲取之必姑與之兵法所謂不戰而屈人兵之術也誰不怒髪衝冠握拳嚼齒而痛憤哉借使盡得所許彼何加損漢王語吕后曰使趙王有天下顧少乃女乎臣竊恐陛下天性孝弟方感其恩遂無赫怒整旅之志盖用心不剛則四肢委靡将士雖欲斷髪請戰有不可得誰為陛下守四方者是陛下十有餘年寵将養兵殚財曲意之計一旦積於空虛不用之地倒持太阿交手而付之矣昔太祖皇帝之南征也李煜遣其臣徐朝於京師鉉曰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過失奈何見伐太祖曰爾謂父子為兩家可乎安知大金之計不出於此乎豈吾太祖行之而陛下不悟者乎伏讀正月五日赦文曰戢宇内之干戈又奉聖㫖不得詆斥大金如此直堕其術中使忠義之士結舌而不得伸忠良之将縮手而不為用范増之語項王曰天下大定矣君王自圖之可不鑒哉臣聞張良為漢王借前箸以籌撓楚權之謀為漢王不能制項王死命遽欲效武王休馬息牛具陳天下游士各歸事其主陛下誰與取天下審如詔㫖臣恐将士觧體魚潰獸散如張良所謂誰與取天下者然則計将安出㦯謂彼國新主厭兵乃有此議臣謂使其果有厭兵之心正當乗其懈而擊之如其不然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陛下必知所决擇矣臣聞陛下方遣侍從宗臣祇謁宫廟陵寢将親見宫室之禾陵寢之盗掘此正詩人彷徨不忍去之憂也恐有扶老携㓜感泣而聽語者少者之哭哭其父與兄也老者之哭哭其子也陛下追悼其因是誰之過歟還地之恩孰少孰多而河南之民何啻百萬昔日樂生今日效死因民之欲北嚮為百姓請命而以王師甲兵之衆随之河北之人必有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者此臣所以願陛下因而圖之也【南夫封事當在今年二月士㒟張燾行之後今因降㫖附見】南夫又為表賀曰雖虞舜之十二州昔皆吾有然商於之六百里當念爾欺秦檜大惡之 宗正少卿馮檝權尚書禮部侍郎以國信計議之勞也殿中侍御史鄭剛中試宗正少卿詔故追復宣州觀察使曲端貼還合得恩澤   己丑詔以黄金一千兩附北使張通古進納兩宫時通古與報謝使韓肖胄先行而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伏兵洪澤鎮詐令為紅巾俟通古過則刼之以壊和議肖胄至州世忠将郝抃宻以告直秘閣淮東轉運副使胡紡紡白之肖胄故通古自真和由淮西以去世忠怒追抃欲殺之抃棄家依岳飛軍中世忠奏知鄂州范漴縱之漴坐奪官編管汀州仍命鄂州拘漴俟獲抃訖赴貶所【日歴無此今以紹興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世忠乞放范漴状修入】通古性聰敏秦檜以胡銓封事示之通古一覧即能誦   庚寅以金人歸河南地命官奏告天地宗廟社稷 少師萬夀觀使榮國公劉光世賜號和衆輔國功臣進封雍國公 揚武翊運功臣少保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遷少師 少保淮西宣撫使張俊賜號安民静難功臣遷少傅自劉光世以下其所領三鎮節皆如舊用講和恩也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汪伯彦復觀文殿學士 責授左朝奉大夫秘書少監永州居住張浚復左宣奉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浚上䟽言燕雲之舉其鑒不逺敵自宣和以來挟詐反覆傾我國家盖非可結以恩信事以仁義者今日事之虛實姑置未論借令敵中有故上下紛雜天屬盡歸河南遂復我必徳其厚賜謹守信誓數年之後人情益懈士氣漸消彼或内變既平指瑕造隙肆無厭之欲發難從之請其将何詞以對顧事理可憂又有甚於此者陛下積意兵政将士漸孚一旦北面事敵聽其號令比肩遣使接武求盟大小将帥孰不觧體陛下方将經理河南而有之臣知其無與赴功而共守者也盖自堯舜以來人主奄有天下非兵無以立國未聞委質外國可以削平禍難逺而石晉近而叛豫著人耳目厯厯可想戰國之時楚懐王入覲於秦一徃不返逮今千載之下為之痛心由辨之不早也漢髙知項羽之寡恩少義其和不可恃故雖再敗固陵甘心不悔兹二事者足以為今之戒矣臣日夜思念此國之大事也陛下宜深慮之熟謀之今從約之早肆赦之速用世儒之常說以答敵人之詭秘措置失序臣不勝寒心輙不自量為陛下再計嗣今以徃使之遷延生事姑緩一時謝絶使人可也明告以利害詳諭以曲直可也萬一有如太公吕后之歸便當博詢諸帥奨勵将士以圖恢復之實逼之以大勢使其人心終至於乖離示之以威武使其内釁不能以遽息國家猶可立也 左中大夫劉大中左通議大夫王庶並復端眀殿學士依舊提舉臨安府洞霄宫 新除左通直郎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尹焞為徽猷閣待制提舉萬夀觀兼侍講焞以和議不合力辭新命章十上乃有是㫖焞五辭不拜 太府少卿林待聘守尚書右司貟外郎 左朝請大夫施坰為太府少卿 静江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劉錫知鼎州故事置四川都轉運使以掌軍儲而四路漕司各領經費都漕司盖不得與其後起復直秘閣髙士瑰為四川轉運判官乃以糴軍糧為詞請下四路漕司不拘司分名色盡行剗刷應副許之至是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言如此是於嵗約軍需之外暗侵諸路漕司嵗計勢必及民凋瘵之餘何以堪此詔制置司措置【成都記士瑰以二月初三日到任此時已畫㫖而未行也】壬辰太尉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保平静難軍節度使川陕宣撫副使吴玠並開府儀同三司殿前都虞保成軍節度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為太尉殿前副都指揮使主管都指揮使公事飛以議和非計累表辭所進官不從 太常少卿張絢直龍圖閣提㸃江南東路刑獄公事絢不肯議敵使朝見禮儀以病告而有是命【此以紹興正論修入】 秘閣修撰知饒州曽統守太常少卿 寳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曽開知徽州   癸巳詔建皇太后宫室於大内以舊承慶院為之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江州觀察使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觧潜以論事不合求去罷為建寕軍承宣使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縂管【王眀清揮麈後録云紹興壬戌罷三帥兵柄韓王世忠為樞宻請馬帥觧潜曰雖云講和敵性難測不若姑留大軍之半於江之北觀其釁公其為我草奏以陳此事觧用其指為劄子韓上之已而付出秦㑹之語韓云何以不素告我而遽蒍是耶韓覺秦詞色有異倉卒皇恐即云世忠不識字此乃觧潜為之使某上耳秦大怒翌日貶潜單州團練副使南安軍安置竟死嶺外張子韶云按潜以此年罷馬帥世忠時在淮東十一年四月乃罷三帥兵十四年三月潜坐鼎客責嶺外皆與此不合按七年十二月檜奏令世忠自楚州移屯鎮江世忠言敵情難測乞留此軍遮蔽江淮上從之時趙鼎當國明清誤記也熊克小歴載潜罷軍職在今年四月亦誤】 起居舍人薛徽言卒徽言雅為趙鼎所知㑹秦檜於上前論和議事徽言直前引義固争反復數刻遂中寒疾而卒上念之賜其家百縑甲午金人所命知宿州趙榮以城來歸榮不俟割地首先納欵由是金人怒之   乙未右廸功郎監明州比較務楊煒獻書於参知政事李光論和議事大畧以謂屬者敵人求和乃遣招諭使至以無禮臣我舉國諠譁議論不一閣下召來造朝遽復合為一黨寂然無聲有識者謂閣下非不知利害之暁然所以然者賣諂取執政爾自靖康國破主上南狩無厭之敵既襲廣陵又襲吴中其意固宜重有所在也所幸神靈庇䕶社稷有主比年以來敵人知我不可以兵取也又恐我國勢或至於遂强也汲汲然萬里遣使見報以太上之䘮以探朝廷意謂我若遣使而有請則唱為議和空我之國困我之師今復割之中原為一大餌以釣江南且向竭中原舉天下實一燕薊猶不三年而遂弊况今欲竭江南偏左一方求實中原不知空空之地孱老孤寡既不可賦所謂按月所支一切調度何從出乎東南數十州所有㡬何頻年以來換度牒鬻官爵出賣戶帖預借和買頭㑹箕斂衰世掊尅之法畧己盡行剥膚椎髄無所不至膏血無餘不知何從出乎加之供奉禮物動計百萬異時以有限之財充無厭之欲是以江海實漏巵爾日者乃始掲榜都城有曰敵人並無須求煒所不識也諸公䝉蔽天聽是何異掩耳竊鐘也哉倘或梓宫可還真偽未辨如為所欺彼且恃為大恩百索累至江南無立錐矣尚何有於中原哉自古連和結好講鄰國之歡以求偃兵息民者固多有之若乃我小而彼大我弱而彼强我衰而彼盛乃欲請和以幸旦暮之存擒縱在彼是速㓕亡而已我太祖太宗之肇造也其割據諸國亦嘗告和於本朝矣未嘗不納之和也及其機可乗則命將出師破而㓕之如取諸其寄耳曽何害於和哉南唐李煜嘗自貶尊稱降損省府取媚本朝以乞湏㬰之命然卒亦無效此盖强弱盛衰之理使然固不可以取媚存也今國家兵籍非不甚衆諸將非不無人但當謹謀謨於帷幄收敵幣以賞將士期之嵗月何患中原之不復梓宫之不還太后淵聖之不歸乃求臣事於敵人豈不哀哉設若主上睿謀獨斷未悟敵機閣下固當身先百辟抗議廷諍雖鼎鑊在前當無顧避此誠越國之男子也丞相秦公方且含垢忍耻専為誤國之謀傾心敵人猶盧杞以百口保朱泚李林甫以盛美稱禄山非煒踈逺之言能入也参政孫公煒之舅子平生齷齪謹畏天下初不以此責之今日之可任春秋之責者惟閣下耳願閣下盡發敵人之詐歴告吾君罷絶使命收還金幣正天子之尊號薄敵人之聘禮飭諸將之兵備揚問罪之先聲傳檄中原各保境土人自為戰以待王師一切改轍而圖之如閣下姑欲愛惜名位随羣而入逐隊而趨亦以謂敵必可信和必可講則請直以此書上之天子寘以典憲煒所不辭書凡數千言其大畧如此煒山隂人也   丙申右承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王銍特遷一官銍以國朝建隆至元符信史屢更書多重複乃以七朝國史自帝紀志傳外益以宰執宗室世表公卿百官年表常同為中執法言於朝詔銍奉祠中視史官之秩尚方給劄奏御至是銍以元祐八年補録及七朝史上之故有是命然銍所修未及半也其後為秦檜所沮不克成是日金右副元帥瀋王宗弼始以割地詔下宿州金主亶詔河南吏民畧曰頃立齊豫以守南夏累年於茲天其意者不忍遽冺宋氏社稷猶留康邸在江之南以安吾南北之赤子也倘能偃兵息民我國家豈貪尺寸之地而不為惠安元元之計乎所以去冬特廢劉豫今自河之南復以賜宋氏爾等處爾舊土還爾世主我國家之恩亦已洪矣爾能各安其心無㤀吾上國之大惠雖有巨河之隔猶吾民也其官吏等已有約不許輒行廢置各守厥官以事爾主無貽悔吝【此書紹興講和録有之畧載其語以見金人亦知天意人心之所在也】又命官吏軍民願歸山東河北者聽【行臺尚書省榜㑹騐近凖尚書省降到契丹字詔書今翻冩抄白在前兼㑹到朝廷已遣人使於江南撫諭去訖及省㑹職官百姓軍民事件若是守等江南人使前来交割封界方行暁示實慮至時難以陳告湏合預先開示一應據見在河南諸職官中已據人數外其餘職官百姓使効軍民等至有不同元係河南人如願歸山東河北者並聽仍仰所在官司各具所就事宜先次告陳須至指揮右下宿州可照騐即日詔書内事理宜就便開坐指揮所轄處分眀暁諭大小職官軍民僧道耆老别令一一仔細省㑹各不離本鄉及父母邱墳依舊安業住坐永致義信實為大事不得致違誤錯失付宿州准此天眷二年正月十五日金中雜書云達蘭元帥同四太子提重兵來廢劉豫未敢眀言割地事尚稱欲自有之任張孝純為行臺丞相放赦寛恤以皷惑聾盲先次計置般運帑藏盡數過河次遣張通古蕭哲來皆是元議定事初約俟蕭張奉使囘見得可否方於河南出示割界文字忽於今年正月間陕西帥司申報夏國大軍壓境并宻封夏國榜來時四太子方在東京慮腹背受敵㡬於失措大急先發割界文字前徃陕西方觧其事此事它書皆無之疑與李世輔相闗姑附此俟考】丁酉手詔淵聖皇帝宫殿令臨安府計度修建時胡寅丁父䘮居衡州以書抵張俊曰聞敵人果欲以河南地授我則應接當謹始十餘年間凡有詔令必以恢復中原為言所以係百姓心也今乃於臨安増修母后淵聖宫殿是不為北遷之計也然則居杭者乃實情而恢復者乃空言耳一未是也既下赦令免三年租税五年徭役軍兵依元來營分招收不知何處運物支給及官吏所請應有從出若取於民則赦令所言是罔新附之民也不取於民何以給之二未是也中原之地一是敵人强暴所向憑陵二是世間人不知有三綱動則投拜甚則僣叛號令之初要當申明大義以示勸戒而張楚劉齊並以本非獲已處之自今而後誰不利此三未是也不知公以為何如【寅此書必在二月已後今因降㫖建淵聖宫殿附書之】 太常少卿曾統為殿中侍御史 詔發運經制司去發運二字以戶部長貳一貟兼領初知政事李光請罷發運司事下三省【事見去年十二月辛未】至是三省請别置副使或判官一貟不時廵按諸路以檢察内外官司失陷錢物舉催未到綱運措置糴買及縂領常平為職 左宣教郎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黄鍰罷鍰范冲所引也御史中丞勾龍如淵劾諸路監司守貳之不職者九人論鍰反覆姦佞苛刻擾民故並罷 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醴泉觀使趙鼎引富弼王安石例再乞納節不許戊戌端眀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王倫為東京留守兼權開封尹 檢校少傅慶逺軍節度使提舉醴泉觀郭仲荀為太尉東京副留守兼節制軍馬 召汴京行臺尚書左丞相張孝純赴行在所孝純自慙乃白右副元帥瀋王宗弼以儀同三司致仕歸徐州滕縣【熊克小歴云孝純致仕而卒按十一年宗弼所上書云今張既請老而杜亦物故則孝純未死也】 尚書戶部侍郎梁汝嘉兼江湖荆浙閩廣路經制使 司農少卿霍蠡直徽猷閣權發遣經制判官 徽猷閣待制江淮等路經制發運使程邁知鎮江府 右諫議大夫李誼言丙戌赦書一切甄叙恐忠邪不分功罪不别臣謂左右賣國虧損名教之人宜不在甄收之列其餘名存白簡重者未及二年輕者未及半年並未許收叙詔令三省銓量取㫖   己亥少師䕶國鎮安保静軍節度使萬夀觀使雍國公劉光世為陕西宣撫使【熊克小歴書胡世将除陕西宣撫副使按諸書世将除川陕宣撫在今年九月六日癸未】保平静難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川陕宣撫副使吴玠為四川宣撫使内陕西路階成等州聽玠節制如舊命内侍賫告以賜上因光世除命諭輔臣曰河南新復境土所命守臣専在拊循遺民勸課農桑各使因其地以食因其人以守不可移東南之財力虛内以事外也 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言丙戍赦書劉大中王庶並復職大中之罪在不孝庶之罪在欺君落職未及一月例䝉甄叙盖朝廷不肯任怨耳臣在言責亦復避之則凡賞刑失當誰為陛下言哉秦檜進呈二人之命遂寝【趙甡之遺史云秦檜令言者論庶大中之罪遂再奪職】 東京留守充交割地界等使王倫副使藍公佐辭行 秘書省正字汪應辰上䟽言和議既諧則因循無備之可畏異議既息則上下相䝉之可畏臣聞前日王倫之行未嘗一詣敵庭此必有深謀至計而畏吾使者之或能覘之也是豈能洞然無疑於我哉臣又聞敵之遷而北也竭取財物盡驅其丁壮而徃下至雞豚狗彘靡有遺者豈是能有愛於我而不取哉是豈誠有悔過効順之本意哉敵使既去所宜深詔執事交修庶政申戒邉吏以敵人雖通和疆埸之上宜各戒嚴以備他盗今方且肆赦中外厚賚士卒褒寵諸帥以為息兵休民自此始矣縱一朝遂忘積年之耻獨不思異時意外之患乎此臣所以言因循無備之可畏也方朝廷力排羣議時大則竄逐小則罷黜雖舉世非之而不顧至有以一言迎合則不次擢用今者事既少定陛下必以出於獨斷益䡖天下之士矣夫事是而臧之猶郤衆謀况其非乎是以小人窺見間隙輕躁者阿䛕以希寵畏懦者循黙以備位淺謀者遂謂無事而忠臣正士乃無以自立於羣小之間此臣所以言上下相䝉之可畏也臣願陛下痛心嘗膽以圖中興勿謂和好之可以無虞而思患預防常若敵人之至也何至以中國之大而下為讐人役哉   辛丑詔故景福殿使湖州觀察使内侍省副都知藍安石已贈保寜軍節度使可特與賜諡於是禮官定諡曰良恪渡江後宦者之有諡盖自此始   癸夘四川宣撫司統制官王俊張從儀田晟以修興元府洋州堤堰溉田増税各遷一官仍賜宣撫使吴玠詔書奨諭   丙午徽宗皇帝大祥上衰服詣几筵殿易白羅袍行祭奠之禮前後不視事十日宰臣率百官進名奉慰 監察御史江西宣諭李宷言盗賊未息其弊有五一曰盗賊招安之後不離鄉土良民畏懼未嘗易業二曰賊徒受招初無悛改随復作過比所捕賊徒腰間已有受招安公據至五六道者三曰縣官蔽縱不以實聞四曰税戶交通茍免禍害五曰公吏受賂多從脱免五弊不去盗賊無時而息乞下帥臣監司守令協心施行從之庚戌尚書戶部侍郎李彌遜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漳州彌遜再章求去乃有是命 右諌議大夫李誼言河南初復江上未可撤屯望宻諭三京帥臣凡東南逃歸軍校毋得接納庶㡬長江守備不至寡少詔宻付諸帥是月名建康府晉司空卞壼廟曰忠烈 偽熈河經畧使慕容洧叛洧在熈河十餘年驍勇得衆屢為邉患及金人歸陕西地洧慨然曰吾何面目見朝廷棄熈河去居西夏青唐兩界之間有衆數千洧又㓂環州經畧使趙彬追及與戰涇原畧使張中彦率兵援之洧敗走其衆多降 初偽齊知同州李世輔既奔夏州其家悉為金人所害夏國主乾順偽降制書以李世輔為静難軍承宣使鄜延岐雍等路經畧安撫使時夏國承宣使除書如朝廷之内制而御史中丞知制誥亦皆繫階三省自令僕以下多闕而不除書名者十才一二而已【偽制今在利州大軍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五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逹賚【原書作撻辣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九年二月【按是月壬子朔】癸丑京城副留守郭仲荀乞兵與糧上曰朕今日和議盖欲消兵使百姓安業留司豈用多兵但得二三千人彈壓内㓂足矣至如錢糧亦只據所入課利養贍官兵他日置場不患無錢豈可虛内而事外邪朕見前朝開邉如陜西燕山曽不得尺帛㪷粟而府蔵已耗竭矣此可為戒遂命淮西宣撫司遣統領官右武大夫文州防禦使鄭謀武畧大夫唐抃以本部兵千人從仲荀之任【日厯二月壬戌勘㑹已降指揮差鄭諶唐抃將帶本軍軍馬随郭仲荀前去東京不知元降指揮在何日也】 給事中直學士院樓炤為翰林學士張通古之在館也書詔填委多出於炤之筆至是真拜 中書舍人蘓符試給事中仍兼資善堂翊善 大理少卿周聿充徽猷閣待制陜西宣諭使召少保醴泉館使吕頤浩龍圖閣直學士陳規徽猷閣直學士仇悆赴行在時陜西河南方謀帥故並召之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見上曰如數故相論其相業固有短長若以一路付之豈不賢於悆規輩方言及頤浩上曰頤浩若不去趙鼎河東人亦可去上獨不及張浚如淵曰張浚勲在社稷陛下亦豈能終忘之上曰亦須付之一路特不可去陜西耳既而新除陜西宣撫使劉光世之弟帶御器械光逺疏光世之短於言路如淵再論光世不可遣乃罷其行遂趣召頤浩焉【勾龍如淵所言並據如淵退朝録修入但云朝廷以帥材難得遂搜至陳規仇悆軰如淵奏云云後旬日有㫖除劉光世陜西宣撫使朝廷似欲以此遏吕頤浩之行按光世除宣撫在正月十一日壬辰而規悆趨召在二月二日癸丑與如淵所記小差然去年十一月王庶除潭州時悆已有召命今此當是趨召也林泉野記云秦檜以宿憾除頤浩西京欲置之危地又與如淵所云欲遏頤浩之行不同如淵所云恐非其實今不取】 直秘閣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謝祖信試太常少卿新除左通直郎尹焞固辭待制侍講之命且言臣職在勸講蔑有發明期月之間病告相繼坐竊厚禄無補聖聰先聖有言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此臣義當去者一也臣起自草萊誤膺召用守道之語形於訓詞而臣貪戀寵榮遂移素守使朝廷非常不次之舉獲懐利茍得之人非特上累聖知將復貽辱師友此臣義當去者二也比嘗不量分職輙及國事識見迂陋已騐於今迹其庸愚豈堪時用此臣義當去者三也臣自擢春官未嘗供職以病乞去更獲超遷有何功實得以祇受此臣義當去者四也臣聞國朝典故揆之禮經年至七十皆當致仕今臣年齒已及加之衰病血氣既衰戒之在得先聖遺訓其理甚微此臣義當去者五也臣聞聖君有從欲之仁匹夫有莫奪之志今臣有五可去之義無一可留之理伏望檢㑹累奏放歸田里詔焞日下供職秦檜讀焞奏見時用二字深銜之乙夘遣監察御史方廷實往三京淮北宣諭日下赴都堂商議職事【熊克小厯載廷實出使在正月丙戌盖誤今従日厯】 秘書郎王利用守監察御史 權禮部侍郎馮檝言和議既成所當措置以善其後一曰謹守盟誓望諸將不得見小利而動以啓釁端二曰還闕之計當徐圖雖建康亦未可輕徙三曰諸將並令居舊地屯田以贍軍四曰蜀兵可分往諸州就糧以省漕運五曰川茶自來運過陜西秦鳯博馬前此吳玠軍截留以自貿易既復五路當令茶馬司並遵舊法六曰前來汴京等處養兵之費全仰屯田用頗給足因而行之自見其功創新措置恐難得效七曰陜西諸將以畏罪逃去今雖得歸恐不能無疑心當求腹心之人安慰之使無難調之患八曰河東北不屬割還地分萬一兩路人民逃歸受之則為失信要須先為措置免致生事詔三省樞密院相度行之   丙辰直秘閣知筠州髙公繪復為武經大夫逹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舍人坐奉使無狀也初召公繪副王倫出使公繪不行故有是命   丁巳檢校少傅慶逺軍節度使充東京副留守兼節制軍馬郭仲荀遷太尉充東京同留守 徽猷閣待制劉岑試尚書刑部侍郎 大理寺少卿周聿權尚書刑部侍郎仍充陜西宣諭使   戊午殿中侍御史曽統試左諫議大夫新除太常少卿謝祖信復為殿中侍御史前一日上諭秦檜曰朕欲用祖信為臺官恐祖信不知朝廷今日事機卿等可召赴都堂與之議論檜奏臺諫乃天子耳目朝政闕失所當論列恐呼召至朝堂然後除授不能無嫌上曰大臣朕股肱臺諫朕耳目本是一體若使臺諫譏察大臣豈朕責任之意耶然檜卒不召翌日遂有是除 彰武軍承宣使知金州郭浩為陜西路宣撫判官時已命内侍陳成之往陜西撫諭仍先至吳玠軍次之逐路於是右諫議大夫李誼言成之素不與諸將相識情未易通訪聞浩父成舊為邉將張中孚中彦皆出其門慕容洧之父亦成部曲而趙彬貧時又嘗依浩實與諸將有契望詔成之與浩同去所冀衆心早得以定上納其言乃命浩與宣諭使周聿偕往 直顯謨閣兩浙轉運副使吳革陞直龍圖閣充京畿都轉運使兼開封少尹翊衛大夫利州觀察使辛永宗陞安徳承宣使尚書刑部員外郎張柄直秘閣並為京畿路提㸃刑獄公事永宗兼提舉招置弓箭手柄兼提舉大内革柄不行 降授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趙開復右文殿修撰都大主管川陜茶馬   己未尚書右僕射秦檜上徽宗皇帝陵名曰永固詔恭依右宣義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王銍言後周叱奴皇后陵實以為名當避檜大怒【此以王明清揮麈録修入但明清誤以後周為北齊耳熊克小厯正月戊戌名徽宗陵名曰永固按日厯戊戌止是命秦檜撰陵名克小差也】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知潭州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朱勝非知湖州 觀文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汪伯彦知宣州 宣奉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浚知福州時浚未聞命又上疏言竊惟今日事勢處古今之至難一言以斷之在陛下勉彊圖事而已陛下進而有為則其權在我且順天下之心間雖齟齬終有莫大之福陛下退而不為則其權在敵且怫天下之心今雖幸安後將有莫大之憂夫在彼者情不可保在我者心不可失外徇敵國内罹實害智者所不為也居旬日又具劄子曰自陛下回駐臨安甫閲時嵗聖心之所經營朝論之所商㩁專意和議庶幾休息莫不幸其將成矣臣嘗不寐以思屈指而計敵人與我讐釁之深設心措意果欲存吾之國乎抑願其委靡而遂亡也臣意力弱未暇姑借和以怠我之心勢盛有餘將求故以乘吾之隙理既甚明事又易見則紛紛異議可端拱而决矣料敵上䇿還梓宫復母后輿地來歸不失前約結懽篤好以怠我師遲遲數年兵無戰意然後遣一介之使持意外之詔假如變置大臣更立后妃將何以塞請敵出中䇿則必重邀求責微禮失約爽信近在期年中原之地將有所付如梁武之立北魏王顥者尚庶幾於前敵出下䇿怒而興師直臨江表勢似可愕而天下之亂或從此而定矣 左承事郎陳最言河南之民自金人蹂踐以来習於戰鬭且懲前日之殺戮欲保鄉井全骨肉至如依險山寨之民其備禦之計可謂詳矣適丁此時因其部分申以府兵之法使自為守民必樂從詔東京同留守郭仲荀措置仲荀請以近城閑田募弓箭手從之 新除徽猷閣待制提舉萬夀觀兼侍講尹焞固辭新命且言臣前所陳述乃事君之大義人臣之常分盡出誠實非為矯偽上察其誠以焞提舉江州太平觀既而焞請免謝辭許之又請追還職名不許【焞乞免謝辭在是月壬戌乞追職名在丙寅今聨書之熊克小厯今年八月末始書焞疾甚不能朝遂奉祠而去盖誤矣又云焞前為禮部侍郎已病按史焞未嘗供職也】 建寧軍承宣使新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解潜知邵州   庚申秘書少監王次翁守起居舍人 直秘閣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周葵試太常少卿 監察御史三京淮北宣諭方庭實試秘書少監前一日秦檜因擬庭實除命為上言臣進擬差除未嘗敢分朋黨頃席益為中書舍人縁諫官論列行赦文不工當時令出守臨安又移衢州及平江皆佳郡也益因此怏怏其後吕頤浩為都督過平江益離間同列卒成黨與之禍上曰士大夫豈有不由宰相進擬者卿等能平心用人甚善【熊克小厯監察御史方庭實奉使回奏邉事不合己未改秘書少監按庭實此時未行今月十一日壬戌有旨方庭實不受告日下赴都堂稟議起發在改除後三日克實誤也】庭實請修謁寢廟下罪已之詔訪民疾苦收㧞遺才招安盗賊慰撫官吏又乞空名告身補授土豪之保守山寨者皆許之仍聴以所施行事報陜西宣諭使周聿右諫議大夫李誼亦言中原淪陷久隔照臨必有潔身之士髙蹈於山林者望乞命聿等蒐訪以聞從之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楊應誠落致仕提舉京城四壁節制軍馬司参議官用郭仲荀奏也   壬戌右諫議大夫李誼試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兼侍講 左宣奉大夫新知福州張浚復資政殿大學士充福建路安撫大使兼知福州 新除秘書少監方庭實與宗正少卿鄭剛中兩易避家諱也 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劉錡落階官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錡統所部自鎮江還朝遂代解潜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癸亥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起居郎施庭臣並罷如淵與庭臣因私忿交争奏庭臣嘗有指斥語上惡其告訐前一日謂秦檜曰以朕觀之庭臣之罪小如淵之罪大朕不欲付有司以傷風教卿等可召庭臣詰問徐議黜責至是檜奏請斥庭臣而徙如淵竢其待罪求去然後補外上曰不然好惡須明乃詔庭臣語言狂率責監廣州都鹽倉如淵失風憲體可罷中丞提舉江州太平觀日下出門其後檜擬如淵知瑞寧府上曰此人用心不端遂已 詔賜士㒟郭仲荀銀帛各三百匹兩張燾周聿各二百匹兩方庭實百五十匹兩以士㒟等將出使也甲子秦檜等進呈江湖兩浙每月樁發大軍錢各有窠名但多為漕司占留遂不免敷及百姓乞將逐州軍均定不得偏重上曰若所發窠名不足自合從朝廷給降不得一毫及民朕欲養兵全藉民力若百姓失業則流為盗賊矣檜退而批㫖第命諸路漕司以州縣大小重別斟量均定務令適中仍俟月樁錢足方許應副他用而已 寳文閣直學士知西外宗正事趙子淔為京畿都轉運使代吳革也 三省言河南新復州軍赦書當付王倫行不應一面遞發詔監都進奏院羅萬楊適並降一官 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郭及之特換右通直郎添差簽書昭化軍節度判官㕔公事及之仲荀子也丙寅右中散大夫宋煇復秘閣修撰充京西路轉運副使權京畿都轉運使職事與郭仲荀偕行   己巳詔韓世忠張俊岳飛所部統制統領將官八百十三員各進秩一等【淮東統制十一統領十三正副凖備將一百八十九淮西統制十統領十四正副凖備將二百九十七京湖統制二十二統領五正副凖備將二百五十二】用講和赦書推恩也其四川宣撫司將佐令本司具名給降付身翰林學士樓炤兼侍讀權尚書工部侍郎蕭振中書舍人劉一止兼侍講 命入内内侍省押班藍珪提㸃皇太后殿一行事務 彰武軍承宣使新除陜西路宣撫判官郭浩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陜西宣諭使許量帶親兵以行事畢赴行在【費士戣蜀口用兵録九年六月吳公玠薨初吳公病劇除金州安撫使郭浩四川宣撫判官未行改除浩陜西宣諭使按日厯浩以今年二月七日除陜西宣判後十三日改命為宣諭皆令與周聿偕行未嘗除四川宣判又浩初除去玠薨頗逺朝廷不應已知玠病劇不知士戣何以云然當考】 右朝奉郎王安道知泗州時安道總戰艦在通州之料角詔安道便道之官仍令統領官張宗率舟師還鎮江府 是日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士㒟兵部侍郎張燾辭往西京朝謁陵寢上命士㒟修奉諸陵令京西湖北宣撫使岳飛濟其工費士㒟遂自武昌信陽由蔡頴以往   辛未詔選人林長儒上書可採特循一資   壬申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醴泉觀使趙鼎知泉州鼎寓居㑹稽秦檜猶忌其逼乃以逺郡處之   癸酉監察御史李寀罷為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初命寀招撫江南羣盗而寀專意督戰廵尉多死中書劾其罪且謂寀於元奏畫一之外欲移易别路及行在官吏顯見招權妄作故罷寀以其事付制置大使張守乙亥常州宜興縣進士吳師古送袁州編管永不得應舉師古嘗得胡銓封事鋟木而傳之秦檜命守臣直秘閣王縉究實至是抵罪   丙子左宣教郎楊愿為秘書郎既而中書言愿未終滿外任後旬日以愿通判明州【愿改命在三月丁亥】   己夘臨安府火   庚辰詔户部長貳嵗舉本屬各四人充京官如係獨員權令通舉【通舉之㫖在七月乙酉今併書】   是月日中見黒子月餘乃没 吉州免解進士周南仲上書言臣於去年奏陳十事陛下既赦其狂又賜召命而免終身文解又取十事而行其一二矣臣不避斧鉞採取天下輿論有五不可三急務以為今日獻所謂五不可者欲雪前羞不可主和議欲務萬全不可失機㑹欲復中原不可居東南欲馭諸軍不可不將將欲得賢才不可廢公論所謂三急務者一曰重國柄二曰蓄邉略三曰擇守令陛下即位十有三年卑辭重幣甘心屈辱者為父兄故也徽宗北征而不復用是痛心疾首舉六師而並進可也何事蠧耗財用區區為梓宫之求哉臣聞我有三可勝金人有五可敗何者漢戰而有天下厯世猶四百年唐戰而有天下厯世猶三百年藝祖不戰而有天下厯世宜過於漢唐此為一可勝桀紂虐則失天下秦隋虐則失天下陛下仁聖孝悌之至必不失天下此為二可勝昔也兵民或叛今中原之民懐祖宗之徳日望王師之來此為三可勝若金人反㤙則敗背盟則敗樂殺則敗擅廢立則敗據中原則敗大抵機㑹之來間不容髪親征之初可進不進一失也凶訃來聞可進不進再失也萬一遲之又久使兩河姦雄競起東南可安枕而卧乎臣恐社稷實不血食悔之已無及矣陛下復幸浙西臣知陛下甘心於東南東南之地其土脆其民怯風俗薄而不厚非帝王必争之地陛下若選形勝進居上流且攻且守一舉而前兩河傳檄而定矣今之諸軍相視若氷炭相疾如仇讎假使一軍深入其誰為繼一軍陷失其誰為援劉光世竊琳館之清名張俊負䟦扈之大惡岳飛吳玠韓世忠之流褁糧坐甲首鼠兩端所以然者無主帥故也太祖馭將之方章聖親征之行成憲具在陛下何憚而不為乎陛下親賢急於堯舜艱難以來無一人卓然有見於世者以三之未除也人於黨與士於時學官於資格何者昔趙鼎張浚之交攻浚在則鼎去鼎之門人亦去鼎入則浚去浚之門人亦去豈鼎之黨今皆可用而浚之黨今皆不賢此其一也宣和之學於王氏紹興病於伊川大臣唱之學者嚮應陛下用尹焞召劉勉之厚風俗可也若曰得人如寇凖如富弼臣未知其可此二弊也今之仕進無非科舉之流招來無非髙蹈之士英豪竒特可用以取天下者困於選調困於草莱困於庸伍困於祠廟此三也大臣擅權陛下不斷御史章疏每上陛下收視穆清依奏而已又諸將握重兵子弟典禁衛倒持太阿授人以柄此重國柄臣所以為陛下謀也祖宗時天下常費有三曰郊禮曰黄河曰北敵而養兵不與焉何者西北分屯且耕且守賞賚有節衣糧有凖而嵗之入亦嘗有餘今日天下既失其半又四川財賦不歸朝廷計朝廷嵗用數千萬皆取於東南刻骨槌髓民不聊生養兵之外又有奉使無益之費不識國家何所辦哉此蓄邉備臣所以為陛下謀也今日州縣之弊極矣且以臣桑梓親所聞見者條其一二安福令陳庭亷而愛民之吏也前年因民艱食以坑冶事緩於奉行當路劾之遂至奪官以無援故也廬陵令王昌賊而虐民之吏也交結䖍㓂專事貪殘百姓訴之有司解之盖秦檜之親黨故也臣恭讀去年明堂赦書有禁止䖍吉教訟以脅持州縣為慮臣意廟堂之上有黨䕶䖍吉吏者故以此請為張本也州縣賢明頑民畏之良民愛之何訟之有若其汚則吏長其惡民受其毒不訴於有司何以伸不平之氣哉此擇守令臣所以為陛下謀也書凡數千言其大指如此 江西統制官李貴以其軍歸於殿前副都指揮使楊沂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一百二十六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七   宋 李心 撰   紹興九年三月【按是月辛巳朔】壬午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李璆為徽猷閣待制右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張宗元栁約並復秘閣修撰趙鼎之當國也璆兩經檢舉不報至是與秦檜連姻特除之   丙申徽猷閣直學士知漳州廖剛試御史中丞剛在漳州嘗應詔上封事乞早以建國公正皇子之號大畧謂惟誠足以動天地感人心今意雖有屬而名未之正恐未足以慰幽顯之望至是以年將七十謂宜謝事㑹已有召㫖詔書趣行至則有中司之拜剛首奏臣職在搏擊姦邪當思大體若乃捃摭細故矜一得於狐兎之微則非本心他日入對又言今經費不支賊盗不息事功不立命令不孚及兵驕官冗之盖不一其原則在於一人之身若意誠心正以照臨百官則是非不紊姦邪洞見天下之可次第革矣 中書言昨修執政拜罷録詳畧失中本末差舛詔史官重行編修秦檜之初免相也上以御劄斥其罪而一時制詔拜罷録具焉檜欲滅其迹故有是請於是史官言罷免後事迹乞更不編載奏可其後書不克成【此以王明清揮麈後録及日厯㑹要参修但後録以為丁夘毁拜罷録恐誤按㑹要九年三月六日有旨重修二十一年又用秘書少監林機言再行編修其後不克成史官乞不載拜罷後事迹在十月辛未】 顯謨閣直學士知湖州常同徽猷閣待制王居正並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丁亥和州防禦使璩為保大軍節度使封崇國公戊子尚書吏部侍郎晏敦復户部侍郎梁汝嘉皆進權本部尚書汝嘉仍兼江淮等路經制使侍從過宰執閤相見既退宰相須送出數歩時敦復見秦檜未嘗送出每曰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舊六部胥史罪無大小皆送大理有罪而必送則頗煩擾不送則無以懲戒常以為患敦復之為尚書也奏請置門頭杖外可以省頻送之勞内可以示必懲之威是以胥吏知畏而不敢為過至今便之 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講兼資善堂翊善吳表臣移禮部侍郎 權工部侍郎兼侍講蕭振移兵部侍郎 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張澄試工部侍郎直寳文閣淮南東路轉運副使蔣璨陞秘閣修撰權知臨安府既而澄辭乃遷澄徽猷閣直學士而璨為浙西轉運副使 顯謨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趙霈復徽猷閣直學士左通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洪道復徽猷閣待制皆以赦叙也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觀吕本中更竢一赦取㫖 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和預買為今日民間之病有司從而變為折帛錢又其所甚病者今日固未能去若處之使得其所猶可以少紓民力其説無他惟均而已矣近者知徽州吳偉明乞用税錢均敷此徽及江東所宜耳諸路未必可用欲乞下諸路轉運司各令條具所敷之宜或以税錢或以畝頃使户無髙下人無貧富凡有田産者以丈尺為率等而上之合零就整依夏税法如此姦民吏詭名析産無所容其倖而所出均矣詔户部措置自承平時官預俵買本一縑千錢時縑帛價亷得錢於春而輸縑於夏所以優民也軍興以來官中無本可俵名為預買其實白著其後户部又令折錢每匹為十千或八千比嵗絹直稍平而折錢不减江浙之民深以為患故祖信論之   己丑尚書左司員外郎閭邱昕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右司員外郎陳槖試左司員外郎 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范璿試右司員外郎 吏部員外郎王鉌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右朝散大夫宇文師瑗行尚書度支員外郎 秘書省著作郎胡珵守禮部員外郎兵部員外郎吕用中守祠部員外郎既而言者以珵用中為趙鼎之黨乃以珵知嚴州用中知建州【二人補郡在是月甲午】   甲午命參知政事孫近撰皇太后冊文參知政事李光書冊兼篆寳寳用金冊以珉石 詔崇國公璩赴資善堂聽讀禄賜如建國公例 右朝散大夫吳説為福建路轉運判官【此以終去年八月辛酉上諭大臣事】   乙未少保鎮南軍節度使醴泉觀使成國公吕頤浩乞歸台州養疾許之初上欲得元臣調䕶陜西諸將乃命中使陳永肩將醫宣押頤浩赴行在頤浩以老病力辭上賜手札曰朕以陜西重寄非卿夙徳素望不能任此出自朕意欲煩卿行可即日就道俟到靣議當處畫事卿宜深體至意母更執謙頤浩乃條具陜西利害大畧言金人無故歸地其必有意臣計五路元係張中孚中彦慕容洧之徒為帥今必仍舊然皆久據一方敵亦難令當諭以徳意許之久任庶不致疑又言陜西利害今日所繫甚重若一觸事機必貽後悔如張中孚等未見向背趙彬又係曲端門客本一書生其人尤桀黠伏望曲留聖慮詔趣頤浩赴闕既而頤浩至行在上命國醫王繼先視其疾頤浩留七日不能入見上乃聽其辭及將歸復言秦為天下脊今宜於長安興元襄陽各置宣撫司而重兵屯襄陽且建行臺仍即五路選精騎三萬赴行在請上親提萬騎不時勞軍使敵人不知六飛所在以伐其謀庶敵不敢窺江淮而中興之業由兹起矣上既許頤浩台州養疾乃以其子直秘閣抗為直徽猷閣差提舉浙東茶鹽公事以便其歸 江淮等路經制判官霍蠡言臣聞自三司之法壊而户部雖掌經費不復稽財用之出入久矣軍興以來上自朝廷下至州縣案籍焚毁綱目散亡老胥猾吏出没其間而掌邦記者但以調度不足為憂苛刻隠欺之患不暇復省故一有調度舉以其數責之司漕漕責之州州責之縣縣責之民民不勝其求不得不為巧避之術於是詭名寄産分户匿税之百端紛起今將檢察其寔固非督其逋負收其羡餘以為刻剥之務亦將計其所取於民者幾何有當取有不當取者從而是正之覈其上供於朝廷供億於大軍及諸司之所支撥州縣之所當用者各幾何有當用有不當用者亦從而是正之使其所取有常所用有數復於朝廷逹於萬民皆可通知以為經久之制尚慮不知者謂今設官之意檢察之名徒為聚斂之政願詔諸路監司州縣使明知陛下設官理財將為足國安民之計悉力而奉行之詔下諸路監司照㑹丙申東京留守王倫始交地界先是趙榮既納欵知夀州王威者亦以城來歸【趙雄撰韓世忠碑云烏珠既陷三京又犯漣水王遂率背嵬軍走破烏珠偽守趙榮以宿州降李世輔以亳州降按榮之降在未割地之前不應附於明年五月而世輔自陜西入夏國後乃來歸亦不從亳州路碑盖誤也】及倫至東京見金右副元帥瀋王宗弼首問榮威且責赦文載割河南事不歸徳於金倫一面改定謂元降赦文非真乃已接伴使烏凌阿思謀至館亦以榮威為問必欲得之至是倫始交地界畢京城父老官吏送宗弼至北郊宗弼坐壇上酌酒為别應交割州軍官物十分留二分餘八分赴河北送納宗弼由沙店渡河之祁州金遂移行臺於大名初金以葛王襃為三路都統知歸徳府襃秋毫無擾甚得人心及割地而歸襃悉遣其吏士先行最後乃出即下釣橋極為肅静   丁酉徽宗皇帝禫祭上詣别殿行禮   己亥以久雨放臨安府内外公私僦舍錢三日自是雨雪則如之 詔分河南為三路京畿路治東京河南府路治西京應天府路治南京以帥臣兼留守三路各置漕臣一員兼提刑初河南鎮撫使翟興既死其將李興降於劉豫豫用為鄜延路兵馬鈐轄移河南至是以興為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舍人職如故豫之僭也有郁臻者以吏職出身獻屯田之議豫大喜行其䇿且謂人曰前朝以虛譽用人惟尚科舉至宣靖間誤國者皆進士及第之人也我則不然惟才是用不問門閥乃以臻為秉義郎閤門祇充白波輦運及敵還河南召臻赴行在秦檜見而不之禮既而曰劉豫國祚不永者盖由任此輩而不用士人也臻恨之 秘書省正字樊光逺言臣竊觀今日士大夫之論莫不憂金人之詭詐臣獨曰詭詐不足憂而信實深可懼也通和之使項背相望吾既空府庫以奉之矣河南之地賦租悉蠲吾又將竭江左民力以給之矣府庫已空民力已竭士氣已墮一言不酬金人改慮此臣之所以私憂過計而為陛下深懼也夫有無故之福則必有無故之禍往者燕山六州二十四縣金人以兵取之來歸於我當時竭天下之力以償之所得止數空城而已朝廷動色相賀而天下蹙頞相弔一旦改慮席巻而南如寄諸鄰而取之此陛下所親見也願陛下勿以得地為喜而常以為耻勿以甘言為悦而常以為憂勿罪忠讜以養敢言之氣勿喜迎合以開濫進之門勿盡民力以固根本勿沮士氣以備緩急亦庶乎其可也【此䟽不得月日今附見交地界之後】 詔増補殿前司鈞容直樂工以二百人為額舊鈞容直四百人至是存者七十餘人既而上聞其召募擾民第命據見管人數存留而已【後㫖在四月庚午】 左朝奉大夫知吉州陶愷行尚書金部員外郎   庚子金人所命環慶路經畧安撫使趙彬上奏待罪詔以彬為左正議大夫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慶陽府辛丑翰林學士兼侍讀樓炤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詔殿前司諸軍統制統領將官二百十二人用講和赦書各進秩一等【統制十三統領二十一正副凖備將一百七十八】其後摧鋒軍統制左武大夫華州觀察使韓京等十五人亦如之【摧鋒軍統制統領各一正副將十三今年五月己巳轉官】   壬寅尚書右僕射監修國史秦檜兼提舉史館實録院以史館見修徽宗實録故也 左諫議大夫曽統言自今命令事干軍期不可緩者乞依舊報行其餘除授須俟拜命方許視職至若畫黄未下敕命未成即依舊制更不報行從之 秘閣修撰新京西路轉運副使宋輝改充應天府路轉運副使兼提㸃刑獄公事   癸夘試尚書禮部侍郎兼資善堂翊善吳表臣兼侍讀權禮部侍郎馮檝兼侍講 陞衡州茶陵縣為軍以   知縣兼軍使縣當江西湖南境上其地方二千餘里皆深山大澤在唐嘗為雲州至是湖南諸司言比年㓂盗多民不安業請建為軍故有是命仍以將兵三百之甲辰主管殿前都指揮使公事楊沂中乞以本司酒庫五處歸户部詔嘉奨仍令本部嵗給錢十萬緡為軍費是日偽資政殿學士知開封府鄭億年上表待罪億   年嘗為偽尚書右丞任事甚久【朱勝非秀水閒居録稱億年為偽齊吏部侍郎遷户部尚書尚書右丞而偽齊録當豫廢時億年實為吏部兼户部侍郎二書不同按偽豫豫所命右丞初是張東辛亥年東罷范恭權迄豫廢恭尚為此官亦與勝非所云不合陣淵劾疏又稱資政隆名乃豫所竊以與億年或者豫廢後億年甞為行臺右丞亦未可知第資政乃豫所除則為右丞又在其前耳今且云甞為右丞更須参考】   乙巳後宫韓氏為紅霞帔【十三年六月封才人】   丙午祠部員外郎劉昉秘書省校書郎邵溥並兼實録院檢討官上因諭大臣曰宰相進退百官凡士大夫孰有不由宰相進者然宰相賢則所引皆賢豈當一槩以朋黨疑之也秦檜曰陛下推誠任下如此為大臣者豈忍懐姦以欺聖聽   丁未詔歸徳府復為應天府平凉府復舊州名陳許頴夀曹延慶州復舊府名順州臨汝鎮汝頴順軍復舊縣名皆偽齊所改也先是偽齊建雙廟於應天以祠陳東歐陽澈王倫命毁之【此據趙甡之遺史附入】 尚書刑部侍郎劉岑移吏部侍郎左朝奉郎新幹辦行在諸司糧料院李利用為河南府路轉運判官兼提㸃刑獄公事上諭秦檜曰河南新復州郡當擇愷悌慈祥之人庶能為朕撫養凋瘵使不失職 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東南之財盡於養兵民既困窮國亦虛竭然此所費止於養兵一事而已今梓宫既還有陵寢遷奉之費皇太后之歸有宫室迎衛之費皆前此所無而前此養兵之費又不可闕伏望睿明取逺慮見幾之義皆留聖心其陵寢遷奉願預戒節約以遵先帝恭儉之仁宫室迎衛願一從省素以成聖孝養志之美罷不急之務减冗長之費然後經中原以固根本則中興之業可以成矣從之 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王才為建康府兵馬鈐轄以江東制置大使葉夢得言其知淮南利害也   是春夏人乘折可求之喪陷府州可求子彦文挈家依金左副元帥魯國王昌於大同府後金人命彦文知代州【熊克日厯附此事於八年春末盖差一年】   夏四月庚成朔上率百官遥拜淵聖皇帝於行宫北門外循舊禮也 少保鎮南軍節度使醴泉觀使成忠穆公吕頤浩薨年六十九   辛亥詔簽書樞密院事樓炤暫往陜西宣諭徳意先是吕頤浩既辭行遂罷置宣撫使而命炤往制置移屯等事仍帯衛卒千人自汴京往 四川宣撫使吳玠言舊川陜宣撫使嵗用激犒錢一百八十萬緡今改為四川宣撫司各守疆界别無招納望减其半從之 偽武經大夫濰州團練使知亳州王彦先武功郎閤門宣賛舍人兼丹州兼管内安撫司公事傅師禹皆上表稱賀詔彦先依舊知亳州師禹知丹州仍令彦先以出身以來文字繳申尚書省換給   壬子金人所命鄜延經畧使知延州關師古上表待罪詔以師古為雄武軍承宣使知延安府   癸丑詔河南新復州軍民間利病許監司守臣條陳餘官及士民上書所在州繳奏 檢校少傅奉國軍節度使知泉州趙鼎落節鉞依舊特進知泉州時右諫議大夫曽統殿中侍御史謝祖信共論鼎罪統奏鼎叨位宰司怙權植黨近既丐閑安於近輔望亟加譴謫祖信奏鼎罪惡滔天不可殫紀在靖康末嘗受張邦昌偽命為京畿提刑其後得志力引王時雍愛壻熊彦詩於朝以報其徳平居每及圍城之事則心競力争形於詞氣鼎與張浚同秉國政浚貪功喜兵一意進取鼎位上宰實主其謀不恤民力不顧國用欲將士之悦則出給厯之令而啟溪壑無厭之求快一已之私則託專任之辭而杜臺諫敢言之氣發兵遣戍中外騷然財用不足始售户帖户帖不足復鬻官告官告不足遂換度牒誅求刻剥民不聊生既専大政威福在已内則潜與姻家隂結密援以謀固其根株外則力引死黨分布要地以共成其羽翼下則厚餌㳺士談説㳺揚以助發其氣焰竊陛下之名器以為已用擅國家之財利以市私㤙使天下之人惟知有鼎不知有陛下其初罷相也詞命之臣欺主以保交乞不為貶責之制其再罷相也耳目之官附下而罔上有陛下必悔之言鼎能使其黨出死力如此寧負陛下不敢負鼎使復得志將何所不至哉鼎初為相即與張浚合謀用兵後因私隙意遂以異及淮南之警浚方督師出戰鼎懼其成功從中撓敗果代浚遂盡以用兵之罪而加之前日王倫再行鼎實與遣講和之議不聞其輙異也及金使再至鼎適去國又以不主和議鼓惑衆論夫和戰二者國之大議鼎為元輔實任其責當戰則戰豈容中止可和即和貴在合宜而隂拱黙睨每持兩端殊無殉國之忠動作謀身之計此其罪之大者也伏望特加流竄正國典刑章五上乃有是命權吏部尚書晏敦復充寳文閣直學士知衢州從所請也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陳規知順昌府時順昌闕守而偽朝奉大夫陳道夫以通判權府事兼管内安撫司公事上表稱賀乃詔道夫通判如舊而命規守之 環慶經畧使趙彬言已殺叛將慕容洧其部曲多降秦檜言陜西遂已無事實為慶幸然洧實不死【按紹興十一年四月洧尚㓂邉宣撫副使胡世將遺之書盖彬所言非實也】   甲寅詔温福州祖宗諸殿神御令湖州相度可以奉安處申尚書省【十月甲寅不行】 殿中侍御史謝祖信權尚書吏部侍郎制曰粤自簡知再為御史極純誠而不貳嫉姦惡以如仇朕用嘉之擢登法從盖賞其言也 金人所命陜西諸路節制使兼兵馬都督權京兆府張中孚為檢校少保寧國軍節度使知永興軍節制陜西諸路軍馬先是赦書與金人割地詔皆至長安而中孚匿赦書不宣獨拜金詔其間有斥廟諱及御名者軍民皆怒至是中孚上表待罪上優容之乃有是命【張中孚事以胡世將所奏修入】詔諸州縣有隐寄財産及假借户名或立詭名挾户   之人限一年内自陳併歸一户今日以前人户冒占官産令諸路漕司每三縣選有風力官一員逐一體究括責比倣鄰近田舍立定租課令依舊佃賃仍限一月自首限滿不首並許諸色人告陳將所寄隠財産依見行條法給賞其冒占官産之人斷罪追賞外仍追理以前租課皆用中書請也 偽武功大夫知宿州景祥上表賀即以祥知宿州   乙夘資政殿學士知衢州富直柔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承奉郎偽東京路轉運副使李俅乞歸田里詔放罪俅仕偽庭為殿中侍御史   丙辰景靈宫孟夏朝獻上詣行禮殿行禮翌日亦如之自是四孟皆用此例   戊午秘書少監鄭剛中充樞密行府㕘謀官 是日東京同留守郭仲荀入京城   已未觀文殿大學士新荆湖南路安撫大使李綱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初綱奏辭新命上不許命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李誼草詔行下至是綱再章求免有曰當日白簡公肆詆誣而誼為諫官嘗論綱罪乃引嫌自列乞改命詞臣遂詔中書舍人劉一止撰述㑹綱乂上疏言臣迂踈無周身之術動致煩言數年之間亟奮亟躓上累陛下知人任使之明實有繫於國體故有是命壬戍詔卜永固陵於西京 右武大夫榮州防禦使致仕王繼先特遷華州觀察使餘人母得援例 詔陞胙城縣為軍以東京留守王倫言縣與北界滑州相連乞陞名額以便文移故也 左朝請郎直秘閣劉彦適知徐州 朝奉大夫偽東京副留守申賜承奉郎偽東京路轉運副使劉繼之乞歸田里詔放罪令赴行在所奏事賜建炎中嘗為少府監 右廸功郎王棠特改合入官仍舊充東京留守司幹辦公事棠從王倫使北故召對而問之   癸亥御史中丞廖剛言今先帝已終而朔望遥拜淵聖皇帝之禮如故此盛徳也然禮有隆殺方兄為君則君事之及已為君則兄之而已欲望勉抑聖心自此寢罷嵗時自行家人禮於内庭可也若逺在萬里之外每尊之為君比其返也則不然政恐天下有以議我也况此拳拳之意於淵聖何補萬一歸未有期尤非所以示逺人事下禮部太常寺侍郎吳表臣馮檝少卿周葵等請遇朔望日皇帝用家人禮遥拜於禁中羣臣遥拜於北宫門外從之   甲子秘書丞陳淵宗正丞陳確並守監察御史 觀文殿學士孟庾為河南府路安撫使兼知河南府充西京留守 資政殿學士致仕路允廸為應天府路安撫使兼知應天府充南京留守 偽直秘閣知單州蔡如葵偽武徳大夫知臨汝軍馮佺上表賀詔即因所稱官而命之   丙寅感徳軍節度使萬夀觀使髙世則開府儀同三司初上念世則帥府舊僚欲以為使相趙鼎曰今一年之間三除使相韋淵錢忱士㒟也天下事殊未濟而戚里相繼作使相公議謂何請少待之上善其説遲回者踰嵗始有是命 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折彦質落職以諫官曽統言故相趙鼎用彦質為耳目以去不附已者淮西之警遽議斂兵幾敗國事故也 金人所命彰武軍承宣使秦鳳路經畧安撫使權知平凉府張中彦上表待罪以中彦為清逺軍承宣使知渭州丁夘簽書樞密院事樓炤辭行命坐賜茶 詔祠部員外郎劉昉條上廣南利害以御史中丞廖剛言嶺南凋之甚昉本貫潮州備知民間疾苦故也   戊辰上謂大臣曰韓世忠欲獻一駿馬朕令留以備用世忠曰今和議已定豈復有戰陳事朕曰不然敵雖講和戰守之備何可必弛朕方復置茶馬司若更得西馬數萬疋分撥諸將乗此閒暇廣武備以戒不虞足以待强敵矣和議豈足深恃乎 左宣教郎通判臨安府朱敦儒為秘書郎 直秘閣江南東路轉運副使俞俟知揚州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潘良貴知明州庚午上諭秦檜曰陜西諸將既叛復來緩急金人敗盟難以責任朕謂中原尚可從容圖治至如陜西五路勁兵良將所出他時當用腹心之臣可也 實録院奏修徽宗實録畫一一今來所書嵗月甚近尤防漏泄雖有斷罪指揮今欲優立賞格許人陳告一今所修書欲從簡約略去細務一所書先朝政事因革有當時權臣專恣所為者欲倣冊府元龜例辨析於後庶見之即明邪正羣臣私記皆偏見自私言多失實今並不取一今所修實録巻帙不少欲用景徳中修兩朝正史例每編一二年先具草巻進呈巻末仍書史臣姓名時秦檜領史院諱避者多故實録成書踈畧   壬申禮部奏皇太后從物名色其間有純金為之者先是上諭大臣以太后歸畧備一行從物務從簡朴其間器皿等塗金可也朕自即位服食器未嘗妄費卿等所知【上語在二月丙寅】至是秦檜言所用甚微上再三不從曰太后儉素第須金檜曰敢不仰承聖意 尚書吏部侍郎劉岑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潭州 詔夀春府移歸淮北舊治時守臣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孫暉入見後三日以暉領忠州刺史遣還 偽武功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知綏徳軍劉議奏嘗汙偽命乞放還田里秦檜擬依舊職任上曰新復州郡他時悉選用文臣武臣不曉三尺不可與郡 偽奉直大夫開府少尹李景模等乞削籍放歸田里詔令赴行在與合入差遣   癸酉秦檜進呈宗正少卿三京宣諭方廷實私書言金人方欲固兩河人心其所邀求五事非甚難行不可不從以示大信上曰廷實在臺時不以和議為是今至京城目覩利害乃能深合今日事機以此見士大夫皆是信不及耳【此與熊克所書廷實奏邉事不合不同當考日厯又云方敵使在館論和議者章疏盈篋何獨廷實哉上虛心聴納狂瞽之言不獨寛貸又能察其用心豈復有壅蔽隔絶之患哉】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趙霈知平江府霈趙鼎所斥也甲戌偽奉義郎知鄭州劉全咨上表賀復命全咨知鄭州 前資政殿大學士席益未免䘮薨於温州   乙亥詔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淮西宣撫使張俊及随行將佐並賜燕臨安府治上以世忠持身亷特賜建康永豐圩田千頃世忠辭不受 司農卿莫將論財用五説由冗官濫費法虛文名色輕隠錢帛輕荒儲積不固願專委主計之臣一二人與臣窮究本源灼見利病然後斷而行之必有明效詔權户部尚書梁汝嘉與將同措置   丙子左朝奉郎賀允中為尚書倉部員外郎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一百二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九年五月庚辰朔亳州民陳逹等請輸税以助國用上不許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閭邱昕權尚書吏部侍郎 左司員外郎陳橐權刑部侍郎 起居舎人王次翁試中書舎人 右司員外郎林待聘試起居郎 左司員外郎程克俊試起居舎人 中書舎人劉一止轉對言神宗復隋唐之舊始置義倉然而推行之意有未盡合於古者今置倉入粟止在州郡歳饑散給僻逺之民罕霑其利臣謂當於本縣鄉村多置倉窖自始入粟以及散歛悉在其間大縣七八處小縣三四處逺近分布俾適厥中如未有倉窖則寄寺觀或大姓之家縣令總其凡以時檢校遇饑饉則丞簿尉等分行鄉村計口支散庶幾僻逺之民不復棄家流轉道路此大利也疏奏不行【嘉泰四年五月諸縣置倉】 右諫議大夫曾統言今縣官歳入僅足以支出國計可謂急矣有司既不知養財之術又不知節制之度豈不殆哉且以去冬及春以來遣使之費言之命韓肖胄報聘金國又命王倫交割地界遣方廷實宣諭三京河南命郭仲荀留守東都遣周聿郭浩宣諭陜西遣士㒟張燾祇謁陵寢又命樓炤至永興等路宣布徳意凡此七使所携官吏兵民不知其浩費當幾何竊聞熈寜命宰相韓絳宣諭陜西才費十八萬緡時論沸騰以為大咎今一使之出已數倍於昔合而計之不知其幾何矣雖事有出於不得已者而援引體例皆非舊比臣願檢照國朝舊遣使命則例裁定其要使前有所稽後為可繼庶幾可以及逺從之資政殿大學士新知福州張浚辭免新命上不許中   書舎人兼直學士院李誼復言頃為諫官累論浚過失不肯草詔乃命舎人劉一止撰述用金書逓趣行癸未直龍圖閣知明州周綱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尚書右司員外郎范璿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王鉌並為左司員外郎 吏部員外郎魏良臣大理少卿潘特竦並為右司員外郎 吏部員外郎晁謙之為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 秘書省校書郎兼實録院檢討官邵溥知果州時上属意史官所以顧溥甚寵甞賜御府法書黄金噐錦綺珍劑而言者論其過乃命出守甲申太常少卿周葵守殿中侍御史趙鼎之始相也葵在䑓中甞連章極論趙子淔不可用語侵鼎坐是不得其言而去逮秦檜獨相意葵必憾鼎再引入臺【葵行狀云公語人曰元鎮已貶某固不言雖門下客亦不及也按葵論董弅所稱權臣即是指鼎今不取】一日内降差除四人葵言願陛下以仁祖為法大臣以杜衍為法檜始不樂 祕書郎何鑄為監察御史   乙酉宗正少卿三京宣諭方庭實言永安永昌陵制度極為簡古將來徽宗山陵乞明詔有司務從簡儉上納之   丙戌名顯肅皇后神御殿曰承順時原廟未立承元承順殿皆寓行宫天章閣之西 武經大夫濰州團練使知亳州王彦先應詔言利害賜勑書奬諭   丁亥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李迨為京畿都轉運使初命吳革為畿漕又用趙子淔子淔入見不果行乃命迨往 少師京東淮東等路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請倚閣俸給之半以助軍用不許   戊子大理少卿周三畏為大理卿 左朝奉大夫趙令衿提㸃福建路刑獄公事 是日判大宗正事士㒟兵部侍郎張燾朝謁永安諸陵前二日士㒟等至河南民夾道懽迎皆言久隔王化不圖今日復得為宋民有感泣者士㒟等入栢城披荆履蘖隨宜葺治成禮而還陵下石澗水自兵興以來久涸二使到水即日大至父老驚歎以為中興之祥士㒟等既朝陵留二日遂自鄭州歴汴宋宿泗淮南以歸行在【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山川草木之所好惡與人情不相逺也以山川草木為無知欺孰甚焉周公廟在岐山西北所謂潤徳泉者世亂則竭此皆物理之常然者】庚寅奉迎欽先孝思殿祖宗御容赴行在先是劉豫入東京毁天章閣遷御容於啟聖院至是王倫遣官辨認以聞故有是㫖 詔環慶經畧使趙彬免兼權陜西諸路都轉運使從所請也   壬辰東京留守王倫言自至京師民李興等獻銀帛芻粟以贍軍詔奬之還其獻 祕閣修撰四川宣撫司參議官陳逺猷復為四川轉運副使俟吳玠辟到參議官日令赴任【本司題名陳逺猷紹興七年三月初六日到任十年閏六月十六日致仕與此不同未知逺猷去而復回題名脱漏或以宣司便宜之命未甞解去也當考】   癸巳河南諸州進天申節銀帛上曰新復州郡財用無餘此寜免於擾民其勿受如取於民者令散還之時宿州諸縣以迎兩宫為名沿路蓋屋上曰新民豈可重困乃罷縣令仍詰守臣縱而不舉之罪先是左宣議郎王之道甞遺左諫議大夫曾統書大畧言金人自宣和靖康以來愚㺯朝廷有同兒戯而朝廷之上乃獨斷然以為非姦非詐惟恐奉承之不暇前日劉豫之擒未逺又况包藏禍心未易窺測且事固有未見其利而先見其害淮西兵火之餘遺民百無一二重以奉迎兩宫之故竊甞以一邑計其費不下五七萬緡使金人誠還兩宫斯民正復竭膏血鬻妻子以應所須猶將欣然不爾雖食王倫之肉何能謝哉愚謂今日之事殆古人所謂可弔不可賀者請以五事備吾君之採擇其一淵聖南來俟其渡河即請下手疏以自訟其二梓宫及淵聖到日自天子以下素服郊次而哭仍密諭河南所過州縣一切凖此而其供張之類純用布素其三竊聞梓宫以下神櫬無慮十百請委西京守臣豫修陵寢繼遣一二大臣莅葬取神櫬之最下者斵而視之然後奉安且令諸道飭武備以戒不虞其四兩宫宿食供頓所經或無屋宇乞依南郊青城故事預辦數千匹之青布臨時張設以庇風雨而明詔諸路勿造宫殿勿飾噐用以重費民力其五梓宫之還天子宜哭泣衰絰以從未葬之禮統不能用也時東京留守王倫亦請梓宫所過州縣舉哀致祭上從之【王之道上曾統書在此月今因行遣宿州事附見王倫奏請在此月丙戌】 徽猷閣直學士仇悆陞寳文閣直學士充陜西路都轉運使 左朝奉大夫知徽州吳偉明直祕閣應天府路提㸃刑獄公事   甲午尚書都官員外郎丁則知道州秘書省正字汪應辰通判建州樞密院編修官趙雍通判瀘州並免辭謝三人皆以論事忤秦檜故出之【雍甞有書亦論不當議和事】 降授左朝奉大夫直祕閣宇文彬送吏部與合入差遣彬守果州坐獻嘉禾圖降罷至是上書訟土居士大夫十餘人之罪中書言理合懲戒故有是命   乙未尚書祠部員外郎劉昉為禮部員外郎 著作佐郎張廣為祠部員外郎 祕書郎朱敦儒為都官員外郎 左朝奉大夫新知簡州蒲贄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 樞密院計議官曾䋖提舉淮南東路茶鹽公事填復置闕䋖肇子也自兩淮復置監司而鹽事以漕臣兼領議者以為今鹽課歳入一千三百餘萬緡而淮東為七百七十餘萬緡且新復州軍多仰淮東鹽貨般販利入最多故復置官提舉 武義大夫忠州刺史主管萬壽觀公事邢孝揚落階官為成州團練使   丙申上謂輔臣曰鋪翠銷金之飾屢詔禁止宫中雖無敢犯而有司奉行不䖍市肆公然為之權貴之家至有銷金為舞衫者可重立告賞在必行秦檜退而批㫖第令廣南監司督責緝捕採販翡翠而已 權刑部侍郎陳槖請申飭諸路大辟具獄非有可憫之實不得附㑹遷就論奏如稍違戾即寘之典憲詔本部檢察槖又請立限下新復州軍具文武官未經真命員數申朝廷換給事下吏部後不行   戊戌尚書省勘㑹國家經費惟仰二税間有陳乞蠲免之人理宜禁絶詔户部遵守執奏如有已經施行者並改正【此似為張俊設當考】 徽猷閣待制新知瀘州劉觀罷以御史中丞廖剛論觀在偽楚時甞有指斥淵聖皇帝之語故也 資政殿學士左光禄大夫提舉鳯翔府上清太平宫宇文粹中薨贈少保   青田縣童子梅元眉七嵗䘮其祖抱棺而寝守墓不去夜有羣鵲喜噪祥光照冢上守臣以聞庚子詔賜粟帛壬寅詔自今百官並久任如有僥冒陳乞之人取㫖黜責時殿中侍御史周葵論自頃大臣市恩而不任怨爵賞輕而人有奔競之心刑罰弛而下無畏服之意風俗不靖職此之由甚者布衣獻書敢納宰執州縣官有請誅大臣者此風豈可長哉願詔大臣悉心奉法漸矯前日之弊故有是㫖【布衣薦宰執恐是指周南仲已見七年八月末未知即此否或又别有上書者當考】   癸夘起居舎人程克俊言河南故地復歸版圖父老苦劉豫煩苛久矣賦歛及於絮縷割剥至於蔬菓宿債未償欠牘具在欲望明詔新疆州縣取劉豫重歛之法焚於通衢詔如所請豫之僣也凡民間蔬圃之田皆令三季輸税又令民間供贍射士宣諭官方庭實甞言其不便事下諸路漕臣措置故克俊及之上因言太祖皇帝混一天下當時彊藩悍鎮與方命之臣既歸在朝廷皆加容貸今中原官吏復還本朝朕方以天下為度凡舊染之汚一切務在兼容上又曰今恢復新疆正是求治之初士大夫在外者輙辭難避事在内者多循私立異卿等當分别明示賞罰【方庭實奏請在是月癸巳今併書之】 詔兩浙轉運司措置明州廣徳湖利害申尚書省湖在州西十里外周回五十餘里灌民田近二千頃畝收穀六七斛自政和末始廢為田得租米萬九千餘斛近歳仇悆為守又倍增之【紹興七年】然民失水利所損穀入不可勝計至是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周剛自明州召歸請復廢田為湖故有是㫖焉 左廸功郎張行成獻芻蕘書二十篇其首曰定謀大略謂關中汴洛之地我無故得之然敵情未可測意我得關中必以蜀兵實之得汴洛必以吳兵鎮之留梓宫以多索賄賂我必竭吳蜀之財以奉之兵移則守解賂重則財困然後求我之釁正彼之名舉兵以來乃得志矣自古講和多矣未有終久不變則審處慎行乃今日有常之謀不可勝之術也次曰審勢大略謂天下形勢不乎三曰彊曰弱曰彊弱之中故或戰而圖之或和而圖之或守而圖之及其成功一也國家南渡逺在江左誠弱矣然昔日之敗本由人不知兵故望風奔潰遂成孺子之名頃年以來人材日經事兵將日練習天下之心稍怒忠義之氣漸振咸思效死於敵故金人三敗於蜀再敗於吳一敗於楚况項羽以㑹稽高祖以漢中皆取天下則其弱亦不必憂今日和議恐未堅也戰守二事必居其一矣倘審勢慎守不與敵遽絶陽交而陰圖之俟我之力既全敵之志已殆一舉而㓕之則亦何逺之有次曰議都三篇大略謂當今地之可都者莫如金陵自過江以來十餘年矣廟堂之上未有發斯議者其弊有二一曰茍且不任事二曰誇誕不務實且今河南既還返汴洛遷關中臣知必不敢也莫若勵志竭力以建金陵之都猶不失晉元帝也或曰曷若稍徙荆楚以為進取之資臣應之曰方城之山推車可上漢江之水褰裳可涉此之謂險阻淺一不便也江南之師遇漲則隔吳越之衆泝流則遲此之謂應援難二不便也前耕襄許㓂難實逼後視湖湘膏腴復鮮此之謂地利薄三不便也荆楚雖未可都亦不可輕可順流而東形勢便利此之謂撫吳之背斷三峽之口則蜀雖勁兵亦莫能前此之謂扼蜀之吭若夫用荆州之衆渉漢水踰方城不十日間汝洛震動此之謂撞敵之胷故勢不得不重若建為留都示人以漸命宰相為留守出御史於留臺如今八路銓選逺方類試攬此二者萃於留都亦足以振接天下之勢維絡逺人之心矣次曰議地三篇大略謂今河南之地欲奄而有之即力所未能若貪而信之恐害必遄至若因而利之據其可據割其當割最為得策如秦隴之上附之於蜀淮漢之内附之吳楚有其地土有其人民此據其可據也秦隴之下淮漢之外或擇豪傑或因舊將裂而藩鎮之此割其當割也次曰議蜀二篇大略謂農以田商以貨二者蜀民所以生自新法行增和買免役二年復有對糴之米激賞之絹募兵贍家之錢比昔時之税不知㡬倍茶鹽酒法一變官收九分之息下無毫末之利今關中虛竭方頼蜀以供給征歛未可遽輕若改紀其政大為措畫使冗兵可消冗官可减冗費可節如是則民力蘇矣臣竊謂為蜀之計者當固邊而息民固邊莫若專任息民莫若省事今取熈秦二路附之於蜀而於山南置秦蜀宣撫外則分之一付於人此專任也内則併之一付於法此省事也次曰立志大略謂志不可以卑弱亦不可荒唐江左自併蜀地抗衡中原垂三百年今河南新復之地雖未盡獲其用亦可假以為藩籬茍有立志焉事何患其不濟次曰遣使大略謂梓宫親屬悠悠未返若廹而求之則要我益堅若遂賂之彼雖先歸梓宫而母兄弟未必歸也茍若緩而圖之卑辭可以屈已厚幣不可傷國數年之後積財訓兵我彊敵畏而使者得如侯公養卒有辭藉口以張其説則梓宫親屬何患其不歸耶次曰任相大略謂古之人君定大難濟大功者必擇宰相與之終身未有中道輙易者故雖有嫌疑弗信雖有過失弗問要其終之成功而已方今多難擇相而任之願以太祖為法次曰蓄力大略謂自古竊據中原未有三十年不變亂者若能痛自刻厲積粟訓兵求材練將俟時至而赴之會稽之耻可雪矣次曰建親大畧謂本朝宗室親近者雖有爵號而無土宇權柄故靖康之難拱手偕行頼陛下適總兵在外不然何所顧藉以繼此配天之業今宜搜訪天下宗室稍分之以權任之以事數年之後安知無挺挺著見者次曰搜竒大畧謂國朝以詩賦取士又有免舉推恩之法如賢良之試六論皆注疏之學豪傑之士豈肯俛首作此方今外有巨敵正急人材之秋如謀任帷幄武堪將帥辯可奉使若此等類冝使在位各舉所知濶畧細故務得竒才如是而英雄豪傑庶無在下之歎次曰省官大略謂欲節財用以專軍湏莫若併州縣省官吏若謂親老家貧或仰禄以為養假令任子之未及年進士之未登科固必有術以生亦豈仰禄而食今若恐英豪失志則宜開自薦之路如州縣之殘破者願自効而安輯壌地之荒蕪者願自効而營墾或備驅使於劇邊或充奉使於絶域材有堪此咸許自陳則英豪之士當自穎脱餘子雖群譏聚謗安能南北奔走哉次曰惜穀大略謂天下之穀半縻於酒今若為令非嵗時不許造釀豈惟可惜榖而人樂於供上所得將愈於酤矣次曰實内二篇大略謂孫皓之守吳惟恃江險不修内備故杜預以破竹策之劉禅之守蜀也亦恃山險自姜維漢中之外惟有羅憲屯白帝以備吳霍戈屯夜郎以備蠻其餘郡縣罕有精兵强卒及鍾㑹以重兵扼姜維鄧艾由江油道入葛瞻一敗後主遂降今吳蜀之地兵素弱若用以備敵則吳沿江一帶蜀隨山數處宜有宿將總兵鎮扼之至於内郡莫若鄉兵漢之材官騎士可用為法若因保甲之舊精擇而教之置材武上中下三等之科事藝進者逓遷退者黜責階至五百人長得副尉千人得比校尉人知此途可以進身將樂然為之矣行成又獻七引一篇其意謂今日之勢未可一戰復中原也故託晉元帝以寄意焉行成臨卭人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八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九   宋 李心 撰   紹興九年六月己酉朔簽書樞宻院事樓炤與東京留守王倫同檢視修内司趨入大慶殿過齋明殿轉而東入左銀臺門屏去從者入内東門過㑹通門由垂拱殿後稍南至玉虛殿乃徽宗奉老子之所殿後有景命殿復出至福寕殿即至尊寝所簡質不華上有白華石廣一席地祖宗時每旦北面拜殿下遇雨則南面拜石上稍北至坤寕殿屏墨竹蘆鴈之屬然無全本矣他殿畵皆類此自福寕至欽先孝思二殿欽先奉諸帝孝思奉諸后帳座供具猶在出肅雍門至玉春堂規模宏壮非他位比劉豫嘗對偽臣於此左竹徑之上有迎曦軒對軒有月屏始至修内司謂元是寳繪堂復由延春閣下稍東即今太母之舊閣過小門曰錦荘無文飾入睿思殿門登殿左曰玉鑾右曰清微後曰宣和殿庭下皆修竹自此列石為山分左右斜廊為複道平臺臺上過玉華殿殿後有軒曰稽古西廡下曰尚書内省西出後苑至太清樓下壁間有御書千文登瑶津亭亭在水間四面樓閣相對遂趨出拱辰門時京城外不復有民舍自保康門至太學道才數家太學廊廡皆敗屋中惟敦化堂榜尚在軍人雜處其上而牧於堂下惟國子監以養士畧如學舍都亭驛棟牌猶是偽齊年號瓊林苑敵嘗以為營至今作小城圍之金明池斷棟頺壁望之蕭然也庚戌皇后邢氏崩於五國城年三十四   辛亥西京留守孟辭行命坐賜茶 陕西宣諭使周聿乞以赦書所免苖税分為十年均减朝論以已行難追改乃命樓炤相度陕西合用錢關子茶鹽利害及見收酒税錢措置贍軍仍選可為漕臣者以聞時新疆皆復三年租州縣無所入故聿請之 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言已復河南故地其兩路並是腹心州縣所有知通已下官屬今後欲望朝廷差注奏可仍賜詔奨諭 武經大夫濰州團練使知亳州王彦先為福建路馬歩軍副總管   乙卯上謂秦檜曰山陵事務從儉約金玉之物斷不以一毫置其中前世厚之害可以鑒矣檜曰此非陛下博覧古今灼見利害之實孰敢輕議聖諭所及足為後世法尚書金部員外郎陶愷為司農少卿   丙辰帯御器械鄭藻為隴州防禦使用祔廟推恩也先是上因邢孝揚除命諭大臣曰朕忽思顯肅皇后家未曾推恩今先及孝揚恐失先後之序三省檢㑹顯肅訃聞日已推恩上曰今與藻落階官足矣 故保義郎盛修已特贈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令宿州封表其墓以樓炤言修已建炎間死節也【事見建炎三年十月】 宗正少卿三京宣諭方庭實言将仕郎趙汧性剛直曉吏事登封縣令雙䖍為縣豈弟頴昌府進士范墀風度夷粹論事慷慨流離顛沛志不㤀君欲望量才任使詔西京留守司津遣赴行在墀鎮元孫也汧新調鄭縣簿䖍以白身攝令故庭實薦之 是日簽書樞宻院事樓炤至永安軍先謁昭厚二陵及㑹聖宫昭陵因平岡種栢成道道旁不垣而周以枳橘四靣闕角所存者半神門内石羊馬駞象之類皆在神臺三層髙二丈俱植栢最下約廣十五丈為水道者五大門外石人對立其號下宫者乃酌獻之地今無屋而遺基歴歴可見餘陵規模皆如此諸陵前控洛水左少室右嵩髙山川佳氣不改而室屋皆為偽守竇玠所毁宫墻内草深不見遺址舊分水南水北今水北有二千户水南墟矣   丁巳新除寳文閣直學士陕西都轉運使仇悆先次落職令聼㫖悆上䟽辭行有曰孤危之迹恐無還期儻使得罪於臨時莫若自明於先事既奪職悆又固辭上曰悆為侍從乃避事辭難遂責少府少監分司西京全州居住【悆責官在是月癸酉】   戊午詔新復州軍同知州並改為通判用金人所命承奉郎同知順州陳楚請也【楚申明状云天眷元年十二月十二日凖偽勅改承奉郎就差同知順州天眷元年即紹興八年時劉豫已廢蓋金人所命也】   己未執政進呈殿中侍御史周葵論國用軍政士風三事上曰國用當藏之於民但百姓給足國用非所患辛酉權吏部侍郎謝祖信充徽猷閣待制知潭州祖信既歴論趙鼎落莭於是章氏諸孫咸集闕下再謀理訴并及史事上偶知之謂執政曰聞章惇家有人欲陳訴以趙鼎去便謂事有變更此事乃出朕意趙鼎何預聞有從官為之主議者執政奏謝祖信章氏子壻也上曰亦知之遂命出守【此據趙鼎事寔】 時武岡洞首陽三天叛勢揺荆湖祖信謀於副總管馬擴擴薦武臣張球可用祖信奏球知武岡軍遂擒三天破其巢穴【中興聖政宰臣秦檜乞以上所賜御書真草孝經刻之金石以傳示後世上曰十八章世人以為童䝉之書不知聖人精㣲之學不出乎此也朕宫中無事因學草聖遂以賜卿豈足傳後檜請再三乃從之臣留正等曰人君萬㡬之暇寓意翰墨若宋武帝唐太宗者蓋已鮮矣至於留神經典親灑宸翰㳺息於先王之道者未有聞焉太上皇帝奎畫之妙夐絶前古五經語孟之籍既已筆而刋諸石三年大比又取六經修身治心之要學别書以寵多士至於左氏春秋傳司馬遷史與趙充國羊祐等分頒臣下若孝經之賜者不可概舉一札一畫豈徒在於翰墨之間哉蓋将以道徳忠孝化成天下而追帝王之極治者也聖子神孫仰法乎此則近習佞倖雖欲殖貨財盛鷹馬乘閒暇以畋獵聲色蠱惑聖志如仇士良者安所施其智巧哉】   壬戌詔大金割還河南故地信義甚著尚慮新復官吏妄分彼我懐不自安令學士院降詔開諭 觀文殿學士左正議大夫新知宣州汪伯彦為檢校少傅保信軍節度使初伯彦将至國門上謂秦檜曰伯彦相見便令之官庶免紛紛且曰伯彦潜藩舊僚去國十年漢髙光未㤀豐沛南陽故舊皆人情之常既至入見命坐甚寵伯彦上所著中興日歴五巻後三日遂有是命又詔伯彦元帥府舊臣特依見任執政給俸於是給事中劉一止曰節度使俸借减尚不薄况郡有供給圭田之厚以郡守而依執政殆與異時非待制而視待制非兩府而視兩府者類矣乃詔罷之伯彦留旬日燕見者三錫賚無虛日加賜寳鞍名馬笏帯茶藥等甚厚 左奉議郎王慥知拱州慥通判南平軍剛正不茍合勾濤為給事中薦於上得召對秦檜惡之故有是除   甲子寳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胡交修試兵部尚書兼翰林學士中興後學士三入者自此始   丙寅秦檜奏選人鮮于參乃王庶所薦人材似可取乞令上殿臣被位宰司人材茍有可用不敢輙分黨與上曰朕豈能盡知天下人材但付之宰相宰相賢則賢人皆聚於朝矣參既對遂命改京官【參改官在七月甲午】 詔直徽猷閣史愿賜同進士出身 殿中侍御史周葵論福建轉運判官黄積厚江東提舉茶鹽公事方滋直秘閣新知處州詹至右朝散大夫新知台州吳説直顯謨閣新知常州耿自求之罪並罷之   丁卯詔崇國公瑗讀孟子終篇翊善已下並進一官故承節郎詹慓特贈修武郎閤門祇用御史中丞廖剛奏也時責授昭信軍節度副使徐秉已死剛言近年賞罰間有未當於人心者如慓親獲苗傅厥功可謂大矣反得罪以死遂破其家秉哲大索宗室係累以獻於金人厥罪可謂大矣乃得死於牖下謂當錄慓子孫籍秉家奪其子孫官以快天下之憤詔秉别作行遣餘從之秦檜之官州縣也吴幵為翰林學士薦諸朝召為太學正由是擢用檜甚徳之故李誼廖剛連擊徐秉莫儔而幵無一言累及   己巳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士㒟兵部侍郎張燾自西京朝陵還入見燾奏䟽言靖康之禍上及山陵瞻望栢城至於慟哭雖誅討殄滅之未足以雪此恥而復此讐也恭惟陛下聖孝天立豈勝痛憤之情顧以梓宫兩宫之故方且與和未可遽言兵也然祖宗在天之靈震怒既久豈容但已異時躬行天討得無望於陛下乎矧自古戡定禍亂非武不可伏望益修武備夙興夜寐念兹在兹以俟釁隙起而應之電掃風驅雲徹席巻盡俘醜類告功諸陵使天下誦之萬世羙之如是然後盡天子之孝而為人子孫之責塞矣上問諸陵寢如何燾不對唯言萬世不可㤀此仇上黙然【何俌鑑痛哉張燾之謁陵寝也上問如何燾不對唯言萬世不可㤀此仇石澗水至之祥父老驚歎而西京遺民夹道懽迎皆言久隔王化不圖今日復得為宋民者乗此機也撫定遺民汎掃舊物修車備器以侈宣王東都之㑹庶幾可也夫何敵去而舞上恬下愉惟曰韓肖胄等充報謝使而已秦檜加少保加國公而已大赦天下誇示竒功而長安咫尺王曰遄歸故老含泣而望絶黄河嗚咽以流悲檜之肉其可食乎此紹興八年九年之間虚老嵗月坐失機㑹此秦檜主和之議沮之也】燾因請永固陵不用金玉珍寳聚而藏之固已動人耳目又其為物自當流布於世豈容終瘞伏於地下雖千萬年理必發露無足怪者上覧疏謂秦檜曰前世厚之禍如循一軌朕斷不用金玉庶先帝神靈有萬世之安燾又言頃劉豫初廢人情而我斥堠不明坐失機㑹今又聞敵於淮陽作筏及造繩索甚多不知安用此事我豈容不知諸将以朝廷嘗有不得遣間探指揮各務省事遂不復遣敵人姦猾廣置耳目我之動息彼無不知敵之情状我則漠然不聞臣切惑之臣又見黄河船盡拘北岸悉為敵用往来自若比無一人敢北渡者豈有是理哉願飭戒邉吏謹封疆嚴守禦廣耳目明斥堠先事而預防之庶無後悔又言酈瓊部伍皆西陲勁兵今在河南尚可收用新疆賦租已蠲而使命絡繹推恩支費猶用兵興時例願加裁損非甚不得已勿遣使以寛民力又論陕西諸帥皆不相下動輙喧争請置一大帥使之節制庶首尾相應緩急可恃燾所言皆切中時務而秦檜方主議和惟恐少忤敵意故事皆不行其所施行者薄之議與簡省使命以蘇新復州縣及裁損諸使官吏給賞而已【三章並是月辛未施行今併書之】 是日保平静難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四川宣撫使吳玠薨於仙人關治所年四十七訃聞詔輟朝二日贈少師賻帛千匹玠御下嚴而有恩故士樂為之死其後制置使胡世将問玠所以勝于其弟右䕶軍都統制璘璘曰敵令酷而下必死每戰非累日不决然其弓矢不若中國之勁利吾嘗以長技洞重甲於數百歩外又據其形便争出鋭卒與之為無窮以沮其堅忍之勢至於决機兩陣之間則璘有不能言然玠晩莭嗜色多蓄子女餌金石以故得咯血疾而死後諡武安初富平既失律蜀口屢危金人必欲以全取勝獨頼玠以為固由是蜀人至今思之【玠淳熈中追封涪王】   辛未簽書樞宻院事大金報謝使韓肖胄自金國還至東京肖胄初入北境迓者謂當稱謝恩使肖胄以使名勑授不敢輙易論難三四金人卒不能奪   壬申宗正少卿方庭實宣諭三京還庭實請於河陽延津胙城興仁徐州淮陽等處與北人計議各置場以通有無仍禁止南北人不得擅越以止姦盗詔東京留守司措置未及行庭實又言劉豫深文宻網濫及無辜忠臣義士多被殺戮或因貶竄流落失所望委新復路分提刑多方採訪并取索罪案㸔詳其忠烈顯著之人具名取㫖褒錄應犯罪未經除雪之人特與改正以慰中原人心庭實又言大金割還河南舊地以通和好兩國生靈遂獲休息恩徳甚厚陛下明守信義堅如金石臣不復有言竊恐沿邉州縣未能上體徳意或招納叛亾或渡河侵擾初縁細故寖揺大事伏望明詔官吏兵民各守封疆務相輯睦疏奏悉從之【據此疏與熊克所云使還奏邉事不合指全不同】 是日簽書樞宻院事樓炤至長安留十餘日初夏國主乾順所遣鄜延岐雍經畧安撫使李世輔欲從乾順借兵伐延安以復仇因説乾順發兵可以取陜西五路乾順信之時有酋豪號青面夜义者恃衆擾邉乃屬世輔先圖之世輔請精兵三千晝夜疾馳掩至其地擒之以歸乾順大悦将妻以女世輔辭以父䘮乾順即益以兵衆命招撫使王樞随之鼓行而東至延安延安城守世輔曰吾之此來止求告捕害吾親者延安之人何憾焉已而兵馬都監薛昭縋城見世輔曰始告捕者蘇常栁仲二人耳俄有捕其人以獻者世輔詰之遽服因剖心以祭時金國已還河南地昭出本朝赦書以示世輔世輔未之信有耿煥者多識與世輔有舊為言真詔也世輔即率所部南望拜赦因遂説夏人南歸夏人多懐土獨與願從者二千人來而王樞者反説世輔還夏世輔遂擒樞才入境即望闕遥拜言本國主喜甚再三感聖恩将遣使入貢炤聞之因與宣諭使周聿皆以書招世輔歸朝且命行府凖備差遣王晞韓䕶樞赴行在【此以李顯忠行述熊克小歴費士戣蜀口用兵錄參修但克稱世輔家屬悉為偽鄜延帥臺宗雋所害按此時延帥乃關師古非宗雋也或是師古入朝而宗雋暫權亦未可知今姑闕之顯忠行述全文云公鄉里鄰於夏境夏人服其家世久矣公至夏主甚喜遣翰林學士楊其姓者郊勞禮意良厚楊推誠公亦無隠自兹無彼我之見楊因暇日語及金人自得志於中原恃其強盛每見侵陵亦有并吞之意知公雄傑故深相結納将倚為用有間者從延安来報自公之西金人五路兵分捕公之家屬一百口無少長悉遇害公抱終天之痛每念之切齒裂肝恨不即死以復仇大雪公中夜自挈壺酒過楊舍延之卧内相與對酌因愬父兄遇害甚慘泣數行下屬楊借兵将以復仇楊惻然翌日為公請夏主曰彼能為吾立功固不靳借兵時有酋豪號青面夜义者有射騎數萬恃勇磔人要索無厭擾邉十餘年矣夏主患之顧國中無能制之者是以屬公公欣然自任問須兵㡬何公曰當以計取得精鋭數百足矣夏主曰此未易輕圖與騎三千公命褁糧捲甲畫夜疾驅既逼其境遇行者則俘以自随掩至其穴乃伏騎于旁岡阜間譟其三面倉卒惶駭夜义者金冠鐵面似夜义鬼物故號夜义少選夜义持大刀跨馬名赤駞指呼布陣公謂之曰汝徒恃犬羊衆寔不勇能與我挑戰乎夜义問公為誰公曰因汝不臣其主汝主有請大國命我伐汝無多言速出戰夜义怒揮刃躍馬而前公豫戒兵騎俟我與之交馳從傍過之及鋒未接一騎出焉夜义顧視間公伺隙投鎗徒手捽其背夜义身偃公挟以歸其徒窘蹙散遁伏騎乗之餘衆悉降獻俘之日夏主大悦将妻以女公辭以父䘮即日出兵十萬授公乃鼓行而東先是金人既族其家度公必為復讐之舉兼自丙午嵗用兵至是㡬及一紀彼既厭兵且為王師敗於兩淮思欲息肩割三京講和公知之在夏未嘗一日㤀東向也公軍所至無不望風迎降獨延安閉門拒守公謂之曰吾之此来止求告捕害吾親者若得其人吾於延安之人何憾焉已而監軍薛昭者縋城見公云始告捕者蘇常栁仲二人耳俄有捕其人以獻者公詰之遽服因剖心以祭時金人既還侵地國家肆赦安集薛因出詔示公公未悉真偽有耿煥者多識與公有舊為公言真詔也公即率所部南望拜赦郡人安堵公流離僑寄於三國間十有餘年備歴巇險還朝之志萬折不回顧勢未可姑待效見歸報朝廷及三京既還無所用力因説夏人俱南夏人往往懐土公度不可強但取願從者得二千餘人公鄜延舊部曲數萬衆皆願随公蓋公在長安被詔止許量帯軍馬前来赴闕又於内揀選三千人時夏國招撫使王樞見公説夏人歸南反説公歸夏公大怒随與王樞同時領衆歸朝行状所云蓋多縁餙今參取諸書而折之趙甡之遺史云初李世輔奔夏國乃説夏國發兵可以取陕西五路夏國主信之發兵五萬别差都統與世輔共總兵政以宰相王樞監其軍長驅至延安府三十里下寨世輔以二千騎至城下問延安府守者姓名曰趙惟清世輔曰金人不道殺戮我滿家良賤今提夏國精兵為亡者雪呼惟清開門惟清曰太尉自與金人為仇讐何與於大宋而欲攻大宋之州府世輔問延安府今為誰守惟清曰大金已割河南三京地界還之大宋已行赦書到府官吏軍民拜恩畢今為大宋守也世輔驚請罪遂求手詔惟清以真本示世輔世輔曰然則世輔以左右數十人入議事惟清從之門啟世輔入城見市井間百姓懽笑之聲乃知割地事審約以單騎回軍中併殺夏國頭領南歸朝廷即復以心腹數十人回軍中聲言生執到延安府官屬是夜王樞具飲于帳中夏國都統與世輔皆在坐夏國軍馬悉全装被甲列寨下酒三行世輔命執到延安府官屬入於是世輔腹心人偽擁數人至帳下世輔即起掣刀一手執王樞一手殺夏國都統帳下大喧諸軍皆不知其因聞風而潰堕坑填谷死者莫知其數天曉世輔招諭得馬二萬餘匹遂往延安謀欲歸朝廷或謂世輔曰太尉威聲著於大金與夏國矣於大宋則未有大功當今之計莫若就馬聚兵長驅直渡河乗勢取河北河東獻於朝廷則歸之為有名矣世輔心猶豫聞樓炤宣諭陕西将及近境有勸世輔見炤陳叙歸朝之意者或者曰不可大丈夫不就功名則已如欲就功名則一見樓炤宣諭雖欲渡河不可得已亦㑹炤以書與世輔遂見炤炤具天子徳意勉世輔速歸朝廷世輔遂與王樞偕行留馬在陕西後欲起綱至行在而金人敗盟皆為金人所有按甡之所云失於太誇嘗以諸書互考之顯忠說夏國之詞當以甡之所云為正若行状第以為借兵復仇則蕞爾小國空引之衆以資降将之私必無此理固不可信也費士戣用兵錄稱王樞止是夏人遣来關中訪尋金人所掠生口而甡之以為顯忠監軍以事考之必是樞與顯忠偕来盖西人尚疑顯忠固宜以其臣監之也但非宰相耳行状稱出兵十萬遺史稱發兵五萬按夏國褊小而顯忠之行倉卒恐不能發兵如此之多今但云益以兵衆庶不牴牾】癸酉澧州軍事推官韓紃除名勒停送循州編管坐傾險懐姦動揺國計也時紃上書論議和非計故竄之【此以紹興正論增修】 新除京畿都轉運使李迨入見固辭新命上批限三日起發且諭迨以速行不然必重作行遣雖與朕有潜藩之舊不得而私也迨皇恐就道   乙亥同簽書樞宻院事王倫自京城赴金國議事初右副元帥瀋王宗弼既還祁州宻言於金主亶曰河南之地本逹蘭宗磐主謀割與南宋二人必隂結彼國今使已至汴京未可令過界倫有雲中舊吏宗弼帳下宻来謁倫告以宗弼謀誅逹蘭倫具言於朝乞早為之備而秦檜但奏趣倫過界㑹西京留守孟至京師倫始觧留鑰将使指北行時宗磐等謀為變遂命中山府拘倫且㑹本路簽軍以復取河南為名将作亂 初南平王李乾徳既卒其庶子智之奔大理更姓趙號平王聞其兄陽煥死與天祚争國大理以兵三千助之諜報智之欲入貢廣西帥臣奏其事詔婉順約回毋得招納生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李陽煥死乾徳有遺腹子屬之占城占城奉而立之或云有黎年者乾徳妻黨也嘗子于李氏與遺腹子争殺之與日歴所書不同或成大誤以大理為占城也餘見紹興七年九月乙酉并注】丙子兵部侍郎兼史館修撰張燾兼權吏部尚書丁丑御史中丞廖剛奏殿前司彊刺百姓充軍且言幸此講和上下且得休息惟此一事甚為民害詔諸軍嚴行約束   初撫州兵馬鈐轄伍俊既殺山賊雷進以降遷延不之官而貪暴為閭里患且據舊地復叛澧辰沅靖有通其謀者詔湖北諸司圖之提㸃刑獄公事万俟卨嘗檄俊詣司俊疑不徃卨語安撫使薛弼曰俊不除将生肘腋之變可辟置麾下徐制之可也於是弼許俊不遣委三州令自擇俊語其徒曰我得州據以叛勝桃源逺矣戊寅趨府謝以卒二百自隨弼執諸座詰反狀誅之因收其積粟以贍軍始卨意弼自有其功而弼奏謂與卨共謀卨以此故徳之 臨安府秀州旱   初文林郎李喆既陷偽齊終不肯仕劉麟聞其賢命張中孚以禮招致喆力拒之是月卒於原州後贈喆奉議郎官其家一人【九月癸未贈官】 夏國主乾順薨   是夏金以李鄴為翰林學士承㫖行臺户部尚書馮長寕為東京户部使自大名至其東京凡五千里命下日各易服赴任【熊克小歴載此事於去年冬今増入在此】是時金人置司河間真定平陽太原顯州春州曰錢帛燕京曰三司大同曰轉運中京曰度支上京曰鹽鐡東京曰户部皆掌漕計之職 金主亶命司馬朴試舉人於燕京得中山石琚為首【范成大攬要録云是年出君子能盡人之情】金人科舉之制先於諸州分縣赴試縣令為考官號鄉試惟雜犯者黜榜首曰鄉元次年春分三路類試自河以北至女真皆就燕闗西河及河東就雲中河以南就汴皆取㫖選官知舉號府試凡二人取一牓首曰府元至秋盡集諸路舉人於燕號㑹試几六人取一牓首曰状元分三甲上甲皆賜緋雖下甲率十三年而轉奉直大夫所試分詞賦經義二科仍兼律義親戚不回避有私者决沙袋其官又有明經明法童子等科然不擢用止於簿尉後復置御試於上京士人苦之多不徃則就燕徑官之御試之制遂絶【此據洪皓松漠紀聞附見又與張棣所紀差不同今畧刪潤建炎三年秋末紹興二十三年春末所書可參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二十九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二十九金人地名考證   達賚【原書作達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九年秋七月己卯朔金主亶執其太師領三省事宋國王宗磐太保領三省事兖國王宗雋滕王宗英虞王宗偉先是郎君和什者謀反下大理獄事連宗磐等㑹宗磐等以朔日入見亶伏兵執之辛巳皆坐誅亶下詔略曰周行管叔之誅漢致燕王之辟刑兹無赦古不為非不圖骨肉之間有懐蜂蠆之毒又曰宗磐族連諸父位冠三師胡為失圖以底不類謂為先帝之元子常蓄無君之禍心信任宵人煽為姦黨坐圖問鼎行將弄兵【洪邁容齋三筆云宗雋等逞躁欲以無厭助逆謀之妄作欲申三宥公議豈容不煩一兵群兇悉殄已各伏辜并除屬籍】其文知制誥劉昉所草也【洪邁容齋三筆曰紹熈癸丑金主誅其叔鄭王詔曰朕早以嫡孫欽承先緒皇叔定武軍節度使鄭王允蹈屬處諸父任當重藩潜引兇徒共為反計自以元妃之長子異於他母之諸王冀幸國災窺伺神器其妹澤國公主長樂牽同産之愛駙馬都尉唐古富拉塔狃連姻之私預聞其謀相濟以惡欲寛燕邸之戮姑致郭鄰之囚詢諸羣言用是大戒允蹈及其妻卞玉男安春愛新并公主皆賜自盡令有司依禮收葬仍為輟朝二事甚相類盖其視宗族至親與塗之人無異也是年冬倪正文奉使臨於中山正其誅戮處相去一月猶血腥觸人枯骨塞井為之終夕不安寐云】初宗磐自以太宗晟長子嘗與亶争位而左副元帥魯國王昌實穆宗英格長子金主亶大父行也尼瑪哈以憤悒死宗戚大臣皆懼禍故二人有逆謀宗英宗偉與宗磐同産知其情既被誅悉除屬籍右副元帥瀋王宗弼已平内難遂馳至燕京囚燕京留守彬王宗孟及其子禀宗孟宗磐弟也宗弼又以金主之命徙左副元帥魯國王昌為燕京行臺尚書左丞相拜簽書行臺尚書省事杜充為丞相昌怒曰我開國元臣也何罪而與降奴為伍遂叛欲南歸不克北走沙漠至儒州望雲甸追獲之下祁州元帥府獄【趙甡之遺史云初秦檜在金中與逹蘭相善檜還朝為宰相聞逹蘭封魯王檜欲間逹蘭使貳乃令髙益恭齎書與逹蘭益恭者燕人與檜通心腹随檜歸朝檜授以承信郎令齎書賀逹蘭封魯王勸逹蘭令就封以治魯地且以為南朝宰相可以相應令劉光世差人送益恭至沂州劉冷莊金人寨取交收文字光世令漣水軍山水寨統領官王勛送益恭至金人寨得囘文到清河遇祝友據楚州差人在清河把隘遂殺勛光世以承信郎借補勛之子恪益恭至祁州投書為人所告金人殺逹蘭一族良賤八百餘口而益恭以烹死此所云與諸書不同兼祝友據楚州在紹興初去此已乆恐必有悞李大諒征䝉記云天眷元年四太子到京師呼四輔諭曰都元帥割三京還南宋何不與吾計議都元帥必有逆謀欺罔國朝恐與南宋别有異圖爾等四輔自今都元帥府應有移軍文字如吾不在府第無吾手押不得承受回報待吾急赴國朝整㑹割還土地是時父成在中山府謂大諒曰今北人彊横非吾所憂吾慮者副元帥烏珠性剛恐還朝有異議次年皇統元年副元帥詔至行府數逹蘭與南宋和好叛逆甚明已将全族誅廢此所云與諸書大略相同今併附此】金主封太師領三省事秦國王宗秀為梁宋國王拜右副元帥瀋王宗弼為都元帥封越國王以尚書左丞蕭慶為右丞相賜左丞相陳王希尹詔書不名肩輿升殿始宗弼之殺諸王也希尹與其謀希尹即眀威将軍達勒達有智略力兼百人宗雋入見達勒達自後執其手而殺之故有是賜【此以張匯節要洪皓記聞參修匯於此年秋書烏舎為左相按天㑹十三年秋烏舎已除左相韓企先除右相去凡二年金中雜書云宋王達蘭既讎尼瑪哈又間邇來尼瑪哈之黨復陰說秦王謂成皇是秦王親姪阿固達嫡孫尼瑪哈陰謀决策立之是有翊戴之功可見尼瑪哈忠於秦王父子也秦王省納其言悔宋王調誘禍尼瑪哈之黨秦與宋近縁眦睚之憤復為參商二月間秦王以舊識召烏舎蕭慶復為左揆右轄仍用尼瑪哈子色格爾參知政事據此則可知烏舎已嘗罷而又相匯或脱漏也洪皓記聞有烏舎加恩制在誅宗磐詔書之後今從之張棣金國記世系篇英格長子阿固達生四子宗幹亮亮之父宗浚亶之父宗輔褒之父宗弼即烏珠英格次子烏竒邁生五子宗慶宗信宗儀皆為亶所殺宗元宗直為亮所殺英格少子薩拉哈亡生三子宗本即尼瑪哈次宗秀次宗憲金之譜系盡是焉餘同姓名雖親戚非本宗按棣所記與他書不同他書散見之而棣有世譜甚詳疑若可信然用金中文字可見者參究之則為牴牾棣以宗慶為烏竒邁長子而無宗磐按金中誅宗磐詔云謂為先帝之元子常蓄無君之禍心則宗磐果烏竒邁長子也棣以宗本為尼瑪哈又云烏竒邁姪按金中誅蕭裕詔云晉王宗本太宗子則宗本非尼瑪哈也尼瑪哈死於紹興七年宗本誅於紹興二十年相去亦逺以宗儀為亶所殺按金中詔本宗儀宗本同得罪乃東昬之時而非海陵之時棣亦誤矣餘見二十年四月末并注】   壬午申嚴州縣接送差兵之令時言者論席益罷四川制帥輦載寳貨以歸不知紀極乃以吳玠歩騎數千人䕶行用防刼奪邵博之召亦妄作聲勢假卒數百人趙鼎赴泉州折彦質罷福州各千百人隨逐閩境為之騷然願各為之限制以裕民力故有是㫖   癸未入内内侍省都知黃冕為山園陵按行使   甲申詔新疆縣令自今並差文臣自建炎間始置武令劉豫因之論者以為不學而從政民間被害甚衆故復用文臣   乙酉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晁謙之為尚書右司員外郎 吏部員外郎陳正同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秘書省校書郎許忻守吏部員外郎   丙戌東京承平坊耆老㓂璋等二百人奉表来賀上臨軒引見賜酒食於眀慶寺皆補官賜袍笏冠帶而遣之【熊克小歴在乙酉葢誤】 尚書倉部員外郎賀允中移吏部 殿中侍御史周葵言薦舉之法自古豈能無弊而今為特甚選人用舉者陞改立法之意本欲使監司郡守收擇人物激士行亦使晩進下寮知所以修身臨政以赴上之公舉也今奔競之風大熾請託之弊公行監司郡守以權勢髙下為論薦之先後孤寒之士無所求知或貨賂以干其私或詔曲以阿其意僅而得舉臣謂宜増修改官法考任稍増即聽減舉主二員或増至若干考任雖無舉主并許改官如此則恬退之士自有平進之路不復枉道以干人矣所有前宰執及監司郡守舉員却乞裁减仍須具述所舉官實有某事可應舉而不可泛用八字舉詞庶幾人人安分自修以副陛下官人求治之意所有今來降㫖以前已有考第之人若盡改官却恐太濫亦乞下有司照應詳酌施行詔吏部措置後十餘日葵又言恐吏部以在選調之人皆闒茸之士例得改官未肯措置今若遞增一考減舉主一員謂如三任以上十考舉者三員十一考舉者二員四任十二考雖無舉者並許改官則亦不可謂濫矣選人四任通待闕計之非二十餘年不可大率以二十五嵗出官更歴州縣二十五年則幾五十矣如是而無公私過犯雖其闒茸亦豈可不謂之安分循理之士哉改官之人固應有限制宜以三嵗改官員數取一嵗得中者為額每嵗奏舉及用考任改官者各居其半如不足許通用有餘即至次年方許改官如此則不致過有冗濫詔吏部一就措置時張燾在吏部以為不可行事遂止   丁亥秦檜留身論治道上曰御衆以寛朕於宫中未嘗輕用鞭扑徃者劉豫苛虐聞此間仁政即以為笈諜者以聞趙鼎屢勸朕厲威朕不謂然今得失之效何如哉檜言陛下與豫勢異豫之叛逆人所不與非刼以威不能茍延嵗月陛下上承祖宗之德惟仁政可以懐逺邇上因歴叙古今帝王治迹專以仁祖為法上又言真宗時有宫人犯法當誅帝令執付有司隂諭㫖笞而遣之在内足以警衆而於外可以市恩蘓軾元祐中嘗於講筵進讀退又為疏以進軾用心不易得朕今寳藏之起居郎林待聘試中書舎人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周綱權尚書吏部侍郎 左朝議大夫直龍圖閣蘓擕守太常少卿 古中大夫直秘閣王㬇知㤗州是日同簽書樞宻院事王倫至中山府為金人所拘辛卯樓炤至鳯翔府   壬辰彰武軍承宣使知金州兼陜西宣諭使郭浩為鄜延路經畧安撫使兼知延安府同節制陜西諸路軍馬趣令以所部之任武康軍承宣使利州路經畧安撫使川陜宣撫使都統制節制成鳳州楊政為熙河蘭鞏路經畧安撫使兼知熈州定國軍承宣使熈河蘭廓路經畧安撫使右䕶軍都統制節制階岷文龍州吳璘為秦鳯路經畧安撫使兼知秦州仍詔郭浩楊政吳璘並依舊聼四川宣撫使節制時陜西新復永興涇原環慶三路偽官張中孚趙彬張中彦為帥熈河慕容洧叛鄜延關師古入朝秦鳯無帥樓炤以便宜命浩等分鎮三路於是炤欲盡移川口諸軍於陜西璘曰敵反覆難信懼有它變今我移軍陜右蜀口空虚敵若自南山擣蜀要我陜右軍則我不戰自屈矣當且依山為屯控守要害逮敵情見力疲漸可進據繇是璘政二軍獨屯内地時已命張中孚節制陜西諸路軍馬故以浩副焉 䕶國軍承宣使知興元府田晟為利州路安撫使兼知興元府 右中奉大夫李唐孺陳古並直徽猷閣唐孺為陜西轉運副使古為秦鳯等路提㸃刑獄公事鳯翔府置司 直秘閣鮮于翰為永興軍路提㸃刑獄公事永興軍置司【翰未見自何階官除】 秘閣修撰四川轉運副使陳逺猷充右文殿修撰直秘閣四川轉運副使張深陞直徽猷閣並為陜西轉運副使専管熈秦兩路時樓炤㑹諸路監司于鳯翔深等皆言宣撫司仙人關河池等處屯駐大軍之乆坐困四川民力今幸復得六路所在粒米狼戾軍士多闗中之人得還鄉食賤食人情無不感悦他日使戰誰不樂從川蜀糧運可次第罷矣樞府下其議以行營右䕶軍精兵八萬餘人三萬人分守闗隘五萬人分守陜西委宣撫司立限并老小起發諸州就糧令下之日諸軍乆駐川口其間有屋舎田産經營姻親者則憚於逺戍有出怨言者 詔新復州軍請佃官田納租外免輸征税劉豫之僣也租税並取之至是有舉人上書請去其一户部言自已之田謂之税請佃田土謂之租自來不曽有併納租税指揮乃依舊制   甲午上謂秦檜曰朝廷惟要辨君子小人君子小人既辨則治道無不成矣 尚書兵部侍郎兼史館修撰張燾權吏部尚書 詔三省催促刑部將今赦未檢舉人速具事因申省取㫖以乆旱用言者請也祖宗舊制每赦降後置㸔詳編配罪人一司崇觀後不復舉行間有檢舉皆出於一時用事者之意建炎以来未能盡革言者以為弭旱災而召和氣莫先於此故有是㫖焉 是日起復右中奉大夫直秘閣四川轉運判官髙士瑰令持餘服【此據本司題名附見日歴無之】   乙未申嚴支借移用常平錢物之禁時諸路常平錢有降㫖令輸行在者㑹楚州請以常平錢為奉迎兩宫之費論者以為常平儲蓄所以備水旱消盗賊為國家根本之計望依舊法令於所在樁管遂寢前命【是月左諫議大夫曽統上殿】 詔臨汝軍殄㓂縣復舊縣名縣劉豫所改也丙申詔置司㸔詳劉豫偽命官換給上曰朕方以天下為度凡偽命者既已寛貸勿問使其才可用亦當抆拭用之遂命都省察院委官如賞功司例 是日南京留守路允廸入對命坐賜茶允廸奏乞申嚴行下應干事件並遵見行條法又請本路合置學官處乞從朝廷選差有學行之人皆從之【允廸出守新疆而所建眀如此故具載之】   丁酉上為吳玠薨輟視朝時已命四川制置使胡世將兼權主管四川宣撫使司職事【世將權宣司日歴不見降㫖之日但於此月乙巳書勘㑹已降指揮令胡世將兼權四川宣撫職事按玠以六月己巳薨去此二十有九日朝廷得報必在輟朝之前而世將八月二十三日庚午至河池在勘㑹指揮之後二十五日必不如此之速未知六月十三日玠以疾篤乞致仕時已宻降此指揮或樓炤在行府先次差權然後降㫖當求它書参考】世將自成都馳赴河池   己亥秦檜言陛下齋居蔬食以祈雨澤考之典禮惟當損大官常膳上曰雖損膳豈免日殺一羊天意好生朕實不忍既而雨應 詔金州依舊四川宣撫司虢州京西商州聽金州節制自五路初復而商虢復陜西至是陜西宣諭周聿郭浩言五路並在秦川之北萬一盗賊出沒五路便見隔絶豈能南来為朝廷用商州舊屬川陜自講和之後還陜西而武闗秦闗之險並在其北何以制禦况虢州跨河帯山北臨陜郊最為要害之地今亦屬陜西非所謂以近致逺也故有是㫖庚子上諭秦檜曰州郡月樁大軍錢尚有敷歛於民以充數者可速行裁减各量所入樁辨如有不足悉從朝廷應副毋使横取以為民患【日歴載此無秦檜奏答之語後來亦不見施行當考】監察御史王利用提㸃成都府路刑獄公事 是日   王倫在中山始聞金國内變倫以下皆憂俄傳都元帥越國王宗弼昨夜抵城外已還祁州矣少頃引接者令倫等赴元帥府趣行甚遽是晩達祁州   辛丑言者論恤民備災儲蓄之政莫如常平義倉此二法者雖始於漢建於隋唐其意則唐虞三代不易之美國朝循其制於其盛時府界諸路所積幾千五百萬斛天災代有民無流離餓殍由有備也艱難以來用度不足或取以給軍須至於州縣他費因以侵用比年徃徃銷費殆盡甚乖祖宗憫人之意今日經制議者止謂盡行經畫以應支遣而已至於察其豐凶以謹散斂勸其貯納以待賑給未之聞也大抵有司務紓目前之責不思乆逺之計遂致言者無事預言指為迂緩不幸一有二三千里水旱蟲蝗之憂言又何及謂宜凖舊制更加修明侵移擅用格奏之令使祖宗恤民備災之政不變於聖代詔戶部申嚴行下【是日御史中丞廖剛上殿】 特進知泉州趙鼎言昨凖告命落節度使自惟罪狀昭著揆之禮法赤族猶為輕典止從貶秩益不自安伏望罷知泉州投之散地庶㡬澡雪淬勵以副陛下庇䕶再生之賜詔答不許 臨安府火   癸卯詔新復州軍遇有合降詔書令學士院請寳訖赴三省樞宻院給發   乙巳路允廸辭行   丙午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徐俯知信州徽猷閣待制知嚴州董弅與宫觀殿中侍御史周葵論弅嘗以珍玩賂權臣許以從班弅遲其命以事挟持之遂得詞掖其權禮曹也言者論主伊川之學因以罷去弅何自知伊川哉今以次對居輔郡畧無憂民閔雨之意故弅遂罷 直秘閣秦梓知太平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金人地名考證   和什【原書作胡矢誤今改正】   唐古富拉塔【原書作唐括蒲刺覩即金史之蒲刺篤並誤今改正】   安春【原書作按春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愛新【原書作阿辛誤今改正】   英格【原書作楊割誤改見巻二】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作撻懶誤改見巻一】   逹勒逹【原書作撻撻誤今改正】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烏舎【原書作悟室誤改見巻】   阿古逹【原書作阿骨打誤改見巻一】   色格爾【原書作㵼里孛即金史之斜哥此㵼里孛係斜哥之訛並誤今改正】   烏竒邁【原書作吳乞買誤改見巻一】   薩拉噶【原書作思改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九年八月【按是月戊申朔】己酉復淮南諸州學官員 是日簽書樞密院事樓炤自鳳翔東歸【趙甡之遺史云炤倚秦檜之勢妄自尊大輕忽士流尤鄙武臣陜西州郡多武臣為守炤悉令庭參而退反請通判幕職官接席議事軍民皆駭之初劉豫之時民有訴事者執状告官無所阻礙炤所到州訴事者每一状非五千不能達故不能盡得民心炤貪財賄所至厭苦之由是失軍民之心矣還朝無所建眀奉秦檜之意而已】   庚戍樓炤言陜西諸軍冬衣已下成都府等路取撥十六萬匹上曰蜀士頻言調發凋已甚今吳玠一軍既分屯關陜饋運十省八九若更能鐫减冗官四川民力庶㡬其少紓乎 詔川陜宣撫司便宜補官限一年陳乞換給時言者論名器浸輕之以為三嵗大禮䕃補三年科舉所得之士共止數百人而便宜補官一嵗之間乃倍此數今罷便宜聖旨已五年其所換給約萬計乞限一年庶息姦弊故有是旨【八年三月李誼為右正言嘗奏此事誼此時為中書舍人或即其所上當考】   壬子起居舍人程克俊為起居郎 尚書左司員外郎王鉌為起居舍人 直寳文閣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范同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甲寅左朝奉郎張宦為尚書司勲員外郎 右朝奉大夫新䕫州路提㸃刑獄公事喻汝礪行駕部員外郎汝礪始以勾龍如淵薦故得召及對首論願革近時文章骫骳之習以還西京爾雅鴻奥之風起中興博大混一之氣又論議者欲駐蹕渚宫臣愚以為未可願俟之加以數年地益増治糧益得嵗然後振斾以臨三楚清蹕而朝諸侯可也更復俟之歴嵗滋久河潼庶許洛昌大然後復皇輿於舊京旋故鼎於天邑可也又論蜀中之力何以屈非兵屈之官之冗者屈之也非官冗屈之士大夫之濫賞者屈之也今天塗未夷國步方梗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即其所深異者觀之冗賞之濫濫與冗偕焉取人之父兄子弟所以相養活之具從而潰敗磔犂之吾國㡬何而不屈乎吾國屈矣於何而可以伐人之國乎上甚嘉納且面諭曰不見卿久矣英論如昔遂下所奏三䟽付中書秦檜使人諭以上将用君君宜與時髙下毋妄言汝礪不荅翼日遂有是命【譚篆撰汝礪年譜云有旨欲用公為中書舍人公至中書見宰相宰相曰上即欲用公公宜與時髙下切無妄言先是公方至都秦丞相使人謂公曰鄊在圍城中公首論不棄地末論不拜偽楚皆足以起發某某之有今日公與有力焉且公自是前軰東南士大夫皆知公之文章矣此行但少鯁正畧相附和則美官厚禄何所不為公慨然嘆曰是欲鉗吾之口刺吾之舌矣吾豈要曩日之功於丞相哉某既謁天子儻有所見安得而不言於是丞相聞之遂大忌公翼日除駕部郎中命下縉紳大失望公無所怨居乆之蜀人蘇仲虎給事馬濟川侍郎勾龍行父中丞指訪公曰比見除目與先日上㫖不同士論未厭廟堂意謂公必有異論願善處之按汝礪自尚書郎勒停復起為郡今纔召對便除中書舍人恐無此理又勾龍如淵今年二月先已罷中丞提舉太平觀此時實不在朝安得見除目也况汝礪三劄皆殊不犯時諱秦檜何為大忌之今不取】   乙卯樓炤奏以武臣楊順知保安軍冦成知環州上曰陜西沿邉控制夏國最為要害當擇久在軍中諳練邉事或本土武人方能保固障塞民得安業可劄付炤令諭諸帥翼日秦檜奏已行下諸帥如上旨上曰堡塞最沿邉急事因神宗戒陜西諸帥悉出手批然於器械則稍變古法新法弓稍短不能及逺又放箭拘以法不能中的朕自㓜年即習騎射如拽硬射親各是一法斗力至石以上箭落不過三五十步如此何以禦敵耶【熊克小厯云上之英武出於天資其論射法雖唐太宗未能過也】   丙辰右朝請大夫淮南西路轉運判官李仲孺知廬州時武信軍承宣使知廬州張宗顔卒故以仲孺代之淮西宣撫使張俊遂命統制官田師中将宗顔之衆八千人歸建康後贈宗顔保靜軍節度使諡壮敏   戊午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信安郡王孟忠厚判鎮江府從所請也故事戚里官至使相者未嘗典州忠厚與秦檜為友壻上亦以昭慈故厚眷之故有是旨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程邁陞徽猷閣直學士知饒   州 是日金都元帥越國王宗弼殺魯國王昌於祁州函其首以獻昌臨刑謂宗弼曰我死之後禍必及爾宜早圖之宗弼俛首無言遂囚昌之子大伊瑪久之遇赦得釋   己未上諭大臣曰吳玠軍馬既移屯熈秦等路便當以五百人為一指揮令諸帥招填稍足舊額與弓箭手㕘用緩急之際有足倚仗庶㡬漸復祖宗之舊金人和議雖堅安能保其終久無釁况夏人乍臣乍叛尤難保恃今日邉防尤不可忽   庚申中書舍人王次翁試尚書工部侍郎 起居郎程克俊試中書舍人 殿中侍御史周葵試起居郎先是權户部尚書梁汝嘉為秦檜所厚葵将按之汝嘉聞之謂中書舍人林待聘曰副端論君矣葵入對待聘乗檜未趣朝亟告之檜即奏徙葵為起居郎葵方待引檜下殿諭閤門曰周葵巳得旨除起居郎隔下葵入後省出其䟽以示待聘曰梁仲謨何其幸也【此據熊克小厯㕘王明清揮麈録畧同但云葵既徙左史翌日直前愬其事上以問檜檜曰葵位長言路碌碌無所建眀且進退百官臣之職也儻以臣黜陟不公願先去位上曰不須如此未㡬葵罷去按副端遷左史非為降出葵不應自陳又其去乃因李光眀清所聞不審今不盡取】待聘乃知為汝嘉所賣汝嘉不自安復引疾求去焉【汝嘉是月癸亥奉祠】   辛酉給事中蘓符言已分屯吳玠軍馬乞罷免四川對糴米脚錢等上曰四川自兵興以来横歛既多民不堪命可令胡世将張深相度蠲减以蘇民力 吏部員外郎徐度言新復州縣遺民久罹暴虐如州之僚屬縣之令佐其所職業最為近民尤當慎擇其應格法人更令長貳銓擇上曰度所論極當新疆百姓乆被虐政若州縣官非其人朕之徳意何以自達秦檜等曰守令皆親民官欲今後縣令並依守臣到堂上曰卿等若親加銓量察其人物觀其議論亦可見人才大畧也   壬戌詔東京留守同捜訪郊廟禮器来上時當行大禮上以渡江後所作禮器多不合古故命訪之舊都焉禮官初議郊與明堂當間行秦檜欲集議上曰且依近例行明堂禮可也   癸亥司勲員外郎李公懋言昔東晉之在江左也控扼上流皆用名臣重望一時偉人如陶侃庾亮輩中間數更危難卒頼其力近者朝廷選用羣臣既享厚禄即擇善地如江浙福建安閑之處從官典領比比相望危逺險難即以無聞之人當之在陛下寵遇實為優恩而羣臣報稱不無慚色今者陛下聖徳所及拓大封疆恢復故宇大江南北俱為内地上自江陵下至九江欲乞朝廷選擇一二從臣參處其間輔臣進呈上曰朕用人才初無内外之間士大夫既為近列多擇善地至兩淮新疆輙復固辭今後差除擇其避事辭難之人重行黜責權户部尚書兼江淮荆浙閩廣等路經制使梁汝嘉   充寳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免謝辭從所請也【事祖見是月庚申】 尚書右司員外郎晁謙之權户部侍郎甲子言者請申嚴冠帶之制俾公卿長吏毋得以戎服臨民詔禮寺討論申省自軍興士大夫始衣紫窄衫上下如一故論者及之然迄不能改【二十五年十二月辛夘二十六年二月復申嚴之】   丙寅京東淮東宣撫制置使韓世忠言金人誅戮大臣其國内擾淮揚戍卒及屯田兵盡勾回世忠意欲乗虛掩襲上曰世忠武人不識大體金人方通盟好若乘亂幸災異時何以使敵國守信義遂不從 翊衛大夫貴州團練使范綜知金州【日歴不載綜前銜按綜紹興六年七月癸巳以此官再任知綿州】恊忠大夫華州觀察使王俊知洋州【日歴亦無俊階銜此以興元知】   【府題名修入】俊仍兼四川宣撫司中軍同統制   戊辰故武功大夫知環州安塞寨田敢特贈正任刺史官一子以經畧使趙彬上其忠節也【事見紹興元年二月末】己巳詔陜西諸路自祖宗以来行使鐵錢昨縁廢齊毁棄不用遂致公私交易不便可依舊仍與見今錢引相兼行使   庚午給事中蘇符充賀大金正旦使知閤門事王公亮充副使尋命各官其家一人【九月甲午降旨】 監察御史何鑄為殿中侍御史 是日四川制置權主管宣撫司職事胡世将至河池時簽書樞密院事樓炤既離鳳翔陜西三偽帥懷不自安掠取官私財物為入覲之計右䕶軍都統制吳璘等言於世将曰金人大兵屯駐河中府只隔黄河大慶橋敵馬日日放牧河南騎兵疾馳三五日可到川口吾軍就糧散在陜西緩急不能追集關隘經年不葺川路糧運斷絶此存亡危急之秋也今朝旨不得輙遣間探敵中動息不知璘等家族所不敢顧國事竟當如何世将具奏曰臣伏見國家自景徳以来與契丹通好而河北之備益謹治平中敵人㣲有爭端稍嚴外備而重於改作臣之曾祖先臣宿為樞密副使建議以謂今日之計莫若外固和親之形内修守禦之備當時不失備禦卒以無事今朝廷方與金國講和梓宫卜於陵寝兩宫復還於行闕南北之民各獲休息實天下大慶至於備禦之事臣願以祖宗為法固不害為百數十年盟好也大軍屯蜀十有餘年四路供餉民力困竭今恢復陜右所産榖麥至廣出兵就食鎮守重地誠得其宜兵雖分而備不可弛於計實為兩得秦地形勝精卒良馬之所自出實軍國之根本然即今諸軍衣食仰給四川則蜀又為陜右之根本况蜀地居吳楚上流號為富貴敵人欲取久矣特以重兵保險終不能得志今日分兵宜使其勢與蜀相接不惟保蜀所以重上游之勢川蜀非昔日之比昔時河東為邉境與蜀風馬牛不相及今河中府浮橋之北便是敵境陜西收復之初朝廷固宜昭示大信至於我之為備豈可不講和好須自治得䇿然後可固若守禦不嚴敵得輕我動為爭端非所以固和好也今既不遣間探恐妨和議敵之動靜一切不知若又分兵太逺守禦不密萬一有虞敵以精騎馳突自河中不數日至川口比至追集軍馬决不及事徇諸将之説則欲坐食四川之糧免遷戍之勞人人一辭固無足信而士大夫與凡有識者之論則謂兵不可不出出不可太逺此折衷之説臣近據秦鳳路兵馬都監賀仔稱在敵中有薩里罕郎君與近上心腹人黄職方三年前為仔言金國王子議論要得入川不難将陜西棄下不覷三五年南兵决来作主道路已知子細一發上去决取川蜀并據宣撫司幹辦官成希靖繳到紹興五年上都督張浚劄子稱希靖料敵人之謀以國家阻江據險彼之騎兵非所長之地近年屢戰屢北終不得志彼必示弱以致吾之驕佯北以誘吾之進遺我以殘破之地使吾取之以分其兵勢約我以和好之言俾吾信之以出其不意以此詭道圖我川蜀一落計中為害不細臣以謂賀仔之言雖未足深信希靖之䇿或出於偶然要之守禦之備自不可忽萬一或如其言則我之為備正可以伐謀朝廷今以楊政帥熈河吳璘帥秦鳳政璘皆吳玠大将立功既多威名素著考之衆論皆謂得人臣謂楊政於鞏州及白石吳璘於鳳翔及寳雞多屯軍馬遇有緩急可以應接川陜仍乞令政依舊帶川陜宣撫司都統制璘依舊帶行營右䕶軍都統制吳玠所保仙人關昨金人以本國勁兵及五路全力攻犯大敗而去地利如此規模具在臣以謂未宜遂廢欲乞量屯軍馬将一帶關隘常加整治魚關倉見在米斛不多水運艱苦卒不能致欲乞常樁留一二十萬石以備緩急【世將此䟽係川陜大利害故全載之熊克小歴稱世將八月戊申朔奏除楊政吳璘事而費士戣蜀口用兵録乃云世将八月二十三日至河池盖差二十餘日今從士戣所記附此克又稱世将為宣撫副使亦誤世将除宣副在九月六日癸未】璘時新除秦鳳經略使於是止以牙校三隊赴秦州且飭階文等山寨備之   辛未兵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胡交修兼侍讀 工部侍郎王次翁兼侍講 武功大夫開州團練使杜平知原州關陜之陷也平自知原州沒於偽地金人以平知鳳翔府累遷秦鳳等路提㸃刑獄公事至是樓炤以便宜命平守故郡許之平言世受國恩既䘮忠義無顔復臨吏民乃以平提舉台州崇道觀【平得祠在九月辛巳】   癸酉户部員外郎孫邦言私酤條已免拆屋茶鹽尚有籍沒法亦乞蠲除上曰法若果弊固不可不亟改若行之已久無甚大害且循祖宗之舊可也   乙亥雄武軍承宣使關師古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行營中䕶軍前軍統制師古自延安入朝既對遂有是命 詔知晉寧軍折可求兼主管本軍沿邉安撫司公事措置興復麟府州用樓炤請也 初金人欲得王威趙榮【事見正月丙申】已遣還之韓世忠遺秦檜書曰榮威不忘本朝以身歸順父母妻子悉遭屠㓕相公尚忍遣之無復中原望耶檜慚且慮世忠沮遏乃令榮威自六合趨淮西而去至是檜奏外間頗有異論於是詔以榮威屢抗官軍及驅掠兩州之罪榜諭中外金國越王宗弼得之復以榮為将   丙子直徽猷閣江浙等路經制判官霍蠡罷初右諫議大夫曾統言經制使本户部之職更置一司無益乞罷之上曰經制一司須經久方見利害今才半嵗難責以近效統三上䟽論上未許至是統又言經制司所創官吏種種多費校其所入未必能補如創供給酒庫亦是隂奪省司之利夫經制所總之事户部本職臣已嘗具陳不復重言若以謂監司州縣違法廢令别建此司欲以按察即又不然夫朝廷置監司所以轄州郡立省部所以轄監司祖宗之制也税賦失實當問轉運常平錢榖失陷當問提舉司若使經制司能事事檢察則雖户部版曹之職亦可廢矣又自置此司以来所謂漕司之移用憲司之贓罰監司之妄支固未嘗少革其蠡又擅将官錢三十萬貫借軍中不顧朝廷大訃欲望其按察諸路監司州縣革積年之弊臣竊料其必不能也若巧作名目以取於民徒為國家歛怨基禍以此為術其誰不能望先次罷黜遴選能臣以司邦計詔户部措置蠡與外任既而蠡乞奉祠乃以蠡主管台州崇道觀【蠡得祠在十月乙亥】 秘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柳約知單州詔成州同谷縣税户趙清臣旌表門閭本州言清臣孝友婣睦著於鄉里政和末其母張氏病清臣割股肉以進母疾遂安諸姪請析居清臣訓諭不從因閉户不出號哭者累日産業皆取其棄餘者妻邵氏病其子鄉貢進士廷彦復割胷肉為羮以進紹興初清臣少子惟禮有疾廷彦使禱於天乞損已夀以増惟禮既而廷彦危病惟禮被髪以禱亦如之數人皆尋愈清臣中子忠訓郎和亦孝謹邵氏疾再作和刲股肉啖之父子兄弟孝友相尚萃於一門宜褒奨故有是旨 命常州津遣通㣲處士陳得一赴史館補修奉元歴以史館修撰張燾等言重修神宗正史歴志備檢閲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伊瑪【原書作拽馬卷一百四十八又作洩馬並誤今改正】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九年九月戊寅朔尚書右司員外郎魏良臣為左司員外郎 司農少卿陶愷為右司員外郎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䕶國軍承宣使李世輔言初歸朝日有父母兄弟之讎臣曾報復乞待罪詔世輔有功鄜延特放罪後四月引對便殿上諭曰卿忠義歸朝立功顯著乃起復故官賜名忠輔除樞宻院都統制俄又賜名顯忠【顯忠換給日歴不書或是樓炤行府便宜所命也按日厯顯忠待罪及朝見並不帶持服字令乃云特與起復或是因上殿乞解官當考】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乞以顯忠為本軍統制官上不許【顯忠行状云公與韓世忠同鄉里而未嘗少屈於韓及公歸朝韓力於上前奏乞公於麾下上以公才非韓所能服遂以樞密院都統制處之 靖康建炎之間世忠已立功為觀察使而顯忠尚未官且年小於世忠二十餘固非其儕匹也顯忠既歸朝繼為劉光世楊存中軍中統制而世忠視存中為先逹且威名年位又皆過之存中能服顯忠胡謂不能服之哉蓋自趙鼎再相朝廷漸欲易置偏禆秦檜又忌世忠故不欲驍将畀之耳行状縁餙而云葢非其實】已夘光山軍承宣使樞宻副都承㫖錢愐為徳慶軍節度使提㸃皇城司愐副簽書樞宻院事韓肖胄使金國歸故有是命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范同論私鹽窮究來歴之害以為州郡徒刑殆無虛曰深可憫惻臣嘗詢究利害而得其詳蓋比年以來亭竈煎鹽起止火伏之法盡廢畧無稽察致亭户私煎莫知紀極雖許額外煎到鹽賣納入官而官價低小校之私賣不及三分之一又監乞覔減尅遲緩艱阻坐罄貲糧如是則私賣與官鬻孰利欲望命有司講究先革私煎之其次斟酌煎鹽實費立定適中價直仍關防場監之際勿令循蹈前轍庶㡬亭户所煎有限縱有賸數不歸於私而以輸官為便非特法行禁止囚繫漸少亦使利歸於公上國計不為小補詔户部措置 閤門祗候吳益為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承信郎吳蓋為閤門祗候辛已左朝請郎劉化源左奉議郎米璞劉長孺並轉両官主管台州崇道觀新鳯翔府府學教授隂晫特改合入官時簽書樞宻院事樓炤言璞不汚偽命化源䧟金十年不屈長孺當劉豫僣逆嘗致書勸豫轉禍為福為豫所囚臣嘗召至本府並欲津遣赴行在而璞苦風痺右足幾廢化源長孺亦皆老病不任道路乞並轉官與宮觀差遣【璞化源初見紹興元年三月長孺初見建炎四年九月】又言晫亦是䧟隔以來守節不仕之人乞更賜褒擢故有是命先是宣諭使周聿亦上璞化源忠義於朝詔赴行在【八月戊辰】㑹炤出使遂就進官焉其後金人復背盟長孺知華隂縣不屈而死【化源等除目以林待聘外制集修入日歴不如是之詳也】   壬午左朝奉郎鄭億年言有收到祖宗諸后御容五十餘軸今被召入覲見在舟次乞令臨安府差人奉迎入内從之億年之過常州也守臣直秘閣王縉不為禮且靣詰媿之既至行在秦檜復以億年為顯謨閣直學士提舉醴泉觀奉朝請繼欲復億年偽授職名參知政事李光榻前靣折之乃止【此以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修入明年正月甲辰億年竟復資政殿學士】   癸未樓炤言川陜既分屯人馬已將自軍興以來剏生科敷悉行蠲免凡八十餘萬貫石上曰四州久屯大兵不無科湏今故地歸復兵各分遣得以減罷遂可愛養民力矣上欣然喜見於色 起居郎周葵乞將犯私茶鹽人免根問來歴上曰犯貨者不根問經由此嘉祐著令仁宗盛徳也舉而行之則吏不至並縁獄不至滋蔓可速令省部相度後不果行【熊克小歴載此事在九月丁未蓋誤】 給事中蘓符試尚書禮部侍郎仍兼資善堂翊善 樞宻直學士成都潼川府䕫州利州路安撫制置使知成都府胡世將為寳文閣學士川陜宣撫副使置司河池諸路並聴節制世将精神明悟嫻習吏治其守成都甚有政績至是就用之世將既除宣副諸將皆賀世將語之曰世將不能騎射不知敵情不諳邉事朝廷所以遣來者襲國朝之故事以文臣為制將爾自今以徃軍中事務皆不改吳宣武之規模世將有所未逹諸公明以指示或諸公有所未逹者亦當奉聞各推誠心勿相疑忌共濟國事可也諸公皆拜謝 初資政殿大學士張守cq=160帥江西以郡縣供億科擾煩重上疏請蠲積欠損和買罷和糴及裁減軍器物料上欲行之時秦檜方損度支為月進且曰虞四方財用之不至也覽疏怒謂人曰張帥何損國如是守聞之歎曰彼謂損國乃益國也至是成都闕帥檜遂擬以守代胡世將上曰張守素弱豈堪逺道江西盗賊寜息人方安之無庸昜也檜乃止【此據趙甡之遣史】 履政大夫萊州防禦使知河州白常為涇原路馬歩軍總管 起復武功大夫愽州刺史熙河路馬歩軍副總管知鞏州兼管内沿邉安撫使魏玠知河州兼主管洮西沿邉安撫司公事 翊衛大夫和州防禦使熙河路兵馬都鈐轄行營右䕶軍右都統制軍馬李師顔兼知鞏州兼管内沿邉安撫司公事 武經郎吳濬充環慶路兵馬都監濬革子也在陜西用樓炤請而命之 權户部侍郎晁謙之言議者謂自古理財之臣皆無善終所以近世習而成風不復以理財為言臣以為不然聚歛而興利固非所宜如經理常賦以足國裕民又安可緩今曰官物多䧟失而州縣寝不加省宜有以救其而革之至於勸農欲墾無遺利督賦欲輸無逋期廣儲蓄之計以備水旱遵茶鹽之法以通啇賈凡若此者宜悉令條畫以聞從之【熊克小歴載此疏於紹興十四年按謙之明年閏十月改工部十一年九月罷十四年乃在撫州不知克何以差誤如此】   甲申左朝散大夫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馮檝左朝奉郎試中書舍人兼侍講劉一止並試給事中左通直郎試中書舍人兼侍講兼直學士院李誼試工部侍郎兼職並如故舊制職事官同日除者以寄禄官為序至是一止審於朝乃詔一止係自中書舍人除授序位在檝之上焉【是月壬辰降㫖】 右通直郎張汲添差通判衢州汲孝純子上召對而命之   乙酉故同州觀察使李永竒特贈鎮西軍節度使永竒妻令人䝉氏特贈安化郡夫人以其子顯忠歸正故也於是顯忠弟左武大夫沂州圑練使世夀武顯大夫愽州刺史世延修武郎世武姪忠訓郎師道及顯忠之子秉義郎師政各贈五官【永竒乾道初賜謚忠壮】   丙戍皇叔檢校少師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士㒟封齊安郡王以朝陵還特封之也【日歴無此今以㑹要及中興玉堂制草修入】   戊子樓炤言永興軍保福院有姓張人自稱趙王上皇第五太子係杜玘璉皇后之子小名仲山年十九本軍已差官祗應日為給食契勘所供年紀稱呼詐偽不實已下本軍根勘詔趣具案以聞 直徽猷閣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宋萬年為永興秦鳯等路提刑兼提㸃弓箭手措置營田又以行營右䕶軍統領樊彦知洮州賀景仁知邠州向洌知鄜州皆用樓炤請也上曰炤經理關陜毎有奏陳頗合事宜兼為朝廷得此人材以濟國事尤可嘉也【利路提刑題名宋萬年八月五日赴樞宻行府取禀差充永興秦鳯等路提刑在此前已月餘蓋炤先除而後請也景仁洌前銜未見當考】 秘閣修撰新知單州栁約知蔡州左朝奉郎葉夏卿復直秘閣知單州 詔左承奉郎高頴令引對頴河南人宣和末中進士第金豫之際隠於民間樓炤言其忠義上召見遂以為國子監丞   己丑詔諸軍舊帶大河以北差遣之人並改帶河南州軍差遣 行營右䕶軍後部統制兵馬李永琪知鳯翔府秦鳯路兵馬鈐轄孫注知成州   庚寅罷經制司其諸路常平事令提刑兼領始用曾統奏也常平法起於西漢嵗豐則斂歉則散後世講之尤詳秋成則歛春饑則散可以平物價抑兼并人有接食官無所閲法至良也熙寜初王安石修水土之政與筦之利置提舉官以常平司為名當時所行新法如免役坊埸河渡青苖市易方水田利皆俾提領遂為民患議者不察但云常平法可廢建炎初遂盡罷提舉官時諸路苖役羡錢各不下百數十萬緡朝廷草剏多取諸此次年吕頤浩等言常平法不可廢其附益之者如坊場免役等可行青苖市易等可罷有詔委頤浩等詳議已成書矣㑹南渡未及行已而言者槩斥提舉官不可復前議遂寢其後或提鹽司或發運司或經制司終無定論而兵火焚蕩户部及州縣圖籍皆廢財賦多失矣   辛邜樓炤奏以修武閤門祗知同州郝抃知陜州冨平之役抃以慶陽叛至是用之上覧奏問秦檜曰陜州合差是何臣僚檜曰係舊差文臣上曰武人作郡徃徃不曉民事又多恣横今日所還州郡久䧟金豫尤湏守臣得人使之愛養百姓非武臣之所任也可自今只差文臣庶能宣布徳澤亦以收還威柄 承議郎蔣汝翼知醴州汝翼以進士得官建炎末為文林郎知成安縣䧟於金積遷至是官河南初復汝翼赴行在待罪詔與合入差遣遂有是   命【汝翼放罪在今年五月丁亥】 詔今後諸軍不許代名【事見紹興六年末】以言者論自都督府隨宜措畫以來冐名竊禄者不知其幾乞加釐革故也 涇原路經畧安撫使張中孚言邊隅無警望許臣入覲闕庭詔俟春煖起發既而秦鳯等路提㸃刑獄公事宋萬年遺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将書言昨頒降新復河南詔書張中孚等初不曽拜却将金國詔書宣讀百姓見詔書上有本朝廟諱御名皆不忍聞萬年昨密問吳璘萬一兵復渡河如何措畫璘謂中孚等重兵在手為秦鳯腹脅之患内外相應必來擣虛我軍旣守家計安能遠出接戰以此見中孚等隂藏姦謀所繫非輕世即具以聞且言臣昨論奏逐人罪惡以謂朝廷方守信誓不欲遽易帥守然中孚等並已降指揮許令入覲欲望因其自請别與差遣於是中孚等皆改命   癸巳左廸功郎王從一改合入官依舊太平州州學教授從一以薦對故有是命   甲午名皇太后宮曰慈寧 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王浚明知亳州   乙未工部侍郎王次翁權資善堂翊善以蘓符出使故也 武功大夫忠州防禦使韓公裔特轉行右武大夫明州觀察使上以公裔給事藩邸及今三十餘年積勤勞故有是命 故成忠郎盧大受特贈修武官一子以紹興初結集忠義欲解慶陽之圍為劉豫所殺故也【事見紹興元年四月】 川陜宣撫司以便宜増印錢引二百萬道應副陜西使用時右䕶軍之移屯者當用糴本錢四百三十萬引而計司之糴本錢乃有是請焉   丙申詔汝州郟城縣故資政殿學士蘓軾墳寺以旌賢廣惠為名以孫禮部侍符援范鎮家賜刹例有請故也   戊戌張洵知同州【未見前銜】 拱衛大夫威州防禦使温濟勒停南劔州編管濟為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提舉一行事務以其徒左武大夫耿著隂事告於朝語連韓世忠故有是命世忠意未快連上疏奏濟狂惑犯分罪惡顯著乞遣至軍中詔濟移萬安軍編管【王次翁叙紀云濟以世忠隂事來告上命黜居湖南世忠連上章乞遣至軍中詞甚不遜按濟先貶海外十一年七月乃移潭州叙紀誤也移萬安日歴不載今以世忠奏狀修入林待聘外制集左武大夫耿著摑人至死降五官軍前自效恐即是此事當求他書參考】   己亥太尉東京同留守郭仲荀言所帶在京人馬已至鎮江先是上召仲荀赴行在仲荀因與劉豫之衆五千七百餘人南歸【熊克小歴稱仲荀領劉豫下兵八千以還而樞密院勘㑹指揮乃云仲荀将帶東京官兵五千七百二十八克恐誤】上謂秦檜曰仲荀善人也但馭衆非所長姑令駐彼别選人代之檜曰孰可當者上曰極難其人欲於二三大将統制官中選之檜等言董先牛臯才具上曰二人誠驍勇然先好貨臯嗜酒未可馭衆時京畿提㸃刑獄公事辛永宗與仲荀偕來上亦以其誕謾不可用檜曰外人不知陛下察其姦狀乃謂最蒙眷寵上曰朕何嘗喜之如道宗更不循理亦不可用既而檜等請以樞密統制官雷仲代将其兵從之【奏雷仲管鎮江軍馬及上稱臯先未可馭衆乃十月戊午事今併書之】   庚子故中大夫直龍圖閣趙叔近贈集英殿修撰以御史言叔近有功於杭秀之民不幸死於亂兵望量加褒恤故也【事祖在建炎二年】   辛丑詔東京遠來宗室子年及二十者授承信郎餘廪給之俟年及取㫖用魏悼王五世孫慧之等請也甲辰權刑部侍郎陜西宣諭使周聿使還入見聿言陜西旣歸得地數千里得兵十三萬得馬四萬有四塞之固居天下上游可謂彊盛然陜西䧟偽十有餘年城池不修器甲不備異時四十萬僅支一隅今纔十三萬而夏人不敢侵犯者以金人精兵在内故也今日金人盡去土地闊遠雖有要塞其實甚虛欲望陜西凡空閑不耕之地除元業主識認給付外依本朝沿邊制度並招弓箭手土地肥美邊人樂耕不出數年兵政自成盡在闋中與唐無異因謀都邑以建本根又言陜西諸路既命楊政帥熙河吳璘帥秦鳯然所屯之衆皆四路忠勇之士吳玠教習已踰十年百戰之餘所向無敵和好既成即可徃來舊國舊都不能無念統兵之官皆欲誘致望訓戒四路帥臣非元所統不得招納如敢違命必罰無赦熙秦兩路如有㪚亡亦當加以不能存撫之罪聿又靣陳所過州縣遺民見之皆懽忻鼓舞屬户有感泣者乙巳執奏事上以語之秦檜曰此祖宗仁恩涵飬而陛下純用德化故為夷夏所歸上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朕嘗笑趙鼎舉劉麟之語曰我能嚴刑故州縣無不畏聞江南只是尚寛鼎因勸朕立威以馭下是不知為天下者豈可不尚德而用刑也乃以聿所言令川陜宣撫司措置【小歴云檜等退而竊歎曰唐太宗不聽封德彛之法律而用魏徴之仁義故能成貞觀之盛上於聽納同符太宗矣】 權刑部侍陳槖等言右廸功郎李卿諳練刑法請以為大理評事許之言者論卿以特進名授官年踰六十又非試中刑法之人命遂寢   乙巳左文林郎黄魯子特改合入官依舊平江府府學教授以薦對也   丙午左朝㪚大夫董濬知興仁府 左朝㪚大夫余應求為福建路轉運副使 陜西之䧟也武翼郎涇原路第十将王忠弼沒於偽齊積官權秦鳯經畧使朝廷因命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奉寧軍承宣使知德順軍節制涇原路山外諸将軍馬至是忠弼繳納偽命乞放歸田里詔速令換給仍賜詔諭之 右通議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阜民卒於湖州【日歴不見贈官㑹要本門亦無之當考】是秋太行義士蜂起威勝遼州以來道不通行時金人法苛賦重加以饑饉民不聊生又下令欠債者以人口折還及藏亡命而被告者皆死至是將相大臣如魯王昌宋王宗磐之徒皆被誅二帥乆握重兵植黨滋衆今則悉為亡命保聚山谷官司不能制 金人罷諸路酒務賣於民間監官月督酒戸輸錢於官初金人右選入仕之法自初補閤門祗候至率府率凡十四階止許調征之任每月折支十千金籍移易庫金自贍而已至禮賓副使始理親民資序乃有廪禄及是罷之失職者甚衆   冬十月【按是月戊申朔】庚戌尚書司勲員外郎張宧為監察御史初吏部功賞難於覈實吏得舞文為姦宧因陛對力陳其以謂圖籍㪚逸止慿省記月異而嵗不同無所總括舍法則用例引例則破法姦日滋甚非畫一之政請自今以例為據者悉令上之朝廷稽其合於三尺者著為定制人以為當【宧八月甲寅除勲外未知何日陛對日歴十月戊申張宦靣對當即是此日也】   辛亥詔侍從各薦士二人時言者請遵祖宗故事詔中外各舉所知特加親擢如此則庶僚無附下之嫌大臣免招權之謗上亦以中原隔絶遺才必多故有是命祕書省正字朱翌范如圭並為校書郎翌仍兼實錄院檢討官如圭仍兼史館校勘 是日同簽書樞密院事王倫始見金主亶於御林子倫致上命亶悉無所答令其翰林待制耶律紹文為宣勘官問倫還知元帥逹蘭罪否倫對不知又問無一言及嵗幣却要割地但知有元帥豈知有上國邪倫曰昨者簽宣蕭哲以國書來許割河南歸梓宮太母天下皆知上國尋海上舊盟與民休息使人奉命通好兩國耳   癸丑權尚書刑部侍郎周聿改户部侍郎 太常少卿蘓擕權刑部侍郎 權吏部尚書兼史館修撰張燾充寳文閣學士知成都府兼本路安撫使四川制置司限一月結局初成都謀帥上諭秦檜曰張燾可付以便宜使治成都第道遠恐其憚行檜退召燾諭㫖燾曰君命也燾其敢辭上大喜遂有是命上諭檜曰燾雖安撫一路如四川前日無名横歛不急冗費可令蠲減以寛民力以成都帥臣而得行四川民事自燾始 駕部員外郎喻汝礪靣對漢文帝光武嗇於用兵而厚於惜天下之力所以為後世計者至深遠也自漢以來屯戍轉輸嵗與敵角者其費不可勝支唐之謀臣日闘天下之士以方鎮而唐日以微今陛下講好結信以交兩國之懽寢兵休士以重萬民之命固知生事徼功之臣流毒遂以羸中國而思有以戒之也臣之區區尚願陛下申飭邊吏毋隱姦毋顓利毋徼亂以仰副陛下睦鄰好紓吾民嘉惠汝礪又言臣嘗謂忠義之士如玉鎮大寳故為天下者雖有高城巨浸以為之防粟糧漕庾以為之備良士選卒以為之戰而微忠義之士以為之守是委社稷而輸之敵也臣竊念之自靖康建炎而來将帥守宰義夫烈婦豈無捐軀徇國犯患觸禍負傑異之撡如古人乎若不及時早加褒掇歳月荒老無所訂正伏願申詔史臣採自靖康而來蒙患死難暴人耳目較然不欺者書之為死節之士復摭近日樓炤之所蒐訪周聿之所論薦者書之為守節之士庶幾彰國家臨危有仗節之士勵世有消萌之術詔送史館   甲寅詔温福州奉迎景靈宮神御别聽指揮先是有詔奉迎神御至吳興而浙東諸州鑿山拆屋剙造次舍言者以為擾故暫罷之 是日樞密行府凖備差遣王晞韓以夏國招撫使王樞至行在樓炤言陜西新復正與夏國為鄰此等留之無益還之可使知恩乃詔閤門引見令臨安府燕犒差行在官館件秦檜又召樞至都堂諭以講和意并還慶所獲夏人之俘百九十人歸之仍命晞韓伴送樞至境上【明年三月所書夏國事可參考】   己未上諭大臣曰陜西新復州縣已放租税三年四川大軍移屯亦蠲軍賦不少惟階成岷鳯未知寛恤可與免租税之半以裕民力 尚書禮部侍兼侍讀兼資善堂翊善吳表臣權吏部尚書兼職如故   庚申簽書樞密院事樓炤自陜西還行在炤乞罷政以奉親上不許 敦武郎鄭涓監潭州南兵廟仍賜銀帛一百匹兩以周聿言涓頃知定西寨守節不屈也【事見紹興元年二月】尋又詔所居州津赴行在   丙寅洪州觀察使新知鼎州王彦卒於邵州年五十荆南舊部曲聞彦之䘮皆即佛宮為位而哭彦事親孝居官廉其為将也與士卒同甘苦屢破大盗子弟從軍者未嘗霑賞及将死召其弟姪悉以家財分給之時號名将然性剛寡合雖待士盡禮而黑白太分此其大畧也戊辰慈寧宮成宮依山為之供帳皆備上召秦檜等入觀 觀文殿大學士知湖州朱勝非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時用臨安守臣張澄議浚運河而兩浙漕司調夫甚衆勝非上疏論其害即日罷之因引疾求去章六上乃有是命   己巳顯謨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汪藻知徽州藻閑廢累年以詔旨成書復命出守   庚午詔新成都府路安撫使張燾令引對燾奏蜀自軍興以來因於征繇民力凋敝官吏旣不加恤又從而誅剥之去朝廷遠無所赴愬臣俟至部首宣陛下德意俾一路之民咸沾惠澤上曰豈惟一路應四川寛恤事件悉委卿措置燾因奏臣入界即行詢訪應民間一利一害先次罷行官吏有貪冒慘酷為民之蠧者臣先次放罷續行按發庶幾遠民速霑實惠上皆可之燾又言國家自軍興以來十餘年矣日不暇給今兹和議甫定征戰暫息亦可謂閒暇之時矣况來年嵗在庚申乃藝祖開基之載得非陛下中興之時乎時不可失願陛下鑒詩人閒暇之語稽孔孟發明之意汲汲專以治政刑為務上曰朕當書此語置之座右前是之蜀者例皆舟行至荆南則舍舟遵陸燾行至鎮江上奏曰主和者逹蘭也今為其姪烏珠所戕勢必渝平乞道京洛闗陜以徃因得觀形勢利便且至河池與胡世将共議邊計上許焉 陜西轉運副使姚焯直秘閣焯隨樞密行府出使故就用之【焯以七月壬辰除陜漕未見前銜林待聘集有制詞云比繇樞屬留使闗中而樞密院官屬題名無焯姓名蓋行府官屬也】 詔右修職陜西都轉運司主管文字王湛令赴行在湛啇州人畧通書史多機數避難入蜀守将邵隆亦在蜀中湛屈已事之隆知啇州湛亦隨歸漸補以官至是用樓炤薦召【此據徐夢莘㑹編修入夢莘又云隆料金人有歸河南之意然不乆必復取之乃作料理河南之䇿授湛使詣行在湛改為已文以見樓炤炤未之信既而金人許割三京地炤大驚以白秦檜檜喜薦湛改官為樞密院編修官隨炤徃陜西宣諭按夢莘所云與史不合今姑附此或是隆料金人復取三京因湛召還授以此䇿而夢莘所記小差更須參考】   辛未詔萬壽觀使髙世則令赴行在供職秦檜引之也權尚書工部侍兼侍講蕭振充徽猷閣待制知湖   州 徽猷閣待制提舉台州崇道觀程俱提舉萬壽觀充實録院修撰秦檜薦俱領史事故有是除俱以疾不至 寳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梁汝嘉為四川都轉運使兼陜西都轉運使專管熙秦兩路汝嘉辭不行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宮劉岑降充徽猷閣待制初右廸功郎吳伸之上書請滅劉豫也【事見紹興三年】岑為秘書少監以書譽之至是有刻吐金集本者實伸所上疏而岑書在焉秦檜奏伸書有斥聖躬之語不可傳播恐流入外境乃令臨安府拘收【今年九月癸未】岑坐降職翊衛大夫安德軍承宣使京畿路提㸃刑獄公事辛   永宗落階官為蘄州防禦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永宗在京畿惟尋訪古器及宣政間宮禁舊物捜求美女而已每廵歴州縣專務苛擾民有寃抑不能赴愬既去則人唾罵之【此並據趙甡之遺史】   甲戌監察御史陳淵守右正言   乙亥簽書樞密院事樓炤乞賜告省侍於明州上謂宰執曰羣臣之有親者朕未嘗奪其情昨蕭振以親為言亦令奉親而來庶使不失為臣為子之道今炤可給假迎侍秦檜曰陛下愛親之心施及臣下臣等不勝感歎是月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來朝初乘氏人李寳少無頼尚節氣鄉人號為潑李三山東䧟寳聚衆數百人謀殺濮州守不克脱身南歸朝廷以方議和不之用㑹飛入朝寳以鄉曲之故願歸軍中飛以為馬軍未之竒也寳怏怏乃與其徒四十餘人約日渡江北歸事露飛盡斬之寳抗言欲歸者寳也衆皆不預飛竒之繫於獄凡三十九日㑹得邊報飛釋寳問以北事寳願歸山東㑹合忠義人立功飛許之寳還偽地募得八百人赴飛軍飛乃假寳閤門宣贊舍人統領忠義軍馬屯龔城 金主亶復遣翰林待制耶律紹文至驛諭奉使王倫言鄉留雲中無還期及貸之還曾無以報反間貳我君臣乃遣副使盘公佐先歸論歳貢正朔誓表冊命等事而拘倫以俟報已而遷之河間遂不復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逹蘭【原書作撻懶誤改見巻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九年十有一月戊寅朔祕書少監鄭剛中權尚書吏部侍郎先是剛中為樞密行府參謀官及還上召對剛中言臣為陛下詳觀今日之勢陜西新復且逺然就緒也必易三京為近然就緒也難何者陜西復禁兵四萬得弓箭手六萬則有兵可守見管之粟與和糴相當足支一歳則有糧可因今又益出蜀之兵以一旦有警宣撫使號令六路經畧各據阻險未易窺也惟是三京乆為劉豫凶熖所焚焦痛未蘇凋殘尤甚今古三京户口纔四十萬比平時不能十之一近屯田司又收其已種之田民力殊困且地勢平廣而無藩籬無一兵可以受甲無一家可以供賦孤城乍聚易以生釁臣願陛下選任郡守監司精究屯田俾民安業朝廷和氣自東南達於西北則功可成矣既對遂有是命【日厯剛中以十月庚午得㫖引對去此凡八日未知何日上殿且於此附書之當考】 尚書户部員外郎李若虛試司農少卿 定國軍承宣使知秦州兼節制屯駐行營右䕶軍軍馬呉璘為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上諭大臣曰呉玠乆在蜀備著忠績雖已優加恤典然聞其家頗貧可賜錢三萬緡仍進其弟軍職令撫其家屬故有是命【上諭在十月壬申】 命大理評事何彦猷等編集刑名斷例刑部郎中張柄等看詳先是胡交修為刑部侍郎嘗有是請詔限一季【紹興四年四月】乆之未成議者以為刑部用例之弊非止臨時翻檢案牘隨意引用輕重適當而已外議相傳有部吏賣例之説乞再立嚴限專委丞評編集成書復委通曉法令彊敏郎官一二員看詳允當上之朝廷審實行下方得引用故有是㫖   己夘上諭輔臣曰新疆百姓凋無徃年十之一而官吏悉如舊何以贍之可令逐路監司併省庶寛民力又曰聞沿汴居民苦於官役不安其業逃去者多當嚴束【熊克小歴云秦檜曰陛下愛民真二帝三王之用心也】上又言前日議移兵飛屯於襄陽深慮饋運費力不若先移萬人於江西既省饋運亦可以彈壓盜賊 和州防禦使權主管待衛歩軍司公事韓世良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他職如故庚辰言者論今輿地復歸宿師百萬籍諸將非屯田何以善後今荆湖興洋汝江淮之間沃野千里尚或邱墟是地有遺利諸帥所統自農為兵者不少戰士之外負荷役使之徒不無可用是人有餘力望令諸路宣府帥臣悉意講行從之 是日宣州觀察使知閤門事藍公佐自金國至燕山俄而都元帥越國王宗弼亦至公佐懼不免留四日始聽行   癸未檢校少保嚮徳軍節度使知大宗正事嗣濮王仲儡薨輟視朝三日贈少師追封瓊王諡恭惠 屯田員外郎陳康伯因對面奏士大夫自為廷召來上殿須防姦人刺客上以為不然語輔臣曰汙偽之士雖衆皆朕臣子當以赤心待之秦檜曰陛下待人開心無間雖漢光武何以加 是日金人自河中府以馬軍八隊出城遣人招同州巡檢官白美入城議事美為言自今各守疆界無令北軍私過黄河蕭千户者言上畔即無不得過河指揮既有此橋我有千二百軍在此得指揮毋令騷擾南界地於二十里外硬探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聞之即上奏曰臣伏見金人講和今已逾年梓宫天眷未有還期本朝使命尚留金國其賀正使亦不差人迎接臣竊謂敵情不測初議難信理當過為預備昨呉玠所管右䕶軍七萬餘人控扼川口常若分布不足今移屯出川僅五萬人除秦鳳路及熙河路白石屯駐軍馬形勢相接外其餘地里遥逺老弱同行緩急勾喚不及今别行措置將分屯太逺軍兵從臣一面相度移那就近其鄜延路未發老小且令在元屯駐州軍存泊熙河别無税户從來多是蕃漢弓箭手田土自經兵火耕種稀少觀得斛斗糴買不行乞將楊政所帶二萬人分那五千人於附近本路有糧食處屯駐本路在五路最處西偏非金人衝突切控扼地方今來糴價極貴於川蜀徒使分兵太逺臣愚以為不若量留軍馬差兵官管熙州職事令政將帶精鋭就近屯駐臣昨將魚關倉斛斗二十萬石常行樁留縁每月支動一萬餘石今將利州倉月運萬石以新易舊利州所管止有十八萬餘石乞委潼川成都利路漕臣於沿流和糴一十萬石以備緩急涇原舊兵五萬人馬九千疋在五路最為强盛張中彦近以赴闕乞早别差帥臣先是世將與新除陜西轉運副使張深有太學之舊相處甚懽至是建議移屯闗中大將皆謂非便而深持之甚堅世將乃奏深頃以錢糧㢮慢得㫖令臣取勘深縁此積憾視制置司為仇敵竊慮懷恨不一别致中傷欲望罷臣宣撫司職事囬避張深舊成都潼川兩路對糴及脚錢折納米每石為錢十五引范直方之為宣諭也奏減三分之一【事見八年三月】及深又減其半深又白樓炤裁定右䕶軍請給則例於是諸軍出闗歸怨於建議者幾變而閬州戍卒欲殺其守臣淮康軍承宣使孫渥㑹謀泄不果世將亟下令悉如舊數不減且條上其利害大畧謂近所立新例第可減折估錢此軍折估錢舊每月為百三十萬緡臣近考見實數革去虛樁倖月支止計九十七萬緡即不須將士卒見請之數頒行裁損欲望斷自聖慈並令依舊庶幾恩出朝廷士心感奮   乙酉殿中侍御史何鑄論士大夫奔競僥求之且言初改官唯注知縣謂之實厯蓋欲其改官之後更練民事以成其才雖不拘常制不得奏差此祖宗之法紹興所重建也比年以來纔得改宫求堂除差遣内則欲為寺監丞貳等官外則欲為倅貳自知縣以下皆不欲也宛轉干求寧涉歳月不願參部遂使實厯之法幾廢選人纔出身則有黄甲注擬無出身則參部射闕此亦祖宗之條今具存也比年以來選人纔出身則多欲求為行在之職無出身者又求為敕局樞屬之官未有一日考第未嘗一見吏民自此改職大則為監司太守其次猶為倅貳於法令漫不知於人情未之察傳笑於人者多矣願降睿㫖初改官人未經實厯選人未厯州縣並令赴部依法注授不得輒至朝廷干求差遣有違戻者懲一二以示必行秦檜進呈言舊法初改官須厯親民一任上曰既有成法自當遵守遂命吏部措置行之丙戌龍圖閣直學士京畿都轉運使李迨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迨始辭新命上固遣之及到任又與權東京留守孟庾不和先是降聖節日庾失於行香為迨所持庾方自劾迨因此規求罷去上曰迨昔守官於濟亦有風力然為人刻薄自頃被命已偃蹇今若止罷之適中其計遂有是命 直秘閣舉台州崇道觀詹至提㸃永興軍等路刑獄公事至辭不行 右朝請大夫陳敏識為江南東路轉運副使   戊子詔司農卿莫將奉使宣力特除徽猷閣待制京畿都轉運使兼主管奉迎梓宫一行事務上曰李迨乃朕舊僚亦見朕於臣下無所偏也 初命侍從兩史官各舉所知二人至是權吏部尚書呉表臣等舉左議新知桂陽監張斛右承事郎新通判淮寧府王循友左朝奉大夫張甸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施鉅軍器監丞歐陽興世右承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趙戩左宣議郎新提舉福建茶事吕用中左文林郎嚴抑左從事郎臨安府府學教授陳之淵左宣教郎吕廣問右奉議郎提舉浙西茶鹽公事徐康右從事郎監潭州南嶽廟李綸左從政郎新台州州學教授張闡左迪功郎明州州學教授王伯庠直顯謨閣馮康國幹辦行在諸司審計司鮑琚左朝請郎荆湖北路提舉茶鹽公事賈思誠左朝散郎新知臨江軍范正國右朝請郎新知南劍州李文淵等三十二人詔三省量材任使甸嘉興人抑歸安人廣問公雅孫【公雅夷簡第三子仕至徽猷閣待制】綸綱弟闡永嘉人伯庠次翁子琚松陽人正國純仁子也【斛循友鉅興世戩用中康康國文淵已見】遂以琚為軍器監臣【是月壬寅】正國為廣西路轉運判官甸知南劔州【是月甲戍熊克小歴載甸除郡在十一月壬戌按十一月戊寅朔無壬戌克盖誤也】興世守尚書都官轉外郎【十二月己酉】斛知鼎州尋又詔未經上殿人令引對【十二月癸亥】後多擢用   己丑宰執奏令所已修成在京通用令乞頒降上曰朕未詳覽若欲頒降須委官詳覆恐有司行之或有誤也 故追復左通直郎直龍圖閣張所特與一子官仍賜其家銀絹百疋兩先是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言所忠義上命復舊官【日厯不見此據飛奏劄修入】飛又言好生惡死人之常情所以忠許國義不顧身雖斧鉞在前凜然不易其色乞與旌加褒異使天下忠義之士皆知所勸故有是命 户部侍郎周聿言陜西士人學術久荒拙於為文若與四川類試必不能中程乞别立字號上曰陜西乆䧟偽境朕欲加惠逺方可令禮部措置川陜分類試額自此始 詔西京諸陵文表等令内侍省每季一次遣親從官賫降故事每帝后生忌辰遣内臣徃諸陵酌獻至是以道逺遣止就付留司焉   唐寅右正字陳淵入對論比年以來恩惠太泛賞給太厚匪頒賜予之費太過府庫空虛而發之不己財賦匱竭而取之益詳陵寢未成郊祀不逺内有諸將之饋外有隣境之好所用既衆而所入實寡此臣所甚懼也周官唯王及后世子不㑹説者曰不得以有司之法治之誠然是周公作法開後世人主侈用之端也臣謂冢宰以九式均節財用有司雖不㑹冢宰得以越式而論之矣若事事以式雖不㑹猶㑹也故臣願陛下凡有賜賫法之所無而於例有疑者三省得以共議户部得以執奏有司得以獻其疑臺諌得以論其失一有失當即行改正則前日之弊庶幾可息矣翌日進呈上謂宰執曰朕未嘗有一毫之妄費秦檜曰淵初除諫垣職在規正故耳上曰淵老成有學乃楊時之婿聞嘗講論語中庸可令其子適進來上因論極高明而道中庸此不可分作二事檜等曰陛下之學深造聖域非臣下所及時適監都進奏院遂命臨安給劄上之【熊克小厯載上語於己丑恐誤日厯十一月甲申乙酉丙戌輟朝己丑廖剛本職進對庚寅陳淵進對辛夘臣僚上言賜賫等事有㫖依奏同日令楊適録進論語等解】 詔故左承議郎秘書省正字兼史館校勘常明特與一子初品宫明卒於行在給事中馮檝祕書省承劉才邵等言明去鄉萬里母老子㓜乞用梅堯臣劉恕例録其孤故有是命才邵廬陵人也   壬辰吏部侍郎周剛為山園陵按行使入内内侍省都知梁邦彦為副使始命邦彦充使邦彦言事干典禮委付至重乞如故事命近臣故有是㫖 左承事郎姚邦基特改左奉議郎樓炤之出使也言邦基不仕偽豫之節故召對而命之【邦基先見建炎四年九月】 選人魏申進太一總鑑上曰申所論該博雖秘府所藏亦未之見可與循資仍賜錢五百緡   癸巳檢校少保昭化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駙馬都尉潘正夫開府儀同三司初孟忠厚之守鎮江也給事中劉一止言后族業文如忠厚不可多得但此例一開有出忠厚下者何以禦之至是又論正夫除拜非舊典乞特降處分後人毋得援例自今除授有非舊制並令給舍臺諫論駮乃詔哲宗皇帝昭慈聖獻皇后惟正夫忠厚為近親餘毋得援例御史中丞廖剛曰是臺諌所當言者皆為劉君先矣一止在瑣闥僅百餘日事有不便者輒繳奏由是秦檜忌之 左朝奉郎新京畿都轉運使莫將改充集英殿修撰右正言陳淵言將未應除次對望須其績著然後命之雖徃者尹焞亦自卿聨命以此職由焞先除從班以疾力辭老不可留故以寵之命將宜除近下職名庶合公論 武經大夫濰州圑練使王彦先自亳州來朝   甲午秦檜奏神宗哲宗兩朝正史乞俟徽宗實録書成之日通將三朝事實考據修定從之時史館已分修兩朝正史於是復罷【熊克小厯載此叚乃云秦檜奏神宗哲宗實録已進今乞專修徽宗寳録不知何謂】   乙未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李正民知淮寧府朝奉大夫申暘知亳州【暘已見今年四月】 直祕閣新知亳   州王俊民知常州   癸夘詔樓炤疾速赴行在【熊克小厯載此事於十一月辛酉按十一月無辛酉辛酉乃十二月十五日炤不應許時未還今從日厯】 詔陜西李彦仙廟名義烈鍾紹庭廟名愍忠同州鄭驤廟名愍節皆以户部侍郎周聿上其死節也紹庭靖康初以朝議大夫通判陜州權州事死於難【彦仙死事具紹興元年驤死事具建炎元年】   乙巳右朝散大夫曽慥行尚書户部員外郎總領應辦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司大軍錢糧時户部員外郎邵相在鄂州以之軍儲為宣撫使兵飛所劾言者亦論相到官以來追催積欠侵奪酤故以慥代之中書舍人又劾相坐視諸路違欠數多並不按劾後二日奪相直祕閣令吏部與逺小監當【言者論相罷總領在此月乙酉今聯書之相為岳飛劾奏據洪邁夷埾志所言今以臣僚所劾行下者蓋不欲令出於將帥之意云耳】   十有二月己酉左諌議大夫曽統徽猷閣待制知婺州左承議郎福建路轉運判官張嵲為尚書司勲員外郎御史中丞廖剛言國朝治平以來詔三歳一舉士自   是率用今年大禮明年科塲又明年省殿試故䕃補與登第人徃徃先後到部於注授為便而漕司嵗費亦無相妨誠經逺之計昨建炎元年殿試為軍興展至明年就維試紹興元年殿試為明堂又展一年就臨安府試今明年當試進士復與大禮相妨且省司財計難以應辦此不便一也近嵗初官人率待四五年闕若奏名人與䕃補人同時到部愈見差注不行此不便二也儻更展一年則大禮科塲省殿試皆得如古制矣况來年不獨舉大禮且山陵營奉有日豫備兩宫回鑾差官置局日分亦恐不給安得不權時而制宜哉兼河南陜西士人各罹亂政學業荒廢姑緩一年亦無不願詔禮部討論申省【明年二月壬戌施行】   甲寅權尚書刑部侍郎蘓擕充徽猷閣待制致仕以病自請也擕尋卒 太常丞梁仲敏乞續編紹興以來因革禮從之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盧益薨於嚴州   丙辰詔臨安府司户參軍毛叔度令引對叔度奏疏曰臣竊見迺者藍公佐還自敵中王倫獨留逺近之情無不疑懼大抵國家所以待金人者不過二端曰戰與和而各有説也自宣和以來敵人常以反覆變詐困中國㗖我以土地要我以厚利一旦兵力得騁則長驅深入暴犯宫闕震驚陵寢邀遷兩宫竭取金幣中原之民肝腦塗地所謂不共戴天之讎何可和也然而梓宫未卜因山兩宫逺在絶漠如敵人革心易慮奉梓宫兩宫而歸之國家陛下亦宜含憤匿怨不得已與之和此一説也去年使人之來道路之言以為其國主議之臣厭前日黷武之禍翻然改圖有休兵息民之意且其約曰歸我梓宫歸我兩宫一無所邀請陛下篤於聖孝不億不信含憤匿怨屈而與之和謂奉迎之使朝發而梓宫可以夕返也今閲時寖乆未聞屬車之音而使者見留反更有所計議揆前日之約其言無不信者臣實惑之豈其國權臣自相誅夷而前日之議遂變歟抑敵情詭詐復欲挾我所重依違反覆以罷敝中國歟如其前議既變則和好之事自無可望茍為不然宣和靖康之間敵人己試之謀其迹較然不可不察也自艱難以來費用益廣根本所積不能有餘儻謂敵人要約未有顯絶中國之意猶欲遣使賂遺幾其革心臣恐使軺亟行而輕騎自屈萬一嵗時之間國用既虛邊備不戒敵人出吾之不意以犯江淮之邊未知倉卒何以待之伏望陛下追監既逺思患預防慨然發憤明出宸斷修兵備以杜其窺之漸謹財用以待吾軍旅之費無或贈送以伐其貪婪之謀天下幸甚【叔度明年八月壬申對移】   丁巳詔保州宗室令吏部先次注官時翼祖子孫渡江者十數人有官者四人而已宗正丞鄭鬲乞權依兩京宗室例注官故有是命【鬲初見三年十一月甲戌】 武功大夫忠州圑練使知河南府翟襄移知壽春府【日厯無襄前銜此據襄乞上殿劄子修入】 朝奉郎河南府路轉運判官李利用兼權知河南府及本路安撫西京留守司公事先是觀文殿學士西京留守孟庾權東京留守及朝廷聞王倫為金人所執召翟襄還乃命利用 武翼大夫忠州刺史知壽春府孫暉領文州圑練使為河南府路馬步軍副總管仍命暉招軍千三百人是時有酈瓊判軍為劉豫放歸農者又豫之廢使効免歸者甚衆皆願投募暉未至西京人數已足矣   庚申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提舉台州崇道觀王健為樞密副承㫖   辛酉參知政事李光罷光與右僕射秦檜議事不合於上前紛争且言檜之短殿中侍御史何鑄因劾光狂悖失禮光引疾求去上命以資政殿學士出守言者又擊之後三日以光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免謝辭時右正言陳淵獨不論光之過檜疑之【陳淵獨不論光熊克所書云爾廖剛為中丞不知有無文字當考】   壬戌言者請宗室之散在州縣者並令津遣歸所屬宗司増其廪稍庶幾知自貴愛詔禮部措置後不行 宗正丞鄭鬲乞以常平錢於民輸賦未畢之時悉數和糴從之上謂宰執曰常平法不許他用惟待賑荒恤饑取於民者還以予民也   戊辰祕書丞劉才邵言累朝㑹要已至熙寧而元豐以後者未次若置局則有官吏廪給之費望令館職接續編類從之【熊克小厯載此事在甲子今從日厯】   己巳給事中兼侍講劉一止起居郎周葵並罷初一止葵皆以言事忤秦檜二人應詔舉左宣教郎吕廣問廣問嘗為李光屬官光欲除館職檜不許殿中侍御史何鑄即奏二人非知廣問特迫於光之囑而舉之是欺陛下也詔一止葵落職與宫祠 直徽猷閣新陜西轉運副使李唐孺為四川轉運副使 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霍蠡為陜西轉運副使 直徽猷閣新除陜西轉運副使張深知瀘州用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奏也【事見十月癸未】既而言者又奏深狥私廢法之罪深遂罷去【日厯張深明年正月庚寅罷知瀘州而不見除日劾疏有云近又除知瀘州則必此時也按霍蠡除陜漕實以代深故因胡除命遂書之須求他書參考】 徽猷閣直學士知慶陽府趙彬陞顯謨閣直學士以破慕容洧之勞也 叙郢州防禦使辛企宗為福建路馬步軍副總管是冬金主亶論其政省自今四時㳺獵春水秋山冬夏巴納並循遼人故事巴納者契丹語所在之意也元帥府下令沿河置寨防托渡河南歸之人及與人渡者皆死海㓂張青乘海至遼東偽稱王師遂破薊州遼土大擾中原之被掠在遼者多起兵應之青初無進取之意既而復去金主亶詔郡縣不得從元帥府擅便簽軍俟見御畫乃聽時太行義士王忠植已取石州等十一郡聞於朝上嘉之拜忠植武功大夫華州觀察使統制河州忠義軍馬忠植步佛山人也初金人之割地也以新河為界朔方盛傳御駕北征民間徃徃私結徒黨市軍器以備緩急沿河尤甚每遇隂晦輒引領南望曰御營烈火光矣太行義士又攻懷州萬善鎭破之守臣烏凌阿思謀率軍民城守思謀自金國内亂每夜披衣而坐喟然嘆曰可惜官人備厯艱險以取天下而今為數小子壞之我未知其死所矣官人謂尼瑪哈也知濬州韓常嘗與防禦判官宫茵夜飲論及江淮川陜用兵等事茵盛言金兵之强官兵之弱常曰君知其昔未知其今今之南軍其勇鋭乃昔之我軍其怯懦乃昔之南軍所幸者南方未知耳茵益都人也 女眞萬户呼沙呼北攻䝉古部糧盡而還䝉古追襲之至上京之西北大敗其衆於海嶺金主亶以其叔呼喇美為招討使提㸃夏國塔坦兩國市塔坦者在金國之西北其近漢地謂之熟塔坦食其粳稻其逺者謂之生塔坦止以射獵為生性勇悍然地不生鐵故矢鏃但以骨為之金人初置市與之囘易而鐵禁甚嚴至金人始弛其禁又劉豫不用鐵錢繇是河東陜西鐵錢率自雲中貨於塔坦塔坦得之遂大作軍器焉 是嵗直祕閣王岡引年告老許之後二嵗卒於家【此據岡墓誌修入日歴未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三金人地名考證巴納【原書作刺鉢巻一百三十七作捺鉢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烏凌阿【原書作烏林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呼沙呼【原書作湖沙虎誤改見巻一百十七】   䝉古【原書作䝉兀誤改見巻九十六】   呼喇美【原書作胡盧馬巻一百九十三又作忽刺馬並誤今改正】   塔坦【原本作韃靼誤改見巻五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年【嵗次庚申金熙宗亶天巻三年】春正月【按是月丁丑朔】辛巳右僕射秦檜言前日外間有匿名書非毁朝廷當繳進上曰已見之無足恤先是金人遣奉使官宣州觀察使知閤門事藍公佐南歸議嵗貢誓表正朔冊命等事【此以紹興講和録及洪皓行述陳淵奏議等參修】且索河東北士民之在南者是日右正言陳淵入對言自公佐之歸聞金人盡誅徃日主議之人且悔前約以此重有要索臣謂和戰二策不可偏執上語淵曰今日之和不惟不可偏執自當以戰為主既而吏部員外郎許忻出為荆湖南路轉運判官將行亦上疏言臣竊見金人為本朝患十六年於兹矣昨者張通古輩來議和如陛下以梓宫母后淵聖之故俯從其欲復命王倫等報聘今王倫既巴拘留且重有邀索外議籍籍謂敵情反復如此咸以為憂望陛下採中外之公言定國家之大計深察敵人變詐之狀亟安天下憂虞之心繼自今時嚴為守備激將士捐軀效死之氣雪陛下不共戴天之讎上以慰祖宗在天之靈下以觧黎元倒垂之命庶幾中興之效足以垂光於萬世【忻出湖南漕日厯不載吏部題名亦起於紹興末年皆不可考林待聘外制集忻除湖南與賀允中閩漕同制按允中除命在是月甲午或當同日且附此更須參考】 左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權知閤門事韓恕特差充兩浙西路馬步軍副總管見管閤門職事如舊尋詔恕落階官為濟州防禦使   乙酉尚書工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兼侍講李誼為工部尚書假資政殿學士充迎䕶梓宫奉迎兩宫使集英殿修撰京畿都轉運使莫將為徽猷閣待制副之誼不受命力辭其親舊曰不可誼曰我不過奪職罷去爾安可行乎丙戌誼免官以將試工部侍郎充迎䕶使濟州防禦使知閤門事韓恕為宣州觀察使副之 初兖人張匯從父行正守官保州䧟敵不能歸至是聞元帥府主管漢兒文字蔡松年言敵有渝盟意遂與燕人王暉開封劉炎謀夜自新鄉渡河赴行在上疏言敵情利害大畧以為敵主懦將驕兵寡而怯又且離心民怨而困咸有異意鄰國延頸以窺隙臣下側目以觀變親戚内亂㓂盜外起加之昔之名王良將如尼瑪哈達蘭之徒非被誅則病死故子胥戮則呉滅孔明没則蜀亡爭戰之際古今不易之理今敵内有羽毛零落之憂外失劉豫藩籬之援譬之有人自截其手足而復剖其腹心欲求生也不亦難乎此乃皇天悔禍眷我聖宋復假敵手以去羣兇特以良時付之陛下周宣漢光中興之業也曩者蓋敵未當殄滅之時臣雖早歸朝廷亦無補於聖徳故臣隠身敵中甘處貧賤十五年者伺今日之隙也又况當時河北人心未安然河南廢齊之後人心亦且揺動王師先渡河則歸河北而不在中原設若烏珠先侵河南則歸中原而不在河北但能先渡河者則得天下之勢誠當日勝負之機在於渡河之先後爾而烏珠已有先侵之意臣恐朝廷或失此時反被敵乗而先之【松年靖子已見紹興四年十一月】疏奏滙等皆授初品文資【滙等補官日厯不載林待聘外制集有制詞】既而淮西宣撫使張俊因奏滙充本司準備差遣   戊子僉書樞宻院事樓炤請泛印錢引者徒二年不以赦免從之尋以乏贍軍泛印復如故   庚寅奉直大夫李景模知唐州【景模已見去年四月】   辛卯使臣秦宗道杖脊刺配瓊州牢城坐於皇城内撰造妖言惑衆也仍令皇城司榜諭【此未知與秦檜所云匿名事有無相闗】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綱薨於福州   綱之弟校書郎經早卒綱悼恨不已㑹上元節綱臨其喪哭之慟暴得疾即日薨年五十八上方遣中使徐珣撫問訃聞贈少師徙其弟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維於閩部以治其喪令所居州量給葬事【李維徙閩部綱行状云爾日厯不書按日厯二月丙午李綱除特進致仕丁未福建提刑趙令衿改除浙東提刑王申方庭寔除福建提刑替李維通理成資闗今併附此綱後諡忠定】   壬辰左迪功郎新潼川府府學教授唐文若特改左奉議郎差遣如舊文若庚之子也【庚眉山人大觀間京畿提舉】以薦對故有是命秦檜奏近制初改官人須任親民不許堂除此可以養成人材上曰豈惟養成人材足以抑奔競之風矣   癸巳上諭秦檜曰新疆各宜屯兵以守得之雖易不可以易失之秦檜曰聖慮深逺蓋将保民以圖恢復上又曰陜西弓箭手最為良法神宗開邊當時甚盛今聞其法寖弛官司擅行役使宜嚴行禁止又鞍馬器甲亦當葺之   甲午太尉慶逺軍節度使東京同留守兼節度軍馬京畿營田大使郭仲荀充醴泉觀使從所請也 尚書吏部員外郎賀允中為福建路轉運副使 詔作忠烈廟於仙人闗以祠呉玠先是左宣教郎新川陜茶馬司幹辦公事權監都進奏院楊朴上書論玠保全四川之功不可忘願特詔有司與玠立廟榮以封爵使蜀人嵗時祀之故有是命朴資陽人也   丁酉左通直郎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尹焞遷一官致仕以焞引年告老故也焞遂居紹興 詔奉使官莫將韓恕各官其家二人   己亥右正言陳淵言伏見近者所命之使有所陞黜且趣其行今急於遣使而不及其他而知敵不能無求然我有不可許者如取河北之民則失人心用彼之正朔則亂國政此誠不可至於嵗幣之數多未必喜寡則必怒與其多不若寡之為愈蓋和戰兩途彼之意常欲戰不得已而後和我之意常欲和不得已而後戰或者必欲多與之弊以信其乆而不變則無是理願訓所遣之使俾無輕許以誤大計以和為息戰之權以戰為守和之備此至計也惟陛下擇之   癸卯上謂大臣曰莫将奉使金國凡所議事可一一録付恐将妄有許可他日必不能守時金人所請朝廷多不從故有是諭【程敦厚撰孫綖墓誌云朝廷方遣莫将使北有奸人章之奇自謂國信所官屬乘傳至蜀川有所㣲伺綖延之坐語使人探具囊得詐所為印章文書等遂倅而械繫之迄正其罪綖眉山人時已左朝請大夫知蜀州】温州僧清了者與其徒自言上嘗賜之以詩上謂宰執曰朕不識清了豈有賜詩之理可令温州體究恐四方傳播謂朕好佛朕於釋老之書未嘗留意蓋無益於治道秦檜曰陛下垂思六經而不惑於異端直帝王之學也   甲辰顯謨閣直學士提舉醴泉觀鄭億年復資政殿學士仍舊宫觀奉朝請時有詔趣億年赴闕上召見於内殿後二日遂以命之制詞畧曰還秘殿之隆名賦殊庭之後禄非為爾寵蓋所以昭大信於四方其時中書舍人林待聘所行也御史中丞廖剛言億年身未從官委質叛臣今而歸國赦其戮幸矣乃寵以秘殿雄職授以在京觀使臣恐此命一行節夫義士莫不觧體非所以訓陳淵亦言億年故相居中之子雖嘗為從官而有從敵之醜况資政隆名乃賊豫所竊以與億年固不可以言復矣必以復為言以著其從賊之罪彼粗有知必不敢受强而授之則如凌唐佐李亘之徒以義而獲褒李顯忠趙彬之輩以才而得用必皆曰彼從賊而猶見褒吾屬何榮是自壊常罰之紀綱而更為今日中興之累也不報亘守南京嘗謀歸國為劉豫所戮至是贈徽猷閣待制故淵言及之【李亘贈待制據林待聘外制集増入日厯㑹要並無之】乙巳布衣歐陽安永獻祖宗鑑詔户部賜束帛是月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言近探聞河中府積糧草六十萬添支軍人毎名絹二匹糧七斗草三束耀州捉到奸細王萬稱却要厮殺之説又報河東北中條山一帶不放人入山恐藏紅巾并發河東簽軍招收李成及添置沿河提舉官以臣愚見彼方内自誅殺又有盜賊之患未必便動然亦合先事措置今鳳翔見屯軍馬據南山之險萬一有警呉璘可以當之若與璘相據分兵涇原直犯秦隴則我軍斷絶涇原雖有舊軍馬䧟偽以來多失訓練甲器不足偽將皆無相敵之意萬一有警只是投拜今永興涇原環慶三帥皆已入覲必須自請宜以此時更選帥臣機不可失至於逐路兵將官多是從偽之人固不可盡易其近上統兵官望從朝廷更加選擇臣近論奏向去萬一不測或有警急其調發軍馬措置錢糧應干軍事申請待報不及乞從本司一靣隨宜措置仍乞宻降㫖揮付臣遵守   二月丙午朔左朝請大夫知南外都水丞郭敏修改知北外都水丞公事 左奉議郎知興仁府李上達知南外都水丞公事   戊申命樞宻院統制官雷仲節制鎮江府屯駐忠鋭三將軍馬【按此事去年十月戊午已得㫖不知何以許時方出命也】   庚戌尚書刑部員外郎羅汝檝為監察御史汝檝歙縣人輪當轉對既退遂有是命【當求汝檝轉對劄子増入】   辛亥濟州防禦使主管侍衛軍馬司公事劉錡為東京副留守仍兼節制焉軍【錡兼節制在此月壬戌】   癸丑詔曰永惟三嵗興賢之制肇自治平爰暨累朝遵用彛典頃縁多事㳺展試期致取士之年屬當宗祀宜從革正用復故常可除科塲於紹興十年仰諸州依條發觧外將省殿試更展一年於紹興十二年正月鎻院省試三月擇日殿試其向後科塲仍自紹興十二年省試為準於紹興十四年令諸州依條發觧内將來紹興十二年特奏名合出官人有年六十一嵗者許出官一次用御史中丞廖剛之言也【剛陳請已見去年十二月】 右正言陳淵試祕書少監兼崇政殿説書 中書舍人程克俊林待聘並兼侍講 故集賢殿修撰周常追復寳文閣待制常浦城人元符末嘗為禮部侍郎坐元祐黨落職婺州居住至是用其家請而命之   乙夘殿中侍御史何鑄試右諌議大夫   丁巳尚書駕部郎中喻汝礪直祕閣知遂寧府汝礪本勾龍如淵所薦又與李光相知光罷汝礪不自安因求去比對復論人君所以和外國詘海内未有不誠而能格之者今陛下致曲用晦結二國之好此正可為之時願陛下裕民力以豐天下之財訓武勇以飭天下之備外睦而鄰好比内彊而吾民保足以大振宗祧矣於是改除潼川府路轉運副使汝礪至官以表謝上畧曰顧臣何如立節有素方延和廷議既不能割地以賂戎暨偽楚滔天又不忍聯名而賣國時人稱之【汝礪除漕在三月庚子今併書之譚篆撰汝礪年譜云知遂寧府陛辭玉音親出卿見聞殫洽詞采英奇之語尋改除潼川路轉運副使詞臣即採陛辭日皇帝所出八字以寵之按林待聘外制集此八字乃汝礪知遂寧府告詞篆之誕妄如此史堪作汝礪墓誌又因而書之由是觀之私家行状墓誌所書天語要未盡可慿須細考之乃可】 左宣義郎楊愿守祕書丞 右儒林郎張鼎特改合入官鼎為太湖令以薦者得召見上諭大臣令改秩堂除劇縣且曰此因能以任之也若一縣得良令則百姓皆受其賜矣秦檜曰陛下勤於恤民故親民之官尤謹擇之也【熊克小厯繫此事於正月丙辰按今年正月無丙辰蓋二月十一日也】   戊午詔右迪功郎新永安軍使兼陵臺令雙虎特循一資令之任亦以薦對也   庚申御史中丞廖剛試工部尚書剛毎因奏事論君子小人朋黨之辯反復切至又論人君之患莫大於好人從已夫大臣惟一人之從羣臣惟大臣之從則天下事可憂剛本秦檜所薦至是滋不悦他日因對又請起舊相有人望者處之近藩重鎮檜聞之曰是欲寘我何地邪既積忤檜遂出臺而剛之名聞天下 尚書工部侍郎王次翁試御史中丞 端明殿學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王孝迪薨於紹興府   壬戌尚書户部侍郎周聿充顯謨閣待制樞宻都承㫖丁卯罷史館以日厯事歸祕書省國史案令著作官修纂仍命宰相提舉以監修國史繫衘遇修國史寳録即各置院始用元豐制也既而著作佐郎王楊英言國史案文移諸司多不報乃命以國史日厯所為名 觀文殿學士左通奉大夫西京留守孟庾為左宣奉大夫東京留守兼權知開封府 責授左朝奉郎少府少監全州居住仇悆依前官知河南府兼西京留守司公事資政殿大學士左通奉大夫江西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張守資政殿學士左中大夫知應天府兼南京留守路允迪資政殿學士左中大夫江東安撫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葉夢得並進一官   己巳權尚書吏部侍郎閭邱昕充集英殿修撰知建州徽猷閣待制知静江府沈晦陞徽猷閣直學士 左   從事郎陳之淵為祕書省正字用從官所薦也 直祕閣應天府路提㸃刑獄公事兼轉運副使呉偉明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左奉議郎知南外都水丞公事李伯達為京畿轉運副使 左朝奉郎淮南東路提舉茶鹽公事曽䋖為應天府路轉運判官兼提㸃刑獄䋖未行而敵至   庚午上與秦檜論川陜財賦上曰将帥漕臣皆當體國為一家士卒固欲拊循民力亦須愛惜豈可妄費乎【中興聖政史臣曰兵民不可相無久矣豐其衣食以責其死力多其犒賞以酬其勞苦此在三軍固不當惜然反而思之一絲一粒孰非百姓之膏血愛百姓之力是乃所以厚三軍之資非深於體國者不可以語此】壬申宗正少卿方庭寔為直徽猷閣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陳淵之除祕書少監也以家諱引避遂改宗正少卿【是月丙辰】而庭寔别與差遣至是乃補外焉 左朝奉郎知道州丁則為䕫州路轉運判官   癸酉言者請復置勲官以寵文臣之有武功者事下吏部後不行 御史中丞王次翁言吏部審量濫賞皆顯然暴前日之過舉最害陛下之孝治士大夫到部留滯愁歎何以召和氣望悉罷建炎紹興前後累降指揮從之先是直祕閣新知太平州秦梓直祕閣知秦州王㬇皆以恩倖得官秦檜初罷政二人擯斥累年及是次翁希檜㫖以為之地繇是二人驟進【此以王明清揮麈録増修但明清又云次翁言方事之殷從軍之人多有受前日之濫賞者願罷審量之命以安反側而次翁奏疏中無之或是上殿口奏之語不則三省節貼行出亦未可知今附見此】尚書右司員外郎陶愷罷直龍圖閣主管州陜茶馬公事秦州置司 左朝請郎湯鵬舉直祕閣知鄭州   甲戌監察御史羅汝檝為殿中侍御史 右承事郎王循友為太府寺丞循友以選人從韓肖胄出使改京秩至是用從官薦而命之   是月封少師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之妾茅氏為國夫人周氏陳氏並封淑人【林待聘外制集有制詞周氏初見建炎二年六月】 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言臣昨累具論敵情難測乞外固懽和之形内修守禦之備前後所論不一臣所見淺狹到蜀二年到軍中半年博詢衆論粗得事情竊見今之議者為迎合之論則謂和議以成便可無事為欲速之計則謂六路勁兵皆為我有而不知未可得其寔用此説一行寔誤國計近報元帥薩里罕見在觧州羅索之子呼紐見在龍門珠赫貝勒見在平陸縣並係乆在陜西窺圖川蜀之人去而復來其意安在河中府積糧六十萬軍人添支錢絹聞之邊境皆謂敵人毎有動作先是如此臣恐鄜延熈河等處分兵太逺墮其計中大慶橋不數日可到鳳翔鄜延已是隔絶熈河到此十五程豈不誤事臣已一靣隨宜措置䟎那軍馬就近捍禦四川乆困之民日欲望休息臣昨具奏乞措置就糴將枉費水脚錢却充糴本於興洋等處糴賣可減白著對糴之半計司暗謬務在欲速頓減糴五十四萬七千六百餘石其初妄謂川中一縑可就陜西糴米十石今熈秦一縑不得兩石皆坐昨來㑹稽乖謬臣已一靣措置於近便沿流處糴買分兵就糧所有陜西諸路收復雖已幾嵗人心茍簡軍政廢壞則是雖得陜西與未得同涇原據隴西之險遏敵人之衝可以為本根屏蔽之助本根既固自近及逺經理餘路數年之後合新舊簡練之軍無慮可得二十萬兵力既壯並河為塞以守以戰無所不可今不圖此但謂已得陜西勁兵良馬便當悉為我用寔為誤國向去或有警急軍事待報不及乞從臣一面隨宜措置宻降指揮付臣遵守未䝉指揮北軍狡獪若不測奔衝臨時申請不及定誤國家大計權禮部侍郎鄭剛中言臣聞陜西二三大帥被㫖入   覲旦夕且至陛下有顯秩以寵其身慶澤以蕩其意彼方戴徳而感激震悼之不暇陛下引見之日所以推誠而收其心者雖不可後亦當折其氣以責其後效不然恐不知有朝廷之尊昔英布歸漢高祖踞牀見之布悔來欲自殺出就舍又大喜過望赤眉之降世祖陳兵臨洛問盆子曰汝知當死否其衆請命則又曰得無詐降乎吾不强汝既屈服之後陳其三善而釋之人賜田宅使居洛陽今日朝廷所以待之聖心自有恩威之度臣蓋不能自已者也惟陛下擇之 初碭山民朱從徃南京負販從劉氏嫗得小兒曰遇僧歸而育之有金人之戍碭山者見之曰此兒似趙家少帝少長京師販豕人張四者見之曰是人全似少帝遇僧竊喜㑹三京路通有詔訪宗室赴行在遇僧乃自稱少帝第二子縣令請監酒石某問之某者駙馬都尉端禮之弟也遇僧畧言宫禁間事且曰少帝使老衛士張全負之以出因流落民間且引少領官劉某為證遇僧私語劉曰公言與我異當以公累年作過事聞於朝劉懼遂合其説知單州直祕閣葉夏卿遣赴行在至泗州司法參軍孫守信見而疑之白守臣王伯路請於朝閤門言淵聖皇帝無第二子詔淮東漕臣胡紡委守信劾治市人諠言獄中夜有光氣爭饋以酒食守信建劉氏媪質之遇僧乃伏詔杖脊黥瓊州【按亂華編有靖康陷敵皇族數 似是顯仁皇太后歸日從行内侍所留其云小大王訓見居五國城而此云無第二子疑訓乃北地所生也此可見遇僧之妄故附著此】   三月丁丑詔臣僚論事自今只陳事之當否無或蹈襲前日崇觀宣政為口實可告戒中外務盡致恭之禮秦檜奏曰外議恐因此致當時人復來上曰豈有是理只為言者多明指前事朕為人子有不可聞檜曰此陛下之聖孝也   己夘檢校少寧國軍節度使知永興軍張中孚入見命坐甚渥其弟清逺軍承宣使知渭州中彦俱來始中孚自陜入朝或為之詩曰張中孚張中彦江南塞北都行遍教我如何做列傳市人行坐皆道之 權尚書吏部侍郎陳橐請河南一郡以自效除徽猷閣待制知頴昌府【此條日厯漏載今以槖辭職名奏狀參考附入】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范同權尚書吏部侍郎 祕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張宗元復徽猷閣待制都大提舉川陜茶馬公事主管秦司直龍圖閣知荆南府薛弼充秘閣修撰陜西轉運使 直龍圖閣新除主管川陜茶馬公事陶愷知荆南府   癸未武功大夫文州刺史閣門宣賛舍人提舉台州崇道觀劉綱為應天府路馬步軍副總管仍以忠鋭第四將之   甲申封閼伯為商邱宣明王   丙戍成都府路安撫使張燾始至成都初燾自京洛入潼関已聞金人有敗盟意逮至長安所聞益急燾遽行見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為言和尚原最為要衝自原以南則入川路散失此原是無蜀也世將曰蜀口舊戍皆精鋭最號嚴整自朝㫖撤戍之後闗隘撤備世將雖屢申請未見行下公其為我籌之燾遂為世將草奏具言事勢危急乞速徙右䕶軍之戍陜右者還屯蜀口又請賜料外錢五百萬緡以備緩急   丁亥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鄜延路兵馬鈐轄趙澄知原州   戊子詔成都府錢引務増印錢引五百萬道付宣撫司以四川轉運副使陳逺猷言贍軍錢闕四百二十萬緡故也   己丑罷諸路増置税塲   辛卯尚書吏部員外郎朱松知饒州徐度知台川以右諌議大夫何鑄奏其心懐異圖傲物自賢故有是命是日賜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淮西宣撫使張俊燕於臨安府以其來朝故也初諸大將入覲陳兵閲於禁中謂之内教至是統制官呼延通因内教出不遜語中丞王次翁乞斬通以肅軍列因言祖宗著令寸鐵入皇城者皆有常刑今使武夫悍卒被堅執鋭於殿庭之下非所以嚴天陛也内教遂罷【次翁所上疏當在此時而熊克乃附之六月末按今年六月二將出師未嘗入覲也】   壬辰尚書禮部員外郎兼寔録院檢討官劉昉試太常少卿前一日昉面對論河南之地自賊豫僣竊親民之官取其辦事或以使臣及吏人為之斯民被害甚於塗炭恢復之初自應首革兹弊而當時赦令有不易官吏之語以故重於失信願委自帥守及憲漕之臣公共商量其見任知縣縣令有以使臣吏人充者即於幕職曹官及丞簿中選擇對移務在得人庻幾民安其生漸有息肩之望從之   丙申禮部侍郎充大金賀正旦使蘇符自東京還行在初徽猷閣待制洪皓既拘冷山頗為陳王希尹所厚希尹問以所議十事皓折之曰封冊虛名年號南朝自有金三千兩景徳所無東北宜絲蠶上國有其地矣絹恐難増也至於取淮北人揺民害計恐必不可希尹曰吾欲取降附人誅之以懲後何為不可皓引梁武帝易侯景事言之希尹意稍觧曰汝性直不誑我吾與汝如燕遣汝歸議遂行㑹工部侍郎莫將繼來議不合囚之涿州事復變皓過塔坦帳其帥聞洪尚書名争邀入穹廬出妻女飲食符至東京敵人拒不納符乃還【洪皓事據行述增入敵人所要索十事他書皆無之今因此畧見其槩以補史闕】 修武郎閤門祇候知拱州賈垓别與差遣垓祥符人乆䧟偽地劉豫之廢也經金國行臺自陳得河南郡故遣官代之   丁酉詔川陜宣撫司自令或有警急其調發軍馬措置錢糧應干軍事待報不及並許胡世將隨宜措置用世將請也時諜報河東北簽軍備糧來戍河中收復河南州郡都元帥宗弼又傳令宋國係和議之國存留橋路徃來已調絳浦觧州三萬夫過河修叠堤岸仍差馬軍編欄令同州照騐世将慮其出没不測即具以奏且遣兵備之 左朝議大夫江東制置大使司參謀官張杲爲江南東路轉運判官用從官薦也   戊戌監察御史陳確提㸃江南東路刑獄公事   己亥彰武軍丞宣使樞宻院都統制知延安府同節制陜西諸路軍馬郭浩移知永興軍兼節制陜西諸路軍馬武康軍承宣使川陜宣撫使司都統制知熙州楊政移知興元府 翊衛大夫貴州團練使環慶路馬歩軍副總管知金川兼節制屯駐行營右䕶軍軍馬范綜移知慶陽府 䕶國軍承宣使知興元府兼利路安撫使田晟移知渭州 淮康軍承宣使知閬州孫渥移知熈州 右䕶軍統制軍馬王彦權主管鄜延經畧安撫司公事權主管延安府自郭浩以下並趣令之任   庚子御史臺檢法官朱彪太府寺丞祝師龍並爲監察御史 祕書省著作佐郎凌景夏守尚書刑部員外郎太常博士王楊英祕書省著作佐郎   壬寅奉安徽宗皇帝顯恭皇后顯肅皇后神御于天章閣西之神御殿   癸邜故朝散郎鄧忠臣特贈直祕閣【忠臣元符考功員外郎以定范純仁謚入黨籍餘官第一百人】   是月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将奉詔委和保安軍楊順與夏人議入貢事初夏國招撫使王樞自行在歸送伴官王晞韓䕶之至境上夏國三司郎君者為晞韓言本國荷朝廷送還樞等乞叙舊日恩信兩國通和約三月望日修公牒來保安軍入貢晞韓不疑其紿已聞於朝且待之境上及期樞託病不至三司者爲順言吴玠七請和於我我不之許今誠結好汝家國勢非前日約我兄弟可也順怒報曰王樞在都堂揺尾乞憐請歸求盟為臣妾朝廷厚賜以遣我豈湏我盟耶三司曰樞茍生語耳是事在國主在宰相豈預樞事晞韓言不已三司出一紙書曰王樞至備陳秦僕射召至都堂有欲與夏國講和之言息兵睦鄰雖屬美事然湏遣使臨邉計議赴朝獻納藏之祕府此為定式與晞韓所申不同順以書還三司不復出録其語以示帥臣郭浩世将備奏其事後竟無耗晞韓還朝乃以為大理寺丞【晞韓今年七月癸卯以新大理寺丞論罷未知何時所除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年夏四月【按是月乙巳朔】丁未司勲員外郎張嵲兼寔録院檢討官 右宣義郎知建康府溧水縣李朝正召赴行在先是江東制置大司葉夢得言朝正到官二年招集歸業人戸萬餘磨出隠漏税賦四萬貫碩匹两委有顯效乞稍加試用以風能吏上召對既而謂秦檜曰近時縣令以政績被薦徃徃别除差遣不若與之進秩還任庻久則民安其政乃遷一官賜五品服遣還朝正開封人也   戊申詔三公三少帶節者並序班在宗室開府儀同三司之下時以請諸大軍官髙故裁抑之   癸丑古文殿修撰都大主管川陜茶馬公事趙開提舉江州太平觀以言者劾其病不任事也 直顯謨閣知䕫州馮康國都大主管川陜茶馬公事主管川司 右承奉郎范振上書論雇募耆户長等十事乙丑上謂輔臣曰朕昨夕閲振書所論皆民間利病其言多可采遂以振知南安軍振建陽人也   辛酉檢校少保寜國軍節度使張中孚加檢校少傅充醴泉觀使 清遠軍承宣使張中彦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提舉佑神觀奉朝請 顯謨閣直學士趙彬為尚書兵部侍郎彬自延安入朝既見之八日乃有是命壬戌特進知泉州趙鼎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鼎既謫温陵累章丐罷上不許時檢校少傅保信軍節度使汪伯彦守宣州端明殿學士徐俯守信州前數日御史中丞王次翁入對論鼎不法因奏伯彦不恤饑民而興土木之工俯妄自尊大不親郡政乞與外祠秦檜請以章示鼎等上曰人臣有小過朕不欲之使自為進退㑹鼎再乞宫觀遂有是命 是日東京副留守劉錡入辭上命錡以所部騎司之軍徃戍又益以殿前司兵三千人諸軍家属皆留順昌就糧惟精兵分戍陳汴後五日錡乃行   癸亥詔部使者嵗中同舉廉吏一人 權吏部侍郎范同兼寔録院修撰始除修撰官也 尚書祠部員外郎張廣為禮部員外郎 祕書省校書郎兼寔録院檢討官朱翌守祠部員外郎翌因轉對乞搜訪徽宗御集建閣如故事詔學士院擬定遂有是除 集英殿修撰知明州潘良貴充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良貴引疾乞宫觀乃有是命   乙丑宰相率百官啟建天申節道塲以梓宫未還不用樂 少傅淮西宣撫使張俊乞免其家嵗輸和買絹三省擬毎嵗特賜俊絹五千匹庻免起例上以示俊因諭之曰諸將皆無此獨汝欲開例朕固不惜但恐公議不可汝自小官朕㧞擢至此湏當自飭如作小官時乃能長保富貴為子孫之褔俊皇悚力辭賜絹【熊克小厯云丙寅上以語宰執盖上待諸將甚厚而訓飭之嚴如此葢恩威並濟也】俊喜殖産其罷兵而歸也嵗收租米六十萬斛【俊收租米以乾道宣諭聖語修入中興聖政史臣曰賦絹天下之公法也賜絹一人之私恩也上平時待將臣厚矣至其規免賦户則用嵗賜以塞之以為寜過於私恩不可少害於公法也存公法所以不起其例隆私恩所以不失其心聖人之御將誠有道矣】 太常少卿兼寔録院檢討官劉昉秘書少監兼資政殿説書陳淵並罷右諫議大夫何鑄論昉鼓唱是非前此敵使之來未有定議巧持两説便㳺公卿淵特奏補官備位諫員但知朋附數對士大夫非毁臣僚其語尤為不遜去嵗小生上書狂妄至甚書中薦淵頗力安知其不預謀故二人並罷   丙寅武功大夫文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新應天府路馬歩軍副總管劉綱知宿州   丁卯上諭大臣曰聞三京糓賤令有司糴之運至江淮以備㓙嵗則可减東南和糴之數又曰廣南市舶利入甚厚提舉官宜得人而久任庻蕃啇肯來動得百十萬緡皆寛民力也 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知鎮江府信安郡王孟忠厚知明州兼管内安撫使 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富直柔知泉州 太尉慶遠軍節度使醴泉觀使郭仲荀知鎮江府張俊言仲荀有才故有是命   戊辰直袐閣通判秦州郭子卿知隴州   庚午左朝散大夫直袐閣江公亮乞大臣選易守令上謂宰執曰縣令至衆朝廷豈能人人推擇惟當選監司郡守使之易置則得人矣秦檜曰陛下選大臣大臣擇監司郡守擇縣令固當如此尋以公亮守宗正少卿【公卿除命在五月庚申】 詔復置四川諸州學官員 左朝請大夫新知全州史煒為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 直徽猷閣永興軍等路提㸃刑獄公事宋萬年為秦鳳等路提㸃刑獄公事   壬申端眀殿學士僉書樞密院事韓肖胄充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從所請也肖胄两入樞府凡三年 詔熙河帥臣提舉買馬   五月甲戌朔檢校少傅保信軍節度使知宣州汪伯彦端明殿學士知信州徐俯並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伯彦仍給全俸 逹州文學睦昇特補修職郎昇建炎初為華州司理參軍金豫之際屏居耀州之華原不復仕守臣以聞故有是命先是有詔新復諸州詢訪潔身挺節之士至是耀州以昇名上又言廸功郎吳温舒不受偽命寜州言進士張傑自隔絶之後不復就舉近辭金國行臺之召而為書欲两國休兵復境未及上而詔書講和遂已河南府言借補秉義郎郭永昨在偽地結集忠義之人俟南兵到來欲同舉事為其徒儀端所告杖脊樞宻行府言忠訓郎曲念祖為涇原第三將飛山寨駐劄建炎末堅守不順既而無糧不能守逃之渭州至今不出仕又言郿縣簿張彬嘗與縣令辛公淵同接偽詔彬言豈不忘夲國為公淵所首遂坐斬應天府言承務郎知榖熟縣閻琦坐匿宗室子被害乃詔温舒改京秩傑補廸功郎永承信郎念祖武翼大夫遥郡刺史贈彬承務郎琦奉議郎官琦家一人昇華原人温舒三原人傑襄樂人也【自吴温舒以下皆不見於日厯今以林待聘外制集附入當求他書詳考琦先見建炎四年九月】   乙亥左朝散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韓臨亨知興仁府丁丑上謂大臣曰天下之財何必盡斂於府庫有若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若藏於民猶在官也秦檜等因賛王言之大得與天下共利之意上又曰累禁銷金鋪翠朕性淡薄服用樸素故宫中無敢踰者但聞富家大室猶有以金翠為餙不惟費財害物亦非所以厚風俗乃詔臨安榜諭限三日毁棄違者重坐之 左從政郎台州州學教授張闡召試館職闡初以中書舍人林待聘薦得召見闡言敵歸我闗中此地古號天府乃祖宗社稷之靈天下莫大之福而議者過計以謂敵棄空城以餌我他日富貴敵將復至不如守蜀之得策其說疎矣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願擇大帥為必守之計秦中根夲既固則中原之復可冀遂有是命【闡初見六年十一月熊克小厯稱給事中林待聘見闡按待聘今年十二月方遷東省克小誤也闡六月丙寅除正字】   己卯徽猷閣待制提舉洪州玉隆觀胡舜陟復知静江府 右奉議郎王以寜復右朝奉郎知全州 故左宣教郎董國度特贈左朝奉郎國度徳興人宣和末中進士第調膠水簿㑹北邊兵動乃留其家於鄉敵䧟中原國度棄官走村落居數年有俠士以海舟載之南歸國度至行在上書言利害調宜興尉秦檜與之有北方之舊自改京官幹辦行在諸軍糧料院至是卒特贈四官録其子仲堪【夷堅乙志載俠客事甚詳今不盡取】   壬午左朝郎郎李長民知泗州   癸未右奉議郎川陜宣撫司幹辦公事王㑥為樞密院計議官㑥以薦對故有是命   甲申詔徽宗皇帝御製閣以敷文為名 直祕閣新知常州王浚明行尚書兵部員外郎   乙酉監察御史張宦守祕書少監   丙戍江東制置大使兼行宫留守葉夢得奏修行宫欲大慶垂徳垂拱紫宸四殿規模稍大上恐勞民諭輔臣令從簡儉止營两殿足矣 金都元帥越國王宗弼入東京觀文殿學士留守孟庾以城降初左副元帥魯國王昌既廢偽齊乃言邊靣四塞未免枕戈坐甲之勞間以江左為鄰易生釁隙不可徹警不若因以河南地錫與大宋宗弼時為右副元帥力不能争及昌誅宗弼始得政以歸地非其夲計决欲敗盟乃舉國中之兵集于祁州元帥府大閲遂分四道南侵命聶哷貝勒出山東右副元帥薩里罕犯陜右驃騎大將軍知冀州李成犯河南而宗弼自將精兵十餘萬人與知東平府孔彦舟知博州酈瓊前知宿州趙榮抵汴至是犯東京【張戒黙記敵犯東京在五月十三日日厯劉錡奏状及順昌破敵録並在五月十二日趙甡之遺史在十一日諸書不同按費土戣蜀口用兵録有岳飛牒胡世將公文云蔡州傳到汴京留守司文字備舉都元帥府劄子行府奉皇帝命興師問罪盡復疆土今月十三日到汴京撫諭了當十三日丙戌也今附于此日】孟庾不知所措統制官王滋請以兵護庾奪門走行在庾以敵騎多不能遽去遂率官吏迎拜宗弼入城駐舊龍徳宫於是金主亶詔諭諸州縣以逹蘭擅割河南且言朝廷不肯徇其邀求之故詔詞畧曰非朕一人與奪有食言恩威張弛之間葢不得已【紹興講和録金人復取河南詔勅行臺尚書省粤有遼叔世專肆奢暴惟皇天假手于我太祖武元皇帝恭行討代併有土宇惟我太祖文烈皇帝不敢閟于天降威乃命帥臣自大江以北皆為我有太宗始務息民不貪其土止以大河分流為界自河以南茍得賢而處之亦猶吾民况以天下為公古之道也遂建張邦昌為大楚畏懦無立不克所付未㡬就戮爾後劉豫再立位號皆自我師援之拯之守之䕶之僅有存焉亦以使我軍士就獲安息不謂向者逹蘭等入奏援立劉齊非所以利適足以害人也三軍之士徃徃皆曰自開拓以來大事既定申畫封疆亦有年矣何故罷於奔走違越公疆勞逺戍守他土曷若併一措畫惟軍與民皆得沽息矧惟劉豫悖徳屢聞立武已非終竟無所濟今取河南惟其士人宅爾土繼爾居甸爾田爾厥有幹有年于兹河南惟其安罔有他心亦惟軍士能戮力一志為安守我土以此而行可速定朕乃從其言内外罔不帖然逹蘭等後力言齊為不道既廢矣邊靣四塞遐逖猛士雖能守之未免枕戈坐甲之勞間以江左為鄰易生釁隙不可徹警難以乆安之計不若因以河南地錫與大宋恩義非爾所求而與之非爾所致而得之為恩重矣為義深矣朕詢于衆言或不可者三之二朕以元元休息之意斷自朕心又可其請逹蘭等不俟詔命欵報遽割土彊旋班屯軍凡此之為皆逹蘭等寔稔姦謀相為接好將啟亂心預圖外交先施責報庻無夾攻之患包藏詭状專輙陳請割賜土疆職此之由朕常以止戈為武含垢藏疾不欲重違成命故王倫既執之後命使發藍公佐偕徃責數之調嵗貢齊正朔徴誓表追冊命冀其無我違然後禮降封冊今省來章蔑如也其于事意反有要求况河南中原之地實惟天所授天與不取縱敵長㓂為患滋甚亦使人心乆則異異則變生抑又保聚完其蔓草難圖而使生靈愈罹殘毒不能休息由此思之朕志先定昆命于朝僉曰不可赦時哉不可失乃議大軍數道節制並進應洪流之南皆從撫惜嗚呼非朕一人與奪有食言尚念軍士乆嵗征役所成大事式當此行尚慎終其如初亦使四海永清光昭我烈祖之徳威暨爾千夫長百夫長今日之事一乃心力朂哉果毅亦念汝等立事立功有用命有不用命嘗為傳聞與親見之不同朕將聼覧以明其善否亦欲俾新民聞朕將徃尚能向火而求蘇也行幸南燕可無令孑遺一夫皆分白省諭各設耳目量擇進退能歸欵而來者不使秋毫敢犯執迷頑不從者剪伐無俾育種在外者原加安恤還定勞來之俟軍尅日先備將士功迹大小多少以聞子將親覧焉如該載未詳可臨事便宜行之所有别降詔書已丁寜開諭無有逺邇宜體朕懐又詔葢聞信合於義然後可循舍是自孚猶執一也故聖人之道貴在隨時未有泥而不通能濟其治日者齊政不綱人用恣怨既黜厥命晏然惟和時將混一教風有截無外不圖姦臣昌等稔心禍逆厚欺君請歸侵疆務繼絶世朕亦欲柔懷示徳俯用聼從庻知不世之恩自取為邦之福洎王倫等至理又乖衷雖報謝為名而於寔不既故藍公佐回丁寜理索誼故當然審必所行乃令欵報比得莫將等來所陳目事靡所遵承襲舊爵以自如畧王正而不用願辭封建拒進誓章至於疇昔逋逃嘗言願遣今欲與河朔等路流寓臣民併為蔽靳自姦臣伏罪迹厥攸行内侮外連情状甚著所不即行討取者葢天下為心在彼猶此姑務含容以圖寜止又慮民吏滋乆相效執迷邊隙兵端起將無日犯而後取禍亂必深弭爾後艱在吾早定今命元帥府領大軍數道並進撫定元係夲朝都邑州軍師之所在務加優恤以副予子惠元元之意夫與奪之異豈所樂為而恩威弛張之間葢不得已也凡有見聞當體至意其詞悖慢如此不當復録今存之以見其當時所請數事朝廷皆未嘗從又以見金人亦懼河南人心不歸於已故諄諄費詞如此其詆斥之詞三百六十三字已削去要當更刪削附書之】遂命使持詔徧抵諸郡又分兵隨之知興仁府李師雄徽猷閣待制知淮寜府李正民皆束身歸命自是河南諸郡望風納欵矣 金人䧟拱州守臣左奉議郎王死之 是日金右副元師薩里罕自河中渡河入同州界疾馳二百五十里趨永興軍陜西州縣偽官所至迎降逺近震恐【費士戣蜀口用兵録五月十三日金人敗盟南侵大兵渡河丙戌十三日也故繫於此】   丁亥宰執奏事秦檜因論後世望帝王之治以為不可企及恐無此理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 濟州防禦使東京副留守劉錡至順昌府錡自臨安率所部以舟九百艘絶江泝淮至是纔抵頴上【按錡以三月二十日日戊戌離臨安自臨安至頴上三千二百里凡行四十一日】遂與主管機宜文字杜亨道幹辦公事王羲賔及將佐捨舟陸行先趨城中 是日金人䧟南京初金人既渝盟復以葛王褎知歸徳府襃以數千騎至宋王臺遣人諭都人官吏學生告以不殺不掠之意請路留守出門相見資政殿學士南京留守路允廸不得已朝服出城見之㑹於宋王臺允廸為主襃為客允廸奉觴為襃夀襃酬飲遂送允廸于汴京襃鼓吹入城秋毫不犯或曰允廸至汴京七日不食死   戊子四川宣撫副使胡世將在河池知同州張恂遣人告疾時右䕶軍之戍陜西者五萬人始漸至所屯州縣而蜀口一帶正兵不過三萬人朝廷所除諸帥皆未至本鎮得報駭愕永興軍路經畧使郭浩時在延安本路副都總管權知永興軍郝逺開長安城納金金人長安䧟闗中震動鈐轄傅忠信盧仕閔不從斬闗以出知陜州吴琦城守以拒金人郝逺遣人持金國檄書至宣撫司語不遜不可聞世將焚檄斬其使   己丑左朝請大夫直龍圖閣陳桷守太常少卿時上將用桷問其所在秦檜不樂之繆以同姓名者為對曰見從韓世忠軍為參謀上笑曰非也桷佳士豈肯從軍邪遂召用 尚書屯田員外郎陳康伯為戸部員外郎祕書郎楊椿守屯田員外郎 校書郎鄧名世為著作佐郎 是日金人䧟西京初金人有渝盟意河外豪傑以告河南府兵馬鈐轄李興興告於轉運判官權留守李利用副總管孫暉謂雒地東接王畿南通巴蜀北控大河可以屏衛襄漢况陵寢所在不可不注意也利用然之令興招集忠義民兵宻為防禦計不數日得萬餘人暉大懼欲殺之㑹報敵以渡河利用聞之即棄城遁走李成以鐵騎數千據天津橋興令七騎逆繫之成罔測遂退暉棄城走興轉戰至定鼎門傷重仆於地夜半復甦乃走外邑聚兵敵引兵入城以成知河南府時朝廷以利用有治最除直祕閣以寵之而利用已遁矣【趙甡之遺史載金人入两京在此月己丑日厯孫暉申五月十六日敵兵到河南府城下己丑十六日也甡之所云與此葢合從之】   庚寅龍圖閣直學士知順昌府陳規得報敵騎入東京時新東京副留守劉錡方送客規以報示錡錡曰吾軍有萬八千人而輜重居半且逺來力不可支乃見規問曰事急矣城中有糧則能與君共守規曰有米數萬斛錡曰可矣規亦力留錡共守錡又見劉豫時所蓄毒藥猶在足以待敵會其所部選鋒㳺奕二軍及老㓜輜重相去甚逺錡遣騎趣之夜四鼓纔至城下旦得報敵騎入陳距順昌三百里闔城惶惑錡遣兵属與規議歛兵入城為捍禦計人心稍定【郭喬年順昌破敵録云太尉欲歛兵入城為捍禦計陳守愕然曰城中人聞警報皆欲去太尉獨望守城邪疑規未必有此言今不取趙甡之遺史云劉光逺還言敵已入汴京而喬年所録云㤗和縣申状報四太子人馬五月十二日入東京今從之】   辛卯詔以鎮江府所藉酈瓊水陸田四十三頃賜李顯忠 四川宣撫副使胡世將自河池遣涇原經畧使田晟以兵三千人迎敵始金人之渡河也利路經畧使楊政尚在鞏州永興經畧使郭浩尚在鄜延環慶經畧使范綜尚在金州而主管鄜延經畧司公事王彦亦未至其地惟熙河經畧使兼宣撫司參謀官孫渥右䕶軍都統制兼秦鳳經畧使吳璘隨世將在河池世將倉皇召諸帥議出師政晟先至渥進曰河池平地無險阻敵騎已廹鳳翔自大散闗疾驅一二日可至帳下頃吳公宣撫偶閲兵至河池㡬為敵擒其事不逺願公去此治兵仙人原原雖去河池才五六十里而殺金平家計寨天險足恃元戎身處危地而欲號令將帥使用命赴敵渥不識也都統制吳璘抗聲言曰和尚原殺金平之戰方璘兄弟出萬死破敵時承宣在何許今出此懦語沮軍可斬也右䕶軍强半隔限在陜西未易呼集敵來日夜思戰今聞宣撫舍河池去保山寨失戰士心璘請以百口保破敵世將壯之指所坐帳曰世將誓死於此矣官属韓詔等進曰渥寔失言不宜居幙下遂先遣晟還涇原渥赴熙河渥恐懼汗落單馬趨出顧謂世將所親曰渥為公忠謀乃反得罪吳家小帥勇而鋭未見其勝之道也他日無忘渥言【此以費士戣蜀口用兵録修入熊克小厯云時郭浩領八千衆在邠耀二州惟環慶范綜鄜延王彦仍守其地按胡世將今年六月間所奏云昨郭浩除永興經畧使臣累催夲官赴任計若未離鄜延道路隔絶却白浩申巳在邠耀州界措置探得浩只在邠州三水縣帶領衙兵數十人慮浩遲慢悮事據此則浩不在邠耀問王彦亦未至延安也又宣撫司今年六月行下知金州范綜差軍馬應按知商州邵隆則綜此時亦未赴一見克所云綜彦仍守其地葢誤】 是日統領忠義軍馬李寳與金人戰於興仁府境上殺數百人獲其馬甚衆寳岳飛所遣也【飛遺寳事見九年十月】   壬辰劉錡詔諸將計事錡曰吾軍逺來未及息肩敵已壓境今當如何有欲就便舟順流而下者或曰去則敵人邀我歸路其敗必矣莫若守城徐為之計錡曰錡夲赴官留司今東京既䧟幸全軍至此有城池可守機不可失當同心力以死報國家衆議始定即鑿舟沉之示無去意通判府事汪若海沿府檄至行在錡以奏附若海行即與属官等登城區處城外有居民數千家恐為敵巢悉焚之分命諸統制官許青守東門賀輝守西門鍾彦守南門杜杞守北門且明斥堠及募土人作鄉導間探於是人皆奮曰早時人欺我八字軍今日當為國家立功錡親於城上督工設戰具修壁壘時守備全門錡取偽齊所作車以輪轅埋城上又撤民家屋扉以代笓籬笆凡六日粗畢而金人㳺錡已渡河至城外矣癸巳武經大夫濰州團練使王彦先以亳州叛附於敵以酈瓊守之 是日邊報至行在   丙申胡世將命右䕶軍都統制吴璘將二萬人自河南赴寳雞渭南以捍敵遣夲司都統制知興元府楊政樞宻院都統制知永興軍郭浩為之聲援先是世將屢奏乞速徙右䕶軍之屯陜右者還屯蜀口【事見三月丙戌】不報丁酉始詔世將目下抽回   戊戌上謂秦檜曰敵國之人不知信義無足怪者但士大夫不能守節至於投拜風俗如此極為可憂秦檜曰自靖康以來賣國之人皆䝉寛恩故習熟見聞若懲革之當在今日遂下詔曰昨者金國許歸河南諸路及還梓宫母兄朕念為人子弟當申孝悌之義為民父母當興拯救之思是以不惮屈已連遣信使奉表稱臣禮意備厚雖未盡復故疆已許毎嵗銀絹至五十萬所遣信使有被拘留有遭拒却皆忍恥不問相繼再遣不謂設為詭計方接使人便復興兵今河南百姓休息未乆又遭侵擾朕䀌然痛傷何以為懐仰諸路大帥各竭忠力以圖國家大計以慰遐邇不忘夲朝之心以副朕委任之意又詔罪狀烏珠募有能生擒烏珠者除節度使賜銀帛五萬疋两田千頃第一區【此詔㫖日厯全不載蜀中刋行絲綸集中有之今掇入以補史闕三省樞宻院同奉聖㫖金人侵擾中原兵革不息己餘一紀天下忠臣義士雖在淪䧟之中乃心不忘國家今烏珠無名再起兵端南北云憂未知休息之日凡爾懐忠抱義鄉里豪傑之士有能殺戮首惡或生擒來獻者並與除節度使仍加不次任使其餘能取一路者即付以一路取一州者即付以一州便令乆任應付庫所有金帛並留賞給兵士其餘忠力自奮隨功大小髙爵重禄朕無所隠又三省樞宻院同奉聖㫖两國罷兵南北生靈方得休息烏珠不道戕殺其叔舉兵無名首為亂階將帥軍民有能擒殺烏珠者見任節使以上授以樞柄末至節使者除節度使官髙者除使相見統兵者除宣撫使餘人仍賜銀絹五十疋两田一千頃第宅一區】 是日御史中丞王次翁請對言陛下既以和議為主而諸將備禦嚴士卒勇鋭敵雖敗盟曲不在我無能為也前日國是初無主議事冇小變則更用他相葢後來者未必賢於前人而排黜異黨收召親故紛紛非累月不能定於國事初無補也願陛下以為至戒無使小人異議乗間而入上深然之   己亥少師䕶國鎮安保静軍節度使萬夀觀使雍國公劉光世為三京招撫處置使以援劉錡以統制官李貴歩諒之軍之賜錢二十萬緡銀絹三萬疋两為軍費於是光世駐軍太平州請樞密院都統制李顯忠以所部二千人為前軍都統制上又命左䕶軍都統制王徳為錡之援光世請徳自德不從顯忠行至宿泗間其軍多潰 詔三省陜西路見在行在官員並與添差軍校願從軍者聼百姓令臨安府優加存恤無令失所右朝請大夫權州陜宣撫司參議官井度兼權四川轉運副使度亮采子【亮采淮寜人元祐殿中侍御史】乆任於蜀故胡世將奏用之是時闗中諸軍已選而復入蜀中已罷對糴停水運倉廩罄竭度建議請將紹興八年罷催對糴所欠并九年應納十年起催之數併以軍令督之世將惻然乆之曰對糴所輸倍於常數民己不堪奈何計三年而併取之第起今年合輸之數其餘吾自辦於是以便宜撥成都府省司軍糧五萬赴新津運起又以制司稱提錢收糴興元米麥五萬洋州三萬趣印成都錢引五百萬委利路漕趙子厚取撥五十萬措置閬州糴買場都運司就糴成都路米十六萬潼川府路十一萬䕫路三萬於利州交納米糴足間剗刷諸司見在糧米盡行借兑又起制司稱提庫金一千五百両銀十七萬四千餘両命利州管内安府王陟發夲州轉般倉米存留五萬外盡赴魚闗命陜西都漕司印造陜西紹興錢五十萬貫應陜西州縣官錢除省計外不以有無拘礙盡數起赴鳳翔團併以右奉議郎節制司官属陳䕶權隨軍轉運判官右承議郎通判興元府宋蒼舒權陜西路轉運判官軍事息日罷下川陜諸路帥臣監司同心恊力共濟王事如敢違悮自有軍興條法下都統制不得妄行殺戮諸軍激犒錢物两都統各銀絹五千匹両郭浩田晟各三千匹両下都統司措置於丹州界造木栰積薪縱火焚大慶橋傅忠信等奪長安門不順金者先與轉行五官約束仙人闗如有陜西驚移人入闗不得邀阻收陜西偽官前熈河路總管白常等於施黔州居住下興州大安軍興元府起夫四千人負一月糧修殺金平根刷官私回脚便舟載還諸軍家屬下都統制司擺置烽燧及銀牌馬不知思州田祐恭修合藥箭拘収汧陽監官馬茶兵並般運軍前物色於是守禦之計始備蜀人粗安【按此諸事必非一日所行今因井度除命附書之都運司題名度以閏六月一日到任恐此時已一面供職矣費士戣蜀口用兵録稱世將添印成都錢引五百萬而成都續記無之葢即二月戊子所得㫖增印者也今改作趣即庶不牴牾】   庚子詔右䕶軍都統制吴璘同節制陜西諸路軍馬以金人犯陜西故也又詔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軍前合行黜陟許以昨張浚所謂指揮時三省樞宻院言浚宣撫川陜日曾降詔㫖黜陟之典俾得以便宜施行近㫖令世將如遇軍事及賞罰等待報不及許一面便宜施行惟官吏黜陟未得指揮故申明之【日歴不載此指揮按世將今年十月二十日申審状云六月十三日凖樞宻院劄子奉聖㫖云云六月十三日丙辰去此十六日以時計之必是己亥庚子兩日降㫖今併附此竢考】   辛丑中書舎人林待聘兼權直學士院起居舎人王鉌試中書舎人尚書司勲員外兼實録院檢討官張嵲守起居舎人 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鄭億年與在外宫觀改提舉亳州明道宫初邉報至行在從官㑹於都堂工部尚書廖剛謂億年曰公以百口保金人講和今已背約有何面目尚在朝廷億年氣塞秦檜以為譏已也乃曰尚書曉人不當如是億年懼求去乃有是命【何俌鑑金人敗盟分道入犯人以為中國之不幸愚獨以為此猶中國之幸也何者河南我之故土不幸淪没我無以取之而敵反以與之是敵得以制其予奪之權而所以予我者乃所以餌我也幸而烏珠速於敗盟我之福也使其不叛則彼有大恩我有大費如向者燕雲二京之事其禍愈乆而愈深也嗚呼敵欲盟則盟欲戰則戰使斾方北敵兵以南此檜主和之騐也檜於此時曾無逺畧乃且持禄固位猶使其黨其事有大變更用他相為天子戒檜之姦謀為何如耶】 是日金人犯鳯翔府之石壁寨吴璘遣統制官姚仲等拒之仲自奮身督戰珠赫貝勒中傷退屯武功時楊政母病方死亦不顧家徑至河南與璘協力捍敵已而諸軍家屬悉歸内地人心既定踴躍自奮不復懼敵矣先是金人之别將又圍耀州節制陜西軍馬郭浩遣兵救之敵觧去【費士戣蜀口用兵録郭浩申五月二十八日觧圍耀州二十八日辛丑也故附於此】   壬寅右奉議郎通判壽春府鄭絪直祕閣知壽春府先是金人遣使臣顔林持檄書來撫諭絪縳林送於朝且率軍民為守禦計東京副留守劉錡言其忠故有是命會河南副總管孫暉自西京遁歸絪言於淮西宣撫使張浚乞改命武臣乃以暉知壽春府 是日金人圍順昌府先是劉錡於城下設伏敵㳺騎至擒其千戸阿克舒蘇等二人詰之云韓將軍在白龍渦下寨距城三十里錡夜遣千餘兵擊之頗殺敵衆既而三路都統葛王褎及龍虎大王軍併至城下凡三萬餘人錡以神臂弓及强弩射之稍引去復以歩兵邀擊溺於河者甚衆奪其器甲又生獲女真漢兒皆謂敵已遣銀牌使馳詣東京告急於都元帥宗弼矣錡見陳蔡以西皆望風投拜又有王三者舊為宗弼所用嘗知順昌府至是復來城下宗弼欲再令守順昌錡慮有茍全性命者賣已於外故順昌官吏軍民皆不許登城以所部兵守之時鄜延路副總管劉光逺以道梗不能赴武功大夫温州刺史新知石泉軍栁倪為錡所辟皆在軍中倪適至東門敵射中其左足倪㧞矢反射之敵應聲而倒   癸夘賜處州孝童周智童子出身智六嵗䘮父哀毁過制芝生於墓廬守臣以聞故有是命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六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年六月甲辰朔宰臣秦檜言臣聞徳無常師主善為師善無常主協于克一此伊尹相湯咸有一徳之言也臣昨見達蘭有割地講和之議故贊陛下取河南故彊既而烏珠戕其叔達蘭藍公佐之歸和議已變故贊陛下定弔民伐罪之計今烏珠變和議果矣臣願先至江上諸路師同力招討陛下相次勞軍諭如漢髙祖以馬上治天下不寜厥居為社稷宗廟决䇿于今日如臣言不可行即乞罷免以明孔聖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之義從之 少師京東淮東宣撫䖏置使韓世忠為太保封英國公少傅淮西宣撫使張俊為少師封英國公武勝定國公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為少保並兼河南北兩路招討使【日歴獨不載岳飛除命盖秦熺削之也今以㑹要及玉堂制草増入】 徽猷閣直學士知臨安府張澄試尚書戸部侍郎 直寳文閣兩浙轉運副使蒋燦陞直龍圖閣知臨安府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知商州邵隆兼管内安撫司公事右修職郎新樞密院計議官王湛為右宣義郎上得邊報急召湛至内殿遂命改京官【湛以五月壬寅内引今併書之去年三月注邵隆令湛論三京事恐可移附此】 樞密院降檄書下諸路宣撫司罪狀烏珠薩里干令頒之河南陜西諸路檄書曰盖聞好生惡殺天道之常厭亂喜安人心惟一順天從衆者昌逆天違衆者亡亘古迄今理有不易金人自靖康以來稱兵内侮蕩覆我京都邀留我二聖長驅深入所至焚㓕殆無遺類殘忍不道載籍靡聞前歳忽遣人割還河南故地皇帝深念一紀之間兵拏怨結祸極凶殫南北生靈肝腦塗地許其睦修因以罷兵庻㡬休養生息各正性命仰合于天心既遣行人往議事因使方入境兵已濟舟託為捕賊之名紿我守彊之吏掩其不備襲舊都信義俱亡計多反覆惟彼烏珠號四太子好兵忍殺樂禍貪殘隂蓄無居之腹心為倡亂之首戕殺叔父擅奪兵權既不惜壯士徤馬之喪亡又豈念羣黎百姓之困苦雖外以遺毒于中國實内欲窺圖其厥家天理靡容是將假手人心擕貳必識所歸如彼骨月至親一旦自相魚肉雖爾腹心勲舊豈能自保始終如生熟女眞契丹奚霤渤海漢兒等離去父母妻男捐棄鄉土養種衣不解甲二十餘年死於行陣者首領不保斃於暴露者魂魄不歸爰自謀和始圖休息炎方盛夏驅北復來兵端一開何時始已河東河北京東三路皆吾本朝赤子偶䧟敵中皇帝宵旰不忘日思拯救今者既困暴歛復遭簽發室家田里不得保聚身犯鋒鏑就死何辜三京五路之人方脱囚奴初沾恩澤既未終大事且復憂永淪罪在一人謀己之私毒被寰宇兆民之衆皇帝若曰朕為人父母代天君師兼愛生靈不分彼此㘴視焚溺痛切在躬况彼出師無名神人共怒而我師直為壮將士一心所向無前何往不克本欲為民而弔伐豈忍多殺而示威誓與中外蠲除首惡期使南北共享太平幕府遵奉指揮應南北官員軍民如能識運乘機奮謀倡義生擒烏珠或斬首來歸者大則命以使相次則授以節鉞各賜銀絹五萬匹両良田百頃宅第一區至如薩里干資性貪愚同惡相濟昨在同州已為李世輔擒縳摶頰求哀僅脱㣲命尚敢驅率其衆復犯關陜有能併擒献者推賞一如前約其有鄉黨豪傑忠義舊臣雖遭廹脅之㓙威豈忘國家涵養之大徳糾合戮力建立竒功髙爵厚禄上所不吝前愆往咎一切滌除聖意不渝有如皎月天地鬼神實鍳臨之檄書到日上下寮采逺近兵民遞相告諭共赴斯期富貴之報澤及子孫忠義之名光于史冊悉乃心力其克有勲【此檄日歴㑹要皆無之今以四川宣撫司案牘修入】   丙午詔諸軍今次功賞自節度使至横行天下並空以臨軍給授不待報明申請不礙止法並與轉行仰將佐士卒各思奮勵用命殺敵以赴功名之㑹 給事中兼侍講馮檝充徽猷閣侍制提舉亳州明道宫初金人背盟秦檜以其言不讎甚懼一日謂檝曰金人背盟我之去就未可卜前此大臣皆不足慮獨君鄉袞未測上意君其為我探之明日檝入見曰金人長驅南下勢須興師如張浚者且須以戎機付之上正色曰寕至覆國用此人檜聞之喜曰適觀天意檝必被逐即引疾求去乃有是命【趙□之遺史云金人叛盟檝見秦檜曰金人欲舉兵南下公踈于用兵宜早召張浚以督諸將檜曰善公當來早上殿薦之次日檝上殿奏曰金人南來朝廷未有應之之䇿惟疾召張浚都督諸軍爾上乆知張浚敗事乃曰朕雖亡國不復見張浚檝大沮乃乞宫祠遂罷去先是僧圜浄者寓居王繼先後圃中禪學甚髙檝逕謁之談禪移時繼先欣欣然欲見之檝不交一談繼先方慿恃恩寵勢熖熏灼譛大慚逐其僧而逐之按檝素附和議以其去春所上書觀之恐不能然今從王明清揮麈後録明清又云檝與檜言已必被遂願乞瀘州以為畫繡至晚批出興外任遂除待制知瀘州師瀘南者十三年此却不然按檝奉祠遄即得郡先卭後瀘明清所記不審】 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新知明州信安郡王孟忠厚復為醴泉觀使 尚書左司員外郎范濬罷知南劍州【此必有故當攷】 寳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梁汝嘉知平江府既而殿中侍御史羅汝檝論海西道可虞乃以汝嘉兼浙江沿海制置使【汝嘉兼制置在是月乙丑】 右朝奉新知河南府仇畬復徽猷閣待制明州兼沿海制置使畬言敵情從來詭詐乘間陟險必出我不意今舟船廢壊畧盡望申飭州縣恊力赴功其或怠忽不䖍從臣按劾許之 丁憂人盖諒起復左朝請大夫行司農寺丞 武畧大夫威州團練使李貴陞登州防禦使貴州兵平䖍吉筠諸盗招降首領百餘人脅從者六千餘人故有是命   丁未罷建康府行宫營繕   戊申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濟州防禦使東京副留守劉錡為鼎州觀察使樞宻院副都承㫖沿淮制置使時敵衆圍順昌已四日乃移寨於城東號李村距城二十里錡遣驍將閭充以銳卒五百募土人前導夜刼其寨至軍中氈帳數重朱漆奚車有一師遽被甲呼曰留得我即太平不聼竟殺之是夕天欲雨電光所燭見辮髪者殱之甚衆既而報都元帥越國公宗弼親擁兵至先是宗弼在龍徳宫得告急之報即索靴上馬麾其衆出京頃刻而集過淮寜宿一宵治戰具備糗糧自東京往復一千二百里不七日而至錡聞宗弼至近境登城㑹諸將佐東門問䇿将安出或謂今已屡㨗冝乘此勢具舟全軍而歸錡曰朝廷養兵十五年正欲為緩急之用况已挫敵鋒軍稍振雖多寡不侔然有進無退兼敵營近三十里而四太子又來援吾軍一動彼敵追及老少先亂必至狼狽不惟前功俱廢致敵逐侵両淮震驚江浙則平生報國之志反為悮國之罪不如背城一戰死中求生可也衆以為然欲求命錡呼帳下曹成等二人諭之曰吾遣爾來間事㨗有後賞第如我言敵必不殺我今遣錡綽路置汝隊中汝遇敵必墜馬使為所得敵師問我何人則曰太平邊子帥喜聲色朝廷以兩國講好使守東京圖逸樂耳已而遣探騎果遇敵二人被執烏珠問對如是烏珠喜曰可蹴此城耳遂下令不用負鵞車砲具行翌日錡行城上見二人逺來心知其歸即縋上敵械二人以文書一巻繫于械錡取焚之【錡夜刼敵寨乃初二日乙巳登城㑹諸将乃初五日戊申今併書之熊克小歴載錡丁未㑹諸将盖差一日】直秘閣知廬州李仲孺為淮南西路轉運副使専一應副劉錡李顯忠王徳雷仲軍馬錢糧 詔令廸功郎權虹縣李諷主簿右廸功郎曹伯達並改京秩仍更轉二官縣尉秉義郎崔彦文監酒務承信陳卞並除閤門祗其餘見任寄居官各轉一官資以其焚天眷三年文榜抗拒金人故也時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司知宿州劉綱行至符離而舊守景祥以城叛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應天府路兵馬都監王存挺身南歸綱不能禁乃改知泗州仍知虹縣之【日歴綱改知泗州在閏六月三日乙亥恐悮當是前六月三日丙午】   己酉四川宣撫使胡世将命都統制吴璘楊政之以書遣右副元帥薩里罕約合戰其畧曰璘等聞之師出無名古之所戒大金皇帝與本朝和好復歸河南之地朝廷毎戒諸路安静邊界不得生事丁寜惻怛無所不至諸路遵凛朝廷約束不敢毫髪有違今監軍忽舉偏師侵暴疆埸人神共憤莫知其故璘等身任將帥義當竭誠報國保捍生靈已畢大軍約日與監軍一戰兵法敵加于己不得已應之謂之應兵兵應者勝璘等不為無辭薩里罕於是遣呼紐君以三千騎直衝我軍都統制李師顔等以驍騎擊之走呼紐入扶風縣守城薩里罕别遣軍䇿應不能勝而退師顔等攻扶風㧞之生擒金兵一百七十人首領三人别遣禆將又擊鳯翔西城外敵寨薩里罕怒自戰于北通坊列陣二十里許統領姚仲等戰力破之殺獲尤多先是上聞敵兵渡河以御扎賜世將令率厲將士保捍關隘有能建立竒効卓然出衆雖王爵節鉞亦所不吝又賜吳璘楊政郭浩田晟詔書諭㫖仍命世將給付焉【百通坊之㨗㩀宣撫司申以六月二十二日得報未見本日】 是日金都元帥越國王宗弼入泰和縣   庚戌工部尚書廖剛與外任仍放謝辭初劉昉陳淵之罷也剛言嘗薦二人自代人嘗于榻前引薦二人乞罷黜詔放罪剛因已致仕又自言有冝去者六不許㑹剛以事積忤秦檜右諌議大夫何鑄等即共劾剛謂昉淵已力薦導獨以為賢幸朝廷之有警復肆以譊譊以感紳故有是命尋以剛為徽猷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剛放罪在四月戊辰乞致仕五月辛巳除奉祠在六月己未今聨書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李彌大復顯謨閣直學士致仕時彌大已卒矣   壬子祕閣修撰新陜西轉運使薛弼為尚書左司員外是日金都元帥宗弼攻順昌府先是宗弼親至城外責諸將用兵之失衆曰今者南兵非昔之比國王臨城自見宗弼見其城陋謂諸將曰彼可以靴尖趯倒耳即下令來早府治㑹食諸軍所得玉帛子女聼其自留男子長成者皆殺之折箭為誓以激其衆平明敵併兵攻城凡十餘次府城惟東西兩門錡出兵應之敵又敗退烏珠自將牙兵三十往來為援皆帶重甲三人為伍貫韋索號鐡騎馬左右翼號拐子馬悉以女真充之前此攻所難下之城並用此軍故又名長勝軍時敵諸帥各居一部衆欲擊韓軍錡曰擊韓雖退烏珠精兵尚不可當也法當先擊烏珠烏珠一動則餘軍無能為矣時叛將孔彦舟酈瓊趙榮背騎列于陣外有河北僉軍告官軍曰我軰原是佐䕶軍本無闘志惟兩拐子馬可殺故官軍皆憤時方劇暑我居逸而彼暴露早凉則不與戰逮未申間彼力疲而氣索錡忽遣數百人開西門敵方來接戰俄以千人出南門戒令忽喊但以短兵極力與戰統制官趙樽韓直皆被数矢戰不肯已錡追屬扶歸士殊死鬪入敵陣中斫以刀斧至有奮手捽之與俱墜于濠者敵大敗殺其衆五千横屍盈野烏珠乃移寨於城西掘塹以自衛欲為㘴困官軍之計是夕大雨平地水深尺餘錡遣兵刼之上下皆不寧處   乙邜順昌圍解都元帥宗弼之未敗也秦檜奏錡俾擇利班師【此㩀郭喬年順昌破敵録修入喬年云遞到御筆云云其實宰相所擬也】錡得照不動至是宗弼不能支乃作筏繫橋而去宗弼至泰和縣卧兩日至陳州數諸将之罪自將軍韓常以下皆鞭之於是復以葛王褎守歸徳府常守許州翟將軍守陳州宗弼自擁其衆還汴京自是不復出師矣【何俌鑑敵之犯我順昌也靴尖趯城之語此豈可聞也哉劉錡實當之觀其鑿舟而沉示無去意背城借一死中求生或以神臂強弩而邀擊或以刀斧入陣而奮捽卒至八字軍徼利先擊烏珠之謀定而鐵浮屠之兵已懼矣是役也敵欲捐燕以南棄之其孰使之畏也】   丙辰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陳正同主管官告院呈正表並罷坐與廖剛比朋變亂是非故也 是日湖北京西宣撫司統制官牛臯及西人戰于京西敗之   戊午詔將士戰死者贈官推㤙如故事軍士重傷不任征役者廩給終其身 右承事郎監潭州南嶽廟陳鼎降一官放罷日下出門鼎權監都進奏院上言敵於今日敗盟乃朝廷之福未敗則他日之禍有不可支持願乘此早為自治之䇿秦檜怒其言因論鼎藉廖剛為地求易差遣故有是命俄又送吏部以鼎知徳興縣已未徽猷閣待制新都大提舉川陜茶馬公事張宗元提舉醴泉觀兼詳定一司勅令宗元之官至酇陽遇敵而歸故改命 感徳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萬夀觀使髙世則為景靈宫使判温州主奉本州神御 是日樞宻院都統制郭浩遣統制官鄭建充等集鄜延環慶之兵攻金人於醴州敗之復醴州 三京招撫處置使劉光世進軍和州   辛酉順昌㨗奏至 徽猷閣待制新知潁昌府陳橐知處州橐請追還職名不許 詔賜三京招撫司都統制李顯忠所部將官拓㧞忠等六人金帯以嘗有戰功故也時招撫處置使劉光世奏顯宗其父乞官與之費詔以賜萬緡中書舍人林待聘言陛下多顯忠之自歸而憫其家禍不待殊功著顯而置高位曩邊警亟聞誠顯忠竭盡之秋也而計奪于聲懼形于色屈指命日以䇿川陜之䧟安在其謀且勇兵才二千行迨宿泗什七亡之安在其得士心緡錢十萬以為軍資盡且復丐又三倍所求無厭必驕且望願寝其賜從之 是日川陜宣撫司奏㨗上以親札賜胡世將曰石壁去河池不及十程料北敵有窺川之意卿須明逺斥堠勉勵將士要是慮常敵在先仙人關雖險切不可因循縱敵稍近也壬戌詔敵人侵犯河南己决䇿用兵所冝經理財用以贍軍旅帥守諸司自當體國協濟大計可將應見管錢物量留經費外盡數起發有能率先應辦當加以擢如隱占不實必寘于法並謂在官錢物不得因縁擾民【朱勝非秀水閑居録紹興十年秦檜為相下令云舉兵擊敵須備犒賞計畝率錢徧天下五等貧民無得免者所歛號吉賞而兵未嘗舉百姓尤以未怨與此指揮全不同詳見今年九月辛丑並注】 端明殿學士僉書樞宻院事樓炤以父右通政大夫居明卒去位徽猷閣待制致仕賈安宅卒【安宅以八年正月致仕】   甲子命齊安郡王士㒟權主奉濮安懿王祠祀先是瓊㳟惠王薨大宗正司議襲封者得武徳士鼘朝議以其卑官不可驟拜乃命士㒟焉 是日權祖管鄜延經畧司公事王彦拒金人於青溪嶺却之初右副元帥薩里罕既破鳯翔與都統制吴璘楊政夾河而陣璘駐兵大蟲嶺薩里罕自登西原覘之曰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此難與争乃引去自涇原路欲趨邠於是樞宻院都統制郭浩統右䕶軍及鄜環之師在邠州三水縣涇原經畧使田晟遣統制官曲汲秦弼拒敵于青溪嶺宣撫副使胡世將謂浩素非臨行陣之人難以責成即遣彦及統制官楊從儀程俊向起鄭師正曹成等分道而出與敵戰蒿谷吳頭麻務屯之間金人屡敗留千户五人守鳯翔薩里罕自將越兵攻青溪汲弼不能當戰敗棄青溪走世將命晟召汲斬於軍前以徇彦率兵迎金人戰盤堠兎耳敗之金人去復還屯鳯翔   乙丑詔國學進士項充旌表門閭充龍泉人少養於兄洵美及長請以家資盡與其兄州上於朝故旌之 直秘閣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向子忞罷先是江西漕司負月樁錢詔總領官曽慥劾罪子忞行部取漕吏釋之慥言於朝故罷既而子忞上疏訟慥與新除左司郎官薛弼表裏中傷子忞坐奪職【子忞奪職在七月己未】子忞再使湖北先聲入境姦吏望風解印綬者數十人湖北營田舊以抑配百姓人不聊生有破産不能償者日號訴於馬前子忞為訊究其便利可行者使遵守之罷一切抑置者逺近鼓舞時岳飛兼營田大使無敢忤其意者至是飛亦喜以為當然子忞按部所至立大榜於前云乆負抑屈州縣不理者立其下於是積年無告之寃咸得伸雪平生好論人物無所忌諱嘗與胡安國談當世士安國頗稱秦檜靖康時事子忞曰與檜同時被執軍前鮮有生者獨檜年之後盡室航海以歸非大姦者有是乎安國子寅初猶以為過後乃信服子忞再以毁去自是閒居十九年 初命司農少卿李若虛往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軍前計議至是若虛見岳飛於德安府以靣得上㫖兵不可輕動宜且班師飛不聼若虛曰事既爾勢不可還矯詔之罪若虛當任之飛許諾遂進兵丙寅武翼大夫文州團練使閣門宣贊舍人河南府路馬歩兵副總管孫揮上將佐死事於朝詔贈官推恩有差 左從政郎張闡為秘書省正事闡因轉對論三事其一請廣求人才任将相練士卒則徽宗梓宫可還母后淵聖可歸毋專屈己和戎使權不在我二曰臣比自温歴處婺浹旬再值雨雹麥秀者偃桑萌者落盖恐懼修省以召和氣其三論官冗曰兵火後户不滿千户設官乃十餘人州不滿萬戸而官至百餘人塲務及官兵十員無學校而置教官無軍士而置將領駐泊鈐轄之屬及員外署者不在焉昔漢光武併省四百餘縣吏員十置其一唐憲宗用李吉甫言省冗貟八百吏千四百漢唐中興宜以為法上奨諭曰非卿不聞此【闡轉對不得其日以疏申言桑麥事考之恐今年夏秋間所上也且初因除附見之】 湖北京西宣撫使統領官孫顯及金人戰于陳蔡間敗之 是日行營左䕶軍都統制王徳至順昌府初上命淮西宣撫司張俊遣徳以所部授劉錡俊既不樂錡而徳復懼撥劉光世軍遷延未行建康留守葉夣得諭曰徳朝廷頒賞格能立竒功者使相節度皆即軍中書告舊未聞也且劉錡名素出君下今自奮報國君能救錡則可謂竒功矣徳遂行未至而敵以去徳以數千騎入城與錡相見俄復還廬州【郭喬年順昌破敵録云錡方被圍時遣价求援於朝得報已差行營左䕶軍統制王徳引率全軍來援十二日金人既退之後徳方移文來問敵勢動息二十三日邜時以數騎到城下錡邀入共飰食以憇囘又數日上申時出門遣人致意曰不果奉别今且復囘又數日傳聞申樞密院某己解順昌圍矣方敵在城下得遞到御筆劉某擇利班師錡以方應敵未敢輕動敝退後十日又被㫖先發老小還住鎮江遂津發老小輜重並被傷之士舡載而行以統制官杜杞焦文通兩軍防䕶東下又聞徳申宣撫司云某以全軍裏送劉太尉老小出潁河矣】   丁邜上謂大臣曰朕躬履艱難乆於兵事至於器械亦精思熟講昨造大鏃箭諸軍皆謂頭太重不可及逺又造鋭首小鎗初亦為以未然其後用以破敵始服其精利今劉錡軍於順昌城下破敵正用此鎗也   戊辰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李弼儒復直秘閣充三京招撫處置使司參謀官 左朝㪚知通州趙詵之罷㘴申明移治事渉張皇后也 左朝奉郎新應天府路轉運判官曽䋖之知州 是日川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所遣左部統領官曹成自汧陽襲金人於天興縣敗之   庚午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鼎州觀察使樞宻使都丞㫖㳂淮制置使劉錡為武泰均節度使侍衛親軍馬軍都虞候前一日上諭大臣曰用兵之際賞罰欲明錡以孤軍挫敵鋒烏珠遁去其功卓然當便除節鉞即日降制既用遣中使撫問上賜札有曰卿之偉績朕所不忘時韓世忠與劉光世張俊與錡皆不相能御史中丞王次翁言曰臣問世忠之與光世因言議而隙俊之於錡因措置而揆竊恐錡保一孤壘光世軍處窮獨俊與世忠不肯急援願遣使切責因用郭子儀李光弼以忠義泣别相勉者以感動之時諸将驕而次翁彈擊不避方乞斬呼延通時上勞之曰卿有李勉之風矣 京東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遣制官王勝率背嵬将成閔化北伐遇金人於淮陽軍南二十里水陸轉戰掩金人入沂河死者甚衆奪其舟二百【熊克小歴載此事於辛未小誤按世忠申在六月二十七日庚午今附本日】 是日國子監丞髙頴守尚書工部員外【此㩀本部題名】 資政殿學士致仕馮澥薨 資政殿大學士福建路安撫大使張浚言臣竊願自羣下决囘鑾之計國勢不振事機之㑹失者再三向使敵出上䇿還梓宫歸兩殿供須一無所請宗族隨而盡南則我德敵必深和議不㧞人心懈怠國勢寖微異時釁端卒發何以支持臣知天下非陛下之有也今幸上天警悟敵懐反覆士氣尚可作人心尚可囘願因權制變轉禍為福用天下之英才據天下之要勢奪敵之心震我之氣措置一定大勲可集繼聞淮上有警連以邊計奏知又條畫海道舟船利害上嘉浚之忠遣中使奨諭浚時治海舟至千艘為直指山東之計以俟朝命   閏六月癸酉朔權尚書户部侍郎晁謙之移工部侍郎時廣東提舉茶鹽公事晁公邁權市舶以貪利為大食進奉使滿亞里所訟詔監察御史祝師龍大理寺丞王師心徃廣州劾治謙之引嫌乞閑慢差遣故有是命於是公邁坐免官而顯謨閣待制知廣州張致逺因亦罷去師心金華人也【公邁之罷在甲戌致逺之罷在戊寅】 右承務郎王寵監登聞鼓院先是樓炤言寵不為偽齊之節既命改京秩遂有是命【寵丹州人先見紹興三年按日厯寵此月十一日改官乃命除檢院之後且附此必有一誤當求他書攷証之】 是日四川轉運副使井度始受命度言成都潼川兩路對糴並脚錢折納米今運至魚闗計闕二百萬緡無所從出乞每石復理十千宣撫副使胡世将從之世将又以便宜命陜西轉運副使霍蠡兼權主管川陜茶馬公事知鳳州閻大任權陜西轉運判官又増本司激賞錢為一百萬十餘緡【此事皆未見本月日因書井度到任權附此俟攷】 先是諜報疊州蕃首結南渴聚衆三千欲犯隴州世将乃以統制官邵俊知鳳州制置秋防原守禦仍檄都統制楊政備之   甲戍都省言觀文殿學士東京留守孟餘資政殿學士南京留守路允廸並已投降敵人殊失為臣之義詔庾允廸追見任官職庾家屬送漳州允廸家屬送全州並居住 右通直郎添差通判衢州張汲罷仍居綿州令衢州發卒䕶送 直秘閣知太平州秦梓移常州丙子詔三衙管軍及觀察使已上各舉智勇猛才畧堪將帥者二人不拘資格 尚書吏部員外郎錢葉復為監察御史 鎮梓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醴泉觀司信安郡王孟忠原知婺州 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韓肖胄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資政殿大學士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洪州張守移知紹興府權吏部侍郎周綱自韓世忠軍前計議還入見   戊寅上曰敵人犯境諸軍不免調發盛夏劇暑朕䕃大厦御絺綌猶不能勝其熱將士乗邊暴烈日被甲胄毎念熏灼之苦如切朕躬可降詔撫問慰勞之 左奉議胡寅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永州 直秘閣新京畿路轉運副使李伯逹為廣州西路提㸃刑獄公事 左朝㪚大夫万俟卨為京湖南路轉運判官   辛巳涇源經畧使田晟及金人戰於涇州敗之初右副元帥薩里罕既為王彦所却【事見六月甲子】遂自鳯翔悉兵攻涇州晟據山為陣乘敵壁壘未定奮兵掩殺自已至申連戰皆㨗奪其戰馬兵械甚衆金人敗走   癸未左朝㪚大夫新除荆湖南路轉運判官万俟卨秘書丞楊愿並為監察御史   甲申上曰諸將進兵所在克㨗正恐狃於屡勝士浸以驕可下詔飭其嚴飭行伍明逺斥堠蓄力養威以俟大舉勿爭尺寸之利期以殄滅强敵而己上又曰金雖外國茍知効順何以多殺為馬欽等初歸朕貸而不殺劉光世屢以為言既而女直契丹燕人來歸者甚衆光世方悟朕意至今諸軍往往收以為用今交兵之際正宜多方撫納使知内嚮 左朝㪚新㳂海制置使司參議官王安道直秘閣提舉淮南東路茶鹽公事兼措置料角斥堠【安道除職在癸未今聨書之】 武功大夫果州團練司洪州兵馬鈐轄殿前司左翼軍統制申世景提舉台州崇道觀罷從軍用主帥楊沂中請也 是日田晟及金人再戰於涇州敗績初金人既為晟所破㑹偽將引敵入取間道繞出晟所駐山後大呼擊晟而晟所領兵有舊嘗從偽者望風驚潰惟右䕶軍萬人與敵鏖戰中傷死敵者什一然無一人遁者宣撫使副胡世將具以實聞且罪在先是世將以敵鋒鋭甚意晟不能獨當檄兩都統令呉璘守河南楊政如涇州䇿應政遣統制樊彦率兵以往統制王喜繼之未至而晟以政自劾失律世將不之罪諸軍請斬彦喜以徇世將下令彦代命追奪在身官爵喜降十官皆押赴本軍自効金人雖幸勝晟亦殺傷過當而還自是歸鳯翔不復戰以兵攻陜西諸鄉城守未下者河南糧食垂盡世將亦離河池登仙人原山寨為防秋之計保儉以自固矣【趙甡之遺史田晟及金人戰于陘州敗績將戰晟命軍中卷旂而出衆怪之陣未合而遁盖甡之得于所聞不如接戰之詳也今不取】乙酉徳音降陜西路雜犯死罪囚釋流已下【此據紹興講和録日歴無之】 右武夫夫髙州刺史新鄜延路馬歩軍副統管劉光逺陞忠州團練使知真州保義閣門祗劉釗為武修右廸功郎王義賔為右承奉釗弟也又與光逺希賔皆自順昌來奏事既對遂有是命 是日川陜節度使司胡世将奏姚仲鳯翔之㨗【事見六月己酉】又具言吳璘身死士卒楊政奮不顧家功効顯著不先賜以旌賞無以激勸將帥又言郭浩素非親臨陣敵之人難以責成臣以差吳璘充陜西諸路節制軍馬同田晟同去青溪與浩並無相妨浩言本司文移畧不照恤臣以為大敵在前文移之間不得以觀望逗遛之言嚴行督責上下速赴事在即非不相照恤慮浩不切體任國事至重妄生疑忌亂有申陳有誤事機先是浩亦以解圍耀州徑申樞密院朝廷以三將權任相敵遂俱賞之   丙戌寳文閣學士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陞端明殿學士 定國軍承宣使知秦州兼行營右䕶軍都統制同節制陜西諸路軍馬吳璘武康軍馬宣撫使知興元府兼川省宣撫使司都統制楊政彰武軍承宣使知永興軍兼樞密院都統制節制本路屯駐右軍䕶軍馬兼制節陜西諸路軍馬郭浩並為節度使璘鎮西軍政武當軍浩奉國軍三人皆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申充侍衛親軍歩軍都虞時政丁母憂制起復【改起復在是月丙申】 詔曰敵人不道荐肆凶殘王師所臨無往不克㨗奏繼至俘獲踵庭尚虞狃吾屡勝之威忽彼不虞之戒天下本吾一家豈貪尺寸之利敵人亡在朝夕必有殄㓕為期咨爾六師咸體朕意【熊克小歴載此詔在二十六日戊戌今從日歴】 尚書戸部員外郎曽慥為太府少卿慥總賦京北就陟之也詔秘書鄭轂與外任遂以轂知臨江軍【此必有故當攷】 是日淮西宣撫司都統制王徳復宿州張浚既初得合淝聞敵宿亳間命統制官趙密出西路密引衆徑去蘓村水時漲三尺渉六晝夜乃達宿城與敵遇敗之而徳率衆自夀春趨宿州夜半破敵營降其守武異大夫閤門宣贊舍人馬秦   丁亥手詔釋順昌府流以下囚再復民間租稅二年在城守禦官各進一官   戊子龍圖閣直學士知順昌府陳規充樞密直學士録守城之勞也既而規言敵人敗盟臣倉皇措置数日之間守具畧備而劉錡將士毎出毎㨗致敵不敢逼近府城此皆錡之功臣何力之有望追寝成命詔不許【郭喬年順昌破敵録云初破金人陳規送酒十數石門首犒戰士才一杯而已再追敵後市户以麺一萬六千餘斤猪一百口來獻随即分俵諸軍人不過得麺半斤肉兩至第二戰錡不免諭規畧與犒勞官軍但告示人給粟一石及赴倉又只得腐麥五斗者甚多及事定規又首具奏乞推恩本府守城官屬且鼓率將佐犒賞戰士方遂致成功鑄保明奏之將士頗為之不平按規守順昌正當金人根括錢帛之餘朝廷蠲免税租之始未成一嵗而戰士二萬不致乏糧斯亦難矣若責其厚賞犒軍恐無此理今不取】 右文殿修撰四川轉運副使陳逺猷致仕【此據本司題名未知其故當考】   己丑資政殿學士江南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葉夢得陞資政殿大學士 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遣統制官武功大夫閤門宣贊舍人郭言儀左武大夫貴州團練使韓彦成來奏事上引對先是世忠圍淮陽軍未能下或有獻計决淮水以灌其城者上諭秦檜曰决水所及京東民田必有被其害者檜曰陛下聖度兼爱如此宜無敵于天下也【上語在是月辛邜】 是曰金人遣兵襲永興軍兵馬鈐轄傅忠信於華州之山寨忠信率将官盧士閔張寳拒破之時以忠信等自㧞來歸各進三官忠信領華州觀察使士閔遙郡刺史寳閣門制贊舍人【忠信等遷官日歴不載林待聘外制集有之日歴今年七月己未奏㨗不知何時遷官或即胡世將便冝所授也】   壬辰湖北京西宣撫使統制官張憲傅選及金将韓常戰于潁昌府敗之復潁昌   甲午顯謨閣待制樞密都承㫖周聿自張俊軍前計議還入見   丙申張憲復淮寕府先是韓常既敗走宣撫使岳飛遣統制官牛臯徐慶䓁與憲㑹憲等與常戰于淮寕府又敗之常引去飛以勝㨗軍統制趙秉淵知府事   丁酉特進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趙鼎責授左中大夫秘書少監分司西京興化軍居住初鼎罷郡歸紹興上書言時政秦檜忌鼎復用乃令御史中丞王次翁劾鼎頃以失職去位既罷泉州一向北來已至紹興逼近行朝隂幸有警規圖復用門下黨與往來於臨安選造事端鼓惑衆聴以揺人心雖鼎詭計姦謀善自彌縫莫可指其迹狀亦有顯戾於法而有實迹者靖康之末鼎隂結王時雍受偽命為京畿提刑一也鼎以元樞都督荆襄未㡬拜相遂罷都督而乾没官錢十七萬緡二也臨安府前後闗借什物三千餘件盡掩有之三也鼎在紹興偶士㒟祇謁陵寢續除辛永宗京畿提刑相繼來朝鼎已致情懇又親書簡扎求哀士㒟四也伏望按鼎之罪顯置於法後旬日次翁又言聞鼎之徒黨獻謏於鼎者咸曰特進者宰相所帶之官階今鼎雖曰謫降而官階尚是特進則是天子不罷鼎之相矣左揆虛位待鼎補衮是以日久覬覦姦計百生右諌議大夫何鑄亦再疏論之乃有是命【朱勝非秀水閒居録云堂饌自艱難以來至為菲薄鼎増厚十倍日有㑹集其後鼎坐臺疏落職守泉累章數千言而乾没都督府錢十七萬緡竊用激賞庫錢七十餘萬緡掩有臨安府什物三千餘件乃章中一事命下人皆謂鼎必辨而不辨也按勝非所云恐失其實今不取】 湖北京西宣撫使司統制官郝晸張應韓清克鄭州 是日京東淮東宣撫司都統制王勝克海州先是韓世忠命勝率統制官王權王升等攻海州守將王山以兵逆戰去城六十里與官軍遇敗走夜二鼓勝以舟師傅城北山乘城而守勝命諸軍分地而攻火其北門軍士周成先入生執山父老請裒金帛以犒軍勝不受世忠毎出軍必以秋毫無犯軍之所過耕夫皆荷鋤而觀   戊戌左武大夫果州團練使知陜州呉琦兼管内安撫使 是日淮西宣撫使張俊克亳州初三京招撫使劉光世聞酈瓊在亳州遣使臣趙立南京進士蔡輔世同往招之及門門者問故立鄙人無謀乃言劉相公遣我持書來招酈太尉守者以白瓊不啟書而焚之械送獄既而縱之至是光世引軍還太平而俊以大軍至城下都統制王徳已下宿州即乘勝趨亳州與俊㑹瓊聞之謂葛王裒曰【中興遺史但云三路都統即葛王也】夜义公來矣其鋒未易當請避之遂率衆遁去俊軍至城下父老列香花迎軍俊引兵入城時俊軍威甚盛而智謀勇敢頼徳為多徳亦先計後戰故未甞敗   己亥樞密直學士知順昌府陳規知盧州武泰軍節度使沿淮制置使劉錡兼權知順昌府時秦檜將班師故命規易鎮淮右先是上賜錡空名告身千五百命書填將佐之有功者錡復繳上謂不若自朝廷給之為榮至是始具功狀以聞凡統兵官之立功者皆以上所賜椀帶予之其有過者則杖責之斥為士伍敵之始至也游奕軍統領田守忠正將李忠恃勇深入皆手殺數十人而後死錡厚加優恤遂以犒軍銀帛十四萬匹兩均給將士軍無私焉於是錡方欲進兵乗敵虛而檜召錡還徽猷閣待制洪皓時在燕山密奏順昌之役敵震懼喪魄燕之珍寳悉取而北意欲捐燕以南棄之王師亟還自悞機㑹可惜也【順昌破敵記曰王山言金國見只有烏珠主兵權先是舉國内兵盡赴祁州大閲舉所閲之兵盡隨烏珠南下烏珠之在順昌也三郎君破于陜西亦來告急是時南宋若更有一項兵乗此而來敵可擒也 何俌鑑敵至宿亳王徳得以破其營敵至潁昌岳飛得以殺其將或㨗于鳳翔或捷于寳雞或捷于扶風又皆呉璘楊政保蜀守蜀之功而敵之回軍直趨濠州我諸將得以聨兵制之當是時也無一人不勇無一戰不勝葢不止有一月三捷之告非敵至此不善戰也直以我師正鋭所向無前吾觀敵帥告烏珠曰今者南兵非昔日比而敵兵望見王師且曰此順昌旂幟也亟退避之除兇雪恥此葢可乗之機也撫機不發何為也耶 吕中大事記烏珠敗盟入犯不惟劉錡以八字軍直入敵陣大捷于順昌而李寳捷于興仁姚仲等捷于鳯翔牛臯捷于京西孫顯捷于陳蔡曹成捷于大興縣王勝成閔捷于淮陽從儀捷于寳雞縣王貴姚政捷于頴昌府王俊捷于東路口邵俊王貴捷于淮陽呉璘捷于陜州韓世忠捷于泇口楊沂中捷于拓皋而岳飛捷于郾城乗勝逐北兵至朱仙鎮距京東四十五里矣洪皓燕山之奏謂順昌之役敵震懼喪魄欲捐燕以南棄之又謂敵以厭兵朝廷苦乗勝進擊再造猶反掌耳葢誠然也而秦檜主罷兵和議已定矣】   庚子責授左中大夫秘書少監興化軍居住趙鼎再責清逺軍節度副使潮州安置先是右諌議大夫何鑄言近者臺臣論鼎姦凶四事皆古今大臣所無而其間甚害者有三焉其前二事則大逆不道之罪也若鼎實無之則臺臣當扺妄言誣人之誅若鼎實有之耶今猶秩以中大夫之崇資處之興化之善地臣恐罰不足以當罪疏奏詔鼎降左朝奉大夫移漳州御史中丞王次翁又言鼎兩為宰相義當同國休戚乃敢纔聞邊警喜見顔間繩以漢法當伏不誅之道責以春秋當坐誅意之罰今朝廷雖再行貶責然朝奉大夫之視中大夫品秩不至相遼漳州之比興化軍尤為善地以此示罰人將玩刑鑄奏再上遂有是命【林泉野記云敵背盟鼎上書言時政檜方専朝大忌其能心欲殺之諷中丞王次翁誣言其罪責授朝議大夫分司南京召武軍居住又令次翁誣以聞敵敗盟甞有幸言上亦每御鼎言語切直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潮州安置】制畧曰朋姦罔上惡殆並於共兠専制擅權罪實侔於陽李【按此時林待聘程克俊王鈢並為舍人而林待聘外制集無鼎責詞不知果何人所行也】淮西宣撫使張俊既破亳州遇大雨士皆坐于水中俊遂引軍還夀春留雄勝軍統制官宗超守亳州以兵千人與之民皆失望 初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楊珪守濠秩滿度淮居宿州聞金人入犯即走京師上書獻取江南之䇿越國王宗弼不用復還宿州張俊軍至宿亳間珪又為平戎書以獻俊知其干宗弼不中乃與歸殺之塗中以逃亡聞掲榜石人捕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六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七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年秋七月【按是月壬寅朔】癸卯武義大夫閤門宣贊舍人馬秦為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張俊之得宿州也從政郎權蘄縣于躍殺敵之在邑中者率其民來歸詔躍改右宣教郎知縣事【于躍事以林待聘外制集所書附入】 是日湖北京西宣撫使司將官張應韓清入西京初河南府兵馬鈐轄李興旣聚兵先復伊陽等八縣又復汝州為河南尹李成棄城遁走河南宣撫使岳飛遣應清與之㑹遂復永興軍   甲辰故降授文州團練使王追復房州觀察使【日厯及林待聘外制集並無所降州名今追考書之】   丙午御史中丞王次翁為參知政事 武節大夫閤門宣贊舍人河南府兵馬鈐轄李興為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知河南府右承奉知汝州劉全咨為右承事郎興旣得西京言於朝乞命帥守遂就除之仍給真俸許便宜行事全咨亦以驛報屢通故特遷之【二人皆林待聘行詞今日厯獨無李興除命蓋秦熺所不取也】   丁未司農少卿李若虛自岳飛軍前計議還入見戊申上曰朕常與諸將論兵諸將皆謂敵人鐵騎馳突若在平原勢不可當須據險以扼之朕謂不然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兵之勝負顧人心如何耳茍人心協和則彼雖在平原亦可取勝諸將皆不以為然今諸將奏㨗皆在平原以歩兵勝鐵騎乃信朕前日之語秦檜曰陛下天資神武以人心論勝負非諸將之所能及也 尚書都官員外郎歐陽興世為江南西路轉運判官旣而言者論興世儒雅自將而更任未久乃改知太平州   己酉勑令所刪定官施鉅為尚書都官員外郎用從官應詔所舉也 是日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自與越國王宗弼戰於郾城縣敗之殺其裨將是役也綂判官楊再興單騎入敵陣欲擒宗弼不獲身被數十創猶殺數百人而退   庚戌曲赦海州 是日永興軍路經畧副使王俊遣綂領官辛鎮與金人戰于長安城下敗之初命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遣兵千人具舟百艘載柴草膏油自丹州順流而下至河中府焚毁金人所繫浮橋及選萬人由斜谷出潼闗皆以絶敵歸路世將奏已差綂領官閻興以五百人往㑹知丹州傅師禹知陜州呉琦知華州潘道及忠義綂制官傅起同措置斷毁河橋又臣前遣永興副帥王俊領選鋒四千人已復興平醴泉二縣永興之屬邑也今正與大敵相拒且當盛暑中傷者多未容更遣兵兼俊在彼可以乘間斷其歸路其後閻興至永興之外邑與俊㑹雖同師禹結到河東忠義秦海等千餘人皆補以官然亦不能成功【王俊復二縣據日厯與辛鎮之㨗同以八月一日申刻未得本日】   辛亥左朝散郎河南府路轉運判官李利用主管台州崇道觀利用自西京遁歸至鄧州詔釋其罪利用乞奉祠許之   壬子進士張本特補右迪功郎以其獻佑政編可採也【本娶葛立方女不知誰所薦當攷】   癸丑太尉保成軍節度使殿前副都指揮使楊沂中為淮北宣撫副使武泰軍節度使沿淮制置使兼權知順昌府劉錡為淮北宣撫判官沂中自行在引兵出泗上御史臺言朝議奉直大夫見闕五十五員乞從上與放行磨勘詔吏部先次放行三十員   乙卯左宣議郎王之道降一官送吏部與逺小監當差遣先是之道見河南用兵投匭上書言敵有五敗陛下有五勝雖敵且衆固無能為矣而我有未必勝者勝三又不可不知也且敵專事攘竊而陛下一本仁義此道勝也敵專務姦詐而陛下一本忠信此徳勝也敵起兵三十年用人如牛羊殺人如草菅而陛下視民如傷不憚屈已增幣俯約講和之請冀與天下休息此仁勝也敵自烏珠用事上則欺幼主以擅權下則殺親族以播虐而陛下夙興夜寐不忘父兄播遷之難此義勝也敵前後專以和親欺罔國家陛下頃縁王倫為地復與之和當是時下而樵夫牧子皆以敵為得計而陛下失計然和必至於變無可疑者但變速則禍小變遲則禍大今敵曾不二年無故敗盟引兵入犯臣然後知敵人今為失計而陛下今為得計此計勝也陛下有此五勝固可以勝矣然以臣觀之未見其必勝之理何則今諸軍大㑹境上而不置綂師一也國家用兵十有六年矣士卒之諸將者不為不親附而罰終不行二也今日之兵張俊者則曰張家軍岳飛者則曰岳家軍韓世忠者則曰韓家軍相視如仇讎相防如盜賊自不能奉公惴惴然惟恐它人之奉公而名譽賢於已也自不能立功惴惴然惟恐它人之立功而官爵軋於已也且其平日猶或矛盾若此使其臨大利害安能保其不能為敵國邪此其三也臣願陛下自謀諸心選擇耆徳素負天下之望者謀及筮謀及士庶授以斧鉞俾綂六師自閫以外咸得專之臣見一戎衣而天下定不得專為有周美矣願陛下斷自宸衷而必行之疏入詔之道降官依衝替人例言者論之道恣睢妄行全無忌憚旣薦舉大臣復擬制詞併上小人狂率一至於此乞盡奪見所有官編置逺方以懲不恪故有是命 右武大夫忠州刺史兼閤門宣贊舍人應天府路兵馬鈐轄淮西宣撫司雄勝軍綂制宋超為親衛大夫忠州防禦使知亳州用張俊奏也 湖北京西宣撫司都綂制王貴綂制官姚政及金人戰於頴昌府敗之初岳飛以重兵駐頴昌欲為久駐之計㑹張俊自亳州南歸金人謀知飛孤軍無援於是併兵以禦飛飛不能支告急於淮北宣撫判官劉錡錡遣綂制雷仲出兵牽制抵至太康縣是役也飛將官楊再興王蘭髙林皆戰死獲再興之屍焚之得箭鏃二升㑹天大雨溪澗皆溢敵騎不得前官軍乃退【此以趙牲之遺史岳侯傳淮西從軍記參修】   丙辰詔内侍陳腆送大理寺治罪腆勞劉錡于順昌錡以例書送銀五百兩例外又以六百五十兩遺之腆不以聞故抵罪   庚申尚書左司員外郎薛弼充秘閤修撰知䖍州向子忞旣罷弼不自安引嫌求去【向子忞事己見六月乙丑】乃命出守壬午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兼閤門宣贊舍人馬秦為泉州觀察使兩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仍賜錢萬緡田十頃第一區秦至行在上召對遂有是命 直秘閤淮南西路轉運副使李仲孺陞直敷文閣充淮北宣撫判官隨軍轉副使 是日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自郾城班師飛旣得京西諸郡㑹詔書不許深入其下請還飛亦以為不可留然恐金人邀其後乃宣言進兵深入逮敵已逺始傳令回軍軍士應時皆南鄉旗靡轍亂飛望之口呿而不能合良乆曰豈非天乎金人聞飛棄頴昌去遣騎追之時飛之將梁興渡河趨絳州綂制官趙秉淵知淮寜府飛還至蔡命綂制官李山史貴以兵授之遂遣諸將還武昌飛以親兵二千自順昌渡淮赴行在於是頴昌淮寜蔡鄭諸州皆復為金人所取議者惜之【岳侯傳云侯在郾城聞烏珠竝韓將軍等人馬退去汴京侯欲乗勢追擊奏曰臣聞漢有韓信項羽投首蜀有諸葛二主復興臣雖不才所望比此乞與陛下深入敵境復取舊疆報前日之恥伏望陛下察臣肝膽表臣精忠表到秦檜大怒忌侯功髙常用間謀於上又與張俊楊沂中謀乃遣臺官羅振奏兵微將少民困國乏岳某若深入豈不危也願陛下降旨且令班師將來兵強將衆糧食得濟興師北征一舉可定雪恥未晚此萬全之計時侯屯軍於穎昌府陳蔡汝州西京永安前不能進後不能退忽一日詔書十三道令班師赴闕奏事按羅汝檝此時為殿中侍御史傳所為臺官乃汝檝也】   甲子復釋奠文宣王為大祀用太常博士王普請也於是祀前受誓戒加籩豆十有二其禮如社稷   乙丑户部請州縣出納官物毎千增收頭子錢十文赴左藏為激賞之用許之【通舊為四十三文乾道元年十月戊子又添十三文至今為例今年九月辛酉臨安府火注朱勝非閑居録所云秦檜科激賞錢事恐與此相闗】 右丞務郎京東淮東宣撫使司書冩機宜文字曹霑為右宣義郎賜六品服武功大夫武春領威州刺史時韓世忠遣霑等獻山王之俘於行在故以命之仍詔押山回世忠軍隨宜區處山隨金人至順昌城下者也秦檜請今後獲敵不必解來上曰不然須令押數人來問之庶得其實是日金人遣翟將軍圍趙秉淵於淮寜府李山史貴   及劉錡軍綂制官韓直共擊追之秉淵聞岳飛已去遂棄城南歸【日歴八月六日丁丑申刻趙牲之遺史亦以為丁丑日事恐誤】   丙寅太常寺奏大禮祭服事上曰朕嘗攷三代禮器皆有義後世非特制作不精且失其義朕雖艱難亦欲改作漸令復古上又曰艱難以來秘書省舊書散亡今所藏甚少不稱設官之意朕近日多訪得古書當令館職校正别録本付省中藏之時大樂亦乆廢詔太常肄習於是太常丞周執羔輯舊聞閲工器而樂始備執羔弋陽人也 詔契丹千户耶律温特補武翼大夫忠州刺史賜金帶温降於淮西宣撫使張俊故以命之俄賜姓趙用為殿前司將官【温賜姓在是月己巳】 尚書省奏禫服人胡寅狀寅於先父諡文定為世適長子服母李氏繼母王氏喪各齊衰服祖父母喪各期今來服先父喪禫服昨紹興六年正月先父得微疾初委寅以承家主祭之事於四月内收建州鄉人劉勉之書責寅不歸見世母升堂而拜以盡融融洩洩之意世母者先父同堂三兄之嫂也先父震怒所患遂増作辯論一篇以授寅二弟及三兄之子見任建州教授憲又授大指令寅荅書以曉勉之寅請曰升堂而拜融融洩洩母子事也勉之安得此言先父曰此欲離間吾父子也汝祖母於汝始生收而存之即以付吾吾時年二十有五婚娶之初孰云無子而洎爾母氏劬勞顧復以逮長立遂承宗祀亦惟不違汝祖母愛憐付託之重於汝之大義本末如此汝他日於世母當厚有以將意而己寅自是請問情義曲折至於再三先父所告曽不越此且曰汝於吾言未能一聞而信則以勉之離間之言為是乎今來寅禫制將畢遂還建州省覲世母以遵先訓又聞諸道途得鄉曲議論謂寅於此時當為三伯父追服此寅所不禀於先父者也若據而行之則士大夫謂寅伸其私意干貳正綂非為人後之實若斷而不用則士大夫謂寅忘其世父故匿服紀將加以不孝之名雖仰奉義方不敢違背而參稽衆說必有折衷伏望敷奏取㫖下禮部太常寺定奪明降指揮詔禮部定奪申尚書省或曰寅之始生也其母拯而字之故寅有收存之語云【勉之已見八年四月】丁卯右諌議大夫何鑄為御史中丞   戊辰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魏憲卒   庚午右承議郎通判順昌府汪若海特遷一官以陳規言圍城之初若海毅然請援于朝也若海移書輔臣耳言劉錡之勝且謂錡所綂不過二萬人其中又止用五千人出戰今諸大將所綂甚衆使乘錡戰勝之後士氣百倍之際諸路並進烏珠可一舉而破甚無難者今諸大帥惟淮西最務持重不肯輕舉宜以淮西之兵塞其南窺之路俾京西之兵道河陽渡孟津淮東之兵巻淮陽渡彭城俾陜西之兵下長安淮蒲坂則河朔之民必響應冠帶而共降烏珠可不戰禽也聞淮西之帥得亳便還義士莫不嘆息甚為朝廷惜之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兼閤門宣贊舍人新知辰州柴斌移知唐州東京留守司効士夏頴達等六人脫身來歸詔免文解一次差充諸州効士   辛未金將呼紐引兵攻盩厔縣永興軍路經畧副使王俊逆戰於東洛谷却之時上以親札賜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言今日事勢以力保闗隘為先又陜西將士與右䕶軍不同正當兼容有仗義自奮者優奬之以勵其餘於是世將奏川口諸隘及梁洋一帶先已修畢見分遣呉璘在白石至秦州以來遏熈秦之衝楊政在寳雞遏永興鳯翔之衝及永興副將王俊亦在盩厔作寨牽制敵勢兼自金人再犯陜西諸曾受偽命並許收使如能立功就上超轉縁從偽旣久率望風拜降臣亦開其自新之路多方慰諭已招到一萬一千五百餘人總管傅忠信安撫朱勇將官梁柄及綂制綂領官各給袍帶其老幼居於近裏又有總管魏价管十四員帶城寨丘一千五百亦加勸奬官各授差遣卒各支請給與右䕶軍相參為用矣時朕在寳雞薩里罕隂遣客刺政詐為降卒政覺而誅之 初知商州邵隆奏本州密近陜西乞增戍朝廷下其議   是月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命環慶經畧使知金州兼節度制商州范綜濟師綜言金川闗隘四十餘處皆係要衝比之商州去金人尤近止合量度事宜慢如敵果來侵犯當併力捍禦於是止遣左部第九將官兵八百四十餘人分錢糧與之而已   八月壬申朔左通直郎何若為秘書省正字若江寜人也 詔秘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張九成與知州軍差遣左奉議郎喻樗左奉議郎陳剛中令吏部與合入差遣尚書刑部員外郎凌景夏秘書省正字樊光逺與外任差遣臨安府司户參軍毛叔度與對移一般差遣先是九成等皆言和議非計及是秦檜將罷兵而九成家臨安之外邑故斥逺之尋以九成知邵州剛中知安逺縣景夏知辰州光逺為閬州州學教授叔度為嘉州司戸參軍剛中尋卒于貶所【陳剛中送胡銓啟已見紹興八年十一月毛叔度奏劄已見九年十二月更不别出剛中知安逺縣據胡銓跋和議詔書叔度對移嘉州據紹興正論日歴盖無有也同日降㫖又有元益對移一般差遣未知益為何官所言事謂何當攷】 左中奉大夫直徽猷閣淮西宣撫司參議官史愿進一官陞直龍圖閣昌州刺史江南東路馬步軍副總管張子蓋為登州防禦使以其來獻㨗也   癸酉右朝議大夫直秘閣范直方試司農卿兼淮北宣撫司謀議軍事 右朝奉郎監尚書六部門吕希常為刑部員外郎   甲戌監察御史万俟卨行右正言 故左武大夫吉州刺史綂制涇原路軍馬張逵加増開府儀同三司逵中孚父也靖康間救太原死於陣至是中孚請而命之乙亥詔兩浙轉運副使權添嵗舉改官各五員俟將來車駕還都日如舊用副使黄敦書請也 是日韓世忠圍淮陽軍命諸將齊攻之帳前親隨武翼郎成閔從綂制官許世安奪門而入大戰於門之内閔身被三十餘創世安亦脛中四矢力戰奪門復出閔氣絶而復蘇者屢矣世忠大賞之别將解元掩擊金人於沂州譚城縣【按此句與北盟㑹編同宋史韓世忠傳作譚城無沂州字地理志皆不載】敵溺死者甚衆及班師世安以箭瘡不能騎遂肩輿而歸世忠怒命世安馬前步行世忠奏閔之功授武徳大夫遥郡刺史閔衛州人世為農建炎初避亂抵京口曰者趙常見而竒之黃天蕩之役閔投世忠軍中至是有功投韓世忠乞重賞以勸將士遂除涿州團練使   丙子左朝散郎劉昉為荆湖南路轉運副使昉為秦檜所喜故薦用之   戊寅詔左迪功郎李彭年旌表門閭彭年廣徳人父母皆死於盜彭年蔬食飲水終身不御酒肉郡上其事於朝故有是命 南平軍言隆化縣射士呉沂廬墓詔賜束帛 是日知陜州呉錡遣綂制官侯信渡河刼金人中條山寨敗之獲馬二十匹翌日又戰於解州境上敗之殺其將茂海   己卯宰執奏徽宗隨龍人乞恩例上曰若舊人尤當優恤凡事干徽廟非唯朕奉先之孝所當自致亦欲風勵四方使人知有君親之恩也   庚辰金人自滕陽來救淮陽軍韓世忠逆擊於泇口鎮敗之 是日世忠所遣綂制官劉寳郭宗儀許世安以舟師至千秋湖陵逼金人所遣酈瓊叛卒數千人寳等與戰大㨗獲戰船二百   壬午李成自河陽以五千騎犯西京知河南府李興命開城門以待之成疑不進興遣銳士自它門出擊之成敗走   癸未上與宰執論戰守之計上曰戰守本是一事可進則戰可退則守非謂戰則為強守則為弱但當臨機應變而已 中書舍人王鉌起居舍人兼實録院檢討官張嵲並兼侍講   甲申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言臣被㫖因軍事合行黜陟陞轉張浚所得指揮施行臣自承指揮其餘諸般差注陞轉等事即不敢干預所有節次縁軍事便宜差過官乞下有司給降付身從之   乙酉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張滉知撫州 右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鮑貽遜知楚州言者奏其貪酷不可用罷之   丙戍左奉議郎充秘閣修撰新知邵州張九成落職御史中丞何鑄言九成矯偽之行頗能欺俗前此趙鼎當國傾心附之驟從閑曹躐登華近比其罷退九成悒然不樂率先求去誓與之同出處伏望嚴行竄責故有是命九成以家艱不赴 奉國軍節度使知永興軍兼樞密院都綂制節度陜西諸路軍馬郭浩知䕫州【此除似因胡世將奏浩難以責成之故當求它書參考】   丁亥淮北宣撫副使楊沂中潰軍於宿州初沂中至宿州而以步軍退屯於泗金人詭令來告以有敵騎數百屯柳子鎮沂中以為信欲擊之或諫以為不可輕出沂中不聽畱統領官王滋蕭保以騎兵千人守宿州夜沂中自將騎兵五千襲柳子鎮至明不見騎而還金人以重兵伏其歸路沂中知之遂横奔而潰沂中至壽春府渡淮而歸與保滋相隔參議官曹勛不知沂中所在表聞於朝朝廷大恐令淮南州縣權宜退保金人刼沂中不得志遂犯宿州滋保與戰不利金人入城怒州人之降也乃縱屠戮自是潰兵由淮河上下數百里間三三兩兩而歸其死亡者甚衆旣而沂中自淮西復還泗州人心始定保襄樂人也【王滋紹興十二年五月庚申以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殿前司前軍統制陞帯淮東馬歩軍副總管蕭保同日以右武大夫英州刺史殿前司右軍統制陞帯京西南路兵馬鈐轄不知此時為何官職也淮南退保事今年九月甲寅所書㤗州奏請及九月丙子所書祝永之除官事可以參照或可移附甲寅王曮撰存中神道碑云烏珠再入犯詔王以淮西宣撫使禦之卽渡江取虹縣復靈壁下符離撫定而還其言簡畧如此蓋諱之也又按上書今年閏六月丙戌王徳下符離七月癸丑沂中方除淮北宣副在其後二十七日曮所云恐誤】   戊子監登聞檢鼓院虞澹面對言國家置檢鼓院所以廣言路通下情顧逺方士人往往肆意鼓言上凂宸聽至如登用大臣謀任元帥茲實人主之職豈一介當輕議望令檢鼓兩司將甲令所載名件分明揭示使之曉然皆知朝廷延納之意在此而不在彼自今凡有獻陳必與保人偕來遂院監官躬親審之如依得祖宗事目亟為進呈庶前日狂妄之習自息從之   己丑權尚書吏部侍郎兼實錄院修撰范同試給事中起居舎人兼實録院檢討官兼侍講張嵲試中書舎   人 秘書少監張宦守起居郎 直秘閣李易守起居舎人 祠部員外郎兼實録院檢討官朱翌試秘書少監 名福州處士周朴廟曰剛顯用帥臣張浚請也黄巢入福州市得朴將用之朴曰我為處士尚不仕天子安能從賊巢怒斬朴邦人至今祠之   辛卯右承事郎蘇籍為太常寺主簿填復置闕籍軾孫也   壬辰直龍圖閣知臨安府蔣璨與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張滙兩易 直徽猷㤗㤗鳯等路提㸃刑獄公事宋萬年陞直顯謨閣知慶陽府金人之犯慶陽也帥臣范綜未赴而萬年攝守事率厲軍民為固守計宣撫副使胡世將言於朝故有是命時直秘閣潼川府路轉運副使喻汝礪以書遺世將言金人貪戾猜禍之國屬者竊聞敵積粟於鞏又積粟於岐其所以為此者蓋欲以謀蜀也今敵已窺慶臺之疆兼雍州之地則蜀之於敵壤近而患急矣望急遣一介之使請於朝廷詔岳少保與蜀相首尾萬一敵騎陵忽則使荆鄂走精鋭出襄漢薄金洋以壓敵後彼敵雖悍又安敢睨蜀世將以為然是日永興軍路經畧副使王浚擊金人於盩厔縣東敗之   甲午詔曽任職事官合得封贈而去官在大禮前者不問久近如非降責竝與封父母一次用言者請也 川陜宣撫司同統制軍馬邵俊統領王喜遇金人於隴州汧陽縣牧羊嶺敗之喜以功復為恊忠大夫榮州防禦使右遊奕軍統制   丙申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兼閤門宣贊舎入殿前司勇勝軍統制新知宿州王進兼京東路兵馬鈐轄   丁酉右奉議孫汝翼為國子監主簿右奉議李澗為宗正寺主簿竝塡復置闕   戊戌詔皇太后母益國太夫人宗氏特追封兩國夫人右朝請大夫新京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陳吉老直秘   閣知揚州旣而吉老不赴乃命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知眞州劉光逺代之【光逺之除日厯不見當求本州題名考其月日】   庚子親衛大夫忠州防禦使知毫州宋超除名勒停張俊軍前自效先是金人犯毫州超棄城走提轄官魏經率軍民拒守城陷經不屈死之故有是命後贈經閤門宣贊舎人官其家二人【魏經十一月戊午推恩】   九月壬寅朔遣起居舎人李易赴韓世忠軍前議事宰相秦檜主罷兵召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赴行在遂命易見世忠諭㫖時淮西宣撫副使楊沂中還師鎭江府三京招撫處置使劉光世還池州淮北宣撫判官劉錡還太平州自是不復出師矣   乙丑右朝奉大夫知卭州何掄為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   丙午左宣教郎鄭昌齡為太府寺主薄   丁未常任秩為司農寺主薄蔣及祖為將作監主簿竝塡復置闕及祖之竒孫也【任秩及祖未知以何官除本監題名及祖十二年十一月除知江隂軍本寺題名不見任秩遷罷當攷】 是日楊政軍同統制楊從義刼金人鳯翔府城南寨敗之獲戰馬數百   戊申金人復入西京先是李成數為知河南府李興所敗乞師於都元帥宗弼得蕃漢軍數萬興聞之度衆寡不敵棄城去寓治於永寕之白馬山   己酉上諭大臣曰朕昨面諭岳飛凡為大將者當以天下安危自任不當較功賞彼以功賞存心者乃士卒所為至於朝廷待大將亦自有禮如前日邉報之初除諸將便加師保豈少待有功乎若必待有功而後進官所以待士卒輩也時飛已至行在故上訓及之   庚戌合祀天地於明堂太祖太宗竝配赦天下 右正言万俟卨言今邉隅未靖宜復勇爵以厲爪牙之士蹶張超拒之流而專補文質非是時將帥皆以文人禄其子故卨有是言不從   癸丑親衛大夫華州刺史統制忠義軍馬李同為忠州防禦使永興軍路馬歩軍副總管知同州兼沿邉安撫使同故守蒲城不肯䧏敵故胡世將奏用之 楊政軍統制官楊從義邵俊統領王喜敗金人於汧陽   甲寅㤗州奏乞移治㤗興縣沙上許之【楊沂中軍潰許淮南州縣退保或可移附此曰】   乙卯尚書工部員外郎高頴試司農少卿兼胡北京西宣撫司參議官岳飛請之也【日歴不書兼參議此據本寺題名】 直徽猷閣陜西轉運副使霍蠡坐擅離職守及収受饋送落職監筠州新昌縣酒税其饋送仰歸還   丙辰右朝請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參議官劉阜民直秘閣阜民自軍中來奏事以例除也【同日有旨陳桷除落過名按桷自右文殿修撰京東淮東宣撫處置司參謀官落職監澧州酒務丁憂不赴明年二月庚辰以舊官職朝見或卽是此時復職也】   丁巳詔川陜改官人許就宣撫司放散舉主申吏部驗實給告用成都府路安撫使張燾請也張浚之為宣撫使也令於所在州保明放散胡世將為副使乞收還省部吏部侍郎周綱言川陜道逺乃令赴遂路漕司公參理為到部至是因燾有請遂以其事付宣撫司焉 秘書省校書范如圭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辛酉臨安火延燒省部倉庫翌日輔臣奏事上曰累令撤蓆屋作瓦屋皆不奉行朕已戒内侍如敢不行比衆罪當加重卿等更戒諸房吏亦依此若内侍堂吏奉行則又不敢違矣【朱勝非秀水閑居錄云趙鼎淮上用兵以三百萬緡入三省激賞庫秦檜繼相用術尤精九年金人還河南故地檜託言計備使禮凡常賦之入多歸此帑此時所獻日月増厚而賜賚便蕃權勢熏灼綫履每兩二十餘緡月至數兩至是庫金出入輕於州郡公庫矣用度旣廣賦入不繼十年下令云舉兵擊敵須備犒賞計畆率錢徧天下五等貧民無得免者所斂號激賞而兵未嘗舉百姓尤以為怨十一月火作首焚三省庫中所積一夕而盡不復根治悉行除破蓋侵取旣多見物無幾幸火以滅迹無復稽考者也臨安之火日厯不書而時政記於九月壬戊書稿設救火諸兵則非十月事也日厯十月六日丁丑臣僚上言每當宗祀之秋必有警戒之象今又大火示變益知當在九月不疑今併附此更須參攷】於是參知政事孫近律言拆去草屋寛畱地歩詔限五日後亦不果行焉【紹興十一年七月八日甲辰臣中上言去年臨安遺火延燒府庫參知政事孫近首建言拆去草屋寛留地歩致朝旨限五日毁拆及知府俞俟取稟近復云未得毁拆待近再取旨蓋朝天門一帯多堂吏所居故也姑附此當考】   壬戌言者奏頃年獻議之臣有以審量之説而凂我徽宗者書之史册又足以虧陛下孝治之風比者特罷審量士大夫莫不歡呼鼓舞以手加額欲望特降睿旨小使臣因泛濫補官人如已經關陛許注親民仍令收使分數思例從之自是靖康一來討論審量之法盡廢矣【兩日乃何鑄万俟卨上殿此請未知出於何人當考】 直秘閣知臨安府張匯復為兩浙轉運副使 直秘閣知揚州俞俟知臨安府直徽猷閣兩浙轉運副使蔣璨為江南西路轉運副使癸亥上曰朕觀自昔守令能抑强振弱者始號循良今豪家稍不快意必中傷之自今縣吏有能稱而或誣以非辜者須朝廷主張庶使吏得自効而民被其惠矣乙丑詔獄官縣令不親定牢者徒二年著為令   丙寅右通直郎知無為軍祝永之特貶秩三等先是永之乞移治江南詔不得越境已而永之以書抵朝士言兩淮之民方且歸業若䧏移治指揮民間惶惶莫知所向樞密院言其鼓惑衆聽故責之【此亦與今年八月丁亥所書楊沂中軍潰事相闕】   戊辰奉國軍節度使新知䕫州郭浩移知金州仍舊帯行永興軍路經畧安撫使兼樞密院都統制節制陜西河東軍馬兼措置河東路忠義軍馬 親衛大夫貴州團練使知金州范綜移知綿州仍舊帯行環慶路經畧安撫使兼錦威茂州石泉軍沿邉安撫使 後宫劉氏為紅霞帔【十三年六月甲午轉司記十六年五月戊寅遷才人十七年二月己酉遷媫妤二十三年五月壬子遷婉容二十四年正月丁丑封貴妃】 左中大夫劉大中以憂免至是卒詔復資政殿學士致仕右正言万俟卨奏大中罷歸益懐怨憤幽囚其父壹鬰而殞遂請之旣而遺表上増左正奉大夫官子孫如故事言者又駮之乃止【大中復職在十月壬辰贈官在十一月戊戌駮奏在己酉今併書之以見秦檜用意曲折】   辛未尚書右僕射秦檜以明堂恩封華國公 皇兄嚴州觀察使權主奉益王祭祀安時特遷寜逺軍承宣使於是親賢宅宗子十人並進官   是月金主亶殺尚書右丞相陳王希尹右宰相蕭慶先是客星守陳太史以告宇文虛中虛中以告希尹不以為怪及是坐誅初希尹與慶在兵間皆晉國王宗維腹心而都元帥越國王宗弼素出其下至是宗弼得權凡希尹所以致罪則宗弼之罪也【苗耀神麓記古新母姙三十箇月而生名曰古新乃三十也身長七尺餘言如巨鐘創造女眞文字軍旅之事暗合孫呉初烏珠往祁州帥府已朝辭衆官餞於燕都烏珠甲第夜䦨散歸惟古新獨留嗜酒嚙烏珠首曰爾䑕輩豈容我嚙哉肅之軍馬能有幾何天下之兵皆我有也烏珠佯醉如厠急走騎告秦國王宗幹云兄援我宗幹與古新素厚遂言語遮䕶之古新實有酒豈可信哉烏珠出次早以辭皇后為名泣告皇后如前后曰叔且行容欵奏帝爾烏珠遂行后具此語告東昏使烏珠親弟燕京留守紀王阿嚕追烏珠至良鄉及之烏珠至宻奏帝曰朕欲誅此老賊久矣奈秦國王方便援之至此自山後沿路險阻處今朕居止善好處自作巴納凡我骨肉不附己者必誣而去之自任其腹心於cq=161要務姦狀己萌惟叔自裁之是夜詐稱密詔入固新所居執而數之賜死四子並蕭慶父子皆被誅】希尹旣死徒黨連坐者數百人奉使徽猷閣待制洪皓嘗與希仲持論㡬被刑宗弼知之故不死金主亶遂進宗弼爲太尚書左丞相兼侍中監修國史領行臺尚書省事都元帥如故【以洪皓記文張滙節要熊克小歴參修官弼所除官據紹興講和録明年九月烏珠第一書繪銜如此】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八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年冬十月壬申朔袐書省正字温革監登聞檢院馬竤罷時言者論二人専守偏見譏議紛然望使各與外任庶㡬人知好惡國是自定乃以革通判洪州癸酉資政殿大學士知福州張浚以明堂恩復觀文殿大學士 左朝請大夫范塤都大主管川陕茶馬監牧公事主管秦司   甲戌武功大夫華州觀察使知代州兼沿河安撫使統制河東忠義軍馬王忠植落階官為建寧軍承宣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河東路經畧安撫使兼知代州丙子河南府言永安永昌永熙三陵神臺列損動及枳橘栢株有為賊所伐者詔本府如法補飭   丁丑言者論毎遇宗祀之秋必有儆戒之象或六龍順動或彊敵侵陵今又大火示變故當正厥事以應之恭以皇祐詔書合祭天地並配祖宗此陛下所用宗祀之彛典也而辛亥嵗禮部郎官有立議止以太祖太宗並配者是時宰相力主是說違詔書輕宗廟之罪卒自當之且太祖開萬世之基太宗定四海之難而和戎戢兵以致太平者真宗也臣願陛下參之羣言㫁以獨智以合皇祐聖詔以慰在天之靈以垂萬世之法事之當政無大扵此者誠如是則天意格而灾異銷矣詔禮官討論申省後不行   戊寅尚論右僕射兼提舉詳定一司勅令秦檜等上紹興重修在京通用勅令格式四十八巻申明十二巻㸔詳三百六十巻   丙戌武翼大夫忠州刺史河北路統制軍馬李寳至楚州先是寳與其徒曹洋等自興仁泛舟來歸過徐州捕金之戍卒七十餘人及淮陽軍為守將所逐寳射郤之時韓世忠在楚州寳與其徒歸之世宗大恱   丁亥直秘閣提舉洪州玉隆觀范直方落職與逺小監當直方以司農卿為淮北宣撫副使楊沂中計議軍事至是右正言万俟卨論其怯懦沮師又言軍之進退必觀機㑹而乃昩扵興舉之謀但為保身之計故有是命【王明清揮麈錄餘話云建炎中金人駐楚泗間時張韓擁兵扵髙郵敵誓扵衆整師大入二將自料非其敵深以為怯將欲交鋒之際風雨大作敵衆辟易散走損折甚衆因遂奏凱范師厚直方滑稽之雄也為叅議軍事笑云焉知張七韓五乃得巽二滕六力邪聞者為之開堂】 鄉貢進士王文獻進所注司馬法詔免文解一次文獻泉州人也   己丑徽猷閣待制知信州劉岑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建昌軍聴㫖以臺臣論其厯守三郡妄費官帑以市私恩故也仍命司農寺丞李椿年往鎮江府信他州㸃檢侵支妄用錢物申省 左朝散大夫沈該行軍器監主簿填復置闕   庚寅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新知宿州王進改知濠州武功大夫貴州刺史王存知光州進之除宿州也乞台州兵馬鈐轄邵青為本州鈐轄至是復興青偕之濠梁也辛夘詔州陜官員陳乞覃恩轉官磨勘奏薦封贈循資致仕遺表恩澤依得著令者令宣撫司施行以胡世將申審也   壬辰上謂大臣曰用兵惟在賞罰若用命者必賞不用命者必罰何患人不盡比聞大將奏賞往往任私不當人心朕若親提一軍明賞罰以勵士卒必可擒取烏珠戊戌左光禄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院使提舉詳定一司勅令華國公秦檜以修書恩進左銀青光禄大夫封衞國公 直顯謨閣知慶陽府節度鄜延環慶兩路軍馬宋萬年陞敷文閣待制錄守城之勞也   己亥龍圖閣直學士范中徽猷閣待制王居正並落職依舊提舉江州太平觀御史中丞何鑄論二人之罪以為趙鼎當軸汲引一時邪佞之人置之朝廷日者陛下斤逐兇邪天下咸服而欺世盜名之甚者猶置而不問是狐狸雖去而豺狼猶存恐非所以明好惡一觀聴故故有是命   庚子熙河經畧司將領恵逢與敵遇扵野龍河敗之是月淮北宣撫判官劉錡來朝 資政殿學士翟汝文薨賜諡忠恵   十有一月【案是月辛丑朔】壬寅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王子獻卒   癸夘尚書倉部員外郎陳膏秘書郎呉並為監察御史   戍申金將喀齊喀自潼闗出犯陜州守臣吳琦擊郤之喀齊喀羅索孫也 鳳翔府同統制軍馬楊從儀敗金人扵寳雞縣   己酉上曰自古為天下者必先得人心未有専事殺伐殘忍而可為者烏珠雖强専以殺伐殘忍為事不頋人心之失朕知其無能為也 右宣義郎廣西路提㸃刑獄公事陳正由特降一官正由奏其代者尤深不法而言者論正由但當具事因申聽朝廷施行今乃云謹按又云姑摭其大者言之又云以為天下臣子貪墨不體國家之戒其言犯分輕率故有是命   辛亥頒真宗御製文武臣僚七條扵郡縣 福建安撫大使張浚等奏乞措畫賑濟事上曰賑濟本為貧民近世止及城郭而鄉村之民未嘗及之須令州縣雖僻處亦分委官吏必躬必親則下户皆霑實恵矣 起居郎張宦權尚書吏部侍郎 起居舍人李易守起居郎尚書司封郎中郭孝友為起居舍人 廣南東路兵馬鈐轄殿前司催鋒軍統制韓京陞充本路兵馬副總管兼汀漳䖍吉州捉殺盜賊時劇盜謝花三為亂故命京討之仍聴福建大帥張浚節制   壬子皇伯鎮東軍承宣使安定郡王令廣為保平軍節度使以令廣曩任文資積閥特遷也   癸丑兵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兼侍讀胡交修充端明殿學士知台州權尚書吏部侍郎周綱充敷文閣待制知饒州二人皆以引疾得請以徽猷閣待制提舉醴泉觀兼詳定一司勅令張宗元試尚書兵部侍郎   乙卯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奏已遣兵解慶陽之圍乞詔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出兵牽制上曰此未易輕議凡事有緩急先後必思而後動乃可以成功也先是慶陽圍急帥臣宋萬年乘城拒守㑹世將以檄書招建寧軍承宣使河東經畧使王忠植以所部赴陜西㑹合行至延安叛將趙惟清執忠植使拜詔忠植曰若本朝詔書則受若金國詔書則不拜也惟請械之以詣右副元帥薩里罕不能屈使甲士引詣慶陽城下諭使出降忠植大呼曰我河東步佛山忠義人也為金所執使來招降願將士勿負朝廷堅守城壁忠植即死城下薩里干怒詰之忠植披襟大呼曰當速殺我遂遇害 諸王宫大小學教授范雩請南班大將軍以下用故事二年一試藝業取中選者推恩不果行雩呉縣人也   丙辰賜成州團練使帶御器械郉孝兩浙田二十頃丁巳監察御史楊愿守尚書司封員外郎 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梅充實行監察御史 直秘閣知臨安府俞俟陞秘閣修撰以俟每對便殿切事機故也   戊午上曰用兵惟視謀之臧否不可問力之强弱茍謀之不臧惟知恃力雖或勝亦不足以成功上又曰収復州縣非良策也守之則兵分而勢弱不守則旋為敵人所得惟塗炭吾民且須深思熟慮策出萬全一舉而逐敵則州縣皆為我有矣何必每州毎縣而取之乎已未尚書左司員外郎魏良臣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右司員外郎施坰林正為左司員外郎監察御史錢葉為右司員外郎 左承奉郎何逢原為秘書省正事免召試   辛酉御史中丞何鑄論薦舉改官之弊以為多以親故勢賄賂得之而有治行之人終老選調徒長奔競無補得人望詔有司罷去保官之令専用考課之法闗陞改官各以四考為限有過犯則量事展考以别流品嵗限員嵗數以防猥并庶寒畯之士無淹滯之歎事下吏部不果行【嘉泰四年四月庚申所書可參考】   甲子右正言万俟卨論營田官莊附種之弊以為官莊設即百里之民應籍者皆赴莊以待耕耨已業荒廢多不能舉附種行則㪷升之種户給扵民散歛之擾率以為常欲望逐路選委强明監司一人遍行郡縣應有營田去處覈實均放其帥臣隱蔽不肯公共商㩁者並許按覈以聞上曰卨所論極當大凡營田須軍中自為之則不歛扵民而軍食足若使民舍己之田營軍之田恐甚扵歛民之為虐也乃詔領營田監司措置 詔淮北宣撫判官劉錡募兵効萬人時錡軍及韓世忠岳飛皆造軍器所乞牛皮至十餘萬張郡邑往往殺牛以應命言者請蠲其數目詔工部措置   是月宜章峒民駱科文遂犯桂陽郴道連賀州諸縣詔發大軍往討之【趙甡之遺史在十二月今依紹興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湖南安撫司所申附此月末】   十有二月【案是月辛未朔】癸酉左朝散郎李若谷為司農寺丞若谷若水兄也 徽猷閣待制知潭州謝祖信卒【趙鼎事實曰謝祖信坐章氏子壻出知潭州祖信至家大詬其妻凡數日曰爾家累我以致鬰抑而死祖信守潭事具去年六月】   壬午命尚書右僕射秦檜上皇太后册寳扵慈寧殿寳用金册以珉石册文參知政事孫近所撰而上自書之禮畢上遥賀扵宫中羣臣遥賀宫門外   丙戌詔臣僚章疏非已施行者及邉防攻守等事並毋得雕印 尚書禮部侍郎蘇符權禮部尚書仍兼資善堂翊善 中書舍人林待聘試給事中仍兼直學士院兼侍講 起居郎李易試中書舍人 起居舍人郭孝友權尚書工部侍郎 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潮州安置趙鼎移漳州居住左通議大夫王庶復端明殿學士左朝議大夫折彦質復龍圖閣學士皆用明堂恩也言者奏庶之飾姦惑衆彦質之敗事誤國罪皆顯著今遽牽復恐天下之人心不能無疑又言鼎之罪惡類入扵無將十惡之誅恐難以常法從事而行原赦命乃寢【庶大中寢命在己丑鼎寢命在壬辰】   丁亥秘書少監朱翌試起居舍人仍兼實録院檢討官司農少卿李若虛試司農卿 故龍神衞四廂都指   揮使建寧軍承宣使王忠植特贈奉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官其家十人時胡世將上忠植死事于朝詔贈官特賜諡太常議諡勇節都省批忠植死節事迹顯異自古節義罕有倫比其别擬定太常奏據法忠植當諡曰忠然易名之義不欲復犯其名諡法能濟扵志曰義義能固守曰節請改諡義節從之【忠植再定諡在明年二月丙申今聨書之】   戊子左朝請郎勾龍如淵復敷文閣待制左朝奉郎劉一止呂本中復秘閣修撰並仍舊提舉江州太平左朝奉郎主管洪州玉隆觀周葵復直秘閣   辛卯秘閣修撰栁約復敷文閣待制仍舊提舉江州太平觀左朝奉郎監廣州都鹽倉施庭臣復直秘閣與宫祠皆用刑部檢舉也言者奏本中阿附趙鼎無異陪臣又奏庭臣失尊君之體扵是二人復職之命皆罷【本中寢命在是月癸巳庭臣寢命在明年正月乙丑】   癸巳武畧大夫耿著復為左武大夫用韓世忠奏也樞密院効士呉惕特補下州文學惕河南人用守將李興薦而有是命   甲午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和州防禦使權主管侍衞步軍司公事韓世良為廣州觀察使   乙未婕妤張氏才人呉氏並進封婉儀有言者請令諸大帥各薦偏裨之可任者上曰諸校智愚勇怯朕皆熟知之儻有使令便可抽摘何用薦舉耶 兵部侍郎張宗元乞命有司以續降朝㫖便人合理者褒為一書以進許之後九年乃成凡四百三十五巻【十九年六月戊午成書】詔左承事郎陳淵已復直秘門指揮勿行以言者論淵與吕本中各以朋比得罪不當與詿誤之人一槩湔祓故也   丙申新除權尚書工部侍郎郭孝友卒詔除敷文閣待制致仕 右奉議郎樞密院計議官王㑥卒以久攝本院檢詳特官其子一人後不為例   丁酉命殿前司前軍統制王滋捕東陽縣魔賊上命大臣諭滋毋多殺未㡬賊平   己亥詔太廟時享以少牢袷享以太牢如舊典用太常少卿陳桷請也始以殿室隘狹祫與時享並用一羊至是殿室已展修故桷有請   是月淮北宣撫副使楊沂中引兵還行在 永州防禦使呼延通自殺初京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在楚州晚年猶嗜色毎諸將招之飲必使妻女奉觴為夀世忠留連酣醉而後歸通忿之臨安有甲妓韓婉者美而慧通以力致之世忠聞而屬意通不能吝遂獻于世忠一日世忠與水軍統置郭宗義㑹于通家世忠暫卧通以手拔其佩刀宗義搦其手曰不可世忠覺大驚奔馬而歸通與淮陰統制官崔徳明不叶世忠即召通斥為士伍使徳明軍中世忠生日諸將皆入為夀通自淮陰馳至世忠見之即走入不復出通伏地泣血衆共遣之通乃去徳明還淮陰數通擅離軍之罪杖之數十通怏怏赴運水死人皆惜其勇世忠後亦悔之【案世忠生日在此月癸巳不知通死以何日故且附月末】 初知河南府李興既屯白馬山寨李成以蕃漢數萬衆圍之時興妻周氏與其子居襄陽惟幼子在側敵圍益急士心頗揺興聞謂諸將曰興與諸軍當以死守毋有二志茍或不敵吾豈為敵汚者當抱是兒南向投崖以謝天子諸將皆感泣由是守益堅敵遣使賫黄榜招興以奉國上將軍河南尹興得檄不啓立斬其使以檄聞于朝白馬受圍久方冬泉涸軍民乏絶興焚香黙禱一夕大雪泉源皆溢成知興志不可屈乃即山下屯兵積糧為久居之計興潛遣將士夜焚之成大挫徑歸西京   是嵗河南王忠民卒忠民既辭禄【事具紹興三年】依董先于豫章次年撰三國和議狀遣世臣岳知常散之偽境俄而知常為侯人所執忠民坐是編置閩中未幾得釋金歸河南之嵗三詔威武軍津遣忠民造朝力辭恩命罷歸及是携家來居臨安而卒年七十五【此據林泉野記修入】 金人既復取河南地猶慮中原士民懷二王之意始創屯田軍凡女真奚契丹之人皆自本部徙居中州與百姓雜處計其户口授以官田使自播種春秋量給衣馬若遇出軍始給其錢米凡屯田之所自燕之南淮隴之北俱有之多至五六萬人皆築壘扵村落間至今不廢【此據張棣金國誌修入不得其年故附于取河南之嵗】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喀齊喀【原書作合喜即金史之合嘉並誤今改正】   洛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薩里干【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三年【嵗次辛酉 金熈宗亶皇統元年】春正月【按是月辛丑朔】壬寅右文殿修撰提舉江州大平觀趙開卒年七十六自金人犯陜蜀開職饋餉者十年軍用得以毋乏一時頼之開既黜主計之臣率三四易於開條畫毫髪無敢變易者人偉其能然議者咎開竭澤而漁使後來者無所施其智巧凡茶鹽酤激賞零畸絹布之征遂為西蜀常賦故雖畧經减放而害終不去焉   癸夘鳳翔府同統制軍馬楊從儀敗金人於渭南丁未直秘閣新知鄭州湯鵬舉知江州   庚戌淮西宣撫使張俊入見上問曽讀郭子儀傳否俊對以未曉上論云子儀方時多虞雖總重兵處外而心尊朝廷或有詔至即日就道無纎介顧望故身享厚福子孫慶流無窮今卿所營兵乃朝廷兵也若知尊朝廷如子儀則非特身饗福子孫昌盛亦如之若恃兵權之重而輕視朝廷有命不即禀非特子孫不饗福身亦有不測之禍鄉宜戒之先是金都元帥宗弼自順昌戰敗而歸遂保汴京留屯宋毫出入許鄭之間復簽兩河軍與蕃部凡十餘萬亦謀再舉上亦逆知敵情必不一挫便已乃詔大合兵於淮西以待之俊自建康來朝故有是諭也【中興聖政史臣曰将師驕蹇自有常刑聖上保全功臣恐其自速顛躋以經綸之訓易斧之威使虎豹入圏檻鷹隼加覊紲駕馭之法盡於此矣高祖不以古人責韓彭速其禍敗亦不學之過也先是韓世忠易兩鎮節鉞上手冩子儀傳遍賜諸将至是十年矣故復以問俊焉】   辛亥上諭大臣曰李左車言千里饋粮士有饑色敵若犯淮其勢糧必在後但戒諸将持重以待之至糧盡欲歸因其怠而擊則無不勝矣又曰聼言必考其實近有言劉錡之過朕徐考之皆無實迹䜛者遂息孫近曰錡當何以報聖恩也   甲寅直秘閣知常州王縉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自是不復用   乙夘金人犯壽春府守將孫暉樞宻院統制雷仲合兵拒之   戊午萊州防禦使淮東宣撫司㳺奕軍統制劉實爲江州觀察使   己未淮北宣撫判官劉錡自太平州渡江以援淮西錡有兵二萬馬數百【熊克小歴烏珠入犯己未命劉錡統所部渡江禦之案淮西從軍記云正月金人犯夀春是月十九日錡被命北渡江己未十九日也據此則錡先被命但此日出師耳克恐小誤】朝廷聞報亟令張俊還建康拒敵時孫暉雷仲皆棄城而出金人䧟壽春殺守兵千餘人繫橋淮岸以濟其衆禮部尚書蘇符又對因論易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之理且言父子天合誠意所在雖遠必通今金人敗盟朝廷用兵雖議和之使不復再遣然誠心出於天合不問遠近則太后終必還饗慈寜之飬甲子上語宰執且曰符頗明經㫖自世俗觀之此論似迂濶而理有必然者【中興聖政上曰木美齊威公而載之衛國風何也秦檜等方思所以為對上曰自衛觀之威公専討亦可罪仲尼成人之美而掩其罪故不載之齊國風而載之衛國風檜等對曰仰見聖學高明深得仲尼刪詩之意非諸儒之所能及臣留正對曰孔子遏惡揚善之意見於六經者多矣人主政治本原出於經術是以見臣下過失不幸而出於不得已者則以孔子之心恕之此之謂帝學】   乙丑劉錡至廬州駐兵城外時樞宻直學士知廬州陳規病卒城中無守臣備禦之具皆闕官吏軍民散出逃遁惟有宣撫司統制官關師古兵二千餘人錡廵其城一匝曰城不足守也乃冐雨師古率衆而南   丙寅金人大軍入廬州遣輕騎追錡相及於西山口錡自以精兵爲殿復戈西向列陣以待追騎望見錡旌旗逡廵不敢逼日暮各解去丁夘錡結陣徐行號令諸軍占擇地利共趨東關依水據山以遏金人之衝自金人渡淮淮南之人皆避過江南之人爲遷徙之計惟視錡兵以爲安危錡既得東關之險稍休士卒兵力復振金人大兵據廬州雖時遣兵入無爲軍和州境内剽掠而不敢舉兵逼江者蓋懼錡之乘其後也江南由是少安【此以淮西從軍記及趙甡之遺史參修託不言錡與師古同奔蓋諱之也然陳規卒城中無守臣備禦之具皆闕則順昌之㨗規不為無助故書因其語書之】   戊辰金人陷啇州先是右副元帥薩里罕遣珠赫貝勒以數千騎人犯守臣邵隆知不可守乃焚倉庫毁廬舍而遁敵入城據之   己巳淮北宣撫副使楊沂中以殿前司兵三萬人發行在【趙甡之遺史稱是月楊沂中以兵三萬出征而日歴無之熊克小歴云沂中自臨安晝夜疾馳六日而至歴陽尋復和州張俊至和州在二月五日甲戌以日計之自己巳至甲戌凡六日故附於此己巳正月晦日也】是月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言鳳翔府渭河南和尚原昨來講和以前爲敵人占據遂致軍馬動輙深入自金人再犯陜西至今和尚原尚係官軍屯駐不惟占得河南地土又包占鳳州在裏隔限軍馬來路不一所以薩里千等三帥日近㑹合軍馬觀其來意必欲取和尚原而後已上件形勢是今日必争之地湏當竭力占守紹興三年冬呉玠失和尚原遂致金人長驅直犯殺金平深入川口當時非兵力不足止縁糧遂致不能堅守去年和尚原所積斛㪷不少縁自五月至今與敵相拒已經九月官軍食用垂盡除本司措置接續收糴外僅有現在二萬餘石止了得戍兵逐月口食若調發大軍不免闕誤今合據大軍的確合用之數預行椿辦若一向陸運又恐困竭民力臣自到任以來除漕司年計之外於僊人關一帶自行措置収糴軍兵食不盡米約計七萬餘石今來更不於民間科買止於上件米内支撥以雇直口食募軍民搬運然上件米斛止是救目前之急所有將來經久合毎嵗預行措置契勘興洋税賦祖宗舊法並係支移今欲將興元府洋成州等自今年夏料據和尚原合用軍食之數依舊法以地里逺近攅那送納本司近因歸投蕃軍稱說昨來呼紐與王俊於東路浴口相拒薩里罕使銀牌天使諭呼紐不得出兵只且守定王俊糧盡自入州去後果如其言今敵人又欲用此計困和尚原官軍使糧盡自退要湏預備以伐其謀臣非不知自川中運糧至渭上雖諸葛猶以爲難然國家必争之地不可不多方措置昨䝉朝廷支除官補牒計價二百餘緡充補邉糴本於去年八月上件告發到司已是金人侵地其陜西斛㪷不曽取糴兼告牒亦無人肯承買今欲乞朝廷遂行拘収只乞換度牒計價二百萬緡充將來糴買搬運之費鳳翔百姓忠義不負朝廷自京人侵犯以來尚猶賫糧赴楊從儀送納後金人禁止然亦不住有興販麵之人臣先行措置將銀絹錢引二十餘緡遣官屬前徃同楊從儀令以高價招誘興販者剰獲利息必湏趨利而來比之搬運尤爲省費并與呉璘等熟議以爲堅守和尚原以誘敵軍犯險破得敵衆則陜西可以収復璘等志甚堅鋭臣當竭力措置應副契勘和尚原所係利害至重今來川蜀士大夫議論或謂敵既必欲得故疆不若棄之只保僊人關殊不知一失和尚原便自棄地三百餘里又頓失險要其間入川路徑散漫不一爲害甚大議者但欲省餽運而不顧其害又謂和尚原形勢呉玠尚不能守而臣以一書生乃欲力保此原多以爲非殊不知臣欲力保此原蓋是與呉璘楊政等諸將佐議論至熟璘亦謂其兄昨失和尚原本非得已今幸尚可保守湏據此地以佚待勞期破敵衆然後乗勢圗復陜西若失此原則璘等枝梧亦甚費力其言頗爲精確兼本司探事使臣林常舊與薩里罕下蕭少尹相熟見本人説帶來正軍傔軍保共五萬餘人本朝已殺了萬餘人自去年五月渡河累據諸處探報元帶甲軍從軍共約五萬本司前後遣發兵將與之力戰計所殺傷敵兵約及萬計今若據和尚原之險前扼渭河官軍盡得地利彼若冒昧深入决可大破其衆今來爲大敵對壘見一面措指其間不無勞費要當權利害輕重【案世將此奏必已知秦檜有割地求和之意故其詞丁寕如此】二月【案是月庚午朔】辛未武功大夫果州團練使湖北京西宣撫使司㳺奕軍統制武紏知㐮陽府召静江軍承宣使知㐮陽劉錫赴行在壬申起復通侍大夫華州觀察使知思州充䕫州路兵馬鈐轄兼思珍州南平軍㳂邉廵檢使田祐轉陞領奉寧軍承宣使   癸酉淮西宣撫司都統制王徳渡江屯和州初都元帥宗弼既入合肥建寧府諜者囬報金人已犯含山縣漸犯歴陽時張俊諸軍雖已趣裝猶未起發江東制置大使葉夢得見俊請速出軍俊猶遲之曰更俟探報夢得曰敵已過含山縣萬一和州爲金人所得長江不可保矣俊遂令諸軍進發諭諸統制曰先得和州者勝徳曰徳當身先士卒爲諸軍前鋒俊壯之將士皆鼔舞讙譟而行有報已失和州者徳乃率所部兵渡采石約俊明日入城㑹食至中流聞敵勢甚衆莫敢前徳驅之進櫂首先登舟俊宿於江中徳率衆徑至城下敵退屯昭關【趙甡之遺史二月己夘王徳渡江入和州熊克小歴二月甲申張俊夜絶江與劉錡聲援相接己卯初十日甲申十四日也日歴不書復和州之日案今年七月八日賞功房關張俊乞陣亡人推恩狀云自二月四日由采石渡江措置収復和州初六日離和州五日殺馬初七日山縣東獲㨗初十日収復巢縣十一日全椒縣東大破賊馬十四日復昭關十八日柘臯大破四太子二十日夜収復廬州此所申最為詳宻今並據之克又稱烏珠直據和州而淮西隨軍記云張俊遣先鋒至含山縣金人㳺騎在無爲軍和州者皆和則據和州者非烏珠也俊奏㨗状亦止稱龍虎大臣韓将軍三路都統等前來侵犯今從之】是日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知啇州邵隆復入啇州初隆既遁去乃屯兵山領間道出州西芍藥口謂避地者曰汝皆王民毋㤀本朝衆感泣携老㓜來歸隆遣其子繼春出啇州之北以張其勢而移軍洪門金人以精騎來攻隆設三伏以待鏖戰兩時許大破之擒其將隆始持十日糧過期食不繼士卒臠腐尸嚙草木食之疲困日甚及戰隆親鼔之呼聲動山谷無不一當百遂大㨗繼春亦破之於洛南縣金人乃去隆以功遷右武大夫榮州防禦使   甲戌左宣教郎李朝正爲大府寺主簿   丙子上謂大臣曰中外議論紛然以敵逼江爲憂殊不知今日之勢與建炎不同建炎之間我軍皆退保江南杜充書生遣偏將輕與敵戰故敵得乘閒猖獗今韓世忠屯淮東劉錡屯淮西岳飛屯上流張俊方自建康進兵前渡敵窺江則我兵皆乘其後今虛鎮江一路以檄呼敵渡江亦不敢來其後卒如上所料 故朝散大夫鮮于侁追復集英殿修撰【侁閬州人佑右諌議大夫宣籍待制已上第十九人】是日淮東宣撫司都統制王徳遇金人鎮國大將軍   韓常於含山東敗之   丁丑上謂大臣曰朕於諸帥聴其言則知其用心觀其所爲則知其才人皆言劉錡善戰朕謂順昌之勝所謂置之死地然後生未為善戰也錡之所長在於循分守節危疑之交能自立不變此為可取   己夘淮西宣撫司統制官關師古李横復取巢縣庚辰徽猷閣直學士知洪州梁楊祖陞顯謨閣學士以楊祖擒捕䖍吉諸㓂殆盡故也 左朝散大夫蔡伸知知州星夜前去之任   辛巳直祕閣知泰州王㬇兼通泰制置使措置水寨鄉兵控守二州   壬午太常諡故瀘州軍節度使劉仲武曰威肅爲其子錡故也 是日淮西宣撫司將官張守忠遇金人於全椒縣敗之先是金人方兵犯滁州濠州起復武功大夫英州刺史知滁州趙時遁去張俊遣左軍統制趙宻追金人擊之宻令守忠以五百騎出全椒偃誘篁竹間敵疑不動廹暮引去宻乃引兵出六丈河以分敵勢將斷其歸路   癸未中書舍人兼侍講實録院同修撰張嵲罷以殿中侍御史羅汝檝論嵲初聞警報託假家居故也 淮西宣撫使張俊言已復巢縣又言俊已在知州竭力措置决與敵戰自湏取勝可保無虞上大喜 是日劉錡自東閣引兵出清溪邀擊金人張俊楊沂中亦遣統制官王徳張子蓋等㑹兵取含山縣復奪昭關   甲申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馮檝知卭州 是日三京招撫處置使司統制官崔臯遇金人於舒城縣敗之   丁亥淮北宣撫副使楊沂中判官劉錡淮西宣撫司都統制王徳統制官田師中張子盖及金人戰於柘臯鎮敗之前一日錡行至柘臯與金人遇夾河而軍初金人之退兵也日行甚緩至尉子橋天下雨次石梁河河流湍暴敵斷橋以自固列營柘臯柘臯地平金人以爲騎兵之利且見騎軍少意甚易之河通巢湖闊二丈餘錡命軍士曵薪疊橋湏臾而成遣甲軍數隊過橋皆卧槍而坐㑹沂中徳師中子蓋之軍俱至翌日敵將邢王與鎮國大將軍韓常等以鐡騎十餘萬分爲兩隅夾道而陳【趙甡之遺史熊克小歴皆稱烏珠以鐡騎十餘萬夾道而陳案三宣撫所申止稱邢王韓將軍王太子大兵及自廬州前來烏珠軍馬盖烏珠自廬州濟師非其親出也甡之克小誤】沂中自上流渉淺徑進官軍不利統制官輔逵中目騎兵有稍却者徳曰賊右隅皆勁騎吾將先破之乃與師中麾兵渡橋薄其右隅敵陣動有一帥被甲躍馬指畫陣隊徳引弓一發帥應墜馬徳乘勢大呼馳擊諸軍皆皷譟金人以拐子馬兩翼而進徳率衆鏖戰沂中曰敵便習在弓矢當有以屈其技乃令萬兵各持長斧堵而前奮鋭擊之金人大敗退屯紫金山徳等尾擊之捕敵數百人馬䭾數百而錡以歩兵甲重不能奔馳下令無所取故無俘獲焉是役也將官拱衛大夫武勝軍承宣使姚端已下死敵者百九十人而敵之死者甚衆錡謂徳曰昔聞公威略如神今果見之請以兄禮事公張俊之愛妾章氏即杭妓張穠也頗知書柘臯之役俊貽書囑以家事章答書引霍去病趙雲不問家事爲言令勉報國俊以其書進上大喜親書奬諭賜之【章氏事以趙甡之遺史修入甡之又云章氏加封雍國夫人恐誤案程敦原外制集章氏明年方自淑人進封郡夫人】   已丑官軍復廬州金人之至淮也資政殿大學士江東安撫制置大使知建康府葉夢得團結沿江軍民數萬分據江津遣其子書冩安撫司機宜文字模將千人守馬家渡及是宗弼酈瓊以輕兵來犯不得渡而還庚寅上謂宰執曰自敵犯邉報至人非一朕惟静坐一室中思所以應敵之方自然利害皆見蓋人情方擾惟當鎮之以静若随物所轉胸中不定則何以應變也是日張俊楊沂中劉錡皆至廬州之城外   壬辰柘臯㨗奏至   癸巳起復武功大夫英州刺史知滁州趙時降三官令葺理本州自効   乙未賜劉光世韓世忠張俊岳飛楊沂中劉錡詔書以㨗書累至軍聲大張蓋自軍興以來未有今日之盛仍戒以尚思困獸之闘務保全功其詞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林待聘所草也上又遣入内内侍省都知陳永錫乘徃淮西勞軍歴視戰地宣勞甚渥【中興聖政何俌龜鑑曰敵之戰於柘臯也十萬鐡騎夾道而陳其勢豈可當哉張俊楊沂中等主之觀其晝夜疾馳聲援相接民兵圗結分據江津或守馬家渡以示吾之有備或據和州以遏敵之要衝卒使諸將㨗書繼至而軍聲大振矣是役也蓋自兵興以來未有今日之盛又豈偶然之故哉】 是日節制陜西諸路軍馬郭浩言已復啇州   丙申江東制置大使葉夢得上奏稱賀詔嘉奬初建康屯重兵嵗費錢八百萬緡米八十萬斛貸務所入不足以贍至是禁旅與諸道之師皆至夢得被命兼總四路漕計以給饋餉軍用不乏故諸將得悉力以戰由是朝廷益嘉之   己亥上曰敵退便當措置淮南如移州縣併省官吏修築城壁要當事事有備常爲敵至之防也【中興聖政何俌龜鑑曰文事必有武備我高宗未嘗專事於文而浸忘乎武也吾觀講和之後吾國君臣蒐儆申訓嘗若敵至之無日八月六日上曰有備無患縱使和議已成亦不可弛兵備而張戒数論邉事謂當以和爲表以備爲裏以戰爲不得已上亦諭曰此極當之論也九年上謂大臣曰敵雖講和戰守之備何必弛朕方復置茶馬司乘此間暇廣武備以戒不虞十年陳淵謂和戰二議不可偏執上謂淵曰今日之和非惟不可偏執自當以戰爲主十一年上曰敵退使當措置淮南修築城壁要當事事有備常爲敵至之防則知高宗之所以開紹中興者其自治之事盖已先定也】   三月庚子朔觀文殿大學士左宣奉大夫福建路安撫大使知福州張浚言朝廷調發大軍用度至廣臣至州措置出賣官田及以誘寺院變易度牒共得六十三萬緡節次起發少助國用詔浚一意體國識大臣體令學士院降詔奬諭   癸邜張浚復特進其言者請兩淮控扼去處其守臣並易以武臣餘州見仁人不可倚仗者並别與差遣去之是日金人圍濠州初金人自柘臯退軍於紫金山也   濠州守臣王進發書告急日已再四而通判州事張綱以邉機事請赴行朝遂泛舟而去一日趙榮以數百騎至城下進登城望之榮語進曰大金以精兵三十萬旦暮臨城勢不可敵公宜開門縱民出城爲避地計且淮岸舟船頗多若水陸從便傾城而去不三兩日可以獲安方今滿城生靈性命在足下足下宜念之進怒曰趙榮汝不能全節於朝廷乃爲北軍游説耶使勁弩射之榮大怒稍退罵進良久而去州人聞之以避地之謀力請於進進不從至是北軍自延陵浮梁渡淮翌日以兵數萬列於東門之外旌旗蔽野是時進有兵千餘又有宣撫司兵數百在城中北軍謂樓櫓皆腐爛攻之必破乃使人至城下招降守陴者怒罵之   甲辰淮西宣撫使張俊淮北宣撫副使楊沂中判官劉錡㑹議班師俊與沂中爲腹心而與錡有隙故柘臯之戰奏賞諸軍錡獨不預時朝廷雖命三帥各軍不相節制然諸軍進退多出於俊而錡以順昌之功驟貴諸將亦頗嫉之方金人之初退虛寔未明三軍相視猶豫無决但聞俊沂中議欲棄壽春而移廬州於巢縣復以廬州爲合肥而濠州自金人侵犯圍閉城守日夜遣人至軍前來援至是有被虜人民自淮上竄歸者皆言金人渡淮去已逺而濠路又通翌日俊因㑹飲謂錡曰公歩人久戰可自此先囬徑取采石歸太平吾欲與楊太尉至濠州耀兵淮上安撫濠梁之民而吾軍取宣化以歸金陵楊太尉渡洲以歸臨安庶道路次舍樵㸑不相妨軍之始行也有詔淮東西漕臣胡紡李仲孺江東漕臣陳敏識隨軍饋運又遣兩浙漕臣張滙繼至㑹集於軍前俊命諸漕備十日糧諸漕以水路止於廬州陸路無夫搬運遂議給軍士錢人一千使之附帶又令敏識搬水路綱運入滁州以接濟二軍夜二軍進發遲明軍馬盡入去獨俊留兵數百未行   乙巳權禮部尚書兼資善堂翊善蘇符兼侍讀中書舍人李易兼侍講 直徽猷閣知邵武軍王洋言宣和二年布衣吕堂乞生子之家量給義倉米朝廷不曽施行近䝉恩詔貧乏之室生男女而不能飬贍者人於免役寛剩錢内支四千可謂仁徳甚厚矣然免役寛剩州縣所収甚㣲勢不可久乞郷村之人無問貧富凡孕婦五月至經保申縣専委縣丞注籍其夫免雜色差役一年生子日無問男女第三等已下給義倉米一斛縣丞月給食錢十千專掌附籍所掌萬户已上嵗及千人便與改官盖義倉米本不出糴今州郡尚有紅腐去處一郡嵗發萬斛可活萬人通數路許改官今使縣丞終任活一二千人俾之改官亦豈爲過又義倉之米若有不繼逐年隨苗量添升斗積以活民民自樂從再三審度實可經久上覧奏曰愚民無知廹於貧困不能育故生子而殺之官給錢物使之有以育則不忍殺矣朕爲民父母但欲民蕃衍豈惜小費也乃詔户部措置【十五年五月戊午改給義倉米】 是日平旦楊沂中赴張俊帳㑹食已二帥俱去行數里諜報敵攻濠州甚急俊茫然失色復馳騎邀劉錡錡遽命軍中持十日糧繼二軍而行   丙午徳音釋壽春府宣和舒州無爲軍管内雜犯死罪已下囚 是日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舟師至昭信縣夜世忠以騎兵遇金人於聞賢坡敗之   丁未遣樞宻都丞㫖周聿往沿江㸃檢措置事務且存撫淮民之失業者 是日金人䧟濠州武功大夫忠州刺史知州事王進爲所執兵馬鈐轄武功郎閣門宣賛舎人邵青巷戰死之前一日敵薄城下以雲車衝梯之屬攻城城土與屋瓦皆震矢石如雨進所部皆閩人未嘗經戰守或告以州之民兵皆百戰之餘可以捍敵進不從翌旦兵馬鈐轄邵宏縋城投拜告以城中虛實敵益兵東南隅乘風縱火焚其樓櫓倐忽皆盡敵乘勢登城進奔馬入郡城朝服坐於㕔事遂就執金人縱兵焚掠謀其城而去【熊克小歴云濠州䧟王進被殺此據淮西隨軍記所云也案紹興講和録烏珠第六書云濠梁之破守臣王進既已貸其生命則進固不死趙甡之遺史稱進被執與烏珠書同今從之】戊申張浚楊沂中劉錡至黄連埠去濠州六十里而聞城䧟俊乃召沂中錡謀之錡謂沂中曰兩府何以處沂中曰厮殺耳相公與太尉在後沂中當居前有進無退錡曰有制之兵無能之將可御有利害之兵有能之將不可御也今我軍雖鋭未爲有制且軍士被甲荷糧而趨今已數日本救援濠州濠州既失進無所投人懐歸心勝氣已索又糧食將盡散處逈野此危道也敵人雖詭計莫測不若據險下塞塹地栽木使根本可恃然後出兵襲之若其引去徐為後圖此全師保勝之道願相協圖之諸將皆曰善於是鼎足以爲營仍約逐軍選募精鋭旦日入濠州俊遣斥堠數軰還俱言濠州無金人或謂今人破城之後無所籍又畏大軍之來尋已去矣乃再遣騎數百徃探皆無所見俊遣將官王某謂錡曰已不湏太尉入去錡乃不行惟泝中與王徳領二千餘騎而往以兩軍所選精鋭䇿應之四更起黄連午時騎兵先至濠州城西嶺上列陣未定有金人伏甲騎萬餘於城兩邉湏臾煙舉於城上伏騎分兩翼而出泝中謂徳曰如何徳知其勢不可乃曰徳統制官也安敢預事太尉爲宣撫利害當處之泝中皇遽以䇿麾其軍曰那囬諸軍聞之以爲令其走爾散亂南奔無復紀律其歩人見騎軍走謂其已敗皆散金人追及步人多不得脱殺傷甚衆【此據淮西從軍記修入蓋其在軍中所目擊也王曮撰沂中神道碑云烏珠復遣三十萬至濠梁敵議欲擣山陽窺廣陵絶江而南王慮深入難制即以輕騎逆之據其衝敵抑不得展遂乘勢擊之於州梁橋敵勢崩壞戰屢卻王謂衆曰吾士氣方張眎此餘孽猶几上肉耳若痛勦絶之可使二十年不敢復窺淮涘今橋闊岸領河流激深東西際林木隂翳可以拒敵於是奪橋爲隘鼔衆而出於是敵三路並至王忠勇奮發示士以必死進所敵營自午已鏖戰至夜鼔動凡數十合士皆殊死闘敵復大衂流血成河烏珠斷橋以遁獲所遺甲器資儲以億億計案此所云與林泉野記等諸書全不同盖曮縁飾言之今不取】   己酉韓世忠引兵至濠州【日歴世忠申初十日與賊接戰至三日以來賊馬衮墜直過淮北世忠亦據濠州趙雄撰世忠神道碑云敵别將數萬屯定逺王遺成功以輕騎追之轉戰數日烏珠中克敵弓以走其衆大潰遂奪鍾離以諸書參考烏珠此時不在濠州又金人既破濠州即焚掠而去不待官軍収復也碑之所云皆非其實】   庚戌秦檜奏近報韓世忠距濠三十里張俊等亦至濠州五十里又岳飛已離池州渡江去㑹師矣上曰首禍者惟烏珠戒諸將無務多殺惟取烏珠可也澶淵之役逹蘭既死真宗詔諸將按兵縱契丹勿邀其歸路此朕家法也朕兼愛南北之民豈忍以多殺爲意乎初敵之入犯也上命飛以兵來援飛念前此毎勝復被詔還乃以乏糧爲詞最後上御劄付飛云社稷存亡在卿此舉飛奉詔移兵三十里而止及濠州已破飛始以兵至舒蘄境上故張俊與秦檜皆恨之【御劄以王次翁叙紀所載修入】   辛亥韓世忠與金人戰於淮岸夜遣游奕軍統制劉實率舟師泝流欲刼金人於濠州金人覺之先遣人於下流赤龍洲伐木以扼其歸有自岸呼曰赤龍洲水淺可渉大金已遣人伐木欲塞河扼舟舡請宣撫速歸我趙榮也諸軍聞之皆以其言有理世忠亦命速追而金人以鐡騎追至沿淮岸且射且行於是矢着舟如蝟毛至赤龍洲金人果伐木漸運至淮岸未及扼淮而舟師已去金人復歸黄連埠【此據趙甡之遣史附入據日歴載世忠申狀乃云十二日三更後遣劉寳泝流再往濠州兩岸攻擾賊寨至十三日終日接戰萬户以下共折萬餘人馬數千疋與甡之所云全不同不知何也】 是日楊泝中自宣化渡江歸行在初張俊以諸軍至黄連埠士皆乏食乃遣事務官辛永宗還建康督糧永宗至江臯不肯渡坐於民舍呼邏卒採藤花食建康盡刷老弱及上元江寧二縣民夫運糧人持六斗米㑹俊等班師軍民皆棄戈負之采於道側而去壬子金人自渦口波淮北歸敵之始入也上以御劄賜三京招撫司都統制李顯忠令將所部與所俊㑹合如立竒功當建節比敵退顯忠尾之至孔城而歸癸丑張俊引兵渡江歸建康府是日朝廷得俊與楊沂中報言初八日王進與敵人力戰大獲勝㨗【初八日丁未即濠州䧟之日】   丁巳劉錡自知州引兵渡江歸太平州楊泝中之敗於濠梁也張俊自黄連㧞寨徑去錡乃按部伍整旌旗最後徐行金人亦不復追錡至歴陽駐軍具奏聽㫖然後班師由是俊與沂中皆恨   戊午宰執奏御史中丞何鑄論牧馬地事上曰已優支地價或有移屋又支竹木之費朕恤民可謂至矣况湖上地半是冒佃不納租税可令臨安索契而驗凡無契冒佃者明言其罪而恕之非特免罪更給公據及優支所費使民曉然知朕心也   庚申詔中亮大夫康州防禦使右䕶軍右部同統制程俊旌表門閭俊之少也其母郡氏䧟於憂國俊朝夕號泣願以財贖之遇奏薦則先其諸弟又聚族百餘人而飬之成州守臣王彦上其孝行於朝故有是命 直秘閣新知常州秦梓知湖州   辛酉左朝請魏矼充集英殿修撰知宣州矼初免䘮乃命出守   甲子行營右䕶軍前部統制張彦與金人遇汧陽之劉坊寨武節大夫秦鳳路第八將張宏戰死宏初以爲命補官歸朝屢有戰績事聞贈右武大夫忠州刺史【宏贈官在是月丁丑】   丁夘右宣教郎宗汝爲添差通判處州先是汝爲自北境間行投岳飛軍中飛遣赴行在汝爲具言金人情僞且曰今和好雖定計必背盟不可遽弛武備奏檜聞之不樂至是權禮部尚書蘇符力言於上乃有是命既而上憐其忠遷右通直郎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四十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有一年夏四月己巳朔四川轉運副使左中奉大夫直徽猷閣李唐孺特進一官右中散大夫井度直秘閣錄餉軍之勞也   壬申御史中丞何鑄言御前軍器所既屬工部郎合隸臺察又匠工四千五百餘人内二千九百餘人係諸郡差到乞揀退其老弱不堪者從之   癸酉宿州觀察使帯御器械鄭藻知閤門事   乙亥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婺州信安郡王孟忠厚判紹興府兼照管昭慈聖獻皇后宫【照管宫繫銜此似因向者劉一止論列之故去年高世則判温州帯景靈宫使入銜前亦未有例也】 國學免解進士張竤上書言四川之利其興未盡者有二鄉兵不可不盡教軍粮不可不廣糴大畧欲教民兵於内郡而令五等戸粮納夫錢漕司差官於豐穰之郡買粮則不患不足又言州縣官擾民及隔槽破産科舉徇私入粟之人居官貪墨等凡十三害詔胡世將張燾相度【按燾為路帥而兵財之事與宣司同相度此所謂四川事盡委卿也】   丙子詔諸州縣量收免行錢自宣和間始復熙寧舊法罷行戸而令輸錢至靖康初又紹興初【元年三月】雖令現任官市買方物悉如民間之價而汙吏猶虧其直議者以為不便㑹興軍用乏遂復令免行仍詔公私和買物色竝依市直違者以自盗論【日厯無此指揮今以紹興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户工部看詳狀收入】   己卯參知政事兼權同知樞密院事孫近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金人之犯淮西也近請召張浚都督諸軍秦檜大惡之及敵退御史中丞何鑄乃論近本無體國之忠但有謀身之計乞行罷黜近聞引疾求去上未許鑄又劾近懐私立異殿中侍御史羅汝檝因交章論近於君父之前則繆為將順而多所面從對士大夫之前則退有後言而惟知掠羙乃有是命   癸未太府少卿沈昭逺守尚書右司員外郎 司農寺丞李椿年為尚書度支員外郎   乙酉太尉慶遠軍節度使知鎮江府郭仲荀為醴泉觀使免奉朝請仲荀引疾求去故有是命   戊子上曰陣亡士卒多寡之數人言不同恐有漏落則忠魂義魄或不䝉贈典莫若出榜使死事之家得以自陳則實數見矣 右承事郎張子顔右承務郎張子正竝直秘閣賜六品服二人皆浚子時浚自建康來朝既對遂有是命自是大將子孫率多除職焉   庚寅復置將作軍器監長貳各一員 詔祖宗時樞密院無計議官可罷之 顯謨閣待制樞密都承旨周聿沿江㸃檢措置防守還入見 右宣議郎樞密院計議官王湛直秘閣充節制陕西諸路軍馬兼措置河東忠義軍馬司參議官 右文殿修撰湖北京西宣撫司參謀官朱芾充敷文閣待制知鎮江府司農卿李若虛充秘閣修撰知宣州二人皆岳飛幕客也自軍中隨飛赴行在上將罷飛兵柄故先出之   辛卯詔給事中直學士院范同令入對初張浚在相位以諸大將久握重兵難制欲漸取其兵屬督府而以儒臣將之㑹淮西軍叛浚坐謫去趙鼎繼相王庶在樞府復議用偏裨以分其勢張俊覺之然亦終不能得其柄至是同獻計於秦檜請皆除樞府而罷其兵權檜納之乃密奏於上以柘皋之㨗召韓世忠張俊岳飛竝赴行在論功行賞時世忠俊已至而飛獨後檜與參知政事王次翁憂之謀以明日率三大將置酒湖上欲出則語直省官曰姑待岳少保來益令堂厨豐其燕具如此展期以待至六七日及是飛乃至上即召同入對諭旨令其與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林待聘分草三制是夕鎖院壬辰武翊運功臣太保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兼河南北諸路招討使節制鎮江府英國公韓世忠安民静難功臣少師淮南西路宣撫使兼河南北諸路招討使濟國公張俊竝為樞密使少保湖北京西路宣撫使兼河南北諸路招討使岳飛為樞密副使竝宣押赴本院治事世忠既拜乃製一字巾入都堂則裹之出則以親兵自衛檜頗不喜飛披襟作雍容狀檜亦忌之【中興聖政何俌鑑曰謬哉范同之為檜畫計也同之議曰諸將俱握重兵必甚難制莫若皆除樞密而罷其兵權此范同但求以助和議而然也檜乃用之詔罷宣撫兵隸樞院附和則保富貴是故張俊先至則除美官韓世忠劉錡不言和則傷於讒岳飛最後至被禍最慘矣】 詔三省樞密院官依東京舊例分班奏事   癸巳詔參知政事王次翁序位在岳飛之下以飛階官為少保故也飛請班次翁之下不許上謂大臣曰昔三宣撫之兵分為三軍故有此軍作過而往投彼軍者今合為一則前日之弊革矣 監察御史祝師龍試太府少卿 大理寺丞王師心為將作少監軍器監丞鮑琚為軍器少監填復置闕師心與祝師龍皆自廣州鞫獄還故有是命   乙未樞密使張俊言臣已到院治事見管軍馬伏望撥屬御前使喚時俊與秦檜意合故力贊議和且覺朝廷欲罷兵權即首納所統兵上從其請復召范同入對命林待聘草詔書奨諭詔詞畧曰李郭在唐俱稱名將有大功於王室然光弼負不釋位之釁陷於嫌隙而子儀聞命就道以勲名福祿自終是則功臣去就趨舍之際是非利害之端豈不較然著明意蓋有所指也上謂韓世忠張俊岳飛曰朕昔付卿等以一路宣撫之權尚小今付卿等以樞府本兵之權甚大卿等宜各為一心勿分彼此則兵力全而莫之能禦顧如烏珠何足掃除乎是曰詔宣撫司竝罷遇出師臨時取㫖逐司統制官已下各帶御前字入銜令有司鑄印給付且依舊駐劄將來調發竝三省樞密院取旨施行仍令統制官等各以職次高下輪替入見【王伯庠撰王次翁叙記云紹興辛酉敵人有飲馬大江之謀大將張俊韓世忠皆欲先事深入惟岳飛駐兵淮西不肯動上始有誅飛意又世忠軍中親校温濟者以世忠陰事來告朝廷置濟於湖南世忠連上章乞遣濟至軍中語甚不遜是時三大將皆握重兵輕視朝廷其年柘皋之㨗有旨令大將入朝論功行賞俊世忠已到而飛獨未來秦檜為相先臣參知政事大臣止二人檜憂之甚先臣為之謀以明日率三大將置酒湖上欲出則語直省官曰姑待岳少保來益令堂厨豐其燕具如此展期以待者六七日飛既到以明日鎮院皆除樞密使趣命入院供職罷其兵柄晡時有㫖鎮院明日宣麻是夜半復以制分命三大帥軍中列校使各統所部自為一軍更其銜曰統制御前軍馬凡其所統陞黜賞罰得専逹之諸校喜於自便莫不欣然受命明日三大帥入授元樞之制既出則其所部皆已散去從盡以密院之人上之此謀惟先臣與秦檜預之天下歎服三帥既罷兵柄先臣語伯庠曰吾與秦相謀之久矣雖外示闇暇而終夕未嘗交脱致紛紜滅族非所憂所憂宗社而已事幸而成上之英斷與天合也吾何力之有按此所云夜半以制分命列校更其銜為統制御前軍馬一節與日厯所書不同日厯鎖院在辛卯降制在壬辰張俊歸部曲及諸將帯御前字在乙未前後凡五日不知伯庠何以云然姑附此更須詳考】於是禮部侍郎鄭剛中言於檜曰前所共憂者一旦變為平安之道廟堂不動聲色而三大將惟恐奉上兵籍之不先彼曲士不通世務挾口舌以議政者已皆言塞意順謂此非常之舉因為檜陳善後之䇿凡七事大概以沿邊倚兵為重今大帥去則人心懼昔日三帥兵律不同今合而用之固有以更易為便亦有念舊而不能忘者又三帥分地而守各任其責今統制官在外有如塵蒿使誰糾合又諸軍係宣司按月勘請今既罷合漸立法庶無冐請之弊傳曰平亂責武臣望以數事悉付右府俾經畫之而酌其可否他日攻守進退彼不得為言矣 右正言万俟卨試右諫議大夫   丙申詔三宣撫司官屬竝優與陞等差遣   是月慕容洧破新泉寨又攻㑹州將官朱勇拒戰破之洧憤將益兵入宼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遺洧書勉以忠義且言金人欲髠五路之人太尉抗論以為不可人心積怒金人而歸恩太尉誠乘此時料簡精鋭保㨿險阻儲積粮食繕治甲兵拒此殘敵為持久計敵必舉兵以攻太尉㨿險以待世將當出兵岐隴共乘其弊如此則太尉今日之舉乃吳公和尚原之舉也吳公之勲業寵祿不再見於太尉焉徃哉比聞金人有疑太尉心而置同帥於山後事危矣計不早定計必中發先發者制人不易之論也惟太尉圖之洧自是不復侵邊勇本洛城人在㑹州嘗與夏人戰擒其驍將由是知名   五月戊戌朔故武節郎殿前司統制官鄭滋等六人贈官錄子孫有差以淮西戰殁故也   己亥給事中兼直學士院實錄院修撰范同為翰林學士 是日柔福帝姬薨於五國城【此㨿十二年九月偽公主案欵修入】庚子賜三宣撫司統制官以下詔書朕延登秉之元勲竝任本兵之大計凡爾有衆朕親統臨肆其偏裨咸得専逹尚慮令行之始或堕素習之規其各勵於乃心以務肅於所部詔林待聘所草也   辛丑直秘閣淮東轉運副使胡紡為司農少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粮置司楚州尚書度支員外郎總領提舉大軍錢粮等事吳彦璋為太府少卿總領淮西江東軍馬錢粮置司建康府太府少卿總領湖廣江西財賦㑹慥為太府卿總領湖廣江西財賦京湖軍馬錢粮置司鄂州各専一報發御前軍馬文字諸軍竝聽節制蓋使之與聞軍事不獨職餽餉云總領官正名自此始   壬寅右文殿修撰陳桷充敷文閣待制知池州蘄州防禦使辛永宗為明州觀察使提舉亳州明道宫右武大夫欽州刺史王敏求為左武大夫添差兩浙西路兵馬鈐轄仍釐務桷韓世忠幕客永宗敏求張俊岳飛親校也以罷從軍故遷之 詔親衛大夫利州觀察使荆湖南路馬歩軍副總管馬擴累乞宫觀特依所乞   癸卯御前統制昭信軍承宣使王勝江州觀察使劉寳竝加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磁州團練使成閔為棣州防禦使中亮大夫果州觀察使岳超領武勝軍承宣使四人皆韓世忠部曲也 成州言同谷縣民王澤六世同居行義異常宅前後有二柳皆同根榦中分二股上復長合實為奇詔旌表門閭   甲辰顯謨閣待制樞密都承㫖周聿試尚書刑部侍郎試尚書禮部侍郎鄭剛中為寳文閣直學士樞密都   承旨 御前統制武功大夫通州團練使兼閤門宣贊舍人李捧落階官為岷州團練使敦武郎顧暉為武翼大夫忠州刺史二人皆張俊部曲也   乙巳樞密使韓世忠獻西馬五百匹在楚州諸軍者詔収入帳   丙午詔文臣封叙竝許帯左右字   丁未詔韓世忠聽御前委使張俊岳飛帶本職前去按閲御前軍馬専一措置戰守時秦檜將議和故遣俊飛往楚州總淮東一全軍還駐鎮江府【二樞密出使未見降旨之日今年六月二十日耿著欵狀云五月上旬有指揮韓世忠聽御前委使張俊岳飛出外按閲軍馬丁未初十日也故附於此日又按日厯此月十一日戊申韓世忠獻錢粮之在楚州者宜與此相闗權附此須求他書參考夲日】   戊申樞密使韓世忠言自提兵以來有囘易利息及收簇積軍須見在錢一百萬貫排垜楚州前軍軍中耕種竝椿管米九十萬石見在楚州封樁及鎮江府掦楚真州高郵縣江口州鎮正賜公使囘易激賞等酒庫一十五合行進納望下所屬交收詔嘉獎 尚書右司員外郎沈昭逺權户部侍郎時命昭遠措置津發般運楚州錢米故有是命後三日昭遠辭行 太常少卿陳桷權尚書禮部侍郎 尚書左司郎中施垌守太常少卿 左武大夫忠州刺史王剛武功大夫果州團練使知襄陽府御前遊奕軍統制武糾竝進横行一官二人皆岳飛部曲也   己酉尚書右司員外郎錢葉太府少卿李公懋竝為左司員外郎 司封員外郎楊愿司勲員外郎莊必强竝為右司員外郎   庚戌龍神衛四廂指揮使福州觀察使韓世良為奉國軍承宣使提舉醴泉觀世忠之使樞密也世良自權主管歩軍司公事引嫌罷軍職故遷之   辛亥御前統制相州觀察使王德為興寧軍承宣使廬州觀察使田師中為保寧軍承宣使協中大夫武勝軍承宣使劉寳翊衛大夫武勝軍承宣使李横竝為正任觀察使新州刺史馬立為正任防禦使翊衛大夫楚州團練使張淵落階官德仍充侍衛視軍馬軍都虞候師中立竝充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六人皆張俊部曲以宿亳功依所擬定也   壬子上謂宰執曰士大夫言恢復者皆虛辭非實用也用兵自有次第朕比遣二樞使按閲軍馬指置戰守蓋按閲於先則兵皆可戰兵既可戰則能守矣待彼有釁然後可進討以圖恢復此用兵之序也   甲寅詔樞密行府於鎮江府置司仍令遍行廵厯措置直秘閣知㤗州王㬇為淮南東路轉運副使   丙辰罷三樞密府承受文字宦者員以御史中丞何鑄言韓世忠等既已除樞密使副稽之典故大臣投進文字自有通進司欲望減罷承受文字官故有是命 中書舍人程克俊淮南幹事還入見 檢校少傅保信軍節度使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汪伯彥薨年七十三上悼之後九日降制除開府儀同三司到仕訃聞贈少師賜其家田十頃銀帛千疋兩官給事又官其親屬二人於饒州後謚忠定【熊克小厯稱是日開府儀同三司汪伯彥卒於饒州伯彥除儀同在此月乙丑方囊時第以檢校官為節度使也】   庚申太尉保成軍節度使充殿前副指揮使主管都指揮使公事楊沂中為檢校少保開府儀同三司賞柘臯之㨗也【林泉野記云楊沂中濠州敗績殿前司兵幾盡秦檜利其繆加沂中開府儀同三司以慢軍勢】資政殿學士知泉州富直柔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先   是州之錄事參軍誤以流罪囚陳翁進為死罪囚陳進哥既論決矣直柔乃自劾上以大臣不問但劾其官吏直柔慚懼力請奉祠言者論之詔提刑司取勘 右朝議大夫直敷文閣江西轉運副使李中儒以淮西餽運之勞特轉行一官 左武大夫耿著遙郡刺史添差荆湖南路兵馬都監著韓世忠親校也於是世忠官屬十五人竝進秩一等選人改合入官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勾濤卒於秀州濤奉祠退居上歲賜以金帛茶藥恩禮優異嘗除知潭州不赴比訃聞上顧近臣曰勾濤死矣悼惜久之   辛酉布衣虞宰獻樂曲詩上頌大臣曰士大夫所進文字朕詳覽熟思蓋欲知民之利病政之臧否朕躬之得失耳若溢美之言實不欲聞可令還之乃詔檢鼓院自今獻無益之言不干政體者勿受   癸亥左朝請大夫直秘閣劉阜民充秘閣修撰知秀州以淮東宣撫司結局推恩也 饒州童子江安國九歲其弟定國七歲皆能誦經子書詔免解一次   甲子侍衛親軍馬軍都虞侯興寧軍承宣使熙河蘭鞏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御前統制王德為清遠軍節度使賞柘皋之㨗也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保寧軍承宣使秦鳯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御前統制田師中為平江軍節度使亦賞柘皋之㨗也初張俊之長子早卒其婦更嫁師中因呼俊為阿父事之如子姓故每戰必有奇功而天下之人不信其果戰也至是王徳竝建節人無愚智皆以德為當而不稱師中【此竝據徐夢莘所編附入】 詔丁憂人前左奉議張九成令在家持服服闋日取旨初徑山儈宗杲聚徙十餘士大夫從之游者甚衆而九成亦往來其間秦檜疑其議已言者即奏近者朝廷延登功臣寘之樞筦而異意之人不顧安危鼓倡浮言誑惑衆聽如九成者實為之首宗杲從而和之恣行誹訕務欲搖動軍政以快其私伏望嚴賜處分詔宗杲特還俗送衡州編管而九成有是命 左朝㪚大夫王燾落致仕燾守象州年五十九歲而告老至是顯謨閣學士梁祖等三人薦其才故復令出仕言者論燾頃以受賕事露為部使者按治遽稱疾休致不可再齒搢紳乃罷之   丙寅左中大夫直秘閣淮東轉運副使王㬇陞直龍圖閣以㬇往在單州嘗應副元帥府錢糧礙止法未得遷故也 詔汀州編管人范漴免監管令赴貶所漴守鄂州坐故縱郝抃為韓世忠所劾抵罪至是用世忠請而釋之【事祖見紹興九年正月】   六月戊辰朔責授單州團練副使劉子羽復右朝請大夫知鎮江府無沿江安撫使初樞密使張俊嘗為子羽之父韐部曲韐器之俊薦其才故復用俊晩年主和議與秦檜意合上眷之厚凡所言朝廷無不從薦人為監司郡守帶職名者甚衆【自俊晩年主和議已下竝據林泉野記附入】   辛未上謂大臣曰外國不可責以中國之禮朕觀三代以後惟漢文帝待匈奴最為得體彼書辭倨傲則受而較彼軍旅侵犯則禦而逐謹守吾中國之禮而不以責外國此最為得體也 權尚書工部侍郎晁謙之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謙之引疾乞祠故有是命直秘閣三京等路招撫處置使司參謀官陳衮為淮   南東路轉運副使   壬申户部奏贖刑文字上曰朕謂凡為政之本必抑强扶弱民乃能立今使富者犯死法得以金自贖則貧無金者豈能獨立乎贖刑即非祖宗法似未可用也 太府卿總領湖廣江西財賦㑹慥充秘閣修撰提舉洪州玉隆觀以疾自請也 左朝請郎林大聲為尚書度支員外郎總領湖廣江西財賦湖北京西軍馬錢糧大聲侯官人初為永嘉丞用章誼薦擢守建昌秦檜寓居永嘉與之厚遂驟用之   癸酉分行在省倉為三界界百五十萬斛凡民戸白苖米南倉受之以廪宗室百官為上界次苖次北倉受之以給衛士及五軍為中界糧米東倉受之以備諸軍月糧為下界   甲戍上謂宰執曰中興自有天命光武以數千破尋邑百萬豈人力所能乎朕在宫中聲色之奉未嘗經心只是静坐内省求所以合天意者秦檜曰陛下聖徳畏天如此中興可必也   乙亥左光祿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華國公秦檜為特進尚書左僕射封慶國公宣制畢上臨軒再坐引檜入見命坐賜茶 詔有司造尅敵弩韓世忠所獻也上謂宰執曰世忠宣撫淮東日與敵戰常以此弩勝金朕取觀之誠工巧然猶未盡善朕籌累日乃少更之遂增二石之力而減數斤之重今方盡善後雖有作者無以加矣乃命殿前司閲習將士有能貫甲踰三石力弩施三十矢者進秩一等三石五斗力者倍之【賞格在七月丁巳】   辛巳右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趙慶孫等六人竝停官永不得與堂除以言者論其不孝也或曰慶孫嘗為趙鼎所薦故秦檜斥之   壬午布衣吳曾特補右廸功郎曾臨川人獻所著左氏發揮而有是命   癸未資政殿大學士江南東路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葉夢得陞觀文殿學士 徽猷閣待制知明州兼浙東沿海制置使仇悆與寳文閣直學士知平江府兼浙西沿海制置使梁汝嘉兩易悆為人劾急軍士頗不安之僧王法恩因與軍民施宥鄒子明等陰謀為變法恩者以持穢迹呪著騐郡人頗神之不逞之徒因以是幸富貴約以是月庚寅奉法恩為主舉兵盡戕官吏及巨室然後掃衆趨臨安不得志則逃入海悆改命後六日其徒書法恩甲子詣卜者包大常問休咎俄而沓至所問命皆同大常疑焉始最後至者曰此非君五行在五術中有不可言之貴其人安在我當自與言不敢泄諸人也法恩至其肆大常遽拜之以人俾妻子拜舞奉觴為壽良久大常詐為市殽饌密詣直徽猷閣通判權州事高世定告之世定亟遣兵官掩捕得法恩與其徒數十人皆論如法以大常為保義郎【㨿浙東提刑司所申大常以六月二十二日告變悆以十六日改除相去六日大常八月補官今併書之】 是日張俊岳飛至楚州飛居城中俊居於城外中軍統制王勝引甲軍而來或告俊曰王勝有害樞使意【俊父名密四月甲午得旨以樞使稱呼】俊亦懼問何故擐甲勝曰樞使來㸃軍不敢不貫甲耳俊乃命卸甲然終憾之飛視兵籍始知韓世忠止有衆三萬而在楚州十餘年金人不敢犯猶有餘力以侵山東可謂奇特之士也時統制河北軍馬李寳戍海外飛呼至山陽慰勞甚悉使下海往山東牽制寳焚登州及文登縣而還俊以海州在淮北恐為金人所得因命毁其城遷其民於鎮江府人不樂遷莫不垂涕俊遂總世忠之軍還鎮江惟背嵬一軍赴行在   甲申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知河南府李興以所部至鄂州興據白馬山與李成相拒凡數月朝廷以興糧餉道梗孤軍難守乃命班師興率軍民僅萬人南歸至大章谷遇金人數千要路興擊退之至鄂州都統制王貴言於朝遂以興為左軍同統制   辛卯武經郎吉陽軍使楊雍言徽宗御製叙述宣和内禪事因及罪已奏天密表真本見在萬安軍蔡攸子孫家詔藏敷文閣   壬辰太保三京等路招撫處置使雍國公劉光世罷為萬壽觀使金人始渝盟光世嘗請以舒蘄等五州為一司選置將吏宿兵其中為藩籬之衛諫官万侯卨言光世欲以五州為根本將斥旁近地自廣以襲唐李藩鎮之不可許也及是三大將既罷光世入朝因引疾丐祠上謂大臣曰光世勲臣朕未嘗忘聞其疾中無聊昨日以玩好物數種賜之光世大喜秉燭夜觀幾至四更朕於宫中凡玩好之物未嘗經目止須賜勲舊賢勞耳光世既罷遂寓居永嘉焉【光世乞五州為一司據孫覿撰卨墓誌云耳而不得其年月熊克小厯附之去年六月按卨去年閏六月始自湖北提刑還朝附湖南運判又除監察御史八月方除右正言克蓋甚誤今權附此當求其本日】   丙申金州言免解進士蔣舉宣和初丁母憂廬墓墳生芝草詔旌表門閭   是月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言敵人自聞烏珠大敗之後其跳梁之勢比之前日稍衰此廟堂制勝將士協和大挫凶威福及遐邇天下幸甚薩里罕在長安猶敢揭榜諸處自謂東南獲㨗以安人心衆不可欺往往唾罵三月二十二日長安白日昏暗至舉燈燭又鋒刃之端悉皆有火議者謂白日昏暗陰太盛也鋒刃有火將自焚也敵方肆其貪暴結怨士民其滅亡固可待矣近差往長安幹事官吳名世申金人累經敗衂可以乘勢出兵緣金人重兵多在岐隴一帯不住探得練兵聚糧欲來侵犯又各增城濬濠為自保之計度其勢固未能動止恐别有包藏臣見今精審間探密結土豪多方以圖之非十分得便豈敢輕舉向䝉朝廷指揮令招諭慕容洧此最今日所宜先者本司節次遣人入偽地先次結約到環慶路都監屈元等又令幹事官章欽并間探人王貴張仲元等密切前去及聞秦弼見作偽涇原帥近與金人有隙亦令齎書諭以朝廷德意冀其改圖自餘忠義軍民在陜西結集者甚多一一推誠撫納仍令各先占地利可以保聚俟有機便則内外相應竝據前後探報計算元帯過河甲軍從軍約五萬人自去年五月至今諸將獲㨗大小五十次殺傷及招收敵軍約三萬人若陜右忠義保聚得數處稍能自立則敵勢必分其弊可乗當與諸帥共圖進擊或見機便不敢遺力徽猷閣待制洪皓在敵中求得皇太后書是夏遣邵武布衣李微齎來上大喜因御經筵謂講讀官曰不知太母寧否幾二十年雖遣使百輩不如此一書遂命微以官【此㨿洪皓行述】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四十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一年秋七月丁酉朔鎮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紹興府信安郡王孟忠厚為少保   戊戌實録院進呈徽宗皇帝實録六十巻自元符三年至大觀四年   庚子上以臨安旱蔬食請禱決滯獄出繫囚後二十四日大雨 翰林學士兼實録院修撰范同為參知政事辛丑司農少卿高頴罷以言者論其卑凡也自此諸大將之客稍稍被罪矣   壬寅新福建路轉運判官董將江西路轉運判官孫邦並罷以言者論將邦皆孫近之死黨自近罷政而二人者隂懷怨望至於皷餙浮言撼揺軍政故斥之 給事中兼侍講兼權直學士院林待聘兼直學士院 中書舍人兼侍講程克俊試給事中 起居舍人兼實録院檢討官朱翌試中書舍人兼實録院修撰 侍衛親軍馬軍都虞武泰軍節度使劉錡乞宫觀詔錡疾速赴行在奏事 左武大夫耿著杖脊刺配吉陽軍牢城先是韓世忠旣罷兵遣著先之山陽著與總領財賦官胡紡有舊為紡言朝廷令二樞密來分撥軍馬紡言嘗與諸軍議欲開落走死逃亡之在籍者著又言軍中弊倖雖郭子儀李光弼不能無若一日頓革未必不生事吕祉之戒不可不慮紡奏著皷惑衆聼事下大理故有是命紡始媚事著寺故亟為世忠所薦及世忠罷紡首訐其過焉 初天聖間立川交子法三嵗一易令民户輸紙墨費三十錢至是詔増為六十四每界亡慮一百七十萬緡其更易不盡者亦二十餘萬緡號水火不到錢悉令計司取之以備邉用   癸夘言者論旱魃為虐蓋州縣之間有傷和氣者七事昨降指揮許江浙折帛錢以十分為率紬折六分絹折三分綿折五分紬絹疋八千綿每兩五百皆所以寛民力也而州縣乃盡令折錢一也民間積欠税物比令分四科隨税帯納而州縣應民間七年八年九年積税盡令一併送納二也諸州軍匠盡赴軍器所充役逃病死亡殆無虛日三也【此項今年四月壬申已得旨減退不知何以如舊】頃者鎮江府起蓋倉屋二百餘間計其費不下十餘萬緡皆民之脂膏四也頃以國公出閤勲臣還朝修建府宅又興立營寨為諸軍老㓜歸宿之地雖不得已豈免怨咨五也頃者復免行錢既兼収於貧弱下户後連及於鄉村下店民有扄鋪而廢業者六也獄者人命所繫長吏或誤殺人巡尉執平民以為㓂七也望特降睿旨督諸路憲漕求所以更張蠲免裁减而禁戢之勿為文具以召和氣詔分送合屬去處條具申尚書省 直秘閣陜西節制司參議官王湛入辭上以御劄賜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曰已降詔旨委卿宣諭諸將保捍闗隘極力戰守如有建立竒功當加不次之賞今遣湛申諭朕意併令靣飭諸將又賜知金州兼節制陜西軍馬郭浩詔書俾遍諭諸路舊臣使為内應【詔林待聘所草】   甲辰直顯謨閣提舉川陜茶馬馮康國奏近聞敵在長安三月二十三日晝晦油酒變色皆白兵刃出光熖涇州雨沙旱災相仍赤地千里上曰景象異甚天變示人殆不虛也自古無文徳而有武功往往非國家之福而敵好兵嗜殺肆為無道不畏天不恤人其能久乎朕當修人事以待之耳 御史中丞何鑄入對復論資政殿學士孫近之罪以為近自罷政以來每對客談即云縁與陛下與秦檜議邉事不合遂致丐祠而去一時好事之人往往傳為口實且如兹者延登勲臣置在樞筦此皆成算素定億姓均懽顧近何為而云不合揆近之意不過掠虚美於一已嫁實怨於君上欲望將臣日所論近章亟行頒降使天下之人知近果為懷私異議而去初不為陛下與秦檜議邉事不合而去也則天下之所以為觀聽者勿惑矣從之 尚書兵部侍郎張宗元充寶文閣直學士知平江府兼浙西沿海制置使代仇悆也朝廷始聞王法恩事故亟罷之悆亦乞奉祠改提舉江州太平觀【悆得祠在是月己酉】 樞密使張俊上從軍死事將校姚端等九百三人其七百四十七人共官其子孫九百六十四餘一百五十八人各賜其家帛二十疋自端至李青等三百三十人仍各贈八官至一官並從之乙巳左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岑責授單州團練副使全州安置先是度支員外郎李椿年審究岑三郡妄支之數為錢六十七萬餘緡其間有市馬及銀器供張帟物之歸已者故有是命   丁未特進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提舉實録院慶國公秦檜以進書恩遷少保封冀國公   戊申萬安軍編管人温濟量移潭州用韓世忠奏也濟始以告耿著得罪著旣敗世忠乃請遷之【事祖見九年九月戊戌】己酉命參知政事范同兼修實録   庚戍詔實録院修撰官以下各轉行一官於是延福宫使慶遠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都知都大提舉諸司梁邦彦落階官提舉江州太平觀靖康後宦者除正任自此始【邦彦除正任日厯不書林待聘内制集有除充詔書云屬者祇嚴寶册勒成信書皆一時大典而爾庀職其間咸有績用蓋即此賞也答詔在張俊辭太傅胡世將乞奉親孟忠厚辭少保之後岳飛乞罷樞副張中孚辭起復之前以日厯考之忠厚除少保在此月丁酉世將乞奉親在丁未俊除太傅在己未中孚起復在八月戊辰飛罷樞副在甲戊則邦彦除命必在此時今併附降旨之日俟考】   壬子右諫議大夫萬俟卨言伏見樞密副使岳飛爵高禄厚志滿意得平昔功名之念日以頽墮今春敵寇大入疆埸騷然陛下趣飛出師以為犄角璽書絡繹使者相繼於道而乃稽違詔旨不以時發久之一至舒蘄匆卒復還所幸諸帥兵力自能却敵不然則其敗撓國事可勝言哉比與同列按兵淮上公對將佐謂山陽為不可守沮喪士氣動搖民心遠近聞之無不失望伏望免飛副樞職事出之於外以伸邦憲癸丑上謂大臣曰山陽要地屏蔽淮東無山陽則通泰不能固敵來徑趨蘇常豈不搖動其事甚明比遣張俊岳飛往彼措置戰守二人登城行視飛於衆中倡言楚不可守城安用修蓋將士戍山陽厭久欲弃而之他飛意在附下以要譽故其言如此朕何賴焉秦檜曰飛對人之言乃至是中外或未知也先是飛數言和議非計檜大惡之【岳傳云紹興十一年大金約和上令議和事便與不便奏曰金人無故約和必探我國之虛實如年前正約和間併兵盡舉張俊不能迎遏其軍大潰失䧟川陜烏珠韓常重兵攻淮西是時韓世忠在楚州亦無所措遂求救於朝廷後無旬日盡失淮楚退兵回住鎮江以拒江為險更無前進之意大概行兵無方畧料敝無智勝賞罰不明信令不行兵無鬬志是以戰之不尅攻之不拔則敗之由也如臣提兵深入敵境潁昌之戰我兵大㨗敵衆奔潰前入汴京當時戮力齊心上下相副併兵一舉大事可成今日烏珠見我班師有何懼而來約和豈不為詐據臣所見為害不為利也此奏不見於他書按飛自郾城歸後烏珠未嘗求和又其詞拙樸疑亦未真姑附著於此存其意可也】及是飛自楚州歸乃令卨論其罪始有殺飛意矣【熊克小厯稱卨言飛倡言棄兩淮以動朝廷此不臣之漸也蓋孫覿撰卨墓誌云耳今日厯載卨三章乃無此語克又不考而遂因之今仍載其本文庶不失實】詔權尚書吏部侍郎張宦與外任宦乞奉祠乃以為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寶文閣直學士新知明州梁汝嘉落直字   甲寅侍衛親軍馬軍都虞武泰軍節度使劉錡知荆南府罷其兵張俊深忌錡與岳飛每言飛赴援遲而錡戰不力也飛請留錡掌兵不許時有處士孫元濟者聞除錡荆南竊謂比之奕碁此最髙着也人問其故元濟曰陜蜀諸軍但知呉氏襄漢諸軍尚思岳家江陵在蜀漢之間而錡有威名為諸將所服且聞有詔或遇緩急旁郡之兵許之調發銷患未形此廟算也非吾君大聖其孰能與此元濟江隂人也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魏良臣權尚書吏部侍郎 右奉議郎宋貺為軍器監主簿 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萬壽觀使韋淵乞從便往外郡尋訪醫藥許之   乙夘詔階成岷鳯金啇秦隴州永興軍鳯翔府州縣官並依光州已得旨到任半年減二年磨勘任滿遷一官以極邊故也   己未少師樞密使濟國公張俊為太傅進封廣國公賜玉帯以俊首抗封章請歸部曲也俊請離軍將佐並與添差差遣從之其後大為州郡之患   庚申詔文武官陳乞致仕身亡雖在給勅之前並聴䕃補用考功員外郎游損請也上謂大臣曰士風陵夷以一官之故父死匿喪以俟命蓋立法有未盡也朕謂濫與人官雖害法其體猶輕若風教不立使人飾詐茍得棄滅天理其害甚大况在法所當得乎損酢子也辛酉尚書禮部郎中張廣守起居舍人【王明清揮麈録云張彦實為著作郎秦檜一當軸其兄楚材為秘書少監約彦實觀梅於西湖楚材彦實次其韻檜之見之大稱賞曰旦夕當以文字官相處遂擢左史再遷而掌外制按廣紹興九年五月自著作佐郎遷祠部員外郎十年四月遷禮部又陞郎中今年七月遷起居舍人十二月秦梓方除秘書少監明年正月廣遷起居郎明清蓋小誤也】癸亥秘閣修撰知臨安府俞俟陞敷文閣待制 是日大雨翌日輔臣稱賀上曰朕日來卧不安席夜半猶未交睫懼徳不類或政有闕失每事循省殆遍恐旱災必有致之之由若乃祈禱之禮但循其文耳   是月樞密使張俊復往鎮江措置事務副使岳飛留行在以二人議事不叶故也俊因奏事乞趣淮西之賞上曰功賞後時在將帥不在朝廷俊問所以然上曰軍士有出戰者有輜重及守營者凡所謂戰功皆戰士也今更不分全軍皆要推賞動數萬人朝廷何以行之俊曰誠如聖諭初因一軍如此故諸軍效之臣今䝉專任當誡諸統制官只保明實出戰者庶可漸革前弊 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徐俯薨於饒州   八月丙寅朔劉錡入辭命坐賜茶 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兼閤門宣贊舍人知泗州劉綱知州主管淮東安撫司公事總領節制本路諸州水寨民兵先是淮東轉運副使陳衮劾師臣劉光逺厯守眞揚二州移用公私錢斛金銀雜物十餘萬貫石匹兩收支不明詔浙西提刑司劾治故命綱代之【光逺之劾日厯不書今以十月二日陳衮乞移差遣狀修入】 左武大夫添差江南西路兵馬都監樊序知楚州戊辰前檢校少傅寧國軍節度使醴泉觀使張仲孚前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清遠軍承宣使張中彦竝特起復中孚添差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中彦添差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以其丁内艱故也中孚等力辭乞依前行在宫觀許之【中孚等奉祠在十二月丁卯】 中書舍人兼實録院修撰朱翌乞祀韓厥於作徳廟仍就行在所權創祠宇詔禮部討論如所奏   辛未尚書吏部郎中李鞉試將作監吏部員外郎劉才邵守軍器監始除也上覽除目曰凡事必謹始館職寺監丞乃郎官卿監之選也郎官卿監乃侍從之選也凡除館職寺監丞必擇他日可補郎官卿監之闕者凡除郎官卿監必擇他日可補侍從之闕者如此則士安分守而奔競之風息矣若不謹始用非其才久而不遷則士有畱滯之歎以序遷之又有不稱職之誚不可不謹尚書都官員外郎施鉅為吏部員外郎   壬申資政殿學士顔岐薨於福州   癸酉左承議郎髙潁添差福建路安撫大使司參議官限三日之任令湖廣總領官林大聲優與津發   甲戌少保樞密副使兵飛復為武勝定國軍節度使充萬壽觀使右諫議大夫万俟卨旣劾飛罪未報御史中丞何鑄殿中侍御史羅汝檝復交疏論之大畧謂飛被旨起兵則畧至龍舒而不進銜命出使則欲棄山陽而不守以飛平日不應至是豈非忠衰於君邪自登樞筦鬱鬱不樂日謀引去嘗對人言此官職數年前執政欲除某而某不願為者妄自尊大畧無忌憚近嘗倡言山陽之不可守軍民揺惑使飛言遂行則幾失山陽後雖斬飛何益伏祈速賜處分俾就閑祠以為不忠之戒卨章四上又録其副示之飛乃丐免故有是命【熊克小厯云張俊岳飛皆在鎮江府而万俟卨䓁論飛罪於是飛上章丐罷以為萬壽觀使飛旣罷而俊獨留鎮江為備按趙甡之遺史今年七月初俊飛自楚州俱還而本月俊再出使飛不行故此月己卯諫疏有云岳飛官屬盡辟充行府差遣飛旣不行遂各請宫祠平居無事聚於門下比縁臺諌繳納副本一夕散去以此考之益知飛不在鎭江無疑也克實甚誤】   乙亥詔諸王之後各以最長一人權主奉祠事不改環衛官先是諸王官教授兼親賢宅講書石延慶援故事請襲封事下禮官而有是命延慶新昌人也   丙子保成軍承宣使知南外宗正事仲卒於泉州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國公   丁丑徽猷閣待制知廣州陳橐貶秩一等初宜章盜駱科旣為官軍所破其黨鄧寜李定鄺郃等復羣聚為宼詔廣西經畧使胡舜陟節制湖廣三路之兵討之時選鋒軍統制韓京駐廣東橐奏留京乞令免聼舜陟節制朝論以橐稽留制書故有是命   己夘右朝議大夫直秘閣于鵬為廣南東路安撫司參議官右奉議郎黨尚友為廣南西路安撫司參議官右朝奉郎孔戍為江南西路安撫司參議官左朝散郎孫革通判興化軍左宣教郎張節夫通判南劔州岳飛之罷也鵬等十一人皆奉祠居行在及臺諌以劾疏遺飛鵬等聞之一夕散去事聞詔並添差江湖閩廣諸州趣令之任 言者論湖南米斗百錢請令漕司廣行收糴時已令度支員外郎李椿年拘収岳飛軍中錢物乃詔以上供經制錢収糴俟椿年拘到撥還 詔路允廸家屬量移衡州居住以其家言允廸不受金人職事今被拘囚與孟庾事體不同故有是命   庚辰故武功郎閤門宣贊舍人濠州兵馬鈐轄統領水戰人船邵青贈武顯大夫官其家二人以死事故也甲申上曰水旱有數雖堯湯不能免艱難以來十餘年間未嘗無嵗此天祐也然不可恃此不為之備祖宗置義倉以待水旱最為良法而州縣奉行不䖍妄有支用寢失本意或遇水旱何以賑之可令監司視其實數或有侵失嚴責補還義倉充實則雖遇水旱或無饑病矣戊子殿中侍御史羅汝檝守起居郎   癸巳上謂宰執曰監司郡守朝廷委任之意未嘗有異而近來妄分彼此莫相協和州郡或有闕乏監試不肯移那監試或有措置州郡不肯應副如此何以濟國事也 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特起復世將方與諸將議出師進討而其母秦國太夫人康氏卒於晉陵上聞之詔軍旅事重不拘常制日下供職不許辭避翌日又詔世將弟彦博起復依舊添差提舉兩浙市舶官給葬事時金人統軍和珍希卜蘇合軍五萬餘屯劉家圏右䕶軍都統制呉璘川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樞密院都統制郭浩皆㑹於仙人原世將授璘以攻取之䇿璘乞精兵三萬人破此兩冦收復秦隴事若不㨗誓以必死世將以二萬八千人與之仍命政出和尚原浩出啇州以為聲援璘閲兵河池以新戰陣之法每戰以長槍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强弓次强弓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約敵相搏至百歩内則神臂先發七十歩强弓併發次陣如之凡陣以拒馬為限鐵鈎相連俟其傷則更替之遇更替則以皷為之節騎出兩翼以蔽於前陣成而騎兵退謂之疊陣諸將竊議曰軍其殱於此乎璘曰古之束伍令也軍法有之諸君不識爾得車戰餘意無過於此戰士心定則能持滿敵雖鋭不能當也房琯知車戰之利可用於平原曠野之間而不得車戰之法其敗固宜敵騎長於奔衝不爾無有能抗之者   甲午上曰省刑罰薄税歛王道之本國歩方艱未能弭去斯民税歛無術可以薄之朕心實不足至於刑罰豈可不省而獄繫淹延或至踰嵗何也可令提刑司覺察州縣提刑失職令御史臺彈奏務要訟平刑清以副朕意   九月【按是月丙申朔】丁酉太常博士王普為尚書都官員外郎己亥秉義郎韋誼為武徳郎閤門宣贊舍人誼淵少子也   辛丑宿州觀察使知閤門事鄭藻以解帶恩陞瀛海軍承宣使   癸卯命軍器少監鮑琚往鄂州根括宣撫司錢物先是湖北轉運判官汪叙詹以書白奏檜言岳飛頃於鄂渚置酒庫日售數百緡襄陽置通貨塲利復不貲自飛罷未有所付乞令副都統制張憲主之庶杜欺弊前二日詔都統制王貴與憲同掌上謂檜聞飛軍中有錢二千萬緡昨遣人問之飛對所有之數蓋十之九人言固不妄也今遣琚往縱不能盡若得其半亦不少矣又嵗計所入供軍之餘小約亦數百萬緡比之頭㑹箕歛不知幾多民力何以辦此檜曰軍興以來間有取於民者皆非得己今無横賦而上朝夕軫念蓋務稍廣諸蓄以備緩急不待取於民而自足耳叔詹婺源人也【熊克小厯時有上殿官鮑琚頗疏通上因命琚往軍前根括前物嵗入幾何諸路月樁以贍本軍有名無實而歛於民者幾何當議省之按琚紹興九年十二月除軍器監丞去年四月遷少監克謂之上殿官蓋不審也考之日厯琚是行専為根括岳飛軍中現在錢物詳見十二年三月庚戌】 是日鄂州前軍副都統制王俊詣都統制王貴告副都統張憲謀據襄陽為變先是朝廷命諸將更朝行在憲懼不得還乃妄用金人侵犯上流冀朝廷還岳飛復掌兵而已為之副㑹憲詣樞密行府白事俊具所謀告之以統制官傅選為證貴即日以聞張俊在行府聞之遂收憲屬吏俊東平人初為雄威率後從范瓊為右軍統制者是也【王俊首狀全文見今年十二月癸巳注此不別出趙甡之遺史云張憲以軍前統制為提舉一行事務得岳飛之子雲書遂欲刼諸軍為辭且日率諸軍徑赴行在乞岳少保復統軍或曰不若渡江往京西朝廷必遣岳少保來撫諭得岳少保復統軍則無事語漸漏露百姓皆晝夜不安官司亦無所措置惟憂懼而已都統制王貴赴鎮江府詣樞密行府禀議方回到鄂州前軍副統制王俊以其事告之貴大驚諸統制入謁貴貴遂就執憲送於行府張俊令就行府取劾獄成送大理寺俊濟南人范瓊領兵在京東俊爲劊子此所云差不同按俊首狀稱九月初一日張太尉起發赴樞密行府則憲此時固不在鄂州甡之小誤也王明清揮麈後録云榮茂世薿為湖北漕置司鄂州有都統司統制官王俊以其舊主帥岳飛不軌狀詣茂世陳首茂世云我職掌漕計他無所預却之俊遂從總領汪叔詹陳其事汪即日上聞秦檜得之藉以興羅織之獄殺岳飛父子知世茂不受理深怨之而髙宗於世茂有霸府之舊秦屢加害而不從秦死榮竟登從班汪訐岳之後獄方竟而殂豈非命歟按叔詹此時與薿同為湖北漕或是新除總領林大聲未到而暫權也姑附此當考】   甲辰詔宗室緦麻親任環衛官身亡者賜錢三百千袒免減三之一白軍興財匱宗室近臣吉凶賜予皆罷之及是皇叔祖右監門衛大將軍利州刺史仲䍃卒至無以歛判大宗正事齊安郡王士㒟請於朝故有是旨戊申泗州言奉使官工部侍郎莫將知閤門事韓恕歸至本州上諭大臣曰此殆上天悔禍敵有休兵之意爾朕料所以致此者有二今春烏珠提兵南來謂我可陵而淮西濠梁之敗有所懲創一也始謂將帥各自為家莫相統一今聞盡歸朝廷紀綱既立軍政必修望風畏懾二也朕每欲與講和非憚之也重念祖宗有天下二百年愛養生靈惟恐傷之而日尋干戈使南北之民肝腦塗地所願天心矜惻消弭用兵之禍耳秦檜曰每恨敵情難保未能仰副陛下憫亂之意先是將恕至涿州為金人所執至是都元帥越國王宗弼將與本朝議和故縱之歸報焉既而宗弼引兵犯泗州破之淮南大震右䕶軍都統制呉璘引兵至秦州城下川陜宣撫司   都統制楊政夜引兵入隴州界徑趨吳山與金人對壘是日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始聞起復之命遂解官   持䘮惟軍事權行與決令簽㕔行遣奏乞遣官交割宣撫司職事不許   己酉秘書省著作佐郎鄧名世罷以言者論名世初本無官縁謟事劉大中遂力薦之於朝自入館以來蔑視同列竊議時政故也   庚戌御史中丞何鑄言直秘閣潼川府路轉運副使喻汝礪輕鋭狂妄為門僧報怨興起大獄旁及無辜甚衆詔罷之先是廣安僧慧鑾淫穢不法汝礪治其罪士大夫多為之請不聽卒杖而黥之且劾守臣滕䄎於朝不報鑄又以為言汝礪遂罷汝礪為漕時本路當運米三十八萬石至利州舊例都漕司界以水脚錢四十八萬緡而不時與汝礪遺宣撫副使胡世將書言事有四難米價増長糴之難脚直空乏請之難舟子凋零雇之難江流乾淤運之難先是宣撫司取對糴米於四川至户而潼遂果合諸郡絶少稻田自軍興聽輸以粟至是都漕司責令輸粳其已津運者皆却還之汝礪力爭言其不便者五東川鹽舊行於劒外近歳階成鹽通入利路而客販始衰都漕司又置通貨塲於興元府及閬州凡商人以鹽至二郡者皆拘入之必盡鬻於官乃償其直商人不能伺則每百斤令輸通貨錢三引或二引然後聽其他之貨日以壅汝礪為世將言四川一家潼利一民本路歳發折估錢五百五十萬緡以階成鹽税及通貨所取言之算計見效恐未足以當本路鹽井折估之直著通而一之取其大而畧其小可也又言鹽鹺酤之利此二物者今日四川之司命知所以張之而不知所以弛之知所以用其利而不知所以救其誅求不已無以為持乆之筞矣【此竝據汝礪文集修入詳著之以見四川財穀事宣司之從違當考】 閤門宣贊舍人知濠州王萃罷以樞密使張俊言萃並無措畫故也 閤門宣贊舍人寇宏知濠州辛亥呉璘急攻秦州拔之守將武誼將官邵于成紀知縣荔諫等皆降【呉璘復秦州日厯不載而熊克繫之去年九月實甚誤也以王曮所撰呉璘神道碑趙甡之遺史費士戣蜀口用兵録考之皆在此年克已於去年九月書之而今年八月末又書秦隴二州蓋重疊差誤耳】 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歐陽懋卒於衢州   癸丑詔歸朝官選人嘗以賞循轉者並十五考改京官【事祖見紹興五年十一月】   甲寅以皇太后生辰預即官中啟建祝聖壽道塲自是為例 工部侍郎莫將等還至近郊上曰將等來敵意未可知但敇諸軍嚴為之備彼若議和何傷於好如懐姦詐初無失策昨張俊奏事嘗與議及此俊亦深曉云兵交使在其間和與戰自不相妨也 是日建康府火燔公私室廬甚衆   乙卯詔左武大夫忠州團練使劉光逺令赴行在奏事仰秀州守臣方滋不移時刻津遣須管來晩到行在時金國都元帥越王宗弼以書來【金國書日厯不載紹興講和録有之今附於此或謂金書夸大不當具載臣謂此猶匈奴單于遺漢文漫書之比無足隠者當稍刪削而具存之以見一時議論之實紹興講和録金國都元帥上皇朝書皇統元年九月日皇叔尚書左丞相兼侍中都元帥領行臺尚書省致書云云去嵗使至逺沐書翰良仞勤意爾後衮衮頗疎嗣音即日動静之間茂惟神介休祉爰念日者國家推不世之恩興滅繼絶全畀濁河之外使専撫治本期偃息兵民永圖康又豈謂畫討之始情不由衷其餘詳悉條日朝廷已嘗諄諭藍公佐輩厥後莫將之來輙申慢詞背我大施尋奉聖訓盡復賜土謂宜自省乃復揺蕩邊鄙致稽來便久之未發而比間至於分遣不逞之徒冒越河海剽攘郡邑考之載籍蓋亦未有執迷至於此者今兹降天威問罪江表已㑹諸道大軍水陸並進師行之期近在朝夕義當先事以告因遣莫將等四惟熟盧而善圖之餘冀以時善衛生理專奉書披逹不宣此書削去四十八字】朝議遣光逺往聘而光逺方以贓罪為監司所按故趣召之翌日光逺王行在上面諭以前罪一切不問遂以為拱衞大夫利州觀察使而左武大夫吉州刺史曹勛亦遣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令與光逺偕行   丙辰右䕶軍都統制呉璘及金國統軍罕札戰於剡家灣敗之初罕札與希卜蘇合軍劉家圏罕札善戰希卜蘇善謀二人皆老於兵者狃其常勝且據險自固前臨峻嶺後控臈家城進退有守謂我軍必不敢輕犯璘揣知其情先一日召諸將問何以必勝統制官姚仲曰戰於原上則勝璘以為然諸將議不同璘曰諸將所以不同憚辭勞苦不欲攻原上耳若金人乘勢而下我兵敗矣卒如仲議璘既相視其地乃遣人告敵曰明日請戰敵聞之皆笑愈益不疑夜半璘遣仲與鄜延經畧使兼知成州王彦率所部銜枚直進渡河陟峻嶺截坡上出其不意約與敵對柵然後發火又遣將張士亷等取間道以兵控臈家城戒曰敵根本在彼若敗必趨入城汝等截門勿縱一騎入二將所部軍行寂無人聲又天大陰霧既上嶺列柵乃發火敵大駭倉卒備戰我軍已畢列游騎有聞敵帥以馬檛敲者曰吾事敗矣我軍氣益振璘策希卜蘇有謀必謂我趣戰欲速不肯徑出罕札恃其百戰百勝與希卜蘇異議宜可挑取已而遣輕兵嘗敵果罕札勒兵已出與我軍合鏖擊數十更休迭戰敵及三陣戰急大將有請曰敵居髙臨下我戰地不利宜少就平曠以致其師宜可勝璘叱曰如此則我走敵遂勝矣敵已潰毋自怯璘輕裘駐馬陣前麾軍亟戰我師皆殊死鬬金人大敗遁去騎兵追襲斬首三千六百生擒七百人騎将楊萬膂力過人生擒一千户返璘曰萬可斬也戰方急豈可得一賊而遽返邪萬投千户於地倉遽復上馬入陣騎將馬廣者所部號八字軍察敵將潰越陣挑逐既而大靡俘馘人馬數千偽兵降者萬餘人璘悉釋之聽其自便敵殘兵果趨城走張士廉違節制後期二帥僅以身入城翌日第賞馬廣者獨不及反將誅之曰此違約束輕犯令者也罕札入城率餘兵拒守璘圍之【熊克小厯載剡灣之捷於去年九月庚中蓋亦差一年也】   丁巳尚書左司員外郎李公懋直寶文閣為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從所請也   戊午劉光逺曹勛辭於内殿遂命持金帥報書以行【紹興講和録皇朝答書某啟季秋霜冷伏惟太保左丞相侍中都元帥領省國公台起居萬福軍國任重仰勞經畫莫將等囘特承惠書祇荷記存不勝感激某昨蒙上國皇帝推不世之恩日夜思念不知所以圖報故遣使奉表以修事大之禮至於奏槀干請乃是盡誠不敢有隠從與未從謹以聼命不謂上國遽起大兵直渡濁河逹踰淮浦下國恐懼莫知所措夫貪生畏死乃人之常情將士臨危致失常度雖加誅戮有不能禁也今聞興問罪之師先事以告仰見愛念至厚未忍棄絶下國君臣既畏且感専遣廣州觀察使武功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户劉光逺成州團練使武功縣開國子曹勛往布情懇望太保左丞相侍中都元帥領首國公特為敷奏曲加寛宥許邉使人請命闕下生靈之幸下國之願非所敢望也惟祈留神加察幸甚向寒切冀保重有少禮物具於别封伏乞容納不宣】 左正議大夫尚書兵部侍郎趙彬卒贈左金紫光禄大夫   己未右通直郎直秘閣何麒特賜同進士出身麒青城人常守蜀郡用薦者除職提㸃湖南刑獄未上復召對遂命為䕫州路提㸃刑獄公事   癸亥言者乞令有官人銓試並兼習兩塲故事銓試有官人分五塲曰經義曰詩賦曰時義曰斷案曰律義願試一塲者聽議者謂試之以經義詩賦時義者欲使之通古今試之以刑統義斷案者欲使之明法令乞令二者各兼一塲庶使人人明古今通法令而無一偏之失事下吏部乃命任子如所請【十一月壬寅降㫖】 右䕶軍都統制吳璘自臈家城班師初金統軍罕札在城中璘急攻之城且破朝廷以驛書命璘遂歸宣撫副使胡世將聞之歎曰何不降金字牌且來世將處耶世將以金人之俘三千人獻於行在命利路轉運判官郭游卿就俘䕶中以聲音形貌驗得女真四百五十人同日斬於嘉陵江上斂其屍以為京觀餘皆湼其面於界上放還敵氣大沮罕札之受圍也追涇原經畧使秦弼策應不至罕札歸遂罷弼 是日武顯大夫西和州巡檢元成與金人戰死時宣撫司命成以所部牽制熙河敵兵行至鞏川樸麻與敵遇自度必死南向而哭曰長於行陣死於兵戎竟不得見吾君矣遂自剄而死   乙丑宰執奏事秦檜曰山陽所以捍淮東東闗扼淮西水路又厯陽六合皆近江形勢之地嚴備此數處然後江淮安上曰山陽東闗已降處分更令張俊益修守備今莫將還雖遣報使然勿以議和為意但當作不講和處之耳 詔將作軍器監如諸寺長貳例舉本屬人充京官三員以上嵗舉二員六員以上舉三員用吏部請也 是日商州管内安撫使邵隆及偽知虢州賈澤戰敗之復虢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罕札【原書作胡盞誤今改正】   希卜蘇【原書作習不祝即金史之習不出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二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有一年冬十月丙寅朔上謂大臣曰人主之權在乎獨斷金國之主幼而無斷權歸臣下往年之和出於烏珠今年之戰出於達賚或和或戰國之大事而皆不出於人主無斷如此何以立國知不足畏矣   丁卯寳文閣直學士樞密都承旨鄭剛中為川陜宣諭使落直字賜銀帛二百匹兩秦檜将罷兵故遣剛中至西師諭指諸將 入内侍省都知陳永錫提舉舉江州太平觀劉光逺之被劾也永錫與内侍康諝多受光逺金錢為之營救右諫議大夫万俟卨言赦過宥罪人主之渥澤而二人乃私布懇悃以誣公上望賜罷責以清宫掖乃詔永錫與宫觀諝送吏部 是日右朝奉大夫通判州趙旼右朝㪚郎通判揚州湯廣年棄城保瓜洲鎮先是安撫使劉剛以措置興化鎮水寨為辭而去旼等聞敵且至遂遁官吏軍民皆散城市一空事聞二人坐貶秩三等廣年東野子也【旼廣年是月辛巳降官】   戊辰詔川陜宣諭使許舉選人改官七員職令十員川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及金國萬户通檢戰於寳雞敗之時通檢屯渭北政欲攻㧞其城是日黎明通檢將精甲萬衆出戰政賈勇士鏖戰縣旁至日晡五十餘合勢未分政遣裨將將騎突出陣後山上執幟以招陽為麾軍敵望見大呼曰伏兵發矣乃驚而潰政乘勝掩殺通檢至城門而橋已絶乃擒之   己巳劉光逺等至敵軍   庚午秦檜奏上流守備上曰艱難以來將士分隸主帥嵗久未嘗遷動使植根深固豈是長䇿嘗令互易如臂指可以運掉纔過防秋便當為此則人人可以指蹤號令矣上又曰敵人議和熟思所以應之若彼我之勢強弱相等如是而和者彼有休兵之意我強彼弱足以制其命如是而和者彼有懼我之意也是二者於和為易若乃彼強我弱壓以重兵要盟而和則必有難從之事邀我以逞當思所以應之者可預戒諸將厲兵秣馬以為待敵之具事或難從豈得避戰也   壬申言者論近聞楚州建康二郡有回禄之災延燒甚廣臣竊謂今近邊州縣當此軍旅之際各宜謹察姦人恐有乘風縱燎如帑廪儲積一或有失則為害不細況其間隂謀詭計有不可測知者且如逆豫嘗遣人於太平州放火既歸言功遂得補官明書偽告頃聞吏部有直攜此告乞換給者其已然之明驗如此安可畧而不察詔送樞密行府措置 左承議郎知萬州馮時行罷仍疾速取勘以夔路轉運判官李埛言時行招置刺虎一軍五百人以為自衛之計顯屬跋扈故也 暴起新視事方謀痛征屬州詭為羡財以獻於朝市恩寵聞知萬州有積錢風取之時行獨不可曰州之地不宜稻而官出鹽為直俾嵗糴六千斛輸之夔豈忍如異時吏私其直而歛於民鬻鹽為錢而自為糴令將以是奉上官乎 大怒劾於朝故黜   乙亥増五品已下官綾紙錢 䖍州免解進士李珙特封養素處士珙贛縣人朴從子也行義修潔該通典故祕閣校理孔平仲以其子妻之江西諸司上其行義於朝故有是命 是日金國都元帥宗弼遣劉光逺等還宗弼之入犯也首破泗楚二郡樞密使張俊在鎮江遣其姪統制官子蓋以輕兵於維盱眙之間伺敵進止俊不以兵渡江恐妨和議謂人曰南北將和敵謂吾怠欲攄柘臯之忿爾勿與交鋒則敵當自退時右諫議大夫知鎮江府兼沿江安撫使劉子羽建議清野盡徙淮之人於鎮江兵民雜居子羽撫以恩信無敢相侵擾者境内帖然既而敵騎久不至俊以問子羽子羽曰此敵異時入犯飄如風雨今更遲回是必有他意至是宗弼遣光逺等還報大畧言當遣尊官右職名望夙著者持節而來蓋金欲速和故也【紹興講和録敵元帥上第二書皇統元年十月十日具位致書云云今月四日劉光逺等來得書審承動靜之詳為慰所請有可疑者試為言之自割地河南之後背恵食言自作兵端前後非一遂致今日鳴鐘伐鼓問罪江淮之上故先遣莫將回具以此告而殊不見答反有遽起大兵直渡濁河之説不知何故雖行人對面之語深切勤至惟曰聞外之命是聴其書詞脱畧甚不類如果能知前日之非而自訟則當遣尊官右職名望夙著者持節而來及所齎緘牘敷陳畫一庶幾其可及也薄寒切冀對時慎重専奉書披答不宣】   丙子左朝奉郎幹辦諸司審計司胡汝明御史臺檢發官陳士舉竝為監察御史汝明黟縣人上召對而有是命   戊寅宗正丞邵大受言宗正舊有四書曰玉牒曰仙源積慶圖曰宗藩慶系録曰宗枝屬籍建炎南渡寺官失職舉四書而逸於江滸陛下比命重修仙源慶系屬籍總要乃合三者而一之固已無愧於昔獨玉牒未修望詔有司討論一書以備中興之盛典從之大受建徳人也【熊克小厯繫此事於丙子今從日厯】 少保醴泉觀使岳飛下大理寺先是樞密使張俊言張憲供通為收岳飛處文字後謀反行府已有供到文狀左僕射秦檜乘此欲誅飛乃送飛父子於大理獄命御史中丞何鑄大理卿周三畏鞫之【岳侯傳云秦檜密遣王俊同王貴前去謀䧟侯王俊王貴等觀望秦張憲岳雲欲謀反等事俄將憲岳雲俱杻械送大理寺根勘上聞驚駭秦檜奏乞將張憲岳雲與飛同白其事是時侯尚不知良久秦檜密遣左右傳宣請相公略到朝廷别聴聖㫖侯既聞宣詔即時前去却引到大理寺侯駭然曰吾何到此纔入門到㕔下轎不見一人止見四靣埀簾纔坐少時忽見官吏數人向前云這裏不是相公坐處後靣有中丞請相公畧來照對數事相公㸃頭云吾與國家宣力今日到此何也道罷隨獄吏行至一處見張憲岳雲露頭赤體各人杻械渾身盡皆血染痛苦呻吟又見羅振等將王俊王貴首張憲岳雲并侯反狀罪文前來云國家有何虧負你三人却要反背侯向万俟卨羅振曰對天盟誓吾無所負國家汝等既掌正法且不可䧟忠臣吾到冥司與汝等靣對不休衆聞其説羅振并御史中丞万俟卨等曰相公既不反記得遊天竺日壁上畱題曰寒門何載富貴乎衆人曰既出此題豈不是反也侯和衆人皆是秦檜門下既見不容理訴長吁一聲云吾方知已落秦檜國賊之手使吾為國忠心一旦都休道罷合眼任其考掠按此時羅汝檝已不為御史万俟卨亦末為中丞其後卨遷中司汝檝遷諫議然汝檝不與此獄傳所云恐誤姑附此更須詳之】 資政殿學士提舉安府洞霄宫翟汝文薨於平江府私第諡忠惠己卯上曰凡事必謹於微若事已成則難改故書言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荆襄守臣辟差者勿令久任以漸易之非特謹微亦所以保全之也   壬午權尚書吏部侍郎魏良臣落權字充大金軍前通問使翊衛大夫保信軍承宣使知閤門事王公亮落階官為福州觀察使副之國書但使之歛兵徐議餘事【紹興講和録皇朝答書某啓孟冬漸寒伏惟太保丞相侍中都元帥領省國公鈞侯起居萬福軍國重任委勤籌畫劉光逺曹勛等回特承恵示書翰不勝忻感竊自念昨䝉上皇帝割賜河南之地徳厚恩深莫可倫擬而愚識淺慮處事乖錯自貽罪戾雖悔何及今者太保左丞相侍中都元帥領省國公奉命征討敝邑恐懼不知所圖乃䝉仁慈先遣莫將韓恕明以見告今又按甲頓兵發回劉光逺曹勛恵書之外將以幣帛仰承寛貸未忍棄絶之意益深慙荷今再遣左正議大夫尚書吏部侍郎文安郡開國侯食邑一干户魏良臣保信軍承宣使知閤門事兼客省四方館事武功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户王公亮充稟議使副伏䝉訓諭令敷陳畫一切惟上令下從乃分之常豈敢輒有指述重蹈僭越之罪専令良臣等聴取鈞誨顧力可遵稟者敢不罄竭以答再造仰祈鈞慈時賜敷奏乞先歛兵許敝邑遣使拜表闕下恭聼聖訓向寒伏冀倍深鈞重冇少禮物具於别封切冀容留不宣】上曰良臣往軍前禮物不必用上等蓋禮有等威不可不嚴茍烏珠禮物用上等而却以中下等奉其國主則在我者禮不至矣何以待外國乎上等物畱以待其國主上又曰恐左藏庫無佳帛朕處有之向張浚在川陜每嵗進奉摴蒱綾帛等皆在朕未嘗用一匹檜曰陛下恭儉如此中興可必也   癸未監察御史陳膏梅充實呉竝罷膏守太府少卿充實行尚書吏部員外郎   甲申度支員外郎李椿年自鄂州還行在 右武郎吳拱為涇原路兵馬都監 婺州觀察使充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權知閤門事韓恕令之任從所乞也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盧知原卒   乙酉虛恨蠻王厯階詣嘉州乞降厯階既犯邊獲寨將茹大猷以去提刑司調兵防扼所費不貲連年不能討大猷因以利啗之去年春厯階款塞求䧏不許至是復申前請守臣邵博言於宣撫司以便宜補厯階進武校尉令還大猷等且遺以包帶茶綵命王士安者往促之厯階遣其子阿帕蠻將軍葉遇等送大猷歸州令右宣敎郎知峨睂縣梁端即境上波恩神祠折箭歃血與盟而去厯階歸其出没抄掠如故【熊克小厯稱知峨睂縣梁端修誤也蓋日厯載嘉州所申尋牒知峨睂縣梁端修武郎權知中鎮寨曹慎修示以恩威而克誤以梁端為端修耳】丁亥江西兵馬都監程師回引兵至桂陽監之武峒討賊徒歐幼四等破之先是宜章峒民駱科反【事見去年十一月】朝廷命統制官郝晸以所部討科降之其徒歐幼四復率餘黨數千人據藍山縣掠連道二州樞密行府遣參議官史愿將師回往捕至是始平   戊子監察御史胡汝明為殿中侍御史 魏良臣等辭行   庚寅上謂宰執曰凡事必熟思而後行朕今三十五嵗而髮大半白蓋勞心之所致也秦檜等曰陛下聖明天縱而又審思若此必無過舉矣 右從事郎徐百禄秉哲子也嘗為海鹽縣令上以秉哲故黜之至是資政殿大學士張守資政殿學士李光等六人舉百禄改京官吏部奏百禄嘗犯私罪笞取旨詔皇族未歸秉哲之子百禄勿令出官   辛卯龍神衛四廂都指揮瀘州軍承宣使御前統制劉寳卒【按此乃淮東軍中劉寶也】上聞其死為之一日不食特贈檢校少保寧武軍節度使【寳加贈在二年五月丁巳】   癸巳揚武翊運功臣太保樞密使英國公韓世忠罷為横海武寧安化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奉朝請進封福國公世忠既不以和議為然由是為秦檜所抑至是魏良臣等復行世忠乃諫以為中原士民迫不得已淪於域外其間豪傑莫不延頸以俟弔伐若自此與和日月侵尋人情銷弱國勢委靡誰復振乎又乞俟北使之來與之面議優詔不許世忠再上章力陳秦檜誤國詞意剴切檜由是深怨世忠【據趙雄撰世忠神道碑増入碑在除樞密使之前誤也自敵渝盟之後未嘗有使到今移於此庶不牴啎也】言者因奏其罪上畱章不出世忠亦懼檜隂謀乃力求閒退遂有是命世忠自此杜門謝客絶口不言兵時跨驢攜酒從一二童奴游西湖以自樂平時將佐䍐得見其面云【熊克小厯於此又書韓世良罷管軍奉祠加承宣使此事在今年四月克蓋誤也】 右朝奉郎幹辦行在諸軍審計司周公彦為監察御史   是月金人䧟濠州 商州安撫使邵隆及金人所命知陜州鄭賦戰克之復陜州 起復川陜宣撫使胡世將圖上右護軍都統制吳璘剡灣克捷之狀且言臣詢究衆論皆謂璘之此戰比和尚原殺金平論以主客之勢險易之形功力數倍據捉到蕃人供金國中稱璘有勇似其兄之語臣猥以書生誤膺重寄不習弓馬不諳行陣上頼朝廷指授璘等為國宣力川陜用兵以來末有如此之勝臣不敢緘默伏望聖慈察璘智勇冠軍優與遷擢以為盡忠許國之勸又奏本司都統制楊政焚蕩敵寨十餘處親率勁兵與薩里罕迎敵敵衆敗去致不敢併力熙秦委是宣力樞密院都統制郭浩於陜虢等處攻却敵寨竝皆獲㨗牽制敵軍不致併力秦鳯竝乞優異推恩乃賜璘等詔書奨諭密賜世將黃金二百兩茶藥有差初三將之竝出也璘復秦州㨗剡灣政下隴州破岐下諸屯浩取華虢二州入陜府有破竹之勢世將亦遣要約陜西河東忠義首領數十願為内應而金人約和於朝廷秦晉之人殊惜之三將歸解嚴第功於是統制官姚仲王彦向起各落階官仲彦為華虢兩州觀察使起為卲州防禦使   十有一月【按是月乙未朔】丙申權吏部尚書兼侍讀資善堂翊善呉表臣落權字 中書舍人兼實録院修撰朱翌罷以言者論翌頃以謟事呂本中薦之趙鼎若以翌為可恕則小人之黨日熾故也 右諫議大夫万俟卨言宗正丞卲大受禀性隂險每聞朝廷一有除擢則怒形於色浮言無稽短毁百出詔罷之 右中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李迨復龍圖閣待制知洪州上覽除目曰迨能吏肯以身任怨不恤人毁譽朕深知之但北州寄居多必有造謗者不可不察也治道無他但不以毁譽為賢否常核實以行賞罰則治道成矣齊威王封即墨而烹阿齊大治蓋知核實偽而不徇毁譽空言也   丁酉上曰唐太宗除亂比湯武致治幾成康可謂賢君矣然誇大而好名雖聴言納諌然不若漢文帝之至誠也人君惟至誠臨下何患治道之不成哉秦檜曰文帝雖至誠而少學太宗雖問學而未誠猶可以揚名於後今陛下至誠問學度越二君則堯舜三代何逺之有戊戌言者請補試州縣小吏仍許告吏罪使補其闕以懲吏強官弱之上謂宰執曰此説若用則相告訐而州縣擾矣治天下當以清靜鎮之若妄作生事乃亂天下非治天下也昔人有言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朕嘗躬行此語顧謂秦檜曰邊事既息可以弭兵卿為相亦當效曹參之清静也 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曹勛知閤門事左奉議郎新通判利州程敦厚召試館職以其上書言事故也敦厚之書曰臣聞建大功者不謀於俗排大難者不計以時夫大功非逹權而不能濟大難非欲速而可以平昔之執事者茍不逹權則勸陛下正名弗屈而不恤其禍茍為欲速則勸陛下長驅疾戰而不量其力否則首鼠畏避徇羣枉而昩至當則又莫為陛下毅然出身以任其責今陛下除驕抗之害而彊場肅致安靖之福而朝廷遵制兵之命在我而悉収其用欲和之利在敵而決保其成有四可為之勢願陛下應之以定而不回奪於俗持之以久而不促迫於時則大功立矣敦厚又遺秦檜書言檜見幾似顔子任重似伊尹檜大喜之令赴都堂審察遂召試以為祕書省校書郎【敦厚先見紹興七年二月其除校書郎在今年十二月己巳今併書之】   己亥左太中大夫參知政事兼修實録范同罷同始贊和議為秦檜所引及在政府或自奏事檜忌之右諫議大夫万俟卨因論同貳政之初首為遷之議自信州至建康調夫治道怨嗟藉藉近朝廷收天下兵柄歸之宥密而同輒於稠人之中貪天之功以為已有望罷其機務詔同以本官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李光責授建寧軍節度副使藤州安置言者論廼者二使之還敵示欲和之意於國體無損而光乃隂懐怨望鼓倡萬端致㑹稽之民扶老攜㓜轉徙道路連日不止乘時誹訕罪不可赦秦檜進呈上曰司馬光言政之大本在於賞刑朕於光輩聞其虛名而用之見其不才而罷之逮其有罪而責之皆彼自取朕未嘗有心也若用虛名而不治其罪則有賞無刑政何以成譬之四時有陽無隂豈能成嵗乎乃謫光嶺表令紹興府日下遣發樞密院差使臣一員伴送辛丑中書舍人王鉌兼實録院修撰 尚書倉部員外郎閻彦昭罷以右諫議大夫万俟卨言近朱翌邵大受被黜彦昭馳書密報范同故也 是日金國都元帥宗弼遣魏良臣等還許以淮水為界嵗幣銀帛各二十五萬匹兩又欲割唐鄧二州因遣其行臺户部侍郎蕭毅翰林待制同知制誥邢具瞻審定可否【紹興講和録金元帥上第三書皇統元年十一月七日皇叔太保尚書左丞相兼侍中都元帥領行臺尚書省魏國公致書時寒想惟安善近魏良臣至伏辱恵書語意慇懃惟命是聴良見高懷昨離闕書親奉聖訓許以便宜從事故可成就此計也本擬上自襄江下至於海以為界重念江南凋日久如不得淮南相為表裏之資恐不能國兼來使再三叩頭哀求甚切於情可憐遂以淮水為界西有唐鄧二州以地勢觀之亦是淮水北在所割之數來使云嵗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既能盡以小事大之禮貨利又何足道止以所乞為定又云淮北京西陜西河東河北自來流寓在南者願歸則聴之理雖未安亦從所乞外有燕以北逋逃及因兵火隔絶之人竝請早為起發今遣昭武大將軍行臺尚書户部兼工部侍郎兼左司郎中上輕車都尉蘭陵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户蕭毅中憲大夫充翰林待制同知制誥兼右諫議大夫河間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户邢具瞻等奉使江南審可否其間有不盡言者一一口授惟詳之既盟之後即當聞於朝廷其如封建大賜又何疑焉少禮物具於别副隆冬切冀順天慎衛眠食專持書奉答不宣】先是有舉人獻策於宗弼者宗弼用之盱眙龜山造舟為梁引兵深入東過臨淮南至六合西臨昭信晝夜不絶至是軍食不繼士皆飢苦又聞王師將渉江而北宗弼大懼乃遣毅等與良臣偕來焉【李大諒征䝉記云皇統元年副元帥烏珠誅都元帥逹蘭以割河南還大宋有逆謀提師過江復取河南四年回師謂南北行府三帥曰吾近因國有叛臣結連南宋自領兵東伐問罪宋國大軍至亳郡由廬越淮橋道阻遏車騎吾心熒惑未決忽淮隂二進士逺來獻陳平宋國策時吾急遣龍虎阿勒巴二帥探路先行韓常周棨騎兵至淮上吾入盱眙疑有重兵把路龍虎遣使報曰淮南無一人一騎為備已遣五千騎越淮分守盱眙龜山把截水陸兩勢造橋吾大喜晝夜兼行至淮上果橋成六座分歩騎徑濟淮源上據運河擺布斥堠細觀南耗東過淮隂南至六合西臨昭信畫夜不絶吾因觀宋室新立龜山城寨臨淮之勢就山為隘若此聚糧屯兵此地據守吾雖鐡心未可輕舉但見空壁吾心自持宋室空有建城立勢之心而無聚糧據守之法又觀二進士所陳圖策淮南路盱眙之楚州行路窄隘左有長淮右臨河渠糧道遙逺冇過邵伯至山陽人騎回惟是獲到菱實雞頭蓮子聞諸軍不避寒酷踏泥打凍決池涸港掘藕拾菱尋魚摸蚌又宰殺騾驢相兼為食諸軍飢苦之聲不忍聞但虛心寛諭而已又諸將士云輜重俱盡有食奴婢者又多言南軍不測要回淮上惟吾心所料南宋既修起盱眙此乃據山臨水大利之勢尚無守法措置安有智謀就吾敵也決無渡江之理吾獨與蕭平章計義大言檄書於宋若從此約請詣轅門計議如敢違拒水陸星電越江蕭平章南去吾視諸軍飢心嗷嗷㤀失晝夜龍虎阿勒巴言若南宋受檄猶得半軍囘若宋軍渡江不擊自潰王曰爾論正與吾心同吾西望糧音南聴蕭信心神不寧如此月餘忽蕭平章躍騎走報不覺喜感天神與南使同來議止淮為界誓約已定南使回吾班師回泗集軍馬輜重騾馬依稀四分奴婢十中無六惜哉軍機至此而不能決若能決無一人一騎得回也吾私心用智但一檄書下遂取捷乃萬世不傳之上䇿按大諒所云可見金人勢窮力竭之實今竝附此庶幾可考】壬寅詔以四立日就行在權宜設位祭五福太一用禮官請也先是議者欲建太一之祠禮官難之乃有是議焉 尚書吏部員外郎施鉅祕書郎李益竝為監察御史益長沙人與鉅皆中丞何鑄所薦也   乙巳拱衛大夫貴州團練使顔孝恭知隨州 詔吏部侍郎魏良臣就充接伴使以中書言金使蕭毅已過界也毅等過江掲旗於舟大書江南撫諭右朝散大夫知鎮江府劉子羽見之怒夜以他旗易之翼日良臣見旗有異大懼力索之且以語脅子羽子羽曰吾為守臣朝論無所預然欲掲此於吾之境則吾有死而已請不已出境乃還之【此據張栻撰子羽墓誌附入】   丙午詔通問副使王公亮先赴行在奏事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知閤門事曹勛充接伴副使   丁未給事中程克俊兼權直學士院 左太中大夫范同責授左朝奉郎祕書少監筠州居住時右諌議大夫万俟卨論近㑹稽之民以李光鼔惑遂至於紛擾者累日今聞同與朱翌邵大受等又往家焉竊恐浮言横議又益數光萬一㑹稽藩輔為之震動則逺方聞之將如何伏望將此三人重賜施行天下幸甚詔左承議郎朱翌責授左承事郎將作少監韶州居住左奉議郎卲大受除名勒停化州編管 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齊安郡王士㒟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放謝辭士㒟數言事秦檜忌之岳飛之下吏也士㒟草奏欲救之語泄檜乃使言者論頃岳飛進兵於陳蔡之間乃密通書士㒟㒟叙其悃愊蹤跡詭祕范同頃為浙東憲與士㒟通家往還或以他故數日不克見則必遣其屬卲大受往傳導言語窺伺國事士㒟身為近屬在外則交結將帥在内則交結執政事有切於聖躬望罷其宗司職事庶幾助成中興之業故有是命仍令刑部檢㑹宗室戚里不得出謁接見賓客條法申嚴行下士㒟將行上賜手札勞問且以白金千兩賜之 光山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樽提舉亳州明道宫以言者論其毎與朝士結為朋黨兄弟二人更唱迭和非朝廷之福故也 保慶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夽知大宗正事   庚戌日南至上望拜皇太后於禁中宰相率百官遙拜皇太后淵聖皇帝於行宫北門外   壬子金國審議使行臺户部兼工部侍郎蕭毅翰林待制同知制誥邢具瞻等入見毅等至館上命工部侍郎莫將館伴時殿陛之儀議猶未決議者以為兵衛單弱則非所以隆國體欲設仗衛恐駭敵情秦檜與知閤門事鄭藻謀之藻請設黄麾仗千五百人於殿廊蔽以帟幕班定徹帷檜然之自是以為定制時檜奏誓書事以為自古盟㑹各出意以為之誓未有意自彼出而反覆更易必欲如其所要者上曰朕固知之然朕有天下而養不及親徽宗既無及矣太后年踰六十日夜痛心今雖與之立誓當奏告天地宗廟社稷明言若歸我太后朕不憚屈已與之和如其不然則此要盟神固不聴朕亦不憚用兵也   乙夘御史中丞何鑄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充大金報謝使右諫議大夫万俟卨試御史中丞 起居郎羅汝檝為右諫議大夫   丁巳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知閤門事曹勛落階官為容州觀察使充報謝副何鑄入辭上諭鑄委曲致詞事在必濟又召勛至内殿諭之曰朕北望庭闈踰十五年幾於無淚可揮無腸可斷所以頻遣使指又屈已奉幣者皆以此也竊計上天亦默相之言已淚下左右皆掩泣上曰汝見金主當以朕意與之言曰惟親若族久頼安存朕知之矣然閲嵗滋久為人之子深不自安況亾者未存者亦老兄弟族屬見餘無幾每嵗時節物未嘗不北首流涕若大國念之使父兄子母如初則此恩當子孫千萬年不㤀也且慈親之在上國一尋常老人爾在本國則所繫甚重往用此意以天性至誠説之彼亦當感動也【紹興講和録皇朝答書仲冬嚴寒伏惟太保左丞相侍中都元帥魏國公鈞侯起居萬福軍國重寄悉勞籌畫特䝉専遣信使惠以書翰良馬厚幣禮意勤腆鄙情感激已難具陳至許成就大計最為重恩自惟孤危何以得此又如逐件事目一一曲荷開諭雖甚愚暗豈不省㑹即奉鈞諭逐項遵承再惟大計已定其間不免少有懇告如墳域所在至甚切計鈞鑒處之必是不錯上國方以孝理天下若使祖宗不闕祭享是為至望嵗貢銀絹見排辦來年數目先次發納已差端明殿學士朝奉大夫簽書樞密院事文安郡開國侯食邑一千户賜紫金魚袋何鑄容州觀察使知閤門事兼客省四万館事武功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户曹勛充報謝進誓表使副専附此書叙謝鈞造益寒敢冀曲加保重有少禮物具於别封惟幸容納不宣】戊午金國審議使蕭毅等辭行時朝廷許割唐鄧二州餘以淮水中流為界毅辭上諭曰若今嵗太后果還自當謹守誓約如今嵗未也則誓文為虚設 是日詔大金國已遣使通和自今官司文字竝稱大金不得指斥己未詔何鑄曹勛竝與恩澤二資   庚申命宰執及議誓撰文官告祭天地宗廟社稷【紹興講和録皇朝講和誓書節文竊以休兵息民帝王之大徳體方述職邦國之永圖顧惟孤藐之蹤猥荷矜存之賜敢望自竭仰答殊恩事既繫於宗祧理蓋昭於誓約契勘今來畫彊合以淮水中流為界西冇唐鄧二州割屬上國自鄧州南四十里西南四十里為界屬鄧州其四十里外南併西南盡屬光化軍為敝邑沿邊州軍生辰并正旦遣使稱賀不絶所有嵗貢銀絹二十五萬匹兩自壬戌年為首每春季差人般送至泗州交納淮北京東西陜西河北自來流移在南之人經官陳理願歸鄉者更不禁約其自燕以北人見行節次遣發今後上國逋亾之人無敢容隠寸土匹夫無敢侵掠其或叛亾之人入上國之境者不得進兵襲逐但移文収捕沿邊州城除自來合該置射糧軍數并廵尉等外不得屯軍戍守上國云云敝邑亦乞竝用此約既盟之後必務遵承有渝此盟神明是殛墜命亾氏踣其國家按此誓書日厯不載然其間冇北人願歸郷者更不禁約之類宣諭聖語蓋常及之今刪取附注以備參考】   辛酉特進觀文殿大學士福建安撫大使兼知福州張浚為檢校少傅崇信軍節度使充萬夀觀使免奉朝請秦檜將議和遣工部員外郎蓋諒因事至閩中風浚使附其議當引為樞密使浚答書言敵不可縱和不可成檜不悦㑹浚以母老乞祠乃有是命先是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趙鼎在㑹稽嘗語其客方疇曰張徳逺建炎復辟之功豈可㤀也上待臣下有恩想必講求矣疇曰今日擔子極重秦相欲獨負之恐難也不知故相中誰可辦者時李綱朱勝非皆在鼎曰伯紀藏一皆不濟事惟徳逺可爾第恐不容復來至是卒如所料 左承議郎新福建安撫大使司参議官高穎除名象州編管以言者論春間敵騎犯邊穎自軍前造朝反為張皇之説以惑流俗故也穎陷偽十年固窮守節故驟用之及是以從岳飛被斥   壬戌左朝奉大夫荆湖北路轉運判官汪叔詹直祕閣知鄂州右朝請大夫知韶州邵相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兼京西路轉運提刑提舉茶鹽公事王俊之告變也叔詹與聞之【此據王明清揮麈後録】相嘗為岳飛所劾【此據洪邁夷堅志】謫嶺南至是復起   是月詔大金已遣使通和令川陜宣撫司照㑹保守見存彊界不得出兵生事招納叛亾【此據蜀口用兵錄日厯無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一百四十二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一年十有二月乙丑朔上謂秦檜曰和議已成軍備尤不可弛宜於江築堡駐兵令軍中自為營田則斂不及民而軍食常足可以乆也仍修建康為定都之計先宗廟次大學而後宮室   丙寅上謂大臣曰三代之世士大夫盡心禮法鮮有異端之惑自漢明帝金人之夢佛法流入中國士大夫靡然從之其上者惑於清靜之説而下者惑於禍福之報殊不知六經廣大靡不周盡如易無思無為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與禮正心誠意者佛氏清靜之説果有以勝之乎至若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與夫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者即佛氏禍福之報也士大夫不師六經而盡心佛説殊為可笑   丁卯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劉洪道責授濠州團練副使柳州安置御史丞万俟卨論洪道汙穢貪墨岳飛初為制置使洪道足恭以媚之飛罷宣撫使命下之日洪道聞之失色頓足抵掌淚閣眼眶倡為浮言簧鼓將士幾至變生故有是命於是洪道得罪而終身不復   庚午右承奉郎直祕閣主管台州崇道觀賜緋魚袋韓産直特遷右奉議郎直敷文閣以世忠罷政推恩也右奉議郎鄧名世特勒停坐擅寫日厯故也乆之卒於家   壬申上謂宰執曰晉平呉之後天下混一武帝又勤於政事宜若可見太平而旋致禍亂天地分裂何也秦檜等方思所以對上曰禮可以立國君臣上下如天地定位不可少亂武帝字呼羣臣又以珊瑚株助臣下以侈靡相勝廢禮如此其能國乎   癸酉秦檜言考之經傳人君莫難於聴納上曰朕觀自古人君不肯聴納者皆因有心或好大喜功或窮奢極欲一實其衷則凡拂心之言皆不能入矣若清心寡欲豈有不聴納乎朕於宮中觀書寫字之外竝無嗜好凡事無心故羣臣之言是則從非則否未嘗惑也 試尚書工部侍郎莫將權本部尚書往唐鄧州分畫地界先是詔刑部侍郎周聿充京西路分畫地界官應千指置委【案此下當有脱文】樞密都承㫖鄭剛中充陜西路分畫地界官應千指置委川陜宣撫司照南北誓書文字子細分畫不得差錯主事【此指揮㨿蜀口用兵録修入日厯無之】至是又遣將焉甲戌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言竊聞朝廷見與金國議和邊事漸向寧息所有元降便宜黜陟指揮伏望收還從之   乙亥簽書樞密院事充大金報謝使何鑄等至軍前金國都元帥宗弼遣鑄往㑹寧且以書來索北人之在南者因趣割陜西餘地【紹興講和録金帥上第四書冬深想惟動止萬福今月十一日使來伏承手削且聞事大之勤良可嘉尚所進誓表即時津發赴闕今兹大事已定然而其間有一二未究者須至塵浼表云北人見行發遣北來三十五人止是近日因渡淮樵牧偶被掠者殊非昔年逃亡及兵火隔絶之人恐是有司姑狥人情尚為濡滯也審議使副蕭毅等在江南時已䝉定論㨿諸路所有北人各於逐處沿邊州城就近交割望早為依應所論盡數敦遣過界唐鄧二州想已差官趁此月下旬到彼以備交此外㨿陜西地界其間或有犬牙相攙處亦請依元約於明年正月下旬差官於本朝合干人員至鳯翔府㑹合以憑同去行踏至日别有計議自今日以往既盟之後固當使民各安其業已遣濠州招信盱眙等縣新附口數千連其家貲竝復本土外有未曾發遣人數今已盡分付去人應江南商賈隔在淮以北者已指揮所屬刷㑹供到人數亦便發歸所有海州泗州并漣水軍今威流移在南百姓比及新正切望發過淮北庶不廢一年耕作之計惟裁之所有淮上大軍使之自諸道班還昨以呉璘竊窺闗陜以此有副元帥提兵鎮撫亦專人使之斂退恐欲聞知時寒切冀慎重專此布聞不宣】是日朝廷亦遣莫將周聿往割唐鄧又命鄭剛中分劃陜西以劉豫呉玠元管地界為準【紹興講和録皇朝答書季冬極寒伏惟釣起居萬福整軍安民悉賴全徳特承悉書佩荷記存垂諭大事已定若國公以生靈為念他人豈能辨天下幸甚北人敢不如命今就先次津發耶律温等餘當節次發遣唐鄧二州已遣尚書莫將侍郎周聿於前月十一日星夜前去交割陜西地界亦已差樞密都承㫖鄭剛中同宣撫司官前去趁明年正月下旬計議海州泗州漣水軍在南百姓見今根刷發過淮北先䝉遣還濠州楚川招信盱眙等縣户口又許根刷應江南商賈隔在淮北者亦便發歸卑情豈勝感激恐遣人在路遲滯今專發書計㑹泗州差走馬人傳到府下伏冀照察向春漸和切望倍保鈞重不宣】   己卯上謂大臣曰有帝王之學有士大夫之學朕在宮中無一日廢學然但究前古治道有宜於今者要施行耳不必指摘章句以為文也士大夫之學則異於此須用論辯古今以為文最不可志於利學而志於利則上下交征未有不危國者 詔監當資序人勿除郡守其已除未上者令吏部具名罷即嘗任監察御史以上者聴時祕閣修撰劉阜民新知委州吏部言阜民故從官許之任   戊子直祕閣新知温州秦梓試祕書少監兼崇政殿説書梓檜皆引嫌辭上不許 右承務郎韓彥質彦朴竝直祕閣二人皆世忠子也   癸巳岳飛賜死於大理寺飛既屬吏何鑄以中執法與大理卿周三畏同鞫之飛久不伏因不食求死命其子閤門祇雷視之至是万俟卨入臺月餘獄遂上及聚斷大理寺丞李若樸何彦猷言飛不應死衆不從於是飛以衆證坐嘗自言已與太祖俱以三十嵗除節度使為指斥乘輿情理切害及敵犯淮西前後親受札十三次不即策應為擁兵逗遛當斬閬州觀察使御前前軍統制權副都統張憲坐收飛雲書謀以襄陽叛當絞飛長子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提舉醴泉觀雲坐與憲書稱可與得心腹兵官商議為傳報朝廷機密事當追一官罰金詔飛賜死命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揚沂中莅其刑誅憲雲於都市參議官直祕閣于鵬除名送萬安軍右朝㪚郎孫革送尋州竝編管仍藉其貲流家屬於嶺南天下寃之飛死年二十九初獄之成也太傳醴泉觀使韓世忠不能平以問秦檜檜曰飛子雲與張憲書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世忠怫然曰相公莫須有三字何以報天下乎飛知書善待士且濟人之貧用兵秋毫無犯民皆安堵不知有軍至今號為賢將【何鑄紹興十二年八月丙寅周三畏三十年三月庚子李若樸何彦猷十二年正月戊申皆得罪飛二十二年十月戊申追復元官諡忠愍又改武穆嘉泰四年五月癸未追封鄂王竝各見本年月王俊首狀大理寺案欵今具載之左武大夫果州防禦使差充京東東路兵馬鈐轄御前前軍副統制王俊有俊於八月二十二日夜二更以來張太尉使奴厮兒慶童來請俊去説話俊到張太尉䘖令虞報覆請俊入宅在蓮花池東面一亭子上張大尉先與一和尚澤一㸃著燭對面坐地説話俊到時澤一更不與俊相揖便起向燈影黑處潜去俊於張太尉面前唱喏坐間張太尉不作聲良乆問道你早睡也那你睡得著俊道太尉有甚事睡不著張太尉道你不知自家相公得出也俊道相公得出那裏去張太尉道得衢婺州俊道既得衢州則無事也有甚煩惱張太尉道恐有後命俊道有後命如何張太尉道你理㑹不得我與相公從微相隨朝廷必疑我也朝廷交更番朝見我去則必不來也俊道向日范將軍被朝廷賜死俊與范將軍從微相隨俊元是雄威副都頭轉至正使皆是范將軍兼係右軍統制同提舉一行事務心懐忠義到今朝廷何曽賜罪太尉不須别生疑慮張太尉道更説與你我相公處有人來交我救他俊道如何救他張太尉道我這人馬動則便是救他也俊道動後甚意思張太尉道這裏將人馬老小盡底移去襄陽府不動只在那駐劄朝廷知必使我相公來彈壓撫諭俊道太尉不可動人馬若太尉動人馬朝廷必疑岳相公越被罪也張太尉道你理㑹不得若朝廷使岳相公來時便是我救他也若朝廷不肯交相公來時我將人馬分布自㨿襄陽府俊道諸軍人馬如何起發得張太尉道我刧掠舟船盡裝載步人老小令馬軍便陸路前付俊道且看國家患難之際且更消停張太尉道我待做你安排著待我交你下手做時你便聴我言語俊道恐軍不伏者多張太尉道誰敢不伏傳選道我不後俊道傳統制慷慨之人大夫剛氣必有肯伏張太尉道有不伏者剿殺俊道這軍馬做甚名日起發張太尉道你問得我是假做一件朝廷文字起發我須交人不疑俊道太尉去襄陽府後面張相公遣人馬來追襲如何張太尉道必不敢來趕我設他人馬來到這裏時我已到襄陽了也俊道且如致襄陽府張相公必不肯休繼續前來收捕如何張太尉道我有何懼俊道若蕃人探得知必來夾攻太尉南面有張相公人馬北面有蕃人太尉如何處置張太尉冷笑我則有道理待我這裏兵才動先使人將文字去與蕃人萬一枝梧不前交蕃人發人馬助我俊道諸軍人馬老小數十萬襄陽糧少如何張太尉道這裏糧盡數著船装載前去鄂州也有糧襄陽也有糧可喫得一年俊道如何這裏數路應副錢糧尚有不前那裏此少糧一年以後無糧如何張太尉道我那裏一年已外不别做轉動我那裏不一年交蕃人必退我遲則遲動疾則疾動你安排著張太尉又道我如今動後背嵬逰奕伏我不伏俊道不伏底多又道遊奕姚觀察背嵬王剛張應李璋伏不伏俊道不知如何張太尉道明日聚㕔時你請姚觀察王剛張應李璋去你衙裏喫飯説與我這言語説道張太尉一夜不曾得睡知得相公得出恐有後命今自家懣都出岳相公門下若諸軍人馬有語言交我怎生制御我東西隨人我又不是都統制朝廷又不曾有文字交我管他們有事都不能管得知三更後俊歸來本家次日天曉二十三日早衆統制官至張太尉衙前張太尉未坐衙俊呌起姚觀察於敎塲亭子西邊坐地姚觀察道有甚事大哥俊道張太尉一夜不睡知得相公得出太尉煩惱道破言語交俊來問觀察如何姚觀察道既相公不來時張太尉管軍事節都在張太尉也俊問觀察道將來諸軍亂後如何姚觀察道與他彈壓不可交亂恐壞了這軍人馬你做我覆知太尉緩緩地且看國家患難面道罷各㪚去更不曽説張太尉所言事節俊去見張太尉唱喏張太尉道夜來所言事如何俊道不曽去請王剛等只與姚觀察説話交來覆太尉道恐兵亂後不可不彈壓我逰奕一軍鈐束得整齊必不致得生事張太尉道既姚觀察賣弄道他人馬整齊我做得尤穩也你安排著俊便唱喏出來自後不曽説話九月初一日張太尉起發赴樞密行府俊去辭張太尉道王統制你後面麁重物事轉换了著我去後將來必共將這懣一處你収拾等我呌你重念俊元係東平府雄威第八長行日本府闕糧諸營軍兵呼千等結連俊欲刧東平府作過當時俊食禄本營不敢負於國家又不忍棄老母遂經安撫司告首奉聖㫖補本營副都頭後來即遇金人侵犯中原俊自靖康元年首從軍旅於京城下與金人相敵斬首及俊口内中箭射落二齒奉聖㫖特換成忠郎後來竝係立戰功轉今來官資俊盡節仰報朝廷今來張太尉結連俊别起事俊不敢負於國家欲伺將來赴樞密行府日面詣張相公前告又恐都統王太尉别有出入張太尉後面别起事背叛臨時力所不及使俊陷於不義俊已於初七日面覆都統王太尉訖今月初八日納狀告首如有一事一件分毫不實乞依軍法施行兼俊自出官以來立戰功轉至今來官資即不曽有分毫過犯所有俊應干告勅宣劄在家収存外有告首呼千等補副都宣繳申外庶俊忠義不曽作過不敢負於國家謹具狀披告伏指揮刑部大理寺狀準尚書省劄子張俊奏張憲供通為收兵飛處文字後謀反行府已有供到文狀奉聖㫖就大理寺置司根勘聞奏今勘到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閬州觀察使髙陽關路馬步軍副都總管御前前軍統制權副都統節制鄂州軍馬張憲僧澤一右朝議大夫直祕閣添差廣南東路安撫司參議官于鵬右朝㪚郎添差通判興化軍孫革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提舉醴泉觀岳雲有䕃人智浹承節郎進奏官王處仁從議郎授福州専管巡捉私鹽蔣世雄及勘證得前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充萬夀觀使岳飛所犯内岳飛為因探報得金人侵擾淮南前後一十五次受親札指揮令策應指置坐觀勝負逗遛不進及因董先張憲問張俊軍馬怎生地言道都敗了囘去便指斥乗輿及向張憲董先道張家韓家人馬你將一萬人蹉踏了及因罷兵權後今孫革寫書與張憲令措置别作擘畫令看訖焚之及令張憲虚中探得四太子大兵前來侵犯上流自後張憲啇議待反背㨿守襄陽及把截江兩頭盡刧官私舟船又累次令孫革奏報不實及制勘虚妄等罪除罪輕外法寺稱律臨軍征討稽期三日斬及指斥乗輿情理切害者斬係罪重其兵飛坐擁重兵私罪上定斷合決重杖處死看詳岳飛坐擁重兵於兩軍未解之間十五次被受御筆竝遣中使督兵逗遛不進及於此時輙對張憲董先指斥乗輿情理切害又説與張憲董先要蹉踏張俊韓世忠人馬及移書張憲令指置别作擘畫致張憲意待謀反㨿守襄陽等處作過委是情理深重勅罪人情重法輕奏裁張憲為收岳雲書令憲别作擘畫因此張憲謀反要提兵僭㨿襄陽投拜金人因王俊不允順方有無意作過言并知岳飛指斥切害不敢陳首并依隨岳飛虚申無糧進兵不得及依于鵬書申岳飛之意令妄申探報不實及制勘虚妄除罪輕外法寺稱律謀叛絞其張憲合依絞刑私罪上定斷合決重杕處死仍合依例追毁出身以來告勅文字除名本人犯私罪絞舉官見行取㑹到別具施行岳雲為寫諮目與張憲稱可與得心腹兵官商議擘畫因此致張憲叛除罪輕及等外法寺稱勅傳報朝廷機密事流二千五百里配千里不以䕃論赦刺配比徒三年本罪徒以上通比滿六年比加役流律官五品犯流以下減一等其岳雲合比加役流私罪斷官減外徒三年追一官罰銅二十斤入官勒停看詳岳雲因父罷兵權輒敢交通主兵官張憲節次僱令得腹心兵官擘畫致張憲因此要提兵謀叛又傳報朝廷機密惑亂軍衆情重奏裁岳雲犯私罪徒舉官見行㑹問到别具施行于鵬爲犯虚妄并依隨岳飛寫諮目與張憲等妄説岳飛出使事并令張憲妄供探報除罪輕外法寺稱勅為從配律五品犯流罪減一等其于鵬合徒三年私罪官減外徒二年半追一官罰銅十斤入官勒停情重奏裁于鵬犯私罪徒舉官見行取㑹到别其施行孫革為依隨岳飛寫諮目與張憲稱指置擘盡等語言并節次依隨岳飛申奏朝廷不實除罪輕外法寺稱律奏事不實以違制論徒二年律供犯罪徒減一等其孫革合徒一年合追見任朝散郎一官官告文字當徒一年勒停情重奏裁孫革犯私罪徒舉官見行㑹問到別具施行王處仁為知王貴申朝廷張憲背叛漏泄供中岳飛并説與蔣世雄法寺稱敕傳報漏泄朝廷機密事流二千五百里配千里應比罪勅配比徒三年本罪徒以上通比滿六年比加役流官當準六年王處仁合於比加役流私罪上斷合追見任承節郎竝厯任承信郎共兩官官告文字當徒二年㨿按别無官當更合罰銅八十斤入官勒停情重奏裁王處仁犯私罪流舉官見行㑹問到別具施行蔣世雄為見王處仁説王貴申朝廷張憲背叛事於岳飛處覆除罪輕外法寺稱傳報漏泄朝廷機密事流二千五百里從減一等其蔣世雄合徒三年私罪上斷官減外徒二年半合追從義郎秉義郎兩官官告文字當徒二年餘徒二年更罰銅十斤入官勒停情重奏裁蔣世雄犯私罪從舉官見行㑹問到別具施行僧澤一為制勘虚妄并見張憲等待背叛向張憲言不如先差兩隊申軍防守總領軍使衙并欲為張憲詐作樞密院劄子發兵過江及要摹搨樞密奏印文除罪輕外法寺稱律謀叛者絞從減一等其僧澤一合流三千里私罪斷合決脊杖二十本處居作一年役滿日仍合下本處照僧人犯私罪流還俗條施行情重秦裁智浹為承岳雲使令要將書與張憲等竝受岳雲金茶馬令智浹將書與張憲等共估錢三百二貫足除罪輕外法寺稱律坐贓致罪十匹加一等罪止徒三年為非監臨主司因事受財七品官子孫犯流罪以下聼贖其智浹合徒三年贓罪贖銅六十斤情重奏裁小貼子㨿貼黄稱契勘岳飛次男岳雷係同岳飛一處送下今來照證得岳雷别無干涉罪犯縁為岳飛故節飲食成病合依條召家人入侍就令兵雷入侍看覷侯斷下案内人目所有岳雷亦乞一就處分降下小貼子稱所有僧澤一合下本處依絛施行又小貼子稱契勘數内于鵬見行下湖北轉運司根究銀絹等四百萬合下所屬照㑹根究見歸著日即乞依今來所斷指揮施行乂小貼子稱看計岳飛張憲所犯情重逐人家業并家屬合取自朝廷指揮拘籍施行看詳岳飛等所犯内岳飛私罪斬張憲私罪絞竝係情重王處仁私罪流岳雲私罪徒竝係情重蔣世雄孫革于鵬竝私罪徒竝係情理稍重無一般例兼奉聖㫖根勘合取㫖裁斷有㫖岳飛特賜死張憲岳雲竝依軍法施行令楊沂中監斬仍多差將兵防護餘竝依斷于鵬孫革王處仁蔣世雄除名内于鵬孫革永不収叙于鵬送萬安軍孫革送潯州王處仁送達州蔣世雄送梧州竝編管僧澤一決脊杖二十刺面配二千里外州軍牢城小心収管知浹決臀杖二十送二千里外州軍編管岳飛張憲家屬分送廣南福建路州軍拘管月具存亡聞奏編配人并岳飛家屬并令楊沂中俞俟其張憲家屬令王貴汪叔詹多差得力人兵防送前去不得一并上路岳飛張憲家業籍沒入官委俞俟汪叔詹遲一抄劄具數申尚書省餘依大理寺所申竝小貼子内事理施行出牓曉諭應縁上件公事干涉之人一切不問亦不許人陳告官司不得受理 王明清揮麈録餘話云明清壬子戚任寧國得王俊所首岳侯狀於其家次年明清入朝始得詔獄全案觀之岳侯之坐死迺嘗以自言與太祖俱以三十嵗為節度使以為指斥乘輿情理切害及握兵之日受庚脾不即出師者凡十五次以為抗拒詔命初不究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之義又云岳飛與張憲書通謀為亂所供雖嘗移緘即不曾逹繼復焚之亦不知其詞云何且與原首狀子無干涉鍜鍊雖極而不得實情的見誣罔孰所為㨿而遽皆處極典覽之拂膺倘非後來詔書湔洗追褒則沒地銜冤於無窮所可恨者使當時推鞫酷吏漏綱不正典刑耳王俊者初以小兵途中告反而轉資晚以禆將而妄訐主帥遂饕富貴驛卒疑奴一時傾險不足比數考其終始之間可謂怪矣首狀雖甚為鄙俚之言然不可更一字也 趙甡之遺史云先是飛自㐮城囘軍也在一寺中與王貴張憲董先王俊夜坐移時不語忽作聲曰天下事竟如何衆皆不敢應憲徐言曰在相公處置耳既退俊握先及貴手曰太尉太尉適来聞相公之言及張太尉之對否先與貴曰然及俊告飛使子雲通軍事因言郾地路中之語追先赴行在時雲與憲已伏誅矣秦檜語先曰止有一句言語要爾為證了只今月使可出仍差大理官二人送先赴大理寺并命證畢就今日摘出繇是先下大理寺對吏即伏吏問飛飛猶不伏獄吏稍侵之飛慼動仰天者移時索筆著押癸巳飛死于獄中梟其首市人聞之悽愴有墮淚者初獄成丞李若樸何彦猷謂飛罪當徒二年白于卿周三畏三畏逐白于中丞万俟卨卨不應三畏曰當依法三畏豈惜大理卿耶冇王輔者投書于秦檜具言飛反已明檜以書付獄卨辛致飛于死既而卨彈若樸以其兄若虚昔為幕中參議故欲黨庇之耳彦猷傳㑹若樸由是二人皆罷此云郾城路中之語㨿俊元首狀乃無之不知何故又云雲憲已伏誅董先方下大理寺與飛對辯恐亦誤今併附此更須參考也 何俌龜鑑飛起于効用平居憂國無所不為征討出師慷慨勇往隆冬按邊上有非我忠臣莫雪大恥之諭盛夏出師上有暑行勞動朕念之不安之語東下赴援而上有委身狗國竭節事君之歎力疾先馳而上有國爾忘身誰如卿者之褒帥襄陽而克復襄陽鎮湖北而坐制湖湘焚蔡州之積奪虢州之糧而又倡率三軍指示方畧自李寳曹州之戰以至張憲臨潁之戰凡五十戰每戰必捷敵人相告謂撼岳飛兵難吁當時有如飛者數十輩布置邊庭是直所謂萬里長城者而檜乃屏棄之曽不甚惜何耶綸昔趣覲彼之所以逗遛不進者蓋亦事機垂成為可惜也莫須有三字强以傳會欲加之罪其無辭乎千載而下每念岳武穆之冤直欲籲天而無從也鷙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此為不能保全功臣者説也況鷙鳥猶未盡而狡兔猶未死者哉 呂中大事記飛之死尤不厭衆心飛忠孝出于天性自結髪從戎凡厯數百戰内平劇盜外抗强敵其用兵也尤善以寡勝衆其從杜充也以八百人破羣盜五十萬衆于南薫門外其破曹晟也以八千破其十萬衆于桂嶺其戰烏珠也于潁昌則以背嵬八百于朱仙鎮則以背嵬五百皆破其衆十餘萬敵人所畏服不敢以名稱至以父呼之自烏珠有必殺飛而後可和之言檜之心與敵合而張俊之心又與檜合媒孽横生不置之死地不止万俟卨以願備鍜鍊自諫議而得中丞王俊以希㫖誣告自遙防而得廉車姚政龎榮傳選之徒亦以阿附竝沐累遷之故傳會其事無所不至而莫須有三字世忠終以為無以服天下飛死世忠罷中外大權盡歸于檜于是盡逐君子用小人矣】   是月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林待聘以母憂去位【待聘去位後省題名在十二年十二月蓋誤】 直祕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呂抗卒初從事郎傳偉文從朱弁出使為金人所拘求應舉自免金人許之偉文屏居村落間授徒以自給至是卒偉文臨江人也 徽猷閣待制洪皓在燕山是冬密奏敵已厭兵勢不能乆異時以婦隨軍今不敢攜矣朝廷不知虚實卑詞厚幣未有成約不若乘勝進擊再造猶反掌耳所取投附人只欲守江南歸之可也獨不監侯景之禍乎欲復故彊報世讎則不宜與胡銓封事此或有之彼知中國有人益生懼心張浚名動殊方可惜置之㪚地竝問李網趙鼎安否 左太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范沖卒于婺州   是嵗始命川路上供羅復輸内藏庫其後綾紗絹悉如之 廣西買馬嵗額一千五百匹至是徽猷閣待制胡舜陟為經略使買馬至二千四百匹 金主亶改元皇統【案蔣芾逸史云髙麗日厯壬戍年改皇統壬戌紹興十二年熊克中興小厯改皇統元年在十四年據紹興講和録蕭毅所持烏珠書已稱皇統元年又王大觀行程録稱皇統八年嵗次戊辰戊辰紹興十八年逆數之當以今年改元為正蔣熊皆誤】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二年【嵗次壬戌 金熈宗亶皇統二年】春正月【案是月乙未朔】壬寅詔建國公出外第可依親賢宅差提㸃官并都監 直秘閣賜緋魚袋張子顏子正並進二官陞直敷文閣右承奉郎賜緋魚袋張宗元為右宣義郎直秘閣宗元樞密使俊孫也俊自鎭江還朝行府結局乃乞罷機務章四上不許時俊所部在建康未有所付俊薦本軍統制清遠軍節度使王徳可典軍乃以徳為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熊克小厯於此併書田師中除鄂州都統恐誤師中之除在三月丁未今别附本月日趙甡之遺史附徳正除在今年十二月壬申案建康一軍兵最多不應許時無主帥今具附此當求它書參考】   癸卯上謂大臣曰朕於宫中無嗜好惟好觀書考古人行事以施於政凡學必自得乃可用第與古人㸃姓名何所益也【中興聖政史臣曰稽經以出治猶按醫以治病也造之不深則醫或至於殺人而治或至於害天下帝王之學尤貴自得深造之則黙而識矣左右逢原則神明生焉】 入内内侍省押班藍珪為内侍省副都知 右武大夫密州觀察使衛茂實為昭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茂實改使銜在乙卯】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廖剛上表還政詔進一官致仕 樞密行府奏陞天長縣為軍割盱眙招信兩縣隸之仍於盱眙縣置場【熊克小厯五月丙申詔於盱眙軍置場誤也蓋是日户部狀云近承指揮於盱眙建置場而克誤以為事始耳兼盱眙升軍在五月辛丑克重疊差誤】乙巳詔大理少卿薛仁輔持心不平用法反覆秘閣修撰知宣州李若虛附麗罪人好惡自口可並罷【仁輔之罷必是議岳飛獄不合當考】   戊申御史中丞万俟卨大理卿周三畏同班入對以鞫岳飛獄畢故也尚書省乞以飛獄案令刑部鏤板徧牒諸路有進士智浹者汾州人知書通春秋左氏傳好直言飛以賓客待之飛初下吏浹上書訟其寃秦檜怒併送大理獄成浹坐決杖送袁州編管云【此以趙甡之遺史參脩但甡之稱飛死浹上書訟飛之寃則恐誤蓋浹與飛同結案也令畧修潤令不牴牾浹降旨編管在去年十二月晦日其行遣當在此時今日頒降獄案附書之】 敷文閣待制知徽州朱芾秘閣修撰李若虛並落職芾仍罷郡右諫議大夫羅汝檝論二人頃嘗為岳飛謀議官主帥有異志而不能諫至於若虛則又公肆欺罔昨飛方用師於京西若虛遽自軍前還朝謂敵人不日授首矣而所憂者他將不相為授伏望並賜黜責故有是命先是秘閣修撰提舉洪州玉隆觀薛弼為飛參謀官與飛厚秦檜之閑居永嘉也弼舊遊其門万俟卨又善之繇是無一詞累及飛之在鄂也有左朝奉大夫王輔者嘗知彭山縣以贓敗遂依飛軍中飛亦厚待之至是輔遣其子孝忠上書指飛為姦凶隂合檜意檜喜由是脱罪籍尋擢知普州輔上蔡人也大理寺丞何彦猷李若樸並罷右諫議大夫羅汝檝論比間岳飛之獄已具朝廷召寺官聚斷咸以飛之罪死有餘責獨二人喧然力以衆議為非務於從輕故黜之【趙甡之遺史稱何彦猷李若樸謂飛罪當徒二年已見去年十二月癸巳注甡之又稱周三畏有豈惜大理卿之語然獄成之後少卿薛仁輔罷去而三畏遷刑部侍郎後八九年乃始被論則此語未必有也更須詳考】 中書言専差到三省樞密院吏人六名行遣制勘文字參照案牘委得平允頗見究心詔各轉一官資【中書吏行遣制勘文字前此未有故出之】 詔【陞】安豐縣為安豐軍以夀春霍丘六安三縣隸之遂以武經大夫忠州團練使知夀春府孫暉知軍事   庚戌詔建國公就外第加檢校官郡王令吏禮部太常寺討論祖宗故事申尚書省取㫖 右朝請大夫知鎭江府兼沿江安撫使劉子羽復徽猷閣待制樞密使張俊以子羽料敵及治行聞故有是命   辛亥増福建鈔鹽錢十萬緡以鬻鹽增羡故也 武經大夫御前忠鋭第五將兼樞密院提轄軍兵劉通知天長軍【通當是劉實之弟】   壬子顯謨閣學士知洪州梁楊祖為尚書兵部侍郎丁巳武節郎兼閤門宣贊舎人新兩浙東路兵馬鈐轄王安道罷安道繼先子始以僥冒補轉故殿中侍御史胡汝明論之上曰艱難以來諸路將兵尚多闕額而見在者又不練習止充雜役甚非置將招兵之本意今和議雖成充嚴武備可督諸路招塡將兵至於將官亦須擇人前者多以子弟及堂吏為之安能稱職乎人才各有所長子弟堂吏使子為將是違其所長非用材之地也   戊午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富直柔落職坐前守泉州誤殺流罪因也法寺富直柔係第四從官減外罰銅十斤案奏特有是命録事司户參軍各追一官勒停通判職官衝替典史分配嶺南【事初在去年五月庚申】 屯田員外郎劉無極秘書丞孫汝翼並罷以御史中丞万俟卨言無極者孫近之黨而汝翼者范同之黨刺探時政竊議於外必欲近同復用以逞其私故也   庚申宰執奏事上曰今議和旣定淮南漸可理又須於近江種田畝築城都庶不為敵資若廣為儲蓄非特足以禦敵爾 吏部尚書兼侍讀資善堂翊善呉表臣兼權直學士院 起居舍人張廣守起居郎 尚書右司員外郎楊愿試起居舍人 將作監丞李若谷為尚書屯田員外郎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孫近落職御史中丞万俟卨論近頃帥紹興與士㒟交通甚密及近執政或得禁中密語往往漏之方諸帥還朝並寘右府近遂唱為議論不合之詞欲深結將帥之私恩及聞烏珠屯泗之始岳飛就鞫之初則每對賓客喜生面顔故有是命 左中大夫樞密行府參議官郗漸知宣州尋又除直秘閣【漸除職在是月癸亥】 右奉議郎浙東沿海制置司參議官措置料角斥堠馮由義知和州   辛酉起居舍人楊愿兼權中書舍人 端明殿學士知台州胡交修卒   癸亥左通議大夫孫近責授左朝散郎秘書少監漳州居住以万俟卨論其謪輕也 左中大夫充祕閣修撰添差通判平江府史愿充敷文閣待制知鼎州右承議郎新軍器監丞張子儀為右朝奉郎皆用樞密行府結局推恩也其餘文武官屬十二人並進一官選人改京官   二月乙丑朔直徽猷閣添差䕫州路安撫司參議官王良存先次放罷以嘗為岳飛隨軍漕故也 軍器少監鮑琚檢察拘收前湖北京西宣撫司錢物還行在後六日擢琚為尚書右司員外郎   丙寅左朝奉大夫知大宗正丞段拂行尚書祠部員外郎以宗室士夽薦其才識故有是命   戊辰尚書右司郎中莊必彊左司員外郎錢葉並罷以言者論二人皆范同所汲引隂懐異議惟恐同不復用故也   己巳上謂大臣曰征戰之事各有地利北敵騎兵雖中國所不能及若要馳騁於江淮恐未易得志孫權偏霸一方而曹魏竭天下之力終不能渡江晉室微弱而苻堅百萬之衆敗於淝水拓拔魏雄據中原而歴六朝衰亂終不能奄有江表自非大無道如孫皓者豈能致北兵之得志乎今但修政事嚴武備北兵雖强不足畏也尚書考功員外郎鄭朴為右司員外郎   庚午婉儀張氏薨輟視朝二日贈賢妃葬城外延夀院其弟閤門宣贊舍人莘進秩三等仍官其二姪本閣官吏遷官有差初建國公之少也育於妃所及是呉婉儀收而併視之與崇國公璩同處雖一食必均焉【此以紹興三十二年四月丙午宣論聖語修入】 入内西頭供奉官黄彦節除名枷項送容州編管彦節嘗為岳飛軍中承受後轉歸吏部飛憐其貧遺錢三千緡且薦為睿思殿祗候上不許飛死乃抵罪   辛未上謂大臣曰詩書所載二帝三王之治皆有其意而不見其施設之詳太祖以英武定天下仁宗以惠愛結天下此朕家法其施設之詳可見於世者也朕當守家法而求二帝三王之意則治道成矣【中興聖政秦檜等曰陛下英武如太祖惠愛如仁宗其致中興必矣】 詔建國公瑗出外第 初命福建漕臣卽李綱家市兩朝所賜犀玉帶至是綱妻越國夫人張氏以玉帶二通犀帶一來上詔以錢萬緡償之丁丑保慶軍節度使建國公瑗為檢校少保進封普安郡王時年十六王天性忠孝自幼育宫闈起居飲食未嘗離膝下上尤所鍾愛【熊克小厯云上與皇后尤所鍾愛蓋因張闡聖徳事蹟所云也案此時憲聖慈烈皇后初封婉儀闡所云乃追書之耳克不考詳是以小誤令將憲聖保祐事依宣諭聖語先附此月庚午更不別出】制下日者尤若訥私謂秘書省正字張闡曰普乃並日二字有合乎易所謂明兩作離之象殆天授也   己卯殿前都指揮使楊沂中賜名存中 監察御史陳時舉為尚書考功員外郎 賜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韋淵浙西田通舊為五十頃臨安府房緡日二十千先是淵陳乞恩數二十餘事又乞賜田五百頃許賣酒上皆不從至是有司詢故例於䕫州觀察使陳仲堅乃得其實故有是賜焉 是日川陜宣諭使鄭剛中左中大夫四川轉運判官兼宣撫司參議官李觀與金大使鎭國上將軍沁南軍節度使烏凌阿贊謨副使奉政大夫行臺尚書吏部郎中孟某相見置酒於百家村先是詔宣撫副使胡世將遣近上參議官從剛中至界首約官商議具奏至是剛中觀與閤門祗候宣撫司幹辦公事范之寧偕至鳳翔境上贊謨等亦以檄來言坐都元帥府指揮可計㑹江南差來官從長相度交割今欲自鳯州分界先二日【二月丁丑】之寧至寶雞縣與贊謨議相見之地贊謨言欲至鳳州相見之寧曰宣諭已過二里矣二里在和尚原之北議不諧而罷剛中檄贊謨云元得指揮只是商議仍須取㫖卽無便許交割之文竊詳交割與商議事理大段不同未審令來欲於何處分界消與不消商議贊謨回牒陜西地界旣未指揮須先商議卽無便交割之理所有該稱何處分界亦候相見臨時計議至是贊謨與剛中相見首謂階成祐鳯商秦六州當還上國剛中與論久之贊謨曰階成祐鳯倘未見還當先還我商秦二州須以大散關為界剛中願示公文當奏取㫖贊謨出檄云已差交割官矣剛中持不可贊謨曰講和而不退和尚原兵馬何也剛中曰割地之㫖朝下兵晩退矣贊謨又欲遣人於大散關立界堠剛中觀不從各上馬去世將具奏曰臣竊觀和尚原及商秦州險地之要並係川蜀要門户若為金國所占委有利害已具奏陳未準回降指揮伏乞檢㑹深賜酌速降處分臣謂薩里罕等前年冬帶領軍馬五萬攻打和尚原本司遣兵捍禦薩里罕為見有備不敢入險復回長安去年春珠赫貝勒萬衆侵犯商州地名洪門芍藥等處本司遣兵殺退去年冬薩里罕欲復秦州本司遣兵捍禦薩里罕相視秦州高險城守嚴備重兵在後不敢攻打退遁前去以此可見和尚原秦商州三處金人屢欲窺伺終不得志正係控扼川口必守之地若為金國所占萬一有警委難枝梧利害至重乞賜詳酌辛卯世將奉詔令與剛中照呉玠劉豫所管地界分畫世將乃言秦州元不係呉玠地分合自秦州南以呉玠元管界至分畫商州元不係呉玠所管分合自商州南以呉玠元管界至分畫和尚原方山原兩處昨自建炎四年係呉玠創立山寨原不係劉豫所管地分界至令來合行保守臣已牒鄭剛中照應分畫去訖和尚原係川蜀要門户比之秦商二州所係利害尤重臣已累具論奏乞賜速降處分疏入詔世將具兩奏不同因依時金人必欲得和尚原故有是命【烏凌阿贊謨事以費士戣蜀口用兵録修入張滙節要言烏凌阿思謀為沁南軍節度使不知思謀即贊謨名祐州即岷州金避阿固達名改之令依國書修入】   壬午輔臣進呈殿中侍御史胡汝明論監司不按吏上曰朝廷分道置使正欲譏察州縣可申嚴行下若州縣贓汙不法而監司不能按致臺諫論列者當併黜之【中興聖政史臣曰君天下者寄耳目於臺諌而又以其視聽之遠者寄於監司内外相及故能承上後世憂州縣無狀至乃朝出御史暮遣觀風以督守令若非所督於監司者彼何憚而不拱視哉】   丙戍上曰學校風化之原不可緩也上又曰福建所買牛第二綱可發來臨安借與人户朕聞民間乏牛皆以人耕田其勞可憫朕令畫以人耕田之象置於左右庶不忘耕穡之艱難漢文帝每下詔必曰農者天下之本若文帝可謂知民事之本矣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保順軍承宣使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解元陞充侍衛親軍馬軍都虞侯元韓世忠部曲也至是代將世忠之軍故擢之   丁亥言者請自今鞫獄必差經任人上曰文學政事在孔門中自是兩科令士方離科舉未親民事遽使之鞫獄安能盡善也其從之   戊子金主亶大赦自來亡命投在江南人見行理索候到並行釋罪其職官百姓軍人並許復故先是簽書樞密院事何鑄知閤門事曹勛至金國見亶於春水開先殿具陳上意力加祈請伏地者再鑄不能言亶令起之曰先朝已如此行豈可輟改勛反覆懇請語甚切至亶首肯數四大帥傳命使之歸館尋有館伴張鈞來言皇帝及國王見使人所言甚喜次第有恩也是晩館伴耶律紹文楊仲修至館又傳金主命早來使人上殿所請宜允仍出囘書示之許還梓宫太后且遣鑄等還【金主赦文據紹興講和録烏珠所上第七書修入熊克小厯載何鑄見金主於春水開先殿力加祈請伏地者再大帥烏珠傳命使之歸館有館伴使張鈞來言皇帝及國王見使人所言甚喜次第有恩也以講和録所載烏珠七書考之自去冬及今春烏珠皆在軍中但遣鑄徃北地今畧刪潤附入更湏詳考】初奉使徽猷閣待制洪皓旣至燕金主聞其名欲用為翰林直學士皓力辭至是赦文復令南官換授皓請於參知政事韓昉乞於真定或大名養濟為逃歸計昉怒遂換中原副留守再降為承徳郎留司判官趣行者屢矣皓迄不就職【活适撰行述云宇文虛中旣換金官欲扳先君分譴乃力薦於金庭辭獲免虚中為詳定禮文使始造赦其文復及換授先君詆於金相韓昉云云昉怒虛中贊其決遂換副留守又降承徳郎其後金議遣奉使人各還其鄉因赦及之先君實以饒州聞故在遣中案還奉使赦在十三年六月庚戍則換官赦卽今年也故附於此日行述稱韓昉為金相他書皆無之臣嘗從故給事中范仲藝家見金中印行翰林直學士趙可文集有代人作上京慶元宫碑序云太祖武元皇帝睿徳神功碑實故參知政事韓昉之所作則眆此時為執政也今畧修潤書之】   己丑吏部尚書兼資善堂翊善呉表臣權禮部尚書兼資善堂翊善蘇符權禮部侍郎陳桷郎官方雲翼太常丞丁仲京博士王普主簿蘇籍並罷坐討論典禮並不詳具祖宗故事専任己意懐姦附麗故也惟太常少卿施坰居職如故【此奏坰何以不連書當考坰三月甲寅兼權禮部侍郎】雲翼永嘉人先是表臣等奉詔討論普安郡王進封典禮與大臣所議不同故黜【臣嘗以此事問於符之孫宣敎郎植亦不能知其詳林泉野記云初趙鼎議立普安思平二郡王為皇子秦檜不欲宗强勸上曰鼎欲立皇子待陛下終無子也宜俟親子乃立案表臣本鼎所薦所謂附麗或指此也然上意固自屬普安乆矣鼎亦未嘗乞立恩年野記蓋小誤】   辛卯給事中知貢舉程克俊等言博學宏詞科右丞務郎洪遵勅賜進士出身沈介右從政郎洪适並合格遵适弟介徳清人也秦檜以所試制詞進讀上曰是洪皓子邪父在遠能自立此忠義報也可與陞擢差遣上又言遵之文於三人中為勝遂以遵為秘書省正字介适並為勅令所刪定官自中興以來詞科中選郎入館自遵始【遵除正字在五月庚辰今聨書之】 是日鎮江府城外火延入城中遂及大軍倉燔米麥四萬斛芻六萬束公私室廬被焚者甚衆守臣劉子羽坐貶秩時太平州池州蕪湖縣亦皆大火市井一空cq=162   壬辰知閤門事鄭藻等奏普安郡王朝班乞與禮部太常寺御史臺同討論申尚書省詔合立本官班又詔普安郡王上下馬侍班幕次及合與不合諸處朝謁燒香等事並令所屬指定御史中丞万俟卨等奏當於宗室正任閤子内侍班太尉之後行馬太常少卿施坰等奏不應詣諸處朝謁燒香提㸃皇城司錢愐等奏合於宫門外上下馬並從之   三月【案是月甲午朔】乙未詔普安郡王朝朔望 國子監丞何許罷先是御史闕官許嘗特被引對而不果用至是言者疏其罪且謂因諂事劉大中薦於趙鼎故黜之己亥給事中兼侍讀權直學士院程克俊兼資善堂翊善秘書少監兼崇政殿説書秦梓兼贊讀以崇國公璩未出閤故也   庚子樞密院編修官趙衛大理司直錢周材並改合入官為普安郡王府敎授壬寅王出閤就外第命宗室正任已上送之周材江寧人 御史中丞万俟卨兼侍講右諫議大夫羅汝檝兼侍讀【案任盡言論秦檜云每除言路必與經筵蓋録乳臭之雛實忝金華之講案此時秦梓實兼崇政殿説書又不待熺勸講之日矣】 中書舍人兼侍講兼實録院修撰王鉌卒賜其家銀帛百五十匹兩丁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定江軍節度使御前統制田師中陛充殿前都虞侯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張俊力薦師中代掌岳飛軍先數日上諭輔臣曰朕欲面委師中營田之事儻區處得宜地無遺利便可使就糴以充軍賦軍賦旣足取不及民則免催科之擾輸送之費可以少寛民力若乃規其入以供公上非朕所欲也旣又賜師中銀帛萬匹兩為犒軍之費至是特降制命之師中至武昌軍中初不伏統制官傳選李山郭青輩往往乞罷去撫諭久之稍定【上諭輔臣語在是月壬寅賜激賞銀絹在甲辰今並附此徐夢莘北盟會編云師中專務結托内侍以為助故能久其權】 武安軍承宣使御前統制權鄂州都統制王貴添差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罷從軍 詔兩淮漕臣嚴切禁止私渡過淮之人毋得少有透漏【日厯無此令以五月二十七日淮西轉運司乞差渟州通判狀參入】侍衛親軍馬軍都虞候雄武軍承宣使御前統制關古卒於建康府贈昭化軍節度使謚毅勇   己酉都亭驛成   庚戌左承事郎趙衛左宣敎郎錢周材並為秘書省校書郎兼普安郡王府敎授二人之始除也上皆召見改京秩至是又申命之 權工部尚書莫將刑部侍郎周聿自京西割地還行在時金人遣李成以兵行境上邊民驚擾【紹興講和録皇朝又書即日春和伏惟鈞候起居萬福某前日遣人往泗州上狀續次津發耶律温今必皆達府下近據邊界申報合具咨稟唐鄧界上緣李驃騎將軍帶甲軍到來民户不知多有驚移陜西隴城寨將官王吉帶領軍馬於沿坊鎮等處行刧孳畜驅掠户口殺害人民致使相近去處皆不安帖切慮引惹生事致傷和好敢望嚴賜約束實為幸甚兼告指揮泗州今後有書信即為收接發納庶得情懇即逹不致留滯向暖切冀倍保鈞重不宣】 尚書右司員外郎鮑琚總領鄂州大軍錢糧先是琚奏岳飛軍中利源鄂州并公使激賞備邊回易十四庫嵗收息錢一百十六萬五千餘緡鄂州關引典庫房錢營田雜收錢襄陽府酒庫房錢博易場共收錢四十一萬五千餘緡營田稻榖十八萬餘石詔以鄂州七酒庫隸田師中為軍須【每年收息錢共五十八萬餘緡】餘令總領所椿收準備朝廷不時支遣其屯田仍委師確措置應副 左承議郎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陳確追二官勒停先是言者劾宣城令費介有贓事下提刑司究實確言嵗月深遠無以照驗言者論確與介俱為孫近之黨故責之   辛亥上謂大臣曰朕兼愛南北之民屈己講和非怯於用兵也若敵國交惡天下受弊朕實念之令通好休兵其利溥矣士大夫狃於偏見以講和為弱以用兵為强非通論也 宗正丞江邈為監察御史邈公望從子也【公望建徳人元符末諫官】上召對而命之 詔齊安郡王士㒟令建州居住御史中丞万俟卨再論士㒟貪狡險忍朋比姦邪其初罷也語人曰士㒟於後宫有姻家之契而於陛下為近屬之尊去闕之日嘗䝉陛下賜銀千兩又嘗密賜親劄慰諭再三以示非久復用之意又語人曰士㒟嘗薦李綱相矣嘗薦趙鼎相矣又嘗薦孫近執政矣今居衢州賓客日盈其門談論之間無不詆訕時政使陛下不許交通之㫖徒為虛文伏望稍加黜責以靖國論乃詔都省檢舉宗室謁禁行下有犯令御史臺宗正司按察官劾奏【徐夢莘北盟㑹編云士㒟欲救解岳飛漏其語或聞之以告秦檜檜令臺臣言士㒟有不執心責建州拘管而死】   甲寅太常少卿施坰兼權禮部侍郎秘書省校書郎程敦厚兼權禮部郎官   乙卯上御射殿引試南省舉人何溥已下是舉兩浙轉運司秋試舉人凡解二百八人而温州所得四十有二宰執子姪皆預焉溥永嘉人也【朱勝非秀水閑居録云東南諸州解額少舉子多求牒試於轉運司每七人取一名比之本貫難易百倍秦檜於永嘉引用州人以為黨助呉表臣林待聘號黨魁名為是官實操國柄凡鄉士具耳目口鼻者皆登要途更相扳援其勢炎炎日遷月擢無復程度是年有司觀望所薦温士四十二名檜與參政王次翁子姪預選者數人前輩詩云惟有糊名公道在孤寒宜向此中求今不然矣】   丙辰起復端明殿學士川陜宣撫副使胡世將薨於仙人關世將疾亟命官屬㑹計軍馬錢糧鎧伏文書等召宣諭使鄭剛中至卧内面授之剛中辭以使事有指不敢當世將曰朝廷萬里公以近臣出使適丁斯時茍利於國家者以意可否之而後白於朝云何不可也將卒剛中下令凡宣撫司細務令僉㕔自行惟事干軍政者取決上嘗問近臣以世將邊狀曰少日當僉樞處之訃聞拜資政殿學士致仕䘏典如執政   戊午修武郎侍衛歩軍司統領軍馬田邦直知光州辛酉秦檜等賀上以皇太后有來期先是徽猷閣待制洪皓在燕先報太后歸耗上諭檜曰皓身陷敵區乃心王室忠孝之節久而不渝誠可嘉尚皓之二子並中詞科亦其忠義之報也士大夫茍能崇尚節義天必祐之秘書省正字張闡何若並為校書郎闡自以儲材之   地無力可陳惟國家大利害可因事納忠時諸大將恃功邀爵賞有過則姑息又兵布於外而禁衛單寡闡上疏極論厥後往往行之 司農少卿王賞兼實録院檢討官 是日直顯謨閣都大主管川陜茶馬監牧公事馮康國卒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卷一百四十五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有二年夏四月甲子朔少保判紹興府信安郡王孟忠厚為迎䕶梓宫禮儀使保慶軍承宣使知大宗正事士夽都大主管兩浙轉運副使黄敦書提舉應辦一行事務叅知政事王次翁為奉迎兩宫禮儀使内侍省副都知藍珪都大主管江東轉運副使王㬇提舉應辦一行事務既而忠厚請禮官與俱乃命太常丞呉棫棫舒州人也【命士夽在四月己巳】 右朝散郎江漢主管台州崇道觀言者以為不可罷之 淮康軍承宣使熈河蘭鞏路經畧安撫使節制利閬州屯駐行營右䕶軍軍馬孫渥卒於興州   丙寅秘書少監兼崇政殿説書資善堂贊讀秦梓為敷文閣待制提舉萬夀觀兼侍講兼資善堂翊善 直顯謨閣通判明州髙世定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丁卯太常少卿施坰權尚書禮部侍郎 司農少卿兼實録院檢討官王賞守太常少卿 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俞俟陞敷文閣直學士   戊辰追封皇太后曽祖故郊社齋郎贈太師雍國公韋舜臣為惠王祖贈太師 安康郡王子華爲徳王先是后父安禮已追封魯王故有是命 左中奉大夫徽猷閣待制知静江府胡舜陟以買馬増倍進秩一等其官屬皆遷官【馬數已見去年年末】   己巳封婉儀呉氏爲貴妃   庚午上御射殿引正奏名進士唱名先是内出制䇿曰朕以凉薄資撫艱難之運宵衣旰食未知攸濟今朕祗承上帝而寵綏之效未著述追先烈而紹復之勲未集至徳要道聖治之所本也而欲未得散利薄征王政之所先也而勢未行設科以取士而或以爲虛文休兵以息民而或以爲不武至若宗社遷寄扈衛單寡士狃見聞而專用利智民習偷惰而不知反本子大夫所宜共憂也其何以助朕拯㡬墜之緒振中興之業詳著於篇朕將親覽焉右通直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秦熺對策言天子建國右社稷左宗廟是故宗社不可無所依今神州未歸職方氏則考卜相攸莫如建康謂宜申飭有司早立宗社權爲定都之制舉人陳誠之策言聖人以一身之微臨天下之大惟度量廓容舉天下之大納之胷中而成敗得喪不能爲之芥蔕斯綽綽有餘裕矣成湯不愛犧牲粢盛以事葛伯文王不愛皮幣犬馬以事昆夷漢髙祖觧平城而歸飾女子以配單于終其身而無報復之心故韓安國稱之曰聖人以天下為家光武卑辭厚幣以禮匈奴之使故馬援稱之曰恢廓大度同符高祖蓋帝王之度量兼愛中外之民不忍争尋常以斃吾之赤子也陛下誠得金使如侯生則梓宫可還母兄可復至徳要道之欲可得矣臣聞東晉之所恃者國險也可以自守語其攻人則未也宋文帝自恃富強横挑強隣末年遂有百牢之耻陳宣帝狃於屢勝進輙不已自蹙其境惟齊武帝懲元嘉之敗保夲境土聘問不絶當年時外表無塵内表多裕梁武帝初有意用兵及蕭宏洛口之敗蕭宗彭城之敗乃遣使議和遂得國家閒暇豈非自守之效乎今日之事審彼已之狀校勝負之勢利害相半雖戰無異也故臣之深思竊以休兵息民為上策自古大有為之君所以圖爲大業經營庻務莫急於任賢莫先於納諌莫善於崇儉今陛下任賢不貳兼聼無私而行之又能躬節儉以先天下臣之區區復以此進於陛下此豈陛下之不足歟唐太宗不世出之君也然究其始終容有可議者在貞觀初求士如渇得賢則信而任之取其所長惟恐不及及其久也以衆賢舉而用以一人毁而棄或累歳信而任或一朝疑而斥則是任賢之方始勤而終怠也納諌崇儉寖不克終豈非其勤有所未至惟陛下行之以誠一則振中興之業又何難乎楊邦弼策言陛下躬信順以待天下又得賢相相與圖治中興之功日月可冀又論呉越之事以爲使越王與大夫種范蠡不量力度時輕死而直犯之是特匹夫之勇而非賢君相所宜為也顧以為今日休兵息民之計誠為得策有司定熺第一誠之次之邦弼又次之檜引故事辭乃降為第二人特遣左朝奉郎通判臨安府賜五品服自誠之已下賜第者二百五十三人新科明法得黄子淳一人而已誠之官人邦弼浦城人也 權尚書户部侍郎沈昭逺落權字司農少卿總領淮東錢糧胡昉陞司農卿大府少卿呉彦章進秩一等直龍圖閣江東轉運副使王㬇充秘閣修撰直秘閣淮東轉運副使陳兖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張滙並陞直敷文閣右中奉大夫兩浙轉運副使黄敦書直秘閣皆以樞宻行府結局及般運楚州大軍錢糧有勞也辛未上御射殿放合格特奏明進士胡鼎才等二百四十八人武舉正奏名陳鶚等五人特奏名潘璋等二人是歳始依在京舊制分兩日唱名自是以爲例   丙子詔去歲金人犯淮捍禦有方將帥成不戰却敵之功乃輔弼竒謀指縱之力秦檜王次翁各與一子職名戊寅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萬夀觀使韋淵封平樂郡王 吏部侍郎魏良臣爲接伴使知閣門事藍公佐副之 權工部尚書莫將等以太母將回鑾同班入對   辛巳江南東路轉運使王㬇等獻本司銀錢十萬緡両以助奉迎兩宫之費詔令户部樁収專充奉迎支用上曰若常賦之外不取於民庻㡬副朕愛民之意朕在宫中服食噐用惟務節儉不敢分毫妄費常戒左右曰此中視錢物不知艱難民雖一錢亦不易出周公作無逸戒成王惟在知小民之艱難朕不敢忘也自是四方率皆獻助矣【福州陳邁獻銀二萬兩洪州李迨獻錢五萬緡江東大帥業夢得獻三萬緡又浙漕黄敦書張滙降詔奬諭池州陳桷轉官所獻未見數】左宣教郎充删令所敇定官李文㑹守監察御史文㑹晉江人也 詔正奏名進士張弼令臨安府押歸本貫日後不得奏名弼於唱第日唐突進狀訴主司上以其無士行故斥之 是日知盱眙縣宋肇言得泗州報邢皇后已上仙詔禮官討論合行典禮【熊克小歴皇后邢氏上仙丁亥訃纔至乃在此後六日不知何謂也】   壬辰左從事郎監漳州南嶽廟王伯庠特改右宣教郎爲直秘閣用丙子詔書也 左奉議郎蔡安疆爲京西路轉運判官兼提刑提舉茶鹽等公事填復置闕甲申起居舍人楊愿請以臨安府學増修為太學從之乙酉上謂大臣曰蔡京王黼彼此相傾遂累及國家以至艱厄如此人臣茍不念國事而為身之謀累必及國而身亦不保若忘身為國則國安榮而臣享無窮之福矣   丙戌户部請自今賜帛除禁中至收茶鹽錢及數外得㫖支正色者毎匹折錢四千時行在歲用絹百六十萬餘匹所入不敷故户部以為請【紹興二年九月先有㫖揮可考】 右奉議郎通判湖州秦杕直秘閣杕檜弟以其姪熺遜所得職名爲之請也   丁亥上詣景靈宫行禮殿行孟饗之禮以中宫未成喪故也 右武大夫宣州觀察使江南西路兵馬都監程師回為京湖南路兵馬鈐轄師回以平郴賊之勞故有是命   戊子上詣承元承順殿行禮 尚書考功員外郎陳時舉罷時舉嘗為御史言者論李光被謫之初時舉亦嘗隂有異議大槩以朝廷罪光為非故斥之   己丑為大行皇后發喪即顯肅皇后故几筵殿成服立重不視朝權禮部侍郎施坰言䘮三年不祭考明章穆皇后之䘮禮官奏罷宗廟祠非是今大行皇后未祔廟宗廟及中小祀皆宜無停從之 左奉議郎知錢塘縣方懋徳左從政郎知仁和縣王鞏與其佐五人並貶秩一等以御史臺言枷杖輕重不如式也既而懋徳等引咎言非佐官之過乞蠲免詔令改正【六月己巳改正】 承議郎張堯咨為左朝散郎堯咨襲慶人中進士第仕偽齊積遷朝散大夫復受金人命同知海州城破歸朝乃有是命   壬辰御史中丞万俟卨請率臺官詣佛寺為大行皇后建道塲許之   五月癸巳朔詔户部長貳増舉京官各一員以諸路贍軍酒庫隸本部故也   甲午寳文閣學士降授左通直郎樞密都承㫖川陜宣諭使鄭剛中為左朝奉郎充端明殿學士川陜宣撫副使 右朝請大夫敷文閣待制知池州陳桷特遷一官時四方皆以奉迎東朝之故有所獻並賜詔書奨諭尚書省言池最小郡而桷能體國故遷之   乙未命户部侍郎沈昭逺假禮部尚書為大金賀生辰使福州觀察使知閤門事王公亮假保信軍承宣使副之金主亶以七夕日生以其國忌故錫燕諸路用次日朝廷毎遣使率以金茶噐千兩銀酒噐萬兩錦綺千匹遺之金人循契丹舊例不欲兩接使人因就以正月受禮自是歲以為例自休兵以來朝廷毎遣常使使副及三節人從往回各遷一官資上中節各十人下節三十人並須有官者使賜裝錢千緡副賜八百緡銀帛各二百匹兩上節銀絹共三十中節二十五下節十五三節人俸外日給五百錢探請俸二月【十八年五月乙亥錢賞各減半】比至金庭使者獨於帥前致詞而初去國時國信所録大㫖於策謂之意度凡御名處皆闕不書【使者致詞事以趙思行狀修入其他諸書皆無之葢思嘗以不肻稱御各為金人所斥故也詳具淳熙五年四月思罷右史時】   丁酉右承議郎通判平江府楊杭武功大夫淮南西路兵馬都監喬珝各進秩一等以從往京西割地之勞也戊戍新授尚書兵部侍郎梁祖充寳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祖感風痺疾不能朝故有是命 徽猷閣待制曾統卒   辛丑上為大行皇后行釋服之祭不視朝 吏部乞依故事選差玉牒官遂命起居舍人楊愿兼修玉牒以三省人供檢先是玉牒官廢莫有知其體者旣而得東京舊吏承節郎温台州海内廵檢王享乃以為本所㸃檢文字【楊愿兼修玉牒不見降㫖之日本所題名在此月今并書之朱勝非閒居録云本朝國書嚴奉寳藏未有如玉牒者也祖宗以來用金花紅羅標黄金軸至神宗朝以軸大難於披閲詔為黄金梵夾又以黄金為匣鎖鑰皆黄金也進呈畢安奉於宗正寺玉牒殿士大夫罕有知其制度者予頃在朝廷因宗正丞謝伋白本寺事論及玉牒問宰執諸公制度趙元鎮曰不過刻玉如冊耳予曰國家宗支之繁自古無之毎朝為一牒宗室官稱名行女與其夫皆録之以玉刊不亦難乎案王鞏聞見録稱元祐大臣謂玉牒用玉刊如册正與此同則玉牒體式士大夫不能知也久矣然勝非所云毎朝為一牒宗室官稱名行女與其夫皆録之此亦非是毎朝為一牒乃載人主系序及歴年行事如帝紀而差詳其後附以皇后事迹若親王宗室子女則有宗藩慶衍録仙源類譜仙源積慶圖三書詳焉非同為一牒也玉牒則奉安於本殿類譜等書則安於屬籍堂勝非亦小誤】 左奉議郎新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朱倬罷時知大宗正事士夽辟倬偕行而言者論倬諂附李光今為迎䕶主管所屬官專事唇吻變亂是非故也 詔陞棗陽盱眙縣為軍廢天長軍為縣隸盱眙皆以便於沿邊關報也   甲辰詔諸州軍無教官處令尚書省選差旣而禮部立到試教官法上謂宰執曰士大夫不可不學惟學故能攷前世興衰治亂以為龜鑑則事無過舉而政皆適當矣朕在宫中未嘗一日廢也 左中大夫朱芾責授左朝奉郎軍器少監邵武軍居住左奉議郎李若虛勒停徽州羈管以御史中丞万俟卨言二人偃居近地竊議時政故也直徽猷閣王良存直秘閣夏珙右奉議郎廣西安撫司參議官黨尚友左宣教郎通判南劒州張節夫等十人並勒停送見居州軍隣州羈管内白身補授及因從軍換文資人皆追奪之 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知揚州劉綱提舉台州崇道觀以綱引疾有請也直敷文閣淮南東路轉運使陳兖知州總領節制本路諸州水寨民兵 太府少卿陳膏卒   乙巳軍器監主簿沈該直秘閣知盱眙軍措置之法商人貲百千以下者十人為保留其貨之半在場以其半赴泗州榷場博易竢得北物復易其半以徃大商悉拘之以待北價之來兩邊商人各處一廊以貨呈主管官牙人往來評議毋得相見每交易千錢各收五釐息錢入官其後又置場於光州棗陽安豐軍花厭鎮而金人亦於蔡泗唐鄧秦鞏洮州鳯翔府置場凡陽諸場皆以盱眙為準【收五釐息錢事據紹興三十年五月十日户刑部状乃今年九月七日敕故附於此日厯無之】   丙午增築慈寧殿 詔禮部住給度僧牒雖特㫖亦令執奏先是臨安府乞度牒修觀音殿上不與特給錢五千緡上曰朕觀人主欲消除釋老二教或毁其像或廢其徒皆不適中往往而熾今不放度牒可以漸消而吾道勝矣   戊申右承議郎張昌知眞州【王明清揮麈錄餘話云靖康初秦㑹之自御史乞祠歸建康僦舍以居適當炎暑上元宰張師言往訪之會之語師言此屋粗可居但毎為西日所苦奈何得一涼棚備矣翌日未曉但聞斤斧之聲㑹之起視之則松棚已就詢之匠者云縣宇中方創一棚昨日聞侍御之言即輟以成此㑹之大喜次年㑹之入為中司北去又数年還朝已而拜相時師言年逾七十㑹之於是就京簿中減去十嵗擢為楚州把麾持節者又踰十年然後掛冠老於潛皖近九十而終案檜靖康初自大學正即擢為郎不一年遂遷中司其間未嘗乞祠歸建康明清所記不審姑附此】   庚戊權工部尚書莫將等議大行皇后諡曰懿節 是日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至河池   丁亥權禮部侍郎施坰等請立别廟於太廟之内從之殿室三間其南為櫺星門不立齋舎神㕑以地隘故也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程瑀試尚書兵部侍   郎兼侍講 漢州布衣陳靖特補右廸功郎靖獻中興統論於朝給事中程克俊等五人共薦之乃有是命壬子忠訓郎樞密院尅擇官兼御前祗應李輔忱勒停送處州編管坐撰造語言鼓惑衆聽故也   乙卯詔禮部依舊制試教官仍先納所業經義時賦各三首㑹刑寺無過下國子監㸔祥禮部覆考然後許試附省試院分兩埸非取士之歲附吏部銓試院不限人數以文理優長為合格 詔資政殿學士提舉亳州明道觀鄭億年令赴行在奏事時簽書樞密院事何鑄等使還【熊克小歴今年正月末書至是曹勛等歸羣臣猶疑獨上兩操和戰之䇿蓋甚誤也】宗弼因以書索億年及張中孚中彦與杜充宇文虛中張孝純王進家屬且送前觀文殿學士東京留守孟庾【熊充小歴稱觀文殿學士前東京留守孟庾案庾紹興十年閏六月已追奪官職克不祥考耳】徽猷閣待制前知陳州李正文右廸功郎前開封府推官畢良史還行在正文即正民也宗弼避金主旻諱改焉【紹興講和録金元帥上第六書少意重有奉聞今來國朝既推異恩許成江南和議大計普天率土皆欲使其安樂故其間士夫三兩人尚須論列㨿張中孚節及其第中彦并鄭億五年資政各係汴梁及陜右人民早歳朝廷皆嘗委以道上職任與餘人不同今逐家親族及居第物産俱在本鄉此三人者幸冀指揮并随行家眷起發前来團聚復業兼張孝純儀同杜充儀同早年各居外臺相輔之任今張既請老而杜亦物故然二家子弟親屬皆有留江南者及宇文虛中銀青係是先朝特㫖更不遣還自後已經任使到今多嵗並去歳濠梁之破守臣王進既已貸其生命緣世居某州見有親族在此則其妻子亦當使之聚首凡此數事並望早與一就津發外據昨復疆時汴京留守孟庾陳州太守李正文及有畢良史者比審議使蕭毅等回具言江南嘗詢訪此人今並委邊官司發遣前去所貴南北之人無不均被德澤仰副上聖弗使一夫不獲其所之意諒惟洞鑒此懐悉為施行甚幸】丙辰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蘇遲遷一官致仕遲以引年得請   丁已上謂大臣曰諸州以太后之來各有獻助可令戸部别樁迎奉之用有餘則留以備他日緩急蓋朕念斯民常以横歛為戒也 武節大夫新東南第四將張宗宜知濠州   戊午武徳郎監潭州南嶽廟柴存換文資監周陵廟以存援例有請也   己未言者論䕫路有殺人祭鬼之事乞嚴禁之上謂宰執曰此必有大巫倡之治巫則此自止西門豹投巫於河以救河伯娶婦蓋知所自也 太常少卿王賞言本寺主簿劉嶸强記博聞深於禮學乞今同共檢討典禮許之   辛酉起復武當軍節度使知興元府川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給眞俸以政援呉璘田晟例有請也【璘晟給俸指揮未見】六月【案是月壬戌朔】甲子權工部尚書莫將等言奉詔令侍從臺諫禮官赴尚書省集議梓宫既還當修奉陵寢或稱攢宫竊聞朝廷通使見議陵寢地兼㨿太史局稱今歳不宜大葬欲遵依景徳故事權行修奉攢宫以竢定議從之 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劉光逺特勒停光逺前知眞掦州爲監司所按有司奏光逺犯自盗贓一匹已上當除名而光逺言昨因差奉使引對面奉聖㫖一切不問又引律乞議勒故有是命 追官勒停人前中衛大夫榮州團練使郭吉復舊官吉為建康府水軍統制坐毆女僕至死追官送本軍自効至是樞密院言其自被罪之後累立戰功故復之 左朝㪚大夫䕫州路轉運判官賈思誠都大主管川陜茶馬監牧公事 左朝議大臣虞祺為䕫州路轉運判官   乙丑上謂大臣曰近日雨澤霑足歲事有望誠可喜者秦檜曰此乃聖徳感召和氣所致上曰天人相因朕於人事雖不敢怠至歲事則常歸功於天也 鎮西軍節度使右䕶軍都統制呉璘來朝召之也既對命坐賜茶上問璘前此所以勝敵之方璘曰先令弱者出戰强者繼之他日上以語輔臣且曰璘善用兵此正孫臏三駟之説一敗而二勝者也   丙寅秘書省校書郎兼權禮部郎官程敦厚特引對上曰和議之初紛紛可畏卿時未到行朝不能盡知敦厚請正山陵之名大畧言仍舊宫之舊稱則莫能示通和之大信而用因山之正典則若忘存本之後圖臣以為宜勿徇虚名而當示大信茍移奪於衆多之口而曲為避就臣恐非社稷之福又言臣比因討論懿節舊制竊見陛下虛宫闈而待者十有六年矣此豈漢光晉元帝所能為謂宜蚤建長秋以正母儀翊固邦本   戊辰御史中丞万俟卨為攅宫按行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宋唐卿為副使卨請應按行事與唐卿同班上殿及就私第啇議仍許赴都堂禀議並從之【卨陳乞在是月庚午】右廸功郎新監行在北倉門張本充皇太后宅教授本以上書得官至是䇿試而有是命【本五月庚戌召試】 翊衛大夫嚴州觀察使御前背嵬軍同統制傅選言首先叙述張憲反狀乞推㤙後進一官【日歴不見轉官指揮程敦厚外制集右武大夫雄州防禦使傅選為告捕岳飛下張憲等除遙郡觀察使與選陳乞狀内階銜不同當考】以為殿前司副統制【趙甡之遺史在此月庚寅】   己已資政殿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鄭億年提舉醴泉觀兼侍讀時朝廷答金人書許以所索陜西河南人次第而遣惟億年得留焉【紹興講和錄皇朝答書某啓上太傅左丞相都元帥領省釣坐即此極暑伏惟鈞候萬福區區不勝膽仰近何鑄等回伏䝉逺枉鈞翰副以細馬厚幣豈勝珍感又承傳諭鈞意所以存撫有加及何鑄等往回種種荷照恤但深感佩書中首䝉諭及墳域不在慮此日夕有望於上國者自非仁厚特留矜念何以及此諭早發遣北人過界敢不承禀但中間嘗以北人畏罪之意上聞欲得上國降一放罪文字使之釋然無疑即可發遣免致艱難及諭唐鄧二州交割官所説元約多有不同亦不經再三討論又不告而去已追元差官根問從初差官前去只要子細討論今承來諭顯是元差官啇量未盡今當如鈞意惟烏凌阿尚書與鄭剛中分畫陜西地界和尚原方山原兩處依舊保守今畫圖兩本用紅朱擬畫以一本納呈乞降下烏凌阿尚書照行縱少侵劉豫曽占地界去處止是欲與川路留少藩籬以安彼中人心亦乞矜允實荷大賜其一本已降與鄭剛中遵用伏乞鈞照又諭發遣張中孚及其弟中彦並張孝純宇文虛中王進等家屬謹當一一依禀為各人居處逺近不同已令所在津遣候到即發去次惟杜充家口自充離江南之後其家分散久經歲月親故絶少故難根刷鄭億年雖係汴梁人億年初自上國來時稱魯公國恩造放歸今親加體問更不愿前去其母亦以此中親眷不少只欲留此養老誠出懇切取到親書狀繳納想䝉情察也其餘曲折已一面照應行遣暑次時唯冀倍保鈞重謹奉狀不宣】何鑄之還也金國都元帥宗弼復求和尚方山原地㑹右䕶軍都統制呉璘圖上形勢上乃詔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見發國書計議不得擅便分畫【此據蜀口用兵錄附入未見降㫖之日權附此】   庚午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趙子畫卒於衢州   辛未左通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王庻責授嚮徳軍節度副使道州安置庻罷政行至九江聞再奪職之命乃買田於敷淺原之上徙家居焉至是殿中侍御史胡汝明論庻寄居徳安詭占逃田强市民宅其譏訕朝政之語形於詩篇殆未可悉數伏望重行竄逐以慰一方士民之心而為萬世臣子之戒故有是命【趙甡之遺史云初庻離行朝皆不見賓客至蕪湖請知縣方某衵衣相見委以買田宅議者謂庻平日豪邁一旦議論不合而去未宜求田問宅也】 左朝散郎權工部尚書莫將右承議郎試尚書刑部侍郎周聿並貶秩二等坐分畫唐鄧地界並不親至界首也【將等不至界首事已見五月乙卯鄭億年赴行在注】   乙亥言者乞禁止父母在别籍異財之事上曰此固當禁然恐行法有弊州縣之吏科率不均民畏户口大而科率重不得已而為誠可憐者宜併申嚴科率之條乃善   己卯尚書省言大金人使明威將軍少府少監髙居安扈從皇太后一行前來詔容州觀察使知閤門事曹勛充接伴使初金主亶既許皇太后南歸乃遣居安及内侍二人扈從【徐夣莘北盟㑹編云初太后與喬貴妃皆在鄭后殿中相敘為姊妹約先遭遇者當援引旣而貴妃先遭遇遂薦太后太后亦得幸故二人相與甚歡及金人欲還太后也乃遣高中尉取太后太后與天眷相别貴妃以五十金為中尉夀曰此不足為禮也願中尉照管抵江南貴妃復舉盃謂后曰姊此歸見兒即為皇太后矣宜善自保重妹無還期當死於此姊到快活莫忘此處不快活太后與妃皆大慟太后自清河而下既入境即登舟晨夕倍道而進金字牌促有司行期者相接又云金人送梓宫及太后使副凡十一人名有名色】又以御前左副都㸃檢完顔宗賢秘書監劉陶為使宗賢金太宗晟子時封沂王【臣聞之長老言北人奉使南來者多以重臣下假它官南出蓋有之也日歴紹興三十年正月二十六日乙巳主管徃來國信所狀紹興十二年八月泛使完顔宗賢等到間有屬官三員承指揮行李從物及上下馬處並依使副例不知屬官三員為誰趙甡之遺史稱今人所遣扈從使者七十皆各有名色當考云】后次燕徽猷閣待制洪皓得進見上聞居安且至故命勛逆之【紹興講和録皇朝又書某啓季夏極熱伏推某官鈞候萬福何鑄等還所䝉惠書近已草畧修報伏䝉上國曲軫仁慈悉從所請深念恩徳實是國公特留鈞意力賜贊成區區銘感何有窮已比覩泗州闗報備悉指揮送䕶一行人等約七月末過界聞命鼓舞舉國之幸已取八月間遣使報謝闕下敢望先次奏知有新茶五百斤聊以將意便中未能多致切幸笑留餘續上狀次不宣】 左承議郎馮時行免勘勒停時行既為漕臣李坰所劾送開州治捕繋且二百人録事參軍奏節譚俁當治其事坰趣具獄俁謂人曰三巴人常憐無賢守為治今萬幸得賢守及擠之何以見長老子弟卒不肯致至是御史中丞万俟卨言時行既非主兵之官恐無跋扈之狀雖窮歳月何由招伏干繫者衆其傷實多欲望詳酌免勘庻罰伸於不法之吏惠加於無辜之民故有是㫖坰猶不肻已提㸃刑獄公事何麒劾罷之獄遂散【孫覿撰万俟卨墓誌公言萬州 障現然在荒茅篁竹中僅大聚落耳時行以職事忤轉運使誣以跋扈遽興大獄連逮無辜之民案日歴所載卨全章無此語也坰罷漕在今年十一月庚寅今併書之】幸已詔以諸州禁軍弓弩手揀刺殿前司諸班直用領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請也   壬午言者乞稍寛私鹽之律以謂州縣之間慘酷寃濫不知幾何欲望小加裁損罪至杖者方給隨行之物罪至徒者方追賞錢賞錢至五百者方根問來歴輔臣進呈上曰古今異事今國用仰給煮海者十之八九其可捐以與人散利雖王者之政然使人専利亦非政之善也呉王濞之亂漢實使之使濞不専煮海之利雖欲為亂得乎   癸未有舉子上書乞用王安石三經新義為言者所論上曰六經所以經世務者以其言皆天下之公也若以私意妄説豈能經世乎王安石學雖博而多穿鑿以私意不可用 觀文殿學士孟庾徽猷閣待制李正民右廸功郎畢良史言不能死節乞正典刑詔並令任便居住【熊克小歴載庾待罪在甲子今從日厯】   甲申鎮西軍節度使侍衛親軍歩軍都虞候秦鳯路經畧使知秦州兼行營右䕶軍都統制同節制陜西諸路軍馬呉璘檢校少師改充階成岷鳳四州經畧使仍以漢中田五十頃賜之   乙酉邵武軍羈管人張節夫移送建昌軍時責授軍噐少監朱芾先至武陽都省言二人皆岳飛官屬難以同在一處居住故徙焉   丁亥左朝奉郎通判臨安府秦熺行祕書郎   戊子右武大夫華州觀察使致仕王繼先為鳯寜軍承宣使以呉貴妃進封推㤙也制曰繼先善於擇術仁以存心雖隱於醫蓋進乎技又封其妻郭氏為郡大人【此㨿程敦厚外制集附見未得其日月】繼先言已致仕乞不推恩不許己丑少保尚書左僕射秦檜上懿節皇后諡寶册于几筵殿 利州觀察使添差江南東路兵馬鈐轄翟琮卒初興元府有六堰引褒水溉民田至數千頃故漢中   地極膏腴兵興以來歲久弗治至是帥臣武當軍節度政親往督役其後堰城歳省漕運二十餘萬石又漢江水數至城下政仍作長隄捍之水遂趨南岸咸頼以安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五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二年秋七月【案建月壬辰朔】癸巳右諫議大夫羅汝檝言左奉議郎簽書威武軍節度判官㕔公事胡銓文過飾非益唱狂妄之說横議紛紛流布遐邇若不懲艾殆有甚焉者矣伏望陛下重行竄逐以伸邦憲詔銓除名新州編管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李璆知瀘州璆廢斥近二十年至是復起也   甲午皇太后回鑾自東平登舟由清河至楚州境上丙申榮州防禦使提舉醴泉觀駙馬都尉高世榮為常徳軍承宣使 直秘閣四川轉運副使井度兼州陜宣撫司參議官令再任 協忠大夫郢州防禦使秦鳳路馬步軍副總管行管右䕶軍左部同統制知鳳翔府兼管内安撫司公事統制忠義軍馬楊從儀改知鳳州時將割和尚原故有是命   丁酉祔懿節皇后神主于别廟前四日上詣几筵殿行燒香之禮遂埋重于城外東北之長明寺立虞主翌日文武百寮詣寺迎虞主至榮州防禦使邢孝第其虞祭皆有司設之權用檐子代壓翟車以儀仗未修故也至是命左監門衛大將軍貴州刺史士眵行卒哭之祭于几筵殿禮畢祔神主于别廟用衛兵九百八十二人尚書左僕射秦檜為禮儀使給事中直學士院程克俊題神主虞主不瘞即冊寳殿藏之   己亥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呉近為右武郎承節郎閤門祇候張說承信郎閤門祇候呉蓋並為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武節大夫榮州團練使韓誠為武徳大夫忠州防禦使以貴妃進封故也其餘親屬推恩者又十七人說公裕子與誠皆娶妃女弟故遷之【誠嘉彦子已見】   壬寅詔攢宫地段令臨安府召人陳獻將來優與酬賞癸卯上謂宰執曰呉璘說川陜可招衛兵今璘尚留此可諭鄭剛中令處置仍更呼璘與議璘又言胡世將嘗招得數千人近縁歳饑皆餓死今必有流民願就招者起居舍人兼修玉牒官楊愿等言準御寳令漏泄玉   牒宗支依軍法乞降黄榜約束施行從之遂命宰臣秦檜兼提舉編修玉牒所【秦檜兼提舉日厯不載本所題名在此月且權附此俟攷】寳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連南夫特落職南夫之守廣州也右宣敎郎杜嵓以朝命送本州居住及復疆赦下嵓乞自便南夫請于朝不俟報遽釋之及是金人索充子孫之在南者樞密院以金字牌命帥臣陳槖密切拘管槖以其事奏故有是命   甲辰按行使万俟卨等請卜攢宫于昭慈聖獻皇后攢宫之西北   丁未命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鄭億年充復按使武功大夫榮州刺史内侍省押班李珪副之   戊申詔忠訓郎呉援令川陜宣撫司召試䇿一道保明取㫖與換文資援璘子也璘以初除團練承宣使恩例為之請上許之起居郎權中書舍人張廣持不可上覽奏謂大臣曰武臣換文資恐將帥之才後難得矣樞密使張俊曰試而後換可也上大以為然   己酉命有司制常行儀仗自上南廵儀物草創時以皇太后且至上將躬迎於郊諸王宫大小學教授石延慶以儀衛未講為請乃命工部尚書莫將户部侍郎張澄與内侍邵諤董治將等乞先造玉輅及黄麾仗二千二百六十五人從之【熊克小厯十一年十一月户部侍郎張澄遷本部尚書蓋據題名之誤也澄遷户部在今年十一月癸巳】 是日上諭大臣曰呉璘功賞事早與了使之歸秦檜曰已與張俊議呼璘到堂面定庶幾允當上可之且曰賞須令適中今日邊面正賴將士恊力守之賞須當乃慰其意且免姦人動搖軍情也   癸丑上謂宰執曰郡守條上五事其間頗有可採又有欲衝見行法曰宜詳之可行即行秦檜曰如莊綽所上有可行者何鑄曰守臣中有志于民者所論定不茍上曰然   乙卯詔廣南湖北沿邊偏遠州合納免行錢令提刑司相度量與蠲減時議者謂州縣官職田可行拘收民間免行錢可與寢罷事下户工部而工部尚書莫將户部侍郎張澄等言諸路職田一年凡八萬四千餘石未足以助經費而于國家制禄養亷之意實有所傷免行錢即無毫髮加賦于鄉村百姓亦非創行事件除江浙福建湖南四川路並已認定合發數外切慮二廣湖北僻遠沿邊州軍内有難以出辦去處欲量行蠲減時徽猷閣待制知靜江府胡舜陟亦言嶺南井邑蕭條賈無厚利比他路丐減十五故有是命【胡舜陟奏請以秦資所作生詞詩碑附入日厯無之】   戊午左朝請大夫新潼川路提㸃刑獄公事宇文剛言湖外米賤乞行收糴上諭大臣曰水旱堯湯所不能免惟有以備之則民免流亡之患其即行之   己未詔呉王益王府各差館職二員兼教授 左中大夫右文殿修撰陳遠猷落致仕乆之以遠猷提舉亳州明道宫【此恐呉璘所薦當攷】   八月辛酉朔金國都元帥宗弼以書來求商州及和尚方山原地【紹興講和録金元帥上第七書皇統二年八月一日皇叔太傅尚書左丞相兼侍中監修國史都元帥領行臺尚書省事致書云云近者疊沐惠音備悉勤意即日秋凉想惟候履安和承諭遣報謝人使已聞朝廷并唐鄧二州界至亦再遣官交割去訖外昨來訃議分畫陜西地界緣時間未能盡知彼處地界遠近曽言候大事議定各差官子細檢視臨時從宜施行回辱示報凡事已遵來命差官前去仍約定至彼期限遂差行臺刑部尚書烏凌阿思謨等同往交割仍丁寧戒諭據陜西諸路疆土並合交收緣照得鳯城階祐四川于彼切近若行盡取或有不便其四州之地更不交割如兩界地形犬牙相侵各有合要去處仰從宜相度施行續據本官等申至彼相度得大散闗合屬本朝于闗外立為界除將上仲四州與江南外應陜西之地並行交割便欲立定界至却得鄭剛中等公文稱來時只指揮相視啇量難便一面分付已具申禀别行移報又據烏凌阿思謨申三月内鄭剛中公文坐奉指揮照呉玠劉豫所管地界分畫内啇州秦州不是呉玠元管地分合自逐州以南呉玠元管界至分畫其餘和尚原方山原兩處不係劉豫所管地分合遵依元降指揮保守為此于何鑄等曰時已令達意今于大散關西正南立為界首兼承今書已前據烏凌阿思謨申鄭剛中申五月中公文稱和尚原方山原方堂堡秦州等已承指揮許交割乞差官前來分畫外商州已具申審其間却説以龍門闗為界至今承來書與鄭剛中狀内所報亦又不同所云縱有少侵劉豫曽占舊界止是欲與川路留少藩籬以安彼中人心契勘彼間地界已曽布聞何煩再三别有改議若謂欲為藩籬以安人心乃是無故輒有疑惑豈元約也切冀早為指揮所司交割施行所有商州一處來書並不言及不謂遷延到今尚未了當亦請依元約催促施行又近據沿邊官司申有舊係淮北人民在南方者思鄉前來緣恐其人在南地别有罪犯逃避過淮難以不行勘會便行一例收受曽經指揮仰問當來厯因依移文對境州軍子細勘會却據逐處稱别無奉到指揮不肯收接文字深詳此事已經計議並誓表明言淮北之人有願歸鄉者更不禁約蓋兩國和好務在安濟生靈告以此意遍行開諭使上下曉然則有司奉行自無疑難豈有不接文字之理即日到此之人雖是淮北鄉貫合得歸業緣彼處不曽明有指揮遂使逃竄于理不應請為指揮有司明出榜曉諭應淮北人數原歸鄉者許其自陳仍今後沿邊取會文字使合屬官司依應收接契勘囘報以稱通和之義及來書内有北人畏罪之說欲得朝廷赦罪文字使之釋然無疑據前此雖曽發到北人只是數十人小民其餘并昨有劄録姓名之人都未見發遣檢準今年二月二十四日赦書自來亡命投在江南人等見行理索節次發遣來到並行釋罪其職官百姓軍人等並許復舊已有上件寛貸明文今將赦書内一項全備抄録前去請以此曉諭應在彼北人遍令省會早與發遣自可安心來歸尚何疑哉所附到鄭億年申狀尋具奏聞准奉聖㫖為已經放還只令在彼居住外有杜充家口雖曽離散其原任州縣官司并從來一行親屬人等豈應全不知得次第去處今國家大議既定欲人人咸獲安便理合使其骨肉圍聚張中孚兄弟張孝純宇文虚中王進等家屬諸處津遣今又數月計合皆到亦幸催趂一就早令到來惟留意貺示新茶良極愧荷餘冀順時倍加保嗇專奉書復聞不宣】于是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亦言和尚原自紹興四年後便係劉豫管守不係呉玠地分合割還大金從之【此據費士戣蜀口用兵録増去蓋士戣據宣撫司按牘也熊克小厯云剛中上奏曰商秦二州并和尚原皆陜蜀要害不可許與此全不同疑剛中行狀飾説今不取】   癸亥詔普安郡王納婦令主管所訪求選擇取㫖乙丑靖州言盜破豐山寨軍民死者甚衆上曰蠻夷但當綏撫不可擾之乃詔湖北帥臣劉錡毋得生事丙寅皇太后渡淮【王明清揮麈後録云紹興壬戍夏顯仁皇后自金中南歸詔遣參知政事王慶曾次翁與后弟韋淵迓于境上時金主亦遣其近臣與内侍凡五輩䕶后行既次燕山金人憚于暑行后察其意虞有他變稱疾請于金少頃秋凉進發金許之因稱貸于金之副使得黄金三百星且約至對境倍息以選后既得金營辦佛事之餘盡以犒從者悉皆懽然途中無間言由此力也既將抵境上使必欲先得所負然後以后歸我后遣人喻㫖于韋淵淵辭曰朝廷遣大臣在焉可遂索之遂詢于王初王之行也事之纎憑悉受頤指于秦丞相獨此偶出不料使人趣金甚急王雖所賷甚厚然心懼秦疑其私相結納歸欲攘其位必貽秦怒堅執不肯儐相待界上者凡三日九重初不知曲折但與先報后渡淮之日既愆期張俊為樞密使請備邊憂慮百出人情洶洶謂金已背盟中變矣秦適以疾在告朝廷為備邊計中外大恐時王㬇以江東轉運副使為奉迎提舉一行事務從王知事急力為王言之不從㬇乃自裒其隨行所有僅及其數以與之金人喜后即日南渡疑懼釋然而王不預也王歸白秦以為所以然者以未始棄命故不敢專秦以王為畏已果大喜已而后泣訴于上王某大臣不顧國家利害如此萬一金人生他計于數日間則使我子母不相見矣上震怒欲暴其罪而誅之初樓炤仲輝自樞府以母憂去位終制起帥浙東儲之欲命謝于金廷至是秦為王營救囘䕶謂宜遣柄臣往謝之于是輟仲輝之行以為報謝使以避上怒逮歸上怒稍霽然終惡之秦喻使辭位遂以職名奉祠已而引之安居于四明秦終憐之餽問不絶秦之擅國凡居政府者莫不以微過忤其指例以罪行獨王以此情好不替王卒特為開陳贈䘏加厚諸子與壻親戚族人添差浙東者又數人以便其私議者謂秦居政府二十年間終始不二者獨見王一人而已此書他事皆無之今姑附此觀此月戊辰上問秦檜之語及次翁劾奏馮宜民事足明當時亦有是說也】時上遣后弟平樂郡王韋淵徃迓遂扈從以歸 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何鑄依舊職提舉江州太平觀時御史中丞万俟卨右諫議大夫羅汝檝交章論鑄之罪謂鑄胥吏之子素無聞望初以廖剛薦為臺屬與孫近范同締交逮近同之敗自是跡不遑安乃蓋令黨與傾搖國是去春淮甸警報日與儇薄之徒張皇敵勢以為朝廷自當遷避岳飛反狀敗露鑄首董其獄亦無一言叙陳偶因報聘乏人陛下寘之樞庭命之出疆臨行反視親舊騰播以謂議獄不合遂致遠行廣坐語人以脫此自幸飛之負國天下所同嫉者鑄長御史乃黨惡如此罪將安逃章五上鑄亦累章求去乃有是命 秘書省校書郎兼權禮部郎官程敦厚言方今最可憂者士大夫莫肯任患而盜名蓋艱難之世事之作也或將曲而當言之出也或將婉而成有經有權抑旋斡以乘其機而制其變君子于此時自當損身殉國而不辭天下之責奈何往往士大夫謀已以奸利者始也不量可否陽為夸論而務在盜名終也不計安危隂輒嫁怨而莫肯任患陛下亦既備嘗知之矣今茍不大有以矯正之使精白一意則臣之所憂有不勝言願陛下申飭羣工益固邦本以惠海内詔榜朝堂【此事即是敦厚六月丙寅上殿所奏今方行出耳】   八月丁卯上與宰執論經術因曰朕每讀書未嘗茍必思聖人所以立言之意秦檜曰孟子云文王我師也周公豈欺我哉上曰聖人所自得者垂法後世又焉用欺秦檜曰陛下以通經得五帝三王心傳之妙人臣何幸自古不遇治世之主則為人臣誠有難處今陛下以經術出治人臣因以託日月之光傳諸不朽豈非幸會上曰讀書不適用則不若愚人猶無過讀書不適用為患更甚檜曰陛下持此心揆天下之事無不灼見底藴矣殿中侍御史胡汝明監察御史施鉅李益並與外任   以言者論三人皆何鑄所薦密與交通唱為不靖也戊辰上問宰執曰界首猶未得皇太后的報秦檜曰據王次翁奏九日可到界首以理揆之此事必不爽約前蕭毅行陛下明與約言若太后果還自當謹守誓約如今歳未也則誓文為虗設此最切當上曰亦以此事卜和議諧否若還我太后大金亦守和議也 端明殿學士何鑄落職奉祠 左朝奉郎胡汝明知饒州施鉅知處州左承議郎李益知建州 右朝散大夫宇文師瑗直顯謨閣右奉議郎張汲直秘閣並主管萬壽觀以將北行也右宣義郎福建路提㸃刑獄司斡辦公事趙恬特勒停先是宇文虛中因王倫使還附奏若敵人來取家屬願以没賊為言【已見七年十二月】至是都元帥宗弼來索虚中家甚急上遣内侍許公彦往閩中迎之恬虚中子壻也與其徒謀欲留師瑗一子為嗣守臣顯謨閣直學士程邁持不可師瑗乃使恬以海舟夜載其屬之温陵而身赴行在邁懼遣通判州事二人入海邀之言于朝故有是命汲先得衢州通判旋罷之至是復去已而師瑗至行在上疏懇留秦檜不許虛中妻安定郡夫人黎氏請以所賜田易錢以行乃賜黄金百兩焉【據程邁奏師瑗家屬以七月二十七日辰時下海今併附此黎氏乞以田易金在九月丁巳】   庚午責授嚮徳軍節度副使王庶卒于道州許歸葬其子之荀之竒撫柩而哭曰秦檜秦檜此讐必報親舊皆掩其口曰禍未已也   辛未權工部尚書莫將與侍從兩省官十一人以皇太后回鑾同班賀上 詔吏部侍郎魏良臣就充館伴使秘書省校書郎兼權禮部郎官程敦厚為尚書禮部   員外郎制曰攝宗伯之僚議常據古賜清閑之燕言切于時 太常丞呉棫罷以言者論其與孟忠厚偕行而專執一偏之私附會姦人之論以虧損中興孝治之美故也【王明清揮麈第三録云呉棫浮沉州縣晚始得太常丞紹興間尚需次也娶孟氏仁仲之妹貧往依焉仁仲自建康易帥浙東言者論上表中含譏刺詔令分析仁仲辨疏以為乆棄筆硯實託人代作孟雖放罪尋亦引閑秦會之令物色知假手于才老臺評遂上罷其新任繇是廢斥以終案孟忠厚以十四年春自江東移會稽明清小誤也】 秘書省校書郎陳之淵正字王璧並與外任放謝辭以言者論其本孫近所薦又附范同何鑄益肆其姦唱為弗靖也乃以之淵通判饒州璧通判福州壬申命權工部尚書莫將知閤門事曹勛接伴大金第二畨人使 尚書吏部員外郎江少齊送吏部與監當差遣右諫議大夫羅汝檝奏太后還闕有期普天同慶而少齊方悒然不樂每謂金銀價置増長居民日以遷移天官顯曹異意之人豈宜叨據望行罷斥以靖國論故有是㫖 拱衛大夫果州團練使知陜州呉琦為利州路兵馬鈐轄知興州兼行營右䕶軍選鋒統制癸酉鎮四軍節度使右䕶軍都統制呉璘與觀察使已上五人同班賀上後二日雄州防禦使士䅳等十人繼對皆以皇太后將回鑾故也 監察御史江邈遷殿中侍御史   甲戌御史中丞兼侍讀万俟卨為參知政事充大金報謝使上顧卨曰勉為朕行卨頓首謝上諭大臣曰和議既定内治可興秦檜對曰以陛下聖徳漢文帝之治不難致上曰朕素有此志但寡昧不敢望前王檜曰漢文帝文不勝質唐太宗質不勝文陛下兼有之上曰唐太宗不敢望漢文帝其從諫多出矯偽檜曰文帝能容申屠嘉而太宗終恨魏徴其為眞偽可見上曰朕謂專以至誠為上太宗英明有餘誠有未至也檜曰太宗之用智誠不及文帝之性仁也上曰然【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唐太宗即位不數年天下氣象一變兵力强而外國畏服人材盛而政事修舉此漢文帝所不及者然人主盛徳如天地覆載日月照臨不知所以為功文帝於此亦庶幾焉以其心術至誠故也太宗自謂三王以來撥亂之主莫吾若故負而矜之不及文帝遠矣】   乙亥榮州防禦使帯御器械邢孝充大金報謝副使翌日遷孝保信軍承宣使官孝及万俟卨家各二人上念洪皓之忠命孝持金帛以賜卨至汴京其從吏有為人持書訪其子者迓使以為言卨曰兩朝以玉帛相見而後敢以私書入境然父子之情不過問安否耳發而視之如卨言次涿州又以南宫毆擔夫告者曰一行裝齎悉以車載不復調夫矣卨遜謝之乃止丙子上諭大臣曰聞大金内侍有用事者今内侍中寄資有犯雖降官然俸物不減何以勸懲今小者有犯可恕即恕不可恕即撻之庶使知懼且云唐末内侍如田令孜輩羣唱為亂者良由天子縱之所致朕今在宫中都知押班御藥素號最親密者非時未嘗見見未嘗不正色   己卯上謂大臣曰比聞大金中宫頗恣權不歸其主今所須者無非真珠靸靸之類此朕所不顧而彼皆欲之則侈靡之意可見矣宜令有司悉與以廣其欲彼侈心一開則吾事濟矣時金人又須白面猢猻及鸚鵡孔雀獅子猫兒上亦令搜訪與之上曰敵使萬里遠來所須如此朕何憂哉上又曰聞大金皇后擅政三省惟承后㫖其主所言顧未必聴且后性侈靡至以眞珠裝被追集繡婦至數千人后日更繡衣一襲直數百緡其風如此豈能乆邪自古權歸宫壼未有不亡者也   辛巳上奉迎皇太后于臨平鎮初后既渡淮上命秦魯國大長公主呉國長公主逆于道至是自至臨平奉迎用黄麾半仗二千四百八十三人普安郡王從上初見太后喜極而泣軍衛懽呼聲振天地時宰相秦檜樞密使張俊太傅醴泉觀使韓世忠及侍從兩省三衙管軍從上行皆班幄外太后自北方聞世忠名特召至簾前曰此為韓相公邪慰問良乆其後餉賜無虛月 武經郎馮宜民除名械送英州編管宜民為王次翁扈從禮儀使司準備差使次翁奏宜民在路妄造言語動搖人心今皇太后已渡江縁闗報北使再來宜民復肆妄説若不懲戒浮言不止故竄之【此恐與王明清記皇太后渡淮愆期事相關】壬午皇太后還慈寕宫太后聰明有遠慮上因夜侍慈寧語乆冀以順太后意太后令上早卧且曰聴朝宜早起不然恐妨萬幾上不欲遽離左右太后遂示以倦意上不得已恭揖而退太后復坐凝然不語雖解衣登榻交足而坐三四鼓而後就枕嘗謂上給使者不必分宜通用之蓋分則自為彼我其間佞人希㫖必肆閒言自古兩宫失懽未有不由此者後數日上以諭大臣且曰太后既歸宫中事一切不復顧矣詔扈從太后官屬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白諤等十二人皆遷官【中興聖政鑑曰太后之未歸也則諭以至誠太后之將歸也則示以喜色臨平奉迎瞻慈容而感泣慈寧居養侍乙夜而忘疲壽慶啟燕稱觴舉儀雍雍乎其和也意有所向竭力供應肅肅乎其敬也當時父老童稚且嘆曰不圖今日聖神母子重懽如此是其孝於事親也】   癸未百官詣常御殿門拜表稱賀 張宇表曰臣宇言恭審皇太后回鑾已至行闕者五兵不用靜北徼之驚塵六騩遄歸嚴東朝之大養慶流宫壼懽浹海隅【中賀】歴觀簡冊之所傳或遇國家之大變冀一眞于百罔訖正元之世無聞歌二聖之重歡初蜀郡之行匪遠矧隔要荒幾萬里絶音驛踰十年為母子以如初越古今而未有恭以皇太后道隆隂化徳協坤成奉警戒于先朝盡劬勞于聖子從翠華而遠狩軫丹扆之深衷寢門莫展于晨昏使驛相望于道路無加于孝貴不足以解憂茍順乎親大可以刑四海【原本脱一句】修文徳以來遠人迎翟輅以言還戢琱戈而不戰祥生和氣福簡簡而穰穰喜動慈顔樂融融而洩洩舊陪帷幄遠伏山林以未盡之餘年覩絶聞之盛事心存魏闕式同四表之歡目斷堯天徒上萬年之祝 毗陵張守劄子曰臣恭聞皇太后回鑾有期中外大慶仰惟聖孝感通神明敵國歸仁上天悔旤有此慶事夐絶古今行正東朝永展大養臣以抱疴畎畆莫獲瞻望天顔少伸贊喜之私無任歡呼忭躍之至謹録奏聞謹奏 秀水朱勝非進賀上劄子曰比者恭承皇太后歸御東朝慶自一人歡騰寰海此實聖上孝徳通于神明天心昭答亦惟碩輔嘗總繁機謀國既深告猷有素致收成效逈絶前聞某叨被明恩屬當重任方時多故不敢自謀仰賴沈幾悉排浮議成茲偉績盡出睿謨克圖宗社之安肇自宫闈之慶非聖神孰能與此顧臣子何力有焉豈圖鈞慈特枉珍翰述邦家之盛事誠賢哲之用心褒借過優省循莫稱仰荷謙徳不勝感悚之至 詔皇太后姪韋彦章與補忠翊郎閤門祇候   丙戌詔以皇太后還宫遣執政官奏告天地 左宣義郎劉安常追毁所授文書特編管安常羅源人冐其兄守禦免解恩中第後以捕盜改官至是為右廸功郎楊傑所告鞫實而有是命   戊子上服黄袍乘輦詣臨平奉迎梓宫登舟易緦服百官皆如之己丑徽宗皇帝顯肅皇后及懿節皇后梓宫皆至行在寓于龍徳别宫以故待漏院為之在行宫南門外之東帝后異殿始議奉安梓宫之禮或請姑寓僧坊太常少卿王賞曰孝子之事親思其居處宣和内禪退居龍徳今宜綿蕝倣行殿以治喪儀又議百官制服賞曰訃告始至已成服矣復服之非是特上與執事者常服改葬緦而已朝廷用之時梓宫既入境即承之以槨命有司預製袞冕翬衣以往及是納槨中不改歛用安陵故事也【百官服緦指揮在四月丁亥遷梓宫大槨指揮在六月丁丑用安陵故事指揮在七月丙申今聫書之】 史臣秦熺等曰【案此係秦熺史論持議偏謬疑為後人攙入今姑存】之上孝悌絶人前古帝王所不能及以二聖母后之在遠也憂思感傷戚戚無一日舒容舉足出言宸念未嘗少忘衣不重帛食不二味居處惟茅茨之陋自奉悉簡素有㫖有能還二聖母后者王侯節鉞盡以充賞問安之使奔走道路殆無虛月終莫得金人要約建炎四年冬十月御史中丞秦檜歸自金蓋扈從北狩者累年朝夕侍二聖旁方靖康之變金人立張邦昌咸北面以事異姓檜獨冐白刃不從抗辭乞存趙氏臨大節而不奪金人敬奉之故知彼之事宜為詳因曲折為上言之且念兵威未振知和好之未可通也既擢檜與政未幾為右相方圖維事機以濟大業時左相吕頤浩嫉之力加沮抑檜既去位悠悠積歳用事者趣辦目前無有任其責者紹興三年冬十月金遣李永壽來徒多端須求矯詐無誠意春正月遣張誼等往北返事亦弗濟七年春正月何蘚自金中來報太上皇帝之訃上哀慟號哭遣王倫迎奉梓宫不遂而歸八年春正月復往亦弗從上哀毁過制居三年喪如一日每出薦奠號哭失聲涕泗揮灑凡侍奉贊導之臣皆弗能禁止聖孝之美未易殫舉上悼國步之多艱治功之未効且厭凡才不足倚也求助益切三月辛卯復拜檜右相乆益知檜忠誠而謀謨可大有為也故議和之計決矣而左相趙鼎抑沮甚力因修史加恩制密諭直學士院吕本中為制詞曰謂合晉楚之成不如尊王而賤伯蓋豫為後日姦圖鼎為首相不復留意國事用兵則徒擅都督之名略無措畫及議和則隂懷首鼠于進對之際未嘗有可否隂結黨與肆為詆欺其負眷意如此迨秋遣通和之使而王倫等遂行後自金中還將及境矣和議之成否未能知鼎知不復任責亟為脱身自全之計力求解政又令其死黨張戒乞復留鼎設為詭辭誑惑天聴沮敗善類賴上睿明不得肆其姦是年冬十二月達賫遣張通古至欲先盡還河南故地徐議餘事金誠意若是蓋前此未有也自使者入境以及行朝士大夫議論洶洶皆以為不可信樞密院編修官胡銓上書力詆大臣冀必置之死地執政如王庶侍從如曽開李彌遜臺官方廷實館職范如圭等尤唱異論蠱惑羣聴其他不能徧舉蓋懷姦飾詐者但欲取一時市井虛名而利害不切于身初無體國親上之意故趨向如此既而輿地果復亟遣官省治陵寢撫循民庶且經畫數路急切之政故䧟身異域者有更生之幸亹亹來歸亟命韓肖胄報謝繼令王倫藍公佐迎梓宫及奉大母之歸既而金之次帥烏珠恚功之不由己出遂渝前日之盟拘留王倫但令藍公佐歸因引兵犯汴都而留守孟庾等率衆投降先是命劉錡以兵北戍以備不虞偶與敵遇于順昌錡于諸將中素號有謀與戰至十數捷音相繼以聞敵敗衂而退朝廷度必再入犯于是大修兵備十一年果竭衆以犯淮西必欲以全取勝時遣三大將領兵進擊而岳飛隂有異謀遷延顧望拒命不進韓世忠張俊皆屢與之戰殺獲不勝計敵知我不易攻也率衆退走既班師主上聖明察見兵柄之分無所統一凡有號召多託故不至于出師之際又不能協力徇國家恐有緩急必致誤國大事乃密與檜謀削尾大之勢以革積歳倒持之患一 日大廷宣制除張俊韓世忠岳飛三帥為樞密使副由是天下兵柄盡歸朝廷矣然是舉也孰不以為善前此獨無敢聛睨者有識之士方懼金人之平四方厎定而此輩跋扈自肆意外事有叵測者今一旦悉屏聴命如玩嬰兒于掌股之上銷禍于未然既已協諸軍之公願謂自此願盡死力遠近歡呼切歎睿斷英果措意遠知敵不足憂而太平可指日待也上既日新厥徳内修政事專任一徳之臣以為腹心益練甲兵治財賦悉豫為之圖敵勢數不利又知我之有備設施措畫赫然驚人規模出其意表而戰勝攻取兵威勝强非前日比且虞後悔之及遂縱莫將韓恕以歸二人者使敵中被留閲歳且半無故聴歸其意蓋必有在冬十一月果遣蕭毅邢具瞻為審議使副必欲連和時衆議紛紛莫以為然謂當墮其計中矣上以宗廟社稷之重下愛惜生靈且念梓宫未還母后兄弟乆隔亦灼見敵情保其無他奮然獨斷檜力贊上以為圖謀和議今踰十年矣前此烏珠爭功故敗成事今兹之來乃自為盟主敵善意也機會不可失無可疑者遂斥浮言排異議從其所約一意迎奉之圖既遣何鑄報謝逮至敵庭黙然無一言而返梓宫及母后之還亦弗知也鑄自御史中丞遷簽書樞密院事固宜與聞國論之餘而猶持異意且疑貳而亟圖歸則今日之舉非君相合徳深見事情曷克有濟初岳飛擁重兵據上流者累年稔成罪釁日圖反叛至是皆暴章首告繼踵逮核實于天獄悉得其情逆狀顯著審讞無異飛與子雲及其黨張憲皆賜死于是天討有罪故桀傲者懍懍知畏咸奔走承命之不暇而政刑修明國勢益尊强矣臣等竊惟金人為中國患今十八年矣唯修好通和實今日至計前後用事之臣費日窮年未有以為意者淵衷監觀利害既審任兹大事實難其人爰出獨斷復命檜而相之其大節孤忠竒謀遠識蓋察之有素矣檜亦感不世之遇自任天下之重精白以承休徳不退縮以避事不猜忌以妬功不疑貳以敗謀不矯激以沽譽其圖事揆䇿料敵制勝咸仰契聖心用能夙夜自竭以符特達委任之意敵亦知所畏服無復敢肆有請必從不愆于素故上以安宗廟下以保黎庶送往事居又足以副天子寧親之孝一舉而衆美具焉無不悉如其意成效章章若此向之拱手以幸失騰口以興訕者皆歎服聖謨之不暇赧然羞汗悔前非之無及矣然是舉也危疑險阻蓋備嘗之非獨檜翊贊之難任檜之為難也書曰惟尹躬暨湯咸有一徳克享天心受天明命以有九有之師又曰徳惟一動罔不吉故臣等于今日之事亦云【吕中大事記曰紹興十年金人渝盟軍民皆歸咎于秦檜而檜傲然不動順昌既捷之後先竄趙鼎而人無敢言矣柘臯既捷之後盡罷諸將而兵隸御前矣向者戰敗而求和今則戰勝而求和矣向者戰敗而棄地今則戰勝而棄地矣向者使命之費猶有限今歳幣銀帛各三十五萬匹兩而賀禮又有金器千兩銀器萬兩錦綺千匹矣岳飛復唐鄧張俊呉璘復商秦呉玠復方山和尚原皆間闗百戰而後得今吾不能有其地反盡割入于敵聴其分畫矣世忠田金陵岳飛田鄂王之竒田兩淮呉玠田梁洋樊賔宗綱田荆州皆累年經理而後成今吾不能屯田反使敵創屯田軍于河南矣吾國之民不肯入敵殺之猶不從而朝廷必以與敵使遺黎飲泣内恨而中原之人心失矣李世輔不顧其親來歸烏珠引避其忠今乃置之謫籍而中原豪傑之心失矣士大夫䧟没敵中家屬有在中國者徇敵人之情而悉還之方其去時如赴井阱而吾國衣冠之氣沮矣張俊深忌劉錡岳飛每言飛赴援遲而錡戰不力遂與檜謀斥錡而殺飛而天下忠憤之氣皆沮矣 何俌龜鑑曰我髙宗皇帝所以徇奉春之拙謀壞祖生之壯志蓋仁孝之心有所感觸而不能不爾也故寧忍嫚書之恥而不忍廢務在養民之事寧割鴻溝之半而毋寧輟未央稱壽之儀敬觀聖訓有曰朕兼愛南北之民屈于講和非怯于用兵也若敵國交惡天下受弊朕實念之知此則可以知吾君之仁又曰北望庭闈踰十五年幾于無淚可揮無腸可斷所以頻遣使指屈已奉幣者皆以此也知此則可以知吾君之孝】   是月朝廷答金國都元帥宗弼書許以陜西地界【紹興講和録皇朝答書仲秋漸凉伏惟某官鈞候萬福還歸備言國公恩徳不敢弭忘專人來又承書翰豈勝感荷所諭陜西地界大約已定鳳成階祐四州已荷恩照前日所納地圖乃是恃頼情契不敢自外今䝉諄諭何敢固必已令鄭剛中遵依五月中已報公文内備坐已降指揮分畫去訖其商州亦當属上國並令鄭剛中等差官交割今當不住催趣也前日圖内止是告求川口關隘去處故不言及商州亦乞賜察淮北人民願歸鄉者更不禁約據誓表中明言經官陳理今當遵依來訓許其自陳至若文字往來告請指揮止令就泗州及鄧州闗報庶得沿邊官司專一承領不致差失從來邊州多是用此體例望詳度也北人及張中孚兄弟張孝純宇文虛中王進家屬見行津遣所有稽遲皆有因由只如虛中家屬往就趙恬遲留見已重作行遣勒停趙恬又專遣内侍許公彦前往迎押師瑗到上國日可以質問也杜充家口尚在廣州實緣當時帥臣連南夫縱其自便近還行遣南夫落職名又督責見今帥臣陳槖于當時經由州軍已行根刷猶未見得著落只是尋見便當馳報鄭億年過䝉恩念特為取降聖㫖已令遵守其他俟報謝使副早晚啟行别得上狀時中伏乞善保鈞重謹奉啟不宣】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遣選鋒軍統制兼知鳯州楊從儀鄜延經畧使兼知成州王彦閤門祇候宣撫司幹辦公事范寧之偕割陜西餘地金人遣朝奉郎直秘閣知彰化軍節度使事賀景仁來分畫乃割商秦之半存上津豐陽天水三邑及隴西成紀餘地棄和尚方山原以大散闗為界于闗内得興趙原為控扼之所先是左武大夫榮州防禦使邵隆在商州幾十年披荆棘立官府徠離散各得其心自金人敗盟之後屢與敵戰雖嘗暫棄其城俄即收復終不肯去至是割界金人以隆為陜西節制司統制隆怏怏不已嘗密遣兵為盜以刼之秦檜怒乆之以隆知辰州 自休兵後川陜宣撫司及右䕶軍分屯三邊與沿流十七郡【興城階鳯文龍綿劒利閬西和州大安軍興元府及房州之竹山縣 按前後文此註應補入金洋潼川三處】興州呉璘所部僅五萬人興元楊政所部僅二萬人金州郭浩所部僅萬人惟興州屯兵最多至二萬有竒興元府利州魚闗各萬金州六千洋閬各五千皆有竒西和劒三千而贏鳯綿階三千而弱成州大安軍二千而贏潼川千有竒文龍二郡與房州之竹山皆數百馬之籍萬三千計興州境内為七千而弱闗外四州為三千而贏此其大槩也自諸將所屯外凡闗外沿邊待敵去處則三都統司每春秋二仲遣兵更戍成州界四千六百三十人照應秦州道路岷州界九百二十五人控㧪熙鞏秦州道路鳯州界三千八百五十人控扼鳯翔府一帶道路興元府界千二百六十二人洋州界千一百二十四人並照應岐雍一帶道路金州界一千六百人控扼商州永興軍一帶道路合興州界戍卒共萬四千人又置烽燧四路凡一百六十二烽早晩舉火傳報平安此其大畧也【分屯更戌烽燧等事以四川宣制兩司事類修入必非一年事今因分畫地界附書之蓋必地界以定而後如此措置也】   九月庚寅朔上行奠酹梓宫之禮 入内内侍省押班提㸃慈寧殿藍珪言奉皇太后聖后徽宗皇帝顯肅皇后懿節皇后下項忌日詔報禮部   辛卯尚書左僕射秦檜乞罷政詔通進司勿受章奏臨安府毋得令家屬出門   癸巳有司具送金國禮物常幣外有金器極精巧上謂宰執曰此上皇時所用朕不欲饗之交隣國以息兵養民朕之志也上又言徽宗顯肅之疾皇太后躬親扶侍及啟手足又與淵聖同辦後事懿節之葬也亦然今三梓宫之來皇太后與淵聖呼當時躬葬事之役者待其畢集然後啟其思慮深遠如此   甲午秘閣修撰江南東路轉運副使王㬇陞集英殿修撰以奉迎東朝之勞也餘人皆進一官 右奉議郎知劔州劉時為陜西轉運判官   乙未少保鎭潼軍節度使信安郡王孟忠厚為樞密使時秦檜當為山陵使而不欲行故用忠厚【徐夢莘北盟會編云秦檜欲去張俊樞密之任乃除孟忠厚樞密使非也】 端明殿學士樓炤陞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將遣使北也   丙申樞密使孟忠厚為攢宫總䕶使户部侍郎張澄為橋道頓遞使保成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忠為都䕶内侍衞茂實為鈐轄山陵非宰相䕶送自秦檜始忠厚乞攢宫有待報不及事一面奏知先次作聖㫖行下從之【忠厚所奏以紹興三年九年十月己巳呉益申明狀修入日厯無之】 集英殿修撰江南東路轉運副使王㬇為兩浙路轉運使應副攢宫 金國人使殿前左副都㸃檢完顔宗賢等朝辭詔參知政事万俟卨就馹伴宴寳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綦崈禮卒于台州詔贈官推恩如故事崈禮為秦檜所憾所得遺澤其家畏懼不敢自陳士大夫亦無敢為之保任者焉   戊戌梓宫殿攢 詔奉慈寧宫錢二千萬緡帛二萬一千疋綿三千兩羊千有八十口酒三十六石【月俸萬緡冬年寒食生辰各二萬緡生辰絹萬疋春冬端午各三千疋冬綿五千兩綾羅各千疋臨安日供斗酒三羊節序羊十八口共成此數】   辛丑尚書左僕射秦檜上所撰徽宗哀冊文上諭檜曰哀冊極佳蓋語皆紀實故也鄉昭慈挽辭衆人所作文雖可觀皆不及實朕當時所撰有俯隨遺誥日猶似御時要紀實耳 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黄敦書以迎䕶之勞陞職一等左朝散大夫淮東轉運判官紀交直秘閣 樞密院言昨降㫖不得詆斥大金尚慮行移之間或有違誤理宜申飭詔中外官司常切遵守時金國都元帥宗弼又遣使來言邊吏以兵出塞朝廷亦遣書報之【紹興講和録皇朝又書某啟秋凉伏惟某官鈞候萬福專使兩辱惠問感荷契愛垂諭上國講修和好開示大信含生䝉福遐邇同之此敝邑之幸也叙謝之誠言不能盡切聞元帥府自班師之後每常丁寧諸路帥守應守把兵官吏人等咸使仰體徳意謹守封疆不得生事如此處制則天下安六合之外四海之内孰不欽服又聞近日諸處申逹北界人馬無故侵掠及謀畫出入至于收納叛人强奪鞍馬又縱羣冦攻掠縣道殺傷官吏驅擄人畜焚毁舍屋及假裝飾以革冦為名公然犯界驚擾百姓逺煩開諭不勝駭愕雖是聴聞未及已䝉矜恕然邊吏妄作不遵約束甚不稱某畏天事大之誠意已備録所示付四川宣撫鄭剛中根刷南來人馬依數交割與對境州軍取收管公文仍令沿邊諸將不得令人過界刼掠收接投來人馬今出榜界上曉諭庶得彊場安靜人民樂業信義敦篤垂裕無窮少副來誨還歸知恩有自己就報謝使副賫書信布叙前書所諭陜西地界亦已别修報書向寒切兾倍保鈞重不宣】   壬寅大赦天下制詞曰上穹悔禍副生靈願治之心大國行仁遂子道事親之孝可謂非常之盛事敢忘莫報之深恩其詞給事中直學士院程克俊所草也   癸卯右承務郎邢孝肅孝寛並直秘閣二人皆懿節皇后弟也 禮部侍郎施坰乞川陜進士赴殿試得同出身之人與免銓試從之   甲辰詔大金人使下三節人並許于宫門外上下馬乙巳少保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冀國公秦檜為太師封魏國公是日檜入朝至殿門外上遣幹辦御藥院江諮賜以玉帶使服之而入檜辭上曰梓宫歸葬慈寧就養皆卿之功也此未報百分之一不必辭【會要在十月十八日進封誤也】 詔福建官買茶送場上諭輔臣戒有司即償其直   金主遣銀青光禄大夫中書侍郎劉筈奉國上將軍禮部尚書完顔宗表來丙午朝見【朱熹撰張浚行狀云公去國後毎使至金主必問公安否方和議初定國書中有不得輒更易大臣之語蓋憚公復用也案紹興講和録有金國主書三烏珠書七並無此語或又别有書姑附此當求他書參攷】   戊申新玉輅成上觀于射殿 詔金國誓書藏内侍省【紹興講和録有誓書】 參知政事王次翁充大金報謝使徳慶軍節度使提㸃皇城司錢愐副之【王明清揮麈録稱上欲誅次翁秦檜令出使等事已見八月丙寅皇太后渡淮注】 給事中兼侍講兼直學士院資善堂翊善程克俊充翰林學士 敷文閣待制提舉萬壽觀兼侍講資善堂翊善秦梓陞敷文閣直學士權直學士院檜言臣兄老于翰墨自聖明所知今兹除授非臣敢預但以臣新被優恩躐正公槐之位一門並受寵命恐盈滿延災伏望許臣囘授與兄進今職名不許 權尚書禮部侍郎施坰充敷文閣侍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大常少卿兼實録院檢討王賞權尚書禮部侍郎兼   實録院修撰尋又兼侍講 秘書郎秦熺試秘省少監庚戍引見大金人使中書侍郎劉筈禮部尚書完顔宗表既見命樞密使孟忠厚就馹宴之【筈等丙午日已朝見此日乃再引見也熊克小厯于此始書之蓋誤紹興講和録有國書】   辛亥上謂大臣曰朕戒慈寧殿諸人凡有闕毋得白太后第來白朕蓋太后年已六十惟胷中無一事動作如意即壽考康寧無窮矣 起復檢校少傅寧國軍節度使醴泉觀使張中孚開府儀同三司起復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清遠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張中彦為靖海軍節度使二人將北去故特遷之 中書舍人兼侍講李易試給事中 起居郎張廣起居舍人楊愿並試中書舍人愿仍兼修玉牒【熊克小厯于此書張廣罷中書舍人實甚誤矣廣于此始為舍人其罷乃在明年云月】   壬子金國大使劉筈等往上天竺寺焚香自是以爲例進士孔履常特補右迪功郎以上書可采也   甲寅詔僞福國長公主李善静決重杖處死初皇太后旣還宫内人楊氏告其詐妄詔殿中侍御史江邈大理卿周三畏治之内侍右武大夫相州觀察使李愕亦自北還言柔福帝姬在五國城適徐還而死【紹興十一年五月】還父武功大夫榮州團練使中立訴于朝于是善静具伏開封人少居乾明寺以試經爲尼初爲金人所掠有内人張喜兒者言善静貌似柔福帝姬卽僞稱之後恐事覺脱身走河陽三鬻身于人同知大宗正事仲的聞而迎之至酇陽復爲劉忠所掠然後入韓世清軍中自受封以來所得俸賜凡爲贓四十八萬緡法當絞詔處死宣政使明州觀察使提舉亳州明道宫馮益宗婦呉心兒坐驗視失實益除名送昭州心兒千里外州並編管駙馬都尉常徳軍承宣使髙世榮所授官仍追奪初善静賜第漾沙坑坡下驕蹇自恣積殺婢妾甚衆皆埋第中尋以益與皇太后連姻心兒宗室婦免編管時世榮父公繪累遷武經大夫逹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世榮後以父任爲承信郎云【熊克小厯載此事于辛丑蓋誤今依日厯附此】 奉國軍承宣使永興軍路經畧安撫使知金州兼樞宻院都統制郭浩改金房開逹州經畧安撫使 中書舍人楊愿假戸部尚書左武大夫宣州觀察使知閤門事何彦良假奉國軍承宣使賀金主正旦器幣視生辰之數自是以爲例【熊克小厯載遣生辰正旦四使在九月丁巳誤也生辰使已先見五月乙未愿等九月丁巳乃降㫖借官克不細攷耳】 先是金人求眞珠靸靸等物秦檜以誓書不遣泛使乃諭盱眙軍令録事參軍孫守信往泗州諭守將周金令具奏達俟遣彦良出使附行【此據徐夢莘北盟㑹編附入但夢莘以爲秦檜作書與知盰眙軍向子固案子固今年十二月方除盱眙或因此移附本月】而皇太后歲遺金主之后禮物亦以鉅萬計【熊克小厯載此事于二十一年二月今移附此】   乙卯懿節皇后靈駕發引顯肅皇后次之徽宗皇帝又次之是日上緦服啟奠祖莫于龍徳宫吉服還内丁巳尚書右司員外郎鄭樸為起居郎 禮部員外郎程敦厚為起居舍人 直秘閣蘷州路提㸃刑獄公事何麒試太常少卿   戊午尚書度支員外郎李椿年為左司員外郎屯田員外郎李若谷守右司員外郎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四十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六金人地名攷證   烏凌阿【原書作烏陵誤改見巻一】   達蘭【原書作撻辣誤改見巻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二年冬十月辛酉起復右奉議郎添差提舉兩浙路市舶胡彦國令任滿日令再任從所請也壬戍詔修臨安城 詔張憲妻子分送封州程江興化軍居住   癸亥右朝請大夫福建路轉運副使陳敏識主管台州崇道觀坐昨任江東漕臣職事廢弛專務迎合應副縻費官錢故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陳公輔卒   甲子呉國長公主乞為其子潘長卿粹卿落階官上謂宰執曰合落階官此趙鼎之失凡事須得中乃可行鼎以魯國大長公主子為使相似太過呉國長公主之子不落階官似不及朕嘗問之鼎乃以錢潘二家子弟賢否為對此其失也既而奏魯國大長公主復援粹卿例乞除其子錢愷正任上亦許之言者以為互相扳援非先朝舊制命遂寢【錢愷事在十一月乙未】   乙丑上謂大臣曰天下幸已無事惟慮士大夫妄作議論擾朝廷耳治天下當以清浄為本若各安分不擾朕之志也 詔中外臣民自今月丙寅後並許用樂初以梓宫未還故輟樂以待迎奉至是太母還宫將講上壽之禮故舉行焉 秘書省校書郎何若守監察御史丙寅權攢徽宗皇帝顯肅皇后于㑹稽之永固陵懿節皇后祔陵在昭慈聖獻皇后攢宫西北五十步周地二百二十畆并林木為錢三千八百緡有竒其後昭慈永祐二攢宫歲用祠祭錢八千四百餘緡修繕錢五千緡悉以紹興府當輸内幣錢供其費右諌議大大夫羅汝檝言比者王庻有道州之敗而通判州事孫行儉鼎新行衙為庶安泊之所郡守慮其累已止之不從其無忌憚甚矣望將行儉罷斥仍令庶不得占行衙居止庻以平一方嗟怨之氣詔行儉送吏部與廣南監當差遣餘如奏而庶死乆矣汝檝所言葢守臣田如鼇發之【胡銓䟦戒諭和議詔書稱春陵守臣如鼇劾樞密王公庶葢措此也】   辛未右承事郎監潭州南嶽廟賜緋魚袋劉堯佐堯仁正平並直秘閣主管台州崇觀道三人光世子若孫也光世以皇太后還宫自永嘉力疾入見故有是命乙亥翰林學士兼侍講資善堂翊善程克俊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秦檜之除太師也克俊草其制詞有曰廟算無遺固衆人之所不識征車逺狩惟君子以為必歸檜大喜之 詔川省宣撫司都統制楊政令本司津遣赴行在奏事   丙子尚書刑部侍郎周聿罷以言者論聿頃被命出使託疾遲留故也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讀兼實錄院修撰王賞兼權直學士院 御史臺主簿李澗為監察御史 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兼侍讀鄭億年充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仍賜田二十頃恩數視執政時中書舍人楊愿出使秦檜因以寧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張中孚靖海軍節度使張忠彥還金國【此據徐夢萃北盟㑹編】凡士大夫北留者家屬悉遣【此據宇文虚中行狀】惟億年得留焉   丁丑太師尚書左僕射魏國公秦檜進封秦魏國公用蔡京故事也檜辭不拜 太傅樞密使廣國公張俊進封益國公   戊寅追封皇太后曽祖贈太師惠王韋舜臣為廣王祖贈太師徳王子華為福王父贈太師魯王安禮為兗王母秦越國夫人宋氏為陳魯國夫人 詔成都府路轉運司收買川錦二十萬緡潼川府路轉運司收買青絲樗蒱綾三十萬緡準備禮物使用 右武大夫相州觀察使李愕等四十四人推恩有差以扶䕶梓宫萬里勤瘁故也   庚辰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何鑄責授左朝奉郎秘書少監徽州居住時殿中侍御史兼權侍御史江邈論鑄之罪謂鑄日延過客密議朝政以欲緩岳飛之死上誣聖政以破和議為能以孫近李光范同之論為是而又以已在言路未甞論列數人之罪為賢嗚呼岳飛反狀中外共知而可緩其死乎和議為今日明效大驗如此嚮使陛下持論不堅無一徳之臣可以倚仗而為鑄等數人之所搖則和議決不復講而陛下豈復有色養之懽乎伏望將鑄逺竄遐荒使與同惡之人均其廢放故有是命起官舍人權中書舎人程敦厚草責詞極其醜詆至有家本書佐行同穿窬之語云 詔諸路常平使見賣官田並令見佃人増租三分如不願増者許人剗佃後詔轉運提刑司官田亦如之【後詔在十二年二月辛酉二十一年九月戊戍所書可攷】   辛巳起居舍人程敦厚兼侍講 直秘閣淮南東路轉運判官紀交陞直敷文閣知楚州 省鎮江府沿江安撫司【熊克小厯行庚辰蓋誤】 詔廣西欽㢘雷高化州所産鹽並令官賣内鎮州所收錢赴鄂州軍前交納先是有㫖罷二廣官賣鹽後又詔廣西鹽八分客販二分官賣充漕計至是欽州鹹土生發嵗産鹽三十餘萬斤論者以為商人不通請復官賣許之而廣東轉運判官范正國代還亦言本路上供及經費皆仰賣鹽息錢客鈔既行遂或闕乏望令本路軍屯駐軍馬去處許依客人買鈔請鹽各就本州出賣所得息錢專充軍費庶免上煩朝廷應副實為利便不從【正國奏請在十三年四月辛酉】   壬午太傅醴泉觀使福國公韓世忠進封潭國公 太保萬壽觀使雍國公劉光世改封楊國公 工部員外郎蓋諒罷以潼川路漕司言其奉使川陜所至輙受供饋故也 直徽猷閣知撫州張洸移知永州 詔非泛假日令百司諸路休務如舊以權禮部侍郎王賞等言令來邊事平息故也   癸未秘書少監秦熺兼崇政殿説書 詔車輅院復置官吏   甲申皇太后生辰燕于慈寧宫始用樂上壽   丙戍右朝奉大夫荆湖北路轉運判官榮薿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紹興十一年九月癸邜注王明清所云秦檜深恨薿屢欲加害事恐可修潤附此】故内殿崇班李從約特贈武翼大夫故妻永嘉縣君   劉氏追封安人以皇太后初因從約入宫故也   丁亥敷文閣直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講直學士院資善堂翊善秦梓陞兼侍讀右武郎幹辨御輦院呉益帶御器械 詔福建專置提舉茶事官一員置司建州先是建州嵗貢片茶二十餘萬斤【省額凡二十一萬一千斤】葉濃之亂園丁亡散遂罷之【建炎二年】以市舶官兼茶事上祀明堂于臨安始命市五萬斤為大禮費【紹興四年】已而都督府請如舊額發赴建康召啇人持往淮北檢察福建財用章傑以片茶難市請市米茶許之轉運司言其不經乆乃止既而官給長引許啇販渡淮及興遂取臘茶為茶本【今年六月】尋禁私販官盡之上京之餘許通啇官収息三倍【今年九月】及是將鬻建荼于臨安始别置提舉官專一買法   是月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自河池移司利州舊宣撫司率居綿閬之間及胡世將代呉玠就居河池然饋餉不繼人以為病至是已罷兵剛中乃還居益昌以省費既而剛中欲移屯一軍都統制楊政不從剛中呼政語曰宣撫欲移軍而都統制不肯剛中雖書生不畏死也聲色俱厲政即日聽命   十有一月己丑朔檢校少傳崇信軍節度使萬壽觀使張浚以赦恩封和國公時政寓居長沙益屋六十楹以奉其母万俟卨為中執法論浚卜宅踰侈至擬五鳯建樓秦檜白遣屯田員外郎吳秉信以事至京湖有所按檢庚寅詔特引對秉信造浚見其所居不過中人常産可辦反以檜意密先之歸而奏其實事遂寢【日厯十一月庚寅有㫖吳秉信令閤門引見上殿甲午屯田員外郎吳秉信前去京西等路幹辦公事引見進對不知何事也朱熹撰張浚行狀云檜既外交仇讐罔上自肆惡嫉正論諱言兵事自以為時已太平日為浮文侈靡愚弄天下獨忌公甚中丞万俟卨希檜㫖論卜宅僭擬至倣五鳯建樓上不以為然檜遣朝士吳秉信以使事至湖南有所案驗且以官爵誘之秉信造公見其居不過中人常產可辨不覺歎息反密以檜意告公而歸且奏其實檜黜秉信案日厯秉信今年十二月己未遷密院檢詳此時使尚未四所謂以官爵誘之者是也然秉信十四年二月除右司員外郎其制詞云庀官樞省之聫案視湘潭之境勤勞靡憚詳練有聞後一十餘日又遷起居舍人則非使還即被黜矣其年五月樓炤罷言者指秉信為照黨罷右史知江州不知僖何以云爾且附此更須詳攷】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平海軍承宣使兩浙東路馬步軍副都總管蘭整卒   辛邜詔自今宰執初除及轉㕔銀帛並全賜 敷文閣直學士知臨安府俞俟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壬申左中大夫參知政事万俟卨資政殿大學士左朝奉郎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鄭億年並進秩二等昭宣使吉州防禦使入内内侍省都知宋唐卿為宣政使福州觀察使以按行覆按攢宫故也二司官官屬四十有二人各進官一等選人無資可循人改合入官 集英殿脩撰兩浙路計度轉運使王㬇陞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 太師秦檜故母秦國夫人王氏追封秦魏國夫人以檜辭兩國之封乞回授也 左朝散郎黄逹如言太后回鑾梓宫還闕茲為盛事望宣副史館仍令詞臣作為歌詩薦之郊廟然後褒功罰罪大明黜陟將前日異論沮論者明正典刑其力主和議者重加旌賞庶上慰徽宗二后在天之靈少紓太母留滯抑鬱不平之氣詔禮部侍郎兼實錄修撰王賞編修副史館逹如建陽人甞知南雄州以贓罪為提㸃坑冶官韓球所按代還奏事乃上此奏焉【熊克小厯以逹如為左朝奉大夫蓋誤】 直敷文閣兩浙轉運副使張匯直秘閣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張叔獻各進職一等右宣教郎両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吕用中右朝請郎提舉兩浙東路茶鹽公事王鈇並直秘閣以孟忠厚言應辦無闕故也于是總䕶頓遞二使官屬皆遷官有差   癸巳太傅樞密使益國公張俊為鎮洮寧武奉寧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奉朝請進封清河郡王初太師秦檜與俊同主和議約盡罷諸將獨以兵權歸俊故俊力助其謀及諸將已罷而俊居位歲餘無請去之意檜乃令殿中侍御史江邈論其罪邈言俊據清河坊以應䜟兆占承天寺以為宅基大男楊存中握兵于行在小男田師中擁兵于上流他日變生禍不可測上曰俊有復辟功無謀反之事皆不可言㑹樞密使孟忠厚竣事還朝而邈又言俊之過俊乃求去位遂有是命【熊克小厯稱侍御史江邈數言俊之遏葢承林泉野記之誤邈此時第以殿中權侍御史邈劾俊語據趙甡之遺史増入當求全章書之】尚書户部侍郎張澄權本部尚書【熊克小厯依本部題名繫之去年十】   【一月而于此月己亥又書之葢重疊差誤】 左司員外郎李椿年言經界不正十害一侵耕失稅二推割不行三衙前坊場户費供抵當四鄉司走弄稅名五詭名寄産六兵火後税籍不信爭訟日起七倚閣不實八州縣隠賦多公私俱困九豪猾户自陳税籍不實十逃田税偏重故稅不行且言臣聞平江歳入昔七十萬斛有竒今按其籍雖三十九萬餘然實入二十萬耳詢之土人其餘皆欺隠也皇考按覈實自平江始然後行之天下則經界正而仁政行矣上謂宰執曰椿年之論頗有條理秦檜曰其説簡易可行程克俊曰比年百姓避役正緣經界不正若行之誠公私之乆利也乃詔專委樁年措置椿年請先往平江諸縣俟其就緒即往諸州要在均平為民除害更不増税額從之【熊克小厯于此書两浙轉運副使李椿年言云云葢李椿年實自都司上此奏乃除浙漕爾】   甲午三省行首司言秦檜依舊魏國公緣係三公合行鎻院降制詔止令尚書省給降勅命其告更不别給左朝散郎黄逹如為監察御史 尚書左司員外郎李椿年直顯謨閣為兩浙路轉運副使   乙未檢校少保保成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兼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為少保錄復土之勞也國朝故事未有以保傅為管軍者論者惜之 侍衛親軍軍馬都虞候保順軍承宣使鎭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解元為保信軍節度使錄迎扈之勞也元不及拜而卒 詔孟庾家屬移信州居住   丁酉左朝散大夫直秘閣知盱眙軍沈詔貶秩一等坐擅報北牒故也詔尋以憂去   戊戌進士出身趙公傅特補左修職郎以公傅援紹興八年彥端例有請也自是遂為故事   己亥詔太學養士權于臨安府學措置増展先是言者屢請復太學以養人才上以戎事未暇至是謂宰執曰太學教化之源宜復祖宗舊法程克俊曰東晉設學于鼎沸之中今兵息矣興學正其時也秦檜曰乆有此議今當舉行之乃命禮部討論取㫖 言者請申嚴貶謫人不得輒入國門之禁令御史臺常切覺察按劾從之詔皇太后囘鑾士人曽經奉迎起居及獻賦頌等文   理可采者令後省看詳申省取㫖時獻賦頌者千餘人而文理可採者僅四百人大理正呉㮚頌曰輔臣稽首對揚聖志惟斷乃成願破羣異有司奏為第一左承議郎知眞州張昌次之詔有官人進一官進士免文觧一次于是吳縣范成大亦在數中㮚江寧人成大雩子也庚子命内侍王晉錫作崇政垂拱二殿時言者請復朔日視朝之禮而行宫止一殿故改作焉崇政以故射殿為之朔望則權置帳門以為文徳紫宸殿按射則以為選徳䇿士則以為集英垂拱以故内諸司地為之在皇城司北   辛丑言者論陛下斥逺姦邪與腹心之臣一徳以定大計大功巍巍超冠古昔臣愚慮前日不得志之徒未即丕變作為不靖有害治功伏望屏置逺方終身不齒詔榜朝堂 敷文閣待制知鎮江府劉子羽提舉江州太平觀以右諌議大夫羅汝檝論其專任私意變亂是非也先是子羽言和好本非乆逺計宜及閒暇時修城壘厲器械備舟檝以俟時變秦檜始以復職非出己意不悦至是益怒諷汝檝論其罪遂罷歸 和衆輔國功臣太保䕶國鎭安保静軍節度使充萬壽觀使楊國公劉光世薨于行在年五十四詔贈太師輟視朝二日贈銀帛二千匹兩子孫甥姪進官者十四人又東幹辦内東門使李存約主葬事上臨奠諡武僖光世疾革援例乞免其家差徭科斂上亦許之中書舎人張廣持不可乃止光世早貴其為大將御軍姑息無興復志論者以此咎之【光世乾道八年追封安城郡王開僖元年又封鄜王熊克小厯載光世薨在今年正月蓋林泉野記之誤而克又因之】   壬寅秦魯國大長公主薨于行在年八十六公主上曾祖姑也故事舉哀成服時以具慶之朝故不講但輟五日朝諡曰賢穆【紹興二十九年閏六月己夘加明懿二字】   丙午詔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趙鼎責授嚮徳軍節度副使王庶今赦更不檢舉寳文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曾開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李彌遜並落職先一日右諌議大夫羅汝檝入對言陛下近可臣僚之奏以前日異論者明正典刑此誠今日先務然方和議之初譏謗紛然往往出于庸愚無知不足深誅其間懐姦以害成挾衆以求勝者在宰執則趙鼎王庶在侍從則曾開李彌遜是四人者同心併力鼓率其黨必欲力沮是事而後已是宜明正其罪可也然開與彌遜尚以美職食祠官之祿失刑為甚伏望特加貶斥以快公論鼎庶見在謫籍依近降赦文恐合量移乞免别行竄徙姑令有司勿復檢舉故有是命權中書舎人程敦厚草制曰方同惡而相濟肯信君子以為必歸逮寧親而解憂是宜國人皆曰可殺時庶已死而秦檜未知也恊忠大夫宣州觀察使御前統制趙密落階官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密張俊愛將也俊薦用之 徽猷閣待制致仕尹焞卒于紹興府年七十二上知其貧特賜錢三百緡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昭信軍承宣使王勝為鎭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初張俊在行府以事憾勝責送建康軍中自効時王徳權管軍事俊謂徳與勝素不協必殺之徳見之喜曰我為王夜叉汝為王黒龍非我二人誰可相親者乃厚待之俊罷樞密勝潛至行在見韓世忠㑹觧元卒遂有是命【王勝除月日厯不載徐夢莘所編在此月故于解元致仕日書之夢莘又云勝潛至行在見韓世忠世忠藏于家一日世宗具筵㑹召醫師王繼先飲燕酒行世忠出勝拜繼先為父繼先見上言勝可大用遂有都統制之命】   丁未徳慶軍節度使提㸃皇城司先大金報謝副使錢愐特起復 秘書省正字范雩為校書郎兼玉牒所檢討官初除檢討官也 左承事郎陳誠之為秘書省正字舊制廷試第一人厯任回始得館職至是秦熺已為秘書少監故誠之亦有是除【熊克小厯載此事于十三年二月葢據本省題名也然題名乃以供職日為始非初除之日克小誤】   戊申右宣教郎王㑹幹辦行在諸軍糧料院㑹㬇弟也庚戍少保樞密使信安郡王孟忠厚罷為少傅鎮潼軍節度使判福州忠厚使山陵還言者引故事論列而有是命【王明清揮麈後録云元符末章子厚為永㤗山陵使子厚專權之乆人情鬰陶有曽誕敷文者作詞略云草草山陵職事厭厭罷相情懐謂故事也紹興間㑹稽因秦㑹之為固位之訃廼除孟仁仲為樞密使以代其行仁仲不悟其機事竣猶入國門㑹之怒諷言路引以論列出典金陵】 左承事郎張戒時勒停右諌議大夫羅汝檝論異議之人尚有偶逃憲網者張戒是也按戒最為趙鼎所厚鼎既深詆和議戒巧相迎奉茍可以沮是事者無不為也未幾鼎罷相陛下灼見其姦亟行罷黜遂徃依岳飛于江夏則其趨操可知故黜之   十有二月己未朔上謂宰執曰秦熺論唐文皇之文華漢文帝之文實程克俊曰聖人之文與衆人異陛下聖學高妙施行治具得斯文之傳矣秦檜曰堯稱文思舜稱文明禹稱文命而周文王世世相傳止于此上曰然給事中兼侍講李易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   觀以疾自請也 司農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糧胡紡罷右諌議大夫羅汝檝論紡頃守江隂日奴事董旼等三人因得韓世忠幕下幹辦見世忠被召為樞密乃發數人之私殿中侍御史江邈亦按論紡奴事大帥官屬賴以為地他日事異又極力擠之不啻仇讐故罷汝檝所云蓋旼與温濟耿著也 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師心為尚書右司郎中 尚書屯田員外郎吳秉信為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秉信使京湖未還也 將作少監米友仁為尚書屯田員外郎友仁芾子也【芾淮陽人嘗為禮部貟外郎】上愛芾書蹟嘗刻石為十巻友仁浮沉州縣數十年紹興以後纔被除擢焉【此據曽□百家詩選引】   庚申右奉議郎直秘閣方滋落職以言者論滋頃因常同為中丞日密薦之于趙鼎遂得書局自為秀守凡遇遷客必欵延厚遇以結其他日復用之懽故也 鄉貢進士董自任永免文解充太學録自任永豊人獻所著春秋總鑑于朝起居舍人程敦厚言其論盟于宋暨齊平之類皆得聖人之遺意有出於先儒之表者故録之辛酉言者乞復武舉詔送兵部 太府寺丞向子固直秘閣知旴眙軍措置場後二日賜子固三品服 童子張巖叟九嵗其弟巖卿七歳能誦書詔並免解一次仍以束帛賜之   癸亥權工部尚書莫將充敷文閣學去知明州   甲子上曰朕以財賦養天下士大夫以天下公器處天下士大夫要使人盡心職業朕何愛爵禄哉丙寅上常服秦魯國大長公主第臨奠詔子孫皆進官一等孫四人曽孫三人孫一人並補京官仍令台州應副葬事   己巳監察御史黄逹如為尚書吏部員外郎時江浙等路都大提㸃坑冶鑄錢韓球奏逹如贓狀明白錢物數多詔處州取勘【是月辛酉】逹如辨數不已乃有是命   庚午禮部乞太學養士權以三百人為額上曰太學師儒之官雖選經術當先徳行要使士子化之以厚風俗太常博士劉燦乞隨宜修剏禖壇事下禮部後築于   臨安府城之東南 少傅新判福州信安郡王孟忠厚與觀文殿學士江南東路安撫制置大使知建康府葉夢得兩易時海㓂朱明連嵗作亂環閩八郡皆被其毒乃詔夢得挾御前將士便道之鎮 詔福州故相余深家所藏監書令憲臣説諭投進取㫖推恩 明州言州民楊慶紹聖中六次取肝割乳以療父母詔旌表門閭辛未武顯大夫江南西路兵馬鈐轄劉光時知利州酈瓊之叛也光時為所刼以去劉豫用為大名府副總管以復疆得歸   壬申太師秦檜等上重修六曹寺監通用敕令格四十七巻申明六巻看詳四百十巻詔頒行之   癸酉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䕶國軍承宣使御前統制兼樞密院都統制李顯忠為保信軍節度使兩浙東路馬步軍副都總管顯忠在池州引疾求去故有是命顯忠時年三十有二 侍衛親軍步軍都虞安遠軍承宣使建康府駐劄御前選鋒軍統制王進為池州太平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代李顯忠也進為都統制不恤士卒惟厚結王繼先及諸内侍士卒皆不喜之【此據徐夢莘所編附入】   乙亥將仕郎毛公亮獻徽宗皇帝御書百軸詔小璽宸翰皆人偽為之可令大理寺根治 景福殿使奉國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邵諤為延福宫使宣政使徳慶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衛茂實為宣慶使皆以郡亭驛成推恩也   丙子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熊彥詩知永州彥詩坐趙鼎客閒廢累年及是秦檜除太師彦詩以啟賀之有曰大風動地不移存趙之心獨刃在前獨奮安劉之䇿檜喜由是稍復録用   己卯太傅醴泉觀使潭國公韓世忠奏先䝉賜到田土并私家所置良田歳百數萬石願以三年所収之數獻納朝廷以助軍儲不許上謂秦檜曰唐藩鎭䟦扈蓋由制之不早遂至養成今兵權歸朝廷朕要易將帥承命奉行與差文臣無異也 端明殿學士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言陜西買馬見今止是宕昌一處茶馬司見差官在彼買發秦茶司自復置以來未嘗一到誠為虛設欲併入川司管幹所有官吏並随司減罷從之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李易卒于秀州訃聞詔本州賜錢三百緡   庚辰大理卿周三畏權尚書刑部侍郎 左奉議郎高閌守國子司業左從事郎關注為太學正始除學官也閌坐趙鼎客乆廢至是再用之上覽除目曰朕一無所好惟閲書作字自然無勌尚書史記孟子俱寫畢尚書寫兩過左傳亦節一本注錢塘人也 直秘閣新通判湖州秦棣充集英殿修撰知湖州   壬年詔宿衛親兵非祖宗法可罷内有三路人並改刺充皇城司親從親事官   癸未以太師秦檜生辰錫宴于其第檜辭不許自是歳為例 徽猷閣待制知静江府胡舜陟提舉江州太平觀先是降授武顯大夫吉州防禦使知邕州俞儋以贓為廣西轉運副使吕源所按事連舜陟故舜陟乞祠也   甲申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讀程瑀兼資善堂翊善丁亥詔輦官以千人為額   是歲宗室賜名授官者二十四人諸路斷大辟二十四人 河決濟州惟金鄉縣獨存金人移州治縣【此據洪邁夷堅乙志附見乙志又載風捲金鄉縣事甚怪今不盡載之】 初陜西連歲不雨至是涇渭灞滻皆竭五穀焦槁秦民無以食爭西入蜀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以誓書所禁不敢納皆散去餓死其壯者北人多買為奴婢郡邑蕩然矣【此據洪邁夷堅乙志】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八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有三年【嵗次癸亥 金熙宗亶皇統三年】春正月己丑朔上不受朝詣慈寧殿賀皇太后太師秦檜率百官詣文徳殿拜表稱賀遙拜淵聖皇帝于行宫北門   癸巳太傅醴泉觀使潭國公韓世忠請以其私産及上所賜田統計從來未輸之税併歸之官從之仍賜詔奬諭   戊戌上蔬食齋于常御史遣太師秦檜册加徽宗諡曰體神合道駿烈遜功聖文仁徳憲慈顯孝皇帝   己亥上親饗太廟秦檜為大禮使簽書樞密院事程克俊為禮儀使普安郡王亞獻皇叔光州觀察使士街為終獻士街儀恭孝王子也是日平旦上自宫乘玉輅秘書少監秦熺執綏大臣兩省監察御史武臣正刺史以上朝服分左右騎道禮畢鈞容直作樂導駕還宫辛丑立春節學士院始進貼子詞百官賜春幡勝自建炎以來久廢至是始復之   壬寅徽猷閣直學士致仕廖剛卒年四十七   癸卯太師秦檜等上表請立中宫詔答不允【熊克小厯在壬寅葢誤】 設度牒並權住給降諸路已降未賣者拘收繳尚書省 户部尚書張澄入内内侍省都知諤並進秩一等以車輅仗衞畢工故也 臨安府言獄空詔奬之詔以錢塘縣西岳飛宅為國子監太學舊太學七十   七齋今為齋十有二曰禔身服膺守約習是允蹈存心持志養正誠意率履循理時中【髙閌擬齋名在二月乙酉今併書之】乙巳詔保信軍節度使兩浙東路馬步軍副都總管李顯忠今任俸給特免減借從所請也   丙午權禮部侍郎兼實録院修撰王賞言皇帝親饗太廟聖孝格天前數日陰雲欲雪至日澄霽伏望宣付史館以昭聖孝從之 左奉議郎提舉台州崇道觀李誼復秘閣修撰知廬州 左朝散大夫許中復直秘閣知州直徽猷閣知州陳兖移知潭州 集英殿修撰新知湖州秦棣乞前後御書經史並以墨本頒賜諸州學宫從之   丁未安吉縣布衣談庚言本邑去秋有圓並蒂合而為一此實皇帝孝治天下故見祥瑞以昭天意詔勿受自今有似此投獻者皆却之  武功大夫吉州刺史閣門宣贊舍人鄂州駐劄御前㨗勝軍副將楊浩除名昭州編管浩岳飛部曲坐謗訕朝政及私令人上書詐不實也   己酉上謂宰執曰朕不畏多事事若多必入思慮大抵無事則怠忽易生不可不戒於是秦檜等贊聖謨宏逺天下幸甚又曰此所謂勅天之命上大善 殿中侍御史江邈權尚書吏部侍郎 詔大理寺丞袁柟燕仰之往静江府推劾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舜陟不法事以聞先是舜陟帥廣西因奉詔討郴賊駱科餘黨以饋餉不繼與轉運副使吕源有隙舜陟劾源沮軍事時有府吏徐竽者因獲罪舜陟杖而逐之竽乃隂求舜陟過失得其邕州買馬折閲事以告源源即奏舜陟因生日受知邕州俞儋百金又盜官馬八百餘匹贓汚僭擬傲慢不恭萬一别生不測為患不輕又以書抵秦檜言舜陟非笑朝政檜素惡舜陟入其説遂奏遣柟等雜治仰之瑛子也【瑛青州人宣和户部尚書】 直秘閣新知卭州宇文郴勒停以言者論其夙負故有是命 監文思院何幾先罷言者論席益之守平江府幾先出入其門是時同朝大臣協心體國力佐恢復之勲而益嘗受知吕頤浩幾先傅㑹其意屬頤浩被命按閲江上屯營經由平江幾先乘此設為秘計勸益力説頤浩此行非策當有擠公於後者頤浩大以益説為然於是托疾於常不復前進是時朝論由是不復和一實自幾先發之今近居轂下安知其不包藏禍心密籌詭計以俟投隙而發故有是命   辛亥監察御史李文㑹守殿中侍御史   丁巳興寧軍承宣使張子葢為兩浙西路馬步軍副都總管初張俊之薦王徳代掌其軍也徳以子葢及俊親將馬立顧暉為軍中統制及俊罷樞柄徳乃不禮子葢等而罷之故有是命俊與徳始有隙   戊午右廸功郎監潭州南嶽廟畢良史獻春秋正辭二十巻是書良史在汴都所著也奏入詔右諫議大夫兼侍講羅汝檝國子司業髙閌看詳來上遂特改京官【趙甡之遺史云良史初補文學既得三京地束京留守司俾權知束明縣良史乃搜求京城亂後遺棄古器書畫買而藏之㑹金人敗盟良史無所用心乃教學講春秋及復得還遂盡載所有骨董而至行在上大喜於是以解春秋改京秩自此人號良史為畢骨董】   二月己未朔詔自今宰執轉官加恩正謝日衣帶鞍馬並依格全賜更不減半   庚申國子司業髙閌特引對閌言陛下復興太學凡養士取士之法當取聖裁上曰自有祖宗成法閌曰有慶厯元祐紹聖崇寧法有司未知適從若出於聖裁則行之乃久閌又奏舊太學辟雍皆有御書今亦乞建閣以藏御書仍願特灑宸翰加恵多士上許之閲又奏有一事最先經術是也上曰經不易通士習詩賦已久遽能使之通經乎閌曰先王設太學之意惟講經術而已上曰近侍讀官程瑀亦論經術閌曰國初猶循唐制用詩賦神宗始以經術造士遂罷詩賦又慮不足以盡人材乃設詞學一科試以雜文上曰詩賦亦雜文也閌曰取士以經義為主不過三場後加詩賦為四場不能無礙今欲經義第一詩賦第二論策各一第三上可之辛酉太師秦檜等三上表乞選正中宫詔俟懿節皇后撤几筵日取㫖 太師尚書右僕射秦檜以進書恩再封秦魏國公檜不受   壬戌上初御前殿特引四參官起居自建炎以來始有此禮   癸亥上曰近代獻書者時有怪誕祥瑞之説此興訛之漸不可長也前代往往喜聞圖䜟朕所不取   乙丑更名永祐陵曰永固先是有㫖從官同議定自是權户部尚書張澄等言永固二字不犯厯代陵名從之【此似因王銍建言已見紹興九年二月】 殿中侍御史李文㑹入對文㑹以朝廷方守和議不言兵乃奏仁義之説曰陛下至孝格天文徳來逺慈寧以寧親永固以寧神偃兵息民天下大安則其仁固大矣曩者金人犯闕陛下毅然請行志存宗社及登大寳力圖恢復任賢去邪斷自宸衷而宗社再安則其義固大矣臣以是知陛下足以大有為願慎守此道而力行之太平之基實在於此後五日上謂秦檜曰文㑹力陳仁義甚善朕令録一本置之几案欲常觀覽【上語在庚午今併附文㑹入對之日熊克小厯修潤其詞非文㑹本語也今從元奏】丙寅上曰為君不知春秋昧為君之道為臣不知春秋昧為臣之道此書褒貶甚嚴真萬世之法上又曰為政之要在辨忠邪此治亂所由分也秦檜曰書生喜論王霸臣謂推誠任賢是為儒學施于有政是為王道挾術任數是為雜學施于有政是為霸道上以為然【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為國而或王或霸治道之所出者同源異耳霸政雖曰駁雜而有紀綱有政事恩威足以使民勢力足以强國如管仲晏子所以用於齊國者謂之不純于道徳則可舉而謂之挾術任數則不可人而挾術任數邪孰甚焉未冇不亂天下者是以太上皇帝曰辨邪正治亂之所由分也】 武翊運功臣太傅横海武寧安化軍節度使醴泉觀使潭國公韓世忠進封咸安郡王時劉光世始薨舊功大臣惟世忠與張俊在俊勲譽在世忠左特以主和議故為秦檜所厚顧先得王至是世忠願輸積年租賦于官乃有是命時上又數召世忠等兼家屬燕于苑中賜名馬寳劍等甚渥【世忠所以得王墓碑及諸書皆不載其制詞云願㑹賦租併歸官府重惟逺識實麗前賢葢度越于常人宜顯頒夫異授即指此也世忠奏請已見今年正月癸巳王明清揮麈第三録紹興癸亥和議初成有南雄太守黄逹如者考滿還朝獻言請盡誅前此異議之士庶幾以杜後患秦㑹之喜之薦為監察御史方數日廣東部使者韓球按其贓汚鉅萬奏牘既上雖秦亦不能揜僅止罷黜人亦快之】 皇叔保慶軍承宣使知大宗正事權主奉濮安懿王祠事士夽為安徳軍節度使以迎䕶之勞也   己巳上謂大臣曰古人琴制不同各有所屬朕近出意作盾様以示不忘武備之意 詔清河郡王張俊咸安郡王韓世忠平樂郡王韋淵並五日一朝   庚午詔自來年為始令太史局遞賜諸路監司守臣厯日以廣西轉運判官李紹祖省記有請也   乙亥減雷化髙融宜亷邕欽賀貴十州免行錢用去年七月詔㫖也提刑司初請其半上特命除之【十七年四月丙申又減】 左承事郎沈介潘良能左宣教郎洪适左宣義郎游操並為秘書省正字良能良貴弟操建陽人也四人皆以勅局進書恩自刪定官改秩而有是命 左朝散郎提舉江州太平觀象符知遂寧府符有田在蘇因留居之秦檜不樂符遣還蜀   丁丑詔自今宰臣已下遇節序令客省依格簽賜節料己夘宰執奏福建安撫使葉夢得措畫弭盜之事上曰盜之竊發多縁守令非人掊克所致宜令帥司條具凡有害於民者除之自此夢得或招或捕或誘之相戕三策並用然頗與監司相異至交奏其事監司謂盜魁林元仲必不可致既而夢得遂招致之又謂俞徹明必再叛萬少佺必大熾而夢得處之皆定異議遂息 國子司業髙閌言太學者教化之本而最所當先者經術是也自漢以來多置博士而後世所謂詩賦論策皆經術之餘耳太學舊法每旬有課月一周之每月有試季一周之亦皆以經義為主而兼習論策為三場苟加一場則旬課季攷之法遂不可行自元祐以來雖臣僚累奏請加詩賦通為四場而終不施行者葢為此也自罷詩賦之後朝廷恐専門之學未足以收實用乃别設詞學一科試以制詔表章之類通謂之雜文臣今㕘合條具太學課試及科舉三場事件第一場大經義三道論語孟子義各一道第二場欲以詩賦第三場以子史論一首并時務策一道永為定式閌又言今比嵗郡國雖有學而與選舉不相闗今㕘取祖宗舊制通以當今之宜補太學生以諸路往本貫學滿一年三試中選不曾犯第三等以上罰【游學者同】或雖不住學而曾經發解委有士行之人教授保委申州給公據赴國子監補試諸路舉人以住本貫學半年或雖不住學而兩預釋奠及齒于鄉飲酒禮者【縣學同仍籍記姓名】本學次第委保教授審實申州聴取應仍自紹興十四年為始皆從之【何俌龜鑑或者乃曰敵勢如焚國勢如綫彌文縟典何暇蒐舉得無蹈宣靖之覆轍乎愚應之曰不然科舉固所以沮天下豪傑之氣亦所以収天下豪傑之心茍無科舉以取之學校以養之則士之不知受重者不入于敵則入于盜矣張九成之策李時雨之書何由而來哉】   辛巳秘書省著作郎王英周執羔並為尚書吏部員外郎先是日厯所修書自建炎元年至去年成五百九十巻秘書少監秦熺因與英等書皇太后回鑾本末上之壬午詔熺英執羔各進官一等自秦檜再相取其罷相以來一時詔㫖與夫斥逐其門人章疏或奏對之語稍及于己者悉更易焚棄由是厯時政記亡失極多不復可以稽考逮其擅政以來凡所記録莫非其黨姦佞之詞不足以傳信天下後世矣【王明清後録云聞之徐度】 秘書省校書郎兼益王府教授嚴抑守秘書丞 秘書省校書郎兼吳王府教授張闡為秘書郎兼國史院檢討官専修祖宗寳訓 尚書右司員外郎李若谷右司郎中王師心並遷左司吏部員外郎梁弁考功員外郎游損並遷右司 左文林郎真州州學教授楊邦弼左廸功郎陳鵬飛並為太學博士初除博士員也鵬飛永嘉人秦熺唱榜名第四故事廷試三人兩任囘始召至是熺已為秘書少監故並擢之 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言奉㫖相度茶馬兩司每年應副都轉運司錢物今相度乞將成都府路提刑轉運司合樁坊場鼔鑄食茶税錢三色共二十三萬緡令都運司徑行取撥外更那融續添錢八萬緡通作四十萬緡并取博馬絹一萬八千七百五十匹自紹興十二年為頭應副從之自趙開行鈔法每茶百斤為一大引令商人輸引錢市利共六引八百文至是遞增為十一引【紹興七年李迨增一引二百文八年張深増四引八百文九年趙開減三引十年馮康國增一引半共為此數】時物價騰湧茶商取息頗厚自得㫖取撥之明年主管官左朝請大夫賈思誠又增為十二引三百文於是諸場類皆溢額而買馬之數復不加多人但知茶馬司之富甲天下其實所収引錢視建炎增倍後雖破敗不可復減矣【淳熙十四年李大正裁減事可考】   乙酉詔令臨安府建景靈宫先是言者謂自元豐始廣景靈宫以奉祖宗衣冠之游即漢之原廟也自艱難以來庶事草創而原廟神游猶寄永嘉四孟薦享旋即便朝設位未副廣孝之意望命有司擇地倣靈宮舊規以建新廟迎還列聖粹容庶幾四孟躬行獻禮用慰祖宗在天之靈事下禮官至是權禮部侍郎王賞等乞體倣温州見今安奉殿宇令本府同修内司隨宜修葢【熊克小厯載此事在三月丁酉與日厯不同】其後創于新莊橋之西以劉光世賜第為之【光世家進納賜第在三月庚子今併附此】築三殿聖祖居前宣祖至徽宗居中昭憲而下二十一后居後掌官内侍七人道士十人吏卒二百七十六人上元結燈樓簾幙嵗一易嵗用酌獻二百四十羊凡帝后忌辰通用僧道士四十七人作法事【中興聖政吕中大事記秦檜始則倡和議以誤國中則挾敵勢以要君終則飾虚文以為中興使一世酣豢於利欲之中奉敵稱臣而不以為恥忘讎事敵而不以為怪其弊可勝言哉紹興十一年置玉牒所十二年作崇政垂拱二殿十三年築圜丘建太社太稷國子監太學十四年置宗子學建秘書省御書院十六年建武學二十五年建執政府二十六年築兩相第二十七年建尚書六年定都二十年而郊廟宫省之制亦已具備矣紹興十年明堂備大樂十三年初謁景靈宫合祭天地建金雞肆赦班鄉飲酒儀十四年作渾天儀復教坊樂工十五年行大朝㑹禮十六年製常行儀衛耕籍田郊備祭器設八寳作景鐘閲禮器奏新樂十七年祠髙禖十九年定蜡義十八年圖景靈宫酌享功臣息兵三十年而禮樂文物亦畧備矣國家靖康之禍乃二晉之所未有中國衣冠禮樂之地宗廟陵寢郊社之所盡棄之敵禮器樂器犠尊彞鼎馬輅冊冕鹵簿儀仗之物盡入於敵渡江以來庶事草創皆至檜而後定然耕籍朝覲祀明堂養老更武王克商後事也辟雍明堂籍田光武平隴蜀後事也今果偃武修文時耶果息馬論道時耶宫室雖備而忘前日巡幸之懼矣郊廟雖具而忘前日宵旰之憂矣朝儀雖肅而忘前日扈從之勞矣文物新而忘前日根括之慘矣趙霈告髙宗曰願陛下毋忘親征時王庶謂秦檜曰公不思東都抗節存趙時而忘此敵乎洪皓曰錢塘暫居而太廟景靈宫皆極土木之華豈非示無中原意乎】   三月辛卯詔宴殿陳設止用緋黄二色勿以文繡上以祖宗朝殿帷但用純綵後來寖多文繡故屏去之也【熊克小厯附此事於正月癸巳今從日厯】 國子司業髙閌請在學人依徽宗御筆復立三年歸省之限以彰孝治上曰舊有九年之法至徽廟方改作三年豈有士人九年而不省其親者乎其從之 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乞增印錢引四百萬緡許之先是直秘閣四川轉運副使井度言右䕶軍嵗計闕七百七十八萬緡乞撥四川免行錢五十萬緡仍添印錢引户部奏免行錢乃朝廷窠名不可予止命增印焉   癸巳資政殿大學士左正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守貶秩二等時右宣教郎添羞通判常州陳袤以貪贓屬吏而言者謂守實庇之故繫久不服遂有是命武節郎閤門宣贊舍人趙瓌等並轉一官以初御正殿應奉無差失故也 直龍圖閣葉三省知信州代還言鉛山縣民王小十取肝以愈母病葢陛下躬行孝徳風化之所致乞詔有司旌其門閭易其鄉號仍宣付史官從之 右武大夫榮州防禦使新知辰州邵隆興武功大夫貴州刺史知叙州劉光弼兩易   乙未詔文宣王廟門立㦸二十四 中書舍人兼修玉牒官楊愿兼侍講國子司業髙閌兼崇政殿説書閌仍進講左氏傳   丙申拱衛大夫貴州防禦使殿前司忠勇軍統制輔逵為江南東路馬步軍副總管罷從軍 左從事郎廣南鹽事司幹辦公事鄭厚罷以言者論厚頃縁劉大中力薦及為泉州察推唯知諂事趙鼎比因誤殺罪囚例與衝替乃謗議朝政簧鼔衆聴故也   乙巳詔臨安府建太社太稷言者以謂社稷之祠王者所重故漢光武東遷則置於雒陽國家南渡以來上戊之際寓于佛祠未副事神保民之意望下禮官講明擇地為壇以備春秋之禮故有是命 詔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致仕平樂郡王韋淵依舊行在居住初令淵致仕居處州未行復留之【淵致仕諸書全不見不知何故當考】丙午詔臨安府同殿前司修築圜丘于龍華寺之西壇四成上成縱廣七丈下成二十有二丈分十三陛陛七十有二級壇及内壝凡九十歩中壝外壝共二十五步以龍華寺為望祭不築齋宫 詔僧及道士於淮南京西沿邉行遊者禁之   辛亥明州言自廢廣徳湖田嵗失官租三千餘斛請復以為田從之【事祖見九年五月】   甲寅中衛大夫慶逺軍承宣使劉光烈落階官為崇信軍承宣使以光世薨特遷之也   乙卯初命官告院監官書綾紙之背以防姦弊【熊克小厯在甲寅葢誤】   丙辰直秘閣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王鈇陞直徽猷閣鈇獻親享太廟賦而後省官言其古雅故有是命左宣教郎汪勃為太常寺主簿勃黟縣人也【紹興二十八年六月庚寅葉義問奏勃為建徳縣丞贓汚不法為邑人所訟秦檜與之有舊監司庇之寖得美官】 起居舍人兼侍講兼權中書舍人程敦厚言臣昨侍經筵恭聞聖訓以通和之初異議者甚衆今皆退聴葢異議小人初不為陛下社稷計務于不靖以售其姦今事既大定矣固不容不退然而其所以退聴者則不可不察臣觀異議小人其罪惡顯白者陛下雖已為社稷棄之而其黨猶衆匿情詭跡布于中外既不得於其前則將害於其後故今朝廷一有所成尚相與詆曰是墮隣謀也是非國福也一有所作又相與詆曰是不節財也是重困民力也曾莫知悛至于甚者輙更肆險詖以中傷善類欲惑移上意以規取顯美期於必勝而已幸陛下明良胥契鎮以一徳然風俗如此臣實寒心臣益願陛下謹察其㣲而大明賞罰焉庶使異議絶息風俗歸厚永固丕圖臣不勝拳拳之心【敦原文集云紹興十三年所上而無其月按敦厚以六月一日罷而此疏首云昨侍經筵則必春講之時也故且附三月末】   夏四月己未右朝奉大夫通判臨安府万俟虎為荆湖南路轉運判官虎卨兄也   庚申上諭宰執曰郡政以循良稱者便與擢用庶為郡守之勸今兵事少息當以民事為先卿䓁宜博詢之壬戌御史臺檢法官詹大方秘書省正字游操並為監察御史大方建徳人也 右承事郎知嚴州淳化縣孔括為右宣義郎光是浙西提㸃刑獄公事王鈇言括治狀輔臣進呈上曰可與轉一官令再任任滿更與陞擢縣令最親民而員最多難於一一選擇但有治狀者進用之有過惡者黜責之使知所勸懲則人自勵而不害吾民   癸亥詔禮部以鄉飲酒儀制鏤板遍行郡國比部郎中林保請之也 翰林司言依例自五月下旬進時果一合至八月初止詔御前權不供進皇太后如例   丁卯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平樂郡王韋淵落致仕充萬夀觀使乃奉朝請   癸酉右諫議大夫兼侍講羅汝檝試御史中丞 監察御史詹大方守右司   丙子左朝奉大夫知漳州韓岊代還入見請復孝悌力田科上謂大臣曰漢有此科固可以厚風俗然祖宗未嘗行可令講究不可輕易創立租宗未行之法也【岊初見紹興七年四月】   丁丑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喻汝礪卒   庚辰兩浙轉運副使張叔獻等乞依元祐古迹於華亭置閘以捍鹹潮上曰今邊事初息當以民事為急民事當以農為先朕觀漢文帝詔書多為農而下以農者天下之本置閘其利久逺不可憚一時之勞也乃令叔獻措置 殿中侍御史李文㑹論寄居士大夫干擾州縣又監司郡守類皆親故莫敢誰何望嚴加戒約儻或不悛令監司郡守密具姓名聞奏重寘典憲不以赦原從之時士大夫與奏檜異論者多奉祠里居或僑寄他郡自是以次被罪矣 秘閣修撰張祁直秘閣李健並落職祁監漢陽軍健監徳安府在城酒稅以李文㑹奏祁治獄不當為不仁健甞仕偽庭為不義也健之制曰往者元惡盗我魁柄濁亂國經為不道之宗主故汝得以免頼天之靈國是大定汝曾不知【缺】而從搢紳之後罪豈勝誅制詞所云葢指趙鼎與張浚也 左朝議大夫提舉洪州玉隆觀胡思左朝散郎直顯謨閣徐林並勒停思南劍州林興化軍居住兩浙轉運副使李椿年言二人廣為謗訕必欲沮經界之政故責之 皇伯保平軍節度使安定郡王令懬薨贈少師後追封惠王謚襄靖   癸未懿節皇后撤几筵上素服焚香以太師秦檜為禮儀使是日禁在城音樂屠宰及停决大辟囚   丙戍詔宰執四叅官赴垂拱殿習看石位 是日宰執奏事上曰數日來太后趣行策命中宫之禮朕乞太后降一指揮太后不肯云我但知家事豈預外廷太后知國體故重愼如此秦檜等曰太后有定命陛下奉行可也   丁亥國子司業髙閌言舉人春秋欲依舊制止於正經出題從之先有是㫖許於三傳解處出題閌謂如此則是三家者與六經並行以春秋之法繩之三家者當被僭聖作經之罪乃下禮部如所請   是月蒙古復叛金主亶命將討之初魯國王昌既誅其子薩罕圖郎君者率其父故部曲以叛與蒙古通䝉古由是强取二十餘團寨金人不能制【此據王大觀行程録按松漠記聞逹蘭長子逹爾瑪被囚遇赦得出逹蘭次子章嘉為平章皓以今年六月歸乃不見此事未知孰的今姑附見更俟考詳十六年八月末可叅考】先是都元帥越國王宗弼疑知亳州王彦先至南朝常泄其國中陰事乃徙彦先知澶州而調其子保義郎大觀從軍北討實質之也大觀者年二十餘驍猛善騎射以事劉麟擊踘得官宗弼以為保義校尉   閏四月戊子朔上曰祖宗時殿宇皆用赤土刷染飾以桐油葢以國家尚火徳故也所以只用赤土桐油者則易於更修後來多用朱紅漆不維所費不貲且難於修整檜等曰此有以見陛下追述祖宗之儉徳也己丑立貴妃吳氏為皇后制曰顧我中宫久兹虛位太母軫深逺之慮羣臣輸悃愊之忠宜選淑賢以光冊命敷文閣直學士兼直學士院秦梓所草也三省行首司言事大體重乃詔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押麻 右從政郎兩浙東路安撫司準備差遣楊遹特改右宣教郎遹時子也上召見遂以為司農寺主簿【遹除寺簿在六月壬寅】庚寅上諭大臣曰近右朝請大夫吳説上殿言湖台之家士大夫多藏書者縁未立賞故不肯獻卿等可求太宗朝訪遺書故事依倣行之【是月己亥行下】   壬寅宰執奏兩浙漕臣張叔獻言天申節鍚宴在邇本司合造山樓而木植未備欲借慈寧殿山樓用之上曰此皆朕自置專奉太后宴設不欲他用姑借與木植其綵段不可假恐或損汚非朕所以奉太母之意也 御史中丞羅汝檝奏太常寺主簿王勃充本臺檢法官從之   丁酉詔金州撥屬利路直寳文閣提㸃江淮荆浙福建廣南路坑冶鑄錢韓球請籍坑户姓名約定賣納銅數許之先是贛饒二監歳鑄錢四十萬緡提㸃坑冶趙伯瑜以為所得不償所費遂罷鑄錢歲額銅鐡積而不用盡取木炭銅鉛本錢及官吏缺額衣糧水脚之屬凑為年計至是球必欲盡鑄新錢調民興復廢坑至於發墳墓壞廬舍而終無所得郡邑或毁錢為銅以應其命民大以為擾其後歳收銅二十萬金【潼川府興利饒信池潭連韶汀建南劍州卲武軍凡十四總二十六萬三千一百六十九斤九兩係黄膽二色】鐡二十八萬斤【洪信饒池徽撫吉江舒潭辰處建韶黄惠賔鬱林州興國軍凡三十八場總二十八萬三百二斤十三兩】鉛十九萬斤【信舒潭衡峽衢處温韶連潯邕建賔南劍南恩州興國桂陽軍凡二十四場總十九萬一千二百有十九斤十三兩】二萬斤【衡郴賀州桂陽軍凡五總二萬四百五十八斤】皆不登祖額【此紹興三十二年虞部數也祖額銅七百五萬斤鐡二百十六萬斤鉛三百二十一萬斤鍚七十六萬斤】   戊戌殿中侍御史李文㑹論前知閩縣李汝明贓污上謂大臣曰縣令最衆安得人人而知之若一 一待臺諫論列何用監司今後贓污人為臺諌所論而監司失按發者量與降官庶知所懲行之數年贓吏自然少矣時本路提轉黄積厚陳桷賀允中余應求己代去皆坐貶秩焉【八月癸卯行遣 吕中大事記檜雖監司帥守到闕必要珍寳數萬貫乃得差遣而上則嚴監司失按發贓污為臺諫所論者監司量與降官又令監司按縣令申嚴監司巡厯法其飭吏之嚴自若也】己亥詔紹興府守臣即直秘閣陸寘家録所藏書以實三館   壬寅詔人戸應管田産雖有契書而今來不上砧基簿者並拘沒入官用兩浙轉運副使措置經界李椿年請也時椿年行經界法量田不實者罪至徒流江山尉汪大猷覆視龍游縣白椿年曰法峻民未喻固有田少而供多者願許首復改正又謂每保各圖頃畆林塘十保合一大圖用紙二百畨安所展視椿年聽其言輕刑省費甚衆大猷鄞縣人也 詔諸州自長貳外非公筵若休告毋得用妓樂燕集違者坐之   癸卯詔少保兼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遇合執仗子侍立特令依舊窄衣執骨朶   甲辰冊皇后吳氏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為奉冊寳使叅知政事王次翁為副使冊文檜所撰而叅知政事万俟卨所書寳文則簽書樞密院程克俊所篆也權禮部侍郎直學士院王賞為禮儀使工御文徳殿授冊后即穆清殿廷受之通設黄麾半仗千四百九十九用宫架樂其受冊讀冊舉冊悉以内侍為之時太常無女工乃命設於穆清殿門外   丙午新除宗正少卿何麟依舊直秘閣知嘉州以殿中侍御史李文㑹論其浮薄夸誕也   戊申敷文閣直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直學士院資善堂翊善秦梓為翰林學士梓直北扉踰半歳至是草后制而命之   己酉吏部員外郎王揚英乞命史官編靖康建炎忠義録俾見危致命臨大節而不可奪者託無窮之傳詔付史館其后書不克成   庚戍賜武當軍節度使川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漢中田五十頃政自興元入朝故有是命   辛亥權尚書禮部侍郎兼實録院修撰兼侍講權直學士院王賞落權字以中宫冊寳成禮也   壬子户部供上諸路月樁錢上諭輔臣令析其數為二存其有窠名者餘悉蠲之【十七年八月丁巳又減】   癸丑太常寺言皇后受冊畢依儀詣景靈宫行恭謝之禮從之   甲寅上諭大臣曰昨日上殿楊大任其人昏老難當郡寄可處以宫祠似此等人作郡臺諌欲論又無顯過但千里之民陰被其害今後郡守卿等審悉之秦檜等曰謹遵聖訓 吏部員外郎王英兼國史院檢討官【此恐是專修忠義録當考】   乙卯參知政事王次翁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次翁執政凡三年至是引年求去而有是命【王明清揮麈録所云上終惡次翁秦檜諭使辭位己見紹興十一年八月丙寅皇太后渡淮注】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三年五月庚申上諭大臣曰人言南方不宜牧馬昨朕自創行雖所養不多方二三年已得駒數百此後不患不蕃與自川廣市來病不堪乗而沿路所費不少計之一匹自省數百千秦檜曰儉以足用寛以愛民魯頌專言牧馬上又曰國家自有故事京城門外便有孳生監每年所得甚多祖宗用意可見也奏事退遂即射殿引馬召輔臣同觀之【熊克小厯在癸巳葢誤】 武徳大夫游士宣等各進一官士宣楊政親校用吳璘例遷也壬戍太常寺言郊祀仗内鼔吹八百八十四人今樂部全闕宜下三司差撥從之【鼓吹用鉦鼓鐃角觱栗管笛等書在伏内導駕夜在警埸奏嚴】   甲子秦檜奏牧馬事上曰此事在乎得人朕初令楊宗憫管馬五十匹忠憫不理㑹得牧養一年之間死損俱盡後得張建壽副之更無死損以此知全在得人不惟養焉凡事皆如此得人則無事不濟矣時建壽以武徳大夫領貴州刺史於是遷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建壽遷官據程敦厚外制集附入日厯無之】 秘書少監秦熺權尚書禮部侍郎詔奉議郎張九成作與宫觀人令南安軍居住九成   既免喪秦檜取㫖上曰可與宫觀此人最是交結趙鼎之甚者自古朋黨惟畏人主知之此人獨無所畏檜曰陛下知人之明如此誠帝王之大徳也既而右司諫詹大方言頃者鼔唱浮言九成實為之首徑山僧宗杲從而和之今宗杲已逺竄為之首者豈可置而不問望罷九成宫觀投之逺方以為傾邪者之戒故有是命【九成得祠在閏四月乙夘今併書之熊克小厯於今年方書九成落職謫居宗杲編管皆誤也九成落職宗杲編管在十一年五月甲子已見本月日】 兵部員外郎錢時敏言今將享廟及郊當用仗内馬步導從之人而龍神衛上四軍未及舊額三分之一詔殿前馬軍司招填   乙丑武當軍節度使副衞親軍步軍都虞知興元府兼川省宣撫使司都統制楊政檢校少保時端明殿學士鄭剛中為川陜宣撫副使節制諸將極其尊嚴三都統每入謁必先庭揖然後就坐及右䕶軍都統制吳璘陞檢校少師來謝語主閽吏乞講鈞敵之禮剛中曰少師雖尊猶都統制耳儻變常禮是廢軍容璘皇恐聽命丁邜左廸功郎何俌獻中興龜鑑十巻詔遷一官己巳起復武經大夫兼閤門宣贊舍人知亳州完宏除名福州編管宏嘗為秀州兵馬鈐轄教所部為盜而分其財事覺故抵罪焉   辛未詔左從事郎鄭厚自今不得差充試官及堂除厚甞著書號藝圃折其言有詆孟軻者駕部員外郎王言恭言于朝詔建川毁板其已傳播者皆焚之   壬申追封懿節皇后曽祖右監門衛大將軍贈太邢允恭為恭王中奉大夫贈太師宗賢為永王父慶逺軍節度使贈太師楚國公煥為安王 詔國子監置博士正録各一員學生權以八十人為額 尚書左司郎中兼權太常少卿王師心及丞博主簿禮部郎官並進秩一等以中宫册禮成故也   乙亥中書舎人兼侍讀楊愿請倣唐乾元及國朝故事詔天下置放生池祝聖壽工部郎中林乂又請以臨安府西湖為放生池從之既而上恐其妨民諭輔臣舊有者令復之不然則否乂尤溪人也   丁丑天申節宰臣率百官上壽京官任寺監簿已上及行在陞朝官並赴始用樂近臣進金酒器銀香合焉郡縣錫宴皆如承平時【三月庚子申明得㫖許進】   己邜大宴集英殿   辛巳敷文閣待制知臨安王㬇以燕殿成陞直學士壬午上諭大臣曰承平時大燕及䇿中宫事太后一 一能記考之故事所説皆同秦檜曰太后聰明如此上曰太后在敵中十六年未與皇后相識今此一見便相喜如太后飲食衣服皆皇后親自供承太后未甞有所需求每云飲食衣服只取飽煖不欲以細故擾思慮自太后歸朕於宫中事更不費力遂得專意外治檜曰大抵興運至陛下凡事皆如意正家而天下定矣 詔兵工二部官將作軍器監官各進秩一等以册寳燕殿皆成推恩也 右承事郎臧保衡獻皇太后還慈寧宫頌特進一官   癸未詔皇后曽祖故贈太子太保吳文誠追封恭王祖贈太子太傅從享封和王父武翼郎贈太子太師追封榮王右武郎帶御器械吳益為成州團練使武翼郎閤門宣贊舎人吳蓋為文州刺史親屬恩澤與二十五人以后受册推恩也   甲申言本府及錢塘等九縣獄皆空詔奬之   六月丙戌朔起居舎人兼權中書舍人兼侍讀程敦厚謫知安逺縣敦厚攝西掖幾年數求即眞太師秦檜進擬上曰俟何麒至當並命之【王秸撰行狀云丞相甞進擬欲以為真上曰何麒至當並命之麟上所厚也何公入朝未幾以臺評斥去公亦數忤丞相意向之不同者交口讒公遂用言者黜知安逺縣】麒未抵國門以臺評黜去敦厚數登諸將之門㑹韓世忠之妾周氐陳氏張俊之妾章氏楊氏並封郡夫人敦厚行詞極其稱美他日從世忠飲罷酒因懐其飲器以歸檜聞益怒之殿中侍御史李文㑹即劾敦厚鼓唱是非中傷善類醜徳穢行難以悉陳前一日麒至直秘閣新知嘉州改邵州而敦厚遂黜   戊子倉部員外郎王循友言國家平昔漕發江淮荆浙六路之粟六百二十餘萬和糴之數又在其外而近歲上供之數纔二百八十餘萬除淮南湖北凋殘最甚蠲放之外兩浙號為膏腴沃衍粒米充羡初無不耕之土而較之舊額亦虧五十萬石此葢稅籍欺隠豪强巨室詭名挾户多端以害之也比者兩浙漕臣建議欲正經界朝廷從而行之若使盡究隠田庶幾供輸可足舊額欲望訓勑諸路漕臣各令根檢稅籍之失上謂輔臣曰所論可行葢農桑衣食之本然須有所勸懲勿為文具拱衛郎行營右護軍後部提振軍馬吳拱充階成岷   鳯路兵馬都鈐轄 國學進士敦義重賜旌表門閭義重莆田人本軍言其事母至孝甘露降于墓廬故有是命   壬申殿中侍御史李文㑹論右宣教郎簽書江陰軍判官㕔公事蔡楶不法勒停上曰不按發監司須當行遣天下事必待臺諫論列臺諌豈能盡知之監司乃朝廷耳目豈可坐視不舉於是提轉王鈇李椿年張叔獻皆坐降官 詔三衙及御前諸軍統制統領將官月支供給錢自百五十千至三十千凡五等自今諸軍擅差軍兵回易委主仰及興販州縣收捉押赴朝廷依私役禁軍法所販貨物計贓坐罪必罰無赦州縣知而不舉與同罪時既已罷兵而諸將猶回易以營其私議者以為浸壊軍政故有是命既而尚書省乞都統制月支供給錢二百千從之【尚書省奏在七月甲子】棣州防禦使鎮江府駐劄御前中軍副統制成閔為殿前遊奕軍統制 中侍大夫武勝軍承宣使鄂州駐劄御前選鋒軍統制李道為前軍統制先是軍官老病者皆授添差雜軍都統制田師中言本管軍馬不可闕官故有是命於是中軍副統制郝晸陲權選鋒軍統制後軍副統制李山遷中軍副統制餘以次陞焉【按前軍統制張憲以十一年十二月誅死今且二年不知何以始差正官當考】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張澂薨   癸巳壽星院乞撥給度牒上曰朕觀昔人有惡釋氏者即非毁其教有好釋氏者即崇尚其徒二者皆不得中朕於釋氏但不能使其太盛耳言者皆欲多鬻度牒以資國用朕謂不然一度牒所得不過一二百千而一夫不耕其所失豈止一度牒之利若住撥十數年其徒當自少矣 檢校少保武當軍節度使知興元府兼川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辭還鎮命坐賜茶   甲午宫正翰氏為才人   丁酉敷文閣直學士知臨安府王煥言太學將畢工養士之費當預備已括到民間冐佔白地錢嵗入三萬緡有竒養士三百恐可足用從之   戊戍輔臣進呈鈞容直乞推賞上曰樂人無出官法可與支賜及轉資昔有教坊官求為郡者太祖以唐莊宗爲監不與之止令於樂部轉遷此祖宗之良法也 吏部員外郎周執羔轉對乞戒諸路監司巡按檢視簿書凡財用之出入無簿書押者必按以不接之罪又乞命帥臣區别條目下諸路州軍廣行捜訪徽宗御製皆從之【臣謹按秦檜再當國柄十有八年自定和策勲之後士大夫無有敢少違其意者故一時輪對臣僚但毛舉細務以應詔㫖如紹興二十七年六月黄中所論及上諭大臣之辭葢可見也故自今年以後至紹興二十五年十月己夘以前執事面對劄見於施行者共有二百二十四事葢撮其大畧書之其間則亦有闗於民間利害者葢自可以考其人焉】   辛丑温州進士蔡大忠上書獻太平十愼論人主誠心等事當有始有終上以其言有理【熊克小厯在七月己未按日厯實在此日䧏㫖但七月辛酉上語及之克不詳考耳】   壬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程克俊仍舊職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克俊為言者所攻及引疾故有是命甲辰中書舍人張廣提舉江州太平觀坐朋附程克俊動搖國是為殿中侍御史李文㑹所劾也或曰中書舍人楊愿疑廣薄已愬于秦檜故因事斥之【汪藻撰廣墓碑云公在後省見事有不當人心者必諄諄為上言之其托縁倖恩繳詞頭者非一人益嘆重焉由是勲臣輩大不樂公而公不恤也居無何吏部闗引赦行詞公欲廣上恩澤為之秉燭草制言者咎公太遽罷中書舍人按今日厯所載文㑹全章乃殊不及此事不知何也王明清揮麈録餘話云張彦實掌外制楊原仲並居西掖代言多彦實與之潤色初亦無他彦實偶戲成二毫筆絶句云包羞曽借虎皮䝉筆陣仍推作鋒未用吹毛強分别即今同受管城封原仲以為誚已大怒愬於秦會之諭言路彈之彦實以本官罷為宫祠】 右宣教郎元盥行太學錄【盥已見紹興元年四月】全州文學師維藩權國子録【維藩已見紹興元年八月】維藩既上書不得用聚徒于福州之長溪閩浙之徒從之者數百人福清林栗其高弟也至是以累舉得官㑹太學初建國子司業高閌等言維藩博通古今士人推服建學之始宜得老成誘掖後進輔臣進呈上曰師儒之任尤當遴選須心術正者為之將以經㫖喻後進若有邪説學者從而化之為害不小既而右司諌詹大方言盥刻薄豈足當師儒之任盥遂罷去【何俌龜鑑太學之補則曰士人進取不可不謹今日所養可以見異日之所為學官之除則曰師儒之任尤當遴選須得心術正者與之講觧則學校不為無益也】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閤門宣贊舎人新知欽州劉紹先貸死除名械送亷州編管籍其貲坐前任統兵官虛招効用盜請錢米故也庚戍金人遣通問使徽猷閣待制洪皓直龍圖閣張邵修武郎朱弁還行在先是金主亶以生子大赦令燕雲汴三臺普度童行有籍于官者為僧及道士奴婢欲脱役者纔以數千請囑即得之得度者亡慮三十萬於是始許皓等南歸中興奉使幾三十人生還者三人而已時右文殿修撰崔縱右武大夫和州團練使郭元邁與靖康所遣徽猷閣待制張寕發尚書主客郎中林沖之皆没于敵至是敵以縱遺骨遞還初皓既辭官敵復令徃雲中校進士識金法甞被任使者永不可歸皓稱疾固辭不得命考官孫九鼎與皓有太學之舊為之請金乃許之   辛亥翰林學士兼侍讀資善堂翌善秦梓充龍圖閣學士知宣州梓引疾乞退故有是命 處州軍士楊興等謀殺守臣左朝請大夫徐伋以叛為軍校張行所告捕誅之   癸丑上謂輔臣曰近觀諸郡所奏便民五事固有法已該載亦有一方之便朝廷未知者宜委都司看詳其便民者即與施行無事虚文也 是日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胡舜陟死于静江獄初大理寺丞燕仰之袁柟至静江遂以舜陟屬吏居兩旬辭不服而死舜陟再守静江有惠愛邦人聞其死皆為之哭丐者亦斂數千錢致祭既而舜陟妻汪氏訴于朝詔左朝奉郎通判徳慶府洪元英究實元英言舜陟受金事渉曖昧其得人心雖古循吏無以過上謂秦檜曰舜陟從官兼罪不至死勘官不可不懲於是仰之柟皆送吏部【行遣在明年二月甲申今併書之】   秋七月戊午朔上謂大臣曰昨訪遺書今猶未有至者朕觀本朝承五代之後文籍散逸太宗留意於此又得益昶李煜兩處所儲益之一時始備南渡以來御府舊藏皆失宜下諸路捜訪其獻書者或寵以官或酬以帛葢教化之本莫先於此也   己未復置國子監書庫官一員   庚申權尚書禮部侍郎秦熺兼資善堂翊善 秘閣修撰知廬州李誼卒詔復敷文閣待制致仕   辛酉命尚書左司郎中王師心提舉南郊一行事務自是以為例   壬戌宣慶使宣州觀察使提舉江州太平觀陳永錫復為入内内侍省副都知   癸亥詔秘書省曝書㑹自正言以上及舊係館職行在貼職人並赴坐故事自大學士至直秘閣六曹尚書至正言皆與近歲省官外但及前館職與帶職人而已至是敷文閣直學士知臨安府王煥請依故事近例两存之其後率如此例   甲子詔求遺書   丙寅上謂秦檜曰朕甞與卿言國用足日蠲賦以寛民力比卿兄梓朝辭亦議及此梓累典郡頗熟民事朕謂若一概除之又恐用或不足浙西駐蹕之乆民供不易臨安尤甚本路三等下户與蠲一科庶貧民被實賜也   己巳吏部員外郎王揚英罷殿中侍御史李文㑹言揚英阿附孫近近敗乃附范同望罷斥以銷餘黨故黜之壬申詔兩浙民户丁鹽錢多欠負者其除之先是上欲蠲浙西下户田租而秦檜言豪民多分立小戸難以概免若蠲丁鹽錢則實惠正直下户上可之且曰民間所以不舉子者正以是也朝廷法禁非不嚴終不能絶其本乃在於此 是日雨雹   癸酉禮寺上孟饗景靈宫儀注時以新宫成上親行孟饗之禮而神御猶在温州乃設幄行事自聖祖至真宗用初日仁宗至哲宗用次日承順承元殿用三日 詔諸州奏大辟刑名疑慮公案若刑寺擬斷雖非大辟官吏並免收坐以議者言慮僻逺小郡不能盡曉法意畏憚收坐不敢具奏遂致斷遣失當使犯罪之人無以辯雪故也時左朝請大夫知邵武軍趙不棄亦請諸州奏讞但事干人命雖有不應奏者並免收坐事下刑部不行 初命國子司業高閌等補試生員四方來者甚衆丙子有司上合格三百人以徐驤為首驤浦城人也辛巳武徳郎兼閤門宣贊舎人韋謙為右武郎帶御器械   癸未奉安至聖文宣王于國子監大成殿命太師秦檜行禮時學初成上自題賜書閣榜曰首善   八月丙戍遣權吏部侍郎江邈奉迎景靈宫萬壽觀神宗神御于温州自海道至行在   丁亥有司言將來郊禮合用珠子坐褥上曰事天以誠為主如器用陶匏之類貴其質也若惟事華麗恐非事天之本意 詔諸路以有出身監司一員提舉學事俱無出身即從上一員兼管   庚寅尚書禮部員外郎段拂為起居舎人兼玉牒所檢討官拂言起字犯曽祖名辭不拜改宗正少卿   辛邜敷文閣直學士知臨安府王㬇守尚書工部侍郎壬辰直敷文閣知紹興府張叔獻陞直龍圖閣知臨安府   乙未國子司業兼崇政殿説書高閌乞率諸生上表請車駕臨幸太學上曰太宗幸學甞令學官講經及各有恩例其令有司檢故事來上既而閌侍經筵講畢奏曰國學落成臣奉詔試補諸生幾六千人自中興以來雖三年省闈亦未有如此之盛上曰乍脫干戈人皆向學此誠可喜閌曰近來埸屋不無懷挾假授之前日頓革皆不敢犯上曰朕亦聞之此美事閌曰臣待罪學官見此美事諸生以為陛下方偃武修文與太祖初定天下之時同符趣舉建隆故事願陛下講臨雍之禮言未畢上曰已令討論矣【此以日厯及熊克小厯參修但克附閌講筵口奏之語于九月末又稱是時上已有幸學之意而閌未知之則恐不然葢討論故事乃因閌所奏又云所乞上表可依所請則閌安得不知意者閌以乞幸學事為胡寅移書切責故後來作行述者稍潤飾之克不細考耳今從日厯本文庶不失實】   丁酉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讀資善堂翊善程瑀試兵部尚書   戍戌徽猷閣待制洪皓至自金國上即日引見内殿諭皓曰卿志不忘君雖蘇武不能過賜内庫金幣鞍馬黄金三百兩帛五百匹象齒香綿酒茗甚衆翌日見于慈寜殿帟人設簾厚曰吾故識尚書矣命撤之皓退見秦檜語連日不止曰張和公敵所憚反不得用錢塘暫居而景靈殿太廟皆極土木之華豈非示無中原意檜不悦謂其子秘書省正字适曰尊公信有忠節得上眷但官職如讀書速則易終而無味要須如黄鐘大吕乃可起居郎鄭朴權尚書兵部侍郎尚書左司郎中王師心權工部侍郎己亥以朴為賀大金正旦使左武大夫保順軍承宣使知閤門事何彦良副之師心為賀大金生辰使武功大夫觧州防禦使幹辦皇城司康益副之時出疆必遣近臣故並遷二人自是以為例朴西安人也川陜宣撫副使鄭剛中獻黄金萬兩上諭秦檜曰頃   年張浚甞獻千五百鎰是時有餘財卿可諭剛中不必循舊有餘則進若率於民則不可也   庚子直龍圖閣張邵自金國還入見邵言靖康以來迄于建炎使於金人而不返者至數人若陳過庭若聶昌若司馬朴若滕茂實若崔縱若魏行可皆執于北荒殁于王事而司馬朴之節尤為可觀劉豫既廢金人取河南地金帥逹蘭使朴為尚書左丞欲以收南人之心朴辭以疾堅卧不起逹蘭不能奪其後以病死陳過庭且死其卒自割其肋取肝為羮以獻愈過庭之疾既死以北俗焚之其卒又自剔股肉投之於火曰此肉與相公同焚其感人如此聶昌割河東絳州人殺之滕茂實將死自為祭文人憐其忠崔縱中風坐廢三年其將死也以後事屬臣魏行可之死臣亦見之去冬臣請於金人尚書省乞挈縱行可之櫬以歸其宰執憐之朝命下所屬發遣而行可之櫬挈之往中京者乃不果發縱之櫬金人差丁夫輿致令臣舁之以來臣謹置之臨安府城外妙行寺而臣之隨行使臣有吕逹者本婺州人亦以病死於北界欲望聖慈以死事之例如過庭輩七八人其間恐有未經褒贈者而有司檢舉特賜恤典訪縱之家許親戚迎護其櫬而官助之葬下以慰忠義之魂於九泉上以副陛下不忘臣下之心庶可激勵天下仗節死難之義【邵行云疏奏秦檜怒䧏㫖令開具逐人致死因依申省按史過庭昌茂實皆已贈官推思朴今年九月庚午贈官縱十二月庚子與恩澤行可明年正月乙丑贈官皆不行也但朴作直㫖行下縱用尚書省奏行可用其家自陳取】   壬寅秘書少監姜師仲罷以殿中侍制御史李文㑹言其乘間伺隙唱為異議也 左朝散大夫宋宙知興州還入見乞諸路州學已葺治者並置教授員又請罷諸縣武令上曰學官須逐州置昨已䧏㫖恐州逺未及宜擇通經心術正者為之武令安能治民然亦難頓罷第令宣撫司以漸易置可矣   癸邜除名人范燾送融州編管永不放還燾數以上書狂妄被斥及是至行在言者慮其妄鼓唱為國生事乞重賜逺竄故有是命   乙巳修武郎朱弁自金還行在奏朱邵史抗張忠輔高景平孫益孫谷傅偉文朱勣李舟僧寳真婦人丁氏晏氏卒閻進節義于朝乞優䘏邵府谷人靖康初以秉義郎知鎮威城其死節甚偉具日厯抗濟源人為代州沿邊安撫副使忠輔為將領守崞縣景平崞縣人為隆徳府部將益為福州觀察使知朔寧州谷朔寧人為益府屬皆以宣靖間死事寳真五臺山僧靖康中嘗召對俾聚兵討賊金人生執欲䧏之寳真曰我既許太宗皇帝以死矣豈妄言耶臨刑色不變北人嗟異丁氏度五世孫甞適人後為敵所掠欲妻之丁氏罵敵不從絶於梃下至是弁裒其事上之疏入不報【弁所奏及中省在九月今併附此偉文已見紹興十一年十二月勣已見建炎二年五月舟進已見建炎三年九月晏氏已見建炎三年二月此不別出】丙午中書舍人兼修玊牒官兼侍講楊愿試給事中軍器監劉才邵守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 殿中侍御史李文會試侍御史   丁未以洪皓為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萬壽觀兼權直學士院張邵陞秘閣修撰朱弁為右宣教郎直秘閣並主管佑神觀 鎮西軍承宣使知階州兼節制階文龍州屯駐軍馬田晟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先是詔晟將所部三千赴行在遂以其衆馬軍司 右宣義郎湖南安撫司叅議官王銍獻太元經觧義賜白金三百兩 度支員外郎林大聲言江西州縣百姓好訟教兒童之言有如四言雜字之類皆詞訴語乞禁示刑部請不以赦前後編管鄰州從之己酉上與宰執論糴買事因曰今漕司各管一路有無不能相通宜放舊來發運置都轉運使一員通管諸路米賤處糴米貴處糶如此則有濟公私皆利可於從官中選通曉錢穀者付之秦檜言劉晏能權萬貨低昻使天下無甚貴賤而物常平上曰漢唐以來所可稱者晏一人而已自來人多耻言財利不知國家之所急孟子言無政事則才用不足此豈小事也 起復徳慶軍節度使提㸃皇城司錢愐遷太尉以使北還也 樞密院編修官吳坰提舉浙西茶鹽公事【自建炎至今以密編除提舉官者惟秦梓錢堪及坰三人】 武寧軍承宣使提舉醴泉觀公事駙馬都尉石端禮卒   庚戍詔諸路監司守臣講究寛恤民力事件以大理寺丞吳鏞轉對有請也   辛亥直秘閣知䖍州劉昉移知潭州 秘閣修撰主管洪州玊隆觀薛弼知䖍州   壬子禮部言今嵗南郊應罷孟冬朝獻景靈宫之禮從之自是以為例 初錢塘江有石堤以捍水故無水患歲乆堤且圮乃置捍江兵二千人專令採石修堤人以為便其後壯者以給他役弱者且不可用葢僅存十之一或謂近嵗潮東激而沙磧西湧故西雖不治而堤自固至是侍御史李文㑹言水勢不常方潮頭東激正西岸宜修之時乞招補捍江兵仍稍増其數使専採石修堤如曩制則潮不能為患從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四十九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五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三年九月乙夘監察御史李澗為尚書司封員外   戌午復寜逺萬寜宜倫三縣為吉陽萬安昌化軍並免瓊州仍以軍使兼知倚郭縣事   庚申直秘閣湯鵬舉為淮南東路轉運判官   甲子徽猷閣直學士提舉萬壽觀權直學士院洪皓出知饒州時金人來取趙彬輩三十人家屬詔歸之皓曰昔韓起謁環于鄭鄭小國也能引誼不與金既限淮官屬皆呉人留不遣蓋慮知其虚實也彼方困于䝉古恃強以嘗中國若遽從之彼將謂秦無人而輕我矣若恐以不與之故致渝盟宜謂之曰俟淵聖皇帝及皇族歸乃遣秦檜大怒皓又言王倫輩以身徇國棄之不取緩急何以使人 初檜在完顔昌軍中軍圍楚州乆不下欲檜草檄諭降有納者在軍知狀皓與檜語及簽事因曰憶鍚納否别時託寄聲檜色變而罷翌日侍御史李文㑹即奏皓頃事朱勔之壻夤縁改官以該討論乃求奉使比其歸也非能自脱特以和議既定例得放歸而貪戀顯列不求省母若乆在朝必生事端望與外任檜進呈因及宇文虛中事上曰人臣之事君不可以有二心為人臣而二心在春秋之法皆所不赦乃命黜皓尚書吏部侍郎魏良臣戸部侍郎沈昭逺並罷良臣   與秦檜里舊一日言於檜曰昨日不寐偶思得一事非晩郊祀如遷客之乆在遐方者可因赦内徙以召和氣檜曰足下今為何官良臣曰備員吏部侍郎檜曰且管銓曹職事不須胡思亂量侍御史李文㑹即奏良臣卑凡昭逺朋附乃以良臣知池州昭逺知袁州 大理寺丞李頴士面對論州縣斷獄蔽訟贖金之變成罰金多至數百緡人為破産願詔監司亷察按劾從之乙丑左朝奉大夫秘閣修撰主管台州崇道觀趙子偁守本官職致仕   丙寅給事中兼修玉牒官楊愿言本所見修玊牒合載靖康末推戴趙氏事竊慮太師秦檜有當時建議文字可見本末望令抄録封送本所照用從之   丁夘吏部請以川廣轉運司京官使臣選人逐色差遣各置定差簿二面一留本部一納御史臺先是言者欲以四選逐色闕置總簿而本部言難以檢察乃分京官闕七選人闕十使臣親民監當闕凡二焉 御史中丞兼侍講羅汝檝試吏部尚書 左司諫詹大方論秘閣修撰主管佑神觀張邵奉使無成嘗與其副不恊持刅戕之其辱命為甚若置而不問恐逺人聞之必謂中國無賞罰望改授外祠乃以邵主管台州崇道觀已而邵又遺秦檜書言金有歸淵聖及宗室諸王意當為遣使迎請於是檜寖怒之   戊辰上謂大臣曰諸䖏有癃老廢疾之人依臨安例令官司養濟窮民無告王政之所先也 兵部尚書兼侍讀資善堂翊善程瑀充龍圖閣學士知信州瑀稱疾乞奉祀乃命出守 國子司業兼崇政殿説書髙閌兼資善堂贊讀   己巳吏部尚書兼侍講羅汝檝進兼侍讀 太府寺丞張子儀面對言淮甸湘濮屢經殘破戸口未復望精選守令優其禄秩假以嵗月寛其文法優游自盡其才三嵗考察以戸口登耗為陞黜之典詔淮東京西監司嵗終取州縣所増戸口數申尚書省   庚午詔故兵部侍郎司馬朴忠蹟顯著特贈兵部尚書賜其家銀帛三百匹両以洪皓言其死節也【朴後謚忠潔】辛未輔臣進呈衢州布衣柴翼益所進春秋尊王聚斷上曰朕已嘗觀但編成門類從後立説無甚意㫖大率説經纔穿鑿即不足觀矣 左朝請大夫知嘉州楊軝直秘閣軧上書言和戎之利權中書舍人劉才邵奏軝排斥姦言辨明國是有補治道故褒擢焉   壬申尚書右司郎中梁弁稱疾乞奉祠上曰士大夫有操守安分而以疾乞去者甚可惜不比奔競之人朕嘗觀寳訓太宗朝士人有奔競躁進者必痛抑之抑奔競則亷恥之道興乃除直龍門閣主管洪州玊龍觀癸酉左朝奉郎知建昌軍李長民言宣和以前應知通令佐陞銜並帶主管學事自軍興以來學校之教中輟今和議既成儒風復振謂宜依舊結銜以示聖朝偃武修文之意從之   丙子勅令所删定官王晞亮秘書省正字潘良能宗正寺主簿孟處義並與外任侍御史李文㑹言晞亮之於趙鼎良能之於李光處義之於汪藻皆潛植黨與窺伺朝廷動息密通私書相繼不絶偽造事端唱為異説喧傳四方實傷國體望賜罷黜以一内外之心天下幸甚乃以良能通判江州晞亮蒲田人也   丁丑詔寳文閣學士知成都府張燾依所乞提舉江州太平觀徽猷閣待制李璆知成都府【王明清揮麈錄餘話祖宗以来帥蜀悉雜學士以上方為之李璆復次對制閫成都自是蜀帥職始殺矣曹筠王剛中是也按紹聖間鄭雍守成都不帶職政和間周燾上帶待制非自璆始紹興後蕭振符行中亦以次對為之不但曹王二人璆初以次對守成都後四年乃陞雜學士為制置使明清所記皆參差不合】燾在蜀時有詔宣撫司納契丹降人燾謂胡世將曰蜀地狭安能容且不監前朝常勝軍乎世將奏寢其事蜀自用兵和預買布疋折估錢二引民已病之至是轉運司廹餉軍增至三道成都一路總七十四萬七千有奇燾言昨降度牒二千稱提錢引數適相當願以此代輸從之初燾開府適當歲旱大發積粟以賑饑民撫存黎雅蕃部禁戢貪吏開修渠堰蠲落江田税遣獄訟修文翁舊學時與諸生講論經㫖政無不舉蜀人大悦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葉煥卒   戊寅秘書省正字洪皓添差通判台州洪遵添差通判常州适遵以奉親自列乃有是命   辛巳戸部員外郎張漢彦罷漢彦與龍圖閣秦梓善侍御史李文㑹奏漢彦詐作梓書遺臣以别紙譖毁他人上玷朝廷有傷士體故罷   壬午徽猷閣待制知卭州馮檝為瀘南沿邉安撫使知瀘州   冬十月甲申朔直秘閣新知邵州何麒落職主管台州崇道觀道州居住麒連為李文㑹所擊上疏愬之秦檜奏麒所言不實上曰此事果實亦不可行宜重加竄責以為士大夫誕妄之戒   丙戌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為郊祀大禮使參知政事万俟卨為禮儀使吏部尚書羅汝檝為儀仗使戸部尚書張澄為橋道頓遞使禮部侍郎兼權直學士王賞為鹵簿使故事合祭天地于南郊謂之郊祀大禮元豐分南北郊改曰冬祀建炎初郊不改及是賞等既審于上始草郊杞儀注上之   戊子右宣教即新監行在藏西庫曹泳添差通判秀州泳彬五世孫秦熺婦兄也始以武易文故有是命己丑太師尚書左僕射提舉詳定一司勑令秦檜等上國子監太學武學律學小學勅令格式二十五巻 權cq=163尚書吏部侍郎江邈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尚書司勲郎中陳康伯為軍器監康伯與秦檜有舊   及在朝路澹然無求檜嘗稱其清重焉   庚寅秘書丞兼國史院編修官嚴抑轉對言國朝㑹要仁宗時自建隆修至慶歴神宗時自慶歴修至熙寜而後來尚未編集事無所考望命儒臣續而為書抑又言渾儀之制祖宗所留意渡江以來缺然無有乞下太史局重創詔禮部及天文太史局並條具申省初上自海道還臨安之次嵗嘗命有司製渾儀以木様進既而中寢故抑言及之   壬辰詔親衞大夫貴州防禦使知䕫州范綜令再任乙未奉安祖宗帝后及徽宗皇帝顯肅皇后神御于景靈宫太師秦檜為禮儀使先是遣官自海道奉迎至行在上曰此事至重朕甚慮之及聞出陸朕心始安前一日上乃詣承元承順殿告遷至是歩出行宫北門執政使相南班宗室迎拜訖前至景靈宫參知政事万俟卨吏部尚書羅汝檝戸部尚書張澄分詣三殿行禮時庻事草創乃建萬夀觀于櫺星門内【十七年四月始改作】戊戌詔川陕諸州秋試舉人並用六月前鏁院先是成都府路安撫張燾乞就春月發揮庻使得觧舉人可赴行在省試禮部言自來發觧年係三月降詔故改用夏季焉   己亥上諭大臣曰自今宗子許於所載入學令與寒士同處第别作齋仍選士人為長諭庶盡變積習文行皆可取也   庚子上詣景靈宫行欵謁之禮辛丑亦如之   甲辰給事中兼修玊牒官兼侍講楊愿權直學士院顯謨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汪藻落職永州居住右司諌詹大方論藻始遊蔡京之門終為王黼之客前日在朝異議者皆藻之所為今復居近地陰遣耳目刺探微密務為扇揺望令逺方居住以示懲戒之萬一故有是命 直寳文閣充江浙荆湖福建廣南路都大提㸃坑冶鑄錢韓球過闕入見陞直龍圖閣   丙午保信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邢孝為賓徳軍節度使   丁未左承議郎權京西路轉運判官蔡安强直秘閣知襄陽府始用文臣也   是月湖州言長興縣民華小九取肝以療父疾詔旌表門閭   十有一月癸丑朔左正議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王仲薿復顯謨閣待制致仕仲薿始坐江西降敵失官後復故秩至是獻紹興聖徳頌于朝且遣秦檜書有云黄紙除書久無心於夢寐青氊舊物尚有意於陶鎔書未報而仲薿卒權中書舍人劉才邵因言其所進頌既進歸羙之實而權制典雅真得家法之傳乃有是命【王明清揮麈録餘話王仲薿豊甫建炎初知袁州金人犯江西坐失守削籍後秦會之再入相會之仲山壻也豊甫以啟懇之會之為開陳詔復元官奉祠放行奏薦時豊甫嵜禄已爲通議大夫不問職名所以譖孫皆奏京秩年八十餘卒按日歴紹興六年七月仲薿以上其父珪神道碑復左中大夫奉祠是時趙鼎當國秦檜未再相不知何時再復元官當考】 詔今年郊恩封贈封叔並令命詞給告以秘書郎張闡轉對有請也   戊午上服袍履乘輦詣景靈宮行朝獻之禮遂赴太廟宿齋   己未朝饗太廟禮畢上服通天冠絳紗袍乘玉輅齋于青城   庚申日南至合祀天地于圜丘太祖太宗並配自天地至從祀諸神凡七百七十有一設祭器九千二百有五鹵簿萬二千二百有二十人祭器應用銅玉者權以陶木鹵簿應有用文綉者皆以纈代之初備五輅惟玉輅並建旗常餘各建所載之旗青城用蘆蓆絞屋爲之飾以青布不設齋宮以黒繒爲大裘盖元祐禮也禮官以行在御街狹故自宮徂廟不乘輅權以輦代之禮畢上不御樓内降制書赦天下【何俌鑑過宗廟則必有敬心見墟墓則必有哀心桐宮爲自怨自艾之地郊祀見基命宥密之意今景靈之輪奐一新圜丘之規制一定風景雖殊山河頓異固不能不起秋風黍離春日蒲栁之嘆然天子建國宗廟爲先祭祀之典天地爲重鳴條之師正可告於皇天孟津之舉亦可類於上帝則郊祀之舉亦未害也】   丁卯秦檜奏前日䝉附出御書尚書來日欲宣示侍從官不惟觀陛下書法之妙又令知陛下聖學不倦如此上曰朕之性與人異無事則静坐觀書所得甚多又曰朕觀古之人君有嗜殺人者蓋不能養性故多恣暴大率知足更無事貴爲天子誰能制之若不知足更爲侈靡未有不亂如唐明皇是也檜曰陛下聖徳如此三代顯王何以加諸時上所冩六經與論語孟子之書皆畢檜因請刋石於國子監仍頒墨本賜諸路州學詔可檜記於篇末略曰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師自古在上則君師之任歸於一致堯舜之世比屋可封此其效也陛下天錫勇智撥亂世反之正又於投戈之際親御翰墨書六經以及論語孟子朝賢從事爲諸儒倡堯舜君師之任乃幸獲親見之夫以乾坤之清寧世道之興起一人專任其責所爲經綸於心表儀以身者勤亦至矣所望於丕應者豈淺哉詩不云乎思皇多士生此王國王國克生維周之禎臣願與學者勉之【呂中大事記所幸聖心無欲君徳無玷檜雖使人上聖徳頌而上萬幾之暇專意經術親書石經命儒臣紬繹其說祁寒隆署略無倦色又作損齋置經史古書於其中以爲燕坐之所且爲之記其講學不輟也】   己巳福建轉運司進錦様上諭輔臣曰儻可備禮物之用亦無庸逺取苐須令官給其直毋使及民恐閩中又生此一擾也 詔諸州將舊贍學錢糧撥還養士監司常切覺察毋得他用仍各具養士及錢糧數申省以右朝奉郎劉子翼知信州還有請也 除名人葉湍瓊州編管永不放還湍以事編置南雄州而守臣劉掄奏其興訛造謗乞不以赦宥特竄遐陬故謫之【葉湍本末當考】庚午給事中楊愿假禮部尚書充大金賀元旦接伴使容州觀察使知閤門事兼權樞宻副使承㫖曹勛副之及還就充送伴自是以爲例【愿等就充送伴在明年正月朔降㫖今併書之勛權宻㫖日歴不見本院官屬題名在十四年而無其月恐誤】   癸酉太常博士劉嶸轉對言國之大事在祀昨自南渡草創未能備物凡遇大小祀祭並權用奏告禮一籩一豆酒脯行事此在當日固未遑議今時方中興容典未備如日月五帝且不得血食神州感生亦削去牲牢風雷蠶農盡寝其禮簡神瀆禮於是爲甚望明詔有司講求祀典凡不可闕者並先令復舊其他以次施行從之甲戌入内東頭供奉官睿思殿祇鄭幵除名衡州編管左武大夫武勝軍承宣使侍衛歩軍司統領張守忠降二官以守忠與幵交通而幵受守忠賂遺也   丙子詔北使往來並於盱眙軍鎮江平江府賜燕遺内侍蒞之   戊寅侍御史李文㑹論户部員外郎勾龍庭實仕於公朝而不知尊主之義望罷黜以清朝列上曰可與外任此人是川人大率川人多學蘓軾如江西人盡學黄庭堅上因說及梁師成蘓軾文字首尾都記得此人雖是内侍却讀書只是不合干預朝廷事如薦引士大夫皆非所當爲内侍引用人才最害政之大者此等人便當重置於刑歴觀諸古内侍薦引人才未有不致於亂者乃以庭實知眉州   十有二月癸未朔日有食之詔避殿減膳是日隂雨不見太師秦檜率百官上表稱賀自是如之逮檜薨乃止甲申徽猷閣待制李正民提舉江州太平觀金人之叛盟也正民爲淮寜守以城降時孟庾路允廸皆已奪官而正民未及貶比歸以舊官見至是得祠   丁亥尚書禮部侍郎兼實録院修撰兼侍講兼權直學士院王賞知利州侍御史李文㑹論賞外示樸野心實傾邪程敦厚子壻也而賣之勾龍庭實何麟腹心也而人莫知之情厚貌深如此而他豈易測伏望速賜斥逐以厲百官故有是命   庚寅太師秦檜以瑞雪應時率百官詣文徳殿拜表稱賀自是嵗如之迄今不改 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劉才邵兼權直學士院   辛夘詔民間所用私鑄當二毫錢悉毁之違者抵罪自不及百錢以上皆許告賞時江右私鑄甚衆上諭輔臣令嚴行禁止公私毋得用   壬辰樞宻院編修官魏元若權太學博士臨安府府學教授林大鼐權國子正左廸功郎新浙西安撫司準備差遣陳䕫權太學録用司業髙閌請也夔大鼐皆永嘉人也   癸巳詔試中監學生依嘉祐故事給綾紙用左朝請大夫新知永州熊彥詩請也彥詩言主上登用直儒載興太學監帖之制似可復行秦檜進呈上曰學校者人才須素養太宗皇帝置三館養天下士至仁廟朝人才輩出爲朝廷用檜曰國朝崇儒重道變故以來士人雖䧟敵者往往能守節義乃教育之效也上曰然三代之季學校不修故當時士人多無名節今日若不興崇學校將來安得人才可用耶 秘書丞嚴抑言本省藏祖宗國史歴代圖籍舊有右文殿秘閣石渠及三館四庫自渡江後權寓法慧寺與居民相接深慮風火不虞欲望重建仰副右文之意於是建省於天井巷之東以故殿前司寨爲之上自書右文殿秘閣二榜命將作監米友仁書道山堂榜且令有司即直秘閣陸宰家録所藏書來上【何俌鑑藏書求書制禮作樂使不於此而汲汲焉則將踵漢人馬上安事之陋習而守殘補缺重爲來世之嘆昧東都熈洽之儀容而播鼗于河海亦豈盛世之事矧秘書三館書籍經史凡所謂典章文物者盡入于金也哉】 是日賜喜雪御筵于尚書省初復故事也甲午以郊禮畢恭謝景靈宫乙未亦如之又命内臣恭謝萬夀觀神御   丁酉哲宗修容魏氏薨贈婉儀 右宣教郎權勅令所刪定官巫伋靣對請増太學弟子員詔増二百伋句容人也   己亥奉國軍以節度使金房開逹州安撫使金州郭浩來朝命坐賜茶 皇兄寧逺軍承宣使權主奉益王祭祀安時爲寧國軍節度使 起居舍人劉才卲試中書舍人兼權直學院宗正少卿叚拂權尚書   庚子權尚書禮部侍郎兼資善堂翊善秦熺權尚書刑部侍郎周三畏並落權字 詔故左朝請大夫右文殿修撰崔縱例外官其家一人以尚書省言縱奉使異域身亡理宜優恤故也   癸夘有司進呈賜北使弓矢上以其不精工命出内庫所造者賜之翌日諭大臣曰此朕自指教雖軍中人亦未必能之賜予使人不能觀羙兼噐械之良亦可使逺人知所畏服   甲辰武徳郎楊庭特換右通直郎庭政子以川陜宣撫司策試如式也   乙巳太師秦檜辭生日賜宴詔曰以不世之英值難逄之㑹其始生之日可不爲天下慶乎宜服異恩無守沖節檜每生日四方獻夀者金玉爲不足至于搜盡世間之希竒以爲侑錫賚踵至賜教坊樂佐酒一日伶人作雜劇之戲熺笑聲㣲髙檜目之不語少頃檜起更衣久而不出其夫人王氏使人之乃在一室中黙坐論者謂檜歎其不足以相副也嗚呼深哉【自檜每生日已下並以趙甡之遺史本文修入】 權尚書禮部侍郎叚拂兼實録院修撰   丙午侍御史李文㑹言金國遣使禮意至厚宜嚴戒有司討論舊典精加補緝以稱陛下和好之誠從之己酉大金賀正旦使副左金吾衛上將軍右宣徽使完顔秘書少監馬諤見于紫宸殿金主遺上金酒器六事色綾羅紗縠三百叚馬六匹自是正旦率如此例金主大父行也故事北使跪進書于殿下自通好後金使每入見捧書升殿跪進上起立受書以授内侍金使道其主語問上起居上復問其主畢乃坐等既見上謂秦檜曰今汝使人來大體皆正其他小節不足較觀金人之意和議必須堅久檜曰所以然者由陛下御得其道上曰非卿學識過人堅主和議安得如此【臣謹按紹興三十二年張忠建乾道七年爲爲凌阿天錫淳熙八年賀生辰人使皆争進國書事而日歴載徐嚞待罪狀但云請近上臣僚受書而已熊克小歴乃云忠建欲以舊禮受書楊萬里撰虞允文碑又云天錫進書跪不肯起要我以故事所無之禮皆不得其詳龔頤正撰范成大行狀又云隆興再和名體雖正失定受書之禮上帝悔之乾道六年五月遷公起居郎充祈請使公宻早奏具言啓書有曰抑聞附請之詞欲變受書之禮出於率易要以必從然亦不云舊禮如何今以日歴㑹要大懐忠入見儀注及晁公忿敗盟記参攷之進書之儀大畧如此故掇取附見以補史闕若遂畧而不書則後世將謂有不可書者故當記其寔也或可移附紹興三十年二月】初詔户部尚書張澄館伴北使是禮乆不講澄知舊   制入國門前一日班荆館賜宴既至驛賜被褥紗羅翌日臨安府書送酒食又翌日乃朝客省賜茶酒垂拱殿晏退賜茶器翌日賜生餼從例折博游上天竺寺賜香及齋筵冷泉亭酒菓除夕賜内中酒食風藥花餳正旦殿賜茶酒大臣就驛御筵遇立春賜夀盤幡勝三日客省簽賜酒食内中酒食江下觀潮四日宴射賜酒果弓矢例物五日大宴集英殿六日朝辭賜衣帶銀器臨安府書送贐儀大臣就驛賜宴密賜金銀翌日行賜龍鳯茶金鍍銀合又翌日班荆館賜宴遂為定式其後上以使人市買方物恐或擾民每北使至館即出内庫錢萬緡付都亭驛遇使人市物隨即取償自是以為例【出内庫錢付驛事不見于他書今以三十六年七月癸亥宣諭聖語修入按日厯澄受命館客乃在十四年五月不知熊克小厯何以繫之此年姑附此更須詳考】惟敵使朝謁稱謂乃與伴使往來視京都舊儀則有不同焉【日厯紹興三十二年三月六日接伴使洪邁等奏接佯變更舊例十四事三月七日閤門客省奏北使朝北禮儀三月二十五日館伴使徐嚞等奏館伴更改近例十四事並詳見本年月此不别出】又詔歲幣銀絹令淮南漕臣盱眙軍等臣遣官過淮交割事畢取㫖推恩于是所遣官六員各減二年磨勘【日厯無此今以紹興三十三年六月甲子申明指揮修入】是歳宗歲子賜名授官者十有五人諸路㫁大辟八十八人 關外初行營田凡一千三百餘頃 初申嚴淮海銅錢出界之禁而閩廣諸郡多不舉行于是泉州啇人夜以小舟載銅錢十餘萬緡入洋舟重風急遂沉于海官司知而不敢問【此據湯鵬舉義附入二十六年五月甲子再䧏㫖申嚴】 金主亶初頒皇朝新律其法千餘條大抵依倣中朝間有創立者如毆妻至死非用器刃者不加刑他率類此徒自一年至五年杖自百二十至二百皆以荆決臀仍投之逺使之雜作惟僧尼犯姦及强盜不論得財不得財並處死則與古制異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四年【歲次甲子 金熈宗亶皇統四年】春正月【按是月癸丑朔】丁巳燕北使于紫宸殿權侍郎正刺史已上預焉   戊午吏部尚書羅汝檝為大金報謝使瀛海軍承宣使知閤門事鄭藻副之以金來賀正故也   己未金國賀正旦使完顔曄等辭行自通好後金使至闕見辭燕射密賜共白金千四百兩副使八百八十兩襲衣金帶三條三節人皆襲衣塗金帶上節銀四十兩中下節銀三十兩自是以為例【趙甡之遺史紹興三十一年五月又書從例使副酒各四大金瓶瓶并器合盡與之㑹要不載當攷】   乙丑故奉議郎河北軍前通問使魏行可特贈右朝奉郎秘閣修撰以行可父右通直郎致仕伯能有請也先已官其一弟二子至是復官其一孫   初太傅醴泉觀使咸安郡王韓世忠之罷樞筦也上命存部曲五百人俸賜如宰執丙寅世忠言兩國講和北使朝正恭順此乃陛下沉機獨斷廟堂謀謨之力臣無毫髪少禆中興大計望将請給截日住支并将背嵬使臣三十員官兵七十人撥赴朝廷使用詔使臣令殿前司交割餘不許   丁卯詔上津豐陽二縣隸金州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王次翁以舊職致仕次翁自言疾勢困重乞納禄故也太師秦檜憐之饋問不絶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黄龜年落職令本貫福州居住龜年為御史嘗論秦檜之罪至是寓居四眀右司諌詹大方奏龜年昨縁謟附匪人搢紳不齒今當朝廷清眀之時自宜退聴深蔵而乃覆出為惡凌壓百姓干撓郡政害及一方上覽奏曰此豈士人所為乃有是命   己巳直龍圖閣知臨安府張叔獻陞敷文閣待制辛未封普安郡王婦郭氏為咸寧郡夫人給内中俸郭氏祥符人故奉直大夫直卿孫也   癸酉侍御史李文㑹試御史中丞右司諫詹大方試右諫議大夫   丁丑詔四川路内蔵錢帛並易輕賫赴行在惟絹以本色   戊寅内出鎮圭付國子監以奉文宣王先是有司請以藥玉或珉石為之上曰崇奉先聖豈可用假玉   左朝奉大夫祕閣修撰趙子偁既卒詔侍從臺諫集議普安郡王當持何服議者張澄李文㑹秦熺周三畏王煥劉才邵詹大方張叔獻段拂何若㳺操奏檢照國朝㑹要嘉祐四年九月詔使臣内殿崇班太子率府率以上遭父母䘮並聴解官行服宗室解官給俸所有普安郡王持服乞依故事庚辰秦檜進呈上曰初議養宗室子今子偁死若不使之持服則非本朝典故宜從其議【熊克小歴云普安郡王瑗以父子偁身故乞持服日歴議状全文不云王自陳當考】 瀛海軍承宣使知閤門事充大金報謝副使鄭藻改鎮東軍承宣使【日歴不言所以程敦厚外制集有華州觀察使傅忠信改除制詞公朕方務昭大信以固圉故推長利而正名可温州觀察使】   二月壬午朔尚書工部侍郎王煥充寳文閣直學士知平江府從所請也   癸未宰執奏貨務茶鹽推賞事上因論祖宗茶鹽之法納粟于邊請鈔于京公私皆便不惟邊面可實而又免轉輸之勞朕嘗思祖宗立法無不善者豈可輕議變易上又曰朕因前日金使須要射以謂武備不可一日弛深慮邊事寧息諸軍稍怠朕見造金銀椀将因暇日親閲用此旌賞以勸激之【熊克小歴載此事於二月戊寅按二月無戊寅戊寅乃正月二十六日不知克何以差誤】 少傅鎮潼軍節度使江南東路安撫制置大使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信安郡王孟忠厚與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樓炤兩易 左承議郎潼川府路轉運判官楊椿改本路提㸃刑獄公事時諸路漕臣多獻羡餘獨椿無所獻帝曰今瘡痍未瘳愧不能裕民力其肯掊克以資進身耶   乙酉左朝奉郎江南東路制置大使司㕘議官朱敦儒為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丁亥詔川陕宣撫司便宜合換給文字限一年陳乞盡今冬毋得受先是宣撫副使鄭剛中乞将磨勘酧賞等事收還省部却将軍旅事務便宜施行故吏部以為請焉 靖州乞依舊置新民學教養溪洞歸眀子弟以三十人為額從之   戊子國子司業髙閌等率諸生上表請視學手詔宜允故左朝奉郎劉長孺特贈二官録其家一人以權華   隂縣日死事故也【長孺已見紹興九年】   己丑福建安撫使葉夣得乞将見拘留海船與不係籍船户輪流差使上曰不惟海船一事民間積欠亦可放秦檜曰自來諸州各乞放積欠為恵不均欲令戸部取諸路之數條可蠲者以聞上曰善因言朕頃在山東河北備見民間利病如官司錮吏下鄉催科此適足資其為姦耳乃詔江浙等路紹興八年以前拖欠並與蠲之【放欠指揮在此月癸巳今併附此熊克小歴載福建帥司所奏在甲申今從之日厯中興聖政内史臣曰聖人中心之仁譬猶榖之有種也上因海船之請而遽及於逋負盖其愛人利物之誠根於聖性故有以感發之而仁不可勝用矣】   辛夘復置教坊凡樂工四百有十六人以内侍充鈐轄【三十一年六月罷】   甲午上諭大臣曰昨嘗降㫖諸軍揀汰人數令便招填可嚴切行下不然闇損軍額不可不慮恐緩急誤事時皇太后築外第有遷徙居民處上命臨安倍支般挈之費仍對撥官屋居之毋令失所【二事熊克小歴繫之三月甲子今從日歴】乙未鈞容直乞推賞上曰可與支賜仍降㫖為第一次祗應有勞今後並依此體例庶絶其後來希望耳丙申上謂大臣曰近見鄭剛中奏减民間科須數目不少朕聞之頗喜自是四川之民當少蘇矣 給事中兼權直學士院楊愿等送伴北使還入對自是率如之戊戌初令四川都轉運司嵗撥緫制錢一百七十三萬餘緡市輕賫并細絹四萬七千餘匹綿四千五萬餘兩赴鄂州總領司樁管自去秋以右䕶軍統制田晟所部隸馬司故取其贍軍錢帛至今蜀中號田四廂錢是嵗四川始取稱提錢四十餘萬緡以備軍費【詳見十八年四月乙酉】丙午左通奉大夫㕘知政事万俟卨依前官提舉江州太平觀先是卨使金還太師秦檜假金人譽已數十言囑卨奏於上卨不可他日奏事退檜坐殿廬中批上㫖輒除所厚官吏鈐紙尾進卨拱手曰偶不聞聖語却不視檜大怒自是不交一語御史中丞李文㑹右諫議大夫詹大方聞之即奏卨黷貨營私窺揺國是卨再上章求去命以資政殿學士出守及入謝上問勞甚悉檜愈怒給事中楊愿因封還録黄乃有是命 同知大宗正事士䅳請宗學生以百貟為額大學生五十小學生四十職事人各五人從之   己酉資政殿學士新知紹興府樓炤過闕入見即日除簽書樞宻院事兼權㕘知政事 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劉才邵祠部貟外郎王觀國並罷御史中丞李文㑹論二人皆以附万俟卨為腹心中懐異意自作弗靖若乆在朝必害至治乃以才邵知漳州觀國知邵州 軍器監陳康伯權尚書吏部侍郎尚書左司郎中李若谷權工部侍郎以将出使也 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呉秉信守右司貟外郎 倉部貟外郎王循友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奉國軍節度使知金州兼樞宻院都統制郭浩檢校少保以将還鎮也   三月壬子朔上謂大臣曰聞臨安府官地民間見佃者近日頗為豪强所奪至毁其屋宇此事在民利害甚大宜令禁止仍舊給與小民   癸丑秦檜等奏選除武崗軍守臣上曰猺人當安不可擾烟瘴之地遣兵討伐視他處尤難不可不慎   乙夘輔臣進呈諸路未發上供錢糧數上曰江浙京湖積年拖欠皆虛數紹興十年以前除形勢及第二等以上户外悉蠲除之仍出榜曉示官吏故違許之越訴于朝 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江府洞霄宫張守為江南東路安撫制置使兼知建康府   丁巳以右䕶軍選鋒左右㳺奕軍為馬軍司第五至第十将管軍田晟部曲始至行在故也   庚申户部尚書張澄乞諸路坑冶委的有名無實去處令憲漕司別立酌中課額仍覺察無令有力之家計囑幸免致下户受上曰寧於國計有損不可有害於民若富蔵於民猶國外府不然貧民為盗常賦且将失之此有若所謂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者也 尚書禮部侍郎秦熺免兼資善堂翊善從所請也權禮部侍郎段拂兼資善堂翊善【熺免兼資善必有說】   丁卯改岷州為西和州【金人避阿古達諱更為祐州至是改之】與階成鳯州皆隸利路 端眀殿學士川陕宣撫副使鄭剛中改四川宣撫副使去陜字【日歴無此今以㑹要修入】   己巳上幸太學祗謁先聖止輦於大成殿門外步趨升降【中興聖政史臣曰治道莫盛於堯舜而夫子則眀堯舜之道者也故欲舉堯舜之治必先推本眀堯舜之道者】退御敦化堂命禮部侍郎秦熺執經國子司業髙閌講易泰卦權侍郎正刺史已上並與坐講畢賜諸生席于廡下啜茶而退遂幸養正持志二齋觀諸生肄業之所賜閌三品服熺與學官皆遷官諸生授官免解賜帛如故事【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學校以教之王政之本也樂育人材菁莪之義也士不素養而求一旦之用猶兵不禁練而責其一日之戰也太上皇帝興太學以養天下之士慮其未廣又下増貟之令譬之嘉榖種之力者獲必豐養之至者才難何慮矣】 詔今後臣僚有面刺大字或燒灸之人許入見時諸将多起於羣盜上既命更迭入朝統制官李用者面刺雙旗閤門以為疑故審於上而有是命【此以㑹要増修】   壬申太師秦檜言陛下文徳誕敷干戈載戢乃者祗謁先聖遂幸太學躬行之化乃在斯舉臣不勝慶幸乞宣付史館仍許拜表稱賀上曰非卿力主和議兵革休息則學校何由興所請宜依故事【熊克小歴云上幸太學言者以為盛事乞宣付史館盖誤】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權實録院修撰兼資善堂翊善叚拂試中書舍人兼職如故 國子司業兼崇政殿說書資善堂贊讀髙閌權尚書禮部侍郎徽猷閣直學士胡寅聞之移書責閌曰太學者明人倫之所在也閣下召自閑廢有成均之命竊自計曰今天下方無三綱斯人之所以來乎及見請視太學之表寅心惕然不意閣下有所請而有斯言也昔秦楚敵國懐王不還楚人憐之如悲親戚盖忿秦之以强力姦詐加於其君使不得其死其勝於加之刃也太上皇帝我中原受命之主刼制强敵生往死歸此臣子痛心切骨坐薪嘗膽宜思所以必報者也而柄臣者乃敢欺天罔人以大讎為大恩乎昔宋公為楚所執楚子釋之孔子筆削春秋乃曰諸侯盟于薄釋宋公不許外國之人得制中國之命也太母天下之母其縱釋乃在外國之君此中華大辱臣子所不忍言者也而柄臣者乃敢欺天罔人以大辱為大恩乎大宋基業封疆皆太祖太宗收用英俊勤恤民隠躬擐甲胄與天下士夫勞苦以得之人累聖嚴恭寅畏不敢荒寧而守之者也今闗河重地悉為敵封園陵暴露不得瞻守宗族拘隔不得相見土地分裂人民困苦不得鳩集寃恨之氣外薄四海不得伸雪而柄臣者方且施施然厚誣天下自以為有大功乎閣下受其知遇何不勤勤懇懇而為之言乎言而或聴天下國家實幸甚也晉朝廢太后董養㳺太學升堂嘆曰天人之理既滅大亂将作矣則逺引而去今閣下目睹忘讎逆理北面事敵以茍晏安之事猶偃然為天下師儒之首既不能建大論明天人之理以正君心乃阿䛕柄臣希合風㫖求舉太平文具之典又為之詞曰云云欺天罔人孰甚焉是黨其惡也人皆謂閣下平生志業掃地去矣數十年積之而一朝毁之乎春秋之業誅國賊者必先誅其黨歴觀往古人君以無道行者猶不能終况人臣而敢肆然以無道行之乎一旦明天子監亂亡之禍赫然震怒以咎任事者嗚呼危哉豈不與董養異哉閣下不及今翻然改圖則必與之俱矣 尚書右司員外郎呉秉信守起居舍人 御史中丞李文㑹言建寧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解潜本趙鼎之客不從和議及和議之效既著居常不樂明州觀察使浙西馬步軍緫管辛永宗好撰造言語變亂是非二人者守官寄居皆在平江衝要之地倡為異說恐使命往來聞失實旋致疑惑誠為未便詔永宗移湖南副總管潜責濠州團練副使南安軍安置【何俌龜鑑曰竄王庶檜怒其不附和議也竄胡銓檜怒其曽沮和議也論趙鼎論曽開論李彌遜而此心無愧之張九成既與之編置不肯附和議之解潜亦從而謫居焉王次翁之力排趙鼎則喜之孫近之請名張浚則惡之生殺廢置惟已所欲異時賢士五十三人皆欲置之死地獄成未上而檜則自斃矣天之所欲又豈人之所能為哉】   癸酉秦檜進呈講筵闕官因言陛下聖學日躋寔難其人上曰朕學問豈敢望士大夫但性好讀書檜曰士人讀書固多但少適用若不適用或託以為姦則不若不讀之為愈上又曰王安石程頥之學各有所長學者當取其所長不執於一偏乃為善學檜曰陛下聖學淵奥獨見天地之大全下視專門陋儒溺於所聞真泰山之於邱垤也乃以御史中丞李文㑹兼侍讀右諫議大夫詹大方權禮部侍郎髙閌並兼侍講閌仍兼資善堂翊善太學博士陳鵬飛兼崇政殿說書尚書禮部侍郎秦熺兼直學士院   乙亥上出文宣王賛刻石賜學官髙閌言陛下賛文形容先聖盛徳無愧於古上曰唐明皇作賛文乃斥先聖先師之名非尊儒重道之意閌曰此尤見聖學髙出前代帝王之上其後上又悉賛七十二子   丁丑左奉議郎勅令所刪定官李朝正守尚書户部員外郎 司農寺丞宋貺為金部員外郎【貺歙縣人初見紹興十一年七月】   戊寅尚書省勘㑹趙鼎李光折彦質該去年郊恩合行檢舉詔更竢一赦取㫖 右宣教郎新湖南安撫司㕘議官王銍獻祖宗八朝聖學通紀論詔遷一官   己卯左中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富直柔復端明殿學士 右宣教郎新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李志行乞戒飭諸路帥臣監司将前後所承寛恤民力及恤刑詔書恪意奉行違者重寘典憲上曰二事皆切中時病方今兵革既息惟寛恤民力欽慎庶獄是為急務可令有司申嚴立法行下   庚辰詔諸軍應有刻板書籍並用黄紙印一帙送祕書省   夏四月癸未葬柔福公主主既死從梓宫者以其骨歸至是葬之   甲申詔刑部将半年以上未結絶公事行在委本部外路委監司責限結絶内日月稍逺者取問因依申奏以都省言四方多滯獄也   丙戌命太師秦檜提舉製造渾儀詔有司求蘇頌遺法來上上謂檜曰宫中已製成小範可以窺測日以晷度夜以樞星為則盖樞星中星也非乆降出用以為式但廣其尺寸爾遂命内侍邵諤專主其事 将作監丞蘇籕面對乞取近世儒臣所著經說集而成編以補唐之正義闕遺上諭秦檜曰此論甚當若取其說之善者頒諸學官使學者有所宗一則師王安石程頥之說者不至紛紜矣【籕初見紹興三年九月】 左承議郎林待聘充敷文閣直學士知衢州待聘初免䘮乃有是命 責授左朝散郎秘書少監漳州居住孫近責授左朝奉郎祕書少監筠州居住范同並復三官提舉江州太平觀近興化軍同池州居住用尚書省檢舉也 顯謨閣學士提舉亳州眀道宫曽楙卒   丁亥秦檜奏乞禁野史上曰此尤為害事如靖康以來私記極不足信上皇有帝堯之心禪位淵聖實出神斷而一時私以為事由蔡攸呉敏上皇曽諭宰執謂當時若非朕意誰敢建言必有族滅之禍樓炤曰上皇聖諭亦嘗報行天下所共知也檜曰近時學者不知體人謂司馬遷作謗書然武紀但盡記時事豈敢自立議論祕閣修撰知䖍州薛弼言江東鎮民居木柱内有天   下太平年五字適符上元甲子之歲此殆天發其祥非人力所能為詔侍從同觀仍送史館   庚寅皇后謁家廟推恩外家   甲午執政奏呈得泗州牒金人復索淮北人之在南者上曰第令邊臣報以朝廷見依誓書發遣盖誓書所載淮北人遣歸者取其情願也秦檜曰如此甚便樓炤曰早來秦檜所論仰符聖訓【趙甡之遺史今年四月命州縣刷遣前後歸明人發還金國乃與秦檜奏對之語全不同】 命侍衞馬軍司将官張守忠往福建捕盗時海賊朱明熾甚將官武功大夫張深與戰而死故遣守忠捕之上謂大臣曰民愚為盜不足蕩平第憂被驅脅雖釋其罪使之歸業生理已蕩析矣   乙未吏部奏以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趙令衿通判徳安府時令衿以事至臨安御史中丞李文㑹論令衿頃在建康為郎官適淮西之變乃以急速請對實為大臣㳺說陛下察見姦偽即賜罷黜今乃恬然不顧依舊奔走省謁于此詔送吏部仍日下出門   丙申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寧止卒戊戌權吏部侍郎陳康伯為報大金賀生辰接伴使容州觀察使知閤門事曹勛副之自是歲為例勛仍以嘗将到先朝御筆及編修接送館伴例冊有勞遷保信軍承宣使   庚子軍器監丞蘇䇿轉對乞逺方之民委有孝行者令州縣以聞乞行旌表詔申嚴行下䇿軾孫也   辛丑少傅判紹興府信安郡王孟忠厚乞朝永祐陵等宫許之忠厚既朝陵将入見謂寓居新湖南安撫司㕘議官王銍曰忠厚與秦㑹之雖為僚婿而每懐疑心今當入朝欲求一不傷時忌對劄銍言元祐中姚麟以節度使守蔡建言乞免帶提舉學事朝廷許之忠厚喜即入奏如銍言詔可尋又降㫖武臣帥守並免繫銜自是以為例【此據王眀清揮麈録附入日歴未見】   甲辰少保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請詣太學謁先聖上曰學校既興武人亦知崇尚如漢羽林士皆通孝經况其他乎   丁未西南小張蕃貢方物詔廣西經畧司受而答之己酉詔諸州秋試官所差不足或無經術精通之人許於見任祠官中通選以邵武軍軍學教授宋藻代還有請也   五月【按是月辛亥朔】壬子詔左承議郎知均州范寅賔措置乖方引惹生事可特除名勒停【寅賔初見紹興二年九月措置事當考】甲寅將作監米友仁權尚書兵部侍郎   丙辰饒州言右廸功郎姜樓等獻錢十萬緡以助國用上曰國用有常自不至闕不然雖多亦有不足之患其還之 右金吾衛上将軍王舜臣復檢校少師岳陽軍節度使提舉佑神觀舜臣徽宗王貴妃之父也靖康初倒納節至是特復之 詔四川宣撫司就階成西和鳯州募兵赴行在先是右䕶軍都統制呉璘言西邊可募衛兵上諭輔臣曰諸軍招填闕額類是南人恐西北寖損數年之後始見其弊兼諸路軍器物料近多不到方閑暇時尤宜整治秦檜曰外議妄謂朝廷講好休兵不以武備為急不知除戎器戒不虞聖慮未嘗忘也丁巳詔秘書省火禁依皇城法   己未御史臺檢法官汪勃主簿黄應南並為監察御史應南邵武人也   甲子資政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㕘知政事樓炤罷御史中丞李文㑹右諫議大夫詹大方論炤素無繩檢交結蔡京亟改京秩其帥紹興不恤國事溺愛二倡詔以本職提舉江州太平觀 初作都亭驛   乙丑御史中丞兼侍讀李文㑹言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髙閌初為蔡攸之客媚蔡京以求進復録程頥之學徇趙鼎以邀名權工部侍郎王師心奉使大金專務嗜利起居舍人呉秉信機巧便利專結樓炤此三人者若乆在朝必害至治詔以閌知筠州師心知袁州秉信知江州先是上在經筵嘗謂閌曰向來張九成嘗問朕左氏傳載一事或千餘言春秋只一句書之此何也朕荅之云聖言有造化所以寓無窮之意若無造化即容易知乃常人言耳閌曰說春秋者雖多終不能發明正如窺造化矣上曰九成所問極是閌曰陛下所答亦極是上因問九成安否翌日謂秦檜曰張九成今在何處檜曰九成頃以倡異惑衆為臺臣所論既與郡乃乞祠觀其意終不為陛下用上曰九成清貧不可無禄檜疑閌薦之呼給事中兼侍講楊愿詢其事文㑹即劾閌是日拜文㑹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㕘知政事自是執政免即以言者代之【吕中大事記曰自如淵擢中丞而巫伋鄭仲熊李文㑹之徒除授悉由宻啓欲竄逐諸賢則使之露章而論其罪欲斥去執政則使之彈擊而補其闕而臺諫之權在檜矣】   丙寅太常諡故觀文殿大學士張商英曰文忠【按勾濤為商英請諡在紹興七年不知此時何以方舉行】   丁夘左奉議郎諸王宫大小學教授葛立方言陛下决䇿定計成此中興親迎長樂之鑾輿坐息邊陲之烽火格天之業夐無前比臣雖賤微惴惴然惟恐讒說潰成動揺國是蚤夜思之弗置也伏望特降詔㫖申勑臣工使之精白一意上承休徳如有懐姦弗靖煽惑士流者令御史臺覺察流之四裔永為臣子不忠之戒從之立方勝仲子也【紹興二十九年朱倬論立方嘗請與秦檜不合者立為黨碑檜雖不從人皆怒罵恐即是此時也】 大理評事孫敏修請罪人不以赦降原者遇非此赦或再遇大禮赦雖有專條亦聴原免從之近制犯私茶鹽及擅支常平錢之類皆不許引海行法原赦至是用敏修言始除其律焉   戊辰權尚書吏部侍郎陳康伯假吏部尚書充大金報謝使以金來賀生辰故也上欲用右武大夫嘉州防禦使錢愷為副愷方持母䘮乃起復故官假保信軍承宣使知閤門事 左朝散郎尚書吏部員外郎黄達如降一官放罷坐前知南雄州日私役禁軍販易物貨故也【事初在紹興十二年十一月】達如為提㸃坑冶司所按贓汚鉅萬獄既上雖秦檜亦不能掩僅此罷黜人亦快之   己巳金主始遣驃騎大将軍安國軍節度使烏雅和通議大夫行大理少卿孟浩來賀天申節遺上珠一囊金帶一條衣七襲色綾羅紗縠五百段馬十匹自是歲如之 右正言詹大方言左朝散郎新知遂寧府蘇符居論思之地識慮暗淺朝廷畀之便郡而踰年不行徘徊近地窺伺時事人為切齒詔降符二官趣之任   辛未天申節文武百官金國人使上壽於紫宸殿故事北使上壽畢同百官殿上賜酒三行次赴筵于尚書省至是特就驛燕之仍以執政官押伴   癸酉大燕垂拱殿   甲戌秦檜奏昨日殿宴大金人使執禮甚恭可見其鄉慕之心上曰樂語之類朕亦嘗觀待之厚矣彼安得不然也 初兩浙轉運副使李椿年置經界局于平江府守臣直祕閣周葵見椿年問之曰公今欲均稅耶或遂増稅也椿年曰何敢増稅葵曰茍不欲増胡為言本州七十萬斛椿年曰若然當用圖經三十萬數為凖時秦檜怒葵不已椿年因奏葵在郡錫宴北使飲食臭腐致行人有詞葵坐落職主管台州崇道觀自是投閑十一年【按葵行狀其罷平江在此年而日歴㑹要皆不見未知在何月日】   丙子祕閣修撰江南東路制置大使司㕘謀官馬觀國充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秦檜将遣觀國還北地故特遷之   丁丑北使辭行自是留館中率不過十日 左宣教郎王之望行太學録之望榖城人初舉進士考官孫道夫異其文欲置魁等衆議不同他日知貢舉朱震持以示人曰此小東坡也   戊寅命祕書省補寫黄本書籍   己卯右諫議大夫詹大方為御史中丞仍兼侍講監察御史何若為正言 監察御史汪勃守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㳺操試秘書少監   六月辛巳朔檢校少保奉國軍節度使知金州郭浩辭行右朝奉郎曽惇知台州惇嘗獻秦檜詩稱為聖相故以郡守處之【此據紹興二十八年七月葉義問劾疏修入】自檜擅權凡投書啟者以臯䕫稷卨為不足比擬必曰元聖或曰聖相【此據趙甡之遺史】   甲申詔江浙等路州縣酒稅欠折坊塲廢壊綱運沉失倉庫漏底委非侵盜者皆蠲之 左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興化軍居住孫近降三官移南安軍住坐詐名士人鮑得朋為子壻奏補恩澤為臺章論列也戊子右迪功郎權國子録師古特改右承務郎通判叙州古即維藩也初以幸學恩應改秩而吏部謂古文學攝官當俟注正官日收使國子司業宋之才言特恩與常格不同乃有是命 廣西經畧司言安南請入貢詔使人免到闕貢物就境上交割仍優答之   辛卯普安郡王府學教授趙衛等言王已誦文選稍通經書意義可學為文詔令讀左氏傳對句及評議故事壬辰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言已减四川和糴米一年廣西經畧司言西南大張蕃武泰軍請入貢詔本司   受而答之   癸巳尚書兵部員外郎錢時敏為右司員外郎兼權起居舍人上覽除目曰神宗聖訓云左右司便是學為宰相豈可不慎擇時敏溧陽人也【時敏攝右史都司題名在此月】 太學博士兼崇政殿說書陳鵬飛守尚書禮部員外郎太府寺丞張子儀行屯田員外郎 宣州言涇縣魔賊俞一等竊發上曰兩國修和並無科須民何乃為盜監司每奏無事魔者今乃有此可令取問時提㸃刑獄公事洪興祖已代去乃降興祖二官為左奉議郎自今不得與監司差遣【興祖行遣在六月甲辰】於是守臣秦梓遣兵捕滅之後遷一官【梓轉官在十月】   乙未上謂大臣曰浙東福建被水災處可令監司躬往悉力賑濟務使實惠及民毋為文具時江浙福建同日大水建州水冒城而入俄頃深數丈公私廬舍盡壊溺死數千人嚴州水暴至城不沒者數板右奉議郎通判州事洪光祖【光祖初見建炎三年三月】集舟以援民且區處山阜給之薪粥卒無溺者衢信處婺等州民之死者甚衆【林泉野記云嚴衢信處婺州等州大水士民溺死數百萬秦檜隠而不奏有開言者必罪之按日歴五月戊辰上宣諭婺州水漲事今又及此則檜非不奏但不盡奏耳】 祕書省正字吳芾轉對言江浙之地軍興以來人苦貴糴望申命有司凡米之税悉從蠲免庶幾民被實恵詔户部㸔詳芾仙居人也丙申詔趙子偁許用普安郡王除節度使特贈太子少保令秀州量行應副事 右武大夫華州觀察使提舉佑神觀白鍔特刺面配萬安軍時閩浙大水鍔乃自北方從太后歸者宣言爕理乖繆洪皓名聞中外顧不用太師秦檜聞之奏繫鍔大理寺鍔館客張伯麟甞題太學壁曰夫差爾㤀越王之殺而父乎伯麟亦下獄獄具鍔坐因伯麟甞問何故不用亷訪使鍔答以任内臣作耳目正是祖宗故事恐主上不知因出言指斥案奏乃有是命伯麟亦杖脊刺配吉陽軍御史中丞詹大方即奏皓與鍔為刎頸交更相稱譽誑惑衆聴時皓以徽猷閣直學士知饒州丁酉詔皓提舉江州太平觀己亥尚書禮部員外郎兼崇政殿說書陳鵬飛兼資善堂賛讀是日上諭秦檜曰蔣璨守鎮江更不任事只是避事卿等可擇人代之至如州在淮東尢為衝要守臣亦不可不擇檜因言二十年來人人但知為己靖康間陛下奮不顧身親至軍前當時若避事不出亦可上曰朕以宗廟社稷為重一身不恤也【蒋璨八月壬午放罷州守臣許中七月壬申奏祠】   庚子左通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万俟卨降左中大夫歸州居住李文㑹在中司論卨兄右朝散大夫止以嬖妾為兄女嫁士人林讜奏受将仕郎止除名讜送二千里外州編管而卨有此命   辛丑御史中丞詹大方言陛下作新庶政光啟中興而士大夫輕於為國重於謀身前此事之未定且進且郤利於己身則就之謀及國家則避之今事之既成時向安平則專務進取隂交伺隙此風不革最害治之大者伏望眀詔大臣崇奨亷隅退抑姦險将見大小之臣咸懐忠良中興之盛可立而待詔榜朝堂   甲辰淮東轉運判官湯鵬舉言五月乙亥楚州鹽城縣海水一槩澄清秦檜請率百官入賀上曰自太祖平定天下太宗時干戈偃息真宗時祥瑞甚多祖宗聖語止於豐年為瑞第可付史館不必受賀檜曰不受賀尤見大體   乙巳詔國子監置小學先是監尚書六部門程允元轉對援故事有請前十日擢允元太府寺丞至是行下【允元建請在四月戊申】   丙午右正言何若言陛下倚任忠賢排屏姦慝盖深知致治之要臣望陛下獨觀昭曠之上以照臨臣下審知其君子也則信任之知其小人也則斥逐之如是則一心狥國者得以輔治異趣而狥私者不能以害治中興之業愈久而愈隆矣上覽疏謂秦檜曰朕任臺諫正要分别君子小人若小人者但時察而去之斯不害治矣【熊克小歴但書何若乞進君子退小人六字非其本㫖今依日歴所載摘書之克又稱上諭若云云此乃秦檜進呈所得聖語克誤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烏雅【原書作烏延誤今改正】   阿古達【原書作阿骨打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二   宋李心傳撰   紹興十有四年秋七月庚戌朔上以皇太后微不豫諭宰執曰朕侍太后每一食减少不勝憂懼朕平日先意承志太后意之所嚮便竭力供應然太后聖明大事未嘗言及凡所須皆是小事易從者秦檜曰陛下聖孝如此天下之福 御史中丞詹大方言太常博士凌哲劉嶸之罪謂哲居討論之職每每緘嘿無所可否此其首鼠兩端志有所待嶸挾迂僻之學好為異論不恤國事志在謀身詔二人並罷乃以嶸通判建昌軍哲吳縣人也【按哲為禮官跨二年半嶸為禮官僅三年其所討論當考】   壬子詔責授建寜軍節度副使藤州安置李光俟牽復日特降三官坐前為江東大帥擅用上供錢帛也【按此事紹興三年正月已行遣不知今日何以再施行也】輔臣進呈上曰當治其初擅用之人若止於見任者責償則必取於民未為允當於是特免補還而光與饒信州守臣四人皆坐貶秩 祕書省正字吴芾何逢原並罷殿中侍御史汪勃言芾與潘良能結為死黨變亂是非逢原因藍公佐之回揣見和議少變乃公肆異論求合流俗二人者不罷黜緩急之際必為國家之害乃以芾通判處州逢原通判池州【良能去年九月丙子論罷】   癸丑上諭大臣曰京西襄陽一帶宜擇守臣庶不生事秦檜曰當依聖訓   丁巳詔與國同姓者不得二名用宗正寺主簿詹棫之請棫濟州人也 命有司改作祭器三年乃成   戊午祕書少監㳺操等上表乞車駕幸祕書省許之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施坰卒是日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宻院事王倫為金人所殺倫留居河間者六年至是金人欲以為河間平灤三路都轉運使倫曰倫奉使而來非降也大宋之臣豈受大金爵禄耶金遣使來趣倫又不受金人杖其使俾縊殺之倫厚贐使人冠帶南向再拜慟哭乃就死於是河間地震雨雹三日不止人皆憐之   庚申復置梅州   辛酉陞蜀州為崇慶軍以上始封之地故也   壬戌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秦熺提舉祕書省掌求遺書時新省成少監㳺操援宣政故事請置提舉官故有是命仍鑄印賜之 右奉議郎李觀民新知濠州入見上戒令毋招集流亡恐致生事仍命秦檜以此語之   甲子詔修錢塘江岸以備潮漲上諭大臣如捍江卒數少許取之近郡仍令中秋前畢工   乙丑追封柔福公主為和國長公主   辛未詔諸州以御書孝經刋石賜見任官及係籍學生時已頒孝經于羣庠而殿中侍御史汪勃言陛下獨擅聖人之德上天昭監果定和議於衆論鼎沸之中極天下之至養望降明詔令募工摹刻使家至户曉以彰聖孝故有是命   壬申直祕閣知揚州許中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直祕閣知盱眙軍向子固知揚州持服人沈該依前直祕閣知盱眙軍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程俱卒   甲戌左朝奉大夫龔寛降三官永不得與堂除差遣坐前至潮州日不依期限狥私曲法擅放編置人王文獻令自便故也【文獻因進注司馬法免觧已見紹興十年十月不知後来縁何事編管】先是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趙鼎在潮州文獻與鼎相見鼎歴問行朝事冝因諭寛稱文獻切直令縱其自便鼎復以錢米饋之時髙閌為禮部侍郎閌患近世禮學不明凶禮尤甚嘗著厚終禮鼎以書寓文獻逹閌求之至行都而閌已去坐他事下臨安獄守臣張叔獻鞫之案奏乃有是命寛建陽人也【按今年九月詹大方劾趙鼎章疏稱文獻與龔寛已有行遣而日歴所載甚畧不知文獻如何行遣也】   丙子上幸祕書省太師尚書左僕射監修國史秦檜率百官及實録院官奉迎上即道山堂進膳已遂幸祕閣召羣臣觀晉唐書畵三代古器還御右文殿賜羣臣茗飲従官坐于堂上省官席于廡下賜游操五品服御書扇省官及史官皆遷官   戊寅上曰祕府書籍尚少宜廣求訪檜曰陛下崇儒尚文是宜四方翕然向化李文㑹曰若非干戈偃息此事亦未易舉【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國初削平僣亂收諸國之書而三館之制猶仍五代簡陋太宗皇帝見之慨然曰是豈足以蓄天下圗書延四方之士耶遂親為規畫一新輪奐大書飛白焜燿榜題鑾輿臨觀以幸多士聖聖相繼有加無損文明之治跨越漢唐廊廟之材皆於是乎取之兹誠有國之先務而治化之本原也中遭難厄太上皇帝開中興之運首求遺書追祖宗之祕藏崇建三館還祖宗之舊觀親御榜題幸臨多士襲祖宗之盛典行幸之詔又曰士習於空文而不為有用之學爾其彊修術業益勵猷為一徳一心丕承我祖宗之大訓是又欲幸多士而作成之以收祖宗得人之盛也猗歟盛哉雖周宣復古何以尚兹是宜聖子永永萬年得以持循也歟】 左承議郎知雅州楊昭左承議郎簽書雅州判官㕔公事王咸久各降一官以符同作弊牒試舉人不當為轉運司所劾故也   八月庚辰朔尚書比部貟外郎李檉行監察御史詔少傅判紹興府信安郡王孟忠厚特放罪初忠厚移守紹興甫視事㑹以郊赦加恩乃令所親左承議郎呉棫為表辭免其間有本無時才出為世用之語御史中丞詹大方論忠厚表詞輕侮意謂今日不足與有為詔令分晰忠厚皇恐上䟽自明乃有是命秦檜尋物色知棫所代由是廢斥以終【此以王明清揮麈録脩入但明清又云忠厚奏以久棄筆硯實他人代作則不然忠厚䟽中元無此語今不取忠厚得㫖分晰在七月癸酉今併書之】   壬午直龍圗閣知鎮江府蔣璨罷以轉運司劾其擅以經費錢物收入公使故也先是上嘗言其避事至是罷之【孫覿撰璨墓誌云知鎮江府當是時權貴人執爵禄之柄視苞苴豐儉為低昻公獨無所餉遂罷歸請祠得台州崇道觀凡四任宫祠十二年】   癸未右正言何若言陛下紹復基圗勵精政理機務必由於中書兵柄悉歸之樞筦典章一新威令再振而士夫䘮亷耻之節權要啓僥倖之塗處持橐之任而睥睨鈞衡有如洪皓無汗馬之勞而覬覦節鉞有如藍公佐兹風一扇浸滛不已則朝廷紀綱㡬何而不為其紊哉願陛下悉加裁抑一斷以義是乃所以保全之也從之甲申右正言何若為國子監發解所監試祕書少監游操等三人充考試官詳定一司令所刪定官駱庭芝等六人為㸃檢試巻官尚書刑部員外郎吳㮚試駕部貟外郎葉廷珪等二人為㸃檢試巻官監學降差試巻官自此始   丙戍太師秦檜以幸祕書省畢率百官詣文徳殿拜表稱賀   丁亥右承議郎万俟允中貸死配貴州坐從使金國日以禁物博厚利故允中卨従子也   庚寅直顯謨閣兩浙轉運副使李椿年權尚書户部侍郎仍舊措置經界   辛卯上謂大臣曰言者多乞選縣令蓋令非其人則為民害可令吏部長貳審察注擬或老病則更授他職庶得人而民受其惠後二日都省請申嚴近制因民事被罪及老病之人不得注守倅縣令從之 户部尚書張澄引病以龍圗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 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張澄【按兩張澄當有一誤】陞直學士【此似為王文獻獄事當考】癸巳召尚書左司郎中林保國子司業宋之才入對以保權尚書吏部侍郎之才權禮部侍郎後二日以保為賀大金正旦使知閤門事康益副之之才為賀生辰使閤門宣賛舍人趙瓌副之 左奉議郎蜀州州學教授李宏知合州【自諸州學官除郡前是未有故著之】 是日上諭大臣曰言者多勸朕變法朕思祖宗舊法已善豈宜輕改秦檜曰遵先王之法而或過者未之有也上曰然   丁酉吏部尚書羅汝檝為龍圗學士知嚴州以汝檝引親年有請也   庚子上謂秦檜曰朕於晉書取王羲之傳凡誦五十餘過其與殷浩書及㑹稽王牋所謂自長江以外覊縻而已其論用兵誠有理也檜曰誠如聖訓   士寅秦檜進呈直學士院楊愿秦熺所撰賀金主正旦及生辰國書上覧熺所撰再三稱善於是命用之癸夘殿中侍御史汪勃言陛下兼愛南北之民力定和議與天下更始崇儒重道同符祖宗臣愚以為今年科塲當國學初建萬方多士將拭目以觀取捨為之趨嚮欲望戒攸司茍專師孔孟而議論粹然一出於正者在所必取其或採摭專門曲説流入迂怪者在所必去甲辰進呈上曰勃論甚善曲學臆説誠害經㫖當抑之使不得作則人之心術自正矣可勃所奏   乙巳言者論冦朱明未平請悉以賊舟所有物賞將士之立功者上謂大臣曰此良法也凡攻城以子女玉帛與立功之人其城必破如此朱明必就擒矣時歩軍司統制官張守忠以所部往管軍趙宻戒之曰海道與陸異窮之則日月相持非策之善要在拊定之既而簽書樞宻院事李文㑹又請張皇榜立重賞許其徒自相捕致未㡬明等遂降   是月金國境内大風㧞木自河南北轉至山東而止九月【按是月己酉朔】庚戌禮部貟外郎陳鵬飛面對言凡有獻利害者乞加討論必合於祖宗之舊如已試無成必加黜責上謂大臣曰祖宗之法思慮已精審講究已詳備不必改作天下自治秦檜曰天下本無事宜遵成憲為善上曰小人喜更法往往謂朝廷無所建明不知本無事然法至於弊乃不得已而更之耳   辛亥顯謨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宫葛勝仲卒後謚文康   甲寅右朝請大夫通判明州錢端禮直秘閣   乙夘才人韓氏廢   丁巳置皇后宅教授員   己未上謂大臣曰近多有人進春秋解可令通經者詳之蓋春秋難解人各有説當取所長頒示學者秦檜曰解經不可執一説王安石要人從已説故為學者譏議蓋道猶海也隨所得之深淺不同耳上曰説雖不同必有所歸檜曰四瀆之廣同歸于海也   庚申秦檜奏事因言數十年來止是臣下互爭勝負致治道紛紛今當平其勝負之端以復慶歴嘉祐之治乃國家福也上喜曰正與朕意合 左奉議郎知安逺縣程敦厚令吏部差通判彭州以赦叙也敦厚嘗為是官以賛和議而驟進既忤秦檜去及是九年復除之辛酉詔分利州為東西兩路用端明殿學士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請也時川口屯兵十萬人分三大將檢校少師鎭西軍節度使右䕶軍都統制階城西和鳳州經畧使吳璘屯興州檢校少保武當軍節度使利州路經畧安撫使兼知興元府宣撫司都統制楊政屯興元府檢校少保奉國軍節度使金房開逹州經畧安撫使兼知金州樞宻院都統制郭浩屯金州皆建帥府而統制官知成州王彦知階州姚仲知西和州程俊知鳳州楊從儀亦領沿邉安撫使剛中請以興元府利閬洋巴劒天安軍七郡為東路治興元府興階成西和文龍鳳七州為西路治興州即命政璘為安撫使浩為金房開逹州安撫使諸裨將領安撫使命者皆罷従之時和議方堅而璘獨嚴備日為敵至之虞故西路兵為天下㝡上覧剛中奏謂檜曰川陜地逺為將尤難得人如璘統兵有法肯為朝廷出死力諸將所不及也政故為璘兄玠裨將及分道建帥而執門下之禮益恭世頗賢之壬戍宰執奏大理寺詞訴事上曰皆官吏弛慢所致可委長吏親察之如非其人即與沙汰又獄吏但以諸州吏充逐事更替漏泄獄情非便宜令吏久於其職不可替也   癸亥詔殿前司諸軍公事非與百姓相犯者令本司根勘依法施行時都指揮使楊存中請以臨安府軍人刼盗事移送大理寺其諸軍公事視此少卿朱斐轉對論非所以嚴理寺而重國體故復舊制御史中丞兼侍講詹大方進兼侍讀中書舍人兼權實録院修撰資善堂翊善叚拂兼侍講   甲子詔守臣終更入見各舉所部縣令一員所舉稱職特與推賞不當謬舉之罰用軍器監趙子厚請也 左武大夫欽州刺史浙東兵馬鈐轄王敏求勒停南劒州編管敏求岳飛親校也秦檜追論黄彦節事【事見十二年】以敏求為彦節計囑飛私求財物法寺鞫實乃有是命丁夘祕閣修撰提舉洪州玉隆觀曽慥知䖍州初責授昭化軍節度副使吴幵既以赦還内慚不敢歸寓家贛上秦檜憐之故命慥為守【慥幵子壻已見建炎元年三月此以王明清揮麈録餘話増修】   辛未御史中丞詹大方奏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潮州安置趙鼎輔政累年不顧國事邪謀宻計深不可測與范仲軰咸懐異意以徼無妄之福用心如此不忠孰甚焉王文獻一狂士也鼎方在貶所尚啖之以利使之㳺説偶然敗露者獨文獻耳其詭計所施人所不知者又不知㡬十百人今文獻與守臣龔寛已有行遣而鼎為誅首置之不問則鼎與其黨轉相惑亂决無安靜之理非宗廟社稷之福也壬申秦檜進呈上曰可遷之逺地使其門生故吏知不復用庶無窺伺之謀於是移吉陽軍安置【王文獻行遣已見七月甲戌】   癸酉詔臨安府根刷蔡攸家屬押赴元貶所取收管狀奏時攸之妻子漸至行都殿中侍御史汪勃論靖康之變由於京黼望令宻切搜索特加處分故有是㫖仍命京子孫二十三人永不量移如初詔   乙亥叙郢州防禦使辛企宗為䕫州路兵馬鈐轄丙子祕書郎兼益王府教授兼國史院檢討官張闡罷時秦檜用事久每除臺諫必以其耳目知闡久次喜論事一日㣲諷闡謂當入臺闡曰丞相茍見知老死祕書足矣檜黙然先是闡嘗為席益辟客檜初罷相益嘗有力故深憾之殿中侍御史汪勃因劾闡往時託跡益門朝廷置而不問而乃罔有悛心愈為不靖每以為用之不盡憤然見於言色由是罷去後二日檜進呈因曰近世學者多言春秋乃不知孔子作經本意漢書云盛則周召相其治致刑措衰則五霸扶其弱與共守周召糾合戮力以夾輔周室即桓文之勤王是也使桓文不僣亦與周召何異孔子作經本意為尊周而已上曰春秋盖為諸侯僣天子學者得其綱領方達聖經之㫖若泛然無所主徒誦其文何益哉   冬十月【按是月戊寅朔】己卯太常寺主簿張晟罷晟山隂人始以久次遷博士而言者論晟昨諂附吕頥浩今當朝廷清明之時儻居博士議論之官竊恐挾邪懐異有害治道乃以晟通判信州   庚辰詔昌化萬安吉陽依舊為軍置守臣還屬縣少保判紹興府信安郡王孟忠厚罷為醴泉觀使忠厚既放罷尋亦引閑自是不復除郡矣   乙酉皇太后謁家廟   己丑直徽猷閣江南東路轉運副使黄敦書罷坐令體究信州發洪事久不報應也   庚寅皇叔光州觀察使士術卒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永國公   辛夘詔贈皇太后故兄韋宗閔崇慶軍節度使餘親屬遷官者十有九人兄弟之女封夫人者七人以欵謁家廟推恩也龍圗閣待制知洪州李迨復直學士   壬辰直敷文閣知廬州鮑琚落職放罷以言者論琚頃奉使湖北而還盛言軍實可以檢括及委以事任迄無能為㡬至生事故也後三日以直祕閣主管台州崇道觀王安道知廬州   癸丑左朝散郎新知筠州髙閌致仕従所請也【此似因王文獻獄辭連及之故當考】   甲午右正言何若言自趙鼎唱為伊川之學髙閌之徒從而和之乃有横渠正䝉書聖十論大率務為好竒立異而流入於乖僻之域頃縁閌為國子司業學者争投所好於是曲學遂行雖然凡試於有司者未有不志於得也伏望申戒内外師儒之官有為乖僻之論者悉顯黜之如此則専門曲學不攻自破矣輔臣進呈上曰若所論甚當程頥當哲廟之初在經筵奏曰陛下記得臣説否如記得明日可對臣説過是時宣仁聖烈皇后聞之大怒曰皇帝雖年少然宫中不自廢學措大家不識事體如此 勒停人万俟止送桂陽監編管以殿中侍御史汪勃言止輙至行朝恐别生事故也   乙未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萬夀觀使平樂郡王韋淵為少師   戊戍有司奏大朝㑹舊有地衣上曰祖宗時往往河東所獻因而用之今從儉約勿用可也   己亥御筆除永道郴州桂楊監茶陵縣民丁身錢絹米麥自馬氏據湖南四州始増丁賦至是左奉議郎羅長源知永州還以為請上謂大臣曰天德好生今民為身丁錢至子不舉誠可閔也若更循馬氏舊法非所以上當天意 湖南安撫使劉昉奏武岡軍猺人父子相讎殺今欲出兵助其父令還省地上以問宰執秦檜曰欲令與鄂州都統制田師中同處之不得輕舉生事上曰善恩威不可偏廢可懐則示恩不可懐則示威若侵省地俾知所畏可也   庚子詔州縣文臣初至官詣學祗謁先聖乃許視事亦用左奉議郎羅長源請也長源言士大夫皆學夫子之道以從政而不知所自望令先詣學宫以彰風化之本後遂著為令長源又言朝廷通好息民興崇學校多士潜心經史而終嵗未有升進之望乞以諸州進士解額留七分以備科舉餘三分歸於學校稍取大觀三舍之法參酌而増損之務從簡便事下禮部【長源所奏以丙午行出今併附此】遂以長源知鄂州   甲辰左奉議郎焦惟正知復州代還言陛下頃嘗詔内外臣僚薦士或不如所舉罪當并案者必罰無赦然竊觀行下賞功罰罪於犯贓之官皆云所有舉官見行取㑹未聞奉行詔㫖欲乞日後鞫正犯贓明甚者於上項詔書倣皇朝舊制於所舉官量坐謬舉之罪如事發日量逺近立限許令舉官申陳免罪止坐罰俸詔吏刑部措置令可必行   乙巳秦檜奏太后生辰事無巨細並經聖意士大夫鮮能聖孝如此上曰事母之道不敢少有不至 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言今邉事寕息除軍政不可待報者且從便宜指揮外其有格法事並收還省部吏刑部請除文武臣僚磨勘封贈酬賞叙復章服奏薦及諸州應奏讞獄案外令本司照前後指揮施行從之【熊克小歴於此月末書工部尚書莫知福州按將罷尚書已久此月甲辰自知明州依所乞提舉太平觀十二月戊子除知福州克實甚誤也】   十有一月戊申朔御史中丞兼侍讀詹大方試工部尚書 詔諸路監師帥守奏辟及定差縣令並精加銓量非曽縁民事被罪及老病之人用吏部請也   己酉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循友轉對乞戒飭北使所過州縣供帳共億務令豐潔小有不備令監司按劾以期仰體國家睦鄰敦好之意從之   庚戌龍圗閣學士知紹興府張澄與敷文閣直學士知臨安府張叔獻兩易   癸丑給事中兼侍講兼直學士院楊愿試御史中丞權尚書工部侍郎李若谷試給事中御史臺檢法官巫伋守監察御史伋李文㑹所辟也 吏部貟外郎嚴抑面對乞春秋三傳釋經處許出題以取士上謂大臣曰為人君為人臣皆不可不知春秋往者建言之臣欲罷讀春秋盖不思之甚矣如不可讀則聖人不修此經也抑又言渡江之初禮出綿蕝當時所撰祝文多述艱虞未備之語今時事既寧望令祕書省改撰皆從之【三傳許出題在十二月辛巳降㫖】   丙辰哲宗婉儀慕容氏為賢妃妃昭慈后閣中人也頗有賢徳舊與皇太后善至是娱侍慈寜宫制曰藻鍳精明獨前知於聖母蘭心芳潔今娱侍於東朝後八年薨【薨在二十二年九月壬辰】 右承議郎知桂陽監呉鐸乞以諸郡所賜御書孝經周官等别賜閣名上曰若别立名則諸郡縁此興造必致擾人姑從舊可也   戊午中書舍人兼權實録院修撰兼侍講段拂權直學士院 司封郎中李澗面對言今朝廷清明邉鄙靖謐望明詔有司講求祖宗故事躬行籍田之禮從之甲子上即宫中閲試殿前馬歩諸軍將士藝精者錫賚有差自是嵗以冬月行之號内教   乙丑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朱勝非薨勝非與秦檜有隙奉祠八年寓居湖州僧舍及薨贈三官為特進後謚忠靖【按故事曽任宰相贈七官而侍從贈官有至開府者勝非贈三官非例也疑秦檜抑之】   辛未少保感徳軍節度使萬夀觀使高世則薨贈太傅世則持身亷退居永嘉積俸二萬緡不復取以帥府舊恩賜田三十頃辭不受後謚忠節【按公師已上止贈一官世則以少傅致仕贈三官非例也】   壬申秦檜請以軍器監趙子厚兼權吏部侍郎檜言今日宗室不可不崇奨令聚於朝上曰宗室中之賢者如嘗中科第及不生是非之人可收置行在如寺監祕書省皆可以處之祖宗以來不用宗室作宰相其慮甚逺可用至侍從而止檜又奏乞依舊置宗學教育宗子上可之 御史中丞兼侍講楊愿言治道之要在總核名實名實未辨則人材學術難得其真此國家治亂之所繇分也數十年來士風澆浮議論蜂起多飾虗名不䘏國計沮講和之議者意在避出疆之行騰用兵之説者止欲收流俗之譽甚者私伊川元祐之説以為就利避害之計慢公死黨實繁有徒今四方少事民思息肩惟飾詐趨利之徒尚狃於乖譎悖偽之習窺揺國論詿誤後生此風不革臣所甚憂也願下臣章揭示廟堂俾中外洗心自新以復祖宗之盛従之   癸酉御史中丞楊愿言建寜軍節度副使藤州安置李光負傾險之資挾緃横之辨諂附蔡京竊位省郎人倫墮壊亷耻不聞方時用兵迎合干進及修鄰好陽為應和以得執政聞藍公佐之歸則又狂悖為必去之計去國之日出險語以激將臣之怒聞軍之興鼓愚俗以幸非常之變人臣如此國何賴焉比年以來猶令子弟親戚往來呉越教人上書必欲動揺國論而後已若非明正其罪恐海内之患有不勝言先是知藤州周某者誘光倡和其間言及秦檜和議有諷刺者積得數篇宻獻于檜檜怒令言者論之【此以趙甡之遺史修入】乃移光瓊州安置甲戌户部貟外郎李朝正言今嵗浙右間有水災而江西湖南粒米狼戾望嚴遏糴之禁上曰所論甚當如有遏糴州縣可許鄰郡越訴仍責監司按劾   是月黄龍府之北大雪色如血赤至春暮方消   十有二月丁丑朔右朝請郎潼川府路轉運判官宋蒼舒獻嘉禾一莖九穗者二上曰凡赤烏白雉之類止可一觀而已不足為瑞惟五榖豐稔乃上瑞耳既而秦檜言蒼舒職事修舉乃遷一官蒼舒昌元人也【蒼舒轉官在是月辛丑】 尚書禮部貟外郎兼崇政殿説書資善堂賛讀陳鵬飛罷鵬飛嘗妄議慈寧尚典禮【事見十五年七月】御史中丞楊愿劾鵬飛山野小夫妄自標置乃黜之   戊寅秦檜進呈司封郎中李澗轉對乞褒擢縣令等事大畧謂今知縣再任六考乃陞通判而丞與諸司屬官初無吏責反以四考關陞故人皆有所擇而不願就又因民事得罪之人雖㣲罪亦終身廢棄故皆有所懼而不願就望詔有司凡京官應理親民者並通及六考方得關陞而應縁民事之人自徒以上乃取㫖庶㡬循良之吏爭任百里之寄上曰法令不可輕改檜曰但崇奨賢令則人自激勸上曰縣令有清亷愛民者令監司每路各舉數人其老耄不任事者並令按劾縣令得人則民實受惠矣   己夘詔臨安府及諸郡復置漏澤園以户部貟外郎吳縣邉知白轉對有請也   庚辰集英殿修撰新知明州秦棣入見詔遷敷文閣待制遣行棣乞戒守土之臣毋好竒以生事上諭大臣曰郡守之職惟以奉法宣化為急正不當生事也右通直郎上官世美知郴州還言郴道桂陽前此軍興居民率衆保險創立山寨私置甲兵駱科平殄未盡屏除今年豐盗息望明詔守令訓諭土豪如能罷山寨者量加旌勸納甲兵者優給價直其有日前罪犯一切原貸示以不疑詔帥臣劉昉措置   辛巳給事中李若谷兼資善堂翊善   壬午金部貟外郎宋貺轉對言國家嵗用至廣兩稅之外仰給於鹺茗者為多今商賈入納於官及其請鹽於煮海之塲則待次之期常逺買茶於摘山之户則流轉之限常廹萬一法令或有少變則夲已折闕尚何子利之可冀乎此所以商賈猶懐疑貳而入納之利未廣也欲望申嚴指揮遵守見行條令毋得妄有申陳庶㡬行旅通流邦儲豐衍從之   丁亥觀文殿學士左大中大夫知福州葉夢得特遷一官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戊子雪百官入賀上諭宰執曰天下窮民宜加飬濟孟子所謂文王發政施仁先斯四者於是詔諸路常平官以時散米務令實惠及民 大理少卿朱斐與外任既而殿中侍御史汪勃論斐近輪對奏疏指大理寺為詔獄不知其職乃罷之【斐奏劄論殿前司公事送大理寺非是已見九月癸亥奏内乃無詔獄字必是别有章第不知所論何事當考】尋坐其家僕受賕又貶二秩 武崗軍猺人成忠郎楊進京等獻黄金朱砂白絹   己丑左朝奉郎知資州楊朴獻禮部韻括遺詔遷一官朴資陽人也   乙未皇叔和州防禦使知西外宗正事士慷為福州觀察使以訓導宗子率循規矩試于有司合格者衆故遷之   丁酉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李文㑹罷御史中丞楊愿殿中試御史汪勃右正言何若共劾文㑹憸邪害政自登言路毎論一人必遣家僕宻送于門外曰此出上意及為御史又與王文獻締交俾㳺説于外私飬臺吏伺臺中章疏梟心虺志無所不為陛下講修鄰好之時儻使姦險小人尚在政地獸窮則搏必致為國生事此固有當繫於聖慮者疏六上詔文㑹落職依前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觀愿等反攻之詔文㑹筠州居住自秦檜再居相位每薦執政必選世無名譽柔佞易制者不使預事備貟書姓名而已百官不敢謁執政州縣亦不敢通書問如孫近樓炤万俟卨范同程克俊及文㑹等不一年或半年必以罪罷尚疑復用多使居千里外州軍且使人伺察之【此並㩀林泉野記夲語修入吕中大事記自孫近叅政而執政特備貟書姓名而已百官不敢謁政府州郡不敢通書問若韓肖胄以至施鉅鄭仲熊二十一人皆不一年或半年誣以罪罷之而政府之權在檜矣】   庚子御史中丞兼侍講楊愿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辛丑詔愿兼權參知政事   壬寅詔自今北使在庭嘗借官奉使者並權立借官班自是遂為故事 祕閣修撰主管佑神觀周襟遷敷文閣待制襟燕人也   癸夘金國賀正旦使金吾衛上將軍殿前右副都㸃檢布薩温安逺大將軍充東上閤門使髙慶先見于紫宸殿 右正言何若論士大夫不恤國事專為身謀議論朝綱思出其位此兆亂之階不可不慮乞揭示朝堂使洗心滌慮以承休徳詔以若試右諌議大夫 殿中侍御史汪勃試侍御史   丙午祕閣修撰兩浙轉運副使王鈇權尚書户部侍郎鈇與秦檜有連故驟用之 權尚書户部侍郎李椿年以憂去官 拱衛大夫文州刺史劉光輔勒停坐强買民女為婢致其縊死也   是嵗右宣教郎直祕閣主管佑神觀朱弁卒于行在秦檜惡洪皓故弁亦不得遷踰年卒【紹興五年與恩澤一資】 融州觀察使行營右䕶軍選鋒統制知洋州節制巴蓬洋州屯駐軍馬王俊卒俊行軍紀律嚴明退者必誅軍中號為王開山言其所向無前也然性强犯上吳玠亦畏其反復而喜其勇常厚遇之 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六人 諸路斷大辟二十有六人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布薩【原書作孛散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三   宋 李心 撰   紹興十有五年【嵗次乙丑 金熙宗亶皇統五年】春正月丁未朔初行大朝會禮于大慶殿用黄麾仗三千三百五十人視東都舊儀損三之一輦出房不鳴鞭以殿狭也自建炎以来正至不受朝但宰臣率百官拜表稱賀而已及太母還宫言者以為國家大慶四方来賀亶維其時乞舉行大禮禮官以日廹不可行次年復以大禮後權罷至是乃講焉   戊申瀘南安撫使馮檝獻嘉禾九穂上曰近日州郡所奏嘉禾甚多大有年之慶庶幾可望也   壬子宰執奏事秦檜因論士大夫之弊曰軍興以来無肯為國出力者所以不能勝敵臣嘗謂敵之所以勝我者以其用心朴實故爾上曰朕觀太祖太宗以来多用朴實之人所以風俗厚而根本固【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士大夫之弊以風俗之移人也風俗之無弊其惟祖宗之時乎漢周勃張相如此皆髙帝之臣也逮事文帝其言不能出口一時在廷之臣誰獨無有長者哉及帝善嗇夫之對而張釋之稱譽二人者至扵反覆問辨盖眀其為髙帝之臣也漢嘗以是繼秦而争天下矣秦政弊則徒文具而無實天下為之風靡漢誰與敵哉故釋之亦因為文帝言之士大夫而趨浮偽之俗宜為國者之所深戒也】   癸丑故武功大夫文州刺史趙成特贈左武大夫忠州團練使官其家三人先是漳州長泰縣民華齊作亂安撫司遣成率兵往討之官軍敗成與其將校死者十四人軍校不與焉右廸功郎長泰縣尉陳休烈將射士捕齊死扵陣詔贈左承務郎録其子為文學   乙卯秘書省著作佐郎兼普安郡王府教授趙衛錢周材並為著作郎校書郎陳誠之為秘書郎左宣教郎黄公度為秘書省正字   戊午保信軍承宣使知閤門兼權樞宻副都承㫖曹勛提舉洪州玊隆觀從所請也   己未分經義詩賦為二科以取士   辛酉初藉千畝用司封郎中李澗請也 資政殿大學士知建康府張守薨諡文靖   丁夘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乞减成都府路對糴米三分之一本司激賞錢二十萬緡時剛中扵階成二州營田抵秦州界凡三千餘頃嵗収十八萬斛而軍撫司激賞錢已减為一百萬緡至此復有此請上謂秦檜曰累年民力少寛此休兵之效也其從之   戊辰上始聞端眀殿學士左朝奉大夫同簽書樞宻院事王倫死状謂秦檜曰倫雖不矜細行乃能守節死敵人誰無死擇死為難耳扵是贈左通議大夫輟一日朝詔報其家且賜銀帛三百匹両未㡬其子述從北人得其骨以歸官給葬事後諡愍節【輟朝在二月戊子今併書之日厯不載贈官此據㑹要未得其日】 命權户部侍郎王鈇措置両浙經界李椿年既以憂去秦檜請用鈇上因言經界之法細民多以為便檜曰不如此則差役不行賦税不均積弊之久今已盡革去年陛下放免積欠天下便覺少蘇鈇言本部員外郎李朝正嘗知溧水縣均税不擾請與共事又言今當革詭名挟户侵耕冒佃使差有常籍田有定稅則差役無争訴之煩催科免代納之弊然湏不擾而速辦則實利及民欲更不畫圖又造砧基簿止令逐保排定十户為一甲令逓相糾合從實供帳二本積年所隠一切不問如有不實致人陳吿即将隠田給以充賞從之【朝正同措置在此月辛未】   己巳御筆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提舉秘書省秦熺除翰林學士 左諫議大夫何若知貢舉權吏部侍郎陳康伯秘書少監㳺操同知貢舉若操常為發解所試官及是再命之非故事也 敷文閣直學士新知紹興府張叔獻卒   庚午工部尚書兼侍讀詹大方罷為龍圖閣學士知紹興府 敷文閣待制知撫州晁諫之充敷文閣直學士知建康府諫之嘗言崇仁縣民婦産三男足驗生齒蕃息之盛【十四年八月丁夘】又言臨川縣禾登九穂足為瑞應【其年九月癸未】皆乞宣付史舘秦檜喜故擢用之【林泉野記云檜頻使臣僚及州縣奏祥瑞以為檜秉政所致云 吕中大事記日屢食則檜皆以隂雲不見賀彗星見康與之以為不足畏檜則與之改秩而日使臣僚及州縣奏祥瑞以為檜秉政所致而已】   辛未初命諸路僧道士納免丁錢時言者論今官尹皆納役錢而僧道坐享安閑顯為僥倖乃詔律僧嵗輸五千禪僧道士各二千其住持長老法師紫衣知事皆逓増之至十五千凡九等【日歴無此今以會要脩入趙甡之遺史在紹興五年六月盖誤】是日上因論和買預買之弊秦檜言户工部不可不   兼在祖宗時皆三司今户部以給財為務工部以辦事為功誠非一體上甚以為然 檜又奏宗子成忠郎不皦娶倡女為妻為大宗正司所劾上曰宗子不肖至於如此然其間不無清貧有守之人前日有貧而不能娶者朕賜之千緡所以勉之也其後有司具獄不皦坐除名令宗司庭訓拘管【九月壬子行遣】   甲戍斬閬州人龎師道于都市師道亡之北境自稱從義郎妄言朝廷機事金械之還故戮之   乙亥權尚書户部侍郎王鈇進秩一等以頃在両浙轉運司脩都亭驛成推恩也 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向子忞特降三官子忞寓居衡山帥臣劉昉希秦檜意劾其强横虐民故有是命   二月丁丑朔故廸功郎莫正贈承務郎正嘗權東海縣偽守王山招之不從為所殺故録之   戊寅上謂大臣曰朕觀史册見古之養士有至二三千人亦朝廷一盛事於是増國學弟子員百人通舊以七百人為額尋命置上舎三十人内舎百人用監丞文浩請也【浩建請在癸卯】   己夘命簽書樞宻院事楊愿兼脩玉牒   庚辰上曰聞軍士亦有喫菜者此曹多食素則俸給有餘恐驕怠之心易生可諭諸統兵官嚴行禁戢   癸未故除名人温濟追復拱衛大夫威州防禦使濟自海外量移潭州死於道至是用其家請而復之   丁亥兵部郎中葉庭珪轉對言陛下比者専尚文徳天下廓廓無事然芸省書籍未富切見閩中不經殘破之郡士大夫藏書之家宛如平時如興化之方臨彰之吳所藏尤富悉是善本望下逐州搜訪抄録從之   己丑右承直郎郭諴特改右宣教郎諴普安郡王夫人之父也   庚寅翰林學士秦熺兼侍讀給事中李若谷兼侍講直秘閣褔建路轉運判官徐琛為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琛南昌人也【王眀清揮麈録云徐獻之琛王氏甥與秦檜之妻為中表而師川之族弟也㑹之知髙宗眷念師川不替一日奏事啟上云徐俯身後伶俜可憐有弟琛能承兄之業願陛下録用之上從其請其後獻之為貳卿㑹之並縁上率皆類此 按此句上下文疑有脫誤】   壬辰和州防禦使錢愷知閤門事   癸巳左武大夫保順軍承宣使知閤門事何彦良落階官為閬州觀察使二人皆以當出疆之勞特遷之乙未權户部侍郎王鈇乞諸路州縣民户科折之數自第一至第四等一例均敷從之先是講和赦書以上户規避物力析為下户自今令一等科敷已而諸路多言貧民由此不能自存有失朝廷憂恤之意故鈇以為請己亥保大軍節度使崇國公璩加檢校少保進封恩平郡王以將出閣故也其官屬禮儀並依普安郡王體例【三月丁未降㫖】 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程邁卒辛丑故承奉郎王眀特與一子官以前任徳清軍使與金人戰死故也   三月【按是月丙午朔】丁未寧國軍承宣使幹辦皇城司吳益為保康軍節度使提舉萬夀觀   甲寅監察御史黄應南提舉廣南東路刑獄公事辛酉武信軍承宣使添差江南西路兵馬鈴轄兼安撫司統制程師回陞本路馬歩軍副都縂管洪州駐劄時師回統兵戍贛上會詔歸北境人而師回有親兵數百憚不欲行守臣秘閣修撰薛弼諭之曰公從卒多不可庇公能遣此屬朝廷必多公若庇不遣【原闕四字】責矣師回承命既而省符趣師回就道遂去師回舟行過大孤山舟人告毋作樂恐龍怒師回故命其怒奏蕃樂少頃黒雲四合有物湧波間目如金盤師回射中其目即還入水風亦息安流而濟人皆服其勇【此以洪邁夷堅乙志及熊克小歴參修但邁以為紹興十二年事而克繫之十三年則皆誤也按薛弼以紹興十三年八月除知䖍州今年五月移廣州當此時弼固在任意者師回統戍日久故用改除使之離去耳五月戊午白常指揮略同更湏㕘考】癸亥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觀筠州居住李文會降授左奉議郎武翼郎四川宣撫幹辦公事范寧之降授從議郎借補廸功郎陳洵武杖脊刺面配泉州牢城収管初王師心之北使也文會以洵武屬師心為官屬寧之保之楊愿在中司以此擊文會罷政至是鞫實而有是命   甲子上謂大臣曰交鄰之道當以守信為主秦檜曰臣觀真宗皇帝時雖諸蕃小國如溪峒之類亦必委曲調䕶不欲起兵端可謂至仁矣時金人来索北客之在南者檜因遣敷文閣待制周襟馬觀國史愿北還【襟等還北史皆不書惟孫覿撰李謨墓誌云金檄還北客之落南者馬觀國在遣中過公别涕泣而出趙甡之遺史繫之今年三月故因檜奏語附書之但甡之以襟為金盖字誤林泉野記云檜命盡發前後所得大金契丹及歸眀人五萬還于大金内弱軍勢絶後来歸降之心不知北人何以至有五萬當考按書云淮北人願歸者更不禁約去年四月上嘗以此諭檜令回檄泗州檜奏如此甚便與野記遺史諸書全不同今併附此】 中亮大夫武勝軍承宣使荆湖北路馬歩軍縂管巨師古提舉建昌軍仙都觀從所請也   丙寅歩軍司奏軍器事上曰朕頃在京帥見内庫所藏弓矢皆太宗真宗朝所製經歴百年記識如新盖製造精善故也   丁夘直祕閣劉堯佐堯仁並陞直敷文閣主管台州崇道觀   戊辰進呈廷試䇿題上曰䇿題盖欲入仕者皆知趨向之正秦檜曰士人趨嚮不正久矣亦風俗使然在陛下力與變革上曰朕觀五十年前人材皆是仁宗時涵養所致以此知人材正在作成也   己巳上䇿試南省舉頭林機等于射殿制畧曰朕託士民之上所頼以濟者惟正賢碩能然廼或同於鄉原専於身謀不修亷隅不本忠信平居肆貪得之心臨事乏首公之節使風俗曠然大變必有術處此舉人劉章答䇿言陛下既以先修其身而又任用真儒始終如一又曰陛下法守古先得一賢者必思先王所以任之之誠得一能者必思先王所以使之之方彼賢者能者孰敢不盡忠竭節於下哉王剛中䇿言帝王之應世非治天下之難必得真賢碩能之用為難許必勝䇿言今日廟堂之上其所以董正百官者竭誠盡忠以謀國事縉紳知之將見觀感視效自然而化又曰國家廟堂之上秉握鈞衡總攬庶職者其於節義之事在人耳目輝映今古天下縉紳方且相與取正而激勵今陛下乃以士大夫偷墮為患其亦陛下之過計有司擬章第三及進呈上親擢為首剛中次之必勝又次之機侯官人章龍逰人剛中浮梁人也   壬申徽猷閣直學士提舉亳州眀道宫洪擬卒諡文憲夏四月丙子朔賜太師秦檜甲第一區   戊寅檜遷居賜第命内侍東頭供奉官王晉錫押教坊樂導之賜檜銀絹緡錢各一萬綵千匹金銀器皿錦綺帳六百八事花千四百枝 是夜彗出東方   庚辰左宣教郎新廣東提㸃刑獄公事黄應南乞詔湖廣諸州勿縱省民私交溪峒及令監司帥臣覺察所部勿造事端以起兵釁秦檜言近邊徭人與吾民互市恐難抑絶上曰朕見徃年西夏亦有互市中間禁止遂致用兵可令帥司相度後不行   癸未賜正奏名進士劉章等三百人及第出身同出身正奏名張鎡新科眀法及第甲申特奏名林洵美等二百四十七人武舉正奏名應褒然等二人特奏名三人授官有差   乙酉詔臨安府捕武經郎方直治罪直前宰相趙鼎給使以事至行在侍御史汪勃言今國是既定内外寧謐豈容奸人輙肆窺伺而趙鼎使臣尚不知革心從化復敢如此民聼謂何其後本府言直罪如章乃送漳州羈管   丁亥赦天下前四日上謂秦檜彗星見朕甚懼焉卿等可圖所以消弭之道檜奏太宗真宗朝嘗縁彗星䟽决獄囚等事上曰且降詔以四事為主避殿减膳寛民力出滯獄於是手詔監司郡守條具便民事目憲臣廵行親决獄事【是月癸未】至是肆赦勘會數十年来邊臣邀功生事今當兼愛内外期于並生勘會數十年来學者黨同伐異今當崇雅黜浮抑其専門勘會累年以来兵革不息近者講和罷戰正以保全生靈愛惜民力已降手詔委諸路監司郡守措置裕民事目務要必行以施實徳尚慮徒為文具令三省考覈取㫖賞罰   戊子右朝請郎知大寧監龎昌孫及兵職官三人並罷坐民居遺火不即撲滅致延燒官物文書甚衆為宣撫司所劾故也   庚寅四川宣撫司募禁衛三百人至行在上曰此輩逺来宜厚犒勞沿途探請悉與蠲之居止亦湏令便利庶皆得所 成州團練使知叙州邵隆卒隆在金州數以兵出敵境秦檜恨之至是因飲酒暴卒年五十一或謂檜宻使人酖殺之叙人皆悲哭為之罷市   壬辰樞宻院編修官王墨卿魏元若並為祕書省著作佐郎兼恩平郡王府教授秦熺嘗從墨卿學故薦用之甲午上諭大臣曰比遣將捕盗閩中第令殱其渠魁脅從者皆釋若措置得宜優與推恩不然罰亦隨之時福建劇盗號管天下者攻剽郡邑為奸詔殿前司後軍統制張淵徃捕之故有是諭   丁酉太學博士楊邦弼罷侍御史汪勃論邦弼操心不正毎探朝廷事傳播于外與罷黜者交通曽不以教導為職乃以邦弼通判信州   庚子省四川都轉運司以其事歸宣撫司時宣撫副使鄭剛中言四川軍屯已移内郡自有逐路漕司應副都漕司虛有冗費故省之【十五年十月庚子置總領官】 皇叔廣州觀察使知西外宗正事士慷卒特賜其家銀帛百匹両後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和國公   辛丑秘書郎陳誠之守尚書祠部員外郎左從政郎新和政縣令湯思退左朝奉郎行大府寺主簿王曮並為秘書省正字左承務郎洪邁為令所删定官思退麗水人曮㬇從弟邁皓子也三人皆以博學宏詞合格賜第故有是除既而言官汪勃論邁知其父不靖之謀同惡相濟乃以為福州州學教授【洪邁罷在閏十一月戊午】 賀州刺史御前摧鋒軍統制吳錫為江南西路兵馬鈐轄兼安撫司統制䖍州駐劄   五月丙午朔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宣州觀察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趙宻為定江軍承宣使先是海冦朱眀作亂朝廷遣歩軍司統領左武大夫武泰軍承宣使張守忠捕降之詔進守忠一階而宻有是命   己酉侍衛歩軍副都指揮使武勝軍承宣使王貴為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上覽除目曰此輩處之優穏如此則見在軍者有所激勸矣秦檜曰聖慮及此可謂深逺【熊克小厯云初歩軍副都指揮使王貴因告張憲岳飛之事擢為管軍至是除福建副總管按飛以紹興十一年誅死眀年三月貴罷為褔建副總管以田師中代之未嘗除管軍又按是時歩帥乃韓世良後改用趙宻盖貴止是帶軍職克誤以為歩帥也】   癸丑秘閣修撰知䖍州薛弼移知廣州   丙辰詔减東南和預買絹匹一千以寛民力秦檜曰陛下天資仁厚毎欲寔徳及民大類仁祖上曰朕安敢望仁祖百分之一【十七年九月折帛錢再减】   戊午詔貧民産子者予義倉米一斛以大理寺丞周懋轉對有請也始命給錢四千至是懋言免役寛剰所収至微豈能賙給今所在義倉未嘗移用若嵗令一路發千斛以活千人以諸路計之不知所活幾何皇天親饗本支有衍於百世矣乃命户部措置行之懋東陽人也【事已見紹興八年五月庚子十一年三月乙巳】 正侍大夫忠州防禦使添差荆湖南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白常移潭州駐劄時金人来索在南將士常亦在遣中同行者悉為敵効力常獨不肯徃曰丈夫死則死耳不能為反覆士毎自書頭銜曰前熈河經略使白某右副元帥薩里罕見之不恱也後欲强官之竟託疾以免常有産在徳順熈河守將惡之大詈曰白常既臣我家而尚宋官乎械繫久之常不屈而止【秦檜遣還北人史無由見如馬觀國則見於孫覿集程師回則見於洪邁夷堅志然皆因他事及之故無始末獨白常事原興宗西陲筆略記之稍詳常嘗為洷原摠管興宗載此事在紹興十五年又云與王四小巢俱遣王嘗位荆南總管巢亦位将鎮二人本末未詳當考】   己未右武大夫貴州刺史張延夀陞和州防禦使録措置監牧之勞也   庚申大理寺丞周懋言紹興敕罪人情輕法重者並奏裁立法之意謂法一定而不易情萬變而不同設法防姦原情定罪必欲當其實而已比年以来内外官司類皆情重法輕聞奏必欲從重而以情輕奏者百無一二豈人人犯罪無有非意誤冒可輕比者邪陛下聖徳寛仁惟刑之恤而有司未能推原美意其於情法疑讞輕重不倫伏望申戒法官應罪人情輕法重者並仰遵守敕條聞奏以從輕典仍委所屬時加檢察如有違戾並以故入之罪罪之庶使無知小民免致非辜悉罹重憲以副陛下好生之徳從之   壬戌復置六部架閣官六員亦以周懋轉對有請也尋遂以右廸功郎彭炤掌吏部右從政郎艾若訥掌户部右廸功郎周紫芝掌禮兵部右廸功郎蘇鑒掌刑工部【按題名炤等填闕在今年七月今併附此】   癸亥詔自今新除學士正謝前一日待詔即私第宣召入院如故事用翰林學士秦熺請也渡江後此禮久廢至是熺奏復之惟勅設以院隘不容鋪設而止【按此句疑有脫誤】 司農寺丞王會守尚書比部員外郎會㬇弟也甲子金國賀生辰使龍虎衛上将軍殿前左副都㸃檢完顔宗永副使通議大夫充翰林待制程寀見于紫宸殿初燕垂拱殿辭亦如之   丙寅天申節百官用樂上夀于紫宸殿   丁夘賜宗永等燕射于教場自是遂為故事初宗永等將至秦檜言於上曰使人及期而来盖由待之以禮示之以信故也上曰大抵為國之道既不能强又不能弱則兵連禍結無有已時朕何惜為天下生靈少屈耶於是遣吏部侍郎陳康伯接伴而和州防禦使知閤門事錢愷副之宗永甫入疆上以端午遣中使賜扇帕于洪澤宗永言上國是日例賀當北靣再拜且接伴使副同之乃敢受康伯以舊制却之或謂康伯此細故朝廷必不惜康伯曰今曲從之後為例不復可改且辱命自我始况所求或無厭寕能盡從之乎宗永卒受賜因自辨數曰接伴慢我朝廷聞之懼生事引見之前日侍御史汪勃即劾康伯酬對辱國望罷之以副惇信睦鄰之意乃出康伯知泉州而愷亦降為舒州團練使【上語在四月戊寅宗永入界在此月戊申勃奏康伯在癸亥愷貶秩在甲子今聫書之】 入内東頭供奉官幹辦御藥院主簿【原本闕名】還所寄資為武功大夫貴州防禦使令吏部差監鄂州酒務日下出門坐於職事全不用心也【此未知與接伴有無相闗當考】   庚午命權禮部侍郎宋之才宣州觀察使知閤門事康益充送伴使副舊例接伴使副就充送伴至是以金使有詞故易之辛未之才等入對   六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丁丑上幸秦檜新第後八日降制加恩封檜妻魏國夫人王氏為韓魏國夫人熺妻淑人曹氏為和義郡夫人孫右承事郎塤堪坦並直秘閣賜三品服時塤年九嵗士午端眀殿學士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遷資政殿學士剛中引疾乞奉祠故有是命直秘閣通判眀州錢端禮提舉淮南東路茶鹽公事   甲申右奉議郎喻樗通判衡州   丙戍龍圖閣學士知臨安府張澄奏修盖太師秦檜第宅官吏名銜詔第一等轉両官餘以次第賞尋拜澄端眀殿學士【澄進職在是月丙申林泉野記云檜築賜第窮土木之麗】   戊子翰林學士左朝散大夫知制誥兼侍讀提舉祕書省秦熺特遷左中奉大夫充翰林學士承㫖 故廸功郎張木漸特官一子以任叙浦縣主簿歿於王事也庚寅左朝請大夫曽班主管台州崇道觀【班始坐降金削籍編置不知何時牽復也】   癸巳右朝散郎張昌知楚州昌守真州代還入見言両國通好使命徃来則運河隄岸不可不治望令淮浙沿流令尉兼帶入銜從之【王眀清揮麈録稱秦檜喜昌就官簿中減去十嵗擢知楚州事已附見紹興十二年五月戊申昌除知真州注或可修潤附此】   乙未命給事中李若谷權户部侍郎王鈇看詳監司守臣所上應詔條其裕民事件 左承事郎充皇太后宅教授張本面對乞令逐路憲司毎季條具一路刑獄禁繫多寡核實以聞嚴加黜陟詔刑部申嚴行下本尋遷一官【本進官在己亥】 令所冊定官錢龎面對乞申戒州縣或遇水旱從實檢放從之   丙申刑部侍郎周三畏進權本部尚書 秘閣修撰新知廣州薛弼充集英殿修撰與敷文閣學士知福州莫將両易時䖍梅及福建劇盗有號管天下伍黒龍滿山紅之属其徒稍衆攻刼縣鎮鄉民作山砦自保將言漳泉汀建四州接江西廣東之境縁游手輩從賊熟識小路引其徒直衝縣鎮如入無人之境官軍不習山險多染瘴疫難於掩捕乞委四州守臣募强壯㳺手毎州一千人為効用時殿前司後軍統制官張淵措置本路盗賊有㫖委將同措置淵請逐州先招五百人許之未及招而將易鎮   丁酉秦檜奏以左朝散大夫新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王元鼎措置本路盗賊公事上曰可諭殿前司自今招捕郡冦分填諸軍闕額則盗賊銷矣元鼎官人也戊戍秦檜為上言士大夫多横議無益國事上曰靖康之事是也朕見當時士大夫奏狀多是李綱耿南仲等紛紛争議無肯以國事為慮者檜曰靖康之初金主自令斡里雅布就便酌中施行誠有人肯任國事則大計久已定矣上曰後来生靈塗炭之甚皆由於此所以國家大事須在得人肯任檜曰非人主聖志先定豈臣下所能决   已亥翰林學士承㫖秦熺入見引李淑故事乞避親且言前此以和議文字多所闗預國事至重不敢有請今則大計巳定望許臣罷職庶幾不紊彛制不許   辛丑江東轉運判官趙不棄乞令監司察部内縣令老病不職者與嶽祠上曰朕嘗謂縣令最為親民又非郡守之比贓固不可而庸繆之人尤害百姓盖因其庸繆則吏計得行若十吏用事是有十縣令矣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卷一百五十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五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斡里雅布【原書作斡離不誤改見巻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四   宋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五年秋七月乙巳朔罷䕫路軍興以來所置酒店以寛民力用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奏也䕫路舊無酒禁為店者百四十餘所而已建炎末增至六百餘然土荒民少人不以為便剛中既以本司錢四萬餘緡代撥贍軍遂弛其禁   丙午右承務郎新添差浙東安撫司幹辦公事司馬伋言建安近刋行一書曰司馬温公記聞其間頗闗前朝故事縁曾祖平日論著即無上件文字顯是妄借名字售其私說伏望降㫖禁絶庻幾不惑羣聼詔委建州守臣將不合開板文字盡行毁棄伋特遷一官初范冲在史舘上出光記聞命冲編類進入冲言此書雖未可盡信其有補治道亦多乃繕寫成十冊上之至是秦檜數請禁野史伋懼罪遂諱其書然其書卒行於世【伋遷官在是月辛亥今併書之范冲編類記聞不得其時已附見紹興六年八月己亥】   丁未右朝請大夫知泉州吴序賔奉詔條具便民事件言泉南七縣盗賊者四本州雖軍儲不足而義倉見存七萬石欲開倉賑貸而常平司執以災傷七分之法至今人未被賜欲比附每縣給三千石賑貸四等以下人户給事中李若谷等請每縣給二千石如所奏從之戊申復置利州紹興監嵗鑄錢十萬緡以救錢引之用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請也剛中言祖宗朝立法約四川所有見錢對數印造錢引使輕重相權昨因軍興調度滋廣印造寖多又有司申請為闕鼓鑄本錢遂廢罷錢監其金州一帶銅錢迤邐透入利路相兼轉用銅錢不多有而民間鑄造農器鍋釡及供應官司軍器積日累月銷鎔川錢殆盡以致劍外州縣全闕見錢行使竊恐稱提不行牽連以裏州縣引法壊有悮國事䟽奏不待報遂行剛中以利州山林多鐡炭易集乃命本路轉運判官王陟董其事置監官檢勘監門物料庫官等六員軍匠五百人後增鑄至十五萬緡大錢千重十二斤小錢千重七斤有半嵗用鹽官錢七萬緡三路稱提錢二十四萬為本率費錢二千而得千錢云   辛亥執政進呈處州守臣徐度准詔條上便民事件上曰因此亦可以觀人才如議論平正留心國事其說自然可見不然矯訐迂闊者亦可見也 左承奉郎主營台州崇道觀陳鵬飛除名惠州編管侍御史汪勃奏鵬飛前在禮曹陛下崇東朝之養推尊徽稱禮有自來鵬飛深切譏議殊不知先帝之三妃九嬪秩等公卿固與庻人之一妻一妾異鵬飛敢為妖言妄自標目無所忌憚大逆不道望投畀荒裔以為造言亂衆者之戒故之   壬子直秘閣新提舉淮南東路茶鹽公事錢端禮為兩浙路轉運判官端禮自明州通判改除過闕入見論湖塘利害望特詔所部專責丞佐廣求水利之源乃有是命 時秦檜議乾鑑湖為田云歲可得米十萬斛上謂若遇旱歲無湖水引灌則所損未必不過之檜乃止【乾鑑湖事以日厯紹興二十九年十月辛未所載上諭王綸語修入不得其年且附端禮論水利之後】癸丑成州團練使幹辦御輦院吴盖為建州觀察使提舉佑神觀   甲寅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觀呂本中卒   乙卯權户部侍郎王鈇言應軍事補官之人欲令本縣驗實如屬冒濫即令改正隠庇者抵罪以富民避役者衆故也   丙辰詔學士院案籍令監修國史官取索㸃檢【此必有所為當求他書參考】 左承事郎新簽書鎭江軍節度判官㕔公事劉章為秘書省正字章觧褐即入館異數也【熊克小厯載章除正字在十月亦因題名所書而不詳考也克又云章不待一任囘便除館職盖用陳誠之例亦悮章此時未到任也】   丁巳興化軍守臣汪待舉條具便民事乞蠲本軍諸邑漁人所輸簄稅及浦生之草採者毋令出錢從之戊午詔廬光州上供錢米展一年用轉運司請也上曰人皆知取之為取而不知予之為取若稍與展免俟其家給人足稅歛自然易辦淮南平時一路上供内藏紬絹九十萬匹有奇至紹興末年纔八千匹爾 故廸功郎楊世永贈右承務郎官一子以前任端溪尉死於盗也   己未故武德大夫趙德贈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以捕䖍㓂閩中死於陣也其徒九人皆贈官録子孫有差甲子故右廸功郎汪位贈右承務郎官一子位為濠州司理參軍死於難故録之   乙丑權尚書禮部侍郎宋之才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丙寅楚州為捕盗官乞依元㫖推恩秦檜曰賞有定格固難易也上曰信為治道之本若不堅守出令其誰信之   丁夘大理寺丞周賛面對乞戒監司郡守毋得增吏擾民詔申嚴行下   戊辰兩浙轉運判官吳坰條具便民事乞令常平司支借錢糓勸民濬决華亭等處沿海三十六浦以泄水勢庻無渰損民田之患詔可後十餘年乃克行之   己巳秦檜進呈放免四川轉運司因贍軍借用常平錢十三萬緡檜言近來户部歲計稍足盖縁休兵朝廷又無妄用故也上曰休兵以來上下漸覺富貴大抵治道貴清浄人君不生事則天下自然受福檜曰舜無為而治陛下得之矣   是月金國旱飛蝗蔽日詔蠲民租   八月甲戌朔左朝議大夫知池州魏良臣條上便民事言今民間有合零就整錢如綿一錢令納一兩絹一寸令納一尺之類是正稅一分隂取其九也乞折帛錢並輸實數更不合零從之 秘書省著作郎兼普安郡王府教授趙衞守起居郎錢周材試起居舎人 詔樞宻院凖備差使使臣以百五十人為額三年為任比舊减五十人其已滿願就外任者聽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唐煇卒   丙子上與大臣論事因曰朕謂進用士大夫一相之責也一相既賢則所薦皆賢矣楊愿曰陛下任相如此盖得治道之要上因論史事秦檜曰是非不明乆矣靖康之末圍城中失節者相與作私史反害正道壬子之後公肆擠排不遺餘力然豈知人臣遭變夫豈得已上曰卿是時獨不推戴異姓圍城中人自然不容愿曰檜非獨是時不肯雷同宣和間耿延禧為太學官以其父在東宫勢傾一時士皆靡然從之以徼後福獨檜守正雖延禧傾害畧不為之易節檜曰臣嘗聞范仲淹與其友書云致意某官為渠作東宫官不敢通書惟聖主於忠義之臣與夫失節之徒灼然如此誠立國之本也【臣謹按范仲淹祥符末登第終眞宗之世為小官自為陳州通判以至執政而薨仁宗未有子安得有東宫官檜之誕妄無稽皆此類也】 尚書右司郎中林乂權吏部侍郎右司郎中錢時敏權工部侍郎   丁丑秘書省著作佐郎兼恩平郡王府教授王墨卿魏元若並兼普安恩平二王府教授 司空員外郎胡㳙面對乞去諸邑害民二事一曰輸納官物不銷簿二曰催科輙付廵檢司詔申嚴行下   戊寅江州觀察使鎭江府駐劄御前游奕軍統制劉寳降授果州團練使別與差遣都統制王勝劾寳擅伐民木及彊刺平人充軍故責之   己夘詔自今太學及州縣釋奠先聖並令宗子侍祠用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陳孝恭請也   庚辰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王循友守尚書右司員外郎倉部員外郎韋夀成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丙戌龍圖學士知宣州秦梓為端明殿學士再任土居右朝請大夫章元崇率六邑士民詣闕借留故有是命左朝散大夫知南康軍張元禮乞免牛稅一年上曰   天下之物不當稅者甚衆如牛米柴麺之類是也秦檜曰去歲浙中艱食陛下令不收米稅故江西客販俱來所全活者不可勝計元禮侯官人也【熊克小厯附此事於九月丙辰恐誤】丁亥左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黄年卒 國子監丞文浩面對論諸州教授與諸生難疑答問於羣經宜無所不通乞自今試教授並於六經中臨時取二經各出兩題不拘義式以貫穿該贍為合格戊子詔禮部㸔詳行之【九月己巳依奏】   辛夘詔諸路州縣出限歸業人户其元棄田産可照者盡行給付見有人承佃及官賣了當即以官田之可耕者比倣給還先是詔限十年至是知興國軍宋時條上便民事乞寛展年限以招歸業之人故有是命   壬辰沂州防禦使殿前司左軍統制李捧特降一官坐擅遣官兵囬易故也   甲午大理評事黄子淳面對言自渡江以來宗室散處外州多居民間或在僧寺陶染澆薄不足上副陛下親睦之意望依兩京例於江浙湖南帥司各置敦宗院以地里逺近遣居之董以宗長訓以師儒庻幾不致失所且獲被教養悉為良善事下禮部不果行   己亥權户部侍郎王鈇言常平之法本以抑兼并備水旱科條實繁其利不一有義倉和糴之儲坊塲河渡之入以産制役欲使平均以陳易新俾無紅腐一有饑饉則開發倉廪以濟艱食豈一主管官能勝其任哉建言者將欲省官而主管已復將欲省吏而胥徒如故獨罷一提舉官而姦弊百出州縣茍且無所畏憚封樁錢物借貸移易多致陷失凶年饑歲賑濟之法漫不加省今雖於憲司而獄訟繁夥不能究心望復置提舉官庻良法美意不為虛文乃命諸路茶鹽官改充提舉常平茶鹽公事惟四川廣西以憲臣淮西京以漕臣兼領仍令檢察所部州有擅用常平錢物者按劾以聞【四川等處兼領指揮在九月辛亥㸃檢錢物指揮在八月壬寅今併書之】 直秘閣知盱眙軍沈該為淮南路轉運判官兼淮南路提㸃刑獄公事 直秘閣淮南路轉運判官湯鵬舉知常州 右宣義郎幹辦行在諸軍糧料院畢良史知盱眙軍良史入辭詔加直秘閣【良史除職在九月丁巳】   庚子給事中兼侍講李若谷為敷文閣直學士樞宻都承㫖仍兼侍講   辛丑增太學弟子員二百人以國子司業嚴抑有請也【通舊為九百人】   九月戊申故中大夫吕由成特贈左通奉大夫官其家二人由成嘗知襲慶府死於難   己酉清逺軍節度使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王德添差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德既黜張子盖又併取張俊所屬愛將馬立顧暉而罷之俊怒訴諸朝秦檜亦忌其勇乃有是命先是德言本司游奕軍馬軍司已久乞將牙兵親随搭材等為一軍以補游奕之闕從之德遂以中軍正將張振為游奕軍統制振河内人敵陷兩河振聚衆得百餘人由喜兒灣渡河直趨襄陽詣鎭撫使桑仲仲以為諸軍都提舉李横代為鎭撫使與振有隙振乃走板江歸于觧潜為潜中軍統制潜召歸振至行在遂張俊軍中俊以為凖備將後遷正將至是德㧞用之【張振事以趙甡之遺史附入但甡之稱王德置游奕軍在十六年恐誤今且附德罷時】   庚戌寜州觀察使殿前司神勇馬歩軍統制王權為武康軍承宣使充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林泉野記云秦檜任將帥必選奴才恐其有謀起兵問己之罪故諸帥皆貪汚士氣不振】   辛亥臨安府守臣張澄條上修建皇太后宅官吏名銜詔以次第賞【按秦檜賜第修建官吏第一等轉兩官而皇太后外第第一等轉一官更减一年磨勘檜為宰相而所擬如此可謂無忌憚之至也】   壬子金主亶祀天于郊先是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旣為金人所用虛中知東北之士不甘應敵宻以信義感發之從者如響乃與其翰林學士髙士譚等同謀欲因亶郊天就刼殺之先期以蠟書來告于朝欲為之外應秦檜拒不納㑹事亦覺虛中與其子直顯謨閣師瑗皆坐誅闔門無噍類虛中死年六十八【此以虚中行狀及其家訴理狀參修行狀又云秦檜懐姦無狀且忌公功在已上繳還蠟書當求他書參考李大諒征䝉記云都元帥烏珠回師忽乘詔報宇文國相連中外官守七十餘員欲乘邉事未息及遷都之冗謀反幸得萬户司冦沃赫先告首捕獲宇文等請帥暫歸議事王大觀行程録所云亦同二人皆北人益知虚中死節無疑也虚中淳熈六年十月戊午贈開府儀同三司諡肅愍開禧初加贈少保贈師瑗寳謨閣待制】   甲寅起居舍人錢周材權尚書刑部侍郎國子司業嚴抑權工部侍郎時將遣二人出疆乃引對而有是命既而二人以已見請對周材乞命諸路憲臣察刑獄寃濫抑乞禁止沿江米稅從之【二人以見入對在十月癸酉周材所奏以甲戌抑奏以丙子行下今聯書之】   乙夘左朝議大夫陳桷知襄陽府   丙辰詔諸路安撫使見帶待制以上者所舉京官狀理為職司從吏部請也   辛酉以錢周材為賀金國正旦使閤門祗俞似副之嚴抑為賀生辰使閤門祗候曹涭副之 敷文閣直學士樞宻都承㫖兼侍講李若谷進兼侍讀起居郎趙衞兼侍講   甲子夜太廟旁居民遺火乙丑上諭大臣令於廟左右各撤屋二十歩以備不虞   丁夘侍御史汪勃請以給舎看詳到裕民事目令監司鏤板散下州縣使民通知仍劾其稽違從之 福州觀察使知閤門事王公亮卒以奉使之勞特贈慶逺軍節度使   壬申武經大夫吉州刺史閤門宣賛舎人趙瓌知閤門事   是月集英殿修撰福建安撫使薛弼始至福州時福建羣寇未平本路鈐轄李貴領兵討管天下貴失利為賊生得有殿前司後軍統制官張淵在本路措置盗賊自為一所或語弼事惡二三盍請以措置所帥司弼不從曰惟和則可以濟事先是舊帥莫將嘗乞招游手為効用及將移鎮而轉運司以軍湏浩瀚申樞宻院言閩中人勇於私鬭怯於公戰此等游手易聚難散慮賊平之後官軍旣還或能為過亦未為便遂下安撫司共議弼以為廣東副總管韓京每出必㨗正以所部多土人今本路素無此等故連年受弊弼又謂前守贛上有武翼郎周虎臣成忠郎陳敏各有家丁數百人皆能戰比之官軍一可當十乃辟虎臣為本路將官敏為汀漳廵檢皆從之所請虎臣開封人敏石城人也弼遂减取二人家丁日給錢米責以捕賊期於必滅與漕司合奏選一千人號奇兵詔可自此歲費錢三萬六千餘緡米九千石而草㓂遂平 河决李固渡金主亶調曹單拱亳宋五郡民修之民有田一頃者出一夫不及者助夫之費凡二萬四千夫五旬有四日而畢   冬十月【按是月癸酉朔】甲戌大理評事環周面對乞戒州縣自今毋得令保正副日書夘厯詔監司覺察   乙亥上書秦檜賜第書閣曰一德格天之閣遣中使就第錫宴仍賜檜青羅盖塗金從物如蔡京王黼例【熊克小厯在九月盖誤】檜言不敢上辜恩賜欲什襲珍藏以俟外補或得歸休用諸國門之外上優詔諭之【吕中大事記我髙宗之待檜旣賜之相第又賜之家廟祭器既賜之畫像賛又賜之一德格天之閣六字而孫三人尚在襁褓並賜之三品服果何負於其臣而檜忍於負其君如此此檜之罪所為上通於天萬死而不可贖也】   丙子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修玉牒兼權參知政事楊愿提舉江州太平觀職名仍舊時侍御史汪勃言愿之過愿聞引疾丐免章五上乃有是命【熊克小厯云楊愿自請罷按汪勃論韓公裔章䟽云公裔素與愿交通臣嘗具䟽論列今愿旣云云則愿盖為勃所擊也此月辛夘王言恭文浩放罷明年二月辛丑韓公裔與任外宫觀皆與此相闗】   戊寅右奉直大夫新通判昌州魏彦昌除名昭州編管彦昌故省吏也侍御史汪勃論其在紹興初交鬬宰執以致紛紛既獲幸免而不悛其惡故竄之   癸未敷文閣直學士樞宻都承㫖兼侍讀李若谷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尋兼權參知政事   乙酉左朝議大夫知婺州吳表臣復敷文閣待制 直秘閣知潭州劉昉言武崗軍猺人楊再興父子自建炎中侵占省地幾二十年近凖御前處分令昉措置遂遣安撫司幹辦公事王歴諭以禍福願還省地及民田共六十餘畝已召民歸業欲乞永免賦役從之厯㬇弟也【明年四月壬寅推恩】降授均州觀察使范訥卒于䕫州丙戌遺表上上曰訥庸人也朕嘗識之全不知兵今既云亡可復一官乃復昭化軍承宣使   戊子寳文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宫晏敦復卒于明州方議和之初敦復力拒屈已之非秦檜患其不附已使腹心之人啗敦復以利曰公若曲從兩地旦夕可至敦復曰吾終不以身計而誤國家况吾薑桂之性到老愈辣請勿復言檜卒不能屈上嘗面諭曰卿鯁峭直言無所間避可謂無忝爾祖矣   己丑左朝散郎新國子監主簿余堯弼充勑令所刪定官堯弼上饒人也 左承事郎楊偰守國子監主簿偰存中子舉進士及第故擢之 左朝議大夫虞祺復為潼川府路轉運判官【祺初見紹興四年】祺厯漕䕫潼方時軍興諸道以聚歛為先務惟祺所至晏然不擾   庚寅主管馬軍司公事田晟請給軍器上曰戎器乆不用則易蠧令善用之又進呈鎮江軍中秋教武藝出格人上曰師不可不素練 翰林學士承㫖兼侍講提舉祕書省秦熺再乙避親且言今國信已行別無撰述文字御筆除熺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恩數視執政位李若谷上熺請班其下從之翊日上謂檜曰熺出朕親除可謂士人之榮也【熊克小厯於此書熺除知樞宻院事力辭盖誤】詔宰執給使授官轉至保義郎許理為官户   辛夘尚書吏部郎中王言恭國子監丞文浩並罷以侍御史汪勃言二人趨附執政陰為爪牙結用植黨故也【此恐與楊愿罷政相闗】   甲午左朝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折彦質郴州居住彦質寓居信州侍御史汪勃希秦檜意奏彦質頃任樞府懐姦誤國今居衝要之地與守臣吳說私相議論妄及朝廷說坐免官而彦質有是命   乙未詔秦熺依舊提舉祕書省   戊戌太常寺主簿陳積中御史臺檢法王鎡並守監察御史鎡石埭人嘗為皇后宅教授汪勃薦之也   己亥命中書舎人叚拂權户部侍郎王鈇睿思殿祗候王晉錫同製造郊廟祭器   庚子詔置四川宣撫司總領錢糧官先是資政殿學士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馭諸將嚴㑹剛中以事忤秦檜諸將因言其有䟦扈狀檜不欲剛中併掌利權侍御史汪勃聞之即上言國之大務在兵與財各有攸司則有條而不紊今朝廷支散諸軍則户部外道則總領責有所歸事且易辦欲依此例就四川宣撫司置總領一司專掌財賦庻幾職事專一從之【十一月庚申除趙不棄】辛丑左朝議大夫知池州魏良臣左朝奉大夫知袁州沈昭逺並復敷文閣待制   是月金太師尚書左丞相兼侍中監修國史院元帥梁國王宗弼卒【宗弼封梁王諸書不見紹興三十年五月生辰副史王全上路口奏稱烏珠為故梁王盖紹興十三年以後改封故也】宗弼且死語其徒以本朝軍勢强盛宜益加和好俟十餘年後南軍衰老然後可為寇江之計云【此以李大諒征䝉記修入其詞雖俚然足以見金人急於就和與秦檜養寇遺患之罪故具載之皇統五年十月宣到皇叔都元帥遼國王危篤親筆遺行府四帥曰今契丹漢兒侍吾歲久服心于吾吾大慮者南宋近年軍勢雄鋭有心爭戰聞韓張岳楊例有不恊國朝之幸吾今危急雖有其志命不可保遺言于汝等吾没後宋若敗盟推賢用衆大舉北來乗勢惑中原人心復故土如反掌不為難矣吾有術付汝等切冝謹守勿忘吾戒如宋兵果舉勢盛敵强擇用兵馬破之若制禦所不能向與國朝計議擇用智臣為輔遣天水郡王安坐汴京其禮無有弟與兄爭如尚悖心可輔天水郡王併力破敵如此又可安中原人心亦未深為國朝患害無慮者一也宋若守吾誓言奉國朝命令時通國信益加和好悦其心目不數歲後共湏歲幣色色往來竭其財賦安得不重歛于民江南人心奸狡既擾亂非理其人情必作叛亂無慮者二也十五年後南軍衰老縱用賢智亦無驅使無慮者三也俟其失望人心離怨軍勢離堕然後觀其舉措此際汝宜一心選用精騎備具水陸謀用材畧取江南如拾芥何為難爾爾等切記吾嘱吾昔南征日見宋用軍噐大妙者不過神臂弓次者重斧外無所畏今付様造之帥死贈大孝昭烈皇帝按大諒所云烏珠封諡他書皆不見且附此當考】十有一月癸夘朔以秦魯國大長公主終喪子孫遷官者十有一人授官者十有六人甲辰以其子檢校少保瀘州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中太一宫使錢忱為少保封榮國公太尉德慶軍節度使提舉皇城司錢愐開府儀同三司用優禮也近制公主子率授武翼郎孫宣義郎曽孫承奉郎四世孫承務郎女封郡主孫女封恭人云 饒州童子戴松十歲其弟槐九歲皆能誦書詔免觧一次 甲辰右朝散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滕膺卒方臘之反也膺為台州司户參軍賊徒呂師囊以萬衆圍城膺率軍民捍之數月不能㧞台人為立祠嵗時祀之後名其廟曰義靈【膺開禧元年閏八月壬午加諡忠惠】   乙巳忠訓郎張掄獻書籍五十一事詔遷一官掄開封人瓊王仲儡子婿也   丙午右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池州居住范同復左中大夫知太平州 右朝請大夫趙士鵬提舉兩浙路市舶士鵬秦檜友婿自江陰軍代還而有是命【紹興二十七年十一月戊寅王珪論士鵬再任提舶凡珍異之物專以奉秦檜而盗取其半以為私藏當考】丁未直秘閣知潭州劉昉陞直徽猷閣再任 户部員外郎邉知白面對論錢塘仁和二縣養濟院茍簡滅裂乞申嚴行下從之   戊申右通直郎杜天舉知潯州還入對言廣西列郡並無教官昨沈晦請於土官内差教諭恐未足為後人模範乞令見任有出身或特進名補官人兼攝從之翊日上謂大臣曰天舉所陳事頗有條理士大夫所言有益於事者不可不行也【熊克小厯稱杜天舉奏便民事盖誤】 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韋夀成面對乞令諸路憲司覈實州縣給散和糴本錢詔申嚴行下   己酉祕書省正字黄公度罷侍御史汪勃言李文㑹居言路日公度輙寄書喻之俾其立異且謂不從則當著野史譏訕其意盖欲為趙鼎游說隂懐向背豈不可駭伏望特賜處分故公度遂罷 端明殿學士知臨安府張澄言本府内外官兵支遣及供辦行在所宗廟宫禁下至百司取索皆成定式樁辦外其嵗計經費之餘理合歸之朝廷如遇非泛申朝廷取㫖支用詔户部取索開封舊法申尚書省 敷文閣待制栁約卒   辛亥責授左朝奉郎祕書少監徽州居住何鑄復左朝請郎提舉江州太平觀 大理評事郭唐卿面對論諸州録事參軍不得專一治獄事上謂大臣曰獄重事也官不厯事則一出胥手不勝其弊矣   丙辰檢校少保奉國軍節度使侍衞歩軍都虞候金房開逹州安撫使知金州兼樞宻院都統制郭浩薨諡恭毅   丁巳詔平江府應辦國信館舎宴設為一路最守臣寳文閣直學士王㬇落直字 日本國賈人有販琉黄及布者風飄泊温州平陽縣僊口港舟中男女凡十九人守臣梁汝嘉以聞詔汝嘉措置發遣   戊午右諫議大夫何若試御史中丞侍御史汪勃試右諫議大夫若論勑令所刪定官陳澥軍器監丞章岵皆與在外者交通窺探朝政宻相報聞詔並罷   己未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閭邱昕充敷文閣待制 宰執奏新製祀享禮器事上曰今天下無事郊祀廟享禮莫大焉不可不留意又曰真宗朝遼人直犯澶淵當時射殺逹賚乃命追襲戒諸將毋得殺戮防之出境秦檜曰契丹百餘年來不敢渝盟者縁真宗兼愛兩國生民不殺之故也 歸州文學髙衮獻二都賦詔與教官差遣 成忠郎趙子愷停官南外宗正司拘管時發還北人馬欽而子愷與之飲宴游獵常州守臣湯鵬舉劾于朝故有是命【史所載發歸北人惟此一事故著之欽紹興八年正月乙夘以拱衛大夫忠州團練使為江西兵馬鈐轄不知今何官也】   庚申右中奉大夫江南東路轉運判官趙不棄行太府少卿充四川宣撫司總領官時秦檜旣疑鄭剛中以不棄有風力乃薦於上遂召對而命之【王明清揮麈録餘話云熙寜三年詔宗室出官從政于外方惟不許入蜀鄭亨仲本秦檜之所引自温州判官不數年登禁近遂以資政殿學士宣撫川陜亨仲駕馭諸將有理諸將雖外敬而内憚之適亨仲有忤秦之意因相與媒孽言其有䟦扈狀奏聞之謀于王顯道㬇㬇云不若遣一宗室有風力者往制之因薦趙德夫不棄焉於是創四川總領財賦命德夫至坤維得晁公武子止於零落中辟為幹辦公事俾令采訪亨仲隂事欲加以罪又以德夫子善究為總領司幹辦公事越常制也子止又引亨仲所逐使臣魏彦忠者相與物色其失上聞遂興大獄籍亨仲即召德夫為版曹按王㬇今年正月已出知平江又建炎三年已許宗室注川陜四路差遣此小誤晁公武事李燾常辨之見十七年二月符行中除總領注】始趙開嘗總領四川財賦於宣撫司用申狀至是不棄言昨來張憲成應副韓世忠錢糧申明與宣司別無統攝止用公牒行移乞依成憲已得指揮許之於是改命不棄總領四川宣撫司錢糧上諭檜曰卿所論甚當如此方與諸軍一體既而不棄將入境用平牒剛中見之愕而怒久之始悟其不已繇此有隙 祕書正字王曮面對言今訪求遺書而州縣施行未稱上㫖提舉祕書省官即古修圖書使之任宜以求書之政令命以專行優加賞勸從之   辛酉降授武功大夫殿前司神勇軍統制李耕復饒州刺史知金州主管金房開逹州安撫司公事耕邢臺人楊存中所薦也   壬戌左朝奉郎吴棫添差通判泉州   癸亥兵部言秦州舊買馬二萬匹今僅發五十八綱乞省押馬使臣許之自紹興後川秦茶馬司嵗市馬九千八百有奇【黎叙文長寜南平五州軍千匹係川司宕昌寨峯貼峽三千八百匹係秦司】成都潼川府利州路漕司嵗應副博馬紬絹十萬餘匹【成都五萬潼川三萬利州二萬餘匹】成都利州路二十三茶塲嵗産茶二千一百餘萬斤【一千六百十七萬斤餘係西路九州軍凡二十塲四百八十四萬斤餘係利路二州凡三塲】而茶馬司嵗輸總領所錢四十萬緡此其大畧也【紹興十三年二月二十四日宣撫副使鄭剛中奏乞將成都府路轉運提刑司合樁坊塲鼔鑄食茶稅錢三色共三十二萬貫文令都轉運司徑行取撥外更那融續添錢八萬貫通作四十萬貫并取發博馬絹一萬八千七百五十匹自紹興十三年為頭應副奉聖㫖依已見本月日紹興二十五年七月丙辰所書可參考】丙寅權尚書吏部侍郎林保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右司員外郎王循友權吏部侍郎監察御史李檉為右司員外郎 右朝散郎添差通判秀州曹泳提舉福州路舟舶   閏十一月壬申朔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言伏奉恩命賜臣請給依政和格全支望更付有司取索參酌庶得安帖從之【按紹興五年十月辛酉令所申明政和禄格三公三少三省長官請給比嘉祐禄令倍多乞依嘉祐禄令宰臣請給則例修立已得㫖依奏今檜方乞取索參酌何也】   戊寅提舉祕書省秦熺言祕府多闕書詔本省暨諸路藏書之家借書録本且訪先賢墨迹   己夘詔罷新科明法【熊克小歴載此事於明年二月己巳今從日歴克又稱自紹興十一年禮部定中選人赴庭試次年遂得黄子淳一人盖不考今年再得張鎡也】   庚辰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為耕籍使以上將親耕故也先是祕書少監權禮部侍郎游操等請耕籍使乘金根車備鹵簿䕶耒耜先詣壇所許之既又乞减鹵簿之半用三百四十四人其後檜不敢乘而止【乞耕籍使乗車在十一月癸夘乞減儀仗在此月丁丑今聫書之朱熹撰張浚行狀稱有張柄者嘗奏請檜乗金根車詳見明年三月戊寅張柄面對注此月甲午禮部太常寺奏用端拱故事金根車載耒耜耕籍使不乗車】   癸未權尚書兵部侍郎米友仁充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奉朝請上好米芾書嘗裒其遺墨刻石藏之禁中友仁能世其業上眷待甚厚 太常寺主簿吴元美罷元美侯官人用薦者除太常甫踰月右諫議大夫汪勃奏李光頃為執政行同市井而元美出入其門相與謀議望斥去之以一四方之觀聽乃出元美主管福建安撫司機宜文字   甲申司農丞主簿宋敦朴面對言望詔守令以來春耕籍之後出郊勸農諭以天子親耕使四方曉然知陛下德意仍自今每春行之上曰農者天下之本守令有勸農之名無勸農之實徒為文具何益於事乃詔從之敦朴永嘉人也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張宦陞敷文閣待制   丙戌權兵部侍郎鄭朴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詔提舉祕書省月給公使錢三百緡丁亥詔祕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劉一止新除敷文閣待制指揮勿行初秦檜以一止久奉祠奏與閭邱昕同除待制【十一月己未】一止上䟽言臣末學迂愚本無才術叨居近宻未報毫分屏伏山林誓將槁死獨何顔面更叨異恩中書舍人叚拂奏一止趣操朋邪自作弗靖陛下以其嘗在闥特優容之而乃輕躁怨忿形於奏牘乞罷除職指揮御史中丞何若再奏一止阿附李光舉所不知陛下待遇優容不為不至而一止辭氣怨懟無臣子之禮戊子一止坐落職   己丑太常丞王湛請皇后就禁中親蠶不果行   辛夘詔楚州上供錢物更免一年   丙申提舉祕書省秦熺奏以祕書郎沈介正字湯思退充本所編定書籍官從之   丁酉進呈太學博士王之望面對乞倣端拱咸平故事悉取近郡所開羣經義疏及經典釋文令國子監印千百帙俾郡縣各市一本置之於學上曰古人讀書湏親師友雖未必盡得聖經妙㫖然亦自淵源今士大夫未有自得處便為注說以為人師此何理也 皇兄寜國軍節度使權主奉益王祭祀安時薨輟視朝一日贈少師追封清化郡王   十有二月【按是月辛丑朔】壬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馬雲罷以右諌議大夫汪勃言其心懐異議隂合趙鼎也   戊申上謂大臣曰今雖無事諸軍教閱亦不可少廢宜丁寜戒飭之【吕中大事記檜雖偃兵以茍安而上御殿閲焉又每嵗閲殿前馬歩軍賞將士藝精者增置殿前司軍又分軍於州郡以控制盗賊其立武不忘也】   辛亥新除太常寺主簿余堯弼為御史臺檢法官用中丞何若奏也   乙夘太尉慶逺軍節度使醴泉觀使郭仲荀薨于台州丁巳上謂大臣曰將來禮器造成宜頒其制于州縣俾遵用之以革舛誤 太學正孫仲鼇面對言陛下崇雅黜浮大明正論而民間書坊收拾詭僻之說不經裁定輙自刋行汨蕩正眞所當深慮乞行禁止又言郡縣庠序春秋釋奠守令或不躬親望賜申戒皆從之 左宣教郎孫道夫知蜀州道夫入對上諭曰軍興以来蜀民應副不易朕將詔鄭剛中條具盡與蠲减止存經賦而已【此以紹興二十六年十月癸亥道夫奏疏修入疏稱十五年陛下諭臣云云而日厯不載道夫上殿之日盖遺之也今因除目附見】   戊午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趙霈卒   辛酉直祕閣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徐琛為軍器監尚書右司郎中李檉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韋夀成   並為左司郎中户部員外郎李朝正金部員外郎宋貺並為右司員外郎大府寺丞徐宗說為度支員外郎宗說開化人也   壬戌左承議郎知廣安軍張庭俊與宫觀尚書省言庭俊隂懐異意凡朝廷措置並不遵禀故有是命   甲子詔右司員外郎李朝正仍舊同措置經界 右朝散大夫髙楫知全州代還言溪峒猺人至弱未嘗敢侵省地縁寨官縱人深入猺界掠取遂致乗間刼省民謂之酬賽仰惟祖宗之法止令撫遏不容捕殺乞下湖南禁止庶使邊民安業以廣陛下好生之德上謂大臣曰蠻猺微弱州縣或非理侵擾當諭守臣撫綏之   丁夘金主使驃騎大將軍殿前右副都㸃檢富察說正議大夫尚書刑部侍郎吴磐福来賀来年正旦   戊辰詔諸路提舉常平官復為監司嵗舉屬吏五人改京官用吏部請也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二十一人 諸路㫁大辟九十一人 徽猷閣待制知瀘州馮檝申修築本州城許之瀘舊無城以木柵為固嵗久不葺盗取而薪之政和中始命壘石為堤上築城其周六里有奇計用錢二十一萬緡然瀕江一帶石堤雖固而上封以土江水至猶有齧城之害檝悉以石甃土凡石城千一百七十歩髙二丈二尺土城千三百二十八歩髙三丈舊樓櫓千五百餘間今為敵棚四十而已 初眉州通濟堰自建安間剏始溉蜀州之新律眉州之眉彭三縣田三十四萬餘畝其後壊於開元又壊於建炎隴畝彌望盡為荒野是嵗守臣勾龍庭實【庭實夾江人初見紹興十三年十一月】貸諸司錢六萬緡躬相其役更從江中創造横截大江二百八十餘丈與下流小筒堰一百十有九於是前日荒野盡為沃壤庭實又為書名曰堰規至今不廢邦人為立祠嵗時祀之【嘉泰元年賜廟額曰靈惠開禧元年封惠濟侯】 邵武軍威果營卒謀作亂欲以夜半縱火焚譙門殺郡守左朝請大夫趙子昇卒陳昇告之捕同謀者皆斬授昇承信郎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作撻覧誤改見巻一】   富察【原書作蒲察誤改見巻一百十七】   沃赫【原書作惟可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六年【嵗次丙寅 金熈宗亶皇統六年】春正月【按是月辛未朔】戊寅上謂大臣曰將来籍田降詔須語簡意足使人曉然知敦本之意漢文帝勸農之詔頻年有之不過數十語當時民知務農遂至富庶 是日大理少卿張柄面對【朱熹撰張浚行狀云有張柄者甞奏請秦檜乗金根車其死黨也按檜此時為耕籍使去年十一月癸夘禮寺嘗乞耕籍使乘金根車閏月甲午又奏止乘馬柄非禮官不知何以與聞之或者禮官已改議不乘車而柄復請之也柄面對劄子全不見行下當考】   戊子觀文殿學士左通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葉夢得告老特拜崇慶軍節度使致仕夢得除節鉞不降麻非舊典也盖中書失之【舊例納節不降麻夢得自文階改除當降制也】 詔太學外舍生以千人為額   己丑德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提舉皇城司錢愐薨贈少師賜其家銀帛各五百匹兩上將臨奠之其家辭而止   辛卯致齋於内殿壬辰上親饗先農於東郊牲用少牢配以后稷退詣思文殿進膳畢易通天冠絳紗袍詣親耕位宫架樂作上親耕九推乃止遂登觀耕壇命宰執使相侍從两省臺諫行五推九推之禮庶人終千畝焉癸巳太師秦檜以親耕禮成乞宣付史館甲午檜又奏陛下耕藉過三推之數少勞聖躬上曰朕本欲終畝以卿屢奏乃止簽書樞宻院事李若谷曰父老觀陛下躬耕極感恱上曰耕籍為農民之勸朕豈憚勞乙未檜率百官詣文德殿拜表稱賀   丙申中書舍人兼實録院脩撰兼侍講權直學士院叚拂守給事中 秘書少監游操權尚書禮部侍郎秘書省正字王曮為禮部員外郎 右䕶軍統制知西和州程俊應詔條上便民事言本州並邉多沃壤而耕鑿或無其人疲瘵之民無力復業望令有司量行給借牛犂糧種許於六料償還從之   戊戌端明殿學士右宣奉大夫知臨安府張澄為慶逺軍節度使以修皇城及籍田辦治故也尋詔澄佩魚施狨坐立班上殿並如舊【是月癸丑降㫖】   二月【按是月庚子朔】辛丑保康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韓公裔提舉洪州玉隆觀在外州軍任便居住初玉牒所修書而元帥府事多放佚者端明殿學士楊愿時兼修玉牒秦檜奏令愿質之公裔公裔上康邸内知客也檜欲賞公裔摘使来請㑹有詔除公裔承宣使檜疑其舍已而有求於上右諫議大夫汪勃乃劾公裔頃嘗與愿交通今愿既去公裔嘗懐怏怏出入公卿之門隂有窺伺若不罷去恐無安静之理故有是命【此以日歴及熊克小歴參修但克稱史館修日歴愿時為史官云云則恐非也按愿自起居舍人以至執政並兼修玉牒惟紹興十年嘗為秘書丞數月而丞不與史事其所謂交通必在侍從執政之時也今畧修潤書之】   壬寅詔諸路淫祠非在祀典者並令日下毁去以左司郎中李檉面對有請也   癸卯内降詔曰朕惟兵興以来田畝多荒不憚卑躬與民休息今疆場罷警流徙復業朕親耕藉田以先黎庶三推復進勞賜耆老嘉與世俗躋於富厚昔漢文帝頻年下詔首推農事之本至於上下給足減免田租光於史冊朕心庶幾焉咨爾中外當體至懐詔叚拂所草也甲辰降授從義郎范寧之除名建州編管坐前為四川宣撫司屬官犯贓抵法故謫之   辛亥上謂大臣曰聞王權在建康教閱依時仍不擾民諸將頗畏服良可嘉也既而權言已揀退軍中老弱上曰所汰人須令招填恐暗消兵數也【權申揀退軍兵在是月癸亥】尚書左司郎中李檉罷右諫議大夫汪勃言檉嘗出入王安中之門燕山之役頻冐優賞今和議既諧乃使異意者攘臂其間緩急恐不可信乃以檉知信州   癸丑詔太師秦檜合蓋家廟令臨安府應副務要如法先是檜上䟽乞令禮官討論家廟及三代墳域制度禮部太常寺以晋唐及本朝故事紹興式令奏下臨安建康府照㑹【是月乙夘行下】故有是㫖廟在私第中門之東一堂五室嵗以孟月柔日享之   端明殿學士知宣州秦梓移知湖州未上卒於建康辛酉除資政殿大學士致仕恩數視參知政事特増七官為左光禄大夫官給事   壬戌右司員外郎李朝正面對論土居士大夫于擾州縣為令者不能曲法順從或遭捃拾望自今按發訴訟非寔係貪墨殘酷之人宜加闊略上曰縣令之職本欲撫育百姓乃掊歛以待過徃科率以奉權貴害及一方殊失設官為民之意宜令有司措畫以聞   癸亥詔臨安府旬具城内外有無已得差遣人申尚書省從右諫議大夫汪勃請也   甲子殿前司乞起復李邦光充正將上曰從軍起復一時權宜然不能無若元在本軍則可或在外請嘱宜禁止之尋詔自今規求起復之人重行黜責令御史臺覺察彈奏【三月庚子降㫖】   丙寅尚書户部侍郎王鈇充敷文閣直學士知湖州以鈇引疾有請也右司員外郎李朝正權户部侍郎措置經界   三月庚午朔詔有司建武學先是士人上書者多以為言上數諭大臣以文武之道不可偏廢祖宗自有故事至是乃考卜焉【上諭大臣在正月己丑二月乙卯今併書之】   壬申詔未置提舉官以前縣州借兊常平錢物令本司度量年月逺近申取朝㫖随其多寡立限撥還自今毋得借兊違者不以赦降去官原減   癸酉以和王女樂平縣主出適命大宗正司主之王上季弟也【靖康皇族數云故和王女嫁杜遵道男安石今已到行在主加封在辛夘今併書之】丁丑眉州進士侯鳯上書論綱馬利害上謂大臣曰鳯所陳雖未足取然朕固知其敝未有以處每以綱至所損甚多皆縁部綱人作過卿等宜措置革之   戊寅左宣教郎鄭邦哲進左氏韻類詔特遷一官 左武大夫建州觀察使帶御器械王安道兼幹辦御前忠佐軍頭引見司 卒王澤盗用軍錢亡命入北境妄言本朝機事金械之還是日斬於市   壬午復桂陽監臨武洞為縣從本路諸司請也   庚寅江西安撫使李迨乞留統兵官李通所部駐建昌軍上曰諸處有盗賊旋来請兵未為良䇿須帥臣豫有方略乃善可下諸路措置行之   辛夘經筵講孟子徹章翌日賜宰執講讀脩注官燕于皇城司初復故事也 詔禮器局造太師秦檜家廟祭器先是禮官援五禮新儀奏用常器常饌而給事中兼直學士院叚拂乞依政和六年已行舊制給賜臣僚祭器乃采用焉【拂奏請在是月丁丑】其後韋淵呉益楊存中皆賜祭器盖自檜始 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楊可輔卒癸巳户部侍郎李朝正言諸路提刑拘催諸州經總制錢有賞無罰事属僥冒乞立減展磨勘年格法從之刑部郎中許棣面對乞罷酒稅塲務日比詔户部措置乙未増建太廟時新祭器將成而太廟殿室狹至不能陳列給事中叚拂請正殿從西増六間通舊為十三間其中十有一間為十一室東西二間為夾室又作西神門册寳殿祭器庫 明州觀察使辛永宗降授鳯州團練使永宗為秦檜所惡言者請移之逺地詔添差湖南馬步軍副都總管居邵州永宗留建康不行御史中丞何若言建康大軍所駐使永宗出入其間豈得安靖望少加懲責仍令本府差人押赴邵州故有是命 左宣教郎皇太后宅教授張本為秘書省正字本以上書得官賜出身改京秩至是入館   丙申詔海内四州軍各置教諭一員從瓊管安撫徐念道之請也   己亥工部奏立淮東江東两浙湖北諸縣嵗較營田賞罰格其法以紹興七年至十三年所收課利最多酌中者為額每路縣令以十分為率取二分賞之嵗收増三分至一分以上並減磨勘年仍以最虧一縣為罰金主亶以上京宫室太狭是月始役五路工匠撤而新之規模雖倣汴京然僅得十之一二而已   夏四月【按是月庚子朔】辛丑左朝請郎提舉江州太平觀何鑄復左朝奉大夫知温州   壬寅直徽猷閣知潭州劉昉陞直寳文閣録招降武岡猺人楊再興之功也【事見去年十月乙酉】上曰猺人乆侵省地今盡以歸可見嚮化大抵猺人須加存撫此既不擾彼亦豈敢為過也   癸夘用前荆湖等路撫諭司幹辦公事胡駿請立祚德廟於臨安府尋加封程嬰為忠節成信侯公孫杵臼為通勇忠智侯韓厥為忠定義成侯【嬰等封在六月丁巳今併書】乙巳普安郡王免䘮還故官 司封員外郎邉知白面對乞令郡邑以籍田手詔刋石置於㕔事上曰凡治天下惟賞與罰有賞而無罰雖堯舜不能治天下守令有勸農之實若不能奉行朝廷德意當痛黜之   右朝議大夫知道州李佾條上便民事件請以真宗御裂文臣七條凡守令朝辭之日悉令拜賜權吏部侍郎王循友等言守令多外除恐不周徧欲令鏤板於㕔事掲示己酉從之【熊克小歴謂李佾乞掲示非也】   庚戌上曰近日全無事秦檜曰御前諸處奏到可見【臣謹按林泉野記稱檜已漏即出省文書壅滯皆不省乃與此不同以紹興二十五年十一月董德元等所奏及上語考之乃是事事止申尚書省上又稱鍾世明奉使並無一字至朕前及稱看詳章奏官取大臣意㫖民事不令朕見由是言之御前諸處奏到絶少乃是檜意今反以此答天問其欺罔甚矣故表出之】上曰前此文字極多朕有至夜分不寐頓如此減省豈非議和之效乎   丙辰敦武郎閤門祇候俞似脩武郎閤門祇候曹涭並為右武郎以使還特遷也 左奉議郎新通判成州郭伸獻易觧上曰易象深㣲難極窮究須有自得仍不穿鑿始可謂之通經伸議論亦粗通可略加旌擢於是進伸一官   戊午兵部上武士弓馬及選試去留格初補入學歩射弓一石若公私試歩騎射不中即不許試程文其射格自一石五斗以下至九斗凡五等上可其奏因諭輔臣曰國家武選所係非輕今諸將子弟皆耻習弓馬求換文資數年之後將無人習武矣豈可不勸誘之   甲子右脩職郎楊迥充勑令所删定官逈時子也丙寅御史中丞何若言諸軍多執平民强刺人情不安非太平肅静之意望嚴行禁戢從之   五月【按是月己巳朔】壬申命諸路漕臣兼提舉事如本司官俱無出身即從上一員兼領用權禮部侍郎游操請也詔浚臨安府運河時北闗門外河道湮塞漕舟往往卸於門外極為勞費而商販亦阻上聞乃諭大臣令開撩之   甲戌集英殿脩撰知福州薛弼請以招安人付諸軍拘收仍加存恤毋令逃竄上曰弼所慮不茍愚民無知有被驅掠或州縣科擾不得已而為盗者帥臣得人則盗不作矣   丙子詔學校科舉取士如經義詩賦人數不等即以文理優長通融補放不得過三分亦用禮部請也   丁丑封典籍馮氏為美人司記劉氏為才人   庚辰左大夫周綰為淮南轉運判官上覽除目曰監司朝廷耳目之官今天下安静恤民為先得人則一路安否則煩擾百出豈可不慎擇綰縉雲人也   辛巳直寳文閣两浙轉運副使錢端禮罷以右諫議大夫汪勃論其素習驕騃不閑世務傾險任數也 命權吏部王循友權户部侍郎李朝正編類諸路監司郡守條上裕民事件俟成書頒之   癸未初作太廟祏室於室之西墻金釘朱戸黒漆趺坐如承平之制   甲申德興縣士民傅取新等請知縣陳鼎再任鼎嘗權監進奏院以上書請備邉忤秦檜故逐至是檜進呈上曰德政果及於民則固可留然其間不能無計嘱須加核實御史中丞何若即奏鼎朋附廖剛其任德興不遵法令用刑慘酷鼎坐免去鼎為邑有恵愛至今人思之【鼎罷在八月庚申今併附此淳熈五年先臣知徳興縣邑人為詩以美先臣其首章云銀峯縣政百餘年陳鄭才猷舊所傳陳盖指鼎也是時去鼎之罷已二十餘年而邑人之言如此則若之所云非矣】   丙戌詔作景鐘鐘高九尺天子親祠上帝則用之以皇祐黍尺為凖既成命秦檜銘之曰德純懿兮舜文繼躋壽域兮孰内外薦上帝兮偉兹器聲氣應兮同乆視貽子孫兮彌萬世上大恱 太學博士闗注罷以御史中丞何若論其隂有交結圖為不靖也   丁亥金主使金吾衞上將軍彰德軍節度使烏庫哩海昭武大將軍同知宣徽院事趙興祥来賀天申節癸巳上謂大臣曰春秋之學士人習者極少宜有以勸之近秦熺亦嘗論此寔契朕意   甲午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李邴薨於泉州後諡文肅 徽猷閣待制知瀘州馮檝奏天雨豆甘露降於郡園   是月右承務郎康與之監尚書六部門與之倬子也上之以星變求言也倬以選人上書言彗不足畏秦檜大喜遂特改京官【與之事以林泉野記脩入日歴並不載與之改官指揮其監部門據題名在今年五月到任故附此月末彗出求言在去年四月】   六月己亥朔右宣義郎知信陽軍馮榮叔代還上言京西淮南民之歸業者尚少望詔有司應歸業之民如給復年限已滿止收其半稅更假之五七年以勸耕墾其流移在内郡欲歸業者所在自陳不許占㽞不過數年丁賦如舊矣上甚以為然諭大臣曰若荒田耕鑿得徧大為國家之利今邊境寧靖人思歸業然所在尚有占㽞之可令户部措置乃以榮叔知均州【上諭大臣在癸邜榮叔除郡在壬子今聫書之】 直秘閣知常州湯鵬舉為两浙路轉運判官   丁未秦檜奏淮東鹽課増羡乞推賞上曰増羡之賞尤所當慎大率今嵗有羡次年必虧盖民之食鹽每嵗止如此也   癸丑左朝奉郎知彭州彭賔㑹赦猶降一官以前通判卭州牒避親舉人不實故也 監察御史巫伋面對請申嚴有司所在刑獄不得輒為非法之具如錢塘仁和二邑所設浮匣命繩之類不得復用違者俱抵罪詔刑部禁止   甲寅白州民家木偶土地神自館驛前相持入商稅務州人聚觀之兵馬都監葉某怒投之江中乃止其後未踰嵗守臣趙不易與僚屬死者六人【此據百衲叢談】   己未分遣醫官循行臨安療病者至秋乃止自是行之至今 監察御史陳積中面對論監司州縣淹㽞詞訴之乞令諸部每季檢舉劾其尤者從之   癸亥少師昭慶軍節度使萬壽觀使平樂郡王韋淵復致仕任便居住從所請也   監察御史王鎡面對乞一新禖壇行親祠之禮乙丑詔禮部措置   是月安南獻馴象十   秋七月【按是月戊辰朔】己巳上謂大臣曰今早雨甚霑足方欲祈禱遂得之嵗事有望聞米麥甚賤小民易活亦可慶也時嶺南州縣多不雨而慶之清逺韶之翁源英之真陽三邑尤苦䑕害雖魚鳥蛇皆化為䑕數十成羣禾稼為之一空焉【嶺南不雨事以洪邁夷堅甲志脩入志稱紹興丙寅夏秋之間故因行在得雨附見】壬申檢校少傅崇信軍節度使和國公張浚落節鉞職名依舊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觀連州居住先是浚因星變欲力論時事以悟上意以其母太夫人計氏年高言之必被禍恐不能堪計氏見其形瘠浚具言所以計氏誦其父咸紹興聖初舉制科策曰臣寧言而死於斧鉞不忍不言而負陛下浚意遂决即上䟽言當今事勢如養大疽於頭目心腹之間不决不止决遲則禍大而難測决疾則禍輕而易治惟陛下謀之於心斷之以獨謹察情偽豫備倉卒庶幾社稷有安全之理不然日復一日後將噬臍異時以國與敵者反歸罪正議此臣所以食不下咽而一夕不能安也於是秦檜以謂時已太平諱言兵事見之大怒御史中丞何若即奏浚建造大第彊占民田殊失大臣省愆念咎之體居常怨恨以和議非便惟欲四方多事僥倖再進包藏禍心為害實大望賜降黜以為臣子喜亂徇私之戒故有是命【熊克小歴載此事于今年十二月彗再出之後誤也盖十五年四月彗出東方今年四月浚上此䟽七月貶十二月彗再出耳朱熹撰行状云檜命臺諫論公章五六上以特進提舉興國宫連州居住今日歴止載何若一章當考】癸酉中亮大夫宻州觀察使行營右䕶軍右部統制軍馬李師顔更領宜州觀察使師顔新知西和州故改命【制詞有云惟務在於正名廼不嫌於改命】   甲戌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仇悆卒   乙亥右武大夫福州觀察使帶御器械潘温卿落階官為舒州觀察使   丙子利州路轉運判官王陟罷用太府少卿總領四川宣撫司錢糧趙不棄請也陟為宣撫副使鄭剛中所喜俾兼本司參議不棄既入蜀欲盡取宣撫司所儲剛中不與不棄怒首劾陟罷之剛中愬於朝不報【明年九月余堯弼劾剛中䟽稱總司發擿贓吏亦百端庇䕶肆為邪說即指此也】 右承議郎范仲熊以事至行在右諫議大夫汪勃論其不忠詔令臨安府差人押出界日後不得至行在   戊寅國子監言今年秋試額外補中之人乞令待闕至科塲年許赴監依不滿年人例取應仍自来春住補俟科塲了畢有闕日檢舉施行先是四方就補者益多乃分塲引試士有更名冒試至於再三者御史中丞何若嘗以為言上曰士人進取之一至於此不可不革今日之所養則它日之所為可見矣【上語在是月辛未】於是學官以為言乃改用三嵗之法焉   乙酉封恩平郡王新婦靳氏為齊安郡夫人 右朝奉大夫新知奉化縣陳泰初進神宗哲宗御集百有十八册上因諭大臣曰書籍未備宜有以勸之可令秦熺立定賞格重則進官輕則賜帛於是進泰初一官   丙戌上曰諸軍寨屋為霖雨所損可令脩整於是人賜錢一千 太常丞兼權司勳員外郎王湛面對乞戒州縣官迎送監司毋出城倚郭縣令毋得日詣郡守常衙以廢事詔敕令所立法如所請   戊子言者乞禁福建民間私藏軍器上曰此自有法宜令民通知若絶其源則盗自不作矣   己丑詔普安郡王二子賜名愉愷並補右内率府副率用宗室緦麻親授官格也   壬辰江東提刑司請諸路經總制錢並委縣丞拘收無縣丞處委主簿從之 提舉秘書省秦熺奉詔立定獻書賞格詔鏤板行下應有官人獻秘閣闕書善本及二千巻與轉官士人免解餘比類増減推賞願給直者聼諸路監司守臣訪求晋唐真蹟及善本書籍凖此丙申左朝奉大夫何鑄復端明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將遣使北也 江東轉運司建康府言本府民户所欠官錢六萬餘緡委是貧乏無可催理乞特賜蠲免權户部侍郎李朝正乞令總領所審實蠲放從之先是清河郡王張俊為淮西宣撫使駐軍建康責部民子錢息之不已積不能償則獻於朝奏下守臣敷文閣直學士晁謙之詰得其状立上言皆窮民願勿責上許之【謙之事以晁公愬所作傳附入傳又稱謙之言於法不當償今狀中乃無此語疑公愬有所潤色也傳又稱積數十巨萬不能償亦與所申不合今削此四字令不牴牾未知江東漕此時為誰當考其名増入】   八月戊戌朔尚書吏部員外郎周執羔守右司員外郎上覽除目曰人材須廣訪而選用之所薦者君子其人自君子所薦者小人其人自小人觀所薦其人可知矣寳文閣直學士提舉亳州明道宮趙子淔卒   己亥左承議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王蘋特勒停蘋奉祠家居其僕嚴安告鄉人王立已者有不順語蘋坐知而不告特責之   庚子熈州觀察使侍衞歩軍司統制董先改邕州觀察使於是管軍田晟以下次第移鎮焉   辛丑築高禖壇初監察御史王鎡以上繼嗣未立請行親祠高禖之禮【六月乙丑】禮官言自祖宗以来惟两制侍祠雖大唐月令政和新禮有天子親享之儀而未嘗舉乞命執政侍祠乃改築於圜丘之東高咫而廣五倍 詔訪遺書於西蜀仍委逐路帥臣   壬寅宻州觀察使殿前司後軍統制張淵乞遣招安人周宙等回寨上謂宰執曰福建諸盗皆無知之民若招cq=164安未為要術須是監司守令恤之不擾自然寧息如海賊皆本處大姓資給使然可嚴立賞罰收捕者優賞資給者痛治此消弭之要術也 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降授果州團練使殿前司選鋒統制劉寳復宣州觀察使   乙巳左朝散郎費樞知歸州樞廣都人宣和初徒歩入京師將至長安舍旅館主人婦美少新寡夜就之樞不可問知乃京師販繒人女因訪其父俾取而更嫁之人稱其清   庚戌秦檜奏臣昨凖玉牒所取臣向者圍城中推戴趙氏事跡乞經聖覽降付本所上曰卿忠義之節書之信史萬世不朽檜踧踖退避 檜又言禮器將畢上曰鍾磬音律皆和惟黄鍾大吕未甚應律更宜詳加講究辛亥右朝奉大夫江南東路安撫司參議官王晌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晌㬇弟也 起居郎兼侍講兼權中書舍人趙衞卒   壬子將作監邉知白權尚書户部侍郎右司員外郎周執羔權禮部侍郎   甲寅以邉知白為賀金國正旦使武莭郎兼閤門宣賛舍人孟思恭副之周執羔為賀生辰使左武大夫知閤門使宋籛孫副之先是奉使者得自辟十人以行賞典既厚願行者多納金以請遂以為例執羔始拒絶之 監察御史陳積中太常丞兼權司勳員外郎王湛並罷先是宣州言忠顯王桓彛廟顯應積中時以主簿權博士與湛共奏加封其長子温為宣威公餘子五人皆為侯至是御史中丞何若言温晋之亂臣請追告毁像上謂秦檜曰温謀移晋祚頼當時有大臣扶持不然晋不血食矣於是積中湛以嘗與討論故有是命   己未敷文閣學士知廣州莫將卒以奉使之勞特贈端明殿學士恩數視簽書樞宻院事   庚申右諫議大夫汪勃兼侍講   辛酉監察御史王鎡獻戚里元三巻詔遷一官鎡初為皇后宅教授上命採歴代戚里故事可為法則及鑒戒者論次成帙至是上之   癸亥右諫議大夫汪勃言刑部員外郎李頴士傾險回邪禀自天性昨以趙鼎用為大理屬隂懐附麗及鼎之去則不輟報以時政鼎赴貶所則令其子通問厚有贐遺快謝祖信之死公然以書抵親舊曰謝成甫疾亟休致可憐但擊天水之章謬用其心為可惜聞凌景夏樊光逺之補外則曰必皆有說王居正范冲之罷則曰時勢使然今雖為郎尚怏怏不滿每見差除則忿見於言色謂天水在朝必不至爾其虧忠正之節甚矣欲望特賜裁斷以厭士大夫之論詔頴士送吏部差監澧州慈利縣稅務   甲子直秘閣淮南路轉運判官沈該移两浙路   金都元帥宗弼之未卒也自將中原所教神臂弓弩手八萬人討䝉古因連年不能克是月遣領汴京行臺上書省事蕭博碩諾與䝉古議和割西平河以北二十七團寨與之嵗遺牛羊米豆且命冊其酋鄂掄貝勒為䝉古國王䝉人不肯【此據王大觀行程録十七年三月末所書可考】   九月【按是月戊辰朔】己巳皇叔右監門衞大將軍榮州團練使士芑特换武德大夫從所請也 撫州布衣呉澥進宇内辯歴代疆域志呉沆進易璇璣三墳訓義秘書省國子監言其書可采而太學博士王之望論三墳書無所傳授疑近世好事者所為詔澥永免文觧沆以書犯廟諱故賞不及焉   甲戌端明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何鑄為大金國信使賔徳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邢孝揚副之以迎請天屬故也【鑄等出使日歴不云所以按明年九月余堯弼論鄭剛中䟽云近朝廷遣使迎請天屬剛中輒倡異議以為盡棄四川求易二京羣情為之震懾即此也】   初秦檜自金来歸與富直柔争進指辛道宗兄弟為直柔之黨深嫉之及是道宗停官未叙以前拱衞大夫居饒州言者劾其强市民田庚辰檜進呈上因言向者范宗尹與諸辛徃来甚宻宗尹為宰相不與朕情通乃附下如此於是道宗特更追一官   癸未秦檜進呈四川茶馬等司條具馬監利害上曰太祖初有天下置沙苑監牧馬就渭州水草後京師門外方置監南方與北方地不同蓋難得其處宜詳究利害右承議郎知鼎州周聿卒甲申復顯謨閣待制   乙酉慶逺軍節度使知臨安府張澄知温州從所請也丙戌直秘閣两浙路轉運判官沈該知臨安府   己丑歩軍司言統制官寧武軍承宣使戚方已到行在供職上曰自合兵以来諸將出入若身之使臂臂之使指無不如意兹為可喜【熊克小歴稱以湖南都鈐轄戚方為歩軍司統制按戚方此時恐在建康軍中充統制未嘗離軍所謂湖南兵鈐止是陞帶克誤也 中興聖政史臣曰紹興以来所以為國者有二金欲戰則分江淮之鎮以授將帥金欲和則收將帥之權以歸朝廷規模既立守偹益固操縱自我此之謂定論烏珠求和畏我之強也故兵可以合兵合而朝廷之勢重將帥之權輕神機静慮盖用之於天下無事之時而不以為常也乆而不變則智者媮勇者怯江淮之役所患者此爾為國譬之養生視表裏虛實而輔道之不使砭劑改亂正氣夫何病之有】   壬辰何鑄辭行鑄言親䘮未乞俟使回日了此私計上許之 初三佛齊國王以書遺廣南市舶官言近年商販乳香頗有虧損上曰市舶之法頗足國用宜循舊法以招徕逺人時市舶官右朝散大夫袁復一已移提舉福建常平公事詔特降一官   甲午復起鼎州觀察使殿前司後軍統制張淵以平福建羣盗功遷威武軍承宣使軍器監徐琛右承議郎福建轉運判官范寅秩以給餉之勞皆進秩餘第賞有差賊之未破也翊衞大夫華州觀察使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兼知循州韓京將部㑹之乙未詔進京一階   丙申詔武成王廟從祀諸將升趙充國於堂降韓信於廡下用祀部員外郎權國子司業陳誠之請也   是月左朝奉郎陳剛充荆湖北路提舉常平司幹辦公事剛井研人建炎初為晋原尉時方用兵條五利八事以獻乆之遷羅江丞以母憂去至是投匭上書論恢復事大略謂當以和好為權宜戰守為實務䟽入上諭秦檜令除郎官檜不樂乃言剛資歴未深遂有是命且諭臨安府臣遣人蹤跡使去而剛已間行出北闕矣秩滿代歸遂不復仕後數嵗卒於家剛為人彊直登第三十年莅官纔九考所至皆有可稱【上諭檜除剛郎官事以剛孫咸撰黄仲容墓誌所書修入景箎撰剛墓誌第云既外除朝參以公資歴未深堂除湖北茶鹽司幹辦公事盖是時檜權勢方盛箎不敢明言之也箎所作銘詩末章云公之家集必百巻蔵之必百年當有公道始定斯盟即指此事耳惜其泯沒不見於後世故表出之但咸所記以為紹興戊辰上書又合五利八䇿與此書為一事及稱以正郎止除幹官皆小誤剛紹興二十三年三月丙辰以左朝奉大夫卒于家】   冬十月【按是月丁酉朔】戊戌新禮器成上觀于射殿宰執侍從臺諫南班宗室禮官正刺史以上皆與觀撞景鐘奏新樂用皇祐故事也於是直祕閣秦塤陞直敷文閣給事中叚拂已下皆遷官【塤進職在壬寅叚拂等進官在丁未 何俌龜鑑曰帝仁孝一念勃於胷中故以大事小正孟子所謂樂天者保天下者也數十年来金安於金繒之徃来而吾國得以漸講玉帛㑹同之禮於是建辟雍於是立科舉於是修郊廟社稷之儀於是重經筵講讀之選他如求遺書則有詔刋石經則有詔閱禮器銘景鐘而文治自是彬彬矣】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子羽卒年五十子羽在泉州嘗獻時宜八事論淮甸郡縣不必盡守故城各随所在據險置寨守以偏將敵長驅深入則我綴其後二三大將浮江上下為之聲援論荆襄宜合為一路置帥公安益兵聚粮為戰守計論三衙寡弱未振宜益増禁衞論守江宜輕戍江北重戍江南論舟船當講求訓練使大艦利於控扼小舟利於走集論南兵剽悍可用望别立統帥論江淮陜蜀之兵當互為聲援論募兵乞於荆粤收集諸盗後皆不行癸邜武徳大夫榮州刺史两浙路兵馬鈐轄樞宻院統領丁禩編排南郊隊衞禩嘗知漣水軍後罷去秦檜徳其前事用為給使頗用事士大夫無操者或與之游從焉【禩初為檜給使及節次轉官史全不見因此差使標出之以偹檜事之本末】   甲辰少師平樂郡王韋淵復落致仕充萬夀觀使還居賜第   己酉上曰今天下無事民事最急監司郡守須是擇人監司得人為縣者自不作過盖縣官皆銓注難别賢否全在考察昬繆不任者别與差遣清強有才則宜擢用之 朝奉郎知遂寧府蘇符復敷文閣待制   庚戌直秘閣知臨安府沈該乞展两淮起稅之限上謂宰執曰財賦須知取予之道如知取之為取不知予之為取非乆利也淮南民若盡歸業則其利甚廣矣癸丑秦檜奏以右朝請大夫韓沃知廬州上曰淮南今已寧静只不生事為善檜曰今天下無事苐恐庸人擾之不然天下未有不治   甲寅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洞霄宫胡松年薨   戊午上曰近得玉二塊方成玉磬朕親臨視之已恊音律更欲按試之   己未秘書省正字劉章為校書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周秘卒十有一月庚午言者奏近来詩賦經術各以舊試人數分取其間不無輕重大抵習詩賦者多故取人常廣治經術者鮮故取人常少今若專以就試之人立定所取分數則詩賦人常占十之七八而治經者止得十之一二但恐寖廢經術之學矣欲望命有司再加討論如通經之人有餘聼參以策論圓融通取明立分數庶㡬主司各有遵守上曰當日行詩賦為士人不讀史今若耑用詩賦士人不讀經大抵讀書當以經義為先所論宜令禮部看詳以聞   辛未執政進呈郊祀肆赦上曰居養安濟漏澤先帝之仁政居養安濟已行之矣惟漏澤未行宜令條具増入壬申雪   癸酉上齋于文徳殿   丙子合祀天地于南郊始命普安郡王亞獻恩平郡王璩終獻是嵗備祭器設八寳如政和之儀太史局令胡平言三台星見禮畢上御行宫南門赦天下   庚辰詔諸州縣鎮市新創稅塲墟並罷以言者有請也復置荆門軍當陽縣   自建炎渡江始廢御書院癸未詔復之【三十年正月丙申又罷】甲申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言陛下好生之徳既定宇内乃不居其聖歸功於天前郊祀之期年稽古制作禮樂大備討論訂正悉出聖學有司效使惟謹曽不能措一辭及將祀則至誠感通天意響答雪呈瑞於齋宫之先日穿雲於朝獻之旦既升紫壇則星宿明潤旋御端闕則霄漢廓清允謂先天弗違諸神受祀至於率履不越又可為萬世法有司請設小次則拒而不答宫廟載葺既畢則宸翰標題皆極於恭恪此皆經典所誇詡有司宜書載者也臣職在後從親見不誣望宣付史館上謂檜曰此國家大典禮及期而晴誠可慶也朕自即位以来無如今次非卿等恊賛何以致此   乙酉吏部奏郊祀大禮太師左僕射秦檜合封贈三代並妻詔依擬定 成州團練使帶御器械韋謙罷貴州刺史提舉佑神觀韋讜帶御器械   丙戌詔達州刺史韋訊累有過犯可降武功郎送吏部與嶺外監當差遣以皇太后有㫖也   己丑檢校少保昭化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醴泉觀使駙馬都尉潘正夫為少保   庚寅權尚書禮部侍郎游操罷御史中丞何若論操嘗阿附吕頥浩又嘗阿附趙鼎鼎既貶逐操猶書問不絶緩急之際何足倚信故出之   辛夘朝散郎两浙東路提刑獄朱敦儒罷右諫議大夫汪勃論敦儒專立異論與李光交通望特賜處分上曰爵禄所以勵世如其可與則文臣便至於侍從武臣便至於建節如其不可雖一命亦不容輕授於是敦儒遂罷   癸巳權尚書工部侍郎錢時敏移兵部侍郎軍器監徐琛權工部侍郎直秘閣知楊州向子固陞直徽猷閣再任   甲午皇兄眉州防禦使不怞為邕州觀察使以與皇后家連姻特遷之也   乙未吏部奏郊祀大禮皇太后合封贈三代於是曽祖徐王韋舜臣徙封韓祖揚王子華徙封楚父魏王安禮徙封陳   十有二月【按原本脫干支】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奏減兩川米脚錢三十二萬緡【元理百五十萬緡】激賞絹二萬匹【事初見建炎四年】免剏増酒錢三萬四千緡許之   戊戌詔以四川總制錢五十萬緡備邉費   彗出西南方己亥詔避殿減膳   辛丑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鄭望之言老而多病乞守本官致仕許之仍遷一官【熊克小歴稱望之以集英殿脩撰告老盖誤】   丙午手詔曰朕惟軍興以来四川歛重恐不堪乆今疆塲罷警營屯内遷仰宣撫總領两司取索承平時常賦名色軍興後權所増益參酌措置既不能竭民力又不可乏軍須两皆給足永相保持以副朕顧倚之意 尚書金部員外郎李若川罷若川簽書樞宻院事若谷弟也右諫議大夫汪勃論若川恃為執政之弟為所親經營差遣妄作威福故罷   己酉大理評事環周面對論征商過重詔申嚴行下辛亥進士章公奎上書言國家向縁軍興之故財賦屈乏乃於民間預借其稅以濟軍用此不得已而行之耳國家偃兵息民固已有年而預借之稅今尚未免且預借之折納太重近於重歛可即除之以慰安元元之望上曰此事有否朕與鄰國通和正為百姓若預借以擾民失朕本意乃詔戸部取索措置   辛酉金主使龍虎衞上將軍㑹寧尹盧彦倫定逺大將軍四方館使張仙壽来賀来年正旦   壬戌左奉議郎仲并特降二官坐前通判湖州與倡女通濫為言者所劾有司鞫寔故也【并初見紹興四年九月】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八人 諸路斷大辟四十八人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五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烏庫哩【原書作烏古論誤今改正】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博碩諾【原書作保夀奴誤改見巻一百十七】   䝉古【原書作蒙兀誤改見巻九十六】   鄂掄貝勒【原書作熬囉字極烈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繋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七年【嵗次丁夘金熈宗亶皇統七年】春正月【按是月乙丑朔】丙寅丹陽隱士蘇庠卒年八十有三   丙子御筆諸軍統制將官已添差諸州都監已上人並令釐務戊寅秦檜奏已行出上曰諸將乍離軍中若請給減半恐失所也   己夘手詔曰朕惟軍興二十餘年黎元騷動故力圖罷兵以冀休息今疆場無虞流徙有歸四境之内舉獲安堵朕心庶幾焉尚慮監司郡守不能深體朕意致或刻削苛細進獻羡餘失朕愛民本㫖自今敢有違戾仰御史臺彈劾監司各許互察部内犯而失按必與併坐布告中外咸體朕意 左朝議大夫李椿年權尚書戸部侍郎專以措置經界椿年既建經界之議㑹以憂去有司因稍罷其所施行者及是椿年免喪還朝復言兩浙經界已畢者四十縣其未行處若止令人戸結甲慮形勢之家尚有欺隱乞且依舊圖造簿本所差官覆實若先了而民無争訟則申朝廷推賞如守令慢而不職奏劾取㫖從之   癸未敷文閣待制知婺州吳表臣知池州魏良臣皆乞奉祠上曰州郡之職懦弱者多不治事有才力者多妄作惟適中為難得於是二人並陞敷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   丙戌詔禮部立定天申節燕設則例下諸路遵守上以州縣因縁擾民且多殺物命故有是㫖   丁亥右諫議大夫汪勃論内侍省押班趙轍強占民居詔與在外宫觀戊子秦檜奏已行上曰逐一内侍則人自知畏矣   己丑詔近免稅米而所過尚收力勝錢其除之其餘稅則並與裁減上因言薪麪亦宜免稅商旅既通更平物價則小民不致失所矣【熊克小歴云戸部米已免税而所經税務尚收力勝錢非朝廷寛民之意欲行下禁止從之按日歴是月丁亥上宣諭宰執米税已免諸䖏却云力勝收税可令有司措置己丑户部状凖聖㫖措置云云盖此事乃出自上意非戸部建請克實誤也】   辛夘上諭大臣曰孟饗詣景靈宫及東朝中宫不時出入已給禁衛人錢米毋令臨安應副恐擾及市民 左迪功郎陳介言國家頒降鄉飲酒儀式而諸郡所行踈數不同望令三嵗科舉之年行之於庠序即古者三年大比飲酒於序之意也國子監言唐人亦止行於貢士之嵗欲依介所請如願每嵗舉行者聽從其便從之壬辰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李若谷參知政事御史中丞何若為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癸巳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提舉祕書省秦熺加大學士   二月乙未朔右諫議大夫兼侍講汪勃試御史中丞監察御史巫伋守右正言 左朝散郎符行中為尚書戸部員外郎總領四川宣撫司錢糧初四川都轉運司之廢用宣撫副使鄭剛中請也既而復以太府少卿趙不棄總領宣撫司錢糧剛中與之不協不棄頗求其隂事秦檜聞之乃奏以行中代不棄俟行中至利州令不棄赴行在行中南城人也【李燾撰晁公武墓誌云階成岷鳯四州併属利路為經畧使者當更名有㫖令安撫司倣雄州安撫司例措置申樞宻院一府愕眙莫知其原公時在都轉運司乃從旁為言此景徳三年故事顧與今事不類宣撫使即用公言奏析利州路為東西俾先為經畧使者分領之由此益重公而幕下士皆忌其後宣撫使縁它故重貶議者或咎公憾彼不相知有所報復盖非也公武仲之子此時為總領四川宣撫司錢糧所主管文字】   戊戌上謂大臣曰比聞州縣折納税絹毎匹有至十千者恐傷民力可令戸部措置   庚子大理評事張棣面對論銓試之制惟以經義詩賦為榜首而有出身試律者遂居其下非所以右寒畯而左膏粱望令通融考校詔禮部立法   辛五宰執進呈臨安府減定官私房緡上曰公私須令均一天下事皆當如此   甲辰上齋於内殿時将祀高禖乃以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為親祠使   乙巳上親祠青帝於東郊以伏犧高辛配普安郡王終獻又祀簡狄姜嫄於壇下牲用太牢玉用青幣放其玉之色樂舞如南郊之制禮畢御端誠殿受賀   己酉封才人劉氏為媫妤   庚戌封感義郡夫人郭氏為和國夫人   辛亥改造殿前司寨為瓦屋用領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奏也南渡初諸營皆覆茅結舍焮火屢驚故存中以為請成州團練使韋謙為徳慶軍承宣使貴州刺史帯御器械韋讜為慶逺軍承宣使並提舉萬夀觀壬子上謂秦檜曰陣亡恩澤自今不須裁定可依祖宗法【事祖未見】 後宫劉氏為紅霞帔   甲寅皇叔揚州觀察使同知大宗正事士夽為安徳軍承宣使以職事脩舉特遷之也   丁巳御前軍器所言嵗中造軍器三百四十四萬餘件詔賞之   辛酉參知政事李若谷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以御史中丞汪勃論其不忠不孝也   三月【按是月甲子朔】丁夘給事中兼實録院修撰兼侍讀兼直學士院叚拂為翰林學士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寜國軍承宣使鄂州駐劄御前左軍統制牛臯卒前一日都統制田師中大㑹諸将臯遇毒而歸知其必斃乃呼親吏及家人嘱以後事至是卒或謂秦檜宻令師中毒之聞者莫不歎恨   己巳上謂秦檜曰人材難得惟在賞罰勸沮卿可選用所知若協濟國事得三五人即庶僚胥化其不靖害治者顯黜勿貸庶知懲畏檜曰仁宗皇帝時高若訥等在朝乆相攪擾至嘉祐間韓琦歐陽修協恭賛助方成太平之治上曰仁宗皇帝即位之乆灼見治道檜又曰陛下領元帥府日備見官僚情偽至如敵情亦是親到其營盡得要領故應酬如神不差毫髮當出身犯難之時乃宗廟社稷之託實天啟聖衷非偶然也 辛尚權尚書刑部侍郎錢周材為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乙亥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何若引疾罷提舉江州太平觀若執政才四十四日   丁丑直祕閣知光州鄭絪代還乞令國子監裒集上即位以来恵民愛物手詔編類刋印成書守令陛辭門謝日人賜一帙從之   己夘翰林院學士叚拂參知政事   辛巳秦檜奏州縣和買率以二月起催非便上曰二月間蠶猶未生使民何以應辦檜奏須依舊限上可之詔自今使囬並計程赴行在時權戸部侍郎邊知白賀金國正旦還已渡淮乆之未至上慮其擾人乃有是命壬午御史臺檢法官余堯弼司農寺主簿宋敦朴宗正寺主簿張杞並為監察御史浮梁人也   甲申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錢周材兼實録院修撰祕書省校書郎沈介面對言陛下勤恤民隱於郡邑近民之吏尤所注意守貳縣令以民事抵罪者不復任以親民聖恩宏覆天下幸甚臣愚竊謂郡邑之吏朝夕奉行莫匪民事一有詿誤無復自新而又元降指揮罪無定名有司承用者不為之區别凡渉民訟一切坐之其於輕重之差公私之辨類或未盡欲望詔加刋定凡侵漁百姓以抵贓私者蔽以前令其或雖縁民事罪止公坐則自如常律庶幾仰稱陛下愛民慎罰之意事下刑部看詳後不行   乙酉太師尚書左僕射魏國公秦檜以郊恩徙封益國公自是建旄封國之在北者皆改命時有乞置益國公官屬者檜雖不行亦不加罪焉【此以趙甡之遺史附入當求他書考詳】丙戌上謂大臣曰聞物價翔貴居民不易冝諭版曹同府曹措置取㫖   丁亥權尚書吏部侍郎王循友提舉成都府玉局觀以右正言巫伋劾其迎勞使客所過受賂毎與娼妓䙝狎故也 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兼實録院修撰錢周材兼侍講監察御史王鎡守尚書右司貟外郎   戊子安民靖難功臣太傅醴泉觀使清河郡王張俊移節静江寜武靖海軍武翊運功臣太傅醴泉觀使咸安郡王韓世忠移節鎮南武安寜國軍 權尚書户部侍郎邊知白移吏部侍郎 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李若谷落職江州居住以御史中丞汪勃論若谷諂事張邦昌之黨又徃宗澤處以偽楚年月改秩故也直龍圖閣主管台州崇道觀高世定陞祕閣修撰世   定自通判眀州累為部使者至是復遷之 詔諸軍招置効用未有陞進格法自今到軍三年無過者與轉一次帯甲用一石弓力十二矢中半上垜者年雖未及凖此八矢上垜者倍之至承信郎理磨勘年如常法庚寅權尚書吏部侍郎錢時敏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   辛夘秦檜奏以敷文閣直學士林待聘知婺州上覽除目曰士大夫有專於為已而不肯任事但當與之禄食使之不失所而已檜曰陛下處士大夫如此仕而不知許國得不少愧乎【中興聖政史臣曰不事其事雖奪之食不為過而聖人有不忍焉何也以為奪之則遂絶之也予之則所以幸其自新也愛惜士類當如此】 權尚書工部侍郎徐琛乞補外罷為敷文閣待制知眀州 直寳文閣主管台州崇道觀錢端禮為淮南路轉運副使兼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是月金人與䝉古始和嵗遺牛羊米豆綿絹之属甚厚於是䝉酋鄂掄貝勒乃自稱祖元皇帝改元天興金人用兵連年卒不能討但遣精兵分據要害而還【此據王大觀行程録按録稱嵗遺牛羊各五十萬口米豆共五十萬斛絹三十萬匹綿三十萬兩恐未必如此之多今削去其數第云甚厚更俟詳考】   夏四月【按是月甲午朔】丙申減諸路免行錢三分之一用户部請也   丁酉權尚書吏部侍郎林乂充敷文閣待制知建州從所請也乂與秦檜有舊引至侍從不協物望然頗勤於所職人亦稱之   己亥御史中丞兼侍講汪勃為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辛丑改築萬夀觀前後殿【掌觀内侍二人道士十一人吏卒一百五十五人道士嵗費錢七百九十二千米百二十石】監察御史余堯弼進殿中侍御史右正言巫伋兼崇政殿説書自秦熺兼侍讀每除言路必與經筵朝廷動息臺諫常與之相表裏焉【吕中大事記人君起居動息之地曰内朝曰外朝曰經筵三者而已執政侍從臺諫皆用私人則有以彌縫於外朝矣又隂結内侍及醫師王繼先闖㣲㫖於内朝矣獨經筵之地乃人主親近儒生之時檜慮其有所浸潤於是以熺兼侍讀又以巫伋為説書除言路者必預經筵以察人主之動息講官之進説而臣無復天子之臣矣】 右朝奉郎蘇䇿為福建轉運判官   庚戌上謂秦檜曰近覽左廸功郎吳適所進大衍圖辯證易中差誤可令祕書省㸔詳如或可采卿更審詢其人當處以庠序之職 權刑部尚書周三畏落權字尚書比部貟外郎王㑹試軍器監   甲寅皇太后朝景靈宫少師平樂郡王韋淵見后出言詆毁詔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即其家鞫治淵具伏誣罔後六日責寜逺軍節度副使袁州安置【二十年十一月淵復官】丙辰敦武郎製造御前軍噐所監造官馬元益特勒停送桂陽監編管元益上疏乞出秦檜奏其語言狂妄擬編置上曰真宗皇帝澶淵之盟敵人不犯邊塞今者和議人多異論朕不曉所謂止是不恤國事耳若無賞罰望其為國實難自今用人冝求靖共之操如其不然在朝廷者與之外任外任者置之閑散閑散而又不靖者加以責罰庶幾人知勸懲不至專為身計卿所進呈行遣馬元益正得此意賞罰既行數年後可望風俗丕變矣 端眀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何鑄使北還以母乞去遷資政殿學士知徽州【鑄出使乃議天屬事馬元益上書當是因鑄之還而有請但未見其書當更考詳】 直龍圖閣新知衢州韓球都大提舉四川茶馬監牧公事左朝奉郎知衢州張嵲為敷文閣待制   丁巳拱衛大夫忠州防禦史殿前司左軍統領邵宏淵為荆湖北路兵馬鈐轄以從軍乆願罷軍務也先是宏淵嘗從後軍統制張淵捕盗於閩中宏淵質直而喜功淵惡不用且恨其嘗對衆折已杖之百斥為士伍宏淵之客鍾鼎走行在上書為辯曲直秦檜怒送鼎福州州學聽讀【熊克小歴云秦檜新創聽讀之名羈鼎於福之郡學按張浚當國時耿錫已坐伏闕上書送紹興府學聽讀非檜所創克誤也】領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言於朝乃有是命鼎蜀人也   己未詔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吉陽軍安置趙鼎遇赦永不檢舉右修職郎石恮追毁出身以来文字除名勒停特免真决送潯州編管初鼎貶潮州守臣徐璋為之治第且饋餉之恮時為録事參軍數與鼎相見及是恮代歸而璋已卒守臣左朝散大夫翁子禮發其事下大理鞫實鼎坐不自省循請託州郡借人抄書因令幹官顧湜嘱恮供給書冩人於是恮違法大收人户鹽錢節次應副使用又嘗為子預恮公事改易情欵又受璋饋送八百餘緡璋又盗官錢為鼎盖造第宅通計一萬餘緡紐絹三千六百餘匹故有是命【此以日歴本文修入胡銓䟦戒諭和議詔書云是時王鈇吕應中經畧二廣皆望風捃摭恮以為竒貨於是潮守徐某訐奏丞相趙鼎帥臣劉昉隂中丞相張浚云云按此時翁子禮實知潮州盖子禮訐其事銓誤以為徐璋也】 初右奉議郎通判處州宋汝為既渡海来歸乆之有告敵人汝為嘗以蠟書来言敵中機事敵乆捕不獲㑹有知汝為已南遁者至是以姓名来求遣汝為時在紹興知行必不免一夕遁去雖家人無知者一子南強數嵗與其妻錢氏皆為有司所拘汝為即潛行入青城山中以醫卜自給更姓名曰趙復前實録院檢討官邵博識而憐之青城令楊高為營菴於布金院之傍且授以官田數十畆汝為躬耕山下數赴人之急由是人多重之   五月癸亥朔上謂大臣曰川廣綱馬至鎮江軍中宜令本府及淮南漕司撥官地美水草處牧養只數年間便見蕃息此軍政所當㽞意   甲子武經大夫達州刺史帯御器械李珂為内侍省押班   乙丑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殿前司左軍正将李懐等十四人並差諸路兵馬都監至正将罷從軍用主帥楊存中請也 是日雨雹   丙寅上謂大臣曰近有布衣陳福建鹽法利便朕惟祖宗成法利於民者自當永乆遵行儻或未便須議損益也   己巳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洪皓責授濠州團練副使英州安置皓丁内艱既終喪復遂祠請於是直徽猷閣王洋知饒州而左奉議郎陳之淵添差通判二人與右承議郎通判州事李勤積不相能勤倖以訐進告皓有欺世飛語洋之淵皆與聞之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即奏皓造為不根之言簧鼓衆聽幾以動揺國是望竄遐裔洋之淵亦乞寘之典憲詔罷洋之淵而皓有是命   辛未敷文閣待制新知宣州秦棣過闕入見癸酉陞敷文閣直學士 中書請令軍中㨂退人耕江淮京西官逃田以自贍從之【三十一年正月戊寅所書可參考】   乙亥祕書省校書郎兼提舉祕書省編定書籍官沈介守尚書司勲員外郎祕書省正字兼提舉祕書省編定書籍官湯思退守司封貟外郎   辛巳金主使龍虎衛上将軍殿前右副都㸃檢完顔卞寜逺大将軍東上閤門使大珪来賀天申節卞金主兄弟行也   辛夘寳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趙思誠卒   六月乙未詔金國使人見辭並設氊於庭下宰臣使臣亦如之   丙申上謂秦檜曰雨澤稍頻細民不易檜曰前日蒙宣問常潤江南闕雨臣弟棣赴宣州新任近得本州申報雨已霑足上曰此時多雨陂塘有所瀦蓄秋或旱乾可備灌溉農夫有豐稔之望甚可喜也   丁酉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兼實録院修撰兼侍講錢周材罷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論周材嘗對衆館職有徽宗實録難修之語詆毁不恭故有是命 太常博士葛立方太學正孫仲鼇並為祕書省正字既而提舉祕書省秦熺奏以二人並兼編定書籍官從之【熺奏辟在是月辛亥】己亥尚書右司員外郎王鎡為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   乙巳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奏權尚書工部侍郎嚴抑日逰執政之門【此時汪勃叚拂執政】祕書省正字張本進不由道所校書籍悉皆舛誤於是二人並罷   戊申太學博士王之望面對論舉人程文或純用本朝人文集數百言或作歌頌及用佛書全句舊式皆不考建炎悉從刪去故多犯者望申嚴行下從之   甲寅左承議郎朱圯知徳安府還入見乞将刑統律文内有犯本朝廟諱御名及音同者並易以他字詔禮部擬定   乙夘宰執進呈眉州防禦使殿前游奕軍統制成閔招降到福建賊徒等第補官上曰銷弭盗賊當為逺慮若但招安補授恐此輩以嘯聚為得計是啟其為㓂之心今已招到且依所乞可劄下諸路日後不許招安丙辰静江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劉錫卒   丁巳宗正少卿兼權兵部侍郎趙子厚罷以御史余堯弼言子厚徃任小官荒於酒色今乃不自揆度毎閲除目則不平之色形於面顔故也   戊午檢校少保保慶軍節度使普安郡王瑗徙常徳軍節度使檢校少保保大軍節度使恩平郡王璩徙武康軍節度使於是少傅孟忠厚少保楊存中皆徙節鎮之在南者   秋七月甲子大理少卿張柄罷以御史余堯弼論其鄙闇怠忽也饒州刺史知金州節制屯駐右䕶軍馬李耕陞忠州團練使再任   乙丑詔臨安府更置庫造祠祭法酒舊取水於西湖上以軍民環居渠流混濁乃命别醖焉   戊辰左承議郎添差通判嚴州秦昌時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右通直郎添差通判袁州劉伯英提㸃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昌時檜兄子也伯英為檜所喜在湖南創造宅堂至飾以塗金衙前盗用官課者皆納其女而釋之人不敢問   己巳太府少卿趙不棄自蜀中還入對上謂秦檜曰不棄必深知四川財賦計今調度給足則軍興以来凡所科敷並可蠲罷朕所以休兵講好盖為蘇民力耳如其不然殊失本意   壬申武泰軍節度使知荆南府劉錡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錡鎮江陵凡六年   癸酉敕令所奏諸遭喪應解官而臨時竄名軍中規免執喪者徒三年所屬知情而為申請起復者減二等先是上數論大臣以為有傷風教者至是立法 徽猷閣直學士左奉議郎胡寅引疾告老詔遷一官仍舊職致仕   甲戌左朝奉郎新通判潼川府晁公武知恭州趙不棄薦之也   庚辰詔資殿學士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令赴行在奏事太府少卿趙不棄權尚書工部侍郎徽猷閣待制知成都府李璆權四川宣撫司職事初秦檜以不棄與剛中有隙遂召之而以符行中代總軍儲其實不樂剛中也剛中頗覺之私謂人曰孤危之跡獨賴上知之耳檜聞愈怒剛中在蜀六年事或專行其服用徃徃踰制不棄還朝頗文致其事故剛中遽罷 右正言巫伋奏右朝散大夫知利州元不伐撰造行在言語自云出入奥宻事皆誣誕扇惑逺方詔除名夔州編管 尚書禮部貟外郎王曮主管台州崇道觀以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論其躁進也   癸未詔李璆符行中同共參酌措置減放四川科敷錢物先是鄭剛中為宣撫副使上命剛中與總領司參酌措置剛中言四川財賦利源大者無過鹽酒曽不知鹽酒之法已是窮盡惟有扶持講究随事救助尚可枝梧儻更増添其法立壊鹽與酒既不可更改自餘言利便者皆蔽守一端不盡見四川乆逺利害惟有取用度名色更行撙節及軍中可以裁減事件随宜措置庶幾便見實效今先次減省本司官吏及将人馬可以䟎移頭項更令向裏就糧以減水運脚費并應有舊例合支錢物隨事裁損仍參照本司向来所入窠名錢物今已併屬總領錢糧所拘收舊係本司樁積備邊在贍軍嵗計之外其逐項窠名嵗計錢引五百八十一萬五千道如䝉取撥應副嵗計即可對減増添窠名寛省民力疏奏乃有是命   甲申江東安撫司乞遣官拍試効用上曰今三衙諸軍教閲不廢故武藝皆精秦檜曰承平時亦自閲習今御前呈引激賞分眀故諸軍爭勸也   乙酉左承議郎李觀民知濠州代還入見言陛下信任一徳之臣修講隣好力偃戎兵而民免於塗炭者七年於兹頻嵗有秋人皆樂業伏願戒飭邊臣毋致少有生事庶幾仰承徳意之萬一從之   丙戌秦檜奏以左朝散大夫謝尋知潮州上曰凡除郡守莫湏到堂否檜曰例須參辭上曰今既休兵正以民事為急卿冝更加詢審如昬耄無取者不若只與宫祠左朝請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廣卒訃聞詔復   敷文閣待制致仕【熊克小歴云廣疾革請老丙戌上曰此吾中興詞命之臣詔除敷文閣待制致仕此據汪藻廣墓碑所書也其實廣復職在九月己巳克誤於其卒日書之爾王明清揮麈録餘話稱廣求休致先除次對帥南昌與日歴所書不同當考】   丁亥右朝奉大夫鮑貽遜卒   戊子行營右䕶軍都統制吳璘改充御前諸軍統制兼知興州【璘改都統銜諸書不載王綸撰神道碑言在此年今因移郡併書之】   八月丙申檢校少師岳陽軍節度使提舉佑神觀王舜臣薨   壬寅大理正周賛幹辦諸軍審計司章服並罷服金華人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論二人官於行朝隂與外交兇險之謀畧無顧忌故有是命   癸夘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趙鼎卒鼎在吉陽三年故吏門人皆不敢通問廣西經略使張宗元時遷使渡海以醪米饋之太師秦檜令本軍月具鼎存亡申尚書省鼎知之遣人呼其子汾謂之曰檜必欲殺我我死汝曹無患不爾誅及一家矣乃不食而卒年六十三四方人聞之有泣下者   乙巳直祕閣知臨安府沈該為尚書禮部侍郎權工部侍郎趙不棄充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丙午召龍圖閣學士知紹興府詹大方為工部尚書戊申以該為賀大金正旦使閤門宣賛舍人蘇曄副之大方為賀生辰使閤門宣賛舍人容肅副之上覽不棄除目因曰朝廷於臨安不免時有所須如御膳米初日供今則月一取之庶吏不敢縁此擾民也 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施庭臣卒   丙辰詔自今百官應轉對而以病告者並竢疾愈日上殿時秦檜惡聞人言百官當面對者多稱疾不入上怪之故有是命   丁巳秦檜因論及月樁錢上曰卿未還朝時朱勝非等創造月樁朕毎以為非理屢與宰執言終未能大有所蠲減卿可從長措置庶寛民力後二日檜奏近令監司郡守不得獻羡餘今聞乃資妄用乃詔諸路監司郡守將寛剰錢物樁管毎季具數申省聽候撥充月樁其不係月樁路分依此通融科撥檜曰陛下志欲減免田租實盛徳之事今自月樁錢始   戊午寶文閣直學士賈讜卒   己未賔徳軍節度使提舉萬夀觀邢孝為太尉易鎮安慶軍録出疆之勞也 寳文閣學士王㬇提舉萬夀觀㬇知平江府以疾請奉祠而兩浙轉運判官湯鵬舉奏其應辦國信毎事豐腆並無遺闕乃有是命㬇至行在數日卒贈右銀青光禄大夫賜銀絹五百匹兩例外官子孫一人官給葬事   九月【按是月壬戌朔】乙丑秦檜奏殿前歩軍司乞招安到海㓂分諸軍上曰海賊若竄須當捕之仍令常加存恤毋使為民患   戊辰隨州觀察使張思正卒於台州   己巳減四川科敷虗額錢嵗二百八十五萬緡用宣撫副使鄭剛中總領官符行中奏也於是減兩川市估錢五分之一【布七十三萬匹毎匹估二千有半今共減三十六萬五千餘緡】䕫路鹽錢六分之一【大寜監四分鹽一百三萬七千餘斤本路六十井鹽四十八萬五千餘斤舊毎斤三百錢今減五十共減七萬六千緡】坊塲河渡浄利抽貫稅錢十分之四【元額十一萬八千今減四萬六千餘緡】又減兩川米脚錢四十二萬緡【十六年十二月已減三十二萬】時行中得宣撫司降賜庫見樁米一百萬石乃命行中酌度對糴分數均減【均減對糴米指揮在是月癸酉今聫書之】壬申武經大夫和州團練使内侍省押班李珂為入内内侍省押班景福殿使安徳軍承宣使帯御噐械張去為為内侍省押班   甲戍右朝散郎直祕閣吕摭除名梧州編管秦檜追恨頥浩不已使台州守臣曺惇求其家隂事㑹摭嫂姜氏告撫烝其庶弟之母送獄窮治摭懼罪陽瘖乃以衆證定罪於是一家破矣【葉義問劾曺惇章䟽稱惇守台州訐頥浩家隂事按日歴惇十四年六月差知台州十八年七月丁酉以右朝散郎權發台州囬進對此時盖未滿也】   乙亥户部具到江東西諸州月樁錢二十二萬七千餘緡【信州五萬四千宣州四萬九千徽州五萬八千撫州二萬五千江州萬緡筠州南安軍各六千臨江軍四千建昌軍二千皆有竒】上曰科敷之累富者猶不能堪下户何所從出若計諸州羡餘以減月樁誠寛民力秦檜曰指揮之下百姓想皆歡忻鼓舞上曰朕備嘗艱難知細民闕乏雖百錢亦不易得故不欲妄費或有餘財即命樁㽞以待緩急庶幾臨時不致失措   丙子資政殿學士四川宣撫副使鄭剛中罷先是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奏剛中天資㓙險敢為不義専與異意之徒合為死黨妄用官錢縱使游士揺唇鼓舌變亂黒白四川有都轉運司盖總四路財計以贍軍須也俾乗間上書併歸宣司則是制軍給食通而為一雖宻院户部不得如此祖宗維持諸路之計於此掃地不知剛中封靡自植欲以何為總領司建置之意盖與諸路一體剛中怒形於色不容總司舉職朝廷不得已為之易置則又言以為已能自古䟦扈藩鎮敢如此否章未報堯弼又奏剛中奢僭貪饕妄作威福罔上不忠敗壊軍政五罪乃有是命仍令剛中於鄂州聽㫖其隨行軍實令湖廣總領所交割具數申省軍兵令都統制田師古拘收押還本司【十二月甲寅行遣】   丁丑從義郎禹珪除名萬安軍編管珪盗用庫金懼罪走北界為泗州押還法當死特貸之   己夘安南請入貢詔經界司受而荅之   癸未執政進呈大理正章燾面對乞命監司郡守察縣令之賢否上曰令最親民不能一一銓擇不職而後治之百里已受其有治状者當議擢之庶其知勸實惠及民矣   甲申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王鎡兼侍講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兼崇政殿説書   乙酉右承務郎監尚書六部門康與之為軍噐監丞丙戌詔江浙見輸折帛錢太高慮民難出令紬帛各減價毎匹江南六千兩浙七千和買六千五百綿毎兩江南三百兩浙四百自眀年始先一日秦檜進呈諸路監司守臣自今所部縣令治狀顯著保眀奏聞上曰當今正以恵飬百姓為先務檜曰如民間折帛錢太重理冝蠲減上曰朕乆有此志祖宗時毎縑價直八百官司乃以一千和買民間既免舉債出及絲蠶收成之後並皆樂輸趙鼎張浚為相時乃創折帛之請令人户折納見錢殊為非理不知今折納若干檜曰當令戸部取見實進呈上曰若随逐路色額減納錢數非唯可蘇民力且使知朕所以休兵之意至是行下【吕中大事記檜雖諭江浙監司暗増民税㡬倍而上則減諸路月樁錢減四川雜征弛夔路酒税除永道等州身丁錢出内帑絹帛代輸丁錢減江浙折帛錢其愛民之寛自若也】   是月金主亶出獵至隂山之北打圍遂至大同府冬十月辛夘朔日有食之隂雲不見【熊克小歴在十一月朔盖誤】癸巳代州防禦使荆湖南路馬歩兵總管王瑋為永州防禦使充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知荆南府秦檜之㽞守臨安也瑋為㽞守司統制故薦對而命之直祕閣知盱眙軍畢良史陞直敷文閣再任 左朝奉大夫通判瀘州程敦臨為利州路轉運判官敦臨眉山人與秦檜有太學之舊故躐用之   丙申户部侍郎李椿年言州縣多侵用封樁錢物至有倉庫寓於民舍僧寺者欲望特下明詔遣御史廵察州縣按其所不如法者重加黜責仍令監司先期整頓所部修飭倉庫舉行詔令取見封樁錢詣實保奏将来遣使按察稍有違戾亦當一例坐罪不以去官赦降原減詔如所奏令户部差官   癸夘詔建太一宫於行在自駐蹕以来嵗祀十神太一於恵照僧舍言者以為未稱欽崇之意乃作宫焉【熊克小歴在十二月癸夘盖誤】 右正言巫伋論州縣奉行詔條違戾不稱陛下愛養元元之意望令以前後詔書編次成册置之㕔事常切遵守翌日上謂大臣曰朕屢降寛恤指揮而守令不能奉承安得恵及百姓可如伋奏仍令監司按劾以警慢吏   甲辰秦檜進呈殿前馬歩三司管軍扈衛十年取㫖推恩上曰徃日将帥出戰立功時有遷轉今休兵日乆如已建節者固不較計其它豈無陞進之望當有以繋其心且使後来者知勸   丙午舒州觀察使帯御器械潘温卿為寜國軍承宣使吴國長公主請以温卿該恩囬授二秩轉行一官乃有是命   丁未詔太常少卿嵗以春秋二仲薦獻紹興府山園陵攅宫季秋令監察御史按視以殿中侍御史余堯弼援舊制有請也   戊申慶逺軍節度使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澄知襄陽府時左朝議大夫知襄陽府陳桷引疾求罷後旬日復桷秘閣修撰奉祠   己酉少保寜逺軍節度使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為少傅用扈衛十年推恩也祕閣修撰知温州趙不羣陞右文殿修撰再任以浙東提㸃刑獄公事林師説奏其治状也 右朝散大夫閻大均追一官勒停鼎州編管先是大均守渠州代還鄭剛中掌宣撫司機宜文字及是至行在為剛中乞祠且言宣司財賦大均與尚書省令史李師中善師中以朝廷行遣次第告之秦檜㢘知下大理究治故有是命師中追二官南雄州編管壬子秦檜奏四川命官因罪停降遇恩該叙復者見係宣司施行欲收還省部上因論蜀人仕宦多不出蜀中自今冝量與東南差遣庶逺近人情無彼此之間丁巳集英殿修撰知福州薛弼通判州事左朝奉郎衞蒙亨右朝奉郎林充各降一官先是進士鍾鼎以上書訟邵宏淵押送福州聽讀鼎禱弼求依所親於永福弼聽之至是鼎復来行在尚書秦檜怒弼以為不切拘管故有是命 協忠大夫果州防禦使太平州駐劄御前前軍統制雷仲卒   戊午降授鳳州團練使添差荆湖南路馬歩軍總管辛永宗再貶秩一等坐嘗為人請求補官不當也   己未錢塘縣言龍山院降甘露詔付史館   庚申左宣義郎勅令所删定官曹筠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筠當塗人政和末秦檜自金陵游學京師至當塗㑹大雨水橋斷不能進筠適居墟中為人訓子弟即入白主人延入飯之止檜宿焉其後筠以累舉得官調台州録事參軍老病不任事守臣張偁劾之筠急以懇檜念其故遂召用之   十有一月【按是月辛酉朔】壬戌上諭大臣曰諸郡災傷冝令㽞意檢放不可茍取一時租税致民逃移難以復業【熊克小歴在十二月壬辰盖誤】   癸亥大理寺丞范洵面對乞州縣獄囚並令獄官令長親加勘訊縱吏考鞫者重寘典憲詔申嚴行下   甲子詔三路市舶司自今蕃商所販丁沉香龍腦白豆㓂四色各止抽一分先是十取其四朝廷聞商人病其重也故裁損焉   丙寅太師尚書左僕射提舉詳定一司勅令秦檜上紹興常平免役勅令格式四百九十九卷詔鏤版頒之右武郎添差兩浙西路兵馬鈐轄劉懋帯御噐械懋媫妤父也   丁夘權禮部侍郎周執羔請復賜新及第進士聞喜宴於禮部貢院從之自軍興廢此禮至是乃復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葉份上表告老詔遷一官致仕份尋卒   戊辰左奉議郎史才為國子監主簿才鄞縣人也 眉州防禦使殿前司游奕軍統制成閔以捕福建盗賊功遷宣州觀察使於是其将佐武顯大夫張寜武翼郎周虎臣敦武郎金鼐等三十六人並進一官鼐湖州人以貲授官寜為秦檜看閣子故亦遷焉   己巳執政進呈大理寺丞范洵面對乞州縣吏人犯罪不許引用通計條上曰法律所載非不該備然情偽日滋亦須隨時損益可令有司㸔詳   壬申禮部侍郎周執羔言文臣遇郊改轉服色内四川便宜轉授之人如止是末後付身未曽換給而以次真命官資應得赦文即乞放行所貴邊逺士大夫不致㽞滯從之【熊克小歴初四川宣撫司得便宜補官皆預給敕牒至是㑹萃令吏部換給秦檜疑其未實多格不行吏部侍郎周執羔言於檜以謂朝廷本許以一切不宜失信乃從之克所云盖據執羔行状與日歴差不同按執羔此時以禮部兼權吏部侍郎或即此事也】   乙亥資政殿學士知徽州何鑄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丁丑右正言巫伋言選人改官銓法注知縣盖舉詞皆云堪充親民任使祖宗立法之意止要為民擇官而比来改秩無意作縣多干堂除則是與舉詞已相違矣望令吏部並注知縣不惟親民之官得人亦可革奔競之風上曰銓曹自有成法可令遵守 左奉議郎洪适右朝散郎通判濠州曽恬並罷适通判台州與守臣曽惇不相能恬公亮孫少嘗尊事楊時謝良佐劉安世陳瓘得存心養性之學及為大宗正丞秦檜專政士方求媚以取要官而恬自守無所詘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論适姦險彊暴得自家傳在台州貪墨踰濫恬縱脱不檢自謂趙鼎門人常懐怨望遂黜之既而恬又坐擅興工役貶秩【恬眀年六月丁酉降官許及之撰恬行状云通判台州將終更忠宣有英州之謫台守與公不相能公嘗行縣至黄巖令以繋囚十數輩匿堂廡間詭以獄空告公坐㕔事聞大呼聲即詰視諸囚囚皆呌號稱寃因備其事申諸司歸白守守以為不關白長官撰彈文迎秦意秦諷言官上之坐免官】   戊寅左承議郎姚邦基主管台州崇道觀   丙戌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何慤卒丁亥右朝奉大夫提舉福建路市舶曹泳為兩浙路轉運判官   戊子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林天鼐葉綝並兼權祕書省校勘書籍官用提舉官秦熺請也   是月金主亶復歸上京   十有二月辛夘朔詔諸州見管編配命官及事干邊界情理重害之人各仰遵守見行成法不得擅行移放令提刑司常切檢察用刑部請也 寳謨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張致逺卒   乙未左奉議郎章厦主管官誥院厦宣城人也 右承議郎新通判衡州張棣知新州右承奉郎陳適知昌化軍先是秦檜擬除廣西郡守上曰廣東西闕官自来多是權攝如海外州軍監司廵歴不到朕毎以為慮自今闕官處可早與除   丙申初賜百官喜雪御筵於秦檜第翌日上謂檜曰雪後便覺寒非唯有豐稔之望来嵗疫癘亦必消弭可為農民之慶也 永州防禦使許世安為嚴州觀察使以解帯恩也 右承議郎劉子翬卒子翬既奉祠盡棄人事獨居一室意有所得則筆之於書四方學者多從之至於得㣲疾即入謁家廟泣别其母徧以書告訣素所與徃来者召其兄子珙付以家事指示葬處中外孤遺人人為計乆逺既已則復與學者講説修身求道之要作訓誡數百言彈瑟賦詩澹然如平日居兩日而沒年四十七其所著有聖傳十論等書皆行於世   己亥大理少卿許大英面對乞令諸州法司吏人只許檢出事状不得輒言予奪詔申嚴行下   癸夘婺州進士施諤進中興頌行都賦各一首紹興雅十篇詔永免文解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周祕卒   乙巳右宣教郎添差通判温州高百之直祕閣百之世則子也【百之女為秦塤婦其除職所因未見當考】   丙午封秦熺妻建康郡夫人曹氏為和國夫人熺女令人秦氏為同安郡夫人   丁未左承奉郎林機右承奉郎周紫芝並為樞宻院編修官 敦武郎閤門祇張昻充東南第十四将戊申右朝散郎主管官誥院陳大方罷時吏部郎官闕大方以例暫兼㑹當奏事誤書權吏部侍郎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論其鄙俗不忠故罷【大方瓘孫已見】   庚戌直龍圖閣都大提舉川秦茶馬監牧公事韓球始至成都自趙開以来每茶百斤除其十勿筭球至官遂盡取園戸加饒之茶増為正額有一場而増至二十萬斤者民知輸官不補所得於是起為私販夔茶自祖宗以来不禁政和中有司請賣引議者以民夷不便罷之球又忠達州茶即渠合廣安軍置賣引嵗以八萬斤為額然商人以利薄不通第以引錢敷民間耳民甚苦之【二十六年六月乙亥二十七年十一月陳請可考】   辛亥封紅霞帔陳氏為永嘉郡夫人   癸丑左朝奉郎檀倬卒   甲寅資政殿學士鄭剛中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桂陽監居住先是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再論剛中抗命偃蹇遲㽞不行四川自建炎之後惟知宣撫之尊盖以去朝廷逺能自立威福故也方今中興總攬權綱之時而剛中乃爾怙權傲慢伏望亟賜竄責以為臣子不忠之戒右正言巫伋復論剛中四罪以為騶導儗於乗輿賄賂溢於私帑暴無名之歛以重困吾民造不根之謗以恐動逺俗既被召命不即引道而宻遣爪牙窺伺朝政故有是命【堯弼章䟽十一月己酉降出伋章䟽十一月甲戍降出】 右朝請大夫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林師説罷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論師説於職事之外招致背國異議之屬列在僚佐自云廣中逐客有送我百韻詩又云趙相未可量實於國事非便上曰人心不同豈能盡知但當試用若有肯協濟國事自須進擢如意懐二三狙詐謀身者不免斥去以示好惡則士風偷薄庶幾少革故師説遂罷丙辰金主使金吾衛上将軍殿前左副都㸃檢完顔宗藩安逺大将軍充東上閤門使吳前範来賀来年正旦宗藩金主亶從父行也 中書舍人兼侍講兼權直學士院王鎡卒自是不復除舍人也   丁巳權尚書吏部侍郎邊知白兼權直學士院尚書刑部員外郎吳㮚為右司貟外郎   是嵗宗子賜名授官者二十二人 諸路斷大辟三十五人 言者論㑹稽士大夫家藏野史以謗時政於是李光家藏書萬餘巻其家皆焚之 金主亶遣使挾相士下兩河諸路選民間室女得四千餘人皆令入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六金人地名考證   鄂掄貝勒【原書作熬囉孛極烈誤改見巻一百五十五】   蒙古【原書作蒙兀誤改見巻九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一百五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八年【嵗次戊辰金熈宗亶皇統八年】春正月【按是月庚申朔】戊辰左奉議郎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林大鼐為太常寺主簿仍兼秘書省校勘書籍大鼐初為舉子嘗答策言秦檜靖康忠義之節檜時閒居永嘉見其文黙識之至是稍獲薦用【大鼐初見紹興十三年十二月】   己巳上幸天竺寺遂幸玉津園   庚午入内東頭供奉官康諝還所寄資為左武大夫和州防禦使帶御器械諝尋改宣政使【諝改使額在二月癸巳】丁丑太常博士駱庭芝罷先是参知政事段拂聞趙鼎死於海南為之歎息秦檜怒殿中侍御史余堯弼按拂罪先奏庭芝宻與執政私交漏泄機事遂罷之自是拂不安於位矣 左承議郎張闡添差通判泉州自秦檜専國朝士為所忌者終身以添倅或帥幕處之未甞有為郡者   辛巳命權戸部侍郎李椿年同看詳諸路監司郡守條具裕民文字   壬午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入對論參知政事叚拂滅弃人倫頃為小官身對賔客嘗使其父執爨具食官於行朝隂交非類濫居政府漏洩機政伏望薄行流放以清表著   乙酉右正言巫伋入對論建炎間建康通判楊邦乂仗節死難叚拂遂攝倅事恬不知愧躐居政府乃與小臣私交漏泄政機又嘗語典謁者曰我豈是執政伏望亟賜逐   戊子輔臣進呈上語及人材因謂秦檜曰士専謀身國家何頼勵世磨鈍惟在進賢退不肖檜曰此乃致治之要上曰但審其賢否而進退之則人自知勸沮矣二月癸巳上諭大臣曰兩浙漕司舉人聞有勢之家行賂假手濫占觧名甚喧士論今貢舉鎻院在近可令禮部立賞許人告捕甲午詔假手者許就試舉人告獲取㫖補官仍賜出身   乙未参知政事叚拂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用臺諫奏劾也章再上尋落職興國軍居住簽書樞宻院事汪勃兼權参知政事   丙申布衣鄭樵為右廸功郎以經筵官秦熺等言其學術也 福建安撫使薛弼言近㫖統制將官離軍添差州都監已上並依見任人切詳諸軍將官係因功或年勞不拘大小使臣一時陞補即與祖宗差注將副格法不同切慮貟數太多繁紊軍政欲將元在軍中係大使臣充將官有朝廷宣劄人並支破釐務請給人從免令干預職事從之   己亥入内東頭供奉官楊公恕還所寄資為武顯大夫帶御器械   壬寅左朝請大夫監尚書六部門張頡面對乞令諸路災傷檢踏官不得於税户止宿及接見賔客詔户部看詳   甲辰左中大夫知太平州范同引疾請奉祠詔復左太中大夫令終任   庚戍入内東頭供奉官王晋錫幹辦内東門司左朝請郎吕延年知蘄州代還言自五季之亂江南李氏窮兵暴歛害虐生民乃於江西一路稅苖數外倍借三分上應軍須至開寳八年李煜圗籍歸本朝而當時官司但名為沿納盖謂事非本朝剏立特循沿李氏舊法也積嵗既久而官司又以沿納一項錢米支移折變故里巷之民銜怨李氏之聲猶在也仰惟陛下憂民疾苦如痛在躬欲乞行下江西漕司如委見本路田産歩畆所載稅苖倍於他路即取㫖量與裁定仍乞將沿納一項錢米特免支移折變詔户部取索諸路色目一體看詳申省   辛亥吉陽軍奏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趙鼎卒詔令歸   壬子右承事郎監登聞皷院徐璉面對言自昔帝王必有佐命之臣功銘鼎彛侑食清廟以勸萬世國家逺稽三代肇造原廟凡在佐命輔弼皆繪像廟廷以示報功之意陛下紹開中興復崇原廟如祖宗之制而累朝配饗輔弼不過十餘人今其家之子孫必有繪像存焉望詔有司訪求摹於景靈宫廷之兩壁詔禮部討論三月壬戌詔政和八年已前實得兩觧貢人不限年並特與奏名許就殿試到省一舉見年五十五以上者令本貫保眀申部内開封府國子監舉人召見任京朝官二員保奏並結除名罪當議特與推恩【王明清揮麈錄餘話云靖康之亂文字散失不存南渡之後禮部老吏劉士祥者大為姦利士子之桀黠者相與表裏云某嵗曽經省試下合該年免既下部則士祥但云省記到因而僥倖遂獲恩者不知其數】   壬申名行宫之南門曰麗正北門曰和寧   丁丑上謂大臣曰聞殿前司招軍多誘致鄉民及負販者恐其失業可令吳璘楊政招流民之失所者補其闕庚辰上初詣太一官以宫成故凡一百七十楹既而禮部侍郎沈該等言鑾輿詣宫皎日晴霽車駕還内雨澤復作有此祥應望宣付史館從之【禮部奏下在五月辛酉】   壬午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秦熺知樞密院事一日太師秦檜問令所刪定官胡寧曰兒子近除外議如何寧曰外議以為公相必不襲蔡京之迹寧寅弟也【熊克小歴稱寜為祠部郎官按寧此時為選人克盖誤也克又稱寕對云云於是檜怒以日歴考之寕引對改官在此後七日則檜未應怒今不取中興聖政吕中大事記曰以其子熺為樞宻欲以代居相位而兩府合為一矣】   甲申右武大夫保寧軍承宣使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王安道落階官為宣州觀察使以觧帶恩也時安道之父繼先有寵秦檜使其夫人王氏與之叙拜為兄弟往来甚宻【趙甡之遺史云繼先遭遇在紹興中冠絶人臣諸路大帥承順下風莫敢少忤其權勢之盛與秦檜埒張去為以下猶不足道又曰秦檜與其妻黨皆貴盛者非檜薦舉之力乃檜請陞遷繼先宗族及吳益宗族官職故繼先及中宫亦請陞遷秦氏王氏之官職也甡之此説或因秦熺王安道相繼除擢而言且附此當考】   乙酉詔私擅渡淮及招納叛亡之人並行軍法後詔津載及廵防人故縱與同罪失察者減一官【後詔在二十九年二月己丑】 右朝散大夫秦亘知峡州【紹興二十六年十月癸亥周方崇奏亘守安豐以貨獻權臣按日歴亘去年十二月壬辰自安豐代還入對或可附此事也】   丙戌權尚書禮部侍郎沈該兼直學士院   是月貢院言博學宏詞科武進尉周麟之婺州州學教授季南夀合格詔並與堂除自是恩始殺矣麟之海陵人南夀龍泉人也   夏四月戊子朔日有食之隂雲不見詔付史館   己丑右迪功郎令所刪定官胡寧特引對遂命改京官【寕改官日歴不書今年五月戊辰以右承務郎除太常丞故附見此】   庚寅上䇿試正奏名進士于射殿先是權吏部侍郎知貢舉邉知白上合格舉人徐履等上問以欲起晉唐之陵夷接東漢之軌迹及柔道所理當有品章條貫右迪功郎董徳元䇿言晉之失不在于虛無失於用兵故耳唐之失不在于詞章亦失於用兵故耳東漢固無如是之失也陳孺䇿言今日中興之盛以言乎内治則大臣法小臣亷百姓遂其衣食萬物䝉其豐年以言乎外治則講信修睦中外交懽邉鄙無虞五兵不試東漢之事未足慕也願申飭邉郡守臣俾兩相撫輯庻㡬邉隙不生逺人益服此品章條貫之一助舉人王佐䇿言王羲之言隆中興之業政以道勝寛和為本盖譏當時不務息民保國而欲以兵取勝也杜牧有言上䇿莫如自治盖譏當時不計地勢不審攻守而徒務為浪戰也況陛下今日任用真儒修明治具足以鋪張對天之宏休厲無前之偉績則光武之治不足深羡權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沈該初考權户部侍郎李朝正覆考工部尚書詹大方詳定乃奏徳元第一孺次之既而以故事遞降遂擢佐為首賜佐以下三百三十人及第出身履永嘉人徳元吉水人佐山隂人也【按紹興二十三年十二月鄭仲熊劾王佐章疏稱佐曩縁大樹本非廷魁以上三人皆係有官遂致僥冒按此舉第四人乃莫汲當求他書參考】庚子左中大夫知樞宻院事秦熺罷為觀文殿學士左通奉大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提舉秘書省熺言父子共政理當避嫌故有是命仍詔熺應干恩數請給等並依見任宰臣例立班在右僕射之次   辛丑徽猷閣待制邵博卒于犍為縣   乙巳特奏名進士俞舜凱等四百五十七人武舉進士柯熈等七人特奏名一人賜第授官有差於是始以將仕郎易京府助教舜凱婺源人也   癸丑敷文閣直學士知建康府晁謙之罷先是左承議郎方雲翼自禮官罷歸後起為江東安撫司參議官檜念之薦于謙之雲翼干擾不已謙之怒其無厭以書白之㑹雲翼代還檜以問雲翼雲翼愕然曰王庶之子比過金陵晁館之于宅堂者四日雲翼甞勸晁不當㽞在宅堂恐有詭謀晁即日津發前去雲翼固知其言太深然不料其隂憾雲翼至于此也檜黙然即諭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堯弼乃奏謙之險薄躁競時無與倫趙鼎負滔天之惡投畀遐裔乃隂與交通書問絡繹王庶詭詐乖僻世所共棄謙之實其辟客毎慕其為人庶之子至今往来請求不絶朋姦稔惡日懐怨望志在動揺國是故有是命【日歴方雲翼紹興十五年三月癸未除江東安撫司參議官十一月丁未改添差通判宣州建康志謙之以十五年四月到任】 直徽猷閣方庭實提㸃廣南東路刑獄公事左朝請大夫新知徽州趙士㣓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   丙辰皇叔安徳軍節度使同知大宗正事權主奉濮安懿王祭祀士夽開府儀同三司以司宗十年也 顯謨閣直學士知平江府鄭滋知建康府滋再守平江政事多弛兩浙轉運判官湯鵬舉宣言欲按之始秦檜舉進士滋為南省參詳官至是檜因鵬舉應辦北使寓書于滋稱門生鵬舉見之幡然更奏其治狀遂有是命後旬日又陞顯謨學士【滋進職在五月戊辰】   是月慶逺軍節度使知襄陽府張澄始視事襄陽平地當江漢之衝環以大堤嵗久為水所圮澄始相葺之度民不可勞而江夏諸將私田占籍境内者倍于編户澄乃諭使出力修堤皆欣然聼命既成比舊增髙周廻數十里民䝉其利   五月辛酉權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沈該言國家乗火徳之運以王天下望用故事即道宫别立一殿専奉火徳配以閼伯而祀以夏至從之後建殿于太一宫名明離   癸亥直秘閣兩浙轉運判官湯鵬舉入内内侍押班李珂幹辦内東門司王晉錫各進秩一等以太一宫成故也   甲子命有司繪配饗功臣像于景靈宫廷之壁皇武殿韓忠獻王趙普周恵武王曹彬大定殿司空中書門下平章事諡文惠薛居正樞宻院使諡元懿石熈載鄭武恵王潘美熈文殿尚書右僕射平章事諡文靖李沆魏文貞公王旦山南東道節度使同平章事諡忠武李繼隆美成殿沂文正公王曾許文靖公吕夷簡簽書樞宻院事諡武穆曹瑋治隆殿魏忠獻王韓琦魯宣靖公曾公亮大明殿韓文忠公冨弼重光殿温文正公司馬光承元殿魏文定公韓忠彦凡十有六人皆取諸其家惟熈載家累索不至   乙丑詔嵗以成都潼川府利州路稱提錢十萬緡對減四路激犒錢三分之一初鄭剛中改四川宣副之嵗始命三路茶鹽酒課及租佃官田應輸錢引者毎千别輸三十錢為鑄本又得其贏十八萬緡有竒至是以備軍費【三路稱提錢凡四十三萬七千緡鑄錢本二十四萬七千緡外餘十八萬四千六百九十道二百九十一文入帳此據總領所財賦冊】 權尚書吏部侍郎邉知白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右正言巫伋論知白闒葺躁進頃宰平江外邑干郡將鄭滋舉狀不獲近縁接伴經由乃窘以人使事百端騷動挟私宿怨故有是命   戊辰保康軍節度使提舉佑神觀吳盖為昭慶軍承宣使宣慶使清逺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張見道為景福殿使以從幸太一宫特推恩也 右宣教郎監南雄州保昌縣溪塘鎮周芾特追三官昭州編管芾嘗上書論事坐狂妄黜及至官自言以上封切直屏棄守臣奏之下大理鞫治有是命   壬申工部尚書詹大方言近充賀大金生辰使自入境待遇使人甚厚及至大金闕廷供張飲饌一一精腆臣已戒一行官吏不得過有須索竊慮後来三節人或有不識大體責辦供應妄生語言望嚴行戒飭庶㡬鄰好脩睦永久不替詔今後使副及三節人並具知委狀申尚書省 右武大夫閤門宣賛舍人賀仔除名横州編管仔嘗為利州路兵馬都監至是詣都堂訟鄭剛中功績尚書省奏其欺罔乃有是命   癸酉以太一宫齋殿後隙地為景靈宫道院   乙亥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言今歡盟既固聘問之使安行無虞而恩澤所加不減于舊鄰國聞之其謂我何望裁抑適中以堅鄰好詔禮部參酌如所請【奉使賞賜例見紹興十二年五月乙未並注】于是賜物及賞各減半【七月庚辰降㫖】   丙子金主使龍虎衛上將軍㑹寧尹蕭秉温昭武大將軍充東上閤門使申奉顔来賀天申節始燕射於玉津園自是遂為故事   癸未保信軍節度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添差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李顯忠落軍職降授平海軍承宣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本州居住先是金使甞言顯忠私遣過界詔令分析㑹顯忠上恢復之䇿於朝秦檜怒乃奏顯忠不遵禀聞止用申狀故有是命【此以日歴及顯忠行狀趙甡之遺史參修遺史云李顯忠聞其妻周氏在黄龍府作繡工遣三人往取之共許金千兩各人奏補承信郎三人果至黄龍府用籠床去其裹隔盛周氏載之以車遂逹江南三人皆喜曰太尉更有妹在燕山府願復取之是時楊存中亦遣人取其故妻止于平江用别宅居之以再娶趙氏不容其来也金人使来因奏今講和乃有臣僚多以金銀遣人来取其家属恐大金皇帝聞之不便上乃責顯忠落節鉞宫祠存中以顯忠獨被責而已無罪遂賂遺顯忠不已且稱其才宜復用而顯忠亦閑居七年徐夢莘㑹編載此事于紹興十四年正月不知北人以十四年春来言此事至此始行遣邪或甡之所記年月差誤也孫覿撰楊存中妻楊國夫人趙氏墓表云夫人歸楊氏時少師猶未著内籍未幾四方盗起夫人擕諸幼于兵戈中間闗百難渉閲數載卒保其家而少師亦還朝典軍為大將則趙氏非存中貴後所娶與甡之所云不同當考】   甲申罷四川宣撫司徽猷閣待制知成都府權宣撫司職事李璆為徽猷閣直學士四川安撫司錢糧符行中直秘閣知䕫州直寳文閣汪召嗣守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専一報發御前軍馬文字武當軍節度使宣撫司使都統制兼知興元府楊政改充御前諸軍都統制直龍圖閣知潭州陶愷卒直龍圗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劉昉復知潭州右朝請郎廣南西路轉運判官方滋直祕閣知静江府上嘗須龍腦為藥而内庫偶闕求之秦檜檜取一匣進之至上前唘緘而匣内有書題名銜乃滋送檜者誤不掲去上以為御前所未有【此以趙甡之遺史本語附入】   乙酉龍圗閣直學士知静州張宗元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六月丁亥朔尚書左司貟外郎韋夀成權工部侍郎夀成不及拜而卒   癸巳上謂大臣曰毎嵗决獄聞憲臣第遣屬官代行徒為文具可令親往所部具所决名件申尚書省 權尙書户部侍郎李朝正罷以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奏其嘗遣小吏從左帑市絹也 詔自今嘗被偽楚明受偽命之人不得輙至國門時左從事郎亷布入都調官右正言巫伋奏布乃張邦昌之壻覆載所不容而無忌憚若此望賜處分故有是㫖【布初見建炎三年二月】 右朝奉郎鄭靄為䕫州路轉運判官左朝奉郎楊椿為䕫州路提㸃刑獄公事靄驤子也秦檜與之親厚故超用之 新除軍器監丞康與之與外任宫觀與之甞稱秦檜之命往鎮江市玉帶又從都統制王勝借金上聞遽罷之   甲午上諭大臣曰郡守條上便民事可委官㸔詳有可采者即行之庶不為虛文也   戊戌直秘閣秦堪秦坦並陞直敷文閣以檜辭太一宫使加恩乃有是命 顯謨閣直學士康執權抗章請老詔遷一官致仕   己亥上曰近布衣上書多言縣令非理科率朝廷自和議以後未嘗有取于民可申嚴約束庚子秦檜奏令監司郡守常切覺察上曰自今有作事過當及年老昏繆者並與宫祠庶㡬不為民害 直寳文閣淮陽轉運副使錢端禮陞直龍圗閣知婺州   甲辰用太常寺主簿兼權祕書省校勘書籍林大鼐議始築九宫貴神壇於東郊壇二成髙三尺方十有【原闕】尺【按宋史九宫神壇再成第一成東西南北各百三十尺再成東西南北各一百尺俱髙三尺】上為小壇九縱廣皆八尺髙尺有半嵗春秋二仲祀以少牢禮如感生帝   乙巳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趙不棄守尚書工部侍郎尚書右司郎中宋貺權户部侍郎直祕閣兩浙轉運判官湯鵬舉陞直敷文閣 知臨安府直祕閣陸宰卒丙午賢妃潘氏薨妃元懿太子母也在妃列二十二年至是薨   丁未上諭輔臣曰近有布衣上書請行三舍法恐未暇及此其有言民事者宜付户部可行者即行之   戊申士民曹等千三百人進表請上尊號上不許癸丑大理少卿許大英面對乞戒飭監司不依條限廵歴及朝廷耑委輒遣官代行者比司互察詔申嚴行下乙夘上曰祕府見求遺書古蹟四川不經兵亂可委諸司尋訪仍令提舉官毎月趣之 左奉議郎新知江州吳秉信罷秦檜怒鄭剛中不已遣太府寺丞宋仲堪即江州置司究其隂事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奏秉信乃剛中心腹之人昨者乗間親至川陕士論多有指議恐江州官吏觀望必不能協心盡公為害非細故秉信遂罷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七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八   宋李心傳撰   紹興十有八年秋七月壬戌太尉安慶軍節度使提舉萬夀觀邢孝特許任便居住以孝揚引疾有請也甲子御史臺主簿陳䕫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曹筠並守監察御史【䕫永嘉人初見十三年】時二人俱引對䕫乞申嚴内外謁禁筠乞戒守令務在安靖於是二人同命【䕫奏劄以是月己巳行下筠奏劄以是月癸酉行下今聨書之】   乙丑右朝奉大夫新江西轉運判官賈直清乞於縣官中選有出身人兼縣學教導上謂大臣曰州縣選官教導乃教化本原將來三年科塲亦有人材可備採擇乃令禮部參酌如所請【八月壬辰行下】   壬申右承事郎韓彦古直祕閣彦古世忠少子也癸酉皇叔光山軍承宣使知西外宗正事士樽為岳陽軍節度使   甲戌尚書禮部侍郎周執羔右司員外郎權中書舎人呉㮚並罷以殿中侍御史余堯弼論執羔送伴北使至平江輙生事㮚急躁好罵故也 入内内侍省押班張見道陞延福宫使見道與其養子内侍省押班去為並為景福殿使去為請以解帶一官回授見道上許之丁丑殿中侍御史余堯弼守侍御史右正言巫伋守右司諫仍並兼崇政殿說書尚書祠部員外郎陳誠之試國子監司業祕書省著作佐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王墨卿守起居舍人   戊寅言者乞令州郡建閣以藏宸翰上以其勞民不許癸未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嵲獻紹興中興復古詩詔嘉奬嵲尋卒   甲申直敷文閣知臨安府湯鵬舉言陛下獨任一徳臣以偃干戈皇華交贄結轍於道而沿流諸邑或尚存苃舎以待使人望詔有司下所經由程頓並令修建庶㡬賓至如歸從之限今冬畢   八月丙戌朔右朝散大夫知鎮江府榮嶷知州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李迨卒   丁亥刑部員外郎張燾面對乞闢太學増弟子員詔禮部看詳 降授武功郎韋訊復達州刺史 添差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崇慶軍節度使致仕葉夢得薨於湖州贈檢校少保   戊子樞宻院編修官林機祕書省校書郎劉章並為著作佐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   己丑左宣義郎何逢原充樞宻院編修官   辛夘刑部郎中李如剛轉對乞諸路憲臣不親行踈决者令帥漕紏舉以聞詔申嚴行下如剛濟南人也 閬州觀察使知閤門事何彦良卒   癸巳權禮部侍郎沈該乞四川類省試合格不赴殿試人第一等並賜進士出身餘人同出身從之自行在呉中蜀士不就廷試榜首率依第三人推恩講和後稍稍來奉大對是舉類試策問古今蜀人材盛衰之故而徳陽何耕對策極論蜀士狥道守節無心於世引楚相子文三仕三已之說為證又言李固無大雅之明哲卒陷於䟦扈將軍之手議者固己少之若相如作封禪書盖孟子所謂逢君之惡楊子雲作美新以媚賊又蜀人所羞道有司定為榜首秦檜見其州里大惡之曰是敢與張徳逺為地耶㑹耕以後至乞推恩檜批送禮部措置該喻其意即言今舉有試中髙等之人為見先有已降等第推恩名色及慮御試却中底甲往往在路遷延日月才試畢便自陳為病趂赴不及顯屬太優檜入熟狀畫可自是遂為故事   丙申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汪勃罷勃為言者所攻以親老乞歸養詔依舊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丁酉工部尚書詹大方為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尋權參知政事權尚書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沈該充敷文閣待制知潼川府 詔劉媫妤祖母太孺人唐氏特封永嘉郡太夫人 右武大夫果州觀察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總管馬秦卒於婺州特贈三官䘏其家甚厚   庚子監察御史張面對乞州縣之吏有政績者令監司郡守考覈聞奏不得令士民飾詞妄有舉留從之戊申左中奉大夫知郢州趙叔涔代還乞令諸路總領官及都統制増闢營田庚戌詔户工部立法賞罰叔涔又言陛下即位以來用人多矣其間或持兩可或専征戰政出多門競持異議故投艱弭亂畧無寜嵗賴上獨斷登用耆徳専任一相坐致丕平望以今日得人専任之效宣付史館癸丑簽書樞宻院事詹大方進呈上顧秦檜曰此卿之功也朕記卿初自金歸嘗對朕言如欲天下無事須是南自南北自北遂首建講和之議朕心固已判然而梗於衆論久而方决今南北罷兵六年矣天下無事果如卿言檜頓首謝曰和議之諧斷自宸臣奉行而已何功之有 刑部尚書兼權吏部尚書周三畏罷以侍御史余堯弼論其兼領二曹一切要譽歸怨朝廷也   甲寅國子司業陳誠之權尚書吏部侍郎大理卿韓仲通權刑部侍郎先是幕士張問自言羣盗夜入其室縱掠而去詔臨安府追捕甚急積五六月連逮百餘人獄具而復有告真盗者乃改付大理獄仲通曰輦轂之下有行剽者詔獄推治而不得主名吾固惑之其母太令人劉氏曰吾見閭閻不肖子竊父之財母蔽昵不告紿以為盗者多矣試物色求之仲通悟翌日以耳目追跡其人與常所往来通行飲食之家凡所告失亡一日盡獲無秋毫之漏於是問妻與子以誣坐論如律而百餘人者破械縱去囹圄遂空【此據孫覿撰劉氏墓誌増入覿稱以此擢仲通刑部侍郎而今年九月癸巳余堯弼劾范詢章䟽稱閻大鈞之獄賴寺卿守正不得曲法則仲通之遷未必以此也】或謂仲通與秦檜之給使丁禩深交禩引之也   閏八月庚申秦檜奏兩國通和農民安業墾田漸廣户部財賦粗足支用乞免江浙湖南今年和糴【和糴事初見元年年末】上大喜曰朕向在河朔見民以為苦朝廷所降本錢州縣往往移用不以時給縱有給處又為吏多端乞取十不得一二今幸時和嵗豐軍儲粗足朕豈已而不已也【中興聖政史臣曰漢孝宣光武生長民間其知民疾苦宜也髙宗以諸王總戎河朔周知民間纎悉利害雖即位二十年猶能歴歴及之此明主之所難也】 親衛大夫忠州刺史鄂州駐劄御前選鋒軍同副統制梁興卒興自太行山率其徒奔岳飛於江夏從軍凡十年   壬戌左中奉大夫趙叔涔知湖州右朝散郎曽惇知鎮江府   左太中大夫知太平州范同薨癸亥詔復資政殿學士致仕   甲子遂命臨安平江府淮東西湖北三總領所嵗糴米百二十萬石有竒用户部請也浙西凡糴七十六萬石行在省倉三界三十五萬五千臨安平江府各二十萬淮西總領所十六萬五千湖北淮東皆十五萬石時行在嵗支凡三百三十八萬石有竒而江浙荆湖上供米綱才三百萬石故糴之三總領所舊不立額及是比行下   丙寅左奉議郎黄祖舜主管南外敦宗院   戊辰權禮部侍郎陳誠之請太學生入學五年不與薦及公試不入等者除其籍從之 改行在熟藥所為太平恵民局   己巳直祕閣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林大聲罷右司諫巫伋論其總賦淮東措置乖方及為江東漕妄費官錢故也【孫覿撰大聲墓誌云公治財知取予在户部稽考諸酒庫積贏錢數十萬在總領按尺籍移軍實杜吏謾復得贏錢十萬於時權貴人用事納四方之賂鬻買官爵門如市矣一時向慕奔走争先黄金白璧明珠大貝象犀錦綾竒怪之物車連轂舟銜尾相屬於水陸之道連晝夜不絶或謂公所涖緡錢有羡盍致其餘無為獨醒也公曰吾起諸生擢名第嵗月推遷遂躋省寺又欲以貨耶竟無所獻㑹有告公部内葉珪作詩語渉譏謗者坐是貶一秩罷歸按紹興二十七年王珪劾大聲降官乃稱將漕江東縱子弟受賂不法有訐之相府者移江西憲與覿所云全不同以日歴考之大聲降官在紹興二十一年八月其罷歸已久覿實謬誤】庚午大理寺丞孫敏修面對乞兵級犯罪及强盗同火七人已上並作情重法輕奏裁詔刑部看詳   壬申命起居舎人王墨卿武經大夫恵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舎人蘇曄賀金主正旦權尚書禮部侍郎陳誠之武經大夫吉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孟思恭賀生辰甲戌秦檜進呈禮物數上曰朕觀金國和意甚堅自講好以来於今七年未嘗非理有所邀求朕毎遣使必戒約三節人毋得生事盖所以固兩國之懽期於與民休息而已   丙子集英殿修撰知福州薛弼言本州亢旱既而大雨忽傳侯官縣有竹實如米老稚採取所得㡬萬斛饑者賴以濟此盖明天子聖徳所感上相爕理之效實為中興上瑞伏乞詳酌施行詔付史館   戊寅詔川廣荆湖應奏獄案以副本申提刑司别奏令刑部以奏狀先到者約法先是大理正元年面對論逺方獄案不無遺滯乞立法至是施行 湖州言保義郎林昌朝四世同居詔旌表門閭 太學博士王之望知荆門軍以葬親有請也   辛巳大理寺丞周埅面對請縣令滿三年無公私過從本郡保明推賞詔刑部看詳後不行   壬午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張昌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   癸未執政進呈監察御史陳䕫論州郡嵗以常平米廪給貧民今多移用乞令監司覺察上曰此誠仁政所先比年州縣奉法不䖍或侵支盗用而監司失於檢察或賑濟無術而僻逺窮困之民不得均被其恵非所以稱朕矜恤元元之意宜令户部措置 詔入内内侍省聴喚使臣自今以六十人為額   甲申勒停人降授武功大夫辛道宗房州羈管時道宗寓居嚴州侍御史余堯弼奏道宗移居近地窺伺朝廷隂為不靖望斥之逺方故有是命 左朝請郎賀允中添差福建路安撫司参議官允中嘗為福建提刑見謂稱職秦檜以其不附已復令入帥幕以抑之   乙酉詔自今奉使下三節人過界與北人博易者徒二年使副不覺察與同罪 初福建路自創竒兵而䖍梅草冦不敢復入境至是悉平詔以廵檢陳敏所部竒兵四百及汀潭戍兵之在閩者並為殿前司左翼軍即以敏為統制官留戍其地神武中軍舊止三部自楊存中職殿嚴始増為五軍又置䕶聖踏白選鋒䇿選鋒游奕神勇馬歩凡十二軍時江海之間盗賊間作乃分置諸軍以控制之如泉之左翼循之摧鋒明之水軍皆本司總七萬餘人由是殿前司兵籍為天下冠存中又制諸軍戎仗以克敵弓雖勁而士病蹶張之難乃増損舊制造馬黄弩制度精宻彼一矢未竟而此三發矢【紹興二十九年又置破敵軍】   九月壬辰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乞諸路提刑司詳覆獄案内有應奏者徑行繳奏毋得再下本州庶㡬獄無留滯詔申嚴行下   丙申司農寺丞周莊仲面對言行在嵗支軍糧百五十萬石惟中下兩界厫房不多遇春冬凍涸綱運不行則有不繼之患望添造十厫共容三百萬石非凍涸不許移用嵗月滋久則以新易陳戊戌詔户部措置莊仲武仲弟也   己亥右武郎兩浙西路兵馬鈐轄曹涭帶御器械甲辰侍御史兼崇政殿說書余堯弼試御史中丞丙午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詹大方薨特贈一官為左中奉大夫異數也   丁未右司諫兼崇政殿說書巫伋試右諫議大夫己酉余堯弼兼侍講   辛亥巫伋兼侍講   壬子監察御史張試秘書少監   是月金主亶遣兵部尚書蕭裕為廉訪使徧至諸路詢問疾苦自郡守以下皆究其治狀而陞黜之時國嗣未立亶以其從弟北京留守岐王亮為尚書左丞相亮故宋王宗幹子而太祖旻孫也頗矯飾盗名宻有包藏窺伺之意以胙王元者亦太祖旻之孫以次當立因河南叛兵有妄稱皇弟者亮誣以語相符合實與結連遂殺之【以金人誅蕭裕詔廢亮詔參修熊克小歴云元地居嫡長按亶乃是嫡長孫元或是梁宋國王宗秀之子然雖長而非嫡也】   冬十月乙夘朔令所刪定官盛師文面對乞遵天聖嘉祐詔令將諸路見有丁錢不許折變並令均納見錢其第五等以下人户依紹興徳音減免其半詔户部看詳取㫖   丙辰御史中丞兼侍講余堯弼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参知政事監察御史曹筠守殿中侍御史戊午監察御史陳䕫兼崇政殿說書   乙丑上曰前日内教武藝至精挽强中的者比去嵗多百人更一二年愈加精熟必増多於今日   丁夘上曰紹興府守臣林待聘輕費誕謾宜亟罷免其財賦令户部經理於是以待聘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戊辰尚書工部侍郎趙不棄請補外除敷文閣直學士知紹興府時紹興諸邑旱荒民多流散而户部奏本府苖米及常平義倉有欺隠者十二萬餘石經總制錢五萬餘緡顯見林待聘輕費妄用不守廉隅乃命不棄經理焉   庚午直龍圖閣知婺州錢端禮劾右承事郎知義烏縣徐時誨不法上曰知縣乃銓注員多難辯直否但治行者優擢罪惡者重責則咸知勸懲因此可以得人才矣辛未右朝請郎通判安豐軍魏持進秩二等以捕紅巾賊首李洪有勞也久之守臣右朝請大夫劉將亦進一秩【將轉官在明年三月丁未】   壬申土謂輔臣曰昨已減諸州月樁錢要當盡罷庶蘇民力檜即諭户部侍郎李樁年宋貺以經制錢贍軍然月樁錢卒不罷   丁丑左朝請郎知巴州馮忠恕提㸃成都府路刑獄公事忠恕汝州人在巴州時提舉茶馬韓球議加茶賦球號令風發下莫敢持議忠恕度不可與争即自為奏巴州自趙開已一再増今不可復増茶亦如五榖有凶年遇水旱當榷以實奏下球不敢恨制置使李璆兼治成都嘗費常平倉米五萬石異時使者以其近臣置不問忠恕按督得其狀立督趣入之   庚辰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永州防禦使知荆南府王瑋卒   辛巳皇叔泉州觀察使知南外宗正事士珸為平海軍承宣使以勝任而遷也   十有一月乙酉朔祕書少監張言感生帝之祀尚寓招提祭以酒脯望復用牲玉升為上祀從之   丁酉保信軍承宣使提舉洪州玉隆觀曹勛提舉萬夀觀令台州津發赴行在   戊戌上謂大臣曰来年正旦皇太后慶七十可令禮官檢㑹國朝典故以聞 祕閣修撰知䖍州曽慥移知荆南自渡江以來荆南多命武帥至是闕人上命秦檜以諸路副總管姓名来上檜曰江陵重地所係非輕恐更有可選之人盖檜欲慥也上曰可徧詢三衙主帥庶得其人不誤委寄後旬日上諭檜曰荆南重地不可不慎擇今疆安静宜用文臣乃以命慥焉【進呈兵官姓名在十月癸未上諭檜在十月壬辰】   己亥新州編管人胡銓移吉陽軍編管先是太師秦檜嘗於一徳格天閣下書趙鼎李光胡銓三人姓名時鼎光皆在海南廣東經畧使王鈇問右承議郎知新州張棣曰胡銓何故未過海銓嘗賦詞云欲駕巾車歸去有豺狼當轍棣即奏銓不自省循與見任寄居官往来唱和毁謗當塗語言不遜公然怨望朝廷鼓唱前說猶要惑衆殊無忌憚於是送海南編管命下棣選使臣游崇部送封小項筒過海銓徒歩赴貶人皆憐之至雷州守臣王趯廉得崇以私茗自隨械送獄且厚餉銓是時諸道望風捃摭流人以為竒貨惟趯能與流人調䕶海上無薪粲百物趯輙津置之其後卒以此得罪   庚子左朝散郎王曮依舊尚書禮部員外郎以其進頌忠誠可嘉也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周綱卒   壬寅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桂陽監居住鄭剛中再謫濠州團練副使復州安置用右諫議大夫巫伋再䟽也   癸夘降授左奉議郎知真州洪興祖復左承議郎以赦叙也先是州殘於兵民之瘡痍未復興祖始至即上䟽請復一年租從之明年再䟽又從之自是流民漸歸遂誘温户墾荒田至七萬餘畝   丁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邕州觀察使董先添差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平江府駐劄初岳飛既死先自武昌召還為歩軍司統制先與管軍趙宻不協於是離軍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沂中憐其才贐遺甚厚具奏乞本司朝廷以三衙不許互換陳乞不許壬子左承議郎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呉傳罷以户部侍郎宋貺接伴北使還劾其病不任事也   十有二月乙夘朔上謂大臣曰聞紹興飢民有渡江者可令臨安優給路費遣還時明越秀潤徽婺饒信州皆旱民多流散上命有司發粟減賦至是復令常平官親往賑給之毋致失所 復連州連山鎮為縣   丙辰詔四川命官付身如未經換給並不許奏辟及權攝差遣先是止禁定差至是都大提舉茶馬韓球以為言故有是命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江邈卒己未詔復敷文閣待制致仕   庚申敷文閣直學士知宣州秦棣卒官給葬事棣在宣城州之何村有富民釀酒棣遣廵檢將吏士捕之夜半圍其家民疑其强盗也即擊鼓聚鄰里共執之走愬諸棣棣怒取民及其子孫三人用麻䋲通纒其體自肩至足然後各杖之百及解縳三人皆死其慘毒如此丙寅詔提舉常平官分遣屬吏賑濟流民且貸其春耕之費先是詔復民租十之八而和糴尚存海鹽丞丁安義語其令曰嵗飢常賦且不充不應復有和糴使上官怒安義當以身任之檄屢至安義抗論反覆卒賴以免丁夘布衣孫堯佐上書乞嗣安定郡王與濮王之封詔大宗正司具名聞奏 尚書省批狀四川營田就委都統制檢察措置耕種將毎年所收斛㪷除分給官并樁留次年種子外盡數報總領所拘收充減免成都府路對糴米十二萬石之數舊營田事宣撫司及司廢乃有是命【此以紹興三十三年二月十八日工部狀修入狀稱承紹興十八年十二月十三日指揮而日歴不載盖都省批狀也】   戊辰饒州進士張闡上書乞將四等五等下户紹興十七年已前拖欠冬苖及諸色官物已倚閣者即與蠲放未倚閣者即權倚閣上謂大臣曰如實無可納徒有追擾亦足矜也乃付户部既而户部乞諸路災傷及五分處下户次十六年租稅除形勢外並與蠲放十七年分倚閣如違當職官重行黜責仍令憲臣覺察從之【户部奏下在是月丁丑】   己巳大理評事莫濛面對論四方之民雲集二浙百倍常時而河渠為甚急宜命守臣因農之隙濬其堙塞庚午上諭大臣曰可使漕臣募夫濬治因以濟接飢民則公私兩利矣濛歸安人也   壬申故迪功郎謝濬特贈右承務郎官一子濬為隴水尉捕賊死故録之 是日宰執進呈經界事訖上曰諸州月樁錢昨已例減要當盡行除罷秦檜即諭户部侍郎李椿年宋貺以經總錢措置贍軍【中興聖政史臣曰大臣苟有以厚民力固人心雖人主不自言固當奮然以身任之月樁之為害上至於再四言之而州縣倚樁辦之名因之以巧取至於今尚存亦足為一時用事者愧矣不惟是也月樁窠名本出於經總制罷月樁而以經總制錢贍軍此若有意於奉行者而月樁未罷校終嵗經總制之入擇其最者必於州縣取盈焉又非聖上勤恤斯人之意矣夫減月樁免和糴罷免行錢推仁聖之心使天下一日帖帖就安雖瘠已可以肥天下無愛也曹泳輩無所忌憚逞其殘民之術且直為此欺誕大化更行首正三苖之竄宜哉】 丁丑太常博士林宰左承議郎主管官告院章厦並為監察御史時上召二人入對而厦請戒監司守令奉行賑濟乃有是命【厦奏札以是月己夘行出今併附此】   庚辰金主遣金吾衛上將軍殿前右副都㸃檢召守忠昭武大將軍同知宣徽院事劉君詔來賀來年正旦君詔唐盧龍節度使守恭八世孫也父宏遼寜昌軍節度使金人俾知咸州同平章事【此以金國翰林直學士趙可撰君詔之子宣徳軍判劉某墓誌修入】 名南劍州晉司空張華廟曰應靈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二十有三人 諸路斷大辟三十二人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九年【嵗次己巳 金熈宗亶皇統九年海陵煬王亮天徳元年】春正月甲申朔上以皇太后年登七十即宫中行慶夀之禮【日歴不書此據㑹要】   丁亥詔信陽軍撥淮西 詔紹興府第四第五等户去年未納租税並權與倚閣以旱傷最甚用提舉常平官秦昌時請也   己丑北使召守忠等辭行置酒垂拱殿時在上辛祈榖祠官致齋之内禮官援治平故事請用樂從之自是以為例   甲午上諭大臣曰國信所囘易北貨恐生事可降㫖令罷 将作監丞黄敏行面對乞戒州縣謹務限之制毋得夤縁追呼以妨東作詔申嚴行下   乙未置撫州樂安縣割崇仁吉水四鄉之   庚子直龍圖閣新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張絢卒丁未直敷文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張宗元為籍田令以其祖俊有請也   己酉宰執進呈春敎使効踏射克敵弓乞依格推賞上曰此弓最為强勁雖被重甲亦湏洞徹若得萬人習熟何可當也 宣政使和州防禦使帶御器械康諝為内侍省押班   癸丑右廸功郎吳伸為大理司直伸初以上書得官既而久不用至是稍録之   二月己未端眀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楊愿知宣州   庚申顯謨閣學士知建康府鄭滋卒   甲子復置雷州遂溪縣   丁卯詔諸路總領官樂禁如監司例以左朝請大夫監尚書六部門張頡面對有請也 左奉議郎楊偰知大宗正丞 左奉議郎范如珪添差權通判邵州如珪為校書郎以論講和事去國閑居凡十年   乙亥詔自今監司守臣代還入見並令以民事奏陳先是上諭大臣曰監司郡守得替上殿本欲知民間利病近来所奏姑應文書多不及民事宜行告諭故有是㫖【上諭大臣在丁夘】 徽猷閣待制知瀘州馮檝陞敷文閣直學士令被授指揮日别理為任   丙子上曰今四境寧息㳂邊守臣務在安静若任滿不生事可量慢取㫖推賞復置太社令以左奉議郎直敷文閣韓彦直為之以世忠有請故也   丁丑左朝請大夫童邦直知峽州還言湖北溪峒醖造蠱毒以害往来之人又夷人以人釁鬼安復荆門鼎澧獨行之人或罹此禍望令廵尉覺察上諭大臣曰邦直二説皆可取當行之   戊寅左中奉大夫知利州王賞充祕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庚辰上謂輔臣曰每嵗所市馬悉付鎮江王勝軍令養而未見孳生之數宜分送諸軍仍立賞罰於是嵗發川馬二百匹進御而以四千匹付江上諸軍鎮江建康荆鄂軍七百五十江池軍各五百又以秦馬三千五百付三衙殿前司千五百馬步司各千自是嵗為定例【二十四年十二月庚辰所書可參考】 封尚儀袁氏為宜春郡夫人   辛巳詔臨安府日下給米賑濟流民時浙東大饑其小民行乞都市有餒死者上聞閔焉故有是命右宣教郎王秬幹辦行在諸軍審計司秬雲子也先是上諭大臣以雲頃年奉使忘身為國至於不免忠義可嘉宜録其後乃賜秬銀帛五百匹兩而命之【上諭大臣在庚申賜秬金帛在甲子今聨書之熊克小歴稱秬為奉議郎與日歴不同恐悞】   三月癸未朔日有食之隂雲不見上不視事百官守職過時乃罷   甲申詔皇太后慶夀親屬各進官一等慈寧殿官推恩有差   己丑右武大夫平海軍承宣使蔡徳除名廣州編管徳為建康府駐劄御前破敵軍第三正将冒請錢糧法當死特貸之   庚寅宰執進呈普安恩平二王得㫖令温習舊書上曰春秋乃舊所習讀朕嘗問以經中數事欲其通觧盖其義淵奥湏能識聖人之用心有自得處若泥諸儒之説拘而不通失經㫖矣時普安郡王在藩邸絶意聲色常以經史自娱凡六籍之文悉加講論夜則觀古人文集暇則握筆賦詩鼓琴習射而已   丙申上語秦檜聞諸郡奏獄空例皆以禁囚於縣獄或廂界寄藏此風不可滋長自今有奏獄空者當令監司騐實如有妄誕即行按治仍命御史臺察之若不懲戒則奏甘露芝草之類崇虛飾誕無所不至矣   戊戍左朝奉大夫知復州劉畤代還言湖北縣令有七八年無正官而以寄居待闕官攝之者事多曠弛民受其弊望許諸司及本州不以拘礙選辟能吏庶㡬縣有正官官事修舉上謂大臣曰可令吏部趣已差人之任未差者速出闕無人就則下所属辟差   己亥徳慶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韋謙為建寧軍節度使慶逺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韋讜為重慶軍節度使用慶典也   庚子上諭大臣曰淮甸久平宜加經理民復業者令守令多方恤之使盡力田畝數年後方可起税   甲辰起居舍人王墨卿罷以殿中侍御史曹筠論墨卿貪墨嗜利與林待聘既黜乃懐怏怏動欲傾危朝廷故有是命 詔責授濠州團練副使復州安置鄭剛中許用議減特免禁錮移封州安置初秦檜怒剛中不已捕其子右承務郎良嗣與将吏賔客即江州同繫遣大理寺丞湯允恭【允恭初見建炎三年二月】太府寺丞宋仲堪往鞫其事掠治無全膚獄成剛中坐任四川宣撫副使日被㫖收捉過界偷馬盗賊全不遵奉凡事于邊界常是懐姦異議隂與見在罪籍人符合交通沮害國事又輙違朝命出賣度牒收錢五十五萬餘緡又専輙起置錢監鑄錢擅便支使及違法請過供給厨食等錢一萬三千餘緡入已剛中欲併都轉運司入宣司遂将錢物贈遺士人令赴行在上書開陳既併運司違法私使過錢十二萬餘緡及有詔置總領錢糧官剛中不喜預作縁故收樁隠匿錢計四千餘萬緡又欲歸怨朝廷乃説諭統兵官今為總領盡數交併錢物無可送遺及被㫖令赴行在乃忿怒遷延收匿劄子不即起發多帶官物在路妄用法當死特有是命良嗣貸死送栁州右朝請郎張漢之嘗主管宣撫司機宜文字坐依随剛中亦除名送賔州並編管右奉議郎趙士禡嘗通判荆南府坐不即拘收剛中随軍錢物特除名右武大夫開州刺史御前中部統領官張仲亦坐依隨剛中追横行一官勒停送本軍自効即日擢允恭尚書刑部員外郎仲堪倉部員外郎剛中至貶所守臣左朝請郎趙成之希檜意每窘辱之剛中竟卒於貶所【中興聖政講義曰秦檜之收三大将兵權也剛中阿於檜曰前所共憂者一旦便為安平之道廟堂不動聲色而三大将惟恐奉上兵籍之不先彼曲士不通世務挾口以議政者亦皆言塞意順謂此非常之舉因為檜陳善後之䇿凡七事非不忠於檜也一旦積怒貶死遐荒将吏賔客無得免者則人之附麗匪人以媒進取者亦可以為殷鑒矣】 将作監丞黄敏行權尚書兵部員外郎往四川諸路措置遞角敏行増鋪益兵所費甚廣紹興末卒罷之   乙巳上謂大臣曰牧馬孳生為利甚溥朕令牧於近地今已見效嵗進馬駒皆佳者若得萬匹分與諸軍數年間便可濟用既免綱馬道斃且無賞給之費也   丙午右武郎添差兩浙西路馬步軍副都總管劉懋為右武大夫吉州刺史懋以解帶恩乃有是命   丁未右諫議大夫巫伋言近者監司帥臣與列郡守倅有因失懽遂相告論者望申嚴戒諭自今並先次罷黜然後付有司理辨曲直庶㡬崇推遜之風銷刻薄之俗從之   戊申左朝散大夫知普州王輔代還言仁政必自經界始尚恐蜀逺未閑措畫或有謬誤乞誡勅有司刻意奉行上曰四川道逺儻如輔所陳則税愈不均矣可令措置經界官覺察奏劾   己酉進呈上曰州縣官奉行如法其推恩勿限員數庶人人知勸正經界均税賦極為便民推行之初臣僚有肆異議圖沮壊者暨平江均税畢紛紛之議始息秦檜曰當時獻議欲使逐户自陳豈無失實上曰李椿年通曉次第中間以憂去他官領之便有失當處㝷以輔知合州【輔初見紹興十二年正月】時令所刪定官鄭克經界四川頗峻責州縣其所謂省荘田者雖蔬菜桑柘莫不有征而卭蜀間民田有什税五者由是迄今多逃田克開封人也   庚戌諸王宫大小學教授葉綝面對言自祖宗以来定公私贓三等之罪其意未嘗不重於保䕶斯民而已向縁官吏率多不定罪而民被其害是以乂標立民事一罪以戒懼之然因公則多涉於民因私則雖重有與民事不相干者故公罪雖輕而麗民事遂為終身之累反甚於得私罪之重者吏因得舞文而出入之不可不察也欲望眀有司更加詳議庶協于中詔令所看詳申省【事初在紹興七年十二月今年八月辛亥令所看詳不行】   夏四月癸丑詔四川制置司官属将吏請給令總領所嵗撥錢萬緡如軍中非泛激犒並取㫖本司舊有抵當熟藥息錢仍充經撫蠻夷之用從户部裁定也   乙夘權禮部侍郎陳誠之權知閤門事孟思恭賀金主生辰還秦檜白上曰大金書詞丁寧盟好甚切上曰此畨待奉使愈周至館舍極宏壮思恭等所得馬亦皆上駟可知其永好之意也   丁巳樞宻院承㫖司上孳生牧馬監賞罰格   戊午殿中侍御史曹筠言樞宻院編修官何逢原頃在館中公於奏對之間謂沮抑用兵之議太過司勳員外郎沈介為禮部長貳腹心乃相與隂謀傾朝廷此二人者若不斥逐無以濟今日聖治詔並罷【介為禮部長貳腹心不知謂誰當考去年七月禮部侍郎周執羔罷八月沈該知潼川府或即此事】 承信郎閤門祗候劉允升幹辦御輦院允升懋子也   己未上曰治道民事為急數十年来吏習茍簡民受其弊必令監司守臣遵奉詔條留意拊循使民樂其生秦檜曰保正耆户長元立法止令管煙火橋道今承文書市物顧夫以至縣官之所私用種種責辦民之所病莫大於此革而去之其利不減於經界上曰朕頃在河朔親見其弊若縣令不得人民一充役即破産能去此弊極為便民   庚申詔諭御史監司守臣如前㫖【熊克載此詔於六月己未盖差兩月 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民以役而破家其為吏者倚法之弊也歟為人上者若難於知之雖極糟糠憔悴之情曽不足以動膏粱怡愉之色非必皆忍人也其事未嘗知之故難於聼之也太上皇帝在河朔時親見弊事端居九重而每以百姓為念知艱難而問疾苦中興之業成有自矣】   壬戍皇姪和州防禦使居廣為瓊州觀察使居廣安時子也娶皇后姪女特遷之   癸亥宣州觀察使兩浙西路馬步軍副都總管王安道為武泰軍承宣使以其父繼先該慶夀恩囘授特轉行也   丙寅祕閣修撰主管台州崇道觀張邵言恭惟陛下當宣和靖康之間為國捍難適丁大變仗義而起獨患曩時相臣未能仰副陛下委任之意或駸駸欲用兵則已無才能不度事勢之可否或但持兩端則自為身謀不恤宗社之阽危唯師臣檜藴精深髙世之識灼見南北两朝事體别白利害力賛陛下兼愛赤子敦講和好用息兵靖難再造太平此非特臣能知之九州四海遐陬異類亦能知之非特史能書之黨庠家塾雜記小説亦能書之顧有隂功隠徳世所未及知者臣請得言之焉臣於建炎三年被㫖出使敵軍適逢檜於路䇿蹇衣褐有顦顇色盖被執而訓讀童蒙以給朝夕亦猶蘓武食窖中之氊雪賴以偶活其命留為今日中興之用其後臣益北徙至金所謂中京者已而二聖稍東有随駕醫官七八軰因留而居一日同過臣言聞秦中丞已間行南歸矣有滎州團練使李子厚言秦公曽為徽宗皇帝撰長書抵金帥尼瑪哈引大義以譙責之尼瑪哈有慚色及臣南歸渡江有為臣言曽有自金傳寫得其書藁觀之者今士大夫間往往有之臣親見子厚言其事如此則知檜昔在金固有隂功隠徳及於天下社稷者多矣特耻自衒不欲言於人是以世不得知之臣常恐一旦先狗馬填溝壑則我朝賢相道義忠節終莫聞於世誠日夜以為歉伏望宣付史館以彰陛下任用之當所以能致中興之盛簽書樞宻院事余堯弼曰書論秦檜忠節天下所未及知上曰得此書庶㡬不致曖昧可付史館堯弼曰邵書篇末言檜嘗為徽宗皇帝撰書抵金國元帥其所開陳與今日事無一不合者聞勛家有録本乞宣一取同付史館上曰善   戊辰秦檜奏昨日蒙御前降到曹勛所蔵臣向在北庭代徽宗作書藁書中開陳與今日事無一不合因請講和本出徽宗聖意上曰自頃用兵朕知其必至於講和而後止在元帥府時朕不知有身但知有民每惟和好是念檜曰此所以誕受天命上又曰用兵盖不得已豈可樂攻戰本朝真宗與契丹通和百餘年民不知兵神宗雖講武練兵實未嘗用朕自始至今惟以和好為念盖兼愛南北之民以柔道御之也【檜所草書本具建炎二年六月末此不别出】 右朝請郎孫世顯知沅州代還言本州麻陽縣至今尚行差役事體未便乞改作募役詔本路常平司㸔詳申省是日日左右生青赤黄珥太史局言係是祥應乞付史館從之   庚午尚書司封員外郎湯思退試祕書少監 度支郎中徐宗説為太府少卿宗説在度支㑹右曹金部皆闕官因令兼領三曹金榖之地而宗説素有心計於天下經費出入盈縮之數莫不通知老吏為之斂手   癸酉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米友仁陞直學士 太常丞胡寧守尚書祠部員外郎   戊寅祕閣修撰主管台州崇道觀張邵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制詞略曰惟時秉節之臣親見特書之事誦説賢宰彰明大功邵自北方還即被逐閒居凡七年乃上此奏焉建康府言甘露降   是月太白蝕月【此據苖耀神麓記日歴四月九日庚申是夜太隂行在太微垣内不犯星二十一日壬申是夜太隂行在羽林軍内不犯星乃不見月蝕事不知何也】金國太史言不利於君大臣将作亂又風雷大作有龍自寢殿而出火焚壁幙及地衣金主亶震懼遂大赦翰林學士承㫖張鈞為赦文曰乃者龍潜我宫亶大怒曰龍若我何遂杖鈞數百截其手足而斬之   五月壬午朔詔汀漳泉三州且據見令耕種田土紐計頃畝收納二税其未耕種田段二税權行倚閣時初行經界法於諸路而劇盜何白旗擾汀漳諸郡故有是㫖【二十年七月己酉再降㫖住罷】   癸未詔諸州招填闕額禁軍守臣兵官同賞罰仍月申樞宻院前一日上以此事諭大臣令留意及是進呈上因言頃程師因捕賊處多用本處兵若招填數足練習武藝緩急可用也   甲申始剏太廟齋殿   乙酉户部員外郎周荘仲面對請復蜡祭之禮其禮東西方百神視感生帝南北方視嶽瀆皆以臘前一日祭之庚寅祕閣修撰都大提舉四川茶馬公事韓球與直祕閣知䕫州符行中兩易   癸巳慶逺軍節度使知襄陽府張澄知洪州敷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魏良臣知廬州   甲午建康諸軍都統制王權言揀汰兵數上曰諸軍闕額湏令招填不然恐傷兵數自今令具已招之數申樞宻院 直龍圖閣知婺州錢端禮罷端禮與右奉議郎通判州事吕忱中互訴故皆黜之   丙申大理少卿許大英面對論監司守令以私己之怒囚無辜於獄中名曰寄禁乞令憲臣稽察詔申嚴行下丁酉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宣州觀察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劉寳為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武泰軍承宣使録平閩盗之功也其将校軍兵義兵三千一百七十人各遷官及減磨勘年有差   己亥秦檜奏以敷文閣直學士吴表臣知婺州檜言比年外患已寧惟郡守得人則奉行徳意民被實恵上曰然在謹擇之   庚子金主使龍虎衛上將軍殿前左副都㸃檢唐古徳温昭武大将軍四方館使髙居安来賀天申節   丁未左承議郎王大寳知連州代還言連英循恵新恩六州居民才數百非商販之地月輸免行錢望更審量裁減上謂大臣曰守臣上殿令以民事奏陳遂得知民間疾苦所陳五六得一可行為利不細乃命本路漕司具合減數申省大寳潮陽人也   庚戍左中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樊賔卒   六月辛亥朔户部員外郎周荘仲面對言浙西積水之患平江為甚平江秋苖三十四萬石以積水蠲放者嵗三之一積水之處皆昔日膏腴之地望委常平官督責令佐多方勸誘修築成田如民户不来即官為拘收召人請佃如此人當自勉不惟官得十萬而民間所得當數倍矣詔户部看詳申省   故事宗廟時祠以宗室觀察使以上充初獻刺史以上充亞終獻其後以宗室數少乃請初獻以防禦使以上亞終獻以遥刺以上【十二年十二月戊寅】至是宗室正任止三人壬子大宗正司請權以遥團以上充初獻将軍以上充亞獻許之   甲寅敷文閣直學士知廣州王鈇卒詔鈇帥司宣力賜其家銀帛五百匹兩令江西轉運司應副葬事集英殿修撰知福州薛弼移知廣州初以廣東羣盗尚多詔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官韓京戍梅循以彈壓因命為廣東馬步軍副總管提舉漳處吉州捉殺盜賊兼知循州久而未代秦檜慮其難制諭弼使圖之弼至南雄州京迎見弼即席諭之京乞罷遂遣人衞京出嶺亟命武功大夫張寧馳入戍所以統其軍【此以熊克小歴修入克止云亟命别将而無其名以日歴考之代韓京為摧鋒軍統制者張寧盖寧自閩中從弼入嶺也】   丁巳左廸功郎王庭珪特勒停送辰州編管庭珪安福人胡銓之貶也庭珪為衡州茶陵縣丞以詩送之有曰癡兒不了公家事男子要為天下竒銓鄉人歐陽安永告之以為謗訕朝政事下䖍吉兩郡而守臣曽慥王珉江西路提㸃刑獄公事李芝不切究之㑹芝奉祠直祕閣林大聲代芝提㸃刑獄亦寢其事敷文閣待制沈昭逺知洪州白發之時大聲已去而昭逺與降授右朝議大夫江西轉運副使勾光祖以他事交章俱罷庭珪遂坐貶久之慥珉芝大聲與兩郡倅左中大夫吳温彦石承議郎杜師伋皆坐降一官温彦徳州人也【大聲以十八年閏八月罷江西提刑昭逺光祖以今年五月己亥罷帥及漕慥等以二十一年八月癸酉降官今聨書之胡銓自䟦戒諭和議詔書序此事乃云太守吳温彦運使林大聲贛守曽慥皆小誤也】   戊午太師尚書左僕射提舉詳定一司令秦檜上吏部續降七司通用法四百三十五巻   辛酉右朝奉郎朱同知南雄州代還言嶺南無醫凡有疾病但求巫祝鬼束手待斃望取古今名方治瘴氣者集為一書頒下本路從之【熊克小歴載此事於辛亥朔盖誤】   壬戌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沈晦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林保卒   癸亥左朝請郎趙善瑛知封州代還論廣東諸州田税不足嵗用自祖宗以来不問有無田産常計丁嵗納身米以補常賦每有收免丁者於見納米人均増均減其法甚備今来州縣奉行不䖍隠落白丁不可勝計使見納丁米之人無從均減望令專一置籍記其丁口每嵗稽考庶㡬課役均一詔户部措置 右宣教郎直祕閣髙百之提舉兩浙路市舶   乙丑和安大夫髙州防禦使診御脉樊和彦令臨安府差人管押出門於處州居住坐用藥紕繆也【此項未知與紹興三十一年八月辛亥杜起莘論王繼先等十罪有無相闗當考】   己巳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定江軍承宣使主管侍衞步軍司公事趙宻為崇信軍節度使   辛未刑部員外郎章燾面對論州縣推鞫追逮干證之弊詔申嚴行下   壬申殿中侍御史曹筠入對論溧陽知縣馮廸徳長洲知縣尹機前任不法事機趙鼎客也【機已見紹興六年二月】癸酉進呈上曰二人罪頗大可令取勘俟案上當重責之甲戍兩浙轉運判官提領營田曹泳言根括得鎮江府荒田二千二百餘頃望悉以為營田從之 刑部員外郎湯允恭面對乞戒有司凡制獄具並依成式長吏親閱用印方得行使詔申嚴行下   丙子上謂大臣曰閩中盗已漸弭惟海道間有作過可諭帥憲察廵尉之不可仗者代之 左朝請大夫王普添差通判邵州代范如珪也二人嘗官館學為秦檜所怒終其身以郡倅處之   丁丑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承宣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田晟添差兩浙西路馬步軍副都總管請給與免借減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武泰軍承宣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劉寳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右宣教郎直敷文閣秦塤進職一等塤妹孺人秦氏特封令人以檜進書恩回授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五十九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五十九金人地名考證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唐古【原書作唐括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十有九年秋七月辛巳左中奉大夫楊惇知舒州代還乞戒監司守臣修水利詔付户部上曰平江隄堰不修嵗輸米比舊虧十萬斛臨安西湖民間灌溉所資其利不細嵗久亦填淤宜悉令修治   壬午上諭大臣曰官不給賣度牒已十餘年間多有輙自披剃者可令禁止稍重其罪仍許人告庶知戢畏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邊知白卒癸未詔復敷文閣待制致仕 中衛大夫忠州圑練使添差荆湖南路兵馬鈐轄馮賽卒于衡州   辛夘秦檜以甘雨應祈乞拜表稱賀上曰更五日不雨則傷稼如浙東田髙得此雨拯濟秋成可必檜曰陛下至誠格天尤為可喜左承議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許忻知邵州忻以論事忤秦檜意屏居臨川閉門少所賔接舉人陸九齡年尚少忻一見亟折輩行與深語至是遂與之俱九齡金谿人初入郡學時場屋無道程氏學者九齡從故編得其説獨委心焉因結茅舍旁講習兼晨夜不怠如此者十餘年   戊戍大理少卿李如岡面對乞守令悉心奉行民事顯有成績者令監司保眀来上優加褒擢其弛慢違戾者亦従按劾重寘典憲從之   己亥拱衛大夫貴州防禦使建康府駐劄御前選鋒軍正將劉超卒   庚子監察御史陳䕫面對論囚多瘦死望令諸路憲臣嚴責治獄之吏凡無家者官給之食詔刑部措置 敷文閣直學士新知婺州吳表臣罷先是表臣自祠官中請郡故以婺處之既又抗章乞祠以全晚節殿中侍御史曹筠劾其敢為欺罔無所忌憚故有是命   壬寅右諫議大夫巫伋論鎮江府見於民間科借苖米追呼捶撻不勝其擾乞禁止其官吏重賜黜責   癸夘秦檜奏事畢上曰巫伋言鎮江預借事不知何故闕乏乃爾可令監司經理其守臣先罷時右朝請郎曽惇為秦檜所厚驟用知鎮江至是纔數月也 左朝奉大夫趙逹之知漢陽軍代還言湖北諸郡人希土曠間有請佃歸業之人官司指為夫丁差科連併縁此無人耕佃平時沃壤鞠為荆棘望寛免税役庶有勸耕之漸詔本路帥臣監司措置   甲辰監察御史章厦面對論州縣財賦出入之弊乞立法禁止從之 直秘閣江南東路轉運判官鄭僑年令再任從帥臣俞俟請也 左武大夫忠州團練使鄂州駐劄御前破敵軍統制李山添差福建路馬步軍副總管罷從軍   八月庚戌朔昭信軍承宣使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王勝卒諡毅武   辛亥令所言臣僚劄子乞詳議民事一罪庶協于中【今年三月庚戍葉綝奏請】㸔詳民事被罪條法謂擅行科率及應因害民之事以被罪者作自犯民事不注知州軍通判知縣縣令差遣緣民事被罪情實為重難以與其它公罪事體一同欲乞並依見行條法施行從之自張浚當國始議州縣官縁民事致罪者終身不許治民行之數年論者數以不便為言然終不能改【二十年十二月辛酉湯允恭又請】壬子武泰軍承宣使主管侍衛馬軍公事劉寶為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宣州觀察使殿前司遊奕軍統制成閔權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二人皆楊存中所薦也 祠部員外郎胡寧面對論州縣受夏秋二税遇輸絹之時則不受絹而使輸錢遇輸米之時則不受米而使折色望自今並輸正色毋得折變見錢詔户部㸔詳   癸丑復泰州興化鎮為縣   乙夘右承議郎兩浙東路轉運司主管文字王守道直秘閣守道亦繼先子也   辛酉詔行在内外諸官司添差官今後不得過二員令所属遵守御史臺覺察彈奏其已溢格處聼滿任【按此指揮止為行在官司無預外路熊克小歴除去行在二字第云内外諸司則失其實矣】 宗正寺丞王葆面對言國家役法應女户單丁與夫得觧舉人太學生並免丁役盖本先王仁先孤寡貴肄多士之意頃議者歴陳丁役之弊遂有募人充役指揮臣謂進納雜流之人物力髙彊雖係單丁自應顧募至若前項三色亦令顧募似為矯枉之過且女户而無子孫與雖有子孫而年在㓜弱皆窮民之無告者也若遽使當力役之事則公私所費必倍於豪强故昨来指揮寡婦有男為僧道成丁者並許募人充役正恐姦民旋行規避爾今州縣之間欲舞文者以虐無告則或指逺適之緇黄為某氏之子孫初不以存亡為别也因使寡婦守志者不免於執役困悴之患其勢廹而改行者家貲産業或破壊於後夫之手是豈朝廷勤恤民隠之本心乎得觧舉人名已登於天府今乃同籍於役人太學生身已於上庠今乃心累於執役是二者其家或有兼丁則力役自不妨於充募若乃單孑一身而能留意於科舉奮身於庠序遂不得自别於齊民甚非陛下仁先孤寡貴肄多士之意欲望特詔有司俾是三者重加㸔定庶㡬孤寡得所而士知愛重是日進呈上曰單丁女户舊法免差役以許免者多有司遂有顧募之請宜令户部詳其的確利害来上葆崑山人也既而本部乞女户無子及得觧舉人太學生單丁並免身役即特㫖及因恩免觧人聼募人充役官司毋得追正身從之【户部奏上在十二月己未】丙寅太常少卿張充大金賀正旦使武節大夫和州團練使知閤門事趙述副之直祕閣知臨安府湯鵬舉守司農卿充賀生辰使右武大夫吉州刺史帶御器械石清副之通好後以庶官出疆自此始述即瓌也【述改名不知所以紹興十六年五月乙巳充接伴已改今名恐是避二王所連偏旁也】   庚午成州團練使潘長卿貴州團練使潘粹卿和州團練使潘端卿為泉利閬三州觀察使時吳國長公主入朝故有是命   辛未詔浙東諸州强盜該配者並刺充沿江諸軍都統制下使喚俟盜賊寧息如舊以權本路提刑秦昌時有請也   壬申右朝散大夫兩浙轉運判官曹泳直祕閣權尚書户部侍郎兼權樞宻都承㫖宋貺兼權知臨安府癸酉大理正元年面對乞自今諸州奏案内有不該留禁待報人並先次責出詔刑部㸔詳   甲戍詔以景靈宫繪像功臣之副蔵于天章及秘閣復故事也   乙亥大理正周埅面對論諸郡擅支借轉運司錢物充公事及收支官物别置私歴之弊乞戒監司稽察舉劾丙子詔申嚴行下   戊寅詔荆南府應劉錡舊管軍馬並發還侍衛馬軍司九月庚辰朔大理寺丞石邦哲面對論天下之法宜總於大理而一路一司一州一縣與夫在京省臺寺監有司局務各有専法大理不能通設有論罪斷刑皆出臨時取㑹移文待報關决淹延或法有重輕供報不盡莫得稽考則罪有出入之弊欲望特詔三省委之刑部闗㑹應千官司前後被受立到専法各録兩本付之法寺斷刑治獄兩司以憑遵用事下刑部㸔詳如所請【明年正月己丑刑部奏下】   丙戌左奉議郎知大宗正丞楊偰面對乞太學私試鎖院考官不得輙歸私家出入傳送之禁並依補試法事下禮部其後但令辰入昏出而已【眀年二月辛亥施行】   辛夘惠州刺史知閤門事宋籛孫充大金賀正旦副使以趙述病告也   壬辰左朝奉郎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秦昌時直祕閣提㸃本路刑獄公事本路帥臣趙不棄申昌時悉心賑濟全活甚衆檜進呈乃有是命【昌時檜兄子已見】癸巳詔新通判汀州李璹特放罷坐嘗與新州編置人胡銓交結凌蔑州縣為守臣張棣所劾也   乙未大理寺丞孫敏脩面對論諸路被差鞫獄官多求避免乞量増賞格詔送刑部   庚子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論四方案牘来上本寺取㑹未圓情節往往不以時報乞申嚴行下從之 大理寺丞石邦哲令再任初有詔法寺斷刑官願再任者聼至是從其請也   壬寅左朝散郎陳璹知饒州代還論諸縣保正副長科役煩多尤為民害若令當役良民皆許顧人自代則受顧之人習熟州縣通曉法令縣官非理相加未必畏懼官吏雖欲恣其谿壑之欲有所不能望特詔有司許凡當役保正副長除情願應役之人聼其從便外並許顧人代役官司不得追呼正身詔户部㸔詳申省璹建陽人也   甲辰户部侍郎李椿年言諸路錢帛各有樁發條限比年往往公然移易妄用有誤嵗計欲将移改侵借去處不以去官並從本部申取朝廷指揮重賜黜責從之戊申上命繪秦檜像自為賛曰惟師益公識量淵冲盡闢異議决䇿和戎長樂温清寰宇阜豐其永相予凌烟元功尋出示羣臣藏于祕閣【熊克小歴載此事在紹興二十一年十月盖誤】冬十月【按是月己酉朔】庚戍言者論監司州縣樂於知事以厚利啗進奏官遂致聼探事宜漏泄機宻詔進奏官收受計贓坐罪官吏依擅支朝廷封樁錢物法仍令監司互察從户部請也   壬子上諭大臣曰有司立法不可太重恐難必行宜令勑令所檢㑹日前建眀有不可行者並湏改正   癸丑觀文殿學士提舉萬夀觀秦熺為郊社禮儀使渡江後五使以祠官為之盖自此始 大府寺丞李燾面對論比年州郡監司多差未出官選人押綱以覬賞典縁未諳世務公然盗用望申嚴行下詔送户部其後本部言初官亦有可以倚仗因賞典太優欲今後止依本等推賞從之【熊克小歴作太常寺丞眉山李燾按燾此時方自嘉州推官丁憂家居克盖誤也户部乞依本等推賞在十一月丁未】   丙辰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朱敦儒守本官致仕從所請也   己未右朝請郎幹辦行在諸軍糧料院王珏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先是秀州嵗以錢給亭民煮鹽至十五年積十九萬七千餘緡不給亭民無以煮鹽訴于朝上曰亭户宜恤不則遁去其害非細可令户部究實於是用珏珏至官踰年盡償所負又開華亭海鹽河二百餘里鹽滋得通流其溢以溉田經界之法行甚害者三百六十九事其七千二百二十七户尤為病珏奏除之珏安石曽孫也【上語在八月戊辰併附此日歴所載甚畧今以晁公遡所作珏墓誌増修】右承議郎知新州張棣提舉荆湖北路常平茶鹽公   事以其再劾胡銓也至官一日卒 時責授濠州團練副使洪皓在英州閩人右承務郎倪詧為守詧老矣内無奥主聞棣以巧中遷客取使節欲劾之即使兵馬都監伺其隙捕皓家奴寘獄中釀成其罪未及發而詧死事乃觧【胡銓䟦戒論和議詔書云十九年春新興守張棣觀望權勢乞竄銓海外棣即日持節湖北按棣劾銓過海在去年之冬去此已久當是因再劾李燾遂超遷之銓盖小誤今畧脩潤庶不牴牾】 降受文州刺史辛永宗特勒停送肇慶府編管永宗為湖南馬步軍副總管居邵州永宗以嘗立軍功給真俸守臣右朝散郎吕稽中知永宗為秦檜所惡劾其冒請全俸當計以贓乞下守臣閱實稽中先以計取永宗所受御劄送檜矣永宗由是不能自眀詔侵支過請給令稽中依條追理稽中選郡僚之苛刻者籍其家以償欠一簮不得留既而稽中語其僚曰前赴其家燕集以某器酌夀今乃不見豈隠之耶其殘刻如此   庚申直龍圖閣主管洪州玉隆觀梁棄卒   辛酉上諭大臣曰西溪摽撥馬軍寨地可令守臣宋貺親往檢視毋得侵掘塜墓多占民田 昭宣使髙州刺史趙轍提舉佑神觀免奉朝請 宣政使眀州觀察使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馮益令再任   壬戍徳安府忠節卒蕭龍挾刃殺守臣右朝奉大夫王伯淮于㕔事傷而不死衆執隆隆舉刃自殺伯淮以聞詔仍舊治事   丙寅敷文閣直學士知紹興府趙不棄卒   己巳初復諸陵攅官薦新之禮用太常博士晉陵丁婁眀請也   庚午右奉直大夫知平江府王晌直祕閣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司公事建康自置留守後以庶官為之盖自晌始   辛未左朝散大夫趙令衿知泉州左承議郎添差通判臨安府郭瑊知秀州   乙亥閤門祗王允昌為閤門宣賛舍人允昌勝子特録之   丁丑詔右朝奉大夫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張昌依舊兼權提刑仍許薦舉以昌言一路選人改官久無職司文字乞除正官故也   十有一月癸未祕書省著作佐郎劉章面對言禮莫重於祭而郊廟為尤重神宗元豐間嘗詔陸佃等以太常寺置局編類成書凡三十巻郊廟奉祀禮文今陛下以眀聖之資當述作之任而縟儀未紀乞命官為紹興郊廟奉祀禮文以續元豐之書上嘉納之   初太傅咸安郡王韓世忠之為淮東宣撫使也張浚在都督行府以世忠有功用上所賜空名告授其子彦朴彦質皆右承務郎久之除直秘閣賜三品服已而吏部審騐言無立功實跡當奪所授官甲申世忠請以郊恩改奏依舊帶行章服職名詔先次作白身人改奏俟補正日取㫖   乙酉尚書工部員外郎楊遹卒   丁亥尚書省勘㑹昨降指揮令諸路監司郡守将寛剩錢物每季開具申省撥充月樁今来逐路月樁錢撥填已見次第詔今後更不開具   辛夘上親饗太廟至櫺星門降輦歩趨齋殿虛小次不入   壬辰合祀天地于南郊太史局令胡平奏帝座及三台星體眀耀禮畢還御麗正門建金雞赦天下   辛丑尚書户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李椿年罷椿年首陳經界之議及是始畢㑹民多訴經界不均者殿中侍御史曹筠因劾椿年求薦劉大中隂交趙鼎皆竊其權柄漏其昵談今游舊将之門傾危朝廷尤為可慮兼經界已定若不别委他官覆實則椿年私結将帥曲庇家鄉之罪無以厭塞公議詔與外任 右諫議大夫兼侍講巫伋兼權直學士院以諫官攝詞臣非故事也 左修職郎周麟之行太學録   甲辰詔諸郡行鄉飲酒之禮以取士先是司農卿湯鵬舉請對論舉人多冒貫求試乞於未下科詔前令州縣長吏籍定来嵗當應舉人名州縣學職事覆實申敎授預先引保委無偽冒然後許赴鄉飲酒若臨時投狀射保者並不收試事下禮部至是頒行焉   乙巳右諫議大夫巫伋試給事中殿中侍御史曹筠守侍御史監察御史章厦守右正言監察御史陳䕫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伋仍兼侍講權直學士院䕫仍兼崇政殿説書   丙午上謂秦檜曰經界人户多訴不均當與受理若不受重税将無以輸納檜曰臣嘗諭户部侍郎宋貺宜體聖上均税本意有未均處亟與改正   丁未户部上州縣墾田増虧賞罰格初議者謂淮南湖北民稍復業而曠土尚多請立賞格至是本部以其格上之每州増墾田千頃縣五百其守宰各進一官即州虧五百頃縣虧五之一皆展磨勘年詔頒之諸路【二十年四月癸未所書可參考】   十有二月庚戌祕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王賞卒贈敷文閣待制   壬子軍器監王㑹權尚書兵部侍郎   祕書省著作佐郎林機面對言訪聞有異意之人匿迹近地窺伺朝廷作為私史以售其邪謀偽說臣若知而不言則異日害正汨真之患臣實任其咎欲望宻加搜索嚴為禁絶甲寅上謂秦檜曰此事不應有宜行禁止許人陳告仍令州縣覺察監司按劾御史臺彈奏並取㫖優加賞罰於是李光之獄遂起【眀年三月丙申行遣】 右朝請大夫知婺州周三畏復敷文閣待制知平江府   丁巳金人弑其主亶亶立十五年平日嗜殺晚年尤甚左右近侍少不如意即手刃之兵部尚書賽音竒辰䕶衛将軍巴克沁廣威宿直将軍塔斯定逺皆以罪族又殺其后費摩申氏於是宗族大臣皆懼不免相與結約以伺其間至是駙馬都尉唐古辨與尚書右丞相岐王亮太常卿烏逹宿直将軍額爾楚克尚厩局使髙景山寢殿小底興國努謀因亶醉卧収其兵械夜入霄儀殿弑之有䕶衛将軍瑚圖克初不與謀亮等入殿門亶驚起求弓刀不獲瑚圖克遽以所持鎗刺亶于殿壁衆争前斫殺之遂閉殿門興國努傳㫖斂取䕶衛弓刀然後屏出敷徳殿門詐召大臣左丞相沂王宗賢夜半入宫為所害都元帥曹國王宗敏繼至亦縊殺之遂立亮亶時年三十一宗賢金太宗晟子宗敏太祖旻子也【此 苖耀神麓記修入耀稱亮為平章宗賢左相宗敏右相按亮十八年九月已拜相而大定赦書稱宗敏為元帥曹國王今從之耀又稱唐古辨為唐古卞與金人誅宗本等詔書所云差不同今從金詔】   戊午直龍圖閣知潭州劉昉言姓名偶與前代不令之臣相犯請更名旦從之 是日金主亮即位時年二十八己未大赦文武官皆進一秩賜民租税一年追廢亶為東昏王以謂刑餘之人故不得入廟追尊父宋王宗幹為徳宗改元天徳【亶追諡見三十一年十一月熊克小歴載亶死在己未誤也盖丁巳殺亶戊午立亮己未肆赦爾金國赦書朕惟太祖武元皇帝神武應期奄有四海以天下大器授于太宗文烈厭世不忘先遜憑几宣命属之前君以繼洪業十有五年而昏虐失道人不堪命宗族大臣協心正救久而弗悛仰奉九廟之靈已從廢黜亦既殞滅宗族大臣咸以太祖經營締建所繇垂統推戴眇躬嗣臨天下朕以宗祖之重義不獲已爰受命之初兢兢若渉淵冰未知攸濟尚賴股肱三事文武百僚同心附翼以底于治宜布維新之令以宏在宥之恩可從皇統九年十二月十一日改為天徳元年】   壬戍上恭謝景靈宫退御西齋殿進膳召近臣對御茶酒癸亥亦如之甲子復詣太一宫至是遂如故事丁夘封紅霞帔劉氏為宜春郡夫人吴氏為新興郡夫人吴氏名玉奴中宫近属也【吴氏紹興二十二年五月進封才人制詞云乃椒房之懿属】   己巳宰執進呈四川管押扈衛人乞推賞上曰發来扈衛人已滿千人可下制置司自今嵗募三百人赴闕丁丑金國賀正旦使龍虎衛上将軍殿前右副都㸃檢完顔兖副使昭武大將軍西上閤門使劉箴入見兖亮弟也以病故改用是日 尚書祠部員外郎胡寧祕書省著作佐郎劉章並罷章有士望太師秦檜疑其不附已而寧本因其父兄與檜厚故召用之至是檜知寧兄徽猷閣直學士致仕寅之貧因其往劒州省覲世母遺以白金寅報書曰願公脩政任賢勿替初志安内攘外以開後功檜以為譏已始怒之寅嘗游嶽麓寺大書壁間云是何南海之鰐魚来作長沙之鵬鳥於是帥臣劉旦方欲捃摭張浚諸人之罪而旦潮陽人也亦大怒復訟寅于檜侍御史曹筠即奏寧兄阿附趙鼎章居衢州與鼎賔客交通故二人私相朋比衆所指目不知每懐異意欲以何為若不罷斥無以安衆心乃以章通判均州而寧充䕫州路安撫司㕘議【熊克小歴二人之罷在今年九月盖誤】戊寅太常丞林大鼐尚書刑部員外郎湯允恭並為監察御史   是月資政殿學士致仕王次翁薨于眀州次翁既引年秦檜憐之饋問不絶及薨贈恤甚厚 責授濠州團練副使觧潜居南安軍至是疾劇有朝散郎張九成往省之謂曰太尉平日所懐亦有不足者否潜泣曰平生惟仗忠義誓與敵死以雪國耻而不肯議和遂為秦公所斥此心惟天知之九成曰無愧此心足矣何必令人知潜曰聞此言心中豁然矣即逝九成壮之時秦檜猶怒潜故䘮不得歸逮檜薨乃聼【二十六年正月癸亥歸葬】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七人 諸路斷大辟三十一人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金人地名考證   賽音竒辰【原書作賽居常誤今改正】   巴克沁【原書作八斤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塔斯【原書作特塞即金史之特思並誤今改正】   費摩【原書作裴磨誤改見巻一百十八】   額爾楚克【原書作斡諸即金史之阿里出虎 按斡諸金熙宗時人官宿直將軍熙宗本紀内載其事與本巻同此斡諸係阿里出虎音轉之訛並誤今改正】   興國努【原書作興國奴即金史之大興國誤今改正】   瑚圖克【原書作忽突即金史之忽土並誤今改正】   唐古【原書作同古即金史之唐括誤今改正】   烏逹【原書作烏帶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一   宋李心傳撰   紹興二十年【嵗次庚午 金海陵主亮天徳二年】春正月甲申金國賀正旦國信副使西上閤門使劉箴辭行國信使殿前右副都㸃檢完顔兖以病不能入見命醫官趙琦送至境上金主亮亦遣天使趣之兖歸至北廷而卒【此據苖耀神麓記】丁亥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趨朝有挟刃於道者遮檜肩輿欲害之傷行程官數人一軍校奮而前與之敵衆奪其刃遂擒送大理寺驗治則殿前司後軍使臣施全也自罷兵後凡武臣陳乞差除㤙賞檜皆格之積百千員無一得者客行朝餓且死者嵗不下數十至是全以所給㣲而累衆毎牧馬及招軍勞而有費以此怨忿遂潜携刃伺檜出乞用兵因而鼔衆作過若不從則害檜壬辰磔全於市至是毎出則列五十兵持長梃以自衛【此以熊克小歴及林泉野記參修野記又云檜以此激軍中使無鬬志人人思亂】   甲午以普安郡王第三子惇為右内率府副率 正侍大夫華州觀察使提舉台州崇道觀叚恩卒【㤙初見建炎三年是時不知為何官於此始見于日歴故表出之】   己亥承信郎閤門祗幹辦御輦院劉允升為修武郎閤門宣賛舍人   庚子敦武郎光州光山縣尉兼主簿都飛虎除名廣州編管坐受商人貨物縱令渡淮及被差捕賊不即迎敵致令出界故也   癸卯諸路經界文字令戸部措置結絶未經界處委轉運司并守臣仍限一季 少傅寕逺軍節度使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封恭國公 監察御史湯允恭面對言古有金作罰刑盖先王不忍之心民知有誤俾出金以當其罪後世著在律文有罰銅之條自一斤至百有二十斤而止陛下仁覆四海視民如傷前後欽恤之詔深切著明比来州縣或有杖罪與徒勒令納錢乃得免少數十百緡多一二千緡格之律文則罰溢於罪又収在别歴吏得為姦望敕州縣凡罪人當罰毋多令納錢以濟妄用及是進呈上曰自有常法於是申嚴行下   丙午兩浙轉運判官曹泳言右承務郎李孟堅省記父光所作小史語渉譏謗詔送大理寺初光在貶所常作私史孟堅間為所親左奉議郎新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陸升之言之升之訐其事遂命泳究實申省及是進呈上曰光初進用時以和議為是朕意其氣直甚喜之及得執政遂以和議為非朕面質其反覆固知光傾險小人平生蹤跡於此掃地矣升之山隂人也【日歴紹興十九年十月壬戍左奉議郎新淮西提㸃刑獄司幹辦公事陸升之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恐即縁訐此事得遷當考】右承議郎利州西路安撫司書冩機冝文字吳援為右朝散郎直祕閣通判利州賜三品服援自興州入對故有是命   二月戊申朔將作監丞李嚴老面對乞戒諸縣令佐毋得分鄉自至村落催科詔申嚴行下嚴老邦彦子也少傳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乞以大禮所得親屬封號為故女孺人換一道號許之後贈冲妙錬師己酉顯謨閣直學士常同卒於海鹽縣   庚戌軍器監丞齊旦面對乞春月禁民採捕秦檜曰正為孶育之時上曰此係利害乃下之刑部既而本部言春月在法不許採捕若止科違令之罪恐難禁止今欲犯者杖八十從之旦夀光人也 初右朝請大夫路彬提㸃廣西刑獄公事代還言静江府昭州夏稅折布錢最重於諸州蓋自都督行府一時措置折納價錢比舊増及一倍以上廣西地瘠民貧百姓艱於輸納道逺不能赴愬今㓂盗寧息海内晏清自冝蠲减是日秦檜奏事畢上諭曰路彬言折布錢因張浚増及兩倍可令户部㸔詳裁减戸部言二郡歳撥上供布九萬二百八十一匹欲於見納價上三分减一毎匹折納錢一千從之上又曰昨令監司守臣任滿並以民事奏陳彬可除職名與見闕監司以示激勸【彬奏䟽以正月丙午降出上諭大臣除彬職名在二月戊午今併書之】   壬子權戸部侍郎宋貺言契勘經界本意務要革去侵耕冐佃詭名挟戸逃亡死絶虛供抵當差科不均鄉司走弄二稅之弊使民有定産産有定税税有定籍後来縁以畫圖供帳分立土色等則均任苖税轉生姦弊遂致久不能結絶今欲乞令轉運并守臣恪意措置湏管革去逐件情弊使田産税賦着實依限一切了辦如州縣尚敢遷延出違日限從本部申奏朝廷乞賜放罷若轉運不切督責亦乞黜責所有毎路差本所幹辦官一員前去說諭催督措置及諸路所差覆實官限指揮到並罷從之   庚申詔海外四州軍昨令與免經界縁土産瘠薄應税租仰並依舊額施行時瀘南沿邉安撫使馮檝亦抗䟽論其不便於朝於是瀘叙州長寧軍皆得免【瀘南免經界事日歴不見降旨年月當考按江陽志三邑税賦額祥符年雜色二千九百石慶元年雜色九千五百石不知何時所增也】 右朝請大夫路彬直祕閣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辛酉右武大夫合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舍人侍衛馬軍司統領官黄宣䓁二十四人並添差諸路鈐轄兼都監至將副罷從軍用主帥成閔請也   丙寅初作玉牒所   辛未集英殿修撰知廣州薛弼陞敷文閣待制   乙亥直徽猷閣廣西路提㸃刑獄公事方庭實卒丁丑閤門請自今北使在廷非侍從而嘗借官出使免起居如見充接伴即依所借官叙位從之   是月安南進馴象十   三月庚辰金主使龍虎衛上將軍侍衛親軍馬歩軍都指揮使完顔思恭翰林直學士通議大夫知制誥翟永固来報登位遺上金注椀二綾羅三百良馬六水固檀州人宣和六年進士也   癸未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余堯弼參知政事給事中兼侍講權直學士院巫伋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乙酉尚書禮部員外郎兼玉牒所檢討官王曮守起居舍人兼權直學士院【日歴不書曮權直此據本院題名】   丙戍參知政事余堯弼為賀大金登位使鎮東軍承宣使知閤門事鄭藻假保信軍節度使副之合行事并支賜推恩並依未裁减已前正旦生辰使例以堯弼有請也 令所奏定諸州公使庫月支供給令帥臣毋過二百緡下至外縣監當十緡凡八等仍先支外縣該載不盡者比附定數舊例數少者不在増添之限從之戊子觀文殿學士左通奉大夫提舉萬夀觀祕書省兼侍讀秦熺為特進加大學士充觀使制曰上宰特髙百執既有舊班真儒並出一門豈非亨㑹故事前宰相官至使相已上始降麻至是以熺視見任宰臣特令鎻院庚寅北使辭行 權尚書禮部侍郎陳誠之兼侍講太常少卿兼權吏部侍郎張罷以侍御史曹筠劾其附㑹李椿年也   右正言章厦論太常寺主簿權吏部員外郎葉綝頃為李光所私及光抵罪常懐怏怏又嘗私親舊將受其賄賂望賜罷斥以清華轍從之丙申詔責授建寕軍節度副使昌化軍安置李光永不檢舉右承務郎李孟堅特除名峽州編管先是孟堅以小史事繫獄至是獄成光坐主和議反覆後在貶所常出怨言妄著私史譏謗朝廷意在播揚僥倖復用及與趙士㒟於罷政後徃来交結孟堅亦為父兄被罪責降怨望朝廷記念所撰小史對人揚説故有是命於是前從官及朝士連坐者八人徽猷閣直學士致仕胡寅坐與光通書朋附交結譏訕朝政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程瑀坐初除兵部侍郎日以縑帛遺光且貽書云比来無知愚皆以視前為戒可為嘆息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潘良貴坐嘗以團茶寄光光貽良貴書其别紙云仲暉不敢作書患難至能出一隻手乎仲暉樓炤字也良貴答書曰㕘政患難至此極矣更以道自處仲暉别紙已付之但恐時未可耳直秘閣宗頴坐嘗寄光書云孤寒寡援方頼鈞庇忽聞逺適豈勝惶駭本欲追路一見失於探伺不果如願寳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張燾左承議郎新知邵州許忻左朝奉大夫新福建路安撫使㕘議官賀充中左奉議郎福建路安撫主管機宜文字吳元美坐各與光相知宻熟書劄徃来委曲存問意光再用更相薦引詔寅特落職瑀良貴頴並降三官燾忻充中元美並降二官   戊戍上謂大臣曰近有人上書陳農田利害農者天下之大本可即施行是日内降詔曰昨李椿年乞行經畧初欲去民十害遂從其請今聞寖失本意可令戸部逐路選委監司一員逐一看詳應便於民者依已經界施行其乖謬反為民害事目並日下改正具申省部日後以當否取㫖黜陟間遣御史前去訪察   庚子余堯弼辭行 詔巫伋兼權參知政事 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周三畏落職與宫觀差遣初常同既卒三畏遣通判府事蘇師徳越境徃祭且賻錢二千緡祭文有云姦人在位公棄而死師徳同女婿祭文其子新遂安尉玭所草也侍御史曹筠因奏三畏頃為大理卿鞫勘岳飛公事猶豫半年不决朝廷特加抆拭終不懐安乃與師徳隂相交結若不亟去有害治道於是師徳送汀州編管而玭勒停【玭勒停在四月癸亥】   壬寅右正言章厦奏右承議郎致仕胡寅天資兇悖敢為不義寅非胡安國之子不肯為親母持服士論沸騰此其不孝之大罪也寅初傅㑹李綱後又從趙鼎建明不通隣國之問其視兩宫播遷如越人視秦人之肥瘠後来梓宫既還皇太后獲就孝養寅自知前言狂率乃隂結異意之人相與睥睨作為記文以為今日仕進之人将赤族而不悟此其不忠之大罪也伏望陛下為宗廟社稷長慮特賜威斷詔寅責授果州團練副使新州安置【寅建明使事已見紹興六年五月寅申明追服事己見紹興十年七月】 右承事郎劉堯勛直祕閣堯勛光世少子也   甲辰户部侍郎宋貺言訪聞州縣近因經界將額管苖cq=165税均於未開墾荒閑田土上一例起催致人戸無從輸送徃徃逃移失業望委諸路轉運司將見虛増苖税日下徃催從之   乙巳上書秦檜父故玉山縣令敏學墓碑首曰清徳啟慶之碑命詞臣王曮撰文以賜上謂檜曰近日邉境絶無事行移簡少民得休息殊為可喜 户部言常平職在興農田水利今州縣圩岸多損田畝多荒欲委諸路常平官措置興修不得因而擾民將来取㫖陞除從之是月金主亮詔中外臣庶皆令直言朝政闕失與軍民利害如有可採自應得用其或不當弗加之罪茍能裨補公私别議旌賞初東昬王亶之被弑也亮身預其謀及是事定當時同謀者亮皆以弑逆之罪加之曹國王宗敏者屬㝡尊亮忌之既為所殺納其妃於宫中梁國王宗弼開國有勲惟一子韓王亨亦以無罪死左副元帥薩里罕有戰功亮詐為書俾人誣告并其子御史大夫沙津殺之夷其家   夏四月丁未朔司農卿湯鵬舉直顯謨閣知婺州直祕閣兩浙轉運判官曹泳陞直徽猷閣知明州時鵬舉送北客未還也   庚戌右朝散大夫知揚州榮嶷為兩浙路轉運判官既而侍御史曹筠言嶷本與趙鼎從㳺甚宻縁嶷在偽楚時有所汙染被謫甚重鼎猶未敢援引今朝廷俾守維揚已為闊略又引至行朝豈不惑四方之觀聼望賜罷黜以慰公議詔嶷還舊任【王明清揮麈録稱髙宗與嶷有覇府之舊秦檜屢欲加害而不從或可脩潤入此詳見紹興十一年九月王俊首張憲謀叛注】   壬子詔自今沒官田土更不許人承佃並撥歸常平司與見興修水利田一就措置用户部請也既而本部又請在城市空閑官田及户絶房廊白地亦令常平司拘収從之【後㫖在是月戊午】   乙卯安徳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知大宗正事士夽充萬夀觀使任便居住以老病自請也擢其子右奉議郎不㣲直祕閣   己未起居舍人兼玉牒所檢校官王曮言本所見修玉牒切見靖康二年太師秦檜入狀軍前乞存趙氏社稷兼在軍前與莫儔争辨以全家保天族并在中京代上皇作書與國相建明和議等大節並已修入玉牒外所有元降下推戴事跡乞備録全文關送國史日厯所照應施行從之   辛酉封普安郡王女為碩人用宗室緦麻親任節度使封女例也   己巳上謂大臣曰久雨不致妨農否民田湏常瀦水冝令州縣修陂湖之利以備缺雨灌溉既又命毎季具施行次第申省   庚午宣政使明州觀察使提舉洪州玉隆觀馮益卒癸酉左朝奉大夫新知廬州吳逵言兩淮之間平原沃壤土皆膏腴冝榖易墾稍施夫力嵗則有収而莫加工茅葦蘙塞望置力田之科募民就耕淮甸賞以官資闢田以廣官莊自今嵗始今欲江浙福建委監司守臣勸誘土豪大姓赴淮南從便開墾田地歸官荘者嵗収榖五百石免本戸差役一次七百石補進義副尉至四千石補進武校尉並作力田出身其被賞後再開墾及元數許參選如法理名次在武舉特奏名出身之上遇科塲並得赴轉運司應舉從之【熊克小歴稱在武舉人之丄去特奏名出身五字盖誤也】   乙亥衡州編管人宗杲移臨江軍以其長惡不悛聚徒貶所撰造飛語肆為譏謗也   是月金主亮誅太傅領三省事晉國王宗本及尚書左丞相兼中書令越國王唐古辨領燕京行臺尚書省事楚國王秉徳判大宗正事衛王宗義東京留守代王宗懿等先是秉徳嘗燕宗本家海州刺史烏爾衮言國王有福似趙太祖秉徳喜其後秉徳出領行臺省事欲在外説誘軍民使宗本為内應辨嘗為宗本言内侍張彦善相人亦言太傅當為天子宗義言太傳正是把太祖大家計人宗本遂與尚書省譚史蕭玉謀即圍塲弑亮玉以告秘書監蕭裕裕以聞故皆坐死宗本太宗晟之子宗懿宗本兄秉徳宗維孫也【據金人誅蕭裕詔云宗本太宗之子又誅宗本䓁詔云某有兄東京留守】遂擢裕尚書左丞參知政事而汴京行臺廢【兩國編年有天徳三年遷都詔云用併尚書之亞省㑹歸機政於朝廷故増入】自金太祖旻起兵即以尼瑪哈烏舍羅索逹蘭薩里罕之徒繼為将相惟羅索在兵間以病死後尼瑪哈首罷兵柄憤恚而亡逹蘭固新薩里罕之徒相繼誅而旻晟子孫勦戮㡬盡【以金人誅宗本等詔書及金國雜書參究修立張棣金國志誤以宗本為尼瑪哈已辨之見建炎元年注】五月丁丑右朝散大夫彭合知臨江軍還言清江縣民輸苖米毎石加耗七斗乞蠲免從之上謂大臣曰合任縣官嘗為監司列薦今可與監司知州差遣乃以合知永州   庚辰詔申嚴諸軍差承接文字使臣之禁賞錢千緡有官人轉一官許人告初講和罷兵之次歳言者論艱難以来諸郡及監司例遣使臣於行在劄探比来邉境寧謐自應罷此乃但改作承受妄説虛傳為害甚大詔臨安府覺察収捕上幸學之年五月又詔諸軍都統制下承接文字使臣並令歸軍至是樞宻院以為言故申其禁   癸未特進觀文殿大學士萬夀觀使秦熺為奉安中興聖統禮儀使先是起居舍人兼玉牒所檢討官王曮等紀上中興之蹟以進號中興聖統己丑奉安于景靈宫天興殿之西以玉牒殿未成故也禮畢太師尚書左僕射提舉編修玉牒秦檜率百官拜表稱賀自檜再相毎進書必下左藏庫貨務取金繒以進謂之禮物【此禮不知起於何時臣嘗恭讀乾道宣諭聖語云此乃秦檜諂䛕所為故因事附見當求它書考其年月】辛夘熺言先期隂雨是日雲霞絢綵晴日麗天兹誠上穹垂祐望宣付史館從之曮時兼權直學士院草檜加恩制曰大風動地不移存趙之心白刃在前獨奮安劉之略檜大喜【王明清揮麈後録云王曮為少權直禁林秦檜之加恩取此聨入制詞中翌日即除禮部侍郎案學士年表曮是時實為起居明年二月乃除禮侍明清誤記也】   癸巳减汀州上杭武平二縣今年上供錢銀之半連城清流二縣减三分之一以守臣右朝奉大夫張昌代還有請也   甲午金國賀生辰使副侍衛馬歩軍都指揮使完顔思恭翰林直學士翟永固見于紫宸殿思恭等來報亮代立既出境就遣来賀   甲辰祕書少監湯思退言近玉牒所關到太師秦檜推戴趙氏事跡竊意師臣謙不伐功特以事干玉牒姑具大槩其餘間關執節之久本末未能備盡望令檜詳録奏聞宣付史館庶得備言廣記以詔無窮且以知聖朝得一忠義大臣成效如此上謂檜曰思退乞以卿靖康事跡詳記為别録以示天下後世可依所奏檜謙退久之上曰不然無以使後代知卿忠義簽書樞宻院事巫伋曰秦檜忠義大節天下所共知然要當屢書不一書使後世奸臣賊子聞風悚懼上然之   乙巳左承議郎汪應辰通判静江府應辰初入館以論事去至是凡十年   六月丙午朔詔修國子監先是太學録周麟之面對論上庠敝漏弟子員滋多几席不足容之非所以崇嚴奉而廣教育故有是㫖   丁未上曰近有進士上書言兼併之家多請射侵漁民田冝嚴立法秦檜曰比刷逃戸田宅並令歸官正以暗消此弊上曰善   戊申右正言章厦乞令州縣収納二税有出剰之數並附赤厯不許擅撥歸公使庫仍令監司覺察從之己酉感徳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梁邦彦守本官致仕從所請也   癸丑太師秦檜以進書加恩辭不受詔封其次孫女令人秦氏為永嘉郡夫人   甲寅徽猷閣待制知台州蕭振始至官初海㓂聚衆連年其勢益熾至是犯台之臨門寨章安鎮故命振為守振抵官奏乞殿前司水軍統制王交同捕許之交至振謂之曰濵海之門數年苦賊若能勦除願悉兵力戰以寕一方倘或敗事振當奏劾交即具艦入海與賊逆敵果敗其衆餘黨散去振以數千緡犒交士卒為之奏功郡境遂寧【王交明年三月辛亥自右武大夫和州團練使荆湖北路兵馬都監陞帶福州兵馬鈐轄不知此時為何官也】   丙辰壽國育聖夫人王氏卒王氏上乳母也輟視朝五日追封福壽國夫人賜帛二千匹錢萬緡為塟費戊午出内府錢十五萬緡付兩浙轉運司創皇城司寨三千間限一季畢   庚申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武信軍承宣使新江南西路兵馬鈐轄李横移東路横寓居信州適貴溪魔賊竊發守臣左朝散大夫李檉檄横統弓兵以備䇿應遂獲安堵檉又遣離軍人拱衛大夫果州團練使添差東南第五副將孫青統兵出戰旋至撲滅乃詔青釐務而帥臣王晌劾檉及知縣事左奉議郎葉顒右朝散大夫提舉常平茶鹽公事權提刑張昌不能覺察致賊嘯聚並免官仍削二秩顒仙游人也【李檉等降罷在是月己丑】   癸亥特進觀文殿大學士萬壽觀使兼侍讀秦熺以進書恩遷少保其子直敷文閣塤堪並陞直顯謨閣 左朝請郎何大圭直祕閣大圭進聖徳頌故有是命初大圭之削籍也張浚為之保叙至是以短巻譖浚於秦檜士論薄之【日歴紹興二十八年正月丙戍朱倬劾大圭章䟽稱因譛浚得職名】   丙寅大理寺少卿許大英面對論川廣奏按徃復淹滯乞委憲臣考察丁夘左朝散郎康寧知瓊州還乞諸郡重辟疑獄奏按並專人齎投詔並令刑部看詳   己巳直祕閣王湛知閬州還乞申嚴法禁守令勸農不得輙用妓樂宴集賔客上謂大臣曰蜀去朝廷逺凡事多奉行㓕裂可令有司立法   是月金主亮詔河南民衣冠許從其便   是夏故相趙鼎之子右承事郎汾奉鼎䘮歸塟于衢州常山縣時李光之獄始竟而守臣左中奉大夫章傑與鼎有宿憾傑知中外士大夫平時與鼎有簡牘徃来至是又携酒㑹塟意可為竒貨乃遣兵官同邑尉翁䝉之以捜私釀為名馳徃掩取復疑䝉之漏言濳戒左右伺察之䝉之書片紙遣僕自後垣出宻以告汾趣令盡焚篋中書及弓刀之屬比兵官至一無所得傑怒方深治䝉之而追汾與故侍讀范冲之子仲彪拘於兵官之所䝉之母訴于朝太師秦檜咎傑已甚詔移䝉之蘭溪尉下其事于浙東安撫司事遂息傑客魏掞之慨然以書噍傑長揖而歸傑亦不害掞之建陽人少有大志師事籍溪胡憲䝉之安【原闕】人也   秋七月丙子上諭大臣曰近進士鄧楷上䟽論諸軍强刺平民為兵非便自今冝令毋得招刺歳終具闕額申樞宻院於諸路招填之   戊寅右正言章厦言陛下敷徳善隣協和海㝢是宜内外小大之臣咸懐忠良共享升平之盛士大夫尚有懐姦自狥時肆謗訕如近日吳元美之徒者未盡屏斥是致營營鼔惑羣小欲望睿斷凡異意詆誣之人迹或彰露必嚴行竄殛庶為小人之戒從之   己夘大理少卿李如岡面對乞令監司守臣舉縣令之有治績者量行旌賞辛巳上謂大臣曰昨已有㫖但未見具名来上可戒令奉行庶為令者知勸民間受恵癸未皇叔安徳軍承宣使司知大宗正事士夽為昭信軍節度使 保寕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藍公佐卒公佐奉祠居平江其妻碩人王氏忽生鬚數莖長寸許未㡬公佐與王氏繼亡相去纔七十日【此據洪邁夷堅甲志】   乙酉左中奉大夫知衢州章傑罷以侍御史曹筠論其貪墨不法也筠又言國子監主簿吳龜年教其鄉人郭詠上書隂懐異議意不可測罷之   丁亥太府少卿徐宗説面對乞令州縣按月權且放行宗子孤遺請給以俟換給文歴詔戸禮部同大宗正司㸔詳自南渡後宗子散居四方言者慮其詐冐故令具譜牒於所在召保自陳更給新歴【紹興五年四月降㫖八年六月展限一年】至是舊歴未至者甚衆乃命川廣福建荆湖再展一年餘州半年【八月辛未施行】   己丑左朝散郎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孫汝翼言泉漳汀三州近經草㓂民多逃移乞將三州諸縣不以己未打量均稅一切權行住罷俟盗賊寧息日申取朝㫖施行從之以何白旗初平故也汀在深山窮谷中兵火之餘舊籍無存者豪民漏稅常賦十失五六郡邑無以支吾于是計口科鹽大為民間之患【三州免經界元降指揮不甚詳此據淳熈中王回奏議修入日歴紹興三十年二月癸丑右武大夫耿洪以獲何白旗之功轉一官未知事在何時去年五月丁酉劉寳等功賞恐或相關但耿洪乃受成閔節制非寳所部耳淳熈十四年四月丙申汀州經界】乙未左朝散大夫知資州楊師錫代還入見上問四川有横歛否師錫曰自和議息兵以來皆無之師錫又言有司奉行經界失當將肥瘠田畝更不分叚及將市居丈尺間隙之處便作屋後空地非元初均税本意望戒逐路監司將貧下戸最低土色合减税數均在侵耕冒佃豪彊等人名下有未均去處自可將逐鄉蹙零就整之數用與補填上詢問久之後二日遂令諸路㸔詳改正如先詔【詔在三月戊戍】師錫彭山人也   丁酉右朝奉大夫知廬州吳逵言土豪大姓就耕淮南荒田者欲除種子外九分歸佃戸一分歸官三年後歳加一分至五分止嵗収二熟者勿輸麥毎頃别給二十畝為菜田不在分収之限仍免科借差役戸部㸔詳如所請從之   己亥戸部員外郎陳相面對乞戒飭有司不得苛取商税詔申嚴行下相合肥人也   八月甲辰朔詔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和國公連州居住張浚移永州浚自去國至是幾十五年退然若無能為者而四方之士莫不傾心健將悍卒見之者必咨嗟太息下至兒童亦知有張都督每使者至金國其國必問浚今安在 降授左朝散郎南安軍居住孫近移處州降授左中大夫歸州居住万俟卨移沅州左中大夫江州居住李若谷移饒州左中大夫興國軍居住叚拂移南康軍降授左奉議郎筠州居住李文㑹移江州而自若谷已上皆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如故用尚書省檢舉也 右朝奉大夫王趯特降三品勒停坐前知雷州日趙鼎李光貶責經過趯排辦迎送収置物色專差人賫送過海通徃還及遣兵徃光處私役故也【趯紹興二十三年十二月丁亥編管】   丙午保信軍承宣使提舉萬壽觀曹勛許便居以勛引疾有請也   丁未直敷文閣知盱眙軍畢良史卒   戊申詔改建大理寺先是監察御史湯允恭面對言今朝廷盛明百司一新獨大理獄湫隘非便乃命改建以其地入景靈宫尋用寺丞石邦哲言増創使院併其家居之仍嚴其出入之禁【在今年九月朔今併書之】 刑部員外郎章燾面對乞申嚴法禁病囚非兇惡者召保責出或聼家人入侍從之   庚戌右朝請郎幹辦諸軍審計司龔鑒知盱眙軍乙夘宰執進呈大理少卿李如岡䟽論州縣以力役征科逋欠訴訟等事擾民乞戒飭上曰前後轉對上封事如此陳述者甚多第恐州縣滅裂不能恪意奉行可如所奏行下   丙辰端明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何若薨先是衢州言若疾亟乞致仕上驚歎久之曰莫己云亡真可惜也此人似不能言者其實胸中開廓可喜及是秦檜進呈若恩數欲依謝克家例檜曰克家從偽楚為吏部侍郎建炎間任叅知政事以言章罷及朱勝非再相首薦歸經筵意望再入政府以人言不得留遂進封事言陛下用一人言召臣以一人言去之臣恐四方有以窺陛下其不知聖度包容盛徳又不知己之罪如此上曰朕即位之初黄濳善汪伯彦言從張邦昌者多矣當時務闊略且欲安反側彼乃自不知其罪檜曰陛下灼知忠逆之實如天之徧覆神竒臭腐俱蒙帝力而不自知也遂贈若五官例外賜帛五百匹量給塟事 皇叔故融州觀察使士筏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潤國公筏卒已踰歳始用大宗正司請而命之   戊午左太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曽開復祕閣修撰致仕從所請也先是開已卒于衢州上覽奏謂秦檜曰當北使張通古等在館議歸疆休兵之時開與李彌遜等不止異議察其用心罪不容誅檜曰陛下兼愛南北斷以不疑徽宗卜永固之安太后遂慈寧之養兹為天下之逹孝初開彌遜與王庶等為不臣之逆説訹胡銓上書狂悖陛下獨語臣曰朕初無黄屋心今横議若此據朕本心惟當養母耳臣踧踖不知所措孟子言舜盡事親之道貴為天子不足以解憂今人臣出仕或親在逺不聞願棄官歸養者故知陛下聖孝惟舜為然千百世相望一人而已於是除開職名致仕其贈官推恩並停   己未秦檜進呈前侍從見在謫籍人上曰聞莫儔孫覿尚在近地此軰宜令逺去言官自合論列盖朝廷清明忠邪判白姦臣逆子固當屏迹也   辛酉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陳誠之均州觀察使知閤門事錢愷為大金賀正旦使副起居舎人兼權直學士院王曮武節大夫和州團練使權知閤門事趙述為生辰使副述嘗在遣中以病免至是復命之初東昬王亶之世皇太后嵗遺費摩申后禮物巨萬及亮代立遂削此禮誠之入北境預為遜詞諭之金人竟不敢言及還上嘉之   壬戍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潘良貴卒甲子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韓肖胄薨於紹興府肖胄明典故多識前言徃行與其弟直祕閣膺胄尤相友愛後諡元穆   丙寅上謂大臣曰近宣州布衣史敦仁上書言州縣多収水脚錢等事冝付户部㸔詳此亦民間之害不可不禁止也既而户部乞毎石依元㫖収百錢數外輙増者抵罪從之   庚午詔戸部申嚴舊制監司郡守毋得令子弟親戚部綱以宗正丞王葆轉對有請也   辛未祕閣修撰新知荆南府韓求卒   癸酉左武大夫平海軍承宣使兼閤門宣贊舍人建康府駐劄御前破敵軍統領趙萬添差洪州兵馬鈐轄萬本劉超部曲去為盗後復来歸從軍凡十九年   是月洋州言真符縣民宋仲昌妻一産三子本人姓符國號生子之日適值天申節實皇帝紹隆景命子孫衆多之祥詔付史館   九月甲戍朔上因言宣州米脚錢事謂大臣曰此蓋州縣並縁為奸不恤百姓朕今日所以休兵講好者正以為民耳若州縣不知恤民殊失朕本意上又曰國家設常平倉正為儲蓄以待水旱賑濟冝令有司以陳易新不得妄有侵移若臨時措畫假貸積榖之家徒為虛文無實效也   辛巳詔川蜀諸縣鄉村民戸家業並用本名所管税色物料依見今州縣衮折則例併紐税錢舊例鄉村以典買田産陞降至是左朝散大夫楊師錫知資州代還論今田價比昔倍貴或賣田及半則所推價貫已盡戸下遂無等第差役科配比之創買人戸極為不均故有是命   甲申降授左承事郎福建安撫司主管機冝文字吳元美除名容州編管元羙嘗作夏二子傳其略云天以商代夏是以伊尹相湯伐桀而聲其割剥之罪當是時清商飈起義氣播揚勁風四掃宇宙清廓夏告終于鳴條二子之族無小大少長皆望風隕㓕殆無遺類天下之民始得安食酣寢而鼔舞於清世矣夏二子謂蠅蚊也其鄉人進士鄭煒得之持以告本路提㸃刑獄公事權福州孫汝翼汝翼惡之抵煒罪煒怒走行在訴元羙譏毁大臣秦檜從尚書省下其章元美家有濳光亭商隠堂煒上檜啟亭號潛光盖有心於黨李堂名商隠實無意于事秦他皆類此檜進呈上曰元羙撰造謗訕至引伊尹相商伐桀事其悖逆不道甚矣可令有司究實取㫖至是法寺言元美因與李光交結言事補外心懐怨望遂造二子傳指斥國家及譏毁大臣以快私忿法當死上特宥之汝翼已移知荆南府亦降二官元美卒於貶所【煒二十五年十二月壬子編管元美二十六年七月癸亥追復元官】   乙酉侍御史曹筠言學校科舉必欲得真賢實能而近來考試官多以私意取專門之學至有一州而取數十人士子忿怨不無遺才之嘆欲望特垂戒飭其有不公令監察御史出院日弹劾庶合士心從之   丙戌詔金國人使自今於淮隂縣取接令本路轉運判官沈調如法修盖館舍以金人言人使合於近便處山東邳州路取接徃來故也   丙申詔曹筠附下罔上可罷侍御史日下出門【筠罷未見事因當考】   自建炎初劇盗范汝為竊發於建之甌寧縣朝廷命大軍討平之然其民悍而習為暴小遇嵗饑即群起剽掠去歳因旱凶民杜八子者乘時嘯聚遂破建陽是夏民張大一李大二復於回源洞中作亂安撫使仍歳調兵擊之布衣魏掞之謂民之易動盖因艱食及秋乃請於本路提舉常平公事袁復一得米千六百斛以貸民至冬而取遂置倉于長灘鋪自是歳歛散如常民賴以濟草㓂遂息議者謂掞之所請乃古社倉遺意使諸鄉各有之則緩急可以無憂而民之從亂者鮮矣   冬十月丁巳監察御史湯允恭為殿中侍御史   甲子拱衛大夫同知觀察使胡悈提舉佑神觀悈初得外祠王居正以姦黨駁之命遂格至是秦檜以京祠處之   戊辰右廸功郎安誠除名恵州編管誠嘗為故相朱勝非所辟勝非之薨也誠自作齋文訕及朝政為郡守所發刑寺鞫實乃有是命   庚午參知政事余堯弼簽書樞宻院事巫伋請自今朝參退依典故權赴太師秦檜府第聚議從之時檜以疾在告故也   十有一月甲戌詔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提舉台州崇道觀趙子彦特許久任俸賜如總管 盱眙縣尉夏俊罷以使人過淮俊輙引惹生事故有是命   乙亥汝州觀察使提舉佑神觀朱孝章為永慶軍承宣使孝章淵聖皇后兄也自訴二十五年未嘗進秩乃特遷一官   癸未國子監李琳面對言本監經史未備乞下諸州有本處起發從之   初徽州布衣汪大圭嘗伏闕上書押歸本貫至是更名復來上書欲舉前事為有司所獲壬辰詔免真决送二千里外州軍編管   癸巳大理評事黄子淳面對乞將州縣耕牛科於民者悉行出賣所租斛斗一切蠲免詔户部㸔詳   十有二月丁未大理寺丞莫濛面對乞進納流外出身人不許注諸州曹官詔吏部㸔詳取㫖 集英殿修撰張公濟卒   丁巳左朝奉郎監尚書六部門鍾世明轉對論富室乘農民之急貸以米榖使之償錢而又重取其利乞令止償本色從之   庚申詔使人到闕賜宴等自今並須豐潔如稍㓕裂其主辦官吏並寘重法   辛酉殿中侍御史湯允恭言自設民事律以来士大夫多為舞文健訟所持而縣令闕員徃徃無可入者望將民事被罪之人分定公私贓罪定斷詔吏部㸔詳迄不行【二十六年正月戊辰除民事律】   甲子秦檜始朝詔肩輿至宫門命二孫直寳文閣塤直寳謨閣堪掖以升且命毋拜上甚喜曰且得與卿相見檜頓首謝上曰瑞雪應時可喜又使人在途並無須索足見省事   己巳金國賀正旦使正奉大夫祕書監兼左諌議大夫蕭頥中大夫尚書禮部侍郎翰林待制兼行太常丞王競見于紫宸殿競陽安人曽祖尚恭熈寕間仕至光禄卿   是月敷文閣待制知廣州薛弼卒   是歳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六人 諸路斷大辟二十有五人 金主亮稍習經史慕中國朝署之尊宻有遷都意是歳因下詔求直言而上書者多謂上京僻在一隅官艱于轉漕民難於赴愬不若徙燕以應天地之中與亮意合乃遣尚書左丞相張浩右丞相張通古左丞蔡松年調諸路夫匠築燕京宫室皇城周九里三十歩其東為太廟西為尚書省宫之正中曰皇帝正位後曰皇后正位位之東曰内省西曰十六位妃嬪居之又西曰同樂園瑶池蓬瀛栁荘杏村皆在焉其制度一以汴京為凖凡三年乃成浩遼陽人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喝誤改見巻十一】   沙津【原書作沙只即金史之沙祗並誤今改正】   唐古【原書作同古誤改見巻一百六十】   烏爾衮【原書作烏慮幹誤今改正】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烏舍【原書作兀室誤改見巻一】   羅索【原書作婁宿誤改見巻一】   逹蘭【原書作撻懶誤改見巻一】   費摩【原書作裴磨誤改見巻一百十八】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六十二   宋李心傳撰   紹興二十有一年【歳次辛未 金海陵王亮天徳三年】春正月【按是月癸酉朔】辛巳皇叔和州防禦使士為建州觀察使以積閥遷也   癸未輔臣奏事畢上曰廬州守臣吳逵上便民五事論淮南復業之民宜寛恤涵養未可遽理租賦起上供其令户部展年收之   庚寅夜雪   癸巳將作監主簿范彦輝面對言州縣凡遇科催急於星火或寄外廊而專事侵偷或任攬納而專給虚鈔鈔簿不銷致多掛欠間遇州郡催督嚴遂於民間多端掊率上户則敦請赴縣待以酒殽而科借之中下之户不與朱鈔故已納税賦勒令再納又最其下細民則捜刷丁錢詭立名項曰補虧曰失收曰復撑曰排門或入老不除或已除再籍臣聞祖宗朝行丁錢之法率三丁共敷七百七十文今一丁不下二丁而浮費稱是乃更重疊不已斯民破家竭産不得自存遂以進丁為諱於是子生不舉循習成風豈不辜陛下好生之意欲望申戒監司郡守應縣分催科至終限未及分數去處令本州差官下縣監催湏管及分方得離縣如出違終限經兩月本州不差官下縣監催者自是本州失時檢察即不得更行追理如是則不惟州縣事辦且免書吏侵欺而細民無摧剥之苦矣從之   甲午鎮東軍承宣使知閤門事幹辦皇城司鄭藻為保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藻於顯肅后為最親以使北還而有此命左宣義郎曹筠知衢州筠自御史斥去㑹衢州闕守上諭秦檜曰臺諫無大過惡當優假之以來言者於是用筠   乙未秦檜奏除潭廣帥臣上曰廣東帥臣及諸路提舉市舶官皆當慎擇茍非其人則措置失宜海商徃徃不至又曰布衣歩孝友上書言丹陽練湖堙塞艱於漕運可諭漕臣修治   丁酉詔翰林局醫生并奏試人並令試經義十二道以六通為合格與補翰林醫學舊制以宰執初除轉㕔恩例試墨義三十道至是以奏試人不通文義故改法焉戊戌少保昭化軍節度使醴泉觀使駙馬都尉潘正夫以郊恩封和國公   庚子敷文閣直學士提舉佑神觀米友仁卒   二月壬寅朔令所刪定官魏師遜面對論比年逺邇豐穰而郡縣因米直之賤乃於輸納之時令民以苖米折錢捨其所有取其所無民必又下其直以糶所費何止一倍是豐年適為之病也望申敕州縣仍令監司覺察民户越訴從之師遜江寜人也   癸夘殿中侍御史湯允恭論舉人假手之詔許同舉人陳首取㫖免省   丁未詔知郢州喬大觀州學教授徐維並衝替自今不得與堂除大觀坐對維及右中奉大夫通判州事魏彦純進士晁公裔妄造語言謗訕朝政維坐冐法與大觀用妓樂飲宴親聞謗訕事在有司猶敢傲慢相與濟惡下本路帥司覈實乃有是命是日輔臣進呈上謂秦檜曰趙鼎所引用多非其人檜曰范冲中間修哲宗皇帝實錄委有妨嫌上曰祖宗時不委當時遷謫官修史恐有謗言以欺後世也 直祕閣知静江府方滋陞直敷文閣知廣州左朝散郎廣南西路轉運判官陳璹知静江府初朝廷命廣西帥臣即横山寨市馬於羅殿自大理諸蠻嵗捐黄金五十鎰白金三百斤錦二百絁四千亷州鹽二百萬斤而得馬千有五百匹良馬高五尺率直中金五鎰他以是為差毎五十疋為綱選使臣部送至行在及建康鎮江府太平池州諸軍不顛斃于道則有賞先是亷州之鹽分令欽横賔貴潯梧藤象栁容等州轉至横山倉然諸州科民則苦富民差吏則雜私販徃徃䧟沒留滯至璹始令官支脚錢選使臣運鹽若及十萬斤即與部良馬一綱至行在【廣馬事以熊克小歴修入但克以為紹興十九年十二月事則甚誤也】   壬子詔行在官私僦舍錢並减半違者坐以違制之罪拘其業入官癸丑又詔白地錢亦减半   甲寅夜雨雹   乙夘詔諸州各置惠民局初軍器監丞齊旦面對乞令州縣合藥散民上恐不能徧及故命户部舉舊法行之仍命毋多取利 權尚書户部侍郎宋貺落權字仍兼權知臨安府 大理少卿李如岡權尚書吏部侍郎秦檜生辰如岡為百韻詩以獻檜喜乃有是命【此以紹興二十七年三月周方崇論如岡章疏修入】 右中奉大夫直秘閣提舉台州崇道觀王安道卒   壬戌直顯謨閣知婺州湯鵬舉陞直龍圖閣知潭州詔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巫伋充大金祈請使保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鄭藻副之請歸皇族等事癸亥伋等辭行【日歴只書巫伋鄭藻奉使大金朝辭進對而無使名李攸拜罷錄稱巫伋充大金祈請使亦不云所請何事惟紹興三十一年五月二十日館伴使何俌等劄子載北使王全上殿口奏云帝曽遣祈請使巫伋等來言及宗屬及増加帝號等事而趙甡之遺史所載又差詳語在今年九月末所書巫伋使還并注】秘書省著作佐郎林機守尚書禮部員外郎   甲子徽猷閣待制李正民卒   乙丑太府少卿徐宗説言方今經費所頼之大者經總制錢物為先舊守臣樁發嵗終按其殿最賞罰後慮守臣侵用遂專委通判拘收令提刑司催督又立定對行賞罰條格近來人物繁庻酒税日增宜其所收之數倍多而反不及前日葢緣對行賞罰之後州縣無緣肯供最少之數是致合推賞之人例皆不得其賞自是人人坐視而不恤比較之法徒為文具望令知通同共樁辦通判專行拘收樁發以立定賞格知通均受庻㡬人利其賞錢物不致失䧟詔户部措置   己巳處州編管人王騰移送婺州編管以騰擅離貶所上書狂妄欲起兵端故也【王騰本末未見當考】   庚午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宦卒是月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魏矼卒于衢州自秦檜用事士大夫平日少失其意禍輙不測當始議和時矼與檜異論檜嘗欲除近郡矼遜辭不就奉祠十餘年寓居常山僧舍一室蕭然卒免於禍焉初趙鼎既謫居嘗謂其客左奉議郎方疇曰自鼎再相除正府外所引從官如常同胡寅張致逺張九成潘良貴吕本中魏矼皆有士望異日决可保其無他疇曰願公徐觀之其後諸人流落之久雖死不變疇乃信服   三月壬申朔右朝請郎侯恪知歸州代還言巴東興山二邑舊無酒禁止令民户送納麴錢昨緣招置義兵遂官創兩務今義兵久已放散乞復舊法上曰四川酒課昨緣軍興張浚用趙開創置隔槽今既罷兵可令户部取索措置   乙亥户部侍郎宋貺言諸州多員外置官費耗寖廣重困民力望日下並罷上曰此不惟耗公家且為民害宜令户部禁止   戊寅上謂大臣曰聞大金有詔去尊號前此士庻屢嘗有請朕却而不受秦檜曰盛徳之事他國亦知師丁亥上曰州縣多催理積欠民間重困朕頃在京東親覩其害可令户部照年分蠲放既而户部請自紹興十一年至十七年諸色拖欠錢物除形勢及公吏鄉司與第等以上上有力之家未納數外並與放免從之戊子忠訓郎閤門祗王徳霖為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徳霖進子特錄之   庚寅直寳文閣主管台州崇道觀秦塤直顯謨閣秦堪並進職二等提㸃佑神觀以扶掖檜入朝特推恩也堪除直天章閣而以稱呼不便為辭乃陞直龍圖閣【堪陞職在是月丁丑】   壬辰太常博士丁婁明面對言邇來諸路司間有以縣令之貪殘者按劾以聞㝷罷黜矣未見有以政績優異敷奏于朝者望申飭監司詳加考察嵗具殿最以聞詔申嚴行下 中亮大夫建寕軍承宣使殿前司右軍統制岳超落階官為利州觀察使以職事修舉特遷之也癸巳右朝請大夫榮薿知襄陽府 左朝散郎撫州州學教授宋樸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樸當塗人好左道毎與方士㳺摳宻院綂領丁禩薦之秦熺力加引㧞於是檜驟用之【此以葉義問章疏修入】   丁酉監察御史林大鼐面對言祖宗於字人之選其格尤宻比者改官者多作丞闗陞者多作幕職今尚左知縣闕一百三十五侍左縣令闕一百一十二合入者既擇禄而不願未應入者願宣力而無由至於鹽侍左見有三十餘闕久榜不銷祗為監司郡守差權官之竒貨願並與破格差注一次詔吏部措置既而吏部乞以淮寜知縣等三色闕共一百三十七與破格差從之【吏部奏下在六月甲戌吏部所奏稱臣僚劄子乞將知縣縣令鹽埸共二百七十八闕破格差注一次即指此三色也熊克小歴節夫鹽場一項今稍詳之】   戊戌宗正丞王葆轉對言陛下修徳睦鄰感召和氣年榖屢豐今常平司既不能因時糴買以廣蓄而州縣秋苖乃高立米價抑民納錢望嚴折錢之令講平糴之方庻㡬農末不病詔付户部   夏四月甲辰起居舍人權直學士院王曮權尚書禮部侍郎以使還遷也 權尚書兵部侍郎王㑹落權字乙巳祕書少監湯思退試起居舍人權直學士院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陳誠之權刑部侍郎韓仲通並落權字端明殿學士知宣州楊愿陞資政殿學士以愿首修中興聖綂故也   己酉閬州觀察使帶御器械潘端卿降授郢州防禦使端卿不赴後殿起居為閤門所彈故有是命   庚戌禮部侍郎知貢舉陳誠之等言考到博學宏詞科合格人下等左廸功郎監潭州南嶽廟莫冲左廸功郎臨安府錢塘縣主簿葉謙亨詔並與堂除冲歸安人謙亨麗水人也   壬子武徳大夫和州團練使知閤門事趙述落階官以述自言元勲普之孫供職殿陛餘三十年且使北來還以例遷也   閏四月辛未朔左朝散郎孟處義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   癸酉上諭大臣曰三衙闕額令諸州揀選補填江上諸軍令具闕數申樞宻院先是禁止諸軍毋得擅自招刺故上訓及之   甲戌秦檜奏以直顯謨閣知撫州李莊提舉福建市舶上曰市舶委寄非輕可令莊赴闕禀議然後之任 左朝散郎王揚英知秦州揚英自尚書郎斥去意望還朝㑹秦檜久病乃上書薦熺為相於是檜以郡處之【此以王珪劾揚英章疏修入】   丙子上策試南省舉頭鄭聞已下于射殿制策曰朕惟祖宗創守之宏規舉可掩迹三五然而中遭厄運變起弗圖葢許國之臣無幾而自為謀者總總也今朕承中興之運任撥亂之責所頼於有官君子為至切矣顧狃於聞見小慧相先謂了官事為癡謂履忠信為拙以括囊為深計以首鼠為圓機子大夫讀先聖之書通當世之務其為究復何洒濯可以格舊俗何陶染可以成美化明著于篇副朕延佇且以觀子大夫入官之志舉人趙逵對策畧曰君臣父子之間天下真情之所在陛下以神器之大方與元老大臣協謀比徳以緝熙中興之功而百執事之人因循舊習不與聖人同憂葢自藝祖即位尊禮趙普以為社稷臣重其權信其人雖一時舉職如雷徳驤不能間也顯然示天下以好惡之所在磨以嵗月而天下之士洗濯自新風俗一變承平日久士為曲學阿私之計而風俗壊尚頼祖宗之澤未逺廊廟大臣有質正不撓者出身捍難作多士之氣以摧折倉卒之變維持至今此道不墜今陛下已尊任其人矣是宜明諭天下以好惡所在而又有以振厲之若既知其為小人確然不惑無使得千廟堂之正議願陛下尊其所聞毎進一人惟其癡惟其拙毎退一人惟其深計惟其圓機則天下之士庻㡬稍知向方儻尤不悛陛下赫然震怒治其尤者一人夫誰敢不服然臣尚有私憂過計者慮陛下尊所聞之不堅異時或有言今之癡者為真癡今之拙者為真拙今之深計者為有徳今之圓機者為有謀而陛下疑雖聖主在上賢臣輔相臣不敢謂安静之福如今日詳定官擬逵第五上覽策謂有古文氣乃擢為第一遂賜逵等四百四人及第出身先是潼州府路提㸃刑獄公事楊椿被檄考四川類省試策問方今君臣同徳之懿因論漢文帝不任賈誼為公卿等事舉人張震答策言文帝屈己和親而誼欲以表餌繫單于此不適時之論又言主上淵嘿思治上天眷佑為生賢佐一徳之誠克享天心椿定為榜首檜大善之及唱名震居第四聞開封人世右職逵磐石人震什邡人也己夘宰執進呈進士洪毅上書乞根究轉運司所收諸州補發綱梢糧米及禁止三衙减尅軍錢又言轉運司市馬草支錢不及下户而有彊取之擾曰可問漕司毎年補發米數禁止三衙毋得减尅其馬草令户部同漕司措置行下諸路一體行之洪嘗入太學為内舍生乃詔免文解一次   壬午尚書户部侍郎兼權知臨安府宋貺罷右正言章厦論貺市井小人初無才術左藏庫自去年闕乏支遣不行乃以臨安府公使激賞贍軍三庫那錢物支遣又不勘虛實令軍人自徃漕司支散及令捉事使臣於諸倡家强買婦人貺章惇甥壻惇以誣罔宣仁之故得㫖子孫不得與行在差遣而貺嘗假章俸錢數萬緡乃辟其子為酒官又毎於省府事輙曰此非貺意嫁怨於上斂恩於己此最害治之大者望賜竄責以為姦邪之戒故貺遂罷   甲申左承事郎簽書平江軍節度判官㕔公事王佐左承事郎簽書鎮南軍節度判官㕔公事董徳元並為秘書省正字自秦熺後進士第一人甫除官即入館至是始復舊制焉   乙酉右通直郎李若樸知徳安府若樸與何彦猷並為大理寺丞坐議岳飛獄不合斥去至是十年始守邉郡彦猷㝷通判洪州而卒【彦猷五月丙辰除洪倅未知卒在何年隆興元年正月以右奉郎特贈二官】   丙戌右朝奉大夫傅寜知沅州還言湖南北之俗遇閏嵗則盗殺小兒以祭淫祠謂之採生望令逐路監司帥臣嚴責廵尉如一任之内紏察採生七人依獲强盗法推賞因事發覺則廵尉坐失捕之罪庻㡬其可革從之   戊子特奏名進士昌永等五百三十一人武舉進士湯鷽等六人授官有差永宣城人也   辛夘上謂大臣曰錢塘江石岸毁裂毎潮水漂漲民不安居其令漕司同本府修治如闕役於三衙錙重内借差【熊克小歴誤在五月】   癸巳尚書兵部侍郎王㑹充敷文閣直學士知湖州甲午太府少卿徐宗説遷太府卿 尚書駕部員外郎陳相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戊戌尚書屯田員外郎張子儀直徽猷閣主管佑神觀五月庚子朔右宣教郎樞宻院編修官兼權實錄院檢討官周紫芝知興國軍【紫芝不知何時權實討非進士出身人為史官前此未有故出之】 右宣教郎幹辦諸軍糧料院楊逈充樞宻院編修官   乙巳封巫山神女為妙用真人   戊申徽猷閣直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李璆卒   己酉直祕閣馬純落職依條致仕令汀州居住純自福建罷歸寓居諸暨縣而右正言章厦論純常出怨言輙議時政毎㑹賔客徃徃多言朝廷政事得失竊恐逺近傳播有誤耳目望加屏竄庻為姦䧺異意之戒故有是命   辛亥右朝奉大夫知大安軍張輔世代還言四川惟利州一路創置義士悉於保丁内選充而文其手就令土豪官領之土豪官率多邀求而又州縣力役嵗無虛月今朝廷清明邉燧不驚望放歸田畝庻㡬服田力穡各安其居詔制置司相度申樞宻院時知洋州宋莘亦論義士免家業錢民間物力偏重遂罷之 太學錄兼權秘書省校勘書籍周麟之改充令所刪定官   壬子右朝請郎湯沂知劍州代還論劍州稅草自祖宗時止輸本州至紹興五年添屯將兵漕司將稅草應副支遣而於民間重科草佑脚錢望賜除免如川路有米脚錢處亦乞依此施行事下户部而户部言未見當時如何收納前後亦無許行收納條法指揮欲下總領所㸔詳從之   甲寅右朝奉大夫楊朴知榮州還論縣官替罷率於所部以借夫為名而取其直縣之大者至四千緡其次亦不下三二千緡州官替罷徃徃亦托縣官為之民間不勝其苦而無敢訴者葢起獄追究則所費又數倍於所出夫馬之直而州縣或捃以他事遂致破蕩貲産望申嚴約束仍許越訴詔申嚴行下   戊午金主使翰林學士崇政大夫知制誥兼太子少詹事劉長言昭毅大將軍殿前右衛充龍翔軍都指揮使耶律䕫來賀天申節檢校少師奉國軍節度使御前諸軍都統制知興州吳璘檢校少保武當軍節度使御前諸軍都統制知興元府楊政定江軍節度使殿前都虞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提領營田田師中並為太尉璘等建節皆十年御劄以其守邉安静故有是命   乙丑秦檜奏欲令國子監復刻五經三傳上曰其他闕書亦令次第雕板雖重有所費亦不惜也   六月癸酉上曰近有進易說者以為易非卜筮之書自古以易筮春秋多載其事易有聖人之道四卜筮乃其一豈可以易占為非秦檜曰陛下精於易道非臣等所及 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幹辦御輦院劉允升為右武郎幹辦皇城司   甲戌詔淮南諸州將請佃田土年限已滿之人根括包占頃畝依已降指揮起理二稅用户部請也先是言者論淮南田上昨來官司急於人之歸業請佃不究頃畝多寡止慿所乞遂給與之其間皆是擇膏腴廣包占故租稅所取無㡬近年田野加闢年榖屢登而為農者坐享厚利乞依舒州已得根括指揮令民户五家為甲限一季自陳結無隠匿罪狀官司制籍如出限或所陳不實致有人告即差官打量出給告人仍追積年租稅入官本部㸔詳欲依所乞故有是命【舒州根括指揮據臣僚劄子稱在紹興十九年未見月日當考】   丙子秘書省校書郎葛立方為尚書考功員郎孫仲鼇為司勲員外郎   庚辰左宣議郎知衢州曹筠充集英殿修撰   辛巳詔大理寺三衙及州縣嵗支官錢合藥以療病囚先是大理寺丞謝邦彦面對有請事下户部本部乞大理寺京府節鎮並支錢一百緡餘州六十緡三衙各五十緡大縣三十緡小縣二十緡至是行下   甲申武節大夫榮州刺史閤門宣賛舍人幹辦皇城司潘邵提㸃佑神觀   乙酉敕令所刪定官魏師遜面對乞申敕郡縣毋得擅催倚閣積欠詔申嚴行下   丁亥左朝奉大夫楊朴言竊覩紹興十七年聖詔以軍興以來四川重斂令宣撫總領兩司取索承平時常賦名色軍興後權所增益㕘酌措置自後宣總兩司嘗减激犒錢及對糴米各五分四川之民䝉被陛下徳澤矣然尚餘糴本水脚錢激賞絹等皆軍興後權所增益者尚未曽减欲乞詔制置總領兩司更行㕘酌措置若有可减即行分數裁减以寛民力户部言即不見得當時如何增添前後亦無許行增添條法欲下四川總領所及逐路漕司㸔詳措置申省從之   戊子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陳䕫言宣州布衣史敦仁上書陳獻利害㝷引問本人書内引援經史多不知出處顯是假手虛妄詔臨安府差人伴歸本州委知通究實申尚書省   庚寅右内率府副率愉改賜名愭   甲午上謂大臣曰南班宗室非正任者請給殊薄用度多不足生日合賜禮物近權住支今當取索放行昨已嘗賜犀帶及服羅矣大理評事莫濛面對論諸郡重征商税又以民間日用之物置塲賣止資公庫無名妄用其為民害莫甚於此乞令監司檢察按劾從之秋七月庚子上謂大臣曰漕司米綱多差本司使臣徃徃作致濕惡腐壊可依祖宗法差在部短使人庻有顧籍   壬寅集英殿修撰知衢州曹筠為敷文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汪召嗣直龍圖閣都大主管成都等路茶馬監牧公事 直秘閣都大主管成都等路茶馬監牧公事符行中守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行中嘗欲增簡州鹽筴以其事屬雅州軍事推官李燾燾力拒之張浚謂有臺諫風燾丹稜人初第進士調華陽簿未上讀書龍鶴山之巽巖㑹詔舉賢良張浚見其所著五十策善之然不果薦   丁未秦檜奏勿税商販柴米上曰甚善臨安自减定物價之後盗賊消矣 詔皇太后視物微昏召行在醫官并草澤醫治有效者有官人進秩五等賜錢二萬緡白身人賜錢外比類補官   丁巳宰執進呈諸州招填禁軍闕額數上曰凡闕額湏令補足此祖宗所極留意者也又奏茶鹽法成書上曰法已定當令久逺遵守徃時隨事變更雖可趣辦目前日後入納稀少非善訃也   己未安徳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權主奉濮安懿王祠事士棣薨追封通化郡王謚孝敏以其子右奉議郎不覊為直秘閣   庚申以修天章閣神御殿成詔兩浙轉運司官吏减勘年有差   壬戌京西路轉運判官李宏罷先是知郢州喬大觀坐謗訕抵罪而宏不按發之殿中侍御史湯允恭因言宏行能無取吕本中得罪名教而宏附以為重其識趣可知大觀妄造語言肆意謗訕宏職當按廉不以上聞失職已甚乃復交通私書傳意掩覆故有是命左中奉大夫淮南路轉運判官沈調充江淮荆浙福建廣南路都大提㸃坑冶鑄錢   癸亥吏刑部言應官員曾擅行科率及因害民之事被罪情理深重者更不注知通知令差遣内有所犯情輕之人具因依申取朝廷指揮始用湯允恭之言也是月遂寜府言自十七年至二十年嘉禾瑞麥嵗産不絶凡一百有六   八月【按是月戊辰朔】庚午大理少卿章燾面對言年榖豐登望委官就江湖臨流之地置塲收糴以備委積詔户部措置   辛未太師尚書左僕射提舉詳定一司勑令秦檜等上重修江湖淮浙京西路茶鹽勑令格式二百六十巻上曰是書纎悉備載若能遵守久逺之利也   壬申揚武翊運功臣太傅鎮南武安寜國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咸安郡王韓世忠為太師致仕是日世忠薨于賜第年六十三始世忠得疾上飭太醫馳視問訪之使相屬于道將吏問疾卧内世忠曰吾以布衣百戰致位公王頼天之靈得全首領卧家而沒諸君尚哀其死邪世忠少時為省倉負米之役慓悍絶人不用鞭轡能騎生馬駒家貧無生業嗜酒豪縱不拘繩檢呼為潑韓五有日者席某嘗言世忠當作三公世忠怒其侮已痛毆之年十八始軍籍挽强馳射勇冠軍中其制兵器凡今跳澗以習騎洞貫以習射狻猊之鍪連鎻之甲斧之有掠陣弓之有克敵皆世忠遺法嘗中毒矢洞骨則以强弩㧞之十指僅全四不能動身被金瘡如刻畫晩以公王奉朝請絶口不言功名自罷政居都城高卧十年若未嘗有權位者而偏裨部曲徃徃致身通顯節鉞相望嵗時造門類皆謝遣獨好浮圖法自號清凉居士于時舉朝憚秦檜權力皆附麗為自全計世忠於班列一揖之外不復與親逮薨有詔選日臨奠檜遣中書吏韓瑊以危語脅其家於是其家辭而止賜朝服貂冠水銀龍腦以斂賻銀帛三千匹兩追封通義郡王其子直敷文閣彦直直秘閣彦朴彦質彦古皆進職二等孫右承奉郎梃杖並直秘閣賜五品服又命睿思殿祗徐伸䕶事【世忠追封在是月癸酉降㫖臨奠在丁丑其家辭免在庚辰諸子孫進職在二十三年三月丙申今聨書之二十七年九月乙巳二子五孫又各進一官】   乙亥皇叔岳陽軍節度使知西外宗正事士樽開府儀同三司充萬夀觀使任便居住 右正奉大夫宋貺令徽州居住時貺罷居平江而右正言章厦再論貺寄居輔郡交結妻黨章惇之家意欲動揺國是故有是命寳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梁揚祖卒贈特進龍圖閣學士賜其家銀帛三百匹兩   辛巳左朝請大夫兩浙路轉運判官趙士㣓直秘閣壬午太府寺主簿錢端英面對論州縣多移易常平錢乞戒敕詔申嚴行下端英愕子也   甲申直龍圖閣提㸃佑神觀秦塤陞祕閣修撰同安郡夫人秦氏封小國夫人以秦檜進書加恩也塤言見習舉業所有進職太高實於應舉相妨乞追寢不許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陳䕫武功大夫惠州刺史權知閤門事蘇充賀金國正旦使副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陳相武節大夫吉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孟思恭充賀生辰使副   戊子將作監主簿孫祖夀面對乞開導臨安城中溝渠以泄積水從之祖夀廣陵人也   辛夘詔皇叔昭信軍節度使知大宗正事士權主奉濮安懿王祠事   乙未成忠郎柴大有為右宣義郎監周陵廟以大有自言當世襲也   丙申權尚書禮部侍郎王曮罷以殿中侍御史湯允恭言其怨望也乃以曮知衢州   九月戊戌朔大理寺主簿丁仲京面對論贍學公田多為形勢之家侵占請佃望提舉官覺察上謂大臣曰緣不度僧常住多有絶産其令户部併撥以贍學既而本部乞令提舉司置籍拘管其無額庵院亦依此施行從之   庚子命日歴所重修宰輔拜罷錄用禮部員外郎林機請也然亦不克成【事祖見九年三月丙戌】   辛丑大理卿許大英乞申嚴舊制令監司郡守遇有按發官吏並具職位姓名申吏刑部大理寺置籍承勘官司凖此庻幾刑部之人不致窘礙從之 是夜雷癸夘敷文閣直學士知紹興府俞俟引年告老詔遷一官致仕   乙巳左朝散大夫汪待舉知處州還論本州蠶鹽丁鹽之賦輕重不同蠶鹽以田畝計自以舊税之後厥賦為輕丁鹽以民身計自以舊額折絹之後厥賦為重乞將所進之丁於第五等以下人户用其舊額均敷户部乞如所請自今添丁止均納見認之數不得溢額從之戊申尚書考功員外郎兼權中書舍人葛立方罷以右正言章厦論其輕恣也   己酉右朝請郎吕稽中知邵州還言近取天下係官之田盡付常平官措置此養民之本然湖南㳂邉連接廣西一帶閑田甚多或為兼并之家占據阡陌而其租税終不入官田野小民未必䝉被恩惠若令輕立租米廣召百姓耕佃毎夫止給五十畝或有輕赦罪人無家可歸亦許依數承佃寛閑之田遂可開闢收其所輸糴其贏餘可以寛州縣之用詔户部措置   丙辰直祕閣兩浙轉運判官趙士㣓知臨安府 直龍圖閣知潭州湯鵬舉知紹興府   丁巳增築景靈宫用韓世忠賜第為之前殿五楹中殿七楹後殿十有七楹齋殿進食殿皆備焉期年而畢戊午詔文武官緣川陜便宜及雜功遷轉當追减官貲之人其父母封贈並免釐正以司封員外郎王葆面對有請也   己未左承事郎周麟之為秘書省正字   庚申右正言章厦試右諫議大夫 左承事郎魏師遜充樞宻院編修官   是月簽書樞宻院事巫伋自金國使還【徐夢莘北盟㑹編云巫伋鄭藻以祈請使副使于金國闕下引見畢内殿奏公事惟正使巫伋得入金主問所請者何事伋首言乞修奉陵寢金主令譯者傳言自有㸔墳人伋第二言乞迎請靖康帝歸國又令譯者言不知歸後甚處頓放伋第三言本朝稱皇帝二字又令譯者傳言此是你國中事當自理㑹伋唯唯而退待辭而歸趙甡之遺史曰巫伋作祈請使而無祈請之辭投書而已議者謂不識字之承局可優為也】   冬十月丁夘朔司勳員外郎權國子司業孫仲鼇面對論近制士人願入上庠州縣次第勘驗於貢舉無違礙及非殿舉屏斥之人給據赴補真良法也今就試之士未必皆由本貫徃徃隨其所寓託稱逰學甚者詭名冒貫設巧求據兹弊不革士將輕桑梓而弗顧棄行檢而弗修欲望且停將來上庠補試畧倣舍法詔天下嚴郡庠之補月書季考精察其行藝或一嵗或間嵗遴選一二尤異者陞之上庠充弟子員其道逺貧不能行者官給路費如貢士續食事下禮部㸔詳後不行   戊辰殿中侍御史湯允恭試司農卿 司農少卿宋仲堪為尚書左司郎中 詔忠州團練使知金州節制屯駐御前軍馬李畊令赴行在奏事金州闕令吳璘選差權官具奏畊守金州凡四年   己巳監察卿史林大鼐為殿中侍御史   庚午吏部郎中沈虛中面對論州縣官到選批書間有不圓之患乞以前後條式鏤板領降俾吏無邀索官無留滯從之虛 廣徳人也   辛未武功大夫吉州團練使兩浙西路兵馬鈐轄樞宻院統領丁禩充江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禩久幹辦秦檜府故陞差焉   甲戌上幸太傅醴泉觀使清河郡王張俊第壬午制拜俊太師以其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清海軍承宣使添差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子葢為安徳軍節度使餘子弟遷官進職者十有三人幹辦府武功大夫高凖制轉行右武大夫管轄親兵濠州團練使顧暉除防禦使皆異數也【子葢建節在十一月癸丑子弟已下遷官在十一月戊申今併書之】 是日秦檜進奏上曰龔鑒守盱眙頗靖檜曰朝廷報對境文字鑒有不放心處少來申明百官有司於所職若皆如此留意則無不濟矣   癸未秦檜奏臨安給丐者錢米自嵗十一月為始上曰此事所濟甚大苦寒之時貧者遂得以活也普安郡王時在藩邸毎遇天寒雨雪淹久都下居民有甚貧而無所得食者必命輟俸米以賑之嵗以為常【此以張闡所進聖徳事蹟附入】 承節郎閤門祗劉伉為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伉才人兄也   甲申詔光州已置塲合行事並依盱眙軍例   己丑責授寜逺軍節度副使袁州安置韋淵復少師昭慶軍節度使萬夀觀使平樂郡王   甲午宰執進呈大理正張面對乞禁止州縣差公皂下鄉州用木匣遞送文書下縣縣令承帖人付之鄉村上曰朕頃在河朔親見此宜申嚴舊法禁止 右朝請大夫王伯淮知臨江軍代還言清江縣有苖税錢四十餘貫苖米四百餘石人煙田産並在筠州高安縣上項苖税在經界法謂之窵佃在鄉村謂之包套未經界之前尚可追理經界既定兩縣各隨産經量承認本鄉元額税苖則清江有税無田高安有田無税又兩縣一時結局清江不免以無田之税增均於元額之田高安即以無税之田减均於元額之税是高安得偏輕之利清江得偏重之害矣望下本路究實改正詔委本路轉運判官盧奎先是淳化中建筠州之瀟灘鎮為郡割高安之兩鄉以之繇是有交鄉窵佃之弊伯淮資深子奎邵武人也   乙未降授郢州防禦使帶御器械潘端卿復閬州觀察使   是月左中奉大夫王居正卒秦檜之初相也居正時為修注嘗白上以檜作相前所言皆不讎檜憾之及檜專國居正畏禍屏居常州時事一不掛口檜猶奪其職奉祠十餘年至是卒 加封吳將甘寜為昭毅武惠遺愛靈顯王【廟在富池】   十有一月戊戌左承議郎主管台州崇道觀程敦厚直徽猷閣敦厚獻紹興聖徳詩極言和議之效又獻秦檜詩有誕生聖相扶王室之語尚書省勘㑹敦厚用意可嘉乃有是命【此以日歴及敦厚文集參脩】   戊申樞宻院編修官魏師遜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宋樸並守監察御史   庚戌參知政事余堯弼罷右諫議大夫章厦殿中侍御史林大鼐共劾堯弼傾邪貪鄙交通三衙結諸州將朝廷有大議論則閔黙無言請貶之以清政府詔堯弼充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㝷落職 斬有䕃人惠俊以指斥乗輿法寺鞫實故有是命   壬子詔諸路公私房廊白地錢並减半   乙夘右朝請大夫黄子游知池州還言農田水利所係甚重比緣兵火之後陂塘例皆廢壊官司未遑修治故旱嵗則高田無以灌溉霖潦則下田無以泄水殊為可惜望敕諸路提舉官措置修治上謂大臣曰聞陂田多為人侵占可令有司措置毋妨衆用翼日進呈上曰湏常平官得人若監司得人事無不濟近時監司多端坐不出提㸃刑獄職在平反尤當徧臨所部宜戒飭之子游寔孫也   丁巳進義副尉劉允中棄市以上書希求恩賞指斥乗輿及謗訕朝廷法守鞫實故抵於法   辛酉詔申嚴鞫條令應重罪大情已明其餘輕罪並免追究以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有請也   壬戌司勳員外郎兼權國子司業孫仲鼇論諸州教官選補不公講說課試多廢乞嚴加督責詔刑部立法十有二月【脫干支】司封員外郎王葆言民多銷銅錢為噐利率五倍乞禁約詔申嚴行下   壬申夜雷   己夘皇叔潭州觀察使士嵰特降一官士嵰士樽弟以再娶故宗子安上妻劉氏為大宗正司所劾也   庚辰雪時上以雪未應期遣人禱太一祠雪遂作辛巳秦檜奏事上曰昨晩便得雪甚可喜檜曰陛下至誠昭格如此當率百官拜表稱賀【熊克小歴稱辛巳雪壬午宰執奏事葢各差一日】癸未户部員外郎李濤面對論近置諸州惠民局慮四逺藥方差誤望以監本方書印給從之【論官面對正欲聞朝廷之利害天下之休戚今以權姦在位不言當春禁樵捕則言惠民局藥方差誤所言僅及此而稍渉時政則噤不敢發口是則果何取於論對哉言路不通國事從可知矣】   丁亥秦檜言臘雪應期中外共慶去年臘中三日雪果大有秋上曰自此二麥可望不惟時豐疫病亦自消矣戊子詔徑山寺僧清言杖脊刺配廣南逺惡州牢城以撰造偈頌皷惑士衆至有指斥語法當絞特貸之己丑親衞大夫利州觀察使馬擴卒   庚寅大理寺丞范彦煇面對論州縣獄吏例置私名貼書一切付之鞫獄謂之欵司凡老姦停廢與閭閻惡少能弄筆者悉聽為之人之死生悉命於此輩欲望專委監司守臣嚴行覺察湏用試補限以嵗年無過犯則如在京補官法詔刑部㸔詳後不行   辛夘大理司直栁大節面對言江浙之間物直貴甚榖賤傷農迹其所以良由征税之重望詔有司裁定則物價自然低平詔申嚴行下   壬辰清河郡王張俊言葬妻乞下常州差人修整道路上曰此止可差廂軍不得擾鄉民朕自議和以後人民安居無復前日饋運之勞故不欲差夫秦檜曰陛下今日所以當天意正在此也   癸巳金主使驃騎上將軍殿前右副都㸃檢烏珠魯定方太中大夫右諫議大夫祕書少監蕭永祺來賀來年正旦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八人 諸路斷大辟二十二人 詔臨安府民户見推排等第依在京例與免【日歴無此今以紹興二十六年十月十八日凌景夏劄子修入未知在何月日也】 闗外四州收營田五分租凡二十一萬七千餘石 金主亮下詔議都燕京詔曰昨因綏撫南服分置行臺時則邉防未寧法令未具本非永訃只是從權既而人拘道路之遥事有嵗時之滯凡申欵而待報乃欲速而愈遲今既庻政惟和四方無侮用併尚書之亞省㑹歸機政於朝廷又以京師粤在一隅而方疆廣於萬里以北則民清而事簡以南則地逺而事繁深慮州府申陳或至半年而徃復閭閻疾苦何由期月而周知供饋困於轉輸使命苦於驛頓未可時廵於四表莫如經營於兩都眷惟金燕實為要㑹將因宫廟而創官府之署廣阡陌以展西南之城勿憚暫時之艱以就得中之制所貴兩京一體保宗社於萬年四海一家安黎元於九府咨爾中外體予至懐將軍等毎名各支喝賞銀絹九匹兩詔後宰執列銜者九人其稱皇弟太尉領三省事樞宻使秦國王則亮之弟亢起復特進參知政事滕國公則蕭裕也【此以兩國編年修入金中有板行翰林直學士趙可文集載其所撰都人進義何公墓碣云天徳三年展都城或薦公於用事者於是東阡西陌線引綦布其制葢皆出於公焉天徳三年則今年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二年【歳次壬申金海陵王亮天徳四年】春正月【按是月丁酉朔】己亥雷   丁未少師昭慶軍節度使萬壽觀使平樂郡王韋淵為太保 右通直郎直秘閣髙百之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 右中大夫范直方卒   己酉忠翊郎閤門祗趙廓為武翼郎閤門宣賛舍人廓宻子也   丁巳大理評事莫濛面對言州縣常賦秋苖官耗義倉各有定數而别立名色於民户至有納一二倍纔及正額者止資官吏侵欺盗隱無補用度乞令有司檢坐條法掲示許民越訴從之   庚申右文殿修撰知婺州趙不羣為兩浙路轉運副使二月丙寅朔資政殿學士知宣州楊愿知建康府宜州觀察使御前左部統制軍馬知階州姚仲改知金州兼金房開逹州安撫使節制屯駐御前軍馬從吴璘奏辟也   庚午詔南班宗室應權住支請及郊禮支賜等並依舊格放行時近屬有身没而無以歛者安慶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街言於朝故有是命   辛未大理評事俞長吉面對論州縣於民輸常賦有追鈔銷簿之甚者匿其户鈔抑令重納望申嚴法禁仍令通判專一檢察詔户部申嚴行下   壬申大理評事王洪面對言申令所載三年一造簿書於農隙之時令人户自相推排蓋欲别貧富從均平也比年縣令貪墨者輙促限以開賄賂之門庸懦者則遷延以俟後政姦弊不可勝言望戒飭有司不得妄有促從之   癸酉左朝散郎都絜知南安軍代還言差役之法别縣有物力稅錢各從等第差選今乃有兩處同時執役者所費甚大恐非立法本意望明降指揮兩處應役者一處役畢他處乃差惟不許罷役而歇以别於一處當役之民庶幾輕重適中權歸三尺詔户部看詳申省丙子右中奉大夫直祕閣王晌知宣州   丁丑上謂大臣曰近有士人投獻詩賦之類其間文理可採者可取㫖與免文解   庚辰軍器監丞黄然面對論沿江一帯税務比来非理邀取商旅患之於是號蘄之蘄陽江之湖口池之鴈汊為大小法咸謂利歸公家無幾而為吏竊取大半矣望令所州縣選官檢察収放漕臣考察從之然庭堅孫也   壬午詔建祚徳廟於臨安府用殿中侍御史林大鼐請也先是毁其廟以為大理寺而大鼐言三人者有大功徳於聖朝今神靈不妥士庶悲嗟宜進爵加奨㝷進程嬰為彊濟公公孫杵臼為英略公韓厥為啓佑公陞為中祀【三神進封在七月甲午】   壬辰宰執奏殿前司揀退軍兵上曰數内放自便人可諭楊存中須令有所歸毋致失所   癸巳左朝請郎魏安行知滁州代還言國家取民有制陛下軫念兩淮歳歳展免每田一畆止収稞子五升然州縣不能盡承徳意取于民者正數之外每斛加至六七斗多者徃徃倍之頃歳廣徳軍受納嘗用平斛令人户自概滁州亦用平斛民間樂耕見今州倉已有三年之儲民間毎歳増収不止三十萬斛公私皆利儻聖慈以前件平斛或可行用乞先自兩淮始詔户部措置先是滁州三縣合水陸之田以頃計之三萬九千有竒自紹興十九年前開耕纔千九百頃安行招集開墾所増遂倍乃擢安行為京西路轉運判官【安行除漕在三月壬寅】三月【按是月丙申朔】丁酉右承務郎王之竒之荀並特除名【日歴不載王之竒之荀所歴官今據家傳増入】之竒送梅州之荀追所有官送容州並編管二人皆庶之子以其父責降身死撰造語言謗毁朝廷法寺鞫實故有是命【臣嘗聞長老言有告秦檜以之竒欲結客刺檜者由是得罪】上因言庶為人㓙悖深沮休兵之議幾誤國事壬寅直龍圖閣提舉台州崇道觀葉三省落職筠州居住承節郎監臨安府都作院王逺除名髙州編管先是三省嘗與趙鼎王庶通書力詆休兵之議明州進士陳燾得其真蹟并逺遺三省猶子書併上之詔送大理至是法寺言三省等撰造語言謗訕朝廷秦檜進呈上曰此不可不懲庶後来者知畏乃有是命   癸卯龍圖閣學士降授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程瑀卒   己酉殿中侍御史林大鼐言比糴馬榖以香引錢為糴本既為有司互用民亦不敢觖望第輸納溢所抛之數太多如江隂小壘視苖抛降苖不及七萬石漕司抛下馬料才三萬三千石計今所輸之數不啻十萬石如湖州産茶諸縣各有園戸祖宗朝並無茶稅州縣舊来立歳額毎畆輸三斤已自非法比年官司又於額外抑配園戸茶引僧人茶鈔武康一縣園戸買茶引毎畆出鈔三伯文足僧人買茶鈔毎名出錢三貫六伯文足而元額自若也江隂武康皆王畿之内所聞如此則嶺海之外弊將若何一有訴於縣縣利其經費而不顧訴於州州受縣之贏餘而不問至訴之監司省部又為州縣沈擱不行萬一窮治其事不過以為事循前例當時剏例作俑者官已離任吏以徙死罪責不我及焉故州縣得以安而行之欲望降詔申勅自約束後將剏意循例者究治同坐庶幾美意實惠同浃于民上曰此湏是守令得人秦檜曰陛下今日中興内外無事所乏者循吏爾上曰然守令非人不可不治若置而不問則全無忌惮矣上又曰錢榖大計亦要戸部得人朕觀徽宗朝戸部之職多自發運轉運使擢用蓋以經歴民事諳練財賦故也大鼐所奏其令戸部行下據實數収糴馬料不得踰額賣茶不得抑配餘從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台州崇道觀董弅落職弅寓居宜興而右諫議大夫章厦論寄居干撓縣道弅為尤甚良民被害不可勝言故有是命   庚戌徽猷閣直學士致仕向子諲卒於臨江軍子諲既告老歸玉笥之舊隱號曰薌林凡十五年而卒   辛亥上謂大臣曰近諸軍多有㨂退人數可取索招填今日雖息兵無事然武備不可去也 敷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林待聘卒   壬子右正奉大夫宋貺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依舊徽州居住從所請也   癸丑司農卿湯允恭面對言豐年屢應米價至賤下等人戸無他商販以錢輸官遂成逋欠欲望降㫖應民間下户畸零夏稅及丁錢之類除依條赦倚閣外願輸米者官定時價而折納之如係上供之數乞令常平司以錢兊糴後来隨時出糶公私兩利詔戸部看詳   丙辰直龍圖閣知紹興府湯鵬舉罷以右諫議大夫章厦論鵬舉以宅庫欠賣酒錢而妄劾副将劉之儀致其死也   丁巳詔新除司農寺丞鍾世明徃福建路措置寺觀常住絶産時住鬻度僧道牒已久其徒寖少而福建官自運鹽其直頗貴於是民多私販議者以為客販可行遂命世明徃本路措置凡僧道之見存者計口給食餘則為寛剩之數籍歸於官其後世明言自租賦及常住歳用外歳得羡錢二十四萬緡詔赴左藏庫【熊克小歴云明年慶逺軍節度使張澄帥福州復請于朝率還六七按㑹要世明元措置剩錢三十六萬五千八百餘緡已而澄乞添給童行人力米外實餘三十三萬九千餘緡克誤也】   戊午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何鑄薨後諡恭敏   己未祕書省校書郎董徳元面對論髙禖名為大祀而禖神乃位於壇下酌用一獻恐非所宜望與青帝分為二壇庶可求昭格詔禮部看詳   庚申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鄭朴卒辛酉詔四川監司州軍今後募差管押綱運先選有行止可以倚仗官及召有行止付身圓備之人充保如押人侵使移易其保官與降兩官元募差不當官吏降一官放罷所少錢物押人依法斷罪仍估賣家資填納如有未足數目於干繫人名下追理從戸部請也   癸亥宰執進呈大理寺主簿丁仲京面對劄子論逺方州縣預借人户税租有借及一二年者其間復以本色紐折見錢價又倍之輸納稍緩加以嚴刑上曰此多是州郡妄用若撙節不至如此可申嚴行下如違令監司按劾御史臺弹奏   夏四月【按是月丙寅朔】丁卯殿中侍御史林大鼐論上饒知縣吴芑阿徇余堯弼彊市民田時堯弼以左中大夫家居戊辰奏檜進呈上曰聞其人訴之䑓部可罷芑令本路監司根治上因言縣令不法無由盡知已諭言官以所聞弹劾矣   己巳司農寺主簿盛師文面對論頃嘗指揮州縣貧乏之家主男女不能贍養者每人支錢四千後改支義倉米一石然近於臨安市井窮民未聞有得斗米千錢者况於鄉村與夫窮僻鎮聚望申嚴舊令咸以舉行從之癸酉右諫議大夫章厦試御史中丞殿中侍御史林大鼐試右諫議大夫   丙子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巫伋罷伋與秦檜居同鄉一日檜在都堂偶問伋云里中有何新事伋不敢對徐云近有一術士自鄉里来頗能論命檜變色謂伋曰是人言公何日拜相伋皇恐而罷章厦聞之即劾伋隂懷異意以揺國是林大鼐亦奏伋黷貨營私於是並遷二人而伋以本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章再上遂落職辛巳拜厦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中興聖政吕中講義曰巫伋術士之對蓋恐輙及時事以觸檜之怒故舉泛言不切之事聊以塞責云爾而檜勃然變色遽嗾使言路逐之惟恐他人攘己之位雖檜之猜狠忌刻不近人情然亦可以為依阿取容謟事權貴者之戒矣】壬午詔權知閤門事孟思恭可與外任   乙酉詔宗子趙不辱令大宗正司庭訓鎻閉不辱寓居秀州與母妻夜游於市有右廸功郎吕禠者被酒衝行不辱怒毆之致死法當絞特貸之   丙戌孟饗景靈官令宰執分詣時新宫未成祖宗神御皆寓於西齋殿故也   戊子監察御史宋樸守殿中侍御史   辛卯國子監主簿史才面對乞申嚴百官造謁之禁從之   壬辰秦檜奏廬州觀察使王俊往在岳飛軍中弹壓有勞以為浙東馬歩軍副都總管上曰飛當時欲具舟船入川有統制官說諭諸軍乃止 右諫議大夫林大鼐言比者朝廷以福建寺觀絶産上供鈔鹽委司農寺丞鍾世明措置而逺方盛傳以為計口籍丁而沙汰之又謂更變鹽法以杜絶私販别致生事欲望降詔諭以至意詔言者論列福建住持請託之弊官鹽科賣之擾令世明以使指行下州縣照㑹   五月【按是月乙未朔】丙申上謂宰執曰昨治王繼先賣布事極係利害恐諸将因而交結就尅軍人食錢償之可諭與成閔今後有似此事並申樞宻院   庚子詔故延福宫使保康軍承宣使黄冕將合得遺表恩澤特贈保寧軍節度使賜諡僖靖   辛丑右諫議大夫林大鼐言比來遐方多有健訟之人欺紿良民舞玩文法州縣漕憲未結絶則申寃于部于臺于省官司於偏詞必與之移送重定外方徃徃觀望為之變易曲直欲今後所訟如婚田差役之類曽經結絶官司須具情與法叙述定奪因依謂之斷由人給一本厥有翻異仰繳所結斷由於狀首不然不受理使官司得以參照批判不失輕重而小人之情狀不可掩矣將來事符前斷即痛與懲治可使户婚訟簡臺省事稀亦無訟之一策也上曰自來應人户陳訴自縣結絶不當然後經州經監司以至經臺然後到省今三吳人多是徑至省如此則朝廷事多可從所奏   癸夘左朝請大夫陳湯求知池州還論郡縣以耕牛水車舟船農具估為家力視此等降差役科敷其交易買賣又重收稅錢非勸農之本意乞委常平司紏察詔申嚴行下   丁未司農卿湯允恭罷以殿中侍御史宋樸論其褊急任私也   庚戌封媫妤劉氏爲婉容新興郡夫人吳氏宜春郡夫人劉氏並為才人宫中號婉容為大劉娘子才人為小劉娘子   癸丑金主使宣奉大夫刑部尚書行大理卿田秀穎安逺大將軍充客省使兼四方館副使大允來賀天申節是月襄陽大水平地丈五尺漢水冒城而入右朝奉大夫知府事榮薿乗桴得免於是與轉運判官魏安行議講復環城古堤以捍水許之眀年冬按四縣之籍計田出力百畝一夫得三千餘人减其田租十之二凡五旬有七日而畢計用工十五萬有竒其長四十餘里【此據王之望記請復堤在十一月今併書】 容州奏野蠶成繭 右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曽恬卒 潼川府言涪城縣進士馬天祐廬墓孝行顯著詔賜粟帛   六月【按是月甲子朔】戊辰右通直郎劉炎請換右職詔以為閤門宣賛舎人【炎初見十年正月】 尚書左司郎中宋仲堪罷以殿中侍御史宋樸言其劾鄭剛中獄事淹延且交結巫伋也 武翼郎閤門宣賛舎人劉伉為右武郎幹辦皇城司以才人進封故遷之   壬申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陳相試尚書左司員外郎丁丑宰執進呈右朝請大夫知嘉州王知逺到任五事論四川鐡錢至少自罷鑄後見今嘉卭州及成都府各剏都作院以嘉卭所産鐡炭打造軍器赴利州樁管數目不少今邉事寧息望將兩州依舊鼓鑄小鐡錢上曰知逺所論於錢引實有利害可委總領所同本路漕臣措置後未及行知逺白石人也【紹興三十一年卭州復鑄錢】   辛巳上諭大臣曰聞淮東被水民多轉徃淮西可令漕司賑濟   壬午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崇政殿說書陳䕫試太常少卿時䕫送伴北使甫還未及國門以憂去乙酉奉安祖宗帝后神御于景靈宫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為禮儀使   丁亥右文殿修撰兩浙轉運副使趙不羣卒   戊子上謂大臣曰檢皷兩院近日絶少論利害文字恐有阻遏可下所屬檢察 大理少卿章燾面對乞申嚴暑月浣濯獄具之令從之   壬辰起居舎人權直學士院湯思退權尚書禮部侍郎尚書禮部員外郎林機試起居舎人   是月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陳誠之以母憂去先是秦檜甞諭誠之曰事有所聞可以片紙見喻盖檜方用告訐以擢人才誠之不領其意以此頗忤檜左朝散郎張九成時謫居南安軍或問九成曰近日士大夫氣殊不振曽無一言及天下事者豈皆無人材耶九成曰大抵人材在上之人作成若摧抑之則此氣亦索有道之士不任其事安肯自辱哉秦公方斥異己大起告訐此其勢欲殺賢者然未必不反激人之言子姑俟之 敷文閣直學士知瀘州馮檝卒檝素佞佛晚嵗尤甚以傅㑹和議故為秦檜所厚帥本路者凡八年   秋七月【按是月癸巳朔】乙未右承議郎知秀州郭瑊直祕閣丁酉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劉一止復祕閣修撰致仕一止以疾篤告老故有是命   壬寅右諫議大夫林大鼐言臣伏讀天聖詔書令流内銓裁内外嵗舉員數文臣待制至侍御史武臣觀察使至諸司使舉吏各有等數毋得輙過而被舉者須有本部長吏乃得磨勘詳此即知天聖以前朝廷常參官皆得舉人不限内外亦無員數其時磨勘京官用考第少而舉員亦不多言者憂其名器冗濫至是頗有裁减皇祐中旋増四考為六考増二員為五員非本部長貳吏毋得輙舉立為永式廼今日見行條法也然古今異時法無一槩仁祖朝科目人少磨勘者稀行之數十年人無淹滯法亦流通也自熈豐宣政間已有論列其不便者矣中興之初恩或非泛人得僥倖有以從軍而改秩者有以捕盗而改秩者有以登對而改秩者今則朝廷清明無事慎惜名器改秩無他只有薦舉一路而貪躁者速化廉静者陸沉法誠祖宗之法不知入流寖廣數倍如祖宗之時也臣欲取考第員數增减以便之増一任者减一員九考者用四十二考者用三十五考者用二若二員則保舉之古法不可减也如减舉法行中湏實歴縣令不得仍請嶽祠其或負犯殿選自如常坐士有應此格者行無玷缺年亦蹉跎無非孤寒老練安義分之人收奬老成不爲濫恩如臣管見足采欲望付有司看詳而條上之以取聖斷庶㡬中外弭奔競之風士夫絶滯淹之歎詔吏部看詳申省   甲辰將作監主簿孫祖壽面對言祖宗薦舉格法尤重親民之官近嵗格應薦舉者既未必能一一知人而生日滋遂有踰越舉員之數重發奏牘以掠虛惠其被舉者徃徃争先到部宻賂胥吏故散舉主以絶後至甚至於昩其所知公納厚賄使守節寒士甘心遐遺其違聖化敗士風也明矣欲望申飭有司増重法令有犯必行詔刑部申嚴行下其受賄一節立法申尚書省其後本部請以受所監臨財物論著為令從之【十一月丁巳立法】乙巳上曰聞四川所起禁衞軍所費多出於軍衆可劄下總領司應副都官員外郎劉澉面對乞戒監司郡守以時檢舉奉行寛恤詔書從之 武翼大夫貴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舎人韋誼落階官提舉佑神觀修武郎韋訢為武翼大夫髙州刺史提㸃佑神觀訢淵子也丙午祠部員外郎李巖老面對論士大夫奔競望令有司復舉謁禁之條而必行之詔申嚴行下   丁未詔在部注授知州銓量過期六十日不到許以次人攙注聼其别射家便差遣以吏部郎中沈虛中面對有請也先是有詔銓量因民事被罪及癃老疾病之人而授闕者或遷延不赴故虛中以為言   辛亥左朝散大夫知眉州邵博罷先是直徽猷閣程敦厚廢還里居專以持郡縣短長通賕謝為業及博為守貌禮之而凡以事來輙不答敦厚銜之㑹直徽猷閣成都府路轉運副使吳坰從襄陽來多以襄人自隨分屬郡取俸博獨不予敦厚知坰怒乃為匿名書訐博過惡及其帷箔等數十事遣人持寘成都客舎坰得之大喜劾于朝詔罷博令成都府究其事前是坰已捕博送成都府司理獄司理參軍韓抃懦不及事坰擇刻深吏簽書判官㕔公事楊筠主鞫之眉州兵馬都監鄧安民以勤力為博所知主帑庾之出入首捕寘獄中數日掠死博懼每問即承提㸃刑獄公事周綰知其寃亟詣獄踈决博乃得出閱實其事但得以酒餽游客及用官紙劄過數等事獄上博坐降三官【敦厚事並以洪邁夷堅志修入】   甲寅殿中侍御史宋樸言今日郡縣有便文之自省部以至監司郡縣更相逭責初無體國之實縣則衆責所歸文移尤峻且數號為紙鷂為縣之人自非特立獨行者則便文以罔民此不革實害治之大者望陛下與大臣講求所以革之之術申嚴行下從之   乙邜詔仲冬薦獻永佑陵等攅宫及檢察禁地就差大宗正丞馮至游故事太常少卿以春秋二仲行園陵至是太常官全闕但以祕書省著作佐郎丁婁眀兼權婁明請於朝至游供職紹興就遣之也   丁巳右諫議大夫林大鼐言武臣奏薦多出軍中軍中爵秩髙而少族姓凡有奏薦同姓皆期功異姓皆中表市井暴富者咸附㑹以進寨帥柵長利其髙貲犬牙相錯䝉蔽有司欲乞係軍中奏薦湏經統轄長官結罪保眀庶少歛戢詔吏部措置 是日䖍州軍亂初江西多盗而䖍州尤甚故命殿前司統制吳進以所部戍之䖍之禁卒嘗捕冦有勞江西安撫司統領馬晟將之與進軍素不相下㑹歩軍司遣將揀州之禁軍而衆不欲行有齊述者以賂結所司選其徒之強壯者以捕盗為名分徃諸縣夜兩軍交鬬州兵因攻城作亂殺進晟遂居民逐官吏守臣左朝議大夫余應求之父安行年八十餘矣避亂墜塹死應求遂以丁憂為辭而去於是叛軍據城自守安行少篤學年二十餘舉進士甲科遂掛冠去學者號為石月先生   庚申宣州觀察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特轉行一官以景靈宫成閔與督役故也修内司兩浙轉運司官吏第賞有差 敷文閣待制知潭州沈昭逺卒辛酉司勲員外郎兼權國子司業孫仲鼇言今日習禮之士比之他經十無一二以前舉言之天下薦名於禮部者凡二千七百五十餘人而習禮記止四十人習周禮止五十人可謂鮮矣竊恐禮學寖以無傳此亦扶持斯文者所當深慮也望令州郡有能明習二禮者優加延請使主講說以為學校勸率及令將來科舉考校並省試官究心誘進毋以所習者少或遂廢之則經學幸甚詔禮部措置   壬戌秘閣修撰提㸃佑神觀秦塤為右文殿修撰直龍圖閣提㸃佑神觀秦堪為秘閣修撰以檜辭免奉安神御加恩也   八月【按是月癸亥朔】乙丑右朝請郎添差通判平江府張子華提舉福建路市舶子華叔獻子也 右廸功郎吳曽充勅令所刪定官   丙寅宰執進呈比部員外郎李泳面對劄子論淮西田疇髙原去處舊有陂塘以資灌溉今墾闢雖廣而未究水利若使民户自行開濬竊恐方集之人有傷其力望詔有司俾於農隙官給錢米以濬治之上曰聞諸郡陂湖蓄水去處如紹興及淮南徃徃為民侵占雖目前州郡獲利恐二三年後無水溉田即為害不細矣泳所奏可下本路常平司措置   丁夘大理正孫敏修面對論州縣推鞫強盗間有捕盗官希賞求囑獄吏非理鍜鍊平人致誣服其罪望申嚴法禁令監司常切覺察從之   辛未詔文武官應得酬賞及選人依法改官令吏部先次開具格法申取朝廷指揮【紹興二十六年正月己巳不行日歴不載此事今追書之】   壬申泉州觀察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潘長卿利州觀察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潘粹卿閬州觀察使帯御器械潘端卿並為承宣使長卿寜江軍粹卿建寜軍端卿昭信軍武翼大夫髙州刺史潘清卿落階官為榮州刺史武翼大夫賀州刺史潘墨卿武翼大夫吉州刺史潘才卿並轉一官陞團練使墨卿成州才卿忠州自長卿以下皆吳國長公主之子特推恩也   甲戍右諫議大夫林大鼐兼侍講殿中侍御史宋樸兼崇政殿說書   乙亥監察御史魏師遜面對論州縣二稅攬納邀阻之詔申嚴行下   己卯江西安撫使張澄言䖍州兵亂詔鄂州諸軍統制田師中速遣兵仍合澄集本路兵擒捕後二日又遣殿前司遊奕軍統制李耕將所部千六百人徃討之【熊克小歴八月殿帥楊存中奏據本司統制官吳進申䖍州將兵反按日歴稱齊述者因歩軍司差官揀兵因紏合攻打州城逼殺本州駐劄殿前司統制官吳進并安撫司統領官馬晟遂據城縱火不知何以却是吳進申到也當求它書參考】 大理正張面對論寄居士大夫與大姓豪家騷擾村民小不如意即送都保鏁縛捶楚乞委守令禁止詔申嚴行下   辛巳利州觀察使御前前部統制王彦知階州依舊節制綿劍州屯駐軍馬以都統制吳璘薦舉從四川安撫制置司保眀也   丙戌尚書司封員外郎兼權國子司業孫仲鼇為大金賀正旦使閤門宣賛舎人陳靖副之吏部員外郎李琳為賀生辰使忠州防禦使帯御器械石靖副之靖開封人也   丁亥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提舉台州崇道觀趙子彦卒於是恩平郡王璩以憂去官   戊子上謂大臣曰比累禁私商泛海聞泉州界尚多有之宜令沿海守臣常切禁止毋致生事 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論逺方州縣獄具多不如式望申嚴法禁從之   庚寅敷文閣待制知潼川府沈該移知䕫州該初為秦檜薦引及登侍從上頗知之檜忌之故出於外   九月壬辰朔哲宗賢妃慕容氏薨   癸巳大理寺丞黄子淳面對乞申嚴民間生子不舉之禁從之   乙未詔殿前司左翼軍統制陳敏以所部討䖍州叛兵先是叛兵突出徑走南康軍而寓居左朝奉郎田如鼇為其所得遂復還據䖍城時李耕纔至江東而敏駐温陵被本路安撫司檄以所部千五百人䕶閩境於是領殿前都指揮使楊存中言敏本䖍人且嘗於江西捕冦有功望令進兵與耕併力討賊乃以如鼇權江西提㸃刑獄公事令即城中撫定之   丁夘左朝奉郎周楙言前任知蘄州從士民之請修復河堤以捍水勢工費已具望委州縣就農隙興役上可其請因謂大臣曰不獨蘄州凡沿淮有當備水患去處悉令漕臣同守臣措置   戊戌都官員外郎劉澉言法有按問欲舉自首之條所以示民自新之路而斷獄者易以得其情也然所至姦吏於麗罪者或告以按問之法而取其貨賂或略其减等之因而置之重辟犯罪雖同斷獄乃異望特降㫖應麗罪者先以長吏親問責其情實而後送獄庶㡬愚民不為姦吏所陷詔刑部措置申省   癸夘右諫議大夫林大鼐言兵弛久佚主將輙移其力而他役之今有伐山為薪炭聚木為簿筏行商坐賈開酒坊解質庫名為贍軍回易而實役人以自利甚者至有差借白直為厮之賤供土木之工不知其數望詔中外將帥遵守祖宗條法仍取約束未盡者増廣而峻行之詔刑部檢坐見行條法行下諸軍遵守内借人一節借者與借之者並同罪   甲辰太府寺丞徐璉面對乞嚴責諸縣於公差常賦之外毋得侵擾保正詔申嚴行下   丙午升廣州香山鎮為縣從本路諸司請也   戊申升桂陽監為軍   己酉殿中侍御史兼崇政殿說書宋樸為侍御史樸甫受命即劾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章厦多納賄賂引致市井小人以為肘腋平居備位充數未見有害一旦臨大利害内懐奸邪外肆諼險必致敗事而後已右諫議大夫林大鼐亦論厦斗筲小器一旦致身宥宻之地議論喧然皆曰章新婦也作兩府言厦為人踧踖無儀矩也况又背公營私附下罔上朝廷機宻無不漏泄望亟加黜責以為貪懦素餐之戒   癸丑章厦以本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章再上遂奪職厦入樞府才九十三日   甲寅秦檜進呈左右司狀伏覩章䟽其間大理少卿章燾勅令所刪定官吳悌並為章厦心腹之交以刺報事端竊慮逐人難以依舊存留在任欲乞並與外任宫廟差遣從之【以左右司按朝士前所未有是時陳相為左司員外郎右司闕人不知權官為誰當考相此月己未除權吏部侍郎】   乙邜祕閣修撰致仕劉一止上中興聖徳詩擢一止敷文閣待制   戊午國子監主簿史才充御史䑓檢法官用侍御史宋樸請也   己未右諫議大夫林大鼐試吏部尚書仍兼侍講尚書左司員外郎陳相權吏部侍郎   庚申尚書比部員外郎李泳守左司員外郎   冬十月壬戌朔侍御史兼崇政殿說書宋樸試御史中丞 御史臺檢法官史才為右正言 監察御史魏師遜守殿中侍御史   初殿前司遊奕軍綂制李耕左翼軍統制陳敏副將周成鄂州副統制張訓通池州綂領崔定殿前司摧鋒軍綂制兼知循州張寧皆以兵至䖍州城下而敏所部統領官元玘戰死既而權江西提㸃刑獄公事田如鼇在城中與賊黨齊述謀誅首亂者蕭顒等四十餘人即以撫定聞於朝耕徃受其降述等列拜城上而終不肯出有詔如鼇果是撫定令素隊赴軍前與免究詔耕諭述等速出降即不進兵述欲聽命為其子所制但列衆於城上聲喏而拜終不肯出是日壬戌如鼇自出成與耕相見耕遂留之有父老數十人詣耕乞令如鼇復入耕叱之去因宻言賊已穴地道欲出犯官軍宜防之耕即以其兵二百人送如鼇還南康軍甲子召如鼇及左朝請郎施鉅並赴行在   丙寅御史中丞宋樸兼侍講【熊克小歴於癸酉始書樸除中丞蓋誤】壬申左宣教郎杜師旦添差通判處州【日歴紹興二十五年丙子凌哲奏杜師旦知天台縣贓行僭侈守臣蕭振對移臨海縣丞師旦怨振遂撰繆政録納于故相曹泳劾之振以是得罪師旦通判處州又除浙西提舉以事考之哲所言當不妄振落職池州居住在此後八日】   癸酉左朝請郎京西路轉運判官兼提刑提舉常平茶鹽等公事魏安行特轉一官以前知滁州開墾荒田二千餘頃推恩也   甲戌御史中丞兼侍講宋樸充端眀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樸自撫州學官召還甫踰年而執政 直祕閣新知䖍州逄汝霖改差主管台州崇道觀以本州軍賊竊發避事不即之任故有是命 忠州團練使殿前司遊奕軍綂制李耕為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知䖍州己夘直祕閣知臨安府趙士㣓言本府地分濶逺欲更増置三十五鋪共作一百五十鋪廵警盗賊所有合添兵級乞於行在殿前馬歩三司軍兵内與本府相兼差撥從之   庚辰詔責授建寧軍節度副使昌化軍安置李光依已降指揮永不檢舉徽猷閣待制知台州蕭振落職池州居住從政郎楊煒特貸命追毁出身以來文字除名勒停永不收叙送萬安軍編管初光既參大政煒以朝廷和議為非作書欲獻光先見振言其意光不答及是振知台州煒為黄巖令政頗有聲振每聞煒大言無顧畏則擊節稱善遂薦煒改秩又移書浙東提㸃刑獄公事秦昌時俾同薦之昌時檜猶子也因囑吏宻語振曰煒嘗以書責光及太師昌時其姪義不當舉如待制亦不可舉也振曰吾業已許之豈可中輟煒在官鉏治㓙惡無所貸俄縣吏得煒書有詆檜語昌時聞於朝詔送大理寺仍下所司發卒大索煒家得所草萬言書語益切【煒上光書已見紹興九年正月】煒具伏紹興八年在臨安府聞朝廷講和鄰國煒以為非是欲撰造語言作書上光言更改講和之意以規進用時振任侍御史煒因見振先說書意振答云亦恐敵人難信公書意甚好遂作書上光光覽書遣人傳語煒諭以不及答之意刑寺奏煒當死上特宥之其兄左從政郎炬亦連坐除名煒徒歩赴貶所至撫州病士人鄒陶見之舁致其家出白金以贐乃得去煒植子陶餘子也【餘宜廣人故殿中侍御史孫覿撰煒墓誌載此事於十九年蓋誤炬二十四年二月編管】 入内東頭供奉官幹辦内東門司王晋錫還所寄資為正侍大夫崇慶軍承宣使帯御器械   辛巳左承議郎諸王宫大小學教授陸升之知大宗正丞秦檜以其訐李光故用之詔廣州見任官將錢物寄附綱首客旅過蕃收買物色依勅徒二年斷罪【此以紹興二十年十月五日户部狀修入】   壬午左朝散大夫知盱眙軍龔鑒直祕閣再任   丁亥右通直郎添差通判嚴州鄭珙直祕閣閤門宣賛舎人潘堯夫為右武郎堯夫正夫弟珙㲄子也娶吳國長公主之女主為請而命之 右承直郎新監太平惠民北局張昉令吏部日下添差逺小監當差遣以右正言史才論其專事口吻撰造不根恣為毁譽動揺人情故也   是月李耕始受知䖍州之命耕既徃攻城猶冀就招安賊曰健兒輩初只縁與吳綂制下人争今作過已至此縱招安朝廷亦不放也時城中細民皆絶食每日為賊役者才得一二升間有出投官軍又為賊所殺上謂宰執曰前日差耕知䖍州甚當使百姓知已有知州心有所歸也【上語在甲申今聨書之】   十有一月辛夘朔左朝請郎施鉅為監察御史 左朝奉郎田如鼇為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兼提舉常平同提舉本路監事   辛丑左朝奉郎知常州錢周材獻紹興聖徳詩詔周材充集英殿修撰   癸夘左朝奉郎凌景夏知筠州景夏在館中與秦檜異論閑居几十餘年   戊申合祀天地于南郊赦天下   乙夘吏部尚書兼侍講林大鼐言武林江山之㑹大江潮信一日再至頃者江流失道灘磧山移潮與洲鬬怒號激烈一城為之不安枕雖詔守臣漕司專意堤埽日計營繕纔成即决不支年嵗臣以為南至龍山北至紅亭二十里間乃潮勢奔衝之下流正迎敵受患之處雖繕治無益也望選歴練諳達之士專置一司博詢故老講究上流利病古今脉絡而後興工或者以謂錢塘之潮應有神物主之葺廟貎建浮屠付之有司此亦易事時六和塔壞又伍員祠以火廢故大鼐及之輔臣進呈上曰恐浸淫為害可令乗冬月水不泛溢時治之為易又舊有塔廟隂以相之雖出小説亦不可廢宜付禮部看詳【熊克小歴先是林大鼐在言路嘗奏錢塘江浸滛為害十一月壬寅上諭宰執云云日歴十一月二十五日乙夘常朝宰政進呈吏部尚書兼侍講林大鼐劄子武林江山之㑹云云上曰大鼐所奏可令臨安府同轉運司措置禮部看詳不知克何以差互如此】   丁巳秦檜進呈起居舎人林機輪進故事不務論思獻納專懐怨望詔與外任乃以機知信州上因語及龎翼教人學道如機者信其邪說遂忘上下之義機既出外如翼者本軍中人亦不可留在此為士大夫尚以邪說動之何况軍伍中也【龎翼事未見當考】 太常卿兼權户部侍郎徐宗說權尚書户部侍郎宗說頗有心計吏不能欺然附秦檜以至從官常為檜營田産時人因目宗說為莊客【熊克小歴誤載宗說乞令州縣補常賦在此年今移入二十三年閏十二月丙午 中興聖政吕中大事記曰徐宗說為户侍為檜營田産時人目之為莊客而侍從皆其私人矣】 是日忠州團練使知䖍州李耕引兵入城䖍州平時諸軍既集而江西馬歩軍副總管劉綱右宣教郎統押池州土豪鄉兵鄧酢皆在兵間耕招降不聼率諸軍登城收叛卒盡誅之翌日輔臣進呈上曰朕思䖍賊閉城已四十日城中乏食可諭楊存中速令濟師庶㡬良民得免困苦於是遣前軍統制苖定等率兵五千馬四百徃聽耕節制定等未至聞賊平乃還【熊克小歴載李平䖍州在此月乙邜按日歴稱賊自七月乙邜竊發至十一月丁巳收復凡一百十二日今從之】賊之始作也其徒侵軼旁郡或勸左朝散郎南安軍居住張九成徙避之九成曰吾謫此邦死分也何避焉守貳拒賊未得計請於九成曰此為廣南要衝失守則郡以南皆賊區䇿將安在九成曰僻小寡弱難與争鋒今聞賊寨水南夜募善泅者火攻之俾其衆驚擾則宵遁必矣用其䇿賊果散走賊之未平也右宣教郎知醴陵縣鮮于廣曰是五日可至吾邑告于府請以所部兵列境上留民租於縣以為食提㸃刑獄司復命五里建一樓民持更其上廣曰是當為六十八樓重費民不可且盗必從官道來耶獨取鄉保伍之壯者選其豪六十領之它盗亦不敢犯廣晉原人也戊午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帯御器械楊公恕落階官與在外宫觀以公恕自言遭遇二十六年除隨龍推恩外即不曽非泛稍霑恩霈故也 資政殿學士知建康府楊愿薨先是愿守宣城其表弟王炎調蘄水令徃見之醉中偶謂愿曰昔嘗於吕丞相處得公頃嵗所通書其間頗及秦丞相之短尚記憶否愿聞之色如死灰自是留炎不得去炎患之㑹愿移守金陵燕監司大合樂守卒皆怠炎即青溪得客舟而去愿覺既失炎憂撓成疾至是薨炎安陽人競弟也【競已見紹興二十年十二月】   十有二月辛酉朔詔嵗减蘷路及蒲江淯井兩監鹽錢八萬二千緡有竒【夔路鹽每斤减二十錢共為二萬七千餘緡事初已見十七年蒲江减四萬四千餘緡淯井元額八萬七千餘緡今减八分之一】 昭信軍節度使知大宗正事權主奉濮安懿王祠事士夽言久在疾告願上大宗正印及主奉職事従之   癸亥封劉才人祖母太安人耿氏為咸寜郡夫人吴才人母裴氏為齊安郡夫人以二才人進封特推恩也乙丑直秘閣韓膺胄知太平州代還言州縣小吏喜怒自私驅無罪之人不白長官而繫于獄謂之寄禁望申嚴按察詔刑部立法申省   己巳右通直郎林一飛為樞宻院編修官 詔睿思殿祗候使臣自今増二人舊以二十人為額至是以慈寧殿使臣二人兼充故也 中亮大夫建州觀察使韓京提舉台州崇道觀 太尉安慶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邢孝揚薨諡忠靖   癸酉殿中侍御史魏師遜言近士子有因守令親識旋置田産臨時便作本貫應舉或守臣直以他處士子姓名冒令教官以次保眀望申飭州縣仍令監司按劾其士子冒貫得舉亦乞嚴賜行遣詔禮部措置申省戊寅進士王積特補右廸功郎積父雱以右奉議郎通判興國軍而死積上書乞推恩上曰此王雲之姪雲奉使極效忠率先衆人勤事而死於難兼係潛藩之舊理宜優䘏乃有是命   壬午左奉議郎楊偰直祕閣主管佑神觀   癸未秦檜進呈四川總領所申諸路欠紹興十七年以前折估糴本等都計錢引一百二十九萬餘緡米九萬八千餘石綾絹一萬餘匹雖已權住催理終是掛欠恐州縣别立名色暗行拘催欲乞盡行蠲放從之【按十七年以前官物久已蠲放不知本所何以方有陳乞當考】   丙戌太師秦檜辭免進大宗正司勅加恩詔封其次孫女為和國夫人孫女夫將仕郎吳益為右承務郎丁亥免解進士袁敏求杖脊送海外州軍編管坐撰語言故也上曰小人妄生是非既得其罪當行遣以為惑衆者之戒   戊子金主使太子詹事張利用廣威將軍尚書兵部郎中兼四方館副使諾延温都子敬來賀眀年正旦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八人 諸路斷大辟十六人 福州舊法民嵗輸錢而受鹽於官其後不得鹽而輸錢如故民多私鬻以給食而官亦不問至是龍圖閣直學士張宗元知州事始再鹽犯法者滋多人不以爲是【二十七年三月甲申所書可參考】安撫司屬官胡憲上書於宗元告以爲政大體宗元不恱久之憲請嶽祠而去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六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諾延【原書作耨盌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四   宋李心傳撰   紹興二十有三年【歲次癸酉 金海陵王亮貞元元年】春正月【按是月辛夘朔】己亥左朝散郎致仕高閌卒閌退居明州太師秦檜欲卜其向背因其鄉人姚孚者逹意於閌欲以弟之女予其子閌辭之遂致其仕絶口不言時政杜門觀書卒免於禍云   癸夘太保昭慶軍節度使萬壽觀使平樂郡王韋淵為太傅   己酉降授平海軍承宣使提舉台州崇道觀台州居住李顯忠復寧國軍節度使以赦叙也【顯忠行狀云降居丹邱十餘年㑹時宰物故太上皇帝知公被黜非辜召還復寧國軍節度使誤也今不取】顯忠再除節鉞不降麻亦非故事【隆興元年十一月劉寳乾道五年十一月顯忠再復節並學士院降麻此除或是秦檜抑之當考】 翊衛郎階成西和鳳州兵馬都鈐轄充御前後部統制軍馬吳拱為榮州刺史上召拱入朝故有是命   庚戌左奉議郎臨安府府學教授鄭仲熊為國子監主簿仲熊西安人也   乙卯詔四川綱馬令承旨司看驗自今有瘡疥瘦瘠者押馬使臣更不推恩其芻粟令所過州如法應副尋不行【五月己丑再降旨依舊格推賞】   丁巳右文殿修撰提佑神觀秦塤陞敷文閣待制乆任在京宫觀以塤奉祠滿歲故也檜辭不受   戊午右朝散郎知鎮江府王循友移知建康府【趙甡之遺史云王循友乞加秦檜九錫雖不行俄自知鎮江遷循友知建康府識者不敢言惟以目相視按循友以十七年三月罷吏部侍郎其乞加檜九當在未罷之前今附此更湏詳考】   是月昭信軍節度使士夽薨追封安化郡王録其子右宣教郎不䛲等三人為直秘閣它子弟遷官改秩除官者七人䘏典如執政   二月己未【按正月辛夘朔己未二十九日原本作月誤以下月考之當以庚申為二月朔】 詔岳陽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萬壽觀使士樽權主奉濮安懿王祠事   癸亥上幸玉津園遂詣延祥觀   己巳吏部尚書林大鼐罷右正言史才論大鼐狂躁欺誕父在而不迎侍陛下擢宋樸為樞宻大鼐以其出己上憤然不平若不亟去必揺國是故大鼐遂罷   庚午臠䖍州軍賊黄明等八人於市明等據州城凡百有十二日   辛未改䖍州為贛州州漢贛縣地貢水自新樂山至城東北與章水合故名焉先是秘書省校書郎董元德面對論䖍州謂之虎頭城非佳名今天下舉安獨此郡間有小警意其名有以兆之望賜以羙稱事下中書後省至是擬定又請改䖍化縣為寧都從之   壬申直龍圖閣都大主管成都等路茶馬監牧公事汪召嗣與宫觀差遣以尚書省言綱馬不如數故也右朝散郎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湯允恭都大提舉成都府利州路茶事兼提舉四川等路買馬監牧公事乙亥左宣教郎王綸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綸江寧人也   丙子復置光禄寺丞一員專掌祠祭禮料即惠照院齋坊儲之以吏部郎中兼權太常少卿沈虛中言今醯醢之屬皆制在市司慮其不䖍故也至是以故偽福國長公主第為光禄寺   庚辰樞宻院編修官楊愿守尚書工部員外郎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鄭震提舉兩浙路市舶震驤子也辛巳左朝奉郎林大鼐知泉州【大鼐以此月六日乙丑得旨放罷今纔十七日乃即除郡不知何故當考】   癸未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忠州團練使殿前司遊奕軍統制措置盗賊節制軍馬知贛州李耕以功為金州觀察使於是諸將劉綱等九人各遷二官將士受賞者萬三千百二十有四人方贛之亂也本州居住人降授左朝散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孫近走吉州避之至是復還其州未幾卒【熊克小歴稱近以秘書少監分司南京謫居按近落分司已乆紹興十四年六月癸未自左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興國軍居住坐奏薦事降三官移南安軍二十年八月又移䖍州依舊宫祠克恐差誤】   三月庚寅朔殿中侍御史魏師遜右正言史才並兼崇政殿說書   丙申慶逺軍節度使知洪州張澄知福州龍圗閣直學士知福州張宗元知洪州   丁酉詔太尉吳璘楊政田師中並給真俸時璘以依楊存中指揮援存中所得張浚例有請朝廷因併政師中給之 敷文閣待制知平江府徐琛以疾求去陞敷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癸夘平海軍承宣使知南外宗正事士珸言宗子善軫在學實及二年文藝卓然衆所推譽乞免文觧一次上曰近日宗子多讀書殊可喜也   丙午御史臺主簿胡襄面對論諸邑主簿多不銷民户輸納之鈔往往勒令重輸乞戒飭詔申嚴行下襄永嘉人也 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齊安郡王士㒟薨于建州訃聞贈太傅追封循王六子皆進官二等女封郡主諸妾受封者五人丁未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寳乞令民户識認軍莊營田者每畆賞開耕工本錢五千五百從之尋詔諸路倣此【詔諸路在九月戊戍今併書三十二年三月庚子所書可參考】 司農寺主簿盛師文面對論諸州都監諸縣廵尉擅置刑獄乞申嚴法禁詔刑部申嚴行下   戊申左朝請郎范彦輝追毁出身以來告勅文字除名勒停永不收叙送荆門軍編管初彦輝為太府寺丞嘗作夏日乆隂詩云何當日月明痛洗蒼生病殿中侍御史魏師遜奏彦輝隂懐異意謗訕朝廷法寺鞫實故有是命【彦輝罷寺丞在二月丙寅今併書之】   辛亥直龍圖閣提舉台州崇道觀汪召嗣知潭州【召嗣以失職罷茶馬纔四十日便除大藩前未有此當考】召嗣未至官而卒   壬子詔故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楊宗閔賜諡忠介故敦武郎知麟州建寧寨楊震賜諡恭毅二人楊存中祖父皆以死事故用存中請也   癸丑軍器監丞黄然面對論福建江浙販牛屠賣十百為羣乞重立賞格許人告捕詔申嚴行下左宣義郎江南西路轉運司主管文字王歴今任成資日優與陞擢差遣以知贛州李耕言其應副軍湏有勞故有是命【歴㑹弟已見】歴寓居撫州恃秦檜之勢凌奪百姓田宅甚於㓂盗江西人苦之 右武郎幹辦皇城司劉允升劉伉並特遷右武大夫以訓練禁旅有勞特推恩也是春金主亮徙都燕京下詔改元貞元不肆赦内外文武皆進官一等改燕京析津府為大興府號中都為中京㑹寧府為北京汴京開封府為南京而舊遼陽府為東京大同府為西京如故分蕃漢地為十四路置總管府名都城門十二命近臣王競書之名太廟曰衍慶宫以奉太祖旻太宗晟德宗宗幹神主又作元廟於其東以奉英格己上【張棣金人誌云英格諡大聖皇帝廟號仁祖而洪皓松漠記聞云英格諡孝平皇帝廟號穆宗二書不同按皓歸以紹興十三年而棣之作誌在淳熙三年疑後來復有所改然大聖乃阿古達諡號棣恐誤記疑不能明也】舊取士無殿試亮始復之凡鄉試三人而取一府試四人而取一府試分六路河北及燕人於大興遼之東北於㑹寧山後及河東人於大同山東人於東平河南人於開封闗中人於河中通以五百人為合格殿試又黜之榜首即授奉直大夫翰林應奉文字後又罷經義神童等科惟以詞賦法律而已金之用刑舊有沙袋亶立始去之亮立又去杖脊凡徒刑止以荆决臀為其近人心故也徒刑五等自五年至一年皆使之雜作滿則釋之亮又定車盖之式后妃車飾以金三品以上飾以銀自后妃至五品皆朱輪六品以下黒緑而已舊親王宰執用紫葢亮始削之惟太子用紅諸妃用紫三品以上用青皆以羅四品五品用青皆以絹餘不得用【此事必非一年所為今且因遷都附見】亮至燕以平章事郜王蕭裕有參畫之功拜裕尚書右丞相兼中書令【以兩國編年金人誅蕭裕詔張棣金人誌參考修入熊克小歴亮徙燕在二十二年冬今從編年張棣又云大赦偽境按亮詔云除參酌不肆赦外可改元貞元棣誤也詔書具于后門下朕以天下為家固無逺邇之異生民為子豈有親踈之殊眷惟舊京逖在束土四方之政不能周知百姓之寃艱于赴愬况觀風俗之美惡察官吏之惰勤必宅所居庶便于治顧此析津之分實惟輿地之中參稽師言肇建都邑廼嚴宗廟之奉廼相宫室之宜遂正畿封以作民極雖衆務之畢舉冀暫勞而乆安逮兹落成㳙日涖止然念驟興于役力豈無重擾于黎元凢有科徭皆其膏血遂至有司之供具亦聞享上以盡心宜加撫存各就休息載詳前代赦宥之典多狥一時姑息之恩長惡惠姦朕所不取若非罰罪而勸善何以勵衆以示公今來是都寰宇同慶因此斟酌特有處分除不肆赦外可改天德五年為貞元五年燕本列國之名今為京師不當以為稱號燕京可為中都仍改永安析津府為大興府上京東京西京依舊外汴京為南京中京為北京又爵禄所以勵世而磨鈍也前此官吏毎有覃轉資級賢否不辨何補治功縁今定都之始所冀上下協恪恭廼事若俾一夫不獲其所則何以副朕遷都為民之意故特推恩以示激勸可應内外大小職官並與覃遷一官於戲京師首善之地既昭示于表儀詔令責成之方其勿怠于遵守咨爾有衆體予至懐】   夏四月庚申朔詔江南西路轉運判官盧奎特轉一官慶逺軍節度使新知福州張澄轉一官囬授以樞宻院言収捕贛州叛兵帥司遣發官兵㑹合漕司應副錢糧别無闕誤故也   壬戌大理評事莫濛面對論官司遣人追逮罪囚多所邀乞詔刑部申嚴行下   乙丑秦檜奏以權吏部侍郎陳相接伴北使閤門宣賛舍人張彦攸副之上因曰今後奉使湏選醇謹之人至如武臣作副亦當慎擇彦攸開封人也   甲戌上謂大臣曰近今臨安府收捕破落户編置外州本為民間除害而所謂小火下者乃為人訴其恐嚇取錢妄有供具本非為民除害之本意可令有司子細根治務得其實先是行在有號破落户者巧於正晝通衢竊取人所帶之物秦檜得其姓名悉奏分遣外州拘之上恐因而擾人故有是諭【熊克小歴載此事于五月癸酉按今年五月己丑朔無癸酉克歴恐誤】   丙子右朝奉大夫張柄復為大理少卿   辛巳詔諸州編管覊管人在法止許月赴長吏㕔呈驗聞比來囚禁鎻閉甚於配可令遵守成憲如走失捉獲人即具名申尚書省别作行遣【臣謹按是時朝士如胡銓吳元美士人如智浹等以秦檜所擠編管者甚衆所在望風以流人為竒貨多捃辱之今此指揮日歴但云有旨則是出自上意非由臣下及官司陳請也故表出之】   乙酉詔利州歲鑄錢以九萬緡為額視舊額减五分之二【二十五年七月丁巳所書可參考】仍並鑄折二錢   丙戌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言臣昨者京城獨入議狀不随衆人推戴張邦昌寔人臣分義不得不然其後邦昌同門壻朱勝非及妻家使臣換文資程昌㝢相與協謀極力排擯蹤跡詭險欲盖彌彰昌㝢任鼎州鎮撫使日於不係所管邵州擅取常平錢米本州守法未敢起發乃移文欲遣軍馬就食其䟦扈不軌何異李允文等朝廷以軍興隱忍未發昌㝢懐不自安乃於勝非再相之日以自己所得詔書刻置鼎州㕔事又於碑文公肆誕言掩其私交之迹歸非於上今勝非昌㝢雖死其徒實繁隂謀未己伏望聖明降鍳若昌㝢不當以己事列置公㕔即乞明降指揮以上件碑石别刻本州所受詔書庶允衆聽從之   五月庚寅刑部侍郎韓仲通言近郊赦時禁州縣不得挾私意籍罪人家産恩徳至渥也而守令猶有易以追賞錢為名且違法制多立其數至數百千致竭其産雖鬻妻子不足以償望詔有司申嚴禁止詔刑部申嚴行下   甲午右朝散郎通判福州葉仁特展二年磨勘左從事郎福州閩縣丞兼權察推林亮功特降一資以鞫鄉貢進士鄭煒簽書不當也【按此當是吳元羙謗訕事不知何以許時方行遣也】丙申武德郎李昌齡特追一官勒停昌齡為清河郡王張俊掌房緡坐不依聖旨减放故有是命   己亥右承奉郎楊倓為藉田令倓偰弟也   庚子右朝奉郎就權利州東路安撫司主管書冩機宜文字楊庭言興元府褒斜谷有古六堰溉民田甚廣兵火後修不以時水至輙壊若全以食水户修葺恐致民力重困欲毎遇夏月水泛於見屯將兵内差不入隊兵卒併手修葺興元自兵亂以來城内生荆棘官民皆茅屋而帑藏寓僧舍自太尉楊政再為帥以次繕治至是一新户口寖盛如承平時矣政嘗葺學舍府學教授青神唐廸請増學田以廣養士政從之時有欲以學田饋軍廸言大軍歲費四千萬而欲取學田以當賦何啻九牛一毛又豈愛禮存羊之意邪論者乃止   癸卯尚書省言人使來程淮南轉運司應副酒食多不足備合行約束詔囬程湏管足備不得誤事令先具知委文狀申省   甲辰直顯謨閣知揚州向子固罷時北使赫舍哩大雅過其州子固遇諸衢不即引避大雅以為言故有是命乙巳詔敷文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曹筠年老累乞便郡可移知宣州 左承議郎池州居住蕭振復敷文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辛亥金國賀生辰使副中奉大夫秘書監兼右諫議大夫赫舍哩大雅廣威將軍尚書兵部郎中兼四方館副使蕭簡見于紫宸殿   癸丑右承議郎知大宗正丞張宗元面對乞令諸州按月支給宗室孤遺錢米從之   六月己未上謂大臣曰近遣内侍徃盱眙賜北使宴乃擅買北貨非便已令拘收入官庶少懲戒 左承議郎王之道通判安豐軍之道以上疏言兵故坐黜者十四年   辛酉上謂大臣曰近日霖雨軍營多壊己賜錢七萬緡令整葺聞所在民田有被水患者可下州縣遣官檢放苖稅   壬戌國子監丞兼權祠部員外郎吳武陵面對乞申嚴荆湖福建士民不舉子之禁令保伍更相覺察月上娠産之數于官兼申給錢之令則全活嬰孺將不可勝計詔監司丁寧州縣悉意奉行其有顯績去處保明申奏推賞   甲子詔每歲交割歲幣官員雖多止以十三年分六員所得减年細計分受以前盱眙軍録事參軍蔡翬言其泛濫故也 左朝奉郎張闡添差通判衢州   乙丑大理寺丞丁仲京面對乞以前後己行軫恤庶獄事理撮其要語揭示通衢使天下之民瞻視鼓舞遷善逺罪而不忍犯詔申嚴行下   丁卯直龍圖閣主管台州崇道觀舒清國卒   己巳右朝奉郎利州東路安撫司主管書冩機宜文字楊庭特遷右朝散郎直秘閣賜紫章服尋以庭通判階州 詔直秘閣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秦昌時令自成資後别理今任月日再任成資滿日取旨   庚午詔民户典賣田地毋得以佃户姓名私為闗約随契分付得業者亦毋得勒令耕佃如違許越訴比附因有利債負虛立人力雇契敕科罪以言者有請從户部立法也   壬申尚書駕部員外郎齊旦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忠翊郎閤門祇王謙為閤門宣賛舍人謙晉錫養   子用晉錫大理奏薦及减五年磨勘恩例囬授也丙子右正言史才言諸路州軍起綱赴行在所交納至有折欠之數並將合干人押下排岸司追理排岸非刑法官司無所研問得其人則使監守夜則寄禁錢塘仁和兩縣獄中身為囚繫欲償無路欲望並令即時具名數申解所屬見得有侵盗貿易之弊者送大理寺推治其過誤損失並押下元起綱處依法備償附綱起發從之   己卯大理評事莫濛面對乞令州縣編配罪囚並依程限遣行詔申嚴行下 是日潼川大水涪江漲   庚辰元武江漲水四面壊城奄至人方惶駭争保城西牛頭山寺山趾大溪橋壊水大至平地丈五尺人之死者甚衆   辛巳左朝奉郎廣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田如鼇直秘閣以其嘗在贛州有勞也 左朝議大夫李健卒壬午左朝散大夫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王珏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鄂州征民竹木并役之作堤捍江歲歲水齧堤壊珏募人厚與之直伐石於漢陽以為堤凡五百十九丈堤成水大至不能齧岳州賦于民者畆増二畆謂之毛種珏聞立罷之   癸未上謂大臣曰静江府士人上書乞増解額及减稅二事可令有司看詳稅額乃胡舜陟妄増尤為民害不可不减也 秘書省校書郎董德元面對言明年省試太學士人承教已乆入仕必衆湏用補試以收後來之俊彦欲乞諸州補試人各限其數上郡不得過二十人中郡十五人下郡十人臨安府倍上郡之數流寓各在寄居郡數之内毎以省試年夏季為率許士人詣本州投狀令佐保明委教授簾試賦一首或經義二道取文理優者申州給據赴太學補試若當年省試下願就補者聽不在此數不許非時投狀乞試如此則人知天子之學不可造次而入凡預補者無不自愛臣又聞既補入學而聽讀日少在告日多長假與特給假固有法矣今則特給展至三年而不禁在學與在假固有法矣今則三年在假而取解與在學者等如此恐不足以為懲勸欲望委國子監自今秋科舉以後檢舉學令施行則人皆勉勵無復輕去上庠矣詔禮部看詳申省   丙戍左從事郎張震為太學博士 入内東頭供奉官裴詠除名瓊州編管永不放還詠往盱眙撫諭北使私市北貨尋被拘收心懐怨望有指斥語法當絞特貸之【此即己未日上語及之者也】   丁亥故武功大夫殿前司統制吳進特贈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故武節大夫江西安撫司同統領馬晟特贈武功大夫忠州刺史二人皆為贛賊所殺故録之是月南康軍言宗子不硜割肝愈母疾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英格【原書作楊割誤改見巻二】   阿古達【原書作阿骨打誤改見巻一】   赫舍哩【原書作紇石烈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三年秋七月【按是月戊子朔】己丑詔民間所欠私債還利過本者並與依條除放先是温州布衣萬春上書乞將民間有利債負還息未還息及本未及本者並與除放庶幾少抑豪右兼并之權而伸貧民不平之氣詔送户部上謂大臣曰若止償本則上户不肯放債反為細民之害可令仔細措置至是行下【上語在五月壬寅】庚寅右正言兼崇政殿說書史才試右諫議大夫 殿中侍御史兼崇政殿說書魏師遜試侍御史   辛卯諸王宫大小學敎授王綸面對乞委有司將先聖從祀之士詳加蒐括自國子監為始重行綵繪以其式鏤板遍下諸郡縣詔送禮部   壬辰詔平江府湖秀州實被水貧乏下户未納夏稅並權住催理俟秋成日輸納用户部請也   丙申右承議郎幹辦行在諸司糧料院張常先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常先叔夜子故超用之【按紹興二十六年十月凌哲劾劉伯英章䟽稱伯英在江西從人至服文繡知撫州趙士鵬䟽其事秦檜不得已遣張常先代之使離任日厯二十一年閏四月甲辰右奉議郎劉伯英提舉江西常平茶鹽公事今附此更須詳考】戊戍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言臣伏惟陛下昨自軍興之初為宗社生靈計躬至軍前權與和好因上格天心中興國祚臣至愚極陋繼亦將命出於自請當是時豈意有今日依乗風雲之幸葢捐軀殉國萬一近似乃得與今日休兵保邦之大議非偶然也靖康之末邦昌僭號臣獨不戴異姓乞於皇宗不預背盟之議者選擇繼統其後軍前取出欲行懲斷幸而不死驅之逺去臣終不變初議至為徽宗草書以為南朝有子不當相待遽如石晉北朝雖傲岸自用猶即遣人厚送錢絹至盈萬數後有傳録至中朝者其本尚在可考不誣愚臣君臣之契與立朝本末如此昨自初還朝時首奏令劉光世通書請好其後吕頥浩都督在外臣又奏遣北人招討都監門客通書求好未幾邊報王倫來歸頥浩遂欲攘以歸己力援張邦昌友壻朱勝非來朝繼而圍城中人綦崈禮與頥浩勝非援邦昌時受偽命人謝克家復來經筵當臣之求去也陛下撫諭再三恩意欵宻臣獨以書生不識事體以必退為真是時頥浩乃與權邦彦同日留身乗閒建言以謂宰相之去乃無一事於是旋易臺諫擬請御筆至崈禮草制之日請以為據崈禮被逐常以所得御筆公示廣衆不知事君之體至於如此士大夫雖每竊笑然臣以出處自有本末後世當有公議不必與此輩較曲直故不論今崈禮已死無子獨有女嫁謝克家之孫伋之子若不收拾所降御筆復歸天府則萬世之後忠逆不分微臣得君立朝無所考信實害國體伏望特降睿㫖令台州取索崈禮所受御筆繳進仍以臣今奏䟽送付史館永以傳信不勝幸甚從之【王明清揮塵後録紹興二年秦㑹之罷右僕射綦叔厚之文禠職告詞謝任伯之文綦謝姻家也秦大憾之先是髙宗有御劄云秦檜不知治體信任非人人心大揺怨讟載路乙亥秦詢知御劄在任伯之子伋景思處作劄子自陳大槩云陛下是時尚未深知臣所以有此乞行抽取得㫖下台州從伋取索得之按謝克家建炎四年秋自禮部尚書除參知政事紹興元年春以資政殿學士奉祀明年春秦檜免相克家無縁草制詞葢綦崈禮無子而女歸謝伋之子故御札在謝氏耳檜此奏在二十三年癸酉今云乙亥亦誤兼䟽中具言其初乞罷時上眷甚厚而吕頥浩軰留身旋請御筆亦無陛下尚未深知臣之說葢明清聞之不審因筆之於書耳】癸卯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劉領特貸命除名勒停送瓊州編管仍籍没家財左朝議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郴州居住折彦質特降一官領嘗知郴州忠訓郎孟導為永興縣尉鞫刼盗妄通土豪承節郎蕭汝霖領以為信遣導率射士焚其居而捕之斬汝霖彦質坐與汝霖交通請佃舊縣基為居第並為本州通判案發法寺鞫實故有是命於是領之子將仕郎紘亦追毁所授文書送惠州導除名送韶州並編管兵官武節郎辛堅之從義郎李世顯皆除名編管湖南【本州通判姓名當考】戊申將作監主簿孫夀祖面對論湖廣䕫峽多殺人而祭鬼近又寖行於他路浙路有殺人而祭海神川路有殺人而祭鹽井者望飭監司州縣嚴行禁止犯者鄉保連坐仍毁巫鬼淫祠以絶永害從之   庚戌右諫議大夫史才言浙西民田最廣而平時無甚害之憂者太湖之利也數年以來瀕湖之地多為軍下兵卒侵據為田擅利妨農其害甚大隊伍既衆易於施工累土增髙長堤彌望名曰壩田旱則據之以溉而民田不沾其利水則逺近汎濫不得入於湖而民田盡没矣欲望委本路監司躬行究治盡復太湖舊迹使軍民各安其職田疇盡䝉其利從之   辛亥敷文閣待制林又引年告老詔遷一官致仕癸丑大理寺主簿吳伸面對乞諸縣鎮寨土兵不得假借及私役差出以妨敎閱從之   是月少保昭化軍節度使醴泉觀使駙馬都尉和國公潘正夫薨于婺州贈太傅官給葬事   八月戊午朔侍御史魏師遜言近嵗州縣小官既滿而監司郡守不與批書多致狼狽若謂催科未足獄案未具合前期督察望勅監司郡守既滿即與批書如更挾私意令御史臺按劾從之【熊克小厯作侍御史鄭仲熊言按仲熊此時纔為國子監主簿克葢誤也】   癸亥大理正石邦哲面對論監司郡守車服踰侈乞禁戢詔在内委御史臺彈奏在外令監司舉劾仍互察右武郎潘堯夫添差兩浙東路兵馬鈐轄婺州駐劄直秘閣添差通判嚴州鄭珙移婺州並轉一官幹故贈太傅潘正夫葬事用吳國長公主請也   乙丑岳陽軍節度使開封儀同三司權主奉濮安懿王祠事士撙薨贈太傅追封韶王其弟降授郢州防禦使士嵰特復潭州觀察使諸子遷官除職者九人後諡恭靖   丙寅草料場言行在嵗用馬草乞下兩浙漕司收買以經總制錢償其直從之 詔秘閣修撰提㸃佑神觀秦堪今任已滿令接續理任從其請也 左宣教郎王孝亷謀據成都以叛伏誅初孝亷之父輔以左朝請大夫守合州【輔蔡州人初見十二年正月】所為不法左朝奉大夫史聿時為潼川府路轉運判官置獄遂寜府窮治之孝亷與其兄孝忠俱就逮輔憂懼死聿移䕫州路轉運判官獄遂不竟孝亷兄弟知不免隂懷異志即歸所寓成都府破産招集亡命多市弓劔戰具閭井之無頼者靡然從之㑹敷文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曹筠當以是夕詣府學宿齋孝忠與其徒謀夜襲府學殺筠然後舉事忠訓郎王立伺知其謀與孝忠家婢潛以告本路兵馬鈐轄左武大夫英州刺史柳佾佾率官兵以素隊往捕孝忠與其徒相拒敵官軍死者三人佾走趨府治筠卧閤不出都鈐轄司幹辦公事張行成排闥入告始授甲討之孝忠等徐歩至府門縱火人皆驚散孝忠等馳出衙西門官軍躡其後孝忠孝亷登樓自刎死孝忠子大正與其黨樊常等五人為官軍所殺餘黨二十八人走郫縣後四日皆伏誅轉運副使直徽猷閣吳坰裒取孝忠文書具言於朝詔劾孝忠反狀餘皆悉原之官軍以次受賞凡為錢萬七千餘緡聿丹陵人【行成已見紹興九年五月】於是坰已移知荆南府筠移知宣州然皆未受命也【日厯紹興二十年七月辛亥左朝奉大夫史聿改除䕫州路轉運判官八月辛未左朝請大夫知合州王輔守本官致仕成都記吴坰八月十五日改知荆南府曹筠係十二月二十四日移知宣州】   丁卯保義郎閤門祗候劉懃特添差臨安府兵馬鈐轄仍釐務請給人從等並依正官例懃懋弟也   戊辰藉田令楊倓直秘閣主管佑神觀免奉朝請辛未御史臺主簿胡襄守監察御史宣正大夫安慶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陳腆改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任便居住腆内侍也先是有徐思忠者以事縶大理獄上諭秦檜曰聞思忠事連及腆如見贓證可與盡理行遣凡數月乃有是命【上語在六月己未徐思忠本末不見以林泉野記考之腆恐是秦檜府承受當考】   壬申上謂大臣曰頃令諸路帥臣招軍至今多月尚未有到者可令樞宻院舉催   丙子大理寺丞孫敏修面對言州縣獄官不得其人一切付之胥吏輕重髙下悉出其手望下有司參詳將罪人初入門情犯先令知通令佐親視供責文狀入案然後付獄推鞫修立成法行下庶幾罪人情偽易察使猾吏無以措手詔刑部看詳申省   己卯詔以建康府永豐圩賜秦檜仍令江東漕司同本府葺治限十二月末須管了畢 侍衛親軍歩軍副都指揮使武安軍承宣使充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王貴卒   壬午保義郎閤門祇候成彦忠為閤門宣賛舎人彦忠閔之子也   甲申武功大夫吉州團練使新江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丁禩移江南東路副總使建康府駐劄   乙酉左朝奉郎鄭康佐知惠州代還言陛下臨御以來詔令為民而下者十常八九所以天祐一德民懷有仁然親民莫如守令按察莫如監司若監司廵厯或不周遍則遐方僻壤郡邑官吏循習弛怠奉行必有不謹者望申飭攸司自中興以來省刑罰薄稅斂凡恤民寛厚之詔令編類成書以賜守令仍令監司嵗内分廵所部要務周備以察奉行詔令之當否官吏之勤惰庶幾咸思報舉庶職惠養黎元以稱勵精求治之意詔令敕令所編類【二十五年成書】   丙戍右宣教郎薛仲邕為大理司直仲邕曹泳之甥故秦檜用之   是月諸路發解舉人而右文殿修撰秦塤當就兩浙轉運司取應檜親黨或謂平江府觀察推官蕭燧曰秋試必主文燧詰其故曰丞相有孫就舉漕臺将以屬君燧謝曰燧初仕敢欺心耶漕檄下乃秀州也至則溢員就院易一張教授者去塤果前列燧青江人進士甲科既為檜所怒自是浮沉州縣者十年【此以謝諤所作燧行狀修入但行狀稱丞相有子又稱熺果前列皆小誤也熺紹興十二年登科燧十八年登科葢在其後今年就舉者乃塤耳日厯紹興二十六年五月辛丑湯鵬舉論陳之茂為秋試考官違法營私取秦塤於髙等不知之茂此時為何官當考】九月丁亥朔左承議郎王之望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之望自荆門代歸獻啓於太師秦檜厯叙勞績每句䟽解其下凡數千言又上少保秦熺書頌其德合於坤之六二熺喜遂有是命   戊子詔自今行在官司斷配罪人應本州本城者並配近行在州其己配者令所屬配出門以大理少卿張柄援在京舊制有請也   壬辰秘書省正字兼權中書舎人周麟之罷以右諫議大夫史才論麟之意在即真常懷不滿乃與在外狡佞失志不得逞者隂相交結專為是非誑惑羣聽故也癸巳熈州觀察使都總領河南蕃兵將隴右郡王趙懷恩為鼎州觀察使充成都府兵馬鈐轄   甲午上謂大臣曰聞潼川路水災可令轉運常平司將被災州縣檢放賑濟   丁酉右從政郎監行在太平惠民北局林一鳴為敕令所刪定官一鳴一飛弟也   己亥右諫議大夫史才言臨安府府學教授楊良輔素無術業頃充平江府考試官陞黜失當不平之恨聞於鄰境詔罷之【平江府秋試陞黜不知鄰境何以聞不當者】   庚子敕令所刪定官吳曾面對乞禁採捕鹿胎為飾因舉真宗皇帝不殺羊羔事以為自澶淵講好之後十有九年不言兵而天下富庶者其源葢出於此望詔有司告誡士庶之家並不得戴鹿胎冠子及所産之地不得採捕庶幾上副陛下好生之本意詔刑部申嚴施行辛丑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論州縣推勘罪人於他處追取㑹問往往囬報稽留致淹刑禁乞申嚴令甲程限施行從之   乙巳左中大夫吳㮚行監察御史㮚自楚州召還入對論兩淮定稅之初乞委監司守臣督責諸邑縣令務要均平庶幾民被實惠既對遂有是命   丁未右文殿修撰新知廬州曾慥乞與建康府都統制王權同議營田上曰當令熟議其可否如與之中分其利使軍人樂然從之乃可行也   己酉直秘閣知臨安府趙士㣓與直徽猷閣知紹興府曹泳兩易仍各進職一等   辛亥宰執進呈左朝奉大夫知靜江府陳璹奏廣西邊面闊逺兵額頗多稅米所入不足贍給祖宗以來隨苗和糴每石價錢四百或五百文足而漕司從來以苗米支移所納價錢每石却至三貫文足比之所支和糴本錢多至數倍望委本路帥臣與轉運司官公共相度少增和糴之直略鐫折米之價務令適中俾民力稍紓漕計不乏實公私經乆之利詔户部取索措置申省上又曰璹善治郡與除直秘閣知潭州其他有昬耄不任事之人令自陳宫觀時秦檜當國凡謫官在嶺外者雖其親舊不敢相聞葢傾險急進者或窺伺中傷以為竒貨璹頗能調䕶遷客左朝奉郎通判靜江府汪應辰檜之所不樂者璹獨與之相善至是檜薦璹有材召赴行在至則復以長沙命之上亦莫測其故也【日厯二十六年七月戊申載上語云陳璹本秦檜所薦謂其才可作帥召來不旬日復遣去莫曉其意乃與日厯所載陳璹善治郡聖語全不同疑宋樸所修時政記有遷就也】   冬十月丙辰朔皇姪瓊州觀察使居廣遷常德軍承宣使親賢宅宗子六子並進一官以居廣等自陳祖父各任節度使並於靖康年中扈從二聖過軍前其後該遇大禮并聖節合得恩澤共一百二十餘次乞比附收使故有是命 秘書省著作佐郎丁婁明面對言州郡稅額自祖宗以來取之有制而吏弗遵守乃於額外誅求以助公帑望詔有司凡諸州於額外收稅及增置專欄非理搜檢者長吏而下悉置典憲仍委監司按劾翌日進呈上可其奏因諭曰婁明所論多是專欄等作過其間監官或通知利不盡歸公家而害及百姓如臨安尤甚可令曹泳與漕司多方約束   丁巳侍御史魏師遜言郡守年及七十欲令許其自陳宫觀庶幾公私兩得其便若猶有志在忝竊不自退省者仍望朝廷取索職位姓名與理作自陳宫觀從之戊午監察御史施鉅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監察御史吳㮚行尚書左司郎中後五日以鉅為大金賀正旦使帶御器械冀彦明副之㮚為賀生辰使閤門宣賛舎人張彦攸副之彦明開封人也【彦攸己見】   己未責授朝奉郎少府少監全州安置劉岑特差主管台州崇道觀建昌軍居住左朝奉大夫直秘閣王縉致仕從所請也   庚申太府寺丞兼權刑部員外郎史祺孫令吏部差監臨江軍新塗縣酒稅時武臣孫士道者習幻怪之術而朝士或與之㳺祺孫至執弟子禮大理正石邦哲謝邦彦皆從之侍御史魏師遜奏祺孫敗俗傷教上曰士大夫學先王之道乃從妄人習妖怪之術以欺愚惑衆若不罷斥無以戒後人乃有是命時士道已繫獄於是邦哲邦彦皆坐免官【石邦哲謝邦彦罷大理正在是月丁丑去此凡十八日未知與宋樸有無相關當考】   壬戍右朝請大夫邢總特降一官以前知道州失覺察諸縣催理積欠二稅㑹赦乃有是命   丙寅國子監主簿鄭仲熊諸王宫大小學教授王綸並守監察御史 大理寺丞環周面對乞今後諸州有結解公事不得退囬下縣如情節不圓令官長審實推鞫依限結斷庻無干証騷擾之弊詔刑部㸔詳   戊辰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參知政事宋樸罷右諫議大夫史才論樸執政無狀樸聞求去章四上詔以本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才言樸為士而不自愛乃違道罔俗與丐者為伍其欺誕罔俗罪不在少正卯之下望重行竄逐詔樸落職大理評事俞長吉面對言監司郡守閒有喜怒自私僚屬少拂其意既無顯過可加則必倚閣請俸至有經年無一禄養者欲望嚴行戒飭如州縣官實有罪戾並依法按治不許倚閣請俸從之   壬申右諫議大夫兼侍講史才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皇叔安逺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街權主奉濮安懿王祠事   丁丑户部侍郎徐宗說言宣州太平州圩田為水所壞乞委司農寺丞兼權户部郎官鍾世明前去措置從之其後世明言宣州化成惠民二圩蕪湖縣萬春陶新政和猶山永興保成咸寳保勝保豐衍惠十圩當塗縣廣濟一圩每圩長者數十里用工數百萬計乞以常平錢米貸民修築亦從之先是宣州大水其流泛溢至太平州凡太平境内沿湖諸圩悉為衝决㑹溧陽縣丞龔鋈以修圩之䇿獻於秦檜檜乃以幹辦府丁禩為江東副總管往集其事至是繼命世明又以鋈為本路提舉司屬官俾視其工役既而知當塗縣張津謂被水農民流徙過半若令自修力不能辦遂用其說共興長埂周廻百八十里包諸小圩未幾成然鋈所役夫萬計人之死者甚衆先是臨安府守臣曹泳薦監激賞酒庫龔釜於檜使掌平江府秀州莊産釜既改秩即令權監六部門又創立㸃檢人使程頓為名出使二郡釜因徧詣田所相視有瘠薄者即追售田之人勒償元直民甚苦之鋈釜皆鑒弟津宜春人也【此以日厯所載紹興二十六年三月丙辰周方崇論龔釡三月癸亥湯鵬舉論鍾世明二十八年二月甲辰葉義問論龔釡龔鋈三章參考修入他書葢未見也或謂臺官所言多得之風聞未必盡實臣參之以事而無疑考之以時而可據則臺官所言乃天下公論何不實之有按日厯今年八月二十二日己卯有㫖永豐圩己賜秦檜可令江東轉運司並建康府修整損壞去處二十七日甲申有㫖新江西副總管丁禩改差江東副總管建康府駐劄替張保過滿闕十月二十二日丁丑户部狀勘㑹宣州太平州所管官私圩田内有被水衝破圩垾去處乞委鍾世明前去措置有㫖依故鵬舉劾䟽謂世明見丁禩往太平州修圩遂交結丁禩同往即指此也户部指名乞差郎官往外州幹事前亦未有此例是時户部無尚書而侍郎乃徐宗說獨真葢宗說專為秦檜營田産故有此請也臣謹按檜擅政之日凡渉私事者於時政記及日厯中一切削去而檜又嚴禁私史故其勞民為己如此等事後人皆不得而知今當因事書之以見其實】 大理寺主簿吳伸添差簽書保寧軍節度判官㕔公事   戊寅宰執進呈養濟事上曰外路恐奉行㓕裂須令實給錢米以施實惠乃詔户部申嚴行下【日厯今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丙子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齊旦乞申飭州縣如法賑給養濟有旨令户部申嚴行下不知即此事否或日厯誤繫於彼也戊寅乃十月二十三日】 侍御史兼崇政殿說書魏師遜試御史中丞   壬午監察御史鄭仲熊守右正言前四日仲熊與監察御史王綸俱被引對而仲熊有是命時秦檜秉政久而張俊楊存中為檜所厚於是仲熊首論定國是久任用與推誠於有功之宿將其言率多阿附時論鄙之癸未御史中丞魏師遜權侍講   是月金主亮祫享太廟前一夕宿齋正殿祭之日亮被衮執圭乗玉輅備仗衛出通天門詣太廟行禮禮畢易逺遊冠絳紗袍乗金輅奏樂還宫其後禘祭亦如之祫以三年禘以五年用禮官議也   十有一月【按是月丙戍朔】丁亥慶逺軍節度使知福州張澄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以疾自請也澄未聞命而卒贈檢校少保後諡僖敏   戊子右正言鄭仲熊兼崇政殿說書   庚寅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綱引年告老詔進一官致仕   辛卯右朝散大夫知台州張昌主管台州崇道觀以引年有請也自是守臣相繼有請皆從之昌時年八十九矣【王明清稱秦檜於官簿中為昌减去十嵗已見紹興十二年五月戊申昌差知真州注】   壬辰經筵講尚書徹章賜秦檜玉帯名馬   癸巳宰執進呈上顧謂檜曰朕記此書自說書官尹焞始觀焞進講皆其師程頥之說餘無可取檜曰程氏之徒祖宗之諱不避而諱其師之名甚嚴事君事師之道恐不當有厚薄兼己受官乃更欲廪人繼粟庖人繼肉曾不知孟子處賔師之位仕而不受禄則有此禮先是胡安國奉詔修春秋傳於諸經正文不諱故檜及之然程頥元祐中實未嘗言禄檜葢誤也   甲午右正言鄭仲熊言工部員外郎楊迥監察御史胡襄心嚮胡寅之門有識之士為之切齒葢自趙鼎妄立專門互相標榜大開交結詭計周宻朝事一切不恤一時羣小所聚而寅為之魁及今事已敗而人猶惟寅是嚮不知國家何負此輩而迥與襄甘心從之凡有從東南來者逈必首詣之訪其蹤跡略無顧避襄比當秋闈監試題目衆已議定襄乃中夜自易之意私其黨初趙鼎立專門之後有司附㑹專務徇私不論才與不才有是說必寘之髙等士子扼腕二十年於兹今襄又為之倡欲使人人盡歸於趙鼎胡寅之門而後已臣所以為國家慮之欲望亟賜罷黜庶使邪正一分而在位者知所戒懼於是迥襄並罷   丙申武德大夫榮州刺史兼閤門宣賛舎人提舉佑神觀潘邵落閤職陞領和州防禦使   己亥平海軍承宣使知南外宗正事士珸卒年四十六贈少師追封和義郡王後諡忠靖   庚子吏部郎中沈虛中面對言在外官司取㑹保明待報文字供申稽遲動渉嵗月間有故作不圓脫漏大節致妨行遣結絶在法有三次無囘報送不干礙官司究治之文今欲州委通判監司委主管文字凡承受省符置籍記録每月終具若干已報未報申所屬曹部照㑹監司按行取籍互相紏察庶得文移不致壅滯詔六部長貳同共看詳申省   壬寅詔為張叔夜立廟於信州永豐縣墓側賜名旌忠叔夜之死也其家葬衣冠於縣境至是乃請建祠焉甲辰秦檜進呈大宗正司條令成書上曰昨日徧閱所修甚有條理可頒行之 右武大夫文州刺史王福特轉行拱衛大夫福張俊親校也始以車駕臨幸賜第恩進二秩吏部言礙正法令囘授俊再請乃特命之其曹四人皆自正使陞領遥郡防禦團練使有差   乙巳以經筵徹章賜宰執講讀說書修注官御筵於秘書省自是以為故事   戊申將作監丞錢端英面對言州縣折帛錢昨已降指揮盡於下户折納既免鬭成端匹之弊又得折價亷中下之家實受其賜而州縣尚或因仍舊例髙下一概科折唯務掊取畸零致使良法美意不得宣布望明詔有司申嚴行下詔户部檢坐見行指揮仍措置務令必行以優下户   己酉秘書省校書郎兼權國子博士王佐罷以右正言鄭仲熊言佐攝職成均試官例當輪出題目佐必攘易之以私所嚮趙鼎之餘黨也   十有二月丁巳左朝請郎陳孝則知英州還奏本州宜安縣稅務月額止於十千而監官請俸兩倍其數不惟州郡過有賠費而於商旅實有阻抑詔户部取索似此去處並罷   戊午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充大金賀正旦使施鉅等入辭上戒之曰嵗遣信使已有定例使指之外不可生事   癸亥太傅昭慶軍節度使萬夀觀使平樂郡王韋淵薨贈太師命睿思殿祇候王晉行䕶葬事   丁卯右文殿修撰提舉佑神觀秦塤為敷文閣待制右承務郎吳益直秘閣以檜辭免進大宗正司敕令加恩也檜以塤當就省試辭庚午詔俟畢試取㫖封塤妻髙氏為和國夫人   乙亥寳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梁汝嘉卒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李擢卒於合州戊寅司農寺主簿王秬直秘閣提舉福建路常平茶事秬乞外任上覽除目曰秬父雲死於使事可與職名乃有是命   庚辰集英殿修撰知常州錢周材以親老乞歸養詔周材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王洋卒   癸未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齊旦面對乞禁止民庶之家車服踰制詔申嚴行下   閏十二月乙酉朔雪秦檜稱賀上曰是當臘中來嵗農事可喜也   戊子皇叔明州觀察使同知大宗正事士籛特遷定江軍承宣使   壬辰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錢時敏卒癸巳福州長溪縣進士黄友龍杖脊刺配廣南逺惡州牢城收管初友龍在臨安府餘杭縣聽讀因與進士朱思亷不和醉酒作閙語言指斥法寺鞫實故有是命丙申宰執進呈次上曰諸郡守條具民事如逺方因軍興有所科率至今未罷者非因條具何由得聞宜委官看詳取可行者行之乃命檢正都司官看詳申省取㫖己亥右承事郎楊㒜直秘閣主管佑神觀㒜倓弟也辛丑詔三衙管軍御前諸軍都統制保明逐軍統制官供職滿十年無公私過犯之人申樞宻取㫖與轉行一官至承宣使依條囘授   癸卯左朝散郎楊椿為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丙午秦檜進呈權户部侍郎徐宗說狀契勘上供諸色窠名錢物在法不得支兌移用若輙擅侵支各有專一斷罪條法指揮比年以來州軍往往冐法輕費妄用却將上供錢物侵借監司略不檢察按治縁即目内外百色支費浩澣全藉州軍恪意經理若不申嚴法禁竊恐日後轉致侵損省計欲乞檢坐行下諸路監司常切覺察若有違戾侵借除依法斷罪外乞今後更不差注知州軍差遣若後官任内合撥窠名錢物别無拖欠能措置補還前官擅支錢物每及一萬貫以上與减一年磨勘至五年止庶幾罪賞必行不致侵蠧財賦從之【熊克小厯紹興二十二年十一月丁巳時監司守臣不輸常賦專以進竒羡相尚太府卿除宗說攝貳版曹乃言今後當令先補常賦所逋仍乞以賦入殿最行賞罰詔從之上諭宗說曰版曹久匱卿所論甚當是日以宗說權户部侍郎此葢因葛立方撰宗說墓誌所書也立方又稱宗說請於朝俾嗣進者先補常賦於是儲廩益充而斂不及民及陛對上諭之曰版曹久匱此卿所論甚當眞計臣也遂除權户部侍郎以日厯考之宗說建陳此事在版曹已踰年葢立方遷就抆拭之而克不詳考且日厯稱户部狀云云葢此事宗說上申尚書省非奏牘也誌所云獻羡事未知宗說果能此否當求他書參考之】   己酉大理評事莫濛面對乞令諸縣人户割移租稅並須依限開收詔申嚴行下【明年正月壬戌施行】   庚戍金主使宣奉大夫尚書左丞蔡松年假户部尚書與廣威將軍秘書少監兼行右拾遺赫舍哩師顔來賀來年正旦【松年已見十年正月】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二十八人 諸路斷大辟二十五人 初朝請大夫黄子游知池州代還論青陽縣cq=166苗稅多於諸縣有至十倍或七八倍者如青陽縣每畝上等田三斗貴池縣四升建德縣四升七合東流縣六升之類是也一州之内而輕重不同如此地土肥瘠髙下不能相逺臣詢訪其故因南唐李氏嘗以青陽縣為宋齊邱食邑人户每畝納三斗為食邑之數後來因為稅額望下轉運司究實比附鄰縣所納酌中裁定詔户部看詳取㫖至是有詔减苖稅二分半課米二分嵗為錢千八百緡米萬七千石然議者猶謂所减乃經略虛增之數而齊邱重額未嘗損云【子游奏下日歴繫之紹興二十一年十一月戊午自後不見如何施行胡兆秋浦志載此事云紹興二十二年申穫指揮故附此年末熊克小厯稱江東轉運常平司為之請葢誤秋浦誌中所載乾道六年陳升卿建明取㑹事為子游所請而不詳考之也克又稱青陽縣上田每畝一斗九升亦與子游元奏不合按乾道六年二司所奏有云上田青陽縣每畝納一斗九升八合此乃减苗稅二分半課米二分之後數目非子游元奏之時克實甚誤餘具乾道六年五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五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六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赫舍哩【原書作紇石烈誤改見巻一百六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四年【嵗次甲戍 金海陵王亮貞元二年】春正月【按是月甲寅朔】癸酉初詔郡國同以中秋日試舉人舊諸州皆自選日舉士故士子或有就數州取解者至是始禁之   甲戌大理司直李璟面對乞令諸縣將二稅畸零之數並折見錢各令具鈔庶免重叠催擾之弊詔戸部申嚴行下   丙子封婉容劉氏為貴妃 大理少卿張柄面對乞州縣獄案並令明注年月日數毋得復稱今年前月或昨日之類以示欽恤慎重之意從之   丁丑右通直郎王厯充江南東路安撫司參議官戊寅地震   己夘右通奉大夫陳康告老詔遷一官致仕 户部言諸州上供經總制等錢在法雖許置輕齎起發縁價直比之行在往往高貴欲將諸路州軍不通水路去處毎貫貼支客人兌便優潤錢三十文却於州縣從來起綱合破糜費脚剰錢内支給庶幾公私兩便從之   辛巳寧武軍承宣使侍衛歩軍司統制戚方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利州觀察使殿前司右軍統制岳超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洪州觀察使侍衛歩軍司統制梁斌並為承宣使超昭慶軍斌寧逺軍和州防禦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王升為宜州觀察使中衛大夫和州防禦使殿前司左軍統制閻德等七人各進一官皆用去年閏月辛丑詔書也先是方當依格回授而斌帯軍職叙位乃在方上宰執進呈上命方以所得一官特帯軍職庻與斌舊次不致陞降於是行下   二月【按是月甲申朔】乙酉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乞禁諸州毋得輙令屬縣逐月分認醋息錢從之 左廸功郎鄭時中充國子監書庫官時中仲熊兄子也尚書省言御書法帖合委官措置頒降乃命時中為庫官専一措置丁亥詔除名勒停永不收叙人前左從政郎楊炬特送邕州編管以其弟煒紹興初兩上書譏謗朝政坐累故也炬行至賔州感瘴死【煒坐罪已見紹興二十二年熊克小厯即於其時書炬連坐覊置邕州盖誤】   庚寅左朝請大夫新知卭州許尹入辭論州縣捃摭富民重行責罰有犯杖罪而罰錢至數百千者望有司自今有違法科罰人戸出錢者雖曽附赤厯亦重寘典憲詔申嚴行下尹鄱陽人也   乙未貢院言應博學宏詞科左從事郎新平江府録事参軍莫濟左廸功郎監潭州南嶽廟王端朝合格詔並循資與堂除濟歸安人端朝開德人也   戊戌右文殿修撰提舉佑神觀秦塤充敷文閣待制辛丑詔直秘閣主管佑神觀楊倓楊㒜特令赴正奏名廷試   甲辰上謂大臣曰連雨恐傷蠶麥已令降香祈晴矣乙巳詔保義郎閤門祇候劉懃進職二等忠翊郎劉愿特除閤門祇僧悟正與補左街僧録右武大夫劉允升特轉遥郡二官以貴妃進封推恩也他親屬補轉官者四人本閣官吏並進二官資礙止法人特與轉行丁未右承奉郎田公弼為右宣義郎直秘閣賜三品服公弼師中子也   戊申大理評事沈正度面對乞戒飭郡縣不得非理科擾小保長庶貧民均被實惠詔申嚴行下   己酉大理評事鞏衍面對言州縣受納米斛必有土居及寄居官員士人并上司公吏封鈔請求每石坐享錢數百或至一貫以上受納官為之减退升合不擇濕惡却於其餘人戸名下多増斗面以償其數虧公害私莫此為甚望申嚴禁止從之   壬子榮州刺史提舉佑神觀劉懋遷靖海軍承宣使三月甲寅朔秘書省校書郎兼權太學博士董德元左朝奉郎新知江隂軍張士襄並為監察御史士襄江寧人也   丁巳尚書司勲員外郎兼權中書舍人孫仲鼇罷以右正言鄭仲熊論仲鼇攝政成均力主専門以私黨與包藏其姦詭計叵測若不斥去為害尤深故也仲鼇嘗為李光客故仲熊劾之   己未詔太尉御前諸軍都統制吴璘楊政郊恩䕃補特依楊存中例於文資内安排以政璘有請也   辛酉上御射殿䇿試正奏名進士先是秦檜奏以御史中丞魏師遜權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湯思退右正言鄭仲熊同知貢舉吏部郎中權太常少卿沈虛中監察御史董德元張士襄等為參詳官師遜等議以敷文閣待制秦塤為榜首德元從謄録所取號而得之喜曰吾曹可以富貴矣遂定為第一榜未揭虛中遣吏踰墻而白秦熺及廷試檜奏以士襄為初考官仲熊覆考思退編排而師遜詳定虛中又宻奏乞許有官人為第一至是策問諸生以師友之淵源志念所欣慕行何修而無偽心何治而克誠塤對䇿曰自三代而下俗儒皆以人為勝天理而専門為甚言正心而心未嘗正言誠意而意未嘗誠言治國平天下而於天下國家曽不經意頑頓亡節實繁有徒慮亡不懐諂而嗜利自營者此而不黜顧欲士行之無偽譬猶立曲木而求直影也舉人張孝祥䇿曰徃者數厄陽九國歩艱棘陛下宵衣旰食思欲底定上天祐之畀以一德元老志同氣合不動聲色致兹昇平四方協和百度具舉雖堯舜三代無以過之矣又曰今朝廷之上盖有大風動地不移存趙之心白刅在前獨奮安劉之畧忠義凜凛易危為安者固己論道經邦爕和天下矣臣輩委質事君願視此為標凖志念所欣慕者此也曹冠䇿曰自伊川唱為専門之學蔽於一曲不該不徧述正道而稱邪侈好誇大而無實用盖其初有得於釋氏潛竊其說入室操戈而伐之習其學者尤為迂誕為師者不傳㫖要而使之黙㑹為友者不務責善而更相比周適足以戕賊善端而已故凡為伊川之學者皆德之賊也又曰自西學盛行士多浮偽陛下排斥異端道術亦有所統一矣至此而或有弗悛則嵬之徒堯舜所不能化者也豈容逭於兩觀之誅乎臣願陛下至誠樂與勿貳勿疑惟和惟一時則勿有間之則於萬斯年受天之祜異端何自而芽蘖哉於是師遜等定塤為首孝祥次之冠又次之上讀塤䇿覺其所用皆檜熺語遂進孝祥為第一而塤為第三賜孝祥以下三百五十六人及第至同出身時檜之親黨周夤唱名第四仲熊兄子右廸功郎時中第五秦棣子右承務郎焞楊存中子右承事郎倓並在甲乙科而仲熊之兄孫縝趙宻之子成忠郎廱秦梓之子右承事郎焴德元之子克正曹泳之兄子緯檜之姻黨登仕郎沈興傑皆中第天下為之切齒孝祥祁子冠東陽人檜館客夤開封人興傑永嘉人也【何俌龜鑑掄魁所以待天下士也既私其子熺又私其孫父子親黨環列要津雖霍光之根據亦不是過云 吕中大事記曰檜子熺既嘗為舉首又以其孫塤為舉首上覺之遂居第三進士榜中悉以親黨居之天下為之切齒而士子無復天子之臣矣】   丁夘左承事郎簽書劔南東川節度使判官㕔公事趙逵為秘書省校書郎先是總領四川財賦符行中有子預薦意逵必為類試考官宻以文屬之逵不啓緘既試符氏子不預奏名行中怒因事捃摭逵甚峻然不能害也   庚午皇叔眉州防禦使士諳為宣州觀察使右監門衛大將軍和州防禦使士奇落階官以其兄士夽薨故有是命   辛未敷文閣待制新知宣州曹筠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王孝忠之謀亂也議者以為當責帥秦檜右之乃俾奉祠焉   壬申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田師中奏武崗軍猺人楊再興已就擒劉旦之帥潭也再興既還建炎初所侵省地至是八年猶抄掠不己師中遣前軍統制李道討平之上覧奏曰方國家閒暇之時冦盗竊發擒之足以靖民可如所請令檻赴行在時再興已老諸子惟正修聚人最多頗姦猾而正拱者最兇悍於是再興與正拱兄弟皆得正修繼就擒先是吉州盗胡邦寧攻刼衡郴桂陽三州之間破安仁縣提刑司遣土兵射士捕之為所敗未敢進 詔左承事郎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劉珙合赴行在供職珙子羽子也   丙子特奏名進士吕克成以下四百三十四人武舉進士鄭矼等十六人特奏名二人授官有差而平等岳建夀特授保義郎以弓馬絕倫故克成常州人建夀超子也   戊寅宰執進呈大理評事劉敏求面對劄子論諸州不依條限印給屬縣租稅簿【熊克小厯劉敏求言州縣不依法即時割稅有害於民按敏求此奏乃論毎年諸縣造簿送州印給留滯未嘗言及割税也】乞申嚴法禁上曰法令固在如官吏奉行不䖍終亦無益知州須厯民事通暁利病者為之乃命監司以時檢察有不如令按劾以聞   庚辰右正奉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宋貺知建康府先是右朝散郎王循友守建康因事忤秦檜故罷去而用貺代之【日厯不載循友罷命建康知府題名循友離任在四月二日去此凡四日循友六月辛丑除名】辛巳将作監丞錢端英面對論州縣鞫獄事之大小各有定限至四十日而止有司往往虛文枝蔓逮及無辜至有踰年而獄不具者何以上副恤刑之意詔申嚴行下   夏四月【按是月癸未朔】甲申左朝散郎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孟處義言去年煎鹽比舊額増十五萬五千餘石【五十斤為一石】支發袋鹽増四萬六千七百餘袋鈔面通貨錢増八十五萬四千餘緡并受鈔住賣茶鹽並皆増羡一司官吏委是宣力詔處義進一官屬官及職級有名目人逓减磨勘餘賜帛有差   乙酉右承議郎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秦塤特遷左朝請郎兼實録院修撰仍許陳乞親屬章服一名舊制鎻㕔及第人不轉官至是吏部乞比附秦熺體例取㫖推㤙故有是命時塤年纔十八也   丙戍上謂大臣曰三衙諸軍招填闕額乆未足敷於是樞宻院請均下諸路帥司分限招填期以三年課其殿最從之   戊子右朝請大夫蔡向知滁州還言兩淮州縣之吏尚有貪名舉好興作者如開田本以勸耕也虛増頃畆因成騷擾起税本以薄賦也暗加勺合遂致刻削凢此豈所以仰副陛下愛育元元之意欲望申飭官吏違者令監司郡守按劾從之   己丑上詣景靈宫朝獻有利州民王孝先邀駕訴閬州守臣右中奉大夫王陟惨酷不法【陟前任知利州為趙不弃劾罷訴詞盖利州事也】後二日輔臣進呈次上曰此事宜押送本路監司究實盖上慮蜀道險逺追逮為勞也   辛邜右承事郎直秘閣張子仁主管佑神觀仍賜紫章服免奉朝請   庚子宰執進呈大理寺主簿郭淑面對劄子論州縣受納物帛吹毛求疵稍不及格即以杮油墨烟連用退印望嚴戒飭上曰此重為民害可令監司覺察按劾如失覺察令御史䑓彈奏仍許民越訴   辛丑西南小張蕃貢方物   乙巳進士孔搢為右承奉郎襲封衍聖公先是搢之父右宣教郎衍聖公玠卒于衢州守臣以聞故有是命戊申太府寺主簿李文中面對言比嵗州縣多侵用常平義倉米既失經常之數亦乖惠養之方望詔有司申嚴其禁從之   己酉羅殿國貢名馬方物   五月癸丑朔日有食之   丁巳鄂州駐劄御前前軍統制李道左軍統制郝晸建康府駐劄御前水軍中軍統制李進彦鎮江府駐劄御前右軍副統制單德忠等十一人各遷一官亦用去年閏月辛丑詔㫖也   庚申權尚書吏部侍郎李如岡為敷文閣待制知泉州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齊旦直秘閣提舉淮南東路   常平茶鹽公事   辛酉右正言鄭仲熊言陛下偃革休兵已見成效至於嵗時慶賀驛騎交馳盛典縟儀所以燕遇接納之勤情文備至惟是州縣之吏或不能上體聖意間有㓕裂欲望申有司凡迎勞館饑之禮務加嚴整稍有慢戾臣得按劾以聞從之   癸亥監察御史王綸罷以御史中丞魏師遜奏綸因其兄綽弟紘舉進士不第而怒形於色謗罵考官也綸本師遜所舉至是綸以論事忤秦檜意師遜懼即自言智識淺昧於綸不得其詳望將綸罷黜庶使臣有改過之實云   乙丑左宣教郎張扶為國子博士 右承奉郎吴曽為太常寺主簿   丁夘直徽猷閣知荆南府吴坰主管台州崇道觀以坰引疾有請也時鼎澧茶冦猖獗殺傷潭鼎州廵檢官焚溆浦縣坰未受命以憂死左朝請大夫荆湖北路轉運判官程敦臨被㫖攝帥事以䇿授兵馬鈐轄邵宏淵且往招安冦乃息【茶冦事以通義志及王之望所申修入據之望申乃今年三月以後事日厯今年正月乙亥左朝請大夫知利州程敦臨除湖北轉運判官八月癸未知荆南府吴坰守本官職致仕故因坰得祠遂書之更湏詳考】   戊辰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施鉅權尚書吏部侍郎右宣教郎林一鳴為司農寺主簿   庚午皇叔和州防禦使知西外宗正事士衎為宣州觀察使令再任   辛未金主遣金吾衛上將軍工部尚書耶律安禮正議大夫尚書吏部侍郎許霖來賀天申節   六月癸未朔上謂輔臣曰官司賑濟止及近郭㳺手之人其逺處宜令提舉官及州縣常平官親往措置務使實惠及於貧民 大理正陳良翰面對言令甲職田租課抑令人戸折納價錢而増直者以等差計贓坐罪州縣之吏未免冒犯乞申嚴法禁從之 左太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汪藻卒藻黜居永八年累赦不宥請還政不許至是卒藻工於儷語其所為制詞人多傳誦   乙酉右文殿修撰知廬州曽慥高郵軍使吳祖棣並罷祖棣幵子也時慥上疏自訟不受張邦昌偽命乞付史館御史中丞魏師遜言幵不能以身徇國盡遣天属歸之北朝雖族誅之不足以快天下又烏可録用其後慥既失節比輙肆狂妄之言反欲盗忠名以干進此最姦邪之大者罪不可貸宰執進呈上曰幵與王時雍莫儔在漢法當誅且族朝廷寛大一切置之若復録用其子何以示天下自今毋得與堂除上顧秦檜曰當時忠義無若卿者檜曰臣一時守職遭遇陛下遂依日月之光上曰此卿之謙辭也 尚書右司郎中兼權中書舍人吳㮚罷右正言鄭仲熊論㮚本蔡卞之近親黨習以成縉紳目為常州一蠧銜命出疆公肆裒掠并與北貨厚載而歸若不斥去則此軰自作不靖動揺國是不可不慮故有是命   癸巳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史才罷御史中丞魏師遜劾才天資隂賊頃受李光薦改秩迨今隂相交通謀為國害屢貽書問不憚數千里之逺凡光所厚者悉與結託包藏禍心自為不靖右正言鄭仲熊亦言李光曩知温州孫仲鼇掌其表章才用其薦書以改秩及今得路遂與仲鼇及光所厚者互相交結宻通光書於萬里之外盖欲隂連死黨以揺國是伏望亟行竄逐才聞乃再章求去初命以舊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師遜等再論遂落職   甲午御史中丞兼侍講魏師遜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尋兼權參知政事   乙未權尚書吏部侍郎陳相卒   丁酉大理司直李璟面對乞申嚴法禁獄事連婦女童稚别有證佐可以結絕者勿追從之   庚子上諭大臣曰當兹劇暑待差遣人速與發遣其闕官處或遷或召卿等宜商量進擬   辛丑右朝散郎前知建康府王循友特貸死免籍沒家財送藤州安置男右承奉郎前江南東路安撫司主管書冩機宜文字浤追兩官勒停特除名弟右文林郎新奉國軍節度推官循訓追四官勒停特除名送雷州編管右朝散郎新添差通判饒州韓参追兩官勒停特除名送德安府編管初循友在任嘗斷配宰臣秦檜族人檜銜之遂興此獄既而棘寺言循友盗取官錢受所部乞取金銀冒請宣借口劵入已减價詭名收買没官産業違法差参主管機宜文字因與参謗訕朝政循訓與浤偷盗官錢而循友不覺察故有是命【日厯于秦檜當國時被罪之人多不言其故獨於循友一事書之㑹要亦同不知何人當筆惜乎其不廣也今摭其可考者依此例其書之未詳者則闕之更湏参考】   癸卯手詔曰息兵専以為民四川州縣雖屢降指揮减免錢物以寛民力尚慮措置未盡委制置司總領所同共方便措置務在不妨軍食可以裕民事逐一條具申尚書省取㫖 監察御史董德元守殿中侍御史甲辰秦檜進呈禮部乞賣紫衣師號上曰自紹興四年江上用兵亦嘗用此以相資助今可檢舉 保寧軍承宣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為慶逺軍節度使以積閥遷也 左朝散大夫知衢州王曮罷左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王師心知衢州時飢民俞八等嘯聚為盗而曮措置乖方諸盗結集至千餘人掠嚴之夀昌焚倉庫殺平民事聞秦檜因奏曮有贓汙不法事在有司乞先次放罷上曰曮卿親戚今罷之勝如罷其他十數人也既而殿前司遣将官辛立将兵千人徃捕賊遂平【八月乙未俞八等行遣九月丁巳辛立等轉官熊克小厯云盗雖捕獲而猶未定詔以王師心知衢州民始安堵按師心除命與曮同日此時盗猶未平今不取】 監察御史張士襄守尚書左司郎中   乙巳大理評事沈正度面對言廼者陛下俯從臣僚之請令川廣京湖等州應禁奏案具録副本報提刑司繳奏以先到者約法欲使獄無滯訟德至渥也尚慮所過遞舖不即傳送以致逗遛望令當職官常切㸃檢上曰可令州縣以時支給月糧此軰方肯乆住不致闕額【熊克小厯稱言者論二廣舖兵之弊上曰云云盖失於鹵莽也】   丙午秘閣修撰新知廣州陳桷卒   戊申大理評事莫濛面對論民間不願承募保長正者盖官司以他事役之望申嚴法禁詔户部檢坐行下己酉大理評事劉敏求面對言薦舉之法昭若日星比年以來監司郡守有以一章而舉二人甚至於三四人前所舉者未用後來求者復舉之名曰改舉黷害風教莫此為最望明詔有司申嚴法禁凡所舉人實有改節及有事故不用方許改舉無故而改者重寘以法庶幾杜絕奔競仰副綜核名實之意從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六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六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四年秋七月壬子朔右正言鄭仲熊言前知雷州王趯頃在任日每有被罪南竄者則厚賂津置為之橐囊結成死黨今聞在全州遂與海外罪人為地或有擅離受責之地逃匿趯家方命亂法莫此為甚切慮有司或致弛慢縱逸其禍有不可勝言者欲望特降睿㫖下全州差得力人管押王趯前來大理寺究治仍令日下押還元責地方庶絶後患詔依所請仍令逐路提刑躬親遵奉施行先具知禀状聞奏先是責受建寧軍節度副使李光謫居昌化軍因趯寓書秦檜以求内徙有小校李某者坐岳飛累編置全州與趯居相近趯俾校募人轉致之檜見書自全來疑光擅離貶所大怒故有是命【此事詳見今年十二月丁亥王趯編管辰州注】 司農寺丞鍾世明為尚書户部員外郎世明治圩田還故有是命【制詞云將命于外成效可觀不知何人作】 是日安民靖難功臣太師靜江寧武靖海軍節度使醴泉觀使清河郡王張俊薨於行在年六十九翌日輔臣進呈上曰張俊遽亡曩者張通古來俊極宣力與韓世忠等不同恩數宜從優厚遂賜貂冠朝服以歛命内侍省押班張去為䕶事俊晚年主和議與秦檜意合上厚眷之其麾下将佐若楊存中田師中王徳趙密劉寳皆建節鉞或至公師幕府諸僚為侍従帥守者甚衆【自俊晚年以下並以林泉野記修入】   甲寅大理評事俞長吉面對言州縣贍學錢往往侵移兊用乞立法禁止從之   乙夘詔國學生住學三年内實歴打食不及一年之人遇取應日别立字號依宣和指揮以八人有竒解一人以國子司業沈虛中看詳有請也【此恐即董徳元面對所請】 是日臠猺人承信郎楊正修及其弟正拱于市二人皆再興子鄂州都統司檻送行在付棘寺鞫治至是抵法丙辰将作監丞錢端英面對論昨蠲米麥之征而州縣尚收力勝袋皮等錢乞令監司覺察從之 降授左奉議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江州居住李文㑹知遂寜府 敷文閣待制提舉台州崇道觀蘇符知饒州 左朝請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周執羔知閬州   丁亥宰執進呈次上曰贛州守臣李耕未有代者可選文臣一員具名取㫖於是以右朝散郎知處州趙善繼代之後三日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乞差本司統領官杜伯通以所部戍贛州上曰昨軍賊竊發之初外連百姓率多響應今㽞兵屯駐庶得安弭   己未復置黎州在城雅州碉門靈門三博易委四川茶馬司専一提舉以本路諸司有請也   壬戌詔四川制置總領司許於茶馬司寛剰錢内撥取以寛民力用都省請也自熙寧七年法初行官買民茶增價發賣其初嵗收息不過五十萬緡至元豐六年增額一倍猶不過百萬建炎以來法弊壊提舉官趙開遂體倣亰師鈔法剏行茶引令園户客人就場交易而官止收引息市利錢每茶百斤為一大引客人不過納錢引六道五百市利錢三百以當時茶額計之嵗收亦不過為錢引一百五萬九千餘緡比熙寧所立之額未甚逺紹興初宣撫司取撥茶馬司餘剰贍軍亦不過嵗及四十萬而止其後物價騰踴茶商取息頗厚累提舉官於是增長引息等錢至紹興十四年每茶一引倍收引錢十二道三百文比趙開初立法時増及一倍茶既貴售諸場大段溢額而買馬之數復不加多當此時茶司之冨甲天下率以嵗剰上供一嵗多者至二三百萬及是詔捐以予民蜀人稍蘇矣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程敦厚落職依舊宫觀靖州居住殿中侍御御史董徳元論敦厚頃權中書舍人韓世忠家有初封為夫人者敦厚多為羙詞以取媚世忠自此交歡每至其門或以金銀器物侑勸敦厚必挹而有之其居眉州刼持州縣侵漁編氓稍不如意則妄生是非興起獄訟望褫其官職竄諸蜀道之外以為在外者貪殘之戒故有是命先是敦厚既斥歸久未用乃上疏曰臣竊惟陛下當搶攘慼廹之中爰立同徳付以魁柄任天下所不任之責而成天下所不成之功其為力甚難今國是大定鄰好胥睦猶泰山而四維之尚何憂何慮而臣切有不能自已者盖昔之怙亂害成之輩鼠伏狙伺何所不至尤為可畏願陛下力遏朋邪之萌以幸海内然秦檜薄其為人卒謫之【敦厚所上書據文集在紹興二年三年不得其月日因事事附見】甲子右正言鄭仲熊言敷文閣待制知成都府蕭振天資狠戾趣向乖僻曩縁趙鼎用事倡為専門之説振阿附之自謂其曲學出於程頥殊不知頥在先朝固嘗見詆於識者如蘇軾尤嫉其姦振亦何知乃藉為仕進之梯方天台之罷曾未數月起於謫籍付以四川之權朝廷屢下寛詔有可裕民者俾同諸司措畫振為制置使畧不闗意乃敢誦言於朝欲以對糴軍糧八萬石截留不發初非真有意於民特出矯情惑衆以沽一時之譽望賜竄斥以為竊名市私者之戒詔振落職放罷依舊宫觀池州居住   乙丑太府卿總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符行中充敷文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右朝奉大夫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鄭靄行尚書度支員外郎總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靄與符行中在蜀中餽遺秦檜不可勝計嵗時寒暄之問亦必用金獅子二枚伴書焉【此以趙甡之遺史修入】   庚午軍器監丞孫祖夀面對乞禁江浙私渡詔臨安府措置既而守臣曺泳乞令本府差官一員主管濟渡紹興府蕭山渡亦依此施行從之【九月乙丑行下】   壬申尚書省勘㑹近靜江府措置莫公晟及衢州措置作過饑民並無奏状詔今後州郡合措置事須管逐一開具聞奏委監司覺察御史䑓彈劾時秦檜用事久監司郡守以事逹朝廷者止申尚書省取指揮故條約之【此二事必因上問而後降㫖但魏師遜政記中不敢載耳明年十一月庚午上諭輔臣語及鍾世明除右司時所得上訓或可掇取書之以魏良臣所奏考之則當時雖有指揮其申省尚如故也】   癸酉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勾龍如淵卒乙亥上謂大臣曰莫公晟以丹州歸順及進馬可檢擬取㫖施行先是公晟自宣和以來屢為邉患嵗調官軍防守至是直秘閣知靜江府兼主管廣西經畧司公事吕願中言公晟獻馬三十匹且遣其部落七百餘人至靜江府與經畧司屬官㰱血而盟諸蠻願以二十七州一百三十五縣為本路覊縻寔為熙朝盛事丙子上謂大臣曰得丹州非以廣地但猺人不作過百姓安業可喜乃詔公晟以南丹州防禦使致仕其子延沈為銀青光禄大夫檢校太子賔客使持節南丹州諸軍事南丹州刺史兼御史大夫知南丹州軍事武騎尉其餘首領並與推恩願中又畫圖進呈上曰且喜一方寧靜秦檜曰陛下兼懐南北定計休兵小冦豈敢不服上曰若非休兵安能致此於是鑄覊縻州縣印一百六十二給之願中夷簡元孫也【願中進圖冊在八月乙酉乞鑄印在丁亥今聫書之】   戊寅上幸張俊第臨奠詔俊姪右宣教郎子安等五人各進一官諸婿直徽猷閣韓彦朴直秘閣劉堯勛楊㒜並進一官陞一職【子安等轉官在八月癸未彦朴等進官陞職在十月丙申今聫書之彦朴世忠第二子堯勛光世第三子㒜存中第三子】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金州觀察使殿前司遊奕軍統制知贛州李耕為池太平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   己夘侍衛親軍歩軍都虞安逺軍承宣使池州太平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王進添差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日下起發之任   辛巳詔李耕統制軍馬通理已及十年特轉行武當軍承宣使   八月壬午朔勅令所刪定官楊造面對論宗室登科換京秩者初未經任即授大縣慮於民事未能諳練望依倣進士例俟歴任有舉主者乃授以縣庶㡬仰副陛下加恵元元之意詔吏部措置其後吏部請似此之人並注縣丞或監當差遣理作親民資序竢一任囬任内有舉主一員方許注授知縣從之【吏部奏下在十一月乙夘】   丙戍左朝請大夫鄭作肅知吉州還入見奏木州自兵火後每嵗樁辦黄河竹索錢六千六百餘緡見拖欠四萬餘緡重困民力望未起及日後合起之數並賜蠲放上可其奏秦檜怒後旬日殿中侍御史董徳元即奏作肅朋附席益中傷善類及知常州張浚主兵行横歛之法作肅極力率先督辦其數冠於諸州比守吉州多歛軍需賤市官米又賈販油布之屬以規厚利欲望重作施行詔令本路提刑司取㑹具案聞奏【徳元奏下在此月壬寅今聫書之】   丁亥遣户部員外郎鍾世明同四川總領制置措置裕民自講和後嵗减川錢四百六十二萬緡有竒朝廷猶以為重於江淮故有是命【明年七月丙辰减放】   戊子皇叔象州防禦使士洪為均州觀察使以積閥遷也 左中大夫直龍圖閣王琮卒   庚寅宗正寺主簿王珉國子博士張扶並為監察御史珉玉山人扶金壇人也   壬辰上諭秦檜曰近輪對者多謁告避免百官輪對正欲聞所未聞可令檢舉已降指揮約束施行於是申嚴行下   甲午温州布衣黄元夀論官市柑子擾民詔禁止其福建荔枝亦毋得進   乙未臠衢州賊首俞八等七人于都市其次十有一人皆誅之   戊戍殿中侍御史董徳元兼崇政殿説書   庚子崇信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劉光烈卒   丙午禮部擬定故太師清和郡王張俊贈典乞依韓世忠例先是上諭秦檜曰武臣中無如張俊者比韓世忠相去萬萬贈典宜令有司檢討祖宗故事務從優厚【七月丁巳】及是進呈上曰俊在明受間有兵八千屯吳江朱勝非降指揮與秦州差遣俊不受進兵破賊寔為有功可與贈小國一字王令禮部擬定於是特封循王國朝淳化以後異姓不封真王其追封盖自俊始俊無錫縣比自行朝至無錫将相州郡祭之者接迹江左以為榮後諡忠烈【史臣曰上之於世忠待遇賜子視諸将最厚與張俊語多摧折告戒之辭俊之立功盖有所激及俊死稱謂之美如此抑予奪冇深㫖哉】   九月辛亥朔鄂州前軍統制李道自長沙移軍往衡州措置盗賊先是胡邦寧既就江西安撫司招安其黨朱時等蟻聚于桂陽保險以自固道遣将官髙仲等擊平之得六百人以充軍賊之未得也湖南提舉常平茶鹽公事王之望數以書白大臣時多計畆率錢以備犒軍之望檄諸司止其事不聼既又請留兵五百人戍衡郴以備出没朝廷從之   甲寅監登聞皷院曺紱面對論常平之法賤歛貴散農末皆利今者時和政協嵗已告豐其價益平能因天之所與以利于下實甚盛之舉望俾州縣及時廣糴使倉廩充實異時用以賑貸詔户部措置其後户部乞下諸路常平司依見行法如違令監司按劾従之紱輔子也丁巳左武大夫英州刺史殿前司正將辛立陞領忠州團練使錄平衢州羣盗之勞也餘将副軍校九百九十七人各轉一官資仍犒設一次   壬戌左司郎中張士襄乞客人興販米斛不拘州軍許從近便官司投牒給據以為沿路征場務照騐沿路有乞覔阻抑依枉法論從之   甲子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言在法囚人遇寒量支柴炭貧者假以衣物而州縣多不預辦望申嚴法禁詔刑部檢坐行下   乙丑大理寺丞環周面對言臨安平江湖秀四州低下之田多為積水浸灌究其所以盖縁溪山諸水接連併歸太湖水分為二派自太湖東南一派由松江入于海東北由諸浦注之江其松江泄水諸浦中惟白茅一浦最大今為泥沙淤塞每嵗若遇暑雨稍多則東北一派水必壅溢遂至積浸有傷農田望令有司相視於農隙開决白茅浦故道俾水勢分流暢寔四州無窮之利詔轉運司措置【紹興二十八年九月施行】   丁夘秦檜進呈權户部侍郎徐宗説試刑部侍郎韓仲通等状【日歴只書户部状今出其姓名俾後有考】舉劾京西路轉運判官魏安行前知滁州妄奏開荒田二千二百餘頃今本州具到寔開耕數止及四百餘頃既不應賞格其己轉官合行改正上曰如此誕妄不可不懲於是罷安行見任餘令吏刑部依條施行【此事須要與今年十二月王珉劾疏相闗】   己巳太師尚書左僕射提舉實錄院秦檜等進呈徽宗皇帝御集【熊克小歴在十月壬午盖誤】少保觀文殿大學士秦熺為禮儀使上特御垂拱殿再拜受書實錄院修撰秦塤陞殿進讀詩五章禮畢乃退集凢百巻上自序之權奉安於天章閣【凡詩百五十有五詞二百賦一序十有二記十碑四䇿問九文七樂章三挽詞二十有七雜文十有五詩解九論語解二道徳經解八南華真經解八冲虚至徳真經解十有二廣濟經十金籙科儀二政事手札千五百五十邉機手札二百四十有四】 直秘閣知盱眙軍龔鑒陞直徽猷閣令再任   壬申少保觀文殿大學士充萬夀觀使兼侍讀提舉秘書省安奉徽宗皇帝御集禮儀使秦熺言伏覩進呈御集前夕密雲閣雨翌旦迎奉出秘書省天宇廓清皎月如晝仰見聖孝感格及垂拱殿進呈皇帝拱立觀覽夭顔端肅極於嚴奉伏望宣付史館從之   乙亥詔建天章等六閣   冬十月庚辰朔大理寺丞孫敏修面對論在法禁囚徒罪以上方許枷禁仍須立檢判押其制不為不嚴而州縣官逐㕔所行事其干繫人往往在㕔一面枷荷遇夜即行寄禁甚失國家立法本意乞申嚴行下詔可仍令監司按察御史臺彈劾   辛巳保義郎趙不瑕言母李氏年六十九未有封號望以臣磨勘一官囬封從之   壬午秦檜奏諸州今嵗豐熟間有髙田旱傷去處上曰可令依條檢放公私欠負仍往催理其繫官年嵗深逺者委户部開具取㫖除放仍令常平司措置通融糶糴務令兼濟毋致失所【十一月癸丑户部擬請行下】 權吏部侍郎施鉅言屬者誤䝉聖選銜命出疆禮備将還而鄰國之君嘗問陛下師臣所兼何軄又問今年有㡬臣皆以實對兹有以見陛下聖明登崇賢哲朝廷尊榮故鄰誠信而仰重之也伏望特降睿㫖宣付史館昭示萬世不勝大願從之   丁亥尚書省言永祐陵及昭慈聖獻皇后宫見用幃幕供設之類皆已故敝種植窠木亦多損闕詔紹興府守臣趙士㣓親往檢察修葺換易補種畢開具申省戊子國子司業沈虛中為賀金國正旦使敦武郎張掄副之尚書左司郎中張士襄為賀生辰使閤門宣賛舍人張説副之掄開封府人也   辛夘宰執進呈年例令臨安府自十一月支錢米養濟丐者上曰此一事活人甚多可即行下【熊歴在丙戍與日歴不同】壬辰故武功大夫閤門宣賛舍人吴進特贈二官例外錄其家一人以進先受贛州檄賫旗榜招安劇賊黄先遇害故也【黄先未見】   癸巳宰執進太府寺丞曾怡面對論監司州郡虚申綱解致交納不酬枉被囚禁乞立法懲斷上曰事皆有法惟在奉行可申嚴行下   乙未詔諸路提刑司将灾傷去處職田一例檢放以尚書省有請也   戊戍三省擬左朝散郎蘇欽知巴州上曰川中須擇不生事之人逺地舉措朝廷無由盡知欽晉江人也十有一月庚戌朔龍圖等六閣成壬子上謂大臣曰不擾民而易成甚得崇奉之意   癸丑詔諸路州軍未起諸色錢物并拖欠上供米斛積欠租税等除形勢及監司州縣公吏鄉司及第二等以上有力之家未納數外並與放免至二十年終令州軍銷落簿籍監司檢察用户部請也   甲寅權尚書刑部侍郎韓仲通權刑部尚書權户部侍郎徐宗説試兵部侍郎 右正言兼崇政殿説書鄭仲熊權吏部侍郎直顯謨閣知臨安府曺泳權户部侍郎兼權知臨安府時徐宗説久病故以泳代之泳倚勢妄作又甚於宗說舊荆南户口數十萬冦亂以來㡬無人迹詔蠲口賦以安集之然十未還一二先是議者希朝廷意謂流民已復可使嵗輸十二其後頻嵗復增吏不能供至是積逋二十餘萬緡泳責償甚急時秦檜晚年怒不可測而泳其親黨凶焰熾然守臣直秘閣孫汝翼懼欲賦於民以予之左承議郎通判府事范如圭力勸之乃止【此事不得其年月因泳除版時附見汝翼今年六月自成都運副改知荆南九月十三日離任如圭二十二年八月差通判荆南府】 大理少卿張柄試大理卿 秘書省著作佐郎丁婁明試秘書少監婁明以女適秦檜之姪右朝奉郎烜故擢用之 右通直郎張守尚書刑部員外郎 樞密院編修官林一飛為屯田員外郎新除大理司直薛仲邕為樞密院編修官尋權樞密   都承㫖 直龍圖閣提舉洪州玉隆觀湯鵬舉知廣州左太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李椿年知宣州   乙夘右朝請大夫新除江南西路提刑獄公事劉環罷先是有詔令四川制置司總領所措置裕民而環為潼川府路提刑兼提舉常平權轉運司事具到本路紹興十九年至二十三年未起贍軍折估糴本水脚等錢乞蠲免都省批送户部户部劾環妄有申陳顯是侵官不循分守徇私沽譽難以倚仗乞罷環新任庶少懲戒故有是命環民瞻子也【日歴户部状未知是徐宗說未改除前所申或曹泳供軄後當考】   丁巳賜直秘閣吴益三品服封秘閣修撰秦堪妻趙氏為令人以秦檜辭免進徽宗御集加恩故有是命【臣頃在行都聞趙氏乃近屬今不能記其詳當考】   甲子監察御史王珉行右正言   乙丑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魏師遜仍舊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官殿中侍御史董徳元劾師遜嗜利懐姦不恤國事師遜乃抗章求去遂罷之詔楊存中恩數視樞密使   丙寅檢校少保武康軍節度使恩平郡王璩從吉還舊官   丁夘權尚書吏部侍郎施鉅參知政事權尚書吏部侍郎鄭仲熊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自秦檜専國士大夫之有名望者悉屏之逺方凡齷齪委靡不振之徒一言契合率由庶寮一二年即登政府仍止除一㕔謂之伴拜稍出一語斥而去之不異奴皆褫其職名閣其恩數猶庶官云故自万俟卨罷至此十年參預政事之臣才四人而已【此以王明清揮麈錄修入熊克小歴云自秦檜専國執政無敢少違其意者於是仲熊歎曰為官至此可以行志而不得行遇主如此可以圖報而不得報負愧多矣按仲熊為檜所用自國子監主簿不二年而登政府中間更歴臺諫専附檜意擠排善類無所不至又安有此言今不取】戊辰少保觀文殿大學士充萬夀觀使兼侍讀提舉秘書省秦熺加恩遷少傅封嘉國公 左朝奉郎陳䕫試太常少卿夔先為是官以憂去至是復舊   庚午敷文閣直學士晁謙之卒于信州   辛未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兼實錄院修撰秦塤試尚書工部侍郎亦以進御集推恩也 左承事郎鄭時中守秘書丞時中甫登第即以京秩授之至是入館壬申端明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魏師遜落職殿中侍御史董徳元再論師遜買賤賣貴自同商販在朝堂有詣禀白者則必背面他視畧不闗省黎明而入既飯而出漫不可否一事乞重加竄殛故有是命左朝散郎知平江府李朝正罷以殿中侍御史董徳元論朝正與其女壻魏師遜共為商販也   甲戌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乞戒州縣推勘公事不得妄有枝蔓詔申嚴行下   乙亥右正言王珉言直秘閣兩浙路轉運判官韓璡乃堂吏韓詳之子詳曩為蔡京爪牙姦邪隂險璡蹈襲家傳比建天章閣璡既不得遇安奉之日與韓珹袖手往來其間耳語竊笑意有譏誚珹乃其弟見為堂吏窺伺朝政事無大小璡皆預知比曹泳除户部侍郎臨安府闕官璡語泳曰某旦夕當為之己令修漕以借公璡常在劉光世軍中受光世恩甚厚一旦背馳奴事吕祉光世既罷盡以光世事告吕祉光世知之移書責罵比之犬彘逺近傳之無不鄙笑為淮西轉運判官日與陳克令謀助祉為虐遂致生變當時叛卒求璡尤急以逃伏得免今又惡心不悛懐私背公如此伏望重賜行遣詔璡放罷【按淮西軍叛時璡實在建康未去珉所云小誤】   丁丑大理司直李璟面對乞令諸郡受納秋苖将出陸僻逺去處許乞就近縣鎮送納畢日團綱起發以寛貧民詔户部看詳   是月左奉議郎通判武崗軍方疇除名永州編管疇坐與流人胡銓通書為守臣李若樸所告江西提舉常平茶鹽公事張常先因令通判袁州蔡橝按疇不覺察人吏盗用出剰銀送獄法寺當疇贓罪徒私罪流公罪絞秦檜進呈乃有是命【疇之貶日歴㑹要皆不書今以熊克小歴及紹興二十六年十一月湯鵬舉劾蔡橝章疏修入克歴稱提刑張常先鵬舉劾疏稱江西運判張常先按常先此時提舉江西常平明年四月癸夘就除運判或者疇得罪在彼時且附此當求他書參考】   十二月己夘朔試尚書工部侍郎秦塤充敷文閣直學士提舉佑神觀兼實錄院修撰以塤再辭免也 直龍圖閣新知廣州湯鵬舉改知平江府   庚辰詔宕昌塞峯鉄峡兩場綱馬自来嵗為始循環撥付殿前馬歩三司各一年周而復始先是市馬者嵗於宕昌寨峯鉄峡市馬三千八百匹赴樞密院而部送者利其芻粟多道斃者至是始命統領官一員徃取之再嵗一往返用四千四百人皆精甲既而楊存中言馬多不及格者乞令統領官就場監視買馬不行【川馬二十七年七月壬午所書可參考】 清逺軍節度使侍衛親軍馬軍都虞荆湖北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王德薨于荆南府贈檢校少保後諡威定   辛巳左朝散郎都大總管四川茶馬監牧公事湯允恭復司農卿與尚書度支員外郎總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鄭靄兩易靄仍除直秘閣 尚書吏部員外郎黄然為兩浙路轉運判官 右朝奉郎知蜀州孫道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道夫在郡九年遇事明了州人目為水晶燈籠   癸未宰執進呈大理評事劉敏求面對劄子乞令場務不得将食米作糯米收稅詔如所請又進呈大理評事鞏衍劄子乞戒約耆長保正副非盗賊鬬毆有實母得輙受状詔刑部措置【累年惟大理寺官而對極多當是獄官不容謁故也】其後刑部乞比附條令将不應受理事追逮闗留者徒一年毆縛取財者以盗論加二等従之【刑部奏下在明年二月壬午】   丙戍左朝散郎魏安行送欽州編管左朝散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洪興祖送昭州編管先是右正言王珉言故龍圖閣學士程瑀本實妄庸見識凡下昨在閑廢輙取先聖問答之書肆為臆説至引王質㫁獄以釋弋不射宿全失解經之體於周公謂魯公之語而流涕不無怨望之意此等乖繆不可槩舉其子弟又私結父之黨與以竊世之譽如洪興祖者則為文以冠其首魏安行者則鏤板以廣其傳朋比之惡盖極於此不可不慮也兼聞安行刋瑀之書盡用京西轉運司官錢費用不貲又以傳示四方親故并擕歸其家無慮數千百本身為漕臣當為國家愛惜財用豈可率意妄作以濟其私使官錢可以私用則其他何所不至臣竊惟陛下以聖學髙明表章六經瑀乃敢唱為異論而安行輩又從而和之若不早為杜絶臣恐其説寖行害教惑衆其禍不止於少正夘楊朱墨翟也伏望特降睿㫖将見今鏤版速行毁棄仍令所司檢計所費之直盡數於安行名下追納或其他州軍有刋行異説書籍元未曾申取朝廷指揮者亦乞毁棄仍将興祖安行及瑀之子弟重賜施行以為朋附鼔唱異説之戒此亦陛下保治之一端天下幸甚詔户刑部逐一依條施行珉又言興祖天姿隂險趨嚮不正如程瑀妄人之䧺者興祖傾心附之結為死黨瑀既死又與其子弟復相結托将瑀書為之序引謬加稱賞以欺後世如所謂感發於孔子之一射流涕於周公之四言此何語也哉安行昨知滁州開墾荒田乃其職事輙敢妄增頃數欺罔君上雖已放罷亦為輕典興祖今為饒州人皆怨嗟日望其去乃敢共懐異議肆為不靖如不痛懲恐為亂階伏望聖斷将興祖安行編置逺方以禦魑魅仍并程瑀子弟見已任堂除差遣之人並歸吏部庶使君子小人有所别白而天下後世知姦人之不可容也詔刑部開具申尚書省於是刑部尚書韓仲通乞将安行送欽州興祖送昭州並編管瑀之子右承事郎宏濟罷新差監通州金沙鹽場右承務郎宏靖孫右承務郎有功有孚今後並不與堂除差遣或其他州軍有刋行異説書籍元不曾申取朝廷指揮者亦乞毁棄從之【日歴於此日先書刑部状而十三日辛夘方載王珉二疏疑珉疏乃十一月十三日壬戍所上也今併附此日日歴又於去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丁未書左朝散大夫知饒州洪興祖依所乞差主管台州崇道觀按王珉第二疏稱謹按知饒州洪興祖又云興祖今知饒州人皆怨嗟日望其去興祖去年已得宫觀則珉何以出此言疑興祖祠命在今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辛未而日歴誤繫之去年也當求饒州知州題名參考】 左朝奉郎汪應辰通判潭州應辰之在靜江也帥臣吕願中嘗以㣲罪欲殺走卒王超應辰諫而止有錄事參軍周某者與秦檜有舊恃此自恣嘗以國忌日命妓佐酒應辰欲糾之既而中止周憾之使人持書告檜以應辰嘗遣信渡海餉趙鼎又與李光交通超以計得其書而易之應辰乃得免   丁亥降授右朝奉郎勒停人王趯追三官依舊勒停特除名送辰州編管以趯前知雷州與李光通書及差兵級應副使喚致臣僚論列故也鄭仲熊之為諫官也論海外罪人擅離受謫之地逃匿趯家時趯坐與光通書停官未叙【事見紹興二十年八月甲辰】乃詔湖南廣西憲臣親往捕光押還責地分仍逮趯赴大理獄既而究治事皆虛按奏特有是命【鄭仲熊章疏已見今年七月癸丑王明清揮麈第三錄云李泰發之還責海外也欲寓書秦丞相以祈内徙而無人可遣門人王彦恭趯罷雷守閑居全州泰發乃作秦書託王為尋端便王之鄰居有李将領者坐岳侯事編置於郡與閭里通情趯令其子司法者從李将就頋一遣往㑹稽授書於泰發家既至越泰發子弟不敢以人入都乃就令此介自往相府投之既逹於秦忽令問李參政今何在所遣人倉猝遽對云李參政見在全州與王知府鄰居盖誤以李将為泰發也且云有王法司與李參政親以書付我令來盖錯愕之際又稱司法為法司也秦怒於是送大理寺根勘行下全州體究李光擅離貶所因何輙敢存留在木州且追王趯并王法司送獄而全州適有法司人吏姓王者亦與彦恭舍甚邇俱逮後體究得秦發初未嘗離昌化但誣彦恭以前任過愆除名勒停編管辰州王法司者懵然不知亦勒任贓罪杖脊當時聞者無不笑而憐之】   己丑直秘閣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髙伯之知温州   辛卯尚書兵部侍郎徐宗說充敷文閣直學士知明州以病自請也   甲午右朝請大夫福建路安撫司參議官王弗知果州乙未司封員外郎王葆面對言縣令於民尤親而近年以來監司郡守各縁好惡之私以更易縣令在法命官犯罪雖有實状亦須具奏方許對移縣有繁簡難易監司察令之能否隨宜對換亦必具奏聼㫖伏望嚴約束務在必行詔申嚴行下應對移具事實申尚書省丁酉度支員外郎曾怡罷以權户部侍郎曹泳劾其貸取庫務物色也 入内東頭供奉官睿思殿祗陳成之還所寄資為拱衛大夫保寧軍承宣使致仕 右通直郎知明州鄞縣程緯追毁出身以來告文字除名勒停永不收叙送貴州編管仍籍沒家財先是縣丞王肇與緯不協誣告緯慢上無人臣之禮遂興大獄肇因掲榜召士民訴緯罪犯案具緯坐贓法當絞特貸之【日歴明年十二月九日壬午刑部状肇所告並是虚妄已行斷肇追官勒停不知緯有無改正也】   庚子尚書司封員外郎王葆左朝散郎知江隂軍徐嚞並為監察御史嚞西安人也【紹興二十六年五月言者劾張修章疏稱曹泳在衢州監酒贓汙不法監司郡守欲案其罪嚞修劉景曲為營救得免此事當考】   壬寅刑部奏編管人願充廂軍者聼刺時台州編管人謝立之妻乞将夫刺充牢城刑部因編下諸路上可其奏且諭大臣曰朕昨在元帥府見河北諸州将編管人牽聫丐食于市盖縁不給口食乃至於此誠可憫惻冝申嚴約束行下 直秘閣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秦昌時卒   乙巳金主使驃騎上将軍簽書樞宻院事白彦恭中散大夫守右諫議大夫充翰林待制同知制誥胡勵来賀来年元旦【勵已見紹興二年夏末】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十有三人 諸路斷大辟十有九人 行在鎮江建康府務三務場共收茶鹽息錢二千六十六萬餘緡鹽息一千五百六十六萬餘茶息二百六十九萬餘香礬錢一百九萬餘雜物錢一百二十萬餘 金尚書右丞相兼中書令蕭裕為金主亮所疑與西北招討和和謀立故遼豫王禧之孫和和執其使以聞裕坐死亮詔諭諸路畧曰自漢髙祖以來謀反者頗多盖髙祖與朕皆中庸之主堯舜禹湯之時豈嘗多有此事其不遜如此【以金人誅裕詔修入詔詞云朕撫臨萬方今第六載即此年也】 金人舊無陵墓自太宗晟以上但於䕶國林極草創逮亮南徙始令司天改卜於燕嵗餘乃得地於良鄉縣之西大洪山佛寺徙太祖旻太宗晟徳宗宗幹於其中餘宗室以昭穆祔惟東昬王亶於山之隂謂其刑餘之人不入陵故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和和【原書作好胡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五年【嵗次乙亥金海陵王亮貞元三年】春正月【按是月己酉朔】丁巳詔申嚴州縣官批書不圓之禁以大理評事俞長吉面對言吏生疵邀賄士夫受弊故也   戊午大理寺丞孫敏修面對論州縣人户輸納官物不為依限消鑿簿書遂至再行剗刷乞申嚴條法從之【三月辛巳行下】   辛未中侍大夫保寧軍承宣使鄂州駐劄御前軍統制李道落階官加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將士遷官者五千七百七十有二人以収捕猺人楊再興之勞也甲戌敷文閣待制新知饒州蘇符乞奉祠上曰頃朝廷初議休兵符頗以為然及王倫被留遂復二三今不復肯出蜀矣乃以符提舉台州崇道觀   乙亥雪   丙子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論逺方州縣推勘公事聞有禁囚不書厯者既監司廵厯即移他所望申嚴法禁從之   二月戊寅朔詔諸路見闕知縣去處令吏部疾速差注如無人願就令本路帥臣監司同共保明辟差一次壬午秘書丞兼權實録院檢討官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鄭時中為秘書郎   癸未少傅觀文殿大學士充萬夀觀使兼侍讀秦熺言自䝉擢用以來未曾展省祖塋兼累次封贈未經焚黄乞給假前去詔如所請令兩浙江東轉運司徃來應副甲申右文殿修撰曾慥卒   乙酉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寳為安慶軍節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王權為清逺軍節度使皆以總戎十年故也既而秦熺過鎮江府寳遣所部以繡旗二萬迎之熺喜【寳章䟽以為因此建節却誤蓋寳以二月乙酉建節而熺塤是月乙未方朝辭當是熺自鎮江歸建康是以先與二將建節臺章少誤也】   己丑敷文閣直學士提舉佑神觀兼實録院修撰秦塤言父徃建康焚黄理合隨侍望給假前去許之   壬辰令所刪定官楊造面對論監司為外䑓耳目之官於法必徧廵所部近來僻逺郡邑例皆不徃其能周知吏之能否民之疾苦乎伏望戒飭申嚴俾令徧厯從之   甲午殿中侍御史兼崇政殿說書董徳元右正言王珉並兼侍講   乙未知潯州鄭思永言沿流監司科属縣造舟應副過徃之人侵耗民力又朝廷住賣度牒之後州縣拘収亡僧道度牒並不許納致童行冐名披剃謂之反魂詔並禁止思永又言縣令分委佐官下鄉催稅擾民乞依法斷罪詔户部約束   戊戍䕫路安撫司申通侍大夫奉寧軍承宣使知思州田祐恭卒乞優與推恩詔特贈保康軍承宣使其子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舎人思州都廵檢通管州事汝端乞觧官詔起復   己亥殿中侍御史董徳元言前知建昌軍陸時雍乃趙鼎之客淮南轉運判官孟處義乃汪之引用與朱勝非厚善専懐異意不恤國事詔處義放罷時雍自今毋得與堂除   壬寅左奉議郎沈長卿追兩官勒停除名送化州左從政郎芮曄勒停除名送武岡軍並編管右通直郎新淮南路轉運司幹辦公事陳祖安特放罷長卿舊嘗與李光啟言和議之非秦檜已惡之至是與曄同賦牡丹詩曄詩有今作塵埃奔走人之句為鄰舎人所告以為譏議送大理寺祖安嘗見二人詩亦當追證而簽書樞宻院事鄭仲熊營救祖安故得脱免獄具長卿坐上光詩啟有嘲訕語曄坐嘗與長卿同作詩更不告官又曄任仁和縣尉倖望朝廷除授清職心懐怨望故作與長卿有此等語祖安見之亦不陳首乃有是命是日宰執進呈仲熊嘿無一語罷朝檜頗咎之曄烏程人祖安建陽人也   是月秘書省校書郎趙逵始至行在時逵家尚留蜀秦檜欲以百金助逵以家來逵不答於是檜頗不樂三月己酉詔尚書左司郎中張士襄奉使不肅可罷見任其虞候張海打損控馬人送大理寺斷遣士襄使北還入對奏事欺罔上怒秦檜與士襄里黨止以其不肅罷之   癸丑太常少卿權吏部侍郎陳䕫言兩淮尚有曠土而耕牛農器資之江浙比年州縣例収其稅是有可耕之田而無其具望賜約束詔户部申嚴行下   辛酉直徽猷閣知盱眙軍龔鑒為淮南路轉運判官兼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紹興二十八年正月庚寅何溥論鑒守盱眙専以北方珍貨取媚權門供饋之餘盡入私室遂陞使職連進職名等事可刪掇附此】 右奉直大夫新知安豐軍吴說改知盱眙軍 詔直徽猷閣知静江府吕愿中令赴行在奏事先是静江府有驛名秦城愿中約賔寮共賦秦城王氣詩以侈其事衆人皆賦其不賦者惟右廸功郎監潭州南嶽廟劉芮常平司幹官李本府觀察支使羅博文三人而已【芮勢曽孫已見紹興六年五月】秦檜喜乃奏愿中招降南丹有勞進其職至是召之【何俌龜鑑聖臣元聖之稱九副車之請秦城王氣之獻彼固欲以媚檜也檜乃忻而受之其何為也邪檜而不死則中興事業未可知也他相或一年或二年或不數月而檜乃藉權専寵至十八年檜之罪所謂上通於天萬死不足贖也】   甲子大理司直李璟面對乞戒飭郡縣不得將無罪干證人一例収禁詔申嚴行下   乙丑徽猷閣待制致仕蘇遲卒   丁邜殿中侍御史董徳元試侍御史   戊辰右朝奉郎新知漢州蔡宙言乃者監司郡守妄取詭世不經之說輕費官帑近因臣僚論列已正其罪重加竄責矣臣愚竊謂全蜀數道素逺朝廷豈無詭世不經之書以惑民聼欲望申嚴法禁非國子監舊行書籍不得輙擅鏤板如州郡有欲剏新刋行文字即先繳納副本看詳方行開印庶幾異端可去邪說不作上曰如福建四川多印私書俱合禁止可令禮部措置行下庚午左朝請大夫知肇慶府章元振提舉廣南東路常平茶事兼東西路鹽事秦檜除吏多親故間亦用同鄉同榜之士然必其人自叙且力禱然後得之元振與檜同登第甘於逺宦未嘗以私書干檜前知潮州監司薦其治績但籍記中書而已至是稍録之元振崇安人也辛未大理評事沈正度面對論州縣聞有盗用官錢之輩攤頼平人乞申嚴行下非有實跡毋得禁繫從之壬申藤州安置人王循友量移邵州以其母韓氏有請也   癸酉右宣教郎吴伸通判臨安府   甲戌令所刪定官朱隆面對乞州郡獄官不許兼倉庫之任詔申嚴行下   丙子百官以國忌詣景靈宫参知政事施鉅擁蓋入櫺星門衆論大喧鉅始送其卒於有司亦不待罪時臺諫方共摘其過鉅自是不安於位矣   夏四月丁丑朔大理評事鞏衍面對乞令監司督責守令修葺手詔亭宇每遇寛䘏指揮専一掲示使民通知從之   己夘少傅觀文殿大學士萬夀觀使秦熺自建康還入見時秦氏權震天下熺過平江守臣湯鵬舉先徃吴江道周伺候數日迎送甚謹至建康逰茅山因留詩華陽觀有家山福地古云魁一日三峯秀氣回之句留守宋貺即鐫版掲於梁間熺再來見牌側有白字隠然提梯視之乃曰富貴而驕是罪魁朱顔緑鬢幾時回詰其所自了不可得貺與道流皆懼而熺不懌   庚辰右朝請大夫髙世史知蘄州還論監司用白状借支役卒衣糧或家僮冒籍或詭名虛請為蠧不細乞申嚴禁止又論倉場受納惟只用斗可以輕重其手至有二石以上而纔足輸一石者乞改用斛又論朝廷近者以兩淮之田募民開墾而立租之額稍重每畆不下數斗故民或難之欲乞明降指揮只以二稅徑令承佃自然開墾日廣詔並令户部措置既而户部乞令文思院造一石斛斗用火印降下諸路轉運司依式製造付所轄州縣及應受納官司行使違者按劾從之【户部申請在六月癸巳】   甲申安南請入貢詔廣西帥司差熟事近上使臣伴送赴行在   乙酉参知政事施鉅罷先是侍御史董徳元右正言王珉共劾鉅罪徳元言臣聞國朝趙普有佐命之功而盧多遜隂陷之寇凖有澶淵之功而丁謂隂陷之後來事體雖終歸於正當時不能無傷於國體故當辨之於早斯無難圖之患臣謹按鉅頃為小官常與李光逰後為何鑄引用鑄既被斥鉅常怏怏鉅常與一猾僧徃還及居府第頻以書簡傳人不知所謀果何事深恐傾陷君子有如盧多遜丁謂之所為珉亦劾鉅慢易宗廟與僧宗喜徃來共為姦謀有不可測鉅再章求去初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章再上遂奪職丁亥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田師中等言武岡軍猺人已平定乞於其所侵省地置一縣以新寧為名從之   戊子詔四川制置司每三年科舉就類省院别差應格考試刑法官二員専一校試以本司援宣撫司例有請也   己丑右朝散郎江南西路安撫司参議官張瑜知秀州秦熺之過秀也瑜攝守事作衮繡堂繪檜熺父子象於中故有是命 右朝請大夫新通判常州盧適知楚州適益子也曹泳嘗為益給使故薦用之 右奉議郎王恱道直秘閣恱道亦繼先子也 右通直郎通判廣州劉景知台州景旦弟也時台州闕守州人詣御史臺舉右朝請大夫通判州事管鎬鎬師仁兄孫也【師仁龍泉人大觀間執政】侍御史董徳元奏罪人李光之子名孟津者其繼母乃鎬之妹故鼓率士民舉鎬為知州鎬縱而不禁望將鎬先次放罷以破其姦計并議孟津皷唱之罪辛夘詔鎬放罷孟津令紹興府覊管李光之得罪也其弟寛亦被羅織除名勒停長子孟傳中子孟醇皆侍行死貶所仲子孟堅以私史事對獄掠治百餘日除名編管孟津其季子也至是亦抵罪田園居第悉皆籍沒一家殘破矣   甲午左朝奉郎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王之望為潼川府路轉運判官   庚子右朝散郎蘇籍為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籍轍孫也 右通直郎添差通判信州吕忱中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忱中稽中族兄弟也訐守臣林機隂事以告秦檜故就用之   辛丑敷文閣直學士王㑹復為尚書兵部侍郎 親衛大夫宣州觀察使閻臯卒   壬寅詔今後典賣舟船若减落價貫投稅印契依典賣田宅法以知安豐軍李檉有請從權右司郎官林一飛看詳也   癸卯右朝奉郎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張常先為江南西路轉運判官 右朝請大夫黄兊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兊娶秦檜兄女曹泳薦用之乙巳右朝請大夫直秘閣淮南轉運副使鄭僑年特轉行一官知廬州   五月丁未朔日有食之隂雲不見時太廟仁宗室柱生芝草九莖左廸功郎沈中立為頌以獻戊申上諭大臣曰朕每以嵗豐為上瑞雖靈芝朱草固未嘗以為意至於宗廟産芝則非他比有沈中立進頌俟降出可觀之翌日詔中立用意可嘉特循一資既而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勾龍亷獻太廟殿室聖孝金芝頌詔進秩一等添差䕫州路安撫司㕘議官【亷轉官在六月丁丑】 户部侍郎曹泳言諸路免行錢一嵗計一百八萬餘緡訪聞州軍敷納至於提籃挈盝㣲小買賣之人間有敷及鄉村去處所収苛細委實騷擾欲截日並行住罷仍乞舊令官司不得下行買物庶幾少寛民力從之【乾道元年七月辛亥所書可參考】   庚戍禮部言欲依典故許宰臣率文武百寮詣太廟觀芝草次日詣文徳殿拜表稱賀許之   辛亥御史臺閤門太常寺修定觀芝草儀百官入廟門再拜賛者引宰執使相陞殿觀芝草次引宰臣權歸幕次餘官降復位次分引侍從宗室管軍已下觀芝草畢引宰臣詣殿下率百官再拜訖退   壬子大理評事俞長吉面對論比來僻逺郡邑佐官不省成憲罔問吏民一例自行斷遣望申嚴法禁事下刑部其後本部言若不繫所轄人即令申所属違者按治從之【刑部状下在七月癸丑】   癸丑侍御史董徳元言臣謹按左朝散大夫趙令衿詐偽不情専事狂悖交結罪人伺探國事靖康中嘗為將作少監乃吴敏引用也敏罷相令衿上書挽留以報私恩淵聖皇帝察其姦偽坐廢者累年復為郎官張浚誤國得罪天下言者方論其過令衿乃於此時以急速請對為浚㳺說陛下聖明亦惡其詐偽黜為宫觀近以宫祠居衢州衢為南方道塗之衝凡徃來士夫無問識不識使人邀請至其家曲意彌縫探問朝廷事體凡所措置令衿必先知不合其意則恣為狂悖之言無忌憚伏望睿斷先將令衿編置逺方仍令有司根勘泉州贓貨及衢州强歛良民錢物悉行追納以正紀綱不勝幸甚詔令衿汀州居住餘令户刑部差官究正先是令衿自泉州代還寓居衢州嘗召客觀月令衿因觀秦檜家廟記文口誦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之句右通直郎通判州事江召錫州學教授莫汲皆於坐間聞之召錫娶檜兄女遂令汲告令衿評論日月無光謗訕朝政守臣左中大夫王師心勸之不能止徳元聞而劾之遂有是命召錫召嗣弟汲濛弟也 詔廣南西路轉運副使王利用與宫觀差遣理作自陳以刑部奏利用目疾妨廢職事故也【六部按監司前所未有故出之此時刑部尚書乃韓仲通】   甲寅左朝奉郎知大宗正丞陸升之提舉兩浙路市舶乙卯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寧逺軍承宣使侍衛歩軍司統制梁斌卒   丁巳刑部員外郎陳良翰面對乞申嚴州縣公皂因追逮民訟取財之禁從之   戊午樞宻院編修官鄭柟為宗正丞柟滋子也 故武翼大夫殿前司右翼軍統領王元玘特贈三官例外録其家二人以贛州言玘討賊死故有是命   壬戍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兼權中書舎人劉珙罷時秦檜㣲示風㫖欲為父作諡以珙不即奉行也怒風言者論之侍御史董徳元即奏珙每見詞頭稍多輙有憚煩之意又為鄉里富人營求太學生綾紙乃罷之 右正言王珉劾太常少卿兼權吏部侍郎陳䕫以専門之學自負頃與考校偏能揣摩其黨公然宣言於衆曰此必吾黨之士當寘優等衆為寒心而䕫恬然畧無忌憚望屏之逺方以為妄作之戒詔與外任乃以為江南西路安撫司㕘議官 右承議郎知信州林機移知邵州機嘗奏秦檜父祠堂生芝草又為檜搜求水精民極以為擾至是為吕忱中所訐檜始咎之   乙丑金主使正議大夫守秘書監兼右諫議大夫李通廣威將軍充羣牧副使耶律隆來賀天申節   戊辰太學士張震為祕書省正字震初為學官免䘮再召至是漸進之 右奉議郎王復行國子正   己巳祕書郎兼實録院檢校官兼權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鄭時中添差通判廣徳軍初沈長卿之獄上也鄭仲熊獨無言侍御史董徳元欲攻仲熊先奏時中招權納賄凡中外書信徃來樞府一皆攬之於家而轉致之故其門如市又與隂邪背馳之軰宻相交結徃來時政因此而漏泄若不逐去臣為朝廷慮之䟽入乃有是命   壬申詔武泰軍節度使劉錡累立戰功家無産業特給真俸仍賜湖南路官田百頃官給牛具然官皆屬常平司錡但得荒田數頃而已   是月左奉議郎知大宗正丞權兵駕部郎官王珪兼權工部員外郎【此以工部郎官題名修入它書皆無之按紹興三十年七月沈介論珪頃為諸王宫教授置司紹興適曹泳出守紹興為詩酒之㳺薦之秦檜召攝宰士以宫教題名考之不見珪姓名蓋珪實為宗丞介誤以為宫教故也又按此月八日甲寅宗丞陸升之除浙舶或是此時召珪亦不可知未知以何日先權兵駕部郎官耳兵部題名不見當求他書參考】   六月庚辰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鄭仲熊罷侍御史董徳元言仲熊素行貪穢衆所共聞舊在李光門下汙狼籍宻令姪時中與背馳之黨日夕相通招權納貨幾無虛日近者沈長卿以謗訕被鄉人訟送棘寺而陳祖安最為長卿宻交仲熊令時中營救祖安故語言文字州縣並為隠匿及至棘寺得以脱免右正言王珉言李光誤國之大姦也仲熊未第時嘗棲託其門光與之定交沈長卿與光庶婢之子陳祖安為狎邪之友如謗訕之事仲熊特為救免且欲啟後來狂言妄語者之呶呶若不亟去恐其韜藏不測禍有不可勝言者徳元等又言近日大金遣使慶賀生辰南北敦好既乆陛下屢降詔㫖館遇使客務加周旋仲熊既被㫖押宴對客蹇傲略無和顔酒行怱遽頃刻而罷誤國之深莫甚於此惟陛下斷而行之速將仲熊罷黜屏之逺方以禦魑魅䟽六上仲熊亦求去乃詔仲熊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職名依舊   辛巳尚書禮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湯思退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參知政事 國子司業沈虛中兼權直學士院【日厯無此本院題名在六月蓋代湯思退也】 左承議郎洪遵復為祕書省正字湯思退薦之也既而遵之父責授濠州團練副使英州安置皓亦復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袁州居住【皓復官日厯未見按行述今年十月二十一日乙未卒於南雄州以程計之其降㫖恐在此時且附此俟考】   甲申直敷文閣知紹興府趙士㣓以修奉攅宫畢工陞直龍圖閣   乙酉作懐逺驛以待安南貢使   丙戌尚書屯田員外郎林一飛守右司員外郎   丁亥侍御史兼侍講董徳元試尚書吏部侍郎 右正言兼侍講王珉試禮部侍郎 監察御史張扶守右正言 監察御史徐嚞為殿中侍御史   戊子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陳康伯知漢州   己丑右朝請郎監尚書六部門蘇振面對論縣令不留意差役吏通賕賂産厚者終以規免産薄者却以被差望令監司郡守常切按察上諭大臣曰此事監司郡守得人自不紊煩朝廷可令户部措置   辛卯宰執奏殿前司右翼軍統制官陳敏捕贛冦已盡乞推賞上曰自擒楊再興之後湖廣溪峝皆安静此恩威並行之效秦檜曰今四境之外皆願入貢逺人既來當以徳安之上曰然   壬辰詔申嚴沿海地分銅錢入蕃之禁以司農寺主簿林一鳴面對有請也   甲午左奉議郎添差通判處州杜師旦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曹泳引之也   乙未左中大夫知衢州王師心移知瀘州【師心入蜀必以治獄不合秦檜故也】 右朝請郎添差通判臨安府王彦傳知衢州彦傳至郡召人吿訐趙令衿事遂興大獄彦傳江州人也戊戍宜州觀察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王升罷從軍為江南東路馬歩軍副總管令日下之任男忠訓郎世雄特貸命追毁出身以來告文字除名勒停决脊杖二十不刺面配邕州牢城収管世雄嘗撰平治書為楊名者所告下大理世雄具伏因赴武舉不第心懐怨望譏訕朝政及作詩有指斥語故有是命   辛丑大理卿張柄面對論州縣有嵗賜藥錢以待軍民所須而奉行㓕裂但為文具乞申嚴覺察從之   壬寅詔今後守令非疾病在假不許不出㕔治事以刑部員外郎張面對有請也 左朝散郎知沅州李景山罷景山與通判丁濤交惡判官鞏漴聞之遂興獄連逮數百人時方盛暑有繫死者荆湖北路提刑獄公事楊椿言止係守貳不和互相論告乞罷此三人而釋其衆詔如所請秦檜喜曰部使者不當如是耶【熊克小厯載此事於去年六月末蓋誤】   癸卯詔改岳州為純州岳陽軍為華容軍先是左朝散郎姚岳獻言秦檜謂亂臣賊子侵叛王畧州郡不幸汙染其間則當與之惟新今夫岳飛躬為叛亂以干天誅雖訖伏其辜然湖湘漢沔皆其生時提封之内而巴陵郡猶為岳州以叛臣故地又與其姓同顧莫之或改事下本路諸司於是直祕閣知荆南府孫汝翼等言按水經汨水西逕羅縣與純水合羅淵即今巴陵郡是也純之為字有純臣之義焉其言純粹純白純常皆静一不雜之義足以洗叛臣之汚故有是命岳嘗為飛幕屬至是自謂非飛之客且乞改州名士論鄙之【岳州改州名日厯不書獻言者為誰紹今以趙甡之遺史考之則姚岳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八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五年秋七月戊申宰執進呈疎决文字上曰行在刑獄皆已蕃充外路須令憲臣躬詣州縣庶無寃濫己酉秦檜奏曰陛下欽恤庶獄異境所推今欲令大理正一員徃决浙西滯獄以稱徳意上可之   丙辰宰執進呈户部状凖都省批送下四川安撫司制置使符行中四川總領湯允恭户部員外郎鍾世眀申行中等同共取索得四路州縣委是供輸太重除節次承指揮減免外見理之數尚多理合減免及将累年積欠難以催理錢物酌度減放委得不妨軍食寛裕民力欲並依所乞先是茶馬司嵗剰錢二百萬緡宣撫司已取撥四十萬緡赴總領所贍軍而成都潼川府䕫州路廂軍闕額錢七萬九千緡皆已入帳【成都路六萬一千八百四十四緡潼川路一萬七百六十一緡䕫州路六千三百二十四緡事俱已見十七年九月己巳】至是世眀乞嵗増撥茶司剰錢七十三萬緡利路廂軍闕額錢十萬緡又以三路稱提錢八萬緡益之【稱提錢已見十八年五月乙丑今復以七萬九千四百八十三緡有奇悉與之】遂減兩川絹估錢匹一緡凡二十八萬緡【時西路每匹估十千有半東路估十千】又減潼川府秋稅脚錢四萬緡利路稅斛脚錢十二萬緡【舊三十萬餘斛每斛錢引千四百去年已減三萬緡今又減】兩川米脚錢四十萬緡【元理百五十萬累減至今尚存三十五萬】鹽酒重額錢七十四萬緡激賞絹九千餘匹【十六年十二月戊戌宣司已減二萬匹今再減外餘三十萬匹】自絹估錢已下所減合一百六十餘萬緡皆勿復取又蠲州縣逋欠錢二百九十二萬緡【係紹興十九年至二十三年拖欠折估糴米等錢】始世眀之使閩也【已見二十二年三月丁巳】凡所建白皆不以聞而第申尚書其使蜀亦然上頗咎之然嘉其亷謹遂以為直祕閣兩浙路轉運副使【以日厯及四川財賦冊参修上咎世眀據今年十一月庚午聖語附入絹估錢二十六年八月辛卯茶司錢三十年三月戊戌所書可参考】 右奉議郎兩浙路轉運判官黄然為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然為畿漕纔數月秦檜以其不勝任遽命鍾世眀代之曹泳主然故復得職司 左文林郎平江府府學教授曹冠行國子録 左文林郎陳孺行太學録孺為眀州職官用曹泳薦入俄又兼實録院檢討官尋以憂去 右從政郎監編估局陳序充令所刪定官序丹陽人少從蘇庠學詩向子諲在版曹薦官之【王眀清揮麈録餘話云陳彦育丹陽士子從後湖蘇養直學詩造其三昧向伯恭為浙漕訪養直于隠居彦育適在坐一見喜之邀與之共途益以契合遂以其愛姬冦氏嫁之其後踰年伯恭登從班乃啓于思陵云冦氏莱公之元孫其後獨有此一女乞以一官與其夫陳序遂詔特補和州文學伯恭為自製簮裳靴笏令人賫黄牒徃併授之以白金為饟彦育方教村童于陋巷持書人至彦育疑非其所有至出補牒見其姓名始拜命望踰意表不勝驚喜閭巷為之改觀其後終于刪定官眀清有其詩一帙至今尚存也序補官不知在何年月果如所言則序盖不知世間有亷恥事而子諲欺罔之罪不容恕矣或者冦氏實凖之裔流落失身子諲後知之故以適序前賢多如此以無它書参考且附著之序今年九月以進寛恤詔令改官】 尚書省批状川路諸軍見耕營田除逃亡死絶外有占佃民間田地如人户陳訴委本路常平司勘驗但有契書干照即行給還仍據本年合收營田租課令人户承認送納與依見今營田免納二稅科須【此以紹興三十年二月十八日工部勘當状修入他書無之同日知利州趙不愚乞将人户識認營田租課取一年酌中數目與減半輸官工部看詳下都統制姚仲同總領所相度未知後如何】   丁巳右朝散郎監尚書六部門蘇振行太府寺丞總領淮東軍馬錢糧 監登聞皷院曹紱面對言建州邵武軍鄉鎮民間或以非僻之書妄行開印乞委州縣檢察止絶詔如所請専委直祕閣本路提㸃刑獄公事趙令詪奉行令詪燕懿王後昌國公世膺子也   戊午直龍圗閣知平江府湯鵬舉罷以右正言張扶論其竊取悻直之名以濟貪汚之行長惡不悛治郡亡状故也先是扶入對論眀州通判黄卓費耗財用乞賜罷黜上諭以其他州縣官果有似此等人一一奏来扶奉詔而退後四日遂疏鵬舉上之【卓罷在是月甲寅】或謂卓與曹泳不相能扶所言盖承其風㫖爾   己未右通直郎福建路轉運司主管文字王瀹提舉福建路常平茶事   庚申成都府言新繁縣藥師院太祖皇帝御容殿夹柱損壞及壁上衣紋壆裂禮部乞許令修換粉飾從之御容本雍熈間僧道輝所熈寧間趙抃初設欄楯帷帳以崇奉之元豐七年走馬承受趙選者更具奏得㫖修建殿宇創置門鑰官設監守崇謁以時紹興元年太平宫道士訾全真等復持太宗真宗御容自鳳翔詣宣撫使張浚浚即遣使安奉于太祖之側四年宣撫副使吳玠更自興州送仁宗英宗神宗御容至此安奉於是本院始有六聖御容   辛酉殿中侍御史徐嚞言直徽猷閣知靜江府吕愿中悖逆害民時已召愿中赴行在上覽疏謂大臣曰聞諸蠻之来盡令於帥司歃血此乃亂世諸侯事其妄作如此乃與愿中宫觀令漳州居住其隨行人馬官物差官前去交割壬戌上曰愿中既罷恐羣蠻生疑可檢舉典故優與推恩以慰其向化之心於是以左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施鉅為資政殿學士知静江府癸亥刑部員外郎許興祖面對言仰惟陛下以至徳要道臨御天下嘉與一徳大臣都俞一堂之上至誠惻怛仁民愛物靡不用其至焉故靈芝産於廟楹瑞麥秀於留都以彰至治臣竊謂宜如漢齋房之歌製為樂章登歌郊廟以答神貺從之 尚書兵部侍郎王㑹充敷文閣學士知平江府   丙寅左朝請郎張士襄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此為士襄責監當事祖】   丁卯南丹州刺史莫延沈為本州防禦使依例給長生劵月給鹽三百斤吕愿中之未罷也乞令延沈盡承襲父官上可其奏且諭秦檜曰冝令施鉅諭諸蕃以愿中自別以不法罷去於外國了不相干庶絶疑慮   戊辰右通直郎添差通判衢州汪召錫直祕閣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秦檜賞其訐趙令衿且令圗張浚乃奏昨得㫖汪召嗣已死欲與其弟召錫推恩詔令除職上因言伯彦鈍而輕信在相州時先在朕之左右故際㑹致大用秦檜曰陛下天命所集繫隆正統非相州守臣之功而召錫因奏事上殿自擬父謚忠獻乞建定筞之碑可見其無識也上曰善帝王之興自有天命豈人力所能為也   己巳直祕閣知福州方滋移知眀州   甲戌静海軍節度使安南都䕶交趾郡王李天祚進封南平王加賜衣一襲六事御仙花金帶銀匣塗金銀器二百兩衣著三百匹鞍轡一副馬二匹天祚遣使入貢故有是命上諭宰執曰所授天祚及莫延沈告卿等可詳視仍與修改播告逺人欲令得體也秦檜時已病上顧檜曰昨醫者謂卿膝弱今已安可喜更當節飲食檜稱謝 左朝請郎陳誠之為敷文閣直學士知泉州誠之服闋上欲召之為秦檜所沮乃有是命 左從事郎莫汲行國子正   八月丁丑左奉議郎知大宗正丞兼工部員外郎王珪面對言縣令之職於民尤親近年以来告訐成風善於其治或遭誣訴有司極其鍜鍊故作邑者懼禍之及一切因循茍且為自全之計責其盡綏撫之方勢有不可欲望聖慈付之有司畧為措置申嚴行下不惟以絶寃濫亦使能者知勉以副陛下責成之意詔刑部措置申省   戊寅左朝散大夫汀州居住趙令衿追一官勒停令南外宗正司委官専一拘管法寺言令衿謗訕不遜故有是命   辛巳秦檜進乞差刑部尚書韓仲通户部侍郎曹泳看詳守臣到任所陳裕民五事上曰守臣陳獻利害當令國與民皆足乃為稱職如建炎間時方艱難財用匱乏翟汝文知越州乃盡放散和預買及鑑湖官租不恤國計而専欲盗名如此等人國家何賴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古之為國者有城郭宫室宗廟祭祀之禮有諸侯幣帛饗飱百官有司之事是其勢不得不取諸民然而聖人猶以為不得已也由是量所用以賦之為之什一之法不敢有加焉過乎此則百姓有不足是桀之道也不及乎此則君孰與足是貉之道也二者聖人皆以為有罪也今之事君者曰我能為君養元元愛惜生民彼國計之有無吾不知焉是賊國盗名之人也若夫剥下以益上獻佞以營私曰我欲為君充府庫而已此又古之所謂民賊而其罪當不止與盗名者同科由是觀之太上皇帝論臣所言利害必國與民皆足乃為稱職者盖古者取民之法當如此】 殿中侍御史徐嚞言近者臣僚論列趙令衿罪惡已䝉付之有司施行臣訪聞事目内一項稱令衿與趙鼎之子汾終日開懷痛飲臨別厚贐之且寄以書信未知所寄何人臣竊謂汾故宰相之子乃甘心與人遞送書信决有姦謀密計窺伺朝廷事機儻不究治則罪惡不彰為國産禍不可不慮詔送大理寺究治壬午左中大夫知鎮江府張修國子正王復並為監察御史修厭次人曹泳之為小吏也嘗以汚被劾修力庇之復自樞密院效士登第驟除臺官人皆駭愕 右承議郎新浙東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王曉通判温州曉㑹弟也   癸未左從事郎祕書省正字張震特引對詔改合入官甲申秦檜進呈敷文閣待制提舉台州崇道觀蘇符右宣奉大夫知建康府宋貺欲並復敷文閣直學士上曰符軾之孫與復職名甚善上因言和議之初李光凶悖蔑視朝廷専欲沮壞大計符初賛和議甚力後乃變其說盖有捭闔之風也 國子司業兼權直學士院沈虛中權尚書兵部侍郎 大理卿張柄權刑部侍郎 祕書省正字洪遵兼權直學士院【遵之除日厯不載但於此月壬辰書宰執進呈洪遵乞罷翰苑事壬辰在此月後八日按是時翰苑乃虛中獨員虛中既改除則不容一日無官也且附此更求他書参考】   丙戌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董徳元参知政事徳元登第七年而執政自吕䝉正以後所未有【熊克小厯徳元自吏部尚書除盖誤】 詔人户身丁免丁錢可特放一年以御前錢依數還户部凡為絹二十四萬匹   丁亥尚書刑部員外郎張陳良翰並為大理少卿己丑廣東經略司言於占城國計置馴象来貢稱真臘國自要進獻上曰祖宗時每遇大禮須用此今見有馴象若其未至姑竢之可也 詔都督府所至官莊及牛租可日下放免今後不得起理元降指揮更不施行庚寅殿中侍御史徐嚞右正言張扶監察御史王葆並兼崇政殿說書 左朝請郎新知泰州王英直祕閣知眉州 左文林郎行國子録曹冠為左宣義郎冠特被引對乃有是命後三日除太常博士尋兼權中書門下檢正諸房公事【冠引對在是月己丑】   辛卯樞密院編修官兼權檢詳權樞密都承㫖薛仲邕面對論今眀良一徳坐致太平使監司守貳不妄用不横歛則郡縣無縁騷擾乞申嚴行下從之   壬辰宰執奏事次上曰頃韓世忠納宅子當令移左藏庫及倉欲以倉基造二府以處執政此祖宗故事今各散居非待遇之體降指揮已三年矣轉運未見施行可呼至都堂傳㫖催促並要日近了畢合用物料工錢於御前請降不得科敷 權尚書刑部侍郎張柄充敷文閣待制知潭州柄秦檜死黨也時張浚謫居永州檜猶忌浚故俾柄與汪召錫共察之 權尚書兵部侍郎沈虛中依舊權直學士院祕書省正字洪遵改兼權中書舍人遵乞罷權翰苑故有是命   癸巳左朝散大夫昭州編管洪興祖卒初趙鼎罷相居㑹稽其門人方疇為言檜荅張九成有立朝須優游委曲之語【事見紹興八年十月】因曰秦相亦今之賢者安得有此怪論鼎曰此南方之所謂賢者北方之賢者必不爾也疇曰公既知之安得薦之於上乎鼎曰張徳逺罷相之後鼎再相上曰卿既還朝見在政府去留惟卿意鼎曰秦檜不可令去一日檜留身下殿有喜色謂鼎曰檜適求去上云公自知檜令檜與公商量鼎握檜手曰吾輩當以國事為心也檜由是安迹盖行止非人之所能為也至是疇黙數檜再専國柄十有八年士大夫死於其手者甚多則鼎言非人之所能為信哉 右廸功郎張用和贈承務郎官其一子以權潭州安化縣尉捕賊死事本路提刑司為之請也   甲午直祕閣兩浙轉運副使鍾世眀乞四川諸路應係大鐵錢並依利州路作二文使用官司不得括責拘收從之蜀自漢以来用銅錢至公孫述據蜀始更造鐵錢厯代仍用銅錢孟氏廣政初復鑄鐵錢與銅錢互用國朝乾徳三年平蜀後吕餘慶鎮蜀日首與沈義倫奏乞揀出銅錢計綱發充上供其川界止行用鐵錢後以為非便淳化間仍令兩川銅鐵錢兼用先是益卭嘉眉等州皆鑄鐵錢每嵗五十餘萬緡後因李順之亂罷鑄久之民間闕錢始用私行交子因而弊端百出景徳三年張詠上言受詔與轉運使黄觀同裁度嘉卭二州所鑄錢每銅錢一小鐵錢十相兼行用自後人多盗鎔大中祥符七年凌筞又請鑄大錢以一當十嘉州錢監名豐逺卭州錢監名恵民止於兩州置爐鼓鑄嘉祐四年趙抃為轉運使奏以蜀中鐵錢甚多乞罷鑄十年以寛民力是嵗祫享赦文中行之熈寧間轉運司復言罷鑄累年民間見錢闕少乞行下三司詳度减半鑄錢與交子相權詔從之後廢嘉州豐逺監至建炎二年卭州復罷鑄紹興十五年鄭剛中為宣撫副使始復利州紹興監鑄大小錢嵗各五萬施州廣積監者起於紹聖三年其所用爐料悉於清江縣籍定人户家業敷買南平軍廣恵監者所用鐵炭皆取於爐户而於所佃田上捐其租稅廣積監嵗額萬緡廣恵監萬五千緡皆供本州省計而已   丙申宰執進呈直祕閣提舉福建路市舶鄭震劄子占城國遣使賫到進奉表章方物并書信上宰相見聽指揮繳納禮部欲令近上二十三人到闕仍令本司差熟事使臣引伴前来宰臣秦檜奏欲依所請内獻宰臣等物乞說諭不當創例上曰可依典故其書信婉順說諭不須創開新例   丁酉左承議郎秀州州學教授陳巖肖為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巖肖在秀州為秦檜立祠堂于學舍熺歸稍薦用之俄兼權考功郎官   己亥龍圗閣直學士知洪州張宗元罷時秦檜忌特進永州居住張浚尤甚每臺諫官劾疏必使及之殿中侍御史徐嚞即言今隂邪逆黨尚爾交結簧鼓衆聽撼搖國是宗元天資隂狡頃在川陕與浚大誤國事今書問徃来健步絡繹無一日無之浚之諸僕皆寄名帥司親兵月置銀與之時江西轉運判官張常亦箋注宗元與浚夀詩右宣教郎添差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徐樗又疏宗元之短宗元遂罷樗南昌人也   庚子宰執進呈大理寺丞郭唐卿面對劄子論逺方公皂買賣文引乞取擾民乞申嚴法禁 大理評事沈正度劄子論朝廷罷免行錢尚慮四方官吏仍舊於行市虧價買物望委監司常切覺察皆從之   辛丑詔臣寮合得紫衣師號昨因住賣權停給賜可依條給還宰執除落職等人外令有司檢舉今後與免釐革   壬寅右朝請郎知衢州王彦傳為江淮荆浙福建廣南路都大提㸃坑冶鑄錢 右中大夫新知瀘州王師心改知洪州左朝請郎新知閬州周執羔改知䕫州䕫路諸州地接蠻獠易以生事至是或告溱播夷叛其豪帥請遣兵致討執羔使誡之曰朝廷用爾為帥今一方驛騷責将焉徃能盡力則貰爾而已一兵不可得也豪懼斬叛者以獻【此事不得其時熊克小厯繫之紹興二十四年六月末誤也是時執羔方知眉州今因執羔除帥附見】 右中奉大夫直龍圗閣錢端禮知衢州九月丙午左朝奉大夫新知資州左守道言國家推行茶法為利甚大比年以来給賣茶引多有虧欠欲乞應州縣産茶地分官募有力之家權給木記置場收買收成畢日差官秤盤見數依字號給賣與有引商旅庶㡬私販之弊自革而官課日益増羡詔户部看詳申省後數日宰執奏事上因問今天下一嵗茶利所入㡬何秦檜曰都茶場等三處一嵗共得賣茶鈔錢二百七十餘萬貫上曰比承平時少陕西諸路故其數止此【上問在辛亥今聨書之】   丁未大理評事鞏衍面對論逺方受納人户匹帛不應繩式者徃徃以退印為名用油墨損汚或乾沒入官甚者掩為己有望申嚴禁止仍許越訴詔監司按劾御史臺彈奏   辛亥降授左奉議郎知遂寧府李文㑹知瀘州 直祕閣提舉福建路市舶鄭震知嚴州 左朝散大夫直祕閣楊揆特降一官仍落職揆嘗以事為秦檜所憾屏居台州不敢出者将二十年檜怒不已守臣劉景即奏揆有田在黄巖縣不依上户輸納科敷雖㑹赦猶有是命【王眀清揮麈録稱揆知楚州欲斬秦檜事盖誤已辯之見建炎四年十月】   癸丑權户部侍郎曹泳言江淮荆湖廣福九路上供錢物糧斛依條發運司注籍稽考催促自罷司之後別無總轄拘考縁鑄錢司職事簡少欲望就委兼管拘催驅考九路上供錢物糧斛毎嵗以諸路漕司催發及一路州軍起發數目比較申取朝廷指揮從之時新除鑄錢官王彦傳本泳辟客故其所陳如此   乙卯持服前安徳軍節度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張子盖依前官提舉佑神觀免奉朝請以服闋從吉也丙辰大理評事俞長吉面對論村落酒坊多因農民婚嫁之禮縦其私醖不即掩捕望許保伍告官重寘典憲詔申嚴買引條法行下   丁巳太師尚書左僕射提舉詳定一司令秦檜等進呈紹興寛恤詔令二百巻自鄭康佐建請【已見紹興二十三年八月乙酉】至是再踰年乃成凡五十門詔鏤板頒降   己未大理評事劉敏求面對言在法夏秋二稅分立三限近年縣邑徃徃初限未周即行監拷望申嚴法禁從之   辛酉右承議郎新福建路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王韅添差通判秀州   丙寅祕閣修撰提舉佑神觀秦堪充敷文閣待制堪妻令人趙氏進封郡夫人直徽猷閣主管佑神觀吳益陞直寳文閣以秦檜提舉編寛恤詔令推恩也   丁卯敷文閣直學士提舉佑神觀秦塤試尚書禮部侍郎   冬十月乙亥朔祕書省正字張震面對言陛下臨御以来興學校制禮樂天下學士靡然鄉風臣願申天下學校禁専門之學使科舉取士専以經術淵源之文其涉虛無異端者皆勿取庶㡬士風近古從之   丙子右朝請郎新知無為軍張永年直祕閣永年閣之子與秦檜連婚至是獻其父文集於朝故有是命仍詔閣身後依條合得恩數令永年經有司陳乞   戊寅詔紹興二十六年分民户二稅不得合零就整令户部行下諸路監司州軍遵守如違許經尚書省越訴己卯軍器監丞孫祖夀面對論川廣守令有闕違法差官俾之久攝妨公虐民至有新授人不敢之任或有至而不許赴者望行下諸路遇守令有闕以見任正官暫時兼權即申朝省及吏部選擇差官不得隠藏闕次從之   庚辰右朝散郎朱敦儒特引對秦檜喜敦儒之才欲為其子孫模楷敦儒已告老強起之既至落致仕仍詔陳乞過恩澤免追奪日後致仕更不推恩比對即除鴻臚少卿人始少其節建炎中廢鴻臚寺及是復置【敦儒落致仕在是月丙子】   壬午禮部侍郎王珉為賀大金正旦使閤門宣賛舍人王漢臣副之宗正丞鄭柟為賀生辰使閤門宣賛舍人李大授副之   癸未右正言張扶言謹按右通直郎陳祖安本李光庶婢之子其天資凶險實酷似之光為朝廷擢用之時祖安出入其門助為傲虐近者以沈長卿謗訕為鄉人所訟平日所與唱和獨祖安為多及赴逮棘寺而鄭仲熊叔姪力為營救州縣觀望悉為改易文字遂致漏網而祖安偃然自恣益無忌憚每對人必盛談光之為人歎惜嗟恨謂不遇其時功業勿遂一時無知羣小為所簧鼓徃徃靡然從之毗陵去行朝不逺而祖安負罪之人乃敢遨遊其間朝夕窺伺雖朝廷未欲眀正典刑望将祖安勒歸建州本貫令官司常切覺察月具存在申尚書省庶不復為盛世患實天下幸甚從之 右宣教郎添差通判衢州周麟之言今天子受命中興功光創業近者太廟生靈芝九莖連葉此尤瑞應之大卓絶而創見者冝令有司考故事特製華旗繪靈芝之形於其上以彰一代之偉績實宗社大慶詔令所屬製造既而禮部侍郎王珉秦塤權員外郎趙逵等乞以諸處申到瑞木嘉禾瑞䨇蓮等並繪為旗從之【王珉等申請在是月乙酉 何俌龜鑑日蝕之變髙宗猶減膳避殿而檜則以隂雲不見賀彗星之異髙宗猶以寛民力出滯獄降詔而康與之以彗為不足畏檜則卑之改秩草木之瑞髙宗嘗謂不如鐵騎十萬而檜則繪芝草於旗矣髙宗不敢有欺天之心檜乃敢有欺君之心檜之心直欲掩蔽災異縁飾祥瑞以文中興而為固寵之資耳】   甲申國子正莫汲大理評事莫濛並罷殿中侍御史徐嚞言趙令衿與汲評論日月無光若非平日交結之深豈肯披露心腹遽發是言今趙汾已送獄而汲在朝列濛為寺官若不區處則獄吏觀望不盡實情必遺禍胎貽國後患望将汲罷斥濛別與差遣庶㡬趙汾等獄事研究盡實灼見其姦重寘典憲使隂邪交結之徒稍知懲戢故有是命   乙酉右正言張扶言謹按右承議郎張祁本農家子縁其兄邵奉使遂叨一命乃私犯其嫂以致有娠於蓐中隂殺以滅口胡寅從而庇之邵歸因此失心不復視為兄弟前此孝祥新第而歸終不敢徃見且寅之為人凶悖險詐専事脅持范宗尹趙鼎之徒畏之如鬼雖在謫籍其勢力猶可以造張祁父子之大福又能使舉世不敢言祁此其力不小若不治之則輕儇之徒觀望胡寅雖不附麗一朝為國生事悔之無及臣身任言責豈敢避忌不為國家逺慮伏望付于有司正其罪名以快天下公論詔大理寺根治   辛卯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言衰老交侵日就危惙伏望許臣同男熺致仕二孫塤堪改差在外宫觀上賜詔曰卿比失調䕶日冀勿藥之喜遽覽封奏深駭聽聞其専意保攝以遂平復副朕所望檜秉政十八年富貴且極老病日侵将除異己者故使徐嚞張扶論趙汾張祁交結事先捕汾下大理寺拷掠無全膚令汾自誣與特進永州居住張浚責授建寧軍節度副使昌化軍安置李光責授果州團練副使致仕新州安置胡寅謀大逆凡一時賢士五十三人檜所惡者皆與獄上而檜已病不能書矣【此以朱熹所撰張浚行状修入臣嘗見前校書郎魏了翁言在館中時聞今敷文閣直學士吳獵言秦檜病時大理寺官以趙汾等獄案上省檜夫人王氏却之語家吏曰太師病勢如此且休将這般文字来激惱他如此者再三檜死事遂已故以檜之惡如此而其子孫未盡絶滅盖王氏此舉能全數十家性命故也臣又嘗見蜀之老士人有為薛仲邕館客者言仲邕時持案牘入檜臥内是時已擬定刑名只取檜一押字㑹其疾篤乃已所謂五十三人趙令衿胡銓汪應辰張孝祥之徒皆是也臣按此時仲邕以樞密院編修官兼權檢詳仲邕乃曹泳甥與秦檜有連故得出入卧内也但五十三人不能盡得其名惜哉 中興聖政大事記曰甚矣檜之忍也不惟王庶胡銓趙鼎張浚李光張九成洪皓李顯忠辛企宗之徒相繼貶竄而吕頥浩之子摭趙鼎之子汾王庶之子之荀之竒皆不免焉盖檜之心大狠愎尤甚於章蔡竄趙鼎而必置之死殺張浚而猶及其家甚至蕭振以附程氏之學而得禍洪興祖以序馮瑀論語注而得禍末年欲殺張浚胡寅等五十三人而檜已病不能書可畏哉】   壬辰少傅觀文殿大學士秦熺言父以久病未安乞謝事納禄伏望許臣守本官致仕庶㡬父子俱退追迹漢疏上賜詔曰朕方頼卿父子同心合謀共安天下豈可遽欲捨朕而去效漢二疏哉癸巳檜再請詔答曰卿獨運廟堂再安社稷朝廷恃以為輕重天下頼以為安危勿藥之喜中外所期納禄有陳豈朕所望甲午熺再奏臣已與臣父議定盖是素志乞同降處分詔曰宗社再安卿與有力方将同徳之求遽有納禄之請非朕所望勿復有陳是時檜病已篤而熺祕不以聞但以滿盈求退為請而已乙未上幸秦檜第問疾檜朝服拖紳無一語惟流涕淋浪上亦為之揮涕就解紅帕賜檜拭淚熺奏請代居宰相者為誰上曰此事卿不當與乃賜幹辦府丁禩金帶已刻還内是夕召權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沈虛中草檜父子致仕制夜熺遣其子禮部侍郎塤與其黨右司員外郎林一飛宗正丞鄭柟等見殿中侍御史徐嚞右正言張扶謀奏請除熺為宰相【此以湯鵬舉劾疏修入疏稱十月二十一日事故附於此林泉野記乃稱董徳元曹泳等謀薦即相位於此不同】 是日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洪皓卒於南雄州年六十八【後諡忠宣】   丙申太師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益國公秦檜進封建康郡王少傅觀文殿大學士充萬夀觀使兼侍讀提舉祕書省秦熺為少師並致仕詔檜熺已降制其孫試尚書禮部侍郎兼實録院修撰塤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堪並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塤仍充敷文閣直學士初檜病篤招参知政事董徳元簽書樞宻院事湯思退至卧内以後事囑之且贈黄金各千兩徳元以為若不受則他時病愈疑我二心矣乃受之思退以為檜多疑心他時病愈必曰我以金試之便待我以必死邪乃不敢受上聞之以思退為非檜之黨是日以思退兼權参知政事【臣嘗見故武學諭范子該言秦檜當國執政官不敢獨奏事湯思退初入樞府一日檜擬除局務官二人上偶不付出檜疑之諭思退令留身請其故思退連稱不敢檜曰此是檜意無傷也眀日思退留身如所戒上見已驚曰有何事乃不與秦檜同奏耶思退具白云云上曰此細事朕偶忘記非有他也思退将下殿奏曰臣自此恐不復望清光上曰何故思退曰臣今日留身雖出檜意但其人多疑必謂臣更及他事且諭言路擠排臣去無日矣上曰無慮朕當保全思退因畧言檜専權䝉蔽之状上頷之退至殿廬告以上意未至省已批出依奏檜甚喜其後臺諫數劾思退黨附秦檜之罪乞罷相上曰他人言檜擅權皆言於其死後獨思退於檜在日為朕言之非黨也子該所言必有據故具載之】夜檜薨年六十六遺表略曰願陛下益固鄰國之懽盟深思宗社之大計謹國是之搖動杜邪黨之窺覦【林泉野記云熺尤恣横不學聞檜死置酒大喜】初靖康末檜在中司以抗議請存趙氏為金所執而去天下髙之及歸驟用為相檜力引一時仁賢如胡安國程瑀張燾之徒布在臺省士大夫亟稱之未㡬為吕頥浩朱勝非所排遂不復用㑹張浚與趙鼎有隙因薦為樞宻使浚罷鼎復相諸執政盡逐而檜獨留既而與鼎並居宰席卒傾鼎去之金人渝盟軍民皆歸咎於檜檜傲然不肯退又使王次翁奏留之韓世忠張俊岳飛方擅兵檜與俊密約議和而以兵權歸俊飛既誅世忠亦罷俊居位不去檜乃使江邈論罷之由是中外大權盡歸於檜非檜親黨及昏庸諛佞者則不得仕宦忠正之士多避山林間紹興十二年科舉諭考試官以其子熺為状元二十四年科舉又令考試官以其孫塤為状元上覺彗星見檜不乞退頻使臣僚及州縣奏祥瑞以為檜秉政所致上見江左小安以為檜力任之不疑檜隂結内侍及醫師王繼先伺微㫖動静必具知之日進珍寶珠玉書畵竒玩羡餘帝寵眷無比命中使陳腆續瑾賜珍玩酒食無虛日兩居相位凡十九年薦執政必選世無名譽柔佞易制者不使預事備員書姓名而已其任将帥必選奴才初見財用不足密諭江浙監司暗増民稅七八故民力重困餓死者衆又命察事卒數百游市間聞言其姦者即捕送大理寺獄殺之上書言朝政者例貶萬里外日使士人歌誦太平中興聖政之美故言路絶矣士人稍有政聲名譽者必斥逐之固寵市權諫官匪人略無敢言其非者自劉光世薨其家建康園第併以賜檜及張俊薨其房地宅緡日二百千其家獻於國檜盡得之性隂險如崖穽深阻世不可測喜吏惡亷士略不用祖宗法毎入省已漏即出文案壅滯皆不省貪墨無厭監司帥守到闕例要珍寶必數萬貫乃得差遣及其汚不法為民所訟檜復力保之故吏恣横百姓愈困臘月生日州縣獻香送物為夀嵗數十萬其家富於左蔵數倍士大夫投書啓者臯䕫稷契為不足比擬必曰元聖或曰聖相至有請加檜九錫及置益國官屬者【自非檜親黨以下至富於左蔵數倍以林泉野記本文自士大夫投書啓以下並據趙甡之遺史刪附聖相事詳具紹興十四年六月益國官屬事詳具十七年三月九錫事詳具二十三年正月王循友知建康府注】然自渡江後諸大将皆握重兵難制張浚趙鼎為相屢欲有所更張而終不得其柄檜用范同筞悉留之樞府而收其部曲以為御前諸軍息兵以来諸郡守臣有至十年不易者又以僧道太冗乃不鬻度牒暗消其弊使民知務本由是中外少安至於忘讎逆理陷害忠良隂阻宗資之議又其罪之大者上乆知檜䟦扈祕之未發至是首勒熺致仕餘黨以竄逐天下咸仰英斷焉   丁酉執政奏事上曰秦檜力賛和議天下安寧自中興以来百度廢而復備皆其輔相之力誠有功於國傷悼久之 權尚書户部侍郎兼知臨安府曹泳特勒停新州安置右朝散郎守鴻臚少卿朱敦儒令依舊致仕樞密院編修官兼權檢詳文字薛仲邕右朝請郎江淮等路提㸃坑冶鑄錢王彦傅左奉議郎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杜師旦並放罷日下押出門秦檜既死右正言張扶乃奏泳肆為凶悖傲誕不遜招權怙勢以収人情監司郡守必欲出其門下廣為死黨一或不然則必以事隂中之擯斥廢罷者踵常相繼搢紳畏之視如鬼蜮近見太師秦檜不安未赴朝参日與群小妄議朝政動搖國是専欲離間君臣竊恐別有覬覦将致誤國殿中侍御史徐嚞言泳性資兇險貌状姦雄威聲虐焰震懾朝野而又招權市恩擅作威福引援市井不逞之人結為心腹如朱敦儒者乃趙鼎之心友杜師旦者李光之上客王彦傳者贓汚淫濫専事刻剥薛仲邕乃泳之甥蹤跡詭祕唯務躁進而泳悉致之門下國家財賦自有常經泳巧計百出必為額外多方聚歛較利之錙銖割民之脂膏怨嗟之聲滿于道路甚者幸大臣之有疾遂日與群小㑹聚妄議朝政便欲竊弄權柄恣其悖逆不臣之心以搖國是罪惡貫盈未易殫舉欲望屏竄逺方以快天下仍将敦儒師旦彦傳仲邕等並行罷黜使兇惡不有君父之臣及隂邪姦贓交結之徒皆知所懲艾故有是命   庚子殿中侍御史兼崇政殿說書徐嚞權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 詔敷文閣直學士陳誠之魏良臣敷文閣待制沈該直龍圖閣湯鵬舉並召赴行在令疾速起發辛丑右正言兼崇政殿說書張扶試國子祭酒兼侍講上既親政首易言事官前一日批出除扶太常卿執政言正言自来不除太常卿遂改宗正復言之乃有是命壬寅詔保信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曹勛保康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韓公裔並令行在居住二人皆上使令之舊久為秦檜所逐故也   甲辰秦檜妻韓魏國夫人王氏乞改賜一道號詔特封冲真先生 直寶文閣主管佑神觀吳益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秦熺言益先臣長孫女夫望特賜推恩改差在外宫觀故有是命 詔敷文閣學士知平江府王㑹【按原本脱此句今增】敷文閣直學士知建康府宋貺兩易其任以秦熺言㑹臣親舅望令與貺兩易庶得相聚照顧家屬故也 熺又言先臣葬事乞令江東轉運使應副従之仍令入内内侍省副都知陳永錫管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六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五年十有一月戊申右承事郎趙汾特降二官制曰汝大臣子不自愛重言者謂汝交通宗室窺伺機事朕議汝于法究其始末亦既有狀從有司議姑削二官尚體寛恩毋重後戾制詞權中書舎人趙逵所行也【日歴云汾故宰相鼎之子徐嚞任御史日言其甘心與人逓送書信窺伺朝廷事機法寺鞫治故有是命按此乃與張浚行状所書鞫治本意全不同必檜死後所擬也臣嘗聞前校書郎魏了翁言呉獵在舘中嘗云張浚謫居永州杜門不通人惟穴墻以通薪水一日有自穴中擲身而下者已困頓不省其子栻往問之乃趙刪定者為栻言秦檜方起大獄相公與某皆在其中勢不免死故來相别爾栻不敢以白浚延之别室浚微聞之召栻謂曰吾曽薦秦㑹之必不見殺然亦當往海南槖中有銀苕子留其半汝奉吾母歸長沙其餘中分半以予趙半以備海南之行可也又數日有黄衣卒復自穴中擲身而下其家以為謫命至大懼亟往視之卒困甚不能言指腰間小紙文書取視之乃湖南漕臣所寄也其書云十月二十二日秦太師已致仕伏乞鈞照浚始命撤關啓門獵潭州人舊游栻之門其言必有據故附著于此趙刪定未得其名當考】   己酉詔秦檜神道碑以决䇿元功精忠全徳八字為額以熺言臣父際遇聖主獲依末光眷禮始終曠古未有今合立神道碑望特賜御題八字故也   辛亥詔大理少卿張與外任 右宣敎郎王錡直祕閣錡繼先孫以繼先郊祀合得薦奏恩澤而命之制曰朕酬乃祖之勞將益録其子孫既而曰與其益之盍増異焉用是以汝進直祕閣夫父祖之於子孫無所不用其愛其亦榮汝之承吾賜而歸侍于側也汝克孝秀祗聼吾訓顯身揚名兹其所以報君親與制詞權中書舎人趙逵所行也   壬子敷文閣直學士魏良臣參知政事 左中大夫直龍圖閣湯鵬舉行殿中侍御史 監察御史張脩行右正言   乙卯詔秦檜合該賜諡令太常寺擬定於是博士曹冠撰諡議曰故太師贈申王秦檜光輔聖主紹開中興安宗社於阽危之中恢太平於板蕩之後道徳光天地勲業冠古今雖備道全美不可主一善名一功而崇報之典嚴於定諡尤當先其報國之大節傳道之顯効焉謹按諡法慮國忘家曰忠文賢有成曰獻冝賜諡曰忠獻右朝奉郎通判常州秦烜為光禄寺丞烜梓子也熺   言臣本家御書閣及賜第家廟並未有人看守望改烜行在差遣就令專一照管故有是命   丙辰執政進呈赦書副本九十三條上曰依前郊體例還有増改否參知政事董徳元奏今所進本除依前赦外増改十八條新添二十三條上曰民間利害冝講究詳備務在寛恤無所寃濫 右司員外郎林一飛罷直祕閣兩浙轉運副使鍾世明兼權郊祀大禮提㸃一行事務官以都司全闕故也   丁巳直祕閣新知眉州王揚英落職催赴新任殿中侍御史湯鵬舉奏揚英寡亷鮮耻近除職知眉州可謂幸矣嫌其地逺而不行方且對衆揚言我嘗薦秦熺為宰相必為我致力命下三月傲然自安方命不恭無甚於此故有是命 太常博士兼權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曹冠右通直郎司農寺主簿林一鳴監文思院上界門林一鶚並罷先是殿中侍御史湯鵬舉奏一鳴一鶚乃一飛之兄弟恃權挾勢輙得進用冠秦檜之館客也試官觀望叨冒登科平江敎授到任三月遽得改官遂遷太常博士如此則國家清要任使宰相用以酬門客可乎中外士大夫莫不飲恨而竊笑之望將一鳴一鶚及冠特賜罷黜以俯慰中外臣下積憤之心是日執政進呈畢新除右正言張修入對亦論宗正寺丞鄭柟天資險詖賄賂狼籍冠章句鯫生人物凡下二人者朝夕出入大臣之門復交結曹泳柟之奉使泳力與為地今冠為檢正實政事之本柟為奉使葢國體所繫若不亟罷黜深恐别致生事傳笑四方上面諭修以開廣言路之意時冠已用鵬舉章先斥於是柟相繼亦罷 左奉議郎知池州青陽縣褚籍充御史䑓檢法官左承務郎監鎮江府貨務都茶塲門張堅充御史䑓主簿時䑓屬闕官上面諭湯鵬舉令舉薦遂用二人籍丹陽人堅綱子也 榮州刺史階成西和鳯州兵馬都鈐轄御前後部同統制軍馬吳拱兼知成州   戊午執政進呈激賞庫所賣錦三千餘匹係曹泳行下江浙諸州辦賣已依聖㫖拘收上曰自古帝王多事土木䑓觀遊燕田獵朕皆不好正恐有害吾民如敷出許多錦帛决致科擾豈可不禁朕深居九重百姓愁歎之苦朕安得知乎 是日占城進奉使逵麻等入見貢沉箋等香萬餘斤烏里香五萬五千餘斤犀角象牙翠羽玳瑁等賜酒食殿門外後三日即懐逺驛燕之其後交趾三佛齊使人率如此例占城者在中國之西南東至大海西南至真臘北至交趾之驩州東北至吉陽軍所統大小州三十八通不盈三萬家其戎噐以標槍旁牌竹弓無翎箭民有罪輕者笞臀背罪重者籠而擲之水中殺人者復使其親屬毆殺償之大畧如此時占城國王楊卜麻疊死其子鄒時蘭巴嗣立故遣使入貢焉   己未宗正丞充大金賀生辰使鄭柟罷用右正言張脩奏也【奏已見丁巳】脩又言曹泳先權户部侍郎兼知臨安府日與鄭柟曹冠締交合謀朋附大臣將平昔交結不逞之徒狥情辟差共為姦惡乞行下户部及臨安府盡行减罷又奏左廸功郎監文思院曹緯實泳之姪先持祖母服泳力挽其來俾就試省闈試官觀望濫綴科第使其留行朝深慮造作語言動搖國是詔緯放罷 權尚書吏部侍郎徐嚞充大金賀生辰使 利州觀察使御前前軍統制王彦特遷保寧軍承宣使左部統制楊從儀王宗尹右游奕統制王喜中部統制傅忠信右部統制李思顔等九人並轉行一官以都統制吳璘楊政言彦等供職滿十年從四川制置司保明也 右武大夫劉允升帶御器械   癸亥冬至日合祀天地于南郊赦天下應命官縁事流放累該赦宥未曽施行令刑部開具元犯因依申尚書省取㫖應刺面不刺面配軍編管羈管人等内命官具元犯因依聞奏其永不移放人祖父母父母年八十以上或篤疾者保明以聞其情巨蠧人録元犯因依并自到後來有無過犯開析奏裁當議看詳特與量移勘㑹進士因事送州軍聽讀並無放年限實可矜憫可令刑部看詳如元無的實罪犯行下所在州軍並發歸本貫聽讀自今赦後及一年别無公私過犯給據放令自便取應是嵗郊祀増鹵簿為萬五千二百二十有二人建靈芝瑞木等為旗用乾徳故事也   甲子上幸秦檜第臨奠面諭檜夫人王氏以保全其家之意   乙丑敷文閣直學士新知平江府宋貺罷右朝請大夫知廣州周三畏復敷文閣待制知平江府先是貺以祖諱平乞避魏良臣等奏令與三畏兩易上曰貺小人妄作向知臨安府因官妓公事甚喧可直與宫觀理作自陳三畏亷謹守法中間被黜無辜與復職知平江甚當【三畏復職必三省所擬也熊克小歴載二語减去甚當二字遂失其實】 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袁州居住洪皓復敷文閣直學士皓謫居九年至是已卒【十月二十一日】魏良臣等言皓在貶所病甚欲復舊職宫觀任便居住上曰皓頃在敵中屢有文字到朝廷甚忠於國中間以語言得罪事理曖昧可依所奏上因語及大理寺官多是觀望廷尉天下之平如此朕何所頼趙令衿趙汾被罪事起莫汲汪召錫如近日張祁坐獄皆是曹泳以私憾誣致其罪卿等可速治之丙寅徽猷閣待制張綱落致仕召赴行在 保信軍承宣使提舉萬壽觀曹勛幹辦皇城司   丁夘手詔曰廷尉為天下平而年來法寺惟事旬白探大臣㫖意輕重其罪致民無所措手足玩文弄法莫此為甚比恐尚爾任情亟罷舊吏所冀端方之士詳覈審覆一切以法而不以心俾無寃濫副朕丁寧之諭 詔建寧軍承宣使王繼先供進湯藥有勞特與轉兩官依條回授 右奉議郎江南西路轉運判官張常先直祕閣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汪召錫並罷令逐路提刑司取勘聞奏右正言張修論常先心懐傾險專事把持尤工告訐召錫倚恃榮勢姦濫貪汚侵擾公私故有是命   庚午手詔近嵗以來士風澆薄持告訐為進取之計致莫敢耳語族談深害風敎可戒飭在位及内外之臣咸悉此意有不悛者令御史䑓彈奏當重寘于法 參知政事董徳元魏良臣簽書樞宻院事湯思退言天下之事皆人主總攬人臣不過奉行而已近來諸路監司郡守以事達朝廷止云申尚書省取指揮殊失經意欲自今以後事無巨細皆湏奏聞如或凖前違戾許臣等具名銜進呈當以黜責示權柄悉歸于君上非臣下所敢專也上曰此乃大臣任意所為不欲朕知天下事耳此奏可即行下徳元等又言今州縣之官貪墨殘忍尚容有之監司郡守職在按察務相隱蔽以市私恩斯民何頼欲自今後有不亷不恤之士失於舉覺别因事彰露其按察之官重加黜責上曰此誠今日之當如此奏行上又曰三省行首司賈雩罪惡甚多執政大臣乃朕之股肱皆被譛訐不容安跡須與編置卿等冝速治之皇叔右監門衛大將軍和州防禦使士俴為崇慶軍   節度使嗣濮王皇叔左朝議大夫直祕閣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趙令詪為利州觀察使安定郡王士俴和僖穆王宗樸孫榮國公仲憫子也自秦檜當國二王不襲封者十有餘年至是始命之時令衿當封而方坐累拘管乃封令詪安懿王曽孫五百五十有三人得紹封者自士俴始【令詪已見】 直祕閣兩浙轉運副使鍾世明守尚書右司員外郎兼權户部侍郎上覽除目曰世明亷謹解事前往閩蜀頗有勞但事止申省無一字至朕前今可詔諭朕此意 右正言張修言人才自有公議乞誥誡臣僚今後薦舉必三人以上同銜列薦庶無私於親黨免取譏於公議從之   辛未執政進呈淮南轉運判官龔鑒恃勢妄作乞放罷仍差知揚州樓璹權兼管運司事上曰揚州正當人使往來之地須欲得人聞璹亦不能稱職卿等可與易一差遣 三省樞宻院言士大夫當修行義以敦風俗頃者輕儇之子輙發親戚箱篋私書訟于朝廷遂興大獄因得美官縁是之後相習成風雖朋舊骨肉亦相傾䧟收尺牘於往來之間録戱語於醉飽之後况其間固有曖昧而傳致其罪者薄惡之風莫此為甚臣等願陛下特降睿㫖令刑部開具前後告訐姓名議加黜罰庶㡬士風丕變人知循省詔刑部開具申省取㫖 敷文閣學士新知建康府王㑹罷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言恭惟陛下慎簡群材鼎新百度内外莫不歡欣而和氣所以充溢中興之治可以持守然近者士論皆言朝廷未除宰相於十月二十一日秦檜未薨之前曽遣林一飛鄭柟秦塤計㑹臺諫奏請秦熺為相以此傳播中外臣僚猶且指望熺必復用以茍進取以堅黨錮恐天下士庶不能無疑惑臣切見熺父薨之後陳乞數事止有營私之心初無憂慘之意且如乞王會知建康共辦父之事可也乃云庶得相聚照顧家属建康屯駐大兵為守臣者一路軍民所寄事體非輕若止為私家相聚朝廷何頼焉伏乞差㑹自陳宫觀與熺共集檜之葬事臣更乞睿慈將臣之論列報行中外使臣下咸知尊君親上精白以承休徳則浮言自息公道自行故有是命 直祕閣知太平州王晌右朝請郎知宣州王鑄直祕閣知廬州鄭僑年直祕閣新知嚴州鄭震直敷文閣知明州方滋並罷亦用湯鵬舉劾䟽也鵬舉言晌附勢作威寡亷鮮耻鑄尃事謟䛕出官未久遽得監司郡守僑年不通世務沉湎貪饕震不歴州縣驟躐監司頃為福建市舶每有貨物半入私帑滋隂狠恣横姦贓狼籍自楚州移桂府自廣帥移福州其所出珠翠犀象盡入於權貴之家復得明州優厚之處此誠公議不行私恩特甚髙官美禄一家有煖衣飽食之幸而孤寒逺官數年不得差遣終身有號寒啼饑之憂其怨将何歸耶伏望將晌等特賜罷黜以慰臣下孤寒之心故皆黜之【鑄今年七月己未自江東轉運判官改知宣州】 初和州州學敎授盧傅霖嘗作雪詩有云寒鄉只願春來早煖日寒風盡蕩摩右朝散郎通判州事范洵按其怨望遂罷傅霖至是右正言張修劾洵罷之尋復令傅霖還任【傅霖十二月戊寅還任】   壬申國子祭酒兼侍講張扶罷以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論扶頃為明州敎授奴事曹泳夤縁改官用泳之薦遂為正言凡有奏陳盡出泳口豈能為學者模範故也祕書省校書郎兼吴王益王府敎授兼權禮部員外郎趙逵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敎授及引對上曰卿乃朕擢秦檜日薦士曽無一言及卿以此知卿不附權貴真天子門生也又曰兩王方學詩冀有以切磋之逵因奏言路久壅願陛下廣覽兼聽勿以賤微為間庶養成敢言之氣上嘉納之【此據周麟之所撰逵墓誌修入他書並無之按逵今年二月入館至檜薨僅半年未為久次如董徳元湯思退林機葛立方王曮皆檜所親厚者曮入館踰年立方思退皆二年機二年半方除郎徳元亦二年半方除察官則逵亦未為滯也且據麟之所云附此更須詳之】 皇叔宣州觀察使知西外宗正事士衎轉一官再任 保信軍承宣使曹勛知閤門事兼幹辦皇城司 右正言張修奏右通直郎福建路提舉常平茶事王瀹左承事郎添差通判廣徳軍鄭時中以大臣之親驟加進用左奉議郎知邵州林機以宰相姻婭進躐清顯附下罔上妄立異議宰相曽不以為罪猶付之名郡物議籍籍詔並罷修又言兩浙東路提舉常平茶鹽公事黄兑以大臣之姪壻累冐差除唯知謟事曹泳浙東提舉闕官泳何與焉輙敢以兑姓名達之天聽望賜罷黜以協中外之望從之   十有二月甲戌朔禮部奏郊祀行禮聖孝等事乞宣付史館上曰霜露之感人子常禮所不必書上又謂輔臣曰頃委官㸔詳監司郡守所條裕民之事已數年而未嘗進呈必是取宰相意㫖不欲令朕見也又所條止於民事自令有已見利害並許敷奏於是降㫖行下 手詔曰臺諫風憲之地振舉紀綱紏剔姦邪宻賛治道年來用人非據與大臣為黨而濟其喜怒甚非耳目之寄朕今親除公正之士以革前弊繼此者冝盡心迺職惟結主知無更合黨締交敗亂成法當謹兹訓毋自貽咎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程克俊知建康府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章厦知太平州   光禄寺丞秦烜與外任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言熺乞留烜守家廟不過使之探伺朝廷之施設稽察百官之向背况熺身在草土不當數有陳乞望與烜在外差遣將帶檜家廟歸建康上從之 右正言張修言資政殿大學士鄭億年以宰相子身為近臣不能捐軀報國乃甘事逆臣劉豫既還朝大臣力為之地髙爵重禄坐享累年端明殿學士鄭仲熊與大臣連姻不一二年致身右府賄賂狼籍詔並落職億年南安軍安置仲熊依舊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修髙郵人也 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永州居住張浚降授左朝請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郴州居住折彦質降授左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沅州居住万俟卨左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南康軍居住叚拂並令任便居住卨仍復左通奉大夫 責授建寧軍節度副使昌化軍安置李光移郴州安置光年八十矣 左奉議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道州居住何麒勒停人前左朝散郎直顯謨閣興化軍居住徐林並放逐便 嚴州觀察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許世安為建武軍承宣使神龍衛四廂都指揮使和州防禦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李捧為隨州觀察使皆以積閥遷也   乙亥左通奉大夫万俟卨復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 詔行在百司闕官甚多可令侍從共舉一二十人務要真材實能不得輙狥私意儻不如所舉必罰無赦 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張士襄責監南康軍在城酒税務是日執政進呈次上曰張士襄去嵗奉使囬當朕前奏事欺罔不實宰相止以奉使不肅罷續以宫祠處之卿等可與逺小監當以為後來奉使之戒左朝奉郎直祕閣楊偰為尚書駕部員外郎 左宣   敎郎直祕閣楊倓為將作監丞 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言敷文閣直學士徐宗説不學無術夤縁幸㑹遽躐版曹而為時相管莊自為茍賤敷文閣待制曹筠因秦檜薦為臺臣凡有奏陳盡出於檜右正言張修言敷文閣直學士徐琛貪汚叨竊詔並奪職罷祠 直龍圖閣提舉台州崇道觀蔣璨為淮南路轉運副使璨不為秦檜所喜自鎮江罷去為祠官者十二年   丙子淮南轉運判官王秬為父雲請諡執政乞下太常寺上曰若下太常則又申請遲滯可特賜諡卿等便與議定進呈於是賜諡忠介 左朝散郎王大寳守國子司業兼崇政殿説書是日執政進呈次上曰王大寳向來曽進詩書易三經解甚有可採朕録一本留中以進本付中書省此人留意經術卿等可與行在差遣董徳元曰臣等方議欲除國子司業上喜曰朕意與卿等適合甚善經筵亦闕官可與兼崇政殿說書 左承事郎張孝祥為祕書省正字故事殿試第一人次舉始召先是秦檜以孝祥父祁為胡寅所厚命有司按以反謀繫詔獄上祀郊之二日魏良臣宻啟釋出之因有是命丁丑敷文閣直學士提舉台州崇道觀宋貺落職以右正言張修論貺天資刻薄恃大臣之知已恣為不法故也【明年十月再貶】 諸王宫大小學敎授陳巖肖為尚書祠部員外郎尋兼權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詔除名勒停前右朝散大夫武岡軍編管人万俟卨除名勒停前右朝請郎直祕閣南劔州編管人夏珙勒停前右朝散大夫直徽猷閣大寧監羈管人王良存除名勒停前左承議郎象州編管人髙頴並放令遂便   戊寅御筆應先統兵官差破使臣軍兵隨年被賞以轉官資者不得以冐賞罪之内代名人依紹興十三年四月八日指揮改正今後凖此翌日執政奏臣等未諭此意上曰只為十三年以前立功將士有曽將决配甚非朕意時上喜見顔間又曰今後文字有疑處次日可復將上執政又奏熙寧崇寧封占城國王典故上曰昨問客省亦不知此例可依此行之勿失逺人歸附之意左朝請郎南安軍居住鄭億年再責建武軍節度副使南安軍安置 右朝奉大夫知南劍州沙縣張松就差知瓊州用本路安撫司請也【按明年二月辛夘湯鵬舉論魏良臣章䟽稱所薦張松自知縣造朝輙除郡守與此不同又按良臣今年十一月癸丑方除參知政事扺今二十七日廣西經畧司所請必在良臣執政之前當考】   己卯左朝奉郎通判婺州周方崇為監察御史方崇海陵人湯鵬舉所薦也 直龍圖閣知紹興府趙士㣓直祕閣知温州髙百之並罷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論士㣓為時相家作媒畢婚嫁故連作帥臣進陞祕職百之與秦塤為姻家故驟為提舉繼守鄉郡公論謂何乃罷之庚辰安豐軍進鮓白魚御筆朕不欲以口腹勞人可下本軍自今免進翌日執政進呈上曰温州柑橘福建荔枝去年皆令罷進獨鮓淮白皆宗祖嵗進之物朕恐勞百姓所以再降指揮住罷   辛巳左奉議郎知廣徳軍王綸守起居舍人綸為察官以不合檜故峻用之 右正言張修言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黄然傝䢆庸懦昨為兩浙轉運判官其於漕計漫無措畫將一路常賦妄行折科民苦其擾州郡申陳則曰此曹侍郎指揮也夫何疑焉為江東提刑案牘積壓一聽人吏乞與宫觀差遣以恊望從之 左朝散郎金安節知嚴州安節為御史再䟽論秦梓罷之由是乆廢至是復起   壬午三省樞宻院言近嵗監司守城競事刻剥重為民蠧者其事未易縷數摭其尤者則羨餘不可不禁權攝不可不罷苞苴所當戢宴飲所當節欲望嚴申禁約或有違戾仰御史臺及監司彈奏重寘憲典庶㡬副陞下愛養元元之意上曰此等無非害民者可依此申嚴行下 執政進呈刑部状開具到前後告訐人右朝奉郎張常先先任江西運判告訐知洪州張宗元與張浚書并壽詩右通直郎直祕閣汪召錫左從政郎莫汲並告訐衢州寄居官趙令衿有謗訕語言右朝散郎范洵告訐和州敎授盧傅霖作雪詩稱是怨望左朝奉郎提舉兩浙路市舶陸升之告訐親戚李孟堅將父光所作文集告人及有譏謗語言左從政郎福建路安撫司幹辦公事王洧任兩浙轉運司催綱日告訐知常州黄敏行不法等事追官勒停人前右通直郎明州鄞縣丞王肇誣告程緯慢上無人臣之禮等語言致興大獄並是虛妄降授承信郎雍端行先任監潭州湘潭縣酒税告訐本縣丞鄭玘主簿賈子展因筵㑹酒後有嘲訕語言致興大獄福州進士鄭煒告吳元美譏謗等事上曰此等須痛與懲艾近日如此行遣想見人情歡悦感召和氣於是並除名勒停常先送循州召錫容州汲化州洵梅州升之煒雷州洧南恩州肇髙州端行賔州並編管洧鈇子端行蜀人祖孝聞崇寧初舉進士南省第一坐上書詆斥廢死父子純建炎間為右職趙哲軍哲誅子純亦編置張浚憐之復授端行一官至是抵罪後不知所終【黄敏求自常州對移和州不知洧所訐何事端行事迹以王明清揮麈前録修入但録稱雍安行恐】【小誤鄭玘賈子展未知何時行遣此月十一日甲申復官】 詔除名勒停前左朝請郎荆門軍編管人范彦輝【坐作夏日久隂詩】前右朝奉大夫展州編管人王趯【坐與李光通書及借人】前右朝散大夫䕫州編管人元不伐【坐撰造行在言語】特勒停前右承議郎徽州編管人蘓師徳【坐其子撰常同祭文稱姦人在位】除名勒停前右承務郎峽州編管人李孟堅【坐父光所撰小史皆非事實】右承務郎紹興府羈管人李孟津【坐鼔唱台州人乞管鎬為知州】除名勒停前右承務郎梅州編管人王之竒前右承務郎容州編管人王之荀【坐怨望謗訕】特勒停前右朝散大夫鼎州編管人閻大鈞【坐依隨鄭剛中】並放令遂便 詔諸撲買坊場並遵依常平法施行如有違戾去處仰提舉司檢舉改正【此當是為罷諸軍酒坊酒庫張本】祕書省校書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敎授趙逵左宣敎郎通判徽州周麟之並為著作佐郎逵仍兼權中書舎人 是日制授占城蕃首鄒時蘭巴懐逺軍節度觀察留後占城國王散官檢校官憲御勲邑如故事加賜寛衣一對金帶一條細衣着百匹金花銀器二百兩衣着百匹銀帛千匹兩又以其進奉使逵麻為歸徳郎將使副見日皆賜金帶判官金花銀帶襲衣衣着辭日皆賜衣服器幣有差   甲申御筆醴泉觀使孟忠厚令行在居住奉朝請翌日參知政事魏良臣奏曰忠厚在戚里最號賢者上曰向來徽宗梓宫須宰相䕶送秦檜辭不肯行遂差忠厚以樞宻事䕶送朕深不欲以國戚任軍旅及朝廷之事萬一有過治之則傷恩釋之則廢法如太后家子弟但加以爵禄奉祠而已良臣曰陛下聖明深得所以待國戚之體 詔命官犯罪勘鞫已成具案奏裁比年以來多是大臣便作已奉特㫖一面施行自今後三省將上取㫖 敷文閣待制劉一止落致仕召赴行在 右朝散大夫直祕閣宗頴行尚書兵部郎中 左朝散郎周葵復直祕閣知紹興府 詔除名勒停前左朝請郎處州編管人邵大受【坐朋附范同浮言無稽】前左從政郎武岡軍編管人芮曄【坐賦牡丹花詩怨望】前右從政郎萬安軍編管人楊煒【坐上李光書詆和議】前左迪功郎横州編管人鄭玘前右迪功郎肇慶府編管人賈子展【坐酒後有嘲訕語言】並放令逐便仍與復元官煒渡海而卒 徽猷閣待制致仕陳橐卒   乙酉參知政事董徳元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先是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言徳元器能淺陋徒以巧言令色取媚權貴叨竊進取既參大政又以承乏得權宰執興利除害豈能任其責乎進賢退不肖豈能任其怨乎是真伴食備貟者也望將徳元罷黜以為貪進無耻之戒右正言張修言仰惟陛下聰明灼見大臣前此專權自恣一時小人有害于政者奮由英斷旋加斥逐中外之人獲覩朝廷清明百度鼎新之日無不歡呼鼓舞稽顙相賀其有朋比大臣欺罔君父罪狀顯著物議沸騰乃尚參與大政不知引退可不論列貶竄以昭天下四海乎臣謹按參知政事董徳元以猥之才偶中巍科大臣當軸欲其附㑹遂啖以要官至如䑓諫人主耳目之寄尤非他官比而徳元為侍御史與之交通令憸人徃來傳道宻意所喜者即驟進之所怒者即擠排之群小得計相為黨與善類惴慄若無所容此實䑓諫附㑹以至於此極也近日聖詔初頒在位之臣敢不精白一心仰承休徳如徳元自宜告退猶洋洋然不以為耻處廟堂與機政士論切齒若不亟行罷黜深慮有誤國事鵬舉又奏去嵗省闈徳元為參詳官偶於謄録處取號而得秦塤巻子對衆曰吾曹可以冨貴矣今房中以得塤之試巻更相自慶而徳元復對衆又曰此巻子髙妙魁等有餘近日遂接引鄉人之浮浪者公然皷噪於市肆中乞朝廷除徳元為相是真不量力取笑於一時莫此為甚伏乞早賜罷黜以為謟奉權貴妄意進用之戒修又言人臣之罪莫大於附㑹徳元之罪中外固已知之懲一勸百以戒飭在位之臣誠不可緩也鵬舉又言徳元權宰臣職事以來兩月餘矣才力不逮智能無取日甚一日貪不知耻况復歴官未久驟躐政機徒知歸徳於時相不知恩出於陛下近日擅支激賞庫錢物犒給胥吏誠何心哉是使胥吏歸恩於徳元不知激賞庫錢物實出於朝廷也䟽入徳元乃求去上猶以不允答之奏上上始有是命鵬舉又言徳元貪鄙之心知無不為且如近遣王珉出疆徳元遂令其子克正充上節禮物官今端坐於家公然循資殊不知耻珉之行日有云衆人皆有所得獨參政令嗣略不念盛寒中萬里之行耶人皆傳之以為笑徳元貪鄙如此尚得資政殿學士而竊宫祠厚禄公議謂何望將徳元職名鐫褫仍将臣前後論列報行中外以戒臣下貪得無耻之心詔徳元落職制略曰不思臨軒之恩遂决媚竈之䇿間不一嵗來參萬㡬權舍人趙逵所行也 左朝散郎通判明州凌哲又承議郎添差通判嚴州何溥並為監察御史湯鵬舉薦之也【哲吳縣人初見紹興十四年七月溥永嘉人初見紹興十二年三月】溥入見首論天子之耳目所恃以周知天下之故者内則寄之臺諫外則寄之監司故監司權與臺諫等陛下勵精求治尊用䑓諫言無不從今兹朝廷之治可謂肅矣而臣竊恠州縣之間貪吏為虐噬良民甚於豺虎監司不問郡守不訶往往甘受佞巧先食其餌是為足以當陛下耳目之寄哉臣愚以謂州縣之貪吏郡守不治而監司得以按之則郡守當坐縱容之罪監司不按而䑓諫得以劾之則監司當受失察之罰而又每嵗校其所按之多寡以為殿最之課如是則非惟監司不容於匿姦而貪吏亦將歛迹而不敢犯矣此非臣意度而為之説也比居田里所親見故敢為陛下言之伏望睿慈斷以必行則實惠及民天下幸甚從之【溥奏下在十三日丙戌盖此日引對所上也】 右司員外郎無權户部侍郎鍾世明言契勘天下財賦窠名不一有歸之朝廷者有歸之户部者要之均濟國家之用而已故朝廷之與户部事實一體户部闕乏朝廷未嘗不應副也比年以來朝廷每月支降劵食錢三十萬緡又於數内尅還給關子錢而户部窠名錢物又有為朝廷拘收支用者户部所得無㡬欲望特降睿㫖令户部條具自來支使錢物窠名撥歸户部每月以實闕錢申朝廷取㫖貼降又言江浙等路有絶户没官等田宅紹興二十年内節次指揮撥赴常平司措置其間州縣官吏往往應副形勢有力之家量力租課佃賃不惟暗失官課而州縣又縁此失去二税嵗計之用乞將上件田宅盡行出賣令户部參照條具申朝廷取㫖並從之 右承議郎謝伋知處州【王明清揮麈後録云紹興二年秦檜之罷右僕射制詞綦叔後之文褫職告詞謝任伯之文綦謝姻家也秦大憾之先是髙宗有親批云秦檜不知治體信任非人人心大揺怨讟載路丁卯嵗上詔毁宰執拜罷録謂載訓詞也至乙亥嵗秦復知御札在任伯之子伋景思處作劄子自陳大槩云陛下是時尚未深知臣所以有此乞行抽取得㫖下台州從伋所追索得之是秋又令其姻黨曹泳為擇酷吏劉景者擢守天台専欲鞫勘景思時景思寓居外邑黄巖山間景視事之次日捕吏追逮景思直以姓名傳檄縣令差人防䕶甚峻景思自分必死将抵郡城外渡舟中望見景備郊迎儀一見執禮甚恭至館舍則美其帷帳厚其飲食景思叵測是晚置酒延佇坐間笑語極歡而罷始聞早已得檜之訃音矣又踰旬景思拜處牧之命然終不知所興之獄謂何也按此所云謝克家草秦檜制詞及丁卯嵗毁拜罷録乙亥嵗秦檜乞下台州取索御札皆小誤前已辯之劉景今年四月己丑差知台州】 詔右通直郎陳祖安令逐便以刑部檢舉也【祖安初坐不告沈長卿謗訕事勒歸建州本貫】   丙戍武泰軍節度使充侍衛親軍馬軍都虞候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劉錡知潭州敷文閣待制知潭州張柄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是日執政奏事魏良臣言錡一時名將久閑上曰朕聞其貧甚昨賜田百頃仍官給牛種良臣言錡有申状到朝廷稱官田並撥入常平司止得荒田數頃臣已下本州只就常平田撥賜欲差帥潭州見任人張柄與宫祠上曰甚善 直祕閣江東轉運副使州石罷以右正言張修論石縁大臣有父執之舊濫被任使貪汚不法也   辛卯執政進呈監察御史王葆自劾徐嚞曽與臣議除秦熺事上曰王葆徐嚞王復雖言官所薦皆出秦檜意想其不自安須與外任於是次第罷之 參知政事魏良臣等言仰惟國家累聖相承法令全備以為萬世不易之典自比年以來間有一時申請權宜而行其間致與祖宗成法有相牴牾者臣等近面奉聖訓國家政事當並遵祖宗舊制欲望特降睿㫖令省部節次條具續降申明指揮付有司看詳可否取㫖施行庶與舊法罔或背戾又言朝廷偃兵息民于今十五年矣典章文物粲然備具惟是衣冠舊制狃於近習競以紫衫為自便之服公卿皂混為一區甚非所以明等威定民志也欲望除諸軍將校許服紫衫外自餘並依承平舊制施行仍自紹興二十六年正月一日為始皆從之 詔比年諸軍統兵官類多私役軍士至於託名囬易贍軍以茶鹽布帛之屬敷配倍取價直因致貧乏可令刑部行下諸軍如或依前違犯在内御史在外委總領官按察劾奏三省樞宻院取㫖重寘憲典如按劾官司知而不紏與同罪 徽猷閣待制張綱試尚書吏部侍郎 右正言張修為太常少卿 監察御史凌哲為右正言左朝散郎葛立方為尚書吏部員外郎【葛郯題立方文集後云太上更化伯父被召復為郎數日沈公該始除參知政事而言者乃謂賂該之子得之後議該者往往以為口實而伯父亦卒以此一跌不振伯父既捐館諸孤上書呌閽下其事於吏刑部而吏刑部考寃狀甚白謂伯父除郎乃紹興二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而沈該除參知政事乃當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也】 左奉議郎通判紹興府黄中為祕書省校書郎中進士廷試第一官州縣近二十年至是始召 御筆敷文閣學士王㑹落職罷宫觀【後九日勒停】 詔應召赴行在臣寮入國門日令即時具狀聞奏 右朝奉郎通判袁州蔡撢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撢初見紹興二十二年十一月】 左承議郎充兩浙東路安撫司參議官何逄原提舉荆湖北路常平茶鹽公事   癸巳責授果州團練副使致仕胡寅復徽猷閣直學士致仕 詔追官勒停人趙令衿復左朝請大夫追官勒停人閻大鈞除名勒停人元不伐復右朝散大夫万俟止復朝散大夫【止明年四月庚寅帶右字】范彦輝復左朝請郎李孟堅王之竒王之荀並復右承務郎勒停人蘇師徳復右承議郎   甲午敷文閣待制沈該參知政事該自蜀歸召還入見上曰秦檜何忌卿之深該曰臣始用檜薦及登從列聖知益深檜稍相猜上笑曰然遂有是命該首奏曰朝廷機務至繁所頼以同力協濟者惟二三執政比嵗大臣怙權參樞皆取充位政事例不關决冝特詔三省務各盡誠以賛國事時上復親庶政躬攬權綱首詔該及万侯卨還朝已而二人共政無所建明益不厭天下望云敷文閣直學士知泉州陳誠之為翰林學士誠之至   泉纔數日也   乙未上謂魏良臣沈該湯思退曰兩國和議秦檜中間主之甚堅卿等皆預有力今日尤冝協心一意休兵息民確守無變以為宗社無窮之慶良臣等唯唯奉詔左奉議郎知大宗正丞兼權工部員外郎王珪面對即日除監察御史【日歴紹興三十年八月沈介論珪召攝宰士檜泳逐珪失所恃巧入湯鵬舉濫陞御史按前後薦除察官例引對今日歴所書乃云某官王珪輪當面對則似非薦對也珪除御史告詞有云爾仕于朝知之者鮮一言之間朕乃得之則非䑓端所薦可知又按秦檜死日宰士止有右司林一飛一員而曹冠權檢正右司自去年六月張士襄遷後更不除人或者珪所權即左司也然工部郎官題名止書珪遷䑓察不云珪改權都司介所云更當詳考】 左朝散郎葉義問行太常博士右朝奉大夫王㑹特勒停送循州編管殿中侍御史   湯鵬舉言㑹初無履歴恃檜與熺之親黨致身禁從出守便郡置田産於湖秀造大宅於平江三州之物聚於私宅恬不知耻新除右正言凌言㑹專恃權勢肆為貪酷其知湖州也民間私造酒醋斗升之犯即拘没家財逮移明州益嚴其禁加之違法横歛託名羡餘貯之别庫謂之措置曹泳嘗倡之於前已不堪其矣至㑹復増其數嵗至三十萬緡於是多置税場以掊尅商旅増造酒額以抑配貧民以為未足也則又侵奪諸司正額之錢悉充措置之數及其還朝席巻而去帑藏為之一空凡典三州皆二浙膏腴之地其去之日公庫所有多擇以自随所至蕭然恬不知恤治第平江極於華侈皆出於三州兵民之力望投竄遐裔以為臣子慢令賊民之戒上謂魏良臣等曰㑹所至狼籍止縁恃秦檜之勢乃敢如此可與廣南編置故有是命 太尉御前諸軍都統制知興州呉璘乞赴闕奏事詔不許   丙申執政進呈諸處申到祥瑞乞宣付史館上曰此等極有不足紀者卿等冝斟酌不中理者刪去之【中興聖政史臣曰中興以來言祥瑞者類多貶秩罷官紅光有火徳之祥赤芝應建炎之號禾穟生於枯桔甘露降於潜邸此其尤恠誕也聖諭及此欲屏絶之也】 上曰近日葉義問劄子極言州縣添差官之所給俸禄皆生靈膏血豈得不為民害祖宗舊法止宗室戚里添差差遣及比年因軍中立功人離軍將校例與添差除此外當盡罷去數十人不無怨嗟然愛惜民力要當如此魏良臣等言容續次修具取㫖【熊克小歴止書詔罷添差官五字】 左朝散大夫福建路安撫司參議官賀允中守太常少卿左朝奉郎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楊椿試祕書少監左朝散郎吕廣問為尚書禮部員外郎三人皆為秦檜所抑久于外故上擢用之左承議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蕭振充敷文閣直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時上既蠲蜀民舊逋而敷文閣待制知成都府符行中督責甚峻蜀人怨之䨇流令馮光邦賊殺不辜為監司按治行中以光邦為秦檜所厚反坐告者杖脊編管朝廷知其不可任乃召行中還而復用振降授左朝請大夫折彦質復端明殿學士左朝議大夫 左文林郎衢州州學敎授胡沂左從政郎宣州州學敎授葉謙亨並為祕書省正字 右奉議郎莫濛復為大理評事 左承議郎通判盱眙軍祝閔行宗正寺主簿左承議郎朱夏卿行司農寺主簿閔徳興人夏卿勝非子皆用近臣薦故有是命【閔二十二年十一月戊戌除盱眙倅其後言者論閔知海鹽縣作将覺堂由此除宗簿恐誤】 左從政郎范成象行太學録成象成大兄也 責授左承事郎將作少監分司南京朱翌復左承議郎充祕閣修撰 降授右承務郎趙汾復右承事郎特與改正過名汾還家而卒除名勒停人髙頴復左承議郎 吉陽軍編管人胡銓量移衡州從刑部檢舉也 直祕閣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齊旦直祕閣添差通判平江府王伯庠並落職放罷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論旦奴事權臣减尅鹽本錢以資妄用伯庠以王㑹親戚寡廉鮮耻違法貪饕故皆黜之鵬舉又奏右承事郎福建路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康與之贓濫尤甚右宣敎郎江西路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徐樗初受秦檜奏補即在行在守官撰造言語檜酷信之嘗中害張宗元范彦輝與之頃在平江干求州縣稍不如意遂撰造言語致周三畏放罷蘇師徳編管伏乞重加竄殛以為臣下贓汙告訐之戒詔並除名勒停與之送欽州樗髙州編管 右司員外郎兼權户部侍郎鍾世明言近年民間銷毁錢寳法禁雖嚴尚未止絶葢縁出賣器皿其利不啻數倍今措置欲責令州縣應街市見賣銅器限半月並拘催入官嚴行禁止其犯人不論輕重並押赴鑄錢監充役官吏知而不覺者從違制論仍行放罷論逐路坑冶興廢不常難以立為永額近來鑄錢司督責嚴往往銷錢為銅上下期於脱責今欲令遂路提刑司選官檢視坑冶所出多少令分數認納不得抑勒其全無所出去處即保明申朝廷放免又近來錢寳多有流入外界蓋縁場務官司利於收息博易今欲嚴行禁止如有透漏其廵尉并場務官司知而不覺者以違制論仍行放罷犯人許諸色人及徒伴告首即以随行財物多寡全行給賞民間有銅寳興發去處官司量支貸聽人户隨多寡輪納不得抑勒庶㡬諸處銅坑不致隱蔽不告其金銀等坑及膽水興發處亦乞依此施行從之   丁酉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和國公張浚復觀文殿大學士 右通直郎知真州陳正同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上覽除目曰今此差除皆合公議自兩月以來卿等除用人材無非盡公想見外議皆以為當如朕未嘗容纎毫之私於其間若行公道不變天下何憂不治上又曰近日兩浙閩廣市舶司及四川茶馬諸處進貢真珠文犀等此物何所用當批出禁止 御史䑓主簿張賢為國子監主簿右通直郎陳洪為太府寺主簿洪與義子也 詔直祕閣知荆南府孫汝翼專恣妄作直祕閣都大主管四川茶馬鄭靄職事不修唯務掊尅可並罷 直祕閣新知無為軍張永年罷以淮南轉運判官王秬奏其以權貴姻連得貼職而不請避父名也詔監司約束所部州縣受納秋苗不得過加收耗先   是監察御史王珪以大宗正丞入對言今之急務莫先於冨國裕民今四境無虞干戈不用而小有水旱一方之人多致流離死徙不能自存且以目前利害言之蠹民之財莫甚於輸納二稅之大率加耗之入或過於正數官收一嵗之租而人輸兩倍之賦中下之家逃租棄産漂寓他鄉者往往而是朝廷雖申嚴約束而州縣公肆歛取無所畏憚唯其所説可以藉口循習之久不以為恠也臣愚以謂莫若度州縣所用多寡之數立為定例使上下通之此外不得分毫有所湏索必重寘典憲不唯少寛民力亦使官租易辦公私之利無以踰此故有是命 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霍蠡復直徽猷閣為京西南路轉運副使 左朝請大夫熊彦詩知鄂州 左中奉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葉三省復直龍圖閣 除名勒停人王趯復右朝奉大夫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劉岑復左朝散大夫   戊戌敷文閣待制劉一止充敷文閣直學士依舊致仕一止被召至國門病不能拜復求去乃有是命 諸王宫大小學敎授朱三思罷以右正言凌哲論其謟事王㑹遂得敎授宫學㑹之去朝復附曹泳以短巻宻䟽人事于泳多非其實故也   己亥金國賀正旦使奉國上將軍太子詹事耶律歸一副使左中大夫行大理少卿馬楓見于紫宸殿 詔少傅醴泉觀使信安郡王孟忠厚押百官班 特進觀文殿大學士和國公張浚判洪州寳文閣學士張燾知建康府浚以母憂不赴 端明殿學士新知建康府程克俊依舊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左中大夫知洪州王師心復敷文閣待制知荆南府 左朝奉郎通判筠州劉章為尚書司封員外郎左朝奉郎通判廬州張晟為司勲員外郎上覽除目曰晟㑹稽人前日論本府科買箭筍擾民想皆曹泳趙士㣓所為魏良臣曰不獨越之箭筍如平江之洞庭柑每對直二千宣之蜂兒每斤三四十千多是科買民極苦之皆郡守無狀以此取恱權倖上乃詔悉罷之因曰朕平時未嘗毫末有取於民如日用紙亦不委臨安府只自令人買於市肆便得佳者良臣等曰陛下聖徳恭儉如此雖古帝王何以復加 昭信軍承宣使潘端卿依舊帶御器械   庚子詔御前諸軍都統制可依見任管軍法不許出謁及接見賔客内兼州事者依本法   辛丑詔殿前馬軍司元差軍兵一百人充秦檜下充白直可令逐司拘收歸軍 加封漢將龎統為通惠威烈侯【廟在滎州】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二十有一人 諸路斷大辟二十一人 金主亮隂有南侵之意乃謀遷居南京【即汴都】遣參知政事馮長寧為留守經畫修内未㡬大火宫室悉為所焚亮大怒降長寧為庶人尋杖之死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一百七十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七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六年【歲次丙子 金海陵焬王亮正隆元年】春正月【按是月癸卯朔】丁未資政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樓炤知宣州右朝請大夫知信州黄仁榮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   仁榮浦城人也上曰信州亦須擇人昨宰臣搜水晶極擾人如林機尤無狀魏良臣等曰紹興初徐康國為浙漕進台州螺鈿椅桌陛下即命焚之至今四方歎誦聖徳上指御座曰如一椅子只黑漆便可用何必螺鈿上又曰往日宫殿幕帟皆文繡朕今並不用土木被文繡非帝王美事良臣等曰漢文帝所以稱賢君正由節儉也   戊申左朝散郎張九成復秘閣修撰知温州直秘閣新知廣州陳璹知湖州九成謫居十四年談經自樂學者尊之上覧除目曰九成昨在經筵講書及西漢災異事秦檜不樂以此遂去璹本檜所薦謂其材可作帥後自桂州召來不旬日遣去不曉其意魏良臣曰人多推其材可用上乃從之【陳璹桂州召還事見紹興二十二年九月】温民乆困重歛斛米匹絹輸者率倍其入九成曰重歛以疲民二千石責也斗尺皆立定例民大恱 端明殿學士折彦質知廣州 直秘閣知湖州郭瑊充秘閣修撰主管台州崇道觀 左朝散郎徐林守太府少卿總領淮西江東軍馬錢糧   己酉左奉議郎樊光逺為秘書丞左朝散郎邵大受知大宗正丞光逺以論事忤秦檜去國十六年上欲用為臺官故召 左朝散大夫傳雱知韶州   辛亥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王珉權吏部侍郎徐嚞罷時珉等使北未還而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論二人皆以諂事秦檜故驟為臺諫無一言彈擊姦邪無一事裨補時政不修人臣之禮不識事君之義可謂甚矣委之為使公然受所差官每貟金四十五兩以為定例更抑勒使臣陪買私覿其無恥如此一時傳播以為笑談乞賜罷黜以振起禮義廉恥之風故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湯鵬舉言今科舉之法名存實亡或先期以出題目或臨時以取封號或假名以入試場或多金以結代筆故孤寒逺方士子不得遇髙甲而富貴之家子弟常竊巍科又况時相預差試官以通私計前榜省闈殿試秦檜門客孫兒親舊得占甲科而知舉考試官皆登貴顯天下士子歸怨國家伏乞申嚴有司革去近如知舉參詳考試官乞臨期御筆㸃差以復祖宗科舉之法從之左通直郎新擬差知平江府崑山縣李庚充御史臺   主簿庚臨海人湯鵬舉所薦也   壬子秘書省正字兼權國子司業張震言太學前廊職事於令有不次選之文比來多有不安分義者多方請託濫居其列乞立為定格以上舎有行藝者充不則取之内舎庶息謗議從之 尚書省言近年所在稅務收稅太重雖屢降指揮裁酌减免而商賈猶不能行蓋縁稅場太密收稅處多欲令户部行下諸路轉運司開具將相去連接之處裁酌减併以寛商賈如縣道稅務不可减即與免過稅仍許豁除省額如此則商賈行而貨財通矣從之 右朝散郎知復州章燾言湖北京西州縣有户口稀少去處欲每一都人户若不及五大保處即合併接鄰近都分人户通行選差都保正一人催稅户長亦乞通行雇募候人户各及一都之數日仍舊差選責使歸業人户安業耕種實為利便刑部尚書韓仲通看詳依所乞其淮南東西路亦合一體施行詔户部行下 降授左朝奉大夫楊揆復左朝散大夫直秘閣尋知全州 詔承信郎殿前司自効郭振累經赦宥可與復元官除落過名差充將官   癸丑詔州縣有犯彊竊盗須管督責廵尉嚴限收捕不得抑令鄰保出備賞錢所通窩藏及寄贓等人州委通判縣委知縣親行審問詣實方得勾追如有虛妄加本罪一等若承勘官司教令供通人吏决配勘官取㫖黜責時言者謂諸縣廵尉不用心捕强盗反令隣保備賞捉賊百端擾之及捕到官却令攤有力之家悉追入獄恣行乞取望嚴禁止上曰朕深知之惟得一好守臣此自革不得人約束雖嚴不能禁也於是降㫖行下翰林學士陳誠之兼侍讀尚書吏部侍郎張綱兼侍講起居舎人王綸兼崇政殿說書自秦熺侍經席講讀說書官多以臺諫兼之至是悉命從官如舊制 殿中侍御史張鵬舉行侍御史左朝奉郎通判宣州沈大亷為監察御史大亷永嘉人也 左朝散郎通判廣州汪應辰守尚書吏部郎中 右奉議郎張送吏部與逺小監當差遣右正言凌哲論刻薄忮忍果於為惡諂事曹泳相為腹心泳所不快之人則誣以不測之罪付之棘寺每得之必極力煆煉傅成其獄今雖有外任指揮未甞顯正其罪士論未厭故有是命 是日執政始入新第東位魏良臣居之中位沈該居之西位湯思退居之於是良臣等稱謝上曰比年執政府上漏下濕蓋不堪居卿等曽到京見宰執入位諸事如法所以待天下賢俊禮當如此   乙卯尚書省勘㑹命官諸色人犯罪遇赦恩本斷刑名合行原免刑部尚具例請降特㫖并不遇赦合奏裁之人亦具重例請降特㫖未稱寛恤之意詔今後並令刑部遵依赦條施行其不遇赦合奏裁案狀不得一槩擬例請降特㫖如事理重害即具例申省取㫖 詔孟庾路允廸家屬令信州廣徳軍並放逐便以尚書省檢舉也   丙辰執政進呈新除觀文殿大學士判洪州張浚丁内艱上曰士大夫起復非美事所以敦孝行厚風俗惟軍中人乃可耳 少傅寧逺軍節度使兼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言本司諸軍入隊官兵依時教閱不曽有闕人數兼無私役軍士外逐軍雖有酒坊解庫房廊鹽米等鋪各和雇百姓開張依市價出賣即不曽敷配軍士皆係外入利源内主管錢物係不入隊人逐軍統cq=167制等掌管各有簿厯製造軍器舟船軍裝買馬修蓋寨屋添支激犒盡是贍軍不可暫闕並無分文私用别無違戾委是難以任罷臣今將自紹興十一年至今年終諸軍收支過錢數謹具進呈伏望特降睿㫖除前項實係贍軍囘易許令依舊外其私自違戾去處即依己降指揮施行詔解庫房廊官莊藥鋪並令本軍召募百姓開張種佃即不得役使兵士餘依己降指揮其舊係買撲坊場令常平司拘收依條施行如係城郭開張酒店令户部總領司拘收先是參知政事魏良臣建請罷諸軍囘易事己行故存中以為請【二月丁巳降㫖不行】 左朝奉大夫王葆知廣徳軍左奉議郎王復知臨江軍二人皆秦檜時為御史至是出之 左朝散大夫楊朴【朴資陽人已見】為䕫州路提刑獄公事 是日沈該進呈蜀中人材上曰蜀人多能文然士人當以徳行為先文章乃其餘事該曰誠如聖訓   戊午少傅寧逺軍節度使醴泉觀使信安郡王孟忠厚遷少師判平江府   庚申築兩相第於都省之北 是夜雷   癸亥權尚書工部侍郎丁婁明罷以侍御史湯鵬舉奏婁明徒以秦烜之妻父遂躐清要四方不服故也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黄唐傳復徽猷閣待制唐傳為吕頥浩所喜故秦檜乆抑之 左朝請大夫直秘閣林大聲知鎮江府 左朝散郎嚴抑知信州右奉議郎王義賔言竊見故建寧軍承宣使解潛歴事四朝十任方面頃守代州首抗議燕山之役已而得罪罷黜逮淵聖嗣位復加擢用建炎間盗賊蠭起分鎮荆南首尾六年尋䝉召還三總環衛昨緣與大臣不合以祠祿罷居平江後來知府王㬇到任承其風㫖媒孽以事責南安軍安置含恨而死今其子亦己物故諸孫零丁㷀然在逺伏乞許令歸不使宣勞之臣遺骨遐裔實公朝美事從之 詔武功大夫福州觀察使兩浙西路馬步軍副總管丁禩武功大夫成州團練使兩浙西路兵馬都監朱珪並罷見任其已轉左武大夫并禩改差江東副總管珪改差江東兵馬鈐轄指揮更不施行先是秦熺援張俊家給使例乞轉官詔依所乞權中書舎人趙逵已草詞【趙逵外制集勑朕於大臣死生之際未甞不用其極也既旌其忠䘏其家猶以為未也而又錄宿所指令之人崇其官而顯其身豈非以示朕體貌始終不替之眷也歟禩等服勤吾丞相府乆矣府廢而恩加焉故畀以戎麾遷秩超資恩意甚渥益勤忠孝無斁無怠】而權兵部侍郎兼權給事中沈虛中言禩等於國家曽無横草之功超資越授僉論不平故有是命   甲子故責授清逺軍節度副使趙鼎追復觀文殿大學士故責授左朝散郎秘書少監分司南京贑州居住孫近【按近紹興十四年四月已復左朝散大夫落分司十四年六月再降授左朝散郎依舊宫觀未知何時又責秘少當考】故責授濠州團練副使鄭剛中並追復資政殿學士故左太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永州居住汪藻追復顯謨閣學士先是右正言凌哲論迺者郊丘肆赦凡命官因事編置流竄之人輕者原放重者量移或乃盡復原官還其職任四方萬里莫不歌詠載路鼓舞増氣甚盛徳也然臣尚念有負罪至死越在異土者未䝉檢舉施行欲望特命大臣量其原犯事因條具以聞取自聖裁以次推行庶幾深仁厚澤下漏泉壤及是宰執以刑部狀進呈上曰遷謫之人自郊祀赦降及節次檢舉盡行牽復士大夫翕然稱快魏良臣等曰陛下深仁厚澤昭天漏泉天下幸甚因奏孫近亦已死於貶所上為之惻然又進呈胡思先因沮壞經界得罪乞追復元官上曰經界事李椿年主之若推行就緒不為不善但恐反以為擾今諸路往往多中輟良臣曰臣昨備貟廬州親覩其害甞以五事歴陳時宰意頗不樂上曰須得一通曉經界者欵曲議之於是鼎等皆復舊職而思亦復左朝議大夫 故左朝散大夫昭州編管人洪興祖特贈直敷文閣 侍御史湯鵬舉言臣恭覩紹興元年正月十四日聖㫖今後不歴知縣人不除監司郎官不經外任人不除侍從立為永法以革重内輕外之此陛下加惠庶工一均覆幬帝王之髙致萬世之良法也自兹後宰臣容私公道不行非親與舊非姦與佞安得與侍從之選豈容曽任知縣者得除監司郎官耶臣伏乞睿㫖申嚴宰執使良法美意不為空文而推行之以革重内輕外之以慰安臣下之心上可其奏因諭魏良臣等曰士大夫往往輕外重内親民之任莫如縣令若取其有治狀者陞擢之則人皆盡心良臣等曰祖宗故事不曽歴三路轉運不得除三司正欲其練歴上曰如從官須是曽歴外任宰執皆自此選若練逹政事通曉民情則事事便可裁决 監察御史周方崇為殿中侍御史 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孫道夫為尚書吏部貟外郎 左朝散郎唐文若行光祿寺丞文若庚子也【庚眉山人大觀中京畿提舉】 右承議郎新通判嘉州黄貢改知綿州貢舉進士為四川類省試榜首用鼎甲恩授職官終更例當改秩時秦檜當國或勸以姓名自通貢曰進退有命枉道何益徑從外銓調嘉州州學教授用舉主考第改官從宦二十年始得郡倅及是沈該以其名聞乃有是命而貢已卒矣【貢仁壽人初見紹興五年】 左奉議郎新通判彭州虞允文改知梁州允文祺子沈該所薦也【按孫道夫唐文若黄貢及允文即沈該所呈蜀中人才也】   乙丑吏部侍郎張綱言監司所以督責守令而比年以來所在姦貪不法未甞有按發者此無他蓋由資淺望輕而不敢誰何或以識暗才劣而不能廉察也欲望今後監司有闕須擇七品以上清望官或曽經朝廷擢用或曽任郡守治狀顯著者為之所貴位望兼重而可以付之權材能已試而足以舉其職庶守令皆知奉法不負陛下宵旰圖治之意從之 左太中大夫知婺州李椿年罷以右正言凌哲論其所至刻剝隂取係省錢名為平凖務盡籠一郡之貨侵奪百姓之利復以官錢賖貸與民日收其利謂之放課及結甲納苖米置圏市猪羊等凡十數事故黜之 忠翊郎閤門祗劉懃秉義郎閤門祗劉愿並為閤門宣賛舎人   丙寅皇伯左朝請大夫趙令衿為明州觀察使安定郡王 直秘閣新知紹興府周葵權尚書禮部侍郎 左朝散郎知筠州凌景夏守軍器監景夏入對言陛下臨御以來留神刑獄屢下明詔戒飭治獄之吏薄海内外同心愛戴然而有司拘于法令如大辟前勘官吏收坐者有一案推結之文歴時既乆官吏或有事故或在逺方文移取㑹動經歲月坐獄之人不免淹繫臣待罪筠州本州見禁婦人阿羅殺夫陳徳公事大情已定獄案已上正拘此條未有决遣之期臣契勘阿羅自紹興二十一年入獄今已五年欲望睿慈委刑部取案看詳如阿羅情節别無未圓先降指揮檢斷其前勘不實官吏續次施行仍乞立為定制庶不致乆淹刑禁仰副陛下哀矜庶獄之意從之 左奉議郎知泰州海陵縣馮舜韶為監察御史上監秦檜擅權之遂増置言事官時何溥王珪沈大廉與舜韶並為察官而湯鵬舉周方崇凌哲為臺諫察官具貟近世所未有 左從事郎監車輅院趙廱充勑令所删定官【廱密子初見紹興二十四年四月】 特勒停新州編管人曹泳移吉陽軍編管右通直郎知台州劉景右朝請大夫知楚州盧適並罷侍御史湯鵬舉論泳懷姦挾勢狗彘不食其餘頃為衢州酒稅官正以贓敗監司按之劉景軰三四人與之營救及景倅廣州而泳已權户部侍郎遂竭廣州之土宜以厭滿泳所欲泳遂薦景於檜而得台州盧適父益之為樞密也泳為之使臣泳叨竊從官遂除楚州臣竊謂泳之過惡其在兩浙為漕臨安為守將官錢官物餽送檜之父子及塤并婢僕等於常例外輙更増添如買花石獻時新搜求難得之貨不可縷數至為户部侍郎即以正入窠名錢物用充羡餘將合收財用擅申住罷以釣時譽是誠何心哉論其公取竊取又不可以數計臣又採公論以謂李光苦無罪犯逺竄海島而泳罪惡貫盈止貶新州乞將景適特賜罷黜將泳竄之海上以為臣下朋比之戒故有是命   丁卯右朝請郎孟充知大宗正丞翌日又以其弟右宣義郎嵩為軍器監主簿二人皆忠厚子也   戊辰執政進呈諸州除免黄河竹索錢因及鄭作肅昨因乞蠲免竹索錢宰臣見怒致臺臣論列取勘上曰君相之職本以為民民間利病豈可不理又進呈户部供具到諸路拖欠紹興二十一年二十二年錢物欲行除放上曰若只倚閣州縣夤縁為姦又復催理擾人即與除放甚善 樞密院編修官呉棣言頃因臣僚建議増置民事之科應緣民事被罪者並不得注知州軍通判知縣差遣夫守令通判親民之官茍有所犯未有不干涉於民者使其人實由姦貪而犯贓私之罪則坐以重法固不足恤萬一素行廉勤偶陷公過而或傳致於民事遂令終身不入親民之選則人才必有廢棄者豈不重可惜哉又况刀筆之吏因此執疑似之迹故生沮難或致交通賄賂為害不細一時權臣欲專予奪之柄故不肯遽罷但令申取朝廷指揮殊不以紊亂祖宗法度為意欲望睿㫖將吏部民事一條早賜蠲除所有百官注擬及公私贓罪格法並依舊制施行庶幾法令簡明易於遵守從之 左朝議大夫直秘閣趙令詪陞秘閣修撰知台州令詪既封安定郡王至是以爵讓其從兄令衿故有是命 宜州觀察使知金州姚仲為清逺軍承宣使以積閥遷也 詔昭化軍承宣使知閤門事錢愷所生母太碩人田氏特封永國太夫人張遇之寇真州也秦魯國大長公主家人頗為所掠故田氏亦失所在其後愷於淮南求得之至是愷以任子恩四資請益其母封號遂有是命 户部言今年分民户畸零租稅欲令依見行條法折納價錢如願與别户合鈔納本色者聽秦檜之未薨畫者令州縣不得合零就整【元㫖在去年十月】至是兼權侍郎鍾世明以為恐奉行牴牾却致擾民遂從之   己巳詔昨降指揮已得差遣人限五日出門并已有差遣及在貶謫者不得輙入國門【紹興五年五月二十四日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十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敕】又文武官應得酬賞及選人依法改官令吏部先次開具格法申取朝㫖【紹興二十二年八月九日】郡守年及七十之人許自陳宫觀【紹興二十三年十月二日】逐項更不遵用從吏部請也 詔江浙荆湖諸路紹興二十二年已前未起諸色錢物租稅等其形勢并第二等已上有物力之家見欠數目並與除放令州軍日下銷落簿籍如巧作名目催理者監司按劾取㫖重作施行   庚午左朝散郎劉嶸為大理正左朝奉郎何涇左奉議郎楊邦弼並為大理寺丞三人甞為禮宫學官上覽除目曰理寺官俱無出身正宜參用士人又進呈近來士風委靡諂諛奔競至有己得差遣而屢求換易不量資序而超躐干請者上曰風俗人才正當今急務似此之人可具名聞奏當議黜責遂降詔如所請 左朝奉郎通判肇慶府黄公度引見上曰卿官肇慶嶺外有何事公度曰廣東西路有數小郡如貴新南恩之類有至十年不除守臣者權官茍且郡政弛廢或不半年而去監司又復差人公私疲於迎送民受其上曰何不除人公度曰蓋縁其闕在堂欲者不與與者不欲上曰若撥歸部當無此遂以公度為考功貟外郎 左中大夫知常州沈調知揚州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榮薿知常州   辛未左承議郎新知黎州唐秬入辭秬言臣所治黎州控制雲南極邊在唐為患尤甚自太祖皇帝即位之初指輿地圖棄越嶲不毛之地畫大渡河為界邊民不識兵革垂二百年昨䝉遣鍾世明裕民川蜀蠲减虛額人受其賜更乞降詔撫諭庶幾蜀民扶老携幼共聞徳音上曰卿甞上書論列頷首者乆之秬重子也 秘書省正字兼權國子司業張震言仰惟朝廷行寛大之政異時士大夫以疑似涉謗皆已赦除流落者得生還除名者得仕宦人神懽恱天下翕然此治世之事也竊見昨降指揮取索福建四川等路私雕印文書赴監看詳取之未己恐妄以私意將近世名公文集盡行毁板不問是非玉石俱焚真偽兩失不足以稱朝廷寛大本意欲乞特降指揮令福建四川等路如有私雕印文字委自所屬依法詳定更不須發赴國子監及提舉秘書省庶幾知聖朝無有所諱天下幸甚從之   二月癸酉朔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劉才邵入對才邵言近年以來居監司郡守之任者多迎合大臣私意鎮靜之說專務因循無所舉劾遂使郡縣之間姦貪官吏倚法營私以困斯民民間受莫甚於受納追催差役三事米則多加合數絹則抑取輕錢計其浮費已過正數追催官物本屬户長今則遂至於差土豪土軍鄉民驚擾民間田業自經界之後稅産髙低灼然易見差役自上及下夫復何疑滑吏意在求賂每闕一名必追十數户請求脫免所費不貲觸類而長之端緒實多為害不一望委諸路監司廣加詢訪凡民間利病官吏侵漁無有巨細咸得以聞仍乞類聚委官看詳條具本末取决聖裁詳為法禁實天下之幸上可其奏曰此三者皆民間大事宜速行之 是日金主亮大赦改元正隆制詞畧曰顧赦宥之為在史籍以具陳又甞念無知之民多誤入有司之法慮或罹於寃枉宜並賜於哀矜庶導至和肆因更始自正隆元年二月朔以前除正謀反大逆殺祖父母父母外咸赦除之【此據耿編詔本】甲戌執政進呈太府少卿兼權吏部侍郎許興古看詳右奉議郎魯冲上書論郡邑事云臣前任宜興縣漕計合收窠名有丁鹽錢坊課利錢租地錢租絲租紵錢一歲所入不過一萬五千餘緡其發納之數有大軍錢上供錢糴本錢打船錢軍器物料錢天申節銀絹錢之類歲支不啻三萬四千餘緡又有見任寄居官請受過往官兵批劵與非泛州郡督索拖欠畧無虛日興古看詳州縣若造船隻須經三二十年可用又國家休兵既乆諸州不輟打造軍器及發納料物數不少又諸軍亦以糞土錢不住兼造似亦不闕欲望量與减免冲又論今之為令者茍以寛恤為意而拙於催科旋踵以不職獲罪而去頗能迎合上司一以慘刻聚歛為務則以稱職聞是使為令者終日惴惴惟財賦是念祈脫上司之譴朝不謀夕亦何暇為陛下奉行寛恤詔書承流宣化者哉興古看詳冲所論誠中今日之今銓曹有知縣縣令共二百餘闕無願就者正緣財賦督廹民事被罪所以畏避如此今若罷去獻羡餘除放民間積欠與夫以民事被罪之科及慎擇守臣戒飭監司奉法循理則吏稱其職民安其業仰稱明天子寛恤愛民之意上可其請曰累年所造軍器内庫已如山積諸軍亦自製造諸州每歲發納物料可與减免所役工匠太多亦宜减放發還於是批㫖行下【三月丁夘施行】 權尚書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沈虛中罷以侍御史湯鵬舉論其為省試參詳官私取秦塤且素無廉聲巧貪富貴不當留在侍從故也 左朝請大夫劉才邵權尚書工部侍郎乙亥上曰近榮州守臣費庭論蜀中隔槽酒甚擾民當是時張浚趙開以軍興窘於財用濟一時之急耳今休兵既乆内外無事自合更也魏良臣曰己令鍾世明詳之矣上曰須下本路漕臣方能盡其利害上又曰四川交子亦有弊如沈該稱提之說但官中常有百萬緡遇交子减價自買之即無弊矣先是建炎中趙開為四川大漕始變酒法置隔釀設官主之其法聽民就務分槽醖賣官計所入之米而收其課行之既乆酤賣虧欠則責入米之家認定月額不復覈其米而苐取其錢民始以為病庭安仁人時以左朝奉大夫除知榮州前四日入辭因奏其事上問之庭曰酒户入易出難必至傷殘而後已從其便則無難矣上曰當付之漕臣於是命總領所與諸路轉運司措置【明年正月辛亥申到 何俌鑑總所征之増茶交子之造條具錢榖裁節浮費趙霈言之大禮錢帛各令减半沈該言之至論折閱稱提之說乃謂但得官中常有錢萬緡遇减價則用錢自買方得無以此理財而財無不豐矣】 右司貟外郎兼權户部侍郎鍾世明論四川諸縣預借賦稅之乞下四路轉運司覈實如借及一年者分作四料及二年者分作八料理折庶寛民力州縣亦不闕乏歲計支用自後輙敢預借及不與民户理折者並令按劾仍許越訴他路或有預借去處亦乞依此施行從之 户部言江浙湖廣四川福建諸路常平司拘收到户絶沒官田宅除見佃人已添三分租課並令依舊承佃外餘依今來措置出賣從之 宣政使均州觀察使内侍省押班康諝卒贈保信軍節度使賜諡忠定   丙子詔自今奉使所辟三節人先具名申三省樞密院次第審量仍令國信所覺察先是淮陽軍流寓進士單鎡言古之遣使揆度人才能稱其任比年以來為奉使者不問賢否惟金多者備貟而往多是市㕓豪富巨商之子果能不辱君命乎奏下後省沈虛中時權給事中看詳以聞至是行下   丁丑右朝請大夫新知濠州周紱言監司郡守聽歲舉部内官吏欲其别白賢否激勸士類近年以來或獨援於親黨或先通於賄賂或專奉於權勢遂致貪汙庸懦之人常得與剡薦之列而清白强明之吏既不能阿媚以取和往往有終身困於選調而不復進者欲望嚴戒監司郡守各存公道庶幾賢者知勸不賢者知退魏良臣奏比年間有前執政合歲舉官亦或冒濫者上曰前執政尚如此不若因此併與戒約行下 詔諸軍贍軍囘易令和雇百姓管幹毋得役使官兵其撲買酒坊酒庫各許更立一界俟界滿日别取㫖時參知政事魏良臣建議盡罷諸將囘易未得㫖而江東轉運判官趙公智遽行之建康軍中尋又行之池州公智與良臣姻家諸將皆以為不便上聞遂寢其事   戊寅又詔元占官兵願離軍者可罷名糧不願者拘收歸軍如依前隱占重寘典憲   己卯詔諸路州軍以前舉解試流寓終場人數紐計及土著合取放一人之數即與添解額一人或零分及流寓人少以土著所解人十分為率及三分亦解一人並通立為額已後人多不得過今舉所取之數用荆湖北路轉運判官程敦臨請也 起復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武當軍承宣使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李耕卒昭慶軍承宣使殿前司右軍統制岳超為龍神衛四   廂都指揮使充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池州都統衘内除去太平州三字未知在何年月當考】 詔宣政使保成軍承宣使宋唐卿特贈清逺軍節度使賜諡恭靖   庚辰執政進呈權刑部尚書韓仲通看詳知雷州趙伯檉所奏廣西州軍經制等窠名銀皆是括率百姓隨稅均敷欲令今後只依市價收買不得敷民上曰此豈可不禁上又曰朕聞蜀中銀價髙比江浙間過一倍如劉晏掌邦計懋遷有無低昻適中方是理財之術可令有司措置毋致枉費 右正言凌哲言國家自祖宗時置進奏院若朝廷之號令政事注擬賞罰之類皆付之郵傳播告天下比年以來用事之臣乃令本院監官先次具本納于時相謂之定本動輙旬日俟許報行方敢傳錄而官吏迎合意㫖多是删去要事目止傳常程文書偏州下邑往往有經歴時月不聞朝廷詔令切恐民聽妄生迷惑有害治體望將進奏院定本亟行罷去以復祖宗之舊以通上下之情從之哲又論守令以修造為名頻破官物虛沒入已監司屬官廣占兵級坐耗廪劵命官之任及解官妄指逺僻之所多請雇直寄居官俸給往他州重疊冐請等四事乞嚴立法禁違者計贓坐罪皆從之   癸未保康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韓公裔為華容軍節度使 江南東路轉運判官趙公智罷以侍御史湯鵬舉論其貪饕也自是魏良臣始不安于位矣 左中大夫叚拂薨特輟視朝一日   甲申執政進呈權刑部尚書韓仲通看詳知鬰林州趙不易便民五事内雷化等州民間納苖多令折銀擾民為甚欲令並納正色上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之財乃國家之外府安可盡取但藏之於民緩急亦可以資國用   乙酉詔右朝奉郎林一飛送吏部與逺小監當差遣一飛既罷去乃使其族人進士東投匭上書論進退大臣當以禮侍御史湯鵬舉面奏禮為忠賢設使其姦詐如李林甫盧之徒自當明示典刑為天下後世之戒又况檜薨之後陛下禮意隆盡不可復加而一飛遣東鼔唱浮言動搖國是乞特賜懲戒上謂大臣曰朕每覽封章若其言可行即行之若其言非雖渉狂妄亦不欲罪其人蓋所以來天下之言也今東書用意如此言路既有論列豈可免行遣乃責一飛監髙州鹽稅東英州編管   丙戍封信安郡王孟忠厚故妻秦國夫人王氏為秦魯國夫人   丁亥以監司多闕命侍從臺諫各舉甞任知通治狀顯著者二人仍保任終身犯贓及不職者與同罪 太常博士葉義問直秘閣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   己丑新除秘書丞樊光逺特引對光逺言頃年大臣挾權修怨不平其心陛下聖明固已灼見其矣至於臺諫之所排擊法寺之所鍜鍊告訐之所中傷其間又有因責降而死未霑䘏典者夫已甞與聞朝廷之政親厠甘泉之班矣及子而無一命之祿以奉其親而撫其孤誠宜聖心之所深憫也欲望陛下明詔有司應曽任執政侍從因責降而死者其家子孫尚未有官許令自陳依貶死例與復官職錄其子孫則陛下之徳澤所及廣矣上曰甚善當令有司看詳檢舉上又曰朕與卿不相見今幾年光逺曰臣得外任迨今十有六年上曰朕所以令卿上殿欲除卿察官光逺曰臺察委任非輕如臣愚陋何足以當此選於是以光逺為監察御史【六月甲午施行】庚寅執政奏廣東申三佛齊國入貢依例到闕二十三人上曰逺人鄉化國家美事到闕人數可増作四十人蓋嘉其誠欵而非利乎方物也 左朝散大夫直秘閣新知全州楊揆行大理正揆入對首言在法人户家産物業每三歲一行推排陞降等第立為定籍凡有差科令佐躬親按籍均定比年盡付吏手豪右計囑良民受望明飭有司凡遇差科並須令佐躬親均定不得令公吏干預從之【揆奏以是月甲午行下】 皇叔建州觀察使知南外宗正事士為保康軍承宣使再任   辛卯參知政事魏良臣罷為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先是侍御史湯鵬舉言良臣人品凡下天姿兇險率意任情浮躁淺露通判已下差遣已得㫖令吏部差注必留堂除以市私恩臺諫之論列人才良臣引用私親趙公智必欲庇之是恨臺諫不與之為支黨也廷尉之禁勘公事良臣改正富人胡邁奏補必欲從之是使獄官與之容私也每議事於同寅之間則愚而好自用以至奏對於君父之前則賤而好自專迹其所為稍若假以歲月授之權柄殆有甚於秦檜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良臣狠愎自用不恤公議分朋植黨背公營私如奏補親屬文武自有定制胡邁已授武職良臣乃昵於親黨叱責部吏改授文資趙公智所至貪鄙良臣特以為姻婭遂擢為漕臣日者陛下盡收竄逐沉抑之臣而召用之良臣乃誦言於時以謂皆由已出右正言凌哲言良臣昵比匪人甘心媚竈剛愎不悛輕躁自用驟易中外冠帶之制不知其倉猝之難辦拘收軍中囘易之類不究其本柄之所自臣僚之貶死復官身後恩數多不檢舉而洪興祖獨得依條指揮其不公不忠跡狀顯著鵬舉又言軍中之囘易等事行之日乆所以寛恤統兵官欲其修器械務整肅以壯軍容也而良臣奏請住罷未得聖㫖先次行下建康總領司便行拘收是命令專輙而動搖人情也軍人有陞帶所以優將士也而良臣專持繆見沮格不行至今畫黄猶在省部是使慶賞全廢而陛下之恩徳不能及於將士也自逺方召來特起之士臨軒賜對欲為中都官者輙以私釁出之止令補外如新差太平府教授陳天麟是也此良臣之方命而擅作威也富家巨室通財營私酬以美官不畏公議如新除國子正倪偁是也此良臣之罔上而擅作福也其餘不可悉數使其歲月滋乆其為害豈止一秦檜而已伏望早賜罷黜以慰中外之望於是良臣亦抗章求去章五上乃有是命鵬舉又言良臣政事罷行不審紊亂政機且如法令因革不候勑㫖或先闗報以施行已薦張松自知縣造朝輙差郡守所為如此復典大郡叨竊職名其可乎乞將良臣落職罷郡將臣之論列播告中外鵬舉又言良臣乞罷諸軍囘易等事未得聖㫖於正月二十五日江東轉運判官趙公智已施行於建康軍中一軍驚擾近又聞施行於池州軍中亦復驚擾至二月五日方奉聖㫖别無改罷諸軍將士莫不感荷聖恩良臣與公智婚姻之家身參大政未得聖㫖預報公智動搖軍情此何理也詔公智今後不得與知州軍差遣臣僚論列良臣章疏令報行偁徳清人少從張九成學自臨江軍學教授召為學官未赴以言罷天麟宣城人以董徳元薦對徳元罷去良臣以外郡學官處之故鵬舉以為言良臣執政纔九十八日【國學不見倪偁題名蓋旋即罷也張去年十二月戊寅差知瓊州令年三月戊辰不行胡邁同日改正詳其本日陳天麟同日除國子正】   癸巳秘書省著作佐郎周麟之乞申命史館續修神宗哲宗兩朝寳訓從之   甲午國子司業兼崇政殿說書王大寳言竊見江南諸州有月樁錢而縣吏因仍為姦有折帛錢而下户賠補為患月樁錢者科撥不均名目無定胥吏緣此以科麴引催積欠抑賣官紙私行賞罰四事為名刻剥良民追呼旁午其為甚折帛錢者艱難之初物價踴貴令下户折納務以優之也今市價每匹不過四貫乃令下户増納六貫望委諸路監司覈實月樁名色立為定額如有不足者審度均定不得假名目以恣率歛及折帛錢量與裁减以恤下户庶幾和氣旁浹至治格於神明矣上覽奏謂執政曰大寳所論可令户部看詳上因言大寳近又請放度牒殊未曉朕意人多以鬻度牒為利亦以延人主壽為言朕謂人主但當事合天心而仁及生民自然享國長乆如髙齊蕭粱奉佛皆無益也僧徒不耕而食不蠶而衣無父子君臣之禮以死生禍福恐無知之民竭民財以興建塔廟蠹民傷教莫此為甚豈宜廣也輔臣皆稱善 左朝請大夫直秘閣辛次膺知婺州北使張通古之議和也次膺提㸃荆湖南路刑獄上疏言父之讐不與共天兄弟之讐不反兵豈有降萬乗之尊屈已稱藩者乎書奏不報即奉祠及金人敗盟次膺有故人將漕湖北者擬寄居鄂渚而依焉岳飛時為宣撫使待遇甚厚既而延入小閣盡出所被宸翰具言上眷之渥且執次膺手曰前日夢為棘寺逮對獄獄吏曰辛中丞被㫖推勘飛方懼不敢告人而公適至公自諫官補外他日必為獨坐飛或不幸下獄愿公救之次膺悚然不知所對既歸語兄弟曰飛握重兵昧保身之䇿禍將作矣飛厚贐其行次膺不受遂入鄱陽寓居宫祠歲滿不復再請閱十一年忍窮如鐵石上始親政即除知紹興府未上㑹魏良臣出鎮於是改命【次膺奉祠及過鄂州當在紹興十年九年之間不得其本月日且附此當求他書參考】 左承議郎通判泰州朱冠卿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冠卿華亭人也   乙未左朝請大夫新知漢州陳康伯試尚書吏部侍郎左朝散郎主管台州崇道觀呉秉信守起居郎   丙申侍御史湯鵬舉言右朝奉郎新添差通判秀州王韅寄居撫州恃勢作威郡守監司聽其使令如役僕毒流一州至崇仁縣人糾率鄉黨來投時相所訟三十餘事止送江西帥司體究公吏迎合捕獲狀首三人勒招虚妄悉坐編配乞將韅罷黜委本路有風力監司追還撫州居民産業然後重寘典刑詔專委本路提刑劉長源拘留王韅追證給還居民産業具已還數目及情犯申尚書省取㫖不得滅裂其後長源究實如章上曰此不可不痛治在祖宗朝革去五代苛法專以仁恕為本未甞真决一士大夫惟犯贓者不貸可令刑部約法重作行遣【上語在五月乙丑今併書之日厯稱韅受贓已滿不知如何行遣也】   丁酉左朝散郎新知信州嚴抑復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上始召抑既至而抑以足疾不能朝乃有是命 大理寺丞楊邦弼為荆湖南路轉運判官權禮部侍郎兼權國子祭酒周葵言科舉所以取士近年主司迎合大臣之意多取經傳之言可為諛佞者以為問目學者因之專務茍合時好如論伊尹周公則競為歸美宰相之言春秋譏貶失禮則指為褒稱之事其悖戾聖人之意大率類此至於前古治亂興亡之變以時忌絶口不道後生晩軰往往不讀史歴代先後有不知者望詔國學及將來秋試考試官精選通經博古之士置之上游其穿鑿迎合議論乖僻不合體式者皆行黜落若矯枉過正不顧所問務為詆訐者亦復勿取從之   戊戍左通直郎周操行國子錄操歸安人也   己亥太尉保康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呉益開府儀同三司   庚子左朝散大夫王曮送建昌軍居住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吕愿中責授果州團練副使封州安置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論曮以宰輔親黨妄作而愿中知復州日强買部民玩好古器納於大臣遂得進擢其帥靜江肆行貪虐軍兵幾至生變言者論其䟦扈之狀愿中乃以寳貨納於大臣及曹泳致刑罰不加故併謫之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六年三月壬寅朔司農寺丞王炎罷初炎自乞徃浙東發泄鹽事既又乞以奉使為名賈人疑其改法侍御史湯鵬舉因奏其多貲干進之罪故炎遂罷降授左朝散大夫知常州無錫縣王傅通判臨安府   初兩浙轉運副使張匯判官閻彦昭舉傅政績及劾湖州長興縣監稅陳峒不法事上曰監司刺舉乆不聞振職今所舉按必得實於是召見傅言自古屯田於邊塞未嘗於畿甸兼浙西營田既納租穀又令納稅每至召佃催納詞訴紛然失多得少誠未為便乞將浙西見行營田盡罷並撥其田復歸省司立定租米以給佃人令依省限送納並充上供田内二稅權行倚閣上曰監司薦卿五任縣令是以召卿所奏可令户部看詳後二日遂有是命【張匯薦傅在二月庚辰傅入對在庚子今聨書之】   癸卯侍御史湯鵬舉言兩浙漕司於諸州縣寄造酒不支本錢專用耗米始於李椿年甚於曹泳諸路倣傚至今未罷淮浙提舉茶鹽司減尅亭户煎鹽本錢公然不支韓沃唱之於其先王晌繼之於其後至今未盡禁戢乞將逐路漕司寄造酒住罷將逐路茶鹽司亭户鹽本錢盡數支給稍復違戾許御史臺按劾施行從之 詔敷文閣直學士俞俟落致仕赴行在言者奏其本秦檜黨乃罷之 荆湖南路轉運判官周埅罷以右正言凌哲論埅以家藏寳器竒玩傾倒歸於宰相秦檜之室遂玷將漕之除略無善狀故也   丁未尚書工部侍郎劉才邵權直學士院   壬子三省言太學生係二千人為額聞在學不及三百人欲令禮部措置上曰學校人才所自出元祐中名臣最多實由仁宗養育之有素也近來學校雖設教育有所不至每患人才難得可如所奏   甲寅詔比縁軍興令宰相兼樞宻使典掌機務今邊事已定可依祖宗故事宰相更不兼領 右武大夫帶御器械劉允升領成州團練使   乙卯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万俟卨入對卨首奏五事大略以為權臣執國命威福之柄下移人不知有上故相舊弼擯斥殆盡讒佞欺詐之徒造為險語中傷善類人不自保道路側目貪夫慕利掊取無藝公私掃地赤立而大臣姻族之家粟窖金穴至不可較軍政一壞士不知勞將帥豢養於富貴之樂一旦有緩急皆不足恃士風不競避讒畏譏襲常蹈故隨波浮沉無致身許國之忠上嘉納之 侍御史湯鵬舉論右通直郎江東安撫司參議官王厯檜之妻弟也寄居臨川役使守令聚斂貨賂公私被害江西安撫司參議官王墨卿熺之先生也揺唇鼓舌誑惑衆聼招恩市權詔並罷之   丙辰詔諸路轉運司所差發解試官務在盡公精加選擇如所差狥私及庸謬不當令提刑司按劾御史臺禮部覺察聞奏 寧國節度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李顯忠為殿前司右軍統制楊存中薦之也 右宣教郎新通判湖州余佐右通直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龔釡並罷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論二人因交結王㑹與秦檜管莊茍賤無恥故皆出之 侍衞親軍歩軍都虞候安逺軍承宣使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王進卒後諡襄懋   丁巳詔淮南邊州有未可起稅處令漕臣保明與放十年時諸州民户全未歸業每嵗旋乞展免起稅朝廷慮其農種不時故特蠲之   戊午尚書省言責降未叙之人檢舉未盡詔元因臣僚論列之人委御史臺元係按發鞫勘之人委刑部各看詳聞奏務在至公以洽恩宥 權刑部尚書韓仲通守户部尚書仍兼權知臨安府 敷文閣待制新知信州周三畏試刑部尚書 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論兩浙轉運判官閻彦昭諂事曹泳秦昌時髙百之公然聚斂廣東轉運判官鄭鬲以竒玩珍香取媚權貴妄稱本路闕乏輙有陳乞而時相過為之應副詔並罷   己未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万俟卨參知政事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國子祭酒周葵知信州尚書禮部員外郎吕廣問罷侍御史湯鵬舉言葵初無直聲以魏良臣薦躐處侍從廣問乃葵死黨諂奉良臣遂得召用姦贓凶悍遂併罷之太學生黄作詹淵率諸生詣都堂投牒舉留葵翌日博士何俌等言于朝乞懲戒詔作淵皆送五百里外州編管 詔諸郡守臣許以休務日用妓樂於公筵餘並不許擅自借用仍委兼司守臣具奏臺諫覺察侍御史湯鵬舉言自開樂以來州縣官遂有達旦之㑹廢事擾人故禁之   庚申執政奏銓試院獲到懷挾者三人上曰銓試乃出仕之始將來官顯皆自此擢豈容冒濫沈該曰此自有法上曰當依法行以戒後來上又曰自來士人許帶韻略多縁此雜以他書乃詔今後韻略及刑統律文等並從官給時試院吏卒於交巻啟關公然作弊後三日執政復以奏上曰此豈可不治近聞試院整肅士人極喜自此實學者進而寒畯之士伸偽濫者革而僥倖之風息矣上又曰祖宗貢舉之法周備顧有司奉行之何如耳【熊克小厯載吏卒作弊事在辛酉蓋誤】 樞宻院編修官呉棣江賔王並罷右正言凌哲論棣由恩科入仕朋附魏良臣復得進用乃敢招權納賂為人求官賔王諂事良臣躐寘要地故皆黜之賔王溧水人也   壬戌詔訪聞和州有人偽撰詔書提刑司見行根究令疾速根勘具案聞奏【此當是言召用張浚者】   癸亥太尉奉國軍節度使御前諸軍都統制知興州呉璘開府儀同三司璘典興州軍凡十五年先是有詔昨呉璘楊政田師中並除太尉縁璘元係檢校少師官在政師中之上今來已及六年理宜優别可與轉一官至是降制【先㫖在是月壬寅】 侍御史湯鵬舉言尚書右司郎中兼權户部侍郎鍾世明便僻側媚見李椿年為經界遂投名為幹官見徐宗說與秦檜管莊遂諂奉宗說得尚書郎見丁禩往太平州修圩遂結丁禩與之同往既歸乃奉使四川及還除職名為浙漕又事曹泳泳敗附魏良臣復除都司兼權侍郎良臣既罷世明慢罵萋菲略無操守祠部員外郎兼權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陳巖肖嘗在秀州學舍為秦檜父立祠堂作記獻頌叨求進取於是二人皆罷   甲子三省奏内外闕官上曰既闕官卿等可各舉所知自來多以親故為嫌正不當如是若非親故何由悉知其所為但無私心可也因顧万俟卨曰卿未嘗有所薦引卨曰臣來自湖外亦詢訪得數人方欲具奏沈該曰陛下急於得人如此臣等敢不遵承遂詔續除侍從兩省各舉所知   乙丑詔近年士風寖薄冒户挾書代筆傳義靡所不為負國家選舉之意豈所望哉自今委監司覺察重寘于法務在必行 右通直郎江南東路轉運主管文字龔鋈罷以轉運判官葉義問劾其凶險貪汙也 東平府進士梁勛特送千里外州軍編管勛伏闕上書論北事甚詳且言金人必舉兵宜為之備尚書省勘㑹朝廷置登聞檢鼔院以來天下之言應有陳獻自合詣院投進前後累降指揮禁止不許伏闕今勛不遵約束故有違犯其所獻書既無可採輙妄議邊事理當懲戒故有是命【趙甡之遺史紹興三十一年五月辛卯初河北進士梁勲夜行畫伏歸朝廷上書言河北事極詳且言金人必舉兵秦檜怒真决之押赴惠州編管檜死朝廷取勲勲已死矣按甡之所云與日厯不同蓋小誤又朝廷取勲未知在何年月當考】   丙寅詔曰朕惟偃兵息民帝王之盛徳講信修睦古今之大利是以斷自朕志决講和之策故相秦檜但能贊朕而已豈以其存亡而有渝定議耶近者無知之輩遂以為盡出於檜不知悉由朕衷乃鼔唱浮言以惑衆聼至有偽造詔命召用舊臣獻章公車妄議邊事朕實駭之仰惟章聖皇帝子育黎元兼愛南北肇修鄰好二百餘年戴白之老不識兵革朕奉祖宗之明謨守信睦之長策自講好以來聘使往來邊陲綏靜嘉與宇内共厎和寧内外小大之臣其咸體朕意恪遵成績以永治安如敢妄議當重寘典刑自秦檜死金國頗疑前盟不堅㑹荆鄂間有妄傳召張浚者敵情益疑於是參知政事沈該言嚮者講和息民悉出宸斷逺方未必究知謂本大臣之議懼復用兵宜特降詔書具宣此意逺人聞之當自安矣時參知政事万俟卨簽書樞宻院事湯思退皆與該同乃下是詔【呂中大事記秦檜以十八年之久呼儔引類盤據中外一檜雖死百檜尚存安石雖退居鍾山而所任王珪蔡確即安石之黨章惇雖去位而所任曾布李清臣之徒即惇之黨也上雖親政而所任沈該万俟卨湯思退魏良臣即檜之黨也沈該万俟卨本檜之鷹犬也思退本檜之客以文衡私取檜之子孫者也良臣即檜徃來扵金定和議者也檜之身雖死而檜之心未嘗不存張趙所引之君子日少而檜之所教之小人日多故自檜死後金頗疑前盟之不堅為之禁妄議和好以信金為之重竄張浚以悅金無以異於檜之為也】 直徽猷閣兩浙轉運副使張匯言州郡嵗額諸色上供錢物皆所以供朝廷經常之用而近年以來各狥私意將合發窠名侵移名色以充羡餘因致積累拖欠暗損賦入臣伏覩近制灼見前者獻助之弊已行禁止切慮循習之久未能頓革望委守貳將諸色上供錢物並遵窠名不得仍前侵移或有違戾令逐路漕臣按劾從之   丁夘工部言浙江福建路嵗起物料欲以三分為率减免一分軍器所工匠除見役八百六十四人依舊外諸州發到一千五百四人亦以三分為率减放一分執政進呈上曰工匠可减二分仍給路費 右朝請大夫董苹為尚書金部郎中苹知汀州代還入對論生財節財移用除弊四者理財之先務諸州貢賦有殊項目不一利病之實難以盡知欲望訓諭監司郡守及在職之臣各以本職財計之利病來獻委官看詳擇其可行者委本路不干礙官措置以聞積之嵗月天下之財計盡歸掌握無失陷之弊侵蠧妄用之私矣詔如所奏遂有是命苹又言汀贛二州相去五百里民輕生喜盗多於農隙聚衆私販乞於兩州之間以㑹昌縣為軍别割二縣以上曰朕知贛之利害詳矣縁置郡兩江之間城勢頗下城外皆髙山每愚民作過即登髙而視州中兵出多即走避少則來敵今莫若於髙處屯軍以占地利縁軍在城外不見市井亦自省費其添置軍令兩路監司相度後亦不果行   戊辰詔淮南漕臣樓璹創立罪賞令人告首侵耕冒占田多收租課致農民重困可下轉運司相度條其利害申尚書省取㫖既而轉運副司蔣璨言璹初被除命受權臣指意根括人户侵耕田土重立罪賞許人陳告急若星火兼出納租課皆不的實今每嵗侵耕之田所輸米豆二萬餘數在於有司實同毫末而數州之民擾費不少欲放免三年俟三五年内人户開墾數多從本司審實申奏聼候寛恤處分如此則歸業衆多稼穡增廣誠為淮甸久逺大利從之【孫覿撰蔣璨墓誌公在淮南言朝廷募人治淮上廢田設有侵冒變斥鹵為桑田奚不可而無頼告誣官吏追呼無寧居者令丞職任勸耕實擾之也以故良田上腴蕪沒為汙萊為可惜矣今欲令占田者免租稅三年使肆耕其中人人歆豔相慕相生無曠土矣而後按所占田簡徭薄賦積穀實邊為公私百世之利不亦善乎按日厯所書乃是得㫖令璨相度利害非其建請也今併附此更須詳考奏下在今年四月甲午】 左從政郎新太平州州學教授陳天麟行國子正【此為魏良臣不公事已見今年二月】 詔右朝奉大夫張松已差知瓊州指揮更不施行松始用魏良臣薦補郡及是尚書省乃言松係知縣資序有礙格法故也 右承務郎胡邁依舊忠訓郎邁初用嘉徳帝姬女夫恩例補右職魏良臣以其嘗請舉為之易文資及是吏部言邁請解在過禮之後合行改正故有是命 侍御史湯鵬舉言右承議郎通判溫州王著挾持權貴賄賂公行今且任滿而其弟曉又為本州通判曉貪財好色衆所指名若著去而曉來温州之害未有休息之時也瑞安知縣慎知柔曹泳王㑹鷹犬也陛下親降御筆不得科買黄柑貢獻而知柔到任之初遂買萬餘顆獻於王㑹作生日其不遵詔令乃至於此古人云苛政猛於虎一州之間聚此三虎豈不負陛下愛養元元之意哉伏望亟賜罷黜以除民害詔並罷   己巳户部侍郎韓仲通等言蜀地狹人稠而京西淮南係官膏腴之田尚衆乞許人承佃官貸牛種八年乃償並邊悉免十年租課次邊半之滿三年與充已業許行典賣令四川制置司榜諭願往之人給據津發上曰如此甚善但貧民乍請荒田安能便得半種若不從官貸未免為虛文可令相度於合支錢内支破 起居郎兼權給事中呉秉信言仰惟陛下總攬權綱日親機政中外之事皆出宸斷合於古而便於今臣職在記注竊見本省修注舊本方進至紹興八年六月新本至十三年四月其後久闕正官遂至積年時事闕然不書欲乞自紹興二十五年十月為始先次修纂庶得聖神謨訓不致少有散逸可詔天下萬世從之 少傅寧逺軍節度使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恭國公楊存中言望許臣立家廟仍賜祭器詔依所乞   辛未閤門宣贊舍人成彦忠特除右武郎【彦忠閔子已見】夏四月【按是月壬申朔】癸酉侍御史湯鵬舉言和買絹一事官户民户逐嵗入納遵守既久不以為害近年遂有不均之弊且富貴之家連阡跨陌兼并貧民之産其可容貴者獨納伏望申嚴有司依舊法均買從之   戊寅詔北使到來縁路告覔物色隨行引接指使具禀接伴使副於所至州軍供應並呈使副訖方許送與餘人私自干預及與人使語話各杖一百送五百里編管情重及命官奏裁著為令從勅令所請也 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趙渙為兩浙西路提刑獄公事己卯執政進呈次上曰昨詣景靈宮朝獻見武學頽弊亦全無士人向諭宰臣雖略修葺舍宇至於養士元未嘗措置已二年餘矣文武一道今太學養士已見就緒而武學幾廢恐有遺材祖宗以來武學養士自有成法可令禮兵部速條具以聞 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程克俊知湖州 侍御史湯鵬舉言近年獄官偷情故獄以賄成又多觀望恤刑之詔徒為虛文為守令者略聽斷而避怨責為廷尉者用觀望而為重輕獄訟稽留而刑罰不清誠可恤也伏望申嚴有司遵守見行詔令如違元限者臣乞聼展大事元限四十日展不得過三十日中事元限二十日聽展不得過十日小事元限十日聼展不得過五日罪人至有翻異送别獄者元勘官待罪未得離任元行人吏監禁未得别行他案則後勘便得一案結絶不復更有淹延之獄至或尚有愆期者在外委監司按發在内委臺諫具奏庶幾不負陛下欽恤之意從之 左朝請郎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謝邦彦大理寺丞石邦哲右通直郎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司馬倬並罷先是平江土居右朝散郎曹雲召邦彦倬於其家與之蔬食侍御史湯鵬舉論雲平江大儈以賣卜為業交結士大夫遂得一官邦彦邦哲頃與妖人交逰論列放罷因鍾世明薦於魏良臣復得起發猶尚不知自新倬與王㑹曹雲為死黨今又赴雲喫菜之㑹聞坐間設出山佛相邦彦為師雲為弟子事實恠誕臣安得不論乃並罷之仍移雲郴州居住甲申刑部言依已降指揮開具到自去嵗郊祀後監司郡守嘗被臺劾之人直龍圖閣趙士㣓【前知紹興府專與秦檜作媒】直徽猷閣龔鋈【前淮南運判其弟與秦檜管莊】直秘閣鄭僑年【前知廬州】鄭震【前知嚴州】鄭靄【前四川提舉茶馬】髙百之【前知温州】張永年【前知無為軍】王晌【前知太平州已上六人並檜親黨】孫汝翼【前知荆南府】直敷文閣方滋【前知明州已上二人並交結檜】共十人詔並奪職先是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延閣寓直所以待英俊而寵勞能望將去嵗郊祀後臣寮論列放罷監司郡守等人並鐫落職名非徒姦惡有所警懼而委任責成見帶貼職之人得為榮耀故有是命   丙戌詔祕書少監楊椿著作佐郎趙逵周麟之同共編修神宗皇帝一朝寳訓【按二月癸巳周麟之元申請係修神宗哲宗兩朝今又改命當考】 大理評事馮巽之言州縣獄官不躬親鞫獄纍紲之囚有不識獄官靣者望委監司郡守將見行鞫獄條法畫一刋榜揭於司理院當直司並諸縣㕔事之上使晨夕觀覽惕息奉承從之   戊子詔增温州解五人台婺州各三人静江府明處湖衢嚴福徽秀汀賔融州各二人以三郡終場二百人已上始解一人而静江及諸州百人始解一人也其四川諸州令漕司取㑹視此數而增之先是尚書省言諸郡解額多寡不均詔禮部參酌均定申省取㫖及是進呈上曰解額窄處自當量與增添寛處却不可減皆欲優之也乃命行下 秘書少監楊椿入對言湖北一路經冦盗最多之處陛下特降詔令蠲科徭省力役而累年以來田疇不加闢户口不加多視他路最為凋弊所以然者本路諸縣才見有請佃之人未得食新例皆抑令輸稅既而差夫配馬無名之征取之紛然民不聊生流移轉徙臣竊痛之欲乞詔湖北一路凡字民之官以招誘户口開墾田疇立為課最上曰已令勸誘四川農民至湖外耕鑿官給牛具賞罰自不可廢椿又言近兩降赦文籍没田産之人並令所屬具情犯條法申提刑司審覆得報方許拘籍而所至猶有不遵赦令者蓋縁未曾立法斷罪故也望詔有司申嚴行下如是違法籍沒罪人財産及不先申提刑司審覆得報便行拘籍者科以某罪監司不覺察者降一等上曰此須立法斷罪但刑名不必太重貴在必行耳【五月丁巳立法】 左中大夫董弅知婺州 左中奉大夫蓋諒知池州   庚寅翰林學士兼侍讀陳誠之假資政殿大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充賀大金上尊號使吉州刺史知閤門事蘇曄假崇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副之以盱眙軍言得泗州牒金主號聖神文武皇帝故也誠之三至北庭頗見信後有往聘者必問其安否云 詔京西淮南販買耕牛與免稅三年用三省請也上曰關市之征本以抑商賈如米麵民間日用之物豈可收稅今耕牛亦猶是也然恐專欄輩巧為名取之可令監司守臣察其違戾者當寘于法 大理寺言獄空詔免上表賀仍賜少卿章燾等詔書奨諭 朝散大夫万俟止主管台州崇道觀依舊帶行右字止弟參知政事卨言臣賦性愚直不能諂奉秦檜既罷政檜乃將臣兄誣以贓罪除名編管原檜之意非為臣兄止欲中傷臣爾欲望睿慈憐察除落過名與一在外宮觀庶使保全晚節故有是命癸巳詔武學生以八十人為額上舍十五人内舍二十五人外舍四十人置博士學諭各一員未幾詔學生以百員為額【七月癸亥】   甲午詔諸路州軍自今不得奏祥瑞前一日執政奏事上曰前大理寺獄空不許上表稱賀甚為得體比年四方奏祥瑞皆飾空文取悅一時如信州林機奏秦檜父祠堂生芝草其佞尤甚蓮之雙頭處處有之亦何足為瑞麟鳯瑞之大者然非上有明君下有賢臣麟鳯之生亦何所取朕以謂唯年穀豐登可以為瑞得真賢實能可以為寳若漢武作芝房寳鼎之歌奏之郊廟非為不美然何益於事可降指揮今後不得奏祥瑞   乙未右通直郎王炎右朝請郎鍾世明各特降二官初炎在司農嘗請令諸路以見管常平錢盡數糴米赴行在世明時以右司郎中權户部侍郎因請諸路嵗發常平次陳米十五萬斛赴省倉贍軍侍御史湯鵬舉言二人陰壊前世積財之根源時炎世明已用鵬舉奏免官於是貶秩   丁酉上謂執政曰卿等接賔客有利害可行及人才可用者一一奏聞庶盡知民間利病因可得人才沈該等曰陛下勵精如此敢不恭禀聖訓   戊戌置六科以舉士一曰文章典雅可備制誥二曰節操公正可備臺諌三曰法理該通可備刑讞四曰節用愛民可備理財五曰剛方豈弟勞績著聞可備監司郡守六曰知機識變智勇絶倫可備將帥命侍從嵗舉之如元祐中司馬光所請先是侍御史湯鵬舉言今明詔侍從各舉所知倘或薦之不慎而臺諫當議論者必曰禁從方薦賢而言者遽及之是有心於責備不容朝廷用一士也如是則臺諫虛設矣今輙條具六科以備采擇乞俾薦者随其才而舉之後有改節願坐繆舉之罪詔吏禮部討論至是行下 慶逺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呉蓋為寧武軍節度使 右正言凌哲言臣聞昔漢髙祖入關悉除秦法與民約法三章耳所謂殺人者死實居其首焉司馬光有言殺人者不死雖堯舜不能致治斯言可謂至當矣臣竊見諸路州軍勘到大辟雖刑法相當者類以為可憫奏裁遂獲貸配前此臣僚累曾論列而比年尤甚無他居官者無失入坐累之虞為吏者有放意鬻獄之幸上下相䝉莫之悛革貸死愈衆殺人愈多殆非辟以止辟之道也臣嘗取㑹到自去嵗郊祀後距今大辟奏裁無慮五十有餘人姑摭其略而言之汀州雷七處州徐環兒常州郭公彦䕫州冉臯此四人者情理兇惡實犯故殺鬬殺之條葢常赦所不原者於法既無疑慮於情又無可憫今各州勘結刑寺㸔詳並皆奏裁貸減彼殺人者可謂幸矣顧被殺者含恨九原不知何時而已也臣恐強暴之風日以滋長善良之人莫能自保其於政刑為害非細欲望特降睿㫖應今後諸州軍大辟若情犯委實疑慮方得具奏其情法相當實無可憫者自合依法申本路憲司詳覆施行不得一例奏裁當職官吏及刑寺日後將别無疑慮情非可矜奏案輙引例貸減以破正條並許臺諫彈劾嚴寘典憲庶使用刑咸得平允惡人重於犯法臣又契勘大辟所犯未有不因財氣鬬詈而致死者今有司但以先曾詈人一句打人一拳便以為可憫奏裁如此則故殺鬬殺條令皆可廢矣惠姦長惡莫大於此伏望聖慈詳酌施行從之 敷文閣待制陳桷落職右正言凌哲論桷始以從軍冒賞躐居華近頃縁大臣之妻及子好方士之說桷因以奉道為名至書符主醮邀取厚賂交結豪富多受寄産茍賤不㢘故有是命 户部尚書韓仲通言今斗米為錢不滿二百正宜積穀之時如輦轂之下諸軍雲屯仰哺太倉終嵗之用亦有餘數若嵗取所餘之數别置倉廩貯積以一百萬石為額常以新易陳闕即補之遇有水旱助給軍食減價出糶以資民用實為經久之利從之仍以豐濟為名 左承議郎新通判撫州張洙行國子監丞洙召對乞士人雖不預鄉飲酒者皆許赴試事下禮部其後禮部言今後科舉欲並依舊法其鄉飲酒禮願行於里社者聼從其便仍不許官司干預從之 左奉議郎新通判安豐軍王時升行司農寺丞時升召對論淮南州縣地皆膏腴今邊鄙寧息日久然地未盡闢而民不加多者蓋縁有有其地而無其力者有有其力而無其地者且如豪彊土著之人虚占良田有及百頃者其實力不足以遍耕也貧窮流寓之民襁負而至而近郊之田盡為豪强虛占唯有僻逺去處人跡希少雖欲開墾勢不可得欲望不問官私田畆但係荒閑者並許人指請開耕雖曾經開墾而見今復致荒閑者亦許剗佃詔户部看詳申省其後本部請未耕種官田限二年盡行開墾耕種如限滿有未種田畆即依臣僚所請許諸色剗佃其京西路亦乞於此施行從之時升綱子也   五月辛丑朔侍御史湯鵬舉言太府寺丞總領淮東軍馬錢糧蘇振奴事曹泳遂除總領職業不修左奉議郎通判紹興府陳之茂為秋試考官違法容私取秦塤於髙等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太府寺丞歐陽逢世頃棄其妻趙氏及其二子而再娶龔釜之女釜係秦家管莊人久不敢訴詔並罷逢世懋子也 敷文閣直學士提舉台州崇道觀蘇符知邛州   壬寅參知政事沈該為尚書左僕射万俟卨為右僕射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直秘閣知婺州辛次膺陞秘閣修撰先是執政薦次膺有詔赴行在上意深欲用之而病足不能拜復請外上躊躇久之曰可與進職仍復還舊任上因曰用人當盡公道若以私喜怒取人則真材實能何由得進邪   甲辰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湯思退知樞宻院事丙午太常少卿賀允中權尚書禮部侍郎 起居郎呉秉信起居舍人兼崇政殿說書王綸並試中書舍人自王鎡後【紹興十七年十二月】中書不除舍人者近十年至是二人始有此授 軍器監凌景夏守起居舍人兼權給事中詔今後御前諸軍統領官候及三年取㫖召還行在   本任供職   丁未侍御史湯鵬舉試御史中丞 詔今後諸州軍教授不許差兼他職令提舉學事司常切遵守以右朝請大夫知郢州路採代還有請也 工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劉才邵言江西諸州自紹興初間縁盗賊未息有置土軍去處就縣屯駐以縣令主之往徃强掠薪米又令追呼公事監守罪人其弊至此望將上件土軍分填諸處廵檢司及諸軍闕額更不復置如此則兵皆有用而民不被害一舉而兩得之矣事下兵部其後本部乞如所請如分填不盡即充填見闕禁軍從之 右朝散大夫直秘閣呉援行尚書工部員外郎   戊申宰執進呈御史臺看詳到責降及事故前宰執并侍從官十五人情犯或與叙復職名或給還致仕恩澤輕重分為五等欲更取聖裁上曰甚當可依此行下遂詔故追復觀文殿大學士趙鼎特與致仕恩澤四名故追復資政殿學士孫近與致仕恩澤三名故追復顯謨閣學士汪藻與致仕恩澤二名故左中大夫劉大中李若谷叚拂並追復資政殿學士與恩澤二名故左朝散大夫程昌㝢追復徽猷閣待制與致仕恩澤二名故左太中大夫范仲追復龍圖閣直學士故左中奉大夫王居正右文殿修撰趙開並追復徽猷閣待制與恩澤一名故左朝散大夫黄年與致仕恩澤一名故左朝請郎李朝正左朝散郎致仕髙閌左朝奉郎㳺操左朝奉郎李本中並特與恩澤一名【凡恩澤上有致仕二字則是有續得遺表恩澤之理故不可削去以見輕重熊充小厯於此始書凌哲奏請按哲元奏在去年十二月而今年二月己丑樊光逺又乞之三月戊午尚書省乃乞行下御史臺看詳至是條上克不詳考耳又哲所奏止是乞追復官職未及恩澤也】 詔李顯忠昨縁歸朝全家被害理宜優䘏除已給恩澤外更特與五資   己酉詔殿前馬歩三司官軍闕額數多可令召募百姓之願充軍者毋得强行招刺 將作監丞楊倓言伏覩法令舊章因羣臣一時申明前後衝改嵗月積久致相牴牾老胥宿吏遂夤縁為姦欲望申勅六曹寺監諸司將逐處見行條法累降衝改指揮并一般放行體例參以日月先後分明編類稍有遺逸重寘典憲限旬月成書委官審實復下元來官司先使之奉行仍録送勅令所修定頒降以為永制每有訟理令所司畫一備坐看詳裁决則曲直曉然胥吏無所容姦實天下之幸詔六曹長貳看詳申省取㫖   辛亥言者論近年以來朝廷節次放免米麥菽豆柴薪耕牛力勝等稅錢而不曾與减退稅務課額仍更立賞督責州縣稅額既重則他物必致重征取給敷額故商賈不通欲將稅務年額量與减免却重行裁减收稅則例上曰此說極有理如米麥之屬民所日用者既與放免若不量减年額則必巧作名目重斂以求敷數反為民害可依所乞令户部措置立法   壬子上謂大臣曰近諫官凌哲言大辟不應奏讞事此說固當但恐諸路見此指揮觀望滅裂將實有疑慮情理可矜之人一例不奏有失欽恤之意致傷和氣可令刑部坐條及前後指揮行下照應【哲建請在四月戊戌】   癸丑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宗正少卿張修本曹泳所薦及泳已竄斥欲擺脫蹤跡乃欲論列泳之姪緯章疏明言蒙聖恩擇寘諫垣意欲人知其非泳黨日者陛下㧞擢卿監而修不得與怏怏見於顔色詔放罷   甲寅右朝請大夫李邦獻為荆湖南路轉運判官邦獻知撫州還入對言近年用事之臣險愎狠忌凡登對臣僚奏陳稍久或聖語有所詢訪隂即中傷是致臣下所陳類皆不切之務畏禍甚者至托疾在告望申飭臣僚凡有所聞盡言無隱從之【邦獻奏下在是月丁未】遂有是命上覽除目因謂大臣曰近縁遴選監司諸路稍稍有按發官吏不職者罰不患乎不行但賞典亦不可無今後郡守有治狀顯著者令諸司共奏當議褒奨如增秩賜金之類或與陞擢有賞有罰則善惡知所勸沮矣   乙卯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黄達如知徽州丙辰尚書左僕射沈該監修國史右僕射万俟卨兼提舉實録院先是秦檜以監修兼提舉自該卨並相始分監修及提舉為二至今因之該謂檜專政以來所書聖語有非玉音者恐不足以垂大訓乃奏删之而取上即位至今通三十年纂為中興聖語六十巻上之 詔靖康間責降見存未叙復人令刑部依大禮赦檢舉開具元犯申尚書省取㫖 初錢塘縣民楊康進狀乞每嵗獻納賣羊抽分牙利錢二萬三千緡應辦太廟景靈宫大小酌獻支用并買獻内膳御膳羊七百二十口計錢一萬緡自今猪羊圏交易並不許餘人干預事下臨安府至是御史中丞湯鵬舉起居舍人權給事中凌景夏中書舍人呉秉信言康輕量朝廷欲擅一府屠宰之利望送大理寺治罪從之   丁巳尚書左僕射沈該提領編類玉牒所該初兼提舉避曾祖名改焉 延福宫使寧國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陳永錫為入内内侍省都知延福宫使徳慶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衞茂實為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延福宮使崇慶軍承宣使帶御器械王晉錫為入内内侍省押班 湖南轉運司言潭州南嶽廟災詔本司計合用錢數申省取撥毋得斂民 詔財産不應籍沒而籍沒者徒二年即應籍沒而不申提刑司審覆及雖申而不待報者杖一百監司不覺察者减一等著為令用秘書少監楊椿議也 敷文閣待制符行中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或曰行中為政貪刻及代去蜀民邀於路將辱之為幕官所蔽得免   戊午進士鄧椿年言故父左奉議郎名世以忤時相廢弛不該日厯賞典乞褒贈詔御史臺看詳名世嘗為秘書省著作佐郎秦檜以其本劉大中所薦惡之㑹名世擅録副本以歸檜因令言者論列下吏停官遇赦牽復而死其後御史中丞湯鵬舉等言名世亦合預賞乃特贈左承議郎   己未金主使宣奉大夫左宣徽使敬嗣暉定逺大將軍尚書兵部郎中蕭中立來賀天申節暉易州人也【此據范成大攬轡録】   庚申户部尚書韓仲通言諸路州軍上供米漕司催發違限且以去年之數稽考未起發者迨今三分之二而江東西尤多計以支降三總領嵗終所用軍食及今秋苗米數外實管上供苗米二百四十萬石皆有人户所納縻費水脚錢若失時般撥則新陳相因致有隱沒之弊望令户部於嵗計之餘支撥付建康鎮兩江總領各一百萬石催督漕司般發限以半年足辦居常以新易陳或值水旱則補助軍食取撥賑濟遇有闕數則復行補撥從之   甲子御史中丞湯鵬舉乞申嚴福建廣東沿海銅錢出界之禁犯者盡數充賞檢稅官除名守倅廵尉抵罪從之   己巳中書舍人兼崇政殿說書王綸陞侍講 前特進張浚度金人必敗盟是月上疏曰今日事勢極矣陛下將拱手而聼其自然乎抑將外存其名而博謀宻計求所以為久長歟臣誠過慮以為自此數年之後民力益竭財用益乏士卒益老人心益離忠臣烈士淪亡殆盡内憂外患相仍而起陛下將何以為策今天下譬如中人之家盗据其堂安眠飽食其間而陰伺其隙一日之間其捨我乎書奏執政不省   建炎以来繋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二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七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六年六月辛未朔户部言江浙湖南福建諸路没官田産昨許人佃租近因鍾世明請出賣而未有買者見佃人因此失業今乞仍舊給佃【二月乙亥鍾世明建請出賣】上曰建議者不過利於得錢耳若許民租佃量立租課民必利之百姓足君孰與不足乎沈該曰陛下䘏民務本如此天下幸甚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昨議役法者欲以批朱白脚輪差遂致下等人户被害謂如一保内上等家業錢一萬緡中等五千緡各已充役謂之批朱下等家業錢百緡末等五十緡已下未曽充役謂之白脚然下户無力可充遂有差役不行之患乞將批朱歇役滿六年者便與白脚比並物力再差從之【二十八年六月己丑不行】 右承務郎何惟清上疏訟其父鑄頃嘗被命與曹勛出疆與金人辯其逆順勤懇之時哀切至慟是以未幾得濟其事而為秦檜所忌事實不傳詔付史館壬申咸寧郡夫人郭氏薨郭氏歸普安郡王生四子愉愷惇㓜未及名薨年三十一權攅于北山之修吉寺癸酉御史中丞湯鵬舉言陛下總攬權綱慎擇郡守臣愚擬令郡守久任責以治效正當今之先務議者必曰方今員多闕少不可行也又曰郡守之賢否未可知若或委之臺諌監司薦其賢能又恐臺諌監司未可信也臣乞聖斷逐路擇郡守三兩員課其勞績俾之再任委有異政者不次陞擢以激勸之輔臣進呈上曰此在慎擇監司監司得人舉刺公則郡守之職自振矣由漢以來郡守有善政者多増秩賜金正不欲數易然久任亦不可為定例沈該等曰欲令監司帥臣同共考察課績列衘保舉再任仍令尚書省置籍上曰如此甚善 中書舎人吳秉信兼實錄院修撰 御前諸軍都統制知興州吳璘言紹興十一年得㫖令宕昌寨嵗所市西馬十分之二給本軍而茶馬司積五年不與今軍中有馬七千皆已老大恐無以備緩急望令茶馬司今嵗如額支撥其餘逐旋補還從之   甲戌宰執進呈秘書省校書郎黄中面對劄子言自頃大臣用事屏棄忠良私昵憸人布在郡縣不復以民為意自陛下一新百度而半年之間監司郡守出於親擢及近臣舉薦者不過數十人他皆如故謂宜取法祖宗精選公忠明敏之臣每道分遣一人假以嵗月令徧歴郡縣凡百姓之疾苦獄犴之寃濫財用之蠧耗官吏之貪汚茍且與夫利之未興害之未除者皆得條具以聞其監司守臣善惡之尤著者每路各黜陟一二人以新天下之耳目上納之乃詔諸路監郡躬歴所部詢訪㢘察條具以聞當議黜陟 御史臺言去年十月以後因言章及告訐編置居住人曹泳【吉陽軍】莫伋【化州】王洧【南恩州】王肇【髙州】汪召錫【容州】陸升之【雷州】張常先【循州】康與之【欽州】徐樗【髙州】王㑹【循州】雍端行【賔州】林東【英州】鄭煒【雷州已上並編管】吕愿中【封州安置】王曮【建昌軍】曹雲【柳州已上並居住】未見申到貶所乞令所在州押發稽留者抵罪從之 敷文閣直學士致仕俞俟卒 右承議郎蘇師德通判建康府   乙亥秘書省正字張震言四川茶場每貨茶百斤以上必有所増予謂之加饒所以優商官自捐之民則無與自韓球行刻剥之政希増羡之課始取償於民盡舉所捐増為正額或一場増至三二十萬茶既不足則併採新芽來年轉荒舊産愈負自此額未嘗足民日破貧且民者茶之所自出商者茶之所自行優商而困民是浚其流而竭其源也民知輸官不補所得於是强悍之民起為私販以為茍保於朝暮孰與坐待於死亡其弊若斯將損國計願將韓球以前茶額比今所取裁酌施行庶幾民力稍可復舊以為四川根本之計從之   丁丑端明殿學士新知湖州程克俊參知政事上既命二相乃詔克俊過闕對之翌日遂有是命 右正言凌哲乞下諸路州縣將去年十月以後所降寛恤指揮并臣僚論列得㫖章疏如約束受納催科推排差役之類榜之通衢掲之粉壁使民通知從之 新湖南路安撫司參議官王昺罷昺㑹從弟也右正言凌哲劾昺兇狡刻薄嘗謟事李椿年辟充江東經界官所至肆為殘酷吏民有犯贓百錢者不問法之輕重一切籍産徒配且言畫㫖如此每州破壊無慮數百家故有是命   戊寅沈該等奏今次科舉臣等子弟親戚並令歸本貫就試國子監轉運司並無牒試之人因進呈檢會到祖宗典故乾徳六年陶炳中第炳乃翰林學士承㫖糓之子遽命中書覆試上曰往時秦熺登科尚是公選後在翰苑文亦可觀其後秦塤中甲科所對䇿叙事皆檜熺語灼然可見朕抑之置在第三不使與寒士争先祖宗故事今可舉行遂詔貢院遵依咸平三年三月詔㫖所試合格舉人内有權要親族者具名以聞【中興聖政史臣曰建炎初䇿士以委有司不以一人好惡為之升黜天下之至公也紹興中權臣罔上假國家科目以私其子弟親戚則聖斷赫然㧞寒畯抑權貴亦天下之至公也】   己卯端明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汪勃知湖州辛巳左朝散郎敷文閣待制錢周材落職以御史中丞湯鵬舉論其不孝不法而權臣以鄉里之私置在侍從故也   壬午詔故追復資政殿學士鄭剛中特與致仕恩澤二名故左宣教郎石公揆追復直龍圖閣皆以刑部㸔詳元犯來上故有是命 左奉議郎孫覿復左朝奉郎覿既叙官當秦檜秉政畏禍深居者二十餘年及是始上書自訴乃復舊秩 起復武翼大夫兼閤門宣賛舎人充思州都廵檢通管州事田汝端知思州從本路安撫司請也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左朝散大夫添差浙東安撫司參議官方雲翼前任通州通判姦贓狼籍彊市民田三十餘頃驅歸業之民與之耕種權臣亦畏其利吻禄廪不絶伏望重賜竄逐庶幾有以懲戒詔雲翼先次放罷其通州在任日所置及奪取民户田産令本路轉運司盡數拘籍開具申省取㫖【閏十月壬寅行遣】   甲申刑部尚書周三畏引疾罷為敷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秘書省校書郎黄中正字葉謙亨並兼實錄院檢討官 樞宻院言御前諸軍見行招填闕額人數竊慮亦有强刺不情愿人理宜措置詔諸軍都統制嚴行約束不得强招其招到願充軍人主帥躬親審問委的情愿方許刺填仍出榜曉諭後有陳訴其所委招軍統制官已下取㫖重作施行各具知禀聞奏乙酉秘書省正字兼實錄院檢討官葉謙亨面對言陛下留意場屋之制規矩一新然臣猶有慮者學術粹駁繫於主司去取之間向者朝論専尚程頥之學有立説稍異者皆不在選前日大臣則隂佑王安石而取其説稍渉程學者一切擯棄夫理之所在惟其是而已取其合於孔孟者去其不合於孔孟者可以為學矣又何拘乎願詔有司精擇而博取不拘一家之説使學者無偏曲之弊則學術正而人才出矣上曰趙鼎主程頥秦檜尚安石誠為偏曲卿所言極當於是降㫖行下 右奉直大夫張杓試大理卿 成忠郎柯熈為武學諭始除也 詔左從政郎新楚州州學教授劉度左廸功郎林之竒並召試館職初復故事也之竒福州人【度歸安人已見】既而御史中丞湯鵬舉言度素無行義親䘮未除兄弟析居頃為漕司試官受韓世忠使臣之囑欲取世忠之子得解使之召試公論謂何乃罷之【度罷召試在丙申】   丙戌左宣教郎新洪州州學教授王剛中入對論脩徽宗實錄事大體重望特詔史局採訪舊聞參考詳記擢剛中秘書省挍書郎以其奏付實錄院剛中吳秉信所薦也【剛中初見紹興十五年三月】 武功大夫新知全州劉光時乞鑄夾錫錢執政以為難行上因論錢法隋末唐初其弊極矣至開元工始精緻國家如太平祥符崇寧錢亦甚精沈該等曰是時銅料豐饒故能如此上曰當令盡如舊制工費所不較也上又曰近日雨澤甚霑足暑中此雨絶難得殊可喜   丁亥作皇帝本命殿于萬夀觀依在京以純福為名是日流星晝隕   戊子左朝奉郎新通判泉州黄祖舜言取士先行實而後文藝今有抱道懐徳之士不就科目乃老於布衣無以自逹而羣試有司其間輕儇之流躐取膴仕徃徃而有以此較彼輕重大不相侔臣愚以謂鄉舉里選不可遽行文藝行實難以驟改參酌而用之或有補於治道欲望布告中外自科舉取士之外有能學行修明孝悌純篤為鄉曲素所推重者縣薦之州延之庠序以表率多士其卓行尤異者州以名聞縻以好爵以此激勵天下庶幾士風歸於淳厚亦鄉舉里選之意上曰文學徳行自是兩科若果有徳行純篤不求聞逹之士所當捜揚乃以其奏下禮部遂以祖舜守尚書倉部郎中 右朝請大夫新荆湖南路轉運判官李邦獻入辭言州縣有經總制合取錢自來據所收多寡合得之數申解近因曹泳之請止以紹興十九年立為定額是年係經界年分人户將白契及隱匿田叚一併投印税契是致所收最多若以當年為額則是與郡縣開掊歛之門遂致逐州知通立賞督責必要及格以希賞典欲望特降處分除夏秋二税經總制錢有定額外其餘合收窠名錢物只得據實收起發即不得隠漏侵欺所有前項立額指揮欲乞更不施行詔户部㸔詳取㫖邦獻又言監司以互察為名取索他司職事因而騷擾乞戒飭上可其奏因曰逺方正要卿發摘姦贓選舉循吏凡有便民事可直奏來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符行中落職罷宫觀以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其在蜀中恣為不法掠歛四川珠貝錦綺以媚時相又督朝廷所放五年舊欠蜀人怨入骨髓故也   辛卯秘書省正字張孝祥面對乞將去年郊祀以前官吏犯贓私罪除州縣監臨之官因民間論訴監司按發即依條㸔詳審實外如係取怒故相並縁文致有司觀望煆煉成罪之人乞免審實便與改正上曰近來如此雪正者甚多已令刑部施行孝祥又言昔王安石作日錄一時政事美則歸已故相信任之專非特如安石臣懼其作時政記亦如安石專用己意掠美自歸望取去嵗以前修過日歴詳加是正審訂事實務在貶黜私説庶幾垂之無窮從之 入内武翼郎永祐陵攅宫都監鄧友杖脊刺配瓊州牢城收管坐盗伐陵木以葺私舎故也 禮部言欲自今年七月朔為始太學生請長假滿百日之人並依條檢舉填闕從之 秘書省正字胡沂兼實錄院檢討官   甲午詔前侍從論罷未復職人寄禄官至朝奉郎以上身亡在去年大禮十年内者許以致仕恩任子用吏部侍郎權尚書張綱請也監察御史樊光逺建議而吏部舉行之   乙未右朝請郎蔡樗送吏部與監當差遣以御史中丞湯鵬舉論樗投李椿年為經界官所至暴虐故也丙午詔黎雅州博易場官市珠犀水銀麝香等並罷令民間仍舊交易 左廸功郎充皇后宅教授林同言太學養士千餘人而月試人數或不及五之一良由知以科舉為優不知以舎選為重如此則與方州取士何異恐非國家立學校之本意也今科舉宻邇欲望特降指揮諸州教官惟許上舎登科人注擬庶幾士子有所歆慕以舎選為榮則將重去學校而人材成就詔吏部㸔詳申省   丁酉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邵卒邵起守池州踰時復請祠去道由廣德軍值其生日前一夕沐浴就寢詰旦家人起為夀視之死矣邵以丙子歲六月二十七日生復以其年月日死人皆異之   秋九月辛丑樞宻院言武臣知州軍見闕數多及有過滿處詔三衙主帥保舉内外武臣知書諳練民事堪任知州軍人殿前司三人馬歩軍司各二人如後犯入已贓及不職與同罪各具狀奏聞 保寧軍承宣使知西外宗正事士衎言西南兩外宗正司相去不逺凡所申請及鈐束訓導宗子事體一同欲望許兩宗司官每年一次往來商議職事從之   壬寅御筆蠲放民間一年丁絹之數計二十四萬匹内十二萬匹令與户部措置商量收買合用錢於内庫支還餘十二萬匹令内庫支給本色以惠細民沈該等言昨降指揮止為免丁錢今陛下欲併與丁絹及綿全行蠲放聖恩寛大百姓被䝉實德今嵗絲蠶登熟置收買便可足數上曰不唯寛民力且不失信於民上又曰近得一雨甚可喜該曰即如今日蠲放民間丁絹便可召和氣致甘澤 右正言凌哲言陛下深念比年臣僚有縁誣告不測之罪投竄遐裔無路自明廼因郊賜赦曠然與之昭洗於是中外之士交章公車陳詞臺省以自祈辨雪者殆無虛日聖恩寛大悉命有司量其情實或除罪籍或復元官寃憤既伸萬物吐氣甚盛徳也臣竊見比來檢鼔院上封者滋多頗渉冐濫如其所犯元因語言疑似之類或可矜憫至於姦狼籍已經按治蹟狀顯著人所共知者亦復巧飾詞理公肆誕謾或稱向曽違誤權臣所致例圖解免今陛下方開公正之路而小人乃欲啓僥倖之門此尤清議之所不容也又况此曹嗜利之人與生俱生未易悛革儻復齒夷途再臨民社必且益務掊尅以殘虐吾民無所忌憚其害將有甚於前日矣伏望特詔有司應自今陳雪過名之人並須檢㑹元犯事因如係罪已經勘劾者乞止依元斷條法施行庶使貪汙知畏官曹寖清實天下幸甚詔刑部看詳取㫖其後本部言命官犯罪若元因論訴按發鞫勘贓證結錄别無翻異已行斷遣者並欲具元斷因依分明告示其餘特被罪或因縁連累斷遣之人後來有司看詳委有寃抑即行開具因依申取朝廷指揮從之 左朝奉郎沈介為尚書吏部貟外郎 左朝散大夫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劉長源罷右正言凌哲言長源嘗冐臺察之列首創異議乞任崇寧以後大臣子孫陛下亟加貶斥後因與王㑹連親起廢專務營私每嵗舉官陞改不問賢否凡一薦章必得錢五百緡乃始剡奏廼者被㫖追證王韅不法事凡韅强取民田多不給還見訴臺部其用心如此望賜罷黜以為朋姦慢令之戒故有是命 詔四川宣撫制置使鄭剛中李璆書押過便宜付身與除程展限一年換給若出違今限更不施行   癸卯尚書工部員外郎吳援乞補外除秘閣修撰知綿州   甲辰詔三佛齊國遣使入貢可差睿思殿祗黄大求充押伴宫 御史臺檢法官禇籍言近來州縣守令類多貪墨每有豪户及僧道富贍者罪犯必令獻助錢物或作贍軍支用或作修葺亭館多者數千緡少亦數百緡更不原其所犯輕重例作縁故釋放此風寖長不可不革望俾有司嚴立法禁並以論從之   乙巳右正言凌哲乞下諸州縣應積年掛欠苗税官物等並權住催至秋冬之交收成了畢再行追理詔户部看詳其後積欠殘零如所請   丙午右奉議郎薛仲邕特勒停送連州編管時仲邕進狀乞宫觀而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謂省吏曹溈實教之溈泳之族兄弟二十餘年凡執政左右司多萋斐於故相因以廢罷中朝為之切齒洎魏良臣秉政漏洩省中事皆溈為之望屏之逺方以為治世蟊賊之戒詔為特勒停惠州編管   丁未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知撫州張子華目不識字初以玩好結託時相遂遷福建廣南兩路市舶貪汚之聲傳於化外知武岡軍李若樸交通王㑹其丞大理也岳飛之獄既具若樸獨以為非務於從輕今復令守湖外其異議如是得不為之慮乎若樸貪汚刻剥通判方疇欲裁正之若樸求疇之過言於監司疇遂坐深文貶責詔並罷 左武大夫伏深言四川州郡駐泊東軍皆係宣和間發來戍守縁兵火各無所歸今邊事寧息諸州軍盡將年老或殘疾之人並行㨂放無所仰食徃徃至於乞丐甚可憐憫欲望免行揀汰支破半分衣糧至身故日止仍將已揀放人拘收存恤詔制置司行下諸州如所請四川東軍之籍凡萬二千四百九十人【萬二千一十人禁軍四百八十人廂軍】䕫州四千四百四十七成都府三千三百六十瀘州二千九百八十九劍門闗三百六十文州三百二十利州二百二十五【内二百人廂軍】蓬州二百三十六恭州二百閬州百五十【廂軍】巴州百三十【廂軍】龍州四十三休兵以來竄死相繼瀘南帥臣聞于朝有㫖招河東北陜西等處流寓人及本軍子弟補額然流寓不復有矣至今循之【此以四川制置司事類附入得㫖招補乃江陽志所云不知何年月指揮也】 皇叔福州觀察使士䅳卒贈開府儀同三司追贈惠國公夜彗出井宿間   戊申宰執進呈次上曰夜來太史奏彗出井宿間朕當避殿損膳以荅天戒深慮朝政尚多闕失或民情疾苦無由上逹可降詔述此意許士庶實封陳言務盡應天之實遂下詔曰太史言彗出東方朕甚懼之已避殿减膳側身省愆尚慮朝政有闕失民間有疾苦刑獄有寃濫官吏有貪殘致傷和氣上千垂象可許令士庶實封陳言詣登聞檢院投進仍令諸路監司郡守條具便民寛恤合行事件聞奏提刑獄官躬詣所屬州縣詳慮决遣將枝蔓干連之人日下踈放務施實惠以盡應天之實 詔今後選人初改官令吏部依法注知縣縣丞差遣奏補承務郎已上人並須實歴親民知縣縣丞一任方許闗陞通判言者論貴遊子弟干求堂除便用屬官差遣理當親民故也   庚戌尚書左僕射沈該等以星變引咎且言兩夜㣲雲星不見所以未敢遽勤聖聽上曰天象亦有常數卿等不須如此待罪亦無益但思所以應天實徳以消天變可也該曰臣等當協心講求闕失民間利害聖慮所及亦乞宣諭臣等奉行上又曰據所臨分野當在秦晉間然朕以天下為憂豈問逺近耶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近因臣僚奏請乞根括銅匠招入鑄錢監充役户部㸔詳下提刑司委諸通判括責籍定鑄造銅器人姓名聽指揮臣契勘諸州縣銅匠無慮千百家家有十數口若盡行拘籍即是一旦驅數千人轉徙異鄉復當重役似非國家忠厚之意况向來臣下奏請止欲禁人銷錢為器只合申嚴條制戒飭州縣常切禁戢俟其違犯决配鑄錢監可也今來見有祖宗成法又未有犯法者遽然押付鑄錢司有如工役之重固所不論而養贍不足失所者多矣竊恐於法未為允當伏乞申嚴禁戢銷鎔錢貨條令嚴切施行若已成坯而未鑄者已鑄而未出賣者臣擬欲並許諸色人告首盡以家業充償然後斷配錢監庶幾行法用刑有以慰安民心從之 御史臺主簿李庚言國家立薦舉之法將以捜羅人才激勸士類嘗聞謝泌居官每發薦牘必焚香望闕再拜曰今日老臣又為陛下得一士矣其不負君上如此比年以來士大夫非唯不知出此抑亦有甚者焉彼其經年不剡一奏以待權臣不時之須闔郡不舉一人以為子孫換易之地是雖出私意猶之可也甚至闗陞改秩各有定價交相貿易如市賈然是以㢘隅之吏絶意於榮塗而姦不逞之輩侵漁公上掊歛百姓日營苞苴之計其弊有不可勝言者欲望明立法禁應買賣舉狀之人取者與者各坐論庶乎祖宗之法不為虚文而賢不肖之徒有以旌别實天下幸甚詔令有司立法其後刑部乞依薦舉受財法施行從之【九月丙午立法】   辛亥詔諸州知通取索逐縣丁簿依年格收附銷落如將未成丁之人先次拘催丁錢及老丁不即銷落並許赴臺省陳訴又詔豐濟倉俟農隙興工及内外别有修造去處並行權住又詔昨來經界打量定驗輕重失實去處許經看詳官陳訴可更展限半年委守令申漕司審覆依公改正訖申省皆以星變故用尚書省請也户部尚書兼權知臨安府韓仲通言安撫司回易庫昨將官錢責借油鋪并置米鋪以收利息又居民日用蔬菜果實之類近因牙儈陳獻置團拘賣尅除牙錢太多致細民難於買賣又本府買撲稅錢并新添河渡所納錢物不多因此邀阻往來之人欲乞並行住罷從之三事皆曹泳所創及是因星變而罷   壬子詔諸軍因罪勒令自効之人不得一例㨂汰離軍御史中丞湯鵬舉言諸州私置税場廣收醋息而州   縣官切切然必加意於其間盖欲倍有所入盡歸於公庫有餘則分受以及已伏乞申嚴行下令守倅遵依紹興勅令按月支見任官供給或過數以請并過數以支者並以自盗論令臺諌監司依條按劾使州縣官稍知禮義㢘耻之風則刻意擾民者潜消於州縣矣從之癸丑詔臣民封事及監司守臣條具便民事件言刑獄財計者各委本部看詳餘並委中書舎人吳秉信王綸權給事中凌景夏仍添差權禮部侍郎賀允中分輪㸔詳務要詳盡又詔諸路州縣前後添置河渡去處並罷聽從民便又詔州縣和買紬絹及和糴草料等將官户及權勢之家並與平民一等科納如輒敢减免官司及减免之家並計科罪令監司覺察皆以尚書省有請也   乙卯沈該等言夜來星象全然退减陛下尚未御正殿臣子之心實自不遑今日欲率百官拜表奏請上曰雖漸次消弭朕方憂懼恐未須如此該又奏前日臣等以輔政無狀欲待罪乞行罷免蒙宣諭再三所以不敢上勤聖聽上曰待罪何益朕當與卿等交修不逮上答天戒耳上又曰往時士子或因上書忤秦檜意押往本貫或他處聽讀不曽檢舉施行該曰聖慮及此寒士之幸也上又曰訪聞淮上米價甚平民間實難得錢可令㑹問米價官中若與收糴民間得錢亦兩便也該曰便當奉行 詔故贈右諌議大夫陳瓘特賜諡忠肅先是上謂輔臣曰近覽瓘所著尊堯集無非明君臣之大分深有足嘉易首乾坤孔子作繫辭亦首言天尊地卑春秋之法無非尊王王安石號通經術而其言乃謂道隆徳駿者天子當北面而問焉其背經悖理甚矣瓘宜賜諡以表之事下太常至是用博士劉嶸擬定行下【上語在六月癸巳今併書之】   丙辰詔進士因事送諸州軍聽讀可特放逐便仍許取應又詔臨安府猪羊圈并安撫使回易麻布連竹紙增息出賣及責借官錢付炭牙人放炭收息可並住罷又詔諸州民間地土占充官司營寨房廊其隨地産稅和買並與除放明婺嚴衢州所買發納牛羊司羊口令樁支合用官錢依市價和買不得依前抑配民戸應州縣受税賦即時銷注並只以縣鈔照用不得取索户鈔皆以尚書省有請也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臣竊以易曰渙汗其大號書曰慎乃出令令出惟行弗惟反葢號令者大君所以鼓舞萬民者也故一號令之出謀之不可不臧發之不可不慎行之不可不久臣竊觀臣下之奏請有所謂應詔者有所謂輪對者有得見闕而朝辭者有當替罷而朝見者是皆合對而奏請也或曰且以藉手且以塞白且以隨例責其端慤以陳利害十無一二也因而為之變易法度可乎因而施之號令可乎臣謂革其所可革不必以一言而為之改易因其所可因不必以一言而為之仍舊實以上闗社稷軍民之安危下繫君子小人之消長不可不察也臣伏望睿慈率由祖宗之典章深監帝王之因革有如號令之施設必使有司公心平氣熟思詳擇推原措畫之從違討論奏陳之意嚮利則行之害則除之不輕信而立法無曲從而反汙使獻言者不能窺伺間隙而容其姦則號令素定吏民信服天下幸甚從之 權禮部侍郎賀允中言臣聞為君者在恤民應天者必以實臣敢以刑罰財用致傷和氣二事試為陛下陳之夫刑獄之官人之司命方今州縣獄官凡拷訊罪人未嘗監臨盡付公吏之手每一鞭笞極其慘酷號痛寃呼聲聞道路捶楚之下何求而不得其致傷和氣者一也國家財用窠名立額率用一嵗中制其由來久矣比年以來經總制錢立額以紹興二十六年中最髙者一年十九年之數為之其當職官既有厚賞以誘其前又有嚴責以驅其後額一不登毎至横歛民間受不可勝言其致傷和氣者二也望詔天下刑獄勘官每遇考訊須自監臨經總制錢改立嵗額以為中制庶使刑罰清而民自不寃財用節而孰與不足於陛下恤民之心應天之實或有涓埃之助詔户刑部㸔詳申省 夜彗星沒   丁巳宰相沈該率百官拜表請御正殿復常膳詔不允表三上許之 吏部侍郎兼侍講兼權吏部尚書張綱言伏睹詔書以星文示變上軫聖慮許士庶實封陳言又令諸路監司郡守條具便民寛恤事件聞奏仰見陛下嚴恭寅畏克謹天戒亟欲消變復臻和平天下幸甚然臣竊謂求言為易聽察為難臣區區所見尚慮疎逺之人鋭於納忠設意過當有强出新意而致衝改祖宗舊制者有取便一時而行之既久不能無害者有貪蠲復之名而不以用度較之致州縣不免暗取於民者若此之類自非深思熟慮實難遽見欲望明詔有司凡看詳羣臣所上章奏必須審慎究極事情不得一切茍簡更乞萬幾之暇躬垂省覽唯不悖戾祖宗舊法可以經久而實惠及物乃聽施行庶幾事體稍重動合人心而和氣可召災異非所憂也詔劄送看詳官 起居舎人兼權給事中凌景夏言切見臨安府自累經兵火之後户口所存裁十二三而西北人以駐蹕之地輻凑駢集數倍土著今之富室大賈往往而是紹興二十一年有詔臨安府見推排等第依在京例與免命下之日萬口歡呼有司乃以和買役錢難以减放止與西北人蠲除其土著人户反成偏重臣竊謂土著流寓皆陛下赤子徳澤之施實先京師今陛下施德澤以幸斯民而有司不能奉承失信於下契勘兩縣在城營運浮財物力所敷和買絹匹數止二千六百有餘耳此在國計如秋毫之輕而民户蒙被恩賜有邱山之重伏望依已降指揮並與蠲免庶幾徳澤無偏詔令有信足以稱陛下發政施仁之意詔户部㸔詳如所請 武徳郎殿前司游奕軍訓練官顔深知珍州右武大夫石世逹知叙州敦武郎殿前司凖備將光盛【按光盛上疑脱姓】知宜州武節郎添差漳泉州同都廵檢使王格知龍州脩武郎侍衛馬軍司㸃檢醫藥飲食李宗周知賔州皆用管軍楊存中成閔應詔所舉也宗周新秦人父翼宣和末守邊死事既而宗周入辭上錫以金帶且索翼忠義事迹以進遂改知永康軍【宗周入辭在九月丁巳改除在辛酉】 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殿前司水軍統制王交特轉遥郡一官時浙東海賊林軍入等作亂交率兵捕獲之故有是命   戊午詔近令諸路監司守臣條具便民合行寛恤事件提㸃刑獄官親行决獄縁四川去朝廷逺尚慮奉行滅裂致實徳不能及民可令制置使蕭振總領財賦湯允恭催督如奉行不䖍按劾以聞當重寘典憲 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吳景偲行宗正丞景偲入對上曰卿逺來所經歴處民間有何利病景偲言雨暘順適百姓安居樂業上曰百姓樂業莫亦増長和氣否景偲曰自去冬以來陛下進賢退不肖政事一新和氣充塞嵗必豐登上諾之 詔民間私欠逋負依欠官物指揮限紹興二十二年以前並行除放以户部尚書兼權知臨安府韓仲通應詔有請也   辛酉夜天雨水銀   癸亥御史中丞湯鵬舉言方今於祁寒隆暑暫罷講筵許近臣進故事是欲令禁從少竭愚忠禆補國論近來講筵所胥吏輙違舊制取索副本稱講筵要用自紹興十三年為始臣竊疑之是必懐姦之人自為朋黨惟恐臣下獻忠背違其意故令吏胥取索伏乞特降睿㫖今後不許取索副本只乞令就通進司進入庶幾臣下得以輸宻勿之忠從之 降授左奉議郎知瀘州李文㑹復左朝奉郎 武功大夫侍衛歩軍司正將魯安仁知文州敦武郎侍衛歩軍司凖備將張希道知融州安仁珏子與希道皆管軍趙宻應詔所舉也 故右朝散郎韓參故右承議郎万俟允中故左奉議郎吳元美皆追復舊官   甲子御史中丞湯鵬舉言臣近聞福建路州縣以鹽綱擾民每嵗增添不知紀極福建民户素貧因科敷鹽貨家家堆積而錢榖空虛日甚一日臣究其所由來不特縣令容其姦實由太守漕臣藉此以應付權貴恣為妄用上下督責更相黨庇故有以致然也乞令本路憲臣廵歴一路州縣並不許過紹興元年般運鹽綱之數立為定制仍仰監司按劾臺諫彈奏人户越訴在州當職官在縣令佐並以自盗論庶幾杜絶一路之害先是福建鹽貨漕司悉貯於海倉令劔建汀邵上四州取而鬻之以供嵗用其後漕司提舉司及州縣皆自賣鹽名數既不一而州縣又高其直以收其利吏緣為姦鹽惡不可售即按籍而敷號口食鹽下里貧民無一免者人甚苦之鵬舉以為言詔付户部其後本部乞委提刑獄吳逵躬親廵按覈實限一季畢從之   丙寅上諭宰執曰昨卿等奏近年有司申明續降指揮多有與祖宗成法違戾已令看詳改正至今不曾具到沈該曰六部以謂若一頓更改恐致紛紛欲每因一事便與改正一項上曰此固善然恐吏輩臨時得以舞文不若督責與一番改正該等奉命而退 罷臨安府嵗貢御服綾 詔展限陳訴經界不當指揮更不施行以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言恐權勢豪强之家將已定賦税反均及於下户故也   丁夘直龍圖閣知衢州錢端禮罷以端禮在任違法害民本路漕臣張匯體究得實故有是命詔令舉行在職事釐務官所隨親如依得服屬不以己未有官並令赴國子監請解其有官人不得依前循例陳乞赴兩浙運司試從禮部請也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陛下邇者以彗出東方許士庶實封陳言可謂應天以實然臣下之奏請類皆更改法令或為一己之私或為一鄉之利今欲鏤板遍行天下皆歸過朝政有闕而已如此則止容姦人紊亂治體使小人之欠逋不償者頑猾人户之不納苖稅者姦雄胥吏之有詞訟者至愚不肖之唱為浮言者時時候星文之變則得以售其姦矣然此彗星之出井宿躔度晉地之分野臣不敢臆度自取欺罔之罪臣聞惟守常然後可以應變能應變然後可以禦亂古今之通論也臣伏乞睿慈奮乾綱之斷廓離明之照使浮言不作以慰四海之心所有鏤板播告改易徳政之請姑少遲之然後下酌民言上承天意為之討論因事修入紹興勑令以為一代之仁政萬世之良法臣不勝至願從之【人主求言誠切如此而中丞乃為此論不知何説也】   是月編管人前右通直郎張常先卒于循州常先素凶愎部送使臣嘗為所杖乃苦辱之常先在江西又嘗不禮於右翼軍統制官賈和仲和仲以書抵推鋒軍統制兼知循州張寧曰彼視我曹如糞土不可不報寧幽之土窖中少日而死云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巻一百七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七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六年八月庚午朔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陳正同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 尚書吏部郎中葛立方守左司郎中 尚書吏部郎中汪應辰守右司郎中 右朝奉郎齊旦特追兩官勒停旦甞提舉淮東常平茶鹽公事既罷去代者朱冠卿奏其在任一年半失陷錢課共為錢二百八十六萬餘緡又不法十五事朝廷委官究實乃黜之   辛未尚書司封員外郎劉章為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左朝奉郎知太平州章厦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   所請也 右朝奉大夫新知秀州向伯奮言臣甞觀一州一路之間無不以財用為先催科之急民大受弊望特委近臣取諸路州軍每年用度出入之數稽其失陷革其妄用有餘者取之不足者稍蠲以子之以入制出皆使粗給尚有敢非理擾民者重置於法則斯民受無窮之賜詔戸部看詳申省其後本部言欲委諸路轉運司行下所部州軍遵依見行條法常切鈐束不得非法科擾及取見行州軍財賦每年支收出入實數稽考有無侵欺失陷輕費妄用開具供申省部審實參酌施行從之   壬申宰執進呈大理寺主簿郭淑轉對論差役事上曰自有成法不湏更改今祖宗法令無不具備但當遵守比來輪對及之官得替上殿官多是無可奏陳致有率意欲輕變成法有司看詳尤宜詳審朕觀漢史曹參遵蕭何畫一之法而漢大治蓋何所定律令既已大備若徒為紛更豈所謂治道貴清浄耶 吏部狀紹興令諸奉制書權攝職任者許舉官他郡官在所部權攝而非制書所差者不得薦舉紹興二十五年續降指揮諸路應兼權監司並許依正官例薦舉内權職司之人許作職司收使今來諸路監司往往差足其前件指揮難以遵用欲依舊法施行從之   癸酉右承議郎程昌時知桂陽軍代還論州縣科配被於細民而不及豪右上謂大臣曰科敷不均最為民害出榜之說朝廷累有指揮唯是官吏為姦恐民間盡知數目不得而欺隠所以不肯出榜耳上又曰臨安民有納本戸絹一匹被退因詢之云官中以不經攬戸不肯交朕令人用錢五千五百買之乃好衣絹已令韓仲通根治近在輦轂尚爾外方想不勝其弊也 祕書省著作佐郎趙逵周麟之並為著作郎   戊寅右正言凌哲論改官之法行之既久不能無弊憸巧之徒不顧廉恥多行賄賂凡可以得利者無所不為薦章一紙隂求先容有費及五六百千者欲革而正之以增考第减舉員為救弊之術上謂大臣曰祖宗舊法未易輕改在祖宗朝凡事悉本仁恕未甞真決一士大夫惟於贓罪則不貸盖以贓罪害及衆不可不治故在法所舉之人犯贓舉主當與同罪然自來不曽舉行故人不知所畏但嚴舉官之令有犯者必與施行則人自知畏前弊自可革恐未湏便改法沈該等曰陛下察見弊原如此臣等謹當遵禀 詔敷文閣直學士秦塤左承事郎鄭時中秦焴左承務郎秦焞左廸功郎沈興傑所帯階官並易右字左宣義郎曹冠左從事郎周寅左廸功郎鄭縝並駁放先是左承議郎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朱冠卿應詔上書論故相當權不遵祖宗故事科舉雖存公道廢絶施於子孫皆寘優異之選又私於族裔親戚又私於門下憸人穢夫前舉一榜如曹冠秦塤周寅鄭時中秦焞鄭縝沈興傑秦焴凡有八人其間乳臭小兒至於素不知書全未識字者濫竊儒科復占省額欲乞於曹冠等階官以右易左俾正流品却將向來侵取人數復還今舉省額詔侍從臺諌同共看詳申省取㫖於是戸部尚書韓仲通等言冠卿所奏物議甚當委可施行右正言凌哲言稽之師言誠為允當御史中丞湯鵬舉言冠卿所請於祖宗條制别無更改委得允當但以有官人赴試者合帯右字如無官人赴試者合行駁放【中興聖政云其後又駁放曹緯一名】然後以前榜侵取之數於後榜收使庶協公論故有是㫖【曹冠乾道五年第二甲第七人再及第】   庚辰詔諸路常平官參照吏額立定申尚書省御史中丞湯鵬舉論州縣増置吏額紛張生事吏日益富民日益貧乞委常平官躬親出廵視州縣繁簡分為上中下三等立定合置吏額内有甞經編配放停之人並不許收敘故有是命時浙東一路吏額踰四千人左朝奉郎提舉本路常平茶鹽公事趙公稱首奏損其半上嘉之【十二月己酉公稱言本路吏額四千二百六十一人减二千一百九十三人今併書之】 國子錄周操為太學博士兼武學博士 右朝議大夫知楚州陳機為淮南路轉運判官兼淮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左朝散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孟處義知楚州 左   宣敎郎劉珙主管台州崇道觀珙始以忤秦檜被斥至是得祠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承宣使鄂州駐劄御前選鋒軍統制董先以病乞離軍罷為江南西路馬步軍副緫管 永慶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朱孝莊卒   辛巳詔滁州合起上供錢權以六分為額先是淮南轉運副使蒋璨奉詔保明楚州盱眙軍並免起稅十年報可【今年五月丙辰得㫖】至是璨又言滁州見今已起上供八分委實無所從出乞與蠲免十年而戸部言本州每年合發錢並已起足顯見財賦可以應辦今來所乞難行及進呈乃有是命【孫覿撰蒋璨墓誌云公在淮南奏言二淮洊經兵火公私掃地滁小州尤為窮陋獨有上供錢尚著版籍中戸部移文督責無虚月積二十年終不得一錢徒費紙劄且有詔蠲之按此所云與日歴全不同按戸部狀則滁州自紹興二十三年方起上供至此纔四年乃云積二十一年不得一錢又其誤矣】直徽猷閣兩浙轉運副司張匯直祕閣兩浙轉運副   使陳璹並進職二等與在外宫觀以引疾有請也 右朝請大夫新荆湖南路轉運判官李邦獻直祕閣新知秀州張偁並為兩浙路轉運判官   壬午上諭大臣曰新除二漕臣卿等可召至堂中面諭與近屢降寛恤事件令遍詣所部賦稅之足否財用之多寡民情之休戚官吏之勤惰悉加訪問如有奉行不䖍職事不舉者並按劾以聞庶幾可以警動諸路使皆知所視傚   癸未宰執進呈淮南漕司具到米價最賤處每斗一百二三十文上曰昨聞淮南米賤朕恐傷農故欲乗時收糴以惠民今米價如是則米湏急候價减每石亦不下一千至時若戸部無錢朕當自支一百萬緡令收糴也祕書省正字張震通判荆南府   甲申言者乞令侍從官考察縣令政績上曰此不湏行侍從何緣遍知縣令能否兼已委逐路監司考察聞奏矣上又曰大率賞罰湏當並行政治顯著者即與陞擢無狀者即與降黜則善惡知所勸沮 尚書省勘㑹右朝請郎提舉廣南市舶邵及之係曹泳所薦今來輙敢沮抑蕃國入貢與帥臣不和詔放罷時三佛齊國請入貢廣東帥臣折彦質為請而及之多沮抑之故罷 是日鎮江府發解舉人而閩人有冒貫者舉人周晉等持梃欲擊之守臣直祕閣林大聲率府寮往視為飛石中其幘吏士有被傷者大聲即捕舉人十八人屬吏事聞詔停舉令金部郎中總領淮東財賦董苹審問晉遁去其徒顧作猷等皆坐編管殿舉有差其後右正言凌哲奏舉人喧競盖大聲遣卒護送閩人冒貫激使之然於是大聲亦罷【舉人行遣在九月丁卯大聲罷在十月庚戍今併書之】   乙酉沈該等奏今歲科舉極整肅有傳義挾書者皆扶出上曰朕於此事極留意異日宰執侍從皆於此途出豈容冒濫所謂㧞本塞源也 戸部郎中總領湖廣江西京西財賦軍馬錢糧逢汝霖入辭論常賦欠少留滯遂致總領所借用封樁失緩急枝梧之䇿望特降處分今後諸路監司州縣合應付大軍錢物如樁辦有欠少起發有稽違委總領所於逐歲比較将最稽違最欠少一兩處按劾奏聞乞賜施行庶為慢吏之戒從之汝霖又言州縣受納稅米取耗唯恐不多乃将在倉米斛出糴收其價直以資妄用望特降處分應係省米斛不得擅糴如委因闕乏事湏出糴即具因依申轉運司待報施行仍令覈實申戸部照㑹詔本部申嚴行下 敷文閣待制知洪州閭邱昕卒   丙戍左朝請郎知郢州李長民為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 左朝請郎通判臨安府王傳為廣南路提舉市舶   丁亥詔刑部将見責降未敘復武臣檢舉申尚書省取㫖 延福宫使寧逺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李珂令再任   戊子戸部言苗稅和買絹經總制錢等皆是常賦州縣為見朝廷累降寛恤指揮免放積年欠負因此拘摧起發弛慢意復指擬免放竊慮有誤支遣欲令諸路監司催督依條限拘催起發仍從本部将去年驅磨違慢多處按劾取㫖重賜施行從之 詔左廸功郎曹緯依曹冠等例駮放御史中丞湯鵬舉言緯係泳之姪於持祖母服中就試并與故相秦檜至親試官觀望濫中科第故也【緯乾道八年再試第五甲第一百四人同進士出身】   己丑詔蠲建康府紹興二年以後至二十年終積欠内庫折帛錢二百三十三萬餘緡絹二十萬七千餘匹以守臣寶文閣學士張燾建言累放以來積年拖欠歲久無所從出上特恩也【按累降指揮放欠至紹興二十二年而今燾所請乃紹興二年至二十年所欠不知何以獨不减也】   庚寅南平王李天祚遣太平州刺史李國以右武大夫李義武翼郎郭應五來賀昇平獻黄金器千一百三十六兩明珠百沈香千斤翠羽五百隻雜色綾絹五十匹馬十象九詔尚書左司郎中汪應辰燕國以于玉津園遷國以太平州團練使義左武大夫應五武經郎加賜襲衣金帯器幣有差國以之來也資政殿學士施鉅守静江自詣驛與之為禮論者不以為是   辛卯參知政事陳克俊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以疾自請也克俊再執政才七十五日 左朝散大夫景篪言四川絹直一匹不及五千而官估取十千他物之估率皆稱是去歲裕民所蠲减絹直不過作九千而已臣甞計㑹四川總領司物帛估錢之數無慮六百萬緡今若蠲其虛估之數亦不過為緡錢三百許萬耳况昨降聖㫖已禁止餘財奇貨其數可以補之若有司尚以歲計為解如前所蠲碎條目復其一二亦無甚害或但上等仍舊盡蠲二等以下戸亦實恵也詔戸部看詳來上後二日宰執進呈次上曰景篪所論湏量與减損若第令看詳雖行下數十次何益莫若便令總領所契勘合蠲减數目具申朝廷庶幾民受實恵朕自即位以來如土木玩好邉事錫予未甞一有妄用凡以為民而已既而戸部言難以遥度乞令總領所量行裁减於昨來所取歲剰錢内通融應付從之【明年三月己丑减放】壬辰端明殿學士知廣州折彦質移知洪州   癸巳詔入内内侍省使臣李唐卿王裕為禁中作過特降充祇候内品雖大赦不許收敘仍不得收充入内省【此以紹興三十二年金安節繳奏唐卿等敘官狀修入未見事因】   甲午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兼權吏部尚書張綱參知政事 右朝奉大夫王趯知純州   乙未静海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南平王李天祚為檢校太師功號加歸仁二字賜襲衣金帯鞍馬器幣以其來貢也 中書舍人吳秉信試尚書吏部侍郎 起居舍人兼權給事中凌景夏試中書舍人 秘書少監楊椿權兵部侍郎兼國子祭酒 祕書省著作郎趙逵試起居郎 秘書省著作郎周麟之試起居舍人 明州觀察使安定郡王令衿以病不能朝乞與在外宫觀迎奉燕王影貌任便居住從之   丙申祕書省校書郎黄中為著作佐郎 左從事郎沅州州學敎授汪澈為祕書省正字澈浮梁人甞為衡州州學敎授不為秦檜所知及代還復置之沅州時万俟卨謫沅澈從之遊至是薦用   丁酉宰執進呈右正言凌哲論上饒知縣李維秬不法上令放罷取勘上又曰近監司殊不舉職州縣官有犯臺諌論列得實監司亦不加罪自今有犯監司若不按發並當行遣或降官或放罷使之知畏諸路行遣三兩人則事無不舉矣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新除尚書吏部侍郎吳秉信欲援赦文而放還親黨私自好佛而唱賣祠部詔秉信充右文殿修撰知常州鵬舉又言新除中書舍人凌景夏自為右史每有面從退必後言詔景夏直龍圖閣知撫州 祕書省校書郎王剛中為著作佐郎   九月庚子朔奉國軍節度使開封儀同三司御前諸軍都統制知興州吳璘領御前諸軍都統制職事判興州自建炎以來未甞有使相為都統制者故改命之璘甞自著書號兵要大略謂金人有四長我有四短當反我之短以制彼之長盖彼之所長曰騎兵曰堅忍曰甲重曰弓矢吾當集蕃漢所長而用之故以分隊制其騎兵以番休迭戰制其堅忍制其甲重則勁弓强弩制其弓矢則曰以逺剋近以强制弱其說甚備至於陣法有圖而無書焉 詔自今州縣官贓私不法監司失按察者令刑部具名取㫖   辛丑沈該等奏安南人欲買撚金線縀此服華侈非所以示四方上曰華侈之服如銷金之類不可不禁近時金絶少由小人貪利銷而為泥甚可惜天下産金處極難得計其所出不足以供銷毁之費雖屢降指揮而奢侈之風終未能絶湏申嚴行之 詔増置太學正錄各一員 左宣敎郎劉天民為太府寺丞天民哲夫子也【哲夫正夫弟故都水使者】為湯鵬舉所愛自平江職官入朝得掌故而又有是命【此為葉義問奏湯鵬舉交結事始】   癸卯權尚書禮部侍郎賀允中兼實錄院修撰   乙巳翰林學士陳誠之兼侍讀同知樞密院事 左朝散郎新知惠州朱倬行國子監丞倬入辭乃有是命國子監主簿張監主管台州崇道觀以其父參知政事綱引嫌有請 詔内外文武大小臣僚告身自今並依大觀格分十六等製造既而将作監請自内命婦遷轉封贈及外命婦郡夫人以上並不用綱袋及銷金從之丁未右朝請大夫新江南西路轉運副使榮薿直祕閣知臨安府 左從政郎温州州學敎授史浩為太學正左廸功郎新興國軍司戸參軍陳良祐為太學錄浩才從子良祐金華人皆以近臣薦其才而有是命   戊申左廸功郎新平江府司理參軍陳㮤左從事郎新泉州州學敎授陳豐並改差充勅令所刪定官亦用近臣薦也   己酉祕書省正字汪澈兼實錄院檢討官 初潼川府路轉運判官王之望以制置司檄充類試所考試官至成都府境被朝命措置銅山縣銅事之望以朝廷専委辭考試遂徑至銅山行視得新舊銅窟二百餘其可採者十七所而已自政和中歲以三百八十六斤為額至是之望欲増為萬斤鄉民哀訴久之乃籍匠戸置場烹煉官為主之所得僅五百斤之望乃請歲以六千斤為額計綱赴行在遇閏増五百斤從之【此以之望申省劄子修入劄子稱九月初十日徑到銅山縣己酉初十日也其申乞立額當在明年二三月間今聨書之】   庚戌戸部尚書韓仲通充敷文閣直學士知廣州 太學博士何俌言今監司郡守逓相送遺公行博易月至千緡而閑慢小官合得供給俸錢有累月倚閣者望嚴行禁止如尚違戾重寘典憲從之然迄今不能革也壬子内降詔曰四川軍儲供億民力不易深軫朕懐昨遣鍾世明措置裕民事雖已蠲放積欠减免折估等錢不住據州郡監司繼有申請及士民陳獻利害而去朝廷逺難以計度已専委許尹王之望同制置總領茶馬司公同相度措置其各體至意悉心條具以聞庶實惠得以及民調度可以經久尹之望時為潼川成都府路漕臣先二日有㫖令同三司條具限一季申省至是降詔 詔諸路監司守臣條具到裕民事令給舍看詳以聞   癸丑御史中丞湯鵬舉兼侍讀權尚書兵部侍郎兼國子祭酒楊椿兼侍講 右朝奉郎鄒栩追毁出身以來告勅文字除名勒停送吉州編管栩知處州犯入已贓為右正言凌哲所按法寺當流三千里宰執以獄上上曰是入已贓否沈該曰據按是入已栩乃浩子上曰浩元祐間有聲稱其子乃爾遂蹙頞久之曰既犯贓法不當赦可特免真決仍永不收敘上又曰朕觀祖宗時贓吏多真決邇來殊不知畏卿等可令有司檢坐祖宗朝行遣贓吏條法下諸路先行戒諭使之曉然皆知祖宗立法之嚴自後有犯當依此施行必無少貸   甲寅尚書省檢㑹天聖紹興真決贓吏指揮詔刑部鏤板行下自今有犯斷在必行決無容貸 太學博士兼武學博士周操言前此武舉登科者除第一人朝廷與廵檢差遣外其餘例處以管庫窠闕使一旦舍其平日所習似非選練本意自今乞下樞宻院措置髙者籍記姓名任滿有績即加擢用其次亦乞免充財榖之任使各以才武自効從之 左奉議郎何麒充四川安撫制置司參議官左朝奉郎程敦厚充䕫州路安撫司參議官   丙辰左宣敎郎新無為軍軍學敎授任質言充諸王宫大小學敎授紹興府供職質言伯雨孫也先有詔召試館職而質言以疾辭乃有是命   戊午詔自今用舉主改官闗陞人令吏部置籍被舉人犯贓其舉官具名取㫖施行如已被人論訟及它司按發臺諌論列即不許旋行首舉上以吏徇私受賕妄舉者衆故條約之   己未右正言凌哲言諸路州縣將人戸畸零稅租依舊過數科催如納絹一寸便令納一尺榖米一勺便令納一升民輸十九之賦而官無一毫之増利専私室怨歸公上此何理也望申嚴州縣止據實數折納價錢及聽合鈔送納本色不得凖前過有科取以就整數仍委監司覺察按劾御史臺體訪論列人戸越訴施行從之然沿襲已久終不能革也   庚申直祕閣知臨安府榮薿請對上謂大臣曰朕當諭以束吏姦即還商賈物貨及木植價錢勿留民訟如見得曲直即當面裁決其他如御膳之屬近來未嘗取辦雖用片紙亦不責其供應沈該曰今日天府之弊莫大於此三者陛下洞照曲折又不以供應責之愛民如此天下幸甚 左廸功郎林之竒為祕書省正字   辛酉國子監丞王晞亮請初出官人不得用綱賞免詮試從之晞亮莆田人也 御史中丞湯鵬舉論大理少卿章燾猥陋無恥交結魏良臣近治臨安府再置猪羊圏恣為出入詔放罷   壬戍尚書刑部郎中楊葵為大理少卿 武翼郎張掄特遷武翼大夫貴州刺史以昨差奉使未曽推恩故也甲子知樞密院事湯思退言祖宗舊制樞密院有聖語則副使錄之比歲不舉行欲依舊制聞語恭即書記同時政記上進降付史館從之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西清次對超躐禁從所以褒有德而顯有功也謹按敷文閣直學士秦塤敷文閣待制秦堪敷文閣待制吳益皆以庸之才恃親昵之勢可謂無功無德者也其可直西清而充次對乎伏乞鐫褫職名示天下以至公之道詔鵬舉所論甚協公議然朕以秦檜輔佐之久又臨奠之日面諭檜妻許以保全其家今若遽奪諸孫與婿職名不惟使朕食言而於功臣傷恩甚矣可令中外知朕此意今後不得更有論列後二日鵬舉復言臣暗於大體不能仰體陛下始終禮遇大臣之意豈堪尚居言責之地乞除一在外宫觀差遣上復優諭之   乙丑右文殿修撰新知常州吳秉信卒於蕭山縣特贈六官為左中奉大夫   丙寅上謂沈該曰大理寺人命所繫近聞吏多受賕深為不便不知請給比京師如何若祿薄湏量増然後可以責其守法該奏今吏祿比京師已添上曰不然此間物貴雖已増未必足用已而戸部言欲據見請十分為率量増二分上可之   丁卯國子正陳天麟言比年以來歲多豐稔然間有水旱細民就食他郡其逃去之常賦乃責之催科保長臣親見宣城廣德建平三邑之患如此宣城自經界時樁閣逃戸凡物帛九百餘匹米三千餘石廣德以近年水旱逃戸所逋物帛一千八百餘匹米亦三千餘石建平逃戸物帛一千四百餘匹米二千二百餘石皆額在而民去取辦保長以塞上司之責至於監繫笞箠破産敗家臣所見三縣如此其他亦可概見矣欲望令戸部行下監司州郡檢視逃戸委實保明聞奏乞與倚閣三年或五年則人自歸業却行起理庶幾愛惜根本詔戸部看詳申省   戊辰御史中丞湯鵬舉言法者天下之所通用例之所傳乃老姦宿贓祕而藏之以舞文弄法貪饕賄賂而已不用法而用例古未之聞也若刑部之所以斷罪吏部之所以馭吏最為劇曹此正猾吏可以上下其手而輕重其心者伏望明詔吏刑部條具合用之例修入見行之法以為中興之成憲從之後四年乃成鵬舉又乞選差獄官必依祖宗格法試中二等以上者次第注擬時沈該當國多引里黨諸少年為大理評事故鵬舉及之是月故責授江州團練副使黄潛善特贈左中大夫【明年七月追復】 潼川府路轉運判官王之望應詔言臣前在東南日聞蜀中經界大為民害豪富為姦例獲輕减貧弱受弊多致逃移上戸利之而下戸皆不願自入本路境百姓多遮道投牒乞行經界與峽外所聞不同詰其所以願行之意則曰人戸詭名寄隠産業有田者無戸有戸者無田差某等充戸長催驅稅賦率皆代納以此破家者甚衆若用經界則戸名有歸此弊可絶及入遂寧府境係見行經界地分百姓陳訴者益多或以為便而欲行或以為害而欲罷因數十為朋自辯於庭下各執偏說互有得失乃知蜀中經界不論貧富大扺稅増者願罷稅减者願行皆出一己之私而形勢戸之不願者為多盖詭名挾戸非下戸所為蜀人之至東南者皆士大夫不然則公吏與富民爾其貧乏之徒固不能逺適雖至峽外亦無緣與士大夫接故不願者之說獨聞其願行者東南不得而知也六年之間士夫上書百姓投狀言其不便者不知其幾人上至朝廷省部下至諸司郡邑皆投狀煩紊陛下憂憫黎元至誠無已始也以稅賦之不均而行之終也以論訴之不息而疑之累詔監司看詳改正然姦民觀望詞訟滋繁諸路監司累年講究終無為别白而言之者誠以事體至重衆口不同利害可疑不敢以偏辭斷也臣初到官適有詔㫖坐知復州蜀人王駿乞罷經界劄子委制置司與所屬監司相度臣於部内詢訪甚詳而守令所陳所主相半臣以謂此田里間事見民情然後可決雖有牒訴皆一偏之論不可憑用遂令州縣取諸鄉稅名為鼠尾帳家至戸到問其願否各使書其名下鄉分編類願用舊稅戸若干願用經界戸若干於是究其兩黨之多少本路管十五州瀘敘州長寧軍以邉郡不行經界渠果州廣安軍既行而復罷行經界者九州為稅戸三十三萬三千七百有竒願行經界者十七萬七千五百餘戸此其大略也别州計之則昌榮資州懐安軍四州之民願者為多潼川遂寧府普州富順監之民願者為少而合州適得其中縣别計之則願行之多者十有六願行之少者二十有一盖由當時奉行之人有能否之不同故也臣聞治道去泰甚雖堯舜之法不能人人皆利要當以多者為正今之經界在視民願否之多寡而損益之若州縣之願行者多自不湏復議願行者少為之量行措置人戸之増减者輕自不湏復議増重者為之少加裁正如此則公私事省不至甚擾正使小有不均亦可置而不問何則經界以釐正舊稅固當有所増减减者既以為是増者必以為非若欲每人而悦之是朝行夕改而無定也且蜀人之言其不便者曰法行之始驗土色之髙下量頃畆之多少姦弊百出賄賂公行故稅之輕重不當造帳畫圖為費甚廣追呼湏索不勝其擾是則然矣事在既往雖改無及至於稅之輕重則新舊各有其弊就二者而較之經界之弊在於業多者稅或輕業少者税或重而舊稅之弊則在於有田者或無稅有稅者或無田要之以輕為重以重為輕尤庶幾於以有為無以無為有也而蜀人言其不便者或過其實若初行之擾則有之而今日之弊不如是之甚也臣置司遂寧且以倚郭小溪一縣論之官戸凡五百八十有四而願用經界者一百六十有七公吏為戸二百二十有二而願用者十有八以此而觀則或者謂豪富之家皆獲輕减而利之豈不過哉至於下戸逃移亦絶無僅有或以時經旱潦或以家自貧窮未必皆經界所致傳曰利不百不變法使經界元初不行或行之未久而罷固善今立為成法已經十二三料舊說圖籍悉皆散落中間買賣分析戸眼改新矧覈見隠寄之後虛戸盡去創戸盡多承認供輸已有定分一旦舉而變之則陞降紛然僥倖復啟實戸之創出者悉皆走失虛戸之詭立者不可推尋吏肆其姦又将有前日之擾且終亦不得其平而催科愈艱争訴益甚軍湏督責何以應期為官吏者不亦難乎臣恐彫瘵之民無復寧歲矣惟陛下少安聖慮静以鎮之姑去其泰甚者則紛紛自息天下幸甚據本路見行經界昌資榮州懐安軍民願者多乞且令仍舊普合州富順監遂寧潼川府民願者少乞量行减正臣願委監司一員與所屬守令委曲計議各以逐處事宜從長措置應經界縣分有新稅溢於舊額者乞令逐縣收舊稅額外之數将大叚増重人戸通融均减人戸經界新稅比舊増减五七分以下者更不在裁正之限令所委監司選差見任官五員分詣諸縣逐鄉受狀令佐内選可委官一員通簽所差官若事畢日别無違戾民訟稀少乞許保明申奏朝廷量行推賞仍候農隙月分措置左僕射沈該進呈於是畫㫖行下【之望所上議不得其月日而狀首稱奉今年七月九日求言詔書故附九月末之望又有二十八年三月申省劄子云䝉取㫖依申亦不知以何日降指揮以其言經界利害甚悉故詳載之按日歴今年七月二十七日有令漕臣措置經界指揮而之望二十八年申省劄子亦及此事則知為九月間所上無疑也餘具二十八年三月】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卷一百七十四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六年冬十月己巳朔大理少卿楊揆言臣檢準大理寺一司敕諸刑名疑慮及情法不稱並奏裁事若重宻仍許上殿望自今後遇本寺有重宻公事許依前件條制乞上殿奏陳從之 右朝議大夫知明州王俁試尚書戸部侍郎   庚午詔去年十月甲子以前斷罪之人除大不恭不孝及蠧國害民枉法自盗贓抵死因人告發迹狀明白者各論如法其餘不以年限並許自陳事屬無辜則與行改正稍涉疑似則除落過名用大理少卿楊揆請也【二十七年正月戊寅湯鵬舉奏可考】 罷浙東提舉常平司平準務提舉官趙公稱請也仍以其錢充糴本 左朝散郎喻樗右朝散郎陳掞右朝請郎邢繹並落致仕樗始坐趙鼎門人久廢至是召還繹恕孫嘗通判襄陽府以私事決殺掌庫者懼罪而去寓居武陵万俟卨謫沅州與之親厚乃併薦之尋以樗知大宗正丞掞守軍器監繹知興國軍武經郎向世禧知賔州世禧為東南第十二副将代   還湯思退擬除郡上閲履歴狀見其稱府學内舍生問得非武舉出身否思退言世禧本士人後以獲賊補官上曰士人必知民事如此差除甚當世禧襄陽人也詔故敦武郎王正臣特與恩澤一資正臣為奉使大金禮物官墜車死故録之   辛未沈該等奏近以内敎有司依年例供進賞賚物帛有㫖退還者半仰見陛下儉徳上曰賞賚何必許數如此撙節嵗中自可省數百萬緡該曰陛下每事省約以寛財賦天下幸甚   壬申上謂大臣曰宗室中有才學者可選兩三人充行在官京師盛時為從官及建節者甚多今不可以比舊但如南班亦少朕甚念之   癸酉左朝奉大夫知隨州田孝孫直秘閣以京西諸司言其公廉儉素流移安業也 是日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陳正同入對言縣令之職最為近民今懲戒既嚴而不旌異循良恐亦有所未至望令諸路監司採訪㧞擢一二不次用之庶幾威惠兼行人知勸沮上曰卿言正合朕意早方有一郡守為監司所薦已令除職因任仍俟終更陞擢之矣 左奉議郎陳俊卿為秘書省校書郎左迪功郎鄭聞充勅令所刪定官俊卿莆田人也   乙亥詔以蜀去朝廷遠郡守尤須得人令監司帥臣各舉知縣資序以上堪充郡守者二人制置總領財賦提舉茶馬各舉三人犯贓及不職與同罪令尚書省置籍是日輔臣奏事因言皇太后儉徳上曰太后盛徳自   古所無雖一錢未嘗妄用間或飲酒用伶官三兩人支予不過三數千每嵗衣服不過數襲平時所進金銀錢帛並積在庫往往盈滿 敷文閣直學士新知卭州蘇符卒   丙子詔命官田産所在州或寄居及七年並不許注擬差遣用右正言凌哲請也 拱衞大夫忠州防禦使兩浙西路兵馬鈐轄卲宏淵為殿前司前軍統制   壬午吏部郎中兼權秘書少監沈介乞以提舉秘書省印權納禮部所搜訪書籍併歸本省官吏兼權者並罷從之   甲申詔右朝請大夫知盱眙軍吳說累乞奉祠可差主管台州崇道觀   丙戌尚書右僕射万俟卨上皇太后回鑾事實左僕射沈該為禮儀使進讀畢以授内侍用樂導入内庭安于小殿上行捧觴上夀之禮禮畢宰相率百官拜表稱賀【杉溪居士内外制皇太后回鑾事實編修成書奏告祖宗諸帝神御并后祝文伏以頃屬慈闈言還長樂事無聞於古昔美獨擅于國朝允謂至難是宜紀實用顯無疆之慶克成傳信之書爰擇令辰式伸䖍告 周必大稱賀表曰冬溫夏凊久承長樂之顔文瞻事詳令紀蘭臺之鞏母儀既著聖治愈光中賀臣聞周美太任詩人發詠漢迎薄后史氏特書儻汗青不載於一時則副墨孰傳於萬世於皇盛舉克掩前芳恭惟皇帝陛下仁冒垓埏孝通天地締盟北道永清萬馬之屯至養東朝夙返六龍之馭言念皇家之殊慶豈容惇史之闕文既詔諸儒纂事而書之䇿復資上宰帥屬而獻於王昭哉典籍之精詳導以禮儀之繁縟風傳六服喜動羣工臣身也滯南心焉拱北班香宋艶莫窺三館之藏舜日堯年願祝兩宫之夀 崔敦表曰慈闈旋養諧上聖之誠心惇史奏篇紀皇家之慶事涓辰尊閣率土忭歡中賀臣聞至孝實近乎王大事則紀于冊晉謝蕭君之質因左史而詳明漢迎吕氏之歸于班書而謹籍矧乃䇿非凡見事有至難將侈厥洪休放諸四海而皆準必勒為大訓垂之萬世而無窮陛下髙行敷天深仁冠古始遣北廷之使君子以為必歸迄修長樂之儀聖徳無以加孝城頴之賦融融凊溫無斁虞氏之書渾渾顛末不遺臣遠守偏州欣聆鉅典參陪嘉㑹阻趨稱夀之班宣怖惇風恪謹承流之職】時安奉禮物皇太后悉退出不受他日該見上贊太后儉徳上曰宫中無用許多禮物皇太后今七十七歲而康健如五六十歲人自古帝后無有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顯仁皇后恭儉節用出於天性中外之人莫不聞之如有司進金唾壺則曰宜易以塗金宫中宴飲用伶官纔兩三人所予緡錢無幾歲進金帛帑積已充牣而一銖一縷不妄用此自古母后所未有之盛徳也而我太上皇帝且能曲意以順承之雖以朝廷大慶奉慈寧萬年觴而有司禮物皆卻而弗受噫兩宫之間慈孝相承而加之以恭儉宜乎天人叶相而享天下之盛福也歟】   甲午敷文閣直學士左朝散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秦塤改授右朝散郎吏部奏乞追還塤元及第日所轉三官故有是命 皇叔均州觀察使士洪宣州觀察使士嵰宣州觀察使士譜並特遷承宣使士洪華容軍士嵰靜江軍士譜清遠軍皇叔和州防禦使知濮安懿王園令士輵為建州觀察使上以南班宗室近屬所存無幾故有是命餘睦親宅十六人各還一官士洪等四人皆濮安懿王曽孫也時太祖後宗子於屬益踈故無在南班者 太尉建寧軍節度使提舉萬夀觀韋謙薨命睿思殿祗候王晉行䕶葬事   乙未右宣奉大夫宋貺責授果州團練副使梅州安置右太中大夫徐琛責授成州團練副使道州安置循州編管人王會移瓊州編管御史中丞湯鵬舉奏會姦贓狼籍罪大責輕貺琛黨附權臣民之蟊賊今又長惡不悛每多怨謗故謫之 潼川府路轉運官王之望言四川自軍興以來供億至重民不堪命公私困竭陛下知之詳矣臣不敢復陳前歲朝廷遣使裁減而畏首畏尾未足以副聖主寛恤之意兹者彗出東井寅畏有加詔臣與許尹同制置總領茶馬再修便民之政輙有愚見冒昧上聞蓋治病之標不若療其本導水之末不若疏其源四川贍軍之費前後累䝉蠲放而利澤未深上貽聖慮者蓋其本原實在軍中也軍中之費仍舊則歲計所減必妨臣願陛下親灑宸翰以賜軍前二大將若曰朕永念蜀人久困邉饋如軍中有冗食可省浮費可除冀以上聞得從末減若乃士卒衣糧之實甲兵繕治之須務協經常勿輕裁損二人者皆功臣宿將久荷國恩聞陛下至誠惻怛之言必將有以應詔隨其多寡以補助裕民庶幾積蓄可豐調度可節竊慮聖慈謹重事體不欲自親其文則願以臣劄子示之但云臣僚所論如此卿等可契勘有可減省量為措置二人忠義體國必自樂從【之望所上劄子不得其月日按之望又有乞減上供劄子云臣去月二十七日具劄子乞詔二大將而減上供劄子以明年正月二十五日辛卯進呈則是十一月末所上也又按今月有閏十月則所謂去月者蓋舉前十月言之故附此日】   丙申詔自今三衙官兵差出外州者並取㫖方得起發宰執進呈秀州守臣鄧根按崇徳知縣林善問不法   科借折帛錢事詔罷善問仍取勘上曰科借錢若一一在官猶可恐因而入已大抵贓吏最為民害今後須盡追贓物不然自謂雖得罪猶不失為富人無所憚也右朝請大夫知盱眙軍楊抗直祕閣以抗帥府舊僚且和議之初上書可採故有是命崇慶軍節度使嗣濮王士俴薨追封思王諡温靖 端明殿學士富直柔薨於建州 左中大夫直祕閣王圭卒   丁酉詔前特進張浚依舊令永州居住竢服闋取㫖先是浚奉母喪歸葬於蜀行至江陵會以星變詔求直言浚慮金數年間勢决求釁用兵而吾方溺於宴安謂金可信蕩然莫之為備沈該万俟卨居相位尤不厭天下望朝廷益輕雖在苫塊不得不為上終言之乃復奏曰天地之大徳曰生而天地生物之功本於秋冬盖非嚴凝之於秋冬則無以敷榮之於春夏然則秋冬之嚴凝生物之基也若夫一時之和亦聖賢生利天下之權爾商湯事葛矣而終滅葛周太王避狄矣而未幾謀以卻狄文王事昆夷矣而卒伐之勾踐事吳矣坐薪嘗膽竟以破吳漢髙祖與項羽和羽歸太公吕后割鴻溝以西為漢東為楚良平以楚兵罷食盡釋而弗擊是養虎而遺患漢王從之卒成大業唐太宗初定天下有渭上之盟未幾李靖之徒深入沙漠之地犁其庭繫其酋海内始安兹非以和為權而得之哉若夫石晉則不然桑維翰始終主和其言曰願訓農習戰養兵息民俟國無内憂民有餘力觀釁而動動無不成若有深謀者考其君臣所為名實不孚專務姑息賞罰失章施設謬戾權移於下政施於上無名之獻莫之紀極維翰所陳殆為空言姑欲信其當時必和之說以偷安竊位而已契丹窺見其心謂晉無人頻來凌侮日甚一日後嗣不勝其忿始用景延廣之議僥倖以戰不知其荒淫怠傲失徳非一日天下之心已離勢已去財已匱延廣不學不知行聖賢之權亟思所以復其心立其勢强其國急於兵戰之爭事窮勢極數萬之師無一夫之發矢北向者至今天下嗤笑嚮者講和之事陛下以太母為重爾幸而徽宗梓宫亟還此和之權也不幸用事之臣肆意利欲乃欲翦除忠良以聽命於敵而陰蓄其邪心故身死之日天下相慶盖惡之如此方姦雄之人豢於富貴分列黨與布在要郡聚斂珍貨獨厚私室皆為身謀而不為陛下謀也坐失事機二十餘年有識痛心夫賢才不用政事不修形勢不立而專欲受命於敵適足啓輕侮之心而正墮其計中也臣願陛下鑒石晉之敗而法商湯周太王文王之心用越勾踐之謀考漢唐四君之事以保圖社稷深思大計復人心張國勢立政事以觀機會未絶其和而遣一介之使與之分别曲直逆順之理事必有成万俟卨湯思退見之大恐以為金未有釁而浚所奏乃若禍在年歲間者或笑以為狂御史中丞湯鵬舉即奏浚身在草土名繫罪籍要譽而論邉事不恭而違詔書取腐儒無用之常談沮今日已行之信誓豈復能為國家長慮却顧徒以閒居日久惟幾復用耳議者以為前此權臣嘗被其薦故雖洊致人言姑竄近地况浚近得㫖歸葬於蜀倘堅異議以倡率遠方之人慮或生患望屏之遠方以為臣下不忠之戒殿中侍御史周方崇亦言浚倡為異議以動揺國是欺愚惑衆冀於再用不顧國家之利害罪不容誅望破其姦謀重加貶竄以正妄言之罪右正言凌哲言浚憑愚䕶短專務立異求售前日之臆說恐遠方遐徼民聽易惑别生事端望賜黜責以為懐詐徇私欺世盗民之戒故有是命【趙甡之遺史云初張浚責永州居住秦檜既死已放令任便居住矣至是浚進書乞勿信沈該万俟卨二相宜修武備或謂浚無此書憸人偽撰而進之或又以為金人令姦細詐作浚書以進雖不可明然該卨大怒湯鵬舉迎合二相意乃上言浚罪有㫖永州居住按甡之所記得于傳聞今不取】   閏十月己亥朔知樞宻院事湯思退奏昨日張浚行遣極當上曰浚用兵不獨朕知天下皆知之如富平之戰淮西之師其效可見今復論兵極為生事且太祖以神武定天下亦與契丹議和同知樞宻院事陳誠之曰浚論事頗有不當如石晉因契丹之力以自立其勢不得不與之和此桑維翰之功也及景延廣用事遽以翁孫之禮待之契丹遣使問曲直延廣對使者云晉有横磨劒十萬口翁欲戰則來石晉之禍自此始矣浚不罪延廣而謂維翰不當與契丹和好甚無謂上曰耶律徳光入汴首以此言數延廣罪誠之曰浚永州之命甚塞衆議上曰不如此議論不能得定【按誠之所云浚不罪景延廣乃與浚奏疏之意全不同不知何故】 左朝奉郎新知漢陽軍張庭實行太常博士庭實入對論文昌政事之本今諸部及寺監用例者多乞一切條具修入見行之法詔可遂有是命【時湯鵬舉先有此奏】   庚子左正議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沈該為左宣奉大夫 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万俟卨為左銀青光禄大夫皆以進回鑾事實推恩也實録院修撰官以下皆進官 祕閣修撰知婺州辛次膺權尚書禮部侍郎次膺以事與通判張本互訴宰執匿之乃召次膺還既至乃有是命【張本互訴事湯鵬舉劾疏中及之不知如何行遣也】   辛丑宗正少卿李琳為賀大金正旦使秉義郎侍衞馬軍司幹辦公事宋均副之尚書左司郎中葛立方為賀生辰使閤門宣贊舍人梁份副之 尚書省言諸路常平義倉見管米數不多乞以所樁糴本錢措置收糴從之壬寅詔内外見任官因生日受所屬慶賀之禮及與之者各徒一年贓重者依本法自秦檜擅權四方皆以其生日致饋其後州郡監司率受此禮極其僣侈太學録范成象面對以為言故立法 御史中丞湯鵬舉奏右朝散郎王彥博鄭柟贓汚踰濫詔並勒停彥博送靖州柟辰州編管【彥博起趙令衿獄柟請秦熺為相】 左朝散大夫方雲翼追兩官特勒停袁州編管坐彊市民田事有司按實故也   癸卯宰執進呈故右朝散大夫楊淵男椿進狀為父昨守吉州因金人侵犯棄城乞依王仲山仲薿例追復元官并恩澤上曰祖宗時棄城皆用軍法今得不誅幸矣仲山仲薿皆秦檜親黨録用以示私恩豈可為例沈該等因奏當時一般棄城之人獨仲山仲薿兩人追復官職他皆不與也【按日歴王仲薿乃是生前累復左正議大夫徽猷閣待制淵明年六月丙辰復官】 祕閣修撰知溫州張九成以䘮明求去詔九成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溫州民間有柑實每霜後郡例科市於民以遺權要民或赭其所植以求免長吏方且張樂會寮宷㫖嘗媺惡率以為常及九成為州遂罷柑宴丙午詔廉州歲貢珠雖祖宗舊制聞取之頗艱或傷人命自今可罷貢蜑丁縱其自便翌日上謂宰執曰朕嘗讀太祖實録見劉鋹進珠子馬鞍太祖知鋹所採珠子甚多日役蜑丁數千人死者不少朕以謂珠子非急用之物既是難得且傷人命故特令罷貢以為一方無窮之利 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建武軍承宣使新江南西路馬步軍副都總管董先卒於鄂州 䕫州觀察使提舉萬夀觀陳仲堅卒   丁未右朝散郎通判鄂州任賢臣特降一官先是鄂州舉人王昌言訟考試官䇿題差誤又冒貫合格者衆賢臣為監試故責及之上諭宰執以昌言訟主司有害士風乃送鄰州編管   己酉御史中丞湯鵬舉言離軍添差之人養贍不足無以自存望於江淮湖南荒田内人給一頃令所在州軍支請給一年以為牛種之費仍免十年租稅二十年丁役從之【三十一年正月戊寅所書可參考】 右承議郎劉伯英特勒停送連州編管以右正言凌哲論其諂附秦檜在江西湖南贓淫僣侈也【伯英初見紹興十七年七月又見二十三年六月】   庚戌參知政事張綱言皇太后生日回賜臣銀絹過多上因曰太后前以飲食動臟腑近已安健粥藥皆朕親進又得皇后侍奉甚謹太后聖慈無比然性亦嚴惟皇后賢淑能順其意朕每日臨朝所以得心安也 御史中丞湯鵬舉乞自今春降詔之後有換易差遣之人令吏部具名以聞特賜降黜從之其後吏部言除改差職事官楊揆等一百三十六人並係特㫖外止有右朝奉郎張延之等六人乞改正詔與元授差遣仍令三省遵守   辛亥詔刑部郎官依元豐法分左右㕔治事先是右司郎中汪應辰言國家謹重用刑是以參酌古誼並建官師在京之獄曰開府曰御史又置紏察司以譏其失斷其刑者曰大理曰刑部又置審刑院以決其平鞫之與讞各司其局初不相闗是非可否有以相濟及赦令之行其有罪者許之叙復無辜者為之湔洗内則命侍從館閣之臣置司詳定而昔之鞫與讞者皆無預焉外之川陜去朝廷遠則委之轉運鈐轄司而提刑獄之官亦無預焉及元豐更定官制始以大理兼獄事而刑部如故然而大理少卿二人一以治獄一以斷刑刑部郎官四人分為左右㕔或以詳覆或以叙雪同僚而異事猶不失祖宗分職之意本朝比之前世刑獄號為平者蓋其並建官師所以防閑考覆有此具也中興以來務從簡省大理少卿止於一員而刑部郎中初無分異則獄之不得其情法之不當於理者又將使誰平反而追改之乎今雖未能盡復祖宗之舊亦當遵用元豐舊制庶幾官各有守人各有見反覆詳盡以稱欽恤之意故有是㫖 尚書省請以去年十月二十二日以後朝廷所行寛恤事件編類成冊鏤板頒降從之   壬子忠州防禦使知閤門事幹辦皇城司石清為泉州觀察使清援解帶及使北恩例乞遷官故有是命 徽猷閣直學士致仕胡寅卒於衡州寅既退居乃著讀史管見三十巻論周秦至五代得失其論甚正蓋於蔡京秦檜之事數寄意焉其書今行於世   癸丑詔見任官於所部私役工匠營造己物者依律計庸準盗論若縁公興造即申所屬輪差優賞工直著為令先是大理少卿陳章在司農有請至是行下【章是月庚戌自少農遷大理】   甲寅尚書右司郎中汪應辰直祕閣知婺州從所請也乙卯初置臨安府左右廂官二員時城外已置南北廂官守臣榮薿乃請於城内増置二員分掌訟牒以京朝官為之未幾言者以為曲法徇情廂官遂罷【明年六月五日侍御史周方崇奏今併書之】   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嚴抑卒己未復敷文閣待制致仕   辛酉右承議郎崇義公柴叔夏言已闗陞知州資序乞換授一差遣詔以其子國器為右承務郎襲封崇義公主奉祠事而以叔夏為荆湖南路安撫司參議官 吏部郎中沈介面對言間者柄臣好惡自己因事變更祖宗法令望詔大臣恪守成法凡前日便文一切之制俾有司條上悉加平考稍戾祖宗之法者勿復施行從之壬戌樞宻院乞自今賫賜夏臘藥依故事遣内侍官一員徧往諸路從之先是樞宻院遣使臣賫賜四川大帥等夏臘藥所至騷擾上聞之詔以敦武郎劉世康等屬吏故宻院請之尋停世康官邵武軍編管【十二月癸亥行遣】甲子詔自今已注知縣縣令人不許諸處奏辟用尚書省請也 尚書吏部郎中孫道夫試太常少卿道夫入對論蜀中州縣稅絹之外有和買有預俵又有激賞而蜀民尤以激賞絹為苦稅米之外有遠倉有和糴又有對糴而蜀民尤以對糴米為患今邉鄙無虞甲兵不用總司但給諸屯衣糧耳而諸州軍猶有激犒錢各不下一二萬引此非橫斂乎以至鹹錢退縮鹽額頓虧使井戸虛納土産引錢則破産者十室而九酒徒零落課息欠少使槽戸空納石頭錢則失業者比比皆是有司不卹園戸務増茶額以求羡餘合同場計無所出禁繫山氓使輸虛息蜀民被牢盆酒茗之害有年矣今欲通其變以革其弊雖救焚拯溺不足以喻其急也上感其言詔制置諸司相度奏聞而道夫有是命   乙丑中書舍人王綸言近看詳守臣所具五事其間有惟一二事的實餘皆細務姑以充數亦有為五條所拘不得盡言望自今不拘其數從之   十有一月【按是月己巳朔】癸酉詔自今臣寮不得輙以子弟親戚陳乞特赴殿試   甲戌權禮部侍郎辛次膺言竊考邦國之大計今諸路歲入行朝之數加以茶鹽所入數目實多使有以理財而其入無欠有以節財而其出有節則豈特財用充足蓋將儲蓄沛然有餘矣而近年以來拖欠數多内外支遣歲歲増添是其入未能無欠而其出未能有節也願詔左右司同戸部取朝廷一歲中出入之數其入數拖欠失限者嚴立譴罰其出數則更加裁酌立為定數不得増添然後於所入中撥錢若干以待其出又取若干專一收樁以為積蓄之數無故不得支用仍令諸路轉運司歲終具移用過錢物及見在數申尚書省庶内外各知節約上曰此誠今日急務然止有三說生財理財節財是也比年生財之道講求略盡唯理財多因官司失職致有拖欠使州縣得人必不至此若節財則用莫大於給軍既有定額無從裁省今但當撙節不可妄費遂命吏部侍郎陳康伯戸部侍郎王俁大理少卿陳章同措置   乙亥詔在京百司被受條制依故事謄報樞宻院如違慢漏落令本院取㫖   丙子左從事郎主管禮兵部架閣文字杜莘老充勅令所刪定官先是詔以星變求言莘老上書論彗盩氣所生歴考史牒多為兵兆國家為息民而將驕卒惰軍政不肅今因天戒以修人事思患預防莫大於此因陳時弊十事莘老青神人甫十三世孫魏良臣所薦也【熊克小歴云時應詔者衆上悉以付後省令精擇第而上之衆議以莘老為首未幾差勅局刪定官此據查籥作莘老行狀所書也其實莘老此月除刪定十二月庚申方有㫖推擇明年正月甲子推恩今並附本日】   己卯詔臣寮因事論罷之人自今已經郊赦方許除授差遣犯贓者從本法用御史中丞湯鵬舉請也   庚辰宰執進呈倉部郎中黃祖舜面對論經總錢以紹興十九年數立為定額非是蓋是年經界初行人投舊契故所入倍多乃詔戸部以十九年以後二十五年以前取酌中一年立為定額申省   辛巳左朝奉郎孫覿復右文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覿上疏自訴不已故復之 左朝散大夫知江州范漴罷以右正言凌哲論其嘗諂事岳飛也   壬午上謂大臣曰近太學試補弟子員中程者詩賦多而經義少後生軰往往皆詩賦數年後恐經義科廢矣宜令兼習經義沈該等請竢省試畢上可之   癸未吏部侍郎陳康伯等言被㫖措置財用今當節妄費以寛民力所有州縣違法支使窠名如支積俸差權局饋遺借請批劵之類並令日下住罷仍委監司互察從之如違令臺諌彈劾   乙酉刑部郎中孫敏修言天下所奏獄案下法寺擬節除所勒刑名疑慮合行駁勘外其間有情節不圓行下取會動經歲月望自今取會三次供報未盡徒罪以上許令法寺貼說指定或作兩斷行下仍專委提刑前去審問情實定斷歸一如尚有不盡及事涉疑似即選官别勘庶無寃滯詔刑寺長貳看詳申尚書省   丙戌執政進呈知盱眙軍吳說奏乞禁止採上曰暴殄天物誠可禁苐貧民以此為生一旦禁止恐致失業古之聖人先仁民而後愛物今但令官司不得買民間從其便也【吳說十月甲申得㫖與宫觀去此已兩月餘不知奏何以纔至也】 尚書省言被㫖裁減吏額法行當自近始乞裁定三省樞宻院近來所添名額於是六曹寺監百司各以舊額及新置人數來上朝廷悉加裁損焉   辛卯國子司業兼崇政殿說書王大寶直敷文閣知溫州從所請也 左朝散大夫知嘉州朱昌裔右朝奉大夫知萬州李莘民左朝散大夫知大寧監費行之各特轉一官大寧地沃饒前此多並縁取為公廨錢行之獨無所取部使者舉其最與昌裔莘民皆籍記姓名及行之任滿宰執擬知卭州上令更與轉官于是三人並命行之廣都人也   壬辰光禄寺丞唐文若行祕書郎 左朝散郎江南西路轉運判官逢汝舟行光禄寺丞汝舟入對論湖北増起二分上供錢物科取於民及州縣預借之弊上皆行之遂有是命汝舟汝霖兄也 詔拱衞大夫忠州防禦使殿前司左軍統制卲宏淵累立戰功所待借補官資未經收使可特轉宣州觀察使 殿前侍御史周方崇言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柄頃任棘卿凡權臣滋長告訐以脅制羣臣者柄必極力鍜錬且加貶竄詔落職   癸巳吏部員外郎王晞亮言國家取士詞賦之科與經義並行比學者去難就易競習詞賦罕有治經至於周禮一經乃絶無有望自今經義文理優長合格人有餘許將詩賦人材不足之數通融優取仍以十分為率不得過三分從之 詔右通直郎司馬倬送吏部與遠小監當差遣倬寓居會稽而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論其貪淫不檢與王會康與之為狎交又奴事魏良臣干撓郡政故黜   甲午詔親賢宅蘄州防禦使居中遷宣州觀察使餘七人皆進一官 御史中丞湯鵬舉言湖南提舉常平茶鹽蔡撢嘗治方疇獄恣為鍜鍊以奉權臣詔放罷丙申監察御史沈大㢘直祕閣提㸃福建路刑獄公事左朝請大夫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吳逵直祕閣知   鼎州【逵所議鹽事二十七年正月庚申十月乙巳所書可參考】 御史中丞湯鵬舉論吏部近條具換易差遣人不當因論史浩陳良祐陳㮤陳豐【四人見今年九月丁未及戊申】及改差主管吏部架閣文字王淮等十七人詔除近臣被㫖薦舉及朝廷選差與到任已久人外並令改正淮師心從子也既而吏部郎中續觱沈介見鵬舉言前日所具實出上下相制有不得已鵬舉即奏二人欺罔且言觱乃張浚親黨使之窺測朝事以浚被論每懐不平詔罷觱出介知興化軍【觱介被論在十二月癸卯】   十有二月戊戌朔臘饗太廟是日也罷朔祭以禮官援淳化故事有請也   庚子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魏良臣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辛丑少師保寧軍節度使判平江府信安郡王孟忠厚復判紹興府 知樞宻院事湯思退同知樞宻院事陳誠之言仁宗朝詔臺諫言事皆録報樞宻院及大觀令臺諌上言本院取㫖審量比年以宰相兼領久廢故事有合報者多不預知乞依舊制詔臺諫言事三省録報樞宻院 詔宰執宣借人各減三分之一用左僕射沈該等請也   壬寅靖海軍承宣使提舉佑神觀劉懋為昭慶軍節度使   丙午三省樞宻院裁定吏額上之【尚書省視建炎三年四月所定損守闕二十人宻院副承㫖主事令史書令史共一百二十七人守闕貼房二百人為額】 詔諸縣保正長並將上戸斟酌定差下戸止輪充大保長用資政殿學士知宣州樓炤請也【日歴不載此以王師心看詳狀修入二十八年六月己丑不行】戊申新除大理卿張礿自蜀中召還入對論字民之官莫如縣令而四川諸司奏辟多徇人情望悉收歸銓選己酉以礿權尚書刑部侍郎   壬子刑部員外郎邵大受言保州宗子實翼祖皇帝之後曩者每遇大禮及誕節各與推恩自建炎至今三十年寢而不行今聞保州宗子有官及白身人其數甚少乞令尊長兩三人省記合行事件結罪以聞從之癸丑尚書右僕射万俟卨上重修貢舉勅令格式五十巻看詳法意四百八十七巻 皇伯明州觀察使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安定郡王令衿為慶遠軍承宣使令衿自言老病丐出不獲與南班普遷之寵乞收使歴過磨勘減年故有是命   甲寅罷江淮等路提坑冶鑄錢司自韓球籍定歲買銅數【事見十三年閏月丁酉】然所鑄錢纔十萬緡尚書省言本司歲額全闕而一司官吏所費不貲故有是命遂以其事付轉運司【明年七月庚午復鑄】 左朝散大夫知嘉州朱昌裔言四川鹽酒塲務自建炎中總領財賦官變法以盡一時之利應副川陜軍食蓋勢有不得已者自後累政惟務増添逮今每歲共收鹽酒課息錢一千一百餘萬緡比之舊額幾四五倍遂至趨辦不及積欠數多乃者朝廷遣使裕民歲減七十萬雖未能盡去重額民亦少寛惟舊欠未除追催嚴峻官吏貧民俱被其害破產舉債終難補足望將未減額以前舊欠如非侵欺盗用並行除放詔蕭振等相度以聞   乙卯三衙乞免減吏額許之【殿司吏六十馬司四十有一步司五十人其名有都吏副都吏典史副典史書吏典書副典書凡八等殿司八案五曰兵曰磨勘曰倉曰胄曰推餘二司無磨勘三司皆有開拆及法司】 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論知信州周葵終日談禪不親郡政詔葵與宫觀差遣   己未宰執進呈殿中侍御史周方崇論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陳惇左朝請大夫趙迪之貪暴無恥乞屏於遠方上曰所論未知實否且下逐路監司體究沈該曰既是臺章恐不湏體究上曰朕見人才難得未嘗不留意愛惜每諭以臺諫風聞言事不可容易湏再三詢訪朕惟言者之聼豈可不審今二人者合如何施行該曰乞送吏部與監當上曰且依此方崇又論戸部郎中向伯奮素有脱空之名專務刻剥上曰朕方令伯奮理財亦嘗使之治盗乃寢其奏出伯奮知吉州伯奮嘗言典買田宅舊法六十日報契今限百八十日違限即將田宅沒官宰殺耕牛舊法罪止徒今皆配廣南立法太重乞依舊法上曰祖宗舊制輕重適中皆當遵守此二事並從舊後二日降㫖施行而伯奮已出矣   庚申上謂大臣曰昨日詔求言四方之士陳獻甚多朕一一披覽所言利害極有可取宜擇其議論尤切當者量與推恩庶幾有以勸之時應詔者甚衆而後省以左從事郎勅令所刪定官杜莘老左從政郎新黃州州學教授潘慈明為首乃各循一資慈明金華人也【二人循資在明年正月甲午】 祕書省著作佐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黃中言恩平郡王講禮記終篇詔令講易時王府官龍淵已親幸他教授或與之過從觴詠中獨未嘗與之坐朝夕見則揖而退其後他教授多䝉其力而中獨不徙官【此據朱熹撰黃中行狀附入未知指何人】   辛酉左銀青光禄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提舉詳定一司勅令万俟卨以進書恩為左金紫光禄大夫   壬戍三佛齊國進奉使蒲晉等入見獻乳香八萬斤胡椒萬斤象牙四十斤劒【原缺】名香寶器甚衆又以明珠琉璃金酒器上宰相而秦檜已死詔以其物輸御前激賞庫而以蜀錦答之   癸亥以三佛齊國首領悉利麻霞囉□為保順慕化大將軍三佛齊國王賜襲衣金帶鞍馬器幣二百以蒲晉為歸徳郎將副使蒲遐為懐徳郎將判官蒲押陀囉為安化司候蒲晉等留彌月乃行   甲子金國賀正旦使中奉大夫祕書監兼右諫議大夫梁球副使定遠大將軍充侍衞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耶律諶入見球廣軍人也【此據范成大攬轡録】   是歲宗室子賜名授官者二十有六人 諸路斷大辟cq=168三十人 金主亮以李成知中山府孔彥舟知河南府且經營汴京將謀徙居乃以内侍梁漢臣為修大内使彥舟副之於是暴役橫斂以務速成而中原之民重罹其毒矣漢臣師成養子也【熊克小歴稱金主以左相張浩領行臺省修汴京且用本朝内侍嚮䧟金梁其姓者為提舉官號大使注云此據殺亮録參修以王江上録考之内侍則漢臣也張棣正隆事迹張浩營汴京在正隆四年三月時當紹興二十九年今移附本年月】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七年【歲次丁丑 金海陵王亮正隆二年】春正月【按是月戊辰朔】丙子尚書駕部員外郎楊偰試祕書少監 右中奉大夫王晌卒晌自太平州罷歸㑹提舉江東常平茶鹽公事吕忱中發其在宣城盗常平米買銀事置獄廣徳軍所按無狀移徽州晌行至梅家店而卒   丁丑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幹辦皇城司劉伉知閤門事   初大理少卿楊揆建請秦檜當國日無辜被罪者不以年限自陳並與改正事既行【去年十月庚午】御史中丞湯鵬舉奏揆邀譽侵官牴牾祖宗之成法乞寢前奏戊寅從之戊子詔侍從各舉宗室京朝官材識行治者二人特與召對用權刑部侍郎張礿請也 右通直郎監登聞檢皷院王述以食貧乞補外上曰王倫頃年奉使金國金欲留之許以官爵倫不從乃冠帶南嚮再拜訖就死此事亦人所難宜恤其後可特添差通判平江府   己丑召徽猷閣待制致仕鄭望之赴行在望之以衰老疾力辭上謂大臣曰望之不獨君臣乃是故人於是陞徽猷閣直學士復致仕【望之復致仕在三月辛巳】時望之年八十矣庚寅忠訓郎岳建夀為閤門祇候【建夀超子武舉及第已見】 三佛齊國進奉使蒲晉等辭行   辛卯潼川府路轉運判官王之望言臣於去月兩具劄子奏聞乞特詔蜀中二大将量减軍中冗食浮費切計已徹宸聰臣聞應天以實不以文動人以行不以言陛下若俯從臣請願先撥四川上供歲額之半以為之倡此錢宣撫處置司已嘗截留應副贍軍邉事既息始發赴行在今復捐以裕民真盛徳事盖不如是不足以示陛下應天動人至誠惻怛之意若今指揮與詔書相繼而下則彼知丁寧之訓非空言文具必将心恱誠服其敢不祇若休命臣不量疎逺薦以瞽言上冒天威罪當萬死惟陛下赦其愚忠先是上以蜀民久困供億詔制置使蕭振總領財賦湯允恭都大主管茶馬公事李澗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許尹與之望同措置務令實惠及民可以經久故之望有是言輔臣進呈上曰此湏見得四川每年出入之數常賦幾何横斂幾何軍儲所需與無名之費多少朕不惜减以裕民第諸司未有定議今遽如此萬一闕乏何以善後之望有愛民之心但臨事不審率爾有請知樞宻院事湯思退請趣振等條上上可之時起居郎趙逵亦奏四川在萬里外其取民之塗有二如激賞絹之類官以民所當納者掲之通衢上下共知此明白告示而取之也如激賞錢之類總領以若干數下之州縣必陽戒之曰無損歳計無傷民力若然則須官吏自備而後可官吏不能自備其勢不得不増有額之賦私應無名之索此隂取而不告者也臣願詔振等凡總司錢物必分為二曰此上下通知者其不通知當根其所自出而放之然後吏不能沮而惠徧逺方矣   壬辰直敷文閣張宗元為尚書駕部貟外郎   初朝廷歲於江浙湖南福建諸州市軍器物料而州縣以無本錢率於人户物力錢上敷納民甚苦之上聞之甲午詔皆以縣官錢償其直【江東路用一分軍期錢江西路用移用錢福建路用増稅錢浙東路用應管錢浙西湖北路並用係省錢湖南路用運司錢泛抛物料乾道三年九月辛巳所書可參考】   乙未詔兩省臺諌侍從有服親省試合格者令禮部具名以聞自是遂為故事   二月丁酉朔詔自今國學及科舉取士並令兼習經義詩賦内第一塲大小經各一道永為定制上以經學寖㣲故有是㫖   庚子右承直郎知分宜縣咼輔特遷右通直郎以吉州守貳應詔言其政績也 太尉武當軍節度使御前諸軍都統制充利州東路安撫使兼知興元府楊政薨年六十政守漢中凡十八年訃聞特贈開府儀同三司賻銀帛千匹兩封其妻永寧郡夫人南氏為崇國夫人後諡襄毅   辛丑將作監丞楊倓守尚書都官員外郎   壬寅廢江隂軍為縣常州先是直祕閣知臨安府主管浙西安撫司公事榮薿言自建縣為軍於朝廷初無所補而以一縣之財供一州之費遂使繇役科率倍於他州兼常州失此一縣之賦両皆受弊故有是命仍詔存屯兵三百八十餘人以知縣兼軍使 直徽猷閣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天民【按天民上疑脫姓】劾信州守臣周葵不恤郡政時葵巳為御史論罷【去年十二月乙卯】上謂宰執曰大抵先歴知縣諳政事然後付之一郡必優為之朕頃在河北見汪伯彦治郡全不費力以其經歴多事皆通曉向來俞俟知紹興亦然今周葵止因昨在言路好論事遂得虛名魏良臣力薦之及治郡乃不職與宫觀宜矣沈該等曰汪伯彦河朔事至此盖三十餘年上記人之善久而不忘如此   癸卯直徽猷閣提舉台州崇道觀張深卒   甲辰詔試中武學生依監學例給綾紙   丁未上謂大臣曰王㑹守平江日有錢三十萬緡以羡餘為名未曽起發聞近已侵耗大半今既罷羡餘未知復何所用若巧取於民當便將窠名盡行除去恐取之不已百姓難堪宜速理㑹 權尚書禮部侍郎辛次膺試給事中自巫伋遷後給事中不除者七年至是始命次膺 右朝散大夫張子華除名勒停送萬安軍編管仍籍没家財子華嘗提舉廣南市舶言者奏其贓汙不法遣大理寺丞莫濛即廣州鞫之法當絞故有是命濛又言秦檜秦熺鄭時中丁禩受子華所賂計直皆數千緡詔並免追究 禮部貢院奏應博學宏詞科左廸功郎周必大合格詔堂除建康府府學敎授必大管城人寓居廬陵普安郡王見其所試以為有掌誥才大善之己酉直龍圖閣淮南轉運副使蔣璨權尚書禮部侍郎未及拜為言者所論後八日改集英殿修撰知平江府左朝請郎知嚴州金安節提㸃兩浙西路刑獄公事   庚戌宗正少卿李琳權尚書吏部侍郎 祕書少監楊偰為宗正少卿   辛亥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劉章試祕書少監   壬子宰臣沈該等言太廟仁宗英宗兩室前柱生芝草欲率百官拜表稱賀許之 少師保寧軍節度使新判紹興府信安郡王孟忠厚充萬夀觀使提舉祕書省忠厚過闕入見遂以命之後七日詔忠厚月過局如宰執例【熊克小歴誤載忠厚初除在己未今不取】   癸丑給事中辛次膺罷為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以御史中丞湯鵬舉論次膺曩歴臺諌無彈擊之譽故也   戊午御史中丞兼侍讀湯鵬舉參知政事鵬舉為臺官凡一年有半所論皆秦檜餘黨他未嘗及之 宗正寺主簿祝閔罷右宣敎郎通判臨安府吳伸責監郴州酒稅先是湯鵬舉論閔曩令海鹽以權臣嘗游學是邑乃創一堂名曰將覺因而乾沒官錢入已伸初實無官因權臣與其父有鄉黨之親委曲為地遂玷仕籍故有是命   己未敷文閣待制知荆南府王師心試尚書户部侍郎師心嘗言鄂渚戍兵市馬北境宜禁止以窒邉釁上然之 殿中侍御史周方崇守侍御史監察御史王珪守殿中侍御史右正言凌哲為右司諌 祕書省正字葉謙亨胡沂張孝祥並為校書郎   庚申尚書吏部侍郎陳康伯兼侍讀權禮部侍郎賀允中兼侍講 初福建提刑獄公事吳逵奉詔覈實鹽事謂紹興元年漕司第辦歲計未認鈔錢不可為凖盖慮有不足必别致擾民宜約州縣歲費總數除二稅所入外有闕即分鹽綱補之凡上四郡及屬縣歲般千有六百萬斤視舊直十損其三毋得敷於民户舊漕司取於州縣號増鹽錢及提舉司取吏禄錢皆損三分之一【増鹽錢斤二十八文今損其九吏禄錢斤一文今損三分】又帥漕二司毋得鬻鹽以侵州縣時逵已移鼎州詔從之自是閩之上四郡民力稍寛矣   癸亥武泰軍節度使知潭州劉錡為太尉知荆南府初江陵縣之東有黄潭者建炎間邑官决水入江以禦盗由是夏秋漲溢荆復間皆被水患至是錡究知其弊始命塞之廣田數千畆流民自占者幾千家議者以為便【此據明年八月壬辰都民望奏修入當在此年因附錡除帥之後】   甲子上謂輔臣曰蜀中舉人前此有赴廷試不及者皆賜同進士出身恐其間有俊秀能取髙第之人例皆置之下列甚可惜也今次若來者尚少當展日以待之左朝奉郎知瀘州李文㑹復龍圗閣學士知潭州是月金國主亮坐武徳殿召吏部尚書李通刑部尚書胡勵翰林直學士蕭亷語以朕夜夢至上帝所殿中人語如嬰兒少頃有青衣持宣授朕天䇿上將令征某國朕受命出而上馬見鬼兵無數朕發一矢射之衆皆喏而應既覺聲猶在耳即遣人至廐中視所乗馬其汗如水取箭數之亦亡其一此異夢也豈非天假手於朕令取江南乎通等皆賀亮戒無泄於外廉慶弟也亶特賜及第【此以張棣正隆事迹及宋翌金亮本末參修但翌繫之明年五月而棣所記事與金他書多參同故從棣事迹附今年二月蕭廉事跡以范成大攬轡録修入】   三月【按是月丙寅朔】丁夘侍御史周方崇言敷文閣待制知福州李如岡本曹泳黨與媚事權臣所至不治詔如岡提舉台州崇道觀仍奪職   己巳侍御史周方崇請京局改官並先注知縣上以問宰執沈該曰選人改官後實歴親民實為良法上曰徽宗嘗言仁宗朝每除執政大臣必先問曽歴親民否盖親民則能通世務置之廊廟天下利病知過半矣此朕昔年恭侍親聞玉音誠可為萬世法也遂從之 左朝奉郎陳之淵提舉福建路市舶 右奉議郎直顯謨閣韓彦朴降官職各一等仍勒停坐毆部曲至死也壬申上謂宰執曰去冬皇太后㣲有腰腿之疾不曽出殿門昨入侍慈寧因言近日清明牡丹已開皇太后忻然歩至花所朕喜甚因留賞牡丹皇后以下皆醉至晩回殿上猶喜見天顔張綱曰陛下孝徳所感誠可慶也權刑部侍郎張礿言今四川州縣以錢計贓者並以   引抵貫泉貨之用銅鐵相凖如此是四川之法偏重乞自今有犯並依市價紐計錢數從之   丙子宰執進呈從官所舉人材試尚書吏部侍郎陳康伯奏左朝奉大夫趙不溢可備郡守【四月壬寅除軍器少監】右宣敎郎趙師嚴學術文章可期逺大【三十二年三月庚戌自六院除湖州通判】權禮部侍郎兼侍講賀允中奏左朝奉大夫知吉州曽幾多識典故宜在夲朝【四月甲辰辭召命除直祕閣】左朝散郎通判荆南府范如圭操修無玷久處外官未厭輿論【九月乙丑除江西提舉平茶鹽】常左承議郎新主管南外敦宗院葉顒端方靖退可備選掄【七月丁夘除将作主簿】右宣敎郎知天台縣韓元龍長於治縣【二十九年二月庚子除司農寺主簿】權刑部侍郎張礿奏右通直郎知巴陵縣劉廓剛正詳明【未見除目當是礿得罪遂不至】右宣教郎主管官告院鮑黌愽學有文優於吏事【四月癸夘召對不稱㫖】左宣敎郎蒲瑮端方有守學問該通【四月壬子用御史王珪言罷召命】户部侍郎王俣奉左朝請大夫提㸃兩浙東路刑獄公事宋棐忠厚詳明【四月丁酉除直祕閣知州】右承議郎鄞縣丞向子偉孝友公方長於治劇【三十八年二月壬子除軍器監主簿】左朝散郎監潭州南嶽廟任古邃於經術明練端方【十一月甲申除監察御史】詔並赴行在顒永福人元龍宗道孫【宗道綜子仕至户部侍郎】黌朐山人瑮眉山人古定陶人也【三月庚寅楊椿薦四月甲寅李琳薦六月辛亥王師心薦通兩史官所舉凡二十六人惟張礿所薦三人不用】 詔兩省官依侍從薦所知【三月丁酉左史薦辛巳右史薦】 左朝奉郎馮時行知蓬州時行以不附和議為秦檜所惡坐廢者十八年至是復起既而殿中侍御史王珪論其萬州招軍事又罷之時行至官才五日也   戊寅左宣議郎趙廱主管官告院   己夘監察御史樊光逺為尚書工部員外郎 從義郎趙不惪乞以登第所遷二官囘授其母曹氏詔特封咸寧郡夫人不惪沂王仲損孫也父士圃時為右監門衛大將軍   庚辰直祕閣新知鼎州吳逵卒   壬午詔江西提刑司依舊還贛州節制贛吉官兵措置汀漳盗賊   癸未左朝奉郎新江南西路轉運判官趙公稱知贛州甲申敷文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周三畏卒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房州觀察江南西路兵馬鈐轄馬立卒   丙戌上御射殿引正奏名進士唱名先是湯鵬舉以御史中丞知貢舉上合格進士博羅張宋卿等上親䇿試既而御筆宣示考試官曰對䇿中有鯁亮切直者並寘上列以稱朕取士之意時樂清王十朋首以法天攬權為對其略曰豈今日朝廷猶有僣賞濫罰如春秋時乎豈國家用度之際有所未節奢侈之風有所未革乎又曰臣勸陛下攬權者非欲陛下衡石量書如秦皇帝而謂之攬權也又非欲陛下傳飱聽政如隋文帝而謂之攬權也又非欲其以强明自任親治細事不任宰相如唐徳宗而謂之攬權也又非欲其精於吏事以察為明無復仁恩如唐宣宗而謂之攬權也盖欲陛下懲其所既往戒其所未然操持把握使威福之柄一出於上不至於下移而已又曰朝廷往嘗屢有禁鋪翠之令矣而婦人以翠羽為首飾者今猶自若也是豈法令之不可禁乎豈宫中服澣濯之化衣不曵地之風未形于外乎夫法之至公者莫如取士名器之至重者莫如科第往歲權臣子孫門客省聞殿試類皆竊巍科而有司以國家名器為媚權臣之具而欲得人可乎又曰臣願陛下以正身為攬權之本而又任賢以為攬權之助廣收兼聽以盡攬權之美權在陛下之手則所求無不得所欲皆如意雖社稷之大計天下之大事皆可以不動聲色而為之矣晉原閻安中䇿言太子天下本自昔人君嗣政之後必建立元子授之鬯所以繫隆社稷基固邦本示奕世無窮之休臣觀漢唐史東海王疆之於顯宗宋王憲之於明皇帝既皆為太子矣暨天命定於後莫不優加職秩大封殊禮退就宫邸當時無間言後世無異議孝成帝即位二十五年立弟之子定陶王為子今陛下之心祖宗之心也聖慮經逺神幾先物嘗修祖宗故事累年於兹矣日就月將緝熙光明之學其歴試周知不為不久也而儲位未正嫡長未辨臣愚深恐左右近習之臣寖生窺伺漸起黨與間隙一開有誤宗社大計此進退安危之機也臣願陛下斷自宸衷蚤正儲位以係中外之望詳定官定十朋為第九編排官孫道夫奏其辭語鯁切上覧之前三日謂大臣曰今次舉人程文議論純正仍多切直似此人才極有可用翌日又謂大臣曰昨覧進士試巻其間極有切直者如論理財則欲省修造朕雖無崇臺榭之事然喜其言直至論銷金鋪翠朕累年禁止尚未盡革自此當立法必禁之去年交趾獻翠毛五百尾朕未嘗用當焚於通衢湯思退進曰陛下旌直言以冠多士焚翠羽以革侈靡皆盛徳事昔公孫射䇿太常奏第居下武帝親擢為第一今此九名試巻若不經御覽安得獨先多士上曰其中亦有不實處但取其直耳思退曰太宗時有雍邱尉武程上疏願减後宫嬪嬙太宗謂宰相曰程踈逺未悉朕意縱欲敗度朕所不為内廷執掌有不可去者李昉欲黜程以戒妄言太宗曰朕曷嘗以言罪人但念程不知耳士人論事不究虛實陛下能容之實千載之遇上曰正不消與辨陳誠之曰天下自有公論陛下此舉大足以感動天下願陛下自此益崇儉約以節浮費上曰卿等在朕左右見朕曷嘗一日不以此為念誠之曰願加不息之誠則天下幸甚時上臨御久主器未定大臣無敢啓其端者安中對䇿獨以儲貳為請上感其言擢安中第二遂賜十朋等四百二十六人及第出身或曰安中與舉人黄成孫同縣相友善成孫父源嘗為書言儲貳事安中得其說以對上大賞之始蜀人之未集也上數有展日之命沈該奏天時向暄恐陛下臨軒不無少勞乞一面引試後有至者臣等䇿之中書定其髙下上不許曰三年取士朕豈憚一日之勞耶及唱名至安中又至第三人䨇流梁介上連舉首謂該曰如何該大慚悚【上親䇿在癸酉諭大臣在癸未甲申今牽聯書之】丁亥特奏名進士李三英等三百九十二人武舉進士趙應熊等十五人特奏名一人授官有差應熊武藝絶倫且試南省為第一人上謂大臣曰徽宗時如馬擴馬識遠俱以武舉擢用或銜命出疆今次魁選文武皆得人應熊弓馬甚精文字亦可采朕樂於得士雖終日臨軒不覺倦也遂以應熊為閤門祇江東安撫司凖備將三英福州人也 詔自今宫人以銷金鋪翠為服飾者令㑹通門譏察犯人追賞錢千緡經手轉入皇院子等並從徒二年科罪用王十朋之言也   己丑詔减三川對糴米十六萬九千餘石䕫路激賞絹五萬匹兩川絹估錢二十八萬緡有竒用蕭振湯允恭李澗許尹王之望請也内對糴正色米四萬六千餘石舊應副御前軍之在綿渠州潼川府者至是令漕司糴買而總領所以其直償之舊潼川路畸零折帛每匹為錢九千成都路為九千有半今皆减一千振澗又减韓球所増茶額四百六十二萬餘斤罷渠合廣安軍茶减成都府利州路茶引錢每引三千凡茶司引息虛額歲减錢九十五萬餘緡上覧奏謂宰執曰前日下有司詳其事正欲知向後兵食無闕使民被實惠若無以善後恐又别有改更非所以裕民初講利害想四川之民日望蠲免今此足以慰其心矣   庚寅權兵部侍郎兼國子祭酒楊椿奉詔舉左承議郎馬騏才學醇明見識髙逺【二十九年正月丁巳除軍器監主簿】左朝散郎簽書雅州判官㕔公事文之竒學業老成恬於進取【二十九年二月戊子除通判階州】右宣義郎前知涪城縣趙不倚性資孝友吏事可觀詔並赴行在内騏之竒仍俟秩滿騏廣都人之竒眉山人也   辛夘詔從官所薦新改官人並與堂除知縣俟任滿日取㫖陞擢 右奉直大夫荆湖北路提刑獄公事趙子游直祕閣初命從官各舉宗室二人户部侍郎王俣薦子游忠厚儒雅左朝奉郎知蕪湖縣趙不吝公廉靖退既召還而本路闕官除職還任子游令㢜子也【二人被召在甲申今併書之】   是日左宣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万俟卨薨壬辰拜特進觀文殿大學士致仕贈少師命入内内侍省都知衛茂實䕶喪拜其子右承奉郎夷中右廸功郎致中並直祕閣他子姪九人各進一官後諡忠靖 左朝散大夫符行中再責成州團練副使南䧺州安置右朝散大夫鄭靄令吏部與逺小監當差遣以殿中侍御史王珪論二人在蜀中專恣暴横多以庫金互送也 右承議郎黄敏行免决刺配貴州牢城敏行嘗守江隂常和三郡盗庫金入已法當死特貸之夏四月丙申朔手詔除民間買賣耕牛之稅 清逺軍承宣使知金州節制屯駐御前軍馬姚仲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御前諸軍都統制利州東路安撫使兼知興元府保寧軍承宣使御前前部統制知階州王彦為金房開逹州安撫使節制屯駐御前軍馬兼知金州丁酉侍御史周方崇乞裁定選人充勑局刪定官賞典序位吏部請位太學博士下在任滿一年進士出身通及四考餘人五考許磨勘該進書者比類循資從之左朝請大夫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宋棐直祕閣知揚州用王俣薦也 左文林郎逹州州學敎授劉望之行國子正望之成都人宰臣沈該薦其才乃有是命起居郎趙逵奉詔舉左廸功郎李石學識髙明志節髙果【二十八年正月乙酉除太學録】左廸功郎劉儀鳳富有詞華恬扵進取【二十八年四月甲寅除諸王宫敎授】左從政郎郟次雲禀資端良【五月己夘除國子録】左文林郎馮方才識兼茂【二十八年正月乙酉除國子正】石磐石人儀鳳樂至人方安岳人也   辛丑尚書工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劉才邵以老疾求去罷為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起居舍人周麟之奉詔舉左朝散郎新通判邵武軍鄭知剛老成端練【七月丁夘除宗正寺主簿】左從政郎李薦學術純明莅官不茍【六月戊申除太學正】左廸功郎惠廸才識過人所養深厚【五月庚辰召見二十二年三月丙辰除大理司直】知剛侯官人也   壬寅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趙不溢為軍器少監用陳康伯薦也   甲辰端明殿學士左朝奉郎知湖州汪勃特遷左朝奉大夫勃乞奉祠乃有是命 御史臺檢法官褚籍主簿李庚並為監察御史籍庚皆湯鵬舉所薦也 左朝奉大夫知台州曽幾直祕閣幾始用賀允中薦召赴行在至則以老疾乞辭遂有是命   庚戌宰執進呈趙逵所薦士上曰三吴才行之士往徃知其姓名惟蜀人道逺其間文學行義有可用者不由論薦無由得知前此數年蜀中仕官者例多隔絶不得一至朝廷甚可惜也自秦檜專權深抑蜀士故上語及之沈該曰近日蜀中士大夫多被薦舉已得㫖隨材召用上曰甚善   辛亥少師保寧軍節度使萬夀觀使提舉祕書省信安郡王孟忠厚薨贈太保擢其子右朝請郎充右宣義郎嵩右承事郎雍皆直祕閣他子孫六人皆進一官封其妾趙氏為恭人符氏為安人命睿思殿掌簿書梁紹祖主葬事詔以提舉祕書省印納禮部自是不復除壬子權尚書刑部侍郎張礿降一官放罷先是礿奉詔薦主管官告院鮑黌召對而人才凡下上諭大臣曰朕不能盡識天下多士故令侍從臺諌各舉所知若不精審非朕求才之意乃罷之殿中侍御史王珪即奏黌出於効用諛佞權臣請求得官又奏礿所舉蒲素無行檢故有是命後二日知樞宻院事湯思退奏礿薦人不當昨罷之甚合公論上曰朕居深宫中何由盡識天下人才侍從既不足信朕何所取信初見黌上殿已覺不如所舉况又臺諌論列較其罪自合逺竄只降一官罷已是寛典 左宣敎郎新婺州州學敎授任盡言為太常寺主簿盡言伯雨孫上召對而有是命   甲寅祕書省校書郎王剛中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敎授權尚書吏部侍郎李琳薦右朝請大夫施垓端慤公   廉左文林郎沈厦文行兼美【厦五月丁丑召對垓六月丁未除廣東提舉】厦歸安人也時上命從官後除者皆得續薦士故琳以二人應詔 虗恨都王歴堦告老乞傳其子蒲底詔以蒲底為承信郎   丁巳左中大夫知福州沈調充祕閣修撰調自揚州改除過闕入見遂有是命【調改除在三月丙子】   己未玉牒所進呈太祖太宗魏悼王三祖下僊源類譜用黄麾細仗敎坊樂僧道威儀前導上御垂拱殿觀書宰執皆陞殿侍立於是本所官吏及中使進秩者二百一十人【本所官推恩在六月甲午】   辛酉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讀陳康伯遷吏部尚書壬戌尚書户部侍郎王俣權工部尚書太府少卿林覺權户部侍郎侍御史周方崇奏俣在户部所為乖方及徙他曹怏怏不樂後八日罷俣為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覺麗水人也   是月加封徐偃王曰靈惠仁慈王【廟在衢州】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六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七年五月乙丑朔太府寺丞劉天民守尚書吏部員外郎 左朝請大夫知韶州傅雱罷以殿中侍御史王珪奏其悖慢貪黷也   丙寅敷文閣直學士左承議郎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蕭振特轉左朝奉大夫落直字上以振治蜀有聲執政請進一職遷四官上曰四川善政前有胡世將今有蕭振振蠲减重賦蜀人安之近薦武帥又皆得人可除直學士 吏部尚書陳康伯請罷兼措置户部財賦許之   戊辰上謂輔臣曰今四方無事當以民事為意監司郡守不可不得其人輔臣進呈湖南轉運司奏右通直郎知長沙縣常禋名臣之後修潔自持束吏愛民衆所稱譽詔進禋一官俟任滿與陞擢禋同子也   己巳建武軍承宣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許世安添差兩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罷從軍仍給真俸 寜國軍節度使殿前司右軍統制李顯忠為選鋒軍統制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輔逵充殿前司右軍統制 詔兩省官並禁出謁遇休沐及賜告許見客用兩省請也庚午秘閣修撰新知福州沈調言福建諸縣舊有忠義社各隨鄉村多寡團結推擇豪右衆所畏服者以為正副量置槍杖器甲之屬以故盗賊屏息民以為便今為官司科率騷擾甚失本意乞令守臣覺察帥憲司舉按調又言福建路産鐵至多客販徧於諸郡而官監坑冶絶然稀少今若盡令中賣入官則無所用縱之則利不歸上深為可惜乞令轉運司措置申省從之   壬申上謂沈該曰頃蜀中嵗貢錦繡帟幕雖民之幼女亦追以供役作其擾如此朕令止之蜀人極喜近又减四川民輸至一百二十餘萬民力必稍寛矣   癸酉左朝散郎趙不茹知化州還論廣西部馬使臣每嵗五六十員例選閑居之人率以前任俸給為凖各人支七月嵗費錢四萬餘緡自今乞以見任使臣部送又言化州係産鹽地分自紹興九年漕司立額令本州官賣二分鹽計七十二萬餘斤民以為苦望從其便奏皆可遂以不茹行將作監丞【鹽事以六月乙巳行下】 右奉議郎福建路安撫司幹辦公事留觀德為太府寺主簿 興化軍免解進士彭與進所著周易解義及神授圖太極歌詔特補下州文學   乙亥左宣奉大夫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提領編修玉牒所沈該為左銀青光禄大夫以進書推恩也 初朝廷以蜀道逺命舉人即宣撫制置司類省試行之既久議者或以為不能無弊欲罷之悉令赴南省事下國子監權尚書兵部侍郎兼祭酒楊椿曰蜀士多貧而使之經三峽冐重湖狼狽萬里可乎欲去此弊一監試得人足矣遂請選差清彊有才行郎曹以上一人徃莅其事仍令監司守倅賔客子弟力可行者赴省餘不在遣中是日宰執進呈詔付禮部其後本部乞士人願赴南省者給驛劵選官不行餘從之【二十九年七月乙酉孫道夫再建請】 太府寺丞鄧深面對論近嵗士風卑弱習於浮偽寖以成風稱呼太過書問太重請謁太數乞嚴為法禁從之   丙子左奉議郎杜師旦特勒停送道州編管右正言凌哲論師旦事曹泳為入幙之賔貪汙狂怪故有是命丁丑詔孟庾追復端明殿學士左宣奉大夫路允廸追復龍圖閣學士左通議大夫庾既得歸廢為民而死或言允廸在汴京不食卒故皆復之   己卯左從政郎新明州州學教授郟次雲入見奏請守令闕則擇清望官臺閣闕則擇郡邑循吏為之上謂大臣曰朕用人正欲内外適平如監司守令治狀顯著不必一一召來當增秩賜金且令久任遂以次雲行國子録   辛巳左朝奉大夫胡棣行太府寺丞棣自四川茶馬司幹辦公事召還論四川選人已放散舉主伺告命之人多冐干諸司奏辟妨才肆姦詔禁止遂有是命癸未金國賀生辰使正議大夫守禮部尚書耶律守素中靖大夫太常少卿許竤見於紫宸殿   乙酉詔民戸已充保正副後來析戸而再當充役者其戸頭許歇役餘戸物力髙者即為白脚依舊輪差【日歴無此今以王師心等㸔詳狀修入二十八年六月己丑不行】   己丑尚書工部員外郎樊光逺知興化軍從所請也庚寅詔錢塘仁和知縣依兩赤例並堂除京朝官任滿無遺闕與陞擢差遣   辛卯禮部太常寺言每嵗大祀三十六除天地宗廟社稷感生帝九宫貴神髙禖文宣王等已行外其餘並乞寓祠齋宫立春日祀青帝朝日出火東蜡權於東門外長生院赤帝黄帝權於南門外淨明寺白帝夕月納火西蜡權於西門外惠照院黒帝權於北門外精進寺皆用少牢備樂舞而神州地祗以精進地狹祀熒惑以與赤帝同日皆權於惠照院行之神州當用犢而亦用少牢盖權禮也自紹興以來大祀所行二十有三而已至是侍御史周方崇以為言乃悉復之 左從政郎主管吏部架閣文字王淮充樞宻院編修官   六月丁酉戸部侍郎林覺言民間納稅錢丁鹽紬絹乞以第五等所輸自一文以上令折見錢仍共鈔庶以便民上謂宰執曰朕嘗思之合零就整此固甚善十戸共鈔官司先給由子與鈔頭若即時鈔入則十戸無擾不然恐鈔頭收藏由子不肯齎出比至官催急衆戸不免再納此貧民所以重困卿等可措置令經久便民然後行之 左朝奉郎潼川府路轉運判官王之望改提㸃本路刑獄公事   戊戍罷臨安府左右廂主管公事官以侍御史周方崇言其徇情曲法人多嗟怨故也 敷文閣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蕭振卒振再守蜀凡二年時利州舊宣撫司有積緡二百萬守者宻獻之朝下制置司取撥振曰此所以備水旱軍旅也一旦有急是又將取於民請於朝留其半【此據成都記撥錢在二十六年今因振卒附見比卒蜀人思之】甲辰宰執進呈秘書省著作佐郎黄中轉對言仰惟神宗皇帝即位之初勵精求治嘗慮萬事之㡬不能徧燭首舉舊章毎遇起居日俾百僚轉對陛下勵精庶政無異於神宗之用心故百僚轉對至今行之未嘗廢也然而二十年間大臣專恣好佞惡直一時習尚徃徃以言為諱凡所建明不過毛舉細故以塞責而已如神宗皇帝所以詔告丁寜者盖未之有也伏觀陛下邇者詳延多士咸造在廷親灑宸翰以求忠讜侈靡之飾朝聞而夕棄之盖已著躬行之效矣陛下之所以責望於布衣者猶若此則其所以責備於縉紳士大夫者固不論而可知也臣謂陛下宜追述神祖之意特降詔書申飭在位自今以徃應轉對之官有所開陳要在竭誠盡忠切於治道毋得蹈常襲舊攟摭細微以應故事然後陛下觀其人擇其言而為之虛心訪問俾得以盡其情實積日累月庶幾有補於萬一則舊章不為虚設矣上覽疏曰中所論極當朕方欲與卿等相度特降指揮大抵轉對之法恐朝政闕失民間利病有不得上聞者皆當論奏自秦檜當國轉對之名雖不廢而所輪者不過大理寺官數人攟摭細微姑應故事而已初無鯁切有及於時事者如此則繆悠之談何補於國今中所言頗合朕意可令士大夫知之   乙巳有錢及之者上書乞差遣上疑其心疾以問輔臣沈該言其意渉侮慢乞送汀州居住上不許曰外間不知謂以切直之言得罪非所以廣言路也姑與一閑慢差遣如何該持不可乃止   丁未右朝請大夫通判鎮江府施垓提舉廣南東路常平茶事用李琳薦也   戊申知樞宻院事湯思退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左從政郎南康軍都昌縣丞李薦入對論諸郡遣官徧行屬縣常賦之外誅求寛剰錢動以萬計乞行禁止從之以薦行太學正薦周麟之所舉也 江南東路轉運判官葉義問乞以僧道絶産得㫖贍學之田召人請佃從之【紹興二十一年十月六日降㫖贍學】   己酉詔西北流寓及東南人寄居滿七年或産業及第三等已上者並不得注授舉辟本處差遣以國子監丞朱倬言士大夫多用開封户貫守官鄉里逞私者衆故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黄唐傳卒庚戌詔故責授中大夫余深復特進觀文殿大學士故追復中大夫黄濳善再復觀文殿大學士左光禄大夫官子孫各三人故責授中奉大夫薛昻復特進資政殿大學士官子孫二人既而左司諫凌哲言深昻朋附蔡京濳善為相誤國今盡復三人恩數恐政刑失平忠義解體詔以濳善嘗任副元帥特復元官官一子權中書舎人趙逵草制畧曰雖秉政無可書之績而事君有不移之忠原情以觀於法當叙濳善既復官深昻之命遂寢【後詔在七月戊辰今併書之】   辛亥戸部侍郎王師心奉詔舉左朝奉郎新知嚴州羅孝芬氣節剛正學術深醇【十月甲申除秘書丞】左承議郎新秀州州學教授唐堯封蚤以文行著於鄉評四任教官恬靜有守【六月戊子除軍器監主簿】堯封金華人也 保寜軍承宣使節制御前軍馬知金州王彦丁母憂詔起復   壬子戸部侍郎王師心言荆南為上流重地而兵力寡弱舊例鄂州嵗遣御前軍千人戍其地欲增戍二千以示形勢上以荆南乏財不許【熊克小歴云王師心為荆南帥嘗奏乞分鄂渚重兵留屯以示形勢從之其所云與日歴不同今不取】   甲寅尚書戸部侍郎王師心試給事中 中書舎人兼侍講權直學士院王綸試尚書工部侍郎 起居郎趙逵起居舎人周麟之並試中書舎人逵入謝上諭曰朕所以用卿卿既知之朝有闕政無鉅細宜助朕也又謂近臣曰趙逵純正可用逵登第踰六年而典外制自中興後所未有 太府少卿徐林權尚書刑部侍郎 秘書郎唐文若為起居郎 著作佐郎王剛中試起居舎人   乙卯尚書左司員外郎葛立方權吏部侍郎 尚書兵部殿前侍衛馬歩軍司言離軍將士類得添差州郡無以給欲自今大郡毋過百人次郡半之小郡三十人為額從之   丙辰秘書省著作佐郎黄中為尚書司封員外郎 故右朝散大夫楊淵追復右中奉大夫其家援例乞恩不已故復之【事祖在去年閏十月癸卯】   戊午初命太廟冬饗祭功臣臘饗祭七祀祫饗兼之用太常博士張庭實請也 詔太學月試並依貢舉條制鎻院考校仍毋過十日議者以國子博士何俌多私親舊故有是㫖俌踰年卒罷【俌明年六月辛卯罷】   己未少保瀘川軍節度使太一宫使榮國公錢忱遷少傅忱告老乃有是命 詔命官捕獲私茶鹽依賞給各遞增一等於是全火七千斤累及萬斤皆改京秩議者以為濫【二十八年正月壬申不行】   辛酉故責授昭化軍節度副使周望追復龍圖閣學士左中大夫官其家二人自秦檜死左司諫凌哲請追復大臣死於貶所者朝論初指趙鼎王庶等數人沈該湯思退為相遂併取先得罪於國者而追復之哲復爭以為不可乃止   壬戌秘書丞楊邦弼校書郎陳俊卿並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俊卿為學官多所禆益一日普安郡王習毬鞠俊卿微誦韓愈諫張建封書以諷王即誦全文不遺一字俊卿退而喜曰王聰明而樂從諫社稷之福也鼎州觀察使隴右郡王趙懷恩添差成都府兵馬鈐轄秋七月乙丑秘書省校書郎陳俊卿言人之才性各有所長稷契臯陶垂益伯夷在唐虞之際各守一官至終身不易此數君子者苟使之更來迭去易地而居未必能盡善况其餘乎今也監司帥臣鮮有終其任者逺者一年近者數月輙已遷徙州縣百姓送徃迎來之不暇其為勞費不可殫舉以至内而朝廷百職事之官亦無肯安其職業為三數年計者徃徃數日待遷視所居之官有如傳舍雖有勤恪之人宣力公家於人情稍通綱條稍舉已捨而他去後來者或未能盡識吏人之靣知職業之所主則又遷矣因循嵗月積弊既久是以胥吏得以囊橐為姦賄賂公行而莫之誰何如此而望職業之舉難矣哉夫爵禄名器人所奔趨必待積勞而後遷以明持久而難得則人各安分不敢躁求若開驟進之門使有僥倖之望則人人懷茍且之心無首公之節其自為謀則得矣朝廷何賴焉臣嘗讀國史見太祖朝任魏丕掌作坊十年劉温叟為臺丞十有二年太宗朝劉䝉正掌内藏二十餘年陳恕在三司亦十餘年此祖宗用人之法也望與執政大臣參酌立為定論其監司帥守有政術優異者或増秩賜金必待終秩而後遷擢至於朝廷百執事之官亦當少湏嵗月俾久於其職然後察其勤惰而陞黜之庶幾人安其分盡瘁於國無有過望而萬事舉矣詔三省行下遂以俊卿為著作佐郎丙寅左朝請郎新通判邵武軍鄭知剛入對乞天下繁劇知縣並令從官保舉監司守臣别薦都堂籍記以次差除上以諸縣至衆恐不可行丁卯以知剛行宗正寺主簿知剛周麟之所薦也 左承議郎新主管南外敦宗院葉顒行將作監主簿顒賀允中所薦也   戊辰詔减諸路監司屬官員 左司諫凌哲請諸郡無通判處守臣有闕而次官係選人者令監司選鄰郡倅或見任京朝官暫權從之   己巳詔諸添差官非格法及元降㫖許差者並罷庚午給事中王師心言鼎澧歸峽産茶民私販入北境利數倍自知戾法不顧因去為盗由引錢太重貧不能輸故抵此望别創憑由輕立引價既開其衣食之門民必悔過改業而盗自消矣上覽䟽謂宰執曰茶鹽禁本為國用所需若財賦有餘則摘山煮海之利朕當與百姓共之姑遵舊制可也【熊克小歴載師心建請於今年六月末又云上然之乃與日歴所書全不同至於此日所書上語則又去其首尾盖克本故相王淮門下士而書成之時淮尚為左相故於師心事多所縁飾也今並正之】 戸部侍郎林覺言國朝慶歴以來嵗鑄錢一百八十餘萬緡其後亦不下百萬如前年猶得十四萬緡去年猶得二十二萬緡而提㸃司官吏徒糜禄廪朝廷罷之殊快人意但付之漕司日久亦未有涯議者以為諸路物料有無不等運司不相統轄無以通融鼓鑄欲出尸部錢八萬緡為饒贛韶三州鑄本委各州通判主管漕臣徃來措置今嵗權以二十三萬緡為額即不得復以舊錢代發從之【熊克小厯稱所鑄權以五十萬緡為約誤也據王珪所論乃是用本錢八萬緡而約鑄新錢二十三萬緡除本外止得十五萬緡克不細考耳】 右朝請大夫江南西路轉運判官黄仁榮知衢州右朝奉大夫荆湖北路轉運判官楊沂移江西路上覽除目曰監司守臣席未及煖已輙更易不惟迎送勞費而官吏軍民於政教獄訟亦莫知所適從自今悉令久任辛未下詔戒敕汙吏左宣教郎王佐為秘書郎   癸酉下詔戒飭監司郡守舉劾守令毋得觀望當路挾情徇私有賞有罰朕當信而别之   甲戌直秘閣知臨安府榮薿權尚書户部侍郎直秘閣兩浙轉運判官張偁知臨安府 詔両學自今嵗春季試補弟子員遇省試年即以孟夏立為永制   乙亥龍圖閣學士新知潭州李文㑹為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朝廷聞蕭振卒故也時文㑹在瀘南未去乃就用之仍詔例外賜振家銀帛五百匹兩   丙子中書舍人周麟之言國朝以東西二省為維持政本之地政令之罷行失當人才之進退非宜在中書則舍人得以封繳在門下則給事中得以論駁皆於命令未行之前而救正之爰自近嵗事與舊違當軍興時則以事干機速不可少緩及休兵之後用事者又任私意廢棄成法故有所謂報者有所謂中入報者有所謂尚先行者有所謂入己者皆成定例詔㫖一頒敕劄随降所謂給舍但書押已行之事而已甚非祖宗分省設官之意望申明舊制凡命令之出並經両省或無封繳即皆畫時行下以復祖宗之成憲從之   丁丑右中奉大夫權尚書户部侍郎榮薿特降二官時新城縣令馮世亨以贓罪為漕臣所按世亨自刎仁和縣令楊績亦以贓聞侍御史周方崇言薿前為守臣挾情狥私皆不按發故貶秩   壬午詔成都府每嵗合起川馬更不發來行在分江上諸軍嵗凡六千匹内鄂州建康鎮江府各三分池州一分令逐軍差官兵取押   丙戌御藥院言永祐昭慈等攅宫帝后生辰酌獻所用鋪翠縷金花乞以藥玉葉漆金紙代充從之時上禁銷金鋪翠甚嚴自禁中始 侍御史周方崇言自陛下更化以來招選異能不間逺邇既令侍從各舉所知朝奏暮召賢才坌至獨旌聘之禮闕然未講尚慮其間有仕不遂志懐才高卧者有累上不第焚棄筆硯自逸者有道足以尊君智足以庇民而甘心於山巔水濵漁樵耕築之下者望倣先朝故事命諸郡守臣考士民之譽訂鄉里之評以名上聞命監司帥臣審核真偽備禮延聘從容詢訪随才録用詔禮部檢照典故申尚書省 右承議郎張祁知楚州   丁亥左承議郎新秀州州學教授唐堯封入對論帝王之徳莫大於生萬民陛下偃兵睦鄰與民休息好生之徳莫大於此竊慮將帥之臣封疆之吏妄生事端寖虧大信望賜申飭上曰卿王師心所薦也俟與卿别改差遣可其奏翌日以堯封行軍器監主簿 金部員外郎緫領淮西江東軍馬錢糧方師尹言諸郡應副大軍錢糧多違期限有悮支遣自今有違其監司守臣乞擇其尤者按劾以聞重賜黜責從之   辛夘進呈成都府奏雙流知縣馮邦光罪案上曰近年監司郡守按劾官吏跡状明白方坐以罪恐一二年後人人又乞改正自謂一時觀望以求僥免此不可不慎也   八月甲午朔上諭宰執曰昨日卿等繳到宋㬇所上徽宗賜㬇手詔朕已恭覧葢徽宗内禅之美逺過堯舜而一時小人外庭如唐恪聶昌耿南仲内侍如邵成章張藻王孝竭輩輙為妄言以惑淵聖之聼父子之間幾於疑貳至宋㬇李綱奉迎徽宗還京綱先歸具傳徽宗之意而後淵聖感悟兩宫釋然今觀手詔并得綱題識皆朕昔所親見者朕朝徽宗於龍徳宫嘗聞親諭云朕平生慕道天下知之今倦於萬㡬以神器授嗣聖方築甬道於兩宫間以便朝夕相見且欲髙居養道抱子㺯孫優游自樂不復以事物攖懐而小人希進妄生猜間不知朕心如此嗣聖在春宫二十年朕未嘗有纎芥之嫌今豈復有所疑耶此皆當時玊音外庭徃徃不知沈該等曰昨日臣等既得竊觀徽宗詔墨今又親聞陛下宣諭此實堯舜盛徳之事因以知李綱題識葢實録也翌日該等又乞宣付實録院上曰朕為人子何可不暴白其事使天下後世知之既而又親筆書於詔後宣示宰執 三省擬直徽猷閣京西轉運副使霍蠡陞直寳文閣知潭州同知樞宻院事陳誠之言蠡有風力必能為陛下辦事但京西難得其人聞左朝議大夫知鄂州熊彦詩久諳軍中事可以除代上曰蠡歴官多年在京西尤鎮静彦詩累任郡守此二人皆可用朕思今天下無事惟在留意監司郡守卿等皆持公心商人才朕謂雖未盡得人將見十得七八矣誠之曰臣獲與廟堂末議雖迂愚無取至於進擬人才實不敢萌私意上曰朕用卿為執政已及一年卿見朕聼斷之際曽有一毫私意否誠之曰陛下無私如天地臣夙夜奉承實千載之遇也   乙未參知政事湯鵬舉知樞宻院事   丙申權禮部侍郎楊椿面對言成都府舊有太祖皇帝御容在新繁縣重光寺葢太祖平蜀蜀人感不殺之仁肖天日之表而謹事之紹興改元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御來自終南山遂權宜奉安同為一殿然郡縣卑陋情文簡略望特下禮官講求典故檢㑹福州及本府見行儀制而折之詔可後遂詔本府别加營繕嵗時遣府通判侍祠 右朝議大夫宋㬇復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制曰朕懐先皇帝坐見於牆食見於羮矧今親奉其雲漢之章哉㬇實以手誥來上載覧然嗟嘆無窮嗚呼思先帝而不復見得見汝輩甞所歎異者葢庶幾焉手誥謂爾為孝子為忠臣此士大夫之至行也復汝故職汝其知所以自勉哉㬇蔡攸妻弟也自靖康中斥去至是三十年   丁酉詔重修宗學用宗正丞吳景偲請也   壬寅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清逺軍承宣使御前諸軍都統制兼知興元府姚仲為保寕軍節度使 右正言凌哲乞諸路縂領所舉改官人依憲漕等司例磨勘更不逐旋申明取㫖從之【熊克小歴載此事於今年十一月末又謂哲為吏部侍郎時所請實甚誤也今從日歴】   甲辰皇姪和州防禦使居閎為利州觀察使以積閥遷也 右朝請郎知郢州錢受之罷先是霍蠡在京西劾受之謟事王庶嘗為樞屬力賛其謀沮壊和議今領邊郡不知悔過久處邊境必致生事故受之遂罷 從義郎閤門祗王彦昇貶秩二等坐不毁銷金服飾為女奴所告故也   丁未左朝散郎張闡提舉兩浙路市舶   是日以御䟦徽宗皇帝手詔宣示百官于尚書省宰執宿衛戊申朝退使相侍從兩省臺諫知閤禮官南班宗室騎宰執騎從至敷文閣奉安   庚戌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程克俊薨後諡章靖   辛亥詔諸路換給不盡僧道度牒並納禮部用三省請也上曰昨權禮部侍郎賀允中上殿朕問即今僧道之數允中言有僧二十萬道士纔萬人朕見士大夫奉佛其間議論多有及度牒者朕謂目今田業多荒不耕而食者猶有二十萬人若更給度牒是驅農為僧且一夫受田百畆一夫為僧即百畆之田不耕矣佛法自東漢明帝時流入中國終不可廢朕亦非有意絶之正恐僧徒多則不耕者衆矣   壬子左朝散郎知巴州蘇欽令再任以利路諸司言其治行也   丙辰詔荆南㐮陽府光随州安豐軍合起内庫錢帛自紹興十四年至今年皆蠲之   丁巳尚書司封員外郎黄中兼權國子司業   戊午右朝奉郎知光化軍任寳臣特勒停以在任不職故也右承議郎通判蘄州方扔知光化軍【任寳臣不職事當考】己未詔左承事郎王十朋係親擢進士第一人尚待逺次可特添差簽書鎮東軍節度判官㕔公事 右奉議郎宋汝為卒汝為棄妻子亡去至是十年卒于青城縣開先觀年六十汝為未病以後事託其友人監永康茶税王槐孫後月餘乃死槐孫為之青城山中槐孫序子也【乾道元年四月丁未推恩】   庚申詔置提領諸路鑄錢官於行在其户部申請指揮更不施行先是殿中侍御史王珪再上疏論鑄錢司不可廢因陳六事大略以為提㸃司本錢見存者嵗為三十餘萬緡何必給户部錢為本韶州錢監乆廢興復甚艱兼物料不足又漕司毎嵗上供錢物尚不能如期今以鼓鑄委之力必不給議者以為鑄錢司費多得寡毎用十七錢而得一錢殊不思先王制無用之貨以通有用之財乃國家利權所在豈可計其費而為之又今錢多䦨出於外國不知嚴禁况自罷泉司以來於國計未有加損兼本錢各有科目與户部財計殊不相闗望専置一司責以舊額詔工部侍郎王綸權户部侍郎榮薿㸔詳【七月甲申】時知樞宻院事湯鵬舉以珪言為不然且言恐坑冶司省罷官在此倡為異論願陛下專委之轉運司必能就緒上令與三省議尚書左僕射沈該等請命侍從或卿監一員領其事許置官屬二員從之遂命薿提領【二十八年八月辛丑改命】   壬戌大理少卿陳章卒特賜其家銀帛百匹兩   是月金主亮試進士于廣樂園命書畫局直長鄭子雜試舉人中子利州阜俗人後徙大定中天徳三年進士第實第三甲第一人亮嘗令賦詩大見稱賞故有是命及啓封子中第一於是躐階三等授翰林修撰同知制誥【范成大攬轡録云鄭子字景純大定人楊建中榜第三人是年試天錫智勇正萬邦賦授翼城丞除書畫局直長貞元四年亮令再試復状元及第是年試不貴異物民乃足賦亮特命為翰林修撰以金國翰林直學士趙可所撰子墓誌考之名字鄉里事迹官位並同但誤以第三甲為第三人及以正隆二年為貞元四年爾成大出疆不乆而金之公卿侍從舘閣一一得其履歴之詳如此故具載之】九月戊辰左朝散郎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金安節守大理少卿 左朝散郎知大宗正丞喻樗為尚書工部員外郎 國子監丞朱倬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   己巳詔自今内除監司辭日並引對 故房州觀察使王追復建武軍承宣使制曰朕追復故臣之官非必有功也無有小大咸洗濯之昔者不善總師屢致奔潰有司言状法當削官既歴多年丹書猶在其復元秩慰汝九原 太學博士陳天麟罷侍御史周方崇言天麟陞堂說書至禹貢篇輙及今日焚翠羽罷銷金語言淺俚諸生不覺閧堂失笑至於私試所考中詩賦多落韻者故黜之   庚午詔自今太學私試學官考校失當者令禮部按劾以聞 詔選人陳乞致仕雖亡殁在出敕前並聼改官用吏部請也 左宣教郎張戒主管台州崇道觀戒坐趙鼎累斥去凡十九年至是得祠   辛未故右廸功郎張懋特贈右承務郎與一子下州文學懋為欽州靈山尉捕兇賊死   癸酉參知政事張綱罷為資政殿學士知婺州以綱引疾有請也 監登聞檢院范岡言國朝著令貧無地者許以係官之地安今火之慘日熾事闗風化理宜禁止望申嚴法禁仍飭守臣措置荒閑之地使貧民得以収從之   乙亥尚書省言諸軍重役人數漸多詔諸路州軍强盗應配廣南及逺惡州者並依舊法更不配填諸軍其逐軍已配到人令戸部量行増添請受開具申省   丙子敷文閣待制致仕林乂落職以右司諫凌哲言乂附㑹故相遂得進用今告老而歸凌駕州縣無所不至故也 殿中侍御史王珪言常平賑糶所以抑兼并濟貧弱毎嵗禾稼未登或小有水旱民方艱食富人閉糶以規厚利若官糶少損其直則閉糶之家不能乘人之急而價自平其利為不小也臣竊見諸州郡毎嵗輸納秋租自装發綱運之後倉廪一空所存止有常平義倉斛斗軍糧吏俸及揍發上供不足之數皆取給於此所在成例是名為常平而專以備州郡急闕至飢民艱食則坐視而無以賑之殊非立法之意前日州軍委官盤量所欠動以數萬計其間如借兌耗折雖責之分限補填終不可得亦恐見存之數未必皆得其實也近聞福建有貴糶之處父老訴之州郡冀欲賑濟而郡官占吝不發米價頓増人多困斃此其意以欲留為州郡急闕之備而已願委諸路提舉官徧廵諸州躬親閲眎以知其實有遇合賑濟而州郡占吝不發者許人户越訴監司互察臺諌按劾以聞如中下之州所積不多賑贍不足則令提舉司以一路有餘之處通融取撥以應其乏免致流離轉徙此亦古者移粟就民之意從之   戊寅吏部尚書兼侍讀陳康伯參知政事 詔淮南京西湖北路州軍自紹興十四年至二十七年合起内蔵庫綢絹錢帛可並與蠲免日後合起發數目令逐路提刑轉運司官親廵所部度量事力開具的實合發納分數以聞自來年始先是諸路乆逋内蔵庫紹興甲子以後合發上供錢帛工欲悉與蠲之以諭宰執沈該等言昨䝉聖諭仰見陛下恭儉愛人茍有以寛民力雖内帑數百萬不惜天下幸甚上曰昔唐元宗有云朕雖瘠天下肥矣大哉王言此所以致開元之治也朕有取焉朕約於奉已内帑未嘗妄費一金邉郡所欠固多然户口未復責輸實難可悉與蠲免   己卯給事中王師心兼侍讀 户部言諸路州縣人户買撲場務停閉去處甚多今相度欲除見欠官錢物及見充吏人貼司廵檢司土兵軍員之家外其餘不以有無拘礙並許實封投状承買候界滿無欠少聼依條接續上曰坊場名課朝廷所仰補助嵗計若不以有無拘礙庶幾接續不致敗闕宜從之 中書門下省言兩浙諸州紹興三十三年至二十五年揍額錢拖欠數多其錢係轉運司將日生酒税錢樁發縁逐年所入不常是致拖欠詔與减放一年【揍額錢事初當考】   庚辰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趙善繼直秘閣善繼前守贛州始修城至是城成故有此命   辛巳給事中兼侍讀王師心權吏部尚書 權禮部侍郎兼實録院修撰兼侍讀賀允中守給事中   癸未顯謨閣直學士康執權落致仕知泉州尋詔執權年老閔勞以事可除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執權進職在十月辛亥】 敷文閣待制王俁卒 夜雷甲申起居郎唐文若知邵州侍御史周方崇論文若為人狂誕故罷 左朝散郎新知嚴州羅孝芬為秘書丞用王師心薦也   乙酉秘書少監劉章為起居郎 右朝散大夫新知漢州于霆入辭上曰蜀中地逺卿至官有民間疾苦利病一一奏來仍須速行不宜緩也   丙戌侍御史周方崇試尚書禮部侍   丁亥尚書倉部郎中黄祖舜守右司郎中吏部員外郎王晞亮守左司員外郎 考功中潘莘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秘書省校書郎葉謙亨言祀典散秩天子大蜡八而今為四風雨農蠶皆不用牲祭夏后氏乃曰大禹而斥其名若此類未易殫述望酌景徳故事命禮官及秘書省取祭祀之式考訂潤色勒成一書目曰紹興正祠録以為彛制從之 詔宜州不係團結土丁毎年見納身丁米並與免納以廣西諸司言與團結土丁一例輪流差在沿邉戍守合依體例免納故也己丑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權樞宻都承㫖陳正同權刑部侍郎兼職如故 左朝散郎范如圭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用賀允中薦也如圭入對乞推原徽考禁不舉子孫之意行漢胎養法上曰徽宗皇帝天性至仁昆蟲草木皆被徳澤當如卿所奏遂有是命   庚寅户部言贍軍酒庫併歸本部所有長貳推賞指揮乞不施行從之 左朝奉大夫直秘閣致仕鄭南陞秘閣修撰南鬲兄政和初嘗為國子司業至是年九十有三三請加奨故有是命   辛夘宰執進呈均州守臣吕游問言本州城下邉接漢水放生去處公庫嵗収魚利錢補助天申節進銀自金州以來宻布魚枋上下數百里竭澤而漁無一脱者乞禁止上曰均州貢銀不多而經營至此必是别無窠名可辦且放生池雖有法禁亦細民衣食所資姑大為之防豈能盡絶今自官中竭澤採捕以供誕節其亦不仁甚矣可如所奏 左朝請郎新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朱倬朝辭入對即日除右正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七年冬十月乙未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林大聲落職罷宫觀以殿中侍御史王珪論大聲向自永嘉縣丞深結秦氏父子以致超遷家居侯官干擾州縣故也   丙申權刑部侍郎徐林陳正同言近來不住有官員雪訴被罪寃抑其間多係大理寺勘斷其本寺官因臣僚論列觀望挾情已行罷黜唯是舊吏尚存顯有妨礙欲將右治獄當出職人日下與注授差遣徃外州縣待闕已出職而在行在其他官司充役者凖此上曰朕在京師時惟開封府頗類外方官司如大理寺御史臺法令嚴宻官吏謹畏無敢干以私者自渡江以來大理寺治獄官吏極有姦弊至於容情請托賄賂公行玩習既乆理宜懲革沈該等曰前此寺官觀望失職已嘗汰去惟是胥吏尚用舊人不可不畧行措置欲依林正同所奏施行上曰甚善六部出職人亦遣離部勿復存留庻㡬官曹稍清姦弊頓革   己亥右奉議郎郭淑令吏部與監當差遣淑嘗為治獄丞罷去刑部侍郎徐林等言其數到行在恐與舊吏交通故黜之【淑紹興十七年六月二十四日除大理寺主簿二十三年十月再除二十六年五月六日又除九月遷治獄丞今年八月放罷前後在寺近十年故也】 詔自今臺部吏應出職者並罷毋得存留 左承議郎知温州平陽縣方廣左宣教郎知處州麗水縣薛良朋並進秩一等以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李邦獻奏其治狀也   辛丑罷兩浙漕司科糴馬料令本司降錢於沿流順便州置收糴 左朝議大夫江南東路轉運副使周綰為國子祭酒 右通直郎知黄州范伯奮降一官放罷今後不得與堂除差遣左司諫凌哲論伯奮所至貪饕有舊契劉楫死於光山酒官其家投之以圖歸計伯奮初議以長孫娶其女及見女美豔遽納為妾故有是命其女令提刑司日下理還   癸卯詔自今差徃川中賜夏臘藥内侍經由去處輙收受例外饋送及非理取索買賣騷擾仰守臣具申尚書省樞宻院先是上諭宰執以比宻院所遣使臣多妄作受賕今改差内侍尚慮不切畏慎故有是㫖   甲辰詔學士院人吏應奉修冩機宻國書及十次者與减一年磨勘六十次以上轉一官從直學士院王綸請也   乙巳以講筵讀三朝寳訓徹章燕儒臣始用化成殿樂侍讀王師心因講畢奏曰祖宗創業垂綂所以長慮却顧為萬世子孫之計甚備熈寧大臣私意改作流毒至今不可不監又言帝王之於史其要在於觀得失究治亂今進讀漢書願摘切於治體者讀之 詔月以錢米廪給昭憲皇后外家子孫之孤遺者仍依宗室袒免外兩世紹興格計口給之 右通直郎新福建提舉市舶司幹辦公事權知衢州江山縣陳鼎特轉一官堂除繁劇知縣俟任滿與陞擢差遣江山闕令乆鼎攝事不數月士民列狀詣部使者舉留之故有是命   丙午直秘閣江南東路轉運判官葉義問為殿中侍御史義問入對首論監司號為外臺與御史相表裏望立為約束凡監司遇廵按歸任皆具平反寃訟與搜訪利害各幾事薦舉循吏與按發姦贓各幾人陛下與大臣考之因可以知監司之能否而行賞罰上納其言【十一月丁亥立法行下】遂有是命後九日義問入見又論吉㓙悔吝生乎動吉居其一而㓙悔吝居其三願陛下與羣臣協心鍳戒庻無輕動之失   戊申直秘閣知台州曽幾守秘書少監幾入對言士氣乆不振陛下欲起之於一朝矯枉者必過直雖有折檻斷鞍牽裾還笏若賣直沽名者宜皆優容奬激之上大悦遂有是命幾承平時已為館職去三十八年而再用鬚鬢皓白衣冠甚偉毎與同舍㑹多言前輩言行臺閣典故薦紳皆推重焉   癸丑權户部侍郎林覺等言冬月養濟務在均給貧乏今措置臨安府兩縣在城兵官下公人及甲頭如抄劄貧民姓名不實及詭名冐請錢米許人告毎名賞錢十千至三百千止諸路令坊正耆保抄劄依此施行犯人並計贓斷罪先是右正言朱倬以浙西提舉官入對論其弊以為狡獪者舉家皆預支請而貧窶者反見棄遺上諭大臣曰聞官司不留意多為胥吏冐請可措置革弊務令實恵及民至是行下【朱倬奏請在九月辛卯上語在此月庚戍今併書之】己未上謂宰執曰近臣僚獻利害徃徃各述己見未必知有無見在之法自今宜令有司講究詳審無輕改祖宗成憲湯思退等曰臣僚奏請不惟未詳條令固有便於一方而不可行於天下豈容輕議改法當依聖訓行之先是右正言朱倬論祖宗立政創制煥乎大備然邇日陳利害者或不深知朝廷之典常或不洞究民間之利病得之口耳即以上聞陛下無開納而舞文之吏若從甲則曰舊法如是欲從乙則曰續降如是出入玩弄官莫知從為害實大乞自今獻言者必送有司精詳參照既定然後大臣審究至當剖析利害上取宸斷付下有司然後施行上從其言至是復有此諭【倬章疏以此月己酉行下】殿中侍御史王珪言權吏部侍郎葛立方違法為其   子營求薦章詔罷之 右武大夫幹辦皇城司劉伉領榮州刺史請給等全支本色今後凖此 詔保信軍承宣使知閤門事曹勛與依鄭藻例給真俸   庚申左司諫凌哲權尚書吏部侍郎先是臺諫官皆湯鵬舉所薦至是哲與方崇皆内徙而以朱倬葉義問代之自是鵬舉始不安矣   辛酉詔四川制置司總領所轉運常平司各具所部州縣有無旱傷聞奏如有旱傷即行减放仍以舊宣撫司樁積錢米賑濟之既而潼川府路提㸃刑獄公事王之望言被受御寳封省劄指揮已在陳訴限外但令州縣賑給旱傷去處孤老殘疾闕食饑民而已【據之望所申十一月十三日被受】 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工部員外郎喻樗託儒為姦曩者詐為伊川之學以迎合時相薦用非人黜為邑宰因糴米為姦百姓訴之乃託疾休致逮其晚節黷貨尤甚吏部員外郎劉天民素無操履自平江職官滿秩倚託聲勢要索當路未及數月三遷為郎太學博士范成象阿附權勢甘為僕徧走臺諫之門士類所鄙詔並罷義問首劾成象天民盖以揺湯鵬舉也 中書舍人趙逵卒逵始病上因御經筵諭兵部侍郎楊椿令傳㫖存問及卒上念之命沿江漕臣致其柩   十有一月癸亥朔詔减福建路鈔鹽錢毎年八萬緡初吳逵既覈福建鹽數雖民力稍寛而郡邑無以供百費且尤非轉運司之便故衆論揺之逵既移鼎州憤而死殿中侍御史王珪乃請令諸司相度更定至是諸司請運鹽如逵數而增其直【官肆鹽直止减一分漕臣鹽本錢毎斤為二十五錢】上命輔臣計之㑹提舉常平鹽事張汝楫别奏乞行鈔法上問同知樞宻院事陳誠之如何誠之曰閩中山溪之嶮細民冐法私販雖官賣鹽猶不能絶若百姓賣鹽豈無私販之弊苐恐不盡請鈔則有虧額上曰中間福建曽用鈔法未幾復罷若可行祖宗已行之不待今日正如萬户酒前日欲者甚多然竟不可行大抵法貴從俗不然不可經乆【珪以六月乙巳奏乞相度誠之以十月庚申奏此事】時福建嵗認鈔錢三十萬緡乃詔减八萬自此漕司及州縣稍舒不復抑售於民矣【乾道四年二月壬辰再减】   乙丑太常少卿充賀金國正旦使孫道夫閤門宣賛舍人充副使鄭朋辭行道夫既至北廷金主亮詰以闗輔買馬非約始欲敗盟時左從政郎左蹕為書狀官死於涿州驛舍不暇為棺具但坎地瘞之道夫還乃焚其骨以歸詔特官一子蹕臨海人也 禮部侍郎周方崇言國朝之制一嵗四祭天一祭地皆以執政官充初獻頃權臣怙威憚於齋戒凡此五祀但遣從官循習既乆遂為故事今冬至日與髙禖之祠既已分命宰臣獨上辛夏秋四祀未還舊制望申詔有司自來嵗始詔依祖宗典故施行   丙寅大理少卿金安節入對安節首言治民之道先徳教後刑法今守宰之慮類不及逺簿書期㑹之程賦斂輸入之限窮日力辦之即謂職無餘事矣而刺部觀風者幸其不乏乎此亦媮一切以茍目前無有卓然以教化為務而期於無刑者迨民陷於罪乃按以三尺以行誅擊而曰非我也民自為也欲望陛下發徳音下明詔申飭監司守令率職之際不特専用律令從事茍有可以賛助教化者無小大必行庻幾先民未犯而格之或有恥而不為足以仰副陛下先徳後刑之意凡再章言之   丁卯工部侍郎兼侍講王綸等言興化軍進士鄭樵耽嗜墳籍杜門著書頃年嘗以所著書獻之朝廷降付東觀比聞撰述益多恐必有補治道終老韋布可謂遺才望賜召對驗其所學果有可取即乞依王蘋鄧名世例施行庻學者有所激勸乃命樵赴行在   戊辰監察御史何溥為左正言 監察御史李庚守尚書兵部員外郎自此湯鵬舉之客稍稍被逐矣 資政殿學士知婺州張綱言本州紹興元年以後合納内庫綾羅及折帛錢積欠數目皆人户殘欠之數經渉嵗月實難追催望許依已得指揮將二十二年以前見欠數目並與除放庻使七邑之民少寛追擾從之 殿中侍御史葉義問入對論知樞宻院事湯鵬舉以為人臣不忠之罪莫大於掠美以欺君植黨以擅權有一於此法當竄殛况兼而有之鵬舉初罷平江適逄陛下欲去權臣黨與之弊起廢匿瑕付以風憲凡所彈擊發蹤指示皆出陛下之英斷初非鵬舉可得而擅也况鵬舉本非正直敢言之士嘗除廣帥憚於逺行因秦檜之嬖人丁禩獻佞於檜遂移平江及秦熺還建康焚黄鵬舉棄去郡事連日奔走吳江望塵雅拜比他郡守最為諛佞自非陛下抆拭而用則鵬舉實秦檜黨中之姦猾耳至處言路乃妄自尊大竊弄威權使陛下去邪之英斷反為鵬舉賣直之虛名此臣所謂掠美以欺君者也鵬舉自居要塗引用非類凡平日之所忌者雖賢徳忠良必極力而擠之平日之所喜者雖輕猥邪佞必極力而援之坐是劉天民范成象留觀徳之徒争為鷹犬同惡相濟牢不可解逮居樞府猜忌尤甚凡己所惡必遣天民輩先諭臺諫有議論不同者即怫然作色曰此人我所薦㧞何負我如是夫臺諫者陛下之臺諫非鵬舉之私人也而鵬舉自違詔㫖敗壊成法畧無忌憚之心復蹈前車之轍此臣所謂植黨以擅權者也况鵬舉位居宥宻執權甚重若不急去其害有甚於秦檜伏望聖明將鵬舉明正典刑竄之逺方以為不忠罔上之戒   己巳右朝奉郎知處州謝伋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 將作監張晟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晟引年乞老乃有是命   戊寅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潘莘知徽州莘宰相沈該甥婿也言者䟽其罪故以郡守處之 太府寺主簿留觀徳通判静江府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仰惟陛下聰明神聖灼見前此大臣植黨擅權私結臺諫以害治道於是擢湯鵬舉而用之手詔丁寧非不深切而鵬舉則過自矜伐以盖人主之英斷分朋植黨専狥私情首犯締交之罪隂為朋附竊弄威權去之不决馴致大患此臣之所以深憂而陛下所宜深察也臣不敢揺舌以瀆聖聼且以秦檜言之檜之先結臺諫相為表裏因而假竊名噐而為私用故一時羣小希寵競進知有秦檜而不知有朝廷也自非陛下乾剛夬决一洗而新之則漢唐朋黨之禍如臣前章所陳者豈不復見於今日乎今鵬舉不遵陛下訓戒而復效檜之所為内則倚用劉天民范成象留觀徳之徒以交通臺諫外則倚用李良民趙士鵬以賊害良善何異一秦檜死一秦檜生所幸鵬舉未至宰輔耳借使居檜之位縱其兇濟以朋比其為患有甚於檜者欲望陛下回天地之監震雷霆之威將鵬舉早行竄殛以叶輿議故觀徳先罷【天民成象今年十月已先罷】 殿中侍御史王珪言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趙士鵬䕫州路轉運通判官王珏皆秦檜親黨居官貪虐常以官錢市珍異玩好之物以奉秦熺詔並罷先是䕫之州縣行經界大為姦利不均珏至為均之戒其部曰吾土而貧不與他等民嵗輸者損之又損可也毎按部持什噐與偕盡以随行胥吏閉之一室臨當啓途須衆吏上馬已然後去薪水芻粟皆計直給錢償之州縣無一毫之費初左朝奉大夫張紘通判䕫州珏薄其為人紘宰相沈該同年進士及是入為吏部員外郎言珏苛斂由是罷去紘伊陽人也【紘今年四月丙申除郎】   己卯刑部奏百姓張璘等用藥殺人刼取官綱公事上曰此罪當死古者用刑貴情法相當祖宗以來好生之徳間有用例貸死刑者然不可為常茍當死而不死無以禁暴戢姦恐殺人愈多非愛民之道也湯思退曰士制百姓於刑之中若殺人不死非所謂以殺止殺上曰然 右朝奉郎知黎州唐秬罷初卭部川蠻客崖遇與其徒持馬赴州互市北還過大渡河邊民數十人共殺之奪其錦帛計直六千餘緡秬聞令邊民償其骨價都大主管茶馬公事李澗以其不當用蠻禮奏劾之於是秬與右奉議郎通判州事陳伯强俱罷仍令提刑司將為首者一人杖脊送千里外州軍編管今後並依見行條法施行伯強巴西人也【秬已見】   庚辰監察御史褚籍為尚書工部員外郎籍與李庚皆湯鵬舉所薦故次第徙官   辛巳左正言何溥請特詔大臣毋庸數易郡守上謂宰執曰此論切中時病近亦有因事移易者今非甚不得已且令成資湯思退曰豈惟郡守監司亦然昨因近臣薦除監司至春間徃徃當替欲於卿監郎官中擇資淺者令中外更代皆至成資而罷上曰如此不惟免迎送之擾亦可革内重外輕之弊矣 起居郎賀金國生辰使劉章閤門宣賛舍人充副使李邦傑辭行 江南西路提㸃刑獄李長民罷以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論其阿媚權臣所至騷擾也   癸未太學正史浩為太學博士   甲申右朝散郎監潭州南嶽廟任古為監察御史古初用王俁薦召至是特除之 權刑部侍郎充接伴使徐林武翼大夫貴州刺史充接伴副使張棆等乞將人使徃囘宿食頓其有不擾而辦或過為擾民皆許保明按劾以行賞罰上謂宰執曰朕再三思之止是增重接伴事權恐州縣觀望却成騷擾接伴迓客耳何用如此前後指揮已備只令兩路漕臣檢察足矣   丙戌宰執進呈給事中賀允中論吳國長公主奏請女夫右奉議郎直秘閣鄭珙乞特與轉行兩官添差兩浙東路安撫司參議官切詳所奏即非用本家合得恩例陳乞却創自擬官職仍乞作特與行下顯是過有僥求不合公議望追還已降指揮上曰珙被命逾兩旬乃始封駮詞頭恐非故事可諭令書讀宰執退召允中至都堂諭㫖允中執所見不易翌日奏其事上曰雖稍後時所論極有理盖慮後來援例者衆當曲從之可寢轉官指揮沈該曰諌行言聼使言者得以自安此盛徳也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臣伏見知樞宻院事湯鵬舉狼戾姦詐出於天資平昔莅官畧無善狀所至貪殘人皆以鬼車乳虎目之頃知當塗縣以苛酷而附權勢以為私計其罷淮南漕以貪惏而占官船以為己物倚托官勢强買地基則見於居金壇之時營造私第驅索州縣則見於為浙漕之日其知紹興也則恐脅將官劉之儀而致之死地其知平江府也則竊取公帑而唯己所欲是皆前日彈章之所備載暴惡之所著聞者也陛下畧其徃愆責其來效自臺憲要途洊躋右府則陛下所以擢用委任之恩可謂厚矣為鵬舉者不思勉勵激昂以圖報稱而乃掠羙以欺君植黨以擅權長惡不悛故違詔㫖揣其後患實有甚於秦檜有識之士為之寒心其可冐近列乎伏望聖慈察臣愚直將鵬舉早正典刑以警有位鵬舉聞之乃留身求去詔不許義問又言臣累具劄子論列湯鵬舉罪惡乞賜竄殛外庭之臣側耳聼命以謂必行兩觀之誅以慰天下之望兹者伏聞宣押赴朝及都堂治事此乃祖宗體貌人臣常禮在鵬舉罪惡貫盈自當藉藁負荆請罪於朝而猶占留樞宻院印簿偃蹇不遜傲睨自如至如前日敢具劄子留身奏事盖其要君冒寵失大臣難進易退之禮一至於此又况鵬舉所為雖閭閻鄙夫臺省老吏見其包藏禍心舉措兇狠猶為國家憂慮孰謂身任言責者而可黙黙乎伏望睿斷將鵬舉早正顯戮以慰公言丁亥知樞宻院事湯鵬舉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在外宫觀免謝辭戊子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臣連日論列湯鵬舉罪惡已䝉陛下灼見其姦邪而去之不疑臣伏見鵬舉懐殘忍之心縱猛暴之志頃知婺州欲買花羅嫁女而東陽知縣留觀徳迎合應副鵬舉近薦為太府寺簿未㡬兼丞又擇優厚去處使之兼局又有汪懐敏者婺州富僧也因坐姦還俗鵬舉在婺州時以賄賂交通既遷執政遂補為將仕郎又有婁廙者本名詳漕司罷役之猾吏也鵬舉為漕日倚為腹心今補為副尉令幹辦本府凡有闗節輙入卧内評議鵬舉無不聼從鵬舉為中丞時周方崇為殿院李庚為臺簿皆其薦用也一日詣方崇而罵辱之因顧李庚且請作證二人唯唯而退臺吏無不驚駭鵬舉恃其威勢至於恥辱風憲如此而乃使之領秘殿之隆名享真祠之厚禄其如天下公論何望將鵬舉職名宫祠並行褫奪明正贓凶之罪以慰天下公論詔鵬舉落職   己丑宰執進呈次雪大作沈該等稱賀上曰前次乆雨深以為慮幸而糓價不至騰踴今得此雪來年二麥必大豐稔也 中書舍人周麟之兼實録院同修撰始除同修撰也   庚寅秘書省正字林之竒兼權國史日歴所檢討官自韓球權䕫茶至是且十年民頗以為害右朝請大夫知逹州董時敏言於朝事下茶馬司其後主管茶馬公事許尹不肯蠲乃止【三十年二月所書可㕘考】   十有二月癸巳朔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禮部侍郎周方崇俗惡無能衆所共鄙頃因湯鵬舉之薦而為殿中侍御史鵬舉已遷政府方崇猶伺其風㫖為之彈擊或以為未然則厲色曰我只報湯樞宻何恤其他兵部郎官李庚輕儇無狀衆所共惡頃因湯鵬舉之薦而為監察御史日與劉天民范成象留觀徳之徒相為表裏故鵬舉在政府毎欲排擊異己則必遣天民等逹意於庚善類為之重足工部郎官褚籍昏謬無恥衆所共笑頃因鵬舉之薦而為監察御史諂事鵬舉甚於奴假借風憲規圖貨財望將方崇庚籍等三人明正典刑以為臺諫來者之戒所有天民成象觀徳乞重行竄責以為交通臺諫之戒如此則紀綱一振而姦回之心潛消於未萌矣乙未宰執進呈上曰朕深不欲朝廷分朋植黨今方崇等交結所幸覺之於早當戒其漸姑從輕典可也時天民成象為左宣教郎【天民前吏部員外郎今年十月罷成象前太學博士今年十月罷】觀徳為右奉議郎新通判静江府於是方崇庚籍觀徳四人皆罷仍詔天民成象觀徳自今毋得與堂除權吏部侍郎凌哲以鵬舉所薦不自安乞守小郡上曰哲亦善人非方崇比朕嘗與臺諫論大臣出處或以罪去但及其身足矣至所薦引當觀其人若不問賢否一切斥逐是使之為朋黨非公正之道也【凌哲乞郡在是月戊戍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元祐相司馬光盡取熈豐之政與其人而更新之天下至為相賀而程顥獨有憂色蔡確新州之竄一時大臣有名望如文彦博吕大防臺諫知大體如劉安世范祖禹皆以為當然而范純仁獨為之慨然曰搢紳之禍自此始矣夫成敗興廢天也君子能為其可為者至其不可為則安之以俟命而已固奚暇他顧然獨不觀諸水乎順而導之則行激而怒之則今以其泛濫無畔際也隄而障之曰吾以止水也激而不已奔怒四出臣見决隄破岸傷物轉甚耳惡乎止水哉太上皇帝之言也其殆知消息盈虚者乎夫漸而察之則不遽擇其已甚而去之則不苛薄其法以待其改則不怨使元祐大臣家存斯言則士君子之紛紛竄逐奚至如紹聖之甚哉縱使有之必不至空天下君子黨而籍之更歴再世以至於危亂而不悟也雖然天下之更相是非豈有既哉太上皇帝之言臣願聖子神孫萬世寳之】 左從事郎沈樞特改左宣教郎以薦對也   乙未詔諸路帥臣監司於本路武臣大使臣已上及見任寄居歴任有勞効之人毎嵗各舉二員明具所長堪作如何任使保明聞奏樞宻院籍記姓名以備量才任使 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趙子潚言被㫖措置鎮江府沙田欲選官打量随田地肥輕立租課就令見佃人耕種委知縣拘管如形勢之家尚敢占吝不即交割許本司具奏所有以前收過租利不少依條合盡行追納入官詔人户冒佃積年收過租課特免追納其田疾速拘收措置【二十八年正月癸未遣官】   丙申重建六部尚書成直秘閣知臨安府張偁陞直敷文閣奉議郎守尚書都官員外郎楊倓轉一官以董役有勞也【朝野雜記紹興四年髙宗在平江將還臨安始命有司建太廟十二年和議成乃作大社大稷皇后廟都亭驛太學十三年築圜丘景靈宫髙禖壇秘書省十五年作内中神御殿十六年廣太廟建武學十七年作玉津園太一宫萬夀觀十八年築九宫貴神壇十九年建太廟齋殿二十年作玉牒所二十二年作左藏庫南省倉二十五年建執政府二十六年築兩相第太醫局二十七年建尚書六部大凡定都二十年而郊廟宫省始備焉】 處州遂昌縣丞黄楷乞籍定民户物力髙强比他户大叚遼絶者並應役兩次比其他役户一次從之【二十八年六月己丑不行】   辛丑左朝奉大夫知眉州王英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 右中散大夫知果州王弗知嘉州 左朝散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陳䕫知眉州   癸卯詔右承直郎沈作乂作霖並令三省擬進差遣仍改合入官二人皆左僕射該之子該為乞行在無職事妨嫌筦庫及外路屬官差遣故有是命給事中賀允中言寒士改官視為再第内則筦庫外則屬官俾宰相子任之則主司孰敢號令昔司馬康以光之子扶掖改服色光猶力辭今陛下既新萬務大臣當㤀其私臣甚為該惜也檜熺覆轍可不防其漸哉上覽而稱歎該聞亦上䟽辭免改官從之 右朝請郎吕廣問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   甲辰上謂宰執曰監司郡守固當乆任然其間老病之人難以使之在職盖移易不過有迎送之擾而廢弛則貽患於一路一州利害孰為輕重今後有如此等可與宫觀理作自陳 詔故敦武郎知麟州建寧寨楊震諡恭毅震靖康初死事至是用其子存中請而諡之【同日楊宗閔諡忠介已附見建炎二年正月宗閔死事時】   乙巳刑部言汀州奏讞大辟不當乞免收上曰祖宗聖意務從寛厚若一有失當便行收坐則天下獄情雖甚可閔無復來上矣遂從之 權尚書户部侍郎林覺引疾罷為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丙午秘書丞羅孝芬為直秘閣荆湖北路轉運判官右朝奉大夫荆湖北路轉運判官徐康為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 詔太常丞任文薦博士張庭實鮑彪各罰銅十斤先是臨安府樁辦大祀禮料沿襲既乆率多繆誤如蜃醢用蛤蜊肉蠯醢用石决明則大小差訛鹿臡雁醢皆以肉與骨雜為之則臡醢不辨當用乾而今以生鯽䵄當用熟而今以生麥以至蚳醢用黿魚豚拍訛為豚白如此非一文薦等皆按經傳釐正而御史臺劾其擅行移易詔令分析文薦等援據甚白乃有是命仍令禮部審辨改正然卒不能易   戊申殿中侍御史王珪言潼川府路轉運判官晁公武傾險出其天性初為井度屬官専事掊尅聚斂以濟其私及度之罷求為鄭剛中幕客不從遂以剛中之事告於趙不棄至興大獄攝逮紛然連及平人死非其罪不棄倚為心腹薦之故相秦檜自屬官更歴數郡所至貪人不聊生左朝散郎新知州馮時行頃在萬州之日積羡餘之錢以萬數計並無赤歴不可稽考又以州之良百姓皆刺為虎兒軍人情惶駭㡬欲生變此兩人者蜀人嘗被其害今豈可令遺患於一方乃並罷之己酉權尚書刑部侍郎徐林為刑部侍郎   癸丑勑令所刪定官杜莘老面對乞徧下内外有司重行取索自建中靖國至於宣和應干徽宗皇帝寛恤赦詔條令専委長吏逐時推行詔付實録院   甲寅右朝請大夫續觱為潼川府路轉運判官   丙辰詔刑部長貳日輪一員赴大理寺録囚徒諸路州縣應入禁公事並具情犯及入禁月日申提刑司申本部檢察盖徐林在刑曹建至是始行之   丁巳給事中賀允中言小黄門任嘉輔免試補官不當政和舊制内侍進子年十二試以墨義其中程者三年引見供職自建炎後以宫庭小黄門少遂聼不年及命之至是允中以為非法上曰允中此論極當但外庭未悉宫禁曲折先朝立法非特此曹不得濫進且使識字近來小黄門人數稍足豈可一向循例免試前㫖可勿行自今並如舊制 端明殿學士知洪州折彦質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戊午金主遣驃騎上將軍侍衛親軍馬歩軍副都指揮使髙思亷昭毅大將軍行尚書兵部郎中珠勒根彦忠來賀明年正旦 資政殿學士知静江府施鉅移知洪州   是嵗宗子賜名授官者二十三人 諸路斷大辟十九人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珠勒根【原書作阿勒根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八年【嵗次戊寅 金海陵亮正隆三年】春正月【按是月壬戌朔】己巳殿中侍御史王珪言殿前馬歩軍三衙彊刺平民為軍詔禁止先是殿前司闕額數千人詔三衙分月招補而所遣軍士利其例物往往驅掠市人以充數民以樵採魚鰕為業者皆不敢入行在至有招刺輦官者自行在至衢婺數州道路之間商旅不行逺近大擾珪為上言外郡寄招之兵人材亦略可使皆民間之無家可歸者出於所願但州縣吝費所招不多今若以三衙招兵之資付之寛為期限何患不集上謂大臣曰招軍一事士大夫往往以為不切事宜殊不知聖人思患預防若暗失軍額何以為先事之備但當措置約束毋令擾人足矣於是詔三司毋得遣人於外路招刺違者統制以下官皆抵罪【是月壬申】既而殿中侍御史葉義問亦奏其事且言不當彊提輦官【是月乙亥】詔殿前司究治乃吐渾押官潘勝所招也權刑部侍郎陳正同等請决杖降資【是月己酉】義問言輦官最為親近比於足蹙路馬之芻萬萬不侔今刑部官吏以輕刑處之附下不恭孰大於此詔正同罰銅十斤【二月癸巳行遣】 詔皇后從母張氏特封平樂郡夫人錄其夫周師古為忠翊郎   庚午龍圗閣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李文㑹復端明殿學士 集英殿修撰知平江府蒋璨陞敷文閣待制時諸将掠人為兵補軍籍率用大舟往來漕河無人處道遇彊壮少年束縳鉗梏之惡少利其資通為囊槖因閉柵中無脱者璨盡得其姓名窮治株究捕置諸法遂絶至是璨又言收簇到錢七萬餘緡乃有是命   壬申詔以御前激賞庫錢七萬緡賜殿前司造平江府牧馬瓦屋諸軍舊有廐屋數千區茨以茅竹嵗一更葺而財與力皆出於民至是命本府以係省錢改造纔及二千五百間而已守臣蒋璨請出内帑錢佐其費上諭大臣今據間架支錢付逐軍自葢庶可即集如户部闕錢從内庫支既又以五萬二千緡益之屋成可支數世州人歡呼相率詣北禪寺作佛事以報上恩 右司諫朱倬言近制命官捕鹽累及萬斤改京官葢全火者類非貧弱捕盗者既畏其威衆或得其賂故多縱而不言圗升斗者類皆沿海單弱之民其勢易制其貧無賄捕盗者利其累及之數而必取之故百發而百敗獄訟滋彰犯法者衆誠可憐憫又既獲改秩二十年後皆得任子尤為僥倖望復祖法户部乞累及萬斤者减磨勘年從之【事祖見二十七年六月己未】 直龍圗閣知撫州凌景夏知襄陽府   乙亥左承議郎知興化軍樊光逺為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   己卯上詣景靈宫朝獻畢遂幸延祥觀玉津園   壬午詔州縣折納二税並依時價不得輙有増加時将作監主簿葉顒面對論閩中豆麥皆土産所有而州縣遞年折納之數比之時價不啻一倍故有是㫖 罷廣南十州嵗科黄河紅藤錢二千九百餘緡 是日雷癸未右内率府副率愭為右監門衞大将軍榮州刺史詔池州都統司遣御前軍千人赴江西帥臣分布駐   劄嵗一替用本路安撫使折彦質請也【彦質去年十二月得祠此奏乃其所上】 太學博士周操守尚書吏部員外郎 祕書省校書郎張孝祥守禮部員外郎 詔户部員外郎莫濛同浙江江東淮南漕臣趙子潚鄧根孫藎檢視逐路沙田蘆場先是言者謂江淮間沙田蘆場為人冒占嵗失官課至多故命濛等按視既而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近有獻沙田蘆場陛下遣使及委三路漕臣同視用為經久之利且免嵗糴馬料誠為利國便民但奉行之人不恤百姓名為打量多逼縣官逐急按圗約紐唯務増數以希進用且如三路遼遶不能一一著實於有力之家初無加損而貧民下户已受其苦若因小利如此擾之必致逃移坐失税額因極論之不報子潚秦康惠王後洋孝靖公令奥子也 左朝請郎知滁州徐度為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殿中侍御史王珪言成都府路轉運判官王揚英貪冒茍得嘗薦秦熺為宰相謀國不忠左朝散郎新知眉州陳䕫性資權譎乍賢乍佞方其求知趙鼎則飾詐以自髙及其諂附秦檜則詭道以求合至乃執其私幹同於厮役後為檜厭鄙遂决意逐之望賜罷斥以厭士論詔並罷   甲申上諭大臣曰比既詔監司刺舉守令而監司賢否勤惰将使誰察之宜為立法乃詔監司貪惰不法臺諫自當彈奏其治状顯著之人令臺諫侍從三人以上公共推薦三省考察取㫖   乙酉權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講楊椿試給事中 祕書省正字兼實錄院檢討汪澈行校書郎國子正劉望之行祕書省正字左儒林郎馮方行國子正左廸功郎李石為太學錄方言蜀中累次裕民有减額有放欠昨蕭振等所奏惟及减額而已未及放欠也葢蜀中州縣以前多有虛額積年那兌借實補虛以至今日遂成漏底乞自今年為首據實理贍軍錢物充當年分窠名起發事下户部不果行【其後王之望始行之】 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淮東提舉常平茶鹽公事朱冠卿貪賄凶戾詔放罷自今永不得與監司差遣 右中散大夫新知嘉州王弗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 左朝請郎知䕫州周執羔復祕閣修撰   丙戍直祕閣主管台州崇道觀何大圭落職右正言朱倬言大圭凶暴狠傲専事挾持寄食李綱綱死而毆其弟其在削籍也張浚為之保叙浚失勢則以短巻譖之於秦檜由是躐直蓬山時目為秦府緝事故有是命司農寺丞朱夏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糧夏卿勝非子也太府寺丞鄭知剛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既   而知剛入辭上以其老病増劇諭大臣曰監司非養疴之地可改授一差遣遂以為江南東路安撫司參議官【知剛改命在四月戊戌】 忠訓郎興州駐劄御前中軍第一正将呉挺為右武郎兩浙東路兵馬都監兼御前祗應挺璘愛子故召之 初殿前司奏乞令平江府標撥收買民田為牧馬寨地既許之矣給事中賀允中言此田皆極上腴民間豈肯輙賣乞以係官荒閑白地與之詔所占如非稻田令府司優償其直   丁亥将作監主簿葉顒行司農寺丞   戊子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州縣毎嵗出郊勸農置酒宴㑹其實擾人乞罷置酒之禮户部請自今止許守令出郊仍以仲春望日不得因而飲酒從之   己丑詔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王權給眞俸左朝散大夫知楚州孟處義為淮南路轉運判官 直祕閣湖北轉運判官羅孝芬言湖北州縣比嵗殘破亡失版籍乃有以丁増税者毎一丁受種七㪷或丁多田少或有丁無田槩責其入甚為民患况姦猾之民以隠匿而獲輕免貧懦之家以無貲而受實害乃有増賦至二十餘倍者人有亡歿税無蠲除安有措置若是而民不流徙望許人自陳令監司覈實改正從之   庚寅上謂輔臣曰聞閩中民户輸納苖米毎斛為錢八千有諸同知樞宻院事陳誠之曰近嵗有之上曰閩中米斛幾何誠之曰三千上曰使此錢悉以助國猶恐有傷於民况資州縣妄費乎其令以實直取之 詔給舍分書制並依自來條例 左正言何溥言右朝請大夫龔鑒滛侈貪婪其罪略與曹泳相似望正典刑詔停官桂陽監居住秦檜之當國也鑒弟右通直郎釡鋈専為檜營産業殘虐擾人湯鵬舉與之連姻置不問至是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論之皆停官釜郴州鋈南安軍居住【釡鋈二月甲辰行遣】   辛卯諸王宫大小學教授祝公逹知大宗正丞湯思退薦之也   二月【按是月壬辰朔】癸巳給事中兼實録院修撰賀允中等請重修徽宗大觀以前實録以秦檜領史院等所修疎略故也從之 寳文閣學士知建康府張燾陞端明殿學士丙申同知樞宻院事陳誠之為知樞宻院事先是誠之因奏事上曰卿文人讀書乃知兵務如此之熟遂進用之 詔端明殿學士折彦質特賜荆湖田十頃彦質世家陜西屢經竄謫上知其生事素薄故有是賜 資政殿學士知宣州樓炤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乙巳尚書工部侍郎兼侍講兼直學士院王綸同知樞宻院事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魏良臣知宣州 資政殿學士左中大夫知婺州張綱告老遷左太中大夫復致仕 興化軍布衣鄭樵特補右廸功郎先是王綸在經筵與侍讀官同薦其學行上召對遂以命之其所著史書令有司給札繕冩投進   丙午給事中楊椿中書舍人周麟之並兼權直學士院太常少卿孫道夫權尚書禮部侍郎道夫使北還奏   金主詔闗輔買馬等語上顧問甚悉翌日遂有是命後殿曲謝上諭曰卿自小官已為朕知第趙鼎與張浚相失後凡蜀士仕于朝者皆為鼎沮抑不然卿二十年前登從班矣去冬周方崇罷去禮侍闕而卿使未還朕特留以待卿有己見可數求對   己酉權尚書吏部侍郎凌哲兼侍講   壬子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章厦知婺州中書省言右承議郎王著王曉皆王㑹兄弟慿恃權勢恣為不法昨從罷黜公議未平今乃輙敢造朝干求差遣詔並令吏部與逺小監當日下押出門   癸丑少傅寧逺軍節度使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恭國公楊存中遷少師以積閥十年也 左太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湯鵬舉罷宫觀右太中大夫徐宗説降授右中散大夫南康軍居住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宗説乃秦檜管荘之上客鵬舉以其子廷直嘗用宗説薦状特不再論時遣廷直往湖州見宗説探問事端又以赴部改官為名窺察時政故有是命廷直仍押出國門 直祕閣計有功知眉州 顯謨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劉才邵卒   三月辛酉朔日有食之隂雲不見宰相欲率百僚稱賀御筆日月薄蝕乃上穹垂戒而有司以隂雲不見欲集班拜表稱賀殊非朕寅畏天威之意令毋得稱賀翌日宰執共贊所降詔語上曰朕徳薄不足以格天隂雲蔽日葢偶然耳至於時雨雱霈此乃可喜也   壬戌起居郎劉章權尚書工部侍郎起居舍人王剛中試起居郎左朝奉郎洪遵試起居舍人遵免父喪與弟邁皆召於是遂進用之   甲子殿中侍御史王珪試太常少卿 福州童子荘大成七嵗能誦經史書上諭輔臣曰朕即位以來童子以誦書推恩者多矣未聞有登科名顯者何也詔免觧罷之   丙寅左朝奉郎史才言家貧仰禄乞在外宫觀差遣詔才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既而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才貪饕嗜利富冠一州今乃以欺君之請探伺從違以希復用命遂寢是日雷   丁卯玉牒所上三祖下僊源積慶圗 祕書少監曽幾等上神宗寳訓一百巻   辛未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堂吏因事被賞循轉官資要必立為限制使之積勞而後序陞則爵賞不濫曩者權臣當軸専徇私恩超遷躐進有失祖宗立法之意臣竊見宰相提領修書而堂吏號供檢者以十數修書局凡四曰日歴曰玊牒曰實錄曰勑令所謂供檢者或一身而兼數局今所進二書是一身而轉二官将來進書又復遷官嵗嵗如此何有限極夫修書定令國家榮典是特儒臣編摩之力為供檢者足未嘗一到局手未嘗筆一字而毎月過局錢與非次犒勞已極優厚且又循轉重併何其濫耶葢被賞既濫則官資必崇官資既崇則奏補必廣又况茶鹽務毎嵗増羡皆被賞恩公論籍籍以謂名器輕與莫甚於此知而不言臣則有罪欲望特降睿㫖下三省參酌祖宗成法抑其太濫立為定制端自近始則僥倖之門息矣詔三省樞宻院人因進書並减半推賞仍不得兼兩局如轉至朝請大夫即依限員法不得轉行寄資   丙子宰執進呈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宰執侍從薦引人才須先赴都堂審察乃令上殿上曰天下人才若非宰執侍從薦引朕亦何縁盡識俟召到並令引對不須審察但臨時除授足矣近來士大夫以内任為榮以朕觀之正當以民事為重或監司郡守有闕可擇行在官更迭補外其外官有奉法循理實惠及民者亦須召擢庶㡬内重外輕之可以漸革乃詔今後侍從以上薦引人才並須文行相副治績昭著務得實才以副詳延之意   丁丑太尉定江軍節度使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兼提領營田田師中開府儀同三司以三省言師中除太尉已及八年及有捕徭賊功當遷也上疑其未當因曰統兵官遷轉非其他比設有未當則人不服朕毎於此等恩數茍非所當得雖减一年磨勘亦必不與卿等更熟議之   戊寅詔曰設官分職民事為先古者二千石位次九卿公卿闕則選所表而用之祖宗以來郡守闕多選諸臺省至分遣朝行以治劇邑非曽歴親民不得為清望官重民事也朕式稽古訓為官擇人均治内外可今後侍從有闕通選帥臣及第二任提刑資序曽任郎官以上者卿監郎官闕選監司郡守之有政績者並須治状昭著及有譽望之人卿監郎官未歴監司郡守者令更迭補外在内官除詞臣臺諫係朕親擢餘並須在職二年方許遷除庶内外適均無輕重之偏職業修舉有久任之效以副朕重民事之意三省同共遵守   己卯左銀青光禄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監修國史提領編修玊牒所沈該以進書恩遷特進該辭不拜 左宣教郎洪邁為祕書省校書郎欽州編管人康與之坐與土人交争移雷州編管壬午尚書右僕射湯思退辭免充進書禮儀使遷官許之自是以為例 左朝請郎范彦輝知安豐軍   癸未浙東提舉常平茶鹽公事邵大受浙西提舉常平茶鹽公事謝伋請復諸州支鹽倉從之近嵗皆就塲支鹽至是始復舊制【浙西得㫖在丁亥今聨書之】   甲申内藏庫言湖婺州所起綾羅率紕薄不堪三省擬欲退換上曰此皆民所輸納若郤回其物未必及民必致重擾朕不欲如此第令薄懲兩州受納官可矣【熊克小歴載此事在正月庚午今從日歴】 左文林郎陳孺為祕書省正字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孺本曹泳所薦乃罷之【孫罷正字在四月丙午】乙酉詔自今諸州知通拘收無額上供錢並竢任滿日方許陳乞推賞先是常州起無額錢萬餘緡而有未起折帛錢九萬五千餘緡江婺州亦如其數權户部侍郎徐林論其移易官錢以希賞故條約之   丙戌左武大夫和州防禦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劉綱知鼎州   丁亥司農卿湯允恭總領四川財賦還入對言全蜀之地初置宣撫則許便宜行事就立總領則有措畫指揮二者出於軍興多與條法不相照應望令逐司條具下勑局㸔詳頒降從之然不果行 左朝散郎林安宅為廣南東路轉運判官 左朝請大夫張泰定知藤州還言廣西諸州毎遇農隙㸃集土丁教習武藝誠得三代寓兵於農之意但民散居山谷去州城逺者數百里又且教習一月道塗勞費望只就本縣委令丞按閲詔帥司㸔詳申樞宻院   戊子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宋樸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沈虛中並罷宫觀樸令於徽州虛中筠州居住時二人皆奉祠里居殿中侍御史葉義問併奏二人阿附秦檜之罪且言樸肆為怪誕布衣芒屨與擔夫同羣俚唱街談有識駭異虛中不量過惡僥求宫祠復希進用望竄之逺方乃有是命【虛中今年二月壬午得祠】 故追復敷文閣直學士洪皓再復徽猷閣直學士以其子起居舍人遵言復職未盡也尋賜諡曰忠宣【五月庚申賜諡】 潼川府路提㸃刑獄公事王之望言前備員轉運判官奉詔㸔詳措置經界利害乞将本路不均甚處選見任官五員農隙月分分詣諸縣逐鄉受接人户詞状其所訴元初打量歩畆定驗土色不當増减税數至五七分以上者㑹集衆户如推排法互相指决以衆證為定不伏者再為界量若是未經界買賣田業不曽推收及隠寄詭名之家自當歸併而非經界不均致輕重者更不受理逐縣經界所立税有溢於舊額者以額外之數與増重人戸通融均减伏䝉取㫖依申如有人户論訴去處照應前後指揮施行自紹興二十七年後選差清强官分詣經界不均縣分裁正其詞訟不多去處只就本縣委官縁本司所立状式闗防周宻杜絶倖無所容姦以致詞訟不煩據所委官申皆只就縣受状不曽下鄉亦不曽追集百姓多是以逐處溢額税數與偏重人户對减民間亦少相指决雖間有被决増税之家亦情願承受别無争執以此田畆並不曽復行界量未結絶間之望䝉恩就除提㸃刑獄公事遂申尚書省乞就憲司結絶於今年三月以前並已了畢溢額税色紐計錢四千八百五十餘貫莊租麥四石有竒對减税重人户五千六百八十五户用人户科决状推排减偏重税八十九户増偏輕税一百六十六户已出榜曉示百姓認定供輸其普州安岳縣不均最甚初行經界日縣令張甯大為姦走移税額比及三年虧官二十五萬七千餘貫依聖㫖除放自紹興二十四年至今又虧一十二萬四千餘貫紹興二十三年縣官以闕乏之故分詣諸鄉廵門驅歛村民不堪其擾結集山谷間抗敵官吏幾致生事遂令将新舊税簿互相參校於所増减取其酌中分數通融裁正凡新税之増於舊税者以所増十分為率减其七分新税之减於舊税者以所減十分為率復其六分其増减不及二分者仍以舊税為正郤收漏户二千七百餘戸補足舊税外於租額尚有贏餘又張甯經界之初既失税額恐嵗入不敷則擅増折變以補之今一切蠲除悉依古例伏望特賜詳酌仍廣行采訪如别無違戾乞行下州縣遵守施行若今後官吏士民尚敢扇揺欲復行舊税以疑悞百姓者乞從所屬具事因申奏重寘於法庶幾逺民得以安業從之夏四月乙未權尚書刑部侍郎陳正同為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 大理少卿楊揆權刑部侍郎 右朝奉郎直顯謨閣韓彦質行光禄寺丞   丙申詔文臣中大夫至朝奉郎武臣武功大夫至武翼大夫【正侍至武翼郎見無身自䕃補人者同】陳乞致仕亡殁在出勑前而不曽犯入己贓及私罪徒者許䕃補即亡殁在致仕後或已致仕而未亡殁之人但不犯入己贓即許䕃補用權吏部尚書王師心請也舊法惟贓罪不許任子紹興新法併及私罪徒師心以為拘礙者多故有此請自是犯私罪徒之人皆得以遺恩任子矣 司農卿湯允恭權尚書兵部侍郎 勑令所刪定官杜莘老為太常寺主簿   甲辰福建轉運判官趙不溢奏南劒州禁軍作閙上曰治軍與治民不同又事有雖大而可濶略雖小而不可貸者顧其情如此耳此豈可姑息自今有犯但當行法更須精擇守臣使任其責   乙巳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端明殿學士知湖州汪勃貪縱不治所愛吏盗庫中錢帛以萬計勃悉使他人代償之詔勃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既而提刑司究治吏盗庫金有實又得勃在州買婢不償直及到官以來市銀至三百七十餘鋌義問力論其貪鄙遂奪職【六月庚寅落職】權工部侍郎劉章言賀金國正旦生辰使下三節人   從毎先推賞多懐慢易望依使副例俟回日推恩從之左朝奉郎潼川府路提㸃刑獄公事王之望直祕閣   為成都府路轉運副使 降授左朝散郎邵博卒于犍為縣   戊申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言四川茶馬司買馬官所買馬率多駑下乞令本司所差取馬統領官往宕昌寨監視買馬詔止就興元府取押【日歴無此今以七月二十八日戸工部勘當状修入】 左朝請郎新通判吉州鄧柞為廣南西路轉運判官柞召對乃有是命 左奉議郎洪适知荆門軍适至官首奏便民四事大抵以均敷茶額錢所出甚於常賦茶商執害民之柄而託吏為姦民力重困官田以附種為名而不稼納租麴引失立法之意而重疊出鏹大禮代他州之貢而多方取辦乞罷行之又荆門自兵火後學校廢弛遇大比則附試江陵觧額五才得一适力請於朝由是軍得自觧發額亦稍増其舊 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魏安行知閬州未上改吉州【七月庚申改命】   辛亥左朝請郎通判荆南府都民望為監察御史左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觀劉珙知大宗正丞民望以徳化人與珙皆召對乃有是命   甲寅左宣教郎劉儀鳯為諸王宫大小學教授用趙逵薦也 詔吉陽軍編管人曹泳令本軍常切拘管譏察不得令出城及賔客書問往來仍月具存在申尚書省乙卯左正言何溥奏直祕閣知秀州韓膺冑郡事不理乞罷之詔膺胄名臣之後宜稍優異可與在外宫觀理作自陳   丙辰詔諸路盛暑慮囚並依政和指揮四月下旬檢舉以三省言川廣道逺每俟行下已過六月故也 雷州編管人康與之移送新州牢城   五月庚申朔三省請以堂除諸司屬官闕三十五處送部對換通判教官闕歸堂從之時侍從監司所薦京官例陞通判有出身人除教授故三省重其選而有是請也   癸亥權兵部侍郎湯允恭言蜀帥任重每遇替移簽㕔攝事而官屬或係選人州縣觀望亦多滅裂乞自今制置闕令提舉茶馬官權又闕以總領財賦官權從之初成都府錢引務三嵗一兊界而新舊之際有損失不至者號為水火不到錢率數十萬緡總領所轉運司屢争之權禮部侍郎孫道夫因請以為稱提本錢詔茶馬司㸃檢既而總領所言此錢係科撥入帳應副贍軍之數若樁充本錢慮於大軍嵗計有虧詔仍舊【後㫖在明年正月己巳今併書之】 後苑子景仙越墻入禁中為盗事覺領殿前指揮使職事楊存中以宿衞不嚴乞貶斥詔放罷 嚴州遂安民江大明等作亂犯衢州官軍獲之是日以聞上曰既已獲賊賞宜速行若稍緩即失信於人無以示勸既又奏賞事上曰土豪賞太輕宜加一等朕於賞典必務從厚不然無以勸功又不可濫若厚賞而復濫尤非勸功之道也   甲子詔将作軍器監胥長自入役通及三十年出職補将仕郎   乙丑尚書駕部郎中張宗元試将作監監察御史馮舜韶為尚書駕部員外郎   丙寅言者請罷州縣酒官止賣萬户酒上曰此事難行若可改作豈至今日   丁卯左從事郎南安軍軍學教授林栗行太學正為近臣所薦上召對而命之【栗福清人初見紹興十三年六月】   戊辰户部員外郎莫濛檢踏措置浙西江東淮南沙田蘆場還入對【正月癸未所書葉義問論沙田事或可移附此更須詳之】   庚午權户部侍郎徐林奏版曹調度闕乏上謂大臣曰祖宗以來所用亦廣未聞不足今朝廷無他浮費於經費中又務從約而有司每告乏何也孔子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藏之於民猶外府也為今之計但更當裁節不可取之於民沈該曰近來調度雖非有餘然未至太乏蓋有司私憂過計耳遂詔内外臣僚請給不得陳乞免行借减雖已奉㫖聼户部執奏不行時武臣援例給眞俸者衆故條約之 詔軍器所江浙福建諸州所發民匠皆遣還仍令諸州以嵗額上供軍器輸内軍器庫自來年始【日歴無此指揮今以七月五日工部申明状修入】   辛未改光州為蔣州光化軍為通化軍光山縣為期思縣金太子光瑛年十二善騎射嘗射獐獲之金主亮以薦太廟【日歴改州軍名不載其故以紹興三十一年十一月汪公奏劄考之乃是避敵人之名耳】甲戌宗正少卿楊偰乞将取應宗子比府監進士理年免舉上曰此自有成法遵守可也祖宗以來若可行不至今日矣 禮部請陞朝官已上經恩合陳乞服色雖犯私罪徒而用官或䕃减及㑹赦降理為私罪杖笞之人情理稍重者並與放行服色從之   丁丑起居舍人洪遵乞以經筵官除罷及封章進對燕㑹錫予講讀問答等事悉行編錄以邇英記注為名從之自是年秋講始【乾道二年十一月壬子又有祥曦殿記注】 罷淮東沙田蘆場覆實指揮令依舊 右武大夫成州團練使武糾卒   戊寅金國賀生辰使驃騎上将軍殿前司副都㸃檢蕭恭副使中大夫尚書工部侍郎魏子平見于紫宸殿時泉州觀察使知閤門事石清為館伴副使飲醉慢易乃詔特與外任日下出門子平宏州奉聖人中進士第累遷太府監【魏子平事以金國翰林直學士趙可所撰墓誌修入誌云正隆元年授太府監三年三月充國信副使使于宋四年權右司郎中今日歴所書乃云工部侍郎則是北人亦借官也趙甡之遺史云石清在館因酒與使客人從有語特與外任日下出門】   壬午大燕集英殿雨作改燕垂拱殿   甲申帶御器械張彦攸充送伴副使時右武大夫榮州刺史張説迓使客還被㫖送伴辭不行乃改命彦攸丙戌北使蕭恭魏子平入辭置酒紫宸殿以雨故復就垂拱殿時金主亮决意南攻子平還入謁首問以南方事且曰汝謂蘇州與大名孰優子平曰不可比亮曰何謂也子平曰宫室車馬衣服飲食人之所美也江湖地卑濕舟船以為居魚鰕以為饟夏服蕉葛猶不堪其熱以此言之殆不侔矣亮不納【此亦據趙可所撰子平墓誌修入書之以見金人南牧之意久定非率然也】 直徽猷閣主管台州崇道觀陳璹卒是月金主亮坐薫風殿召吏部尚書李通翰林學士承㫖翟永固左宣徽使敬嗣暉翰林直學士韓汝嘉四人謀欲再修汴京而徙居之為南侵之釁通嗣暉皆言此正合天時亮喜永固汝嘉曰燕京甫成帑藏已乏民力未蘇豈可再營汴邑江南通好嵗幣無門遽興征伐亦恐師出無名亮怒曰非汝所知揮之使去於是皇懼以為不免既而召翰林應奉文字綦戩講漢書亮怒稍觧翌日擢通尚書右丞嗣暉參知政事永固因請老亮許之戩膠東人少被掠亮特賜及第【此以宋翌金亮本未張棣正隆事迹參修但翌繫之八月耳綦戩事迹以范成大攬轡錄修入】   六月己丑朔權吏部尚書王師心言被㫖同六部長貳将差役舊法并臣僚前後申請指揮㸔詳來上今㸔詳到合用見行條法并續降指揮三十八件乞鏤板頒降外餘湯鵬舉【二十六年六月辛未】樓炤【二十六年十二月丙午】黄楷【二十七年十二月丙申】建請及舊降析户後惟許户頭歇役指揮【二十七年二月乙酉】四件與法意相妨並勿行如鄉村地狹上户稀少不及十大保處即以比近地里併為一都選差或有不均令常平司按劾從之先是大理少卿金安節言差役之法行之已久前後刪修申明亦既審備惟近嵗臣僚有請将歇役六年者便與未曽充役之家比並物力再差雖意在恤下使之適平而講求未盡尚有可議葢民間物力其相逺者或不啻千萬而相邇者或止於一二議者乃獨取其相去百倍者而言之是舉其相逺而遺其相邇者也焉得為通論乎臣今取其相近者言之且如十家物力甲户萬緡自乙而降以百緡為率差而下之至第十家猶為九千餘緡也若歇役六年便與未差之家比並物力再差則是役常周環於八户以上而九千餘緡者永不及也其不均孰甚焉今之當授者以都保正副為重詳其本法係通選保内物力最高者充若依法選差自不及下户如都保内可選者尚多理當差盡而止豈可置而不差便将歇役六年比並物力使之再充乎夫物情不齊事理非一臣愚不敢任一己之見持一概之説而議之欲望聖慈申命有司博詢詳議以求至當使行而宜之衆志咸愜仰副陛下天覆海宇一視同仁之意遂命師心等㸔詳至是行下 左從事郎楚州州學教授劉度為太學博士   辛卯權尚書戸部侍郎榮薿與權兵部侍郎湯允恭兩易薿仍兼提領諸路鑄錢 詔殿前馬歩軍司江上諸軍自今每三年一次選軍兵年四十以下少壯有武藝人申樞宻院取㫖陞㨂初命嵗一揀至是革之 右武大夫成州團練使帶御器械劉允升落階官知閤門事榮州團練使階成西和鳯州兵馬都鈐轄御前中軍   統制知成州呉拱加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 右武郎兩浙西路兵馬都監御前祗吳挺帶御器械   壬辰入内修武郎蒋堯輔除名不刺面配新州牢城堯輔為永佑陵都監以不法屬吏當死上因謂輔臣曰朕待内侍加嚴故比前犯法者少以此知人主之於臣下以嚴御之者乃所以愛而全之也 直龍圗閣錢端禮知撫州   癸巳禮部言自今諸州保明到童子乞試者欲依祖宗典故並送國子監試騐訖如合格者送中書宰執聚㕔舍人挑試又合格者取㫖推恩從之近嵗童子請試者但試於郡司而已上既以為言於是立法 名眉州青神縣中巖山龍潭慈姥神祠曰慈濟 是日流星晝隕丙申詔以盛暑遣翰林醫官四員遍詣臨安府城内外診視居民合用藥於和劑局應副俟秋凉日罷 言者奏荆湖沿邉知縣間有差武臣去處每民間詞訴率令人吏代判一縣之政假手刻木欲乞並差文臣吏部言逐處接近蠻徭若行改置文臣慮恐無人彈壓兼邉逺民事絶少欲自今更注保義郎已上經任識字人川廣定辟差依此從之 是日嘉陵江水溢入興州城壊棧道利州大安軍皆被水   己亥尚書吏部員外郎李紘改户部員外郎總領湖廣江西財賦湖北京西軍馬錢糧時紘兼權檢正不樂補外殿中侍御史葉義問劾其交結堂吏後七日遂罷之辛丑詔户部科降兩浙轉運司收糴馬料錢令以的實窠名支破時行在及鎮江府嵗用大軍馬料八十餘萬kao【行在六十五萬鎮江府十六萬二千】其四十三萬石以營田夏税兌糴及轉運司管認餘三十八萬石本司置場收買而户部降本錢四十四萬緡予之轉運副使李邦獻等言所降本錢内有未可指擬錢十二萬緡故有是㫖 昭慶軍承宣使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岳超丁母憂詔起復甲辰樞宻院都承㫖陳正同言諸路奏讞死囚例多降配非是上曰刑罰非務刻深欲當其罪若専事姑息廢法用例則人不知畏非所以禁暴戢姦卿等可諭刑部官常令遵守成憲【宋史全文史臣曰言刑以不殺為仁言法以撫摩茍安為得策世言俗士信哉南劒言兵變上曰此但可行法福州請寛海盗死上曰此姑息耳不惟是也以招安為非弭盗之法以姑息為非御軍之法淵乎哉聖人之慮也】   丁未淮南路轉運判官孫藎罷坐奉行措置沙田滅裂也   壬子皇叔保寜軍承宣使知西外宗正事士街為崇慶軍節度使   癸丑武功大夫福建都廵檢張佐特遷右武大夫先是海冦劉臣興作亂帥臣沈調遣佐率諸将捕獲之戮其魁三人故有是命餘進秩有差 龍圗閣學士羅汝檝以憂去未免䘮而卒特贈右通議大夫 初有詔用刑殘酷責降之人並毋得堂除止令吏部與逺小監當差遣【元㫖十二年正月壬子行下】行之十餘嵗議者以為無一定之格事下刑部刑部請今後命官挾私将無罪人收禁非理致死若自以杖捶人及違法决罰罪人或獄具非理施行各致殘疾已上並謂自犯曽經有司勘斷之人皆為殘酷從之於是得免者衆矣   甲寅詔浙西江東沙田蘆場官尸十頃民户二十頃以上並増納租課其餘依舊仍置提領官田所掌之不户部   乙卯祕閣修撰知福州沈調陞敷文閣待制直祕閣知廣州蘇簡陞直徽猷閣以措置海冦靖盡也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七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一百八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八年秋七月【按是月戊午朔】己未詔築皇城東南之外城命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莅其事増展出故城十有三丈計用三十餘萬工凡民居所占以隙地償之每楹賜錢十千為改築之費   庚申初定江西諸州部載上供米綱賞格用直敷文閣新江西轉運副使李邦獻請也先是江西上供米自二十一年至今未起者七十萬餘石已起未至者一百六萬餘石㑹邦獻辭行奏事上命併綱促行期以半嵗邦獻言江西米運其弊有五若不别行措置實恐有悞朝廷指擬之數一則部綱不得其人及支錢米作百端二則官綱舟船㓕裂不堪乗載三則水脚糜費等錢不足四則不曽措置摺運逺邇輕重不均五則卸綱處乞取太重斗面太髙不除擲颺折耗所以失陷數多甚則篙梢侵盗因而逃竄舟船乆繋岸下至於沉溺損壊乞募土豪及子本客人装載許将一分力勝搭帶私物所過捐其税如不願請船脚錢者二萬石無欠少補進義校尉三萬石加一資依軍功補官法如土豪客船不足許選差見任京官選人大小使臣一萬石一千里以上無欠失减四年磨勘二萬石减六年三萬石轉兩官止庶㡬米運通快盡革乆弊户部奏如邦獻請仍募有家業及得所押物數不曾充役及犯徒刑之人其自備人船每石三千里水脚錢三百文命官仍許募寄居待闕官二千里以上推賞如邦獻所乞之數土豪客人少欠三釐以下與依格推賞如三釐以上補足乃聴命官欠三釐展三季磨勘欠五分衝替副尉以下勒停從之詔太尉劉錡今年遇大禮許奏補文資   壬戌閤門祗劉汜為江南東路兵馬副都監從其叔父錡之請也   甲子右正言朱倬言四川郡守之官其舟輿器用之直多至五六千緡少亦三四千緡罷亦不損望詔有司立法自今並以論從之   丙寅詔諸州申到上供綱觧並令太府寺籍定毎半嵗擇其稽違之甚者申户部所屬曹分根治以户部員外郎莫濛言起綱官司虛申綱觧致有稽違程限十數倍者故條約之   戊辰詔自今監司按發公事應推鞫者依法不得送置司州軍如所犯稍重即申朝廷委鄰路監司選官就本處推究州軍按發官吏即申監司委鄰州官時左正言何溥言監司郡守以私忿按吏理亦有之省部間或移送他司徃徃妄意窺測盡行闊略而實有罪者因以幸免乞為之條禁故有是㫖   己巳殿中侍御史葉義問言權户部侍郎林徐營私黨吏不顧財用大計詔放罷   庚午詔美人馮氏才人吳氏可令歸本家逐便   辛未左正言何溥言近朝廷擇取教授通判之闕于部以為堂除臣獨惜夫士大夫之才有長於為邑者而置之無用之地使百里之民不見由求卓魯之政甚可歎也望用建隆天聖故事擇大縣闕為堂除仍借五品服優其廪給俟終更甄擢之上謂沈該曰此事湏熟商量朕謂天下事治其末者不若治其本縣令末也監司郡守本也若監司郡守盡得人則縣何患不得人卿等為朕擇監司郡守足矣既而吏部請依故事遇堂除知縣下本部取闕供給視諸州簽判餘如溥所請從之戊寅祕書郎王佐祕書省校書郎兼實録院檢討官葉謙亨胡沂並為尚書吏部員外郎 祕書省著作佐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楊邦傑陳俊卿並為著作郎起居舍人洪遵面對論鑄錢利害大略謂今錢少多   為銷毁作器用而南過海北渡淮所失至多自罷提㸃官復置屬官二員無異監司而鑄錢殊未及額亦冝多方措置上諭大臣曰遵論頗有可採前後銅禁行之不嚴殆成虛文銅器雖民間所常用然亦可以他物代之今若自公卿貴戚之家以身率之一切不用然後申嚴法禁冝無不戢者   己夘上出御府銅器千五百事送鑄錢司遂大歛民間銅器其道佛像及寺觀鐘磬之屬並置籍每斤収其筭二十文民間所用照子帶鑻之類則官鬻之凡民間銅器限一月輸官限滿不納十斤已上徒二年賞錢三百千許人告自後犯者私匠配錢監重役其後得銅二百萬斤 右通直郎知臨安府鹽官縣劉士開幹辦行在諸司糧料院士開阜民子也上疏自訴父祖被遇先帝特録之   庚辰上出御製郊祀天地宗廟樂章十三首示輔臣辛巳權尚書吏部侍郎兼侍講凌哲引疾求補外除敷文閣待制知台州   壬午國子祭酒周綰權尚書吏部侍郎 祕書少監曽㡬權禮部侍郎直祕閣楊庭陞直顯謨閣以其母崇國夫人南氏有請也於是庭弟成忠郎㢘等十人並進官癸未詔進奏官每郊四人出職諸道進奏官凡八十有一人每郊從上出職三人帶補有過已雪者一人祖宗舊典也紹興十四年減半及是復之【此據㑹要】   甲申權吏部尚書兼侍讀王師心充顯謨閣直學士知紹興府從所請也 給事中兼實録院修撰兼侍講賀允中權吏部尚書允中在黄門多所駮正先是三衙刺兵改易軍分及牧馬營地占奪民田大将有囬授其子而轉閤職及中貴人遷秩不應法或免試補官特差之類允中繳論不一嘗因對論君子小人之異允中言君子志在尊君則不能無忤小人志在悅君故第為詭隨此不可不辨也上稱美乆之允中又言聞陛下欲闢御苑以近某人園果乎上曰誰為此言允中曰臣既有聞不得不奏也上曰卿言甚忠繼有所聞宜悉以奏 左朝散郎沈介試祕書少監 尚書司封員外郎黄中守國子司業   乙酉詔諸路没官田並令出賣時所在州縣閒田頗多舊許民請佃嵗利厚而租輕間有增租以攘之者謂之剗佃故詞訟繁興右奉直大夫知温州黄仁榮請鬻之則訟自息户部言昨寺觀常住絶産已樁充養士亦望如仁榮所乞從之 右奉議郎知復州何榘言湖北路所賣茶引嵗有常額其間户口繁庶去處年額不多是致小商私販以規利兼有人煙户口未及前時而引數頗多科及保正甚者不問貧富以丁口一例科抑詔提舉司参酌人户多寡通融措置母得科敷榘㮚弟也八月戊子朔詔置國史院修神宗哲宗徽宗三朝正史端明殿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李文㑹   薨   己丑詔諸路風水災傷州縣並令提舉官檢放苖税而賑貸其不給者用監察御史任古請也   辛邜權吏部尚書兼實録院修撰兼侍講賀允中進兼侍讀 權禮部侍郎孫道夫權工部侍郎劉章並兼侍講時上将祀南郊道夫言神祖時執政以國用不足乞罷郊賜司馬光贊之而王安石執不行臣謂将來郊禮宜伸光之議許兩制侍從皆辭錫賚宗室刺史以上减半節用自貴近始以風示天下上曰朕在宫中衣服飲食皆從儉約道夫曰陛下可謂於禹無間然矣   壬辰殿中侍御史葉義問守侍御史   癸巳起居郎王剛中試中書舍人起居舍人洪遵守起居郎尚書禮部員外郎張孝祥試起居舍人   乙未增瀘州觧額三人眉漢嘉卭簡忠涪資叙昌西和州遂寧府石泉永康長寧軍仙井監觧額各二人以逐路轉運司言皆以終場百人以上取放一人故也丙申祕閣修撰知紹興府趙令詪權尚書户部侍郎初議者以淮東積鹽命提舉官吳巘措置至是巘言本路催煎場一十九共管竈四百五十二今諸倉積鹽三百七十四萬石欲省竈八十四减嵗額鹽五十二萬石有竒度嵗収尚三百三十萬石如每年支及六十萬袋則可将積鹽三十萬石帶支期以十年支發盡絶從之戊戍尚書右僕射提舉實録院湯思退等上徽宗實録一百五十巻以左僕射沈該為禮儀使進官賜銀帛如提舉官例該不受實録自八年秋開院至是踰二十年乃成官吏進秩者四十有八人减磨勘年者一百四人遷資者六十三人犒賜銀帛共八千餘匹兩舊秦檜所進自元符三年至大觀四年至是加增潤然猶多疎略云上御垂拱殿進呈訖奉安于天章閣又以小本進入禁中先是輔臣以實録成書請擇日稱賀上顰蹙久之曰莫可以不賀否輔臣再奏禮當拜表第罔極之恩深惻聖懐若免稱賀亦所以稱孝道上乃從之   庚子命尚書右僕射湯思退監修國史權吏部尚書賀允中中書舍人周麟之兼同修國史吏部員外郎葉謙亨楊沂秘書省校書郎汪澈並兼國史院編修官時左僕射沈該與思退並以監修國史為名而該監修日厯思退監修正史【熊克小厯於七月丙子書置國史院及思退監修又七月甲申書賀允中兼同修國史並誤】   辛丑延福宫使清逺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張見道落階官提舉萬夀觀免奉朝請 右武大夫成州團練使廖虞弼為樞宻副都承㫖 權尚書户部侍郎湯允恭卒 權尚書兵部侍郎兼提領鑄錢榮薿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薿嘗入見上問以鑄錢事薿曰已令兩屬官分行諸路責以如額翌日上謂大臣曰如此措置殆成虛文當先㑹每嵗所出銅料所用木炭所役工匠皆㡬何然後可以責辦薿不自安乃求去故有是命   壬寅三省請選官二員徃嚴饒州措置鑄錢仍命户部侍郎趙令詪提領上可之【乾道二年二月庚子設饒贛兩司】 尚書省勘㑹張浚已服闋詔特進觀文殿大學士和國公張浚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依舊永州居住 直敷文閣劉堯仁為祕閣修撰主管佑神觀以堯仁乞臨殿推恩也   癸邜左通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監修國史湯思退以進書恩遷左正奉大夫   乙巳武信軍承宣使荆湖北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李横令再任用安撫使劉錡請也   丙午中書舎人權直學士院同修國史周麟之入見論徽宗實録所載之事多渉國體與今日政令相闗凡副本之在有司者冝謹其藏不許諸官司闗借及臣僚之家私自傳寫庶可以嚴宗廟尊朝廷即日拜麟之尚書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 太常少卿王珪既出臺引疾求去除直敷文閣知舒州   丁未加封唐栁州刺吏栁宗元為文恵昭靈侯   庚戍起居郎洪遵兼權中書舎人 樞宻院編修官王淮諸王宫大小學教授任質言並為祕書省校書郎太常寺主簿杜莘老為太常博士仍兼籍田司千畝皆上腴而嵗取甚薄耕者行賕以争利吏每於嵗首歩頃畝視賕之薄厚為予奪疆畝所接皆苦之至是舉故事請度田莘老曰是無盈縮安用度乃立表大書於四境且籍耕者賦耕田有定數吏縮手不得肆旁近民感悦至今賴之   辛亥中書舍人王剛中兼史館修撰掌修哲宗徽宗寳訓祕書少監沈介兼編修官 詔立愍節廟於順昌縣以祠范旺   癸丑知大宗正丞陳棠乞依故事擇祖宗諸王之後各以年長者一人權奉祠事不行時行在南班宗室才十一人皆濮王與吳益王諸孫而祖宗諸王之有後者惟商恭靖王周恭肅王二人而已   甲寅夜地震   九月【按是月丁巳朔】戊午左奉議郎前通判静江府朱良弼言廣西自嘉祐間憲臣李師中帥臣余靖奏團結訓練土丁以備邉其後熈寧紹聖大觀以來修為成法每嵗農隙分之州縣更畨教閲一月而罷百餘年間壓盗鎮蠻既免戍役之勞又少供饋之費庶㡬三代寓兵於農之意比年州縣視為虛文祖宗良法幾廢望飭攸司約束州縣恪意奉行上謂宰執曰良弼善論事可與廣中合入差遣庶使士民知勸王綸曰如此雖陞等亦何害上曰然 延福宫徳慶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衛茂實専切提舉皇城所延福宫使安徳軍承宣使張去為充入内内侍省押班   辛酉太學博士唐堯封罷先是國學私試第七人詩賦失韻諸生以為言侍御史葉義問奏其事乃罷堯封甲子國子正馮方改差主管户部架閣文字仍下詔誨諭諸生砥節厲行其有不率者長貳具名以聞 尚書右僕射監修國史湯思退言故追復顯謨閣學士汪藻嘗纂元符以來詔㫖比修實録所取十盖七八深有力於斯文詔贈藻端明殿學士諸子與堂除【熊克小厯於此叚書未㡬徽宗實録成思退上之按實録已於八月戊戌進呈在此前二十六日克盖差誤】 重修朝射垂拱三殿成   乙丑直敷文閣知臨安府張偁特遷一官 詔右宣教郎趙慶孫與改正過名慶孫少孤自西京将母南渡秦檜當國言者以慶孫嘗為趙鼎所薦奏慶孫不能事毋停官至是自訴於朝刑部符慶孫母姪浙東安撫司参議官黄子游問状子游言慶孫孝養周至嘗為近臣列薦于朝故有是命   丁邜右奉議郎幹辦行在諸軍審計司朱商卿右朝奉郎提轄行在文思院吕靖並兼提領鑄錢所措置官商卿贛州靖饒州措置商卿勝非子靖恵卿曽孫也己巳資政殿學士知宣州魏良臣移知潭州 初右奉議郎環周以大理寺丞面對論太湖地低杭秀蘓湖四州民田多為水浸請復導諸浦分注諸江詔兩浙漕臣按視至是轉運副使趙子潚敷文閣待制知平江府蒋璨等言太湖者數州之巨浸而獨泄以松江之一川冝其勢有所不逮是以昔人於常熟之北開二十四浦疏而導之楊子江又於崑山之東開一十二浦分而納之海三十六浦後為潮汐沙積而開江之卒亦廢於是民田有淹沒之憂天聖間漕臣張綸嘗於常熟崑山各開衆浦景祐間郡守范仲淹亦親至海浦浚開五河政和間提舉官趙霖又開三十餘浦此見於已行者也今諸浦湮塞又非前比總計用工三百三十餘萬錢三十三萬餘貫米十萬餘石縁平江積水已兩月未退望速行之乃詔監察御史任古本路提㸃刑獄公事徐康覆視既而古至平江又言常熟五浦通江委是快便若依子潚所請以五千人為率來嵗正月入役月餘可畢又言平江四縣舊有開江兵二千人今乞止於常熟崑山兩縣各招填百人從之既遂出御前激賞庫錢平江府上供米如其數用正月庚申興工【環周建請在紹興二十四年九月乙丑】詔責授建武軍節度副使南安軍安置鄭徳年奪所賜田二十頃以右正言朱倬論其嘗事偽庭獻其謀議也庚午寧江軍承宣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潘長卿卒辛未户部奏銅錢出界罪賞諸以銅錢與蕃商博易者徒二年千里編管二貫流二千里二十貫配廣南出中國界者遞加一等三十貫配逺惡州許人捕凡經由透漏廵捕州縣知通縣令丞鎮寨官市舶司官吏帥臣監司之在置司州者並减犯人一等故縱者與同罪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命官獲三十緡者進秩一等餘人賞錢五百緡其他以是為差 左正言何溥言直祕閣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許大英起自法家深文刺骨乆任理卿専以大臣指意為獄擠陷無辜不可勝數奉使一道専務營私詔大英主管台州崇道觀 右朝請大夫新知道州汪若海直祕閣知江州初若海自圍城中首至帥府後坐累沉廢累年至是入對以靖康末所與曹輔書獻于朝詔若海係元帥府補官特有是命   甲戍給事中楊椿等言在法公使器用陳設有闕以不係省頭子錢修置係謂監司郡守比來州縣官屬例皆置造從物供帳所費不貲乞行禁止詔監司守臣不得華侈餘妄費官錢及科率吏民者坐贓論令監司覺察初吏部續降書成【事祖見十年十二月乙未】行之既久至是權尚   書賀允中復言於成憲不無沿革吏得以舞文望以舊制及續降㕘訂異同立為定制庶免用例破條從之後二年乃成【三十年八月丙辰進呈】   乙亥直祕閣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范如圭提㸃利州路刑獄公事如圭辭改主管台州崇道觀【十二月壬辰改命】 右朝請郎知蘄州宋曉言在法按吏郡守不得而専乞自今所部官吏有實犯牒通判同銜具奏如所見不同或守臣增加罪状及於法親嫌應避限二日具事因回報仍先申尚書省庶姦之吏有所畏憚給事中楊椿等以為可行乞令有司立法從之   丁丑御史臺主簿沈樞為監察御史 賜直祕閣知盱眙軍楊抗三品服   戊寅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言本司見造戰船乞置虎翼水軍一千人駕放從之【熊克小厯在壬午】 右廸功郎李耆言自經界之後税重田輕終嵗所入且不足以供兩税今又配州縣買銅民力愈困矣况江西州縣多用私錢舊錢百重十一兩新錢百重五兩有竒若毁舊錢千以鉛錫雜之則可鑄二千五百是以贛吉等州比屋私鑄一路且以萬户言之户日銷千錢是日毁萬緡也民既銷錢而盗鑄官又抑民毁錢而更鑄得不償失徒百姓費邦財願詔諸監錢姑仍舊嵗計坑冶所入銅錫興鑄諸路委提刑兼主其事户部嵗終課其殿最則事省而民安矣自户部提領鑄錢而分州縣科買銅錫民多毁錢為銅以應命故耆言如此書奏詔提領鑄錢司措置約束耆袁州人也 左朝散大夫劉岑復祕閣修撰提舉台州崇道觀左通直郎主管户部架閣文字馮方為御史臺主簿葉義問薦之也 左朝請郎孫仲鼇卒   己邜封宫正張真奴為永嘉郡夫人 户部奏言者論監司守令害民事件乞監司知州月給例罷非舊例冊所有而輙受者以論諸縣宴集責辦吏人者以受所監臨財物論邑官借貸於民者以非法擅賦歛論從之然終不能革也 直龍圖閣知撫州錢端禮乞奉祠詔端禮主管台州崇道觀   庚辰中書舎人兼史館修撰王剛中充龍圖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先是權禮部侍郎孫道夫言中外籍籍皆謂金人有窺江淮意不知達聖聴否上曰朕待之甚厚彼以何名為兵端道夫曰興兵豈問有名願陛下預為之圖又言成都帥陛下不可不擇宜求才可以制置四川者二三人常置之聖度上云當儲人以待緩急之用剛中亦言禦敵最今日先務之急盍先自擇将帥蒐士卒實邉儲備軍械加我數年國勢富強彼請盟則為漢文帝犯邉則為唐太宗上壮其言㑹西蜀謀帥宰執謂宜得文武威風識大體者上曰無逾王剛中矣遂有是命又令道夫以蜀中利害語之仍詔都大主管茶馬公事許尹兼權制置司公事竢剛中至日罷時太常博士杜莘老因轉對亦論金将敗盟宜飭邉備且曰勿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上稱善再三又諭曰卿意親朕知卿忠赤   辛巳皇叔建州觀察使知濮安懿王園令士輵為昭化軍節度使嗣濮王【士輵士俴弟】 起居舎人張孝祥兼權中書舎人 權刑部侍郎兼詳定一司令楊撰言被㫖修吏部條例本所取㑹到續降指揮計五千件而刪定官止五員恐難辦集望於大理寺權暫差官五員不妨本職同共刪修從之   癸未三省言平江紹興府湖秀州被水欲除下戸積欠恐侵嵗計乞令戸部開具上曰止令具數使於内庫撥還朕平時無妄費内庫所積正欲備水旱耳本是民間錢却為民間用復何所惜耶   甲申起居郎洪遵言臣幸得以記注陪侍經幄每先朝書歴經筵官講讀畢許留身奏事而修注官未嘗有奏事者皆云近例如此且聮名一歴不應别為二體許依講讀官奏事遵又言自紹興九年至今起居注未修者殆十五年乞令兩省除見修按月進入外餘未畢者每月帶修兩月皆從之 右文林郎鄧昂上書論關外營田利害大略謂營田創始之初十分收五嵗約十八萬石有竒所餘五分今當盡取其寛鄉之田宜更添人力又漢中多濕田不宜禾麥因其卑濕修為稻田則所收無虛嵗又諸荘牛少凡遇疫損卒難補填宜益牝牛以資蕃庶詔王剛中李澗措置然關外營田多為諸大将所擅後不果行【慶元六年十月王寧措置可參考】   乙酉權戸部侍郎趙令詪言州縣義倉米積乆陳腐欲出糶及水旱災傷檢放不及七分去處亦許賑濟左僕射沈該等言義倉米在法不應出糶糶之恐失預備上曰義倉嵗以三之一出陳易新何至侵損上田自有髙下必俟通及七分則當賑濟處絶少矣飢民何由得食卿等可別行措置 武翼大夫趙廓幹辦皇城司【廓宻子已見】   冬十月丁亥朔祕書少監沈介為賀大金正旦使閤門祇宋直温副之國子司業黄中為賀生辰使閤門祗辦御前忠佐軍頭引見司李景夏副之 名新南門曰嘉㑹   戊子左承議郎虞允文為祕書丞允文知渠州地磽民貧而常賦之外又行加歛流江一邑尤甚允文奏罷之凡六萬五千餘緡【此㨿楊萬里所撰允文墓碑増入按日歴所載渠州科敷事乃今年五月五日潼川提刑王之望申明得㫖下制置司措置此月庚子再下王剛中相度與碑所云不同或者允文既聞于朝而又申提刑司也且附此更須詳考】沈該薦其才召對允文獻言謂君道有三曰畏天曰安民曰法祖宗時論韙之又論州縣科需尋詔監司約束【監司約束科需事以是月乙夘行下今併書之允文仁夀人已見紹興二十六年三月】 左朝散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周葵直龍圖閣知太平州 右朝請大夫向子忞知道州初上作損齋舁去玩好置經史古書其中以為燕坐之所且為之記權吏部尚書賀允中請以賜羣臣庚寅上謂宰執曰允中嘗於經筵問朕好道之意朕謂之曰朕之所好非世俗之所謂道也若果能飛昇則秦皇漢武當得之若果能長生則二君至今不死朕惟治道貴清淨故恬淡寡慾清心省事所謂為道日損期與一世之民同躋仁夀如斯而已當降出碑本以賜卿等朕又惟比年侈靡成風如婚祭之類至有用金玉器者此亦不可不戒於是降詔諭中外如上㫖【宋史全文史臣曰在易之損六五君位也其辭曰或益之十朋之弗克違元吉履尊以損則益之者衆所以元吉也然則自損之道祗其所以為益歟】辛夘左朝散大夫傅雱卒   壬辰户部言諸路出賣沒官田乞以價錢七分上供三分充常平司糴本先是兩浙轉運副使湯沂乞令諸路常平司乗時糴米至【原闕】糶賣左正言何溥言諸郡常平侵耗無㡬請鬻官田以充本錢故户部有請焉【明年六月壬寅所書可參考】 大理正章岵言荆湖大稔米升不過六七錢望遣使就糴戸部請出見錢關子乳香套共二十萬緡付轉運司收糴應副鄂州戍軍嵗用其鄂州嵗計米於建康府椿管從之 起復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兼知循州張寧為廣南東路兵馬鈐轄右武大夫閤門宣贊舎人殿前司左翼軍統制陳敏為福建路兵馬鈐轄他職皆如故以在戍所日乆故優之也 初永州土豪張巨泗者多聚溪峒人及亡命椎埋為姦交結監司郡縣吏人相為表裏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旨陳正同之守邵州也有告巨泗遣其徒掠人於境上正同窮治之巨泗亡去正同言於朝詔憲帥兩司根捕至是數嵗獄乃成大理言當以赦免刑部以情重裁奏朝議特旨編配正同奏祖宗著令持杖強盗及資給亡命者皆不以赦原請論如律詔可始正同怒巨泗誣以殺人衡州軍事判官李椿奉檄鞫其獄有告巨泗行盗者未嘗與告者辯對未嘗逮同徒亟追證則告者無其人同徒者旋斃于路矣細閲其牘竄易殆盡偶得一證所誣以為同徒者是夕在他州有佐驗竟直之椿永州人也【此以椿行状附見但不知是何年月事更當詳考之】   乙未權尚書吏部侍郎張綱兼史館修撰   丁酉詔右奉議郎髙百之已降與在外宫觀指揮更不施行百之既奪職去位其母楚國太夫人周氏以舊恩訴于朝上許之奉祠給事中楊椿封還錄黄言陛下緫攬權綱前日權臣子孫自知不容屏息跧伏乃今取秦塤婦翁而授以差遣恐除目一傳中外解體上為寢其命   戊戌樞宻副都承㫖廖虞弼入見詔虞弼不安分守僥求無厭可提舉台州崇道觀日下出門   己亥權尚書禮部侍郎曽幾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洪州玉隆觀近嵗權侍郎補外例得待制侍御史葉義問言侍從補外所除職名之大小皆因敭歴之乆近比年遷擢不常浸乖履歴非遴選之意望明詔大臣參酌舊典【此月丁未降出】㑹㡬以老乞奉祠乃除修撰自是以為例 初烏江縣尉王公衮之母山隂其冢為盗嵇泗徳所發在法發冢開棺者死而紹興府法官當泗徳按問欲舉减等又以其妄引平人加役流公衮手殺盗事聞其兄吏部員外郎佐請納官以贖公衮之罪事下給舎至是給事中楊椿等言公衮殺掘冢法應死之人為無罪納官贖弟佐之請當不許故縱失刑有司之罪宜如律制曰給舎議是於是公衮降一資佐仍舊職紹興府官吏皆坐失出之罪既而守臣顯謨閣直學士王師心上䟽待罪詔釋之 尚書省檢㑹莭次行下四川制置等司措置條具减鹽酒課息錢【前制置蕭振等陳乞二十八年五月十六日行下】渠州科敷【潼川提刑王之望申今年五月初五日下】復西川錢監【前劔東莭推麴靖成都運判許尹 去年四月十二日 月九日下】酒官酬賞【八月八日下】取㑹四川宣司便宜及緫所措畫指揮【三月二十七日下】關外營田【鄧昂上書已見九月二十七日】蠲减四川正稅役外科歛【䕫路提刑楊朴奏二十七年二月二十四日下】乞令錢引務差官賫新引就䕫州與本路民戸兊界【知遂寧府程敦臨奏二十七年三月十八日下】捐蜀中鹽井虛額【去年四月十七日下已見】拘四川銅器【七月二十八日下】令四川諸州人户買隔槽及清酒務麴分認官錢【承莭郎程世威奏十月四日下】論錢引兊界收貫頭錢數多及西川布估錢太重【左宣教郎王國光奏十月十三日下】皆未報凡十四事詔王剛中與諸司公共相度以聞務令軍民兼濟   庚子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辭行   辛丑詔監司帥守以下私役軍匠者坐論以右朝奉大夫晏崇古論其擾民費財也   癸夘左朝奉大夫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徐康右朝奉郎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謝伋右太中大夫敷文閣待制知平江府蒋璨並特降一官時徳清令范直大長洲令張靖皆有為侍御史葉義問所按詔詰監司守臣之失察者康伋璨皆繆為按牘以聞由是貶秩既而兩浙轉運副使趙子潚湯沂敷文閣待制知湖州李琳皆上章引罪上特命釋之義問又奏康等三人罪大罰輕不足以戒欺罔詔璨提舉洪州玊隆觀康伋並罷【直大等行遣以庚寅餘人放罪以乙巳三人罷以戊申今併書之庶首尾易見】 初有旨盡鬻諸司官田而議者以為恐見佃人失業未賣者失租至是侍御史葉義問力言今盡鬻其田而立為正稅田既歸民稅又歸官不獨絶欺隠之又可均吏役之法一舉而四得之矣時浙東提㸃刑獄公事邵大受亦申明三事乞承買官産者免物力一年至三年已給賣後不許執鄰取贖舊六十日輸錢不足者錢没官别召人投買今倍其日皆從之   甲辰詔川峡四路轉運司毎季差使臣一員持定差文字赴吏部限十日給降付身有不當者申尚書省即非理沮難者當抵罪漕吏及使臣輙歛定差人糜費者以論先是毎路皆以卒持闕状入都自軍監已下俱有定直小官有費錢數百千者工部侍郎兼權吏部侍郎劉章言如此何以責其㢘莭上以為然故有是旨後不果行 皇姪利州觀察使居閎降授郢州防禦使時修太廟殿室告遷祖宗神主而居閎不赴故有是命丁未詔監司郡守補發舉官状者不得過前執政官一年合舉官之數以司勲員外郎任文薦言補發重疊也舊兩浙漕司嵗舉京官四十員至是亦减十員   戊申顯謨閣直學士知紹興府王師心言本府崇奉昭慈永祐兩攅宫嵗用錢萬三千餘緡係省之入不足以給詔於上供經總制錢内支   癸丑故進士楊居中執中並特贈右承事郎二人存中弟也建寧之陷死焉至是存中乞以大禮所得親屬門客二官為䘏典上特命錄之   十有一月丁巳朔出内庫錢三萬九千餘緡付户部代平江府常湖州水災下戸積欠租稅   戊午直敷文閣知臨安府張偁陞直顯謨閣都官員外郎楊倓進秩一等皆以修外城畢工故也 召御前中軍統制知成州吴拱赴行在 左正言何溥言比嵗奉使所辟官屬多募人代行市井狡獪之徒冒法私販有傷事體望重立賞告從之自来年始   辛酉詔大禮金銀錢帛並减半供進翌日沈該等言近蒙聖恩捐内庫錢代三郡積欠以寛民力今所進又减半深恐錫賚之際或不足用上曰大禮支費朕半年前預立定格無分毫濫比之前郊才及十之五該曰陛下恭儉出於天性豈前代帝王所可跂及   壬戌左正言何溥言臣恭聞祖宗朝每遇大赦則置㸔詳編置罪人一司命官典領以重其事盖置司㸔詳則責任専推類施行則事體一日者用事之臣輙以私意禁錮士類屢經恩宥而不敢檢舉天下扼腕陛下躬攬之初痛革其盪瑕滌穢與之更新其表表在人耳目者固已生復故官而死加榮號矣臣尚慮有身落幽逺而弗克上通家坐窮空而無以自列抱寃沉滯籲天莫聞願舉故事選清切公明臣僚二人取索諸色官員士人罪犯案巻置司㸔詳其應該赦移放者一面施行内有可疑申三省取旨仍責限了絶詔俟赦降取旨 左朝奉大夫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錢堪知江州右中散大夫成都府路轉運判官王弗提㸃本路刑獄公事右朝散大夫知蜀州路允修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允修嘗漕東蜀以贓汙為李迨所按一斥㡬二十年及守蜀州無善状堪弗皆其姻家置不問又交薦之乃有是命   癸酉定江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籛請宗室京官如選人例免銓試武臣見監當者並釐務吏部請補官三年年及二十五者免試注官從之   己夘冬日至合祀天地于南郊赦天下故事每遇大禮則命近臣㸔詳編置罪人所犯或放或徒秦檜用事士大夫貶責者雖屢赦不移至是用何溥言壬午命權吏部尚書賀允中刑部侍郎楊揆檢舉自是遂為永制既而侍御史葉義問言頃嵗傅㑹及告訐之人嵗月未深理情難恕不應一例移放從之【義問所奏在十二月庚寅今併附此】 權禮部侍郎孫道夫因入對面奏今合祭天地奉祀宗廟悉復承平舊典加以闢道山求遺書修太學育人材文治既舉自此願訓将相増修武備以為不虞之戒又奏仁宗景祐初采古兵法及舊史成敗為神武祕略以賜邉臣訓廸有方故一時爪牙有古良将風願下文館重加讎正徧賜将帥以繼仁祖故事豈無曹瑋王徳用狄青之徒為時出乎時金人叛盟有端而中外疑信未决道夫獨憂之故因議論之際數以武事為言焉十有二月丁亥朔名江州太平興國宫新建本命殿曰申福 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陳正同知平江府起居郎兼權中書舍人洪遵兼權樞宻都承㫖 初命諸路招三衙闕額軍兵而左中大夫敷文閣待制知福州沈調所招額溢樞宻院擬轉左太中大夫該辭上不許給事中兼權直學士院楊椿當草答詔奏曰招軍之勞薄上宰之兄有嫌此賞一行當有强刺良民以希進者上以先降推賞指揮不聼該再辭許之【熊克小厯載此事於今年正月盖誤】   己丑權尚書刑部侍郎楊揆充敷文閣待制知鎮江府仍詔以鎮江重地選用從官故特除待制   庚寅尚書兵部侍郎同修國史兼直學士院周麟之試給事中右司郎中黄祖舜權刑部侍郎尋命祖舜代楊揆看詳移放罪案【十二月乙未】 武徳大夫吉州刺史内侍省押班李存約與宫觀差遣從所請也 慶逺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安定郡王令衿薨贈開府儀同三司   壬辰右廸功郎劉芮守大理司直【芮摯孫初見紹興六年五月】芮以近臣薦對乃有是命 左從事郎查籥主管户部架閣文字籥江陵人也   甲午祕閣修撰劉堯仁試軍器少監 延福宫使慶逺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李珂提舉萬夀觀免奉朝請 宣正大夫安慶軍承宣使陳琠卒特贈建寧軍節度使   乙未詔閤門宣贊舎人特差兩浙西路兵馬鈐轄御前祗應劉炎令再任炎筦禁中市易因通北賈大為姦利焉   己亥恭謝太一宫時敷文閣待制陳正同楊揆補郡未辭特命隨班對御茶酒   辛丑上謂大臣曰近州縣官吏曽經臣僚論列而監司郡守失於按發雖已行遣一二其餘待罪者皆放恐公然容庇姦之吏無所忌憚壬寅詔自今量其輕重必行責罰不許待罪 詔出御前錢修葺睦親宅及重建宫學殿宇凡一百七十一區 延福宫使崇慶軍承宣使内侍省押班王晉錫為入内内侍省押班   丁未太學録劉甄夫武學諭葉懐忠等以皇太后新年八十率兩學生上表稱賀 詔才人劉氏進封婉儀責授寧逺軍節度副使栁州安置李光復左朝奉大夫任便居住以赦叙也 祕閣修撰知綿州吳援陞右文殿修撰充四川安撫制置使司㕘議官   戊申前國學生台州編管人黄作池州編管人詹淵許自便以賀允中等看詳取㫖也   庚戍左宣教郎鄭丙行太學録丙長樂人也   辛亥詔大金使副依宰相上下馬及於麗正門外西廊北從第一至第三間為待漏幕次 左武大夫昭慶軍承宣使帶御器械董仲永武功大夫吉州刺史帶御器械吳亢並為内侍省押班 初盡括公私銅器而端明殿學士知建康府張燾請聴民凡以錢三斤易磬一斤至是權户部侍郎兼提領鑄錢司趙令詪請以為鑄錢本許之   壬子金國賀正旦使正奉大夫工部尚書蘓保衡副使定逺大將軍太子左衛率府率阿克展等入見保衡雲中人也【此據范成大攬轡録】   癸丑右承事郎守軍器監丞吳撝特遷右承議郎仍賜三品服【撝拱弟已見】   甲寅左奉議郎張堅乞以大禮所得妻封號囬授所生母李氏故事羣臣父在者不得以恩封妾母上特許之【堅綱子已見】   是嵗宗室訓名二十有一人 刑部斷大辟四十七人賜道人黄元道號逹真先生元道成都民家子生得   中風疾遇異人而愈自是言人休咎或中能啖生肉上召見御製贊賜之【此㩀洪邁夷堅丙志】 御前諸軍都統制兼知興元府姚仲言興元府洋州諸縣各有以前保丁内選到人材少壮堪出戰入差充義士臣已於數内摘揀到cq=169三千人團結隊伍教習武藝及欲於附近大安軍巴州差撥保丁以備般運軍糧從之自朝廷與金約和罷兵議者乃奏罷利路諸州義士至是仲聞金有意敗盟欲為戰守備乃奏復之議者亦謂興洋舊有義士萬餘皆驍勇可用祗是免身丁差役之類初不費有司錢糧望下本路帥司檢照舊來簿籍條例依舊収充以時教閲無令州縣别致騷擾以備緩急使喚此正古人寓兵於農之意奏可始王庶立法義士每丁蠲家業錢二百千部轄使臣蠲六分科歛及是諸縣民間所餘家業不多科買軍糧草料苦於偏重仲乃命視舊法止蠲其半部轄使臣三分之二衣甲兠鍪神臂弓箭官給其它應軍中所用皆自為之軍行日支糧二升有半每六十五人為隊管隊二人押擁隊二人旗首三人縣立三部都副部轄管轄各一人於是合五郡所籍為二萬一千七百餘人惟興洋大安至今不廢【已上並㨿閭蒼舒興元記修入未得其月日故且附年末但記并取張浚為江淮宣撫使時奏乞募義士槍弩手劄子聨書之則誤也罷義士奏請在紹興二十二年五月辛亥】 初皇太后苦目疾國醫不能療詔募草澤療治臨安守臣張偁以蜀人皇甫坦名聞坦夾江人善風鑒上召對問何以治身坦曰心無為則身安人主無為則天下治上引至慈寧殿用其術后疾良已上大喜厚賜一無所受因俾持香禱于青城山既還復召見問以長生乆視之術坦曰先清諸欲莫令放逸丹經萬巻不如守一上歎曰真人也為書清虛二字以名其菴舍繪其象於禁中焉【此據嘉定甲乙志修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金人地名考證   阿克展【原書作阿典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一百八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九年【歳次己卯 金海陵王亮正隆四年】春正月丙辰朔上以皇太后年八十詣慈寧殿行慶壽之禮宰執使相皆進上壽禮物詔庶人年九十宗子女若貢士以上父母年八十者皆授官封文臣致仕官大夫以上並賜三品服僧尼道士八十已上者賜紫衣及師號有差宰執沈該率百官詣文徳殿稱賀用建隆故事也班退上御垂拱殿受北使禮 大理寺言獄空   丙寅右武大夫容州觀察使荆湖南路馬歩軍副總管傅選責靖州團練副使惠州安置以帥臣魏良臣劾其貪暴也選初以證岳飛得進及是始斥   丁丑左朝奉郎馬騏行軍器監主簿用楊椿薦也 直敷文閣知盱眙軍楊抗陞直徽猷閣再任   己卯詔故洪州觀察使王彦累立戰功贈典未稱特贈安逺軍節度使   庚辰右正言朱倬言陛下對越上穹凡廂禁舖兵之逃遁者咸以赦免然有非軍伍而流落山海間者尚有四焉一者海賈頃因市道交爭互相殺戮二者私商䦨出為人所告官司見行収捕三者游手廢業之人比因强奪財物或致傷犯勢不可還四者篙工水手曽從海㓂景跡昭著物色根尋此曹自閩浙二廣十數為羣無所得食竄伏山海亡路自新日深月長别恐生事望詔諸路帥守多方招誘給據免罪或願充軍或欲歸農隨其所乞從之 左正言何溥請禁諸州科賣倉鹽上曰鹽雖民間常用之物不可一日闕至於科賣則為大害朕頃在京東目擊此事州縣抑民均買謂之計口食鹽其後盗繇此起今當嚴禁止之【史臣曰弊法也而又計口抑配以虐取之民將何堪此後世一切之政徒謂其食用所須官有必鬻之令莫我違者敢為不恤以欺吾君也民知其不吾恤亦輕於為盗此固聖君之所動心也其後福建鹽綱有嵗鬻名額以率價於民者亟命革之君之仁至矣】 尚書駕部員外郎馮舜韶知黄州   辛巳宰執進呈起居舎人兼權中書舎人張孝祥劄子慶壽詔書凡通籍於朝者皆貤恩其父母孝祥父祁見任右承議郎母時氏以親父官方封孺人欲望特許依孝祥官序引用恩詔加封從之【此為孝祥被章事始】   壬午端明殿學士李文㑹遺表聞初命進三官致仕至是贈左中奉大夫既而中書舎人洪遵言文㑹奴事秦檜排斥忠良改秩三年而登政府及守成都貪毒弛繆動為民害望罷其䘏典以慰蜀人詔贈官勿行其致仕遺表恩澤共與二人而已   癸未詔諸路新増沙田蘆場為風水所侵者其租皆减半 殿前司乞諸軍買撲酒坊更立一界以助軍用從之魏良臣之執政也建議盡収諸軍酒坊事已行復令立一界収結【紹興二十六年二月五日】良臣以是罷政既而江上諸軍援殿前司例有請皆從之   甲申大理評事潘景珪言諸州獄訟有罪狀顯著而不能决者皆姦猾玩法而胥吏因之以為利望自今三經翻異而不移前勘者取㫖送大理寺去行在千里外者委監司選官就劾監司有妨請移鄰路差官從之景珪處州人也 權刑部侍郎兼詳定一司敕令黄祖辭言見修吏部七司條法欲将舊來條法與今事體不同者立為參附參照施行上謂宰臣曰祖宗成憲不可廢也存之以備照用甚當但今所修法須與祖宗法意不相違背仍諭與詳定官 左朝散郎致仕宋郭儒卒是月名永寧導江縣金馬碧鷄神祠曰昭應 金主亮詔自來沿邉州軍設置本務通商便於民用其間止因隨處場數多致有夾帶違禁物貨圖利交易及不良之人私相往來未為便利可將宻壽潁唐蔡鄧奏鞏洮州鳯翔府等處場並行廢罷只留泗州場一處每五日一次開場仍指揮泗州照㑹移文對境州軍照騐施行   二月丙戌朔宰執進呈盱眙軍申繳北界泗州牒奉尚書戶部符付下聖㫖廢罷宻壽等州場只存留泗州一處詔盱眙軍場存留餘並罷【安豐陽軍光州花靨鎮】時事出其不意南北商旅棄物貨而逃者甚衆既而無所得食漸致抄掠議者請嚴責州縣捕之上不聽命給之裹糧各使歸業久之遂定【熊克小歴云詔沿邉場數多致夾帶禁物私相往來可留泗州盱眙軍两處餘悉罷之按此乃泗州牒中所坐金詔之語克誤也】金人又於泗州増場屋二百間於是盱眙亦如之仍創給渡淮木牌増守卒焉【三月丙寅指揮今就附此】 奉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領御前諸軍都統制職事判興州吳璘為少保 初昭慶軍承宣使致仕王繼先欲得節鉞使其徒張孝直等三人校本草獻之詔秘書省修潤刋印孝直等皆進三官給事中楊椿言此但取古注圖經合而録之其勞甚微而賞太重况多訛錯不可傳世詔前降指揮更不施行丁亥權尚書吏部侍郎兼史舘修撰周綰引年告老除集英殿修撰知温州 右武大夫知叙州石世逵再任以瀘南沿邉安撫使李莫言其政績也 初諸州鑄錢監自紹興以來或省或并其存者所鑄亦希故兵匠有闕不補視舊數省十之三積其衣糧號三分闕額錢饒池江建嚴韶信衡南雄南安諸郡皆有之方提㸃坑冶司之未廢也朝廷三次降銅本錢凡三十六萬緡至是權户部侍郎提領鑄錢趙令詪言諸州三分闕額錢已積下六載今欲撥付諸監充銅本從之是後不復降本苐収諸州所樁以資鼓鑄之用   戊子左朝奉大夫趙不愚知利州 左朝散郎文之竒通判階州之竒初被薦召未至都而有是命之竒即告老而歸【二十年十月癸丑落致仕】   己丑詔海商假托風潮輙往北界者依軍法 侍御史葉義問試尚書吏部侍郎起居郎兼權樞宻都承㫖洪遵試中書舎人吏部員外郎王佐守起居郎 詔皇太后外家子孫親屬及本殿官皆進官封一等姪逹州刺史訊惠州刺史訢為忠貴成三州團練使左中大夫直秘閣添差江南西路安撫司參議官楊持進秩一等姪婦㑹稽郡夫人韓氏政和郡夫人張氏並給内中俸皆以慶壽推恩也 封吳璘妾劉氏為淑人袁氏李氏為碩人子三人賜五品服   庚寅右正言朱倬守侍御史 監察御史任古為殿中侍御史古奏事因請葉義問出臺之由上曰義問在臺稱職今委其料理銓曹 左正言何溥為左司諫 監察御史都民望為右正言 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江南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賈和仲為殿前司破敵軍統制楊存中請之也   辛卯右朝請大夫知邵州王趯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詔信州上清正一宫道士張守真特封正應先生守   真道陵三十二世孫也   壬辰皇叔定江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籛為安慶軍節度使 直龍圗閣提舉台州崇道觀錢端禮行太府少卿時上為右監門衛大將軍榮州刺史愭納婦選得端禮之女故召還而有是命 詔臨安府嵗供修内司錢三萬六千緡自今皆除之【紹興六年始供】 忠翊郎思州邉面同廵檢田汝弼通管州事汝弼知思州汝端之弟以其兄自稱疾病有請也   降授武翼大夫劉光逺既卒上念其有使金之勞丙申復光逺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   丁酉詔蠲四川折估糴本積欠錢三百四十萬緡 左武大夫和州防禦使知鼎州劉綱添差两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臨安府駐劄   戊戌禁以龜筒鹿胎玳瑁為飾用知樞宻院事陳誠之請也 詔淮北商旅渡淮未回之人令臨安府及沿淮守臣根刷限五日發遣如違限不行當牒送北界敢停者依故縱私渡法仍立賞五百千許人告有官司職任之人取㫖重行竄責 是日雪又雨雹   己亥權尚書工部侍郎劉章兼權吏部侍郎 給事中兼侍講權直學士院楊椿試兵部侍郎   庚子詔曽得解進士祖父母年八十已上特與官封京朝官年八十已上者與改章服選人使臣年八十已上願致仕者加轉一官以慶壽詔書所未及也 右通直郎韓元龍為司農寺主簿元龍知天台縣用賀允中薦而召之   壬寅上諭大臣曰近户部㑹賣田錢數頗多此須令樁管近時士大夫持論多說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見公家稍寛遽欲免民常賦不知緩急闕用取之甚難非時而科是謂横歛茍徒知施惠之虛名而不恤横歛之實害豈愛民之道也先是權户部侍郎趙令詪建議每縣賣官田十萬緡州二十萬緡守令各進秩一等縣二萬緡州五萬緡以上减磨勘二年有差至是㑹其數以聞故上有是諭 宗正少卿楊偰權尚書工部侍郎   癸卯詔武泰軍承宣使添差两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王安道右朝奉郎直秘閣两浙轉運司主管文字王守道並令再任 两浙轉運司言浚常熟縣諸浦畢工甲辰國信所言自來大金人使到驛告覔物色打造銀器止是排辦御龍直一面於本府呼索及付舖所造作欲乞並令當管通事置歴抄轉出豁庻絕姦弊從之丁未封嗣濮王士輵第七女為永嘉縣主第九女為永春縣主從所請也   戊申權尚書吏部侍郎葉義問兼史舘修撰義問嘗言有備無患陛下當宻行之夫海道四方通㑹所冝預防則明言曰近日商舶不行盗多出没所以籍定船隻以示禁戢淮甸隍池不全所宜預守明言曰近有越界盗馬作過所以團結保伍以防姦盗若遣沿邉戍卒則曰近日諸軍勞逸不等所以議更戍者將以均之若譏察斥堠之滯則曰近日諸處案牘墜失所以革滯者防墜失耳至若揀軍者歳時所常行牧馬者就水草之地皆明言之彼亦無辭而發也凡此六者今日急務卒行則不及預備則有餘矣   己酉上謂大臣曰聞江西境内有羣聚而掠人於道者王綸曰艱食之民不得已而為之未必皆嘯聚也上曰凡災傷處悉令賑濟蠲欠已及二十七年不知州縣奉行如何輕徭薄賦自無盗賊故唐太宗用魏徴之言行仁義既效且曰惜不令封德彛見之然徳彛與虞世基輩皆隋朝佞臣誤煬帝者太宗受命自當斬之以為姦佞之戒 秘書省校書郎兼國史院編修官汪澈言立國惟文武二道而人才尤不可偏要當求於無事之時陛下親政以來除召四出滯者奮屈者伸然武臣中未聞有薦者且其抱才負氣豈不願效尺寸以幸一旦之遇望詔帥臣監司於本路大小使臣舉智謀可充將帥勇鷙可率士卒者其侍從臺諫官如有所知亦許論薦自孫道夫使還言金主亮詰以闗陜買馬非約恐將求釁於我士之有識者黙為此慮而未敢顯言為備澈因轉對首有是請上從之   庚戌吏兵部請自武舉承信郎以上人通注沿邉親民廵檢縣尉或監當窠闕始用何溥之言也 初諸路郵傳每二十五里置一遞役卒十有二人軍興以來凡通蜀道者皆増斥堠遞九里一置其後黄敏行措置江浙荆襄之間舊無斥堠者一切創増大率一縣遞卒多至三百人既有月給又増俸麥衣糧食錢以禁軍三人之費不能増一卒又令諸州通判縣令皆於銜内帶驅催遞鋪増支月緡嵗廢縣官錢十餘萬緡至是秘書省校書郎兼權駕部郎官洪邁言其多廢無所益乞將有斥堠去處應干省遞並行减罷内舖兵並撥入所闕州充廂軍從之   壬子新除直秘閣知廬州黄仁榮入見言前任温州㸃檢違法田産已根括到一萬九千餘畆見行出賣又拘収没官田土嵗収榖租五千五百餘石折納價錢八千餘緡欲同賣田錢併綱起發可以少助經費上曰卿向論鬻田已令户部㑹其數矣何必往淮西也【熊克小歴載上語云卿向鬻田户部已得緡錢五百萬矣按今年七月己酉彭合論賣官田之害而户部奏據江浙諸路月終賣錢一百一十萬餘緡則二月間無縁及有五百萬緡或者仁榮行述墓誌夸言之而克不詳考也又按仁榮自奏温州官田事亦云見行出賣則是元未得錢可知今畧修潤令不失實】癸丑以仁榮行尚書度支員外郎 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新兩浙西路兵馬鈐轄劉綱為淮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兼權知廬州   甲寅詔頃在謫籍文武臣僚未經量移叙復死於貶所者令有司檢舉元犯具名以聞當議輕重别加恩典左從政郎黄文昌言近䝉浙西提刑邵大受辟充崇徳縣令契勘已差下范彤三年于兹行且赴上若以監司辟官之故遂令本人無故改替决為狼狽兼未曽到官安知其非廉吏伏望改正前命令范彤赴任庻㡬文昌獲安亷耻之分詔文昌别與差遣【文昌六月丙寅為任古論罷召命當考】三月丙辰朔詔今後四川類試用九月十五日鎻院朝廷於帥臣監司内選差考試監試官各一員於鎻院二十日前用金字牌遣降指揮在院官吏如有挾私違戾令監試徑行劾奏餘官制置司精加選差務盡公明不得苟簡先是集英殿修撰周綰為吏部侍郎建言四川進士類省試所奏差試官乃取一路帥臣職司封部既異在院官吏勢難總一欲望今後選差行在清强官一員或假以御史之名充監試詔禮部㸔詳申省於是權禮部侍郎兼侍講孫道夫言臣僚所乞委得允當但四川去行在遥逺難以差官前去更合取自朝廷指揮故有是命是日道夫侍經筵猶請罷類試令赴禮部上曰早方與執政議今歳已無及後舉當遣御史監之道夫曰御史監試事體固重然所關防不過試闈中傳義代名等弊其有前期投舉業問題目以秘語為契騐則無跡可尋必令赴禮部乃為允也【此以王之望所撰道夫墓誌及四川制置司事類參修熊克小歴載道夫所言於今年六月末又以陳良祐撰楊椿墓誌中所載監司子弟赴省事聨書之亦誤矣楊椿所言乃在去年七月乙亥此時椿不兼祭酒也】 秘書省校書郎兼國史院編修官汪澈為監察御史 新除度支郎官黄仁榮依舊直秘閣提㸃两浙東路刑獄公事尋改知秀州仁榮至郡數月又得賣官田錢六萬餘緡詔减二年磨勘【七月己亥指揮】   己未權尚書工部侍郎楊偰充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從所請也   辛酉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榮州團練使階成西和鳯州路兵馬都鈐轄御前中軍兼左軍統制節制綿劒州屯駐軍馬知成州吳拱為樞宻副都承㫖後五日遷潭州觀察使給真俸   癸亥上謂宰執曰祈雨畧應未至霶霈且令斷屠三日所免止是豬羊民間縁此競食鷄鵞魚蝦之屬害物命多過百倍可更斷三日生命微物悉禁之 左朝散郎徐林知信州 司農寺丞葉顒知處州 夜雷聲初作戊辰資政殿學士知潭州魏良臣以皇太后上壽金器來獻詔還之   辛未詔以浙西去嵗水災臨安府養濟人令展至三月終止   壬申右武大夫閤門宣賛舎人福建路兵馬鈐轄殿前司左翼軍統制陳敏為荆湖北路馬歩軍副總管兼知鼎州 直寳文閣霍蠡卒   癸酉權尚書工部侍郎兼權吏部侍郎兼侍講劉章罷初章在工部時郊恩賞賚給絹主胥欲以絹自入而下其直以與衆衆不服請於章章語胥曰如所直以市百縑可乎蓋謾為詞以折服之耳胥遂誣章以實令市絹有摘其語於言事者侍御史朱倬乃劾章嘗令小吏市絹多所倍費䟽始上上愕然曰劉章必無此事倬執不已章遂罷去【熊克小歴載此事于紹興三十年盖差一年】   甲戌右朝奉郎新知蔣州張祁為淮南轉運判官兼淮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 新湖北副總管知鼎州陳敏入見上車戰之法上謂知樞宻院事陳誠之曰車戰雖出古然用各有宜誠之曰非澤國所宜用同知院事王綸曰房琯猶敗於中原况澤國乎上曰姑令三帥議之免令武臣有一得之歎然卒不行   丙子詔諸路州縣紹興二十七年以前積欠官錢三百九十七萬餘緡及四等以下户係官所欠皆除之宰執奏擬詔意上曰輕徭薄賦所以息盗歳之水旱所不能免儻不寛恤而惟務催科有司又從而加以刑罰豈使民不為盗之意故治天下當以愛民為本 權尚書吏部侍郎兼史舘修撰葉義問兼侍講   丁丑詔帥臣監司侍從臺諫歳舉可任將帥者二員具材畧所長及曽立功效聞奏用汪澈請也【熊克小歴併書於二月己酉今附本日】秘書少監沈介權尚書吏部侍郎 尚書左司員外郎王晞亮權工部侍郎 大理評事趙善養言王者制民之産皆有定法蓋所以抑兼并而惜民力也比年以來形勢之户収置田畆連亘阡陌其為害甚者無如差役今官户田多差役並免其所差役無非物力低小貧下之民州縣稍不加䘏求其安裕樂業不可望也望命有司立限田之制以抑豪勢無厭之欲戸部奏品官之家所置田産依條格合得頃畆已過限者乞免追改將格外之數衮同編戸募民差役詔給舍同户部措置其後給事中周麟之等請品官子孫名田减祖父之半其詭名寄産皆併之滿三月不陳許人告以其田之半歸官餘給告者其募人充役並募本縣土著有行止人充從之善養故簡獻王曽孫也   甲申權禮部侍郎孫道夫言四川類省試已降指揮選差監試考試官各一員今㸔詳别試所収試避親進士其利害關防比之類省試事體無異欲望亦自朝廷選差監試并考試官各一員所貴選舉盡公仰副聖世取士之意從之   是月司農少卿總領四川財賦許尹始視事尹以備邉故乞空名告身於朝得八百六十道其後累年間抑售於民者凡五百五十七道計直二百五十萬緡蜀中大擾【降告身不知在何月日按王之望奏劄稱紹興二十九年朝廷降到告身若干自是前官所乞故因尹交割附見更須詳考】 金主亮再修汴京命尚書左丞相張浩參知政事敬嗣暉董其役集諸路夫匠大興宫室極其侈靡將徙居焉太府監魏子平權尚書右司郎中從浩行子平尋丁憂未踰月起復浩遼陽人也【此以張悌正隆事跡宋翌金亮本末及趙可撰魏子平墓誌參修誌稱從張太師修南京大内張太師即浩也子平已見二十八年五月】夏四月【按是月乙酉朔】庚寅詔大理評事賈選潘景珪等四人並與外任自今試中刑法而未歴任者勿除用侍御史朱倬請選安宅子也 起居郎王佐罷先是侍御史朱倬論劉章市絹事斥去之【事見三月癸酉】朝士皆知其寃而無敢言者佐獨於上前極論其事倬怒劾佐植黨懷姦詔與外任乃以佐知永州 秘書省校書郎洪邁兼國史院編修官 召武信軍承宣使鄂州駐劄御前軍統制李横赴行在 詔殿前司破敵軍統制賈和仲與新湖北路馬歩軍副總管兼知鼎州陳敏两易仍命敏以泉州左翼軍二千人兼家屬器械自海道赴行在左司諫何溥右司諌都民望言和仲嘗知利州非法殺人不可勝數又嘗知歸州招聚不逞恣行殘酷議者謂使充軍下差遣尚慮兇横豈可使典邉藩乃詔鼎州依舊差文臣而復以和仲為殿前司統制【和仲罷命在是月己亥】 右朝奉郎新通判和州董長年降一官放罷仍不得於湖州諸邑居住長年居武康縣私養亡命擾民為姦事聞故有是命   壬辰國子司業黄中賀金主生辰還時金主亮再修汴京以圖南牧沈介為賀正旦使先還不敢言中歸為上言彼國治汴京役夫萬計此必欲徙居以見逼不可不早自為計時約和久中外解弛無戰守偹上聞矍然曰但恐為離宫也中曰臣見其所營悉備此不止為離宫若南徙居汴則壯士健馬不數日可至淮上惟陛下深圖之宰相沈該湯思退聞之詰中曰沈監之歸屬耳不聞此言公安得為此也居數日復往白請以妄言即罪思退怒至以語侵中時中書舎人洪遵亦請宻為邉備該等不聽   己亥尚書右僕射湯思退言三省實總萬㡬各有本省法自大觀間修中書門下勅令格式歴年已久而尚書省第有省記條册望選從官两三人以典故法令參修三省成法來上從之其後敕局罷書不克成【罷局在三十一年乾道六年七月丁酉修】 權吏部尚書賀允中言近有偽傳臣所上書言時政者乞立賞格捕從之 鎮江府火詔商販竹木捐其稅被火之家以常平米濟之   庚子詔近令中外薦舉武臣召到者無闕可處可増置帶御器械四員   辛丑詔修臨安府至鎮江運河堰閘時久旱河涸綱運遲留又使人且至權户部侍郎趙令詪以為言故浚之詔以唐西平王李晟配食武成王降李勣於堂下用   右正言都民望奏也   壬寅國子司業黄中守秘書少監近例使北還者率得從官宰相以中言金有南牧意惡之故沈介遷吏部侍郎而以中補其處先是武成王廟生芝草武學博士朱熙載宻為圖以獻熙載金壇人湯思退所薦也於是宰相召長貳至都堂責之曰治世之瑞抑而不奏何耶祭酒周綰未及言中指其圖謂曰治世何用此為綰退而嘆曰惜不使通老為諫諍官也【芝草事據黄中墓誌所書修入以李石詩考之芝草生在紹興己夘盖今年事又云石時官忝博士職按石除博士在今年六月而周綰二十八年七月已自祭酒遷吏部侍郎黄中今年四月已自司業遷秘書少監皆不同時不知綰雖遷侍郎仍兼祭酒或芝草生時石尚為太學錄也石除學錄亦在今年二月若以為綰未遷時事則是去年今年連冇芝草生恐誌或詩必有小誤李石事詳具今年十一月石罷博士】 左朝散大夫張柄卒   癸卯大理少卿金安節守宗正少卿 光禄寺丞韓彥直行尚書屯田員外郎 監察御史沈樞行尚書比部員外郎 初有詔盡鬻諸司官田而两浙轉運司營田九十二萬六千餘畆嵗収稻麥雜豆等十六萬七千餘斛官莊田四萬二千餘畆収稻麥等四萬八千餘斛内稻麥充行在馬料雜豆等糶錢納激賞庫轉運副使提領營田趙子潚審於朝詔令出賣   丙午上謂宰執曰内外諸軍朝廷未嘗輙有役使而為主兵將佐運材營造非理致怨又回易物貨本収其贏以助軍用今乃虛飾増直折與軍人掊歛百端所謂月給十不得二三又有納直賣工坐妨教閱姦弊如此何以使其不竄而為盗卿等可靣諭三衙禁止仍嚴行約束乃詔内外諸帥戒約將佐日下住罷如有違戾重致典憲三省樞宻院覺察尋又於軍門榜諭【榜諭指揮在五月庚申】中書言私渡淮人已立罪賞尚恐透漏詔武經大夫   忠州刺史淮南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宋肇措置檢察時肇方自言效職淮東已二十五年遷副使亦二十年嘗從劉光逺至泗州及収捕淮賊前後未曽磨勘後日詔肇特轉武功大夫   丁未右奉直大夫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向伯奮直秘閣知襄陽府 直龍圖閣知襄陽府凌景夏知鼎州詔自今金使到闕伴射官權令綴馬歩軍管軍班起   居   戊申左司諫何溥言今吏員猥多吏部闕用五年而堂除隔两政内之寺監丞簿學官外之提舉市舶皆預置代者朝廷執事官或出於宰相之推擇或出於侍從之論薦除目一下士以為榮豈可冗授其人溢用其闕而下比於州縣之職哉若居者未遷而來者不已臣恐两政五年之闕因循遂用而所謂卿監郎官與大提轉常平之屬安保其不爾望深詔大臣愛惜名器毋輕假人使朝廷用闕常有餘地冗員茍去勿復遽補庻以示士大夫敦勸之義從之   己酉左承議郎吕忱中知泰州既而殿中侍御史任古言忱中天資隂險所至貪墨前此特以父嘗薦秦檜檜報私恩連倅婺信後以告訐林機得江東提監逮檜之死迹不自安欲欺罔朝廷以掩前過遂按王晌常平米事興起大獄連逮甚衆朝廷差官考實並無事跡縁此降罷泰為淮東望郡任匪其人且將害及一方䟽入命遂寝   辛亥宰執進呈秘書省正字王端朝請選縣令上以縣令員多皆由銓注難以悉舉先是累詔監司帥守舉按縣令功罪雖間有發擿而未聞特薦一二人者蓋專務行法而無旌賞使人歆艶恐非勸功之道乃詔縣令有政績者委諸司同薦不次陞擢以風厲之 左朝請郎新知蔣州孫鎮移通州右承議郎通判濠州龔濤知蔣州 右朝請大夫知濠州鮑伃移知南劍州武功大夫劉光時知濠州 侍御史朱倬言帝王立國彊本之術在於節儉臣去冬嘗乞内自省臺寺監外洎監司郡守凡可以撙節者悉令條具䝉賜俞允今已半載未聞内外官司條具來上豈官司以為不急之務與抑惡其害己而不欲言之也臣謹綴其一二上凟天聽契勘職事官既賦以厚禄矣而又身兼數職所得廼返多於本俸或以進書或以過局又在外焉此臺省寺監之可節者州縣之官其有俸給既優而復圭租豐衍髙者嵗至千斛少者亦不下三二百斛至有彊敷價錢多量斛面不恤旱潦不認逃移此監司郡守之可節者欲望睿斷悉從裁减在内或去其三之二或中分而節之在外以監司守倅為一等屬官知縣為一等丞參簿尉為一等降殺裁損務得其平仍乞將此撙節金錢内則别作庫眼外則憲司主之一如祖宗封樁之法専以待激賞將士之勲庸拯救黎元之難苦非奉特㫖不得巧作名目移用詔給舍臺諫逐一取索同議裁减 中書舎人兼權樞宻都承㫖洪遵言瑞昌興國之間茶商失業聚為盗賊竊慮日復一日馴致滋蔓望令州郡掲榜開諭許其自新其强壯可用願充軍籍者即時塡刺發往諸軍其不利為兵而願歸農者給憑放還復支路費仍於上供經總制錢内除尅庻㡬失業之人有以安業從之是月歸朝官李宗閔上書言臣竊聞近者金人岐雍間伐木以造浮梁東京長安修治宫室遷諸路兵戍聚於關陜遊騎千數出近邉覘視虛實姦謀詭計未可窺測臣以疎賤冗散思効犬馬圖報萬分之一區區管見可以裨廟堂末議者析為三事其一曰嚴守禦方今天下根本在吳蜀輔車相依其勢若手足之相應荆州據其中心腹之地也今襄陽扼荆州之衝又足以為荆州重輕而重兵皆駐武昌荆襄之間所以自衛者未固且襄陽在今為極邉去荆州四百五十里無重山峻嶺長江大河之險敵人馳輕騎不两日可至城下萬一荆州為其所據吳蜀首尾不能救朝廷雖以劉錡鎮荆州其威名固自聳聞隣國然無兵以自固雖太公穰苴尚何能為至於襄陽之兵不過千餘人又皆疲懦安能以備緩急望俾劉錡将二萬人分屯荆州要害更令不住召募日夜訓習張聲勢嚴斥堠仍擇久歴將陳者一人以副之如田晟蓋其人也晟雖老而戰功之最敵人素畏之今居南昌未足以究其施設若使與劉錡恊力敵人不敢復事南牧襄陽則遣一智勇兼全之將分武昌之兵萬人比嵗更其戍守荆襄既已有備吳蜀可髙枕而卧矣其二曰募新軍臣往往在行間常見三衙及諸處招軍皆市井遊手數年之後雖習知騎射撃刺之事而資性疲懦不改也臣聞福建汀贛建昌四郡之民輕剽勇悍經渉險阻習以為常平居則投石超距椎牛伐冢聚為小盗而為姦雄之資有人焉駕馭役使必能得其死力臣竊見殿前司左翼軍統制陳敏生長贛上天資忠勇其民亦畏而愛之所統之兵近出田舎且宜占籍遂為精兵人人可用若朝廷専委陳敏俾招集四郡之人使金人果叛盟則攻守皆可為用若尚守和好則可以填三衙闕額之數臣觀今日敵人之舉其志不小如聞遷陜右两河之民悉以為兵與夫契丹奚家漢兒雜類不下數十萬衆聚之關陜其在他路又不知㡬萬人若欲攻蜀則吳璘姚仲王彦之兵足以相抗臣觀其兵皆逺來烏合之衆利在速戰朝廷遣楊存中成閔提兵總率沿江諸帥各守江淮之險堅壁持重故老其師將不戰而自潰况金人比年以來父子骨肉自相屠滅用事之臣死亡殆盡尚且逺離巢穴大興土木虐用中原之民皆自取滅亡之道且空國而與人戰兵家所深忌吾方與之相持於江淮之間别以陳敏所招數萬人興戰船取海道不旬日可至山東徑入燕山擣其巢穴此所謂攻其所必救者前湖北副總管李横雖出河朔賊盗朝廷優以美官横亦感激奮勵思有以報臣過荆州觀其為人聽其議論皆有可取劉錡亦為之加禮山東河朔横習知形勢若朝廷使與陳敏分兵北向均其事權必然恊濟機事仍委三衙令諸軍統制各舉河朔山東勇而有謀者一人計得三十餘人使從其行分往郡縣曉以逆順禍福之理河朔山東既為内應敵人進退失據而陜右两河之兵必思潰叛吾能及其鋒而用之適足以為吾之資矣若朝廷以趨海道為迂只乞以陳敏所招人屯之襄陽亦可以捍禦一面其三曰通鄰國宣和之末臣䧟燕雲者累年敵人以先臣不屈就死散於韓企先家充奴婢役使企先與烏珠宻議臣皆得宻聽之蓋聞金人之馬皆塔坦所入冀北雖號産馬之地自興兵以來所養至少金人置埸於白水與塔坦貿易丁未嵗塔坦之馬不入金國而又通好於逹實林牙金人即遣使問罪塔坦使其子來雲中問過金人覊留不得還戊申歳伊都金吾出師攻逹實林牙使塔坦助兵以為鄉道許歸太子已而伊都敗師欲結連謀叛事泄亡入塔坦太子卒不遣還自是太子欝結成疾並其母死於雲中塔坦之恨深入骨髓今若遣一介之使開其禍福曉以利害使塔坦之馬無與金人互市金人利於騎戰捨馬則無所施其能矣至於西夏亦與金人為讎而金人亦素畏之金人嘗割天徳雲中金肅河清四軍及八館之地以賂夏人矣丁未之歲烏舎郎君領數萬騎陽為出獵而直犯天徳逼逐夏人悉奪其地夏人請和金人執其使者臣是時久留雲中人情稔熟因得出入雲中副使李屈移謂臣曰昔年大金賂我四軍八館俾我出軍牽制關中合從以攻南宋及其得志首叛盟約某昔年两使南朝其禮義文法非他國之比自是觀之則知西夏惡金人喜中國可知壬子歳尼瑪哈聞蜀地富饒欲提兵親取今雲中副留守劉思恭條陳書傳所載下蜀故事及圖畫江山形勢銳然欲往夏人聞雲中聚兵以為攻已舉國屯境上以備其來尼瑪哈亦不敢出兵止遣薩里罕珠赫貝勒以犯饒風今莫若遣辯士諭以盟約俾以重兵出境上為吾聲援臣尚有私憂過計者金人强則稱兵弱則請和頃歳經合肥順昌及川口數戰敵人倉皇議和朝廷姑務息兵屈體從之然則今日之舉首叛盟約自取滅亡其勢不利必將復要前日之計慎勿許和小勝則於荆楚之間練兵秣馬積粟務農徐為後圖大勝則長驅席卷以圖恢復臨機制勝猶有不可預言者臣又聞自古用兵有聲有實今者兵不出境而張皇聲勢惟恐吾之不知乃於近塞積石為郛閉場絕商賈造戰船自春徂夏且非秋髙馬肥之時臣願分遣諜者伺其虛實若誠如臣言則上兵伐謀之舉亦不可後惟陛下採擇【宗閔不知此時為何官職以書中所云考之恐是李邈之子其所上書亦無年月以言北事甚悉故詳載之書中言閉蓋今年二月事又云自春徂夏當是四月間以日歴考之今年四月庚寅陳敏當除破敵軍統制五月丙寅王宣戍襄陽六月丁亥李横浙東總管閏六月甲寅荆南増兵乙夘劉汜除効用統領與宗閔所言徃往相符故且附四月末俟考】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卷一百八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達實【原書作大石誤改見巻一】   烏舎【原書作兀室誤改見巻一】   尼瑪哈【原書作黏罕誤改見巻一】   伊都【原書作餘都誤改見巻一】   薩里罕【原書作薩里合誤改見巻十一】   珠赫貝勒【原書作折合孛堇誤改見巻三十七】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塔坦【原書作逹靼誤改見巻五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九年五月甲寅朔詔福建路閃生沙田權行住賣時有詔盡鬻諸路官田而閩中傍江海之地有閃生者提㸃刑獄公事樊光逺審於朝戸部悉令出賣殿中侍御史任古言此皆民間自偹本錢興修數年之間償費未足出賣太早其擾不細上乃寢其命 延福宮使寧國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都知陳永錫提舉在京宮觀以病自請也永錫尋卒贈安徳軍節度使諡温恭【永錫贈諡在辛酉】   丙辰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趙宻乞増置幹辦公事一員以忠翊郎周師古充從之【師古皇后姨夫今年正月補官】   丁巳詔殿前司選差統制官一員官兵千人徃江州駐劄弹壓盗賊歲一易之以江州之瑞昌及興國軍茶㓂出没故也尋遣統制官孟珪   己未上與宰執論儲蓄事上曰比縁河流淺澁綱運稽緩已支内帑錢五百萬緡以佐調度朕自息兵講好二十年所積豈以自奉盖欲備不時之湏免臨時科取重擾民耳可令户部計毎歲經常之費量入為出而善藏其餘自非饑饉師旅勿得妄動 敷文閣待制知鎮江府楊揆移知湖州敷文閣直學士韓仲通知鎮江府時仲通未免䘮詔俟從吉之任 中書門下省奏江浙四路所起折帛錢地里遥逺欲就近樁管以備軍用臨安府嚴州廣徳軍二百五萬八千餘緡並起赴行在平江府湖秀州四十八萬三千餘緡並起赴平江府鎮江府常徽處州八十二萬七千餘緡並起赴鎮務場建康府宣信洪筠袁撫州一百十九萬四千餘緡並起赴建康務場池饒太平州南康軍六十四萬八千餘緡並起赴池州大軍庫江吉州臨江建昌興國軍四十七萬九千餘緡並起赴鄂州緫領所詔除徽處州廣徳軍舊折輕齎外餘州當折銀者並發見緡願起銀者聽自行在外令浙西提刑司三總領所認數拘催置庫樁管俟㫖支撥毋得移用先是兩路折帛錢嵗為五百七十三萬餘緡並輸行都至是始外儲之以備軍用   辛酉詔官員豪富之家計囑諸軍部轄人放債與軍人厚取利息於請受内尅還有害軍政令内外諸帥譏察禁止其有債負日下除放即理索及還之者皆抵罪自今有犯命官取㫖仍出榜曉諭 進士康舉之譽之並送南康軍聽讀日下出門令本軍常切拘管二人皆與之弟臨安府奏其輙至行在妄説事端故爾   壬戌昭化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錢愷降授舒州觀察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日下出門愷以私財託軍中囬易事聞故有是命其營運錢仍拘沒如係軍人欠負即除之 皇叔保康軍承宣使知南外宗正事士為建寧軍節度使   乙丑右廸功郎大理司直劉芮為右宣義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芮以疾乞奉祠三省言芮名臣之孫恬静有守欲望少加甄奬乃有是命   丙寅左武大夫鄂州駐劄御前左軍副統制王宣為京西路馬歩軍副緫管先是詔都統制田師中選近上兵官可徃京西者師中言宣可用遂命之   丁夘詔諸路錢物綱運不許差承議郎已上官管押如或差募至交納處更不推賞時言者論近之貪官爵者例求部綱之賞以遷官䕃子望自今應轉朝奉大夫及朝奉郎毋得以恩賞遷下吏部㸔詳而有是命 戸部侍郎趙令詪等言諸路屯駐大軍例當貼降錢應副欲下貨務場印給公據關子赴三路緫領所招誘客人等請淮西湖廣各關子八十萬緡淮東公據四十萬緡皆自十千至百千凡五等内關子作三年行使公據作二年許錢銀中半入納依自来優潤分數從之   己巳侍御史朱倬殿中侍御史任古左司諌何溥右正言都民望監察御史汪澈等言伏見直秘閣成都府路轉運副使王之望文行純全政事明敏前將漕東蜀繼領憲䑓去經界之偏重救監酒之久弊及權潼川府因行賑濟募人修城功同創築歛不及民今移節西蜀除去横賦以寛民力右奉直大夫潼川府路提㸃刑獄公事續觱好謀善斷向賛王彦軍幕裨益居多逮知果州首尾六年愛惜官物甚扵私財今持節東川獄訟希簡右朝請大夫知閬州王濯臨事精審下不敢欺昨知沅州甞為部使者列薦今知閬州未究其才已上三人治行顯著委是實迹詔之望直顯謨閣觱濯直敷文閣俟更取㫖陞擢先是去年正月甲申有詔䑓諌侍從三人已上公共推薦監司治狀三省考察至是倬等以三人應詔 宰相沈該湯思退言近㫖令監司守臣按察所部官屬其治蹟顯著者保舉陞擢縁未有定立條目致舉刺皆未能當竊見元祐間司馬光陳請舉按官吏八條委是詳宻扵今可行臣等今重行修立舉薦四條曰仁恵【謂愛民利物衆所畏愛非疲軟不立曲取人情者】公直【謂心無適莫事不吐茹非内私外公實佞詐真者】明敏【謂深察情理應機辦事非飾詐掠羙利口矜功者】亷謹【謂安貧守分動遵法度非詐稱釣名偷安避事者】按察四條曰苛酷【謂用刑繁苛殘虐踰法】狡佞【謂傾險巧詐危人自安】昬懦【謂不曉物情依阿無守】貪縱【謂饕餮無厭任情不法】凡應薦舉者州舉之部使者部使者舉之朝廷皆籍記姓名随材任使又慮一路一州官吏衆多長吏覺察不盡望令監司専按守倅路都監以上守倅按察在州兵曹職官以上及諸縣令丞所舉失實者取㫖竄責失按察者遞降差遣一資餘所部守監司守倅皆得舉按但不坐失察之罪從之   庚午詔武舉人依府監年數與免觧用兵部請也 詔自今州軍按發官吏應申諸司差鞫者先申提刑司如提刑有妨礙聽申轉運司次申安撫使時湖北提刑司言自去年降㫖之後【去年九月乙亥】諸州按發公吏並申夲路諸司諸司據所申各選官前去切慮紛雜併至亦有州郡揀擇一司申乞者皆失元降指揮之意乞指定行下故有是㫖   壬申金國賀生辰使資徳大夫祕書少監王可道副使定逺大將軍行太子左監門兼尚廐局副使王蔚入見戊寅户部侍郎趙令詪等言客人齎錢銀赴左藏庫送納却兌支江浙荆湖福建等路合起赴行在綱錢既免起綱勞費又無抛失之患公私兩利若更加優潤庻可兌納増廣除福建路依元㫖外餘路州軍毎千支優潤錢自九文至五十文凡十五等並於應起脚乗糜費錢内支給大約水脚費百錢者給其半他以是為差剰數令逐州樁収附綱送納從之   庚辰右奉議郎梅執仁特差主管台州崇道觀執仁執禮兄也   壬午上諭大臣曰聞士大夫赴調者衆當此炎暑三省樞宻院可速行措置差注毋得留滯時在部選人七百餘員而所榜之闕未及其半故留滯如此既而權吏部侍郎葉義問請諸州司法及監場官並破格差注其監司州郡重叠奏舉改官有誤選人到部者許本部檢舉依法以違制論從之【義問申請在六月辛夘】   六月甲申朔同知樞宻院事王綸為大金奉表稱謝使保信軍承宣使知閤門事曹勛副之【使名㨿日歴所書如此然不知當時所謝何事也】時士大夫數言敵情難信請飭邉備沈該等不以為然奏遣大臣徃探敵意且尋盟焉   乙酉詔减荆南府經緫制錢四千七百緡以左奉議郎通判府事張震言民力未復無可收趂也 太一宫道院乞買嘉興縣常平官草田三十頃罷轉運司嵗撥齎糧五百石從之   丙戌秘書丞虞允文兼國史院編修官 秘閣修撰提舉台州崇道觀劉岑知泰州詔瓊州牢城内侍李廣累經赦宥可特與量移   丁亥保信軍承宣使知閤門事曹勛為昭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依前充大金奉表稱謝副使制曰念展儀而修聘將堅好以息民欲申有永之懽盟無易老成之舊徳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楊椿所草也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孫道夫罷為右文殿修撰知綿州道夫數言武事沈該慮其引用張浚故出之 軍器監丞吳撝直敷文閣添差利州西路安撫司參議官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武信軍承宣使李横為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紹興府駐劄【横自鄂州前軍統制召歸不知何故乃有此除當考】 詔自今六參日上殿班次已定遇䑓諌官請對令轉對官次日上殿   己丑秘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九成卒年六十八九成以病風廢且䘮明前五日兩疾頓除其親舊皆喜至是偶與諸生讀江少虞所集皇朝類苑至章聖東封丁謂取玊帶事忽怒曰丁謂姦邪雖人主物亦以術取因不懌廢巻而入疾復作不能言一夕卒訃聞詔復敷文閣待制致仕【九成復職在閏月乙夘】   庚寅權吏部尚書兼侍讀賀允中乞再致仕不許 右武郎幹辦皇城司成彦忠為右武大夫以供職滿三年推㤙也   辛夘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万俟止提㸃荆湖南路刑獄公事   壬辰尚書司勲員外郎任文薦守監察御史 敷文閣直學士知鎮江府韓仲通移知建康府   癸巳詔曰朕日與二三大臣宵旰圖治而士習驕怠不恤事機以偃蹇自如為髙以緘黙不言為智朝廷有期㑹而不應省部文符屢下監司郡守視之邈然豈肯恊濟國事可丁寕告戒并宰執䑓諌率先所職有仍前驕怠者重寘于法仍榜朝堂 寧國軍節度使殿前司選鋒軍統制李顯忠陞本司選鋒軍都統制楊存中為上言顯忠才氣豈宜處之偏裨故有是命   甲午端明殿學士知建康府張燾提舉萬夀觀兼侍讀燾以衰病力辭詔不允仍給寛假將理 右正言都民望言資正殿學士知洪州施鉅前帥静江當兵火之後不能撫綏遂致强暴殺人及移洪州敗闕尤甚盗賊横行詔與宫觀 崇正寺主簿趙廱司農寺主簿韓元龍並遷本寺丞 中書言淮東帥漕係朝廷重寄鄧根孟處義到任已久有合措置便民事並無所建明詔令具析申尚書省詔揚州增招使臣効用通舊以五百人為額以淮東帥司言本州無兵故也   丙申知樞宻院事陳誠之充資政殿學士知泉州誠之抗章求去故有是命 言者論比年權富之家以積錢相尚多者至累百鉅萬而少者亦不下數十萬緡奪公上之權而足私家之欲富者日益富而貧者日益貧乞為之限戶部請令民户積錢毋得過萬緡官户倍之滿二年不易他物者拘入官許告賞從之【七月乙巳所書可參考】丁酉詔累禁不得與苞苴交結而邇来尚或有之其在州縣則科取扵民在軍旅則掊尅卒伍盈車接艦珍甘技巧以為賂遺可不痛革夫居上位者必有所欲而後人得因其所欲以濟請託之私宜申戒飭有犯重寘於法斷在必行仍令䑓諌糾彈在外令監司按劾 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岳超乞於見管軍額外増招兵校三千人許之   戊戌中書言昨令諸路州軍選禁軍之半教習弓弩以偹朝廷抽取拍試竊慮嵗久諸州吝扵賞給教習稍墮緩急本處無以使喚詔諸郡守臣各具見管的實弓弩手彊壮人數及教閱次第申尚書省 國子博士史浩為秘書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 太學博士劉度為秘書省正字太學録李石為太學博士 名烏江縣西楚覇王項籍廟曰英惠   己亥王綸曹勛辭行 參知政事陳康伯兼權樞宻院事以西府全闕故也 資政殿學士知泉州陳誠之未辭侍御史朱倬殿中侍御史任古劾誠之附㑹秦黨旋躋顯途冒處樞庭無補國論方欲論列已見罷遣復叨峻職典大郡天下何觀詔誠之與宫觀免謝辭 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田師中遣其子右承奉郎公輔入見特遷右奉議郎直秘閣賜三品服遣還時師中創増軍校三千八百人户部請以江西經制錢總領所樁管銀應付支用從之   庚子資政殿學士陳誠之落職依前左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左司諌何溥右正言都民望言誠之自擢右府首尾三年其所建明惟禁止玳瑁鹿胎一事而又招集富商出入門下以置田之多寡為官資之髙卑使其謀國如家見義如利施之職事豈無裨益今富貴已盈志欲已滿設為詭辭容身而出此豈朝廷所望於大臣者哉望將誠之鐫職罷祠以為具臣尸素不職之戒故有是命   辛丑左朝奉大夫李光守本官致仕光既許便居行至江州而卒年八十二其家乞以本官致仕許之【三十一年三月辛夘追復】 秘書省著作郎楊邦弼為尚書禮部員外郎陳俊卿為司勲員外郎   壬寅崇信軍節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趙宻為太尉以積閥遷也時殿前司統制官輔逵王剛陞領防禦團練使中書舍人洪遵言近制管軍十年一遷二人尚未滿嵗上喜曰趙宻去歲求遷詞臣謂宻為節度方九年逮今乃除太尉卿論二人軍中自以為當命遂格【按去嵗詞臣乃楊椿周麟之二人未知何人建言當考以日歴考之輔逵此時為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王剛為拱衛大夫忠州刺史】 秘書省正字魏志為校書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時楊邦弼陳俊卿以久次為郎故志與史浩並命志吳縣人也 初左朝請郎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吕廣問入對言常平義倉之法廣儲蓄以待不時之湏祖宗長慮逺計也事久廢弛名存實亡縱有見存類多陳腐主藏之吏不過指廪固扄執虛劵以相授受而已盖縁法禁至重干連猥多上下含糊莫敢輕發望毎路遣官一員同提舉官徧行檢察若干係積久欠折騐實除豁若干係近新借兊責限補還自餘實在若干嚴切樁管今後依條對兊先交新米入倉方得支撥陳米雖目前不免有除豁之數然虛掛文歴有名無實决不可得之物存之無益庶幾日後見在皆是的實不與虛數相參衮同失陷臣契勘常平錢物兵火以来前後因循全失稽考今若付所司盡湏起獄其間嵗月浸久逃亡貧戸無可理償若止令申嚴即恐依前但為文具詔户部㸔詳至是遣司農寺丞韓元龍徃浙西通判平江府任盡言徃江東餘路委漕臣覈實仍將浸支借兊失陷數目報提舉常平官措置【七月己亥元龍奏請可考】   甲辰詔直秘閣知州鄧根無所建明可與宫觀 秘閣修撰新知泰州劉岑知州 左朝議大夫鄭作肅復直秘閣知鎮江府時居民遺火都統制劉寳遣其下救之因而大掠作肅以為言他日又火寳恨之閉壁不出下令曰輙出救者死城中半為煨燼倉米被燔者數萬斛 右武郎帶御器械吳挺為利州路兵馬鈐轄尋以解帶恩遷挺右武大夫封其妻李氏為淑人遣還時上已召吳拱還朝故因挺求歸而有加命 端明殿學士提舉萬夀觀兼侍讀張燾累章告老詔許歸饒州飬疾仍免朝辭竢秋凉時赴闕供職   乙巳侍御史朱倬殿中侍御史任古同班入對共奏尚書左僕射沈該天資踈庸人品凡下自居政地首尾數年曽無建明以禆國論惟知冒寵黷貨無厭請託公行賄賂坌至縱令子弟凌轢州縣起造第宅騷擾公私貪鄙之迹不可毛舉上孤陛下之恩下失四海之望乞賜罷黜别寘典憲 直秘閣知明州趙善繼罷善繼為政殘酷民有犯私酤者毁其居罰緡錢以千計兩浙轉運副使趙子潚湯沂浙東提㸃刑獄公事徐度提舉常平茶鹽公事都絜交章奏其事詔善繼奉祠給事中周麟之言善繼自知明州瘐死者六七十人明州之人謂其慘酷在秦棣王㑹曹泳之上諸司坐視已久近方按發觀其奏牘亦未能盡䟽其惡鐫官禠職以為中外之戒詔善繼放罷   丙午左司諌何溥右正言都民望同班入對共奏左僕射沈該性資庸回志趣猥陋自為小官已無㢘聲徒以在州縣諂諛秦檜遂䝉提挈濫厠禁嚴連帥梓䕫畧無善狀以子弟為商賈以親信為爪牙汙穢之蹤白簡可覆陛下比因更化之初録其一得之慮起之謫籍擢在政途俾得自新以圖報塞首冠台席亦既三年舉措乖方積失人望凡是差除莫先親舊引所厚善置在要津請託公行幾成市道夫宰相之職無所不統而該乃謂軍旅錢榖之事各有司存凡百文書謾不加省陛下近念士人留滯逆旅特降睿㫖令速差注旬日以来未聞有不因介紹而得之者道路怨嗟惟恐其不疾顛也伏望宸斷亟賜罷黜上謂溥等曰朝廷進退大臣誠非細事祖宗自有恩數於是溥等皆退而俟命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沈該乞罷政詔不允   丁未詔自今武臣不得以綱賞遷正使中書舍人門下兼權樞宻都承㫖洪遵言祖宗以来武臣轉至諸司使者甚少舉審官之籍不滿數百人得之既艱人以為重自兵興以来用武功賞官者衆今自武翼大夫以上至不可勝紀既無員闕處之至欲附就指使押隊之屬而不可得朝廷雖知其然未有以澄汰之則遷升之路有不可不為之防者臣攝承宻命毎見諸路所遣押馬綱使臣多是見任大夫者一歲之間當轉官者亡慮數十人此而不革何以善後望倣文臣承議郎以上不得押綱條例庶幾班列稍簡可待立功之士故有是命 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沈該再乞罷政詔不允 初行在諸軍馬料歲用大麥七十萬斛其半令浙西諸郡民以苖米折納至是平江湖秀三郡積水冒田有司請令民間毎米一斛輸稻穀倍之中書舎人兼權樞宻都承㫖洪遵言三郡連年水災民食不繼今麥價不下於米奈何指夏以為秋衍一以為二使之剥膚竭髄終擠溝壑乞令三郡盡免科折餘郡則以苖一斛折麥一斛五㪷庶民間可以折納不至重困事下户部復不行遵在中書兼承宻㫖毎邉防民隠必為上言之北人索絳陽郭小的安化劉孝恭等三百家遵執不可軍器刓弊命遵料簡遵區别良窳衆謂熟於軍旅者所不及由是上意益嚮用之【二事以遵行狀附見其月日當考】   戊申言者奏行在軍衣踈紕上謂湯思退曰諸郡絹綱固有髙下聞本庫官吏分作數等最髙者應副親舊權貴其次官吏以其最下者給諸軍是致人户嗟怨自今可衮同支散仍諭版曹譏察之 秘書省正字林之竒守校書郎 左廸功郎胡憲守大理司直制曰爾父子兄弟皆以道名而爾志行安恬學術醇正尤見稱扵士大夫間寘之中都姑以示用毋云棘寺之屬而不屑就也 詔右武大夫永州團練使帶御器械李彦實自藩邸事朕至今三十六年勤勞備著可特落階官 忠訓郎閤門祇劉汜為閤門宣賛舍人汜從錡在荆南上召見扵内殿而有此命 侍御史朱倬殿中侍御史任古言臣謹按宰相沈該頃在蜀部買賤賣貴舟車絡繹不舍晝夜蜀人不以官名之但曰沈本盖方言以商賈為本也其在相位又暗大體如以二子改合入官為請嘗被繳駁其兄調身為帥臣捕獲小㓂而該張大其事遽除次對又進階官此類繁不敢悉數大抵輕爵禄以市私恩布親故以責酬賂耄將及之不知戒得衰病日加不省國事欲望宣降累章將該罷黜以為大臣簠簋不飭背公營私者之戒諌官何溥都民望亦言近嘗列奏宰臣沈該過惡乞行罷黜陛下禮貌大臣未賜俞允然臣等官以諌為名見惡不擊與擊而不去皆為失職該頃帥東蜀繼移夔府常令親随人與其子弟用官舟載川貨公然販賣至荆南為守臣孫汝翼拘留追納稅錢二千餘貫未幾召用賜對之初即復私讎汝翼報罷聞者莫不寃之况又在相位黷貨無厭或啗其子而得刪定【謂王方修】或賂其壻而得良官【此謂葛立方】因縁増加以至侍從近觀大理評事八員而寄居霅川者五類皆富室右族豈無因而致哉夫宰相如此陛下不亟賜竄逐而猶望其代天工熈帝載非臣等之所知也   己酉特進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沈該充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 侍御史朱倬等言臣聞天人相與之際不啻影響之速所以彌綸輔相之者職在宰相人君揆燮調之當否而拜罷陞黜之政行焉則天道何逺之有謹按沈該壟斷之夫不學無術占籍吳興其門如市百姓目之為湖州市惡結不觧其咎動天去歲水澇為沴咸曰繫該之由漢法隂陽不和則册免簠簋不飭則請罪今該之罷兼是二者反以大觀文寵其行是賞姦也姦而賞之雖堯舜不能為治又况邇者暑雨頻仍幾扵害稼天恩俯從臣等所請不能終日雲隂觧駮陽光騰耀天人之際如此百姓之心如彼欲望將該落職奉祠以順天人之意諌官何溥等亦言該過惡暴著而使得被寵名以歸若名遂身退之所為者豈聖朝所以示好惡明黜陟伏望亟行追奪仍降前後章䟽付外施行以慰公論 右承議郎知平江府常熟縣丞江續之監登聞鼓院【此亦為張孝祥被劾事】 直秘閣致仕王縉卒年八十七   庚戍詔沈該依前特進觀文殿大學士致仕該以言者彈擊未已上䟽力辭職名乃有是命   閏六月癸丑朔右朝請大夫王珏知真州   太尉知荆南府劉錡請益戍甲寅馬軍選兵千人騎二百戍之   乙夘閤門宣賛舍人新江南東路兵馬都監兼荆南府駐劄効用統領官【按此句上疑脱人名】特免囬避用劉錡請也錡又奏已招効用三千人乞分三等上等三分月支錢九千米九㪷中等三分月支錢七千下等四分月支錢六千米皆八㪷仍扵初招日先支下等錢米俟及半年委重臣閱試事藝精熟者逓陞如將来上等事藝精熟之人依諸軍効用例遷補官資從之 勑令所删定官王萬修罷放謝辭 淮南轉運判官兼淮西提刑張祁言本路沿邉廬濠蔣州安豐軍民力凋弊所入不能自給即無認定本司錢物至於蔣州自罷場却從本司支撥應副本司全仰沿江諸郡合起窠名以給支費而諸郡亦自匱乏他欠既多無從追理竊見無為軍贍軍酒庫歲收息錢八千緡起赴御前激賞庫乞權本司應副支遣從之 左朝奉郎史才卒   丙辰秘閣修撰新知明州董苹權尚書戸部侍郎丁巳户部言秋成不逺欲預行儲蓄收糴以為賑貸之備今科降本錢及取撥常平司作賑糴錢令江湖浙西路漕司選官置塲或就客販增價收糴米共二百三十萬石内浙西一百萬石並起赴鎮江平江府常州江東五十萬石赴建康府太平池州江西三十萬石赴江州湖南二十萬石赴荆南湖北三十萬石赴荆南府鄂純州毎石降本錢二千以闗子茶引及銀充其數從之直秘閣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邵大受行尚書左司員外郎   戊午左太中大夫敷文閣待制知福州沈調左朝散大夫知袁州葛立方並罷調降授左中大夫仍落職侍御史朱倬殿中侍御史任古言調姦巨蠧前知臨安縣贓汙狼籍帥臣毛友加項禁勘獄情已具而遇大霈弟該執政擢自冗散躐帥七閩張大海㓂以為調功誣罔君父濫進官職福州寺院自張守惡闗節之弊革以實封調則賄賂公行福建貨鹽之弊已為重困百姓詔㫖矜恤深照民瘼調悉不顧自賣安撫司鹽督責嚴酷杖背相望乞行貶竄為贓吏之戒立方汙賤躁進先因賂該之壻自曹郎而旋至侍從今又賂該之子自起廢而遽守萍鄉在秦檜時曾乞以檜不合者立為黨碑檜雖不從人皆憤怒望賜罷黜故有是命 詔歸朝歸附人並以歸本朝日所給付身照使雖不曾帶到偽地被受文字亦與放行令吏部榜諭 淮南轉運判官張祁言左朝奉郎知和州俞畢自謂學有師承廼中庸大學之道而過不自反實欺世盗名之人去嵗秋潦境内不熟抑勒百姓减放至少又於常賦之外以和糴為名科米三千餘石預借州縣来年稅錢急於星火一郡受害詔放罷 初有詔四川隔槽酒務有敗壊處改作官監而縂領財賦許尹言隔槽酒務自改置以来係人户自偹本所趂辦大軍折估若改作官監合用年計本錢至多無可應副成都府路轉運副使王之望言隔槽酒務既是槽務認定月額其監官别無職任又多徇私作過甚為公私之蠧今欲随宜革弊莫若减罷官監今見界槽户承買如不堪倚仗或不願接續即别召人委自知縣任責驅催量支食錢本路隔槽一百三十四共减監官七十一員從之   己未尚書户部郎中莫濛責監饒州浮梁縣景徳鎮税坐打量江浙淮東沙田蘆場奉行失實拘催及扵貧民故也仍詔所増租課皆罷以示優䘏   辛酉直顯謨閣知臨安府張偁充秘閣修撰知明州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趙子潚直敷文閣知臨安府右朝奉郎通判無為軍孔瓉知和州 工部言軍器所役人比舊数多昨發囬兩浙路兵匠欲揀其壮者復令赴所從之 詔諸路常平司以見管錢三分之一措置糴米以偹樁積   壬戍詔無為軍崑山縣礬場所收錢權以四萬緡為額   癸亥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鎮江府駐劄御前後軍副統制李寳添差兩浙西路兵馬副都監臨安府駐劄不釐務寳與統制劉寳不恊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言於上乃令赴行在罷從軍   甲子詔觀文殿大學士沈該落職依前特進致仕侍御史朱倬等言臣等屢拜章疏則四方萬里何以知其罷黜之由詔䑓諫章䟽令報行倬又與左司諫何溥等論列不已乃有是命倬又請罷福建安撫司官賣鹽以寛民力復寺院實封投買之法以其錢助軍衣及百姓非泛雜科從之 尚書吏部員外郎兼權右司郎官周操提舉福建路常平茶鹽從所請也 詔荆南見有屯駐官軍帥臣劉錡可帶節制屯駐御前軍馬   乙丑右朝請大夫知道州向子忞直秘閣知廣州 左大中大夫李椿年卒   丙寅右承奉郎吳曽守宗正寺主簿 左廸功郎李浩充令所刪定官浩臨川人也 詔左從政郎黄文昌已降召赴行在指揮更不施行文昌為起居舍人張孝祥所厚既辭崇徳之辟【事具今年二月甲寅】有詔召之殿中侍御史任古劾文昌隂險狂率公私誕謾以掠虛譽命遂寢   丁卯寧武軍承宣使侍衛歩軍司第一將統制官戚方為本司前軍都統制以主帥趙宻薦其累立竒功可以倚仗也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孟邦傑為江南西路兵馬鈐轄【邦傑邦榮弟】   戊辰大省淮西冗官自通判教授諸司屬官兵職曹官巡檢主簿下至指揮醫官凡百六十員以事簡民稀州郡無以供億故也 直徽猷閣知福州程芾左朝散大夫通判福州趙勣之並降一官本州左右司理參軍何緯徐敦石並放罷先是本路提㸃刑獄公事樊光逺奉詔慮囚而福州司理院無罪繋獄者百四十人光逺悉釋之乃以聞故有是命既而本路運判官趙不溢奏芾用心詳審但年老多忘遂致淹延乞與宫觀三省言建州乃不溢置司所在便文自營弛慢不職詔芾如奏不溢降一官【不溢降官在是月丙子】 左司諫何溥言知徽州潘莘乃沈該之甥壻自該召用引在郎曹凡士大夫之干求差遣者舉集其門珍玩苞苴何所不有尋為䑓諌所言劾章不下濫從外補士論不平乆矣望賜罷黜仍永不得與堂除從之 詔建康鎮江府起發氷叚勞費人力可並罷   己巳故責授嚮徳軍節度副使王庶追復資政殿學士故責授秘書少監黄潜厚追復左通議大夫官子孫有差【淳熈中諡庶曰敏節】 右承議郎新通判蘄州向澹改通判平江府澹子諲子用守臣敷文閣待制陳正同請也既而左司諫何溥言守臣辟差通判於法有礙乃罷之【澹罷在是月壬辰】   辛未左司諌何溥言制官必正其名然後責有所歸治事必即其所然後課無不辦鄱陽永年永豐兩監當諸路鼓鑄之半鉛錫銅鐵四面輻輳祖宗以來置其地宜矣比年有司措置無法所得不償所費遂請廢罷朝廷初欲分漕司而諸路隔越不相統轄其勢無以通融遂議總制於版曹訪聞拘收銅器所在山積類乏鉛錫致妨鼓鑄正使一司官吏措置檢察朝夕不懈猶懼乏事况提領端坐省部而可以責辦於數千里之逺者乎人謂此議發於沈調而該主之故二三年間雖版曹亦知其非而未敢請自該之罷論者翕然以為當復盖利害彰灼不待辨而自明也詔令給舍議中書舍人洪遵等議曰唐有鼓鑄使國朝或以漕臣兼領或分道置使或釐為二司自中興以來置都大提㸃官事權太重官屬太多動為州縣之害但當随時之宜為救弊之計間者亟行廢罷事出倉卒既罷之後又無一定之論初委轉運使又委提㸃刑獄又委郡守貳號令紛紛不一鼓鑄益少乃命版曹提領雖以侍從臨之然官守不専勢難踰度而屬官有幹辦公事又有措置官間一差出州縣承迎甚於使命則命權視前日又重矣罷提㸃一人官屬十餘人而總以侍從置在京官屬四員下至胥吏之類額雖减而月給數倍則官屬視前日又不少矣異時提㸃坑冶以一職名官猶懼不濟而况版曹錢穀之司逺在數千里外符檄徃来安能辦治官屬之出不過毛舉細事以塞責耳遵等竊以為復置便今欲参照祖宗舊制及今日利害以江淮荆浙福建廣南路提㸃坑冶鑄錢公事繫銜與轉運判官序官依舊於饒贛二州置司輪年守任専以措置坑冶督責鼓鑄為職如州縣於坑冶不職許從本司按劾饒贛州置屬官各一員韶建州置檢踏二員别置秤銅催綱官各一員專差武臣詔依給舍議罷提領官 權户部侍郎董苹言民有常賦國有經費㑹天下之賦以資國用使州縣以時催供部使者以時程督綱目俱存何有不足然今賞罰有一定之格而論賞者紛紛被罰者甚鮮有勸無沮孰不弛廢望許户部擇違慢最甚者具名以聞特賜降責庻使人知警懼而財用無散逸嵗計可以指擬從之 詔州縣書坊非經國子監㸔詳文字毋得擅行刋印以言者論私文異教或傷國體漏泄事機鼓動愚俗乞行禁止也 初賜秘書省曝書㑹錢千緡令本省自辦罷臨安府應副 言者論近者蠲除闗市榖米之税而諸郡禁民私相糶糴皆令從官中請斛遣官監視毎斛有收斛子錢一二百者他費又倍之望行禁止詔監司覺察   癸酉給事中修國史兼直學士院周麟之為翰林學士修國史 權尚書工部侍郎王晞亮兼權給事中 起居舍人張孝祥試中書舍人 秘書少監黄中為起居郎殿中侍御史任古監察御史汪澈為殿中侍御史尚書都官員外郎楊倓直秘閣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以其父存中援更迭詔書有請也 右正言都民望言近降指揮依户部措置儲蓄收糴米斛此大務也然其間措置有未當約束有未盡倉情弊中外一同交納邀求在所不免若和糴之價不髙扵市直人誰肯就場申糴又物價髙下隨時低昂官私收糴之初畧集行人供具三等價直後有増减更不復問所以民間雖與中交易謂宜約束依公實増勿為文具隨時増减勿為定價又所糴米專委知通認數樁管縁交量損折或積久米乾重以䑕雀之耗若令認定必致増損斗面誅求於民又以銀折錢須依市價折支方使人無詞說茶關充本須刷實錢應副方得事務濟集望申命有司講畫曲盡詔戸部措置户部乞令諸州守倅逐旬審度估定毎石量増市價一二百錢毎樁收及一年聼除一釐充折耗之數仍令牙人把斛交量勿用㪷子官吏量給湯茶食錢毎糴及五萬石减磨勘半多者併賞其闗子茶引並令漕司先兊見緡從之   甲戍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范如圭知泉州 左朝散郎馮時行知黎州用王剛中薦也 詔淮西馬歩軍副總管兼權知廬州劉綱給真俸   丙子左從事郎新主管户部架閣文字查籥為秘書省正字 武畧大夫新荆湖北路兵馬鈐轄魏震兼權知荆門軍   丁丑潭州觀察使樞宻副都承㫖吳拱為利州西路駐劄御前中軍都統制充階成西和鳳州路兵馬都鈐轄兼知成州拱乞依例陞充副都總管從之【拱陞總管在是日】戊寅詔故左奉議郎秘書省校書郎任質言特與一子恩澤以秘書少監任古等援常明故事有請也【常明事在紹興九年十月】時校書郎洪邁當草奏僉謂質言故諫官伯雨之孫篤學安貧議論勁正乞特官其嗣以勸忠義正字劉望之摘邁草曰只如此意似不廣宜増數語云亦使四方英俊知館閣養士雖其不幸亦䝉哀恤如此邁既如其言私怪之未逾月望之暴得疾一夕卒其官亦左奉議郎同舍又請宰相湯思退曰若更行此遂成永例恐議者不以為然聞其生前多著書若悉上送官亦可持以為說秘書丞虞允文乃諭其家盡録望之遺文合數百巻上之下兩省㸔詳俄而思退去位事竟寢己夘加諡秦魯國賢穆大長公主為賢穆明懿以其子少傅榮國公忱援故事有請也 軍器監主簿馬騏言陛下加惠蜀民日者命有司除放州縣虛額錢此舉所繋利害甚重凡所謂虛額者皆出於鹽酒之課盖鹽泉有盈縮則煎煮之數不能無多寡人烟有稀稠則酤賣之數不能無通塞向者有司但持目前一定之額而課其息將新盖舊用實填虛卒以無償徒費督責望下四路監司取見鹽酒課利三年内所收實數以酌中一年為額使之趂辦其目前虛額之數盡與蠲除詔總領所相度申省 詔故左朝奉大夫孫佑追復直徽猷閣官一子以其家自訴為李綱私意奏劾坐遣而死故也   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八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二十有九年秋七月壬午朔淮東安撫司言北邊蝗虫為風所吹有至盱眙軍楚州境上者然不食稼比復飛過淮北皆已凈盡癸未上謂大臣曰此事甚異可以為喜仰見上天垂祐之意陳康伯曰載籍所傳盖未之有皆由聖徳所感隣境聞之當自懾伏上曰然使其聞之必不敢妄作矣【中興聖政史臣曰古者以災異多興國謂其誠於畏也誠於畏則君徳彰矣朝桑所以彰太戊也鼎雉所以彰髙宗也熒惑所以彰景公也誠矣今夫蝗之来不可祝而去蝗之孽惟苗是食其去而不食果何以致之也徳聞於天且眷之矣金安得而不服臣以謂非誠於畏者不能也】御史臺主簿馮方為秘書省正字 秘閣修撰知州劉岑言右朝奉大夫張松敏給精悍材力有餘徃年梁揚祖在䖍洪頗得松力若使治兵訓民必有可觀乞増置本州通判一員以松填闕從之未㡬諌官何溥以為非祖宗舊制詔松改通判荆南府   甲申尚書禮部員外郎楊邦弼守起居舎人 右朝請郎知靜江府李如岡復秘閣修撰   乙酉詔直秘閣成都路轉運副使王之望充四川制置司類省試院監視左朝奉郎知嘉州何逢原充考試官左朝請大夫知卭州費行之充別試院監視左朝奉郎知榮州李曄充考試官監試官依監學條法取摘試巻詳定類省試勅差官自此始仍以金字牌遞給降勅劄付制置使收掌俟試近發出先是蜀中弛挾書律而就試者率以逹旦為常之望始禁之然卒不果 右文殿修撰張子賢子正並充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秘閣修撰張子仁充集英殿修撰主管佑神觀仍並令乆任初楊偰以登第故累遷至侍從【偰存中子】而吳拱以守邊除潭州觀察使於是韓世忠張俊諸子猶在庶僚上以俊贊和議有功手詔今一二大将之子皆已遷至文武侍從而俊之子猶在庶僚乃有是命仍詔自今功臣子孫叙遷當至侍從並令乆任在京宫觀庶㡬恩義兩得永為定法給事中兼直學士院楊椿封還之曰爵秩天下公器陛下縱私之柰清議何上靣諭椿朕欲以虛名奨用勲臣子孫椿曰名器不可假人恐倖門一開援例者衆然卒除之   丙戍安化三州首領䝉自臨等來獻方物詔以自臨為三班差使   丁亥權吏部尚書同修國史兼侍讀賀允中參知政事戊子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趙密請以本司馬軍親隨二将為中軍餘四將為左右前後軍從之 親衛大夫武泰軍承宣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張守忠為侍衛歩軍司左軍統制用趙密請也   己丑權尚書吏部侍郎兼史館修撰兼侍講葉義問兼權吏部尚書   辛卯故中奉大夫尚書主客郎中林冲之特與致仕遺表恩澤以其家自訴靖康中使金割地死於金國故也初朝散郎尉服死其子紘㓜孫大亷以致仕恩入仕   約官至正郎即任紘及大亷累遷至右朝奉大夫遇郊恩任其子敦詩紘訴於朝吏部請官紘而罷敦詩從之壬辰詔潭州觀察使知成州吳拱妻令人許氏特封信安郡夫人   癸巳左太中大夫權尚書户部侍郎趙令詪復為崇慶軍承宣使安定郡王已而令詪言自来未有由從官襲封者請得任子孫京秩如舊上許之 太府少卿錢端禮充秘閣修撰兩浙路轉運副使 中書舎人洪遵言近奉指揮自今功臣子孫序遷至侍從並令乆任在京宫觀永為定法臣伏思之有大不可臣竊計内外将家子孫亡慮二十人若以序遷不出十年西清次對之班皆可坐致恭惟太祖皇帝之世所與開國創業及南征西伐諸大臣功如曹彬潘美王審琦石守信王全斌慕容延釗之徒其子若孫不過諸司使惟彬之子琮瑋以功名自奮王承衍石保吉以聨姻帝室皆為節度使初不聞有遞遷侍從之例今指揮一出使十年之間清穆敞閒之地類皆将種非所以示天下之美觀望收還前詔從之   丁酉左朝奉大夫知吉州魏安行為尚書户部員外郎安行自訴為秦檜挾妻家私忿奪去墾田之賞置臣罪籍天下守令以臣為戒法遂不行望檢舉原降指揮使州縣樂於勸課田野日闢   戊戌翰林學士修國史周麟之言左宣教郎知雙流縣李燾【燾丹稜人已見】嘗著續皇朝公卿百官表九十卷詔給劄錄付史館燾博學剛正張浚張燾咸器重之秦檜盛時嘗遣人諭意欲得燾一通問即召用之燾惡其誤國擅權迄不與通故偃蹇州縣垂二十年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聞其名奏以為幹辦公事初燾父中任至在朝奉大夫通習本朝典故燾以司馬光百官表未有繼者乃徧求正史實錄傍採家集野史増廣門類起建隆迄靖康合新舊官制踵而成書其後續資治通鑑長編盖始於此 右朝請郎韓髦知無為軍 右正言都民望言朝廷自紹興二十六年縁諸路州軍縣鎮税場猥多减併一百三十四處减罷九處免納過税五處實仁術也然議者謂經總制錢係州縣以百色官錢分今既减省輸錢之源即上件錢自合裁减乞命有司除豁年額庶㡬州縣不敢巧作名目並縁為姦從之 是晚福州大雨溝澮皆溢潮水因之冒城而入侯官縣民田頗為所壞   己亥司農寺丞韓元龍覈實浙西常平米還言一路糶米錢毋慮六十萬緡乞別行收糴從之   庚子右朝請大夫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李禎為直秘閣江淮等路提㸃鑄錢公事填復置闕上諭宰執曰泉司利害大槩有四坑户銅本人工木炭是也卿等宜諭禎講究利害令鼓鑄復額以稱朕意   壬寅利州東路駐劄御前諸軍統制兼知興元府姚仲言被㫖増招官兵三千人乞下總領所支給器甲從之乙巳右僕射湯思退等乞以上親書近降戒驕惰禁賂遺二詔立石於尚書省以墨本頒於中外從之思退因贊雲章奎畫超冠古今上曰朕自少時留心翰墨至今不倦然迄不能臻妙在唐惟太宗好二王書一時翕然相尚歐虞褚薛皆有可觀朕有舊藏文皇數帖其間有好謙自牧上畏天下畏羣臣等語不惟字畫可喜其用心實後世所矜式也 初勅令所刪定官聞人滋靣對言按察之吏例舉選人改官任使委責匪輕誠為良法然習行既乆不能無弊凡為薦舉本欲選取材能而或以相成或以彼此貿易或奪於勢力而不能自便其出於誠心薦舉者盖亦無㡬且小官孰不求進則皆務得而爭先奔競成風無復操守及被舉之人他日負犯則一状自陳而已夫舉非其人責豈容免欲乞詔諭有司申言同坐之條重其陳首之法庶㡬舉者知所戒其弊可革矣臣復有管見凡在官者歴任及十考以上則入仕亦積有嵗年矣委無公私過犯則其人亦知愛重矣若此之類雖舉状偶不及格伏望取自聖斷以次量材許其降等遷改既不廢舊制開此公道一門使孤寒亷退者亦有寸進之望或有疑其失於濫者即乞賜裁酌取吏部毎年以來改官中人數約為限格舉状年勞參酌並用少抑貪冒之弊養成亷素之風似為有補詔吏部長貳同加參酌務要精審乆逺可行至是中書舍人洪遵張孝祥權工部侍郎兼權給事中王晞亮議曰臣等竊詳選人改官之法自祖宗以來行之二百年法令章程燦然並具至於今日不能無弊者非法之不善也患在士大夫以私情汨之耳夫自一命以上仕於州縣之間雖有真賢實亷勢不能以自逹於上故為立監司郡守薦舉之法必使之歴任六考所以遲其嵗月而責其赴功必使之舉官五員所以多其保任而必於可用姦贓巨蠧者既有安治之科而齷齪冗懦之輩既無材可以被薦又無過可以斥逐寧予之幕職曹掾之禄使足以代耕至於沒齒而不敢望致身於京官所以分别材否可謂至矣舉之而非其人有才而不見舉是則監司郡守之罪所謂失舉之罰必行之可也今臣僚所建欲以歴任十考舉主不及格者與降等改官揆之人情雖為至公然恐此路一開則有力者惟圗見闕無材者茍冀終更率不過出官十餘年可坐以待京秩此其不可一也今欲約毎嵗改官之員减其分數以待無舉削者則當被舉之人必有失職淹滯之歎此其不可二也京官易得馴至郎位任子之恩愈不可减非所以救入流之弊此其不可三也祖宗法度非有大害未易輕議今一旦欲以二百年之成法舉而易之此其不可四也有四不可事理著明難以如臣僚所請竊謂宜如故事便從之滋嘉興人也【按元降指揮令吏部長貳參酌今乃是給舎議上恐日歴或有脱字當求他本參考隆興元年三月己酉减舉主員】   己酉詔殿前司破敵軍以五千為額時左翼軍之改者與統制官陳敏所募士纔二千人乃於本司諸軍那摘以充其數 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彭合入對言湖南州縣於民間二税之外別令輸土户錢又以税科本色布而髙價折取其直謂之折絶以至受納官物收領詞状之際則取醋息錢又一例均科麴引錢隨科送納名色不一臣在官之日已行禁止乞下本路監司覺察合又言州縣出賣官田之害望痛减定價毋令抑勒户部言自降指揮僅及半年據江浙諸路日前賣到田一百十餘萬緡即非賣不行難以减價乞不得抑令田隣承賣從之   庚戍在撥四川經總制并田晟錢糧錢八十四萬緡應副四川増招軍兵嵗計【成都路二十萬潼川十萬利路十五萬䕫路五萬此據四川財賦冊明年八月甲寅所書可參考】時總領官司農少卿許尹言増招兵校萬人嵗費錢糧二百四十萬引乞将毎年應副田晟窠名錢盡行截撥户部奏田晟窠名錢帛係指擬應副江上軍衣難以盡行截留外有二分錢引三十四萬緡係買發川布赴行在别無支使欲令總領所取撥并令就截合赴行在經總制錢五十萬緡通已得㫖於田晟錢糧内撥五十萬緡共一百三十四萬緡應副支遣從之 右朝奉郎通判安豐軍向汋知安豐軍   八月壬子朔殿中侍御史汪澈言中書舎人張孝祥輕躁縱横挾數任術年少氣鋭寖無忌憚孝祥繼母纔以父官封孺人孝祥輙乞用已官職躐封恭人父亡即隨子官著令也孝祥盖有無父之心焉【事見今年正月辛巳】交遊郭世模受財奪官乆矣孝祥曲為經營與之改正復齒仕列【世模改正事未見】此以私意而壞陛下之法令也黄文昌浮薄沽名之士孝祥則宛轉吹噓致被召命【事見今年六月丙寅】張松駔儈胥吏之子孝祥則强令劉岑辟倅揚州【事見今年七月癸未】江續之狡猾貪饕孝祥則愛其奉已為之提擕遂得登聞鼓院【事見今年六月辛亥】韓元龍資淺望輕孝祥以姻親為之維持欲得總領【今年七月己亥以司農寺丞使浙西回】此以詭計而誤陛下之除命也又養俠士左鄯輩刺探時事交通權貴蹤跡詭秘方登從班而所為己如此若假以歳時植黨連羣其為邦家之虞當不在盧之下望早折其萌速從竄殛詔孝祥與外任世模改正指揮勿行鄯押歸本貫續之元龍並放罷既而孝祥乞宫觀乃以孝祥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自是湯思退之客稍稍被逐矣 秘書丞虞允文秘書省校書郎洪遵並為尚書吏部員外郎仍兼國史院編修官太府寺丞陳洪為尚書倉部員外郎 左朝請大夫彭合為尚書户部郎中總領湖廣江西財賦湖北京西軍馬錢糧 左朝請郎兩浙路提舉市舶張闡為御史臺檢法官   癸丑詔田師中妻衛國夫人蕭氏給内中俸從其請也甲寅司農少卿總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許尹言諸州縣年額贍軍錢物拖欠數多乞嵗終從本所取其尤甚者具申朝廷重行黜責庶㡬事任歸一舊州縣贍軍錢皆從所漕司拘催其有稽違漕臣按劾總領所不與故尹以為請【三十一年四月己未王之望申明】 兩浙轉運副使錢端禮言諸路所糴樁積米斛移易借兊者乞以違制論從之 詔責授靖州團練副使恵州安置傅選嘗立戰功理宜矜宥可復右武大夫容州觀察使充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總管   丁巳執政以皇后生日用例從激賞庫進銀三萬兩充禮物詔今自除皇太后生辰内教犒賞将士外朕生日皇后生日冬年寒食節並减半餘並免宰執奏仰見陛下約已便民恭儉之徳度越前代逺甚上曰前後所進尚有餘若留之不過樁管以備不時之需耳宰執復奏曰此陛下盛徳事各再拜以賀   戊午兩浙市舶司言髙麗賈人販到銅器乞收税出賣詔付鑄錢司 起居郎黄中兼權中書舎人 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殿前司統制賈和仲以母老乞補外改添差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常州駐劄   庚申詔四川等處見在行在進士歸鄉赴試不及可特令就兩浙轉運司附試一次後試者七百五十人詔令觧發十五人   壬戍左奉議郎知大宗正丞劉珙為秘書省正字用賀允中薦也 大理司直胡憲守秘書省正字   癸亥秘書省校書郎林之竒以疾求去改知大宗正丞紹興府供職 初侍御史朱倬等言江西漕司米綱積弊詔提轄文思院吕靖徃江西措置殿中侍御史汪澈言靖乃恵卿曽孫傾邪凶狠盖其家法去年被命徃饒州措置鑄錢事妄作威勢干請受財衆所鄙笑詔靖放罷更遣軍器監丞朱商卿措置 詔皇后宅教授依太學博士格例通理成資 翊衛大夫忠州防禦使利州西路駐劄御前選鋒軍統制吳琦知洋州   甲子言者乞倣祖宗舊制許商人般載米斛輸行在諸倉願以茶鹽乳香礬鈔或犀象布帛香藥償其直者聽從之 右奉議郎諸王宫大小學教授沈濬為監察御史濬畸之子也 詔左朝請郎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徐度左朝請郎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吕廣問左廸功郎朱熹並召赴行在右通直郎知建州建安縣韓元吉令任滿日赴行在皆用輔臣薦也既而左司諌何溥言仰度聖意必以百里之民方安元吉之政不欲遽奪其去然度廣問近除提刑方及數月使果得人則為陛下平反庶獄刺舉百吏兩路受賜所繫非輕今遽令造朝髙不過為郎而使兩路失賢監司視一邑之令反不重耶近者朝廷屢擇郎吏以為監司毎患才難今既知其可用而復不使少安厥職兼恐來者未必如舊重為勞擾望湏其終更特加召擢詔度廣問並俟任滿日與在内陞等差遣【溥所奏在是月己巳今聨書之】元吉元龍弟熹松子也少孤從延平李侗學弱冠中進士第調泉州同安簿官滿當路尊敬不敢以屬吏相待同安之民不忍其去五年而後罷於是慨然有不仕之志築室武夷山中四方游學之士從之者如市上聞其賢故召之熹卒不至丙寅翰林學士兼修國史周麟之兼侍讀權尚書刑部侍郎黄祖舜兼侍講 武功大夫侍衛馬軍司後軍統制劉澤帶御器械以周麟之洪遵張孝祥應詔諭薦也中書奏臨安府老人全富等四人上表賀皇太后壽   八十詔皆授官有差   丁卯左朝散郎知英州陳克勤請除南雄英連三州經界後州縣所抱丁米舊額從之時克勤已滿秩新守吳名世怒其迎接不如禮摭其用舊例多請驛劵遣小校至南雄州追之克勤憤懣死   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丁母憂戊辰詔起復 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殿前司右軍統制輔逵改充本司右翼軍統制贛州駐劄用主帥楊存中請也【按右翼軍統制官郭蔚此月方自右武忠團以賞轉遥防未見改除事故當考】   是日户部郎中總領湖廣財賦彭合入辭自休兵後户部嵗科江西湖廣京西諸路上供錢五百一十萬緡付本所贍軍其間有不敷額錢朝廷貼降一百十六萬緡矣合言樁積寖多嵗計乆乏己巳輔臣請以御前激賞庫樁積錢五十萬緡與之上曰此乃一時之事合所陳嵗計也乃詔嵗以四川經總制錢三十萬緡與之庚午詔御前軍器所官吏工匠並特轉一官資以創造精緻故也   辛未詔成閔母鄭氏特贈衛國夫人   壬申中書舎人洪遵等言太學武學臨安府學諸生以皇太后聖壽八十上表稱賀文理可採詔兩學大職事十六人並永免文觧兩學小職事四十五人府學正録三人並免觧一次大學五百三十三人武學三十六人府學職事四十人並倍賜束帛小學生四十人及府學諸生皆賜束帛焉 殿中侍御史汪澈言直龍圖閣新知洪州蘇簡貪鄙病悴直秘閣知廣州向子忞暴虐苛察詔並落職放罷   甲戌侍御史朱倬殿中侍御史汪澈左司諌何溥右正言都民望監察御史任文薦等言奉㫖同議裁减諸司官兼局竊見修書局四處嵗費官吏犒設等錢十五萬餘緡今參照祖宗古制自元豐置宗正寺以玊牒之今欲不置玉牒所檢討官只以本寺卿丞領編修事又國史院見修神徽三朝正史乞依舊宰臣提舉其修史同修史共置二員及編修官二員日歴所文字自有秘書省承行不須創局勅令所見修吏部法乞催促投進外官吏盡罷今後或遇特㫖編法臨時委刑部或大理寺官編修應内侍充提舉承受等官及三省吏人供檢並罷從之 户部兩浙江湖諸路嵗認發米四百六十九萬石有竒今實發四百五十三萬石兩浙一百五十萬除三十五萬折錢一百一十萬緡今發八十五萬江東九十三萬今發八十五萬江西一百二十六萬今發九十七萬湖南六十五萬今發五十五萬湖北三十五萬今發一十萬且欲依减下之數以慿科降照依限數足【熊克小歴載此法於去年九月壬申盖差一年】   丙子詔右廸功郎廣州南安縣尉傅若贈右承務郎與一子下州文學以若與兇賊徐大刀戰死特録之也戊寅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樓炤知廣州閤門祗江南東路安撫司凖備領趙應熊為武學博士翰林學士周麟之奉詔薦應熊㧞自武科通於文義素饒膂力洞逹兵機故有是命   己卯起居舎人楊邦弼言紹興起居注未修者凡十六年縁乆無正員因循積壓望令兩省逐月循進外其前未修者毎月帶循一月從之 詔知縣獨擅收支錢物不簽押佐官者杖八十用直秘閣知江州汪若海奏也左朝請大夫知邛州費行之為䕫州路轉運判官邛   州歳以鹽市民絹四萬二千有竒一絹之直為鹽十五斤吏相承為姦行之増其二盡以予民且除其負四萬五千緡朝廷知其材復進用之 龍圖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張宗元卒   九月辛巳朔秘書少監任古直龍圗閣知洪州從所請也 太尉知荆南府劉錡引疾乞致仕不許 詔諸州營田糶稻麥並起赴本路總領所樁充馬料仍令左藏庫計直撥還御前激賞庫用户部請也 殿前司中軍都統制邵宏淵添差荆湖北路馬歩軍總管罷從軍既而殿中侍御史汪澈奉詔薦宏淵奮不顧身真萬人敵乃移江東總管【十二月癸酉移江東】   壬午詔委官詳定閩浙廣三路市舶司條法用御史臺主簿張闡請也舊蕃商之以香藥至者十取其四十四年詔㫖即貴細者十取其一【十七年十一月詔丁蔲沉香龍腦皆十分抽一】闡前提舉兩浙市舶還朝為上言三舶司嵗抽及和買約可得二百萬緡上謂輔臣曰此皆在常賦之外未知户部如何收支可取見實數以聞 殿中侍御史汪澈言右宣教郎知英州吳名世所為貪酷自到任數月民之逃徙者二千餘家籍貲者已數十滛刑以逞不可名状詔放罷令提刑司取勘其後法寺言名世贓罪絞詔貸死除名藤州編管仍籍沒家財 是夜雷   甲申詔建炎以來奉使未還後嗣無人食禄者並予一子官   乙酉奉使大金稱謝使同知樞密院事王綸副使昭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曹勛等還朝入見言隣國恭順和好無他丙戌宰相湯思退等皆再拜賀上曰朕自綸等歸中夜以思不寒而慄盖前此中外紛紛之論皆欲沿邊屯戍軍馬移易将帥及儲積軍糧之類便為進取之計萬一遂成輕舉則兵連禍結何時而已故朕所慮者不在於此而在於彼也今而後宜安邊息民以圗乆長思退曰遣使尋盟和好益堅皆陛下威徳所致然金主亮已定㓂江之計綸所見盖妄也   戊子右奉議郎王炎通判湖州   辛卯左朝散大夫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都絜特轉一官以本路出賣官田及五萬緡户部奏為諸路倡也 初以運河春冬水涸詔江湖諸路糧舟皆自鎮江府轉江隂而來至是司農少卿張宗元入對論近糧舟自下江來有全舟俱失人物俱亡者是守閘則有闗津之阻轉江則有艱險之慮二者皆非良便今宜於沿流權就下卸命户部計行在儲蓄之數豫行量度因河流濟通之時令兩浙轉運司隨宜轉般公私兩便先是浙西提㸃刑獄公事邵大受嘗請置轉般倉於鎮江之海鮮堰【今年閏六月戊辰】未及行於是户部乞如二人言令淮東總領所措置   壬辰言者奏吏部依格注授縣令多不得人望倣祖宗故事於京朝官及判司簿尉有考第人内令兩省臺諌卿監郎官各舉所知一二人充江浙荆湖福建繁難縣令仍令監司郡守察其治状連銜以聞如果有美政京朝官則増秩再任選人則减舉主就任磨勘其他擢用固在臨時若此數路得宜則兩淮四川二廣皆可次第而行矣吏部請卿監以上聽保舉如有恵民實迹監司郡守連銜奏聞並陞一任仍以山隂等知縣四十闕依舊歸堂其見任老疾或不任職人令監司郡守體量與祠廟詔給舎詳議以聞【三十年正月癸未議上】 忠訓郎楊賡為閤門祗利州路第五将賡政子特録之   甲午尚書右僕射湯思退遷左僕射參知政事陳康伯守右僕射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上謂康伯曰卿靜重明敏一語不妄發真宰相也今與思退共政如有可否不憚商量康伯曰大臣論國事進退人材自當用心若媕婀取容植黨以自固臣不敢也故事宰臣初除例賜銀絹至是思退等辭上曰此舊格何足辭思退等言今國用匱乏自人主及百司皆當節省庶㡬有濟臣等若盡受何以風百僚力請减半上從之 省樞密院機速房   乙未以皇太后服藥赦天下命輔臣祈禱天地宗廟社稷自是不視朝召輔臣奏事於内殿   丙申放臨安府公私僦錢半月詔諸路四等以下户去年未納稅賦兩浙江東西去年水灾賑貸物料及浙東江西民田為螟螣損稻者其租税皆蠲之丁酉减僧道今年免丁錢之半己亥詔見監贓罰及賞錢並與除放皆為東朝祈福也   庚子皇太后韋氏崩於慈寜宫年八十國朝典故自南渡後多有司省記至恤章又諱不錄至是一時斟酌皆出於太常寺少卿宋棐而博士杜莘老又以古誼裁定辛丑百官班慈寧殿宣遺誥時百官入臨皆吉服吏部員外郎虞允文獨易服有非之者允文不改俄詔百官易服 入内内侍省副都知衛茂實都大監領大行皇太后事睿思殿祗馮孝宗造梓宫凡事之費皆以慈寧殿錢物給之詔三衙皇城司官並依故事宿直壬寅詔權吏部侍郎沈介時暫兼權禮部侍郎   癸卯大殮殿前馬歩軍司統制官以下並許就本寨成服自是日再臨前一日宰相召太常博士杜莘老赴堂曰有㫖問含玊之制莘老曰禮院故事所不載以周禮典瑞鄭元所注製之其可因立具奏上覽之曰是真禮官也 翰林學士周麟之為大金奉表哀謝使吉州團練使知閤門事蘇曄假崇信軍節度使副之時朝廷已議定遺金金繒等物麟之固請増幣而後行【此以梁仲敏劾麟之章疏修附】麟之至金金主亮喜其辨利錫賚加厚燕之二日中貴人至館密賜金瀾酒三尊銀魚牛魚各一盤尊盤皆金寳器併令留之麟之以例辭金主不許曰一時錫賚出自朕意何例之有麟之歸以其物繳進上復賜之【此據趙甡之史及麟之墓誌修入范成大桂海虞衡志載金蘭酒事云金蘭燕京山名而麟之墓誌所書乃用此瀾字當考】   甲辰有司以辰日罷哭臨起居郎權中書舎人黄中爭之曰此非經且唐太宗猶以是日哭其臣况臣子於君母乎   丁未百官以上未聽政詣文徳殿門進名自是不復臨戊申尚書吏部侍郎葉義問充按行攢宫使内侍衛茂良副之 四川茶馬司言昨來差殿前馬歩兩軍自就宕冒峯鉄兩取馬係本司遣使臣管押立定賞罰故倒斃數少今兩軍遞送無人任責則倒斃數多乞依舊從本司差人押赴興元府交付兩軍從之   冬十月辛亥朔不視朝文武百僚詣文徳殿門進名奉慰自是朔望皆如之   壬子小祥上詣几筵殿行禮   癸丑皇太后殿攢有司以權制已訖請百官以吉服行事黄中復曰唐制啟攢雖在易月之外猶曰各服其初服今以易月故而遂吉服以殯非禮也朝廷用之於是百官常服黒帶入朝衰服行事   甲寅上始聽政御慈寧殿之素幄召輔臣奏事 命參知政事賀允中撰大行皇太后哀冊文兼書并篆諡寳同知樞密院事王綸撰諡冊文并書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楊椿撰諡議 起居舎人楊邦弼為賀大金正旦使右武大夫榮州刺史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張説副之太府卿李潤為賀生辰使閤門宣贊舎人張安世副之 詔以保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萬壽觀使吳益為攢宫總䕶使尚書户部侍郎董苹為橋道頓遞使   乙卯太尉主管歩軍司公事趙密為修奉總管入内内侍省押班王晉錫為都監睿思殿祗馮孝宗為承受應營奉事委知臨安府趙子潚知紹興府王師心兩浙漕臣錢端禮應副具數報都大監領所支還時兩使及按行監領修奉五司共辟官屬八十五員而兩浙帥臣監司之屬不與焉   丙辰侍從臺諫兩省郎官以上議皇太后諡於尚書省己未左朝奉郎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樊光逺特降一官先是福州水灾而守臣辛次膺提舉常平公事周操皆未知光逺並攝其事不即賑濟上聞之乃有是命辛酉詔監司守臣在外諸軍帥並免進賻贈應已科市於民者皆歸之   壬戍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講兼直學士院楊椿上皇太后謚議曰顯仁   癸亥直秘閣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楊倓兼權兩浙轉運判官應副頓遞司隨行支費   甲子大祥上衰服行禮百官常服陪位   丙寅禫祭   戊辰上始御前殿 直敷文閣知臨安府趙子潚言將來梓宫渡江江岸止有渡船二十隻乞下三衙各借馬軍船十隻并水手應副津渡從之 是日頓遞使董萃辭行   辛未雨同知樞密院事王綸因奏事言梓宫進發河道無淺涸之患上因論溝洫利害云徃年宰臣曽欲盡乾鑑湖云嵗可得米十萬石朕答云若遇嵗旱無湖水引灌即所損未必不過之凡慮事須及乆逺也綸曰貪目前之小利忘經乆之逺圗最謀國之深戒也   癸酉同知樞密院事王綸言密院大事毎與三省同議上曰樞庭雖五代之制疑太祖太宗曽入思慮五代法祖宗掃除略盡惟存此一二大者必有深意都民望嘗有疏言軍政豈可令宰臣不與意謂樞庭非法朕已收之矣上又曰大臣固不當疑雖人告其不軌朕亦不信若有姦邪即罷之不當任而疑也綸曰自古帝王用人之道無越於此矣   乙亥詔禁止沿淮私渡盗買鞍馬博賣物色已是嚴切尚慮冒利之人或假托貴要或作軍中名目徃來買賣令帥憲知通加意禁約有違戾去處即時奏劾當繼遣御史遍行譏察犯人如有假托追赴大理寺根究從軍法處斷其失察故縱官吏並當編竄逺方旬具有無申三省樞密院 詔諸路和糴米斛並募土豪及子本客人自備船裝載毎石千里支水脚錢二百文二萬石補進義校尉其他皆以逺近多少為差除耗及搭帶一分税物如舊用户部請也【江西元㫖見二十八年七月庚申】   丁丑奉皇太后諡冊告於太廟行事官常服吉帶戊寅上冊寳於慈寧殿 是日攢宫破土作新城門於潮嘉㑹二門之間直跨浦橋江次以梓宫所由出也凡經由道隘民居權撤之毎楹賜錢二十千為遷徙之費   己卯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王傳主管台州崇道觀理作自陳先是户部員外郎魏安行自吉州召還言本州官田當賣者計直一百三十八萬餘緡而傳覈實以為可賣者二十二萬緡而已朝廷疑其高下遼絶故有是命仍令提刑司看詳以聞【日歴于傳祠命下注云因依未見今以紹興三十年五月辛卯臺諌章疏内掇取修入提刑司㸔詳明年四月丁丑所書】是月金主亮再役諸路夫匠造軍器於燕京令尚書右丞李通董之又令户部尚書蘇保衡侍郎韓錫造戰船於潞河夫匠之死者甚衆【此據宋翌金亮本未修入張悌正隆事迹二事並在來年正月與此不同】   十有一月【按是月辛巳朔】甲申日南至命尚書工部侍郎王晞亮祀昊天上帝於南郊以輔臣皆奉冊寳不克齋故也丁亥參知政事賀允中保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提㸃皇城司鄭藻為皇太后遺留國信使副故事使者入北境當服黒帶韀至是朝廷慮北廷不從已命允中等隨宜改易允中等至汴京金主亮命吾故叛将孔彦舟押宴且用常例賜花允中辭曰使人之來致太母遺物國有大䘮樂何忍聞况戴花乎其天使怒謂将殺之允中曰王人無暴事固有體吾年餘七十矣當守節而死彦舟觧曰兩國通好乆參政勿動心也揖允中坐命左右捧花侍側而已【隨宜改易帶韀据㑹要乃十月丙辰詔㫖今附見熊克小歴載允中至汴京事在月末按日歴允中十一月三十日庚戍方發臨安則其至汴京當在十二月正月之間克盖誤也】己丑大行皇太后啟攢上服初䘮之服以祭禮畢更素服還内百官亦如之   庚寅百官朝臨 左武大夫昭慶軍承宣使董仲永兼權入内内侍省押班   壬辰右朝請大夫知真州王珏降一官放罷今後永不得與知州軍差遣以淮東諸司言其用刑慘酷也【晁公遡撰珏墓誌銘知真州益務為寛大出俸錢糴未五千餘石以减民輸訟者至論之其情得深自悔謝以去强猾者然後刑之隨部使者有與公不相能誣奏貶秩一等免某部尚書洪遵殿中侍御史汪澈論其枉召還所貶秩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   甲午中書舍人洪遵暫兼權直學士院以楊椿将渡江故也   乙未百官朝晡臨   丙申顯仁皇后靈駕發引上啟奠於慈寧殿祖奠於庭遣奠于麗正門外禮畢上易吉服還宫太史焚衰服是日行在文臣路祭於城外自選人以上月俸毎千輸三十錢祭畢以其餘輸左藏而后妃宰輔侍從臺諫外戚内侍諸軍将佐皆以壓祭絹賜之有司以鹵簿儀物未備請權以儀衛服紫青褐衣執持儀物代充用昭慈權攢禮也   戊戍上御後殿輔臣榻前慰問上哽咽流涕   己亥命入内内侍省押班張去為提舉欽奉几筵 責授成州團練副使符行中卒于南雄州   辛丑閤門宣贊舎人劉炎帶御器械 左朝請大夫淮南轉運判官兼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孟處義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尚書户部員外郎魏安行直敷文閣為淮南轉運副使兼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専一措置淮東營田 左朝散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徐康知真州   丙午顯仁皇后掩攢宫在永祐陵之西去顯肅攢宫十九歩舊下宫分前後殿至是更築前殿以奉徽宗中殿以奉顯肅顯恭顯仁三后神御而後殿奉懿節如故於是始立四隅以二十里為禁城居民皆徙之又有士庶邱墓雜錯其間隂陽家請悉挑去宗正寺主簿權太常丞吳曽從而和之時監察御史任文薦奉詔監掩攢宫就令按視乃挑其近攢宫者百七十有二穴而已【此以㑹要參修熊克小歴言獲免者七百六十餘穴此乃汪澈奏請事見明年四月辛未】   丁未殿中侍御史汪澈言祠部員外郎兼權國子司業張洙神識昏䝉常如醉夢於課程規矩恬不介意國子博士陳豐素無行檢居官蓄妓士所不齒太學博士李石好立邪説敗壞文體傲視流軰不安分義大學正田興宗操心彊狠使氣忽下今春公試嘗取落韻賦入選士人至今傳笑詔並罷先是武成王廟生芝草學官白宰相欲稱賀石謂於五行乃金沴木将為兵兆執政不樂故遂罷【學官四人俱罷必有其故也他書不見今以李石方舟集和張益州芝草詩修入按此時朱熙載為武學博士熙載實湯思退所薦或者武學官欲賀而兩學議論不同故也此事當與黄中相闗已見今年四月壬寅李石詩附于後紹興己夘武成廟廟殿之棟三秀芝太學奔走槩多士日遞百匝不蹔離欲奉九重望恩幸寒餓水火如切肌先期到堂白宰相宰相曰可甚易為樂工伶倫餙金玉以薦清廟載歌詩石時官忝博士職豈敢立論超等夷曰此五行金沴木木不曲直嘗聞之将軍鷹揚兆異氣弄兵徃徃憂潢池矧今裕民民未裕聖慮日軫天下飢斯言一出至捩目再召再逐彌嵗時】   戊申端明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折彦質告老特遷左中奉大夫致仕 右宣教郎知池州南陵縣葛騏特轉一官再任仍令中書省籍記姓名先是邑民陶滋等詣行在言本縣昨經兵火被害最甚民多流移騏注意愛民流移之人接踵而歸田野開闢相次復舊乞令再任事下本路提㸃刑獄公事陳良翰等究實如滋言故有是命   庚午虞主渡江   十有二月辛亥朔有司於浙江亭行六虞畢百官奉迎虞主還慈寧殿上行安神禮初議反虞或謂上哀勞欲以宰相行事主議者甚力乃命兵部侍郎兼權禮部侍郎楊椿權宗正卿行事太常博士杜莘老曰古今無是比卒正之   癸丑上服素黄袍黒帶素履詣慈寧殿行七虞之祭八虞九虞皆如之 左朝請郎知蘄州章燾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右武大夫吉州刺史知杭州崔邦弼移知蘄州   甲寅諜報北界掲榜禁妄傳起兵事上曰此事有無固不必問朕觀其科擾勞役民不聊生豈是乆長之道朝廷精擇牧守務為自治安邊息民靜以待之耳湯思退曰彼失人心陛下以聖徳兼愛南北天命不歸而焉徃恢復之期可指日而俟矣   乙卯秘閣修撰知揚州劉岑直秘閣知襄陽府向伯奮並别與差遣時言者奏岑志廣而才踈輕財而尚氣雖乆更練而天資素稟未易頓革伯奮褊中而浮外多誕而不情雖無過而緩急恐不可恃望移别路監司郡守使各當其才别選靜重端慤之人徃守二邊以固吾圉從之尋移伯奮提㸃荆湖南路刑獄公事【岑明年二月癸亥改除】是日吏部員外郎洪邁面對論本朝尤重告老之制   宣和以前士大夫未有既死而方乞致仕者南渡之後故實散亡朝奉武翼郎以上率為此舉甚者宰輔大臣考終於内其家發哀舉服已降㫖聲鐘給賻而方且為之告庭出命制辭中不免有親醫藥介壽康之語如故相秦檜万侯卨知樞密院沈與求是已其在外者非易簀屬纊不復有請乞令吏部立法今後當得恩澤之人物故者即以告所在州州上省部然後考其平生於式無累者輙官其後人若真能陳義引年或辭榮知止者則厚其禮節以勵風俗賢於率天下為偽也上曰朕記得此事之廢方四十年當如卿語時執政多以為然而左僕射湯思退難之其議遂寢 武功大夫帶御器械劉澤領榮州刺史知襄陽府澤初為侍衛馬軍司後軍統制周麟之洪遵張孝祥奉詔薦其才故復此授【澤八月丙寅自統制為御帶】   己未幹辦内東門司謝琢罷日下押出門以盗賣翠錢入已也   庚申尚書左僕射湯思退以永祐陵奉迎録上之藏於敷文閣 是日金國賀正旦使施宜生等入境先是宜生坐范汝為事逺竄遂奔偽齊【事見紹興二年二月甲子】齊廢復為金用累遷禮部尚書至是以翰林侍講學士來賀來年正旦侍衛親軍馬歩軍副都指揮使耶律翼副之接伴使宗正少卿金安節帶御器械韓俁迓之於淮岸安節發舟至中流互問聖躬已宜生遣人謂安節此特賀禮而來迓使安得服黒帶安節答曰太后上仙未逺若純吉服恐或失禮北人曰既以日易月豈得至今未葬安節曰以日易月乃太后遺誥耳主上至孝以未卒哭尚衣素服朝廷百官皆是黒帶北人曰頃者哀謝使之來朝廷以宋國有䘮尚令止樂今宜生等持賀禮而行迓使當以吉禮相待安節曰徃者哀謝使雖在制中不敢易服尊上國也今在境内自當如禮乆之宜生遣人來云請使副自便安節疑其語不誠即召其引接宋國趙選諭之云此事上有朝廷非使副所専日已向暮幸速赴宴有頃宜生等答曰且從所諭相距踰兩時乃至岸先是禮官疑北人不聼奏令接伴使副量度施行【十一月辛丑】安節固爭乃已   辛酉右承議郎知蒋州龔濤直秘閣先是蒋州羣盗謀作亂濤先事擒戮之事聞故有是命 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王揚英卒   壬戌上親行卒哭之祭   甲子祔顯仁皇后神主于太廟徽宗室尚書左僕射湯思退為禮儀使上服袍履歩導虞主至麗正門外奉辭遂命端明殿學士張燾題神主命嗣濮王士輵安定郡王令詪安慶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士街享於太廟祖宗皆用特羊備樂舞故事題神主畢附享於祖姑之下及是以太廟殿室隘乃設幄於英宗室外之東西鄉用權禮也【十月己巳太常寺申】初議升祔後百官純吉服而金之弔使未至朝廷疑之禮官楊椿等乃請竢正旦使還條具取㫖【明年二月甲子純吉】   丙寅端明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張燾試吏部尚書初上知普安郡王之賢欲建為嗣而恐顯仁皇后意所未欲故遲回乆之顯仁崩上問燾以大計所在燾曰儲貳者國之本也天下大計無踰於此今兩郡名分宜早定上喜曰朕懷此乆矣卿言適契朕心開春當議典禮燾頓首謝時風俗侈靡財用匱乏燾勸上止北貨之貿易省非時之賜予罷土木减冗吏躬行節儉民自富足上嘉奨再三【此並以燾行述修入顯仁皇后所未欲等事詳見日歴明年二月甲子】侍御史朱倬試御史中丞 左司諫何溥試右諫議大夫左正言都民望為右司諫 初上命淮南京西帥漕司講究兩淮荆襄使無曠土以聞直敷文閣新淮東轉運副使魏安行乞募民力田其法曰身勸民墾田及七十五頃者補副尉五百家者補承信郎【大率毎招一户墾田三十畝賞錢四千自是等而上之】已仕者遞遷有差諸軍所汰官兵願耕者予三月俸牛種廬舎皆從官貸滿五年仍償其田並為永業仍免十年租從之【三十年三月癸未所書】   丁卯以顯仁皇后升祔釋臨安紹興府杖以下罪囚尚書兵部侍郎直學士院楊椿進尚書仍兼權翰林學士 延福宫使徳慶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張去為為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右武大夫昭慶軍承宣使權入内内侍省押班董仲永為入内内侍省押班   戊辰直秘閣汪應辰試秘書少監 左承事郎王十朋守秘書省校書郎 成州團練使知閤門事劉允升為和州防禦使以觧帶恩也 右朝奉大夫陸亷知楚州藍師稷移知純州   辛未同知樞密院事王綸進知院事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路允修罷仍永不得與知州監司差遣以殿中侍御史汪澈言其貪墨也   初三省樞密院激賞庫及諸書局嵗用錢三十八萬五千餘緡銀六千餘兩而絹不與焉御史中丞朱倬指為永費又言諸路圭租嵗收二十三萬斛有竒錢帛絲麻枲漆雜物不與州縣有過給者【倬上此議在四月辛亥時為侍御史】上命倬與臺諌給舎議之中書舎人洪遵等奏减給賞等錢二十萬緡【舊堂厨萬五千緡東厨萬二千緡玉牒所嵗用二萬四千緡日歴勅令所國史院各二萬餘緡尚書省犒設萬三千緡中書省七千緡密院九千緡今皆捐其數二十二年七月壬戌又减】又請州縣圭租如格則止壬申從之 左廸功郎鄭聞守太學博士 直龍圗閣知鼎州凌景夏乞减程昌㝢所増蔡州官兵衣糧錢六萬四千餘緡詔减四分之一甲戌詔减西和州官賣鹽直之半先是州之鹽官井嵗産鹽七十餘萬斤半為官吏柴茅之費半鬻於西和成鳳州嵗得錢七萬緡為利州鑄錢之本【十五年始】鹽多地狹毎斤為直四百民甚苦之上聞故有是命 是日䕫州大火燔官寺民居甚衆焚死者凡六人   乙亥户部言昨令兩浙江湖六路轉運司市軍儲今已糴到一百萬石乞就整更糴二十五萬石上從之 中書舍人洪遵刑部侍郎黄祖舜奉詔薦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新浙江兵馬副都監李寳勇足冠軍知能料敵以寳為帶御器械時寳自鎮江軍中統制官纔離軍也丙子金國賀正旦使施宜生副使耶律翼見于垂拱殿以諒闇故命坐賜茶正侍郎觀察使以上皆與上服素黄袍黒帶供張皆用素黄衛士常服去銀鵞對鳳侍坐者錦墪易以紫素既見命大臣就驛賜燕不用樂辭亦如之時吏部尚書張燾奉詔館客宜生素聞其名畏慕之一見顧翼曰是使南朝不拜詔者也宜生閩人燾以首邱桑梓語之宜生敬燾頗漏敵情燾密奏之且言宜早為之備上深然其説亮又隱畫工於中即使密寫臨安之湖山城郭以歸既則繪為屏而圗已之像䇿馬於吳山絶頂後題以詩有立馬吳山第一峯之句盖亮所賦也【此據金亮本末増修宋翌云此詩翰林修撰蔡珪作詭曰御製按世傳亮詞句頗多未必珪作也王敦詩作王之望文集序曰亮贈其相温都詩曰一醉吳山頂上峯與此小異】   己卯資政殿學士知潭州魏良臣奉詔薦淮西馬歩軍副都總管兼知廬州劉綱臨戎果敢馭衆嚴明浙東馬歩軍副總管李横知勇無前亷靜不擾詔樞密籍記姓名時綱在廬州籍淮西之民得百餘萬奏言皆可用為精兵其意謂淮南與淮北相接其民習戰故也   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二十有五人 兩浙等十六路上户部主户七百六十四萬口一千二百八十萬客户三百四十四萬口三百九十五萬皆有畸【都計户一千一百九萬一千八百八十五口一千六百八十四萬二千四百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温都【原書作温暾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年【嵗次庚辰 金海陵王亮正隆五年】春正月庚辰朔不受朝金國賀正旦使施宜生等詣西上閤門進名奉慰命兵部尚書楊椿假資政殿大學士兼侍讀就驛燕之户部郎中緫領湖廣財賦彭合言荆南府新招効用六千兵又馬軍司遣戍兵千二百人嵗當用錢六十五萬緡米七萬三千餘石乞科撥户部言所招効用見止有三千人難以全行科降乞将江西茶引錢二十萬緡廣東合起赴行在鈔鹽錢十萬緡湖南北京經制錢十萬緡湖南上供米五萬石應副本所支遣從之   壬午中書門下省言贍軍諸酒庫舊委左右司官專一㸃檢近年趂辦不敷拖欠額錢縁户部事務繁冗獨員㸃檢不前詔今後從三省擬差官一員或兩員專一㸃檢措置其户部每年息錢依舊應副尋以命左司員外郎邵大受   甲申賜北使宴於都亭驛命宰相陳康伯押伴   乙酉北使入辭 中書舍人洪遵兼權尚書禮部侍郎丙戍北使施宜生等出國門故事北使以八日出門九日宴赤岸至是宜生等不肯用例是晩抵赤岸宴罷即行   戊子太尉知荆南府節制屯駐御前軍馬劉錡言所招効用六千人乞以荆南駐劄御前効用中軍左軍為名分四将仍以右武大夫周贇充左軍統制閤門宣賛舍人荆湖北路兵馬都監劉汜充中軍統領皆從之先是賜錡回易錢四十萬緡及是錡請益三十萬緡詔出御前激賞庫錢貨務通鈔與之如其數【増支回易錢在是月庚寅】吏部員外郎虞允文面對論金决敗盟時時為南牧之計必為五道出蜀口出荆襄止以兵相持淮東沮洳非用騎之地他日正兵必出淮西竒兵必出海道宜為之備上頗納其言 是日北使至秀州遣人告伴使金安節以欲蹉程前去副使耶律翼即遣人持挺擊逐挽舟之人俾用力牽挽夜漏下二十刻抵平江府   己丑賜宴北使纔至府治右都管不赴即俾其徒逐所乗舟出城宜生等宴罷馳出閶門七里乃及之   庚寅權尚書户部侍郎董苹充集英殿修撰知湖州右承議郎周淙知滁州淙歸安人也 右朝奉郎知通化軍方扔知蘄州   辛卯北使施宜生等至鎮江府賜宴不受遂即時渡江壬辰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楊倓乞常平米斛許糴稻穀别厫安頓庶幾可以停久從之   癸巳詔諸州守臣間有闕官可令六曹尚書侍郎翰林學士臺諫官正言已上各舉曾任通判資序公勤亷明治狀顯著可充郡守者二人仍保任終身犯贓及不職與同罪其甞任郡守雖有公累而實材可用者亦聽舉尚書左司員外郎邵大受權户部侍郎仍兼㸃檢贍   軍激賞酒庫【此又與今年正月壬午中書奏畫指揮不同詳此恐止是不令董苹干預故苹以此求去耳當求他書參考】左宣教郎尚書司封員外郎鮑彪引年告老吏部郎官楊朴虞允文葉謙亨胡沂洪邁司勲郎官陳俊卿考功郎官陳棠等言彪篤學守道安於靜退甲科及第處選調二十年了無遺佚阨窮之歎其博物洽聞可以備議論清介端慤可以表搢紳春秋雖多不見老人衰憊之態而勇退戒得陳義甚髙望表而出之以勵士大夫之節制曰壯而仕老而歸君子出處之大致也故朕於知止之士愛之重之思所以致其厚者爾以經明行修早擢上第擁閼不試幾二十年龎眉郎潛垂上清近今纔七十耳幡然上歸老之章爾之志决矣朕何忍閔勞以官職之事乎褒進文階華以命服且詔有司上其子若孫一人大夫其修身守道以昌髙年優游里閭以須三老五更之召可特授左奉議郎守尚書司封員外郎賜緋魚袋致仕 省御厨兵二百人翰林司兵百人付歩軍司填闕額 是日北使至楚州其下奪廵檢王松所乗馬松不與乃誣松從者云以杖擊我副使耶律翼怒命捕松覆面以馬捶捶之二百餘幾死甲辰至洪閘編閘官郝定以潮來應不即啟閘翼怒執而鞭之晩至盱眙軍宴罷風雨作不可渡淮乃止甲午詔修内司并潛火兵共千五百人可减五百人付歩軍司填闕額 是日雷作非時   乙未金國賀正旦使施宜生等渡淮故事北使既登舟即舟中與伴使置酒三行而别去是日天欲明送伴使金安節等至淮岸國信副使耶律翼已先渡淮北去宜生已下皆不及知安節遂於中流瞻送而已   丙申尚書吏部侍郎同修國史兼侍讀葉義問同知樞宻院事 廢御書院 詔御輦院下都輦官减一百人付歩軍司願放停者聽   丁酉宰執奏三衙彊刺平民充軍乞約束上曰已先戒三司不得强刺大抵既非情願不惟長短强弱不應程式其心亦不肯為用緩急如何使令王綸等曰誠如聖訓上又曰聞場務復於米斛巧作名以收稅致商販不行綸曰此由監官不得人致專攔作弊上曰昨見河朔有歩擔米專攔猶於十里外收稅况舟船之多其擾可知當嚴禁止之 罷軍容班本殿前司樂工也九年以二百人為額及是罷之先是御前置甲庫凡乗輿所所須圖畫什物有司不能供者悉取於甲庫故百工技藝精巧者皆聚於其間日費亡慮數百千禁中既有内酒庫而甲庫所釀尤勝以其餘酤賣頗侵户部贍軍諸庫課額以此軍儲常不足前一日吏部尚書張燾因對論甲庫萃工巧以蕩上心酤良醖以奪官課教坊樂工員數日增俸給賜賚耗費不貲皆可罷上曰卿可謂責難於君明日罷甲庫諸局以酒庫歸有司减樂工數百人燾之從容補益皆此類也【此以燾行述修入日厯正月十七日丙申張燾已見進對十八日丁酉有㫖軍容班可罷故知行述所云即此事也】 權吏部侍郎沈介等言奉㫖接伴大金弔祭人使伏見去年以來使命徃來頻併竊慮州郡財用不足横取於民兩淮流民未復尤為費力望令逐州具今次實支錢數轉運司勘騐保明申朝廷給降從之 詔今後奉使大金使副不以兩府侍從過界後並依常例坐車馬不得妄於例外索覔轎子前去盱眙軍不得應副   戊戌為榮州刺史愭納婦錢氏錢氏秦魯國大長公主曾孫也禮官言愭於顯仁皇后無服紀故成婚 太常寺言諸路州軍縣鎮有與顯仁皇后諡號同稱者欲改為顯正宫觀為顯真寺院為顯慈廟額封號為顯烈從之   庚子命輔臣朝獻景靈宫以上未純吉服故也先是禮官引熈寧故事乞分命宰執行禮既從之矣權吏部侍郎兼權禮部侍郎沈介復言今祔廟禮畢天地宗廟百神之祀並皆如儀將來大享明堂亦合朝享景靈宫朝獻太廟若於四孟獨否恐無以副主上之誠孝乞依典禮躬詣上終以為疑㑹介出迓使人後五日有詔郊祀行事稽之禮經盖無可疑若四孟朝獻景靈宫元豐以來自有典故可令給舍臺諫禮官詳悉討論參以古誼議定聞奏於是上不出而命輔臣分詣自是遂為永制【禮部乞躬詣在正月甲申得㫖詳議在癸巳今併書之】   壬寅淮南轉運判官兼淮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提領營田張祁言本路係官荒田共四十八萬餘縁並江圩垾近山陂塘兵火後民間無力修築乞從本司支官錢修築開浚募人開耕仍許百姓承佃其見今為業之人亦聽借請牛糧盡數開墾從之 是日金主亮殺其翰林副使祁宣先是宣上封事略曰民為邦本本固邦寧今北有造軍器之煩勞南有修大内之重役百姓久苦轉戍不勝疲弊願陛下權罷其一俟一成而再計之兼來嵗害氣在進不利興師望陛下以天下爲念社稷爲心曲從臣請亮怒令執而戮之宣神色自如曰臣年七十死固足矣但恐陛下將來不及臣耳語未竟左右以刃刺其頰遂誅之【此據張棣正隆事迹修入棣以為庚辰年正月二十三日事故附於此壬寅二十五日也王江上録云正隆二年八月在京值中秋設宴百官翫月忽黒雲遮月亮索筆作鵲橋仙小詞翰林學士祁宣奏曰陛下敗盟興師無故舉事興工動土勞役生靈望陛下察天地之不祥收兵罷役通和南宋復還故都天下幸甚亮大怒斬之㓕其族按正隆二年乃紹興二十六年比時亮舉兵之謀未露於外不應云背盟興師恐録誤也棣以祁宣為翰林醫官使而江上録以為翰林學士亦復不同按大定金詔有云頓遺信誓動衆興兵醫人祁翰副陳諫不可便行誅戮與棣所記正同今從之】   癸卯户部奏科撥諸路上供米斛鄂州大軍嵗用米四十五萬餘石係於全永郴邵道衡潭鄂鼎州科撥荆南府大軍嵗用約米九萬六千石係於德安荆南府澧純復潭州荆門漢陽軍科撥池州大軍嵗用米十四萬四千石係於吉信州南安軍科撥建康府大軍嵗用米五十五萬餘石係於吉撫饒州建昌軍科撥鎮江府大軍嵗用米六十萬石係於洪江池宣太平州臨江興國南康廣德軍科撥行在合用米一百十二萬石就用兩浙米外係於建康府太平宣州科撥其宣州見屯殿前司牧馬一嵗約用米并折納馬料共三萬石係於本州科撥並令逐路轉運司收樁起發時内外諸軍嵗費米三百萬斛而四川不與焉先是魏安行為户部員外郎請度地里逺近而均撥之故有是命内有州府地里逺近不同處仰轉運司開具申省 左朝奉大夫守宗正少卿金安節武翼郎帯御器械韓俁各特降二官坐送伴失職也尋詔敦武郎楚州馬邏廵檢王松特轉一官與陞擢差遣仍賜錢五百緡 敷文閣待制楊揆卒甲辰詔御輦院三營共以九百人為額今後不許增置招填 權户部侍郎邵大受乞增置贍軍激賞新中酒庫從之【此未知有無與前日罷甲庫事相關當考】   乙巳詔今後侍從臺諫右正言以上在外帥臣前兩府及侍從以上所舉統制統領官各遷一官防禦使已上取㫖將官以下令赴三省樞密院審察不願赴闕者令本軍遇闕先次陞差三省樞密院籍記以備擢用餘人所薦並籍記三省樞密院審訪材能以聞先是有㫖令中外薦武臣而被薦者衆朝廷無以處之故有是命右武大夫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特轉行一官以右諫議大夫何溥左司諫都民望奉詔共薦撙䇿慮深沉可備邉帥故也 詔潼川府銅山縣出産銅依舊中賣入官月以五百斤為額先是秘書省正字馮方乞更不立額令窟匠自採打盡赴官中賣依條抽三分入官而户工部言恐窟匠不肯盡數打採損失官課方議遂格   丙午直敷文閣知臨安府趙子潚秘閣修撰兩浙轉運副使錢端禮直祕閣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楊倓並進職一等顯謨閣直學士知紹興府王師心落直字兩浙轉運副使湯沂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徐度並直祕閣以應副攅宫有勞也 左朝散大夫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都絜為尚書户部郎中總領淮西江東軍馬錢糧   丁未右内率府副率愷為右監門衛大將軍 中書舍人兼權樞密都承㫖洪遵試尚書吏部侍郎 權工部侍郎王晞亮試給事中 太常少卿宋棐權禮部侍郎敷文閣待制提舉佑神觀楊偰奉詔舉閤門祗候殿   前司凖備將岳建壽令都堂審察既而以為閤門宣賛舍人陞正將【建壽除命在三月甲戍】 履正大夫安德軍承宣使興元府駐劄御前前軍統制傅忠信知洋州用都統制姚仲奏也先是命金州前軍統制吳琦守洋州而仲言琦所統軍馬屬金州節制與仲所部事不相干乞移琦他郡故有是㫖 左朝請郎王墨卿卒 尚書吏部員外郎葉謙亨兼權中書舍人 奉國軍承宣使提舉台州崇道觀韓世良卒   二月庚戌朔屯田員外郎韓彦直言度牒之為國蠧久矣陛下確守禁止十數年來户口增闢民庶蕃衍盖由此耳伏見諸州縣寺觀僧道事故多隱而不申輙復求人代名州縣無由知覺望令禮部嵗具諸州軍見在僧道人數并繳納到度牒數目開項具申臺省比類考據摘其弊之尤者取㫖施行庻幾有官守者知所懲畏從之辛亥左武大夫洪州觀察使淮南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兼權知廬州劉綱領武康軍承宣使知廬州以攝帥踰年職事修舉也   甲寅罷夔州路茶引先是右朝請大夫董時敏知忠州甞請罷夔茶都大主管四川茶馬公事許尹不可既而尹復言商旅不通委於民夷不便而都茶場以其前後異說持之不行及是成都府路轉運副使權提舉茶馬王之望復以為言遂弛其禁【董時敏申請在紹興二十七年今併書之】乙夘大金弔祭使金吾衛上將軍左宣徽使大懷忠副使太中大夫尚書禮部侍郎諾延温都謹行禮於慈寧殿朝散大夫充翰林修撰同知制誥石琚讀祭文【琚中山人已見】先是朝廷聞懷忠等之來命吏部侍郎沈介帯御器械劉炎接伴既而邉吏奏有讀祭文官乃詔直秘閣淮南轉運副使魏安行假太常卿凖備引接懷忠等行禮畢見上於殿之東楹故事弔使當服素羅衫黒鞓帯有司既製以待之禮官又疑當罷天竺觀濤之游恐北人不聽乃請館伴使副洪遵曹勛審度說諭從宜施行於是遵言元祐八年例北使詣寺觀燒香又至凝祥池觀㸔今來弔祭使副自入界後常服金帯欲依故事排定觀潮燒香衣服聽從其便【正月壬寅得㫖說諭二月庚戍申明有㫖依】初禮部御史臺閤門太常寺議上縞服焚香畢與大臣皆立於几筵前褥位北使祭奠已御東楹之素幄北使升殿上舉哭受書詔侍從臺諫參考典禮同議議者吏部尚書張燾等皆以為當【正月壬寅所定】既而閤門續擬定上宮中先行燒香之禮畢赴御幄簾降人使入門幄中舉哭人使陞殿吏部員外郎葉謙亨胡沂攝中書舍人捧祭文人使行禮畢退赴殿門外簾捲人使捧書陞幄北面立稍前跪進上起立舉哭接書以授内侍人使還立位復前跪傳金主語問聖體退立客省官承㫖宣問金主聖體人使跪聼訖上復座人使下殿入内内侍省都知啟書以授宰執同進呈人使起居六拜出殿門【已上續定節次係二月癸丑畫㫖内葉謙亨等攝舍人係正月癸夘先降㫖今併書之】館伴傳㫖别賜使副器幣各二百匹兩讀祭文官百四十匹兩【正月丙午畫㫖】既退命輔臣就驛燕之不用樂 是日慈寧殿幄帟皆用素御幄以黄館設以青【正月己亥畫㫖】琚甞為接伴副使禮官初欲以使介禮待之【正月辛卯申明】既而北引接言止係屬官於是見辭賜物皆以副使例裁定【正月甲辰國信所狀讀祭文見辭謝射例物總為銀七百九十三兩錦羅綾絹共二百九十七疋衣三襲各五事金二十兩荔枝腰帶一條十二兩束帯二條錦被褥靴笏幞頭弓箭依使副例】 是日雪   丙辰北使觀潮上遣中使就驛特賜使副及讀祭文官襲衣金帯器幣如初見之數初國信所援故事請【正月丙午畫㫖】而館伴使以為重疊乃罷之【二月庚戌申明】尋有㫖祭奠弔慰兩事作一事可並支賜【二月癸丑奏審】於是都管已下皆特賜銀帛有差【二月甲寅有㫖都管各特賜銀絹五十匹兩上節三十匹兩中下節遞减十匹兩自使副已下共賜金六十四兩衣二十事銀一千四百九十兩雜色絹一千四百九十匹】   丁巳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言本司引試四路特奏名進士乞降敇差官詔左朝請郎利州路轉運判官蘇欽監試左朝請大夫知簡州房與之充考試官自是以為例與之成都人也【剛中奏下在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今併附差官之日】 監察御史任文薦罷先是文薦為别試所監試有告舉人劉侯度吳漸傳義者文薦不依條扶出而移之簾前且以狀申都省詔給事中王晞亮密究其事二人皆避知舉官御史中丞朱倬親而文薦里人也於是詔與文薦外任 是日北使游天竺寺   戊午命同知樞密院事葉義問和州防禦使知閤門事劉允升假崇信軍節度使充大金報謝使副謝其來弔祭也上亦恐金有南侵意因使義問覘之 貢院言應博學宏詞科西安尉唐仲友合格詔與堂除仲友堯封子也   庚申左文林郎蔣芾為太學博士芾瑎孫也【瑎之子竒仕至徽猷閣待制】 左修職郎周必大為太學録 翰林學士周麟之使金國還入見   辛酉北使辭於几筵殿次辭上於垂拱殿   癸亥上諭王綸等曰近聞馬歩軍司從雜賣場市川布甚多恐其搭息刻剥軍人不可不察卿等可同三省詳議禁止自今毋得售與軍中以革抑配之弊於是令追還户部既而主管歩軍司公事趙密言本司前軍先買川布共四萬匹其實低於市直並係諸隊情願前來取買乞只依所立價錢赴官送納特免拘收詔今後不得收買【後㫖在二月癸酉】 直徽猷閣知臨安府趙子潚權尚書户部侍郎 祕閣修撰知揚州劉岑移知温州辭不赴改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修武郎利州西路駐劄御前中軍第三正將曲之績陞充中軍統領之績端子吳璘所薦也   甲子百官純吉服 是日宰相湯思退陳康伯奏事畢樞密院官將退上留王綸葉義問同諭之曰朕有一事所當施行似不可緩普安郡王甚賢欲與差别卿等可議除少保使相仍封真王衆皆前賀綸義問退上曰朕久有此意深惟載籍之傳並后匹嫡兩政耦國亂之本也朕豈不知此第恐顯仁皇后意所未欲故遲遲至今思退曰陛下春秋鼎盛上天鍳臨必生聖子為此以係人心不可無也上復曰此事出於朕意非因臣下建明且顧康伯曰去年卿留身朕亦嘗及此事甚無難者卿等宜檢㸃故事進呈宰執退思退留身言適奉聖訓非古帝王所及上曰朕覽唐宣宗事羣臣有議及儲嗣者輙怒斥去可謂不逹理矣於是普安郡王自育宫中至是已三十年而王天資英明豁逹大度左右未嘗見有喜愠之色趨朝就列進止皆有常度騎乘未嘗妄視平居服御儉約每以經史自適嘗與府僚曰聲色之事未嘗略以經意至於珠寳瑰異之物心所不好亦未嘗蓄之騎射翰墨皆絶人上嘗謂近臣曰卿亦見普安乎近來骨相一變非常人比也 右文殿修撰兩浙路轉運副使錢端禮知臨安府 直秘閣知秀州黄仁榮為兩浙路轉運副使 直秘閣淮南路轉運副使魏安行知揚州 左朝請大夫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董將為淮南轉運副使兼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大理國遣使遺卭部川蠻衣甲金器鞍馬且言大雲南皇帝欲遣左右使臣持貨物入宋買賣虛恨鬼主䝉備言於黎州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不荅遂已【此據知州馮時行繳申䝉備狀修入狀稱二月十五日凖大理國大雲南皇帝賜到恩澤云云故附本日】   乙丑大理評事元徽之言髙祖母安人鞏氏卒乞解官承重許之時徽之亦年幾五十矣   丁卯吏部尚書兼侍讀張燾充資政殿學士致仕時上欲用燾而燾以衰疾力辭且言禮義亷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何以為國臣年齒已暮氣力已衰是用抗章乞賜骸骨今言愈切而寵彌厚懇愈力而位益崇儻恃鴻私不知退避髙爵厚禄處之自如則是前後告老之辭悉皆僥倖進取之計要君罔上欺世盗名公議沸騰臣節掃地雖强顔於此陛下欲安用之疏入上察其誠乃有是命未幾復命遷一官為左中大夫仍給真俸戊辰三省樞密院進呈普安郡王加官移鎮進封國名及宣制吉日湯思退曰少保開府自元豐以來不並入銜更取聖裁上曰封真王須帯開府儀同三司可且除使相思退曰臣等按典禮非至親不封真王今進封則當冠以屬籍如環衛官稱皇姪之類不知聖意如何上曰可便以為皇子此事朕志素定已九年矣顧外庭未知爾若如此即瑗諸子亦合加恩數卿等可擬定進呈陳康伯曰聖慮髙逺豈前代帝王所可跂及臣敢為天下賀上曰更有一事如恩平郡王璩亦與少恩禮令判大宗正事置司紹興府如此則皆定矣思退言立皇子當降詔及遣官告郊廟上可之 兵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楊椿兼侍讀御史中丞朱倬給事中王晞亮並兼侍講 權尚書吏部侍郎沈介試中書舍人 起居郎黄中權工部侍郎 起居舍人楊邦弼守起居郎 吏部員外郎兼國史院編修官葉謙亨守起居舍人辛未詔近羣臣三上表請依典故以吉服御殿朕雖勉從深惟人子之孝未能割情且服淡黄袍紅鞓帯俟朞年易之   癸酉上始服淡黄袍黒犀帯御垂拱殿 宰臣湯思退等奏立皇子恐合依故事改賜名并具名乞留中奏事退御筆付三省瑗可立為皇子改名瑋令學士院降詔遂召翰林學士周麟之赴中書諭㫖草詔進入 軍器少監劉堯仁守兵部員外郎 權户部侍郎邵大受言淮浙鹽場諸弊乞於通貨錢内每袋留三百文就場送納帯還積欠亭户本錢又言紹興府一嵗賣鹽止及十六萬斤而衢州乃及三百萬斤婺州五百萬斤灼見人户盡食私鹽乞嚴為禁止皆從之先是提舉官取鹽本錢為羡緡以獻而本錢遂乏因令亭户先輸鹽而後給本又以所輸出額之鹽理為正額於是犯法者衆土軍反與私販為市諸場積鹽不售者至五百萬石有竒故大受以為請 詔右廸功郎沈直清送大理寺究治先是直清求為葉義問奉使禮物官而義問已辟寳應縣主簿趙磻老偕行因拒其請直清怒揚言詆義問義問劾之故有是命既而法寺奏直清比附私罪徒勒停特送袁州編管直清西安人也   甲戍内出手詔曰朕荷天祐序承列聖之丕基思所以垂裕於後夙夜不敢康永維本支之重彊固王室親親尚賢厥有古義普安郡王瑗藝祖皇帝七世孫也自㓜鞠於宫闈嶷然不羣聰哲端重亢於宗藩歴年滋多厥德用茂聞望之懿中外所稱朕將考禮正名昭示天下夫立愛之道始於家邦自古帝王以此明人倫而厚風俗者也稽若前憲非朕敢私其以瑗為皇子仍改賜名瑋詔翰林學士周麟之所草也是日以麟之兼權吏部尚書   丙子制以皇子為寧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進封建王制既出朝士動色中外大恱【熊克小厯手詔在丙子㑹要亦同今從孝宗玉牒盖甲戍降詔乙亥鎻院丙子宣麻耳熊克小厯乙亥召學士楊椿諭以㫖意鎻院甚嚴丙子詔略曰云云此盖據陳良祐撰椿墓誌所言而不細考之椿所草乃進封麻制爾玉堂草制亦具著二人姓名克直院累年不知胡為差誤如此】 詔許民間作樂   丁丑宰執入賀上曰昨日宣詔想見人心喜恱湯思退曰豈惟士大夫雖閭巷細民無不鼓舞仰見睿謀英斷合天人之心如此 上又與王綸等論淮上盗賊因曰自古銷盗賊之術無如輕徭薄賦綸曰陛下一語盡之矣夫姦凶喜亂世固有之然千萬人中無一二也其餘悉是善良徭役誠輕賦斂誠薄則民安居樂業雖驅之為盗賊不從也昨罷場南北之商棄物而逃困於道路無所得食漸至抄掠是時皆勸陛下嚴責州縣捕之陛下非惟不殺且給之褁糧使各歸業不久遂定上曰知此道者惟唐太宗綸曰貞觀之治庶幾三代者豈虛乎哉 是日葉義問等發行在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觀沈長卿與義問善至是辟為書狀官長卿至燕而病比還卒於保州   戊寅殿中侍御史汪澈言祖宗故事凡政刑紀綱禮文法度可以備討論者莫具於㑹要一書捨是則漫散無統矣章得象王珪所編次止於熈寧十年自元豐以迄於今八十年間未有編次恐嵗月浸逺不無漏逸臣竊見秘書省官常不下十餘人苦無職事望令起自元豐以後討論纂述以成一代之縟典傳於無窮詔禮部秘書省條具取㫖 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王義朝罷以殿中侍御史汪澈論其抑勒民户請買官田也己卯左承議郎薛良朋為國子監主簿 詔滁州上供錢依濠州盱眙軍例更展免一年上優假淮民自休兵至今未嘗起稅也   三月庚辰朔户部郎中總領淮西財賦都絜入辭言江東屯軍嵗費緡錢七百萬米以石計者近七十萬科撥雖有名限期雖有日尚慮監司守貳恬不加意望將弛慢尤甚者許臣按劾黜責從之 太府少卿方師尹守尚書左司員外郎 吏部員外郎兼國史院編修官胡沂守右司員外郎兼職如舊   辛巳秘書省校書郎史浩魏志權兼建王府教授兼恩平郡王府教授 詔自今除授館職並先召試學官依格選除議者言儒林冊府之官祖宗以來必試可而後授比年召用人材故事浸廢使州縣小吏皆有僥倖超躐之心望特命大臣舉行召試之典事下吏禮部而權吏部尚書周麟之等言景德二年命學士邢昺等與堪充國子監直講者十人得太子洗馬張頴等試經義於學士院而命之自後考試學官即不該載止有差注學官格法故有是㫖 敷文閣待制知平江府陳正同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秘閣修撰知宣州朱翌知平江府 集英殿修撰知臨安府錢端禮言本府自紹興二十八年以後未償舖户國信等買物錢二萬九千餘緡屢經進狀或省部投牒照應本府縁去年揀汰將兵今按月將糧料等錢四千五百餘緡赴左藏庫送納望自三月以後截撥上供窠名盡數當官支還所捐不多而所惠甚衆從之 兵部尚書楊椿奉詔舉利州西路駐劄御前左部統制楊從儀右部統制李師顔可備將帥而左朝散郎利州路提㸃刑獄公事富元衡薦師顔忠節尤力詔進從儀一階令樞密院籍記召師顔赴行在自岳飛得罪而湖北轉運司拘收前宣撫司庫務金幣物料計直六百九十餘萬緡有未輸者八十九萬緡至是踰二十年拘催不已轉運判官王趯言此皆出軍支使及回易逃亡之數即非欺盗無所追償望悉除放從之   癸未吏部言職制令諸王開府儀同三司立班叙位在左右僕射同平章事之下宰相湯思退奏太宗朝宋琪乞班楚王元佐等下臣等欲依故事上表上曰祖宗典故親王在宰相下舊矣卿等不必請建王立班叙位並依吏部所定 初淮東轉運副使魏安行既上募民力田法而淮西轉運判官張祁亦徙民於近江和州無為軍補葺楊栁嘉成二圩堤岸官給牛種使之就耕至是詔賜安行錢十萬緡後四日又賜祁本路鹽司錢三萬緡為牛種等費然卒無成 資政殿學士新知廣州樓炤薨後諡襄靖   乙酉保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萬壽觀使吳益遷少保太尉崇信軍節度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趙密開府儀同三司二人皆以攅宫之勞故有是命 尚書吏部員外郎陳俊卿為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   丙戌尚書吏部員外郎洪邁移禮部   丁亥左奉議郎通判平江府任盡言為京西南路轉運判官直秘閣知撫州王秬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先是陳正同在平江弛縱不治盡言能助之朝廷録其勞故有是命既而盡言乞至都堂白事自陳母老不願居邉尋命秬與盡言兩易【二人易任在四月丙寅】 軍器監丞朱商卿通判平江府【商卿去年八月十二日有㫖差措置江西米綱不知後來如何結局日厯未見】 詔臨安府在城自紹興二十一年以後官司續置到房廊賃錢並减三分之一   戊子上䇿試禮部舉人劉朔等於集英殿既而得右廸功郎許克昌為首用故事降為第二遂賜晉江梁克家等四百十二人及第出身同出身朔莆田人克昌襄邑人也 直徽猷閣知盱眙軍楊抗落職放罷御史中丞朱倬論抗私遣監渡官郭貫之等夜渡淮為商所得金錢動以萬計故黜之   辛卯參知政事賀允中等使金國還入見允中言敵勢必敗盟宜為之備   壬辰池州奏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昭慶軍承宣使本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岳超卒 寜國軍節度使殿前司選鋒軍都統制李顯忠充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顯忠言本軍有諸州配到罪人不少乞揀選堪披帯之人充軍將怯弱人發遣附近州軍牢城收管從之【二月戊戍行下】 右朝奉郎知常州莫伯虛右朝散大夫通判常州梁興祖並降一官放罷以户部言去嵗諸路違欠上供諸色窠名本州最多故也   癸巳上謂大臣曰監司郡守所寄非輕須平日選擇有人望者以待有闕便可除用 右正言沈濬言權户部侍郎邵大受病不任事詔與外任大受乞宫觀後三日以大受充秘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乙未樞密院進呈有劉頴者上書陳廣中利便五事上曰所言有益於公私者皆即行之惟結好南蠻其意不過欲誘說蕃商利其寳貨朕於此等物舉無所好何苦自擾假令設十玊觥飲酒酒味則一一觥足矣餘安用哉王綸曰不貴異物賤用物民乃足陛下了然與六經合故能託物指諭以曉臣下上亦誦不寳逺物則逺人格所寳惟賢則邇人安至再三而止 太府卿李澗權尚書吏部侍郎 左朝議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王普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 左宣教郎通判荆南府張震提舉荆湖北路常平茶鹽公事 右武大夫忠州刺史荆湖北路馬歩軍副總管馬羽移京西路兼權知郢州   丙申左武大夫榮州刺史江南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劉光輔移淮南東路副總管楚州駐劄先是山東之民怨金暴虐㑹嵗飢東海縣民因起為盗有次首領李秀者密詣淮東副總管宋肇納欵願得歸附朝廷却之且疑其或致衝突諜者因謂其與金結約將大興師南來乃命光輔駐楚州以為之備光輔未至秀又遣其徒至楚州見右朝奉郎通判權州事徐宗偃求濟師宗偃諭遣之因貽書大臣大略謂東海飢民困其科斂苛擾嘯聚海島一唱百和犯死求生初無能為金主䝉蔽下情不通猶未之聞若知則偏師一至即便撲㓕縱使猖獗得志必自沂密横行山東失利則乘舟入海誠不足為吾患今添置兵官招集叛亡適足以生邉釁宗偃江山人也【此據徐宗偃紀實】 右朝奉大夫新知楚州陸亷與右朝請郎新知滁州周淙兩易【楚州易守恐亦與東海縣事相關】   丁酉以立皇太子命兵部尚書楊椿告昊天上帝權禮部侍郎宋棐告皇地祇嗣濮王士輵告太廟安定郡王令詪告諸陵 宗正寺主簿吳曾試太常丞 保寧軍承宣使知金州兼金房開逹州安撫使節制屯駐御前軍馬王彦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充金房開逹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兼知金州金房都統制正名自此始   庚子敦武郎趙益為紹興府兵馬鈐轄益普逺孫也辛丑秘閣修撰知池州周執羔移知饒州 詔今後臣僚重疊奏舉令吏部具名劾奏   壬寅直秘閣知夔州程敦臨左朝散郎通判夔州郭箎與本州兵將官四人貶秩各一等坐不救州城火為提刑司所劾也【火事見去年十二月丙子】   癸卯詔興州都統制吳璘毎嵗進羊道逺勞費可自今罷   甲辰賜特奏名進士黄鵬舉等五百十三人同進士出身至助教 是日取應宗子彦髣等三十一人武舉進士樊仁逺等十九人特奏名一人並授官有差鵬舉信州人仁逺福州人也   丙午檢校少保武康軍節度使恩平郡王璩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置司紹興府始稱皇姪   丁未上謂知樞密院事王綸曰璩昨日之除何如綸曰陛下春秋鼎盛已為宗社無窮之計今日談笑裁决略無難色上曰朕决此計已九年建王所佩玉魚乃置場之初令買此玉以備今日之用舉此即可知矣二王朕育之宫中三十年瑋始育之張媫妤璩育之皇后自張之没后收而併視之雖一食必均畧無等差今二王之除后意與朕合 詔建王府置直講贊讀各一員以郎官兼小學教授一員以館職兼 詔每嵗遣中使賜諸將帥暑臘藥所至皆迎不無勞費自今令進奏院遞賜 四川總領所乞增印錢引一百七十萬緡以備軍費至是許之通前後兩界為四千萬緡有竒視天聖所書數凡三十倍【明年十二月庚子所書可參考】 加封梁昭明太子統為英濟忠顯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努延【原書作耨盌誤改見巻一百六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年夏四月【按是月戊申朔】己酉皇孫右監門衛大将軍榮州刺史愭為蘄州防禦使右監門衛大将軍愷為貴州圑練使右内率府副率惇為榮州刺史皇孫女碩人進封永嘉郡主   庚戌户部言左蔵西庫見在錢銀止可支至明日約至月終闕錢一百二十六萬餘緡乞下貨務場於入納到茶鹽并樁管錢銀内預借百司諸軍七月八月分劵食錢同日後到來綱運應付支遣從之【日歴四月二日庚戍户部状左藏西庫錢銀止可約支四月三日終今刪潤附此百司諸軍劵食錢毎月朝廷於務場應副三十七萬緡状稱近已預借到六月未知預借起於何年當考】   辛亥尚書左司員外郎方師尹專一㸃檢措置贍軍酒庫壬子秘書丞劉珙左奉議郎知大宗正丞祝公逹並守尚書吏部員外郎 詔天申莭州縣並免排宴以上在諒闇故也   甲寅紹興府奏以浙東提舉茶鹽司為恩平郡王府第從之   乙卯秘書省校書郎兼權建王府教授史浩守尚書司封員外郎兼建王府直講秘書省校書郎兼權建王府教授魏志為祠部員外郎兼賛讀一日浩講周禮至酒正因言膳夫掌膳羞之事嵗終則㑹惟王及后世子之膳羞不㑹至酒正所掌飲酒之事嵗終則㑹惟王及后之飲酒不㑹而世子不與焉以是知世子之膳羞可以不㑹而世子之飲酒不可以無莭也王作而謝曰敢不佩服斯訓   丙辰參知政事賀允中兼權同知樞宻院事以葉義問使北也 尚書吏部員外郎劉珙秘書省校書郎王淮並守監察御史   丁巳詔以顯仁皇后升祔禮畢親屬於后為子行者遷三官孫行二官餘人一官於是進秩者十有四人授官者三人諸女諸婦封夫人者九人令人三人安人五人龍圖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王剛中   陞敷文閣直學士剛中重修成都城是月始畢週四千六百文有畸【熊克小歴載剛中進職在去冬蓋誤】 詔恩平郡王璩恩數請給並依前宗室士㒟例璩奏一行官吏請給乞令紹興府以上供經制錢支從之【璩奏乞在乙夘日】   辛酉資政殿學士知潭州魏良臣言根括到本州民間開耕荒田七十八萬餘畝自今年為始起理二税計増茶鐵錢絹米草共六萬六千六百斤貫匹石束外有荒田四十六萬餘畝據人户自陳實無力開耕願納入官已依條出賣仍免三年税賦從之 右朝請大夫沈邦直知黄州   乙丑詔自今臣僚陳乞上殿令徑投状通進司不許於都堂納劄子永為例 秘書省正字馮方劉度並為校書郎 秘書省校書郎王十朋兼建王府小學教授先是教授入講堂則與皇孫敘賓主而教授居賓位十朋不可王特為之加禮而位教授於中 崇慶軍承宣使安定郡王令詪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殿前司凖備使喚李師顔師雄並為閤門祇二人皆顯忠子特録之 初命户部於鎮江建康各别儲米百萬斛以備水旱助軍食其後鎮江所儲至九十五萬餘建康所儲至六十二萬餘至是左司員外郎方師尹言户部及漕司頗有借兑乞令户部措置補還從之   丙寅右武大夫貴州防禦使殿前司摧鋒軍統制兼知循州張寜主管台州崇道觀以病自請也寜守循州凡十年   丁卯武經郎閤門宣賛舍人殿前司正将郭振為摧鋒軍統制兼知循州用楊存中薦也 徽猷閣待制提舉成都府玉局觀劉觀充敷文閣直學士觀奉祠里居屢召不至詔觀建炎初為侍從任待制三十年亷靖自守時推老成特有是命右文殿修撰孫覿告老復敷文閣待制致仕後三日不行cq=170   戊辰進士梅綰特補将仕郎綰韋淵館客投匭自言嘗䝉顯仁皇后許以恩顧故有是命   庚午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鎮南軍承宣使鄂州駐劄御前前軍統制李道為荆南府駐劄御前前軍右軍統制先是朝廷以彈壓茶冦為詞命田師中遣道以所部五千人戍荆南府至是帥臣劉錡奏改為前軍右軍以道統之於是荆南之戍合錡所募効用為萬有一千人然猶未成軍也 右武大夫添差利州路兵馬鈐轄呉挺為利州東路駐劄御前前軍同統制用都統制姚仲請也   辛未左朝請郎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吕廣問直祕閣為兩浙路轉運副使 初顯仁皇后既掩攅宫而大理少卿張運因請建立四隅其中皆屬禁地乃撤籬寨而甓城之四隅之内有士民邱墓八百餘判太史局李繼宗謂並在國音風水形勢之間悉合挑去顯謨閣學士知紹興府王師心言其間形勢廹近者不可不去或地里稍逺山隴隔絶望視不見恐在隂陽家了不相干乞委太史局再行覆視如無妨礙取自聖裁詔可【張運見請不知在何時改墻寨作塼墻亦不見降指揮月日此據今年正月八日二月二十日檢察宫陵所状中所云修入王師心申明正月五日甲申行下】既而檢察宫陵所言紹興府續根括到墳冡通約一千餘處【正月八日丁亥】太常少卿都民望時為左司諫請委太常禮官與本府官同太史局公共按視定奪聞奏庶㡬攅宫大事舉合先王典禮不至專徇隂陽相罔之説【正月九日戊子】乃命權太常丞呉曽偕太史局官楊彦民徃視之曽言已挑之冡九十二未挑者八百六十四内七百四十五冢相去稍逺崗隴遮映欲依宫陵故實攅宫近例更不挑移【昭慈禁地内有小墳四所永祐禁地内有六所並不曽遷改】其西北一百一穴彦民以謂依經合挑臣等非隂陽伎術之流禮經不載難以定奪欲望更加詳定詔本府更切相度如係崗隴遮映稍逺處亦免挑移【正月二十八日丁未降㫖】後二日檢察宫陵所又言竊本府不知經意乞令彦民等四人與王師心同共相度指示【正月三十日己酉】既又遣殿中侍御史汪澈将李繼宗徃看定之【三月七日丙戍】至是還朝澈上奏言攅宫之地舊占百歩亦有士庶之墳在其間經今三十年無有議其非者去冬新立四隅囬環不啻二十里居民寸土尺木率入於官而今皆為禁地乃謂其間邱墳盡合挑去何前後之不相侔耶臣書生素不曉方技請以史傳及祖宗故事明之秦樗里子葬于渭南漢興長樂宫在其東未央宫在其西當時不聞遷其墓也今七百餘穴皆在禁地一旦悉令挑去恐頓泄地氣兼於人情未安乞從本朝宫陵儀制所載民户舊墓願遷出者聽令自陳不願遷者仍舊上從之【事祖已見去年十一月丙午今年十月朔王師心奏凖詔遷移攅宫附近士庶墳墓倍給價直已於城下兩縣根刷無用官山許令就葬與此差不同更當詳考】 言者論廣西轉運司昨申明将攝官四十一闕差選人小使臣其請給比攝官數倍州郡難以支吾且失攝官榮進之望乞依舊注攝官從之壬申太常博士杜莘老守秘書丞莘老因對又及江淮守備上曰卿毎言必及此憂國深矣 議者以為川廣荆湖毎嵗漕綱至行在者既入浙江即湏守閘且有沮淺之患而建康府溧陽之鄧歩溧水之銀林皆有陸路止二十里乃舟楫經從之地謂宜於此地置轉般倉兩處中間陸路舊曽開通見有溝港可考問其所廢之由則曰宣州地髙毎遇水漲無以遏水為患於湖州等處臣謂只當留最髙處二三里不必開通以為倉基則般運尤易又言建康上供米自溧陽一夕而可逹宜興廣德軍上供米自西安一二日而可至湖州皆於兩浙漕司撥船般運不數日而可至誠為利便詔江東轉運司相度   癸酉詔建王嵗賜公使錢三千緡逐月均給其初除推恩合得承信郎四人令依例陳乞 左奉議郎沈樞言新除福建路提舉常平茶事縁常字係父名詔特不囬避 右朝散大夫曽緯知台州令赴都堂禀議訖之任丁丑左朝散郎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黄應南言奉詔覆視吉州應賣官田三千六百五十餘頃計直一百三十八萬餘緡内已有人承佃一千三百十七頃計直三十一萬緡乞減價直三分無人承佃荒田山林陂澤二千三百四十一頃計直六十萬餘緡乞别行估定從之議者謂魏安行虛張其數實非可售之田應南懲王傳之罷而不敢斥言之也【事祖已見二十九年十月己卯今年十一月辛巳王傅知建州明年四月丁丑魏安行罷江東漕】   是月詔建王賜字元瓌【玉牒在此月日歴不書】   五月【按是月戊寅朔】己卯御史臺檢法官張闡右正言沈濬並為尚書吏部員外郎先是濬言新除兩浙漕臣湯允恭不孝其母詔刑部侍郎黄祖舜覈實祖舜言允恭無不孝事迹不應罪之遂罷濬言職濬求去乃除知舒州【濬補外在是月戊子】 左從政郎苪曄行國子正左廸功郎陳騤為國子録 初淮東馬歩軍副緫管劉光輔既至楚州因招集叛亡是日歸明人呉臯率其黨持兵毆鬬北神鎮居民為之驚避已而其黨殺之金人尋復東海縣事聞移光輔江南東路副緫管饒州駐劄【光輔移官在六月壬戍日厯不書所以此據徐宗偃兩淮紀實修入】   辛巳上書玉堂二字賜翰林學士周麟之麟之奏依淳化故事就都堂宣示宰執仍以石本分賜侍從館閣官從之 左從政郎新紹興府府學教授徐履右從事郎陸游並為勅令所刪定官游山隂人也 太尉知荆南府劉錡兼本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先是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建言諸重地如四川鄂渚池陽建康京口皆已宿兵嚴守獨荆南歴代用武之地今為重鎮而九江上流要害之地緩急不相應援請各置都統制以廣屯備朝廷從之荆南府江州剏軍自此始 忠訓郎趙廞趙庾並為閤門祗二人皆宻子特録之詔建王府官吏各轉行一官資白身人補進武校尉故左太中大夫李椿年曽開各與子孫恩澤一資以吏部言寄禄皆侍從坐責死其遺澤當取裁也   初給事中王晞亮詳議薦舉縣令事【事祖見二十九年九月壬辰】乞以山隂等四十縣並堂差卿監已上薦舉之人京官任滿無遺闕與減二年磨勘選人到任及一年與循資任滿無遺闕與減改官舉主一員如政績優異許監司郡守同銜奏聞别與陞擢癸未從之   甲申編管人前直秘閣汪召錫死於容州   乙酉初置江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一員以殿前及歩軍司兵各三千人馬軍司及新招兵各二千人之以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寜武軍承宣使侍衛歩軍司前軍都統制戚方為江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江州剏軍及戚方除命日歴全不見但於此月庚寅書馬軍司奏依已降指揮撥官兵三千人前去江州辛卯又書殿前司奏依已降指揮差官兵三千人前去江州歩軍司奏都統制戚方已差江州駐劄其闕未差人乞差張玘充本軍統制而趙甡之遺史方除江州都統在此日今從之王曮撰楊存中神道碑云王建言荆南九江各置都統制朝廷從之戍卒皆三衙分遣他司率汰羸弱以徃王獨以全隊精鋭行按荆南剏軍乃是劉錡先募効用六千人又馬軍司遣戍千人鄂州移屯前軍五千人既又以贛州左翼循州摧鋒軍之未嘗於三衙分遣循贛兵雖殿司其實但遥為節制碑蓋有所縁飾也今不取】   丙戌出内庫銀十萬兩下兩浙轉運司糴馬料大麥初直祕閣江淮等路提㸃坑冶鑄錢李植以廵歴過行在言嵗額錢内蔵庫二十三萬緡左蔵庫七十餘萬緡皆是至道之後額數自紹興以來嵗收銅止及二十四萬斤鉛二十萬斤錫五萬斤此最多之數紐計鑄錢一十萬緡外有拘到諸路銅噐二百萬斤搭以鉛錫可鑄六十萬緡乃暫時所拘乞據逐年所産權立為額事下工部至是本部言若依所乞委是數少且以酌中之數五十萬緡為額從之   戊子賜江東轉運司銀七萬兩糴大麥二十萬斛 殿中侍御史汪澈言攅宫四隅之内良田千畝耕植盡廢非惟可惜亦恐将來山林蓊宻人迹不通為虎狼窟穴盗賊潜伏之地乞募民承佃嵗收米斛可給衛卒數百人猶有餘饒又乞倣典故命官兼陵臺令凡攅宫公事盡以委之詔禮部太常寺議其後紹興府按視得良田八百餘畝請以付泰寜寺捐其税量納官租以贍衛卒其餘皆與之【得㫖在七月辛丑今併書之】仍令㑹稽知縣兼帯主管攅宫事務 初金主遣殿前右副都㸃檢蕭榮等來賀上生辰命權工部侍郎黄中充接伴使榮等當謝錫宴故以天暑為辭欲拜宇下中持不可乃拜於庭中是日榮等過平江欲觀姑蘇臺百花洲非例也中許之【此以中墓誌及國信所状參修】   辛卯參知政事賀允中免兼同知樞宻院事以同知樞宻院事葉義問将及境也初義問入北境見敵已聚兵有入犯意及還宻奏敵人以尅剥不恤為能以殺戮不恕為威窮奢極侈似秦隋之所為如燕京已劇壮麗而修汴京伐木琢石車載塞路民勞而多死於道天人共怒觀此豈能久也又海州賊黨未盡而任契丹出沒太行臣去時聞破濬之衛縣囬時聞破磁之邯鄲北使三人皆被賊傷奪去銀牌不驚南使在處不寜今欲遷汴京且造戰船敵人皆有深意以臣度之若果遷都則在彼已失巢穴今江淮既有師屯獨海道宜備臣謂土豪官軍不可雜處土豪諳練海道之險憑藉海食之利能役船户平日自如若雜以官兵彼此氣不相下難以協濟今欲於江海要處分寨以土豪為寨主令隨其便使土豪撓於舟楫之間官兵扼於塘岸之口則官無虛費民無横擾此䇿之上者也 兵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楊椿言於右僕射陳康伯曰北朝敗盟其兆已見今不先事為備悔将何及因與康伯䇿所以防慮之術其一兩淮諸将各畫界分使自為守其二措置民社宻為寓兵之計其三淮東劉寳将驕卒少不可專用其四沿江州郡増壁積糧以為歸宿之地康伯見上言敵謂我和好滋久而兵備弛其南牧無疑因條上兩淮守禦之計上嘉納之【熊克小歴載楊椿四䇿於紹興三十一年四月蓋因陳良祐撰椿墓誌書此事於除參政之後而椿以是年三月執政故也然劉寳紹興三十年十月已罷鎮江都統則非執政後所上明矣詳考良祐所書有云三十一年拜參知政事未㡬朝廷再遣樞臣葉公義問報聘歸言金已聚兵境上公語左僕射陳康伯云云則椿所議實在此時而良祐誤記之也又按康伯此時為右僕射而左相乃湯思退不知何以全不與聞當考】 殿中侍御史汪澈亦條陳利害曰慮之有素則事至而安靜慮之無素則事至而倉卒靖康之變可為鑑今舊将自和好以來各擁重兵髙爵厚禄坐而寵榮飬成驕志朝廷宜有以攝其心服其氣戰士以伎藝囬易專於雜役而又有老弱疾病之不汰逃亡之不補宜有以蒐閲之使有鬬心而樂為用文武職事平居常患其多差除不行臨事要人則悟其無有當務選實才不宜泥資格視閥閲緩急非有益議者謂三者皆當今急務【中興聖政鑑曰安石既去而珪確之行新法自若也子厚既去而曽布李清臣之紹述自若也主和誤國固檜之罪今檜死矣改圖可也而當國者執政如初是一檜死而一檜復生也紹興末年逆亮新立營汴久矣湯思退沈該之徒豈不知金将有叛盟之志特恐和議敗則張浚之徒進而已復退此其用心是即秦檜之用心也張浚論事而二相笑以為狂且加竄斥至紹興二十九年孫道夫使金囬言金将求釁於我未㡬黄中再使囬又言金治汴兵矣不數日可至淮上而時宰且詰之曰沈少監歸不聞此言公安得為此而不之信王綸阿附妄言鄰國恭順和好無他而湯思退遽爾稱賀此正趙子砥所謂金人講和以用兵我國歛兵以待和也及至葉義問使還見金已聚兵有入犯意於是右僕射陳康伯言敵謂我和滋久兵備弛其南牧無疑因條上兩淮守禦之䇿而遣将命帥始皇皇焉吁二十年講和之久張俊岳飛徃矣觧潜呉玠死不復生劉錡顯忠擯不復用意其頺敗廢棄之餘無復英鋭果敢之氣而一日分屯列戍四川則有王剛中襄陽則有呉拱江淮則有劉錡海道則有李寳蜀則有呉璘姚仲王彦江則有戚方王權李顯忠雲合響應氣勢翕張則知人心忠義雖更秦檜銷鑠之餘而亦不能使之冺沒也】 是日大雨於潜臨安二邑山水暴至夜安吉縣洪水作居民屋廬多壊人死者甚衆後四日詔轉運司賑䘏之其田决為溪者蠲其税壬辰太常丞呉曽特降一官先是曽奉詔與太史局丞楊彦民等按行攅宫地彦民等妄乞挑去民間冡墓曽依隨奏聞故黜之   癸巳左奉議郎任文薦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修武郎姚公興為右武郎公興仲子也   甲午殿中侍御史汪澈言監登聞鼓院王直中奴事丁禩嘗知金壇縣彊取士人家書畫古噐以奉王曮詔放罷 北使之過淮浙州縣也居人皆闔户不出使者以為言國信所奏其事詔尚書省行下並毋得閉門【趙甡之遺史紹興三十一年五月王全髙景山來賀生辰也自入境有兇悍之状過平江秀州舟中以弓矢射夾岸居人官司莫敢誰何但報告居人闔户而已不知即此年事甡之誤繫之明年或自是兩事也姑附此當考】白身人林觀特補承信郎時海賊陳演添等掠髙雷境上觀為所執既而殺演添及其黨聚被掠者九十餘人歸南恩州故有是㫖   乙未直秘閣新京西轉運判官王秬知江州上以江州新戍大軍兵民雜處故選秬守之 左朝散郎知隨州蒋汝賢為京西南路轉運判官兼提刑提舉常平公事丙申金國賀生辰使輔國上将軍殿前右副都㸃檢蕭榮副使中大夫太子右諭德張忠輔入見自休兵以後北使見紫宸殿設黄麾仗千五百有六人至是以未純吉不設仗既見置酒垂拱殿時建王侍燕榮等望見聳然曰此為建王邪竟夕不敢仰視   戊戍天申節百官及北使上夀以顯仁皇后喪制未終不用樂初上以在諒闇欲不受禮而羣臣援景祐故事請之榮行復命黄中送伴還言敵日繕兵不已且其重兵皆已南下宜有以待之   庚子右廸功郎勅令所刪定官王秬特改右承務郎令後省召試秬以薦對故有是命既而秬言朝廷久無此例力辭乃以為樞宻院編修官【秬除秘編在六月癸酉】   辛丑秘閣修撰知明州張偁提舉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壬寅特進沈該落致仕復觀文殿大學士判明州仍令該疾速便道之任   癸卯左中大夫湯鵬舉落致仕提舉臨安府洞霄宫甲辰左宣教郎張戒主管台州崇道觀   乙巳江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戚方入辭上諭以淮西民兵事【事見三十九年十二月】方乃遺官籍以教之自蘄州始而蘄州守臣以為不便奏罷之遂止   丙午寜武軍節度使提舉佑神觀呉蓋為太尉   六月【按是月丁未朔】戊申宰執奏殿前司申明州水軍内福建秋蘆延祥兩寨効用軍二年一替今到軍年餘方知紀律欲候滿日更留一年上曰時而徃及而代二年一替軍人望之久矣今将及期而改是上失信而下失望也遂令更戍如期   庚戍用右文殿修撰知臨安府錢端禮議復令貨務給降諸軍見錢公據闗子三百萬緡為楮幣張本淮東緫領所四十萬緡淮西湖廣緫領所各百二十萬緡平江府宣州各十萬緡聽商人以錢銀中半請買 右朝議大夫直敷文閣主管台州崇道觀李邦獻特降一官邦獻在江西舉吉州軍事推官郭珣瑜改官溢格為吏部侍郎洪遵所劾故有是命 右通議大夫林乂卒詔特與恩澤一資用吏部請也【日歴於正月四日辛巳先書吏部取㫖與乂遺表恩澤而乃於六月三日庚戌方立傳必有一誤或可移此併曽開李椿年與恩澤兼書之】   壬子監察御史王淮守右正言 忠訓郎戚世傑成忠郎戚世顯並為閤門祗二人皆方之子也   甲寅左奉議郎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任盡言與宫觀以御史中丞朱倬論其託詞攘闕也【事見今年三月丁亥】乙卯殿中侍御史汪澈言通判平江府劉敏求嘗自言年一百八嵗設或妄誕亦不下八九十宜優與祠禄俾之就閒詔敏求與宫觀理作自陳   丙辰石武郎呉掖為右武大夫掖挺兄用其父璘所遷官囬授也 己未直敷文閣知揚州魏安行為江南東路轉運副使 左武大夫武康軍承宣使權知廬州劉綱移知州 直秘閣知蒋州龔濤知廬州 右朝奉郎淮南路轉運判官張祁直秘閣   辛酉昭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曹勛提舉萬夀觀免奉朝請   壬戍三司申明逃亡軍人首身之限上謂宰執曰朕始見此法未深曉其意使出人主一時恩宥人猶不測著為定法是教之逃也因顧王綸曰卿觧之否蓋不如此即此曹聚而為盗始知祖宗用意深逺 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陳俊卿為監察御史 左朝散郎知處州葉顒移知常州 敦武郎監盱眙軍淮河渡郭貫之為兩浙西路兵馬都監 忠翊郎夏俊監盱眙軍淮河渡【此本不必書為欲見夏俊取泗州事始俊被差月日不見於日厯因郭貫之改除遂書之】 賜江州都統制戚方軍中錢二十萬緡銀布各五萬匹兩為囬易本   癸亥少傅濾川軍節度使中太一宫使榮國公錢忱遷少師仍舊節致仕給真俸忱仁祖之甥再世位将相子登從列孫女為皇孫愭婦故恩數視戚里特優焉乙丑閤門祗劉士元為武林郎士元寳之子也丙寅上謂宰執曰嵗方六月禾稼未登聞已催民間積欠可令諸路轉運司徧下州縣秋成日催理庶㡬民不告乏湯思退曰陛下恤民一至於此天下幸甚 處州麗水縣童子楊富老七嵗喪父哀慕不已夜則露卧冢前不避雨雪州上其事于朝詔賜束帛   丁卯國子監主簿薛良朋為御史臺檢法官兼主簿武翼大夫貴州刺史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緫管張掄知閤門事   戊辰左朝奉郎知嘉州何逄原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直秘閣知眉州計有功為利州路轉運判官   己巳左武大夫昭慶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押班董仲永提舉佑神觀免奉朝請   庚午知樞宻院事王綸充資政殿大學士知福州綸引疾求去故有是命   辛未户部奏下湖廣緫領所取撥江西折帛經緫制錢各二十萬緡廣東湖南經緫制錢各五萬緡江州轉般倉取撥樁管江西上供米六萬石並充江州戍軍支用從之仍令湖廣緫領所遣屬官一員徃江州應副【折帛錢及米三萬石乃五月辛卯科撥今併書之】   壬申中侍大夫武當軍承宣使利州西路駐劄御前中軍統制李師顔知夔州師顔初用楊椿薦召還未至而有是命 降授左中大夫沈調復左太中大夫以期叙也 故太尉武泰軍節度使郭仲荀贈開府儀同三司仲荀薨十五年矣至是其孫成忠郎永茂投匭自訴故録之   癸酉翊衛大夫忠州防禦使呉琦知巴州   丙子尚書祠部員外郎兼建王府賛讀魏志卒   秋七月【按是月丁丑朔】戊寅詔明州水軍三百人戍崑山黄魚垜廵捕漕船作過嵗一易初命鎮江軍中遣戍而都統制劉寳不奉詔故更發焉【此據寳劾疏】 左武大夫武康軍承宣使新知揚州劉綱卒   己卯上謂輔臣曰劉綱在淮西團結民社措置有方未到揚州聞已物故深可傷憫同知樞宻院事葉義問對曰臣採之衆論有許世安可以代之臣近招與語其人病體已安議論通曉必可倚仗上曰世安老将與成閔王權等輩向甚立功頗得淮南人情且除淮東緫管因令權知揚州觀其措置民社事然後用之尋賜綱家銀帛二百匹兩   辛巳建武軍承宣使許世安添差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緫管揚州駐劄   壬午尚書禮部員外郎洪邁兼國史院編修官 宗正少卿金安節帯御噐械韓俁並復所貶秩   乙酉詔諸路禁兵以其半教習弓弩令帥臣春秋遣将官廵行按試 右承議郎知通化軍康杉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武顯大夫荆湖北路兵馬鈐轄兼權知荆門軍魏震移知鼎州 右朝奉郎監饒州浮梁縣景德鎮税務莫濛知通化軍 降授左朝散郎主管台州崇道觀姚岳知荆門軍   丁亥初立大理少卿拘催贓罰錢减年格舊贓罰錢旬輸左藏庫至是少卿張運視事數月所輸至二十萬緡言者乞比附諸州守貳起發無額錢例推恩故有是㫖右文殿修撰知臨安府錢端禮權尚書户部侍郎   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黄仁榮陞直敷文閣知臨安府給事中王晞亮與外任以殿中侍御史汪澈劾其素   無亷耻在闥踰年無所封駮故也晞亮乞宫觀改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庚寅直秘閣知鎮江府鄭作肅主管台州崇道觀作肅與劉寳不協自請之也 直秘閣知衢州趙公偁知鎮江府 右承議郎提轄行在雜買貨務葉林罷林著子也中書舍人沈介言林乃蔡京外孫雖陛下天覆地載推罪不相及之恩亦豈可使之官於天朝遂罷其命壬辰尚書左司郎中方師尹罷師尹兼㸃檢贍軍激賞酒庫奏辟右宣教郎新知海鹽縣何侑等三人為監庫官侑等皆新改京秩右正言王淮以其不當辟奏劾之且論師尹奮由武弁素無亷聲於是師尹與三人皆罷癸巳直秘閣徐度為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 直敷文閣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楊倓陞直顯謨閣詔太常博士朱熈載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劉儀鳯左奉議郎新知巢縣許必勝並召試館職殿中侍御史汪澈言必勝乃張常先之客遂罷之其後熈載儀鳯皆以久去屋辭乃以儀鳯為國子監丞【儀鳯除監丞在八月己巳】   甲午右中散大夫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王弗直秘閣都大提舉四川茶馬監牧公事 直敷文閣知舒州王珪主管台州崇道觀珪初除福建路提刑而中書舍人沈介論珪頃在紹興與曹泳為詩酒之游薦之秦檜召攝宰事檜死泳逐珪失所恃附湯鵬舉濫陞御史逮鵬舉之逐隂令其子與珪交通将有所誣陷賴聖明洞照亟有奉常之除其謀遂寝珪不自安方引去岀守龍舒政績無聞乃有是命【日厯王珪罷閩憲於三十一年七月己丑復書之盖重疊錯誤也】乙未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周麟之言臣聞傳曰非天子不制度不議禮不考文竊見吏部續降申明條冊乃有頃年都省批状指揮參於其間向之修法官有所畏忌止與成法並立條目不與成法同今遂與成法並行以理推之誠為未允望令諸選具紹興二十五年以前批状指揮令勅令所看詳可削則削毋令與三尺混淆從之 威武軍承宣使新江南西路馬歩軍緫管張淵移淮南西路副都緫管兼權知舒州 左朝散郎新知舒州沈濬移知徽州   丁酉權户部侍郎錢端禮專一㸃檢措置贍軍酒庫戊戍同知樞宻院事葉義問進知樞宻院事於是義問奏應變持久二説以為兩淮形勢在今危急荆南劉錡則均襄隨郢通化棗陽之所也鄂渚田師中則安復信陽漢陽之所也九江戚方則蘄黄之所也池陽李顯忠則龍舒無為軍之所也建康王權則滁和之所也鎮江劉寳與馬帥成閔則真揚通泰之所也江隂正控海道宜自鎮江分兵以扼之至於濠梁固始安豐諸郡近邊亦宜緫之合肥比已分屯諸将臣欲飭兵擇地險要廣施預備又金人用兵之久貪驕淫怠今所用皆非舊臣而多用簽軍簽軍本吾民也其肯為敵效死乎此應變之説也臣又見秋冬之交淮水淺涸徒歩可過若敵今嵗未動乞以江淮一帯遴選武臣為守公私荒田悉撥以充屯田使募人耕之暇則練習專務持重勿生釁端來則堅壁勿戰去則入壁勿追使之終無所得而自困此持久之説也 御史中丞兼侍講朱倬參知政事翰林學士兼修國史兼侍讀兼權吏部尚書周麟之同知樞宻院事   庚子初令純州平江縣民户結保打量實耕田畝赴官自陳毎畝輸税米二升四合仍置砧基簿有不實許告賞始用羅孝芬奏也【孝芬所奏在二十八年正月】 權工部侍郎黄中言御前軍噐所領屬中人其調度程品工部軍噐監有不得而聞者非祖宗正名建官之意請得屬稽考之詔工部毎季輪差官一員檢察【熊克小厯載此事於今年四月末又云不報蓋不考之日厯也】 左朝議大夫知黄州范漴移知池州辛丑浙西諸司言右通直郎知鹽官縣胡堅常治状為一路之最詔特轉一官俟任滿日取㫖陞擢堅常晉陵人也 左廸功郎太學博士鄭聞為左承奉郎聞以大臣薦對故有是命 成忠郎殿前司凖備使喚都遇為閤門祗添差東南第二副将廬州駐劄以少師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敷文閣待制陳正同荆湖北路轉運判官王趯言其智謀才力可率士衆也   壬寅詔太常悉以行在職事官侍祠勿用兩銓在選者用禮部員外郎洪邁奏也國家自近嵗大祀五十有五中祀四小祀十有四云   癸卯詔以郡守多闕令侍從兩省臺諫各舉嘗任通判治状顯著者二人又趣郎官以上依新制舉縣令 左朝請大夫淮南轉運副使董将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以疾自請也 初漳州羣冦數十人犯興國軍城下白晝殺掠官軍不能拒土人免觧進士呉堯獻率家丁捕斬之殿中侍御史汪澈言于朝下帥臣覈實至是以堯獻為右廸功郎   甲辰詔户部科降銀錢一百二十五萬緡令兩浙江湖六路轉運司置場市軍儲通去年已糴數為三百萬石是月加封伍員為忠壮英烈威顯王   八月丙午朔日有食之   丁未仁壽郡主卒賜其家銀帛百匹兩主呉榮穆王女也戊申權禮部侍郎宋棐等言季秋大饗徽宗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縁祖宗以來屢行大饗明堂而所設從祀不同今若依皇祐廣設從祀竊慮其禮稍煩在孝饗疑若未専若依元豐悉罷從祀復慮其禮稍畧在昭報疑若未稱今欲依熈寜設五方帝五人帝五官神從祀之位庶㡬繁簡適當得禮之中從之 資政殿學士新知福州王綸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   庚戌言者論諸軍揀汰多不實上以問宰執朱倬曰近來諸軍招填難揀汰甚易上曰老病不堪帯甲在軍蠶食則揀汰之今皆縁請托以求脱去貟數猥多坐食諸郡無以贍之其間又有武藝精而尚堪用者亦可惜乃詔委緫領所保明樞宻院審實之 直顯謨閣成都府路轉運副使王之望守太府少卿緫領四川財賦軍馬錢糧先是之望與續觱皆為臺諫所薦而葉義問又於上前力稱之望之才遂召赴行在或忌之乃有是除辛亥詔内侍呉因於左藏庫取錢九十千充九月十七日淵聖皇后生辰齋千佛等使用【此事本不湏書以自建炎以來未見淵聖皇后典禮故表出之】 左朝請郎強友諒知蒋州友諒淵明子也【淵明錢塘人故資政殿學士】 武功大夫知濠州劉光時領英州刺史   壬子詔自今州縣官犯入已贓及用刑慘酷令刑部具失按察官姓名申尚書取㫖即有隠蔽令御史劾之右朝請大夫荆湖北轉運判官王趯為淮南路轉運判官兼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罷盱眙軍塲給商人闗子牌號仍舊印臂及給甲帖二事皆前守臣楊抗所剏言者以為阻節客貨故也   癸丑左太中大夫參知政事賀允中特轉一官充資政殿大學士致仕允中使北還言敵勢必背盟宜為之備上疑未决允中因告老乃有是命 秘閣修撰知平江府朱翌知饒州周執羔並復敷文閣待制 直龍圖閣知太平州周葵直龍圖閣知宣州凌景夏並充集英殿修撰 左朝散郎知信州徐林充秘閣修撰 左宣教郎李浩為太常主簿端明殿學士致仕折彦質薨于潭州   甲寅復以四川當起經緫制錢五十萬緡賜緫領所為増招軍兵之用【成都府路十二萬潼川六萬利路九萬夔路三萬此據緫領所財賦冊】起居舍人葉謙亨知撫州謙亨本湯思退所薦至是以他執政亟稱之思退疑焉故出之 少師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上故左武大夫相州觀察使知朔寜府孫翊及其子武德大夫嵐石路統制軍馬昻死節状于朝詔贈翊昭信軍承宣使昻右武大夫成州圑練使以其事付史館   丙辰上諭宰執曰近有獻用車戰者朕以用在人不在車南北異宜木性亦異如大舟以荔枝木為棹北方絶無而造車多用榆木南方亦少况江湖沮洳之地雖有車騎何所用卿更宜精思湯思退曰謹遵聖訓 直顯謨閣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楊倓乞以私販敗獲之人配諸軍無使放縱上曰私販之禁非不嚴備第官司奉行失信耳朕聞私販多以大風雨夜用小舟破巨浪潜行般置廵尉素不諳熟豈肯冐不測之淵以冀賞給哉使所捕者皆此等軰當賞不踰時以示之信若其圖升合之利以為活亦可恕也户部乞申嚴徒配舊法行下上從之 尚書右僕射提舉詳定一司勅令陳康伯上參附吏部勅令格式七十巻刑名疑難斷例二十二巻翌日上謂輔臣曰頃未立法加以續降太繁吏部無所遵承今當一切以三尺從事不可復令引例若更精擇長貳銓曹其清矣 殿中侍御史汪澈守侍御史監察御史陳俊卿為殿中侍御史秘書省著作佐郎陳之茂為監察御史 權尚書禮部侍郎宋棐充集英殿修撰知紹興府 户部奏嵗撥利州路經緫制錢十萬緡江西茶引二十萬緡通六月辛未所科為八十萬緡以備江州屯軍之用從之   丁巳尚書吏部侍郎兼樞宻都承㫖洪遵為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 中書舍人沈介試吏部侍郎 宗正少卿金安節權禮部侍郎吏部員外郎兼權右司員外郎虞允文守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 權尚書刑部侍郎黄祖舜兼權給事中 權户部侍郎錢端禮兼權樞宻都承㫖 降授右朝散大夫王珏復所降一官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時洪遵汪澈奉詔薦珏可任郡守又言珏兩為漕臣民歌其政真州之罷人以為寃而遵所薦尤力故復用之   己未言者奏國家因陳亨伯建議始立經總制錢多出於酒税頭子牙契錢分嵗之所入半於常賦自紹興十六年因李朝正上言專委通判拘收通判既許自專因得盡力於是嵗之所入至一千七百二十五萬緡無何議者妄有申請始命知通同掌通判壓於長官之勢恣其侵用迄今九載嵗虧二百餘萬緡望復委通判拘督從之 詔故左奉議郎呉元美特與一子下州文學以列曹尚書侍郎楊椿等八人言其操履端方學問深博得罪故相已死乞録之也   辛酉湖廣總領所言昨降一合同錢闗子三十萬緡賣錢樁管今已踰嵗所賣僅二萬緡乞支末茶長短引兑易從之   壬戍左銀青光禄大夫守尚書左僕射湯思退為左金紫光禄大夫左通奉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提舉詳定一司勅令陳康伯為左正議大夫皆以進書恩也   甲子右朝奉大夫陳良翰為廣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既而侍御史汪澈言良翰頃居棘寺阿附秦檜戕害良善持節江東公行賄賂其妻内通闗節人謂之女提刑使居逺方民何所愬遂寝其命【良翰放罷在十一月丁丑】 初資政殿學士張燾為吏部尚書奉詔舉修武郎兩浙西路兵馬都監武鉅可充将帥至是進呈上問鉅知書否湯思退曰鉅議論過人深逹文義上曰武臣知書方曉民事可令籍記俟邊郡有闕則命之   乙丑皇叔復州防禦使士周為宜州觀察使士周仲儡子以積閥遷也 左宣教郎莫濟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丙寅資政殿大學士致仕賀允中入辭 宗正丞趙廱為尚書駕部員外郎   戊辰詔諸路犯罪合編管人不得配行在五百里州軍用秘閣修撰知信州徐林請也   庚午大理寺丞蔡洸面對論猾吏擾民之弊詔趣諸路監司裁定吏額來上違者令户部劾之   辛未皇叔安慶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士街為安德軍節度使   壬申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兼權安撫司公事許世安得諜報金主已至汴京重兵皆屯宿泗亦有至清河口者乃遣右宣義郎通判州事劉祖禮告急于朝廷【此據徐宗偃兩淮紀實】先是金主亮命户部尚書梁球兵部尚書蕭德温計女真契丹奚三部之衆不限丁數悉簽起之凡二十有四萬以其半壮者為正軍弱者為伊勒希一正軍以一伊勒希副之又簽中原漢兒渤海十七路除中都路造軍噐南都路修汴京免簽外令吏部侍郎髙懐正等十五人分路帯銀牌而出號曰宣差簽軍使毎路各萬人合蕃漢兵通二十七萬倣唐制分為二十七軍簽數已定遂以百户為穆昆千户為明安萬户為統軍其統軍則有正副諸軍悉以蕃漢相兼無獨用一色人者懐正㑹寜人也【此以宋翌金亮本末張棣正隆事迹參修但棣稱至十月宣差始定今從翌所記聨書之范成大攬轡録稱髙懐正大定人大定即㑹寜也】 左朝請大夫江南東路轉運判官孟處義移知衢州   癸酉秘書省校書郎馮方兼國史院編修官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八十五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八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伊勒希【原書作阿里喜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穆昆【原書作謀克誤今改正】   明安【原書作猛安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一百八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年九月丙子朔直敷文閣知閬州王濯提㸃成都府路刑獄公事用臺諫前薦也   丁丑左從事郎鄭升之行太學録升之為台州軍事推官未上知樞宻院事葉義問薦其才召對改京秩而升之以未歴考任固辭乃有是命 右廸功郎新廣西南路提舉鹽事司幹辦公事李鼎臣言廣西買馬嵗額増損無定沈晦為帥一年所買至三千匹今率不及二千匹若欲買千騎且以中價計之亦不下十餘萬緡况皆本路諸州上供錢買銀每兩三四千其折與蠻夷每兩二千而已折閱太甚伏見亷州白石塲嵗額賣鹽六百萬斤已自有餘而雷化諸州運赴白石塲積而不售者尤衆願令帥司同鹽司相度般運於横山寨以備博馬是以無用為有用也詔兩司疾速措置【十一月辛巳上云昨李鼎臣上書言鹽博馬利便十二月二十八日鼎臣請辟海外四州守臣繫此銜熊克小厯載此事止云言者盖不詳考也】 武徳郎福建安撫司水軍統領鄭慶為武義大夫以本路帥司言慶任統領十八年防扼海道無虞故也戊寅直敷文閣知臨安府黄仁榮以母憂去官   己夘權尚書戸部侍郎錢端禮兼權知臨安府 長寧軍言夷官武經大夫西南蕃都大廵檢使落邸身亡乞以其子判孺承襲詔以判孺為武畧郎充都大廵檢使仍以鹽綵賜之 戸部言大軍嵗用馬料今江浙諸路和糴米多乞令逐路轉運司以上供米増折馬料舊米一斛折納料二斛至是令兩浙路増二十萬斛江東西各増十六萬斛内平江鎮江建康府鄂州各十萬荆南府六萬宣池州各二萬從之   庚辰太常少卿都民望卒以嘗任諫官特賜其家銀帛百匹兩 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聞揚州告急【事見八月壬寅】自髙郵以驛書遺大臣言宗偃自到官以來飽諳覘邏者之情偽密院三衙沿江諸將所遣固不一矣要皆取辦於都梁山陽土著之人由都梁者不過入於泗自山陽者不過至於漣水采聽髣髴信實蔑然且若東海之人止縁饑民困於暴斂一唱百和犯死求生而者閧然有興師十萬駕海航二千艘因而南向之說遂重煩朝廷憂顧宗偃獨以為不然已而卒如所料矧今自六月以來日聞簽軍聚糧修京除道敷斂金帛營造舟船添立砦柵虐用其民無所不至且約七月必遷都矣既而不效展取八月又不效則曰京都改築外城更造秘殿且有登封泰山欵謁明道宫之議此何所考信哉宗偃近以職事至維揚帥府而都梁持羽檄來謂金主已遷於汴重兵散布宿泗清河之間帥司告急於朝廷人情恟懼宗偃亦以為不然才少須臾又無一驗合是此輩傳聞之誕亦甚明矣靖康之初再犯京闕洊至維揚無一人知其來者先聲播傳訃之詭也伏惟廟謨成算固非一介可測涯涘然長江不足恃兩淮不可失雖三尺童子知其利害灼然若密詔沿流諸將或以屯田或為牧放添増防托遣數萬人散處要害以俟之若都梁太逼則屯天長若山陽太逼則屯寳應又若合肥襄鄧擇敵人耳目不甚相接之地悉儲兵備具命大臣護之以為緩急調發捄應之用則敵騎猝來吾盖有以待之矣若信覘邏者之言駭然有自失之意非所望於中興之世也切聞朝廷防慮料角至嚴至備是注意於海道可謂親切然楚州鹽城縣去海不過一里又居料角之上可為藩籬若屯以千百人假以一二十舟障蔽其前則料角决可力守且與敵人耳目全不相接亦一控扼之地伏惟特賜采擇   辛巳右諫議大夫何溥權工部侍郎黄中並兼侍講壬午右正言王淮言兩淮間多私相貿易之如茶牛及錢寳三者國家利源所在而皆巧立收稅肆行莫禁茶於蔣州私渡貨與北客者既多而場通貨之茶少矣牛於鄭莊私渡每嵗春秋三綱至七八萬頭所收稅錢固無㡬矣若錢寳則有甚焉盖對境例用短錢南客以一緡過淮則為數緡之用况公然收貫頭錢而過淮者日數十人其透漏可槩見矣帥憲通知相與掩蔽望詔多方措置革去宿從之【淮金華人師心猶子也】 左承議郎知道州季南壽言本州在湖南最為小郡地不過六百里民不過四萬戸舟車不至商賈不通其民樸野惟農桑作業米一升八錢絲一兩百二十衣食之餘質錢輸稅僅足者無幾民之窮乏莫甚此邦而大禮錢科取重舊額每樁管二萬九千餘緡自紹興十年以後增至五萬三千餘緡諸縣白撰名色漁奪民財莫不嗟怨今以鄰州較之衡州稅米十五萬斛所科大禮錢三萬五千餘緡郴州稅米三萬三千餘斛所科九千六百餘緡本州稅米三萬三千餘斛視衡州不及六分之一而大禮錢㡬倍之其為不均莫甚於此詔本路轉運常平司以本州稅米數目比較鄰州减定自今毋得增科 右朝散郎知楚州周淙移知盱眙軍 右朝請大夫新知黄州沈邦直移知楚州   癸未右朝請大夫新知復州呉順之移知靖州 武徳郎知石泉軍董誡移知復州誡劉錡子壻也先是李文㑹王剛中王之望王弗及䕫州路提舉官王适皆舉誡可備邊帥上曰五人皆薦可見其公乃與邊郡仍令籍記以備他時選用 江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戚方乞戰馬詔以蜀馬八百與之   甲申百官入朝罷舞蹈以近顯仁皇后小祥故也丁亥詔申嚴銷金銅器之禁時行在之人復有鬻二物於市者論者以為貴近導之乃令官司嚴切覺察 左朝請大夫福建提㸃刑獄公事梁仲敏行監察御史侍御史汪澈言吏部員外郎祝公逹狡狠躁競凡銓曹之事懵然不曉刑部郎中黄子淳闒茸鄙俗務為刻薄貪賄徇私詔並罷 帶御器械李寳為淮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兼權知黄州 初右諫議大夫何溥言著令諸休務假一嵗之間百司七十有七日天下之務萃於朝廷非百司比而比年朝廷假故多於百司三分之一又有前後相因為例不入省者乞檢照祖宗典故裁定仍令吏戸兩曹後他司出局庶幾事無壅積事下給舍議是日權刑部侍郎兼權給事中黄祖舜等言乞今後宰執過局觀書及為北使除館皆以食後即宰執初除授告正恭謝惟本㕔不入堂諸㕔皆入上元止賜告一日應歇泊賜假遇休務者不别理其吏戸兩部官他司出局畢然後出局從之   己丑左朝奉郎知婺州章厦與在外宫觀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厦以佞邪持媚竈之術致身政地饕竊過當其在言路專與大臣為支黨濟其喜怒以害善良今典名藩偃然以前執政自大漫不省事民無所訴故有是命 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新淮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兼知黄州李寳改添差兩浙西路副總管平江府駐劄兼副提督海船時浙西及通州皆有海舟兵稍合萬人詔平江守臣朱翌提督言者請擇武臣有勇略知海道者副之寳先除知黄州未行乃有是命尋以觧帶㤙陞宣州觀察使寳乞於沿江州縣招水軍効用千人詔許三百又請器甲弓矢及乞鎮江軍中官兵曹洋等五十人自皆從之【馮忠嘉海道記云紹興庚辰金主亮謀入犯大治舟師髙宻欲隂從海道徑襲浙江諜者得其實以聞上召宰臣問以備禦䇿方紬繹未及對上遽曰卿等無先定謀耶朕自議和之始逮今二十年寢食不忘此敵故練兵擇將修車馬輯船艦江淮荆蜀備已全具此卿等所共知惟是海道朕亦有以處之顧衆意何如耳宰臣再拜懇請上曰帶御器械李寳徃嘗陷敵自㧞身循海道來歸召對慰撫詢以此中事歴歴如數一二且其器局方重出語忠壮以一介羈旅脫然還朝廷陞殿陛對萬乘無分毫沮懾此必能辦事者今以為宣州觀察使總管淮西兼知黄州乘未發卿等為朕亟留計之翌日對便殿果如上㫖改授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平江府駐劄且令與其守臣督䕶海船為捍敵計按忠嘉所云恐不無潤飾今併附此寳轉觀察在此月丁酉乞招軍等在己亥今併書之】 直秘閣主管台州崇道觀范如圭卒   壬辰右朝請大夫新知楚州沈邦直復知黄州 右朝奉大夫新知郴州王彦融知楚州彦融宷子也   癸巳以顯仁皇后小祥前一日輔臣及待制觀察使宗室遥郡防禦使已上入奠於慈寧殿   甲午小祥上行祭奠之禮百官常服黒帶行香畢詣文徳殿門進名奉慰退行香於仙林普濟寺   丙申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寳言自罷宣撫司背嵬一軍發赴行在欲補置二千人仍以制勝軍為名詔許旋招武勇効用勝㨗吐渾共一千人為之丁酉罷内侍省以其事歸入内内侍省【日歴但於十月戊午書内省條具前省併廢事件今依㑹要仍書併廢之日】 臨安府言今年收養乞丐提舉常平司已撥到米二萬七千餘石别無可用之錢戸部乞於常平司取撥浙西諸州未起坊場七分寛剩錢十二萬緡應副從之【存此以見嵗給貧人錢米數】   戊戌宰執請上御吉服上曰朕本欲終三年之喪卿等既以故事有請須改朔而後可感愴乆之   己亥權禮部侍郎金安節言顯仁皇后小祥乞用崇寧故事孟冬行親享景靈宫之禮從之   庚子敦武郎權閤門看班祇曾覿為建王府内知客壬寅太學録周必大太學正程大昌並為秘書省正字以學士院召試合格也館職復故事召試自此始上覽必大䇿大善之諭輔臣他日當令掌制大昌休寧人也秘書省校書郎王十朋面對言臣聞道路洶洶咸謂   敵情叵測有巢穴汴都窺伺江淮意廟堂之上帷幄之臣必有料敵制勝之䇿然議者謂邊奏有警則羣臣失色相顧傳聞稍息則恬然便以為安且謂敵有内難勢必不來夫不恃我之有備而幸敵之有難謀國之術亦踈且殆矣自建炎至今敵未嘗不内相殘賊一人斃一人出曷嘗為中國利要在所以自備者如何今日禦敵之䇿莫急於用人用人之要莫先乎人望盖知人之術自古所難蕭何不出孰能識韓信於未知名之日孟軻復出亦必取士於國人皆曰賢晉悼分以民譽而用六卿遂成復覇之業東晉以人心而起謝安遂成破敵之計國家寳元間西夏叛命用韓琦范仲淹有西賊破膽之謡兵不大用元昊臣服皇祐中富弼文彦博並相搢紳相賀仁宗曰古之用人或以夢卜茍不知人當從人望夢卜豈足慿邪元祐初相司馬光遼人夏人相戒曰中國相司馬矣切無生事人望之能服人如此今内外士夫軍民口無異詞咸謂有天資忠義材兼文武可為將相者有長於用兵士卒樂為之用者今反投閑置散無地自効或老於為郡以泯沒其身内為䜛邪之所媢嫉外為敵國之所竊笑天下輿情憤悶抑鬱臣願陛下斷然為社稷計起而用之以從人望可以作士氣可以慰人心可以寢敵人之謀可以圖恢復之計陛下縱未大用之亦宜付以江淮重任自當一面為國長城亦可以無西顧憂矣猛虎在山藜藿為之不採國有人焉難當自消臣以為禦戎之䇿莫大於此十朋又言惟辟作褔惟辟作威此人主攬權之術得之於此失之於彼又人主攬權之弊唐自中宗權移房闥明皇親平内難懲孽妻驕主之禍挈大柄而掌握之可謂能收之於此矣承平既乆怠於聽斷内則移於姦臣外則移於藩鎮是又失之於彼也肅宗再造王室代宗平亂守成而權稍歸朝廷亦可謂能收之於此矣然君臣偷安分土壤以授叛將繼以徳宗姑息自是而後權歸藩鎮是又失之於彼也憲宗剛明果斷削平僣叛而權復歸朝廷可謂能收之於此矣晚節任用非人禍生所忽自是權歸閹寺是又失之於彼也陛下比懲大臣之盗權收還威福之柄朝廷清明邇者衆口籍籍謂權雖歸於陛下政復出於多門是一秦檜死百秦檜生也其間最重者如三衙管軍輩與北司深交固結盗陛下之大權養成䟦扈之勢昔漢之禍起於恭顯王氏之相為終始唐之禍起於北軍藩鎮之相為表裏今禍胎於内亂形於外臣竊憂之夫權之大者莫如名器與財與兵今以管軍而位居三公是盗名器之極古之時無有也祖宗之時無有也天下之利源財路皆入其門國用日蹙私室愈富三家弱魯田氏盗齊殆不過此夫樞密號本兵之地號令節制天下之諸將今殿廷立班管軍傲然居前樞密甘心其後倒置如此不奉行其意㫖者㡬希其能節制號令之耶其子弟親戚咸居清要䑓諫論列朝廷必委曲覆䕶俾其言卒不行昔唐大將管崇嗣背闕語笑李勉劾其不恭肅宗謂吾有勉乃知朝廷之尊李祐有縛呉元濟之功違詔進馬温造正衙抨劾祐自謂膽落於温御史今䑓諫言及侍從大臣隨即罷斥而風憲獨不行於管軍之門其何以為國耶至若清資横加於噲伍髙爵濫及於監門諸軍置承受福威自恣不减唐之監軍皇城置邏卒旁午察事甚於周之監謗内外將帥剥下賂上結怨於三軍道路之間捕人為卒結怨於百姓皆非治世事陛下自總攬以來聖政不可勝紀竄逐猾閹天下尤服英斷惟此數事臣所謂得此失彼者可不深懲痛革之臣願陛下慨然發憤斷自宸衷杜邪枉之門塞僥倖之路監漢唐而斥近習懲齊魯而抑强臣不惟尊嚴朝廷亦所以保全此類自秦檜扼塞言路士風寖衰及上總攬萬㡬激厲忠讜而餘習猶未殄朝士多務緘嘿至是十朋與校書郎馮方正字胡憲查籥太常寺主簿李浩始因轉對有所開陳聞者興起太學之士為五賢詩以述其事焉 吏部侍郎沈介上封事曰臣竊惟今日之慮莫若備敵之䇿為急顧今大患有二一曰國論不定二曰威令不行二患不能去雖備敵將有所不可也何謂國論不定備敵之䇿不過有三征也和也守也征固力所未能和則理難必恃亦守而已今邊之書若有所聞則廟堂之上焦然以為憂色動而慮亂旬月之間則又皆欣然忘其憂矣臣願陛下與大臣斷為一定之論必專為守無復異論又必一一而講之曰地孰為要可以宿兵將孰為先可使當敵兵謹於陳糧謹於庾將守淮也將守江也越淮而戰斯守淮矣越江而戰斯守江矣雖用兵不可預料然是數説者不可不講也何謂威令不行曩者秦檜盗權威福自己宸斷赫然收還權柄然三省樞宻院奉行威令者也屬者朝廷命取劉寳軍二百以為黄魚垜之用訖不禀承而三省莫可誰何本兵之臣坐廟堂以選三衙之卒文符既下却而不視顧乃私還之而樞密亦未聞議其罰者萬一當敵欲望號召以為指臂之用詎可得乎臣願陛下明諭大臣無多為令無輕議令其有慢令者悉以上聞罰惟必行勿阿貴近如此則朝廷尊矣二患既除而後守之之䇿可言也守之之䇿其要有四一曰御將二曰訓兵三曰先聲以奪敵人之心四曰棄瑕以用度外之士臣聞之善御將者莫若髙祖今諸將之視信越計功角材豈可同年而語而實齒公台握兵柄至二十年志得氣盈傲視朝廷彼其至此果何道耶不過掠軍士之廩以利其贏詭尺籍之數以私其禄既富矣於是為市寵媚竈之術宦官之徒有所謂承受者為之囊槖以利其貨為之遊談以乆其權士大夫平昔號為鯁亮者歎息而已未有敢昌言於朝者豈其隂謀固結卒不可破必勝而後已為今之䇿莫若罷其承受之官而黜其珍異之獻自然畏威聽命若謀之左右皆其黨也雖欲行之得乎大將聽命然後精擇裨校各分以兵大則滿千小則數百使之訓練才之能否將不可揜自通和之後訓兵之政漸弛今之諸將運土木以為技巧豈復使之執兵操竒贏以行貨坐市區以謀利豈復使之習戰緩急有用驅不素教之兵付之貪鄙慢令之將其禍可勝言哉臣願陛下萬幾之暇雖翰墨之習圖史之玩有益而無損者亦姑置之専以閱武為事召二三大將諭以至意俾各條小校之能給以軍兵量其才而多寡之肄之以藝責之以日月而訓齊之軍為㡬校校習何藝陛下早朝而退引數校以角藝而嚴其誅賞不過一嵗不患不為精卒雖横行天下可也况守備乎邇者敵人驅數百萬之夫為城汴之役觀其舉措甚異臣謂及其未徙也為計以奪之氣建康北距長江古為都邑謂宜急下明詔為廵幸之舉彼之未徙我不先動彼之先行我則前邁縱彼恃强能不疑乎一二年間我備修矣國家承平日乆崇尚禮義士大夫一行之失清論不容顧於今日之用似未盡也朝廷之上清望之臣自非才行兼全何以膺其選若理財糓治郡縣臨邊鄙校軍旅如此雖大過猶將用之願陛下責大臣以求才諭臺諫以使過如此則實才輩出何用而不可四䇿既行而勿奪於羣臣勿移於左右戰戰慄慄若疾之附身則社稷之危庻乎可安矣【介所上疏未得其日按疏中論諸軍承受事而何溥等論介自遷銓曹縱跡不安乃效布衣上書以自誇耀則必介除吏部侍郎之後未罷諸軍承受之前也故參酌附九月末介遷吏部在八月十二日丁巳罷諸軍承受在十月二日丙午】   冬十月乙巳朔上始純吉服   丙午詔文武官合班如遇親王使相立西班即令樞密院官權綴東班惟親王使相請假則立西班又詔罷内侍官承受諸軍奏報文字今後諸軍奏狀並於通奏司投進内三衙管軍仍許上殿先是少師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以官三孤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趙密官使相並班知樞密院事上秘書省校書郎王十朋轉對論其不可因及諸軍承受威福自恣等事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虞允文亦論此曹交通賄賂且寖如石顯之比於是知樞宻院事葉義問言三衙本密院祖宗舊制不許接坐所以正名分示等級豈當以官之髙卑而不以職之上下冠履倒置非朝廷福乞各為班著故有是命是日宰執進呈上曰今之承受即祖宗朝走馬承受専令掌邊將奏報前此亦嘗降詔戒約意謂空言不若以實事示之故前此屢却諸將貢獻此事朕無固必遂批㫖行下【按紹興十一年五月丙辰已罷三宣撫司承受文字官者不知何時復置當考存中明年二月甲寅罷殿銜】 侍御史汪澈言楚州等處有捕獲軍士盗販箭簳甲葉徃外境者問其故云以軍中裒歛無藝不得已而為是可謂借冦兵矣乞自今有係軍士即同兵器觧赴樞密院根究來歴重作行遣仍將透漏去處郡守鐫降官資從之 言者論近屢有詔趣郎官以上舉縣令而四十大縣類差兩政闕皆數年人情豈肯舍近而就逺辭易而圖難况朝廷急於恤民若不可朝夕而用人之實乃在於數年之後又何以仰副陛下憂念元元之意望自今縣令未及考而因事罷去者並從朝廷以所薦官填闕竢其滿秩即令吏部已差下人交承且使四方之民知朝廷不専為四十縣擇官亦所以廣徳意於天下也從之   丁未起居舍人虞允文為賀大金正旦使知閤門事孟思恭副之允文仍避金太祖諱權改名允及至金廷與館客者偕射一發中的君臣驚異 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徐度充賀大金生辰使武功大夫新江南東路兵馬都監蘇紳副之 尚書吏部郎中張闡為祠部郎中兼建王府賛讀 監察御史劉珙守尚書吏部員外郎珙前在銓曹時苦吏為姦思有以制之一日命張幕設案於庭置令式其中使選集者得出入繙閱與吏辯吏無得蔵其巧人甚便之間攝侍郎引選人改官班占對詳敏上恱焉珙本朱倬所薦倬執政珙引嫌求去於是復有是命 感徳軍承宣使致仕梁邦彦卒贈保寧軍節度使賜諡清節 右諫議大夫何溥言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寳起於行伍初無勞績狠戾少㤙其在鎮江貪暴益甚號令不能服衆致其縱弛剽剠居民無所不至如頃嵗奪陳桷家財汙辱其婦女州郡不敢捕有鶴林寺僧遭刼來訴寳斥去之曰汝輩但願常如今日太平無事寳之軍律大抵如此日者其子除閤門祇守臣鄭作肅徃賀之寳曰我費錢三萬緡得此何足賀比朝廷調兵二百人徃黄魚垜防海寳聲色俱厲終不肯差朝廷莫敢誰何【事見今年七月己夘】其慢上如此侵漁百姓凌駕府縣詭名虛籍率多冒請房廊間架㡬半於浙西田畝馬牛殆遍於淮上凡曰商販靡所不為凡曰利源靡所不奪諸軍月有食錢總司多給關子寳盡留之以償借貸雖油鹽茶菜之微亦皆抑配人人憤怒怨氣滿腹其剥下如此朝廷方講備邊之䇿正頼諸恊力鼓作士氣而寳之所為中外切齒其勢必將至於䟦扈望明詔中外聲其慢上剥下之實竄之逺方别選賢將撫養士卒革去軍中回易掊克之習庻㡬人人感恩樂為國用   戊申詔太尉知荆南府充本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錡赴行在奏事以荆南駐劄前軍右軍統制李道兼權都統制朝廷將以錡代劉寳掌軍故有是命 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知閤門事劉允升落階官為蘄州防禦使允升嘗副葉義問出使用戚里恩特遷之 右從政郎主管淮東場趙湑罷湑嘗從泗州守臣貸買石緑錢千餘緡踰年不償直故罷湑其所負比境錢先以庫金償之   己酉秘書省校書郎兼國史院編修官馮方言臣聞道路之言以為敵人將有叛盟之意臣謂議論定然後可以言措置措置定然後可以言成敗今欲和者在我制和者在彼若曰添嵗幣則自罷以來彼之互市之所入嵗以鉅萬計畧不顧惜議者謂添嵗幣可以使之弭伏亦已踈矣若曰遣泛使則吾國勢未振將命徃來不過謹守常議雖百輩何益若曰吾奉事之惟謹彼將有所不忍史冊所載小國之事强國其謹亦多矣豈以謹故不加兵哉臣愚以為敵人之必來如盛夏之必熱願與心腹大臣日夜講求所以立國之道和則彼此安静來則有以待之勿以今日之報急而焦勞明日之報緩而閒暇所謂措置臣不知兩淮已有備否議者皆曰結民社矣夫民社者保聚可也應援可也輜重可也獨不可迎敵耳責之迎敵必如陜西弓箭手而後可行欲乞以見耕之田蠲其賦役率為畆二百而出一兵不可則三百又不可則四百足以招之而止未耕之田又加優焉大抵使為兵者常逸為民者常勞磨以嵗月可使有勇州縣所蠲一錢朝廷與之一錢不過損十萬可得萬兵縣官養萬兵嵗不下百萬也雖然官軍不振則民兵不能自立不知兩淮已有兵否朝廷又以武臣典郡然所遣皆無兵馬雖韓彭何益臣愚乞以營田為名擇見管軍統制官之循良者全軍出守因令耕作而入其租増置通判以莅民事然後命宿將中為軍民屬望可以附衆可以威敵者使兩淮營田如此則形勢强藩籬固欲守則守欲戰則戰敗則可以削走則可以誅矣【方上此疏不得其日按日歴方以十月己酉面對故係於此盖自今至明年十月已前别無館職對班故也】言者論國家之利莫盛於市舶比年商販日疎南庫之儲半歸私室盖商賈之受弊有四官中之虧損有二舊法抽觧十五之中汎取其一今十半之中盡擇良者向來舶賈率皆土人事力相敵初無攘奪相傾之患其後將帥貴近各自遣舟既有厚貲専利無厭商賈為之束手舊舶舟之行惟給符引財貨盈縮事止一身其後附以官錢或遇風濤人溺舟覆捕繫妻子籍産追償故海濵之民冒萬死一生之利而得不償費人人失業於是私切相戒不敢發舟官司又追捕糾告而遣發之此四也舊海賈既多物貨山積故抽觧所入不可以數計今權豪之家勢足自免縣官嵗入坐損其半往嵗土人入蕃之貨不過瓷器絹帛而已今權豪冒禁公以銅錢出海一嵗所失不知其㡬千萬此二損也市舶一司自唐以來恃此以為富國裕民之本今其至此願詔將帥貴近之家毋得嵗發舶舟攘奪民利虧損國課仍詔有司講究除去宿以便公私其於國計誠非小補戸部奏復抽觧舊法違者許商人陳訴應命官以錢物附舶舟或遣人過海者依已得㫖徒二年【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廣州見任官將錢物寄附綱首客旅過蕃收買物色依勑徒二年科罪】其發舶州軍毋得抑勒仍檢銅錢出中國界條約行下從之 詔左太中大夫沈調依舊為左中大夫調既以赦敘官而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論調所至汙狼籍罪當竄殛况調階官元係中大夫盖礙止法後除待制始得轉行今既奪其職名安可引用常法敘官使之盡得從官恩數望特不轉行以為吏之戒故有是命   庚戌詔勲臣之家所留兵校皆以五分之一差破使臣不許差横行正任人其使臣仍毋得過兩任先是張俊既薨其家奏留幹當墳莊等使臣五十六人仍並理為資任權給事中黄祖舜奏武臣待闕多者數年今端坐而食並無替期累資積考遂成崇秩則是悉力於王事者逺不逮之非所以張公室抑私門望詔有司為之限制於是行下 秘閣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邵大受卒 夜雷作非時   辛酉翰林學士兼權戸部尚書洪遵言川蜀將士以宣撫司便宜遷補付身至吏部換給者吏多沮抑之將士冒犯矢石奮不顧身僅得一官至今二十餘年觸事拘礙僅同白身甚可憐憫望優與展限五年如小節不圓先次放行案後審㑹長貳郎官以時稽考取吏之沮難者痛治之仍榜諭諸軍使知前日補官不為虛文庶㡬異時緩急之間權時施宜可以取信從之 帶御器械幹辦皇城司王謙為賀大金生辰副使時蘇紳以病告故也   壬子敦武郎武鉅知叙州   癸丑左朝散郎文之竒落致仕知簡州之竒既告老【事見二十九年二月戊子】兵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楊椿權吏部侍郎李澗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虞允文復言之竒律已㢘臨政勤行業甚髙年齒未及進退合義誠有可嘉宜不遺踈逺起而用之以示朝廷褒崇㢘退風勵末俗之意故有是命之竒固辭不起   乙卯尚書省勘㑹近據蔣濠州申到對境疾病事宜淮東即無報狀劄付右朝奉郎通判楚州權州事徐宗偃宻切體訪有無虛實申省仍不下司先是蔣州守臣强友諒言諜報金主已死嗣主改元新徳朝廷以未得淮東報命宗偃宻伺之宗偃言昨九月二十六日據淮隂縣民社長趙僅所遣幹事人李成探到汴京修城拆換廊廡等已録白繳申又云金主遍身患大泡瘡移都初無定日本人不肯供寫此項亦已併於劄子内具禀繼聞徐文管押北通州海船前來海州又已宻切差人前去地頭喚到彼處親信人當面詢問並無上件事宜於十月初七日入遞申覆所有對境疾病事昨曽有人稱說因患瘡不出别無考信不委虛實既而楚州守臣王彦融亦言得報金主果死自宿亳以北至燕京民間皆嘗縞素宗偃獨以為不然   庚申左朝請郎江南西路轉運判官林安宅直秘閣為兩浙路轉運副使 左朝散郎趙不猷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 殿中侍御史陳俊卿入對論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寳十罪大畧謂寳减削軍食暗請錢糧多遣軍士於湖廣江西回易去嵗鎮江火寳閉壁下令出救者死城中半為煨燼寳市物為苞苴皆刻剥置辦乃謂其下曰此官家教我置買近朝廷調兵戍黄魚垜終不肯從子士元除横行人徃賀之則曰用錢買來何賀之有寳内蔵不臣嘗公言曰前代帝王皆起於微賤此何等語又養閻李二道人使夜觀星象至五更則具録以呈鎮江屢易守臣皆以寳故近又欲擊趙公偁頼朱夏卿勸免【公偁知鎮江府夏卿淮東總領】奪婦人姓劉者女又笞辱之今知人言籍籍乃因入覲載苞苴之物三十餘舟欲因為結納寳以専悍愚愎暴虐姦貪之資而有此十罪聞其在軍也偏禆屢諫而不從軍士含怒而莫訴使有緩急之事責其成功不亦難乎伏望因其來朝斥之國門數千里之外投諸荒裔以禦魁魅别擇良將徃肅軍旅   辛酉詔安慶軍節度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寳可罷都統制添差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給真俸令臨安府差兵級五十人同本軍見隨行人前去之任仍放謝辭先是寳為諫官何溥所劾上乃召寳赴行在未至陳俊卿復奏其罪侍御史汪澈亦言寳無尺寸功而豢飬滋久命令罕行朝廷嘗調兵戍黄魚垜寳既不聽乃乞創招制勝軍三千人【事見九月丙申】方命若此尚知戴天子之威乎寳嘗出緡錢遣其軍校回易嵗計三萬有竒猶以為鮮械諸囹圄掊刻諸軍至有凍餒不能出門户者望命有司議寳之罪明正典刑以為人臣亂法壊紀者之戒故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任用人材乞畧小過上謂大臣曰中間有顯過者若復進用却恐人言紛紛上又言贓汙之吏不可復用盖其天性貪墨使在州縣必難變革右諫議大夫何溥右正言王淮言吏部侍郎沈介隂險狡詐出於天資少年决科即登顯宦不歴州縣之勞不聞長老先生之説憑私臆决自以天下莫己若也昔在省闥用私意以庇族人按發之贓妄繳駮以快平時睚眦之怨凡所抑揚動有傅㑹自銓曹縱跡不安乃刺取朝廷欲行之事倡為已說欲自為功謂可以術箝臺諫之口至效布衣上書四謄副本以自誇耀盖谷永専斥宫闈之比望賜竄殛以為欺世盗名之戒詔介罷吏部侍郎免謝辭【介所上封事已見今年九月末】 詔累降指揮沿淮禁戢私渡及盗馬之人可令帥守加意戒約務在肅靜不得纎毫生事以稱謹守和好之意仍出榜曉諭   壬戌太尉武泰軍節度使知荆南府劉錡為威武軍節度使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仍詔總領官同諸軍統制將日前非理除尅掊歛及應干私役日下改正諸軍所負回易錢具數以聞當議除放除劉寳私財還寳外餘並樁充軍須仍出榜曉諭 直敷文閣潼川府路提㸃刑獄公事續觱直顯謨閣知荆南府 右朝請大夫淮南轉運判官王趯知州上以許世安不勝任故就用趯 鎮南軍承宣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荆南府駐劄御前前軍右軍統制李道為荆南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日歴道前銜猶帶鄂州右軍統制按道於今年四月庚午已改除不知何故】詔吉州刺史知閤門事幹辦皇城司劉伉令再任   癸亥左朝散郎荆湖北路轉運判官陳之淵為尚書吏部員外郎 右朝散郎吕擢行大理寺丞 是日日方中天無雲而有雷時侍御史汪澈等欲論左僕射湯思退方据摭其過殿中侍御史陳俊卿曰為相無物望而天災亟至此固當罷何以他為於是澈等相繼論之乙丑左中大夫趙士㣓卒   丙寅利州觀察使建康府駐劄御前前軍統制鄭諶卒丁夘權工部侍郎黄中兼權吏部侍郎 宣正大夫崇信軍承宣使利州東路駐劄御前後軍統制權節制閬州軍馬王喜主管台州崇道觀以病自請也   己巳右朝請郎監髙州在城鹽稅林一飛卒   庚午司農少卿張宗元充秘閣修撰江南西路轉運副使   壬申建武軍承宣使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許世安移兩浙西路秀州駐劄   癸酉詔舒和蘄黄州民戸附種田每嵗收租四千八百餘石並特除放先是左朝奉大夫宋曉知蘄州代還言兩浙營田之法募民就耕官給牛種民輸子利殆非不善也然應募者類非安土重遷之民多四方貧乏及惰於農者既無一定之志是以行之逾二十年未見成效又有司拘於已定種斛之數間有逃移人戸則均責鄰里督其子利謂之附種况一牛之斃則償於官今給於民者十有三年矣連嵗以疫斃而不免輸租收牛之家逋亡則責輸於鄰里恐十餘年之後其病民有不可勝言者望究其實而蠲除之亦招來墾闢之一端也至是淮西安撫司奏如曉言乃有是命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年十有一月乙亥朔忠訓郎王瑀為閤門祗候   丁丑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徐度守尚書左司郎中直秘閣两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吕廣問守尚書右司貟外郎   戊寅皇姪常徳軍承宣使權主奉益王祭祀居廣為華容軍節度使以主祭踰十年也   己卯太常丞呉曽祕書丞杜莘老兼權吏部郎官右選小使臣舊不出闕吏間取而鬻之在選二百人逺客寒窘無所訴莘老始命榜闕使曉然以次就注   庚辰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比年江西湖廣米㪷才數十錢而職田米乃令折價至三四千監司守倅利其豐於己而莫敢問如永之祁陽乃監司職田之所聚為縣令者惟於諸司職租不乏則薦削可盈不知斯民何辜而取其膏血以自媒也按令職田折錢而増直者計贓望今後只令納本色監司守倅毋得違戾從之 御史臺檢法官薛良朋轉對乞見任官毋得與部民結婚秩滿仍不得於本處寄居上謂輔臣曰此等事祖宗皆有成法可申嚴行下務在必行 詔故延康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曹輔特贈左金紫光禄大夫以其子金部貟外郎紱言輔靖康末蠟書之勞故有是命   辛巳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王傅知建州用左正言王淮薦也 降授右通直郎新通判福州林珦知黄州   壬午邵州防禦使向超落致仕知文州司農少卿總領四川財賦許尹薦超年未六十筋力不衰堪任将帥故復令出守   癸未封永康縣主為永嘉郡主主瓊王仲儡女適權知閤門事張掄   甲申右承務郎趙益為右承奉郎益鼎孫也用其祖在相位時所遷官乞回授權吏部尚書洪遵奏比附戰功人身亡許收使特遷之   乙酉太常寺主簿李浩面對時楊存中權寵日盛浩為上言存中恩寵太盛嬰兒過飽恐非其福上頗感其言【此據朱熹撰浩行状修入存中明年二月甲寅就第】 大理司直陸禋為太府寺丞禋為湯思退所厚以祠官理考改京秩論者非之初殿前司遣将官徃建昌軍招兵五百人詔守貳同領其事及是招足守臣楊師中等减磨勘年有差   戊子權尚書刑部侍郎黄祖舜試給事中 大理少卿張運權刑部侍郎   壬辰詔諸軍出戍戰守軍校天寒暴露各賜帛一匹乙未左朝請郎知黎州馮時行言本州稅米並無正色每石理錢引十三千重困民力已令百姓充土丁者每石輸八千不充者輸十千乞為定直又乞禁官吏誅求土丁紅桑影木酥果之屬其應干互市物貨仍不許見任官收買皆從之時行為人亷正而用法頗嚴前是夷人入州互市者率肆横難制至是讋服   丙申詔内外諸軍毋得招收放停之人如違将佐重行責降 直敷文閣福建路轉運副使王時升言到官纔一考撙節到浮費三十萬緡乞以其半代民輸舊欠鈔鹽錢執政言恐合旌賞上曰漕臣能節約妄用而代民輸理宜褒録第恐他路聞之妄認以為羡餘侵漁百姓可俟其政績有聞與陞職名後旬日乃徙時升两浙轉運副使【時升益都人綱子已見】   丁酉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李顯忠請令諸軍屯田上謂大臣曰此事可行然湏先立規模如括田市牛立廬舎給糧種置農具之類悉有條理乃可施行兩三年間且盡興地利使之嵗入有得則不勸而耕矣戊戌侍御史汪澈言伏自陛下更化勵精以来進賢退姦興利除害汲汲孜孜求治如不及而輔相未得其人如湯思退猶得偃然在羣臣之上而秉國鈞欲逃折足覆餗之譏難矣臣謹按思退本無器識更乏忠亮徒以工駢儷之文嘗綴科目飾諛言以奉秦檜用選舉而私秦塤夤縁超躐徑躋樞近自檜之死一時支黨悉從貶竄而思退獨得漏網陛下以其外若純篤而不知其中實佞邪偶因乏人遂至大用制下之日人人駭愕為相以来亦三閲歳矣曽無一善之可稱一事之可紀其任情率意凡所施為多拂公論且匿名迹逺權勢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則蔑視同列擅威福以吝權恩欲歸已怨使誰當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則專市私恩務姑息以媚下清儉化俗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則貪鄙無嫌至於受三衙之餽裁抑權倖此大臣之事也思退則脂韋固寵至於結近習之權孔子曰鄙夫可與事君也與哉其未得之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茍患失之無所不至矣若夫望輕不足服士夫則衆怨並興徳薄不足理隂陽則天戒垂示聞邉鄙之報則相顧而無謀覩将帥之驕則制馭之無術祖宗法令或廢格而不用臣寮章疏多沉抑而不行曽何忠國而為民率皆背公而植黨如此等事未可縷數乆玷鈞輔物論沸騰豈惟有妨賢路實亦深負陛下所以委任責成之意欲望早賜罷黜以快中外之望   己亥武泰軍承宣使添差两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王安道令再任右朝散郎直祕閣充两浙轉運司主管文字王恱道主管台州崇道觀   庚子殿中侍御史陳俊卿入對上奏曰臣伏見十月癸亥日方過中天無雲而有雷聲人情駭異臣竊謂變不虛生當有任其咎者及觀本朝慶歴八年京師一日無雲而震仁宗皇帝謂張方平曰夏竦姦邪天變如此亟命草詔罷之今日之應其陛下之大臣乎宰相代天理物共天位治天職食天禄若得罪於天必示警戒雷比之號令君道也雲從龍之物臣道也今以陽氣潛伏之時無雲而雷是臣懷姦而乖其志於君君震怒而發隠慝於臣天變昭然與慶歴之事若合符契臣謹按宰臣湯思退挾巧詐之心濟傾邪之志本由章句薦歴要塗專於狥私素無人望觀其所為多效秦檜蓋思退之致身皆檜父子恩也始以掌文衡曲意取其子孫縁此汲引以致政府檜死熺逐值更化之初四方賢才號召未至陛下姑且留之不旋踵而湯鵬舉為御史二人素通譜系鵬舉首鼠顧忌網漏吞舟而思退且結約貴近詭秘其迹自是安若泰山寖登輔相而敢肆意矣思退起於微官即登秦氏之門一時耆哲畧無識者自居相位惟務招延親黨佐其羽翼昵近小人以為心腹盗名器而行以私恩假國權而傾揺同列有大議論則皇皇而無謀每臨事機則迎合而自固其負宿望者陽交而隂沮之其不附己者中傷而决去之曲庇豪強馴致紀綱不振多為回䕶暗使風憲不立土木雲擾於鄉郡賄賂輻輳於私庭每月俸金則便㑹於他邦而彊買良田戚屬門人則宻諷於太學而屢玷優選姦偽萬状外示人以不疑巧設機穽隂伺間隙臣恐太阿之柄倒持竊弄無所不至也然其罪惡未若檜之甚者以臺諫不由其門未興犴獄連搢紳之禍耳自張孝祥王希亮邵大受方師尹祝公逹沈介之去自知寡助每憤惋不平劉寳之罷兵柄以廹於衆議而思退先與之通書若不得已劉錡之召為管軍公議惟允而思退宻使人迎謁於前路欲收其恩身為首相四海具瞻而舉動大率如此正堯代之共工魯邦之少卯有夏竦之姦邪而無其才術臣備位耳目之官况覩天變茍循黙隠忍是為曠職伏望陛下赫然震怒寘之典憲上以合仁宗皇帝之威斷下以快天下之公言 編管人前右朝請郎王彦傅死於靖州   辛丑右正言王淮入對上奏曰臣謹按宰臣湯思退初無素望可服時流偶以文詞僥倖科目其於人事之終始道徳之指歸未嘗深講而熟聞也因縁秦檜引之要塗年除嵗遷致位公宰忘事君之大義昧經國之逺猷竊弄威權動循覆轍有識之士固已寒心而乃進用匪人習成朋比排斥異己公肆誕謾英俊沉於下寮耆老遺於散地故其所得非一時柔佞即桀黠亡耻之徒相與推擠黷亂名器雖布滿中外適足以養成禍胎不聞其長慮却顧為國家建乆安之䇿成長治之業命令出而輙更官吏除而數易假封駮以行其意嫉風憲以沮其言妄作聰明陵轢同列小遇事機則相顧變色莫知所為尚能持危扶顛如古之所謂大臣者歟凡此皆其小智自私學未知道物我之心既勝愛憎之情遂遷黑白紛然而方寸亂矣豈不上負陛下委任責成之意哉臣身受異恩職司言責覩棟樑之将撓知鼎足之必傾緘黙以居咎将安在輙采至公之論上干不測之誅伏望特垂英斷将思退亟賜罷免博選耆徳以亮天工臣不勝大願 右諫議大夫何溥言臣伏見宰臣湯思退本無學術粗習辭章容恱詭隨偷合取寵十餘年間不出國門而至兩地當陛下更化之初凡向時阿附之徒斥逐殆盡而思退以雅善結託免於司敗之誅因縁推排遂至宰輔不務改心易慮以懲徃失而隂用其術以箝制天下之士凡不附己者必托他事以中傷之而其所恃腹心之人徃徃分布要地繳駮推行惟意所欲間有同列稍或異議則多方擠排迄去而後已尋常差除雖筦庫之卑例先招致欵曲宻諭使知歸恩之地於是朝士靡然從風莫不奔走其門而不顧其他專權自恣擅作威福本原浸大末流濫以致溢自非任言責者與之抗衡立敵時有以折其萌芽則人主之勢幾何不孤立而無助邪夫宰相以用人為職要當以天下人才為心賢能所在何間疏戚今思退動懐私意必自己出耳目所及其能幾何故便佞輕緩之徒委曲傅㑹隂有薦導其言必行由是小人成羣布於中外而州縣之間被其毒者多矣若夫忌嫉言者甚於仇讎凡所建明故作沮格至戒飭版曹不得闗報時事近有姦臣獻間疎臺諫之䇿大合其意雖奴才鬼質亦以侍從處之察其自任之專加以用人之失使乆在相位其害将日甚於一日真賢實能亦何路以自進哉伏望聖明洞照其情駿發英斷亟賜罷黜以開賢才之路以除禍亂之本以快天下憤懣不平之氣則君子道長有徳彚進而朝廷之勢尊太平之基立矣 太府寺丞陸禋罷右正言王淮論禋初乏寸長惟以醫術逰士大夫之門湯思退以其治母疾有瘳擢致丞列瀆亂流品聞者駭愕望賜罷免故有是命 從義郎閤門祗候种浤知永康軍浤自陳師道之子别無人食禄故除之   癸卯權户部侍郎兼權知臨安府錢端禮入見上言近制初除從官許論薦人才以備擢用竊見左朝散大夫邵知柔敦朴重厚清介誠實博通古今邃於學問左奉議郎魏力學能文議論方正事親孝居官亷左朝請郎呉芾奮自儒科曉暢吏事守正不撓才力有餘知柔見知袁州杞知涇縣芾見持服乞俟任滿服闋日召赴行在量才録用從之杞壽春人也【芾仙居人已見】 待御史汪澈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臣等聞易曰大君有命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必亂邦也古先聖哲立言垂訓必以小人為戒以其蔽明害治怙勢招權故去之惟恐不亟臣等近日論奏湯思退乞寘之典憲聖度寛宏未賜威斷臣等因讀唐史陸贄奏議見贄反復論裴延齡姦蠧其言君子小人之際甚詳而明至謂延齡其性邪其行險其口利其志凶其矯妄不疑其敗亂不耻臣等謂此數語正為思退設真小人之雄也思退初居政府時秦氏既敗朋附掃迹獨思退在焉時有語曰知不知問進之㑹不㑹問思退進之乃思退字葢甚言其秦黨而得免竄逐也自登宰輔政由己出同列莫敢與之校如王綸賀允中稍不詭隨則多方抑之終以睚眦不協或稱疾或掛冠而去大抵小人勝也明揚人才宰相之職思退則不然己所喜者立致青雲己所惡者如視秦越以樸厚為山野以巧佞為才能專恣自用動有猜妒之心如孫道夫蜀士也慮薦其鄉之人則黜之逺郡葉謙亨其所愛也以别為知己所稱則怒而補外故正人端士耻登其門而一時躁競側媚之徒揺尾而希進錯列中外氣燄薰赫方以類聚無足怪者至若每有差除之人則必預延至私第宻以告之權貴之家或有干請則阿意曲從惟恐少忤激賞等庫皆用其平日所私之使命出疆必薦其親舊苞苴之輩王曮竄逐之罪人也以其同類遇所遣親宻人来致書思退必呼入宅堂委曲問動静而致意焉不知果欲何所為哉凡有舉措率背公營私擅權植黨欺罔君上凌玩搢紳是以唾罵形於里閭之談嘲笑見於俳優之語昔唐周墀入相韋澳曰願公無權爵賞刑罰人主之事公無以喜怒行之俾庶官各舉其職天下治矣烏用權今思退反是原所以陷溺其心者由秦氏也故臣等復以小人論之伏望早賜處分臣等不勝拳拳憤激之至 右諫議大夫何溥右正言王淮言臣近上章論列宰臣湯思退植黨營私懷援迷國乞賜罷黜俯伏俟命未䝉施行仰惟陛下體貎大臣務全恩意使之自圖進退曲盡始終然以思退之在相位顓權自恣擅作威福箝制天下大率效秦檜所為臺諫交章猶未足以當其罪惡謂朝奏暮斥庶㡬少快天下之望豈可以大臣罷政常禮遇之使得從容於去就之間哉漢法丞相不勝任使者奉䇿即時布衣出府免為庶人有他過則乗棧車牝馬放歸田里今思退之罪惡暴著如此蓋不止於不勝任及他過而已而陛下待之之禮太過此中外所以未喻而臣等所以惶惑而未能自定也况思退平時詭譎動輙任數竊恐遷延顧望别生事端欲望特發宸衷早賜斥逐使觀聽釋然而無疑天下幸甚   十有二月乙巳朔左金紫光禄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湯思退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提領江州太平興國宫翰林學士洪遵草制畧曰思退蚤由廸簡亟上清華迨予更化之初實首本兵之寄寖隆物望越秉機衡方道揆之仰成駭煩言之嘖有【著此為洪遵罷翰林張本】思退在相位踰三年 初命臨安府印造㑹子許於城内外與銅錢並行至是權户部侍郎兼知府事錢端禮乞令左蔵庫應支見錢並以㑹子分數品搭應副從之東南用㑹子自此始   丙午同安郡主卒賜其家銀帛百匹两主益端獻王女也 侍御史汪澈言伏覩湯思退罷相播告之初訓奨過當公論洶洶湏至冒陳臣等聞秘殿隆名所以褒碩徳殊庭厚禄所以養真賢惟進退之得宜斯授受而為稱若時思退為國具臣當故相醜正之時遂鄙夫患失之志逮經更化分合投閑巧為媚竈之辭遂致吞舟之漏遷延歳月叨竊鈞衡背公營私專權植黨所進用者皆姻戚所昵比者為姦邪以林覺之庸鄙而掌版曹以沈介之僉壬而居省闥葉謙亨坐外交而罷右史方師尹由内援而擢左司張孝祥猶有童心聽其狂說邵大受真若鬼質納其隂謀初不恤於人言但力行其私意至於臺省之遷擢筦庫之差除悉諭意於數日之前欲受恩於一門之内輕視同列旁若無人謀不僉詢事皆專决朝廷除目既下擅自更張臺諫封章上聞率為沮格録其專恣之罪合在譴呵之科縱未正於典刑豈宜加於寵數願垂睿斷俯徇至公追褫職名寝罷祠禄仍降章疏付外施行使天下共悉其愆尤知朝廷不阿於貴近用以警䇿不亦宜乎初澈等再論思退欲鐫其職殿中侍御史陳俊卿曰思退未有大罪雖非相才然比之沈該則有間今該猶以大學士典州而思退顧不得則執法之地所以議賞罰者偏矣不從 右諫議大夫何溥等言臣等嘗論奏湯思退姦邪已䝉威斷賜之罷黜告庭既退公論尚喧臣等竊以為有大不可者思退貪鄙之状見於前後居官市井之人皆能縷言其在侍從也蘇簡為處守嘗以五百緡贈思退母之父而得還其母又有妹夫梅琦者毆僧至死簡諷麗水令張禋枉其獄而出琦之罪以此二事徳簡簡雖病且僇力欲薦揚以報之以至在翰苑則因行權貴之詞而受金二百兩以公用錢置私物亡慮數百緡其在相位也石邦哲居越與思退之壻高翥逰邦哲藉翥以求差遣於思退始捐千畝之田低價以售既立券矣思退乃悟其非命翥取元金而還其田邦哲欣然歸之思退不折劵而懐之如故乃除邦哲福建參議官田與金皆不可得邦哲對人每宣言之至若青田之潘集平江之張楶㑹稽之詹承宗括蒼之潘景珪輩率家計鉅萬厚以財賄肆行交結思退或與之連姻或與之補吏又如貨縑帛於鄉郡糶俸米於近州責其倍償公私咸擾政事堂不造食而折見錢權要以時新而絡繹供饋享萬鍾之禄績效蔑如更務貪鄙都人號之曰養家宰相亦可耻矣祕殿隆名真祠厚禄非勲賢不居思退何有於是臣等職司言責不敢但已伏望聖慈亟賜褫奪追寝以絶紛紛之議仍降出臺諌累上章疏庶使天下曉然知罪惡之不可掩如此   丁未詔觀文殿大學士提領江州太平興國宫湯思退落職依舊宫觀   戊申左朝奉郎知嚴州樊光逺奏三衙誘畧近郡平民為軍乞自今軍下不許收刺遇有闕額均下諸州招填庶幾軍無闕額民獲安堵樞宻院亦奏其且言三衙見管官兵増過紹興二十六年元奏人數欲令以今歳終兵帳立為定額宰執進呈上曰兵不貴多當有限制今天下財賦十分之八耗於養兵朕躬行節儉未嘗一緡妄費而諸軍冗費豈可増添不已自今三衙令以見管兵帳為額在外諸軍亦與立為定額日下住罷光逺又言本州歳輸御爐炭七萬四千五百斤而不償民間之直上亟罷之 是日上謂大臣曰朕頃見秦檜論除授必曰臣未知其心術如何恐招物議似未為確論且人心不同各如其面若之何盡知其心術朕謂果知其賢固當用之不然採之公論國人皆曰賢如何不用借使繆濫旋行罷黜亦惟公論但不容私意無不可也【宋史全文史臣曰爵位公器也是非賢不肖公論也採之公論而任以公器設有不如所任又從而去之在我無容心焉此宰相代天之義也奈何狥一己之私見以未知其心術而遽棄焉嘗觀趙鼎薦用臣寮後乃奏罷而上謂鼎非䕶短益以重之又曰張浚用趙哲曲端劉錫見有其過即加重譴其措置未為有失何得輕用言者以罪浚嗚呼檜之罔上而上察之鼎之盡公浚之無罪而上知之所謂明矣】 初知瓊州定南寨劉薦貸黎人王文滿銀馬香錢而不償文滿怒率其徒破定南寨薦遁去其子為所執文滿遂掠臨高澄邁二縣廣西轉運判官鄧祚時為瓊管安撫調土兵擊文滿逐之奪其田以賜有功者至是以聞黎南海四郡島上蠻也島直雷州由徐聞渡半日至島之中有黎母山諸蠻環居四傍號黎人其去省地逺不供賦役者名生黎耕作省地者名熟黎皆椎髻跣足男子常帶弓矢喜讎殺女工紡織得中國綺綵拆取色絲和木綿挑織為軍幕又純織木綿吉貝為布與省民博易其居處架木為兩重上重以自居下以畜牧地産沉水蓬莱諸香為香譜第一漫山皆㯽榔椰子亦産小鳥翠羽黄蠟之屬閩商值風水蕩去其貲多入黎地耕種不歸官吏及省民經由村洞必舎其家恃以安熟黎之外始是州縣大抵四郡各占島之一陲其中黎地不可得亦無路通朱崖在島南陲既不可取徑則復浮海循島西南所謂再渉鯨波也四郡之人多黎姓盖其裔族而今黎人乃多姓王云 敷文閣直學士致仕劉一止卒年八十二一止樂易長者聞人有少善率稱道不容口 夜白氣如帯東西亘天   己酉詔三衙官軍並以今年嵗終月分見管人數為額日下住招自今有闕並申樞宻院取㫖下諸郡招塡用本院奏也 太學博士鄭聞言太學補試弟子員至五六千人望自今以舉人居本州縣學滿一年三試中選及不犯罰者州縣保明給據聽赴補試從之 言者論近太府寺選官檢視左蔵庫有剰物計值十四萬七千餘緡乞依天聖故事拘管入帳不得将剰數比折欠少仍於京朝官諸司使副内選委有風力屢更事任可以倚仗之人為庫官從之 右文殿修撰知綿州孫道夫卒詔復敷文閣待制致仕   壬子祕書省校書郎王十朋守著作佐郎 太學博士鄭聞為太常博士   癸丑樞宻院言三衙官兵已立定額江上諸軍理宜一體詔鎭江建康府江池鄂州駐劄御前諸軍並以奏到九月分見管兵帳為額内江州荆南府有未招人數聽招足日住招應諸軍日後有闕具數申樞宻院招塡國子博士劉藻兼建王府小學敎授 侍御史汪澈言諸路經總制錢以十九年為額其數太多財賦所出當究源流十九年經界初行民輸隱漏之賦蓋是適然今當取十年間酌中之數為額先是曹泳在版曹始立定額其後李邦獻賀允中黄祖舜數以為不可而其言不行【並見紹興二十六年】及是陳康伯進呈上曰可令户部具十年中數立為定額仍比十九年數減多少十年内通欠若干若不與除放及減歲額恐虛掛簿書又慮州縣科敷取足以困百姓於是批㫖行下【按紹熙中東南諸路經總錢歲收一千四百四十餘萬緡乃又多於紹興十九年之額不知何故當考】既而江西提㸃刑獄公事黄應南入見又請盡除遞年積欠經總制錢從之乙卯宰執奏累有臣寮論知縣庸儒不職上曰知縣若非贓私慘酷依祖宗朝與兩易其任不理違闕此良法也 侍御史汪澈言太常博士朱熙載嘗以贓罪被斥湯思退引在奉常情同膠漆祕書省正字查籥為洪州司户謟事張常先任滿造都知張孝祥為思退所喜即走其門孝祥以氣類之同大相稱引逮孝祥之去恃籥以為心腹使之刺探時事每與思退書皆籥宻為傳送詔並罷【按籥在館中以論事稱今年十月乙丑面對不知所言何事也】   丙辰武徳大夫建康府駐劄御前第三正将王玘降一官放罷以都統制王權劾其強刺民為軍故也   初右奉直大夫直顯謨閣續觱以帶職乞磨勘中奉大夫既許之矣起居郎兼權中書舍人楊邦弼言其非舊制封還錄黄丁巳進呈陳康伯奏此由秦檜放行王晌等三人遂致援例者衆實違令甲上曰檜不獨此一事放行且如禁軍換易亦改動祖宗格法朕因思霍光專政廢昌邑殺許后威震天下魏相乞除奏事副封奉行祖宗故事孝宣是以致中興之功祖宗成憲豈可不守朕無一事敢違舊章康伯曰當以邦弼所奏報行庶絶後來援例之弊上曰善   戊午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太常丞兼權吏部郎官吳曾素乏鄉譽昨以上書得官因挾命術遊時相之門敢為大言士流嗤鄙今處銓曹懵不曉事詔曾與在外宫觀   己未左朝散郎新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李莫特降一官莫前知瀘州續觱為本路漕為屬吏宇文紹直求補發薦牘莫許之矣既而郡以為觱所詰莫怒以觱私書申三省及御史臺右諫議大夫何溥論莫非士大夫之所宜故有是命紹直時中孫也 初廣右土丁自熙寧間有詔五丁取一免其科役每一年在縣一年上州自仲冬至次年正月終分畨三日一閱取事藝最髙者二分先放之至是州縣多以土丁供雜役每遇放免則或取其錢議者以為言詔禁止   庚申詔春秋三傳非係釋經處毋得出題以取士用右正言王淮奏也自秦檜擅權舉人對義者多附㑹時政失經㫖故淮奏及之   辛酉言者論六卿分職條章亦異朝廷特總其要而已今則不然均是事也而有前批後批之殊同是事也而有元降續降之別欲予則巧為傅㑹欲奪則工於舞文情法不相當則云更合取自朝廷指揮自知無法可行則云如朝廷特降指揮於本部條法别無違礙有勘當已上而退送者有未及勘當而套狀者或因堂白而面授㫖意或無處分而惟務陸沉變亂舊章惑觀聽人無所措手足始干託請求惟朝廷之命是聽百官有司交失其守而名實亂矣望詔三省大臣凡四方奏請送有司者令各以成法來上其不以實而依違遷就者主典科違制之罪長吏以不職免所居官庶幾道揆正於上法守明於下矣從之 詔自今三衙取到綱馬㸔驗訖令樞宻都承㫖用火印撥付逐司其見管馬亦依此用印江上諸軍委總領所江池州荆南府委守臣仍自逺及近以甲字至壬字為文戰馬印左輜重印右用樞宻院請也   壬戌賜劉伉和州防禦使印   乙丑權户部侍郎錢端禮言比年以來國家財賦經費浩瀚陛下躬行節儉宜乎府庫充溢而日見匱乏静惟其弊必有所緣且國無三年之蓄古人所憂况以月會日計者也臣私憂過計以有限之數不可應無窮之用謹按紹興二十九年一歲之費編類成冊進呈望詔三省樞宻院臺諫兩省侍從同户部公共商搉究其弊原直書無隱然後條陳取㫖斟酌均節使可施行實當今之急務詔户部條具以聞   丙寅上謂宰執曰比屢諭卿等屯田事須先立規模如一夫受田多少以括到荒閒田充佃耕牛取於何地下至農具糧種廬舍之類當悉有條理方可行下兹大事也經始勿亟庶後來無更改之弊不可以一夫獻言遽即行之當博採物議而詳審之也 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洪遵罷為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汪澈之再論湯思退也首言播告之初訓奨過當遵聞乃杜門丐罷上不許疏再上乃有是命 詔祕閣修撰郭瑊妻安人趙氏特封永嘉郡夫人權户部侍郎錢端禮妻令人髙氏特封平樂郡夫人趙氏宗室女髙氏宣仁后家也二人與建邸連姻故得封 是日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始視事時總領所帑庾見在之數為錢物計一千四百四十四萬引糧二百三十萬石皆有畸而糧之樁積於㳂邊者為九十四萬此皆其大槩也先是司農少卿許尹總蜀計以邊事有萌乞下四川諸州造甲二萬副許之【據王之望申三十年許尹陳乞造甲二萬副自當年七月為頭未見降㫖日月】仍令逐旋撥赴總領所儲之利州以備軍用   丁卯閤門宣贊舍人荆南府駐劄御前中軍統領劉玘為鎭江府駐劄御前中軍統制用劉綺奏也時鎭江軍中馬多老病選鋒一軍斃者六百五十餘匹劉寶為都統制利其芻秣不肯言至是錡乞揀選退馬付淮東諸州出賣上從之因詔内外諸軍所管並令諸承㫖總領官江池州荆南府守臣即軍中㨂退具數取㫖   庚午金國賀正旦使奉國上将軍兵部尚書布薩權副使翰林學士忠靖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韓汝嘉見于紫宸殿上服淡黄袍不設仗 安南進馴象邊吏以聞上謂大臣曰蠻夷貢方物乃其職但朕不欲以異獸勞逺人可令帥臣詳諭今後不必以馴象入獻 是日直顯謨閣知荆南府續觱始至官首遺宰相陳康伯書言荆南居吳蜀之中於今最為重地邇者北敵列屯近塞哆然有建都雍汴之意疆埸洶洶靡然揺動幸其事暫輟邊人稍安而議者但知聚兵東南而不知留意於西北使敵人異時萬一徙居雍汴則其勢不得不西資巴蜀之饒以為用而南窺江浙之漕以為食也今駐蹕臨安則荆南者實江浙之右臂而巴蜀之咽喉自中興以來三十餘年矣視荆南之重如覊縻州郡故北敵有移都之謀若不汲汲然長慮而早圗之良可寒心也今荆南兵備單寡形勢削弱盍分鄂渚戍兵之半為荆南久駐之基以伐敵謀昔藝祖創業夷門其征伐開拓必先取荆南次取巴蜀而後始及江左孰謂今日荆南實鞏王室而可易為哉或謂鄂渚之兵控制淮南横袤千里勢不可分殆不然也設使荆南有警自鄂渚援之則泝流而上殊難為功使淮南有警自荆南援之則順流而下殊易為力今分兵於荆南吳蜀萬里首尾俱應國勢自振矣康伯以奏上納其言時已命李道為荆南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乃調循贛州摧鋒右翼軍合萬人之然二州兵不以家行日夜念歸其将皆不伏道節制或問道戰守之方道曰即敵至吾壅水䕶城無事矣議者謂水口在城外與敵共之敵得水口塞之可以灌決之可以攻未可恃也【與李道議戰守盖馮時行】   辛未右承務郎襲封衍聖公孔搢為右承奉郎搢年十九法未當磨勘吏部奏搢先聖之後特遷之   是冬孝慈淵聖皇帝崩于朔庭年六十一   是嵗宗室賜名授官者二十有三人 諸路斷大辟三十一人 諸路上户部主客户一千一百五十七萬五千七百三十三口一千九百二十二萬九千八 初䕫路施州南平軍嵗鑄鐡錢皆有定額至是施州以民户難得鐡炭為詞令七分輸正色鑄錢七千餘緡三分折納價錢計三千餘緡並充省計之用而南平軍亦以礦苖漸少嵗鑄僅千緡視舊額不及十分之一䕫錢益耗矣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布薩【原書作孛散誤改見巻一百五十二】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嵗次辛巳 金海陵王亮正隆六年】春正月甲戍朔日有食之上不受朝命權吏部侍郎李澗用牲于太社百司守職既而太史局言當交不虧詔勿賀   丁丑雷發非時   戊寅命輔臣燕北使于館不用樂 初議者以揀汰使臣為州縣蠧請以官田授之許子孫為世業户部侍郎錢端禮等乞計一年衣糧之數紐價授田俟其一年罷其廩給仍令常平司貸牛種三嵗取償詔兩省臺諫官集議聞奏【三月丁酉議上】   癸未左廸功郎守祕書省正字胡憲特改左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觀憲以老乞奉祠吏部言在法館職到任一年通四考改官按憲以賀允中薦累召方起今到任半年却有實歴過十餘考故有是命憲時年七十有五矣   初兩浙民户嵗輸身丁錢而湖州為紬絹八萬匹有竒毎三丁輸一匹其始丁少遂均科之【建炎三年十一月】休兵日久丁口滋多而科猶如故由是諸邑増收丁錢以資他用民甚苦之左司郎中呂廣問之為兩浙轉運副使也上命廣問改正至是廣問乞自今増丁不得増絹丁亥從之 是夜風雷雨雪交作人疑其異既而侍御史汪澈言春秋魯隠公時大雷震電繼以雨雪孔子以八日之間再有大變謹而書之今一夕之間二異交至願陛下飭大臣常謹於備邊也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周之三月今正月也魯隠公八日之間再有大異今一日而兩異見比春秋抑有甚焉可不懼乎今邊防之䇿聖謨深遠講之熟矣然而将未得人兵未核實器械未精儲蓄未備臣願陛下與二三大臣因災而懼謹其藩籬常若寇至不可一日而弛也至于臣下則有官居保傅手握兵符而廣殖貨財専事交結奪民財壞軍政人不敢言道途側目養之不已其患将有不可勝言此臣憂國惓惓納忠之至意也   庚寅權尚書吏部侍郎李澗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澗引年求去故有是命 左朝奉郎黄抗知秦州 初劍建汀邵四郡例般鹽自鬻以辦嵗費鬻而不售則科于民時汀之長汀縣鬻鹽峻急民走轉運司訴之漕臣王時升庇其事舉人劉亮詣户部訴之事下汀州㑹州遣廵檢官張士先於鄉下督鹽錢其黨賴福髙等懼亮不能自直因苛留士先乞州釋亮兩易之且擊其從兵有死者知縣事陳夢遠乃誣以嘯聚守臣孫祖善亟遣正将謝宣措置宣遂戮福髙等千餘人焚毁數百家學諭葉椿率邑人訴于祖善夢遠言椿與賊交結繫之州獄欲致之重辟録事㕘軍劉師尹爭不能得致仕而去州上其事于朝且令宣乘勢掃蕩亮持牛酒犒軍宣執誅之至是言者奏祖善等賊殺不辜又言通判向士俊必欲傅致葉椿諸人之罪時夢遠已屬吏詔并罷祖善等三人仍令帥司究實申尚書省其後安撫司王師心言如章乃詔夢遠降三官士俊宣各降二官而師尹還任民被戮者其租稅皆捐之夢遠瓘族孫師尹閩縣人也【謝宣出兵在去年八月陳夢遠等降官在今年五月己夘今因孫祖善等放罷併書之】 上問宰執三朝國史何日可進陳康伯曰帝紀已成列傳未就上曰史官才難劉知幾謂必具才學識卿宜謹擇之上又曰頃有乞撰㑹要者湯思退不曽行㑹要乃祖宗故事之總轄不可闕也但自元豐後續為之葢舊書分門極有法似不湏改康伯曰謹遵聖訓既而乞令館編元豐以後詔從之【詔館編在是月壬寅今聨書之】   辛卯左奉議郎沈厦充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初用李琳薦也【琳薦厦事已見紹興二十七年四月甲寅】   壬辰權尚書户部侍郎趙子潚充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 侍御史汪澈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臣等常再論劉寳罪惡乞奪其節鉞投之荒裔未䝉施行今復有訪聞事迹擇其灼然者更歴為陛下言之寳之軍籍不為少總司幇勘月有常數而入隊者不及其半自餘雖曰輜重曰防托曰放牧不應如是之多率皆虚偽支破請給又如死馬至六七百匹而不開落芻粟之費果何歸機織至八九百人而不教閱錦綺之成果何用捃摭羣下類多逃竄有効用陳孝恭者為之首今在廬夀之間其徒頗衆軍士為暴略不禁戢如刼招隠寺及大港民家間有捕獲恐人議已即自坑而埋之率以為常凡此皆寳之肆欺罔壞紀律葢其罪之大者也逯逵者一選鋒軍使臣専任為囘易庫監官開激賞等庫於市心置塌坊柴場於江口分布錢物差人於荆湖福建收買南貨絡繹不絶毎将諸軍請受銀并折色公據盡行拘收明取暗尅嵗月深逺不知紀極簿歴詭秘無從稽考今據逵供所管内外回易錢僅五十三萬餘貫其欺隠不可勝計此寳之剥下賈怨又其罪之大者也土木之工興作無時强占鎮江府倉基以為大第令劉聚郭剛等管創蓋房廊以至起亭榭造塼瓦運花木廣種植幹辦淮甸及平江諸處財産與淮南伐山燒炭諸役紛然略無休息此寳之虐衆營私又其罪之大者也酒庫元許置一所俾助軍用寳乃擅置兩大庫又添置脚店百餘䖏列布闤闠究其用心専以漁奪總司及鎮江酒庫之利寳之赴行在隨行所帶金五千餘兩銀三千萬兩今拘收止得銀四萬一千餘兩金錙銖無有矣其在軍中捜買珠玉珍竒之物以為苞苴動輒用銀至三五百錠前後所用不知其數此寳之貨財自殖又其罪之大者也至如庇一庸僧恵山者住金山寺令蓄二妾于軍中李琦家朝夕出入縱其淫汚岳超母死則役軍士置墳墓而寳親為之行服是豈管軍之所為哉且寳無尺寸功致身莭鉞之貴陛下姑務優容責其来效而乖戾乃如此雖已罷兵柄置散地而責罰不加焉與以禮求去者無異臣等備員耳目之司不敢循默竊謂寳之罪彰彰如此大則誅戮小則竄殛今乃擁莭如故偃蹇大邦非所以示勸懲伏望奮發英斷重賜施行以慰天下之公議詔劉寳落安慶軍節度使罷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降授武泰軍承宣使提舉台州崇道觀福建路任便居住   癸巳名通化軍漢相國蕭何廟曰懷徳 故太師秦檜妻沖真先生王氏薨   甲午上與宰執論給舍繳駮事因曰祖宗所以置給舍正欲其拾遺補闕若緘默不言豈設官之意然或探人主意及阿附大臣甚者至扵不論臧否沽激取名此正仁廟裕陵之所戒也陳康伯曰如此之人亦公議所不容也 集英殿修撰知鼎州凌景夏權尚書吏部侍郎乙未資政殿學士知潭州魏良臣移知洪州   丙申秘書少監汪應辰權尚書吏部侍郎 是日大雨雪詔出内府錢賜三衙衛士凡九萬五千緡且予貧民之不能自存者三萬九千餘人又以内蔵錢帛市薪炭賜之輔郡細民命常平官賑給諸路委監司決獄事【宋史全文史臣曰天人之應甚不逺也天大雨雪而上以仁民愛物為心不旋踵間其應如響是年冬敵嘗窺江欲禁出闗濳遁者上惻然不許曰朕思維之擾至今追恨大哉帝王愛民之言天實臨之矣未幾亮以自斃聞噫誠於民而不違於天惟聖人能之】 祕書省著作佐郎王十朋遺右僕射陳康伯書曰乃者大雨雪而雷聲繼作識者憂之是陽不勝隂之明騐也主上仰畏天變俯恤民隠放房錢以寛細民遣郎官以決滯獄固宜徳之動天不俟終日然而積雪不消止而復作今且十日矣豈應天當以實而小恵不足以弭災耶夫天心仁愛吾君出災異以警戒之相公居燮調之任當任賢退不肖之責願以春秋災異之說為上力言之進君子退小人内修闕政外備强敵開闢言路以通下情閉隂縦陽以弭天變勿以天道為遠聖人之言為悠悠而不之畏也比因輪對狂妄日虞罪戾固宜鉗口結舌不言時事而猶敢及此者區區憂國之心不能自已以無路而告吾君不可以不告吾相由此獲罪固所不辭   丁酉以大雪放朝參三日 修武郎御前忠銳正将李師民為閤門宣贊舍人忠訓郎劉舜謨為閤門祇候師民顯忠子舜謨光逺子知樞密院事葉義問言其㢘謹可用故擢之   戊戍直祕閣淮南路轉運判官張祁落職放罷言者論祁宿負罪惡又言祁媚事湯思退起廢持節其在淮西盗用庫錢又團結山水寨動以二三十萬人為名百端科擾人不聊生逃亡浮浪作過之人自行招集名曰放用以為緩急自衛之計故有是命又詔効用令帥司收管其係官錢物令總領官都絜驅磨之   己亥大晴 詔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和國公張浚令湖南路任便居住時浚尚責居永州殿中侍御史陳俊卿間為上言浚忠義且兼資文武可付以閫外臣素不識浚雖聞其嘗失陜服散淮師而許國之心白首不渝今杜門念咎老而練事非前日浚也願陛下勿惑讒謗雖未付以大柄且與以近郡以係人心庶緩急可以相及上納其言 詔衡州編管人胡銓與放逐便又詔昨縁事一時編管覊管居住命官令刑部開具職位姓名并元犯因依申尚書省 直祕閣知江州王矩為淮南轉運判官兼淮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 左朝散郎林仲純知江州   庚子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敷文閣直學士知建康府韓仲通起扵法家専務刻薄頃嵗周旋刑寺十餘年阿附故相以三尺濟其喜怒起大獄殺無辜不可勝計故相之亡偶以憂去因得漏網湯思退秉政以其同出秦氏之門特引援之其在建康以公庫饋遺旁午秦門殆無虛日丁禩秦氏奴也曩與仲通刎頸交今延為上客日與宴飲詔仲通落職放罷 初命郎官以上舉縣令既而朝議以選人不可授大縣第令籍記姓名右諫議大夫何溥言朝廷用人不可拘以資格且如今日為選人明日改京秩其人則猶昔也而差注之格乃有等差葢銓曹之限仕進者不得不爾若朝廷用人乃拘其法又何以薦舉為哉故臣寮所舉者才也非官也望詔三省於已舉之數毋拘劇易早與差除行之十年則天下縣令舉無濫授之患矣詔權令通融差注 詔浚運河以淮東大軍庫趲剩錢六萬九千緡鎮江府常平米萬三千斛為工役費命總領淮東錢糧朱夏卿兩浙漕臣林安宅董視之 武功大夫英州刺史知濠州劉光時言兩淮所出馬低小名為淮馬自成一種比之江南尚可蕃息而州縣拘籍户馬以應使令不特責其馬而又欲人與芻稻隨之賠費滋多大為民患是致民間不敢畜馬望嚴為禁約從之   辛丑資政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王綸知建康府 權户部侍郎錢端禮奏贍軍新中酒庫以二十萬緡為嵗額從之   壬寅詔館職續編元豐以来㑹要 詔諸路總管鈐轄人從並減半添差官與三分之一其添給驛料並減半用右諫議大夫何溥請也 建王府内知客龍奫曽覿乞月給御㕑折食錢如在京王府例許之【此細事不當書以日厯不見龍奫除内知客月日故因事附見】 武徳郎新知復州董誡為兩浙東路兵馬鈐轄以其妻父劉錡言誡在復州薄有産業也右宣教郎新知鬰林州周沖翼移知復州既而侍御史汪澈言錡蔽扵子壻之愛欲其相近乃指定差遣為之陳請非有事故詔以誡為江南東路兵馬鈐轄【澈上奏在此月丙午誡改命在三月庚寅今併書之】 左正言王淮言朝廷嘗立賞格給賣官産以勸赴功之人而吉州所申與提舉官所言髙下遼絶朝廷為之罷提舉官逮今踰年而所減三十萬緡猶未可盡準近者永豐之民詣御史臺訴科賣官田之弊至有已輸錢未嘗請射田土者葢其始作俑倡為欺㒺者魏安行其人也安行初守滁州嘗以墾田數千頃邀賞于朝矣就加覈實輒復不然其為户部郎嘗獻營田之策矣試之維揚蔑聞成效徒以口舌僥倖得官今又持莭江東傲誕自如恬不為怪望錄其前後欺㒺之罪特賜罷黜仍戒諸路守臣給賣官田並聽民户實封投状請買毋得抑勒累榜不售申明裁減其吉州先科敷人户輸錢在官不願請射田土者特行給還詔安行罷江南東路轉運副使餘從之安行在江東急於受賞督廹州縣鬻田甚峻所屬一切望風左朝請郎知徽州洪适甫至官民競赴愬适曰賞可慕民獨不可愛耶乃戒屬邑有虐吾民者必劾已而安行罷去民卒得寛是月金主亮令諸處統軍擇其精於射者得五千人分作五軍皆用茸絲聯甲紫茸為上黄茸青茸次之號硬軍亦曰細軍亮毎自詫曰取江南此五千人足矣二月【按是月甲辰】丙午宰執進呈昨得㫖問儀鸞司換舊陳設有無收支上曰陳設不過享廟及人使至時用之何至一嵗五易朕已令以新易舊仍據數收支矣上又曰朕宫中未嘗用此惟以儉為尚乃詔自今非破損勿易仍先申尚書省乃下有司以新易舊 右朝散大夫江南西路轉運判官李若川移東路 軍器監主簿楊民望言監司三弊一曰按吏徇其好惡以示威福二曰廵按以察州縣而一縣所費或至千緡三曰公使互送過於供給蜀去朝廷逺吏尤自肆乞命監司帥臣互察從之民望成都人也   丁未左朝散郎新知江州林仲純為江南西路轉運判官 降授右通直郎新知黄州林珦移知江州 尚書户部郎中總領湖廣江西財賦湖北京西軍馬錢糧彭合主管台州崇道觀以病自請也合尋卒   戊申詔卭州復置恵民監嵗鑄鐵錢三萬緡利州六萬緡為額内大小錢各半初議者請復嘉卭二州鼓鑄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言嘉州無鐵可用乞令卭州以所造日額衣甲鐵炭改鑄夾錫錢而令利州以鑄錢所餘鐵炭對數打造衣甲委逐州守臣提舉措置仍屬總領所從之【利州六萬緡計用本錢十一萬四千餘緡卭州三萬緡計用本錢三萬九千七百餘緡淳熙六年十月並改鑄一折三錢】 直秘閣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公事向伯奮行太府少卿總領湖廣江西財賦湖北京西軍馬錢糧   己酉右朝散大夫知贛州陳輝直秘閣再任以右正言王淮言其治行也 宣正大夫崇信軍承宣使利州西路駐劄御前後軍統制王喜卒喜驍勇善戰西人畏之庚戌直敷文閣兩浙轉運副使王時升入對論福建上四州鹽直太重時議者亦言福建路科賣官鹽其弊已甚昨者汀州又以科鹽遂媒賴福髙之禍臣聞閩地瘠薄舟車少通明道以前鹽法固未立也景祐之後始置海倉買納收秣鈔錢十萬緡以三分之二許客人於貨務入納興販一分與轉運司般賣充上四郡買發百餘年間公私便之宣和末偶因兵火客販阻絶故海倉之鹽盡歸州縣般運建炎間雖量増價直猶是官司置塲出賣民未以為病也續因邵武軍簽判趙不已獻言本路毎嵗遂抱納鈔鹽錢一十萬緡節次増至三十萬緡為額鈔錢毎増鹽價遂長頃年毎斤不過三五十文今甚者至百有餘錢矣官價既髙私販難戢州縣貨賣不行始議抑配議者以為今欲上給經常之費下寛齊民之力無如取嵗計之實用去無補之虚耗且如本路嵗賣鹽一千一百三十萬斤以錢百二十為率計收錢百三十五萬六千緡嵗計所用不過六十萬緡據實而取民亦何辭自餘七十五萬六千緡悉非公上之入多與運綱人充優補縻費兼供官吏百種侵欺此所謂無補虚耗重困於民力為可去也今漳泉興化福州下四郡見行科納鹽息計產而出謂之産鹽錢印契而出謂之浮鹽錢毎嵗不下四十餘萬緡行之既久民亦安之上四郡所用嵗計六十萬緡以數内三十萬緡視下四郡令人户計産印契作産鹽錢入納然後罷海倉之買納免官司之運賣弛一路之禁所至場務别行季官拘收稅鹽錢嵗約三十萬緡湊成六十萬緡則嵗計無不足之患矣或者又欲倣茶引之法從漕司造長短鈔引合同號簿據逐州縣合運嵗計并鈔鹽綱數分抛令自招客人入納見錢算請仍以合同號簿付懷安等處鹽倉支鹽請如本州賣鹽一斤為錢一百文【内二十八文係漕司鹽本増鹽等錢二文助學錢一文吏録錢三文醋息錢六文豐國監錢二十五文市用錢毎斤共計錢六十五文】入納見錢六十五緡即給一千斤鹽鈔之類仍便指躬往賣去處與百姓和合買賣而六十五文之外利歸商賈則人亦必樂於入納况所在鹽價不等少者獲什伍多者獲倍稱之息乎所有拖脚耗鹽之數並依舊優潤客旅州縣却将所賣鹽鈔錢並據諸色科名分發納不用鹽本坐辦嵗計而宿弊可以盡革二者之策俱可施行若由前所言科産浮鹽錢及收税鹽錢滿六十萬緡以充嵗計而使民自便亦云善矣竊恐曠日持久言利之臣又欲官自煮海重困居民誠為措置刻石以示永久則不足慮矣由後所言行長短鈔引竊恐漕司州縣之吏利於科擾及監司州郡欲以綱運周旋人情巧為不可之說欲望下臣此章令福建路諸司公共詢究風俗博求利害擇宜於永久可以便民者嚴立程限以實来上陛下斷而行之則八郡之民均受其賜且免州縣分差使臣下鄉科擾之弊詔福建諸司同具措置限兩月申尚書省 太常寺主簿兼權光禄寺丞李浩主管台州崇道觀自請之也先是胡憲乞歸查籥被論浩亦不安於朝與王十朋相繼求去云【此以浩墓志參修】癸丑崇信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主管侍衞歩軍司公事趙宻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   甲寅少師寧逺軍莭度使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恭國公楊存中為太傅充醴泉觀使進封同安郡王賜玉帶奉朝請存中領殿嚴幾三十年至是王十朋陳俊卿李浩相繼誦言存中之過上感其言存中聞北事有萌乃上疏言金人年来規畫有異雖信好未渝而虵豕荐食之心已露宜及未然於沿邊衝要之地置堡列戍峙糧聚財濱海沿江預具戰艦至于選将帥繕甲兵謹闗梁固疆塞明斥堠訓郡縣之卒募鄉閭之勇申戒吏士指授方畧條為十事以獻㑹趙密謀奪其權因指為喜功生事存中聞其議乃累章丐免【此以王曮所撰存中神道碑修入碑詞不無縁飾然以事考之北敵寒盟存中再起而趙宻遄罷則似以此故也今但去其潤色之語而以王十朋等所言載於其前則事之的實自見矣】前一日上召學士楊椿草制且諭大臣曰可令密於未宣麻以前便交職事昔唐神策軍使王駕鶴久典兵衞權震中外議欲易之崔祐甫召駕鶴語移時而代者已入軍中矣朕讀唐史深嘉祐甫善處事可以為法 隨州觀察使殿前司神勇馬歩軍同統制李捧權主管侍衞歩軍司公事仍以神勇軍歩軍司親衞大夫武泰軍承宣使張守忠落階官為利州觀   察使殿前司策選鋒軍統制 詔殿前司日前諸将下有除尅掊斂私放債負之類並日下改正住罷兵校差出回易及私幹借事限一月拘收回軍務在優恤士卒以稱朕意仍於軍門榜諭   乙夘閤門祗候御前忠鋭第五副将劉舜謨為東南第二副将廬州駐劄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林覺卒   丙辰置行在㑹子務後都茶場悉視川錢法行之東南諸路凡上供軍需並同見錢仍分一千二千三千凡三等葢權户部侍郎錢端禮主行之仍賜左帑錢十萬緡為本初命徽州造㑹子紙其後造於成都   丁巳右朝請大夫楊抗為淮南轉運副使兼淮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 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方滋為京西路轉運副使尋不行 左朝散郎京西路轉運判官蒋汝功為夔州路提㸃刑獄公事   庚申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趙密以本軍酒坊六十六歸之户部後二日同安郡王楊存中復以私家撲買酒坊九及酒本釀具為錢七十二萬緡上之於是嵗通收息錢八十萬緡有奇以其半為行在諸軍馬草之費時諸軍日費芻萬束率為錢千緡上嘗謂近臣自楊存中之罷朕不安寝者三夕葢上思慮深遠如此   辛酉詔侍從臺諫薦士各二人帥臣監司各一人 直顯謨閣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楊倓主管台州崇道觀倓以父存中解兵柄故有請也   癸亥封建府夏氏為齊安郡夫人翟氏為咸安郡夫人給内中俸夏氏江西人曾祖令吉為吉水簿而卒因家焉翟氏本姓謝其父寧早死養於翟氏因入内武節郎蒋世忠入宫皇后以賜王至是得封【二人為中宫所賜㑹要不書按周必大草翟貴妃為皇后改姓謝氏制云早從藩邸之游葢稟庭闈之命即指此】時王在藩邸左右嬪御不過數十人僅足以備使令一日出十餘人厚其資而遣之有一年少而俊麗者王雖竒之而亦竟不留嘗語宮僚曰聲色之事未嘗略以經意至於寶貝珠玉侈靡竒異之物平生心所不好亦未嘗蓄之   甲子皇叔崇慶軍節度使知西外宗正事士街建寧軍莭度使知南外宗正事士並罷士街等置司泉福二州㑹士街强市海舟為人所訴右諫議大夫何溥奏其事因請申嚴兩宗司興販蕃舶之禁不惟官課増而民業廣庶幾銅錢出界之令可以必行仍乞擇宗英往代其任詔大宗正司更選宗室二人既而言者以為南班至少請擇内外宗室文武之㢘正者更主之乃命左朝散大夫士礽知西外宗正事直敷文閣主管台州崇道觀子游知南外宗正事自是兩宗官率多用文臣矣【言者乞擇文臣在三月乙夘士礽等並命在庚寅今聨書之】 詔偽造㑹子及扇揺之人並依見錢闗子法【按用見錢闗子法指揮已見元年十月壬午六年十月戊申】是日上與宰執論薦舉人材因曰人材當用實可濟事者若髙談闊論雖可觀然徒欲近名譬猶畫餅終不可食何益於事卿等冝審度之   乙丑詔經義詩賦依舊分為兩科以取士先是右諫議大夫何溥上疏論經義詞賦合為一科之弊以為兩場俱優者百無一二而韋布之士皓首窮經扼於聲病之文卒無以自見於世望将經義得免解舉人及應舉進士年五十以上許兼一大經於詩賦引試其不願兼經者亦聽庶幾宿學有以自展【溥建議在今年正月壬寅】議者多以為經義詞賦不能並精又減策二道而併於論故策問太寡無以盡人且一論一䇿窮日之力不足以致其精雖有實學無以自見願復經義詩賦分科之舊詔禮部國子監太學官看詳經久可行申尚書省至是權禮部侍郎金安莭等奏依舊為兩科詩賦不得侵取經義分數若經義文理優長合格人有餘許将詩賦人才不足之數聽通融優取仍以十分為率毋得過三分自今年太學補試為始於是行之至今 中書言昨以僧徒冗濫令禮部權行住給度牒已經二十餘年望量行製造度牒立定價數分降諸路州軍詔户禮部措置户部乞毎料給降二千道毎道價錢五百千綾紙錢十千皆省陌兩浙州軍輸左蔵庫江淮荆湖京西輸三總領所江西湖南閩廣委逐路提刑司仍輸左蔵願以金銀計直者聽從之 左朝請郎知徽州洪适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 武翼郎新知叙州武鉅移知均州以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言其才可用也   丙寅詔通進司承受内降文字並封送三省樞密院先是内降詔㫖未經朝廷奉行多漏泄者議者以為言詔給事中黄祖舜措置祖舜乞選内侍省官二員監通進司毎日降出御封文字並用黄絹夾囊盛貯監官親書姓名封彂仍令門下後省印歴抄轉旬終赴省結押日具承受奏牘及御封名數申省至是行下   丁卯武功大夫英州刺史劉光時陞忠州團練使再任以州民吴洪等言其治行也   庚午侍御史汪澈言敷文閣待制知平江府朱翌本秦檜腹心之交自選人拔擢二年而至侍從復叛檜而附范同故檜怨之刻骨自公道之行朝廷愍其久竄嶺表在拭之列寖叨郡寄所至不治近差李寳往平江措置防扼海寇翌漠然不顧泛以武臣待之使寳徒手無所施功及其哀懇亦略不介意至煩朝廷又遣林安宅國事安賴焉望賜罷斥以為不治者之戒從之【林安宅時為浙漕其遣行月日未見當考】 是日左司郎中徐慶賀金主生辰還過楚州見右朝奉郎通判州事徐宗偃為言金主初無恙因諭以去冬省劄詢問對境疾病事恐或至失墜則有悔吝於是宗偃因慶歸以省劄上之   辛未左中奉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張修卒   是月少師觀文殿大學士致仕嘉國公秦熺薨于建康府詔贈太傅【三月丁亥不行】熺家居凡六年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来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三月甲戌朔詔起復左武大夫興州刺史殿前司破敵軍統制陳敏以所部千六百人往太平州駐劄尋改馬軍司【此據四月二十四日都省所奏附見未見降㫖改撥之日當考】 權吏部侍郎凌景夏言故相以愛憎進退天下之士或挾私立致通顯名器溷亂豈非害治之大者仁宗朝范仲淹常為百官圖以獻指其遷進遲速次序曰如是而可以為公可以為私亦不可不察近紹興初常命宋棐編修差除格目自宰執達於寺監丞簿其書斷自元豐以後願倣此意申勅攸司重加編輯命二三大臣遵守格目凡遷進淹速必稽其次序使累朝典故舉行於今日事下吏部後下行   己卯右諫議大夫何溥為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仍兼侍講先是溥常言君子小人和同比周之有曰同近於和而和實非同比近於周而周終不比世人之假同以為和託比以為周求濟其一己之私而卒貽天下之患臣願辨之於其早制之於其微使同與比之迹不形而和與周之實常著則朝廷正而百官正矣又言軍政之曰為将帥者不治兵而治財刻剥之政行而拊摩之恩絶市井之習成而訓練之法壞二十年間被堅執銳之士化為行商坐賈者不知其幾嵗課月計利歸私門壟斷自如百姓失業甚者死亡不補虛數日增沿流尋源所宜痛革又言為備於無事之時擇才於自代之舉置總帥以䕶諸将則勢同臂指募民兵以捍兩淮則可固藩籬皆當今急務上察其忠乃有是命 監察御史陳之茂為尚書吏部貟外郎 祕書丞兼權吏部郎官杜莘老守監察御史 詔太傅同安郡王楊存中朝朔望 大理寺丞姚邵為京西路轉運判官 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洪遵知平江府先是命浙西馬歩軍副總管李寳屯平江以防海道而守臣朱翌議多矛盾朝廷以寳嘗為遵所薦故改用之 詔録勳臣魏仁浦馬知節余靖寇瑊張述諸孫各一人用郊赦也【仁浦故相知莭執政靖瑊從官述職方貟外郎以嘗請立皇嗣故】   庚辰尚書禮部貟外郎兼國史院編修官洪邁為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 左中奉大夫王普行尚書禮部郎中 潭州觀察使利州西路駐劄御前中軍都統制兼知成州吴珙移知襄陽府依舊中軍都統制【拱遥領利西統制葢以携西兵之鎮故也】 召武功大夫榮州刺史知襄陽府劉澤赴行在 左朝請郎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洪适移江南東路避親嫌也   辛巳左朝奉郎知嚴州樊光逺為兩浙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右朝散大夫知真州徐康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   壬午兵部尚書兼權翰林學士兼侍讀楊椿參知政事詔秦檜妻冲真先生王氏改贈希妙先生起居舍人   兼權中書舍人虞允文言王氏以先生祔于檜之廟而為之配不合禮經乞歸先生之告于有司仍舊秦魏國夫人舊號於禮為稱從之【王氏復封在此月丁亥今併附此】 左宣教郎趙公廙知平江府長洲縣用洪邁為尚書郎時應詔所舉也 詔故直秘閣林季仲故祠部貟外郎李巖老並特與恩澤一資季仲復職未盡巖老居母喪而卒權吏部尚書何溥為之請特録之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李琳卒   癸未宜州觀察使提舉建昌軍僊都觀王升卒   丁亥給事中黄祖舜言身後恤典朝廷所以褒贈功臣使之沒有餘榮也契勘故相秦檜當政擅作威福不知有上殘陷忠良為國斂怨其子熺實與謀議及其亡也陛下保全其家俾熺休致而歸不寘之罪恩亦至矣今乃贈以帝傅之秩又與之遺表恩寵命横加殊駭物聽詔前降指揮更不施行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陳正同知太平州 右武大夫忠州刺史知郢州馬羽罷以京西諸司言其不法也   戊子右廸功郎莫沇為紹興府嵊縣令沇歸安人大理少卿孫敏修應詔所舉也   庚寅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陳康伯遷左僕射參知政事朱倬守右僕射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侍御史汪澈言近有㫖政事並用祖宗舊制然循襲既久有司失於講求往往有未厭人心者姑以遷授恩數六事明之六等檢校官舊制也今則皆無有而自節度徑除太尉歴開府儀同三司以至少保矣節度以移鎮為恩寵舊制也今則一定而不易矣承宣分大中小鎮觀察分小大州舊制也今則皆徑作一官矣横行自右武大夫以至通侍為十三等以待年勞及泛恩者非有功效顯著不帶遥郡舊制也今則自右武大夫遷官者率於遥郡改轉纔五遷即至遥郡承宣使一落階官遂為正任承宣使矣武功大夫實歴七年用七舉主始轉横行舊制也今或自小使臣為閤門宣贊舍人纔轉一官徑至右武郎矣總管鈐轄都監分六等差遣非正任觀察使及管軍不以為總管舊制也今降此而得之者紛紛皆是至有法當入第六等如武翼郎或宣贊舍人而除者矣臣謂賞爵所以厲世磨鈍使人欲之不可必企之不可及是以祖宗規模宏逺董正有序名器之重不可假人昨自權臣用事動出己意倖門一開錯雜並進浸淫于今可為太息望詔三省樞密院将此六事參酌典章務存大體立定綱目貴于遵守不必曲徇人情以趨㨗徑庶可以鑒成憲行故事仰副陛下規恢之意詔中書門下後省看詳申尚書省 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兼侍講何溥進兼侍讀 權尚書禮部侍郎金安莭兼侍講   辛卯武義大夫金鼐為閤門宣贊舍人【鼐湖州人初見紹興十七年十一月】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虞允文言閤門貼職祖宗所以奨勵邊功未嘗妄予按鼐以財雄東南因納粟授官交結故相秦檜以看閤子為名使専任南畝出納之責累官正使人所不齒今一旦授以上閤之秩人言籍籍臣以為決非陛下本意上覽奏謂輔臣曰朕初不知曲折當如所請以戒後来僥倖之門或曰鼐嘗造海舟以獻王繼先其直萬緡舟中百物皆具是除繼先所薦也【此為王繼先得罪事實】 故左朝奉大夫致仕李光追復左中大夫官其子二人先是其妻縉雲郡夫人管氏言光遷謫嶺海首尾十八年二子喪亡二子流竄田園屋宇盡皆籍沒骨肉流散身後二子三孫俱白丁祖宗以来執政官得罪未有如光被禍之酷者宰相陳康伯進呈故有是命 詔舖兵擅開竊看傳録文字並依建炎指揮從軍法【建炎二年十一月】其闕額以廂軍填補月給錢米皆増之   壬辰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陳夔知徽州 左從事郎監行在省倉上界史正志充樞密院編修官正志江都人也   甲午户部奏左蔵西庫見錢不多所有月支券食等錢欲以銀㑹品搭諸司百官以十分為率六分折銀四分㑹子軍五分折銀三分見緡二分㑹子從之 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淮南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宋肇主管建昌軍僊都觀   初户部奏以官田授揀汰使臣事下兩省臺諫【事祖見正月戊寅】既而給事中黄祖舜中書舍人虞允文臺諫杜莘老梁仲敏等言臨安一府揀汰使臣軍員凡一千六百八十有八人嵗用料錢等九萬一千餘緡紬絹布綿二萬五千八百餘匹米二萬八千餘石而本府屬邑除昌化鹽官富陽無係官田外其餘六邑止有田一千一百七十四畝有竒是一兵之田未及一畝若如議者所陳紐其衣糧請給計其價而給其田則所贍養者不過數十人其坐而仰衣糧者尚千餘人也不特事體不一又勞逸不均矣謂宜下有司将賣不盡係官田及户絶寺觀無主田并僧道無主田盡行拘收又将日後沒官田嵗行抄籍以待兵田之數相當而後施行庶無不足不均之患丁酉詔吏兵部長貳參酌措置後不行【日歴就載臺諫給舍議状于此日而臺諫止有殿中杜莘老司諫梁仲敏二人按此時汪澈為侍御陳俊卿為殿中仲敏為監察王淮為正言今年四月淮丁憂六月一日俊卿出臺六月六日莘老遷殿院七月一日澈自中司出使意當在七月以後是時西掖乃楊邦弼虞允文二人九月邦弼致仕允文獨員今邦弼不繫銜或又是九月已後所上也】己亥言者乞令大臣省親細務詔左右司措置申尚書省   庚子故朝散郎充徽猷閣待制張宇發特贈左朝請大夫宇發靖康初從陳過庭使北死雲中之佛寺至是其家有請故也 初左朝請郎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洪适入對論役法事曰臣竊見元祐指揮合役坐閑人户不及三畨處令雇募蘇軾謂聖恩欲使百姓空閑六年是以紹興二十六年之㫖歇役六年者與白脚同行之數年下户得以寛佚間者宣州守臣有請欲不候六年再差上户有司誤以歇役六年之文衝改下户畏避多致流徙葢上户稅錢有與下户相去十百倍者必俟差遍下户則富家經隔數十年方再執役臣守徽州以婺源一縣言之有差及一貫稅錢者民間哀訴誠為可念乞仍行二十六年指揮庶使細民鼓舞徳澤又如一都之内上等五户稅錢各五十千中等五户税錢各三十千各曽應役若以歇役六年再差恐中等五户僥倖終免乞自第一户差至第十户然後再差所貴役法均平上下稱便詔户部看詳至是户部言在法差募保正長通選物力最髙人充應二年替無可選者於得替人内輪差乞申明行下從之   夏四月【按是月夘朔】甲辰詔潭州觀察使利州西路駐劄御前中軍都統制新知襄陽府吴拱以西兵三千人戍襄陽朝廷聞金人決欲敗盟乃令兩淮諸将各畫界分使自為守措置民社增壁積糧是時御前諸軍都統制吴璘戍武興姚仲戍興元王彥戍漢隂李道戍荆南田師中戍鄂渚戚方戍九江李顯忠戍池陽王權戍建康劉錡戍鎮江壁壘相望而襄陽獨未有備故命拱以所部戍之其闕額令吴璘招填限一季【吴拱移屯日歴全不載王之望申省劄子云四月二日指揮甲辰初二日也】先是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聞有邊隙乃自益昌運糧十萬石至武興及拱移軍遂以歸舟二百七十餘艘載其軍兼家而下軍過合州守臣右朝散大夫宇文師申以私錢餉之軍士皆喜師申粹中子也【按此則拱之軍葢自嘉陵順流入大江自峽州或荆南之襄陽也】 拱衛大夫忠州團練使劉貴提舉邕州左右江兵馬賊盜公事兼提舉訓練峒丁 右朝奉郎何休知化州還言廣西轉運司自鹽之後利入頓虧遂令諸郡變稅折錢如化州額管税米八千石嵗用萬五千石漕司嵗於本州科六千五百石赴容州送納每石折錢二千六百而令本州和糴萬石支價錢四百仍就税户均糴民間甚以為患乞於廣州鹽數内撥一半赴漕司充嵗計令逐州之税各隨本州送納户部奏乞坐法約束行下從之既而左朝奉郎知㢘州程逖召還亦言㢘州丁米偏重每丁有輸八㪷六升者而漕司又以丁口嵗敷二分食鹽十餘萬斤民力益困願減丁米三千石而以賣鹽錢糴米償之事下户部尋以逖為大理寺丞【休上奏在甲辰逖留中在己酉今併書之】乙巳言者論州郡之學其間無進取之路故士之去就甚輕所養無素乞權罷太學補試而於諸州養士每百人中選其行藝之精者嵗貢兩三人入太學庶幾所得皆素養之士且非一日之長而士之在郡學者皆以實能為尚學校不期而自重矣事下國子監已而國子監言自罷舍法復以科舉取士奉行日久難議施行事遂止 中侍大夫武當軍承宣使知夔州李師顔言歸州去䕫州最近去荆南最逺乞以歸州仍本路所有本州嵗起湖北路錢物依舊赴湖北漕司從之【建炎四年宣撫處置司割歸州本路紹興五年還湖北】   丙午右朝奉郎郭淑通判蒋州右奉議郎知袁州萍鄉縣咼輔通判濠州並填復置闕   丁未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獻書于宰執曰竊聞使命往来覘邏窺度之言莫不以敵國遷都决定於春二月今四月矣其言未騐廼曰先至洛中看花或又謂星臺陳獻拘忌乞以今秋為期葢詭詐叵測初無一定之論在彼者雖無一定之論而在我者當有一定之䇿以應之則事至而不擾今日之勢惟荆襄兩淮最為要害守之則長江可守棄之則江不能保利害灼然雖三尺童子皆能知之經理固不宜少緩誠使在我之䇿既定則彼之已遷未遷皆不足深慮矣   庚戍集英殿修撰曽幾周綰並陞敷文閣待制幾提舉洪州玉隆觀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初殿前司左翼軍駐漳州郡鬻官鹽以供其費其後此軍移泉而鬻之如故凡於村郭分十八悉以民户編排為甲赴市鹽定其等第限以斤兩深山窮谷之民無一免者人甚苦之至是侍御史汪澈乞委提刑司相度利害如所收錢非起發贍軍即與住罷從之 左奉議郎知遂寧府何驥為潼川府路提㸃刑獄公事   辛亥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趙子潚奏府城摧倒者千八百餘丈乞支降錢二十七萬緡米七千石調三衙卒九百人分頭修築從之   壬子忠訓郎韋珪為閤門祇候【珪淵孫已見】   癸丑詔太傅醴泉觀使和義郡王楊存中許存留殿前司部曲五百人諸子子壻各進官二等以其奉祠故也右正言王淮以父憂免   丁巳御批比来久雨有傷蠶麥及盜賊間發雖已措置未至詳盡可令侍從臺諫條具消弭災異之術防守盜賊之䇿各以己見實封聞奏時久雨故殿中侍御史陳俊卿上疏請之上謂宰執曰應天以實不以文可令侍從臺諫各具時政之闕有不便者即與改正宰臣陳康伯朱倬皆待罪上曰罪在朕躬豈可移過大臣翰林學士何溥言安邊之圖雖在擇将帥而立國之本要在得人心推原天人相與之際莫如自治之急俊卿又言詔下之日隂雲開霽至誠動天應如影響然當主憂之時敢不畢其愚慮今敵居汴京已逼吾境而武昌襄陽南各相去數百里宜擇威望重臣以兼制之使首尾相應又宜密遣人假以他職往来軍中以問諸将或令逐軍各使腹心将官赴朝廷令大臣與知兵者講說地形及先後緩急之宜又鄉兵亦宜給以衣糧器甲俾之樂從雖朝廷方守和議淮上未可屯兵而歴陽儀徵維揚城壁稍堅當隂為之備他日諸軍可以投足昔唐憲宗中興裴度曰此豈朝廷之力可制其命特處置得宜能服其心今日茍處置得宜彼知我有人焉或可以寢其謀矣 權禮部侍郎金安莭言淫雨之咎竊意卿士之列郡邑之間有未能上體徳意而感傷和氣致召災沴者如刑罰之失中賦役之不平貪夫侵蟊以傷民財暴吏肆虐以賊民命有一于此皆致災之由也在内令風憲之臣彈劾在外令㢘察之官按發俾官曹肅清民有愜志則和氣可召而災害不生矣若乃安内攘外則古無上䇿時異事異其可施於今者葢鮮焉何者敵國相持非和則戰其形已定則吾之籌畫亦専出一塗而無所牽制今名為修和而實相窺伺則為今之謀要使規模不失和好之形而實有備豫之䇿而後國勢可立也故臣之愚慮其䇿有三一曰厲将帥二曰擇地形三曰明覘候自一二年来沿江上下列屯作鎮其意以備江北也人情狃于無事必不能夙戒素辦如與敵對壘者萬一出吾不意疾驅渡淮而我軍方整部伍理器仗備屝屨非一月不能首塗則敵人已奄至江上矣臣謂今日諸将必使之選兵夙戒常若寇至然後緩急可用也軍之所處得地者勝乘險以守則衝犯者不得利據要以守則侵越者不敢過今頓兵江北雖有地利不得預據也而可以預加相視且如盱眙之距京口其路當衝要者凡幾所地稱扼塞者凡幾處除當險要之外旁岐支徑可以分攻越鈔以達江之南岸者凡幾道此雖聖智如黄帝湯武者不能意度而數揣也必湏躬歴身到詢人訪古而後可知今不預備也必将有警而後推鋒越江倉皇之間何嚮而險要可據何屯而攻鈔可禦浪進泛行與客軍之逺渉者無異則吾何名夙戒預備也臣愚欲乞令沿江列屯各以對江地歩令主帥自擇将校量選壕寨使沿屯過江逐一詢訪土人相視地勢其有所得隨行具圖著録歸視其軍則不惟躬親按行者可知他時軍行其視圖籍者亦得以知之矣今江北之無兵無城者以為和也而方儲兵江南以為有事之備若敵有變動覺知能早則猶可以半淮漢以相角若覘者不精逮其侵軼入境而方出師與爭則淮漢之地危不可保矣古者募客刺讎受募往刺者有必刺之道焉而世未嘗以前人嘗死而不敢往者賞重于死故也今使之覘敵雖有冒死之理而未必至於死也而率難其人者賞之厚不足酬其死故雖金人之存亡汴都之来否尚不得其真則吾何以逆探未然而預為備禦之計也臣謂覘者不得其人則雖儲兵聚糧朝謀夕算而他時必有遲不及事之悔故臣願沿邊諸州沿邊諸軍皆稍厚假之財寛其出入或稍優設官賞誘使歆慕得事實為期而不屑屑以規矩繩之不曰覘無不的要之十得六七則将視病施藥亦必不繆矣此三者皆防守之大計也而以将帥為先者葢将帥得人則擇地覘敵當自能之有不煩帷幄之慮者矣竊聞朝廷已命諸将擁衆分屯事不遥制馭将之術固已得之然推轂授任人得自専權均勢侔莫相統一聲援不接或失事機臣願精選重臣有威望者俾往視師盡䕶諸将庶幾深謀逺算亟得參决戰勝守固克成厥勳實外攘之策不可不務者也若夫備禦不虞内固根本則願密詔諸路帥憲及諸郡守貳各嚴保甲之制聨比其民使察非常庶幾姦民不得伺隙窺發州郡禁卒自守貳而下将舊格合給人從痛行減損追還營屯敢有違法差使者重寘之法仍汰去老弱専委兵官中有材武習軍旅者訓練之課其尤者而加賞勸焉根本既安而朝廷無内顧之虞得以専意外攘疆場之事何患不濟 詔天申莭宰執使相所進金酒器並特免 户部奏乞糴本詔以天申節進奉銀十萬兩凑與之 監察御史梁仲敏行右司諫 保義郎梁舜弼漢弼並為閤門祗候二人邦彦養孫也用遺表恩澤特與之給事中黄祖舜權中書舍人虞允文言閤門之職祖宗以来不以恩澤遷補今授之無名遂寝其命   戊午太常寺言明堂大禮當用牛羊豕乞下浙路漕司收買前九十日入滌從之明堂正配及太廟十一室皆用一太牢明堂從祀十五位共八少牢别廟一少牢配享功臣七祀共一少牢皆有副   己未命尚書右僕射朱倬提舉三朝國史倬以祖諱辭詔去修字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乞嵗終以諸路州軍額起折估糴本錢虧盈為知通殿最仍以一年實起到庫錢數為準各具其尤者十州来上俟終更乞差遣日斟酌施行詔諸路依此行之是嵗四川所入増錢三百八十五萬緡【現租額増二百六十萬緡】之望乃言嵗額無虧上其最増者十州于朝乞籍記而已【宋史全文上曰朕思州縣逋欠若民果貧困自合蠲放若已輸納而官吏侵用則亦不可不與覈實明示罪責治道貴信賞必罰漫不經理則是姑息姑息雖堯舜不能治是日遂進呈四川總領王之望催驅殿最事目上曰依所乞并令諸路亦如此施行】   辛酉復升揚州髙郵縣為軍以淮南轉運副使楊抗言其户口最盛且接連湖濼猥通豪右非増重事權無以彈壓故也因命右通直郎知縣事呂令問就知髙郵軍仍賜經制錢二萬緡常平米三千石為復軍之費 入内東頭供奉官徐甲為武義大夫帶御器械   甲子權户部侍郎錢端禮言淮浙諸塲積鹽不售乞立限一月許客舖入納每五袋加饒一袋不納鈔引及通貨等錢從之   丁卯殿前司言破敵軍改馬軍司本軍有闕額竊見南劒吉筠建州邵武建昌軍多有㳺手之人乞差将官各一員前去同守臣均定招收共一千六百人赴本司招填從之   辛未同知樞密院事周麟之為大金奉表起居稱賀使賀金主遷都也初朝廷聞金主欲移居于汴且屯兵宿亳間議遣大臣奉使宰執共議遣參知政事楊椿行其所議者如大金皇帝祗欲到洛陽觀花則不湏屯兵于邊若果欲遷都于汴屯兵于宿亳則本國亦不免屯兵于淮上非敢故渝盟約葢為國之道不得不然或欲廵幸汴即還燕京則本國亦無一人一騎渡淮麟之聞其議乃見上慷慨請行上大喜【此並據趙甡之遺史本文】麟之請自擇副且薦洪州觀察使知閤門事蘇曄可用許之曄尋卒乃命武翼大夫貴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棆假保信軍節度使代行【命掄在五月丙戍】 左承議郎魏行太府寺主簿用錢端禮薦也   壬申直顯謨閣知荆南府續觱乞量行招填禁軍詔本府今嵗上供銀錢絹絲米並權減半以為招軍之費是月金主亮率文武羣臣如汝洛至北邙山因改其山曰太平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八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五月癸酉朔新淮南轉運判官王秬上屯田利害以為軍士狃於安閒之久一旦服勞田畆其功未必可成望許令民兵於近便處人給荒田一頃有馬者别給五十畆自行耕作俟成倫緒五年之後十取其一十年之後十取其二雖縣官所得不多然積之既久則有不可勝計者其有日前侵耕冐種之人一切不問内有貧下者量給種穊如是則将見兩淮荒閑之田皆變而為沃壤矣從之   甲戍國子司業陳棠言自興學至今二十年六經博士未嘗備員今弟子員至千人而學官每日輪經講說甚不稱勸學崇化之意望加惠學者俾六經各置博士每經擇經明行修二人充選庶幾經各有師得以輪逓講說詔博士闕員許令正録兼講   丙子祕書省著作佐郎王十朋知大宗正丞紹興府供職十朋丐祠甚力上特以此處之【十朋與李浩胡憲相繼奉祠或以論事不合故也當考】 直秘閣新淮南轉運判官兼淮西提刑提舉常平茶鹽公事王秬入辭陞副使賜三品服 是日金國賀生辰使殿前都㸃檢髙景山副使刑部侍郎王全始入境用故事遣中使黄述賜扇帕于洪澤鎮北都館辭以乘船輙病欲乘馬接伴使右司員外郎吕廣問力争不從久之乃至頓下景山等舉趾倨傲述與之對揖略不加禮又遣人量閘面濶狹沿淮顧盻意若相視水面者識者知其有敗盟之意【此據徐宗偃兩淮紀實】   庚辰故資政殿學士楊愿家乞遺表㤙授子壻許之給事中黄祖舜等言愿於秦檜當國之日踪跡詭秘隂濟其惡中傷善類至今士大夫無不切齒政使於法應得猶當排抑以厲其餘况欲引例而害成法安可不論癸未詔前降指揮更不施行   甲申詔諸路監司失按属吏一嵗及四人以上者令御史臺檢舉申朝廷議罰用殿中侍御史陳俊卿請也大理寺言獄空上謂宰執曰大理寺臨安府在闕下雖未敢謂刑措然獄訟清簡寃抑得伸亦庶幾焉惟是諸路憲臣或不得人則吏强官弱民無所措卿等宜思革此 禮部郎中王普轉對論取士分科之以為後生舉子競習詞章而通經老儒存者無幾恐自今以往經義又當日銷而二禮春秋必先廢絶竊惟國初至治平雖以詩賦取士又有明經學究等諸科當時唯明經略通大義其它徒誦其書而不知其說非今日經義比也然猶且别立觧額多於詩賦而不相侵紊逮熈寜後應舉者莫不治經故解額可以混而為一今經義詩賦既分為兩科而觧額猶未分夫取易舍難人之常情故此盛彼衰勢所不免望詔有司追傚舊制将國學及諸州觧額各以三分為率其二以取經義其一以取詩賦若省試即乞以累舉過省酌中人數立為定額而分之仍於經義之中優取二禮春秋庶幾兩科可以永久並行而無偏廢之患矣詔禮部國子監㸔詳申尚書省親衛大夫果州防禦使鎮江府駐劄御前水軍副統制李輔等六人罷從軍與添差差遣用都統制劉錡奏也初議者請外路之獄三經翻異而在千里内者移送棘寺事既行權刑部侍郎張運以為追逮干證經涉修途多致困斃且繋囚充塞於天獄刀鋸頻施於都市豈所以示四方望復祖宗舊制詔給舍詳議給事中黄祖舜等奏如運章乙酉從之   丙戌直敷文閣唐文若守宗正少卿   丁亥祠部郎中兼建王府賛讀張闡轉對言近詔侍從臺諫條具弭災防盗之䇿臣備數郎曹言之則出位不言則惓惓之誠不能自已臣竊謂和議以來嵗有聘幣之役民不堪命願陛下毋以外裔困中國可乎歸正人時有遣還之命怨聲聞於道路願毋使敵人得以甘心可乎州縣之吏職卑而地逺漁奪之禍被于編籍願嚴贓吏之誅可乎蠲租之令已赦而復征至以寛大之澤例為虛文願申詔令之禁可乎是數者誠次第罷行之足以動天地召和氣矣闡又言郡守監司州縣官吏所以體國愛民者有所未知望嚴小官汚之法重行司取受之禁勑州縣毋存留斷罷人類詔修造官司毋得展濶使細民咸得奠居至如二稅之先期追呼茶鹽之計口科買征商愈重而行旅咨嗟錢貨窘艱而市井蕭索凡此等類不可徧舉又言完顔亮積粟發兵意在南㓂乞守要害防海道巴蜀淮襄不可無良将督視不可無大帥上曰卿言深中時病惟遣歸正人誓書所載卿特未知耳 國子正林栗為太常博士   戊子大理寺丞吕擢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 左朝議大夫提舉台州崇道觀劉章知信州   己丑廣西經略司言南丹州防禦使莫延沈卒延沈以慘酷為部族所逐携孥奔宜州奉詔移居静江府賜州都監俸至是卒其族人共推莫延廩領州軍乃以延廩為南丹州刺史   庚寅吏部言廣西轉運司昨奏以攝官四十一闕注授小使臣及選人論者以為俸給倍増郡邑無以供其費望以其半復還攝官從之   辛夘大金國賀生辰使龍虎衛上将軍髙景山副使通議大夫尚書刑部侍郎王全見于紫宸殿景山奉國書跪進三省樞宻院同進呈訖各依位立景山當奏事自稱語呐不能敷奏乞令副使王全代奏上許之景山招全全欲升殿侍衛及閤門官止之上傳㫖令升全乃陞殿之東壁面北厲聲奏曰皇帝特有聖旨昨自東昏王時兩國講和朕當時雖年小未任宰執亦備知得自朕即位後一二年間帝曽差祈請使巫伋等來【紹興二十一年】言及宗属及増加帝號等事朕以即位之初未暇及此當時不曽允許其所言親属中今則惟天水郡公昨以風疾身故外所祈請事後因熟慮似亦可從又念嵗貢錢絹數多江南出産不甚豐厚須是取自民間想必難備朕亦别有思度兼為淮水為界私渡甚多其間往來越境者雖嚴為誡禁亦難杜絶及江以北漢水以東雖有界至而南北叛亡之人互相扇誘適足引惹邉事不知故梁王當日何由如此分畫來【梁王宗弼即烏珠也】朕到南京【開封府】方欲遣人於帝處備諭此意近有司奏言帝以朕行幸南京欲遣使來賀灼知帝意至甚勤厚若只常使前來縁事理稍重恐不能盡逹兼南京宫闕初秋畢工朕以河南府龍門以南地氣稍凉兼放牧水草亦甚寛廣於此坐夏擬於八月初旬内到南京帝當於左僕射湯思退右僕射陳康伯及或聞王綸知樞宻院此三人内可差一員兼殿前太尉楊存中最是舊人諳練時務江以北山川地理備曽經歴可以言事亦當遣來又如鄭藻軰及内臣中選擇帝所委信者一人共四人同使前來不過八月十五日以前到南京朕當宣諭此事若可從朕言縁淮南地理朕昔在軍頗曽行歴土田往往荒瘠民人不多應有户口盡與江南朕所言者惟土田而已務欲兩國界至分明不生邉事如帝意稍有所難朕亦必從來使回日以後朕以向來止曽經由泗夀州外陳蔡唐鄧邉面不曽行歴及知彼處圍頗多約於九月末旬前去廵獵十一月或十二月却到南京帝於差來正旦使處當備細道來朕要知端的於次年二三月間又為京兆亦未曽至欲因幸温湯經由河東路分却還中都去奏訖降殿朝見次三節人從朝見訖駕興全在殿下揚言曰我來理㑹者兩國事嘵嘵不已帯御器械李横約全曰不得無禮有事朝廷理㑹時百官班未退帯御器械劉炎白陳康伯曰使人在廷有茶酒之禮宜奏免之康伯曰君自奏聞炎遂轉屏風而入見上哭泣炎奏其事上然之炎出傳㫖曰今為聞淵聖皇帝訃音忽覺聖躬不安閤門賜茶酒宜免使人且退班遂退既而詔全曰適所未奏事因可具奏状以聞於是館伴使翰林學士何溥等録其語進故得知者一二焉宰執聚殿廬議舉哀典故或謂上不可以凶服見使者欲竢其去乃發喪於是禮房告報使人垂拱殿茶酒為臟腑cq=171不調可移就館中排辦令參知政事楊椿押賜權工部侍郎黄中聞之馳白康伯曰此國家大事臣子至痛之節一有失禮謂天下後世何且使人問焉将何以對於是始議行禮及調兵守江淮之䇿【亮求釁渝盟此大事也而北使誖語日歴乃無一字及之盖是時邉事未動固宜秘宻也近熊克所作小歴亦復草略數語何哉徐夢莘所進北盟㑹編已備載其詞今併其本末詳之備後有考自大金賀生辰使具官已下據日歴本文自景山奉國書已下據晁公忞金人敗盟記自景山當奏事已下㨿趙甡之遺史但甡之誤以王全為正使今改正之自東壁面北厲聲據晁公忞敗盟記及今年五月二十二日尚書省劄下沿邉将帥監司劄子自奏訖降殿已下據晁公忞敗盟記自全在殿下已下據趙甡之遺史自既而詔全日已下據晁公忞敗盟記及五月二十二日尚書省劄子自宰執聚殿廬已下據日歴㑹要朱熹撰黄中墓誌及熊克中興小歴】   壬辰宰執内殿奏事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言敵意可卜宜練甲申儆静以觀變使不當遣上曰卿言是也彼欲割地今何以應之麟之曰講信之始分畫封圻故應有載書存願出以示使者厥請将自塞矣【此據麟之墓誌修入誌又曰如公計其人果無語按北使之來止諭亮意非議割地也今不取】初麟之既請出使至是北使出嫚言且聞金主親提兵将大舉聲勢極可畏麟之大恐不敢直辭其行苐委曲言事已如此不必遣使雖遣使無益上大怒【此據趙甡之遺史】 詔兩浙江東福建諸州守臣将見管禁軍弓弩手以十分為率揀選人才强壮堪披帯人五分遣官部送樞宻院教習拍試聼候使喚 太尉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錡給真俸   癸巳天申節詔以臟腑不調免上夀命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燕北使于都亭驛   甲午宰執召三衙帥趙宻成閔李捧及太傅醴泉觀使和義郡王楊存中至都堂議舉兵既又請侍從臺諫凌景夏汪應辰錢端禮金安節張運黄祖舜楊邦弼虞允文汪澈劉度陳俊卿集議陳康伯傳上㫖云今日更不尚和與守直問戰當如何執政欲遣閔全将禁衛兵禦襄漢上流允文言不必發兵如此之多慮必不從上流而下恐發禁衛則兵益少朝廷内虛異時無兵可為兩淮之用執政以金主在温湯【汝州】恐其涉漢而南不聼日午下詔發喪宰相常服金帶率百官入和寧門詣天章閣南隙地舉哀仍進名奉慰是時禁中亦設舉哀之禮哀動于外為大行淵聖仁孝皇帝立重即學士院為几筵殿用神帛上特詔持斬衰三年以申哀慕權禮部侍郎金安節請庶人禁樂百日從之 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充館伴使何溥等奏繳録到大金副使王全於殿上口奏事因詔諸路都統制并沿邉帥守監司照應今來事體隨宜應變疾速措置務要不失機㑹【此指揮即五月二十六日尚書省劄子四川總領所事類史有之】時朝論洶洶入内内侍省都知張去為隂沮用兵之議且陳退避之筞或因妄傳有幸閩蜀之計人情皇惑上意雅欲視師陳康伯奏曰敵國敗盟天人共憤今日之事有進無退若聖意堅决則将士之氣自倍願分三衙禁旅助襄漢兵力待其先發然後應之權工部侍郎黄中自使還每進見未嘗不以邉事為言至是又率同列請對論决䇿用兵莫有同者中乃奏曰朝廷與金通好二十餘年我未嘗一日言戰彼未嘗一日忘戰取我嵗幣啗彼士卒我日益削彼日以强今幸天褫其魄使先墜言以警陛下惟亟留聖心焉 詔人使玉津園燕射特免錫賜依例   乙未少保奉國軍節度使領御前諸軍都統制職事判興州吳璘為四川宣撫使仍命敷文閣直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王剛中同措置應干事務時有詔夔路遣兵五百人往峽州屯駐俟荆南有警則令䕫路安撫使李師顔親往援之左承議郎知梁山軍晁公遡始至官以書遺大臣曰公遡在蜀久於其山川險阻亦粗識之嘗料吳興州足以蔽遮梁益以當一靣而其力不能以及䕫或者敵人擣夔之虛而入之是猶知守其閈閎而忘其藩垣之可穴也李武當在夔則藩垣固矣然或使之出夷陵援荆州夫夔誰與守之按夔之地圖自䕫至夷陵其間通谷數道敵由興山而出則李武當之歸路絶而三軍之心揺不可以戰由大寜而出則昔我伐蜀之故道也距䕫百里而近則為斷其脅而入其腹心蜀已舉矣吳㐮陽之未出蜀也興州之兵皆得而将之置於㐮陽去興州甚逺惟與麾下三十人俱乃孤軍也處於四通五逹之郊而無大險介於一二主将之間而不相親江夏田公盖與襄陽交至淺也朝廷本使田公在江夏以荆襄委之而倚為距防今乃分其地以予至淺之交荆州有警又近捨田公而用李武當田公能不觖望萬一襄陽不支必謂非我部曲不得專其功則不肯赴其難是襄陽獨三千人禦大敵守則不足以固戰則難以取勝徒奪吳興州手足之捍而荆州不得襄陽以為蔽公遡未暇憂此而先為蜀危之也時師顔又調属部禁軍以補夔州之闕公遡言䕫之興寕鄉萬之漁陽鄉其人皆勇壮伉健有過於正兵如有願自効於戎行者役錢之外一無所征大不過捐千户之賦耳有蒐兵之實而無餉饋之費師顔不能用公遡任城人也 侍御史汪澈言天下之勢强弱無定形在吾所以用之陛下屈已和議厚遺金繒而彼輙出惡言以撼吾國若将唾掌而取三尺之童無不痛憤願陛下赫然睿斷置帥江干而專付閫外之任益兵上流而増重荆襄之勢渡師淮甸以守其要害嚴備海道以遏其牽制然後以不戴天之讎在原之戚下詔以告中外将見上下一心其氣百倍幾㑹之來間不容髮在陛下斷之而已 是日賜北使御燕于都亭驛命尚書右僕射朱倬押伴從例賜北使副酒四大金缾菓殽四大金稜犀皮合缾合金器悉賜與之   丙申宰執赴素幄奏事 侍御史汪澈為御史中丞起居郎楊邦弼起居舍人虞允文並試中書舍人允文自賀金主正旦還首言敵已授甲造舟必為南渡之計至是遂擢用之 詔因孝慈淵聖皇帝升遐合支用錢物並送後省官㸔詳酌中裁定毋致妄費 左朝散郎荆湖北路轉運判官趙不猷罷坐李道移屯荆南營寨不立故也 直秘閣江淮荆浙福建廣南路提㸃坑冶鑄錢李租陞直敷文閣荆湖北路轉運副使 起復慶逺軍節度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對于内殿朝議以上流重地邉面濶逺而兵力分宜遣大将上乃面諭閔俾以所部三萬人往武昌控扼先命湖北漕臣同鄂州守臣建寨屋三萬間以待之後二日遂發江西折帛湖廣常平米錢及末茶長短引共一百四十餘萬緡湖北常平義倉及和糴米六十三萬石料十萬石赴湖廣總領所交收以備軍用【江西折帛錢四十六萬餘緡末茶長短引五十萬緡湖南常平義倉米錢四十六萬餘緡銀萬兩湖北諸州樁管和糴及常平義倉米共三十六萬石鄂州樁管江西上供折納料十萬石】又以江東上供折帛錢還池州如江西之數用户部請也   戊戍上成服于几筵殿 太學生程宏圖等上書言今日之事國家所以應之者其先務有四一曰留使者以欵敵人之謀一曰下詔書以感南北之士一曰先舉事以决進取之䇿一曰用人望以激忠義之心盖金人憑陵之計甚久前日二使殿上之對軍民士夫恨不寢其皮而食其肉臣等願朝廷姑善留之為之詞曰前日所請皆汝等口語非國書所載吾将遣使以實汝言非獨使其未知所請之可否吾且得以措置為前進之䇿亦可以挫彼之鋭而示吾之未弱也國家自和議之後為故相秦檜所誤沮天下忠臣義士之氣三十餘年矣一旦思所以得其戮力必有以感動其心而奮起之可也故哀痛之詔不可不亟下然詔不可徒下也要當首正秦檜之罪追奪其官爵而籍其家財追賜宇文虛中之爵而為之立祠雪趙鼎岳飛之寃而又下親征之詔移蹕建康則其氣固足以呑强敵矣今敵重兵已臨汝潁使吾不先發則敵直窺襄陽突至淮泗襄陽失利則可以控蜀且有順流東下之勢兩淮失守則唇亡齒寒江非所恃而環海而東又有不可以不早計者夫所謂人望雖不可徧舉如張浚張燾胡銓辛次膺皆其人也浚尤天下所属望者夫豈可以一失而遽棄之哉銓以直言得罪於秦檜不死於檜手亦天意有所待也陛下若能付一臺諌之任則說陛下為茍安之計者皆屏息而不敢為也今日之事勢已急矣然臣恐朝廷之上猶以强弱不敵之為憂財用不足之為慮臣謂兵之强弱不以多寡曲直所在勝負繫焉國家自休兵以來凡百冗費豈無可减罷者願俾有司枚舉條具凡非繫軍民之急者不以大小一切罷去則民可不加歛調發有餘中興之功指日可冀矣宏圖瑀弟子也 太學生宋芑上葉義問書言今使者在廷口傳敵意欲需我漢東江北之地及邀我二三用事之臣而其意豈在於其地與其人哉挾難塞之請以釁我也地不可割人不可遣則彼長驅而來耳為今之計不若誅其正使一人尸諸通衢以聲其叛盟之罪此不惟可以挫彼之强亦足以激吾之弱乃釋其副使一人使歸告其主曰吾與汝約和以來吾攻苦食淡傾内帑之儲以賂汝者三十年矣吾於汝無負矣汝欲戰吾率三軍之士與汝周旋若無厭之求吾不能聼亦使之知東南有人而示吾之不弱也然後下責躬之詔以播告中外誓與天下上報父兄之讎下雪生民之恥凡前日中外之臣誤我國以和議者無問存没悉正典刑於是斵秦檜之棺而戮其尸貶竄其子孫而籍其資産以助軍以正其首唱和議欺君誤國之罪復岳飛之爵邑而録用其子孫以謝三軍之士以激忠義之氣詔下之日使東南之民聞之莫不怒髮衝冠而西北之民聞之莫不感激流涕如此則師出之日吾之民将見人自為戰彼之民必有倒戈者矣願朝廷决意行之無疑自今日以往由宰執以及臺諫侍從之臣則當日造於便朝由郎曹而下以及百職事之臣則當日㑹於都堂凡防守江淮之䇿圖取中原之計朝夕相與討論次第而施行之規模籌畫必定於浹旬之間以觧東南倒懸之急以慰西北來蘇之望則天下幸甚己亥金國賀生辰使髙景山等辭行上御後殿東廊之素幄宰執起居畢升詣御榻之東西相向立上與宰執已下並首絰衰服掩面號慟人使朝辭畢哀止次引景山赴幄授書訖退 尚書左僕射陳康伯率百官赴几筵殿門外南面拜表請聼政詔不允 賜北使御燕于都亭驛知樞宻院事葉義問白巾常服黒角帯入驛押伴 詔幹辦内東門司趙志忠弛慢不職送吏部與合入差遣 初北境有被逐将渡淮者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知濠州劉光時疑㓂至是日遂驅軍民入横澗山謂之移治居民皆棄其資産而去生理蕩然淮南轉運副使王秬聞之遣卒五百人押歸舊治事聞光時坐貶秩【七月己丑行遣】   庚子百官再上表請聼政詔不允 詔浙東五郡禁軍弓弩手並起發赴判明州兼沿海制置使沈該浙西諸郡及衢婺二州並赴平江府駐劄浙西副總管李寳江東諸郡赴池州駐劄都統制李顯忠福建諸郡赴太平州駐劄破敵軍統制陳敏江西諸郡赴江州駐劄都統制戚方湖南北非沿邉諸郡赴荆南府駐劄都統制李道軍並聼使喚   辛丑百官朝臨畢三上表請聼政詔答宜允自是日一臨至小祥止 詔右廸功郎史岑年改合入官岑年為修仁尉叛兵齊述之亂草㓂蜂起岑年盡散其衆至是始録之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契勘蜀中三大将下軍兵一嵗衣賜錢糧絶長補短錢引二百道可養一隊前年三将増招一萬人及吴璘下招填二千七百九十一人共約嵗用錢引三百餘萬道朝廷節次降到截留錢物共二百五萬道所闕尚多近四月差吳珙将帶三千人往襄陽令吳璘限一季招填又合嵗用六十餘萬引財賦有限支費日増恐不可以持久今兵雖未必用而邉戍不可省四川諸州禁軍除闕額外見管三萬餘人其間儘有强壮及格少嫩向長者但訓練弛廢事勢茍簡不成部伍多只充守倅兵官占破雜用枉費廪給今若揀選一半分作三畨如祖宗時出軍法每年發遣一畨往三将以充戍守入隊教閲周而復始如此則分在三将者常有五千人可以暗補所闕之數三年之後教閲既徧一萬五千人皆為勝兵無事則散在州郡緩急則盡可為用如禁軍不足即於廂軍内選刺若有逃亡事故本州逐漸揀填其逐兵自有本州衣糧不過嵗畨五千人者給口食米耳每兵月計七斗五升嵗用米四萬五千石若以招軍止贍得二千五百人更欠衣賜料錢之類前三将招萬人之後軍中子弟長成者不多以後若有招收必更短少恐不如諸州見所揀聞軍中每次招軍外來一人費至百千少亦半之若限期促廹則所費愈多将士頗以為苦或謂川兵懦弱不堪戰守是不然在所以用之何如耳今三将軍中亦不純是西人西人多而川軍少又經揀選參雜而用何所不可契勘四川腹内州軍並各無事其西南接近蠻界如瀘叙嘉黎等處邉界亦皆安帖無用多留禁卒兼每嵗一畨繋見在人六分之一在留在川者尚有五分亦不乏用惟夔州新置武帥控扼沿流而李師顔見團結教閲想漸成部伍若夔路禁軍免行抽撥亦不過减千人以下更在朝廷詳酌   六月壬寅朔殿中侍御史陳俊卿權尚書兵部侍郎先是俊卿復言張浚可用上曰卿欲用浚為何官俊卿曰此在陛下上曰浚才疎使之帥一路或有可觀若再督諸軍必敗事俊卿曰人皆以浚為可陛下何惜不一試之上首肯俊卿又言張去為竊威權撓成算乞斬之以作士氣上曰卿可謂仁者之勇至是宰執奏事上曰陳俊卿敢言朕将賞之陳康伯言俊卿在臺振職乃有是命 御史中丞汪澈入對言講和之久将帥養驕軍政隳軍士之廪給薄者幾無以自活冝優恤之以養其力又言淮南山水寨舊來鄉豪自相結集當隨宜存恤使自為守無令監司州縣擾之庶收其萬一之用又言軍旅将起費用方繁今局務之可省者尚多支費之浩瀚者尚廣百官之冗員尚衆官府之横用尚繁宜條其不急大加節約以濟今日之務從之 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張榮添差淮南東路馬步軍副總管泰州駐劄榮本泰州土豪建炎間聚衆為盗屢與敵角故復用之癸夘以淵聖皇帝升遐降諸路流罪以下囚釋杖以下詔中書門下後省詳議節約事件用汪澈疏也已而   給事中黄祖舜等奏併勅令所歸刑部權罷籍田司减太常樂工省大理評事三員主簿一員太學博士録正書庫官指使武學諭各一員軍器所監造官二員幹辦提轄監門官各一員從之   丙午小祥上詣几筵殿行禮 詔諸路監司節浮費以待用仍自兩浙轉運司臨安府始 權尚書吏部侍郎汪應辰兼權國子祭酒 右朝奉大夫通判建康府蘇師徳提舉荆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師徳以常同友壻故久廢至是稍用之 敷文閣待制知太平州陳正同與左朝請大夫知建州王傳兩易   丁未出宫人三百十九人【趙甡之遺史六月乙丑放仙韶院女樂二百餘人上聞淵聖訃音且知金人有用兵之意或傳金人欲來索仙韶院女樂上不忍良家子陷于絶塞乃盡遣出宫甡之所云或即此事按今年七月丙子詔書有云廼者放嬪御罷教坊惟是約己裕民而浮言胥動幾惑衆聼則甡之所記乃當時傳聞之詞非實事也】   戊申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入辭詔賜金器劒甲己酉御史中丞汪澈為湖北京西宣諭使置司鄂州仍節制兩路軍馬澈辭節制許之 監察御史杜莘老守殿中侍御史莘老入見上曰知卿不畏强禦故有此授自是用卿矣時陳俊卿既出臺求去甚力莘老因奏事從容曰人材實難况多事之際令俊卿輩在論思之地必有補益上以為然俊卿乃復留 是日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遺鎮江都統制劉錡書云近聞肅膺宸命進師廣陵先聲所至士氣賈勇竊惟今日之事非他事比安危成敗在茲一舉古人有云唇亡則齒寒盖言表裏之相依也今欲保長江必先守淮頃嵗韓宣撫駐軍山陽山東之兵不敢一日窺伺幾至成功而姦臣誤國莫遂其志今清河口去本州五十里地名八里荘相望咫尺若不遣精鋭控扼萬一有緩急頃刻可至城下彼得地利兩淮之民悉為其用則髙郵廣陵豈足以捍其衝若遣偏師屯本州彼既不敢長驅山東諸郡怨其暴斂不忘戴宋一呼響應勢若破竹錡亦以為然庚戍詔布衣陳光國大同王徳並為右廸功郎薛志忠朱興鞠炳並為承信郎以忠義自奮上書可采也光國自陳隠跡山林無求於世不欲受爵賞上許之   辛亥北使髙景山還至盱眙軍未就宴泗州遣人關報守臣周淙稱有金牌天使欲來傳宣邦人驚懼謂金牌不時來昨紹興十一年有來傳宣者大軍繼之即傾城奔走宴罷天使大懐正入館白袍紅綬腰懸金牌乘馬直造㕔事索香案呼送伴使右司員外郎吕廣問等令跪以聼遂道金主㫖意以為本欲八月遷都今大臣奏宫殿修畢欲以六月中旬前去南京令送伴囬奏知本國南京謂汴都也軍民聞之雖稍釋疑然有夤夜提携奔竄官司弗能禁㑹朝廷亦坐白劄子下轉運副使楊抗相度清野民尤恐懼自是淮南官吏老幼悉往江南矣【此以徐宗偃兩淮紀實修入宗偃時以楚州通判應辦北使至界首目擊其事故也相度清野指揮未知在何日今依宗偃所記聨書之】   壬子成閔率衆發臨安閔行未旬日得報金主自温逺還汴京中書舍人虞允文復白執政云金主已去請留閔後軍屯江池之間若金出上流自江鄂往援即淮西兵盛便出大信口近采石亦可以援淮西不聼   癸丑詔罷教坊其樂工許自便   甲寅命知樞宻院事葉義問撰孝慈淵聖皇帝諡冊丈參知政事楊椿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篆諡寳文翰林學士何溥撰諡議 右武大夫兩浙西路馬步軍副總管元居實為樞宻副都承㫖提舉江淮措置盗賊中書舍人虞允文等言承㫖清資與侍從品秩相亞自神宗作新官制更用士人而副承㫖之選與之俱重近嵗廖虞弼以非才而用未幾罷黜其後多虚其選今居實無尺寸功效亟登清班物論籍籍臣願收還此命令居實以舊職措置俟其立功之後旌用未晩上從之居實素結宦官帶御器械劉炎嘗為臺諫言居實是除炎薦之也【居實結宦官而得副承㫖楊萬里撰虞允文墓碑云爾劉炎薦居實乃杜莘老劾疏中語今參附書之】同知樞宻院事充大金起居稱賀使周麟之上疏曰臣聞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固不待上智而後知昔日之和議今日之渝平是已方敵之許和也初豈有至誠惻怛之心哉徒以久戰而不休故其心厭盡力而不克故其志沮是以不得不歸之於和馴至于今垂二十年彼以無道竊位懼吾興問罪之師不能當也彼沛然自大尚猶藉我為援内安反側亦未遽萌搏噬之意暨巫伋之行則以侈辭拒我矣秦檜死蘖芽寖生屢詰行人以買馬渡淮之禁至罷以絶南北貿易朝廷復遣王綸輩庶有以安之繼遭慈寕禍故命使三出辭卑幣重禮厚而疑愈深比顯露狂謀不顧信誓欺天畔神敗盟必矣累日以來側聼聖訓仰見廟謨雄斷不惑群䇿唯是遣使一事遲囘至今曉夕深思盖有不可者七何則彼之所予我不敢受彼之所欲我不敢從使人到彼其将何辭以對其不可一也若曰但守舊約彼必云故主已廢事當在我果可以禮義説哉其不可二也議事邀使既已指名遣非其人正犯凶怒其不可三也親征之斷矢於宸王旅戒嚴陸續進路事端彰著彼必聞之乃欲走驛輸誠是将翻以為詐其不可四也執政大臣預聞宻論若加詰問難以飾詞避則為欺實對則賣國其不可五也南牧之釁陛下知之應敵之决海内知之而反藉一介行李以觧紛適足以欵王師而誤大計其不可六也今天下無貴賤老穉智愚勇怯告之以用兵復讎則喜動容色告之以屈尊祈請則怒髪衝冠臣若昧於一行人情怫然或致王雲之禍草芥㣲軀縱死何益其不可七也為今之計豈有他哉惟陛下法天行健堅定規模俟其來南盡鋭奮撃天人助順必有成功昔周世宗征李景景奉表稱藩削去帝制非不貶損自下而孫晟見戮終奪十四州而後止則卑㢲之不足恃也世宗盛徳如是尚執殺使者而逞其欲况亮之忮忍乎若夫彼有速亡之形我有恢復之冀有血氣者類能言之陛下審處而應之耳臣當竭智畢力協賛事機倘有揺尾乞憐復下穹廬之拜臣竊恥之且臣昨将命亮數詢叩樞廷事臣以翰苑異職為觧今待罪于是彼将復有問焉則無從敢對蓄憤弗泄必殺臣而動兵兵端所由咎在臣啓雖闔門孥戮不足償責疏入上大怒左僕射陳康伯見麟之以國事勉之麟之語侵康伯康伯曰上若遣康伯聞命即行大臣同國休戚雖死安避麟之卒辭之   乙夘詔秘閣修撰提舉台州崇道觀劉岑左朝散大夫徐嚞並召赴行在二人皆願使金故有是命 太尉威武軍節度使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劉錡為淮南江南浙西制置使節制逐路軍馬錡自順昌之㨗金人畏之下令有敢言其姓名者罪不赦上知其能故有是命 右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陳桷復秘閣修撰充淮南等路制置司參議官桷久從韓世忠軍軍罷而廢至是復用之 詔吏部縣令窠闕再行破格差注一次以權吏部侍郎凌景夏言在部者七百餘人發遣不行故也   丙辰不視朝百官臨于几筵殿次赴几筵殿門外進名奉慰自是朔望皆如之 是日浙西馬步軍副總管李寳入奏事翌日上謂輔臣曰寳非常驍勇兼其心術可以仗倚朕素識其人觀之久矣他日未易量陳康伯曰誠如聖訓先是寳言連江接海便於發舶無若江隂臣請徙守萬有一不任甘死無赦上從之寳即遣其子公佐與将官邉士寕潛入敵境伺動静至是敵謀益泄復召至闕廷問方畧寳奏以海道無險要可守敵艦散八諸洋則難以蕩滅臣止有一䇿出百全上問何如對曰凡用兵之道自戰其地與戰人之地不同自戰其地者必生之兵也戰人之地者必死之兵也必生者易破而必 者難却今敵未離巢穴臣仰憑天威掩出不意因其驚擾而疾擊之可以得志上曰善問所須舟幾何曰堅全可涉風濤者得百二十皆舊例所用防秋者所總人幾何白僅三千止是二浙福建五分弓弩手非正兵也旗幟器甲亦已粗備事急矣臣願亟發陛辭賜寳帶鞍馬尚方弓刀戈甲之属及銀絹萬數以為軍實右朝奉郎提舉兩浙路市舶曽懐獻言曰航海之役船有輕重篷有疾遲風有大小竊嘗聞於髙麗之商謂敵人之便惟乘騎縱使至岸無馬不能捨舟如猛獸失林将自投於穽若海道亦為之備徒分兵耳懐公亮孫也丁巳御史臺檢法官兼主簿王瑀秘書省校書郎劉度並為監察御史瑀汪澈所薦也 樞宻院編修官陳良祐為御史臺檢法官   戊午淵聖皇帝大祥上易禫服禮部侍郎金安節請權留衰服于几筵殿以待梓宫之還從之 帶御器械劉炎同提舉措置㳂淮盗賊【此據杜莘老劾奏劉炎章疏修入日歴無之】庚申禫祭 夜彗出於角   壬戌右司員外郎充送伴使吕廣問等還行在奏臣等到盱眙軍有金牌郎君到來令臣等跪受大金皇帝聖㫖云六月二十三日來南京【此據趙甡之遺史】   癸亥中官正判太史局李繼宗等各降一官坐奏星文不實故也   甲子尚書吏部員外郎權秘書少監劉珙試起居舍人右朝請大夫知州王趯為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   事 武功大夫榮州刺史劉澤知州朝議以維揚重地當用武帥㑹澤自襄陽召歸乃有是命   乙丑左廸功郎建康府府學教授戴逹先以近臣薦召對論自昔欲成天下之功者必賞功罰罪以作天下之士氣上納其言翌日以逹先為太學正   丙寅詔許淮南諸州移治清野【此據趙甡之遺史日歴無之】 宰執奏疎决行在刑獄上曰此間固應如法惟慮外郡視以為常恐致奉行不䖍陳康伯奏當諭㫖行下使中外均被陛下勤恤之實惠   丁夘左朝請郎吴芾為監察御史芾錢端禮所薦也左朝散大夫荆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趙沂為利州路轉運副使沂長江人也 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善御天下者無事則深憂有事則不懼無事深憂所以預備有事不懼所以濟功今敵欺天背盟政陛下待以不懼之時願繼自今益以剛大為心勿以小利鈍為異議所揺䛕言所惰則人心有所恃而士氣振矣因上四事一用建炎詔書不限早暮延見大臣及侍從謀議國事二申敕侍從臺諫監司守臣速舉可用之才三敵情雖叵測然趣我使期宜以時遣使曲在彼四車駕既謀順動則留鑰所付宜詳擇重臣又言藝祖簡諸道兵補禁衛訓閲精整故方鎮讋服莫敢有異心今親征有期而熊虎兩司班直親兵纔五千餘人羸老居半至有不能甲胄者乞亟留聖慮皆從之   戊辰右朝散大夫徐嚞為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假資政殿大學士左太中大夫醴泉觀使充大金起居稱賀使 秘閣修撰提舉台州崇道觀劉岑試尚書户部侍郎岑與徐嚞俱至行在上召對岑曰臣受國家厚恩今老矣惟不惜一死可以報國有如議不合當以臣血濺金主之衣上愕然于是遣嚞   庚午武翼大夫貴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充大金起居稱賀副使張掄落階官為文州刺史   辛未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申今月二十九日伏准宰執通簽劄子備到北使奏陳語録奉聖㫖令諸路都統制并沿邉帥守監司照應事體隨宜應變疾速措置務要不失機㑹今有本職合行申禀事件一川蜀向來用兵都轉運司領財賦而於宣撫司如趙開輩皆宣撫置其所厚宣撫司有便宜都漕司依倚而行以為一切之政故粗能應辦是時兵統於諸帥財領於都運而宣撫使兼總之後來朝廷改置總領實分版曹之務倉庫皆以户部為名而以朝臣奉使趙不棄初除四川總領日申畫一項云昨來張成憲應副韓世忠錢糧申明與宣司别無統攝止用公牒行移乞依張成憲已得指揮朝廷降㫖從之自是兵與財賦各有攸司勢若提衡輕重相濟東南三總領責任差輕又朝廷在近凡事有所倚重匱乏可容丐乞蜀在數千里外奏報往復動經數月與東南事體不同近朝廷以吳少保為宣撫而應干事務令王制置同共措置四川軍事有所統一甚合事宜是則宣撫制其兵制置共其謀而總領主其饋餉兵未必日交謀未必日用而饋餉則不可一日有闕在今日總計憂責最重了辦為尤難也四川自置總領司以來未經用兵一旦有事與當時不同恐或諸司或有申明不相參照朝廷行下臨時難以酬應人最所吝惜者財也最所貪愛者亦財也總領一司於郡縣則急其入於将士則裁其出職事所行大抵皆拂逆人情為衆怨之府若非朝廷主張假借使有以自立則緩急之際殆難與財賦作主事關軍國利害非輕今吳少保忠義體國兼愛軍民王閣學明逹憂時務循法度皆與之望心腹相照可容協濟顧朝廷分司庀職非為一時當計久逺處畫分明則易相調䕶各得守其職分矣今總領所户部倉庫糧審院並在利州職當科撥應副若以軍一動其般發轉輸湏合有隨軍轉運前此或以諸路漕臣兼充或以宣撫司參議官為之今三都統邉面皆屬利路利路漕臣皆賴協濟責任最繁湏置兩員更迭出入庶不乏使仍宜得强幹有風力者為之朝廷遣王官出使盡總四川財賦以軍馬錢糧為職事或有出入自應竭力應副不容闕乏若與将帥故為異同不體緩急使其無以赴功致誤國事何說以辭誅罰然主兵者亦當惜其有無凡所湏索酌度慢据實關報事通商量則易於應辦若乗倉猝之際或相蹙廹臨時必致狼狽朝廷各宜訓諭使同心協議體國從長如一家無有彼我則功無不濟矣用兵對敵有攻有守蜀中自守之䇿盖已屢試應干費用粗有凖則若欲出師擣虛以為牽制則與守禦事體不同其糧運逺近士卒多少經由去處計司湏豫聞梗槩少為支備乞即下宣撫制置司照㑹北使所奏今年九月末金主廵獵陳蔡唐鄧之郊明年二三月方來京兆若秋冬以後王師迎擊於東蜀兵牽於西遂能殄敵於淮漢之間固大善萬一游魂闗陜則蜀中來年所備愈重日月尚逺何以支梧之望自到官多方經畫催驅州縣務要辦而不擾上半年比較諸色所入已多於遞年最多之數二百餘萬引其勢極矣不可復加所入雖増費出亦夥只發吳四廂兵老少三千人并運興州寄樁米二十萬石水脚錢及一兩處移屯等已合添用一百十八萬引有竒其他雜費尚多難以悉舉諸軍關諸器械帳幕旗幟之類方來未已皆常嵗所無有将來調發之數皆不在此今於經賦之外既一毫不敢有取而東南用度至廣臣子之義所當體國非甚不得已豈忍煩溷朝廷以此日夜憂恐未知攸濟伏惟俯賜矜察   是月和州布衣何宋英上書論敵必敗盟宜先事為之備今天下之所欣慕敵國之所畏服惟張浚劉錡願委以兵權又論不當遣歸附人及竄斥上書者又言今國勢危於累卵而方且費國用造御舟乃於海岸欲為避㓂之計天下聞之舉皆失笑萬一敵人對舟迤邐前逐風濤萬里進退不能當是之時其禍有不可勝言與其坐困一隅不若進幸建康以壮國勢書凡數萬言其大指如此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卷一百九十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金人地名考證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一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秋七月【按是月壬申朔】癸酉御史中丞充湖北京西宣諭使汪澈入辭上命凡吏之能否民之利病悉以上聞澈受詔而去 詔左廸功郎新徳安府府學教授王質已降召試館職指揮更不施行質宣城人入太學為諸生始登第即召試而言者論其學術膚淺日㳺權門乃罷之 温州進士王憲特補承節郎充温州總轄海船先是降空名告身六十道下温福諸郡造海舟憲獻筞乞用平陽莆門寨所造廵船為式毎舟闊二丈有八尺其上轉板坦平可以戰鬬詔用其言遂有是命【憲獻策在六月戊辰】 敷文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劉觀卒年八十六   乙亥百姓郭云内殿奏事【郭云未見當考】 忠翊郎孫顯忠為閤門祇知安豐軍以顯忠在廬州措置民兵有緒故也   丙子詔曰廼者放嬪御罷教坊省閑局减冗員惟是約己裕民而浮言胥動幾惑衆聼監司郡守其各體朝廷之意明致之民務在實徳毋為虛文以稱朕意 言者論南班宗室生日支賜等並行全給蠧耗國用户部請損其半上曰所賜無幾若减其半恐宗室無以自贍姑仍舊可也   戊寅言者論寳元康定間西鄙用師富弼上備冦之議乃以東南諸路兵力單弱及州郡長吏不職為憂請加澄汰選置實材以應時用前軰逺慮盖有深㫖中興以來休養生息煙火萬里斯民有白首不識兵革者其間惡少易以孽芽擿伏發姦正須良牧然今之所謂郡太守者平時援資格而來簿書期㑹僅取趣辦若一旦有征行調發之煩供億饋餉之擾比閭紏集之政在朝廷意慮之外及約束之所未至者求其機權足以應變威信足以服衆強力足以集事愷悌足以宜民而能弭患於未形者盖十無三四望内委臺諫督察外責監司刺舉其罷軟昬繆以至蓄縮非材者並令以祠録自請仍戒大臣詳加考覈侍從臺諫廣共諮詢各據所知盡公保舉俾分憂顧以課殊效朝廷更加詳審明立品式稍廣其科條寛其資格或棄小瑕而録用或不待次而陞遷其被舉者與舉之者是否功罪皆當同之賞罰必行使之競勸庻有以濟當今之急務從之 左朝奉郎知化州廖顒言軍賊凌鐵等見在雷化州境内嘯聚未能討蕩望將雷州改除武守仍許節制髙容亷化四州軍馬遇有盗賊㑹合兵丁掩捕合用錢糧令轉運司應副從之時東南第十二將髙居弁㑹五州廵尉官兵與戰鐵敗死 右朝奉郎知光化軍莫濛言京西數州法官獄吏罕有正員不習法令毎公事可疑懼憲司駮正輙以己見施行乞自今徒流公事不以有無疑慮並申提刑司詳覆從之   己卯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謹按帶御器械劉炎一介小人持心狡險汚穢之跡臣不欲猥形白簡前月十七日忽來訪臣云元居實措置兩淮乃炎所薦而炎今日亦受劄子同共措置使炎當時不受改換今已優閒來日當徃力辭夫炎以文資易武級乃其願欲初非朝廷強之今已多歴年所其所受官禄亦不薄矣豈今日尚興怨望而辭避職事也陛下邇者約己裕民减放宫嬪乃盛徳第一事炎乃與臣言主上不消放出宫女豈不漏泄禁中事夫陛下燕閒之際清心寡欲耽玩經史縱宫嬪之出於禁中事有何漏泄而炎敢輕議臣伏讀今月五日詔書有云廼者放嬪御朕誠意所加而令下之始胥動浮言幾惑衆聼臣謂炎居近習尚敢輕議而騰口於外則在外浮言未必非炎倡之也炎之罪大誠不容誅望重加竄逐以為人臣怨望朝廷輕議君上者之戒詔炎可送吏部與在外合入差遣令臨安府押出門乃以炎監嘉州商税【趙甡之遺史云劉炎初為右通直郎換閤門宣賛舍人主管内帑錢徃來場買遲玉書畫依托内侍以進後帶御噐械值王全髙景山上殿無禮羣臣不能措一辭而炎乃逡廵投機全國大體俾狂黠使人折服退去可謂失之平生收功須臾矣而羣臣不思己之不敏乃疾炎之見機於是杜莘老論之】   壬午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徐嚞等辭行   癸未宰相陳康伯率百官為孝慈淵聖皇帝請諡于南郊諡曰恭文順徳仁孝廟號欽宗 敕令所刪定官陸㳺為大理司直   甲申宰相陳康伯上恭文順徳仁孝皇帝諡議詔恭依乙酉右司諫梁仲敏請初官有出身人滿三考無出身人滿四考方許監司帥守薦以京職庻抑趨競而恵孤寒詔吏部看詳尋從之 修武郎東南第十二將髙居弁知雷州兼節制髙容亷化四州軍馬賞功也   丙戌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獻書宰執言山陽俯臨淮海清河口去郡五十里實南北必争之地我得之則可以控制山東一或失守彼即長驅先據要害深溝髙壘運山東累年積聚調發重兵使兩淮動揺我將何以捍禦自北使奏請意欲敗盟人情洶懼莫知死所及朝廷除劉錡為五路制置分遣軍馬渡江邊陲肅静民賴以安山東之人日有歸附之意如沿淮一帶自北而來者晝夜不絶不容止約若朝廷速遣大兵且命劉錡或委本州守貳選差有心力人明示徳音誘以官爵謂得一州或一縣與補是何官資使之就守其地其餘招誘自百人千人至萬人受賞有差將見一呼響應山東悉為我有若大軍未至彼懐疑貳心未肯受招招之亦未必能守適足以貽邊患至於合肥荆襄命大將分占形勢覘邏其實随機應變以為進討之計恢復中原可立而待先是漣水縣弓手節級董臻者私渡淮見宗偃言山東之人乆困暴斂日欲歸正若士馬一動悉皆南來宗偃出已俸厚贈之是月初臻果率老㓜數百人來歸宗偃言於朝未至㑹知樞宻院事葉義問遣武翼郎焦宣來諭意俾招收之守臣王彦融怒不自已出乃言臻不願推恩宗偃因遺義問書言旬日以來渡淮之人晝夜不止漣水為之一空臨淮縣民亦源源而來不絶泗州兩遣人諭盱眙令闗報本州約囘然有死不肯復去計其家屬之數幾萬人矣理宜優恤多方存拊濟其乏絶然非有大軍彈壓得之亦不為用兼慮對境别生事端却貽邊患且小人喜亂利於一時剽掠或先事輕舉有害大計乃補臻承節郎仍令淮東副總管李横以鎮江都統司兩將之兵徃楚州屯駐【此並據宗偃紀實修入宗偃申董臻歸正在此月十一日壬午焦宣至楚州在十三日甲申今聨書之】   丁亥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今行營重兵逺在邊境而筞應之精銳又須觀時而動諸州所謂强弓弩手者亦已盡遣萬一郡縣間有一夫竊發豈不上貽宵旰之慮今東南廂禁土軍元額毋慮十數萬人皆為監司守臣兵將官穴占而諸路將副或以給使吏職富勢居之咸不適於用望收兵選將責之教閲以備他盗假以嵗月亦可助大軍之勢從之 詔使相以下宣借人各减三分之一【明年九月又减】 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以所部至鄂州屯於古將壇之左閔既發臨安邊事未動鄂州軍中罔測其情或勸都綂制田師中善為備者由是人情皆不安市井驚惶至有妄言來取師中者或請師中以素隊迎之於道周人情乃定閔至鄂未㡬移屯應城縣在鄂郢之間焉 右司諫梁仲敏言臣竊謂人臣之罪莫大於懐姦而避事夫小官之避事固已當嚴治而况為大臣者爵位既崇禄賜既厚乃敢於艱難之際專為身謀朝廷何賴焉臣謹按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姦險為最貪惏無恥素乏才術因片言隻語遂謂能文自登從班益務躁進傾心交結自謂得計以至於趣利害義若併貪産業於鄉邦收接賄賂於私室倚小人為腹心而中傷善良罪惡甚衆朝廷用過其才擢居樞府為麟之者正當自揣不稱捐軀報國而乃懐姦避事是其罪之尤大者此而不治朝廷何以使人臣竊見麟之受使事之命已多日治行已備因見使人之來便有懼意巧為推避之計其説以謂執政不當行尤為無理前此固嘗屢遣執政為使矣就使麟之自有所見何不言之於受命之初而使人既來之後方創為此説其為姦囘罔上罪不容誅致勞聖慮别擇人出使今已行矣麟之偃蹇髙位於心安乎天下忠義之士豈不解體哉望將麟之誅竄逺方以禦魑魅以昭示人臣慢命不忠之戒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臣聞挾姦罔上人臣之不忠   避事辭難人臣之不義謹按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背公營私寡亷鮮恥十手所指殆非一端臣試以奉使一事言之嵗在己卯顯仁皇后升遐告哀鄰國麟之實充使命方其未行也朝廷措置金繒其數已定麟之堅欲增添數目朝廷務從大體姑從其請夫太母攅祔用度浩繁麟之乃求厚賂何不惜國家之費乎及其將行也太史卜良日三節遣行李既已陛辭晨出國門行至日莫麟之思家遂顧小車潛歸妻孥飲燕次日方始出城士論沸騰逹於天聼宰相湯思退容隠不加詰問及其既行而歸也出好語欲為己功以邀髙爵此何理哉其挾姦罔上止為身謀不忠有如此者逮今春金人來居於汴朝廷議遣麟之出使麟之奏請自擇副使遂舉蘓曄與之交結各賣三節人員皆有定價估金入已喜見顔間其後使人之來語言紛紜麟之乃縁飾辭理謂執政不當行遂牢辭固避私憂掩泣衆聞而鄙之有哭殺富鄭公之誚臣竊觀唐太宗以盧祖尚都督交州既奉詔而託疾帝遣杜如晦諭之曰匹夫不負然諾卿既許朕矣豈得悔祖尚固辭帝怒曰我使人不從何以為天下命斬之朝堂今麟之既不欽承休命至煩聖慮别擇奉使縱陛下寛仁免其朝堂之戮則貶竄其可後乎伏望睿斷重賜施行   戊子左中大夫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與在外宫觀放謝辭宰執進呈臺諫章䟽上曰為大臣臨事辭難何以率百僚乃有是命【日歴載麟之罷政在七月十七日戊子樓鑰拜罷録亦同而熊克小歴於六月十九日庚申書之趙甡之遺史繫之七月二十四日乙丑皆誤也㑹要稱麟之七月十九日罷政後責筠州亦恐差誤當是十七日戊子罷政十九日庚寅乃責筠州也甡之又云上以麟之初請行復自請止今具析麟之伏罪遂罷按他書乃不云分析事今具附此俟考】 宰執言淮南諸郡近日懐來流民甚衆上曰可諭劉綺選其壯者為効用餘皆授田貸種且以常平錢米濟之 司農少卿許尹言浙路應起行在和糴本錢嵗為一百七十二萬緡舊例分四季今所發纔三十二萬緡乞令户部逐時比較當職官按劾從之   己丑權户部侍郎兼權樞宻都承㫖錢端禮乞以前後奉使所得金主之語付三省樞宻院編録成冊遇遣使命則令通知庻幾可以専對從之 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知濠州劉光時降授武顯大夫吉州刺史令在任以責後效坐前棄城為言者所劾也【事祖已見五月】 右司諫梁仲敏言臣竊見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濫居樞府衆論已洶洶而又懐姦避事天下益為之不平臣遂冐昧僭越論列麟之上瀆聖聼臣訪聞麟之罪惡不一未可殫舉且取其罪之顯著人所切齒者言之麟之父嘗為常州富人邵伸門客死之日邵家借以吉地安麟之既貴不思存恤其家乃强占墳旁地二十餘里邵家兄弟不從即以勢力致以獄勒使供退罪一也貸錢與强知文者乗其急而索其數倍之息得田四百畝又貸錢於妻母前夫之子亦乗其急而奪其屋見訟於有司畏其勢力未敢决罪二也昨周方崇為臺官麟之謟交認為宗親其間多有朋比以害善良麟之為給事中其所論校及掌内外制所行誥詞率皆挾私意之輕重而為之人皆知其意之所在罪三也顯仁皇后上僊遣麟之告哀於隣國乃邀求禮物加厚不恤國家事體是時已陛辭出城而乃戀戀私家以小車復歸踰宿乃去罪四也及為同知樞宻有合破使臣指使豪户潘昪元係下班祇應以錢三百緡而得之餘皆有所賂而後補外人相傳以為非錢不行罪五也麟之既䝉厚恩擢在政府是宜忠義自力而盖前愆以不負聖君眷待之意今乃於受命出使之際輙敢懐姦避事舉措如此人咸嫉憤伏聞聖斷罷麟之樞宻院職事以慰公論然若小人已僥倖髙位當艱難時又獲叨冒真祠燕居鄉閭則不忠不義者反為得計其害不細伏乞聖明更賜詳酌重與竄斥逺方施行 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臣日者不避誅罰上章論列樞宻周麟之挾姦罔上避事辭難之罪乞正典刑雖䝉睿慈特賜罷免然不加貶竄而尚畀祠禄物論洶洶未平臣固知陛下聖徳寛仁曲全體貌以尋常大臣之罷例得奉祠故於麟之亦復推此恩數奈何麟之罪大其逆君命便私計非尋常之比今若例與真祠俾得捆載而歸優㳺鄉社是使小人得志而遂其便私之計也麟之剽竊小才殊無噐識跡其舉措市井不如世家泰州因用建康户籍取解中第乃認故相秦檜父子為鄉人専事阿諛務其結託遂從正字遽擢西掖其進用不正己見於此至若主封駁則因書黄而潛受金瓶在翰苑則因草制而多求潤筆違法而酤私醖則取辱於平江之郡將恃勢而占民田則結怨於常州之富人後省張安仁為書吏麟之委以營私則指使補之軍卒葉世寧有義女麟之取以居室則幹辦呼之士人有浚井而得古硯麟之欲償以百金得其硯而弗償也鄉官因赴調而帯古畫麟之欲報以差遣得其畫而弗報也胡䝉乃其妻父因舊憾而乆立之客次張守乃其師資因物故而不還其遺書舉措如是天下乆已切齒况違陛下之命避免出疆不恤國事若投諸荒裔始快人心臣竊觀藝祖皇帝親征澤潞中書舍人趙逄扈從懼登太行山以墜馬辭行止留懐州及還京當草制又稱疾不入帝怒曰此人得非不肯上山者乎人臣乃敢如此即日付御史按鞫貶房州司户夫宥宻之官尊於中舍之職辭免使命重於懐州之留藝祖尚竄趙逄陛下豈容貸麟之乎伏望宸斷將麟之宫觀寢罷特加逺竄仍將臣所上章疏昭示中外以慰公議   庚寅左中大夫周麟之責授左朝奉大夫祕書少監分司南京筠州居住【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人君設髙爵厚禄加體貌以待二三大臣非私之也以其能為人之所難為而任人之所不能任者也當無事時居髙食厚被顧遇而不辭遇事之難輙辭焉彼固未嘗以身許國與所期者甚異此而不懲何以厲臣節太上皇帝罷麟之本兵之柄為避事者之戒善乎其有以勸百哉】 右朝議大夫淮南轉運副使楊抗復直徽猷閣 左朝請郎章服知鄂州 初上命池州諸軍都統制李顯忠擇淮西地利為固守之計至是顯忠言江北平夷别無險阻惟樅楊鎮北二十五里中坊浄嚴寺依峽山口一帯地里衝要可以屯駐乞於八月初分遣半軍過江屯駐顯忠躬親徃來伺其動息即全軍渡江觀敵所向随機决戰從之   辛卯淮南轉運副使楊抗奉詔遣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徃淮隂縣措置歸正人父老謂宗偃曰兩淮本一家雖投來之心甚切本意宿留王師進發日願為鄉導戮力破敵今以諸處招納或作文字勸誘或逼過淮否則公肆刼掠不容存住齎糧至㣲今已狼狽紹興十一年間我曹盖嘗歸順矣北界取索悉䝉押發以去今誓死不願再囘幸公全活宗偃布宣國家存恤之意且命邑官使之有親戚者則徃依投願向以南州軍者各從其便或欲請佃公私閑田者給之仍令保聚近裏城邑量修廬舍勿使暴露抗言於朝乃賜錢萬緡米三千石令本州賑濟【此以徐宗偃紀實修入紀實又稱御前金字牌至令本州與漕臣同共措置淮北歸正之人以時考之恐即此月十七日戊子宰執所得上語此降指揮也】   壬辰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充大金起居稱賀使徐嚞等至盱眙軍金主已遣翰林侍講學士韓汝嘉至泗州待之是日平旦泗州守臣富察特黙遣人至盱眙言韓侍講帯金牌到來欲見國信使副宣諭已刻嚞遣通事古乞中流相見俄而汝嘉已登舟渡淮嚞欲就岸口亭子相見汝嘉即與徒八人馳馬徑入宴館嚞與副使文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掄皆大驚朝服以待汝嘉入館闔其扉守臣周淙即館外穴壁以窺汝嘉令嚞掄跪於庭下抗聲稱有勅遂言曰自來北邊有䝉古塔坦等從東昏時數犯邊境自朕即位已乆寧息近凖邊將屢申此輩又復作過比之以前保聚尤甚衆至數十萬或説仍與西夏通好鎮戍突厥奚契丹人等力亦不能加曾至失利若不即行誅戮恐致滋蔓重念祖宗山陵盡在中都宻邇彼界是以朕心不安以承平嵗乆全無得力宿將可委専征須朕親徃以平冦亂故雖宫室始建方此廵幸而勢不可留已擬定十一月間親臨北邊用行討伐然一二年間却當還此今日諸司奏聞有使稱賀本欲差人逺迓如期入見緣近者國信使副髙景山王全等傳㫖召一二近上官位有所宣諭今卿等雖來即非所召若卿等到闕而歸徐遣所召官等定見遲滯有妨北討之期故令卿等便囘即令元指官位人等前來亦可一就稱賀仍湏九月初定當到闕實慮未詳上件事意或致疑訝故兹宣示想宜知悉言畢陞堂分賔主而坐嚞戰灼無語掄乃稍進而問曰萌子小邦何煩皇帝親行汝嘉不能對掄曰侍講逺來口言有勅本國君相何以為憑乞書於紙以俟聞奏汝嘉即索紙筆書畢而去嚞等遺以纈帛香茶皆不受【此以趙甡之遺史徐夢莘北盟㑹編并今年七月二十七日尚書省劄下沿邊帥守監司劄子參修熊克小歴稱汝嘉與嚞等相見於淮岸口實甚誤也】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宋暎卒   癸巳賜江淮制置使劉錡度僧牒五百為犒軍之用左朝請郎知信陽軍王之道提舉荆湖圵路常平茶鹽公事 敷文閣直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王剛中言被㫖令臣斟量慢移司就近與吳璘同共措置軍前事務乞照胡世將已行事宜行下遵守詔四川財賦自合總領所専一應辦外如遇警急調發申奏朝廷不及其軍中賞罰令宣撫制置司先次随宜措置施行訖奏剛中又言三都統下綂制將佐陞差及應干報應文字並係制置司行遣今乞令吳璘同共簽書從之【剛中又奏陞差事在是月乙未】   甲午上謂宰執曰夜來小雨應可嘉陳康伯曰禾稻向熟雨澤時降則豐年可望上曰属有邊事今乃得雨天相國家使不闕食康伯曰誠如聖諭 右朝奉郎知通化軍莫濛言江淮荆楚之間年榖屢豐粒米狼戾望令屯營去處兊撥合觧官錢令州縣從便和糴從之乙未詔新造㑹子許於淮浙湖北京西路州軍行使除亭户鹽本錢並支見錢外其不通水路州軍上供等錢許盡用㑹子觧發沿流諸州軍錢㑹各半其諸軍起發等錢並以㑹子品搭支給用户部請也   丙申命參知政事楊椿兼篆聖文仁徳顯孝皇帝諡寳司勲員外郎余時言面對論臣僚因公罪落軄未復   之人乞許以致仕恩任子若因言章或按劾雖贓私罪而無實狀者與降等推恩文武臣僚曾經推勘按劾雖有贓私罪犯而未結正及言章泛言貪汙而無實跡雖未得宫觀差遣而致仕者特與降等䕃補韶中書後省參照舊法看詳聞奏【九月丁丑議上】   丁酉右從政郎新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司幹辦公事趙伯圭為右宣義郎通判明州伯圭子偁長子故有是命戊戍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充大金起居稱賀使徐嚞等言臣等至盱眙軍有金牌韓汝嘉前來傳到北界宣諭言語詔嚞等還行在仍令沿邊帥守監司諸軍都綂制諸路總領所照應今年五月甲午指揮及今來事體慮有姦詐更切固守持重廣行間探嚴作隄備毋致輕易落其姦便仍先具知禀以聞【此據總領所按牘修入日歴無之】權吏部侍郎凌景夏言國朝慶歴三年編定勲臣姓名凡二百四家既録用其子孫矣逮至建中靖國元年再編一百一十六家許子孫乞恩澤陛下即位以來毎遇郊祀大赦未嘗不念其家或至淪沒毎加録用然臣竊謂崇觀以來至陛下即位䟦渉艱難所以衛社稷捍牧圉者不可謂無其人畧而未編亦一闕也望俾有司檢㑹自崇觀以來勲業著於國史者續行編定以勵忠烈事下吏部後不行   己亥徽猷閣直學士致仕鄭望之卒 是月金主亮南徙汴京其臣自左丞相張浩以下具九節儀從迎亮於南薫門亮及門而雨暴至儀從皆不克舉亮入内至承天門迅雷大風作天變如此亮不知懼也一日亮坐正隆殿召其大臣問曰許多宰執孰有能為綂軍者尚書右丞劉萼白臣請為之亮喜即拜萼為淮南道行營綂軍將二萬衆歴唐鄧以瞰荆襄又以金紫光禄大夫平陽府總管張中彦為西蜀道統軍孟州防禦使王彦章副之將五萬衆據秦鳯以窺巴蜀工部尚書蘓保衡綂水軍驃騎上將軍完顔鄭嘉努副之由海道將趨二浙餘兵亮自將焉【張棣正隆事迹載亮問大臣統軍事在九月而楊抗奏李申言張中彦劉某差除在七月十六日今且附七月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一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一金人地名考證   富察特黙【原書作蒲察徒穆誤今改正】   塔坦【原書作逹荅誤改見巻五十八】   鄭嘉努【原書作鄭家奴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䝉古【原書作䝉兀誤改見巻九十六】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二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八月辛丑朔忠義人魏勝復海州勝素無賴私渡淮為商至是率其徒數百人至海州自稱制置司前軍大兵且繼至海州遂降【熊克小歴云李寳子公佐挾歸正官魏勝得海州今從徐宗偃兩淮紀實】 右朝奉郎趙學老通判秀州【學老野子已見】   癸夘故左朝議大夫李彌遜追復敷文閣待制彌遜始坐詆和議謫籍至是始復之 右文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孫覿復敷文閣待制致仕覿年八十矣太學博士蔣芾國子正芮曄並為祕書省正字   甲辰左朝請郎馮時行知彭州初時行守黎州上記其名召赴行在時行至建康以疾不進上疏言敵決敗盟望移蹕進幸建康下罪已之詔感動中外願與社稷俱為存亡自古未有人主退而能使天下進人主怯而能使天下勇今之形勢不比全盛之時車駕已在江南無復可徃之地福建二廣陛下可到彼亦可到蜀雖險阻形勢廹促如鼠入牛角必不能久將士觀望忠義之氣沮喪散而為盗賊大事去矣又沿邊備禦朝廷雖已措置然尚多闊疎荆南兵弱循贛將士不服李道節制緩急豈能為用鄂州田師中老且病上流重地恐不可保願以李顯忠代之劉錡有威名借其譽望不當便置之前行張浚憂患頓挫更歴已無少年輕銳之氣願陛下捨一己之好惡勉用浚以副人望決能使軍民回心踴躍鼓舞其效亦非小補財用在今日最為難事宜省官吏減州郡冗卒陛下痛自撙節蠲損切身之奉以養戰士清心寡欲踈逺閹寺與賢士大夫骨鯁謀議之臣共濟艱難然後命大臣留守宫闕陛下如建炎之初馬上從事以數十騎徃來循撫諸軍江淮荆襄無有定處使敵莫能測今敵使已還臣料朝廷必有大措置一新天下耳目旬日之間寂然無聞臣恐廟堂之議猶欲遣使祈請冀和議可以遷延以臣計之萬無此理臣紹興初䝉陛下召對時敵適請和臣以為疑至煩聖訓以為親屈己之意然和議既成無以善其後臣之愚言猶有騐于今日今敵既敗盟臣又以其狂愚冒凟聖聴望陛下特垂聖覽採而用之無使狂瞽之言又騐於異日也疏奏乃有是命 直秘閣淮南路轉運副使王秬與在外宫觀右朝奉郎知通化軍莫濛為淮南轉運判官兼淮西提刑提舉常平茶鹽公事時秬自言生長兵間諳練戎事願得歩騎五千求試方畧因請至都堂白事許之殿中侍御史杜莘老奏秬自到官將淮上兵民分諸將民情皇駭今又狂率大言侵將帥之事秬遂罷去初詔淮漢郡縣籍民為兵秬在淮南乃選丁壯欲湼其手面從大軍役使民駭而逃莘老言敵未至而先吾民非計請令民兵止聴郡縣官節制征役無出鄉從之淮民乃定直顯謨閣知荆南府續觱既受朝命乃請籍民為義勇其法取於主户之雙丁毎十戸為甲五甲為團甲團皆有長又擇邑之豪為總首嵗於農隙教以武事而官給其糧其後於籍者至七八千人武昌令薛季宣亦求得故陜西河北弓箭手保甲舊法討論甚具㑹有伍民之令乃出其法行之五家為保五保為甲六甲為隊地形便合為總不以鄉為限總首副總首領焉官族士族富族皆附保蠲其身俾輸財供總之小用諸總必有射圃民暇則集無蚤暮之節盡禁蒱博獨許以擊刺馳射角勝五日更至縣廷閱其尤者勞賞之里閭皆以武功相髙氣俗一變旗幟總别為色槍杖皆中度望干棷不幸死者予棺復家三嵗諸鄉皆置樓盗發伐鼓舉烽以相號召瞬息遍百里盗為衰止總首白事吏無得預追胥興發一以縣檄為騐季宣徽言子也【此皆不得其時因罷王秬遂牽聫書之】   乙巳尚書省言兩國使命徃來舊係盱眙軍前期差人議定禮數近兩次大金金牌天使過淮顯是守臣不職兼慮倉卒祗備不及却致失禮詔右朝散郎知盱眙軍周淙特降二官   丙午右奉議郎通判楚州徐宗偃挈其孥渡淮南歸因赴制置司議事   丁未詔婉儀劉氏可歸本家逐便本閣官吏並發遣歸合屬去處官告令有司毁抹和州防禦使知閤門事幹辦皇城司劉伉提舉洪州玉隆觀任便居住【放劉婉儀事史不言所以趙甡之遺史云初劉錡都統鎮江之軍屢請決戰用兵朝廷猶俟金人先有釁隙則以兵應之故未許錡申請不已及除制置使亦申請用兵一日汪應辰獻復和䇿堅執和議且言國家自講和至今未嘗有違闕用兵之議恐誤大計繼先因間見上言今邉鄙本無事盖縁新進用主兵官好作弗靖喜於用兵重欲邀功爾若斬一二人則和議可以復固上不懌曰是欲我斬劉錡乎是時盱眙軍奏到金人遣韓汝嘉直入盱眙館口傳勑不許奉使徐嚞渡淮未有以處之上在劉才人位進膳不舉筯才人怪之遣中人物色聖情因何不懌乃得應辰之䇿繼先之言才人侍上因用言寛觧上意大抵與繼先之言相似上怒問曰汝安得此言才人不能隠遂具説遣中人物色得繼先之言上大怒劉才人俄以他事賜第别居】 右武大夫容州觀察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傅選移江南東路建康府駐劄   戊申淮南等路制置使劉錡言新創踏射威强弓兵宰執乞推賞上曰此未可遽行不知威强與尅敵髙下如何今若别置名恐壊格法莫若且以尅敵為凖 宗正少卿唐文若為起居郎上嘗諭大臣以文若與虞允文杜莘老馬騏才皆可用 尚書兵部貟外郎劉堯仁充右文殿修撰知池州屯田員外郎韓彦直充秘閣修撰知蘄州給事中黄祖舜中書舎人楊邦弼言論譔之職祖宗以待文學博習之士其後或以旌勸勞能未有僥倖蠟至者乞令堯仁依舊充秘閣修撰彥直依舊直顯謨閣赴任後有治效因以加之庻㡬倖門不開詔可上因言祖舜在後省所言皆當陳康伯曰誠如聖訓【二人還舊職在此月辛亥】   辛亥詔兩淮諸州起理二稅之外凡諸色科敷如天申節銀絹土貢銀人使歳幣亭館顧船貼撥等錢並停罷用權刑部侍郎張運請也 詔昭慶軍承宣使致仕王繼先令於福州居住用殿中侍御史杜莘老奏劾也繼先怙寵干法富埒公室子弟直延閣通朝籍姻戚黨友莫非貴游數十年間未有敢揺之者自聞邊警日輦重寳之吳興為避賊計莘老入見面奏繼先十罪大畧謂繼先初係賤工負擔喝藥因奴事秦檜入拜其妻叙為兄弟夤縁薦引遂得以薄術供奉陛下盛徳至仁以顯仁皇后間餌其藥特加寵遇而繼先憑恃恩寵二十餘年恣為姦惡乃於都城廣造第宅占民居數百家以至侵官街塞運河其屋宇臺榭皆髙廣宏麗都人謂之快樂仙宫僣侈如此罪一也專用給使李彦輩數人强奪良民婦女以為侍妾雖有婚姻一切不顧鎭江倡家女童妙於歌舞又作御前取索至今尚在罪二也淵聖皇帝成喪之後舉家燕飲令妓女舞而不歌舉手頓足謂之啞樂罪三也自聞金使之來日輦重寳載之吳興罪四也隂飬無賴惡少年數百人私置器甲日夕教練罪五也繼先因其子守道悦道累為兩浙運司主管文字遂盡籠公私之利虧損官課賤市絶產多役禁兵罪六也受富民金鼐海舟薦為閣職【事見二月辛夘】凡州縣治大姦興大獄有力之人厚齎金帛以賂繼先隨即解免罪七也又於都城及他處佛寺建立生祠即嘱州縣蠲免科湏凡天下名山大刹常住所有大半入繼先之門又於北山招賢寺因山作園民間邱墓悉令移掘罪八也繼先嘗强奪其姊眞珠直千餘萬緡為姊所訟乃誣以姦罪編管罪九也凡醫工技出其上動輙沮格擠䧟故中外貴近多為繼先用藥謬誤以致危困罪十也繼先過惡臣特舉其大者如此餘雖擢髪實未足數上作而歎曰有恩無威有賞無罰雖堯舜不能治天下乃詔繼先福州居住其子武泰軍承宣使兩浙西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安道右朝議大夫直徽猷閣兩浙西路安撫司㕘議官守道右朝奉郎直秘閣兩浙轉運司主管文字悦道孫右承議郎直秘閣錡等並勒停凡繼先掠良家子為奴婢者百數悉還其家籍其貲以千萬計壬子詔鬻繼先田園及金銀並御前激賞庫専以賞將士其海舟付李寳天下稱快焉【趙甡之遺史云王繼先遭遇在紹興中冠絶人臣權勢之盛與秦檜埒張去為以下猶不足道大抵上以國事委之檜家事委之去為一身委之繼先所以繼先憑恃恩籠靡所忌憚及是乞斬新進用主兵官上不懌劉才人因寛觧上意與其言相似上大怒杜莘老探知上意乃具白簡乗勢彈擊甚善之舉也惜乎莘老蜀人去國稍逺不知繼先出處而言繼先因奴事秦檜夤縁薦引又顯仁皇后間餌其藥特賜寵遇者非也其所言十事乃繼先之細過耳繼先乞斬主兵官事已具此月丁未劉婉儀可歸逐便注 宋史全文進呈後省繳駮劉堯仁韓彥直進職事先是給事中黄祖舜中書舎人楊邦弼同狀乞劉堯仁仍舊秘閣修撰韓彥直依舊直顯謨閣赴任有治效因以加之庶㡬倖門不開上曰依奏】右通直郎直敷文閣劉堯勛換武畧郎閤門宣賛舎人從所請也   癸丑兩浙轉運司獻䟎積錢二萬緡臨安府獻五萬緡上謂大臣曰可樁留外府若下諸路切戒毋得科敷如昔時羡餘實資贓吏而擾吾民也 尚書禮部郎中王普為太常少卿 吏部郎中陳之淵為秘書少監 司封員外郎兼建王府賛讀史浩試宗正少卿祠部郎中兼建王府直講張闡試將作監兼職並仍舊 詔皇子建王故妻咸寕郡夫人郭氏追封淑國夫人 文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張掄幹辦皇城司 成忠郎閤門祗張薿充東南第四將薿掄子也 資政殿大學士知建康府王綸薨 是日金主亮弑其母太后於宫中初其母病亮徃視之問以所苦母曰吾無他疾以皇帝用兵不止逺征江南是吾病也亮大怒曰非朕母乃南宋國王之小妻也遂命䕶國將軍持嘉彥忠弑之以威言者於是左右縮頸國人以目其后圖克坦氏與太子光瑛復諫亮亦欲誅之母子俱避去三日而後出   甲寅浙西馬歩軍副總管李寳以舟師三千人發江隂先是寳自行在還即謀進發軍士洶洶争言西北風力尚勁迎之非利寳下令大計已定不可揺敢有再出一語者斬遂發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洪遵竭資糧器械濟之放蘇州大洋行三日風果怒甚舟散漫不能收寳慷慨謂左右曰天欲以試李寳邪此心如鐵石不變矣即酹酒自誓風亦隨止退泊明州關澳追集散舟不浹旬復故而裨將邊士寧自宻州還言魏勝已得海州矣寳大喜促其下乗機速發而大風復作波濤如山者經月未得進   乙邜江淮制置使劉錡引兵屯揚州錡將渡江以軍禮久不講乃建大將旗鼓以行軍容整肅江浙人所未見也時錡方病不能乗馬乃以皮穿竹為肩輿鎭江城中香煙如雲霧觀者塡擁右奉議郎通判楚州徐宗偃見錡力陳兩淮要害山陽宻邇清河口實為控阨之地合肥扞蔽夀春自古北軍悉由渦口渡淮彼或長驅則兩淮皆非我有望速遣精銳列戍勿使敵得衝突錡疑未決淮東副總管李横浙西副總管賈和仲適來白事皆共賛之乃遣殿前司䇿應右軍統制王剛以五千人屯寳應【徐宗偃兩淮紀實稱八月十一日至維揚軍前而趙甡之遺史劉錡軍至州乃在十五日乙卯疑宗偃先至州也】   丙辰國子博士兼建王府小學教授劉藻守尚書祠部員外郎 浙東提鹽司言溫州積鹽數多不售詔商人算請十袋者増給二袋即本路住賣者増一袋仍限半年以温鹽水路由海道陸路渉山嶺客人少肯請販故也 左奉議郎方疇降一官疇通判武崗軍坐失察吏人減常平錢法寺當私罪絞詔貸命除名編管及秦檜死疇訟枉於朝再鞫得實改正猶坐㣲文奪官焉 劉婉儀之未廢也遣人諭廣州蕃商蒲琚獻名珠香藥而以承信郎告償之提舉市舶林孝澤以非奉朝㫖執不行且言於朝詔毋獻 建武軍承宣使許世安卒 是日金主亮殺其翰林直學士韓汝嘉汝嘉自盱眙歸諫亮寝兵議和亮曰汝與南宋為游説邪遂賜死   丁巳詔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田師中令赴行在奏事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師中老而貪士卒怨偏裨不服臨敵恐誤國事御史中丞湖北京西宣諭使汪澈亦言師中握兵久且耄緩急恐不可倚仗上乃召之尋以潭州觀察使知襄陽府吳拱為鄂州諸軍都統制【田師中之召吳拱之除日歴本不書今以徐夢莘㑹編増入㑹編稱拱九月庚辰交鄂州都統去此凡二十三日】卒酉百官受明堂誓戒於尚書省上易純吉服   壬戌資政殿學士張燾落致仕復知建康府 樞宻都承㫖徐嚞文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掄自盱眙還行在徐宗偃之在淮隂也有 遷民孫一者自北來言嘗為金差徃濵州充水手暨逃歸而家屬已渡淮偶相値於此備陳海道曲折謂舟船雖大且多然皆松木平底不可渉洋水軍雖多悉簽鄉夫朝夕逃遁一有警急必致潰散及有願募人徃焚燒其舟船者宗偃因條具邊防利便遂併以其事白廟堂附疾置以達至奏邸特空函耳朝廷乃劄付宗偃根究沿路盗拆後數日乃知逓過山陽城下為郡中竊匿宗偃復條書附嚞掄以歸金人既却二使還復求遣仍令於九月中旬至汴京朝廷報以三節人從悉已放散若再行收拾恐趨期不及俟非久賀正當令嚞掄充使副一就奏禀【此並據徐宗偃紀實】亮不意朝廷與之絶大怒 濟南府布衣髙禹特補右廸功郎揚州司戶㕘軍禹父敞知朐山縣魏勝之得海州也敞與奉直大夫知東海縣支邦榮皆欲迎拜邦榮京東人在金中進士及第或勸之使去邦榮曰我本大宋之民今將安歸遂以縣降禹將其家之淮甸頗能言金國利害制置使劉錡遣赴行在遂有是命【徐夢莘北盟㑹編稱李寳至東海縣偽知縣高敞降拜寳載敞下海令其子禹挈家徃淮甸按馮忠嘉海道記寳以此月壬辰發明州關澳十月庚子乃抵東海縣夢莘所記恐誤】 是日劉錡在揚州得省劄諜報金以二十五日渡淮謂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曰錡来日提師自天長趨盱眙君速歸語太守寳應以北日下清野勿留寸草有不如約當以軍法從事又謂轉運副使抗曰錡調人馬公主軍食各有司存毋相侵奪倘糧運乏絶非人情敢私抗與錡素不相下聞其言甚恐後三日宗偃至楚州金以是日渡淮之説已無驗守臣王彦融以未得制置司檄亦不聼宗偃乃白錡願以策應右軍移屯城下又旬日錡遣統制官吳超以所部駐盱眙宗偃再以書乞留屯淮隂合兩軍共萬人淮民稍定癸亥太常少卿王普言三衙藏氷甚富而祭祀未嘗供氷望自今令供氷如故事從之 右朝散郎知安豐軍向汋轉一官知信陽軍 降授右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馮榮叔知興化軍   乙丑右宣義郎通判揚州劉祖禮知泰州   丙寅詔訪聞諸軍勘請回易處仍舊尅除或非理斂索並行禁止違者重寘之法初上念出戍官兵之勞出内帑七萬緡分犒其家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軍士負回易子錢甚夥例以月廪取償不先除此緡出禁帑入將帥私室矣上悟遂悉除軍債   戊辰上齋於文徳殿 忠義人魏勝特補武翼郎統制忠義軍馬【趙甡之遺史於此日即書勝除閤職知海州恐誤】 進士李坤言北界調發事冝及金主遣張中彥窺蜀劉萼窺漢南等事淮南轉運副使楊抗以奏遂命坤以官   己巳起復慶逺節度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充湖北京西制置使節制兩路軍馬   九月庚午朔命輔臣朝饗太廟辛未宗祀徽宗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建王亞獻嗣濮王士輵終獻樂備而不作初禮官以行禮殿隘欲祀五天帝於朶殿五人帝於東西廂太常少卿王普言有熊氏乃聖祖之别號因引皇祐故事並升於明堂各依其隅鋪設五人帝在五帝之左稍退五官神位於東廂皆遣官分獻罷從祀諸神位用元豐禮也先是權禮部侍郎金安節以淵聖皇帝未祔廟請宫廟皆以大臣攝事權工部侍郎黄中請毋新幄帟毋設四輅以節浮費皆從之祭之日用鹵簿萬一百有四十人禮畢就常御殿庭宣制書赦天下壬申詔降授武泰軍承宣使提舉台州崇道觀劉寳令於福建路任便居住【日歴寳今年正月壬辰初降官時已降㫖福建路任便居住不知赦後何以又降此㫖也熊克小歴今年四月末書陳俊卿論鎭江都統制劉寳責散官安置按日歴寳去年十月辛酉用汪澈陳俊卿章疏罷鎭江都統今年正月壬辰落節克恐誤】   癸酉淵聖皇帝百日上詣几筵殿行禮 中書舎人楊邦弼卒大臣言其貧詔賜銀帛二百匹兩   甲戍金人犯鳳州黄牛堡先是統軍張中彦與陜西都統完顔喀齊喀【喀齊喀羅索孫初見紹興十年十一月】將五千餘騎自鳳翔大散關入川界三十里分為三寨至是㳺騎攻黄牛堡守將李彦仙來告急四川宣撫使吳璘方受賀即肩輿上殺金平彦仙督官軍用神臂弓射敵却之璘遣將官高崧為之援仍與本堡管隊官張操同力拒敵敵遂扼大散關深溝高壘以自固璘駐青野原顧謂其下曰金自守之兵不足慮也益調内郡兵分道而進面授諸將方畧時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被㫖徃軍前見璘計事剛中乗皮輿以避矢石人皆哂之剛中聞劉錡制置淮南因對璘談錡之美璘曰信叔有雅量而無英槩今天下雷同譽之璘恐其不能當亮也剛中未以為然丙子知資州王堡言蜀中地狹民稠衣食不給在法嵗以仲冬朔日給貧民常平義倉米豆日一升十嵗以下半之至三月終止縁蜀中常平窠名自軍興皆已移用而義倉非水旱不可擅支乞以義倉米豆通融支散又請民戶所輸畸零物帛依舊法合零就整同旁送納皆從之 少師瀘州軍節度使致仕榮國公錢忱薨其子權戶部侍郎端禮以憂去位詔贈忱太師擢其孫右朝奉郎竽為直秘閣   丁丑詔帶職正郎因事奪職而不降資或雖降資而非犯入己私罪徒以上及臣僚因言者論列而無私罪者雖未得宫觀並許以致仕恩澤任子帶職員郎未經奏薦而落職未復者亦如之以給事中黄祖舜等㸔詳有請也【事祖在七月丙申】   庚辰給事中兼侍讀黄祖舜同知樞宻院事 開封府進士劉藴古特補右廸功郎添差兩浙西路安撫司凖備差遣藴古在北作提盝販賣釵環者徃來夀春與南客語欲歸朝言南北利害有好異者接引使歸朝至則上書遂有是命時又有進士梁淮夫者應天人大父陟官至朝奉郎元符末坐上書入黨籍至是淮夫自北來歸見大臣言北事大畧以為自金亮簒位以來前此功臣誅鋤已盡大興土木軍民離心又金人所射弓不過五㪷其器甲非如本朝堅利若我兵遲遲不決萬一亮死更立新君或土木畢工稍革暴政則人思息肩矣彼中百姓延頸以俟天兵若聞再議講和則民心必變又河北盗賊已起萬一此徒益熾假仁義而行之其為患不在金人之下今宜以正兵守淮甸以示弱使游騎侵陜右以下關中彼必以精兵盡赴關中之急然後以竒兵由濵州分二路以趨燕晉斷其歸路又條上在北聞見事宜十九事大畧謂北軍畏怯無復昔時輕銳果敢之氣且宿將已盡今之所用者惟歸朝人馬又鞍馬亦不多其所括水軍皆灌園種稻取魚之人實不識江海水性今敵之千戶毎人但有甲兵三百人萬戶九百人其餘皆民兵簽軍實無鬭志又言金人所憚惟劉錡李顯忠又言金人令倪蠻子等三人指教打造戰船七百隻皆是通州様各人補忠翊校尉俟將來成功以節度使待之去年十一月唐蔡州報沿邉有人馬甚衆不委便是南兵移文諸州各加嚴備百姓聞之徃徃遞相慶賀至有出郊或移他郡迎問南兵至期久而無耗皆怏怏悵望又言中間金人收取河南之後張七郡王軍至南京榖熟縣徃徃虜掠良人妻妾奪取財貨其酷無異金人百姓之心皆始失望今宜預先戒約使官軍所至秋毫無犯最為要切又言金主簒位之初嘗對諸大臣言若趙宋如東昏時依舊通和煞好方一月餘劉麟作右丞上章乞簽鄉軍收江南金主出麟作上京轉運使繼而身死又言金人未修内以前米斛極賤米不過二三百一石自修内後連綿水旱螟蝗間作賦税之外以和糴為名强取民間者如帶糴借糴帖糴之類二年之間不下七八次民間有米盡數為之拘括無則以戶口大小擬定數目勒令中納以此官積蓄多而民間乏食 是日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吳拱始視事遂漸發諸軍徃襄陽京西湖北制置使成閔以鄂州左軍統制郝晸權知襄陽府【郝晸知襄陽日歴不載但於明年四月乙未書王宣知襄陽府郝晸令依舊歸軍趙甡之遺史云成閔至鄂州受左軍統制郝晸金三百兩令晸知㐮陽府自此皆知閔為不足與成事功矣以事考之郝晸知襄陽必在吳拱改除之後故因拱受命書之當求他書係其本日】辛巳上謂宰執曰近臣僚多上封事朕甞親閲徃徃至夜分陳康伯曰陛下乙夜之覽豈不重勞上曰誠恐其間不無利害又曰方兹多事朕於宫中所在常令以筆硯自隨毎思得一事即札記付外行之康伯曰陛下憂勤雖湯文昧爽日昃何以過之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金安節試給事中 定江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田師中自鄂州至行在上召見師中乞奉祠乃除萬夀觀使奉朝請以王繼先第賜之 右通直郎韓元吉為司農寺主簿【元吉已見紹興二十九年八月】 秉義郎主管髙郵軍官莊陳順特轉一官忠翊郎監髙郵軍官莊車定方減二年磨勘時髙郵軍初復闕兵與糧順定方各集義兵數百人自備衣糧器械轉運副使楊抗言於朝乃有是命   癸未言者論攻守並用軍之善謀也今劉錡在維揚則令分萬人自楚泗入山東成閔吳拱在荆襄則分萬人自襄漢入京西吳璘在興州則分萬人自仙人關抵關陜惟陳潁近京都金人聚精銳於此未可即攻則遣王權【時權在建康顯忠在池州】回翔廬夀聲言深入别遣戚方在江州以萬人擇利而進盖大軍持重偏師擣虛使智者為朝廷計無出於此矣詔劄與諸將時將作監兼建王府賛讀張闡亦獻三䇿一増沿江諸處之守以張威聲二益京西淮東之兵以為犄角三修江南諸郡之備以自藩蔽且言金無故背盟天怒人叛臣三説或行將見敵人進退跋疐必為其衆所斃且鳥獸散矣   甲申夜楚州劄探使臣荀道至臨淮之新店遇銀牌天使奪其所持革囊歸以示通判徐宗偃啟緘乃金國御寳封送泗州牒藁令謄録關報本朝催督稱賀使徐嚞張掄於十月二十日以前湏到得來如敢依前不遣可自今以後更不湏遣使前來當别有思度其言多指斥宗偃不敢白即繳納轉運副使楊抗而録其副以逹輔臣【此並據徐宗偃紀實】   乙酉詔劉錡王權李顯忠戚方各隨地分措置沿淮三處河口嚴為隄備先是錡亦檄權引兵迎敵權受檄與其姬妾泣别而行又聲言犒軍悉以舟載其家金幣泊新河為遁計築和州城居之錡再檄權徃夀春權不聴命以威脅總領財賦都絜江東轉運判官李若川固請於朝乞留權守和州江面錡又督行權不得已毎三日遣一軍徃廬州屯戍   丙戌百官赴顯仁皇后几筵殿行殿酹禮凡三日 詔皇太子建王故妻淑國夫人郭氏特贈福國夫人以明堂恩也 中書舎人兼權直學士院虞允文兼侍講丁亥四川宣撫使吳璘遣將彭清直至寳雞渭河夜刼橋頭寨勝之時金人集陜西諸路兵分屯於隴州之方山原及秦州鳳翔之境意將分軍四出與散關之兵犄角相應璘乃命前軍統領劉海同統領王中正左軍統領賈士元合所部三千人騎趨秦州戊子海受檄即引兵而出海兖州人也 左宣教郎徐履行太學錄己丑顯仁皇后大祥上服素紗中白羅袍親行撤几筵之祭百官常服黑帶進名奉慰   庚寅四川總領所調利路民夫運糧赴軍前用隨軍轉運司議也初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以軍興移運當置隨軍漕臣時直秘閣利州路轉運判官計有功足疾不能行而又朝請大夫新除利州路轉運副使趙沂在湖北未至之望請於朝不俟報遂與宣撫使吳璘制置使王剛中共議以便宜檄左朝奉大夫知利州兼宣撫司㕘議官趙不愚左朝請大夫通判階州成份權隨軍轉運司公事日下供職不愚既就職白調利路夫九萬運糧至軍前之望詰之曰自魚關至大散關不過三百里安用許夫不愚乃與之望議先運五萬人三月糧人日食二升半計運米十一萬三千五百斛應用五萬夫夫持七㪷米自魚關至鳳州百八十里徃來六日程凡四十有八日而畢除興元府興洋利州大安軍不科外先於劒閬巴蓬四郡調夫萬人循環應副之望以為若大軍未動冝刷茶舗䭾驢逓兵廂軍及僦民間駝乘以漸為之㑹遣兵復秦州不愚乃白調利文龍州及前四郡夫共三萬一千人令諸州守貳以民間産力髙下品差毎五十人為一隊數外差大小甲頭二名火頭三名【調夫事㨿四川總領所按牘以九月二十一日行下庚辰二十一日也故係於此】後五日不愚又白調彭漢綿州成都府二萬夫之望以道逺難之不愚乃徑調興元府興洋階成州大安軍河池縣夫三萬六千人以行舊民夫裹糧自備至是之望始令船運日給米二升然利路諸州封疆闊逺所起夫皆以縣令部押仍令持兩月糧附收官庫謂之凖備錢民間一夫之費為七八十千雇夫以行者又倍【王敦詩選王之望文集序云趙不愚初欲調九萬夫之望斥之不愚皇恐立减六萬人人日支米二升以總所按牘考之興元二萬夫洋閬州各萬夫劒州六千夫巴蓬利州各四千夫龍成州各千五百夫階州二千夫自魚關至鳳州百八十里徃來六日程盖集序不無増飾也當以按牘蒍正】其後運糧十五萬五千九百餘斛料二萬八千餘斛至黄牛堡 夫糧二萬七千九百餘斛有畸民大以為擾【運米十五萬五千九百三石七斗八升以一夫七斗計之六萬七千夫毎畨當運四萬三千四百石則是摺運四畨自鳯州至黄牛堡又添一日程四畨計二十八日而支過人夫口食米止計二萬七千九百八十石五斗四升以毎夫二升計之只係二十日口食不知何故】關外四州比嵗屢荒今嵗乃大熟故糧糗及約而辦階州陋邦也米至四萬石它物輸軍稱是【隆興二年十月乾道二年正月所書支還運米脚錢事可叅考】   壬辰遣内侍官三員徃淮東西荆襄勞賜軍士仍賜主兵官銀合茶藥 樞宻院請兩淮京西四川沿邊知州軍各帶沿邊都廵檢使庶㡬可以専一措置邊事從之右承議郎安堯臣主管台州崇道觀【堯臣初見建炎元年正月辛夘】浙西馬歩軍副總管李寳以舟師發明州關澳 是   日忠翊郎監盱眙軍淮河渡夏俊復泗州俊見金人敗盟遂有占泗州之意寓居武功大夫張政者與俊議政聚衆得百八十人時守臣周淙退保在天長俊等謀定隂備渡船夜漏未盡遂渡淮先㨿西城西城人覺知皆稱願歸大宋俊轉至城東下觀汴口有空舟焉俊取得六十餘航金人所命知泗州富察特黙同知州大周仁聞之率麾下數十騎棄東城遁走俊入東城撫定江淮制置使劉錡以俊知泗州   癸巳右朝請大夫知忠州張徳逺言峽路保正以皇祐編勑尚差至三等戸物力不均望依紹興免役令選差物力最髙之人從之 是日金人犯通化軍先是通化未有守臣鄂州都統制吳拱以游奕軍統制張超權軍事超纔入城忽報金人鐡騎數百入門超閉譙門令從者率邦人巷戰金人死者數十乃引去   甲午冊諡大行淵聖仁孝皇帝曰恭文順徳仁孝廟號欽宗命尚書左僕射陳康伯上冊寳於几筵殿 盱眙軍奏夏俊已復泗州 左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録白金國趣遣奉使牒草至行在 是日興州駐劄御前前軍統領劉海復秦州初秦州既陷金人徙城北山地最徑險守將蕭濟素狎官軍弗為備有明威將軍號竒珠諾爾者荒湎尤甚毎日自歌曰金亦有銀亦有我曹為樂宜耐久先是敵軍戍寨者三千前二日打糧傍郡弱者守室至是劉海引兵傅城下濟弗之覺也近城數里乃覺之海與左軍統領賈士元同統領王中正計曰秦城險而堅未易㧞也今城守似怠當以火攻之遂積藁縱火煙上蔽城寨破海登焉夜中乃開門以降得糧十餘萬斛遂以正將劉忠知州事撫定人民各安其素業宣撫司偕制置司第功以聞   乙未金人冦信陽軍先是京湖制置使成閔遣中軍統制趙撙屯徳安撙至之五日信陽告急撙曰信陽雖小實為徳安表裏不可失也乃留遊奕軍統制宋奕守徳安府自將所部騎赴之敵騎徑去侵蔣州時江州都統制戚方在淮西即引其兵南渡 江淮制置使劉錡命楚州以海舟數十艘徃淮隂軍前分布守禦時金人大軍已至清河口地名桃源錡猶在州未發也 是日鄂州諸軍都統制吳拱發兵戌襄陽者盡絶時拱被朝命襄陽或有變不能自保則令退守荆渚拱以書遺大臣言荆南為吳蜀之門戶襄陽為荆州之藩籬屏翰上流號為重地若棄之不守是自撤其藩籬也况襄陽依山阻江沃壤千里設若侵犯據山以為巢穴如人扼其咽喉守其門戶則荆州果得高枕而眠乎若欲保守荆州自合將襄陽為捍守之計當得軍馬一萬使拱可得指畫則修置小寨保䕶禦敵營闢屯田宻行間探然議者謂拱言襄陽形勢雖善而所謂修置小寨者其意在於退守方山而棄城不守闔關自固而不以兵接戰也先是御史中丞湖北京西宣諭使汪澈道出九江右奉議郎新通判湖州王炎見澈談邊事澈即辟炎為屬自鄂渚偕至襄陽撫諸軍澈聞議者啟置襄陽而併力守荆南亦奏襄陽重地為荆楚門戶不可棄也至是秋髙澈乃還鄂州以調兵食既而拱至襄陽首置萬山寨寨無水無薪師徒勞役時人不以為便   丙申權尚書工部侍郎黄中移禮部侍郎 司農少卿許尹權工部侍郎 詔皇叔崇信軍節度使提舉佑神觀士衎建寕軍節度使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士並令歸南班奉朝請二人先罷宗官居於外故也 遣入内東頭供奉官李宗囬撫問四川宣撫使領興州都統制職事吳璘興元都統制姚仲金房都統制王彦并以茶藥賜之 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知長寧軍劉忱所為貪黷放罷 是日四川宣撫使吳璘所遣將官曹㳜復洮州先是金人所命知洮州阿哩雅徃北界軍前未還㳜至城下其妻包氏率同知昭武大將軍鄂屯察濟與官吏軍民來降詔封包氏為令人既而阿哩雅來歸璘即命同知洮州賜姓趙氏阿哩雅西蕃人也【費士戣蜀口用兵録復洮州在今年十二月誤也按王之望今年十月四日所申乞復陜西運司劄子亦稱已復隴洮州足知在九月下旬不疑今從宣撫司奏状附此】   戊戌四川宣撫使吳璘四川安撫制置使王剛中奏金兵犯黄牛堡詔金人無厭背盟失信軍馬已犯川界今率精兵百萬躬行天討有措置招諭事件如後令三省樞宻院降勑榜曉諭中原百姓見為簽軍想未忘祖宗徳澤痛念二聖不還豈肯從蕃反攻舊主榜到各宜相率從便歸業内有願立功效來歸人當議優加爵賞一女眞渤海奚契丹應諸國等人暴露日乆豈不懐歸見此文榜請各散回本國别事君長以圖子孫長久之計一中原諸路州縣官吏軍民有能以一路歸者除安撫使以一州歸者與知州以一縣歸者與知縣餘見任官更不改易一諸路忠義豪傑山寨首領能立功自效者並依前項推賞一中原并諸國良民見為奴僕者並放令逐便内有能自擒獲其本主歸順者即以本主官爵田宅給賞一諸國官吏軍民不願歸本國者當盡還官爵雖見用事之人一例旌賞優䘏與中國人一般更不分别因而能立功自效者不次擢用一軍行秋毫無犯並不殺人放火亦不刼掠財物婦女一事平後放免稅租十年一應干敵人殘虐科歛等事如簽事刷人夫水手工匠差科軍器糧草舟船牛車騾馬揀奪人家室女繡女一切非法騷擾並行除放一滛酷之刑如滅族剥皮油煎鋸觧鈎脊之類深可痛傷並一切除去於是印發行下 是日江淮浙西制置使劉錡發揚州錡在揚州病上遣中使譚某將醫徃視錡曰錡本無疾但邊事如此至今猶未決用兵俟敵人侵犯然後使錡當之既失制敵之機何以善後此錡所以病也中使以奏錡遂行日發一軍時錡已病不能食但啜粥而已   己亥忠翊郎夏俊為武翼郎閤門宣賛舎人賞功也興州都統司後軍第二正將彭清左軍第一副將張徳破隴州清以是月乙未出師遂進兵傳於城下列攻具分擊之克其城守將奉國上將軍盧某同知昭武大將軍劉某巷戰不勝走涼樓不下清積薪焚之軍民乃降四川宣撫使吳璘以清知隴州尋令將官談徳守方山原俾清引其兵赴鳳州軍前㑹合徳至良原縣遇敵接戰自夘至午官軍不敵遂潰而逃初徳與其徒請兵出梁泉魚龍川徃攻方山原清從之既行徳乃改道經良原縣界遂失利清復引兵還方山原 是日蘭州漢軍千戸王宏殺其刺史安逺大將軍温都烏雅以降宏嘗為秉義郎後為金人所獲俾部押蘭州軍馬宏聞王師克秦州乃誘諭漢軍使降人多從之惟北官不聴宏遂與其徒魯孝忠等率所部合鬭殺烏雅及鎭國上將軍同知蘭州富察薩等將騎兵五百歩兵二百來歸宣撫使吳璘承制授宏武功大夫知蘭州統領熈河軍馬授孝忠秉義郎同知蘭州【費士戣蜀口用兵録趙甡之遺史皆作温都烏雅今從宣撫司所奏】   是月金主亮以其尚書右丞李通為大都督而將軍紐赫鄂碩和副之令先造浮梁於淮水之上亮遂自將入㓂時亮衣橘紅袍所乗馬金甲自宋門出其后圖克坦氏與太子光瑛俱送行亮亦掩泣徐曰天實使之不自由也亮兵號百萬氈帳相望鉦鼓之聲不絶逺近大震【王江上錄云内侍梁漢臣本宋内侍陷敵毎思報讐乃進曰燕京自古霸國虎視中原陛下可修燕京大内時復廵幸使中原之民望帝都為近遂納其言差漢臣充修燕京大内使孔彦舟為副使自天徳元年起至正元三年畢工改燕京為中都正元四年八月十八日至燕京蕭王奏曰陛下移都燕京去白溝百里之餘皆宋故土孔彦舟酈瓊靳賽徐文之徒頃皆宋臣皆握大兵盡屯平原萬一有變非國之福亮曰卿無憂也梁漢臣奏曰臣聞南宋講武教兵有呑中原之志願陛下無安樂於内可令山東兩路河北三路通水去處積草聚糧仍教諸州軍置造軍器兼修大梁大内虎視江淮及造戰船以備海道征伐並依一日宣梁漢臣曰朕欲修汴京大内時復廵幸卿為朕行毋得有辭以漢臣充修汴京大内正使孔彦舟為副使正元三年梁漢臣至汴京正隆元年春起夫四年畢工梁漢臣孔彦舟又令人催造通州戰船數千隻委兵部尚書蘇保衡及徐文統押僉女眞渤海契丹漢兒軍五十萬山東河北路并簽漢軍一十萬諸路蕃漢軍七十萬諸路捕魚梢工水手一十七萬蕃漢軍共九十七萬令分八路入南界完顔仲統軍取長安鳳翔至西蜀完顔明統軍自西京至均房阿嚕穆爾統軍自亳州齊芬珠徹自夀州合肥至和州界郭拉們自青齊至淮楚界蘇保衡奏自通州至定林口二百八十里陸路不通河溝無水通舟入海梁漢臣曰起三路民夫開梁擔水作成游泥用夫拖船入海人人稱寃道路嗟歎而無敢叛者漢臣又奏洛陽好花宜廵幸看花正隆二年三月洛陽一夜天降大霜羣花盡死漢臣曰願陛下降詔催促諸路大軍進取江淮無失其時於是下詔催促有人譛孔彦舟者遂賜酒酖之命彦舟充西京留守起行至路藥發病遂死正隆五年五月起汴京此所云事迹月日與他書差不同今併附此更俟叅考】初亮肆虐既久宗族大臣已悉被誅而舊臣如張通古孔彦舟蕭玊之徒亦皆坐死國人莫有固志及將用兵又借民間稅錢五年民益怨憤【亮借民税五年此以金國翰林直學士趙可所撰戶部郎中王某墓誌修入盖今年事】於是中原豪傑並起大名王友直濟南耿京太行陳俊唱義集衆而契丹之後耶律卾哈亦興於沙漠諸軍始有殺亮之謀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二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二金人地名考證   持嘉【原書作赤盞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圖克坦【原書作徒单誤今改正】   喀齊喀【原書作合喜誤改見巻一百三十八】   羅索【原書作婁室誤改見卷一】   富察特黙【原書作蒲察徒穆誤改見巻一百九十一】   竒珠諾爾【原書作乞求闈誤今改正】   阿爾嘉【原書作阿令結誤今改正】   鄂屯察濟【原書作奥屯蝉只誤今改正】   温都烏雅【原書作温敦烏也即金史之烏野並誤今改正】   富察薩【原書作蒲察撒誤今改正】   紐赫鄂碩和【原書作黏安阿述虎誤今改正】   阿嚕穆爾【原書作阿魯木律誤今改正】   齊芬珠徹【原書作乞伏赤朱誤今改正】   郭拉們【原書作郭律木誤今改正】   鄂哈【原書作窩斡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三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冬十月庚子朔詔曰朕履運中㣲遭家多難八陵廢祀可勝坏土之悲二帝䝉塵莫贖終天之痛皇族尚淪於沙漠神京猶陷於草萊銜恨何窮待時而動未免屈身而事小庶期通好以弭兵属强敵之無厭曽信盟之弗顧怙其簒奪之惡濟以貪殘之凶流毒徧於江淮視民幾於草芥赤地千里謂暴虐為無傷蒼天九重以髙明為可侮輙因賀使公肆嫚言指求將相之臣坐索漢淮之壤皆朕威不足以震疊德不足以綏懷負爾萬邦于兹三紀撫心自悼流涕無從方將躬縞素以啟行率貔貅而薄伐取細栁勞軍之制考澶淵郤敵之規詔㫖未頒歡聲四起歲星臨於吳分冀成淝水之勳鬬士倍於晉師當决韓原之勝尚頼股肱爪牙之士文武大小之臣戮力一心捐軀報國共雪侵凌之耻各肩恢復之圖播告邇遐明知朕意【遺史曰詔未降一月之前市人皆能誦其詔文詔既降始則乆已製成但未降聞不當漏于外耳又先期降付吳璘軍中有㫖未得頒行璘具奏乞頒行俄已降出頒行矣】 少保奉國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吳璘檄告契丹西夏髙麗渤海塔坦諸國及我河北河東陜西京東河南等路官吏軍民等曰盖聞惟天無親作不善者神弗赦得道多助仗大義者衆必歸敢據一切之誠用諗萬方之聼我國家功髙上古澤潤中區列聖重光方啟中興之運斯民不幸適丁板蕩之災惟兹女真之邦首覆契丹之祀怙其新造間我不虞妖氛既陷於神都虐焰殆彌於宇縣兩宫北狩訖罹邉境之煙塵大駕南廵未正漢京之日月凡居率土誼不戴天主上紹開中興宏濟大業望山河而隕涕瞻陵廟以傷心盖卧薪嘗膽之是圖寜拯溺捄焚之敢緩然人命至重佳兵不祥靡辭屈己以事讎姑欲安民而和衆豈彼㝠頑之主狃於簒逆之資以至不仁行大無道敺我中原之老稚翦為異域之囚俘乃輕棄於穴巢輙坐張於畿甸自謂富彊之莫敵公然反覆以見欺指揮而取將相之臣談笑以求淮漢之地九州四海聞之怒髪以衝冠百將三軍誰不搴旗而抵掌幕府濫膺齊鉞盡獲戎旃冀慿宗社之威靈一洗乗輿之耻辱待時而動歴歲于兹天鑒此忱使委身而致死人自為戰不與敵以俱生帝尊一臨士氣百倍劉制置悉南徐之甲成馬軍興侍衛之師李四廂虎視於青徐王太尉鷹於潁夀鄂師擣殽函之險歩軍充伊洛之郊前無堅鋒勇有餘憤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惟彼諸蕃之大國乆為鉅宋之歡鄰玉帛交馳尚憶百年之信誓封疆逈隔頓踈兩地之音郵願敦繼好之規共作侮亡之舉至於晉秦竒士齊趙雋材抱節義之良謨志功名之嘉㑹為劉氏左袒飽聞思漢之忠徯湯后東征必慰戴商之望抗旌雲合投袂風從或據郡以迎降或聚徒而特起乗吾破竹之勢立爾剪茅之勲侯王寜有種乎人皆可致富貴是所欲也時不再來更期父老之誨言深念祖宗之徳化勿忘舊土重建丕基檄到如章書不盡意檄樞宻院所降本也 江淮制置使劉錡至盱眙軍㑹將議事 是日浙西副總管李寳以舟師至東海縣先是魏勝既得海州乆之官軍不至城中之人始知為其所紿然業已背金不敢有貳心勝懼乃推寳之子承節郎公佐領州事自出募兵得數千人徃攻沂州有女真萬户之妻王夫人者陽引兵避之勝入城遇伏與戰大敗僅以身免勝復還海州金兵圍之寳聞麾兵登岸以劒畫地曰此敵界非復吾境當力戰因握槊前行接敵奮擊士無不一當十金驚出意外亟引去於是勝出城迎寳寳維舟犒士遣辯者四出招納降附時山東豪傑開趙明椿劉异李機李仔鄭雲等各以義旗聚衆趙與耿京所部馬軍將王世隆合共攻城陽軍城陽軍者宻州之莒縣陷偽改焉趙等聞寳來遣使詣軍前納欵寳以為修武郎㑹金人自沂州遣五百騎至城陽軍解圍趙等散去世隆以其軍屯日照縣境寳舟至膠西縣遣提舉一行事務曹陽佯借民馬與小吏徐堅徃迎之世隆以其衆降後數日開趙亦至寳以世隆趙並為山後都統制以待官軍進攻且為聲援   辛丑言者請降空名度牒官告下江浙福建市軍儲每州給度牒十道及右廸功郎告一道其有山險非沿流不出米州軍即易輕賫以進從之 武功大夫康州刺史隨州兵馬鈐轄邢舜舉權知郢州用成閔薦也 右朝奉郎通判楚州徐宗偃送吏部差監無為軍在城税務右司諫梁仲敏劾宗偃妄稱制置司之命令本州清野故有是命 崇信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趙宻乞依楊存中例奏男賡姪孫厚並於文資内安排許之給事中金安節等言右選所載使相䕃補格法無補文資者不應用例棄法况存中紹興十年初陳乞狀稱主兵在外而宻今以殿職在内一不同也存中奏子而宻奏姪孫二不同也存中二十八年郊恩日已任少師在法合奏文資宻今任使相當隨本色䕃補三不同也國家待遇人才文武一道初無輕重於其間但祖宗百世不刋之書凡為人臣者當共遵守又契勘宻今次䕃補二人並乞文資安排其奏補男賡亦未合條法若許依楊存中例已為優異之恩所奏姪孫難以引用欲望聖慈裁酌施行仍乞自今後文武官奏薦並依法不得引例庶幾人各安分不廢成憲 是日金人自渦口繫橋渡淮先是池州都統制李顯忠提兵在夀春安豐之間欲囬軍廬州徐觀其變至謝歩諜報敵自正陽渡淮矣【正陽属安豐軍】参議官劉光輔曰若欲尋戰功豈可退却宜據形勢之地結壘以待之見利則進策之上也顯忠從之得低山深林可以設伏顯忠率腹心百餘騎轉山取路敵直掩顯忠之背顯忠覺之率諸將邀截獲數人俄聞敵大至遂自峡山路渡大江以歸顯忠軍中有中侍大夫至小使臣官告付身僅二千道是役也書填悉盡中侍大夫王光輔及統制官孔福等受之   壬寅泗州土豪孫鑑王忠順人李永葛松並補承信郎付旴眙軍使喚初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閔以馬司之軍赴武昌上命所過郡縣以經總制錢常平義倉米濟其軍食至宣諭使汪澈言總制錢每月解發通判廰諸縣多是催人户折帛錢及以等第髙下敷借應副乞令逐州通判以五年一州統取經總制之數撥下大軍經由縣分通融支遣及豁還民户從之   癸夘少保四川宣撫使吳璘兼陜西河東招討使 太尉江淮浙西制置使劉錡兼京東河北東路招討使起復寜逺軍節度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閔兼京西河北西路招討使 詔以軍興應頑民持刃為刼盗者並處死有不獲者遣兵收捕雖遇大霈永不招安用議者請也 武翼郎閤門宣賛舎人夏俊知泗州武翼郎統制忠義軍馬魏勝知海州朝廷聞敵圍海州勝與權州事李公佐共擊却之翌日以勝為閤門通賛舍人而公佐為閤門祗 詔今次大禮合加恩臣寮權不鎻院宣麻止降制給告事定日如舊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申凖尚書省劄子坐湖廣總領所申乞將吳拱帯行官兵錢糧草料依循贑夔州體例責令舊應副官司發赴襄陽府交納縁上件官兵朝廷已令限一季招填本所自無此一項闕額衣糧欲乞免行科發户部勘當不從 是日金主亮至安豐軍又破蔣州   甲辰吳璘奏刼金人橋頭寨獲㨗上謂宰執曰朕與金國講好二十年未嘗有纎毫之隙不意使人王全口陳邀我將相大臣又欲得漢東淮南之地一時臣下誰不勸朕用兵朕謂和好未解則兵釁不可開姑發信使以審其事至淮不納既歸又求遣使反覆詭詐多求釁端意在敗盟重兵壓境託名打圍謀為深入朕不免屯兵嚴備戒敕諸將務為持重以觀其變而犯蜀無名果為戎首之事曲直寜不判然散闗小㨗豈非信順之助而况簒弑君親誅戮殘忍天地所不盖載禽獸所不肯為神怒人怨滅亡無曰今三道出師置帥招討審彼已量虛實撫定我城邑招集我人民收復我寢廟毋焚燒毋虜掠毋殺傷以圖萬全之舉髙爵醲賞朕所不吝卿等賛朕成算協以衆謀庶幾恢復神州以復兩朝之耻陳康伯曰臣等雖不習武敢不奉以周旋 秘閣修撰淮南等路制置使司參議官陳桷直敷文閣荆湖北路轉運副使李稙並兼逐路招討司隨軍轉運副使應辦劉錡成閔軍錢糧 左武大夫興州駐劄御前中軍統制吳掖知成州   乙巳劉錡自盱眙軍引兵次淮隂縣留中軍統制劉汜左軍統制員琦守盱眙時金人將自清河口放船入淮錡列諸軍于運河岸以扼之數十里不斷望之如錦綉丙午宰執言諸處屯戍將兵暴露日乆欲再行犒設一次詔所在總領所一面取撥給散於内帑給還 是日劉錡遣淮隂鄉導卞彬以輕舟載二百人伺敵動息回報敵舟師甚衆錡不信厲聲叱之   丁末金人以鐵騎列于淮之北望之如銀 左朝奉大夫宋似孫為軍器少監 直秘閣利州路轉運判官計有功移知嘉州 右文林郎曹伯逹特改右宣議郎伯逹初權虹縣簿焚金詔不拜【事見十年五月】上命改京秩秦檜抑之不行至是自陳而有是命 是日金人立其東京留守葛王襃為皇帝【襃太祖旻孫晉王宗輔子初見紹興九年三月淳熙元年更名雍】改元大定初金主亮刷國中女真五國渤海契丹漢兒軍自備衣甲鞍馬南冦衆謀曰皇帝失道逺犯南朝未知勝負難以歸國我等豈能作失家之鬼乎不若就近徃東京與渤海酋豪册立留守葛王為主何如僉言亦是太祖之孫有何不可於是入府求見大王襃纔出則庭下悉呼萬歲遂即位改元大赦【熊克小歴載襃立在十月庚子朔注云或言立襃在六月今從宋翌所記金亮本末按苖耀神麓記立襃在十月八日丁未與赦書月日同今從之金人赦書門下朕惟前君乃太祖皇帝之長孫受文烈遺命嗣膺神器十有五年内撫外寜近安逺至雖晚年刑戮過甚而罪不及民前岐國王亮位叨宰相不思盡忠以救敢行簒弑自僣竊以來昏虐兹甚是用列其無道昭示多方一前來皇叔元帥曹國王自先朝以親賢當任止因簒位之初自懐恐懼無故殺害一前來太宗受太祖遺命不忘至公傳位前軍諸子並當職任止因簒位之初自懐疑懼將太宗親子八人子嗣等七十餘口並以無罪盡行殺戮一開國功臣晉王孫領行省楚國王愛新止因簒位之初自懐疑懼將愛新并凡子嗣三十餘口及駙馬丞相翁古察并宗室海州刺史等五十餘口並以無罪盡行殺戮一左副元帥國王薩哈累建功勲因篡位之初自懐疑懼計備遥設以白礬書假言宫外拾得令其誣告并其子御史大夫沙津及太祖親弟遼越國王男平章博濟弟兄子嗣一百餘口兵部尚書摩哩弟兄子嗣二十餘口太皇太妃并子任王威赫並以無罪盡行殺戮一前來太祖長女公主係曹國王親姊因簒位之初無故殺害一開國功臣皇叔太師梁王長子韓王臨民清正忌其聲譽令其家人誣告勘問不成故意殺害一應係開國功臣太祖太宗時已經封贈王爵無故並行追奪一㑹寜府係太祖興王之所所建宫殿無故拆毁一中都大内營造累年殫竭財力不可勝訃民力未定仍拆毁南京大内再行修盖並皆窮奢極侈土木之功前所未有一因伊小兒病却將乳母並二醫人等盡行誅戮一宋國講和之後臣禮不闕頓違信誓欲行併吞動衆興兵逺近嗟怨醫人祈翰副陳諫不可更不循省便行誅戮并舊有軍器盡行燒毁却令改造遂致公私困竭生靈飛走無不凋弊一昨來皇叔曹國王被殺之後嬸母國妃納在宮中及親族姊妹姪并應命婦有容色者恣行烝滛一亡遼豫王子嗣三十餘口天水郡王子嗣一百餘口並以無罪横遭殺戮一嫡母太后曽言不可南征之事手自殘殺其大逆無道古今未聞一徳宗嫡孫節使母妻子弟并太師梁王兒孫婦曹國王次夫人并子及韓國夫人并兒婦孫等並以無罪盡行誅戮一樞宻使北京西京留守等因北征回並加誅族宰執亦被鞭撻其餘過惡不可備舉前録數條稔於聞見遂致天怒人憤衆叛親離朕方留守東京遵飬時晦四方豪傑將士吏民咸懷怨苦無所控告自逺而至者數十萬衆日來赴愬再三敦請不謀同辭或以太祖皇帝聰明神聖應期撫運皇孫繼嗣止予一人歴數有歸不期而㑹朕推誠固讓至于再三請者益堅辭不得已恭念太祖創業之艱難祖宗社稷深懼乏祀俯循群情勉登大寳臨御之始如履春氷宜推肆眚之恩以布惟新之令可大赦天下改正隆六年為大定元年十月八日昧爽以前除殺祖父母父母不赦外罪無輕重已結正未結正已發覺未發覺咸赦除之内外大小職官並與覃恩仍委尚書省條奏施行於戯以寛而衆可御敢希堯帝之仁代虐而民允懐庶及湯王之徳尚頼文武勵翼忠良賛㐮咸告嘉猷永臻至治咨爾兆庶體子至懐】襃時三十七【張棣正隆事迹云襃乙巳年三月一日寅時生小字呼喇美】   戊申上謂大臣曰朕曩於内帑儲錢備邉士大夫不諭朕意甚者至指為瓊林大盈之比顧朕雖積此亦何嘗妄費一錢向撥百萬緡付公府而近日遣軍及諸處犒賜皆於是乎出豈不正資今日之用况方用兵國賦亦湏得人經理士大夫耻言利多事之時艱於選任亦今時之一病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太上皇帝與隣國講好二十餘年使命往來無纎介之隙而乃于内帑儲邉備錢一毫不敢妄費是其未嘗斯湏忘患也暨金亮敗盟師興財費而無横賦重歛以及民非聖慮深逺疇克哉】 權尚書吏部侍郎汪應辰充集英殿修撰知衢州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虞允文言應辰早歲以文章决科其材實堪世用今若藉其才以禦外侮則衢郡不為邉要若以為有罪亟當罷黜則不明言其罪以正其當黜之名若出於應辰之自請則邉境多虞而人材相繼去國此物論所以為朝廷惜也望且令依舊供職以待後日煩使從之 左朝奉大夫知荆門軍姚岳令再任岳在荆門籍民兵置槍仗號强壯子弟號令齊一宣諭使汪澈見而善之奏岳緩急可倚乃有是命三省樞宻院奏招納歸附歸正人賞格應接納金人萬户或蕃軍千人者補武翼郎下至蕃軍五人漢軍十人者補進勇副尉凡十等如蕃漢僉軍自能歸附者並優補官資有官人優加陞轉仍不次擢用令降黄榜曉諭是日夜漏下二皷王權自廬州引兵遁屯昭關初金   主亮在夀春欲渡淮繫浮橋已成邏者獲權軍擺鋪數人中有一曹司亮見之問權所在曹司曰在廬州又問有兵幾何曰有兵五萬亮曰是也吾知之矣乃以金十餘兩遺曹司且令附書與權權聞亮已渡淮遂自廬州退兵沿路作虛寨以敵游騎為權軍所執權與之酒問其虚實有都壕寨者曰大金起兵六十萬以十萬出清河口不戰但為疑兵以當淮東之軍以二十萬分往京西三十萬隨郎主來其十萬人出戰十萬人護駕十萬人奪渡江權曰不可當也宜引避之遂退保和州令破敵軍收後   己酉總領四州財賦王之望言和州路見管階成西和鳯州元陜西路今來已收復隴洮州并管下諸縣城寨原堡不少見議進發大軍將來恢復陜西州軍有合就便措置錢糧草料應辦等事與四川路分别無相干又本所相去隔逺事力不及欲乞朝廷依舊復置陕西路轉運司管轄新復州軍措置合行事件庶幾事有司存各任其責亦可濟辦   庚戌詔大臣私第接見賔客頗妨治事自今日毋過三次 右朝奉郎淮南轉運判官莫濛降一官放罷初命濛隨王權軍應辦錢糧濛遷延不之任乃罷之右司諫梁仲敏又言其慢命詔濛勒停【濛特勒停在壬子】 右朝請郎新知信陽軍向汋為淮南轉運使判官兼淮西提刑提舉常平茶鹽公事 武翼郎知均州武鉅為武節郎閤門宣賛舍人以鉅言招納到北界廵檢杜海等二萬餘人故也 初劉錡在淮隂日與王權軍中流星遞文書徃來不斷至是淮西路阻文書不通中軍統制劉汜等在盱眙錡命往招信以來體探至招信界聞金人扼路不可行遂徃淮隂合軍 是日夜漏下四皷直秘閣知廬州主管淮西安撫司公事龔濤棄城走時諜報敵兵至北門外二十里濤聲言將本州人馬往無為軍等處措置捍禦委修武郎添差本州駐泊兵馬都監楊春權州事遂行春開封人自行門換授   辛亥武功大夫東南第二將兼提舉沿淮民社向琪領髙州刺史 左朝散大夫知眉州樊汝霖為成都府路轉運判官汝霖金堂人也 江淮制置使劉錡令淮東副總管張榮選所部戰船六十五艘民兵千人赴淮隂軍前使喚先是有詔調淮東丁壯萬人付榮於射陽湖等處緩急保聚時淮東遭水災民多乏食錡乞日給民兵錢米及借補首領官資以為激勸而轉運使楊抗令榮分其兵之半歸農半給錢米至是調赴軍前者皆潰逸不歸榮卒不能軍 是日金人陷滁州初金主亮既渡淮令萬户蕭琦以十萬騎自花靨鎮由定逺縣取滁陽路至揚州琦至藉塘駐軍數日先以百餘騎犯清流關官軍無與敵者又二日遂長驅入關直抵滁州右朝奉大夫知州事陸廉棄城去敵所過皆不殺掠或見人則善諭之使各安業有軍人遺火焚民居草屋一間者立斬之乃掲榜以令過軍初淮南轉運副使楊抗令州縣鄉村臨驛路十里置一烽火臺其下積草數千束又令鄉民各置長槍催督嚴切人甚苦之至是金入滁州界方以乏馬芻為患而所得積草甚衆又鄉民皆棄槍而去盡為金人所取琦之深入也每過險阻必憂有備至則全無守禦如蹈無人之境金甚笑我之失計焉【此以王之望所奏蕭所言收入】   壬子皇子寜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建王瑋為鎮南軍節度使以明堂恩也 四川宣撫使吳璘等奏已復秦州上曰金人無故敗盟數路出師朕之應兵良不得已今日之㨗雖由祖宗德澤然亦天人信順之助可令璘存撫四民各令安業以慰壺漿向化之意内為金簽軍者務恤其家毋令重擾暴斂虐刑一切除去陳康伯曰神州陷沒三十餘年今一方之人喜見漢官威儀上曰完顔亮窮凶極暴吾民脱去湯火如解倒懸此皆卿輩指蹤之功康伯曰臣等何功之有皆仗陛下弔伐威靈中原傳檄而下自此始矣 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言四川見管常平義倉米六十二萬石乞依兩淮湖廣已得㫖令漕臣遣官覈實以備軍食從之 左宣教郎提舉荆湖北路常平茶鹽公事張震為秘書省著作佐郎黄中薦之也 詔前籍劉寳貲産皆還之 是日江淮制置使劉錡得金字牌遞報淮西敵勢甚盛令錡退軍備江時錡在淮隂與金人隔淮相持已數日至是清河口有一小舟順流而下錡使人邀取之有粟數囊而已錡曰此探水勢者也俄頃金人各抱草一束作馬頭以過舟舟約數百艘有載糧徃濠州者有載激犒之楚揚州者泝流牽挽其勢甚速錡募善沒者鑿舟沉之敵大驚先是淮南轉運副使楊抗聚民為水寨以土豪胡深充都統領抗在淮隂見錡與金人相持自言欲守水寨且催督錢糧應副大軍乃棄其軍而去遂渡江居江隂軍   癸丑户部侍郎劉岑等乞借江浙荆湖等路坊場净利錢一界計錢三百八十萬緡以備賞軍限半月足許之國朝混一之初天下嵗入緡錢千六百餘萬太宗以為極盛兩倍於唐室矣其後月增嵗廣至熙豐間合苖役市易等錢所入乃至五千餘萬渡江之初東南嵗入猶不滿千萬上供纔二百萬緡此祖宗正賦也吕頤浩在户部始創經制錢六百六十餘萬緡孟庾為執政又増總制錢七百八十餘萬緡朱勝非當國又増月樁錢四百餘萬緡紹興末年合茶鹽酒算坑冶貨糴本和買之錢凡六千餘萬緡而半歸内藏昔時中都吏禄兵廩之費全嵗不過百五十萬緡元豐間月支三十六萬宣和崇侈無度然後支百二萬渡江之初連年用兵月支猶不過八十萬其後休兵浸乆用度滋多部嘗患無餘及軍興遂有此請【净利錢明年二月罷借】 是日金人圍廬州修武郎添差兵馬都監權州事楊春勒兵乗勢突陣以出過中派河率鄉兵守焦湖水寨   甲寅劉錡遣兵渡淮與金人接戰先是錡遣殿前司䇿應右軍統制王剛等間以兵數百渡淮金人退却官軍小勝既而金人悉衆來戰錡不遣援節次戰沒者以千數至是又遣刀斧手千人渡淮或進或却以退無歸路死者什七八 金主亮以大軍至廬州城北之五里築土城居之 江州都統司將官張寳復入蔣州蔣州既為金人所破訪戚方措置收復金聞官軍且至遂遁去是日金人冦樊城先是都統制吳拱至襄陽欲屯萬   山小寨或襄陽失利則西入蜀諸軍皆洶洶不定時荆南軍新創金將劉萼擁衆十萬揚聲欲取荆南又欲分軍自光黄擣武昌朝廷以金昔嘗由此入江西慮揺根本令拱遣兵護武昌一帶津渡拱將引兵回鄂宣諭使汪澈聞之馳書止拱而自發鄂之餘兵進戌黄州拱還㐮陽嘗躁不自已㑹劉萼取通化軍前一夕牛首鎮莊家三人縋城入㐮陽告以金且至拱疑之不為備翌日敵騎三千忽至樊城欲奪浮橋徑至城下自講好後樊城不修築多缺壊副將翟貴部將王進時以兵二百戍焉統制官張順通以百騎廵逴與敵遇擊之㑹繫浮橋未成敵不得濟二將引兵出戰拱登城漸出兵禦之敵少却金人三卻至竹林下鐵騎突出官兵遂敗拱以四舟渡師助之阻風不至二將俱死士卒半掩入江中至晚敵騎退是役也以大㨗聞武功大夫張平未嘗出戰亦以竒功遷中衛大夫軍中謂之樊城功賞   乙卯命學士院撰祝文具述國家與金和二十餘年備存載書今無故渝盟師出誠非得己之意以告天地宗廟社稷諸陵及嶽瀆等諸神 詔比令侍從臺諫等薦舉知縣縣令今員數己多未有闕可處其權住薦舉户部侍郎劉岑等言軍旅方興主上出内帑以賞軍輔臣辭常賜以節費惟富人巨室乆擅髙貲初無毫髪之勞望令捐家貲以自獻州縣受納以其數上聞而朝廷等第推恩公私兩便從之令州縣榜諭 詔萬夀觀使田師中許於將帶隨行使校軍兵内差三百人充使喚給事中金安節等言陛下禮待諸將必盡於始終之間然比者朝廷以湖㐮地重逺自禁衛分兵戍守今却於湖㐮差兵前來應副舊將當直輕重之際事不相侔又聞湖右士卒心擕已乆隨從在此之人出語籍籍傳於道路使之强留未必安帖欲望量留鄂兵三二十人外只於行在諸處差撥應副庶幾陛下禮待諸將之意曲盡而於邉防大計不致有妨從之 江淮制置使劉錡聞王權敗乃自淮隂引兵歸揚州淮甸之人初恃錡以為安及聞退軍倉卒流離於道死者十六七錡之未退也檄淮東副總管張榮以所部人船盡赴淮隂是日榮被檄即發秦州至楚州則大軍已退其所統民兵皆驚潰榮收散亡僅千人至邵伯埭决運河水入湖以自保焉   丙辰直秘閣知利州趙不愚為利州路轉運判言兼陕西河東招討司隨軍轉運判官用吳璘等奏也 金主亮入廬州詣諸寺廟焚香畢還市中下馬召城外被虜百姓數十人親自拊循使之歸業人賜銀十兩 興元府都統制姚仲遣忠義統領王俊率官兵義士至盩厔縣遇金人于東浴谷口破之 侍衛歩軍司右軍統制邵宏淵以左右二軍至眞州 金州都統制王彦遣統制官任天錫郭諶等領精兵出洵陽至商州豐陽縣克之 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引兵至蔣州先是江州都統制戚方奏以武徳大夫本司副將張存權知蔣州以所部三百守之撙既至以本軍將官秉義郎蘭某權知州事存力争不聼遂與其衆之沙【此據張存申省状修入存状稱張寳等十月十六日掩殺敵軍過淮當日收復蔣州了當至十八日申時纔方馬軍司趙統制到城下張寳放下弔橋令趙統制入城丙辰十八日也故附于此但存所申又云蒙戚都統申朝廷差存權知蔣州存自九月二十六日起離蘄州至十月初五日到蔣州十二日未時有成太尉下中軍趙統制復部領人馬到州衙安下令存將州事日下交割與鄂州將官蘭秉義一状前後日辰参差如此殊不可曉按日歴金人十月五日癸巳破蔣州則存初五日未應已權州也必有一誤當求他書参考】 左武大夫建康府駐劄御前破敵軍統制姚興與金人戰于尉子橋死之先是王權既屯昭關將士猶有欲戰之心權引兵先遁金以鐡騎追及尉子橋興以所部三千人力戰權置酒僊宗山上以刀斧自衛殊不援興自辰至申興出入三四殺敵數百統領官戴臯下道避敵敵遂假立權幟以誘興興奪入與其徒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鄭通等五十人俱陷死之事平贈興容州觀察使即其地立廟是日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虞允文聞王權至濡湏知事急度權與劉錡必退回遂率侍從數人同見輔臣言權退師以臨江口必敗國事尚書右僕射宋倬参知政事楊春皆曰權自言退師以導敵深入身當其衝令歩軍司左軍統制邵宏淵出其右池州都統制李顯忠出其左夾攻之允文等力辯其不然且言權必為走計倬等猶以為不然丁巳得報王權果敗歸中外大震上召太傅和義郡王楊存中同宰執對于内殿上諭以欲散百官浮海避敵左僕射陳康伯曰不可存中言敵空國逺來已犯淮甸此正賢知馳騖不足之時願率將士北首死敵上喜遂定親征之義【此據楊萬里所撰虞允文墓碑及王曮所撰楊存中墓碑参修員興宗紀采石始末云丁巳權渡江誤也按諸書權以癸亥渡江盖丁巳日始知權敗於淮西耳興宗恐誤】時有欲遣使詣金以緩師者敷文閣待制曽幾聞之上䟽曰遣使請和増幣獻城中無小益而有大害為朝廷計當嘗膽枕戈專務節儉整軍經武之外一切置之如是雖北取中原可也且前陛下降詔諸將傳檄數金人君臣如㓂仇爾何辭復與和耶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於宰執曰四川諸軍頭項非一乗軍興之際凡所湏索多踰格例本所去朝廷至逺調護極難今狀申明應諸軍錢糧事務合從逐軍統兵官徑行取撥唯復從宣撫司審實移文本所應辦若事有所總則本所差易酬應乞賜詳酌速降處分或直作朝廷行下仍將本所嚴行約束令撙節用度諸軍急非泛支費申奏朝廷不及據宣撫制置司關報量度放行不得輙徇人情耗破官物務在彌縫諸將使本所不生間隙庶可協濟大功事属機危宻陳肝膽一經鈞覽便告焚除毋致孤蹤陷于失身之戒實關軍國非為一司伏望體念四川總領與向來都運司及東南諸總領事體不同特垂矜恤尚書省勘㑹四川軍馬經常合用錢粮各有窠名應副外今來調撥之際費用百出總領所職在錢糧自當竭力措置應辦撙節浮費務在協和及將帥諸軍忠義體國與本所不生間隙庶可協濟大功應錢糧事務並合開具的確合用之數申宣司審實移文總所應辦遇有急速非泛支費申奏不及仰宣制司關報本所量度應副不得妄亂耗費劄付逐司照㑹 少保奉國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吳璘封成國公以明堂恩也 是日官軍復鄧州先是閤門宣賛舍人知均州武鉅遣總轄民兵荀琛將官李元等領兵進取右奉議郎知房州司馬倬遣鄉兵二千為援且濟其軍食至是琛等復鄧州倬伋弟也   戊午知樞宻院事葉義問督視江淮馬軍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虞允文参謀軍事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洪邁秘書省校書郎馮方並参議軍事 權禮部侍郎黄中請為欽宗作主祔廟從之 侍衛歩軍司左軍統制邵宏淵及金國統軍蕭琦戰于真州胥浦橋西琦自滁州引兵至瓦梁扼滁河不得渡執鄉民歐大者問之大因記紹興十一年韓世忠以數百騎往定逺縣虛驚而回至瓦梁盡毁民居以為浮橋恐金人效之乃荅以有路自竹崗鎮可徑至六合縣琦從之俾為鄉導遂迂路半日故六合居人皆得逃去宏淵在真州方飲酒有報金人且至者亟率衆相遇於胥浦橋宏淵命將官三人拒于橋上金人弓矢如雨王師多死城中老弱皆竄避惟守家强壮猶登城以觀正争橋間敵實草以渡河三將皆死宏淵率親隨軍入城掩闗以拒故軍民皆奔于江上得舟渡江以免宏淵毁閘板退屯于揚子橋真州遂陷敵得城不入徑自山路犯揚州【趙甡之遺史云是役也宏淵酒醉未醒實不入陣身在橋之東以麾將士追三將在橋上占橋迎戰及其退軍也百姓關然為之語曰邵太尉在西府橋當住畨人矣州百姓則曰若非邵太尉在真州力戰畨人則州之人皆避之不及至有言宏淵馳馬入陣鏖戰出入數四血汚滿體者其力戰迎敵之舉起于百姓後好事者不究其實為請立祠堂于二州可謂不虞之譽矣甡之所稱西府橋即胥浦橋今併附此更湏参考】江淮制置使劉錡軍還至邵伯埭聞金犯真州疑揚州已不守未敢發㑹探者報揚州城上旗幟猶是官軍錡曰雖失眞州猶為國家守當速進乃自北門入見安撫使劉澤澤以城不可守勸錡退屯洲錡令諸軍憇歇徐圖所向 金州統制官任天錫復商洛縣   己未鑄樞宻行府之印 知樞宻院事督視江淮軍馬葉義問言今來軍期之際事務不少全藉逐路州縣當職官竭力應辦如内有避事不職及生事騷擾百姓或老病怯懦不堪職任之人并見闕官去處欲許臣先次選官填替對移其罪狀顯著者具奏取㫖重賜竄責施行從之【此據武昌軍回申行府狀】 詔翰林學士何溥祠馬祖又命招討使禡祭于軍中 池州都統制李顯忠乞犒軍錢物詔以銀萬兩賜之 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引兵渡淮攻蔡州撙在信陽軍聞金已冦淮右曰此可以進兵擣其虛矣遂行 是日金州統制官任天錫等復商州獲其守將昭毅大將軍完顔守能同知州武騎尉馬彦降食糧軍千餘人時關陜空虛華州宻邇商鄧人心驚揺金所命蒲城令與尉皆遁去丞喬扆召耆老告之曰事勢若此南軍且至爾等何以禦之皆曰有降而已扆曰即偏師至南軍奔潰不暇從之而去者死於蹂躪其不能出者責以背叛孥戮之莫若一心固守此萬全策也既而有謀翻城内附者扆執而戮之衆乃止扆平陽人也【蒲城事以金國翰林直學士趙可所撰喬扆墓誌修入此可見人心戴宋之深也扆本中國人乃不顧大義如此可勝誅哉今具載可本文于後改華州蒲城丞正隆之季闗陜空虚華州宻邇商鄧人心動揺令與簿皆挈家遁去君召耆老告之曰今事勢若此南軍且至爾等何以禦之皆曰有降而已君復好謂曰國家之興實天所授人荷寛政亦已乆矣其忍負之乎茍如所言將捨順效逆一旦朝廷以偏師至其軍奔潰不暇從之而去者為官軍所乘皆死于蹂躪其不能去者責以背叛拏戮之今丁口數萬同一心力足以自固吾為爾等計莫若善壘浚隍厲兵積粟吾雖不肖願率先父老以圖共守此萬全策也衆皆喜曰敬受令于是増卑培薄躬執畚鍤以道其衆不旬浹而城完乃料揀丁壯得二千人悉令登陴又選精鋭百人以為牙兵其餘衛坊曲更廵邏備炊㸑者皆當其任禁繫豪猾逐去游手命寄居官分守要害延老儒與参謀議部分既定甲胄登城諭以禍福既而有謀翻城以應敵者執而戮之人皆屏息未幾渭南赤水華州華隂白水下邽皆為南軍所據賊楊萬李孝章率衆傅城自冬及春首尾凡四月誘脅百方君誓死無二人知感激自奮賊不能攻大定二年春正月官軍至賊始散走君空壁而出與官軍合擊追奔數十里振旅而還君慮民之嘗陷於賊者不能無罪諭使自陳其後捉殺使誅從亂者此邦之人獨頼以免人亦感君之恩繪君像户皆祠之】庚申葉義問入辭乞犒軍金帛上命出内帑九百萬緡予之参謀軍事虞允文繼對上諭曰卿儒臣不當遣以卿洞逹軍事勉為朕行允文曰臣敢不盡死力 太傅寜逺軍節度使醴泉觀使和義郡王存中為御營宿衛使初王權之未敗也權禮部侍郎黄中為上言淮西將士不用命請擇大臣督諸軍至是又率同列言存中不可遣狀甚力不聼 户部言朝廷不住調發人馬徃淮上縁諸處總領所係在沿江南岸置司乞總領官不時過江徃來檢察催取隨軍轉運司并所委官同共多方措置悉力應辦不得有誤軍食從之 盱眙軍免解進士胡昉為右廸功郎充泗州司户参軍用守臣夏俊請也 趙撙破襃信縣 是日建康府都統制王權自和州遁歸權聞敵且至紿其衆曰已得㫖棄城守江矣遂引兵登車船渡江屯于東采石   辛酉左金紫光禄大夫提領江州太平興國宫湯思退復觀文殿大學士充醴泉觀使兼侍讀 知樞宻院事督視江淮軍馬葉義問發行在朝廷始聞劉錡自楚州南歸盡葉淮東之地然尚未知王權渡江也 詔將來廵幸應軍旅非泛支降錢糧差除等事並隨行在處分百司常程事依舊留臨安府行遣内不可決者即申行在所 是日金人入和州初金兵至近郊猶未知王權棄軍而歸也後軍統制韓霖最後出城乃縱火城中喧亂金人聞之曰南兵遁矣遂進兵入城城中糗糧噐械並委於敵敵勢奔突軍民自相蹂踐及争渡溺死者莫知其數將士憤怒號呼指船詆罵皆以權不戰誤國為言統制官時俊殿後以弩伏道傍敵騎稍止潰兵徃徃棄甲抱蘆葦浮江而渡得生者十四五   壬戌詔朕徳不足以懐逺人致金人復背盟好勞我將士䝉犯矢石念之坐不安席食不甘味自今月二十四日當避正殿减常膳 尚書户部侍郎劉岑兼御營随軍都轉運使先徃沿江措置 寜國軍節度使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李顯忠為御營先鋒都統制隨州觀察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李捧為前軍都統制右武大夫髙州刺史苗定為右軍統制武經郎閤門宣賛舎人殿前司摧鋒軍統制郭振為左軍統制翊衛大夫利州觀察使劉鋭為中軍統制仍命顯忠屯蕪湖以扼裕溪口之衝且為王權聲援捧嘗請斷吳江橋以拒金或又欲塹常熟之福山以斷其騎軍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洪遵曰審爾是棄吳以西邪凡堂帖監司符移皆收不行【自李捧以下差遣諸書皆不書日歴明年正月乙酉李捧見丙戍苗定見癸巳郭振見二月劉鋭見並係此銜但不知後軍為何人也徐夣莘北盟㑹編壬子御營前軍都統制李捧徃江上捍禦朝辭恐即此日事洪遵行狀又稱李捧請斷吳江橋亦不得其時今且附此更湏参考】 成忠郎閤門祗東南第二副將都遇知濠州召降授武顯大夫吉州刺史知濠州劉光時還行在時州已不守光時寓治横澗山寨 殿中侍御史杜莘老乞令勲臣戚里内侍之家獻家財以助國仍加優賞從之 詔選人舉主考第應磨勘者許不俟替官赴闕用權吏部侍郎凌景夏請也 資政殿學士知建康府張燾始至本府視事【建康知府題名張燾十月二十三日到任壬戍二十三日也趙甡之遺史在二十日己未恐誤】先是建康居民驚移而去者十五六及燾至人情粗安 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至新蔡縣金人所命令佐率衆迎敵撙一鼓破之 是日江淮浙西等路制置使劉錡退軍洲鎮金陷揚州初邵宏淵既失利金人自山路徑犯揚州屯于平山堂下宏淵亦退在揚子橋南毁閘板而渡揚州軍民皆傾城而奔錡乃退軍自南門外拆民屋為浮橋軍過即毁之由東門而去守臣武功大夫榮州刺史劉澤亦奔泰州徃通州渡江入平江府先是右朝請大夫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王珏被㫖守海道至是獨引兵趨崇明西沙或勸毋行珏不聼即日登舟文書帑藏無毫釐之失   癸亥詔侍從百官更互赴行在所供職先令翰林學士何溥吏部侍郎凌景夏張運給舎金安節劉珙臺諌梁仲敏杜莘老吳芾禮官王普尚書郎徐度薛良朋余時言栁大節姚寛從行仍命夏景等分攝六曹都司樞掾太府農職事時權兵部侍郎陳俊卿措置海道而户部侍郎劉岑中書舎人虞允文先徃建康從官兩省留臨安者惟汪應辰徐嘉黄中路彬許尹唐文若六人而已寛舜明子也時以右丞議郎監六部門兼權右曹郎官始有司辦嚴用紹興七年故事杜莘老為上言今親征與曩曰事異宜皆從簡以幸所過郡縣上曰此行中宫及内人不徃止與建王行欲令徧識諸將耳乃命王府直講史浩從行自金人窺伺江淮一時宿將莫不震怖惕息獨王處之恬然不懼廷臣有奏請王為元帥者及扈行邉遽日至王預料某所可守某所可攻某人可用後率如所言【廷臣請王為元帥據張闡所進聖徳事蹟云爾當求言者姓名増入】 言者乞令諸州縣豪勢上户自備錢糧招槍仗弓箭手赴行在優立賞格從之 尚書户部郎中總管江東財賦淮西軍馬錢糧都絜陞司農少卿 直敷文閣荆湖北路轉運副使李稙落職放罷右朝奉郎知漢陽軍林之純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之純輕薄無行不為吏民所敬宣諭使汪澈出使之純謹奉之澈問稙財計事稙士人據案牘行移而已諸州財賦未嘗經心不能對之純嘗為總領所属官粗知財賦所出納一日間見澈且言湖北財計澈大喜之純乃風郡人詣澈舉其才澈即奏吳珙進軍襄郢而稙留鄂州不隨軍坐是糧乏又薦之純可用于是申命【之純十二月壬戊正差】 是日王權自采石夜還建康既而復如采石時金主亮率大軍臨西采石楊林渡已數日權與左朝請大夫知太平州王傳猶庇匿不以聞州學諭汪餘慶與教授蔣繼周同徃見傳責之傳氣奪一日發八奏初奏言金人已犯采石而不言東西朝廷大驚三省樞宻院吏皆挈家以出都人驚移不可止次報金人已到楊林而不言楊林渡朝廷莫知其在江之南北益懼因遣人于閭巷間求當塗歴陽人問楊林所在夜二鼓乃得一士人言楊林西采石之渡口也于是憂疑稍定繼周青田人也   甲子特進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和國公張浚復觀文殿大學士判潭州 左太中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湯鵬舉復資政殿學士知太平州 左朝請大夫知太平州王傅提舉江南西路常平茶鹽公事 武節郎閣門宣賛舍人知均州武鉅為果州團練使知均州兼管内安撫使節制忠義軍馬賞功也 入内内侍省押班林肇主管大内公事 趙撙下平興縣 忠義統領栁萬克伏羌城 是日右武大夫興州前軍統制兼主管中軍軍馬吳挺邵州防禦使知文州節制軍馬向起敗金人于徳順軍之治平寨先是金遣兵之涇原宣撫招討使吳璘命起挺率所部捍禦過徳順遇金㳺騎二千餘與官軍接遂駐于治平統領官劉海將官曹建以數百騎掩擊之斬其將博綽生俘數十人入其郭金恐南軍襲其後乃火城寨為疑軍海等以為救至遂引還金乃得去宣撫司第賞首先出陣破敵者為竒功進官四等其下各有差   乙丑鎮江府左軍統領員琦及金人戰于揚州皂角林敗之初金人既得揚州即遣兵逐劉錡與官軍遇至是大軍來争瓜洲渡錡命統制官賈和仲吳超等拒之于皂角林琦陷重圍下馬死戰數十合中軍第四將王佐以歩卒百有四人徃林中設伏金既入張弩俄發金以運河岸狹非騎兵之利稍引去遂大敗之斬統軍髙景山俘數百人時諸處以報㨗旗趨行在者絡繹于道路市人為之語曰雖日聞報㨗可喜但一報近如一報亦可憂督視軍馬葉義問讀錡㨗報至金人又添生兵顧謂侍史曰生兵是何物聞者皆笑當時謂之土園樞宻【此以趙甡之遺史附入】   丙寅直敷文閣兩浙轉運副使王時升直秘閣兩浙轉運判官林安宅各特轉一官時升等言拘收到錢三十萬緡以備廵幸之費故有是命 浙西馬歩軍副總管李寳與金人舟師遇于宻州膠西縣陳家島大敗之初金主亮用降人倪詢商簡梁三兒等計造戰船數百使工部尚書蘓保衡等統之約以十月十八日至海門山入錢塘江幹事畢令雄州刺史阿噶來江上迎報金舟泊唐家島寳舟泊石臼山相距三十餘里而北風日起寳憂之有大漢軍水手數百來降大漢軍簽起上等户也皆富豪子弟寳問之頗得北軍事實裨將曹洋請逆戰知朐山縣髙敞曰不可彼衆我寡宜避之洋曰彼雖衆皆不諳海道且降人云女真在船中惟匍匐而睡略不能動雖衆何為况我深入至此前逆大敵雖欲退走其可得乎有死而已時金風即南不知王師之猝至也寳伺金未覺遣洋與裨將黄端禱于石臼神祈風助順夜漏將盡起碇進船風猶未順衆有難色良乆南風漸應衆喜争奮引帆握刄俄頃過山薄敵皷聲震疊敵驚失措敵帆皆以油纈為之舒張如錦繡綿亘數里忽為波濤巻聚一隅窘蹙揺兀無復行次㑹火頭船中有火起者寳命以火箭射之着其油帆煙熖隨發延燒數百火不及者猶欲前拒寳命勇士躍登其舟以短兵擊刺殪之舟中其餘簽軍皆中原舊民脱甲而降者三千餘人獲其副都統驃騎上將軍益都府總管完顔鄭嘉努等五人斬之阿噶亦為官軍所殺保衡舟未發亟引去【熊克小歴云統軍蘓保衡未發舟不可獲旋聞自經死盖因馮忠嘉海道記所書也按范成大攬轡録蘓保衡為水軍都統葛王立除右丞則保衡此時不死忠嘉盖誤】得倪詢等三人及敵詔書印記征南行程歴與器甲糧斛以萬計 江淮制置使劉錡在洲四日無日不戰錡恐人心不固乃遣人自鎮江取妻子以安人心至是有詔令錡專防江上㑹錡病已劇遂肩輿渡江留中軍統制官范汜以千五百人塞瓜洲渡 知均州武鉅遣將與忠義軍復盧氏縣是日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引兵攻蔡州距城   二十里金人出兵背城而戰方成列撙出金不意命官軍於宿草間乗風縱火鼓噪而進金披靡撙率親兵衝擊斬其總管楊寓遂整衆入城秋毫無犯宣諭使王澈以撙提舉諸軍先是朝廷聞敵犯淮西亟命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閔統諸軍併舟師為王權之援武昌令薛季宜獻計於澈謂閔軍已得蔡有破竹之勢宜守便宜勿遣令閔乗虛下潁昌趨汴京金内顧必驚潰澈不能用丁夘詔視師江上南班宗室並免扈從 詔蔡京童貫岳飛張憲子孫家属令見拘管州軍並放令逐便用中書門下省請也於是飛妻季氏與其子霖等皆得生還馬 是日知樞宻院事葉義問至鎮江權立行府中書舎人兼㕘謀軍事虞允文見太尉劉錡問兵敗狀錡曰兵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允文曰敵人席巻兩淮直窺江表今日之用兵為得已乎錡曰錡非好官職者今當上還制置招討二印耳允文曰國事如此九重方有䝉塵之懼公持是印欲安所歸乎錡慚不能荅 是日金州統制官任天錫自商州遣兵㑹虢州忠義首領辛傅等取朱陽縣降其知縣事奉議大夫劉楫商洛都監供奉班祗應王元賔俘女真九人   戊辰殿中侍御史杜莘老直顯謨閣知遂寜州延福宫使安徳軍承宣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張去為致仕先是去為取御馬院西兵二百人髠其頂髪都人異之口語籍籍莘老劾奏之上不樂莘老執奏不已竟罷去為御馬院致其仕而莘老亦出 右廸功郎鄭樵充樞宻院編修官樵以布衣特起至是稍用之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本所庫管錢引見在萬數不少陜西諸路並係敵中行使銅錢地分若不預行措置竊慮恢復之初諸軍進發出川路界分止以銀絹支散本所錢引遂成無用為害甚大照得前此未開日四川錢引客人已私下將帶徃來陜西暗行買賣將來既得陜西則川陜路通客旅奔凑布帛茶藥之類皆是川貨與錢引相兼貿易實為利便欲乞朝廷速降指揮如收復到陜西州軍許將錢引依四川行用其見使銅錢一文紐川鐵錢二文庶幾公私貨幣流通不致妨闕議者必謂封疆既拓錢引可以多添此誠便利然蜀中交子祖宗時止一百二十餘萬道皆有稱提見錢今節次增添錢引凡四千一百四十七萬餘道只有鐵錢七十萬貫其所以流通者盖縁鹽酒等物隂為稱提而本所贍軍庫常有數百鉅萬不散於外故引法未致大壊此亦天隂有以相之也引法一壊則蜀不可為矣故今引法尤當愛護不可輕有増損向都轉運司以軍興急廹増印數百萬道引價頓减遂於通衢鑿毁以救其弊今官庫之積皆當散出若更増添湏當消息而行乞宻降省劄畧示大數付之望不下轉運司收掌令之望酌度事宜或三五十萬或百十萬道作畨次旋旋増添不令外人知所添之數足以給用即止不必盡如朝㫖所增盖添引頓多則引價必損諸軍恐其折閲則便多邀銀絹臨時實礙支遣又所復州軍未知多寡可守不可守而錢引既印則不可復收併與見界之數行用俱輕為害不細之望備員總計當此軍興若得多印錢引以救目前之急實為大幸但為朝廷乆逺之計慮及如此伏望特賜照察【十二月庚子施行】 初金新主襃既立遣通事蕭恭特赦詔撫定州縣及中都權留守拒而不從恭立誅之大興尹李天吉懼而聼命於是自黄河以北皆下之左丞相張浩自汴京録襃赦馳以報金主亮亮歎曰朕欲江南平後取一戎大定之義以紀元是子乃先我乎命取書一帙示其下果預識改元事亮即遣右議軍郭瑞孫回衆攻襃令盡誅黄河以北之叛己者天吉燕人瑞孫藥師孫兵部尚書安國子也【亮得襃報諸書不見月日按襃以此月八日立而自上京至泗州五千八十四里自泗至廬和不逺則亮之得報必在十月下旬今且附月末】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卷一百九十三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三金人地名考證   塔坦【原書作鞬靼誤改見巻五十八】   愛新【原書作阿辛即金史之愛申並誤改見巻一百三十】   翁古察【原書作斡古刹誤今改正】   薩哈【原書作撒改誤改見巻一】   博濟【原書作孛急即金史之孛極並誤今改正】   摩哩【原書作毛里誤改見巻四十四】   威赫【原書作隈阿即金史之隈可並誤今改正】   呼喇美【原書作忽剌馬誤改見巻一百三十三】   博綽【原書作潑察誤今改正】   阿噶【原書作阿瓦即金史之阿窊並誤今改正】   鄭嘉努【原書作鄭家奴誤改見巻一百九十一】   沙津【原書作沙只誤改見巻一百六十一】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巻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四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十有一月己巳朔監察御史吳芾行殿中侍御史先是芾建言陛下當修徳以服金人金以其力我以其徳雖强弱之勢不侔而勝負之形已見又言陛下勿以敵之進退為憂愉勿以事之緩急為作輟凡下詔必務責己引對必令盡言使隠之於心有合於天地發之於政無愧於祖宗上韙其言故有是命芾又言今日之事有進無退若為蓄縮之計則大事去矣監察御史劉度守右正言 詔樞宻院招効用二千人令忠鋭第五將張耘措置 江州都統制戚方奏已復蒋州 金州統制官任天錫引兵至虢州城下守臣蕭信引戍兵迎敵不勝遁去官軍入虢州   庚午劉錡㨗奏至上曰劉錡在淮東屢㨗可謂與國家宣力遂遣使以金五百兩銀七萬兩徧勞有功將士上又曰使人人如此立功將來凱還王爵亦所不吝時金人犯洲渡中軍統制官劉汜迎敵用克敵弓射却之金人焚驛亭而去 給事中金安節等言伏覩聖㫖擇十一月初五日車駕進發今扈從百司雖嚴備臣等竊度事宜見今諸將占據城險部分為守江之䇿未見申到次第前來所遣樞宻督視一司計程方抵建康而宿衛使楊存中將帶人馬見行起發欲望先次並行催督仍令同兩淮制置使司疾速措置擺布務要嚴整早見次第逐一具申然後車駕别擇日進發庶免程期促廹有妨中外措置詔已降指揮今月五日廵幸縁係顯仁皇后禫祭可令有司别行擇日   庚午右朝請郎新知嚴州楊師中知江隂軍填復置闕江隂比廢為縣至是復之仍賜師中銀二萬兩為軍費詔江浙福建路㨂發赴三衙軍兵闕額並令逐州招   填如額足亦許額外招收 是日右武大夫吉州刺史知通州崔邦弼棄城走先是邦弼課民修城民被其擾苦之邦弼常言如有警當以死守比敵破揚州邦弼已失措前一日欲遁去州人撤弔橋遮道責之邦弼語塞而止至是遣其親卒夜縱火人皆趨救邦弼因得縋西城而去軍人剽掠城中㡬亂提舉常平茶鹽公事王珏聞之遣統領官盛佺將兵四百入城彈壓乃定邦弼遲疑數日不得已復還城中   辛未敷文閣待制張子顔正集英殿修撰張子仁秘閣修撰江南西路轉運副使張宗元各特轉一官子顔等奉詔獻平江鎮江府太平湖秀常州諸莊米十萬石以助軍故有是命於是少保吳益兄弟韓世忠秦檜子孫故將劉寳内侍張見道富民裴氏相繼獻金錢如詔㫖【呉氏獻錢五萬緡韓彦古米萬斛秦塤獻金五千兩銀七千兩米二萬斛拱衛大夫裴希稷等獻銀萬兩錢二萬緡】而楊政妻崇國夫人南氏亦獻錢十五萬緡乃以其子厦庥並為成忠郎 詔拱衛大夫文州刺史建康府後軍統制韓霖依軍法以王權言其託病不戰也未及誅而權罷上知其情乃詔霖奪官自効【霖貸死在十一月甲申】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閔引全軍發應城縣回援淮西是日知樞宻院事葉義問在鎮江得知建康府張燾公狀言金人侵犯采石為渡江之計其勢甚危乞日下火急起發前來保守江淮制置使劉錡還屯鎮江而病已劇義問以武信軍承宣使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李横權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職事趣令過江【故校書郎馮履手記范秘監子由辛巳年嘗作劉信叔錢糧官信叔時在州敵人入境劉曽遣驍將至清河口攻破敵人遏絶其來已而聞真州失利遂帶軍馬急渡江入京口防子江口劉以為敵衆我寡勢力不敵若不防子江一面帶兵深入或恐敵人出吾後臨江而濟則大事去矣當時劉公只以守江為上不敢與敵争勝也敵有百萬劉公止有七萬故爾已而葉樞宻義問以為劉怯不肯進攻遂行督責之令劉云某非不向前以為須守江為上䇿力不敵耳萬一出師前去敵騎出吾後則江為可憂葉云招討相公既不敢去前便可以病在告奉㫖便宜行事此當别委官也劉云如此則甚好於是告病葉遂請大將徧問誰可嚮前者獨李宏請行葉遂以大將牌印付之子由范處義字也按此所云當得其真但稱敵有百萬及以李横為李宏皆差誤取其本㫖可也】義問乗大舟以二校執器械立馬門左右見者無不笑義問至鎮江聞瓜洲官軍與金人相持已惶遽失措行府有統制官輔逵米忠信數人或問金人重兵近在江北何以却之逵曰國家勢弱無法可以却敵聞者皆掩鼻時江水低淺沙洲皆露義問役民夫掘沙為溝可深尺許沿溝栽木枝為鹿角數重曰金人若渡江姑此障之鄉民執役且笑曰樞宻肉食者其識見乃不逮我軰食糠籺人一夜潮生沙溝悉平木枝皆流去矣會建康告急義問乃遵陸而進   壬申觀文殿大學士新判潭州張浚改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召資政殿學士知建康府張燾赴行在 寧國軍節度使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李顯忠為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親衛大夫常徳軍承宣使侍衛步軍司右軍統制邵宏淵為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 詔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王權赴行在奏事仍令總領江東淮西財賦都絜將權軍不以是何錢物盡數拘收樁管申尚書省【趙甡之遺史王權被召在甲戌盖誤】 左宣教郎新知大宗正丞王十朋依所乞主管台州崇道觀 詔進納授官人並損其直十分之二與免銓試仍作上書獻䇿名目理為官户永不衝改自下鬻爵令半年願就初品文階者纔一人言者請損其直以招來之故有是命 鎮江府中軍統制劉汜及金人戰于瓜洲鎮敗績時金人以重兵直擣瓜洲權都統制李横引諸軍迎戰葉義問督鎮江駐劄後軍渡江東衆皆以為不可義問彊之未著北岸義問懼怯之狀見于顔色即向西去曰欲往建康府催諸軍起發耳市人皆媟罵之金人兵勢甚重汜提本部兵先走諸軍皆不進横以孤軍不可當亦遁於是背印使臣不歸失其都統制印金人追官軍官軍壅路不能行遂渉運河而西亦有奔走得脱者金人鐵騎掩至江上左軍統制魏俊後軍統制王方戰死栁林中皆金瘡被體汜性驕惰不習軍事至是卒敗【馮履手記范處義語云劉信叔以召歸臨安李宏驅其兵七萬人在瓜洲往逐敵人敵大㸃遂引兵却而所簽軍在後我師縱兵大殺所殺皆簽軍如此横屍二十餘里無慮殺至十四五萬弓力已乏兵刃皆巻鈍箭亦盡敵知吾困憊然後出精兵反與吾戰力不敵李宏所將七萬師遂退至瓜洲敵兩處伏兵夾起向師行時先留六七千人在瓜洲作飯逐敵回方食已而敵伏兵起先勦殺作飯者我兵退無可食又伏兵發軍遂大潰是時汜在金山上見 方晚照見甲光如銀山崩摧皆赴河止是對岸船百餘隻急渡得軍中將佐餘皆不能渡又身上被甲遂沉及被殺七萬人皆沒我軍奪氣葉歸罪於劉汜失利斬之此所云恐不無飾説今不取】義問離鎮江三十里至下蜀鎮未刻有流星急遞馬傳淮東總領朱夏卿手帖云官軍敗退瓜洲渡為金人所據義問大驚又聞采石敵兵甚衆欲復還鎮江因問向裏山路可通入浙東否諸軍皆喧沸曰樞宻至此不可回回則有不測左右亦懼乃請義問速趨建康 江州右軍統制李貴引兵至潁河焚敵糧舟獲金帛甚衆遂進攻潁昌 是日金人以百騎至無為軍左朝奉大夫知軍事韓髦先已遁去居荻港惟總首隗夀率民兵在城中至是亦遁井邑悉為惡少所【髦山隂人】   癸酉淮寧人陳亨祖執金人所命同知陳州完顔葉嚕以其城來歸亨祖州大豪也聞官軍已得蔡州遂領民兵據其城事聞即命亨祖為武翼大夫忠州刺史知淮寧府 是日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官趙撙去蔡州以援成閔留從義郎鄂州駐劄御前軍正將李詢知州事詢蔡州人也於是金人所命刺史蕭懋徳復入城據之甲戍詔三省有格法常程細務權令執政官書押事定日如舊 新除直顯謨閣知遂寧府杜莘老守司農少卿莘老既罷言職而給事中金安節中書舍人劉珙言陛下厲精圖維虛已聴納每延見羣臣旰食未寧將以宏濟艱難攘斥外侮今言事之臣無名求去陛下即允其請臣等竊所未諭伏望陛下為宗社為政體少留睿慮以彰聖徳故有是命 武功大夫髙州刺史權領東南第二將向琪為右武大夫永州防禦使録巢縣掩殺金人之勞也 詔放公私僦錢一月 鄧州人孫儔擕家屬民丁千餘至襄陽境上鄂州都統制呉拱言于朝詔補儔修武郎充忠義軍統領 是日葉義問至建康府夜被㫖罷王權赴行在以李顯忠代之督府詐以檄召權來府議事命中書舍人參謀軍事虞允文往蕪湖趣顯忠交權軍且犒師采石蓋權軍在采石未散也時知建康府張燾至府纔十餘日夜漏下二皷燾方就寢允文扣門求見甚急曰此何等時而公欲安寢乎燾曰日來人情洶洶視太守動息為去留儻不鎮之以静必不安雖然舍人何以見教允文曰適諜者言敵以明日渡江約晨炊玉麟堂公何以為䇿曰燾當以死守留鑰遑恤其他舍人平日以名節自任正當建竒功以安社稷允文曰此允文之素志特决公一言耳 先是金主亮為内變所撓自將細軍駐和州之鷄籠山用内侍梁漢臣議將自采石濟乃擕千餘騎謁西楚覇王祠卜之不吉亮怒命爇其廟俄有大蛇見于棟樑又聞其間如數千人大呼亮大驚亟引去   乙亥詔諸軍將士但與金人戰鬬并守禦立功之人並與理為戰功先是有㫖除殺金平和尚原順昌府大儀鎮明州城下立功人外餘不得為戰功至是始有此命詔減度牒之直每道為錢三百千 又詔獻納八千   緡以上補官人並免試 是日金主亮臨江築壇刑白黑馬各一以祭天期用翌日南渡   丙子中書舍人督視江淮軍馬府參謀軍事虞允文督舟師拒金主亮于東采石却之允文未至采石十餘里聞皷聲振野允文見官軍十十五五坐路傍者問之衆曰王節使在淮西聲皷我曹皆騎士節使命棄馬過江今已無馬我曹不解步戰從者皆勸允文還建康曰事勢至此皆為他人壊之且督府直委公犒師耳非委督戰也奈何代人任責允文不聴䇿馬至采石趨水濵望江北敵營不見其後而權餘兵才萬八千人馬數百而已金主亮登髙臺張黄蓋被金甲據胡床而坐諸將已為遁計允文召其統制張振王琪時俊戴臯盛新等與語問之曰敵萬一得濟汝輩走亦何之今前控大江地利在我孰若死中求生且朝廷養汝輩三十年顧不能一戰報國衆曰豈不欲戰誰主張者允文曰汝輩止坐王權之謬至此今朝廷已别選將將此軍矣衆愕立曰誰也允文曰李顯忠衆皆曰得人矣允文曰今顯忠未至而敵以來日過江我當身先進死與諸軍戮力决一戰且朝廷出内帑金帛九百萬緡給節度承宣觀察使告身皆在此有功即發帑賞之書告授之衆皆曰今既有所主請為舍人一戰允文即與俊等謀整步騎陣於江岸而以海鰍及戰船載兵駐中流擊之時水軍將蔡某韓某二人各有戰艦一艘皆唯唯不動乃急命當塗民兵登海鰍船踏車軍人説諭民兵曰此是必死之地若齊心求生萬一有得歸之理民兵皆然之布陣始畢風色作金主亮自執小紅旗麾舟自楊林口尾尾相銜而出亮所用舟皆撤和州民居屋板以造及掠江濵渡舟舟中之指可掬敵始謂采石無兵且諸將盡伏山崦未之覺也一見大驚欲退不可敵舟將及岸官軍小却允文往來行間顧見時俊撫其背曰汝膽畧聞四方今可作氣否若立陣後則兒女子耳俊回顧曰舍人在此即手揮雙長刀出陣待敵風色忽止官軍以海鰍船衝敵舟舟分為二官軍呼曰王師勝矣遂併擊金人金人所用舟底闊如箱極不穏且不諳江道皆不能動其能施弓箭者每舟十數人而已遂盡死於江中有一舟漂流至薛家灣薛家灣者采石之下數里有王琪軍在焉以勁弓齊射舟不得着岸舟中之人往往綴屍于板而死是役也二戰艦終不出允文追二將各鞭之百金人士不死于江者亮盡敲殺之怒其舟不能出江也初亮問頃年梁王何以得渡江或答曰梁王自馬家渡過江江之南雖有兵望見我軍即奔走船既着岸已無一人一騎亮曰吾渡江亦猶是矣及楊林口出舟當塗之民在采石上下登山以觀者十數里不斷亮望之曰吾放舟出江而山上人皆不動何也方敵舟未退會淮西潰卒三百人自蔣州轉江而至允文授以旗皷使為疑兵敵既敗去允文即具㨗以聞且椎牛酒以勞軍夜半復布陣待敵琪徳子新亳州人張俊下亳州新挈家來歸俊奏授正使兼閤職漸陞為正將中軍至是為水軍統制【張振河内人已見紹興十五年二月】 是日金州統制官任天爵取商洛豐陽諸縣   丁丑旦虞允文盛新引舟師直楊林河口戒曰若敵船自河出即齊力射之必與争死毋令一舟得出如河口無敵船則以尅敵神臂弓射北岸新即駐舟江心齊力射敵騎望見舟師遽却其上岸者悉陷泥中斃官軍復於上流以火焚其餘舟允文再具㨗奏且言敵軍鼎來臣不當便引去且留此與統制官同謀戰守須俟一大將至乃敢還建康望陛下特寛憂顧金主亮既不得濟乃口占詔書命參知政事李通書之以招王權曰朕提兵南渡汝昨望風不敢相敵已見汝具嚴天威朕今至江上見南岸兵亦不多但朕所創舟與南岸大小不侔兼汝舟師進退有度朕甚賞愛若盡陪臣之禮舉軍來降髙爵厚禄朕所不吝若執迷不返朕今徃瓜洲渡江必不汝赦遣瓜洲所掠鎮江軍校尉張千拏舟持書至軍前將士皆變色允文亟曰此反間也欲擕我衆耳時新除都統制李顯忠適自蕪湖至謂允文曰雖如此亦當以朝廷已罪王權之事答之庶絶其冀望允文以為然遂作檄曰昨王權望風退舍使汝鴟張至此朝廷已將權重寘典憲今統兵乃李世輔也汝豈不知其名若往瓜洲渡江我固有以相待無虛言見怵但備一戰以决雌雄可也遣所獲女真二人齎往亮得書大怒遂焚宫人所乗龍鳯車斬梁漢臣及造舟者二人於是始有瓜洲之議【采石却敵事諸書所載參差不齊今並附載于後 蹇駒撰虞尚書采石斃亮記云虞公至江上而敵騎充斥戰艦數百艘列在北岸若欲濟者敵人方築臺刑白馬祭天旗幟滿野金皷之聲聞數十里喊聲動天地王權所留水軍車船咸在而諸將故等夷未有統屬莫肯用命盡伏山崦虞公使人謂曰國家縻禄廩竭民之膏脂以養爾輩今事勢危急此正壯士立功報國以取富貴之秋而乃甘心跧伏山崦以延須㬰之命又安能必保其腰領乎若奮身前鬬萬有一勝生則取封爵死則有褒贈爾輩熟計之將士皆呼曰舍人既肯向前某等當竭力以死報國家有頃敵舟齊發直來南岸金主親在臺上手麾紅旗催發須㬰敵舟漸近我軍徐出山崦擺列江岸敵初未之覺一見大驚欲退不可遂以箭相射我軍羣弩俱發敵出中流中箭者悉墜江中車船乗勢衝撞者應時沉沒遂不能濟次日復來方擂皷装船欲進見水軍戰船盡出遂不敢前我以海鰍船五十餘隻先往北岸截斷楊林渡口用尅敵弓齊射敵棄船上岸悉陷泥中不能動坐受箭而斃金度勢不可進遂自取御寨舟船悉焚毁而去餘舟為我師所爇皆盡 貟興宗記紹興采石大戰始末云十一月初四日劉錡兵大敗於瓜洲江淮之間民皆奔走是時金主以重兵臨采石已數日知建康府張燾屢遣官來催督府措置虞侯與葉樞初六日到建康是夜被㫖罷王權以李顯忠代之督府詐以檄召權來府議事夜遣虞候持檄走池州喚李顯忠分付人馬令㑹於采石蓋權兵在采石未去初七日發建康初八日早去采石餘路十五里聞皷聲震野問道路傍人云是金主臨江昨日刑白黒馬各一祭天取今日過江虞侯見道傍茶坊酒店官軍閑坐虞侯呼之其説與道路之言合虞侯又問云既是金主今日過江因甚却只在這裏衆兵皆言王節使在淮西毎日只打鑼不打皷未嘗得接戰我輩皆是馬軍節使令我棄馬步走過江如今已無馬我軰不㑹步厮殺隨行官吏多欲回虞曰須要去江上㸔兵勢蓋上遣我來當進不當退也有進言者云事敗至此舍人與人一擔擔何也虞不聴虞至采石諸將皆無戰意公方㑹合諸將士詰之曰我聞王節使在淮西毎日打鑼不打皷衆曰果如此虞侯慰勞曰權不戰教汝軰不成事今汝輩半死半活至此不易然王權已罷兵權管你輩不得我是朝廷官家差我擔金銀來犒設你輩今有節度觀察至副校尉官誥皆擔來你輩食官家禄官養汝三十年不審能戮力一戰否衆曰我輩也要戰但無人主此事虞侯與説我今日只辦兩眼隨你輩成得功大與你輩填大的官誥立得功小填小的官誥若死於此則當同死於此若你輩走我亦隨你去你輩道去甚處我便去見官家説道某人統制已下某人肯厮殺某人不肯諸軍大讙曰今日有分付大家去厮殺於是方布陣擺戈船是時江北敵兵甚厚極目望上下流二三十里不絶皷聲震地虞侯即躍馬至岸口見北岸一髙臺臺上有一大紅綉旗黄旗各二左右肅立中有大黄蓋有一人服金甲據胡床坐其上衆云此金主也兵號四十萬馬數倍之虞遂與諸將議與統制官張振王琪戴臯時俊盛新列馬步軍為陣静以待之分戈船為五以其二傍東西岸行東䕶岸西裹敵船其一駐中流載精兵以待戰其二蔵小港中以待不測擺布僅畢忽聞敵兵發喊金主親執小紅旗麾數百舟絶江而來未頃刻間有數十舟達南岸敵登岸與官軍戰公往來行間公謂時俊先登軍皆死鬬斬殺過半岸上之敵皆投拜戰於江中死以萬數天色晦敵猶未退會官軍在淮西有潰散者三百人自光州路轉江而至虞侯拊勞之授以旗皷設為疑兵敵果以為援至皷聲乃已却打梆子聲敵引餘舟遁去或欲引水軍掩其前斷其歸路虞侯以為不可所謂歸師勿遏是也或恐官軍一傷我軍少何以繼之敵萬里入犯如此之盛不止今戰若官軍少則明日何以為敵但以强弩襲其後追射之敵兵多傷至夜師旋計岸上之屍二千七百餘人射萬户一人生獲干户五人女真三百餘人餘皆正軍健者星夜遁去即夜具奏舊將去新將未至决不敢引去是夜椎牛張酒以勞軍有説舍人宣贊者及見樞宻院人吏在虞侯前甚恭問之曰乃中書舍人非武官舍人也將輩乃盡禮致恭至夜半仍令布陣再與將士出戰敵兵已稍希敵至辰時以來凡再皷公舉旗揮出海船五之二分其半向北岸上流直楊林河口諸將或問公何故遂説與諸將當時只合將船守楊林河口不合放賊船令出命統制盛新引船直楊林河口於江心下泊船度敵前所不到處戒之曰若敵船自楊林河出即齊射之必與争死無令一船得出岸如河口未有船出即以克敵神臂弓射北岸於是盛新受令於江心駐船齊力射敵應而倒以萬數敵見船無歸路即時從下流放火自焚官軍亦於河口上流以火船焚其餘舟凡一百八十餘隻亮陸遁去至午間遣一小舟令張千持書至書意似與王權有約悉其䇿出於用間亟以己發遣王權之事報之 王江上錄云亮與王權相拒於歴陽王權令衆回走東采石虞允文督張振等海鰍船共七百八十隻措置防守江岸金主遣奉國大將軍齊芬珠徹押戰船一千餘隻出楊林口沿江擺布諸軍戰船包掩敵船低小盡沒於江梁大使奏云本國大㨗請陛下登舟逹建康金主欲登舟齊克紳明威将軍奏曰陛下畨船低下盡被南宋壓沉大江奈何陛下乘舟欲渡是梁漢臣賣陛下於宋朝耳亮見敗舟奔岸大怒謂漢臣曰汝本宋朝舊臣朕髙官厚禄恩過朝士而敢反命齊克紳斬漢臣於江岸馮履記范處義語云葉樞幕中虞允文汪大猷參贊軍事李宏軍潰葉遣虞舍人往建康視師中路見王權敗兵以為前者失利今願自効贖過然無人爲證者遇虞舍人虞云爾軰肯出力為朝廷殺敵人我可為汝輩作證於是王權之衆皆踴躍自奮虞遂領之而去大敗金師 楊萬里撰虞允文神道碑云十一月甲戌公與義問至建康是夜有詔罷劉錡以成閔代召王權以李顯忠代於是義問檄公如池州招顯忠領西師且犒師采石乙亥公行是日金主已次采石刑白黒馬祭天期以詰朝渡江丙子公未至采石十五里所已聞江北皷聲振天見官軍十十五五坐道傍蓋王權敗軍也公念權已去顯忠未來若坐待顯忠國事去矣呼而問之曰金人在江北汝等何乃在此從者皆勸公還建康曰事勢至此皆他人壊之且督府委公犒師耳非委公戰也彼自有將帥公奈何代人任責以速辜公曰吾位從臣使敵濟江則國危吾亦安避今日之事有進無退不敵則死之等死耳退而死不若進而死死吾節也䇿馬至采石趨水濵望見江北敵兵連營三十餘里不見其後號四十萬馬倍之而王權潰兵止一萬八千人馬數百而已諸將已皆為遁計公召其將時俊張振戴臯盛新王琪勞問之曰敵萬一過江汝輩走亦何之今前控大江地利在我孰若死中求生乎且朝廷養汝軰三十年乃不能一戰報國乎衆皆曰豈不欲戰誰主張者公覺其可以義動因誦言曰汝輩止坐王權之謬至此今朝廷已别選將將此軍矣衆愕立曰誰也曰李顯忠衆皆曰得人矣公曰今顯忠未至而敵以來日過江我當身先進死與諸君戮力决一戰何如且天子出内帑金帛九百萬給節度承宣觀察使告身今皆在此有功即發帑賞之書告授之若有遁者我亦歸報某用命某不用命衆皆曰如此則我輩効命有所付矣請為舍人一戰公即與時俊等謀整步騎為陣分戈船為五其二上下東南兩涯為遊軍其一載精兵於中流以待戰其二伏内港以備不測號令甫畢公復上馬至水濵見北岸有一髙臺其上立大朱綉旗左右各二環立侍者中張一大黄蓋有一人被黄金鎧據胡床坐其下者金主也怱敵衆大呼聲動天地亮親秉一小旗麾舟數百艘絶江而來一瞬間七十餘舟已達南岸其登岸者與官軍戰我師少却公乗馬往來陣間顧見時俊撫其背曰汝膽畧聞四方今可作氣否若立陣後則兒女子耳俊回顧曰舍人在此耶即手揮雙長刀出陣奮擊士皆殊死戰無不一當百俘斬畧盡其中流者船小而卒衆又自争舟兵刃隔塞運棹不便而我之蒙衝徃來如飛横突亂刺敵舟破溺死者數萬頃刻江水為赤敵引餘舟遁去公命强弓勁弩追射之敵兵多傷至夜師還數屍四千有七百殺萬户二人生得千户五人女真五百人是夕公具㨗奏聞椎牛釃酒大饗將士公謂敵明日必復來乃與諸將再往水濵整列步騎戈船出海鰍船五之二以其半直北岸上流楊林河口以遏敵舟之所自出丁丑敵衆如牆而進我師射之應而倒死者萬計舟來未巳海鰍逆擊敵舟大敗顧見我師扼其歸路即縱火自焚我師舉火盡焚其餘二百艘金主遁去入州 李顯忠行狀云王權棄兵渡江督府被㫖罷權兵柄檄公㑹軍采石始權失律也時雍國虞允文參贊督府訪權所以敗之實其軍咸詆權失且曰非我輩不戰之罪亦非敵之善勝蓋權望風先遁我輩何能自振虞公曰朝廷已令李都統交此軍爾謂如何衆合辭云用李公則我等有所頼公於是領權軍亮至楊林瞰江築髙臺植二黄旗中張黄蓋亮躬擐金甲執小紅旗麾軍恃衆以為江可渡也公即措畫依山列馬步軍成陣五分戈船以其二泊於東西兩岸其一泊中流蔵其二於蘆洲港中頃之敵麾數艦渡江呼聲震天地敵舟及岸漸次登陸遣時俊王琪戴臯張振張榮迎擊之我師賈勇以一當十俘斬之餘降者甚衆又疾遣戈船併進以神臂克敵弓射之中者洞貫敵溺水死者不可勝計敵船於是退遁向者港中所匿戈船出斷其後奪敵船二十餘艘繼以輕舸縱火焚其戰船火光蔽江烟熖徹天亮既敗公遂募軍校抵亮所諭之曰今管軍非王權乃曩時擒薩里罕李世輔汝衆逼江將何為曷若稍却容我渡軍為一戰决勝負今汝臨水而陣是不欲戰也亮聞之走淮東 熊克中興小歴云金主駐軍和州之鷄籠山必欲由采石而渡朝廷詔王權詣行在以池州都統制李顯忠代之命中書舍人虞允文趣顯忠交權兵時顯忠未至丙子金主登壇建黄綉旗二中張黄蓋金主執小紅旗麾衆渡江時王權所留水軍車船咸在而諸將未有統屬莫肯用命盡伏山崦惟提舉張振王琪稍任其責允文自建康來因使人督之敵舟漸近於是振琪與統副官時俊盛新等徐出山崦列於江岸敵初未之覺一見大驚欲退不可我軍用海鰍船迎擊士皆死鬬敵舟沉溺者數萬其回北岸者亮皆殺之遂不能濟允文具以㨗聞丁丑敵復來望見車船遽却我軍復以海鰍船先徃北岸截楊林渡口用克敵弓射之敵棄船上岸者悉䧟泥中而斃 王明清揮麈第三錄云金主簽刷北人南攻以四十萬自隨出淮西來與王權相遇而王權之衆不能當在和州對壘權盡遣渡船過南岸與其衆誓云國家養汝輩許時正要今日以死上報衆皆唯唯兩軍堅壁不動權以二三腹心自隨手執諸軍旗號戒諭諸將云不可妄動且㸔敵軍有陣脚不固不肅者㸔吾舉逐軍旗號方舉動敵軍數重之内有紫傘往來傳呼者莫知其意敝軍先來犯陣遇大雨遂退復駐軍于舊寨無一不肅諸將遂語權曰敵軍如此我軍如何可戰權云諸公不可説此語今日正當報國之時宜盡死於此不可有一人異議諸將云太尉欲與諸軍死此却將甚軍馬與國家保守江面權悟其言遂言當從諸人議往南岸呌船渡軍馬還與國家保江却自往朝廷請罪又與諸將計算軍馬渡江時有殿後者必為敵騎所追合損折一軍半人馬又要一將殿後統制官時俊云願為殿後保全軍馬過江衆服其勇王琪是時為䕶聖馬軍統制亦同行云所部軍馬乃主上親隨太尉不可失却他一人騎遂令䕶聖馬軍先渡諸軍次第而濟敵騎果下馬來追襲時俊牌手盡當之幸所失不致如所算之數諸軍遂就采石各上戰艦以備敵人權為樞宻行府押詣朝廷竄于海外金主築臺江岸刑白馬祭天自執紅旗麾諸軍渡江行至中流為采石戰艦迎敵時俊在舟中令軍士以寸扎弩射敵人赴水者多盡皆退走亮知江岸有備遂全軍過州軍士奏凱未及登岸虞丞相允文以參贊軍事偶至采石遂與王琪報㨗于朝虞自中書舍人除兵部尚書自此遂䝉眷知琪除正任觀察使諸將在江中獲㨗者亦皆次第而遷水軍統制盛新功多而獲賞最輕抑鬰而死建康采石軍馬至今憐之次年春初明清從外舅起師合肥道出采石親見將士言之 趙甡之遺史云愚嘗用心稽究采石事實質之於士人僧道軍兵商賈官員觀騰報之功狀考一時之記錄莫不張其聲勢大其功伐皆不可取信惟太平州及東采石之百姓所言者不約而同蓋其所親見而又無心於毁譽也愚取之遂為定説曰丙子晨隔江見楊林金人築臺四旁有黄黑烟突地人皆莫知所謂或曰昨日刑白馬祭天今日祭風欲出船渡江耳少刻烟漸㣲細而青白色辰巳刻之間有紅傘登臺亮在其下有綉旗環遶之俄聞樞宻行府有參贊軍事中書虞舍人到采石市中喫食乃允文也或走報允文請臨江督軍允文至江口是時風色已作人謂金人祭風果應乎望楊林口有舟出江相次尾尾相銜而出凡出一十七舟楊林口忽生沙塞斷江口餘舟皆不可出允文命發戰艦有水軍蔡將韓將二人各有戰艦一艘皆唯唯不動乃急命當塗民兵登海鰍船踏車毎舟有軍兵數人發十海鰍往迎之允文坐蛾眉臺中戰灼㡬不能止軍人皆説諭民兵曰此是必死之地若齊心求生萬一有回歸之理民兵皆然之風色忽止官軍以海鰍衝十七舟舟分為二官軍呼曰官軍勝矣遂皆併殺金人金人舟其底闊如箱極不穏且不諳江道皆不能動手其能施弓箭者五七人而已遂盡死于江中有一小舟為水漂流至薛家灣薛家灣者采石之下數里有王琪軍在焉以勁弓齊射舟不得着岸舟中之人各一二百箭往往綴屍于板而死取金人之舟視之乃用和州民舍拆板而造者每舟可戴二十人板木釘灰皆不如法其敗固宜也是役也金人有四十舟在楊林出江者止十七舟官軍止有海鰍十艘迎戰二戰艦終不出允文逮蔡將韓將各鞭之一百金人死士五百人不死于江者亮盡敲殺之怒其舟不能出江也初亮問頃年烏珠何以渡江或答曰烏珠自馬家渡渡江江之南雖有兵望見我軍即奔走船既着岸江岸已無一人一騎亮曰吾渡江亦猶是矣及楊林口出舟當塗之民在采石上下登山以觀者數十里不斷不啻數十萬人亮隔江望之曰吾放舟出江而山上人皆樂觀之既而連亘數十里駐足不動遂成江南壁立萬仞之勢豈人力能使之然哉蓋天實為之也甡之嘗試以允文二奏劄論之昔嵗馬家渡之役烏珠出舟于江官軍不戰而潰金人遂陷建康蹂踐江浙四明而回當時議者謂方金人進舟欲渡時有能皷率士氣竭力禦之可使金人皆葬魚鼈之腹不為難矣雖用力不多假使以郡王使相賞之其誰以為不當采石之役正猶是也或官軍退却一步則敵人登岸不知肯似向時蹂踐江浙而復回乎海鰍十艘雖用力不多而金人悉死于江中若以前事為鑒雖厚賞極一時富貴以酬其不退却之功可為當矣允文乃虛張功伐大其勞績意在於邀求厚賞以結將士之心自譽己才而冀他日之用可謂之要君亦可謂之欺君矣允文謂午後到采石鼓聲已震地允文方與統制張振等議列馬步軍為陣分戈船為五若金人已擊皷乃欲進兵也允文方列馬步軍為陣分戈船為五不亦遽乎列馬步軍為陣刹那間猶可辦也分戈船為五非十刻不能辦豈容擺布僅畢敵人方發喊况皷聲振地已久雖欲出舟何用發喊又謂數百舟絶江而來且楊林渡當冬月乾淺惟單舟乃能出口若欲出數百舟非二十刻不能辦豈可謂頃刻間通計官軍分戈船為五金人出數百舟當占三時自午後又占三時日已莫矣又謂七舟遽達南岸既戰罷計岸上之屍凡二千七百餘人七舟可載二千七百餘人則一舟當載四百人矣國家水軍舟船大而壯實者無如馬船他軍每隊五十人馬船猶不能載八隊况金人拆民間板木旋釘為舟而能載四百人乎允文謂親身往來行間再三傳令激以大義許以酬賞至今當塗采石之人指此語為笑端允文藉此蓋有心望為宰相也丙子之奏既行丁丑又作奏允文盛稱采石之功難者曰旗頭本執持大旗麾衆當先臨陣鏖戰之際已斷其左臂大旗固不可操執正爭命之間安得小旗而麾之耶其踈一也采石丁夫不過有數千人况踏車轉戰至夜疲怠之餘安可役使允文謂掘塹闊一丈五尺深八尺一夕之間聞得數百丈又為内堤可立官軍計其工料非疲怠之卒一夕可辦者其踈二也愚嘗經由采石尋訪掘塹立堤之地采石人皆大笑之且曰采石地勢有髙有下有山冇水雖有連接亦有斷頭安得掘數百丈之塹立數百丈之堤愚熟觀其地利深以其言為是諸軍虛張報㨗者不可勝數是時王權方去軍兩日議者謂權不去則為權之功故天下事有幸有不幸也允文見敵人既退又上第三奏劄皆有可議者夫敵人應而倒者以萬數不知用㡬萬神臂弓克敵弓能如是耶况官軍以舟船杜塞楊林河口而已楊林河口不甚寛闊而又敵人擺陣處在岸上乎在舟中乎若在岸上則與河口全不相干若在舟中不過有數舟相對安得應而倒者以萬數也臣嘗以衆説參考之采石之役若非虞允文身在兵間激厲諸將則將士潰亡之餘將鳥奔獸散之不暇使敵人一涉江則大事去矣斃亮錄所書雖簡而盡員興宗記載差詳但其間如麾數百舟死以萬數之類乃文士遣詞之常語亦猶前史所載睢水為之不流秦軍為却五十里之類固不可以此而遂沒其實也王明清熊克輩乃謂諸將已却敵軍而允文後至采石不己誣乎按陳良祐撰楊椿墓誌云北主盛兵欲渡采石虞公允文以中書舍人參軍事適至趣舟師扼其衝北主怒移屯州良祐乾道中為吏部侍郎與允文異論譴責者也此文出於淳熈四年蓋允文既沒之後而所云如此則明清與克之言誠不足信矣明清稱王權欲以死報國而諸將令其保守江面此言已不足據至謂時俊殿後所失不及一軍半之數則尤為不然建康軍五萬今止餘萬八千何止折一軍半也及賞功以張振為遥宣王琪為遥察允文言其薄願以己官與之於是張振時俊除正任承宣使琪等觀察團練使明清乃謂琪賞重而新賞輕亦非其實李顯忠行狀又盡以為顯忠之功尤為謬妄蓋敵舟之來在丙子顯忠之至在丁丑方捍敵之時顯忠實未至也趙甡之遺史雖詆允文為多然其指授諸將之功終不可沒至謂敵出十七舟毎舟可載二十人則亦未足據金亮之來其勢甚盛若如甡之所云是金人渡江之兵纔三百餘人豈不兒戯今江濵渡舟不甚大者尚可容五七十人孰謂敵所造舟反不及之也晁公忞敗盟記言一舟濟五十餘人當得其實甡之又稱官軍發十海鰍船毎船有軍兵數人及謂采石丁夫踏車轉戰至夜疲怠之餘安可役使此言最為切以日歴所載明年五月二十九日建康府具到采石當時籍定踏車夫數考之凡六千三百人若盡使之踏車則每一海鰍用夫六百三十人是又大於馬船一倍矣况每舟止有軍兵數人而用夫六百人乎以是觀之恐不止于十海鰍若止用十海鰍則餘夫甚多猶不妨於掘塹也大率紀事之體抑予奪當盡其實若稍涉用情則後之人將有所不信矣楊林口生沙塞斷江口他書皆不載按日歴㑹要所載葉義問奏疏其言沙塞港口事乃云敵人開二港欲徑衝丹徒一夕大風沙漲不得渡以此奏考之丹徒縣屬鎮江則非采石交兵之地一夕沙漲則亦非午後出舟之時甡之載此以明敵舟得出者少用掩允文之功尤非其實義問奏疏詳見此月二十六日甲午】   戊寅詔殿前司差官兵千人往江隂軍馬步軍司各差五百人往福山並同民兵防托江面【此據步司統領劉青申行府狀】己夘殿中侍御史吳芾左司諫梁仲敏右正言劉度同班入對以上將親征也 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鍾世明提舉福建路常平茶事   庚辰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何溥等九人同班入對亦以上將親征也 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湯思退為行宫留守 三省樞宻院上將士戰死推恩格横行遥郡九資横行遥刺八資遥郡七資遥刺正使横行副使皆六資副使五資大使臣三資小使臣二資校副尉及兵級皆一資詔以黄榜曉諭諸軍 是日金cq=172主亮以大軍趨淮東【趙甡之遺史貟興宗記采石始末皆云亮以丁丑往淮東而晁公忞敗盟記云金亮十二日離采石十三日宿曠口十六日抵維今從之】   辛巳采石㨗奏至 右朝請大夫江南東路轉運判官吕稽中主管台州崇道觀 尚書度支員外郎栁大節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 保康軍承宣使提舉萬夀觀張見道致仕 是日金主亮宿曠口   壬午遣中使賜李顯忠金合茶藥 詔北來歸正之人諸場務不得收税違者必罰無赦仍牓示許被害人直訴 殿前都指揮使趙宻獻本司收積錢十萬緡銀五萬兩以助軍用詔奬之   癸未四川宣撫使吳璘自仙人原還興州時西路之軍已得秦隴洮蘭州而金州王彦軍東取商虢金人以重兵據大散闗不下㑹璘疾病乃暫歸留保寧軍節度使興元諸軍都統制姚仲在原上節制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遺宰執書言蜀中自九月五日大兵與敵相持七十日矣中間取秦州方山原見置守戍又取洮隴足以張聲勢壯士氣然須破大散闗取鳯翔然後可以無憂蓋敵重兵並在鳯翔散闗和尚原一帯積糧頗多欲以持久困我吳宣撫方圖攻取自軍興來已費四百餘萬引向去支費未有限極若只今事定已不足用稍遼緩之其將奈何前許尹在此未有邊事朝廷凡應副百萬引猶未充所乞自之望到官警急如此費用何啻數倍而不曾乞朝廷一錢豈是給足蓋粗知體國以東南調度之廣不忍有所干求也近日朝廷又令應副䕫路萬兵錢糧而三軍皆招額外强壯勢力愈困增創愈多何以枝梧旦夕不免有請於朝伏望特賜矜照【之望此劄子不得其日以時考之當在此月半以後故因吳璘下仙人原附書之未必即此日也】初金主亮既往淮東中書舍人虞允文謂建康都統制李顯忠曰京口無備我今欲往公能分兵見助否顯忠曰惟命即分主管侍衛步軍司公事李捧軍一萬六千人及戈船來㑹京口允文至建康留守張燾謂曰亮約八日來此㑹食使燾安往衆議可以往鎮江者皆有艱色燾曰虞舍人已立大功可任此責允文欣然從之至鎮江謁招討使劉錡問疾錡執允文手曰疾何必問朝廷養兵三十年我輩一技不施今日大功乃出於一儒者我輩媿死矣【楊萬里撰允文神道碑稱庚辰公至京口庚辰十二日也按金亮十二日方離和州允文不應其日已至京口縁興宗所記李捧分軍在十五日今從之允文未知的以何日至建康併附此日興宗又稱李顯忠分戈船百艘恐亦差誤建康軍中安得有戈船許數或海鰍等船在其中亦未可知今削去百艘二字】   甲申直徽猷閣淮南轉運副使楊抗落職令自効以江淮督視府劾其不辦錢糧也 左武大夫鎮江府駐劄左軍統制魏俊贈中衛大夫邕州觀察使武功大夫鎮江府駐劄後軍統制王方贈拱衛大夫蘄州防禦使官子孫如新格錄瓜州之死也 武功大夫榮州刺史知州劉澤直秘閣知廬州龔濤並放罷【據龔濤申督視府稱十二月三日辰時被受】 威武軍承宣使知舒州張淵權主管淮西安撫司公事拱衛大夫和州防禦使淮南東路馬步軍副都總管賈和仲權知揚州兼主管淮東安撫司公事收復日續赴本任皆用葉義問奏也揚廬既失守義問言東路通泰州宻邇鹽場利源所在見有忠義寨三二萬人西路舒蘄州流民所聚正可廣行招募以壯軍聲乃以便宜選用二人仍令和仲權於泰州置司故有是請 定江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萬夀觀使田師中乞依舊接續支破真俸從之師中因入對面以為請上許焉給事中金安節等既書錄黄而户部執奏以為不可安節言紹興禄格使相見任管軍與宫觀差遣人請給多寡不同師中見係萬夀觀使即合支觀使請給前蒙聖恩特免借減已是優異今來又乞依舊接續支破真俸即一嵗添米麥四千餘石衣絹數至多户部執奏委合條法况今軍事未息費用實繁師中退休祠廷坐享厚禄若復從援例之請何以杜僥倖之門望令有司除依先降指揮免借減外餘依格法施行 是日金主亮至揚州   乙酉拱衛大夫永州防禦使建康府駐劄御前游奕軍統制張振為中侍大夫定江軍承宣使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殿前司䕶聖軍統制王琪為拱衛大夫宣州觀察使以葉義問奏二人采石拒敵之功也 殿中侍御史吳芾言臣謹按王權夤縁結託濫膺閫寄不知忠義但務掊斂近者金人敗盟朝廷命權進屯淮上乃惑於内寵心懐顧戀與其愛姬數十泣别三日而不能行士卒聞之無不竊笑及至淮上宣言欲犒軍悉出其家金寳厚載而往既至中途復傳令未用且於新河伺實欲緩急之際易於他之故假犒軍之名以持去耳其謀出此夫豈有鬬志哉權在歴陽修築城壘秪為自安計所謂沿淮守禦之備初不經意及劉錡檄權往夀春即令總漕二司應辦糧糗權以威脅二司同請于朝乞留權守和州朝廷劄下錡錡復督行權不得已三日發一軍凡二十四日止發八軍止於廬州戍守故敵人犯淮得以繫橋從容而進如入無人之境權亦旋棄廬州回屯昭闗將士雖有欲戰之心權領親兵先遁麾衆使退終不得交鋒及敵騎至尉子橋始遣姚興一軍迎敵興戮力血戰數告急於權權於仙宗山上以羣刀斧手自衛飲宴自若殊無應援之意自辰至申遣二百輩往不意賊假立權幟以誤之興奔而入遂與其徒俱陷所存者無一二權方走旗獻㨗冀以欺罔自解自是徑回和州州城新築所積糧可贍數月權誠能效臧質之守盱眙抗魏師數十萬使歴旬不㧞而去則亦何畏於敵哉權志不在守乃誑言于衆謂已得金字牌棄城守江自十月二十一日先往采石坐於車船之上仍放火以燒西門而城内所有錢糧器甲騾馬盡委于敵權是時退卻猶當潛師宵遁使敵不知或結陣而退反旗鳴皷若將向敵尚可以全吾師也不知出此為敵所覺遣兵逼逐致使軍民奔突踐蹂渡江沉溺而死者又三之二將士怨怒號呼聲動天地其潰兵抱蘆葦浮江而過者往往散而之他權當收兵江上日夜糾合以雪前耻乃於二十五日夜半徑發采石歸于建康城中使千萬人之命一旦無罪而就死地其亦不容誅矣今陛下奪其兵柄召之而來儻赦而不誅臣恐諸將相視效倣陛下雖有百萬之兵衆安得而用臣聞周世宗之擊劉崇也大將樊愛能何徽引兵先遁世宗收愛能與徽及所部軍使七十餘人悉斬于市自是驕將惰卒竦然知懼卒成平定之功夫以區區之世宗猶能如此陛下亦何憚而不為哉欲望陛下暴權之惡聲權之罪明正典刑梟首江上使將士聞風争先効命以赴國難則威令赫然行於萬里之外敵國雖强不足平也 武略郎閤門宣贊舍人鎮江府駐劄御前中軍統制劉汜特貸命除名英州編管王權及汜既敗軍乃先罷權為在外宫觀及吴芾奏權罪請正典刑上怒甚將按誅權以厲諸將同知樞宻院事黄祖舜密言於上曰權罪當誅然權誅則汜不可貸若貸汜而誅權是謂罪同罰異顧錡有大功今聞其病已殆汜誅錡必愧忿以死是國家一敗而自殺三大將得毋為敵所快乎上納其言二人得不死 江州諸軍都統制戚方言本軍統制官李貴及忠義總首孟俊取順昌府 果州團練使知均州武鉅奏已復盧氏縣 是日金州都統制王彦所遣第七將邢進復華州彦既得商虢乃進屯虢州令統制官兼知巴州吴琦以其軍應援琦至虢州之板橋遇敵與戰其子漢臣死之統制官任天錫引兵夜擊華隂殺其縣令進攻華州不克彦更遣進以所部往時敵兵分屯渭南城中兵少進乗勝克之獲其同知昭武大將軍韓端愿等二十餘人   丙戍權禮部侍郎黄中言本朝倣唐之制創為九廟今日宗廟自僖宣二祖以及祖宗凡九世而十一室望遵已行典故遷翼祖神主而祔欽宗詔恭依 詔出空名官告下兩浙江湖閩廣州郡勸誘出賣每縣八員所賣及二萬緡縣令減一年磨勘諸縣出賣數足者郡守貳亦如之 右司諌梁仲敏面奏王權棄軍不戰之罪謂兵卒怨憤皆有為王太尉所疾而死不能厮殺報國而死之語極可痛傷兩淮及江上之人恨不食其肉竊覩闗報劉汜以洲之戰敗却合按軍法特貸命勒停編管而權之得罪止於罷兵柄領宫祠居住於善地議者謂同罪異罰非所以示公又况權之罪加於劉汜望陛下以國事為重以兩淮生靈為可憫特加誅戮以慰人心   丁亥太尉威武軍節度使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江南淮南浙西路制置使兼京東河北路招討使劉錡提舉萬夀觀以疾自請也 翊衛大夫利州觀察使御營宿衛中軍統制劉鋭權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鋭權鎮江都統制諸書不載日歴此月二十一日鋭有奏狀結銜如此】 秘閣修撰知静江府李如岡為敷文閣待制知廣州 左正言劉度入對言王權初無寸功久叨重寄平居則虛名占籍隳壊軍政刻削廪稍剥下自豐一旦有疆之虞望風退縮歴陽之奔士卒尚欲回戰而權麾之使退一城軍民争舟赴水死亡㡬盡軍資戎器併以遺敵臣竊聞建隆中晉州荆罕儒戰死藝祖斬不効命者二十九人咸平中望都之役諸將有臨陣而遁者章聖謂近臣曰今日未能偃兵若不推窮將來何以為戒遂誅二十餘人此祖宗之成法也近自瓜洲之衂陛下以劉汜先退已竄之逺方矣况元帥之罪重於偏禆淮西之敗重於瓜洲則王權之誅豈可出劉汜之下哉當今軍旅方興征伐未艾而刑罰之行輕重失當臣恐士心不服願陛下稽藝祖章聖之法速正典刑以服人心以作士氣 是夜雪 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閔自京西還見葉義問于建康翌日至鎮江閔在京西承金字牌令䇿應建康江面閔喜於得歸兼程疾馳士卒冐大雨糧食不時多死於道路初閔率馬軍出戍沿途犒勞之物不可勝計盡以歸己不散士卒及還至鎮江軍士有因醉出怨言於市者閔斬之   戊子四川宣撫使吴璘復力疾上仙人原 是日有客詣葉義問上書云以太一局考之金人不煩資斧當以冬至前有蕭墻之變闔府皆未以為然   己丑膠西㨗奏至上大喜即日召所遣承節郎曹洋對于内殿曰朕獨用李寳果立功為天下倡矣即賜詔書奬諭命幹辦御藥院賈竤押賜金合茶藥金酒器數十事且書忠勇李寳四字表其旗幟 清逺軍節度使王權特貸命追毁出身以來文字除名勒停瓊州編管右司諫梁仲敏試右諫議大夫 御史臺檢法官陳良祐左承議郎周操並為監察御史良祐金華人汪澈吴芾薦也 御營宿衛使楊存中建康府都統制李顯忠言見率將士戮力一心期於克敵伏乞少緩進發之期從之初上以瓜洲失利亟命存中往鎮江措置守江且命官埋鹿角暗樁自鎮江至於江隂境上時江岸才有車船二十四艘既而虞允文與李顯忠所遣戈船亦至權兵部侍郎陳俊卿言敵擾淮甸㡬兩月矣前日瓜   洲雖失利不旋踵而有㨗音既而李寳舟師又大㨗此天祐聖徳敵宜滅也但荆襄為吴蜀之咽喉敵自春以來積糧草於唐鄧修營寨於西京蓋欲窺伺屬吾有備遂改圖兩淮而其糧草為王師所焚今敵騎盡過淮東恐其知成閔之師順流東下必留二三萬騎往來兩淮而出吾不意復窺荆襄願詔大臣與上流諸將謀所以守之又王師分戍長江巨海備衆而隙多今惟患兵少宜於閩廣厚賞以募舟師此皆不可緩也【俊卿所奏未知的在何日今因李寳㨗奏附書之】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於宰執曰之望職總四川財賦専一報發御前軍馬文字有大利害君相所宜知者不敢不以上聞若朝廷行與不行則非之望之所敢必也吴璘天資忠義自聞警報即上殺金平仙人原與賊相持中間取秦隴洮蘭等州及分遣王彦東取商虢委有功績然金人重兵盡在鳯翔府大散闗和尚原一帶多積糧食守備甚固其意未可測此敵不破川蜀之憂未艾也吴璘日夜措畫以圖攻取事未可期而其人平時多病日餌丹砂數十百粒比暴露之久時復發作前欲遣姚仲出秦州而身自攻闗最苦臟腑臓腑稍安又苦腎腸之疾毎疾劇時亦頗危殆㡬至死以今月十五日下仙人原還興州醫治却令姚仲在原上彈壓兵馬强敵對壘人心危懼四川事勢可為寒心蜀人前此恃以為安者以其姪吴拱在此緩急有賴吴拱移襄陽渠每以失助為憂今疾病如此豈可不預為之所之望不知東南事體慢吴拱可輟不可輟只論目今蜀中形勢不若亟令吴拱復還使呉璘一向安健而得吴拱之助則軍聲愈振可以速成大功假使疾勢增損不常則此一軍亦無他慮吴璘既為宣撫而尚領都統職事若除吴拱為都統而吴璘以宣撫使判興州於體尤順切恐朝廷以吴拱歸蜀襄鄂闕帥為疑則李師顔見駐峽州可以就用䕫非衝要謀帥不難人命不可知一方安危所繫全急望朝廷權事輕重速賜處置施行又言若吴拱還蜀宜以東南形勢已壯令吴拱歸圖闗陜為詞璘平日愛重拱拱亦毎事盡言璘無不從自拱之去有事闕人商量人亦少敢言大叚失助人謂璘雖一向平復拱亦宜常在左右出則使之統率居則贊其謀議於乃叔所補甚大 是日浙西副總管李寳以所部泛海南歸寳既㨗于膠西㑹聞金主亮已渡淮乃還軍駐東海縣既而山後統制官王世隆開趙皆來㑹寳命趙率其衆傍海以行而與世隆同舟赴行在【李寳回師諸書不見月日三省樞宻院激賞庫有殿前司水軍統制范寶申狀稱右部正將陳士鋭於今年八月内隨逐節使太尉前去山東解圍海州膠西見陣於十一月二十一日同䑸放洋回軍故繫於此】   庚寅金主亮在瓜洲鎮御營宿衛使楊存中中書舍人督視府參謀軍事虞允文以敵騎瞰江恐車船臨期不堪駕用乃與淮東總領朱夏卿鎮江守臣趙公偁相與臨江拽試命戰士踏車船徑趨瓜洲將廹岸復回敵兵皆持滿以待其船中流上下三周金山回轉如飛敵衆駭愕亟遣人報亮亮至見之笑曰此紙船耳因列坐諸將一將前跪曰南軍有備不可輕且采石渡方此甚狹而我軍猶不利願駐于州力農訓兵徐圖進取亮震怒㧞劒數其罪命斬之哀謝良久乃杖半百而釋之【徐夢莘北盟㑹編庚寅亮在洲臨江李横發水軍戰艦出江中耀威按此時劉錡已去若成閔未來則當是劉鋭權都統職事此云李横誤也楊萬里撰虞允文神道碑稱允文與楊存中成閔謀閲舟師而熊克小歴無閔姓名當考】   辛夘吏部員外郎曾注上言乞信賞必罰上謂大臣曰賞罰人主之大權昨王權臨陣退衂朕已逺竄今三大帥招討制置之命宜批㫖便除以示懲勸注侯官人上所言蓋指成閔吴拱李顯忠也 遣閤門祇戚世傑賜江州都統制戚方金合茶藥   壬辰拱衛大夫忠州刺史殿前司右軍統制王剛以所部至泰興縣時知縣事尤袤猶堅守不去翌日金人游騎至城下剛率衆拒之袤無錫人也   癸巳翰林學士兼權吏部尚書何溥上欽宗神御殿名曰慶瑞然新宫諸帝實同一殿但立其名以為樂曲之名而已 慶逺軍節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充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閔兼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充淮南東路制置使京東西路河北東路淮北泗宿州招討使 寧國軍節度使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李顯忠為淮南西路制置京畿河北西路淮北夀亳州招討使 潭州觀察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吴拱為湖北京西制置使京西北路招討使   甲午知樞宻院事督視江淮軍馬葉義問言比敵人進逼江上與鎮江建康太平諸郡纔隔一水先是一人謀開第二港河欲徑衝丹徒施工累日一夕大風沙漲截斷不得渡人皆以為水府隂祐乞詔禮官依五嶽例峻加帝號令建康府守臣擇地建廟其金山采石二水府亦乞增封遣官祭告詔禮部太常寺討論已而太常寺言江瀆已封廣源王欲特增加六字擬昭靈孚應威烈廣源王建廟賜額曰佑徳其乞峻加帝號一節恢復中原日别議封冊施行從之 是日金人分兵犯泰州初金主亮在瓜洲聞李寳由海道入膠西焚其戰艦而成閔諸軍方順流而下亮愈忿乃還揚州召諸將約三日畢濟過期盡殺之諸將謀曰南軍有備如此進有渰殺之禍退有敲殺之憂奈何其中一將曰等死死中求生可乎衆皆曰願聞教有總管萬戴者曰殺郎主却與南宋通和歸鄉則生矣衆口一詞曰諾平旦諸將大懐忠蕭札巴詣御寨奏事亮醉卧未起懐忠問宿直將軍樂嘉努曰郎主夜來有何聖㫖嘉努曰昨夕與后妃飲言三日渡江不得將大臣盡行處斬諸將聞之益懼亮謂威勝統軍勸農使耶律阿里【范成大攬轡錄云耶律勸農使人往往不知其名此據神麓記】曰爾所將勝兵我明日自㸃數少必誅無恕阿里自計兵亡已過半與其子宿直將軍穆爾古謀亦欲弑亮亮有紫茸等細軍不遣臨敵専以自衛衆患之札巴曰晚朝奏遣細軍東取海陵仍請樂將軍諭以禍福則可濟矣乃謂細軍曰淮東子女金帛皆逃在泰州我輩急渡江汝輩何不白郎主往取之細軍欣然共請亮許之於是細軍去者過半亮妹婿唐古安禮能文知兵掌黄頭女真亮聞新主襃立遣安禮以本部兵歸故諸將益無所憚【趙甡之遺史亮婿駙馬管黄頭女真三萬人按亮子女尚少其婿恐未能典軍以范成大攬轡錄考之知兵者乃安禮蓋亮妹婿也】乙未金人弑其主亮于山寺諸將既定議夜漏未盡二皷率兵萬餘人控直入亮寢帳閽曰何為者曰欲奏事將軍樂嘉努入告以南人刼寨亮驚起求劒甲不得左右親兵皆散走諸將射帳中矢下如雨亮被矢呼曰汝南人乎吾人乎皆曰吾人遂連射殪亮併及其帳中妃侍五人參知政事李通兵部尚書郭安國左補闕馬欽皆死【馬欽即劉光世親軍副統制其北歸事已見紹興十五年十一月庚申】亮在位十二年年四十【吕中大事記曰二十八年金將叛盟孫道夫既言之而朝廷不之信二十九年黄中使回言金已治汴京而二相猶詰之以為妄金已定犯江之計王綸使還妄言和好無他而湯思退遽爾稱賀秦檜之餘孽遺毒可勝道哉惟黄中以為朝廷與金通好我未嘗一日言戰彼未嘗一日忘戰惟陳康伯以為今日之事有進無退故三十一年九月金亮入犯百官盡為避敵之計惟康伯與黄中家屬在城中而已二公既决親征之議於是金喀齊喀至渭河吴璘敗之金將劉諤犯襄陽劉珙敗之史俊敗之于茨湖李顯忠敗之于全椒李寳敗之于膠西引舟師至石臼島而錦纈㠶為之一燼劉錡敗之于皂角林至瓜洲渡四日無日不戰而金師不得濟惟劉汜李横不利王權逗遛不進葉義問督視無功亮得以至采石而虞允文海鰍船一出敗之于楊林渡亮又趨瓜洲允文踏車船一出回轉如飛金退州而自倒戈矣以講和之久兵將驕怠者二十年意其氣必衰心必怯矣今也兵無不戰戰無不勝檜之邪説雖熾而張趙韓岳屢勝之威猶在也 何俌鑑曰吾觀亮之來也飄忽震蕩瞰巴蜀窺海道撫浮梁而渡淮將投鞭以絶江其勢亟矣而王赫斯怒爰整其旅親征一詔冩八寢廢祀之悲述二帝䝉塵之痛人怨神怒賈勇直前而宰相奏曰敵國敗盟天人共憤今日之事有進無退若聖意堅决則將士之氣自倍故喀齊喀入渭河吴璘敗之韓保衡入海州李寳敗之劉諤入襄陽吴珙敗之而江淮之師則金亮之所統也淮之東吾有劉錡淮之西吾有成閔敵不能入矣自夫錡以疾聞王權失守而後敵得至采石横以懦失劉汜不利而後敵得至瓜洲然采石之役鰍船一出敵其魚矣今之允文非昔之權也瓜洲之役車船一踏鯨鯢驚逝今之允文非昔之横汜也卒使佛貍飲江而死苻堅臨淮而滅兹固天助亦人謀哉】 嚴州奏起到義兵三百人詔御前忠鋭第五將張耘使喚 金人陷泰州【趙甡之遺史載此事在乙未熊克小厯在丙申按二省激賞庫有沙世堅申狀稱十一月二十七日金人攻破泰州乙未二十七日也】先是泰州守臣請祠去通判王濤權州事九月濤以移治為名而去留州印付兵馬都監趙福金人侵淮甸水寨都統領胡深與其副臧珪棄水寨率鄉兵二千入泰州以兵勢凌福福具申于葉義問義問以深權知州深以珪權通判福權本路兵馬都監淮南轉運副使提領諸路忠義軍馬楊抗又以其右軍統領成忠郎沙世堅權海陵縣丞兼知縣深聞金人欲犯泰州與世堅率其衆棄城先遁珪堀斷姜堰盡泄運河水至是敵細軍至城下遂徑登其城縱火掠福死于亂兵城中子女强壮盡被敵驅而去【沙世堅申十一月二十五日敵兵再到城下當夜捉到姦細王乞僧稱泰州趙都監戴縣尉已有文字與敵交割泰州至當夜三更以來胡權州同世堅等前來廵城見戴縣尉将本部五千餘人用箭射忠義軍胡權州與世堅等恐内外相應遂将兵出城至二十六日午時大兵果到城下為孤軍勢力不如遂迤邐前去如臯縣駐劄此恐其飾説今從趙甡之遺史】時楊存中命殿前司右軍統制王剛以所部權知泰州而城已䧟矣【熊克小厯丙申亮細軍破泰州統制官王剛棄城走江隂按激賫庫有剛申状稱十一月二十七日凖御營宿衛使司并樞宻院劄子奉聖㫖王剛權知泰州已於十二月初六日入城則泰州破之日剛始被命而未權州也又江隂軍十二月初五日申今月二日凖御營使司牒将應干官私海船濟渡王剛軍馬本軍即時拘收押發到對岸泰興縣界石荘載渡王剛所部軍馬前來本軍駐泊未絶據此則泰州既破八日之後王剛軍馬猶在江北克稱剛棄城走江隂恐亦差誤今不取】 是日天重隂有樞宻行府使臣胡斌者能為天文謂樞宻院檢詳諸房文字洪邁曰昨夕四鼔濃雲塞空欲雪而東北忽穿漏一大星墜盖金主死祥也未㡬虢州簽軍雷政渡江報亮已被殺【金亮之死晁公忞敗盟記在二十七日乙未趙甡之遺史在二十八日丙申按苗耀神麓記云耶律阿里等謀以二十六日夜分弑亮盖二十七日未明時也楊萬里撰虞允文神道碑稱乙未夜弑亮實差一日】   丁酉詔吳璘於闗外募勇士充効用不刺手面毎及三百人差官部押赴行在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諸州人戸典賣田宅合收契税錢失䧟最多盖縁所收窠名七分經總制三分屬係省諸州以係省所得既少不復經意其在民間已交易契書不行拘催投印已納在官錢物亦不盡實收附今欲将四川州縣田契税錢從本所措置拘收将收到錢取新立經總嵗額及係省數目撥還逐處外餘數乞不立為額仍免分諸司盡撥赴本司應副大軍支遣無損於民有利於官所補不細從之時軍事方興調度日急之望一日與官屬泛舟嘉陵江酒酣謂左宣教郎本所幹辦公事何耆仲曰吾比得蜀中富民隠契税錢可以佐調度耆仲曰今日之事縱如紹興初用兵時冉家灣丁劉圏和尚原醲賞之數在本所之積猶枝梧奈何當困之餘自戕其根本且向之富民即今之鬻田者設有隠税所得㡬何公前日持無科配之説今遽行此與科配何異之望不從於是遣官置司㑹三年飛甲之籍限滿不首許諸人告依法論罪以田宅凖元價三分之一没官以没官之半給告人凡嫁資遺囑及民間塟地隠其直者視鄰田估之雖産去劵存亦倍收其賦於是嵗中得錢四百六十七萬餘引而極邊所八郡及瀘夔等未輸者十九郡不與焉【紹興三十二年十月王之望申巳委官去處三十三州合納錢四百六十七萬九千九百三十九道係則今年十月終申到數下項一十九州近方委官未見申到數目黎盧龍巴忠興施黔劒文金夔閬達州南平梁山大安軍富順太寜監下項八州係邊逺去處更不差官威茂珍階成西和鳳州長寧軍下項五州陳首未盡見行展限成都府閬簡涪萬州詳見本年月】之望因劾耆仲離間他司遂罷去耆仲青城人也   戊戍顯仁皇后禫祭上行禮于别殿 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趙子潚獻犒軍錢十五萬緡詔特轉一官 是日金國都督府遣人持檄來鎮江軍議和初金主亮既殞諸軍喧囂不定户部尚書梁球【球廣寜人已見紹興二十六年十二月趙甡之遺史稱有梁尚書者而無其名按范成大攬轡錄稱球此時為户部尚書故知即其人也負興宗記采石始末稱十一月九日金主鞭梁大使一百又稱衆殺金主併殺梁大使注名球引亮來采石者按梁大使乃漢臣興宗誤也】聞亂馳入曰事已如此固無可奈何然方與敵國相持不知何以善後衆皆不言球曰當撫定諸軍勿使囂亂徐思計䇿可也衆稍定球乃草檄言班師講好事訪聞洲所俘成忠郎張真即遣之南渡   是月四川黎州虛恨部蠻兵掠犍為之籠堡武節郎成都等路第一副将鄭祥等四人為所殺堡在頼因銅山之間距縣三百餘里自紹聖後蠻不由此路入㓂民耕殖安土成聚先是蠻王歴階與其子蒲底判官田三二繼死【歴階紹興二十八年死蒲底三二二十九年死】蒲底之子袁弄始八嵗其首領熱具等三人用事至是熱具夜率千餘人由離弩山路犯籠堡㑹郷民有入箐採蜜䗶者蠻因迹而襲之擄男女千餘人以長繩繫縲聫貫數十或使持負掠所得而去其日己夘也蠻分兵襲頼因寨提點刑獄公事王濯命祥等引官軍射士躡之祥與頼因人約兵近則舉狼煙使城中出守兵相應次小叟道嶮峽蠻急扼其前犍為縣尉以射士禦之蠻乗髙墮石飛楯中官軍官軍多死祥斂衆臨水陣不成列倉卒不能具狼煙又蠻以兵綴頼因城中不能出兵前鋒始交官軍懼稍稍潰去蠻乗山行分兵出其後合擊之祥不能軍易士卒服亦将遁有軍士持鼓進曰此可渉也祥從之蠻因其囂潰皷噪蹙之餘衆悉赴水死祥與部将王忠犍為尉嘉眉廵檢暨禁兵射士六百餘人皆歿蠻斷其首取其噐械使其王子親軍數百人服之明日陣於頼因城下閲其俘而歸至青孤山天大雪迷不能進裴回頼因之下者數日州人猶驚潰守臣李莘民命撤東津浮橋之竹絙以待之聞者皆笑制置使王剛中遣正将李毅發八州兵千餘人來援毅至榮丁寨遣二校以四百人覘蠻聞官軍集欲亟去相望數里衆懼且潰二校不能止提刑王濯又檄毅毋輙殺軍益戢居數日蠻復由離弩山路按隊徐行而去毅發卒搜山得一死蠻斷其首告㨗于成都事聞詔祥等各官其一子於是始以官兵二百人偕土丁戌其地焉 総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四川自今調發諸頭項軍馬十餘萬衆與金兵對壘已經八九十日用度浩瀚其累年樁積并朝廷前後撥降錢物凖備應副已經欠闕而支費名色増創愈多深恐有誤大計之望到任一年雖報警急並不曾申奏乞分文錢物盖以東南用度至廣粗懐體國之心若稍能了辦實不忍更有干請今勢不得已合控告朝廷謹分項條畫收支見在并闕少數目及前此用兵獲降指揮利害曲折申尚書省伏乞特賜體念速降指揮【之望此申不得其月日以状中所云對壘八九十日考之當在此月下旬故且附月末或可移附此月二十九日丁酉申明白契劄子之前】先是朝廷以軍興出度牒五千道賜本所為軍費至是又以四路上供錢五十萬緡與之【降度牒撥上供此並據隆興元年之望辨白契劄子所云修入日厯無之當考其月日】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九十四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四金人地名考證   葉嚕【原書作耶魯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齊芬珠徹【原書作乞伏赤朱誤改見巻一百九十二】   齊克紳【原書作赤盛誤今改正】   薩里罕【原書作撒離曷誤改見巻十一】   烏珠【原書作兀术誤改見巻一】   扎巴【原書作遮巴巻一百九十九又作鷓巴並誤今改正】   樂嘉努【原書作樂家奴誤今改正】   阿里【原書作阿列誤改見巻三】   穆爾古【原書作母里哥誤今改正】   唐古【原書作唐括誤改見巻一百六十】   喀齊喀【原書作合喜誤改見巻一百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五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一年十有二月己亥朔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復蔡州初撙自蔡州引兵南歸後三日至麻城縣復被詔與鄂州都統制呉拱荆南都統制李道併力攻取二人未至撙疾趨城下金人所命刺史蕭懋徳聞撙至披城為寨相拒兩日不出戰至是夜漏未盡撙命將士潛師入城城無樓櫓不可守懋徳遁去 詔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成閔所部軍馬並加倍犒設一次以自襄郢初至鎮江也 秘閣修撰江南西路轉運副使張宗元獻助軍錢十萬緡米十萬石詔遷一官 成忠郎張真自揚州金寨至鎮江出所持金檄云大金國大都督府牒大宋國三省樞宻院國朝太祖皇帝創業開基奄有天下迄今四十餘年其間講信修睦兵革寢息百姓安業不意正隆失徳師出無名使兩國生靈枉被塗炭奉新天子眀詔已行廢殞大臣將帥方議班師赴闕各宜戢兵以敦舊好須至移牒牒具如前事須牒大宋三省樞宻院照驗大定元年十一月三十日牒銀青榮禄大夫右領軍都監開國公芬徹龍虎衛上將軍左領軍都監圗克坦崇進左領軍監軍瀋國公圗克坦儀同三司右領軍副都督函國公銀青榮禄大夫右領軍大都督開國公太保左領軍大都督齊國公【金牒内無左副都督階銜疑即李通見殺故也林栗上宰執書稱詳其闗牒尚有兩名不書不知右監軍為誰】督視行府回牒金人軍前云今月一日承來文照驗正隆廢殞事除已繳奏外須議移文牒請照㑹紹興三十一年十二月一日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御前諸軍都統制成太傅御營宿衛使和義郡王楊左中大夫知樞宻院事都督諸路軍馬葉是時行府云都督者以金人稱大都督來議和我不可示之以弱也 右武大夫吉州刺史知通州崔邦弼聞泰州陷欲棄城去恐百姓不從夜二鼓遣人於城内外縱火乗喧閙徑出渡江之福山既而提舉常平茶鹽公事王珏劾於朝降二官放罷而珏已死矣庚子詔淮東制置使成閔元帶到鄂州軍馬日下發還言者論金人自擁重兵身臨淮東日生姦計意欲渡江故朝廷督責諸帥嚴為捍禦今鎮江已有元來屯駐軍馬見係都統劉鋭所管并歩軍李捧都統邵宏淵及殿前司諸軍精鋭盡集京口一帶近日制置成閔又自襄漢率軍來赴鎮江防遏及摘帶鄂州所屯人馬同來然鎮江既有諸帥軍馬凑集在彼今又益以成閔之軍則軍勢不為不盛計其扼天險以拒金人亦足以制敵取勝然臣之區區竊知金人見有十餘萬衆屯聚汴京臣深慮敵人知我重兵盡集鎮江則襄漢一帶必虚儻以精兵襲我上流呉拱雖有軍馬在彼勢力單弱倉卒衝突我雖欲應援然泝流數千里之逺豈能旦夕而至使敵人萬一出此則利害誠為非輕欲望速降睿㫖將成閔帶到鄂州軍馬速賜發還本處仍乞戒諭呉拱眀逺斥堠嚴切捍禦常為待敵之䇿庶㡬首尾不落敵人變詐故有是㫖先是閔以鄂州水軍及勝㨗軍統制張成後軍統制華旺所部偕行乃令成等還鄂州屯駐【激賞庫有成閔囬申云初五日被受初二日宻劄盖未聞㨗報前指揮也】 太傅御營宿衛使和義郡王楊存中淮東制置使成閔中書舍人督視江淮軍馬府參賛軍事虞允文司農少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糧朱夏卿等黃旗奏報已殺金主完顔亮訖朝野相賀上曰此人簒君弑母背盟興戎自采石與海道敗後知本國已為人所據乃欲力决一戰今遽滅亡是天賜朕也朕當擇日進臨大江洒掃陵寢肅清京都但戒諸將無殺掠此朕志也初敵騎矙江朝臣震怖爭遣家逃匿權禮部侍郎黃中獨謂其家人曰天子六宫在是吾為侍臣若等欲安適邪比敵退獨中與左僕射陳康伯家屬在城中衆皆慚服時存中與允文共議偕至江北岸以察敵情諸將憚行允文存中獨以輕舟絶江而北上嘗謂康伯及留守湯思退曰楊存中忠無與二朕之郭子儀也【王曮撰存中神道碑云王與虞公以輕舟絶江而敵騎奄至方舉酒相屬神觀屹然敵不敢逼曮所云不無増飾今不取貟興宗所記采石始末稱允文與存中初二日渡江至瓜洲措置後二日赴行在初六日奏事而楊萬里所撰允文墓碑不言允文渡江以日計之自洲兩日無縁至行在葢允文存中渡江即囬興宗或誤記也馮履記范處義語云金亮死范丈再同權知州葉宏過江北有瓦礫之見虞舍人再過以為當去前路促督追師范云此已深冬雪寒不見道路若止如此去恐中路無宿止飯食之地虞卒徃凡四日止行四十五里止于雪中一小坡上雖欲囬亦不知路偶然范丈為葉守言募兩健卒賫一壺酒一盝飯前路伺果見虞在雪中見酒至甚喜因令此人引之囬謁守見范丈云某悔不聼年兄言㡬至狼狽然徐徃則敵已去不可追矣按此所記尤差誤難若允文渡江四日而後囬州則初六日何以遽至行在今並不取】 尚書省勘㑹近節次收復陜西州軍合添用錢引行使詔四川總領所添印三百萬道委王之望專一收掌逐旋約度合用之數作料次給降足以給用即止其餘合行事件仰一面隨宜措置施行訖聞奏仍不下司【此事本之望陳乞已具今年十一月戊辰】 是日金人以舟師犯茨湖官軍擊却之茨湖在漢江之南與光化軍相對有鄂州副統制李勝荆南副統制張進之軍在焉至是敵以舟渡師欲攻襄陽㑹風勢不利不得着岸鄂州前軍旗頭史俊麾旗渉水直登一舟呼曰前軍得功矣諸軍宜進敵初不虞敢登其舟遂大驚失措行隊不整有墜水而死者諸軍繼進俊殺其千戸一人奪舟數十金人乃還【趙甡之遺史云史俊殺其将杜萬戸而趙成京西戰功録云殺郭勒千戸二書不同當考】   辛丑右武大夫宣州觀察使添差兩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兼提督海船李寳為靖海軍節度使兩浙西路通泰海州沿海制置使京東東路招討使遣幹辦御藥院陳子常押賜旌節官告鞍馬於是承節郎曹洋特遷武經郎賜金帶餘將士第賞有差賞膠西之㨗也 詔御營宿衛使楊存中以右軍統制苖定所管歩軍前來扈從 詔兩淮帥臣監司州縣失守官吏並放罪除已放罷人外令還任其殘破州縣當省貟者監司帥臣相度以聞後减諸司屬官二十四員使臣二百餘員吏卒二千餘人嵗省錢七十餘萬緡 初上將如建康撫師而欽宗神主未祔廟行宫留守湯思退欲省虞速祔而釋服以行既十日矣至是權禮部侍郎黃中言不可上納焉議者猶謂凶服不可以即戎上曰吾固以縞素詔天下矣卒從之 樞宻行府議遣兵過江乃檄淮西制置使李顯忠速選精鋭甲軍至鎮江府㑹合所有采石一帶留下軍馬令池州都統制邵宏淵權管【此據宏淵申行府状】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復言呉璘疾病乞朝廷權事勢輕重還呉拱於蜀使璘腹心有助之望恐璘不起朝廷以姚仲代璘故預有此請凡五遺大臣書言之 是日金國統軍劉萼聞茨湖軍敗遂班師軍無行陣多失路為鄉民所殺細軍之在泰州者亦棄城而去   壬寅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充行宫留守湯思退乞鑄行宫留守印仍就尚書省置司行移如都省體式合行事務從權便宜施行訖奏又請以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趙子潚兼充參謀官尚書右司員外郎吕廣問充參議官秘書省正字芮曄主管機宜文字樞宻院編修官鄭樵諸王宫大小學教授呉祗若司農寺主簿韓元吉並幹辦公事皆從之 崇信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趙宻為行宫在城都總管利州觀察使殿前司䇿選鋒軍統制張守忠為行宫在城都廵檢武功大夫侍衛馬軍司右軍統制權主管本司職事張伃為行宫城北廵檢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侍衛歩軍司神勇軍同統制權主管本司公事王存為行宫城南廵檢 詔再放行在公私僦錢一月是日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淮東制置使成閔自鎮江引兵之揚州御營宿衛使楊存中亦遣右武大夫權殿前司右軍統領李伋自江隂軍引所部渡江之石莊進發【此據江隂軍申行府状】時葉義問遣使臣李彪伺金人回軍動静閔令報曰成太尉大軍在揚子橋相持來日當大戰矣彪不聼道路喧言金人已去揚州空虚閔計不行乃以馬軍司之兵自天長追襲主管侍衞歩軍司公事李捧亦以神勇軍襲之敵軍凡數萬竈其行如林官軍皆不敢與相近但遥䕶之出境而已【貟興宗記采石始末云初二日虞侯即與楊存中成閔渡江至洲措置而蹇駒斃亮記云 寅成閔復州壬寅初四日也趙甡之遺史云癸卯 閔自鎮江府渡江追襲又云亮死之七日閔乃渡江以日計之亮以十一月乙未被殺後七日即壬寅甡之誤以亮死在丙申故載閔渡江復差一日耳熊克小歴亦載閔復州在壬寅今從之】   癸卯詔金亮渝盟侵犯王略屬兹進發躬往視師文武羣臣各揚厥職輯寧中外共濟大功【熊克小歴於此月庚子方書殿中侍御史杜莘老乞親征從簡以幸所過郡縣等事按莘老十一月戊辰已罷御史甲戌復除司農少卿葢莘老所言在初下詔廵幸之時克失於細考也】 詔金人完顔亮以十一月二十七日駐揚州為其下所殺今四川宣撫司統率軍馬隨路進討恢復州縣雖曰分路調發亦仰常相關報互相應援不得輙分彼此務要協力共成大功諸路招討司凖此 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趙子潚請權行團結保甲廵察姦盗又請强盗情理深重者許酌情斷遣並事定日如舊皆從之【明年二月己未罷酌情指揮閏月丙戍罷團結保甲】 詔樞宻行府行下沿江諸大帥各條陳目今進討恢復事宜合如何施行具已見利害疾速聞奏資政殿學士知建康府張燾首陳十事大率欲預備不虞持重養威觀釁而動期於必勝 御史中丞汪澈言紹興二十五年臣僚白劄子謂岳飛既已伏誅岳州與其姓同本路諸司乞改岳州為純臣竊謂岳飛之叛固自有公論以姓名而改州名尤悖於理又光州光化軍以避金人之名易光為蔣光化為通化尤可切齒乞改岳州光州光化軍名額一依舊制從之 直顯謨閣新知蘄州韓彦直充泗宿州招討司隨軍轉運副使代陳桷也 直秘閣洪濤為沿海制置司隨軍轉運副使濤前棄廬州去今復用之 拱衞大夫和州防禦使權知揚州賈和仲聞敵去乃以單騎入城猶未有官吏 池州都統制邵宏淵自蕪湖以親兵至采石 成忠郎提領諸路忠義軍馬所右軍統領沙世堅自如臯縣以忠義軍百餘人入泰州   甲辰進呈金國都督府牒上曰金主既已殞斃餘皆南北之民驅廹而來彼復何罪今即日襲逐固可使隻輪不返然多殺何為但檄諸將迤邐進師㑹京畿收復故疆撫定吾人足矣左僕射陳康伯請率百僚稱賀上曰未湏爾候到汴京與羣臣共慶【按金檄以初一日至江初二日㨗旗至行在而初六日方進呈金檄者盖葉義問在建康疑從行府繳申故稍緩或虞允文自持赴闕也熊克小歴乃載敵遣張真持牒請和於成閔入州之後失之矣】 太常博士林栗遺宰相書言敵人於我有不共戴天之讎禍極凶殫自取屠裂今乃按兵江壖議立新主從容移檄令我戢兵萬一其計得行是一亮死一亮生也詳其關牒尚有兩名不書則其中同惡亦未堅定為今日計宜敕諸將進軍臨之别遣重兵分出泗亳頴壽規取汴京截其歸路勿與之戰使之前不得鬭退無所歸然後開以生還之路示以丹青之信諸軍但許受納降欵若只是通和文字不得收接若失此時縱其北歸是禄山斃而慶緒興思眀弑而朝義立中原塗炭不知何時而已惟廟堂垂聽 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虞允文自鎮江還入見上慰藉甚渥允文言車駕進發而敵尚有在淮東西者今當督淮上之兵斷敵歸路發鎮江建康之兵為掩襲之舉可使敵無噍類上從之而敵去已逺矣 司農少卿杜莘老直顯謨閣知遂寧府從所請也莘老為御史極言無隐取衆素所指目如王繼先張去為輩悉擊去之及罷去朝士祖道都門以詩稱述者百餘人都人至今以為美談雖宿衞武夫府寺賤誦前朝骨鯁敢言之臣必曰杜殿院云 昭慶軍節度使提舉佑神觀劉懋獻錢二萬緡以助軍用 殿前司右軍統制權知泰州王剛以所部至本州【王剛申十二月六日将帶一行官兵收復泰州入城了當此妄也初三日金人已去初五日沙世堅先入城矣】 侍衞歩軍司中軍統制顧暉引兵泊歩鎮諜報金兵自和州搭浮橋至六合縣暉不敢進留居之【江東安撫司坐暉状申行府】 是日均州忠義統領昝朝等復據鄧州初敵將劉萼之敗於茨湖也還軍及鄧州駐于城北八里其武勝軍節度使威略軍都總管蕭中一亦挈屬出城駐於萼軍之南偽同知節副皆以屬去中一留州事付監倉王直中一與白千戸三戸穆昆言曰今日鄧州屯駐之兵悉為都統帶去而城中之兵皆土人萬一為南宋之兵内應如何衆皆知中一有順南之意唯唯而已坐中忽不見白千戸者中一疑走告於萼矣乃率其奴婢將家屬南走迷失道中夜屢遭鄉村土豪驚散至州北百餘里中一被殺翌旦金人皆北去録事參軍髙通聞萼兵已退乃集軍民謂曰今南兵已近若此時不决則城中之人皆不可保請遂决之衆請通權節度副使通曰鄧州本大宋所有今金國已棄我官吏軍民矣欲與諸公同歸大宋如何衆皆聼命忽報城下有十餘騎至問之則昝朝也遂納欵朝本鄧州射士聚衆在山中投均州守臣武鉅   乙巳命右司郎官吕廣問等十一人分攝行宫檢正太常宗正少卿列曹郎官職事 淮西制置使李顯忠自蕪湖引兵渡江時金人尚屯鷄籠山而顯忠兵在沙上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張浚自長沙聞命即日首塗過池陽徃勞以建康激賞犒之一軍見浚以為從天而下浚諭顯忠曰聖駕將廵幸至此而敵未退得無慮乎顯忠乃以大軍濟江去和州三十里與之相持然敵亦未退 池州都統制邵宏淵自采石復還蕪湖守把元認大信裕溪河口措置捍禦【此據宏淵申行府状】 是日金人遊騎焚真州報恩寺塔徑往天長【建康府申行府状】   丙午太常少卿王普言今鑾輿順動而百官留務皆在臨安行宫望詔有司凡祭祀之禮舉行如舊從之 郢州防禦使侍衛歩軍司中軍統制顧暉充本軍都統制提總䇿應軍馬以其累遣兵焚寨刼橋故擢之也 御前忠鋭第五將張耘乞增招効用千人從之 是日淮東制置司統制官王選等復楚州   丁未鄂州統制官王宣至鄧州先是昝朝既入城遣人告㨗京湖制置使呉拱俾宣以千七百騎赴之拱繼至又遣訓練官朱宏王彦忠等率忠義人入汝州 是日均州郷兵總轄杜隠等入河南府先是金人以兵二千駐長水縣金州都統制王彦遣将官楊堅黨清引兵㑹忠義人往擊破之殺其將二人獲部将王寳以歸遂復長水縣堅以深入敵陳死之清引其兵進攻嵩州亦克之又克永寧壽安二縣遂進兵入河南府城中民吏皆迎降【費士戣蜀口用兵録載復河南事全不言均州遣兵一節趙甡之遺史乃略及之按日歴明年正月壬辰知均州武鉅兼知河南府則必是均州有收復之功但未得其詳當考】   戊申上發臨安府所至羣臣送迎者皆常服黒帶去佩時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虞允文使兩淮而翰林學士何溥屬疾不能從惟起居舍人權直學士院劉珙扈行乃命起居郎唐文若權行宫直院 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李若川柳大節言金人兇暴反盟黷武上天降殃完顔亮被戮兵衆遁走乃傳其子見留京東軍馬頗衆有親信以統之勢湏邀擊以報擅殺之讎今過淮敵兵敗亡雖多尚有十餘萬衆寧肯束手就死亦須窮鬬及金人部落多有完顔宗族類豈無守國軍馬必不能奉亮之子亦不肯助戮亮之衆定圖自立更相攻殺盡而後已當此釁隙契丹起而乗之過於五單于爭國各自救不暇豈暇尚占中原且中原百姓被祖宗徳澤之深日思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此誠天啓恢復之時不可失之機㑹也然王師大舉尤務慎重以成萬全之功一乞少憩将士以養鋭氣二乞預備錢糧無致少闕三乞添造器甲以備分給中原義兵縁義兵雖衆唯闕器甲使用四乞敵人欲敦舊好誘以好言以欵之五乞多遣人宻結中原義兵以為應援六乞厚賞募人探知敵情以便進取七乞召集諸大帥共議軍事勿致臨時異同然後諸路並進非特恢復中原有反掌之易亦可一舉而空朔庭也【若川此奏據申行府副本在十二月十日】 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洪适言金亮既殞大定僣號未必諸國服從若能仰順天時遣使歸疆則王師不血刄而得土宇實天下之幸萬一敵衆尚强自淮以北别無爭立之人則宜多遣有膽力人宻傳詔檄使中原義士各取州縣因以畀之王師但留屯淮泗募兵積粟以為聲援不必輕渉其地以務爭力俟漢蜀山東之兵數道聚集見可而進遲以嵗月必有機㑹可乗恢復故地何啻破竹庶㡬兵力不頓可以萬全 是日御舟泊臨平鎮己酉中書言去御舟太逺連日趂赴奏事不及詔宰執舟次建王舟行   庚戌上次秀州守臣右朝請大夫俞召虎左宣教郎知嘉興縣杜易見於幄殿自是所過監司守令皆引對召虎歸安人也 是日金人大軍自盱眙渡淮盡絶初淮東制置使成閔以所部追襲金師閤門宣賛舍人知泗州夏俊聞敵歸遂焚其城而南金人乃遣千戸先至泗州撤民屋為三浮橋頃刻而成翌日軍到皆下馬乗橋而過望之如雲既渡絶閔軍至盱眙排列於岸之南聲喏如一金人笑曰寄聲成太尉有勞相送是時山沿路金人遺棄粟米山積往往有科山東河北民户令赴平江府秀州送納者官軍糧運方不繼賴以自給閔之衆多福建江浙人不能食粟其死者甚衆【此據趙甡之遺史修入激賞庫有成閔申状亦稱十二月十二日收復盱眙軍閔状又稱收復泗州奪到粟米三萬餘石與甡之所云葢同己見此月癸丑劉鋭入泗州注或可移米事附於彼耳】   辛亥上次平望戸部侍郎兼御營隨軍都轉運使劉岑自江上還入見   壬子上泊姑蘇館知樞宻院事葉義問自建康太傅御營宿衛使楊存中自鎮江還皆入見守臣徽猷閣直學士洪遵獻洞庭柑上不受自是所過無入獻者遵言官拘舟船聚近海縣募水手留民兵夾運河築烽臺徒費無益乃罷鎮江至臨安所置烽燧餘皆從之   癸丑上乗馬至平江府行宫進膳時御營宿衛使司右軍統制苖定以所部至平江乃以定兼權主管行在殿前司職事【定殿司不知以何日降㫖激賞庫有定此月初十日申状稱今月九日晚到平江府止宿一更二㸃凖十二月八日聖㫖令於所至用軍屯泊以俟扈衛日歴明年正月十九日丙戍苖定引見上殿乃繫改銜盖是時趙宻留臨安故以定兼權也今且附此須考】 武經郎曹洋自李寳軍中部所獲叛人倪詢應簡至行在就御舟引見詔磔於平江市【詢常熟人簡道州人並為金人造舟者】 鄂州水軍統制楊欽以舟師追金人至洪澤鎮敗之夜鎮江府統制官呉超遣部将叚温等追金人至淮隂縣又敗之獲其舟船糧食甚衆【成閔申楊欽焚敵船五百餘隻糧米五陸萬石并奪到糧船二百餘隻糧米七千餘石呉超奪到敵船大小三百餘隻糧米三萬餘石】 是夜淮東制置司統制官劉鋭陳敏等引兵入泗州金人既渡淮有三百人長告其千戸曰三百人皆有歸心不可彈壓奈何千戸曰郎主雖死豈無王法其弟曰兄言失矣郎主雖死兄何不只在州而須北歸邪彼有父母人心難留豈可以法繩之千户黙然三百人各上馬即時馳去由是西城之兵皆上馬馳出不可遏俄而東城之人亦去成閔聞金人盡去也乃遣鋭等自東城之東渡淮又令統領官左士淵等自南門入以收復告金人所掠老弱之在泗州者皆委之而去【此以趙甡之遺史及成閔所申叅修閔所申稱閔統率軍馬收復盱眙軍了當其泗州淮河岸下擺泊舟船數千隻金兵數萬人隔河與官軍相距閔遂将奪下金兵燒不盡橋脚船二千餘隻併工修整及於山以来搶奪到敵船十餘隻并分遣統制官劉鋭陳敏王公述張師顔於十二月十五日夜於泗州東城之東潜師渡淮有敵騎數千於城東擺列前来與官軍相拒閔又分遣統領官左士淵張青魏全部押官軍攻奪泗州南門入城占據閔再率官軍戮力掩殺敵兵敗走復收泗州了當奪到粟米三萬餘石被擄老小數萬口放令渡淮歸業按史所云與遺史不同盖自来諸軍功状大率如此也熊克小歴書丙辰成閔復泗州盖誤】   甲寅上至無錫縣宰執奏淮東敵人已遁去淮西尚餘三萬衆據和州陳康伯等依㫖撰到招安旗榜不惟諸國之人雖女真亦一槩與補官内萬户許以節其餘視爵秩髙下更超等換授白身特命以官奴婢亦優賞示之生路庶使束手來歸上曰彼亦人也比引見所招捉到金人朕亦悉貸死送諸軍役使盖首惡止完顔亮一人耳若槩殺之則不勝其多朕不忍為也【趙甡之遺史丙辰上至無錫縣葢誤】 右宣教郎知無錫縣李森入見 淮東制置使成閔言已復淮東州縣了當 武泰軍承宣使提舉台州崇道觀劉寳獻助軍錢萬緡 是日淮西制置使李顯忠與金人戰於楊林渡却之將士死者千四百人殺傷大當翌日敵乃去   乙卯上次常州荆溪館守臣左朝散大夫葉顒右通直郎知武進縣馮百藥右通直郎知晉陵縣馬階相繼引對 浙西沿海制置使李寳自鎮江入見上慰勞久之是日金人破汝州先是京西制置使呉拱遣訓練官   牛宏等率忠義人據汝州㑹統軍劉萼自鄧州北歸宏等邀之於七里河敵兵盛忠義人皆無甲遂敗走敵圍之五日及城破殺戮殆盡拱在鄧州遣統制官周贇将八千人徃援之已不及   丙辰上次吕城鎮 武功大夫建州觀察使田開落致仕開嘗為興州右軍統領以疾求退至是宣撫使呉璘制置使王剛中言其筋力壯盛乃復用之 淮東制置使成閔至泗州時土豪劉繹有衆數百在横山閔承制授繹修武郎閤門祗權知州事   丁巳上次丹陽縣宰執奏和州敵人已遁去乃議肆赦及差官撫諭上曰赦書中應亮賊暴虐等事要一切罷去仍戒所辟官屬毋得生事 右從政郎丹陽縣令胡傑入見 淮西制置使李顯忠遣統制官張榮逐敵至全椒縣敗之得敵所獲老弱萬餘口日暮顯忠入和州是日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張浚始至本府視事   浚首奏乞車駕早幸建康聞已進發乃督官屬治具不半月而辦於是資政殿學士張燾已被召辭不至改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   戊午上至鎮江府未就舍先乗馬幸江下觀划船浙西沿海制置使李寳從上行因陳俘獲與所得百尺舟上奨諭甚至因嘆曰始朕用寳謗書滿箧至謂必復從偽今竟如何 晚頓丹陽館守臣直秘閣趙公稱司農少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糧朱夏卿入見   己未上幸鎮江府行宫兩浙西路提㸃刑獄公事王趯提舉常平茶鹽公事徐康入見【趙甡之遺史辛酉上至鎮江壬戌入行宫駐蹕皆與日歴不同甡之又稱以和州雞籠山金兵未退故囬駐蹕按此時金兵已退四日甡之葢誤】 詔諸路因事干北界編管覊管居住人並放令逐便庚申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虞允文入見允文論采石之役張振等以偏裨勝金亮今止賞以三官願貤臣官以賞振等上曰曩者江上事勢此何等危事此輩宣力功其可忘於是振等並落階官【是月甲子降㫖】 是日興州左軍統制王中正等引兵再攻治平寨拔之初劉海既去治平敵益兵堅守中軍統制呉挺遣中正及知秦州劉忠共擊之殺其知寨降其招信校尉張吉甫等四人既而金人謀復取治平中正引兵於于家堡迎敵戰十餘合敵敗走官軍進擊大獲其俘中正為飛槍中其左頰者二   辛酉資政殿學士致仕張綱入見 殿中侍御史呉芾言知崑山縣胡庭傑知金壇縣潘文禮應辦廵幸科擾民户銀器至多詔並勒停永不得與親民差遣   壬戍曲赦新復州軍 契勘淵聖皇帝梓宫及天眷尚在沙漠若中原與諸國人能津致扶䕶來歸者賜銀帛五萬匹兩 先是宰執進呈赦書事目上曰向已下哀痛之詔今日恩宥不必更揚完顔亮過惡但專罪己而已起居舍人權直學士院劉珙草制略曰兹强敵之干誅幸上天之悔禍爰整濯征之旅坐耆定之功元惡就屠餘黨悉潰宜推在宥咸與惟新自江上用兵珙獨在禁林一時詔檄多出其手詞氣激烈讀者感厲癸亥張浚言金兵已退兩淮皆定   甲子徳音釋淮南京西湖北路雜犯死罪以下囚 尚書戸部侍郎劉岑充徽猷閣直學士知州權户部侍郎張運兼御營隨軍都轉運使岑受命請歩騎萬人以行又請廢置一路官吏乃復留岑為户部侍郎 中侍大夫定江軍承宣使建康府駐劄御前游奕軍統制張振為定江軍承宣使中侍大夫寧國軍承宣使建康府駐劄御前前軍統制時俊為寧國軍承宣使中侍大夫舒州觀察使建康府駐劄御前軍統制戴臯為舒州觀察使中衞大夫宣州觀察使殿前司䕶聖軍統制王琪為宣州觀察使中亮大夫濠州團練使建康府駐劄御前水軍統制盛新為濠州團練使並以在采石親與金主見陣保䕶大江功力為重故也新自以功多而賞輕抑鬰而死建康采石軍士至今憐之【盛新事以王明清揮麈第三録修入盖新於接戰次日又引舟師扼楊林河口而其賞與張振等無異故自以為賞輕也】 武信軍承宣使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李横移兩浙西路常州駐劄 將仕郎戴公度獻助軍錢萬緡詔以為右從事郎 浙西沿海制置使李寳言表兄張讜從王雲出使不肯順畨寳在膠西見得見被拘留韓州乞與除直秘閣仍令有司訪其子孫取㫖上許之給事中金安節等言讜使事在三十五年以前韓州在燕之東北二千餘里而寳乃自謂見得不知有何所據議者謂貼職之授當自朝廷而寳乃指名乞除犯分已甚况其意又在於搜訪子孫後將有所徼覬尤不當從欲望特賜寢罷庶㡬安分守法之將帥知公議有在而益堅其尊朝廷之心在今日誠非小補 是日金人所命潁壽二州廵檢髙顯率所部民兵千餘人據壽春府遂來降   乙丑直顯謨閣向子固復知揚州 右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方滋知廬州 右迪功郎淮北壽亳等州招討使司幹辦公事劉藴古為右承務郎藴古為李顯忠所辟至是引對而有是命   丁卯尚書户部侍郎劉岑充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言者奏岑誕謾大言畧不留意職事邉報方急便為自營之計欺誑廟堂求為江上之行一路騷然初無秋毫之補用心如此所不可恕故有是命丁卯河北安撫制置使王任天雄軍節度使王友直自壽春渡淮來歸任東平人嘗以罪亡命敵重賞捕之急友直方聚衆任往大名歸之友直喜假任契丹以舉事遂破大名金主襃既立下令友直之衆並放罪令歸業為平民其衆聞之皆散去友直乃與任等自山東尋路來奔比入境有衆三十餘遂自淮西赴行在 初金岐王亮既為其下所殺參知政事敬嗣暉欲立其太子光瑛於南京左丞相張浩不可併亮后圗克坦氏殺之亮所遣先鋒將郭瑞孫至滑州聞變留不進金主襃知亮已死乃與其子允升允廸擁萬騎趨中都 諸路嵗鑄錢既以五十萬緡為額【去年五月丙戌】然是嵗纔鑄及十萬緡惟嚴州神泉監直輸行在而建韶饒贛州皆自提㸃所泛江入漕渠輸之内帑焉   是嵗降空名告劄二十一萬道付諸軍以備功賞【此據乾道二年八月甲午宻院宣諭聖語修入】 諸路上戸部主客户一千一百三十六萬四千三百七十二口二千四百二十萬二千三百三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卷一百九十五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五金人地名考證   芬徹【原書作蒲察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圖克坦【原書作徒单誤改見卷一百九十二】   穆昆【原書作謀克誤改見巻一百八十五】   郭勒【原書作狗兒誤今改正】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九十六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二年【歲次壬午 金世宗雍大定二年】春正月戊辰朔日有食之上在鎮江時欽宗几筵在臨安府行宫百官當入臨留守湯思退以吉月議罷之權禮部侍郎黄中力爭得不罷   己巳遣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虞允文先往建康措置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岑落職以言者奏岑前罪又論岑請復免行錢不當也 右朝奉大夫知楚州王彦融右朝奉大夫知光州強友諒並為淮南轉運判官塡添置闕彦融兼淮東提刑兼淮北宿泗州招討司隨軍轉運判官友諒兼淮西提刑提舉常平茶鹽公事 借補修武郎閤門祇候郭昇充淮北忠義軍統制 右文殿修撰四川制置司參議官吳援丁母憂制置使王剛中言于朝特起復 右宣義郎新知泰州劉祖禮辭行 金人犯夀春府保義郎樞密院忠義前軍正將劉泰率所部赴救轉戰連日是日金引去泰身被數十創一夕死先是泰自備家資募兵三百糧儲器械一切不資於官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洪邁言其忠詔贈武翼郎官其家三人【泰贈官在是月乙酉】   庚午上發鎮江府次下蜀鎮左奉議郎知句容縣范卣入見時方雨淖上御氊衣氊笠乘馬建王扈從雨漬朝服畧不少顧而宰相已下多有肩輿者   辛未上次東陽鎮   壬申上至建康府觀文殿大學士判府事張浚迎謁道左衛士見浚復用至以手加額浚見上謝曰秦檜盛時非陛下保全無此身矣上慘然曰檜為人既忌且妬浚起於廢黜二十年之後復當重寄風采隐然軍民恃以為重焉詔張浚免兼行宫留守從浚請也   癸酉放建康府公私僦錢一月 初京西制置使吳拱聞汝州陷遣統制官王宣領所部往節制諸軍是日至汝州之土門而敵騎已去矣   丙子祧翼祖皇帝神主藏于夾室 司農少卿總領淮西江東財賦軍馬錢糧都絜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洪适入見适言江鄉之民以旱荒而遷徙淮甸比遭敵騎之擾復還故鄉則所棄之産已為官司估賣形勢之家買者十不償一佃者量納租課無補於官而有害於民乞斷自紹興二十九年以後凡州縣所賣逃産許原業人以原估價就贖專委提舉常平官覺察上褒予甚渥 尚書左司郎中徐度權户部侍郎 右朝散郎新通判盱眙軍劉敏士知楚州 朝奉郎通判光州郭淑知光州 閤門祗候劉澤充樞宻院忠義軍統制 詔金國故武勝軍節度使蕭中一特贈奉國軍節度使中一率先歸附上嘉其忠義嘗欲築館待之使其至如歸及為亂兵所害京西招討使吳拱令統制官王宣訪尋其妻子承制授其子頴武翼大夫言於朝乃有是命又封其妻耶律氏為蘭陵郡夫人以頴為鄂州兵馬鈐轄且命拱多方存恤之【中一事以趙成京西戰功錄及周必大掖垣類藁修入日歴不如是之詳也】   戊寅張浚入對上問勞甚渥 尚書右司員外郎吕廣問為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權行在左右司郎官 樞密院檢詳諸房文字洪邁守尚書左司員外郎兼權行在檢詳 秘書省校書郎馮方守尚書吏部員外郎兼權刑比部都官郎官 閤門宣贊舍人御前忠銳軍正將李師民帶御器械 成忠郎王全為修武郎閤門祗候樞宻院忠義統制全倡義來歸故有是命己夘詔侍從臺諌各舉可為監司者一員郡守二員有不稱職當坐繆舉之罰 是日淮西制置使李顯忠引兵還建康淮西兵火之餘無廬舍天大寒多雪士卒暴露有墮指者上遣中使撫勞顯忠厚贐之中使喜既還具以奏上乃令班師   庚辰言者論監司不按吏望令郡守每半歲各疏屬縣知縣治狀之得失具申監司監司覈實并與屬郡太守治狀以聞于朝仍下御史臺考核有不如言論奏殿罰庻幾郡邑勉勵而監司之職不至曠廢從之 詔郡守年七十之人令吏部並與自陳宫觀著為令 直顯謨閣御營宿衛使司書冩機宜文字楊倓行尚書度支員外郎 右朝散大夫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李若川右朝奉郎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柳大節並入見   壬午金人犯蔡州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率諸軍禦之京西制置使吳拱亦遣踏白軍統制焦元來援金以勁矢射城上守者不能立金人登城撙知不可當乃棄城而下率諸軍巷戰自午至申金人敗乃去   癸未言者奏自金犯長淮而江上之民有所謂踏車夫則操舟檝而雜戰卒防江夫則持旌旂而頓山岡以修防則有鹿角夫以轉餉則有運糧夫而踏車夫尤為可念願按采石當時籍定之數與免三年科役其餘亦與犒賞從之既而户部下建康府具到車夫六千三百餘人詔與免一年【後詔在五月乙丑今聨書之】 右朝請大夫陳漢知通州劉子昻知和州時二州守臣皆遁去故命之右朝奉郎曾造知荆門軍造幾子也 詔放太平州池州公私僦錢一月   甲申直顯謨閣知揚州向子固辭行   乙酉權知東平府耿京遣諸軍都督領賈瑞掌書記辛棄疾來奏事上即日召見先是京怨金人征賦之横不能聊生與其徒六人入東山漸得數十人取萊蕪縣有衆百餘瑞亦有衆數十人歸京自此漸盛遂據東平府京遣瑞渡江瑞曰若到朝廷宰相已下有所詰問恐不能對願得一文士偕行乃以棄疾權掌書記自楚州至行在瑞萊州人棄疾濟南人也 淮西制置使李顯忠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李捧入見顯忠之撤戍也上欲幸建康南門以觀過軍㑹大雪不出乃召對飲以金缾御酒果實之属皆渾金器就賜之   丙戌嚴州幇源洞効士方文郁言募到敢勇義兵百餘人詔付御前忠銳第五将張耘使喚   丁亥制授王友直復州防禦使【友直歸正事具去年十二月己巳】友直與王任皆至行在上喜欲除友直節鉞任亷車友直曰向若臣有衆數萬歸朝廷則受之不辭今衆不滿百而受如此之重賞不可於是改命亦以任爲果州團練使給事中金安節等言凖尚書省備到白劄子奉聖㫖令臣等同議聞奏者臣竊惟建康江山險固從昔以為帝王之都葢以南控楚越西連巴蜀北接中原最為形勝實東南之要㑹也今将圖維經畧指揮號令固宜駐蹕於此然而两淮師旅之後藩籬未立自昔所以壯根本而固形勢者一切未備至于宗廟宫室官寺城壁倉庫營壘皆非倉卒所能辦集實如白劄子所陳然民思拯援如在焚溺比聞大駕進臨江表方徯來蘇至于淮壖瘡痍之人甫遂歸業亦頼聲勢以幸安堵一旦聞戎輅還軫恐乖始望臣等謂宜頒詔㫖明諭以建康臨安猶唐之東西都今雖暫還臨安自此當往來廵幸不常厥居仍詔有司按求吳晉以來城壘故迹以次營治以俟駐蹕庻幾慰逺邇之望成宏濟之功臣等愚昧所見如此伏望聖慈更賜裁擇先是殿中侍御史吳芾言大駕宜留建康以繫中原之望㑹有陳駐蹕利害者宰相陳康伯不能决上命侍從臺諫同赴都堂集議芾謂建康可以控帶襄漢經理淮甸若還臨安則西北之勢不能相接衆不從遂定回鑾之議【集議指揮日歴不載此据金安節奏議修入按此時從官自安節外止有左諫議大夫梁仲敏中書舍人虞允文權吏部侍郎凌景夏權户部侍郎張運起居舍人劉珙五人扈上行故安節為首也奏議無月日今附降詔回蹕之前趙甡之遺史云羣臣皆入文字乞進取往往欲駐蹕建康不回浙省陳康伯不能决上命侍從臺諫赴都堂集議上降㫖問進取利害令各具狀奏羣臣皆不能言但唯唯請回浙西而已少頃傳聞于外士庶誚之】   戊子詔曰比者視師江上敵騎遁去两淮無警已委重臣統䕶諸将一面經畫進討今暫還臨安畢奉恭文祔廟之禮重維建康形勢之勝宜令有司増修百官吏舍諸軍營寨以備往來廵幸可擇日進發【何俌鑑曰惜夫視師之寄不屬之魏公而屬之葉義問使魏公亟起而任其責則觀其戰功又豈止如是而已耶魏公者兼資文武出入将相幾三十年武夫健将言者嘆息兒童婦女知有都督其徳為何如加之許國之心白首不渝杜門念咎老而練事今日之浚非前日之浚建府迎謁衛士懽呼浚之措置經綸曽未設施而局面又一變成閔等領三衛而招討散局吳璘班師而宣撫結局矣金陵王者之宅席我師之屢㨗為駐蹕之宏規可也未及一月遽爾反斾何耶意者天道厭於西北而黄旗紫葢應於東南耶否則聖心倦勤而恢復之義将有待於後人耶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來假錢塘之形勢此其地矣噫有田一成有衆一旅而祀夏配天開拓若是亦可以為難矣】 給事中金安節等言竊惟去歲金人渝盟犯侵淮甸兇焰方熾遽自殞滅雖然此可為慶而未可恃也何則天道善應其所培覆常因乎人今眷佑皇家如此可不益思所以副之乎臣愚竊嘗為朝廷深慮以謂當今之計其大要不過有三一曰進取二曰招納三曰備守夫中原之地皆吾土也有機㑹而可取如之何不取中原之民皆吾民也有機㑹而可招如之何不招然觀自昔英雄之君削平禍亂未嘗不先固根本而後征討以致寜一者如漢髙之闗中光武之河内魏武之兖州是也由是言之進取招納雖當乘機而備守之計尤在所急備守者進取招納之本也備守既固以之進取則兵勢益壯而易以成功以之招納則人知所倚而樂於從命不可不早圖也今敵兵逺遁疆埸罷警正天假國家以預為備守之時伏望陛下深詔大臣特創一司遴選練達之士俾之討論如豐財積粟除戎器峻城壘練士卒選将帥等事皆深謀熟計俾歸至當然後廟堂之上審擇而行之如或難於置司則乞詔廷臣及沿邉帥守各陳所見委官㸔詳取其可行者上之朝廷臣愚不足以知大計伏惟留神財度幸甚【安節此疏不得其月日奏議集在㸔詳楊存中等條具淮西利害之前而奏中止言進取招納備守畧不及和議則必未聞北人遣使已前所上也今因下詔回鑾附見更須詳之差接伴使在此後一日】 邵州防禦使知文州節制軍馬向起為鄂州觀察使右武大夫興州前軍統制節制軍馬吳挺為榮州刺史右武大夫達州刺史興州前軍統制劉海為拱衛大夫賞秦州之㨗也時四川宣撫使吳璘在河池遣中軍統制杜實傳令于起等曰軍行並從隊伍勿亂次勿殿後勿踐毁民舍勿掠民財逢敵欲戰必成列為陣甲軍弓弩手並坐視敵兵距陣約百五十歩令神臂弓兵起立先用箭約射之箭之所至可穿敵陣即前軍俱發或敵兵直犯拒馬令甲軍槍手宻依拒馬用槍攛刺忠義人亦如之違者並處斬如敵已敗許忠義人乘其後追擊之必生獲女真及金人與其首級乃議賞否則闕其有以偽地兵為女真金人冐賞者罪亦如之凡布陣之式以歩軍為陣心為左右翅翼馬軍為左右肋拒馬環於左右肋之内以衛歩軍以一陣約計之主管敵陣統制一統領四主陣撥發各一正副将凖備将部隊将則因其隊為多寡陣兵三千二百六十有三歩軍居陣之内者一千二百有七為陣心者一千有六【甲軍槍手五百有二神臂弓二百有二平射弓二百有二】輿拒馬者二百居陣外分两翅副翼者五百六十有六左翼二百八十有三【主陣将官二平射弓二百一十有七神臂弓六十四】右翼亦如之馬軍居陣外為左肋者二百六十有一【将官二訓練一管隊十隊兵乘騎二百四十有八】右肋亦如之雖其間有貼撥輔陣増益之不同而大略可類見矣璘遂遣興元都統制姚仲以東路兵自秦亭出貝鞏州而金房都統制王彦以其兵分屯商虢陜華虢華為敵所取敵去復得之陜州方與敵相持然亦未退【姚仲出秦亭在此月不得其日敵取虢華以王之望劄子考之亦是此月事也】 權知泗州劉繹補正修武郎閤門祇候從淮東制置使成閔請也乙丑制授耿京天平軍節度使知東平府兼節制京東河北路忠義軍馬權天平軍節度掌書記辛棄疾特補右承務郎諸軍都提領賈瑞特補敦武郎閤門祗候京瑞並賜金帶将吏補官者二百人於是京東招討使李寳遣統制官王世隆與瑞等齎官誥節鉞以往 盱眙軍奏大金國遣使過界先是金主褒入中都居之且告于太廟以父晉王故名宗輔非帝王所稱改曰宗堯追諡宗堯曰簡肅皇帝廟號懿宗母曰欽慈皇太后追尊東昏王曰武靈皇帝廟號閔宗降亮為海陵王諡曰煬亮后圖克坦氏為海陵夫人又祧徳宗宗幹神主祔懿宗神主于太廟改通天門為應天門以威勝統軍勸農使耶律阿里為平章政事廢叅知政事敬嗣暉為庻人工部尚書蘇保衡遷尚書右丞太府兼權左司郎中魏子平為户部侍郎大興尹李天吉為刑部侍郎修起居注鄭子復為翰林修撰【此以宋翊金亮本末張棣金記参修往歲場有貨板行明昌事實者云宗堯諡立徳顯仁啟聖廣運文武簡肅皇帝廟號睿宗疑後所加者東昏明年亦改諡孝成皇帝廟號熈宗耶律阿里已下差除從范成大攬轡録趙可文集修入不得其月日但以與亮褒廢立事相干及已嘗見其名字者則書之如阿里之遷嗣暉之廢决在此時趙可撰魏子平墓碑稱大定元年冬入覲中都即拜尚書户部侍郎而墓誌乃云大定元年冬上即位于遼陽公自河南赴京師明年拜户部侍郎則必春初事也成大稱鄭子為修注葛王立除殿中侍御史兼侍講學士而可所撰子墓誌云大定二年春復為翰林修撰今從之天吉已見紹興三十一年十月】即遣元帥府左監軍髙定建禮部侍郎張景仁來告登位邉吏以聞景仁廣寜人也尚書左司員外郎洪邁充接伴使文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掄副之   庚寅宰執奏金使二月渡淮上曰今若拒之則未測來意有礙交好受之則當遣接伴使副於境上先與商量如向日講和本為梓宫太后故雖屈已卑辭有所不憚而今金國主興無名之師侵我淮甸則两國之盟已絶今者使者所以惠我國甚寵然願聞名稱以何為正疆土以何為凖與夫朝見之儀歲幣之數所宜先定不然則不敢受也 知樞宻院事葉義問言金人乞和之議未可許之未可拒之許之則不可盡歸侵疆而盟約一成則中原之人無路歸順拒之則兵連禍結未有已時然為進取之計既不可急亦不可緩急則彼将以此為辭恐脅其衆併力拒我緩則彼君臣之分既定上下之情既安盡反虐政以收人心他日圖之艱于今日為今之計莫若且為悠悠之辭以答其求和之請并詔諸帥且與相持俟吾兵威益震其京陜之地半已收復彼有可畏堅來請盟然後聽許惟聖慈財擇 言者請命帥司監司於新復州縣搜訪仗節死義不屈北庭之人具名以聞特加優異從之 尚書吏部員外郎馮方知邛州從所請也 右宣義郎知上元縣李闢之入見 右朝請大夫新知廬州方滋辭行 太史局奏用二月六日回蹕臨安府從之 殿中侍御史吳芾言聞金使将至葢欲觀吾進退視吾虛實不如受禮建康俟其出境然後還亦未晚也不從   壬辰洪邁張掄入對上謂宰執曰朕料此事終歸於和卿等欲首議名分而土地次之葢卿等事朕不得不如此言在朕所見當以土地人民為上若名分則非所先也何者若得復舊疆則陵寢在其中使两國生靈不殘於兵革此豈細事至如以小事大朕所不耻陳康伯曰此非臣等所敢擬議上曰俟邁等對朕自以意諭之果州團練使知均州武鉅兼知河南府令招刺効用馬軍五千俟招足日之任 司農少卿總領淮西江東財賦軍馬錢糧都絜令赴寺供職建康府市易務經紀人劉彦訟絜欺隐市易息錢故有是命【日歴不書此事但于二月辛巳書絜罷農少今因李若川改命追書之耳】 直秘閣江南東路轉運判官李若川行尚書户部員外總領淮西江東財賦軍馬錢糧右朝請大夫江南東路安撫司㕘議官陳良弼為本路轉運判官 右廸功郎添差揚州司法㕘軍髙禹為右承務郎添差簽書常州軍事判官㕔公事   癸巳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虞允文池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邵宏淵御營宿衛左軍統制新知夀春府主管宿亳安撫司公事郭振皆入見 右宣義郎劉芮為國子監丞   甲午右朝請大夫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王珏直秘閣金之踐两淮也帥守監司皆遁去珏獨不離所部敵退珏招集亭户復興鹽竈故褒擢之 直秘閣浙西沿海制置司隨軍轉運副使龔濤添差两浙轉運副使專一應付李寳軍錢糧 左朝散郎知撫州葉謙亨為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右朝奉大夫通判紹興府孫大雅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   乙未接伴使洪邁張掄辭行上顧掄曰洪皓三子其才皆可用   丙申太傅御營宿衛使和義郡王楊存中為江淮荆襄路宣撫使中書舍人權直學士院兼侍講虞允文試兵部尚書充江淮荆襄路宣撫副使時上将還臨安軍務未有所付張浚判建康府衆望屬之及除存中宣撫使中外大失望給事中金安節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劉珙言比言金人渝盟干犯王略恃彊凌侮勢必漸衰今陛下親御六飛視師江滸大明黜陟號令一新天下方注目以觀傾耳以聽凡所擢用悉宜得人况欲盡獲羣雄兼制數路大柄所寄尤當審圖國家安危在此一舉存中已試之效不待臣等具陳頃以權勢太盛人言籍籍陛下曲示保全俾觧軍職今復授以兹任事權益隆豈惟無以慰海宇之情亦恐非所以保全存中也儻聖意以允文資歴未深未可專付宜别擇重臣以副盛舉疏入上怒謂輔臣曰珙之父為張浚所知其為此奏意專為浚地耳宰相陳康伯朱倬召珙諭上㫖且曰再激累及張公珙曰珙為國家計故不暇為張公謀若為張公謀則不為是以累之矣命再下珙執奏如初乃止於是允文改使川陜存中措置两淮而已【日歴全不載此事今以劉珙墓誌金安節奏議修入但奏議無月日趙甡之遺史畧載除目于丙申今從之允文二月戊戌改命】右朝請大夫新知廬州方滋乞招効用千人許之其錢糧總領所應付 御史中丞湖北京西路宣諭使汪澈言已復光化信陽軍目今上流事勢稍定詔諸路帥司所遣土禁軍弓弩手並歸原来處 徽猷閣待制宋㬇卒是月詔㫖行下民間有得金人所遺器甲送官者以内藏錢償其直人甲十千馬甲减半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昨凖指揮再下本所令應付吳拱襄陽官兵錢糧竊惟四川之地隘險絶財賦所出不比江浙而於饋餉為尤難古今稱善用蜀者無如諸葛亮亮得南中六郡軍資饒富又一絲一粟不入中原以今凖之事力不侔亮兵前後四出其衆不滿五萬或由祁山或由散闗或由斜谷近止數百里逺不踰三數月木牛流馬轉輸之巧猶每苦糧食之不繼今蜀中大軍十餘萬與金相持於散闗一百三十餘日則兵比亮衆為多右取秦隴洮蘭左取陜華商虢皆仰供億則地比亮境為廣又䕫州萬人防扼亦係本所應副視亮用蜀之費不啻數倍若更令越三千里搬運糧草饋襄陽之戍區區巴蜀何以勝任古所謂千里饋糧者亦不過旬月計耳若錢糧草料三千里外按月責辦豈能免於闕誤契勘蜀中屯軍分一十八處其潼川興元府綿劒文龍渠金洋階成西和鳯州合用糧料本所每年科支本錢就逐州夏秋糴買應付其利閬两州邉嘉陵江係招誘客販收糴支遣唯魚闗興州大安軍三處合用糧料本所於利閬州糴買數内運三十四萬前去水陸只五六百里約用船脚錢引七十萬道所有馬草只於屯駐州軍收到稅草内應付而四川當無事之時已不堪其勞費今吳四廂官兵一歲當用錢糧草料春冬衣賜物帛紐筭錢引計一百二萬四千五百餘道上件軍兵朝廷已限一季招塡本所自無此一項闕額衣糧若更本色前去襄陽當用水陸脚錢四百三十餘萬道比之應副興州魚闗大安軍所費當六七倍雖竭四川公私之力亦恐難以應辦欲望免行科撥下湖廣總所照應施行從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六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六金人地名考證   阿里【原書作阿列誤改見巻三】   圖克坦【原書作徒单誤改見巻一百九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七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二年二月戊戌朔中書舎人權直學士院兼侍講虞允文試兵部尚書充川陜宣諭使措置招軍買馬且與呉璘相見議事 罷借江淮兩浙坊浄利錢尋命已借者理充經界之數用江東提舉常平茶鹽公事洪适請也【後㫖在四月乙亥】 詔故武功大夫建康府駐劄御前㳺奕軍凖備將韓立特贈拱衞大夫郢州防禦使以楊林渡戰沒故有是命 右朝請大夫知和州劉子昂辭行   己亥秉義郎權池州駐劄御前軍統領邵世雄為閤門宣賛舎人世雄宏淵子也   庚子張浚虞允文入對時浚乞偕執政奏事上不許於是與允文同對詔浚仍舊兼行宫留守又詔浚罷相後有合得特進恩數皆還之【浚乞偕執政奏事他書皆不載洪遵行状云除知建康府且許入覲時虞丞相允文有意北征先移屯侍衛馬軍驟増萬竈勅公同二府議于内殿公奏吕恵卿請與弼臣同對神宗赫怒近太上在金陵張浚司留鑰亦不許偕執政奏事願别班引上批所委體大共議勿辭盖近此所無也】 言者論料理江淮三事其一請于兩淮荆襄之間創為四大鎮如維揚合肥蘄陽襄陽各為家計増城浚隍以立守備農戰交脩以待天時每鎮招集沿邉弓箭手二萬人人授良田百畆給與牛種雖無租賦實免供饋悉遵陜西㳂邉故事仍以湖北州縣之在江北者蘄陽二曰大江之南控制呉蜀夙有屯兵㨿其險阻之地今盍建為五帥由鎮江而上至于建康九江江夏公安各以二萬人為屯附以属城供其芻糗列置烽燧増益樓船三曰選擇兵官教習諸路將兵禁軍土兵弓手此皆長久之計詔楊存中成閔李顯忠向子固方滋楊抗向汋王彦融强友諒相度聞奏 御營宿衛使楊存中淮西制置使李顯忠主管淮西安撫司公事方滋淮南轉運判官兼淮西提刑强友諒向汋言廬州地勢難守四經殘破舒州地勢襟帶居諸郡之中乞移淮西帥司就舒州知州兼領廬州管下合肥慎縣舒城盡歸舒州將見今廬州作為合肥縣陞為軍使兼知縣令建康府駐劄諸軍差統領官一員充沿淮都巡檢使将官兵千人馬二百扵合肥屯戌毎嵗或半年一易聼本路帥司節制和州屢經殘破民不安業東西闗險阻古來控扼之所今若移和州扵西關移含山縣扵東關相去三四里和州欲改作歴陽軍使兼知縣差将副各一員將本部官兵扵城内屯駐光州濠州安豐軍今欲移倂附山為險濠州入横澗山安豐軍入暗澗光州欲改為光山縣移入太蘇山安豐軍所移州軍今秋農隙及諸軍休息稍蘇修築所有居民使之遷徙仍附山裏外撥田永為己業官給錢買牛具種糧沿淮中渡霍邱花靨夀春及見今光濠並改作堡毎堡差將官一員充知寨將帶兵二百馬三十令江池建康駐劄諸軍均差並聼合肥屯駐統領官同節制淮西所管縣並差武臣充尉令帥憲司將諸軍今來减損將佐員數先次差填營屯田見今採訪見的實别具聞奏弓箭手縁人方復業若便行召募切恐民間憚扵従軍不肯歸業今來新移州郡分撥民户田土權免租税不三年間開耕就緖合行輸税其間少壮之人願免税充弓箭手者聼自陳老弱之人充税户公私兩便尚慮修城築堡及與民户收買牛具所費浩瀚兼所移易州縣其間官吏不無憚扵改更土著之家亦必重扵遷徙更乞朝廷付有司詳定 給事中金安節等言奉聖旨楊存中等探訪到淮南西路利害幷李顯忠已見令侍從臺諫㸔詳竊詳朝廷初意大要有三一曰㨿形勢要害以禦㓂二曰酌道里逺近以便民三曰减官吏浮費以足用今存中等所申三者舉無一得今所甚急莫若以戌兵為首屯田次之脩城堡以控要害又次之盖州郡無兵則不可為守百姓無兵則不敢安業只如廬州之合肥和州之濡須皆昔人控扼孔道魏眀帝云先帝東置合肥南守襄陽西固祁山賊來輙破扵三城之下葢地有所必争也而孫權築濡須塢魏軍累攻不克守将如甘寧等常能以寡制衆盖形勢之地攻守百倍豈有昔人得之可以成功而今日有之反棄不問欲望朝廷扵沿江量遣将校及兵一二萬人早為經畫分戌二州使壁壘相望足為沿淮一帶聲勢以絶窺伺然後廣開屯田使兵民得以雜耕脩築東西闗之險以備固守自餘就募弓箭手之属然後以次施行無不可者况聞濡須巢湖之水上接店歩【係廬州界】下抵江口可通漕運則一州之戌其與就食沿江初無少異而舒巻之間成效相逺欲乞朝廷參酌施行於是存中議遂格【日歴止載手詔指揮今以金安節奏議附入楊存中等所上利害亦不得其月日皆牽連而書之】 詔以浙西江東常平米二萬石賜兩淮常平司凡人户之歸業者悉賑給之仍具數申省 興州前軍同統領惠逄復河州先是四川宣撫使呉璘命逄襲取熙河逄間道出臨洮蕃兵統領權知洮州李進同知洮州趙阿令結鈐轄榮某皆㑹至㑹通關掩擊之獲其關使成俊諸將議進兵咸曰我擣河州而賊兵單弱以强制弱何憂不克一將曰不可吾聞金軍盡在熙官軍若直擣河勢必來援吾表裏受敵此危道也不若引兵而西伺其險路敵将忿兵伺其不意可一戰擒也熙兵若破則河軍自下衆曰善即伏兵閭家峡其日正月丙戌也而金将温特赫者提正軍千五百從軍亦如之徑至峽口以邀官軍惠逄令羸卒數十騎誘之約曰旗動乃發金兵薄羸騎傍徨旗動伏兵大奮㑹大風起人馬不辨李進引兵駐傍山上若聞空中聲云蕃兵亂蕃兵亂進令左右下山用平射弩旁射敵大亂鈐轄榮某乗駿馬揮鐵鞭殺敵所向風靡衆從之敵遂大敗潰去追騎至托子橋橋以截木為之久故将敗有一将自殿後立橋右瞪目直視追者曰㑹来此决死追騎乃不敢逼敵餘衆渡已乃乗馬徐去後獲金兵問之即温特赫也是役也俘金二百有五人騎二百【此以貟興宗西陲筆畧費士戣蜀口用兵録参修但筆畧稱擒活兵三百五十人乃與士戣所録不同盖士戣據案牘故也】逄進薄河州蕃落指揮劉全李寳魏進紏集州民執其同知中靖大夫郭琪以降州民皆以香花踵道迎官軍有流涕者獨寕河寨官為金堅守民排户裂其尸攜其首以獻諸将既得城方編籍府庫人人炫功不相能或言當暫賞軍逄命人支錢十餘時食物貴踴炊餅一直數十錢諸兵得賜擲地大詬曰我等捐軀下河州今姓命之賤乃不直一炊餠也俄傳金兵大至衆欲控城固守逄曰彼衆我寡河又初附未易守也有如城中翻覆外援不至将奈何即擕衆欲出州民父老咸障馬曰鈐轄第坐府中我曹出力血戰必有當也何患兵少逄諭衆曰我今去此求援兵扵外非直此去也汝曹一心努力守城耳即令儒林郎吕某權州事與博軍願留者數十百人因出屯㑹通關李進乗馬過市呼曰河州父老有識李進者乎初不挾一縷以入今不挾一錢以出即馳去軍士怨恵逄賞薄有道亡者   辛丑張浚入見 詔諸路州軍欲助軍興者毋得輙科於民若上户自欲獻助者具以名聞即議推賞 司農少卿都絜罷以殿中侍御史呉芾劾其盗用糴米錢及與市易官夏惇囊橐為姦故也 川陜宣諭使虞允文言諸軍進發除給降錢外如闕支遣欲乞預期約度申取朝廷指揮就近扵四川總領司那撥錢物應副却将四川合起綱運内撥還又言新復州縣闕官去處乞許與諸軍大将公共選差又乞置司興元及借奉使印皆從之   壬寅虞允文入辭 淮西制置使李顯忠及其子建康府駐劄御前前軍副將師雄左軍副將師㢘閤門祗師閔前軍凖備將師文同見于内殿詔並賜金帶 是日金人犯汝州先以精騎渡汝河守将王宣率親兵迎戰自己至酉天大雨金大敗遁去   癸卯上發建康府宿東陽鎮 是日興州前軍同統領惠逄遣兵復積石軍執同知軍宣武将軍髙偉又攻来羗城亦克之時金人復取寜河寨盡屠其民寨之戌兵皆潰金合兵萬餘圍河州城中百姓計曰前日之民南歸者金盡屠膾我脱效之即一寕河也豈有全理不如告諭城中父老相與死守猶有千一得活即籍定户口男子升城女子供饋郡有木浮圗髙數百尺衆因撤木為碾械敵悉力來攻木縋少選壓賊有糜潰者居三日賊退屯白塔寺   甲辰上次下蜀鎮   乙巳上次丹陽館御營宿衞使楊存中權鎮江府都統制劉銳辭還 夜雷   丙午上登舟宿丹陽縣   丁未次吕城鎮 太尉威武軍節度使提舉萬夀觀劉錡薨于臨安府錡既奉祠寓居都亭驛上聞其疾劇勅國醫診視時金之聘使将至留守湯思退除館以待之遣黄衣卒諭錡移居别試院錡疑汜掃已且有後命比下車糞壤堆積遂發怒嘔血數升夜三皷薨詔贈開府儀同三司例外賜其家銀帛三百匹兩後諡武穆戊申上次常州荆溪館敷文閣待制致仕孫覿入見直秘閣添差兩浙轉運副使龔濤自江隂来朝   己酉上次無錫縣左朝奉郎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巫伋入見 是日王宣與金人再戰于汝州至暮各分散殺傷大當翼旦金騎全師来攻我軍敗衂士卒死者百餘亡将官三人   庚戌御舟至平江府泊盤門外守臣徽猷閣直學士洪遵右通直郎知呉縣徐樞右宣敎郎知長洲縣陳忠厚以次入見詔長洲去嵗被水民田欠租六千餘石皆蠲之   辛亥上次平望 起復閤門祗權江州駐劄御前中軍統領王徳政為閤門宣賛舎人先是徳政部王友直等至行在上召對故有是命【德政引對在正月癸巳】   壬子上次秀州 左武大夫吉州刺史侍衛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為永州防禦使賞蔡州之㨗也 是日鄂州統制官王宣自汝州班師時金人圍急属有詔班師宣遂棄其城而去   癸丑上次崇德縣   甲寅次臨平鎮   乙夘上次臨安府留守湯思退率文臣京官武臣保義郎已上常服黑帶奉迎于餘杭門外御舟泊北郭税亭上陞御幄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趙密入見上乗馬還大内 川陜宣諭使虞允文言舊法買馬分川秦兩司今已復秦州乞令四川總領官特暫兼權提舉秦司買馬監牧公事従之 是日興元都統制姚仲圍德順軍先是仲以歩軍六千四百為四陣趨鞏州其下欲急攻仲不聽且退治攻具既至城下梯砲與城不相等圍之三日夜不能克乃舎之時鞏之父老各輦米麵以餉軍軍門山積及引去父老狼狽相顧謂金今覺我餉南軍我無類矣不如作計求活也即殺官軍後兵輦重者數級幷焚饋物而去仲退守甘谷城留統制官米剛等駐鞏州以觀敵勢遂引兵之德順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契勘蜀中用兵一百六十餘日賊守散關益堅吴璘使姚仲攻之不能破正月初姚仲領兵三萬餘人出秦亭取鞏州不下二月初退守甘谷城王彦之衆分屯商虢陜華三州虢華為賊所取賊去復得之陜州見亦與賊相持事未可保近吴璘遣兵復河州聞見謀德順熙州未知如何惟本所供饋日廣不容少闕其為勞費不言可知目下且爾枝梧若更不增科敷蜀人易動難安不敢輕擾且保固根本以為永圖之望於去年十二月申尚書省乞依向來體例截撥諸司錢物未獲回降諸將前䝉朝廷劄下務與本所協和湏索必經由宣司各皆遵禀本所得以自立逺方䝉被惠澤至深至厚吴宣撫自十二月中下旬後所苦漸平繼聞金主被弑人情安定陜西新復州軍行用錢引甚為通快價直不損諸軍率皆願請不復多求銀絹極為公私之利所有劄下措置事並未増添田契稅錢更一季可見數目自此人户推割稅賦各有歸著尤為催科之利時論者頗以括白契為不便故之望及之【之望此劄不得其月日但以所稱用兵一百六十餘日考之當在二月以後又稱見謀德順故因圍徳順附書之圍德順在十八日乙夘亦相近也】   丙辰金人犯蔡州侍衞馬軍司中軍統制趙撙擊却之初金既敗歸撙益修守備京湖制置使吴拱進屯南陽遣後軍統制成臯華旺㨗勝軍統制張成各以所部兵来援合撙及踏白軍統制焦元所部纔六千人而已金將裴滿以數萬冦城下距城西北一里依汝河為營其日庚戍也翌日分兵半攻城半掠糧草凡三遣人以書至城下撙命射之持書者曰此奉書來與趙提舉商量軍事撙終不納諸將曰敵人以書來未知其意姑接之何害撙曰不可若觀之非徒無益必致士卒之疑適中其計前一日金乗昏黒填壕扵南門外十三處寂然不聞其聲質眀方覺之焦元中流矢遂下城金人乗勢登城啟南門而入撙在城西方聞南壁失利即下城集諸軍占地勢以待華旺成臯焦元欲奪東門出奔守門統領官劉安不聽將官李進聞南門被攻急乃率弩手二十餘人赴之持刀登城中三矢而死撙率士卒巷戰日轉午勝負未分効用王建募死士十一人截其甲裳登城殺敵至申刻相持不動馬軍司第十八將王世顯請募敢死士得四十人登城接戰殺其二将金人囂潰皆自擲而下官軍奮擊死者不可計㑹金帥登南門望官軍旌旗不亂曰今日城又不可得復下城而去撙大呼曰番人走矣軍士皆歡呼金人遂敗爭門而出不得出者聚毬中有千餘人諸軍圍之勦殺皆盡撙命積金人之屍為京觀撙苦戰僅十旬軍不過六千人大戰之後軍吏言戰歿者已四百餘人負創者三千七百人可戰者僅二千人而已金人既敗猶能整頓行伍扵西原分八頭每一頭以兩旗引去以示有餘官軍望之皆不言而咨嘆   戊午金再攻城以大車截薪欲火西門趙撙伏壮士甕城俟其至開關突擊之金人棄車而遁   己未上始御後殿行宫留守湯思退敷文閣待制知臨安府趙子潚敷文閣待制楊偰樞密都承旨徐嚞權吏部侍郎汪應辰權禮部侍郎黄中權兵部侍郎陳俊卿權工部侍郎許尹起居郎唐文若等相繼入見以上視師嚞等皆留行宫供職故也 觀文殿大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湯思退知紹興府 集英殿修撰知紹興府宋棐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庚申中侍大夫榮州刺史淮西制置使司參議官劉光輔添差福建路馬歩軍副總管殿中侍御史吳芾論光輔擅權妄作恐致生事故罷 是夜有星墜於蔡州金人之營未明金人退兵一舎   辛酉監察御史黄瑀爲江南東路提㸃刑獄公事 右正言劉度入對言今者視師囬鑾願止取親臨行陣折馘執俘有軍功者方得推恩外一切常典所宜謹惜以革僥倖之門翌日進呈上曰朕嘗諭度朕此行不濫與一人官爵及濫减一年磨勘卿等所共見也   壬戍詔已降指揮軍士戰死者祿其家一年即傷重而死扵柵中者給其家减半 濠州言倉庫並無見在詔賜激賞庫錢二萬緡為官兵之費【晁公遡撰鮮于壙墓誌云紹興三十一年張忠獻公起守建康君適在長沙率與偕行女真方大入君請佐濠将守道逄濠人謂之曰金已入吾疆若何往往能免乎我為爾守爾盍従我歸皆従之入見濠将曰濠有横澗山可守濠有糧二十餘萬石可付壮者七斗弱者五老者三負以行扵是夀春之屯花靨者亦賴以濟君率濠之民正什伍立賞格以守忠獻公曰君信可用也按此時濠州積糧米未必有許數公遡所云或非其實姑附此當考】 詔楊存中多出文榜於兩淮諸處不以是何軍分逃亡之人並與免罪别作一項招收專充御前使喚既而言者以為恐隳軍政且聚逋逃之卒為御前之軍殆非佳名望止令扵元舊軍分自陳仍限兩月其主兵官不加撫循致使士卒逃亡亦乞重寘典憲如此則諸軍被國家寛大之恩不違祖宗立法之意小人知懼紀律可行矣從之【四月己夘臣僚奏駁】 鄂州左軍副統制王宣自汝州以二百騎還至唐州時蔡州圍急京西制置使吴拱遣歩騎萬三千人往援之統領官游臯等至確山留不進拱乃以宣權中軍統制節制沿邉軍馬趣救蔡州 是日雪   甲子武功大夫榮州刺史帶御噐械李綽為入内内侍省押班   乙丑武功大夫吉州刺史劉光時知鼎州以川陜宣諭使虞允文言其出自將門深曉邉機故也尋詔光時復忠州團練使【光時復遥團日歴不書但扵三月庚子以是官見當考】 是日鄂州駐劄御前中軍權統制王宣敗金人于蔡州確山縣前一日宣以所部距確山三十五里而營質眀騎報敵至確山衆欲不戰宣不可乃捨其歩士引騎兵三千先行分為三陣敵冲陣心宣令諸軍以背刀冲奪三陣俱進秉義郎右軍副將汲靖有勇力宣召之靖請百騎宣與騎二百靖上馬據鞍髙呼曰今日汲靖為陛下破此賊賊若不破誓不生還左右聞之人百其勇宣曰汲靖事濟矣靖馳入敵陣奮擊賊衆披靡靖出入者三惟亡二騎諸軍亦勇進金人遂遁宣整衆不追方金之未敗也招討使吴拱以趙撙孤軍不可留屢以蠟書趣回軍撙以敵圍方急若棄城而去賊兵追擊勢必敗亡况蔡州軍食有餘拱怒以蠟書付諸将令一面班師㑹敵兵敗還撙乃與諸將夜出蔡之居人皆從之天氣昏黒堕坑谷而死者甚衆扵是撙自信陽歸徳安而宣亦還屯襄陽府【趙甡之遺史確山之㨗在二月二十六日甲子趙撙去蔡州在二十七日乙丑而趙成京西戰功録云二十六日到鄒溝下寨去確山三十五里二十七日早戰于確山今從之】   丙寅瘞欽宗重扵招賢寺立虞主上親遣奠執政議上宜服袍履權禮部侍郎黄中言曰三年天下之通喪堯舜之所共也後世以日易月已有愧于古矣然猶扵二十七日釋服之後因事則服之庶幾反正本朝典故大啓攅必服其初服是也若曰今十月而不可復服則真宗九月而何為亦服其初服乎以故事考之衰服為當前二日左僕射陳康伯等進呈上覧奏曰朕為人子豈可使事兄之禮過於事父中至都堂右僕射朱倬謂中曰徽考大行有故事矣中曰此前日之誤今所當改奈何復因之倬因謂上意實然臣子務為恭順可也中曰責難於君乃為恭耳【此以㑹要日歴及中行状参修】 是日金人復取蔡州   是月為姚興立祠于和州名旌忠 興元都統制姚仲遣副將趙詮王寜引兵往攻鎮戎軍金聞官軍至闔其城收其吊橋擐甲引滿堅壁固守詮等引兵斷其貫繩諸軍畢登盡發平射神臂弓射其敵樓更遣重兵分擊敵勢不支主簿趙士持自言本皇族與同知任誘先開門出降獲其知軍振戈將軍韓珏偽定逺大將軍同知渭州秦弼聞王師下鎮戎遂托疾不受金命與其子進義校尉嵩及其孥来歸宣撫司以弼知鎮戎軍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七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七金人地名考證   温特赫【原書作温廸㾗誤今改正】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八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二年閏二月【按是月戊辰朔】己巳集英殿修撰張孝祥知撫州 直寳文閣王佐知吉州   辛未詔諸路常平米並令以新易陳在倉以五年爲率如過五年盡數變轉毋得停留失陷官物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寧武軍承宣使江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戚方添差兩浙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紹興府駐劄忠訓郎幹辦翰林司曹耘爲閤門祇耘勛子也   是日金人以熙蘭之兵圍河州彌望蔽野兵械甚設官軍之未得河州也守將温特赫遣食糧軍馳書於臨洮德順以求援爲其吏曹劉浩等十有八人謀匿之不行已而浩等悉來歸及敵兵再至呼於城下曰惟以劉浩等縋城而出乃釋圍浩等射其呼者使去㑹義軍運砲擊賊衆殺其将一人敵乃小却然亦未退   壬申欽宗虞主還几筵殿上親行安神禮於是自七虞至九虞皆親行之   癸酉修武郎知威州趙廸再任廸普五世孫也四川制置使王剛中言其治状有方蠻夷畏服乃有是命 是日金人破河州初河既受圍金将温特赫揚言曰河州能為南人死守甚壮今我留此萬一漢軍乗虛入熙則熙又為人有也不如引兵歸援熙耳乃率兵徑去城上士卒伺知之交口相賀守城益怠弛甲以坐是夜人人困臥城陬漏上敵驅鐡騎擣城斯須城壊州民尚有未知敵至者翌日癸酉敵驅父老嬰孺數萬屠之遷壯者數千軍先是宣撫使命惠逢李進等㑹蕃漢兵援河州逢以兵徒單寡不能支敵乞師者再頃之宣撫使遣將領郭師偉將騎七百為逢聲援師偉未至河州已陷逢屯通㑹進屯臨洮逢遣人謂曰金今再至是無河州决也吾曹罪在不測不如併力以徃猶獲免也進曰敵兵愈前近萬人我以危兵綴之必取辱逢信之因休士卒進即星夜趨河州後二日逢聞之掩靣泣下曰李進誤我進至河州城已陷敵焚蕩除城趾而已敵之屠城也吏曺劉浩與其徒八人遁走得免餘十人被害宣撫使吳璘皆命浩輩以官   甲戌上問宰執以金人消息朱倬曰據報稱葛王又有兄弟爭立之禍則是彼國中多故上曰金王再世簒弑自此必内難未已為之君者不亦難乎倬曰金將有五單于分裂之勢上曰審如是則中國自無事矣 直秘閣兩浙轉運副使林安宅為尚書户部郎中總領淮東軍馬錢糧 右通奉大夫韓仲通知明州 武功大夫榮州刺史劉澤添差兩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常州駐劄澤前棄揚州去至是復之   乙亥詔資政殿學士知太平州湯鵬舉令致仕先是鵬舉言今年七十有四乞依近㫖致仕詔鵬舉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殿中侍御史吳芾言鵬舉天姿凶險老而益甚其在當塗妄作威福乃有是命 左朝奉大夫沈介知永州 入内東頭供奉官賈竑還所寄資為武義大夫保寧軍承宣使帯御噐械 右朝奉大夫新通判建康府陳良弼知信陽軍   丙子上親行卒哭之祭于几筵殿   丁丑金國奉直大夫支邦榮特換左奉議郎【邦榮已見紹興三十一年八月壬戌】   戊寅上送欽宗虞主于和寧門外奉辭遂祔神主于太廟第十一室以尚書左僕射陳康伯為禮儀使嗣濮王士輵華容軍節度使居廣純州觀察使居閎為三獻祖宗皆用特羊備樂舞 詔修武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趙師孟赴行在師孟嘗從胡安國授春秋大㫖屏居衡州僧寺幾二十年至是張浚言其才可任事操可律貪乃有是命   辛巳中書言昨金人牒取有親屬在北界命官等當時有心懐忠義不肯從敵藏避之人欲下諸州榜諭許令自陳仍舊出仕從之 資政殿學士知洪州魏良臣言與江西轉運判官林仲純因職事相失乞回避詔仲純放罷良臣提舉臨安府洞霄宫   癸未宰執奏事參知政事楊椿留身求去上慰諭不許先是欽宗神主祔廟而椿以年衰不能久立幾於僵仆左右掖之而出椿不自安乃丐免於是殿中侍御史吳芾等相繼論之 詔出浙西江東常平米二萬賜兩淮為賑濟歸正人之用降授右朝請郎馮榮叔知濠州左奉議郎李燾知榮州 成忠郎閤門祇知濠州都遇添差淮南西路兵馬副都監濠州駐劄 是日正侍大夫宣州觀察使興元府駐劄御前右軍統制楊從儀率諸將攻大散闗㧞之闗之未下也左從政郎都統司幹辦公事朱紱以書遺總領財賦王之望言諸軍鬬志不銳戰心不壮且曰使我力戰就能果立㣲勞其如賞格當在何處伺覈實保明申獲宣司縂司指揮徃返數旬豈能濟急大率目今事勢與前時異不立重賞何以責人于死事乞詳酌事機别與措置略于川蜀科敷軍須之費十分之一多與凖備賞給錢物近一二百萬自總所移文諸帥多出曉示號令諸軍各使立功以就見賞謂如散闗一處設使當初有銀絹一二萬匹兩錢引一二十萬道樁在鳳州宣撫吳公節使姚公明告諸軍遣二三統制官各以其所部全軍一出諭之曰當進而退則坐以軍律進而勝㨗能破闗險則有此重賞如是而軍不用命敵不破㓕無有也之望怒答書言用兵百三十日糗糧草料銀絹錢引所在委積未嘗乏與累次喝犒朝廷支賜自是諸軍應報稽緩文字纔到本所立便給散略無留阻散闗前攻不下聞自有說不知是險固不可取乎是有可取之理而無銀絹錢引之故士卒不用命乎若可取而士不用命豈計司之責必有任其咎者况聞攻闗之日死傷不少則非士卒之不用命矣自來兵家行軍若逗撓無功多是以糧道不繼嫁禍於有司以自觧亦未聞以無堆垜賞給為詞者也國家息兵二十年將士不戰竭四川之資以奉之一旦臨敵更須堆垜銀絹而後可用則軍政可知矣且如向來和尚原丁劉圏殺金平諸軍大㨗近日吳宣撫取方山原秦州等處王四廂取商虢等州吳四廂取唐鄧州亦不聞先垜銀絹始能破敵也朝廷賞格甚明本所初無慳吝如秦州治平之功得宣司闗状即時行下魚闗支散何嘗稍令闕誤兼魚闗金帛錢物充滿府藏宣撫不住闗撥豈是無有樁辦耶李晟屯東渭橋無積貲輸糧以忠義感人卒滅大盗足下以書生為人幕府不能以此等事規贊主帥而反咎主人以不斂于民豈不異哉九月以後興元一軍已支撥過錢引二十八萬道銀絹二千匹兩而糗糧草料與犒設犒賞不與焉亦不為不應付矣若皆及將士豈不可以立功有功當賞而未得者何人也朝廷分司庀職各有所主而于財賄出納為尤嚴經由檢察互相闗防所有屢降指揮凡有攴費宣司審實總所量度此古今通義而聖朝之明制也足下獨不辨何哉來書謂攻散闗時若得銀絹錢引樁在鳳州而敵不破滅無有也樁在鳳州與在魚闗何異方宣撫以攻守之策㑹問節使時亦不聞以此為言今散闗鳳翔未破足下可與軍中議取散闗要銀絹錢引若干取鳳翔要若干可以必克本所當一切抱認足下可結罪保明具申當以聞于朝如克敵而賞不行僕之責也若本所抱認而不能克足下當如何紱不敢對至是從儀督同統制田昇等夜引兵攻散關四鼓拔之遂分兵據和尚原金人走寶雞紱眉山人也是役也宣撫司調梁洋義士萬數授以楮甲使之先登比交鋒官軍光遁義士死者大半西人痛之   甲申淮南轉運副使楊抗罷以右諫議大夫梁仲敏論其因循尸素也 右朝奉郎朱夏卿直徽猷閣主管江州太平興國宫夏卿自淮束縂領罷歸乃有是命 右奉議郎知房州司馬倬直秘閣録鄧州之功也 左朝奉郎通判信州陳扃直秘閣知信州扃以薦得召見遂有是命言者論扃頗有吏能褒龍太過詔俟滿歳取㫖丙戌詔賜張浚錢十九萬緡為沿江諸軍造舟之費初上既還臨安有勸浚求去者浚念舊臣無他在人心尤以巳之去就為安危乃不敢言去日治府事細大必親焉 秘書省著作佐郎張震言自建炎元年至紹興十二年日歴巳成者五百九十巻多所舛誤而十二年以後迄今所修未成書者至八百三十餘草巻未立傳者七百七人切慮日久益以廢弛望令本監長貳同共修纂正其差誤内因故相所作時政紀所修者並審訂事實簽貼修改從之 詔唐鄧州進士於襄陽府觧試院併試   戊子上始純吉服 殿中侍御史吳芾論軍中冒濫功賞之乞榜諭諸軍應寄名之人盡行銷落詔限一月自陳如違停官編管 官告院言諸軍以戰功遷秩給告者乞並牒軍中拘收綾紙錢詔特免 舊制宗女出適者給資錢有司之財不以時遣南外宗女有踰四十不嫁者時祖宗八世女但得八十千再行者又減半於是直敷文閣知南外宗正事子游言今宗女未嫁者歳費錢米一萬一千餘緡而合得嫁資才九千五百緡而已望下福建路漕司以經縂錢借支期以半歲從之己丑詔免光化軍上供上貢等一年 集英殿修撰知婺州周葵陞敷文閣待制 秘閣修撰知温州徐林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以年逾七十有請也 廣東轉運判官林孝澤獻助軍錢十五萬緡湖南轉運判官黄績何佾獻四萬緡詔激賞庫收 右諫議大夫梁仲敏入對論參知政事楊椿輔政期年專務謟諛以奉同列議論政事之際則拱手唯唯既歸私第則酣飲度日以備員保禄爲得計朝廷何頼焉殿中侍御史吳芾言椿自為侍從已無可稱其在翰苑所爲辭命類皆剽竊前人綴緝以進冒登政府一言無所闗納一事無所建明但爲鄉人圖差遣爲知舊干薦舉而已故都人目爲收敇參政又以伴食參政目之去冬警報初聞有數從官謁椿勉以規畫又以危言動之椿竟不答但指耳以對蓋椿素有瞶疾也親厚有風之使去者椿曰吾爲參政宰相諾吾亦諾宰相拜吾亦拜重聽何傷其貪禄無耻至於如此左正言劉度亦論椿貪懦無耻頃爲湖北憲率以三百千而售一舉状自爲侍從登政府惟聽兵部親事官及親隨吏貨賂請求望賜罷免以肅中外   辛卯參知政事楊椿充資政殿學士提舉在外宫觀椿爲䑓諌所擊四上疏丐免乃有是命 詔宰輔親王近臣報謝天地宗廟社稷宫觀及諸神用太常少卿王普請也   壬辰上始御正殿 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江州駐劄御前右軍統制李貴爲江南西路兵馬鈐轄罷從軍浙西沿海制置使李寶奏膠西立功將士三千五百九十人詔第賞有差于是左從政郎京東招討使主管羽檄軍書文字曹秬特改合入官仍遷三秩秬江隂人也湖北京西制置使吳拱言西北來歸之人甚衆望權令踏逐寺觀安泊分給官田貸之牛種權免租稅上從之癸巳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徐嘉充館伴大金國信使武功大夫吉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孟思恭副之先是北使高忠建等将入境責成禮及新復諸郡【此據朱熹撰黄中行状修入但熹稱責新復四郡則恐誤蓋此時京西淮北陜西新復近二十郡不但海泗唐鄧而已】接伴使洪邁移書曰自古以來隣邦徃來並用敵禮向者本朝皇帝上爲先帝下爲生靈勉抑尊稱以就和好而岐國無故興師背盟自取夷滅竊聞大金新皇帝有仁厚愛民之心本朝亟諭將帥止令收復外不許追襲乃䝉責問首遣信使舉國欣幸無以爲諭但一切之禮難以復仍舊貫當至臨淮上謁更俟惠顧曲折面聞近例迓使相見于淮河中流及是見于虹縣之北虞姬墓始抗禮比錫燕以欽宗喪制未終不用樂 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言于宰執曰伏聞金人改圖願修舊好遣使叩關將至闕下近陜西偽都統者亦掲榜令其将士毋得交戰以待講觧察其上下之意和議甚切葢和議不定則必有内憂不獨懼我師之致討而已國家以生靈爲念固應許其自新有如三事所宜審處一正名分二减幣聘三畫疆界竊料金人之議必出兩端一則欲仍用舊儀更増歲幣而以河南故地盡歸本朝一則欲復請侵疆各守舊境而以契丹故事求爲敵國二者皆未可遽也女真本越在逺服貢獻于我海上之盟以契丹之故約爲兄弟契丹既滅便尋釁端以宣和爲渝盟靖康爲失信刼遷二帝淪陷中原聖主中興懐柔備至而狃于常勝必欲兼并兇力既窮始通和好天子不較稱謂屈己從權者正以强弱之勢有未敵耳其後東昏正隆屢盟屢變至敢傾國大舉直窺濟江其渝盟信視我宣和靖康孰輕孰重我可以爲辭矣今其立者素非人望以孱庸之故得自全于正隆之朝完顔一宗誅屠略盡見在近屬惟有葛王僣盗之謀起于羣下非有受命之符遏亂之略也威福大柄必在權强内外乖爭覆亡可待故即位未幾已有兄弟之變【近傳金主詔書兵部尚書克錫昭武大將軍鄂楞延安府同知李老僧武義將軍千户烏赫哩統軍司令史鄂爾多謀叛伏誅】觀其累世骨肉自相剪除此豈安固之基靈長之運哉則强弱之勢與靖康以後事體不侔逺甚若欲通好必尋海上之盟復敵國之禮然後可許名分既正歲幣自輕凡此二事彼必不敢固執唯分畫之議恐費商㩁耳大河以南彼知終非所有或當輕以與我而别有所邀然淮漢之北人稀土曠都無險扼汴都殘破徒有虛名雖或得之未易經理發兵戍守少則不足多則不堪措置一乖腹心罹患此黠敵反覆已試之䇿而我向來受欺覆車之明戒也豈可保哉厥今天下之勢唯陜西爲可復其地去北最逺控帯江河内有四川爲之根本我已得其十餘州若摧散關鳳翔之衆則其餘風靡矣今日之議設以大河爲界固中國之福猶當深圖利害以敉後艱若以此更有邀求豈容墮其姦計彼欲降尊損幣自同契丹而靳吝土疆不肯分割則陜西之地决不可失宜以我所得陳蔡唐許潁嵩洛并他路諸州兩相換易如尚不可則寧稍増幣期于必從獨留南陽以通武闗若我并梁雍荆揚之區保江漢秦蜀之險平居無事積糧固圉北雖猖獗亦無能爲若其有釁可乗北方不足圖也此事至重非片言所决必一再徃復而後可了惟少忍之而已陜西既得則置宣撫司于階成和鳳之間分布將帥據和尚方山仙人等原以臨制闗中各用土人保其郡邑如熙秦京兆要害之處量出蜀兵戍之使以其力自參而不爲蜀累邂逅有警則下甲而出征萬一不虞則回戈而固守進可逐利退無後憂撫綏數年形勢自壮不煩糧饋不耗金錢唯稍出蜀縑増印錢引以募糴于陜西便足以了辦經費天下之利莫大于此百世之業也【之望所言在此月而不得其日今因差館伴附書之書中稱若摧散關鳳翔之衆則其餘風靡蓋在未復散闗之前也】 權尚書吏部侍郎汪應辰與權户部侍郎徐度兩易應辰仍兼權國子祭酒 詔去年十月癸卯所降刼盗一切抵死指揮勿行 右朝奉大夫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徐康行尚書户部員外郎總領淮東財賦軍馬錢糧 户部郎中總領淮東財賦軍馬錢糧林安宅令赴本部供職   甲午右武大夫元居實爲淮東東路馬歩軍副總管揚州駐劄專一招填本路闕額軍兵 右承事郎幹辦行在諸司審計司曹耜爲軍噐監主簿耜亦勛子也乙未右朝請郎知盱眙軍周淙言富察特黙奴婢走馬自燕來報契丹侵擾金國等事上謂大臣曰上天悔禍與國相攻今先遣使請和則其國中可卜昔西漢五單于爭立久之呼韓邪朝于渭上儻舊疆復還得奉祖宗陵寝尤見天意眷顧誠國家之福也陳康伯奏曰頃年金后有云只見漢和蕃不見蕃和漢今日金先求和仰見聖徳動天之應 左中大夫提舉洪州玉龍觀董弅引年告老詔復敷文閣待制既而右諌議大夫梁仲敏論其居鄉擾民乃降爲集英殿修撰【三月乙卯】 四川總領所増印錢引一百萬道以備邊儲先是宻詔許本所増引三百萬道【去年十二月庚子】總領王之望恐害引直寝不行至是宣慰使虞允文取撥百萬以備招軍之望始増補其數半充新復州軍省計半備犒軍而已   是月興元都統制姚仲統忠義統領叚彦引兵攻平安闗寨克之進至原州金人堅守不下彦以兵圍其城鼔勵將士乗勢畢登遂拔之殺其知州完顔薩里獲同知鎮國將軍赫舍哩烏楞古等并其孥来獻乃以彦知原州彦又遣將官陳玘克西壕柳泉綏寕靖安四寨【原州之克史無其日㨗奏四月九日到行在費士戣蜀口用兵録繫之閏二月】   三月丁酉朔新除資政殿學士楊椿降充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時諌官梁仲敏劉度連疏論椿持禄茍容而殿中侍御史吳芾極言椿按刑湖北委政妻弟闗節公行既位于朝蜀人之求官理賞者椿受其賂遺擅以威勢逼脅省部以遂其私所得减半不以與人而盡出賣於富室所破宣借元不差人而收所請于私帑三衢豪民徐國澄納錢二千二百緡遂以門客恩澤奏之衆牙分錢不均喧爭于市椿知而不耻章再上乃有是命 起居郎唐文若起居舎人兼權中書舎人劉珙並試中書舎人珙仍兼權直學士院 權尚書户部侍郎張運充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殿中侍御史吳芾言本䑓如遇得㫖令䑓諌赴都堂議事或特令薦舉及同共看詳文字未審監察御史合與不合干預事下吏部本部言依條稱䑓官謂大夫中丞侍御兩院御史又御史䑓令稱兩院御史者謂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合依上條干預從之   己亥詔海州漣水縣依舊楚州以金人圍海州故也庚子詔扈從視師官吏軍兵依紹興四年例各轉一官資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吕廣問為起居郎左朝奉大夫宋樸提舉台州崇道觀 右朝奉大夫提舉福建路常平茶事鍾世明罷先是世明自陳本貫南劔州乞廻避詔特免言者論世明居鄉嗜利有同市人今爲本部使者何所不至朝廷若欲抆拭用之且試以兩淮凋州郡令以功贖過仍乞自今應差監司必先下部檢㸃家状然後除授庻幾不廢祖宗之法從之辛丑左宣教郎新主管官告院杜易依舊知嘉興縣初邑民婁睿等詣提刑頌易於廵幸之時催科不擾提刑官王趯薦于朝詔召入㑹邑民有以本縣曩嘗歛錢募人挽舟自釘其手赴御史䑓聲寃者諌官因論近韓元吉知建安縣雖以大臣之薦亦俟終更方許赴闕今易到官未及一考遂除告院則是婁睿之言乃重於執政之薦也望下本路監司審實如果有善政即乞用韓元吉例仍將御史䑓所訴改送鄰州根究庻幾毁譽核實陞黜不爽從之 是日四川宣撫使吳璘自秦州引兵至徳順軍先是興元都統制姚仲攻徳順踰四旬不能下乃以中侍大夫武當軍承宣使知䕫州李師顔代之與中軍統制吴挺節制軍馬㑹金國都統完顔喀齊喀副都統張忠彦目鳳翔濟師又遣其左都監自熙河以兵由張義堡駐摧沙合涇原之師來援挺與敵遇于瓦亭統制官拱衛大夫秀州刺史吳勝閤門宣贊舎人朱勇等以所部逆戰統領官王宏謂人曰吾赤手歸朝驟官將領不以死力戰非夫也即突出部其徒撃敵坐椅注飛矢如蝟毛宏不動敵敗去然諸軍猶畏敵軍盛復相持不敢進璘恐士有怠志遂自將以徃至是抵城下壬寅詔諸路帥府並置㑹子庫 左司員外郎充接伴使洪邁文州刺史知閤門事充接伴副使張掄等言接伴變更舊例事件望降付三省樞宻院令主管徃來國信所照㑹今已差館伴及日後接送伴再賜御筵中使並令通知庻免異同從之邁等所更凡十四事其大略則不傳御名不問聖躬不稱上國下國伴使與北使語稱主上爲本朝皇帝而北使亦改宋國為宋朝舊中使讀口宣㣲稱有㫖今抗聲言有敇舊稱帝恩隆厚今改稱聖恩舊私覿用状申送今用目子舊與北使逺迎状及賂北引接金銀等皆罷【日歴洪邁等奏接伴更變舊例事件今開具如後一舊於淮河中流取接今于虹縣北虞姬墓首一舊接伴使副先一日發逺近状人使不答今來不與一舊只傳帝名而北方傳廟諱御名今彼此不傳一舊接伴使問大金皇帝聖躬萬福北使只問宋帝清躬萬福今彼此不問一舊相見之初對立已定接伴出班就北使立位叙致今彼此稍前一舊上中節公參時接伴公服出笏迎于幕外與之揖今只着紫衫而彼冠服如儀上節先作一畨㕘接伴梢起不還揖中節來則坐受其禮一舊北引接初傳銜時賂以金十兩銀二十兩今不與一舊與北使語稱上國下國今稱貴朝本朝一舊北使口稱本朝為宋國今改為聖朝一舊對使人稱皇帝為主上今稱本朝皇帝一舊賜御筵中使讀口宣低稱有㫖今抗聲言有敕一舊中使與北使相揖北引接請中使稍前今只依平揖一舊御筵勸酒傳語稱帝恩隆厚今稱聖恩隆厚一舊送私覿接伴用銜位姓名申状人使回状押字不書名今彼此用目子】   癸卯閤門客省奏北使到闕朝見禮儀及參酌傳語意度並以在京舊儀及渡江後近例北使見日位于西班照東班宰臣稍退從之 詔閤門宣贊舎人知海州魏勝妻于氏特封安人金之圍海州也勝為流矢所中病甚于氏割股肉進之勝尋愈故有是命   甲辰罷扈從官吏遷官其禁衛軍兵依已降㫖時言者交章論臨安至建康不逺官吏俸劵優厚其視軍兵之驅馳道路事固不同况比來軍下奏功例多冒濫朝廷方欲痛懲其弊則賞典所加豈容不惜儻謂紹興四年之例不得不遵則六年移蹕江上比之四年尤爲淹久初未嘗有賞則是當時已悟前賞之非而革之矣望寝前降指揮以杜僥倖之門庻協公議故有是㫖 司農少卿總領湖廣江西財賦向伯奮守司農卿太府少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試太府卿以二人餉軍無闕故也   乙巳少保奉國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領興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職事充利州西路安撫使判興州充陜西河東路招討使吳璘爲少傅 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保寧軍承宣使金房開逹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兼知金州兼金房開逹州安撫使王彦爲保平軍節度使録商虢之功也 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黄中落權字 翰林學士兼侍讀兼權吏部尚書何溥充龍圖閣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以疾自請也   丁未左司員外兼國史院編修官洪邁文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掄接伴北使還入見邁等言伏見已降指揮罷北使沿路遊觀燒香竊謂朝廷方接納鄰好所爭者大非一事而止也今賜予宴犒一切如舊則遊觀小節似不必略若以欽宗皇帝服制為辭則向者顯仁皇后弔祭使來天竺浙江之行猶且不廢或彼有請拒之無名望令有司依例施行詔使人欲徃浙江觀潮令館伴諭以近日水勢湍猛損壞江亭石岸難爲觀看其天竺並沿路遊觀燒香且依近例或無所請即依已降指揮施行遂以邁守起居舎人兼職如故是日金國報登位使高忠建等入國門始忠建責臣禮及新復諸郡邁以聞且曰土疆實利不可與禮節虛名不足惜也禮部侍郎黄中聞之亟奏曰名定實隨百世不易不可謂虛土疆得失一彼一此不可謂實議者或有言土地實也君臣名也趨今之宜當先實而後名乃我之利權兵部侍郎陳俊卿曰今力未可守雖得河南不免爲虛名臣謂不若先正名分名分正則國威張而歲幣亦可損矣【洪邁所奏它書無之朱熹撰黄中墓誌云迓者以聞蓋邁時為接伴使也】   戊申録文宣王四十九世孫孔琯爲右廸功郎以白身最長承繼恩也 主管淮西安撫司公事方滋言右廸功郎盧仲賢招諭到歸正願就屯田人一萬七百五十二人欲添差仲賢本司幹辦公事專一招集其田係在濠州境内乞令濠州守臣兼帯措置屯田餘州招集有緒依此從之 是日四川宣撫使吳璘復徳順軍璘初至城下自將數十騎遶城守陴者聞呼相公來觀望咨嗟矢不忍發敵氣索於是璘按行諸屯預治夾河戰地前一日當陣斬一將數其罪以肅軍諸將股慄乃先以數百騎嘗敵敵一鳴鼓銳士躍出突我兵遂空壁來戰我軍得先治地無不一當十逮苦戰久日且暮璘忽傳呼某將戰不力其人即殊死鬭敵大敗遂遁入壁質明我再出兵敵堅壁不戰㑹天大風雪敵引衆夜遁璘入城市不改肆父老擁馬迎拜幾不得行遂遣忠義統領嚴忠取環州獲其守將中憲大夫郭裔先是武功大夫閤門宣贊舎人强霓與其弟武經大夫震皆陷敵及是自環州來歸璘嘉其忠義奏以霓知環州兼沿邊安撫司公事震統領忠義軍屯環州【熊克小歴附復徳順于四月之末按徳順奏以四月四日至行在小歴誤也復環州不得其日奏至在四月九日今併附復徳順之後】   己酉太常少卿王普假工部侍郎充送伴大金報登寳位國信使武翼大夫榮州刺史帯御噐械王謙假昭慶軍承宣使副之時已議遣洪邁張倫出疆故改命二人送伴 忠義統領孟晞聚衆數千人于宿亳之間朱家林嘗與金人戰詔以晞爲承節郎   庚戌權尚書户部侍郎兼權國子祭酒汪應辰兼侍講進講春秋 文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掄爲果州團練使起居舎人洪邁特轉一官録接伴之勞也 右朝請大夫知黄州沈邦直依所乞主管台州崇道觀 右朝奉大夫新知濠州馮榮叔移知黄州 閤門祗淮南西路兵馬都監都遇復知濠州   辛亥命權兵部侍郎陳俊卿權工部侍郎許尹措置兩淮堡寨屯田等事初命御營宿衞使楊存中與兩路制置帥漕司同措置而久未就緒故復遣近臣   壬子金國報登位使驃騎上將軍元帥府左監軍高忠建副使通議大夫尚書禮部侍郎張景仁見于紫宸殿故事北使授館之三日即引見至是以議禮未定故用是日於是北使于隔門外下馬【近例于宫門内隔門接下馬】三節人下馬于皇城外【近例在皇城門内上下馬】使副位于節度使之南不設氊褥【近例與宰相齊班仍並設氊褥】以欽宗䘮制未終不設仗次燕埀拱殿不用樂先是閤門定受書之禮略如京都故事【東京舊儀北使跪于地下進書内侍啟匣取書宰執讀書畢使人陞殿跪傳北主語問上起居客省官宣問畢北使下殿起居】詔館伴使徐嚞等以所定示之忠建固執上特許殿上進書【此月辛亥降㫖】及陞階猶執舊禮尚書左僕射陳康伯以誼折之忠建語塞乃請宰相受書康伯奏曰臣以宰相難以下行閤門之職忠建奉書跪不肯起廷臣相顧眙愕康伯呼嚞至榻前厲聲曰館伴在館所議何事嘉徑前掣其書以進北使氣沮上嘉歎之【此以日歴㑹要隆典宣諭聖語徐嚞待罪奏状熊克小歴參修】 兵部尚書川陜宣諭使虞允文言自去年以來湖襄諸軍轉戰京西因糧於敵比常年歲計約减省儲積得米斛二十萬石乞行下本路於上件米内支撥應付京西招討使等處新移効用如川陜諸軍有上件因糧减省米斛亦乞行下許本司移文四川總領所用支新募軍兵効用從之   癸丑金人圍淮寧府守城武翼大夫忠州刺史陳亨伯登城督戰為流矢所中死之   甲寅右廸功郎尹穡等引對穡河南人也 敷文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徐嚞武功大夫吉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充館伴副使孟思恭言館伴金國使人所有朝見一節得㫖特令上殿進書臣等先與北使副議上殿禮數及將進書客省接書儀範凡三次説諭北使張景仁云都理㑹得已將所議節次奏聞不期北使副在殿上却乞近上臣僚接書續奉㫖令館伴接書臣即時接書進呈訖合行待罪詔放罪 燕北使于都亭驛命知樞宻院事葉義問押伴 故秘閣修撰曽開追復敷文閣待制詔韓誡已除在京宫觀【誡嘉彦子已見】所有請給自供職以   來未嘗支破可令依禄格施行給事中金安節權中書舎人劉珙言臣等初謂國家賦禄高下具載格法有司何為不與放行致煩聖聽今將户部案牘契勘據糧料院状稱張說昨提舉佑神觀請給依例支給即與張説事體一同難以免借减臣等復自檢照給與禄格諸遥郡承宣使除統兵戰守官外並行借减其指揮著在禄格行之已久今誡既任宫觀差遣自合借减况與張說事體一同誠難獨免若或放行恐後來者轉相攀援有凟天聽望令照應借减指揮施行庻幾人悉知分一遵明制從之 四川宣撫使吳璘自德順軍復還河池是日金人自摧沙引兵由開逺堡犯鎮戎軍環城呼噪衆矢盡發守將秦弼來救援時興元都統制姚仲已遣將官王仲等領千兵戍鎮戎至是又遣副將杜孝亷領兵五百屯摧沙爲外禦   乙卯右朝散大夫吳巘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丙辰燕北使于都亭驛命同知樞宻院事黄祖舜押伴近例不臨宴則宰臣就館賜宴至是稍殺其禮   丁巳金國人使高忠建等入辭置酒埀拱殿忠建等既朝留驛中凡五日觀濤天竺之遊皆罷之至是面受報書用敵國禮將退遣客省官宣諭云皇帝起居大金皇帝謝逺勞人使持送厚幣聞皇帝登寳位不勝欣慶續當專遣人欽持賀禮忠建等捧授如儀 起居舎人兼國史院編修官洪邁假翰林學士充賀大金登寳位國信使果州團練使知閤門事張掄假鎮東軍節度使副之亮之立也秦檜白遣柄臣徃賀至是復用舊禮 右武大夫榮州刺史提舉佑神觀張說知閤門事 言者請倣漢武故事詔侍從臺諌各舉内外之臣可備使命者不限官之文武位之高卑察其可用即奨擢以爲緩急之用茍得如曹利用輩亦奚患事之不集詔各舉一員 初嘉州徼外蠻既掠頼因忠鎮二寨又于州境立夷神廟而歸無敢誰何者言者謂諸州寨將祖宗時擇其土豪爲之特與蠲免徭役故皆樂於承命近年以來不復免役而又三年一替其權不專所部土丁曽不爲用望復舊制且久其任凡三年之中無敗闕透漏即以校副尉之類補之如其不才或致騷擾即許他人論替又土丁與夷獠雜居習熟地理便于馳逐望令勒成隊伍以備緩急詔制置司措置   戊午北使出國門 忠義軍統制兼知蘭州王宏引兵拔㑹州獲其通事李山甫等五十四人宣撫司因令宏統制蘭㑹州軍馬   是日金人陷淮寧府忠義副統領戴規部兵巷戰奪門以出爲敵所害守將陳亨祖之母及其家五十餘人皆死後贈亨祖容州觀察使贈規三官録其家三人又爲亨祖立祠于光州名閔忠北之叛盟也淮襄諸軍復得海泗唐鄧陳蔡許汝亳夀等十州自是但餘四州而已【亨祖贈官等指揮在四月乙酉】   己未上始御經筵自去秋以用兵權罷講讀至是復之權刑部侍郎兼侍講黄祖舜進論語解義詔給事中金安節等看詳安節等言其書詞義明粹足爲後學之傳乃令國子監板行仍賜祖舜詔書獎諭   辛酉上諭宰執曰近傳到金人賞格卿等見否陳康伯曰見之上曰其意何如康伯曰觀其語云邊釁既生未底寕息恐是京師總兵蕃官所請欲復取所失州縣耳上曰朕熟金國用兵始末自尼瑪哈阿里布在時軍政極嚴不用賞典止用威脅其下而人自畏服今賞格如此之重必是人不用命也康伯等曰聖識高逺非臣等所及 左宣教郎諸王宫大小學教授袁孚特引對詔孚守監察御史 樞宻都承㫖徐嚞等奏館伴更改近例事件望降付有司令今後館伴參照施行從之嚞等所陳凡十四事其大畧則更定朝謁與進書授書儀範及伴使與北使抗禮而已【日歴徐嚞孟思恭奏䝉差充館伴大金報登寳位使人自接見至出驛有更改事件下項一近例館伴傳銜以紙四張單階先通于北使副北使副以紙一張䨇銜便回答今彼此只用一張䨇銜一近例館伴先于亭子内等北使副上轎先立轎于班荆館門外待北使副上轎同入今改只各就船同上轎擺定入館門歸幕次中一近例掌儀以下先于北使副船外岸上立定趨參其北使上中節止就幕次内參館伴今来爭議本所掌儀以下與北上中節各不公參一近例在驛毎遇過位館伴使副于位次便門立定相迎同至設㕔今改更不相迎止就設㕔上對立相揖一近例遇使人入内使副于宫門内隔門裏上下馬今改宫門内隔門外上下馬一近例三節人於皇城門裏上下馬今改皇城門外上下馬一使人朝見并意度等儀範並係與北使對南靣爭議逐急申明朝廷降到指揮今來與近例更改不同一近例使人在驛遇天使賜到物以兩次賜物併作一畨受賜拜表謝恩今更改逐次拜表謝恩一近例使人觀濤天竺之遊今更不徃一近例臨安知府書送酒食并書儀與北使副並用状子繫銜書名北使副回状繫銜押字今改不用状一使人朝辭捧授國書等禮儀係是爭議改更並從舊例即與近例不同一近例夜筵解換館伴請都管以下就筵勸酒館伴起身與都管以下相揖其北使副不起身今改北使副皆起身一近例館伴自執注子斟勸都管以下今改作只令通事斟勸】 權户部侍郎兼侍講汪應辰言太祖乾徳四年詔鹽鐡度支户部判官自今應制置起請事件或素未諳詳不知利害即牒問曽臨蒞者别司判官同共看詳畫時回牒可否從長就便方得施行開寳三年又詔今後一司如有敷奏諸司同取指揮總合便宜方得行遣臣竊以人之材智不能兼備有宜于此而不宜于彼者故許未逹之事别司得以看詳事之施行不能曲盡有便于此而不便于彼者故令敷奏之事三司皆同取㫖其慮事也周矣今之户部昔之三司而郎官分曺治事各司其局遵守法令無敢出意見而議其他者得毋如太祖詔令所慮者乎欲乞今後户部或事有相闗或理有可疑難以便行裁决者並許長貳臨時與衆郎官聚議文字皆令連書既有定議然後付本曺行遣庻幾謹重大計博盡衆謀而不致於疏畧牴牾也從之 金人引兵與蕃官興格同圍原州守將叚彦親率忠義統領鞏詮領兵併州之官吏軍民登城以守金依城建寨晝夜攻擊原州城雖固而忠義兵皆無甲乃遣使詣鎮戎軍秦弼求援弼無兵可遣不得已分第三將趙詮及總押官茍俊所領兵之半應之興格本涇原部落子奔降于北深知利害險扼之處金遂將之 是日川陜宣諭使虞允文至西縣之東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自利州徃㑹之允文之出使也與京西制置使吳珙荆南都統制李道㑹於襄陽至是又與四川宣撫司吳璘㑹於河池前後博議經略中原之䇿令董庠守淮東郭振守淮西趙撙次信陽李道進新野吳拱與王彦合軍於商川吳璘姚仲以大軍出闗輔因長安之糧以取河南因河南之糧而㑹諸軍以取汴則兵力全而饟道省至如兩河可傳檄而定遂驛疏以聞先是之望數以軍興費廣為言朝廷令勸諭民户獻納之望因是親至梁洋諭豪民使之輸財焉   壬戌上謂輔臣曰近大將入覲有以鞍馬寳貨為獻者惟馬不可闕餘皆却之蓋慮以進奉為名公肆掊尅有害軍政耳時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成閔自淮東赴行在故上語及之上因言宫中平時服食噐用無非儉素如彘肩豆腐間以供膳噐皿之属亦無稜道今御厨所用是也朱倬曰當書之為後世法上曰此何足為後世法陳康伯曰此盛徳事外間有未知者豈可不書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周石致仕   癸亥夏人二千餘騎至菜園川俘掠又二百餘騎㓂馬家巉   甲子言者論比年以來士風委靡以觀望為進取之資以姑息干長厚之譽是以州縣官吏弛慢贓汙庇而不發望明詔有司應官吏以不職不法抵罪監司守倅不先按發而旋覺察者並坐以知而不告之罪務在必行又言祖宗為治之道可為萬世法歲月寖久或因臣僚建言有所更革吏縁為姦望自今悉付中書後省或送所之司使之看詳必於祖宗之意無所違戾然後施行則良法美意在人耳目吏無所容其姦矣從之丙寅四川宣撫使吳璘令右軍統制盧仕閔盡以秦鳳路并山外忠義人及鎮戎軍四將軍馬留守臣秦弼先是弼言鎮戎兵備單弱敵勢甚盛乞遣援兵故也是月明州言高麗國綱首徐徳榮至本州言本國欲遣賀使詔守臣韓仲通說諭許從其請殿中侍御史吳芾言高麗與金人接壤為其所役如紹興丙寅嘗使金稚圭入貢已至明州朝廷懼其為間亟遣之回至是二十餘載方兩國交兵徳榮之情可疑今若許之使其果來則懼有意外之虞萬一不至即取笑外國上從其請乃止之 太府卿總領四川財賦兼權提舉秦鳳等路買馬監牧公事王之望遺宰執書言見今三帥分頭征討官軍義士與招降之衆幾十二萬人前此用兵無如今日犒賜激賞糴博糧草之費已一千餘萬引自休兵以來二十年間纎㣲積累之數及累次朝廷支降錢物皆已費用所存無幾耳今不之計而向去事勢未有休息之期戰勝則有重賞納降則有大費皆不可預計本所若常無數百萬以凖備應付緩急何以枝梧曉夕憂惶未知攸濟兹者朝廷遣腹心近臣宣諭川陜專委以招軍買馬此誠國家武備所急然皆在四川安危大計與總領所用兵循常非泛一切調度之外虞尚書元初申畫所降指揮並不仰給本所朝廷聰明灼知本所别無錢物可以支撥故出内庫金給降度牒以供其用及宣諭使到此費用漸廣與向來遙度事體不同故凡指揮本所事間或出乎元初畫降之外兩司職任各是逼廹雖互相昭悉而皆有不得已者想宣諭接續再有申明而本所未曽承受總領茶馬本是兩大司平時所費恐自不貲今両司所費又多於平時數倍而欲以總所平時所有供兩司數倍之用况宣諭使司招軍買馬又在其外而所費尤不可算乎以前總領兼領茶馬是欲那取催收之資以濟軍用今來之望權秦司却是暗侵總所財物以供買馬當此軍興調餉之際以一司所有供三大司非泛之用其將何以應給許總領任内以新招軍合添衣糧請于朝廷於茶馬司撥錢四十萬引應付是時之望權四川茶馬今之望為總計要將總領所錢物應付兩司買馬相去只在一年之間所費十倍之廣不應取予如此之相反也若將來本所用度闕乏誤國大計將誰任其咎者已累具誠懇控告廟堂乞改授一宫觀差遣伏望别選才能委以濟辦依之望所乞早賜陶鎔庻免有悞公事   是春淮水暴漲中有如白霧其濶可里所其長亘淮南北又有赤氣浮於淮面高僅尺長百餘歩自高郵至興化縣若血凝而成者【此據孫祖義高郵志】   建炎以来繫年要錄卷一百九十八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八金人地名考證   温特赫【原書作温廸㾗誤改見巻一百九十七】   克錫【原書作可喜與金史同並誤今改正】   鄂楞【原書作烏倫即金史之斡倫並誤今改正】   烏赫哩【原書作烏古剌誤今改正】   鄂爾多【原書作斡里朶即金史之斡魯朶並誤今改正】   薩里【原書作撒里誤今改正】   赫舍哩烏楞古【原書作紇石烈訛魯古即金史之斡魯古並誤今改正】喀齊喀【原書作合喜誤改見巻一百三十八】   尼瑪哈【原書作粘罕誤改見巻一】   阿里布【原書作阿里不誤改見巻二】   興格【原書作杏果誤今改正】   富察特黙【原書作蒲察徒穆誤改見巻一百九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九十九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二年夏四月丁夘朔四川宣撫使呉璘得本司副將兼知徳順軍張舜忠報金人七千餘騎至九龍泉距原州十五里設兩寨於南原一寨於城西時原州受圍五日矣敵勢益壮民人糧畜俘掠殆盡叚彦鞏詮屢來吿急都統制姚仲亦言金人更益兵㓂原州今鎮戎之城周九里三十步先因地震樓櫓頺盡城亦中圯雖曩時分遣步軍一千馬軍五千而城大不足以衞其後秦弼勒回摧沙寨弓箭手而弓矢器甲皆闕已令張舜忠遣步軍五百増戍又盧仕閔領元留徳順兵五百人徃援原州   己巳詔防秋不逺事貴預備足食足兵宜有長策可令臺諫侍從各以己見條具陳奏 殿中侍御史呉芾言大農之財一歲所入㡬五千萬而内藏激賞不與焉㑹其多寡比景徳全盛時十増其四地不足而賦加多則取於民者已盡不可以復求矣惟當痛節冗費蓋今天下之兵内外何翅三十萬太祖太宗削平諸國盡取其數亦不過此况大農每歲飬兵之費㡬十之九若更加募何以贍之今欲兵之足莫如核實不得令虛張人數揀其驍銳汰其疲弱使人皆可用則官無費財是一舉而兩得之也時将士陣亡者衆軍多虛籍故芾言及之【芾所奏不得其月日或可移附此月丙申改除户侍之後】 禮部侍郎黄中言足食之計在於量入為出今天下財賦半入内帑有司莫能計其虛盈請悉以歸左藏且引唐楊炎吿徳宗語曰陛下仁聖豈不能如徳宗之為哉上善之   庚午言者奏右朝奉大夫新知信陽軍陳良弼踈庸右朝奉大夫新知黄州馮榮叔貪鄙右朝請郎新知江州曽愭懦詔並罷 敦武郎鄂州駐劄御前軍第九將李恂兼知信陽軍 言者論諸軍效用舊無陞進格法昨降指揮三歲與轉一官至承信郎止然而國朝八資之制自守闕進義副尉以上自有磨勘年限凡二十二年而後入品今三歲而轉一資又有挽强之賞八資可坐而致矣近制効用挽弓一石每歲一試八箭中垜與轉兩資則是三歲而可獲六資矣其轉資之格望特詔有司講求至當别與定制詔兵部看詳本部言欲將轉至守闕進義副尉之人更不理到軍三年賞八箭以上轉兩資顯是僥冒欲乞六箭上垜轉一資十箭以上轉兩資若别行拍試者依尅敵弓例每次増加一斗力至一石五斗止從之 建王女永嘉郡主卒【乾道二年追封嘉國公主】詔以醫官李師堯等属吏王奏臣女幼多疾患若加罪醫人臣之愚分尤不遑安欲望寛恩特與踈放疏再上從之 是日徳順㨗奏至   辛未詔淮南新復州軍舉人許於近便州軍一處併試每終場十三人解一人【中興聖政上宣諭宰臣陳康伯等曰卿等曽詢訪今歲民間蠶麥何如向雖多雨二麥稍黄今已登而價不聞翔踴朕以令外市繭以知其直二者約度雖小有傷而成熟亦不减七分矣 臣留正等曰君人者飬人者也食則憂天下之飢衣則憂天下之寒書稱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則田功云者知小民稼穡之艱難不遑暇逸以就天下飬民之功云爾此文王之所以造周也太上皇帝當蠶麥既成廼潜遣市於外因物之貴賤以察知歲之豐儉唯慮天下之民不得其所飬如是則雖處九重之深而民之利病何患乎不知憂勤之心文王無以過之中興之業蓋有所本矣】 武功大夫吉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孟思恭落階官為文州刺史以嘗再使北廷也 左朝散郎知常州葉顒依所乞主管台州崇道觀   壬申詔御營宿衛使司統制將佐使臣軍兵等四萬三百五十二人各轉一官資出戍暴露者轉兩官資用太傅御營宿衞使和義郡王楊存中奏也時存中還行在乃罷存中措置兩淮而以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張浚兼之浚出入將相三十年素為士卒所畏愛至是復總軍政皆樂為用是日北使髙忠建等出境   癸酉左宣教郎史正志為司農寺丞 殿中侍御史呉芾言向來歲遣聘使多以有用之財博易無用之物大率先行貨賂厚結北使方得與北商為市潜行遁跡常虞彰露間遭捃摭復以賄免不惟有累陛下清儉之徳亦所以啓敵人輕侮之心歴年於此習以為常臣下雖知莫敢輕議今再通和好尚慮將命之臣或仍前例有傷國體為害非細詔使副嚴切覺察如使副博易回日令臺諫彈劾 詔左朝奉大夫知江隂軍楊師中與右奉議郎知髙郵軍吕令問兩易 蠲淮東殘破州軍上供銀絹米麥經總制錢一年 初蒙城縣人倪震等率丁口數千渡淮來歸居花靨鎮糧乏不能自存頗出怨語御營宿衞使楊存中言淮西有歸正人甚多既闕糧食日虞回歸復興誹謗之言反使人人解體望出淮西總領所錢糧付知夀春府郭振以賙給之從之 是日四川宣撫司令右軍統制盧仕閔領山外四將山裏四將兵及冀演所領部落趣程盡徃守徳順之東山寨甲戌宰執進呈次因論淮上屯田事上曰士大夫言此者甚衆然須有定論用諸民乎用諸軍乎若論既定當先為治城壘廬舎使老少有所歸蓄積有所藏然後可為陳康伯曰今西北歸正人願就耕者甚衆已降牛種本錢趙子潚所納抽解木植亦分送兩淮治屯田人廬舎矣上曰甚善上又曰卿等用人當收慤實為上若好名沽激如畵餅然終不可食耳已而權兵部侍郎陳俊卿自淮東還乞募民耕荒田蠲其徭役及七年租稅從之【俊卿陳請在五月甲辰】 權吏部侍郎凌景夏言臣聞定而不易者謂之法法不能盡者存乎人國家設銓選以聽羣吏之治其掌於七司著在令甲則所守者法也疑似之間可與可奪悉得以例施行則所任者人也然所謂法猶可按籍而視所謂例則散在案牘之中匿於胥吏之手而長貳有遷改郎曹有替移來者不可以復知去者不能以盡告索例而不獲雖有彊明健决之才不復敢議引例而不當雖有至公盡理之事不復可伸臣嘗觀漢之公府則有辭訟比以類相從尚書則有决事比以省請讞之弊比之為言猶今之例云爾臣愚以謂今吏部七司亦宜許置例册凡換給之期限戰功之定處去失之保任書填之審實奏薦之限隔酬賞之用否有定參照凡曽經申請或堂白或取上㫖者每一事已命郎官以次畫時擬定而長貳書之於册永以為例每半年則上於尚書省用印給下仍關御史臺而詳焉部胥失舉坐以責罰事之可為例者不得遺例之所不載者不得言也如是則前後與決悉在有司之目開巻盡知猾吏無所肆巧貨賂不得而通姦弊由之而息庻㡬銓敘平允實天下士大夫之幸詔吏部措置申省 左正言劉度言恭覩紹興二十九年六月詔書禁約苞苴結交權要掊克卒伍以濟請託之私近聞道路之言成閔入朝侍從卿監郎官閤門内侍皆有饋賂受授之間公然抵冒此例一開若不重行禁約他日將帥入朝必爭治苞苴以相誇尚而掛虛名削廩給必更滋蔓以充其求不得可禁矣况成閔此歸若有功而欲賞則逺近觀聽必曰以饋賂而獲遷也若有罪而欲貸則逺近觀聽必曰以饋賂而獲免也不惟堕紊邦制玷累士風而成閔所以為身謀者亦甚踈矣欲望申嚴戒飭掲榜朝堂今後羣臣輙受苞苴令御史臺彈劾重置典憲斷在必行毋為文具從之【趙甡之遺史云言者論成閔苞苴交結詔榜朝堂已而收去】 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洪适行尚書户部員外郎總領淮東財賦軍馬錢糧【适乃代徐康康五月甲寅致仕】總所建治京口名雖淮東而所總多江東浙西財賦适常奏乞以浙西江東入銜勿復增薦舉添官屬庻名正事順可以辦集不從 親衞大夫和州防禦使賈和仲添差江南東路馬步軍副總管建康駐劄修武郎閤門宣賛舎人權通判唐州胡彬為武翼郎職依舊彬唐州土豪聚衆復其州京西制置使呉拱持授至是加命 四川宣撫使兼陜西河東路招討使呉璘言收復秦洮路招到正兵弓箭手萬人乞支給器甲自休兵有㫖令成都潼川遂寧府嘉卭資渠州七作院日造甲興元府閬成州大安軍僊人關六作院日造神臂弓馬甲披氊至是二十年器械山積逮軍事將興今工部侍郎許尹時為總領官又乞令成都潼川府䕫州路憲曹二司取禁軍闕額係省錢益除戎器於是諸庫所管甲至二萬副有竒其餘稱此及璘有請遂命總領所以甲萬副予之是日呉璘命姚仲即日趣程之徳順統制官盧仕閔   姚志並聽節制如得機便即進兵克復涇渭等州仲言所領兵少欲就興元洋州把守兵内分遣一千為助璘從之於是仲以河池兵千四百九十有九秦州兵五千五百四十通所將兵為九千三十有九並詣徳順餘兵留屯甘谷摧沙鎮戎軍時原州受圍已乆應兵寡弱敵兵益置大砲十有四所更用鵝車洞子擁廹城下矢石亂發軍民死守傷没甚衆勢將不支守將段彦鞏詮吿於知鎮戎軍秦弼又言原州鎮戎唇齒相依原州失守鎮戎必孤弼聞宣撫司乃就令弼盡領四將兵部落子詣州應援叚彦報興格率渭州兵圍原州増至七萬餘衆盧仕閔謂涇渭距徳順鎮戎地逺而原州勢急聞於姚仲乞分遣所統制前馬歩軍一千七百有四援原州仲乃令右軍統制李在分遣治平寨屯兵五百人徃援之仕閔以原州急止分遣其兵寨於東山及渭州道三岔口榆林堡堡距州五十里以為應援且宻遣壮士馳報城中俾知外援以堅其守   丁丑安徳軍節度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提舉佑神觀張子蓋為鎮江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子蓋之除實代成閔日歴不載除日但於此月戊寅書子蓋内殿引見已繫都統制銜趙甡之遺史在此日】 是日川陜宣諭使虞允文檄四川總領所近奉聖㫖川陜諸軍因糧減省米斛許本司移文總領所用之新募軍兵効用并四川宣撫司開具到新復州縣見在糧斛共三十五萬九千八百九十一石應副軍馬支用契勘係對數減省總領所合應副贍軍糧斛數目今請依所降聖㫖將前項減省糧斛紐算糴本水脚錢數今項樁管聽候當司取撥支遺具已樁錢數回報時允文在河池宣撫使呉璘嘗為言三路因糧於敵不仰蜀中漕運允文即取索拘收到糧米數目璘不知其故具以報之允文遂有對撥糴本之議   戊寅御史中丞汪澈參知政事澈宣諭荆襄還既見遂有是命   己夘右朝散郎劉薳提舉荆湖北路常平茶鹽公事右通直郎吕大器知黄州 右承議郎留觀徳知復州辛巳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孫儔知鄧州見任武翼大夫鄭雄别與差遣【儔鄧州忠義人初見去年十一月甲戌】 詔以内鄉淅川兩縣均州事定日如舊 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新江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輔逵為殿前司前軍統制用趙宻請也 是日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得虞允文檄論對撥糴本事之望以其須索漸廣乃為書遺宰執言舊宣撫司所管右䕶軍共八萬五千四百餘人見今所管御前諸軍計九萬五千六百餘人比舊已多一萬二百餘人又當時有田晟一軍五千七百餘人在蜀後來兵徃東南本所依舊管認衣糧計一百二十餘萬引兵雖減而費不減於見今九萬五千六百人外更飬此五千七百餘人後來節次蒙截留只得八十四萬餘道本所見飬之軍比舊經常歲計正破衣糧軍計多一萬五千九百人以前用兵舊宣撫司除贍軍歲入外更有激賞降賜稱提營田四庫錢物僅一千餘萬緡専充犒賞又有未減放民間科敷錢引及截留供取撥茶馬諸司應干錢物斛斗該稅不盡窠名不以有無拘礙並許拘收通融應副仍以便宜行事賦外窠取又節次添印錢引一千四百萬道及兩次凖朝廷降到度牒一萬一千四百一十四道方粗了辦自休兵後來更無宣撫司四庫錢物又節次裕民減放過錢引一千九十餘萬道又無拘截朝廷物運又不得諸司錢物又不泛濫増印錢引其所降度牒比前數少又發賣未盡可見今日事體與前時用兵大段不同之望為東南調度至廣不忍數干叩朝廷而民力凋弊詔㫖每務寛恤亦不敢輙有科敷只是悉心盡瘁多方擘畫如去歲贍軍糴本増二三百萬引近日理㑹出限田契錢可得二百餘萬引前此於階成西和鳳州就糴糧料并諸處坐倉比搬運之費省得百十萬引如此之類錙銖積累以充用度傳聞過當便謂豐盈添支者並無給降減省者别有樁管小小増入指為寛剰創新支破不問有無如此則總領一司豈復可為假令見今總所果能經畫致有贏餘亦合候邊事寧息具數申禀朝廷以聽取撥不應供饋方急逐事拘刷使之窘束更無以凖備緩急官吏横身抗拒諸將節省得見存財賦及其辛苦措置纖毫之入反供他邑别用而本所依舊任闕乏之責盡心之吏豈不解體若本所自用兵來依承舊例不行撙節多耗錢物結將帥之人情及用度不足横斂百姓以伐四川根本朝廷何以加罪至其急闕未免更行應副豈復有樁留以待他用者之望移書允文乞㑹問宣撫司如果有上件減省到錢則見今本所庫中所有自可遣官拘占不必問本所之可否允文不從自川陜軍興朝廷給官告截上供出度牒總為錢六百餘萬緡【度牒五十道計二萬緡官吿錢二百五十萬緡上供錢五十萬緡】之望又督責諸州所起贍軍錢物比遞歲増四百萬緡田契錢亦四百萬緡【二項皆約比時所入之數至之望替時又増一百二十八萬九千餘緡】雖所入未齊而大數可見矣之望嘗為允文所薦及議軍儲二人始有隙   壬午詔履正大夫安徳軍承宣使御前前軍統制兼知洋州傅忠信令再任   癸未詔右奉議郎知江州林珦特令終任珦引年得祠而代者曽愭被劾故復留焉 親衞大夫降授邕州觀察使監汀州在城商稅陳思恭致仕思恭故閹人以老病自請也   甲申殿中侍御史呉芾言軍器監陳洪持禄茍容駕部員外郎趙廱假手登第不當居天下之清選上曰武臣子孫只宜為武官清望須還白屋今以將家居之則公議自然藉藉乃罷廱以芾權尚書户部侍郎【熊克小歴全不載事祖今從日歴修入】 右承務郎京畿淮北招討司幹辦公事兼權淮西措置招集屯田劉藴古成忠郎王珍李雲王展韓彦承信郎蕭通並見於内殿 尚書度支員外郎楊倓移吏部   乙酉詔京西招討司具前後立功將士及邊面立功之人姓名以聞時言者論荆襄之師自去秋屯於襄陽列據漢水以拒劉萼露宿野處相持二月初有樊城之戰繼有茨湖之戰暨萼之奔也則有汝州之戰淮蔡之受圍也則屢有城下之戰偏師援蔡也則有確山之戰皆以少擊衆北騎大潰詢之故老前後用師亦未有如此之連㨗者儻不旌别何以示勸故有是㫖是役也招討使呉璘多補親舊之未曽經行陣者反令統制官王宣保明焉【此以趙成京西戰功錄修入】 太府寺丞陳彌作為福建路轉運判官彌作侯官人也【今年三月己亥方中嚴監司廻避户貫之禁不知何以旋有此除當考】 武功大夫東南第二將向琪為宿亳州潁昌夀春府兵馬鈐轄夀春府駐劄 詔中大夫已下因推勘按劾放罷而非賍罪及私罪徒者雖未得宫觀聽以致仕恩降等䕃補用吏部侍郎兼權尚書凌景夏請也是日川陜宣諭使虞允文自河池還至西縣總領財賦王之望自興元復㑹之之望還利州允文還興元府戊子起居舎人充大金國賀登寳位使洪邁等辭行國書曰審膺駿命光宅丕圖徳合天人慶均遐邇比因還使常露悃悰粤從海上之盟獲講鄰封之信中更多故頗紊始圖事有權宜姑為父兄而貶損釁無端隙靡逃天地之鑒臨既邊境之一開致誓言之遂絶敢期後聘許締新歡載惟陵寢之山川寖隔春秋之祭祀志豈忘於纉舊孝實切於奉先願畫舊疆寵還敝國結兄弟無窮之好垂子孫可乆之謀庻令南北之民永息干戈之苦儻垂睿照曲徇懇祈願竚佳音别修要約履兹夏序善保聖躬 秘書省著作郎兼權倉部郎官張震守殿中侍御史初上擢起居郎吕廣問為侍御史而廣問自言與陳康伯連姻力辭乃改用震 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楊偰知舒州 武畧郎西南蕃都大廵檢使判孺為武經大夫忠州刺史判孺長寧軍管下蕃官也用瀘南安撫司奏而命之 詔諸軍招到蕃人cq=173女真等日給錢三百文捉到人給一百文先是主管馬軍司公事成閔言捉到番人内有堪充馬軍披帶之人乞依武勇効用例支破請給而權户部侍郎呉芾言今諸軍招到人日止給百錢米二升有半若將捉到人請給増倍顯是輕重不倫故有是㫖 權户部侍郎呉芾言塑製顯仁皇后神御其三省禮工房樞密院機速房禮户工部太常寺等處諸色人但以經由行遣為名添支食錢委是太濫詔日下住支   己丑蘄州防禦使知閤門事幹辦皇城司劉允升為福州觀察使果州團練使知閤門事幹辦皇城司張掄為均州防禦使皆以配填班直推恩也   辛夘左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鍾世明勒停人前右朝奉郎莫濛並為淮南路轉運判官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魏良臣薨謚敏肅   壬辰起居郎吕廣問權尚書禮部侍郎翌日上謂大臣曰廣問老成不沽激往時薦之者多因曰朕有一人材簿每臨朝臣下有薦揚人材者退朝則記姓名於簿遇有選用披而尋之無不適當陳康伯等又論備邊當擇良將上曰偏禆中有驍勇卿等可以所聞見隨其髙下具名以聞俟於諸軍汰去怯懦次第代之   癸巳左正言劉度試軍器監度言恭覩慶歴四年八月詔曰除諫官毋得用輔臣所薦之人臣昨自館職除察官初因汪澈薦引今澈既參大政而臣尚陪諫省有違慶歴詔書實難安職乞改除外任差遣故有是命 集英殿修撰知泉州李僴陞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司農少卿朱夏卿論軍中冒請之弊乞令諸路大軍每遇招收到人先具名報總領所每旬委總領官同都統制就本所或教塲同共刺填軍號其効用即對衆審實從之 是日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得隨軍轉運判官趙不愚報陜西新復州軍各有元舊屯駐官兵按月支請糧料及調發軍馬前去徳順軍經過批支并僻逺城寨難就食亦有復經金人殘破城寨毁壞糧料兼無未曽取見實數不見得堪與不堪陳新斛斗的實數目惟徳順軍得小麥粟共四萬五千餘石並各陳次已借貸與裏外人户不愚又遺之望書云因糧事宣相初無它止因尚書公問及遂言此數繼而尚書公取索不免具數納劄子呈知不謂與疏所打算蓋恢復之初雖據諸處申到有許多實數元不曽覈實交盤兼其間陳次不堪支遣者甚多又有僻逺處支遣不到者又有得而復失者皆未見的確難以報應此一段事出於偶然元無適莫切幸融諒於是之望以其事報允文及申朝廷言假令宣撫司實有上件新復州縣米三十五萬餘石亦合先從運司覈實移文本所用就支新募軍兵効用口食有餘即合歸本所應副諸軍食用便是要還價直亦須俟食過若干計數還錢今來宣諭司不問已食未食盡據所有要紐算糴本水脚錢數令項樁管聽候取撥合計錢引三百九十餘萬道即是將陕西所得使用不到及陳腐不堪賤米却取本所貴價又不供新募軍兵効用支費别要取撥以與元初指揮不同則所得米斛非徒於本所無益反為大害幸而宣撫報元未曽取實數不見得已支見在堪與不堪宣諭司已灼見虛實不行前牒切恐將來收復陜西實有拘到糧斛不下數百萬石皆要本所紐計價直另項樁錢則須用數千萬雖竭本所所有亦不能足萬一臨時别有樁撥或朝廷支用本所難以違拒於本所經常歲計及軍興調度大叚有妨伏乞檢㑹元初申畫特賜照應施行朝廷以為然乃於所樁内撥二十萬引賜呉璘為激犒錢仍備之望所陳送允文照㑹   乙未中亮大夫鄂州駐劄御前左軍副統制王宣權知襄陽府將帶所部軍馬權就本府屯駐 親衞大夫鼎州觀察使鄂州駐劄御前左軍統制權知襄陽府郝晸令依舊歸軍 右朝請郎知盱眙軍周淙直秘閣再任直秘閣知房州司馬倬知徳安府右朝請郎張松知   郢州見任人伏深邢舜舉並罷 起復宣州觀察使殿前司䕶聖軍統制王琪帶御器械 左朝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周方崇復集英殿修撰致仕   丙申興元都統制姚仲聞原州圍急乃令統制官姚志李在量留兵屯徳順盡以精兵同所自將常從兵以是日發徳順徃援原州   是月大雨淮水溢數百里漂溺廬舎人畜死者甚衆初金國為契丹耶律鄂哈所擾有衆數萬漸逼居庸闗金主襃大懼召同知保州赫舎哩志寧為右翼統軍以討之襃與其下謀以謂鄂哈兵勢如此若南宋乘虛襲我國其危哉設有所求當割河以南與之既而鄂哈之衆内叛金國得鄂哈而戮之裂其體於燕京汴京及長安三處契丹之患既息其割地歸本朝之意亦寢矣【此據宋翌金亮本末及范成大攬轡錄參修】   五月戊戌右朝奉大夫知大宗正丞孟充為尚書工部郎中 太府寺丞朱商卿為金部員外郎 秘書丞劉儀鳳守禮部員外郎 右朝散大夫新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呉巘入辭乞兩淮殘破處知縣京官終任者與陞擢選人減舉主員又乞倚閣下户見欠官私債負詔吏户部㸔詳申省巘又言淮民復業之初稅賦既免鬬訟亦稀乞量差保正長以寛民力從之 是日四川宣撫使呉璘自河池徃鳳翔視師都統制姚仲遣統領官趙詮引馬軍七百至開邊寨克之獲其知寨成茂已而金人千餘自原州來求戰詮賈衆力戰北兵敗走金二百餘騎又駐開邊寨河灘右軍統制盧仕閔戰退之追擊至九龍泉仲令統制姚公輔同統領張詔趙詮領兵七百赴原州又令統制姚公興駐原州北嶺與金人合戰奪其隘口守將叚彦知大軍將至勢少壮金人是日攻城亦稍緩   己亥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乞根括民户嫁資及遺囑田合納契稅錢應副贍軍支用從之【按白契事行之已乆今又有此申明恐與宣諭司異論故也今年十二月戊寅白劄子所云可參考】   庚子監察御史陳良祐守尚書司封員外郎亦以汪澈所薦有請也 秘書省正字兼國史院編修官周必大守監察御史   壬寅翊衞大夫利州觀察使權主管鎮江府屯駐軍馬劉銳添差兩浙西路馬歩軍副總管平江府駐劄從所請也 是日興元都統制姚仲以大軍至原州之北嶺與金人合戰官軍大敗前一日仲未至開邊寨之十里將以次日由九龍泉上北嶺令諸軍弓弩盡滿引行前輜重隊居後平旦遇敵萬餘求戰仲以統制官盧仕閔所領馬歩軍及陜西兵合為頭陣次以己所統部軍六千四百十有八為四陣隨勢便利分列之又以統制官姚志所部兵為後拒列於隘西官軍盡力鏖擊陣面開合凡數十敵兵每一衝陣率三千餘衆迭為進退命輜重隊隨陣亂行不整第一第二陣方交鋒而第三第四已為金敵破拒馬而入陣心衝潰輜重中隔莫可應接第五陣乃仲牙兵死鬬最乆自辰至未人馬死亡枕籍滿道軍遂大潰志陣居第六已踰兩隘行前者還報諸陣盡為敵兵所敗志謂其徒曰前軍既敗我輩進亦死退亦死等死耳進猶可生也遂悉其軍各務死戰未㡬金人馬軍直前衝擊志令左軍第四正將張傳傳令槍手盡坐神臂弓先發平射弓次之起伏凡五敵兵引退約二百歩志遂趣陣踰七八里敵乃歸南山原當時詢求姚仲不得頃之有報仲已至開邊寨志遂令將官楊立領神臂弓甲兵各五隊據九龍泉大川路以備敵邀擊是役也武顯大夫興州前軍同統制鄭師㢘與統領官七將官三十隊將七十有三並死於陣隊兵以下不與焉仲既至開邊寨猶諱言五陣之敗惟推姚志為竒功以㨗報宣撫司統制官姚公輔聞仲遇敵乃引兵次原州城為策應遇敵與戰至午各退保於故壘時呉璘在軍前方遺仲書問原州敵勢曰喀齊喀貝勒次鳳翔堅守不出勢不易取雖原州圍未解可且赴徳順書未至而仲已敗矣   癸夘言者論大理寺推獄多取賄賂凡以罪赴寺者率縛之暗室以木為拳或用藤杖擊之必厭所欲而後已貧者至鬻妻子以為賄賂詔刑部長貳覺察許越訴甲辰宰執奏近探報皆言黄河南北蝗蟲為災今已數年天意可見而江淮之間蠶麥大稔此實聖徳所召上愀然曰去歲完顔亮興師無名彼曲我直豈無天理朕徳不足以動天祖宗仁澤所致今幸蠶麥吿登更望有秋設或邊事未息必可枝梧 太府寺主簿魏杞行太府寺丞 右奉議郎吕搢為太府寺主簿 是日太府卿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再乞在外宫觀不許之望又遺大臣書言近縁宣諭司令本所樁管呉璘所得敵人米斛價錢别聽支用本所㑹問宣撫司悉無實數與呉璘㡬生間隙幸而相照有素所以無事渠於朝廷所撥二十萬引激犒錢只敢受其一半蓋知初無此一項錢物也此一事三司紛紛累旬而卒無一錢却二十日内只宣撫一事取撥過錢物㡬一百五十萬引以此知前此新疆所得之望一切不問而隨取隨予渠亦不肯過當蓋暗相乗除於其間人情周旋於國事亦濟誠策之得也又遺葉義問書言蜀中人材如茶馬王弗老成更練精力未衰總計之任自當次補知潼川趙沂廉介孤立意不在私憂國愛民深曉財賦有先儒循吏之風又嘗從軍亦能調䕶將帥見今職事亦可陞擢虞尚書乆在川蜀乍自東南還不深知近來事體而其人踈通果決鋭於立功凡有所聞推行奏請惟恐不及而於虛實之際未暇審詳竊意朝廷皆以為然一一施用或别致抵牾兵戎財賦事關安危不可不審也   乙巳詔今舉禮部奏名進士依祖宗故事更不臨軒策試 監察御史袁孚守右正言 左朝請大夫知通州陳漢為兩浙路轉運判官左朝散大夫知荆門軍姚岳為京西路轉運判官 左朝散郎知鄂州章服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 右朝散郎京西路轉運判官姚邵直秘閣知鄂州   丙午秘書省正字芮曄兼國史編修官   丁未右諫議大夫梁仲敏充敷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從所請也 左宣教郎龔茂良為秘書省正字茂良莆田人以薦對而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張震入對言古之觀天下者不觀其勢而觀其人之志志强天下之勢雖弱必强况今東傅海西抵秦北拒淮南極閩廣脅荆襄跨江漢而負全蜀不可謂弱特在乎所以用之者何如耳願陛下體乾之健自强不息講内治之䇿急内修之政振威權整法度拔英俊奨忠直退姦佞擇將帥核軍實充國計謹名器信號令治戰守日夜摩厲以充其志持之以決而後舉天下惟所欲為無不可者惟陛下留神省察   戊申太傅寜逺軍節度使御營宿衞使和義郡王楊存中復為醴陵觀使御營宿衞使限五日結局 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入内内侍省押班林肇為入内内侍省副都知肇尋以解帶恩陞領福州觀察使【肇轉遥察在是月壬子】武顯大夫鼎州團練使帶御器械幹辦皇城司徐伸   為入内内侍省押班提㸃皇城司伸尋以解帶恩陞和州防禦使【伸為遥防在是月癸亥】   己酉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得宣諭使虞允文書論買馬招兵及呉璘姚仲出師事之望答書畧曰適領使檄買馬以百運為限亦得中數乞罷招兵尤為至論南北通使和議必成亦須一再往返移書宣威且議休息生靈之幸師老銳挫若遇大敵豈不可憂此乃安危所係用度不足言也姚帥年來數竒不可委以要地更宜與宣威議之因糧事不敢必只得不至過當足矣先是之望聞璘再出散關移書曰頃聞此行士卒銳氣不及前時果否方此大暑師旅征行百姓轉餉皆是危事自非萬全豈可輕舉若果未可動且宜待時雖聞於朝廷可也書未逹仲已敗璘亦無功而還   辛亥右奉議郎鄂州都統司主管機宜文字向汋知房州 是日鎮江都統制張子蓋與金人遇於石湫堰敗之先是敵以數萬衆圍海州詔子蓋率兵往援仍聽張浚節制浚受命即為書抵子蓋勉以功名令出騎乘敵敝子蓋至京口整軍渡江亟趨漣水擇便道以進前一日至石湫堰敵萬騎陳於河東子蓋曰彼衆我寡利在速戰不可令敵知吾虚實於是率精銳數千騎馳馬先入諸將皆進復州防禦使王友直以所部力戰御營宿衞前軍統制張玘為流矢中其腦没於陣士卒死鬭敵遂大敗擁入河溺死㡬半餘騎遁去   壬子奉安顯仁皇后神御於景靈宫先一日上齋於内殿及自射殿步導至麗正門外奉辭 詔武功大夫閤門宣賛舎人統制忠義軍馬兼知海州魏勝歴時暴露忠義可嘉可除山東忠義軍都統制兼知州事給真俸癸丑呉璘聞姚仲之敗乃逮繫左軍第四正將張傳下吏以鞫之始得其實遂追請仲赴軍前議事翌日又令統制官姚公輔趙詮守原州聴候中軍統制呉挺節制不得自為摘發若擅離所守地稍失枝梧並處斬甲寅詔呉氏可復封才人【日歴不書此據㑹要呉氏以紹興二十八年七月廢】皇叔眉州防禦使權知濮安懿王園令士程為宣州觀察使以積閥遷也 詔葉義問汪澈昨往江上督視軍馬撫勞將士一行官吏等第並特轉兩官資第二等轉一官資更減二年磨勘第三等轉一官資礙止法人依條回授選人改合入官 遣内侍以金匣茶賜呉璘權户部侍郎呉芾入對上因論財賦在得人遂言川陜用兵朕全得一王之望之力大軍十餘萬衆數月與金角敵而蜀人不知他人安能辦此之望在蜀㡬如蕭何之在關中芾曰之望與臣有連其人為政尚嚴平日在蜀令行禁止故於財賦亦不督而辦上曰朕初不知與卿有連見大臣言之望婚嫁未畢亦欲令歸但蜀中不可無之望姑令在彼候事稍定朕當大用之卿發書宜道此意 降授右朝奉大夫徐宗説卒   乙夘帶御器械趙廓幹辦皇城司専切提舉訓練所忠州團練使知順昌軍孟昭率部曲來歸居固始縣詔以昭為光州兵馬鈐轄其徒皆授田居之 是日呉璘趣姚仲詣軍前其原州敗兵並詣河池夏人百餘騎㓂秃頭嶺掠牛馬又以五十騎駐於鎮戎最髙嶺射傷軍民宣撫司令知鎮戎軍奉弼遣官説諭夏國沿邊兵馬司各守舊疆毋得侵犯   丁巳天申節罷上夀先是權禮部侍郎黄中乞依元豐八年例宰臣率百官拜表稱賀上不許 起居舍人充大金國賀登寳位使洪邁等出境金人遣工部侍郎龎顯忠接伴顯忠契丹人其父為常勝軍校母耶律氏美梁國王宗弼納之而殺其夫後封王妃 是日海州圍解張浚以去歲淮上奏功例不以實有功者擯不錄而庖人廐卒悉沾濫賞使士卒無以勸欲革其弊及是論功乃命統制官下至旗頭押隊公共保明期以三日有冒濫者重罪之於是復州防禦使王友直以功特遷滁州觀察使時朝廷聞敵退有㫖犒解圍軍兵而鎮江府前軍之右軍與太平州之武鋒軍以在圍中獨不預總領淮東財賦洪适從權比附且倍其賞适又奏沿邊已招降人若使之飢寒失所則必怨望如蕭札巴一家踰二十口劵錢最多日不過六千餘錢尚不給用則其餘可知乞將有官人與給料歴進勇副尉與依武勇給劵四口或五口以上亦與添給口食人謂适知變   戊午欽宗小祥上詣几筵殿行禮百官進名奉慰己未親衞大夫果州團練使御營宿衞前軍統制張玘贈容州觀察使與恩澤九資即其地立廟以海州戰死也   辛酉入内供奉官鄺詢賜號白雲處士名守寧詢建炎中馳騎至天長軍詗北人因得肺氣病至是自請也壬戌詔視師江上扈從一行官吏軍兵諸色人等並轉一官資令檢正檢詳審量實有職事之人依此施行不得泛濫先為議者所格上以緩急之際休戚所同復有是㫖 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洪遵復為翰林院學士【熊克小歴遵自龍學除蓋誤】 定江軍承宣使改添差江南東路馬步軍副總管張振乞依正官例支破全分請給許之權户部侍郎呉芾執奏上以振采石有勞詔特依已得指揮餘毋得援例 右朝請郎荆湖北路轉運判官兼京西招討使司隨軍轉運判官吕擢直秘閣賞勞也直秘閣韓璡知和州 右朝奉大夫新改知髙郵軍楊師中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 權兵部侍郎陳俊卿使淮東還入見上言軍事尚嚴故兵人逃叛在法當誅今乃一切寛縱不加窮治轉相招納使人人臨敵逗撓不進又遁逃而無罪其誰肯為國家出戰者願戒飭諸将毋得互相招納以堕軍政而長亂階其有保姦納亡重置之罪然後申嚴出軍逃叛之法斷在必行庻㡬此風稍革從之   癸亥上謂大臣曰自去年完顔侵擾之後中原士民不忘祖宗之徳歸正者不絶朕恐士大夫分南北彼此浸失招徠之意卿等可審處如有官能辦事者與沿邊差遣士人從便入學及令應舉其餘隨宜收恤如此則非惟已來者得安未來者聞之必欣慕而至於是陳康伯等次第行之 崇信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領殿前都指揮使職事趙密充萬夀觀使密乞解兵柄故有是命仍詔請給人從紹興三十年四月七日已降指揮給事中金安節中書舎人唐文若劉珙等言前此指揮係密主管步軍司職事日陳乞今既除觀使只合依觀使體例難以統兵官禄格支破近田師中屢曽陳乞真俸臣等並行繳奏訖今來趙密請給望依見任觀使條法支破所有差撥使臣効用軍兵等乞照田師中所得人數施行從之 保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提舉皇城司鄭藻為太尉 舒州團練使潘清卿為容州觀察使用呉國長公主請也 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張浚言軍籍日益凋寡補集將士必資西北之人能戰忍苦方為可仗臣體訪得東北今歲蝗蟲大作米價湧貴中原之人極艱於食欲乞朝廷多撥米斛或錢物付臣措置招徠吾人人心既歸北勢自屈詔以米萬石予之浚以為淮楚之人自古可用乘其困擾之後當收以為兵乃奏曰兩淮之人素稱强力而淮北義兵尤為忠勁困於敵毒亦已甚矣讐敵欲報之心蓋未嘗一日忘也特部分未嚴器械不備雖有赤心不能成事自强敵恣為殘虐十室九空皇皇夾淮各無所歸臣恐一旦姦夫鼓率千百為羣别致生事可慮因其嫉憤無聊之心而招集之欲置御前萬弩營募民壮年十八已上四十五以下堪充弩手之人並不刺臂面以御前効用為名各給文帖書鄉貫居住之處及顔貎年甲姓名令五人結一保兩保為一甲十甲為一隊遞相保委有功同賞有罪同罰於建康府置營寨安泊詔皆從請浚即下令曰兩淮比年累被荼毒父子兄弟夫婦殺傷虜掠不能相保今議為必守之計復耻雪怨人心所同有願充者宜相率應募至於淮北乆被塗炭素懷忠義欲報國恩亦當來歸共建勲業於是兩淮之人欣然願就率皆强勇可用浚親訓撫之又奏差陳敏為統制敏起微賤聲迹未振浚擢於困廢中敏感激盡力圖報未㡬成軍【按陳敏元係左武大夫興州刺史侍衛馬軍司破敵軍統制不知此時為何官也】方召募之初浮言鼔動欲敗成績數月間來應者不絶衆論始定浚謂敵長於騎我長於步制騎莫如弩衞弩莫如車乃令専制弩治車又謂三國以後自北歸南未有不由清河渦口兩道以舟運糧蓋淮北廣衍糧舟不出於淮則懼清野無所得有坐困之勢於是東屯盱眙楚泗以扼渦潁大兵進臨聲勢連接人心畢歸精兵可集即奏言之又多募福建海船由海窺東萊由清泗窺淮陽有㫖下福建選募【浚累奏終非一日事朱熹所作行狀皆於浚未赴召以前書之則必在此月也日歴全不載㑹要止載賜浚米萬石在此月二十七日癸亥故且並附本日俟考】 是日權工部侍郎許尹還入見   甲子内降詔曰朕以不徳躬履艱難荷天地祖宗垂裕之休獲安大位三十有六年憂勞萬幾宵旰靡怠屬時多故未能雍容釋負退養夀康今邊鄙粗寧可遂如意皇子瑗毓徳允成神器有託朕心庻㡬焉可立為皇太子仍改名眘所司擇日備禮册命其宫室官屬儀物制度等疾速討論典故以聞 慶逺軍節度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成閔為太尉主管殿前司公事 寧國軍節度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淮南西路制置使京畿河北西路淮北夀亳州招討使李顯忠為太尉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 入内内侍省押班李綽主管徃來國信所   是月四川宣撫使呉璘攻熙州㧞之【熙州之破不見本月日蜀口用兵録亦全不載按王之望文集此月二十九日與呉璘書已稱姚師之敗熙河之㨗故且附月末更湏考】獲其都總管劉嗣初三大將之出也興州路得秦隴環原熙河蘭㑹洮州積石鎮戎徳順軍凡十二郡金州路得商虢陕華州凡四郡獨此以重兵扼鳯翔故散關之兵未得進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九十九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九十九金人地名考證   興格【原書作杏果誤改見巻一百九十八】   鄂哈【原書作窩斡誤改見巻一百九十二】   赫舍哩【原書作紇石烈誤改見巻一百六十四】   喀齊喀【原書作合喜誤改見巻一百三十八】   貝勒【原書作孛堇誤改見巻一】   札巴【原書作鷓巴誤改見巻一百九十四】 <史部,編年類,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欽定四庫全書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百   宋 李心傳 撰   紹興三十有二年六月丙寅朔皇叔和州防禦使士石為泉州觀察使以積閥遷也 四川宣撫使呉璘次大蟲嶺保寕軍節度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御前諸軍綂制兼知興元府姚仲自原州至軍前璘先已命夔州路安撫李師顔節制興元軍馬盡奪其兵矣仲以戎服見于庭下璘欲斬以徇參議官有止之者【按階州通判兼參議官成五月十八日己申致仕此恐是趙不愚】乃繫河池獄旋送文州知管統制姚公輔引兵出城北次于北原與敵兵遇戰焉金人自五月至于今増兵凡萬五千騎調丁夫五千餘衆以牛車運砲座六十有餘所増置憨皮袋捜城車呆樓洞子十餘所自城東至于西南隅共為六寨守將叚彦來告急一日書五至公輔吿急亦繼至是日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得呉璘書報姚仲失律之望即以書寛譬之且貽書宰執曰仲貪鄙庸人殊不曉事天資狠戾難可保信前此粗有矢石之勞全無謀畧本非大將之才知金州興元所至掊克雖贍軍常平窠名亦皆侵用抱認酒稅擅置坑冶多占官軍義士以充其役民不聊生邉事纔動乗時怙亂便欲凌轢緫所以肆其所欲之望雖孱懦略不少假而呉璘動加箝制其猖獗故不得逞其奸㐫或謂呉璘挾私憾而沮抑之是不然事果適於權宜不當探其迹而疑之也識者以為此人得志必為川蜀大患向來呉璘疾病之望所以累具申禀者正慮朝廷以名位髙卑軍旅寡衆次授兵柄則四川之禍可跨足而待兹者原州之敗雖失亡可惜以之望觀之實為國家之幸一方之福也使斯人而少立功效朝廷何以處之正使無功其衆亦未可遽奪今自取敗撓天去吾疾兵雖潰散而餘衆可收私役可復虛籍可覈則此一軍自此當振興元大府田疇沃衍民勤於農而有勇得人撫之事力沛然豈非國家之幸四川之福乎竊恐朝廷聞其喪師不無驚懼而未知有此曲折故敢冒昧上聞矧呉璘熈州之㨗足以取償而得地過之諸事但且委吳璘措置自可以無它慮也之望前此扼腕於姚仲久矣時方用武若輙按一路帥臣在朝廷亦所難處故隠忍而未有云也大抵其人貪縱過於劉寳誤國不减王權去冬及春吳璘所以欲止又不敢輕出者密料其意葢有所牽制憂姚仲之在後也欲使獨出又懼其敗事常使其部曲或其子息參行既為之助又陰制之姚仲既至徳順呉璘亦便親徃金人聞姚仲之在徳順也出銳師以攻之姚仲已欲移寨適吳璘到遂能破敵若遲一日事又狼狽矣   丁卯昭慶軍節度使提舉佑神觀劉懋致仕從所請也右宣教郎樞宻院計議官李坤特换武功大夫忠州   防禦使依舊樞宻院計議官【坤初見去年八月其補官改秩及除差遣日歴並不載當求他書参考増入】   戊辰名望僊橋東新宫曰徳夀   己巳詔立皇太子 詔故福國夫人郭氏可追封皇太子妃用禮部請也 宗正少卿史浩守起居郎兼太子右庶子將作監張闡為宗正少卿兼太子右諭德故事官僚進見當拜奏事當稱姓名侍立不坐太子悉命復故 右朝散郎王炎行司農寺丞用汪澈薦也龍神四廂都指揮使随州觀察使主管侍衛馬軍司公事李捧罷為武泰軍承宣使兩浙東路馬歩軍副緫管紹興府駐劄龍神四廂都指揮使鎮南軍承宣使荆南府駐劄御前諸軍統制李道罷為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知荆南府 中亮大夫鄂州駐劄御前左軍副統制兼知㐮陽府王宣領郢州防禦使權主管荆南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職事仍兼知㐮陽府賞確山之㨗也 直秘閣都大主管四川茶馬監牧公事王弗提舉台州崇道觀先是王之望甞薦弗代已不果用 直顯謨閣知荆南府續觱都大主管四川茶馬監牧公事   庚午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潭州觀察使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充湖北京西制置使京西北路招討使呉拱為安逺軍承宣使主管侍衛歩軍司公事賞茨湖之㨗也時復與北人議和故三招討並除管軍而結局【吕中大事記曰是時北方大亂内有耶律之變而我師之出興州路得十二郡金州路得四郡吳璘復大散闗入徳順軍父老擁拜幾不可行命張浚判建康措置兩淮浚出入将相三十年衛士見之以手加額士卒聞之皆樂為用於是屯旴眙楚泗以扼渦潁又募海舟由海窺東莱由清泗窺淮陽而海州之役浚勉張子盖以功名子葢率精鋭先入金大敗于石湫堰國勢非復前日矣奈何金欲和則與之和金欲地則與之地成閔吴拱李顯忠領三衙而三招討結局矣王之望奏呉璘回興州而宣撫限五日結局矣意者聖心倦勤復仇之義將有待於後耶】 詔延福宫使安徳軍承宣使張去為落致仕提舉徳夀宫行移如内侍省仍鑄印賜之 保義郎成彦節為閤門祇彦節閔之子也 集英殿修撰知潭州董苹獻錢四萬緡以禆國用   壬申永州防禦使侍衛馬軍使中軍統制趙撙充鄂州駐劄前軍都統制 武節郎閤門宣賛舎人知夀春府郭振為蘄州防禦使權主管建康府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職事 詔减崑山縣嵗額苖米六千五百石有竒以翰林學士洪遵言此皆經界逃民隠户之田無所從出故也   癸酉以立太子告天地宗廟社稷 修武郎髙琦李福䝉隠保義郎時承馬佺王雲並對于内殿   甲戌詔皇太子賜字元永 詔故宗室子偁并妻合行加封令侍從臺諫禮官討論典故聞奏翰林學士洪遵等言欲依國朝封贈宗室近属體例髙官大國極其尊榮庶於人情義理皆為宜稱子偁欲稱皇兄贈官追封王賜謚子偁妻封王夫人詔皇兄故左朝奉大夫秘閣修撰贈太子少師子偁加贈太師中書令追封秀王謚安僖妻宜人張氏封王夫人 右朝奉郎監無為軍商税務徐宗偃依所乞與在外宫觀金之未入也宗偃通判楚州數言北方事梁仲敏為諌官論宗偃妄傳制司之命令本州清野坐斥去朝廷知其枉故遂復之 殿中侍御史張震右正言袁孚同班入見論宰相朱倬之罪倬聞亦丐免是時鎖院   乙亥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朱倬罷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制曰君子邦家之基曽未聞於成傚元良天下之本乃欲覬於疇庸翰林學士洪遵之詞也倬尋落職【朱倬罷相日歴全不載今以他書參考追書之制辭又云千秋無閥閲功蚤縁悟意公孫避賢者路遽上封章以此知其甞乞退也】 太常博士鄭聞為秘書丞 軍器監丞楊民望為太常博士民望成都人也 是日上出御劄曰朕宅帝位三十有六載荷天地之靈宗廟之福邉事寖寕國威益振惟祖宗傳序之重兢兢焉懼弗克任憂勤萬㡬弗遑暇佚思欲釋去重負以介夀臧蔽自朕心亟决大計皇太子賢聖仁孝聞於天下周知世故乆繫民心其從東宫付以社稷惟天所相朕非敢私皇太子可即皇帝位朕稱太上皇帝遷徳夀宫皇后稱太上皇后應軍國事並聼嗣君處分朕以淡泊為心頥神飬志豈不樂哉尚頼文武忠良同徳合謀永底于治詔洪遵所草也【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堯以天下禪舜舜以天下禪禹揖遜相繼可謂盛矣然其傳也非父子至於成周自文王傳之武王武王傳之成王父作子述亦云美矣然而未嘗親授受也故夫以父子之親行揖遜之道其惟我國家乎仰惟高宗以知子之明順承天意濬發神㫁全以所付畀之夀皇而我夀皇荷付託之重十閏之間兢兢業業終始如一用能増光大業馴致丕平及夫倦勤萬幾則又復舉神器授之聖子三聖矩疉規重盖自開闢以來所未有也於皇休哉 何俌龜鑑曰或謂子雲五百嵗而聖人出冇諸子雲曰堯舜君臣也而並文武父子也而處因徃而推來雖千百世可知也吁世之相去如彼其乆也聖人繼作如此其少也堯舜文武之盛其可以數數見之乎我朝自建隆至紹興相去纔二百年太祖太宗以兄弟相禪高宗孝宗以父子相傳載之琬琰蔚為首稱留衛公正賛之曰堯舜揖遜盛矣然其傳也非父子文武述作美矣然其授受也不親以父子之親行揖遜之禮是高孝之美又將有光於堯舜文武矣顧不偉歟】   丙子上行内禪之禮有司設仗紫宸殿下先是上嘗諭太子以傳禪意太子流涕固辭至是遣中使召太子入禁中復加靣諭太子推遜不受即趨殿側便門欲還東宫上勉諭再三乃止於是上御紫宸殿百官起居畢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陳康伯知樞宻院事葉義問參知政事汪澈同知樞宻院事黄祖舜陞殿康伯奏言臣等輔政累年罪戾山積聖恩寛貸不誅今陛下超然髙蹈有堯舜之舉臣等不勝欣賛但自此不獲日望清光犬馬之情無任依戀因再拜泣下上亦為之揮涕曰朕在位三十六年今老且疾乆欲閑退此事斷在朕意非由臣下開陳也卿等宜悉力以輔嗣君康伯等復奏曰皇太子賢聖仁孝天下共知似聞謙遜太過未肯即御正殿上曰朕已再三邀留今在殿後矣上即入宫百官移班殿門外宣詔畢復入班殿庭頃之皇太子服袍履内侍扶掖至御前拱手側立不坐應奉官以次稱賀内侍扶掖至於七八乃畧就坐宰相率百僚稱賀上遽興康伯等陞殿奏言願陛下即御座正南靣以副太上皇帝付託之意天顔愀然曰君父之命出入獨㫁此大位懼不敢當尚容辭避【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堯命舜以位舜遜于德弗嗣非獨謙徳之美如此葢以天下重任授之者且不敢輕受之者其可以易乎臣竊觀夀皇之初受禪也壓於慈訓不得已而踐尊位側立拱手於黼扆之側已坐復興不敢遽即南靣迨夫輔臣懇請再三猶有此大位懼不敢當之語真可與舜匹休矣彼漢文帝之即位也東郷遜者三南郷遜者再而其臣袁盎者猶且以髙世之行推之况于謙畏之心出於真誠者乎是宜大書特書以垂示萬世者也】班退太上皇帝即日駕之徳夀宫上服赭袍玉帯歩出祥曦殿門冒雨掖輦以行至其宫門弗肯止上皇麾謝再三且令左右扶掖以還顧謂曰吾付託得人斯無憾矣左右稱萬嵗百官扈從上皇至德夀宫【吕中大事記曰歴觀髙宗之所以立孝宗者雖出於范宗尹之造端岳飛之宻疏張浚之建請趙鼎之賛决然以藝祖之後為嗣必本於選人婁寅亮之一言適有以契乎髙宗之心藝祖在天之靈可以慰矣自六嵗育於宫中起居飲食未嘗離膝下則其保之也至矣九嵗封建國公置資善堂范冲為翊善朱震為賛讀令建國公見翊善賛讀必拜則其教之也嚴矣年十六封普安郡王時紹興十三年也秦檜雖有動揺國本之心而孝宗之聖徳著明高宗之聖心堅定非檜所得容其私三十年立為皇子上曰朕志素定已九年矣三十二年立為太子未幾是月丙子上遂内禪皇太子即皇帝位太上皇帝居徳夀宫又曰此事㫁自朕意非由臣下開陳嗚呼盛哉太祖太宗兄弟相傳以開剏業之基髙宗孝宗父子相禪以植中興之業剏之於先固所以為二百年太平之治興之於後又所以遺萬世無疆之休也】丁丑車駕詣徳夀宫起居【承明集曰初上欲率百官朝太上皇帝於徳夀殿以大雨免百官入見上就宫中行禮 案丁丑以下原本採取中興聖政附入以終紹興三十二年之事今仍其舊】戊寅有㫖朕欲每日一朝徳夀宫以修晨昏之禮昨日面奉太上皇帝聖㫖謂恐廢萬幾勞煩羣下不䝉賜許可委禮官重定其期【承明集曰如前代朔望甚為踈濶朕不敢取】禮部侍郎黄中奏謹按漢高皇帝五日一朝太上皇今欲乞依前項故事詔從之 大赦制曰春秋法五始之要聿嚴受命之符天地之大徳曰生盍下維新之令太上皇帝慈儉為寳遹駿有聲垂精三紀之間圗治百王之上神謨獨運緫一日萬幾之繁聖武旁昭極四海九州之廣未嘗暇逸乆積倦勤黄屋非帝堯之心居懐負重泰元増漢武之䇿欲介長年顧睿訓之博臨懼眇躬之弗稱凡今者發政施仁之目皆得之問安侍膳之餘爰舉舊章式覃曠澤可大赦天下【莭文】於戯有天下傳歸於子敢忘付託之恩建皇極敷錫厥民允副邇遐之望尚頼股肱同徳中外協謀共期底於中興以益光於永世咨爾有衆體朕至懐【臣留正等曰談者類曰承政者務更革繼治世者尚循守是大不然治世獨無可更革之政乎夫天下之事貴於随時而變通不可執一而偏徇承明集曰苟當孌通之時而専拘循守之説不幾於膠柱鼔瑟乎唯夫雖務循守而不害其為更革雖有更革而不失其為遵承得繼述之意而不泥其迹斯為盡善臣等竊觀夀皇初政雖不能不少變於紹興然其大要則未嘗不以遵奉太上徳意為説且曰凡今者發政施仁之目皆得之問安侍膳之餘此夀皇所以能繼髙宗之大業也龜鑑曰凡今者發政施仁之目皆得之問安侍膳之餘此非即位之詔乎進而得之諄諄之訓退而得之渾渾之書此非聖教之序乎炎興詔令命官裒集必欲恪意奉承是一政一事無不遵之也稽山宸翰分賜宰執且使奉以周旋是一字一畫無不敬之也侍從臺諫條陳事務重言貴也亦檢舉紹興之制而行之也卿監百執事日輪靣對廣言路也亦舉行紹興之典而用之也述太上之意以責守臣令佐承太上之問而擇監司郡守知光堯之念岳飛則亟復元官聞光堯之召尹焞則亟訪巖穴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吾於孝宗見之】 又曰祖宗朝尊禮舊弼優待故老有任在京宫觀及入侍經筵者甚衆至於過闕入覲郊祀陪位并歸第就醫之類所以示眷禮便詢訪者惟恐不至【承明集曰遇有大疑亦或賜手札就問俾之條對】故一時人臣立朝之節雍容可觀宜令國史院檢討聞奏當議遵用【臣留正等曰臣聞之書曰尚猷詢兹黄髪則罔所愆葢老成之人其更事也多其慮事也審國有大疑從而咨訪所益固多而况待遇耆舊優之體貌亦足以見人主尊賢敬老之意皤然夀俊儼容在列又可以増重朝廷表儀搢紳祖宗所以眷禮舊弼元老留之内祠寘之經筵意葢如此夀皇初政首命史官討論故實而遵用之誠知所先務矣】 又曰應諸路出産時新口味果實之類所在州軍因縁貢奉煩擾【承明集曰道上疲費過所至於数外取索多歸公庫更相饋遺習以成風或假貢奉為名漁奪民利果實則封閉圜林海錯則强奪商販至於禽獸昆蟲珍味之属則抑配人户】致使所在居民以出産之物為苦不唯因口腹之故廣害物命亦使斯民冒犯險阻或至喪失軀命豈不甚痛太上皇帝已降詔禁約切慮嵗乆未能遵奉【承明集曰仰州軍條具土産合貢之物申尚書省禮部參酌天地宗廟陵寢合用薦獻及徳夀宫甘㫖之奉當議指揮止許長吏修貢外】自今一切並罷如州縣奉行㓕裂因縁多取以違制論【臣留正等曰昔人有言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是故聖人菲飲食薄滋味不敢恣口腹之欲自奉飬有節者懼其或至於擾民也何者人主意向所在下皆奔走而奉承之唯恐不及嗜一味之甘需一品之珎初若細事耳孰知夫奉承者之巧於並縁乃至彊於抑配過於搜求煩費道路大而病民小而害物為患若此之甚哉此髙宗之所以屢嚴禁約而夀皇之所以首務遵行者也至於命有司參酌宗廟陵寝薦獻之物及徳夀宫甘㫖之奉許長吏修貢又不失所謂致孝乎鬼神以天下飬之義嗚呼休哉】 又曰國家愛飬士卒非不優厚訪聞軍中管轄人等或使資倍工價或令科買物色多方尅剥比至請錢除减幾盡【承明集曰遂使軍人婚嫁喪葬多不以時朕所矜憫】自今主帥仰各體國務加優恤以養士氣如尚不悛當議顯戮以勵諸軍【臣留正等曰自兵農分而為二國家財賦費於養兵者十之八然而列行伍者猶冇不足之歎盖主帥不得其人巧為减尅而困之也所謂資倍工價科買物色之類盖不一端夀皇素知此弊故於赦令申飭將帥且言如有不悛將顯戮以勵三軍諸將宜知所警矣承明集曰嵗月既乆此復出故陛下於即位之初既降詔㫖又申之以嚴憲繼自今諸將或有尚循故習朝廷茍懲一以警百使詔令不為虚文則軍政自然嚴整矣】 又曰昔太祖皇帝創業之初親制軍政以遺後世如南北倉請糧之制平時固欲習其筋力以戒驕惰然禁約私役至為嚴切【承明集曰自今諸軍除繕築城壁立寨柵打造戰具搬請糧草應干工役外】不許私役戰士葢造私第營葺房廊修築園圃及興販工作等【承明集曰太上皇帝累降指揮約束】如敢更有違犯委御史臺彈奏當重寘典憲庶幾仰合祖宗優飬士卒之意【臣留正等曰夫兵不可使太勞亦不可使太逸太勞則瘁太逸則惰是故役於公可也役於私不可也太祖皇帝命軍士於南北倉請粮使之舍近而就逺欲以習其筋力是所謂役之於公也至於將帥私役則禁之甚嚴今夀皇首舉此以戒諸軍深得藝祖之意既重减尅之令又申私役之禁想夫三軍之士知上之所以撫存之者如此莫不感激奮興人百其勇矣】癸未宰臣奏事陳康伯因奏臣等以前二日朝徳夀宫太上皇帝宣諭車駕毎至宫必於門外降輦已再三諭之既以家人之禮相見自宜至殿上降輦令臣等奏禀此意上曰夜來太上皇帝有㫖令朕只朝朔望朕于子道問寝侍膳尤宜勤恪【承明集曰聖諭丁寧朕心未安】卿等詳議以聞甲申詔曰朕欽承聖訓嗣守丕基猥以眇躬託於王公士民之上兢兢業業懼徳非薄不敏不明未燭厥理将何以緝熈初政稱太上付託之恩永惟古先極治之朝置皷以延敢諌立木以求謗言故下情不塞於上聞而治功所以興起也朕甚慕之况今薦紳之士咸懐忠良芻蕘之言豈無一得朕躬有過失朝政有缺遺斯民有休戚四海有利病凡可以佐吾元元輔朕不逮者皆朕所樂聞朕方虛懐延納容受直辭言而可行賞將汝勸弗恊於理罪不汝加悉意陳之以啓告朕毋隠毋諱毋憚後害自今時政闕失並許中外士庶直言極諌詣登聞檢鼓院投進在外於所在州軍實封附逓以聞【臣留正等曰自古帝王之興其初未有不以直言為先盖以一人耳目之所見不若合天下耳目所見之多以一人智慮之所及不若兼天下智慮所及之廣而人主之尊如天威如雷霆茍非屈己降心出於至誠而有以感動人心則忠言無自而進臣竊覩夀皇求言之詔辭㫖明切可謂出於至誠而不為虚文者矣至曰言而可行賞将汝勸弗協於理罪不汝加則凡在臣子孰不欲各効所見各輸厥忠以應上之求乎是宜當時上封事者至以千數也】 監潭州南嶽廟朱熹上封事言聖躬雖未有過失而帝王之學不可以不熟講朝政雖未有闕遺而修攘之計不可以不早定利害休戚雖不可徧以䟽舉然本原之地不可以不加意帝王之學必先格物致知以極夫事物之變使義理所存纎悉畢照則自然意誠心正而可以應天下之務又曰今日之計不過修攘然計不時定者講和之説疑之也又曰四海利病係斯民之休戚斯民休戚係守令之賢否監司者守令之綱朝廷者監司之本本原之地亦在朝廷而已   丁亥詔曰朕惟太上皇帝臨御三紀法令典章粲然備具其議設官裒集建炎紹興以來所下詔㫖條列以聞朕當與卿等恪意奉承以對揚慈訓【臣留正等曰聞之董仲舒曰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變道亦不變是以禹繼舜舜繼堯三聖相承授受以道無變道之實也洪惟髙宗皇帝行堯之道與天同功萬世之下猶一日也肆我夀皇聖帝紹堯之統與舜同符嗣位之初首先設官裒彚建炎紹興詔令欲恪意奉承以對慈訓二十八年之間刑清而政平徳翔而恩溥其守道不變明效大驗如此】 詔胡銓復元官差知饒州【臣留正等曰敵國外患天之所以愛人主也法家拂士人主之所以自愛也人主敬法家拂士所以自愛者至然後天無所施其爱我之意茍為不知自愛輕去其法家拂士則天始愛之於是乎警之以敵國外患警之而又不悟則昔之愛我者移而為棄我矣可不懼哉夀皇嗣服之初首褒前日骨鯁之士一以振作士夫敢言之氣一以尊王室而壮國威其自愛之術至矣宜其内修外攘功成治定基泰岳之高而源洪河之長也】 禮部侍郎黄中等劄子奉聖㫖太上皇帝有詔却五日之朝朕心未安有司宜詳議以聞臣等今詳議除朔望皇帝詣徳夀宫朝見外欲乞與每月初八并二十二日朝見並如宫中之儀詔從之【臣留正等曰謹按三輔黄圖漢髙祖初居櫟陽故太上皇因在櫟陽漢六年髙祖自南宫歸櫟陽始五日一朝太公髙祖既侍太公於櫟陽雖晨至寝門而日三朝亦不為過顧乃五日而一朝則於禮為已疎今東内在禁城之外數蹕煩民而猶循漢制五日一朝則於禮為已數參稽厥中距朔望之後七日而朝則不疎不數而中於禮矣是宜率履不越以彰前美而垂懿範於無窮也哉】 司農少卿朱夏卿奏今來徳夀宫合支供米炭未承所属報到數目詔劄與提舉官據每月合用米炭前期報所属依數支供付户部施行【臣留正等曰周官膳夫掌王及后世子之膳羞嵗終則㑹唯王及后世子之膳不會外府掌王及后世子衣服之用嵗終則㑹唯王及后之服不㑹夫以天下而奉一人唯恐不極其至况可從有司之㑹計哉惟王不可㑹故等而下之后及世子亦不可㑹所以尊王也夫等而下之且不可㑹則推而上之其不可㑹抑又明矣葢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飬飬之至也不如是何以昭至飬而奉至尊哉】   壬辰殿中侍御史張震奏竊見紹興二年詔書畧曰昔我太祖皇帝嘗令百官輪次靣對自今後行在百官日輪一員面對朕當虗佇以聴其言且觀其行陛下初承聖緒欲望舉行舊典特降詔㫖許令百官日以序進則數月之間議論畢陳而賢愚可以槩見俟其既周即復依舊五日輪對亦不為煩詔從之【臣留正等曰唐太宗問魏徴曰為君何道而明何失而暗徴對曰君所以明兼聼也所以暗偏信也此無他偏信則私私則暗兼聼則公公則明故也肆我太祖皇帝之肇基髙宗皇帝之再造雖倥偬不暇給之日而首先延見百執事之臣使悉其所聞以對用能成創業中興之美我夀皇聖帝嗣守家法當始初清明之際亟欲講求民瘼輟五日輪對之班詔百官日以序進非特使位於朝者亟獲瞻望清光展盡底藴而天日所臨賢否畢陳進退用舍莫不各盡其分矣吕中大事記曰自即位初年詔百官五日一輪對自是引見一班或三四班而視其所由退而攷察所行故王曉以朝見而除郎官王藺以陛辭而除御史鄭聞沈度以歸輔藩而除樞掾宰属賈光祖論州郡不當獻羡餘則曰議論人物有似楊輔近臣問郡守得對者孰為稱㫖則曰潘慈明氣寒周頡又下慈明一等或内召小臣或特引布衣如朔如光朝如掞之皆以議論剴切即䝉擢用其後生氣驕言論卑鄙一經奏對悉了其為人故有晨奏事而暮批除夕引見而朝放辭者而碌碌者頗以輪對為憂此百官陛對之制而天日照臨賢否畢見也如此】是月劄下工部長貳先將軍器所私役占破借使工匠盡令改正専一造作軍器務要精緻如敢依前違戾監官取㫖黜責合干人重行決配委御史臺覺察 上手書召判建康府張浚既見上改容曰乆聞公名今朝廷所恃惟公浚言人主以務學為先人主之學以一心為本一心合天何事不濟所謂天者天下之公理而已必兢業自持使清明在躬則賞罰舉措無一不當人心自歸强隣自服上竦然曰當不忘公言浚見上天錫英武力陳和議之非勸上堅意以圗事功於是加浚少傳進封魏國公除江淮宣撫使節制屯駐軍馬 右正言袁孚言乃者六月中旬霖雨累日浙西州郡以山水發洪壊廬屋舟楫而人被其害近又聞江浙之間飛蝗為害此二者同出於一月之内天其或者仁愛陛下之深警戒陛下之切欲陛下修德以應之乎   秋七月壬寅詔曰永惟邦本實在斯民民之休戚寔繫守令太上皇帝精擇循良留神恵飬垂及眇躬其敢怠忽咨爾分土之臣母滋訟獄毋縱吏姦毋奪民時以重土木毋掊民財以資餉遺有一于此必罰無赦至於俾民安其田里愁嘆不生増秩賜金若古令典【臣留正等曰舜之臣堯咨十二牧在命九官之前葢民者邦之本牧民者政之本也堯之時黎民既已時雍天下既無窮人矣及其咨舜猶首及於困窮之民此舜之咨牧所以必首之以食哉惟時也夀皇臨御之初首述太上之意戒守令以四事嚴之以必罰而勸之以厚賞聖聖相承専務恵飬真堯舜之用心而有宋之家法也】   丁未賜知臨安府趙子潚御劄罷京尹供饋營辦上曰更宜子細求訪應有擾民之事一一條具聞奏如今次停罷供饋等所省錢二萬餘貫可以盡與民間除去科擾【臣留正等曰京師諸夏之根本也風俗之美惡民情之惨舒天下皆於此乎視傚是以人主施仁必先於此致意焉夀皇聖帝至仁一視溥博如天將欲風示四方郡國皆知以恤民為心以擾民為戒故一劄之頒首及天府罷供饋營辦之私以革掊取科擾之弊復詔守臣訪求民瘼悉以條上至哉仁聖之用心也豈惟輦轂之下民被其恵凡膺牧民之寄者孰不精白一意以承休徳敢有一毫病民者哉播告之修發於至近形於至逺環天下皆如在畿甸中矣】   戊申詔追復岳飛元官以禮改塟訪求其後特與録用是日地震大風㧞木   癸丑詔御前激賞庫並撥歸左藏庫今後諸路發到綱運准此   己未詔職田米自今輙敢折納見錢並計贓坐罪【臣留正等曰興亷黜貪帝王所以善俗也古者卿以下有圭田以圭田名取於純潔欲其食之以養亷今之職田是也月俸之外有此嵗入可以自養然猶未滿其欲而髙其直以取錢將以勸亷而反以資貪可謂背戻之甚此宜明聖所必加誅也】   辛酉詔進士李琦議論可採召赴都堂審察又詔今後直言上書並付中書門下後省㸔詳有可採者申尚書省取旨   壬戌詔將來聖節諸路監司州軍應合進金銀錢絹等縁天申聖節已行進奉合進之數權與蠲免【臣留正等曰聖人之徳莫大於仁孝孝故不以天下儉其親仁故必欲損上以益下夀皇之初履位也致孝於親以天下養四方進奉同於祝堯至於㑹慶誕莭預下明詔以止之示不専於天下自奉焉孝以事親仁以厚下一舉而二者兼聖人之徳亘古鮮儷雖舜之為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亦何以加此】 判建康府張浚奏臣面奉聖訓令措置収糴米斛今來江浙豐稔宜趂時措置其糴本乞從御前支降詔内庫支降銀三十萬兩【臣留正等曰預備之道有國之所宜先漢文帝時休飬生息寖富實矣賈誼則曰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國胡以相恤卒然有急數千百萬之衆國胡以餽之夀皇嗣政之初任大臣以北方之寄諭使市糴以廣儲蓄不用大農之錢而出少府之藏約已愛民聖慮深逺矣】   癸亥殿中侍御史張震奏四川有名無實之錢遞相積壓州縣各據本年分所收錢物具鈔赴總領所送納而總領所即據其已前年分所欠之數批改鈔旁理作舊欠則舊欠雖足而新欠仍在恭覩登極赦文積年未納之錢截自紹興三十年以前並與除放甚大恵也應州縣納總領所鈔旁若已改批作三十年以前所欠並聼執用元鈔作本年分改正豁除從之 先是金遣布薩忠義及赫舍哩志寕經畧四州地為我師所敗於是以檄至盱眙軍云既有通和之意自宜各守元立封疆邉臣以聞乃下詔曰敵人求索故禮從之則不忍屈辱不從則邉患未已中原歸正人源源不絶納之則東南力不能給否則絶向化之心宰執侍從䑓諌各宜指陳定論以聞羣臣繼有論列而宰執獨無奏章上以問參知政事史浩浩奏累云先為備守是謂良規若謂議戰與和則亦在彼不在此彼戰則戰彼和則和和不忘戰姑為雪耻之後圖戰不忘和乃欲緩師而自治又曰第當堅壁力禦攻衝謹俟乗機以圖恢服先是史浩議欲城瓜洲采石下張浚議浚謂如此是示敵以削弱之形不若先城泗州浩既參知政事浚所規畫浩必沮撓如不賞海州之功屈死驍將張子葢散遣東海舟師皆浩之為也命參知政事汪澈視師湖北京西是時劉珙使金不至而復先是洪邁張棆使回見張浚具言金不禮我使状且令稱陪臣浚謂不當復遣使而史浩議遣使報金以登寳位竟遣珙行至境金責舊禮不納而還八月乙丑朔詔知閤門事孟思恭奉使受賂可罷見任丙寅詔曰永惟民之休戚繫於牧守咨爾部使者其悉乃心察列城之政舉循良劾貪暴及踈怠曠職者以聼陞黜至於任非所長無他大過者亦條列以聞朕當命以他官其令諸路帥臣監司限兩月悉具部内知州治行臧否連銜聞奏【臣留正等曰唐虞建官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所以網維乎内外國朝慶歴間欲肅清州縣亦必選用一時風采才幹之臣分布諸路以為監司所以綱維外治布宣君人之徳意而民情之休戚利病得以上聞者此職僅不廢耳故其人不可以不擇而其權不可以不重也夀皇臨御既詔守令以恵養復詔部刺史以察舉且述祖宗所以分道遣使寄之耳目而民安於田里之效聖意所出坦然明白始終在位遴選使軺丁寕懇惻必属以民事其致治之本原深仁厚澤渗漉中外端在是矣】丁卯詔祖宗格法差破禁軍自有定數比年三省樞宻院諸房及百司例作名目差占抽强壯披帯之人以充擔擎㸔管雜役實為蠧兵之弊仰諸房百司除依數目差破餘令拘收如敢影占重寘典憲   辛未諫議大夫任古奏孟思恭奉使受賂而朝廷不能正其典刑夫人之有過而不能治在國法為可廢國之有法而不能施在朝廷為可羞願陛下澄源塞流使斯輩貪利敗國之心潜銷于㝠之中則専對于外可以無辱命之憂乃降授武功大夫吉州刺史【臣留正等曰法行必自近始人主所以整齊天下也思恭奉使而以貨取罰其可逭哉故雖上閤親近之臣即加罷斥可謂不牽於私矣諌臣抗疏以為未厭於人心則又鐫秩以勵其餘用法之公如此左古之人孰敢慿恃以壊紀律哉】戊寅上詣徳夀宫奉上光堯夀聖太上皇帝夀聖太上皇后尊號冊寳行禮【臣留正等曰舜受堯之天下作堯典繫之虞書歸尊之義也蓋上古簡朴禮文闕焉漢髙祖始尊太公為太上皇典章抑未備自唐開元至徳以来廼議隆徽號備禮儀燦然可覩矣而實有不稱乎文者惟我髙宗之於夀皇以父子之親行堯舜之事雍容於揖遜之餘故舉行大典盛禮傋樂和氣薫塞士生斯時以身親見之為幸然此猶一時禮文之盛也迨夫篤愛敬之誠盡尊養之至承顔飬志二十八年之間曽㣲間言則夀皇事親之孝根於天性之自然而海㝢又安中外悦服葢正家而天下定矣三聖授受一道再講縟儀生民以來未有盛于此時也豈特下陋漢唐殆將上軼虞夏矣】 追册皇后郭氏初后歸于潜邸愭愷惇皆其所生云   九月丁酉詔朕仰稽祖宗故事開講其日可召輔臣觀講【臣留正等曰有一言可以盡為君之道者其惟學乎雄曰學之為王者事其已乆矣何者人君以一心之微而當天下事物之衆茍非延禮名儒朝夕講學求以救其所偏觧其所蔽則詆欺之言入是非有或失其真私比之言入好惡有或失其正者矣太宗嘗謂近臣曰人君當澹然無欲形見于外則姦佞無自而入朕年老無他欲但喜讀書用鑒古今成敗耳真宗之時益修太宗之業仁宗在位四十二年學問未嘗暫廢邇英閣講讀葢仁宗之成規也可謂知所先務矣夀皇不以上智之天縱亟思聖徳之日躋肇纉洪圖若稽古訓既詔有司趣勸講之日又延輔臣與從容之觀君臣上下相與講摩乎此則正心誠意之説與夫治國平天下之道固已溢黈聦而積淵慮矣在位垂三十載所以承髙宗安静不擾之福垂今日揖遜無疆之休葢本諸此而已】戊戌詔比下求言之詔欲急聞過失四方有獻言者並付後省㸔詳今已踰月未聞推擇來上可令催促【臣留正等曰天下之治亂係乎言路通塞而已本朝慶歴元祐之際聖度汪涵容受讜直方是時朝廷政事㣲有過差上自公卿大夫下及州縣小吏皆得以盡言而無諱故其治效卓然有三代純懿之風一弊于熈豐再弊於宣政而後知言路之不通其患有不容弭者夀皇於祖述憲章之際聖意固知所擇矣肇啓重熈之運誕布惟新之政薄海内外翹首望治固未覩夫闕政之可陳也而乃下詔求言急於聞過既命後省推擇又令催促來上皇皇汲汲惟恐一言之或失也雖大舜舍己從人禹聞善言則拜何以上諸】 詔蜀去行都萬里人才豫當儲蓄以備緩急欲舉一忠慤明敏之士周知蜀利害者為都轉運使可令集侍從臺諫各舉所知以俟採擇【臣留正等曰聖人一視同仁初無逺近之間然以天下之勢言之近之可憂未若逺之可憂之深也蜀去天萬里雖未嘗罹兵革之禍而渡江以来養兵之費皆於此乎取給焉民力之困至是最極則與嘗罹兵革之禍無以大相過也而况乎吏之賢否朝廷未易以亟知則斯民之寃抑果何所從以為赴訴之地乎此夀皇登極未㡬所以首頒詔㫖急於擇蜀之都轉運使者其慮逺也葢詳矣孟子曰武王不泄邇不忘逺可謂異世而同符也】   甲辰侍讀洪遵進讀三朝寳訓至太宗問君子少小人多何也吕䝉正曰此繫時運盛衰上曰朕以為不然正在人君如何【臣留正等曰大哉夀皇斯言真可為萬世法也人君一心之取舍君子小人消長之機也何則君子所向者為公正為忠直小人所向者為私邪為佞柔君子所守者一定而不移小人則觀望希合随時上下而無所主是以君子之道常直而難合小人之言常遜而易從自非聖智不惑之君未有不屈彼而伸此者昔者舜禹共兠雜處堯朝堯能賢舜禹而退共兠故治孔子與季孟皆仕於魯魯公賢季孟而退孔子故大亂由是觀之君子小人之消長果何繫乎時運盛衰哉特在人主取舍何如耳】   壬子户侍周葵等言臣僚於合得請給數外陳乞援例増添今後並從本部稽察雖有畫降指揮許執奏不行詔從之   甲寅詔胡銓王十朋並召赴行在周操除右正言【臣留正等曰舜湯選舉不仁者逺人君即政之初天下特觀其一舉措之間足以逆覘其治象之為何如也夀皇嗣登大寳妙揀人材如銓如十朋如操者固未可亟以臯陶伊尹之事業期之然其砥節礪行實當時海内之所傾心者也乃於一日之頃或賜之命召或擢之諫垣使朝廷凡所召用類皆如此豈不足以大慰天下之望哉舜湯得其一夀皇有其三其光明盛大之舉不止加前哲一等矣易曰聖人作而萬物覩萬物之覩覩此而已顧不休哉鑑曰敬觀髙宗尊號之上名曰光堯是以堯尊其父而以舜處其子也重華協帝之事亦嘗講聞其大畧乎舜典一篇乃舜即位初年之事而紹興已受禪之後隆興未改元之前孝宗初政即此而論之真可同日語是故戊寅大赦其與災肆赦同一心丁亥寛恤其與欽哉惟恤同一意時政有闕許令直言其明四目逹四聦之義歟咨爾分土之臣明示朕意其咨四岳咨十二牧之舉歟循良貪暴陞黜有詔是何異三考之黜陟貪利受賂明正典刑是何異四凶之誅殛尊禮舊弼如勉留康伯再相魏公即因堯輔佐之遺意也收召善類如起胡銓叙王十朋擢周操即十六子堯不能舉而舜舉之也瑟之方絃玊之始琢聳人觀聼表表若是以即位之一年攷之則二十八年之聖政皆可自是而推矣】   庚申給事中金安節等奏奉聖㫖福州居住致仕王繼先已經大赦可令任便居住臣竊以王繼先罪惡稔積羣情久憤太上皇帝用公議逐之天下稱快欲乞寢罷令任便居住指揮詔王繼先依赦任便居住不得輙至行在【臣留正等曰聖人之治天下恩與法並用而後可以相繼於無窮諸葛亮曰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則知恩二者未嘗使之偏勝而已肆我夀皇登極引大宥之文許之從便此恩也而給舍之論猶且以為殊駭物聼未厭公議夀皇於是裁之以聖斷曰王繼先依赦任便居住不得輙至行在一以開其自新之路使之知朝廷之恩一以杜其僥倖之門使之不敢玩朝廷之法不偏不倚如持衡然夀皇所以御天下之道至是無餘藴矣】   壬戌詔呉懤劉藻黄開陳騤陳岩肖周允聞沈堯聞沈堯咨汪必明禇觀劉祖禮上書皆已親覽有補治道京朝官可减二年磨勘選人與循一資布衣進士與免將來文解一次   是月封皇子愭為鄧王愷為慶王惇為恭王   冬十月丙寅侍讀洪遵讀三朝寳訓至真宗論政理曰朝廷但守清静之理凡事務詳酌而行勿使庸人擾之上曰天下本無事遵對曰誠如聖訓【臣留正等曰聖人之治天下惟循乎自然之理初無容心於其間此其所以為清心省事之要也嘗觀帝舜之治天下明目逹聦舉賢去惡事無不舉而孔子之稱舜則曰無為禹之治水瀹濟漯決汝漢害無不去而孟子之論禹則曰行其所無事是二者雖不同其循乎自然之理則一而已故舜雖無為而見於施為者未嘗不詳禹雖行其所無事而見於事功者未嘗不著也後世如老聃莊周不明乎此乃欲一切取仁義禮樂而棄置之遂流於空虚寂㓕之地此其與舜禹相去豈不萬萬哉至尊夀皇聖帝深明乎真宗清静之訓而有天下本無事之語此正與帝舜之無為大禹之行其無事者若合符節也】 詔侍從兩省臺諫卿監各舉可任監司郡守之人分為二等一見今可用一將來可用限一月聞奏如所舉増秩賜金舉主同之不如所舉罰亦同之及見任監司郡守才與不才亦限一月内逐一具姓名臧否品目來上 左僕射陳康伯乞解機政御筆曰太上皇帝儲卿以佐朕卿遽力請豈朕凉菲不足與為治况今邉陲未為無事卿縱欲捨朕而去寜忍違太上皇帝之意耶太上御筆曰皇帝来奏卿上章力乞解罷欲吾親筆諭卿皇帝以卿元老耆舊方委任機務留卿之意甚堅卿可體至意不得再有陳請   丁夘大理少卿李洪引見奏事上曰陸亷公事候將來結案曰更來奏知【臣留正等曰舜正四凶之罪冒賄者必誅之商立三風之戒狥貨者必刑之夫天下之理清濁異塗貪亷異趣濁者進則清者必退貪者用則亷者必去如氷炭之不可得而合也故聖人謹刑賞以御之所謂舉直錯諸枉則民服也皇朝自祖宗以來所以䋲吏者其法甚宻紹興之末陸亷以貪墨繫于有司而夀皇所以深切注意者如此至諭理官俾之更來奏知竟正亷之罪而無所貸天下之人茍有貪者其敢不知懼乎】 江淮宣撫使張浚劄子奏臣近措置招集御前萬弩手其所招人多是莊農間有稍稍出衆之人耻與為伍臣昨乞别置武騎毅士三百員以待謀慮過人勇敢絶衆者至今未䝉指揮臣續體訪得淮北歸正忠義及見今將佐之家徃徃有武勇壮健曽習弓馬者甚多以所請既薄不願前來契勘諸軍見招武勇効用每月食錢九貫米九斗皆是旋刺南兵艱於教習今来大約可将武勇効用三人請受以給毅士二名詔從之   庚午侍讀洪遵進讀寳訓至太祖嘗視朝罷坐便殿俛首不語者乆之内侍王繼恩請其故太祖曰爾謂帝王可容易行事乎朕早来乗快指揮一事史官必書於簡冊故不樂也上曰若朽索之馭六馬何敢輕忽又曰為人上者奈何不敬【臣留正等曰孔子之論興邦曰為君難夫以萬乗之尊四海之奉其貴無敵其富無倫而聖人乃以一言蔽之曰難此萬世人主所當致思焉者也是故聖人之治躬示儉約茅茨土階而不以為陋身履憂勤胼手胝足而不以為勞容受忠直犯顔逆耳而不以為忤損上益下泛愛博施而不以為過皆所以全聖徳而祈天之永命也皇朝之興藝祖開創大業澤流億載功冠百王可謂盛矣當時一事雖或差軼似未為害而聖情不怡如此夀皇逺遵神謨而有取於大禹朽索之訓垂諸萬世足為憲法况聖王以禹紹舜其不念之㢤】可 又讀寶訓至太平興國九年太宗謂宰相曰朕每日所為自有常節行之已乆甚覺得力凡人食飽無不昏濁儻四肢無所運用更復就枕血脉凝滯諸疾自生欲其清爽其可得乎上曰祖宗不特明治道又逹養生之理所以治道清静又讀至綾錦使王賛上織錦匠兇濫之罪上令引對反言賛私役工傭鞫之皆寔特詔杖賛降秩賜織匠采帛上曰祖宗精於治道如此遵奏云願陛下以祖宗為法天下幸甚【臣留正等曰自古國家之久長者未有不由子孫遵守祖宗之訓也夫繼體守文之世前聖之法見於已為而驗於既徃遵而行之以克永世理有灼然不易者故司馬光有言曰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湯文武之法雖至今存可也夀皇講論治道動以祖宗為法所謂監於先王成憲其永無愆者哉】 右正言周操奏國家内設百官必資乆任以責成效今則不然自丞簿不數月望為郎自郎不數月望為卿監利於速化人則幸矣職業不脩國家何頼若乃監司郡守之數易則其害又有大於此者監司一易則擾一路郡守一易則擾一州臣願陛下面諭大臣自今内外除授之際恪意精選務在久任詔令三省遵守【臣留正等曰貪爵祿而利於速化者人之私情也惜名器而務於乆任者國之公法也私情公法不能兩立其所從來逺矣夀皇用諫臣乆任之說豈非欲為臣者皆知以公而㓕私乎】編類聖政所詳定官徐度劄子討論慶歴至建中靖   國所載勲臣名次或有未盡悉令添入元祐靖康建炎以後有合籍記者已降指揮令聖政所接續編纂今申請乞下吏部盡數抄錄併移文諸路搜訪勲勞寔迹繳申朝廷詔從之   壬申右正言周操言三省有六房其属為六部而御史䑓有六察所以相為表裏也祖宗之意正欲御史紏六房六部之稽違者今之六房六部人吏積習玩侮情弊百出欲望申嚴行下六察官每月紏㕘所官司親加詢究小事具奏大事隨長貳上殿庶㡬察官各舉本職詔令檢舉見行除令施行   甲戍詔諸路州縣老疾貧乏乞丐之人在法以常平米斛養濟自十一月一日起支至次年三月終令户部檢坐條法指揮申嚴行下務行實惠   丁丑殿侍張震奏兩宫冊寶執事者䝉慶賜奉承于兩宫者皆已拜官爵而吏胥無知舞文巧請尚書省人吏大者轉官與减二年磨勘小者减半而太常寺等處人吏又不與焉此何為者願明降指揮並行追寢詔從之【臣留正等曰舞法者胥吏之常守法者人臣之職夀皇使䑓臣得舉其職而胥吏無所容其姦治功豈有不成者乎】   戊寅殿中侍御史張震奏切見去年李顯忠所保明横澗山賞并采石賞與吳璘保明方山原隴州賞厚薄不侔如臣愚見欲立為功賞格式頒下諸将如㧞某城斬某将破某衆者謂之竒功其次為第一第二第三等各當轉若干官並須各有寔狀就其軍中以次保明推恩詔令檢正左右司同共㸔詳立格聞奏 右正言周操奏去冬敵騎退歸諸将貪天之功以為己力節次奏功數目浩瀚略無限節欲乞下張浚陳俊卿公共商議如何措置以杜僥倖詔令張浚陳俊卿覆實聞奏【臣留正等曰臣聞之范祖禹有言官爵者人君所以馭天下不可以虚名而輕用也君以為貴則貴之君以為賤則賤之難得而加於君子則貴易得而加於小人則賤此理昭昭不可誣也夀皇内修外攘當舍爵策勲之際而能用議臣之言愛惜爵賞如此盖知先聖所謂名器不可以假人者方之漢置武功爵唐給空名告身豈不相千萬哉】是月以王之望為川陜宣諭使時金将喀齊喀與吴璘爭徳順軍或上棄三路之議宣諭使虞允文力請勿棄章十餘上乃罷允文而命之望詔璘審度事勢從長措置務要保䕶川蜀葢示以棄地之意也尋詔允文往璘軍前計事畢赴行在 賜樞宻院編修官陸游尹穡進士出身以權知院史浩同知黄祖舜之薦也   十一月甲午殿中侍御史張震奏論國子監已减員不宜復置上曰館職學官祖宗設此儲飬人材朕欲待方来之秀不可定員【臣留正等曰官冗之人皆欲省之省之誠是也然官之設有若不急而寔急者一切損之不亦過乎自非聖意髙逺孰知所省者有大不可省者存焉且學官之員亦夥矣損一正録之職宜若未過明詔乃謂學官與館職均為祖宗儲飬人材之地將以此待方来之秀不可定員大哉王言豈徒為儒生光寵宸欲培壅人材為國家無竆之用彼議者豈知所輕重哉】   丙午臣僚言近日於淮東西總領司各樁苖米一百萬石備宣撫司移屯支用内撥浙西常平米一十三萬二千餘石往淮東江東常平米三十七萬四千餘石往淮西切惟常平一司葢備水旱盗賊緩急之用積年陳腐及移易借兊殆居其半一旦三分取一兩路所積㡬無餘矣間遇水旱盗賊之變将何以為備乎詔户部看詳戸部乞於両浙漕司和糴米撥一十三萬二千餘石赴淮東江東西漕司和糴米并江西上供米建康中納米九千石共三十七萬四千餘石往淮西其江浙常平米更不取撥從之   庚戍進呈方滋論沙田疏上問沙田事或以為可取或以為可捐陳康伯等奏曰君子小人各從其類小人樂於生事不惜為國歛怨君子務存大體惟恐有傷仁政此所以不同上曰然廼詔措置沙田蘆場指揮更不施行【臣留正等曰人主之心惟虚而明故君子之言易以入焉漢唐之君利欲之私先寔其中雖有忠言至論終莫能奪武帝徳宗盖可見矣今夫沙田之議或曰可取或曰可捐為取之之說者不過曰以利吾國也為捐之之説者則曰不若以利吾民也聖明在上一於厚下固有定見矣輔臣一言適動其機欣然開納已行之命旋即寢之非聖心虚明而然哉是宜大臣誦嘆而吾民相與鼔舞也】   甲寅殿中侍御史張震言竊見乾徳四年詔曰自今内臣年及三十以上兼見在朝廷繫職方許養一子至皇祐五年詔内侍以一百八十人為額嘉祐中韓絳奏内臣員多請住養子至治平以後始復許奏薦而熙寧中神宗諭輔臣曰方今宦者數已多而前省官又入内侍絶人之世仁政所不取且獨不可用三班使臣代其職事乎吳充對曰此盛徳事臣等敢不奉行至於自来條例又須限以年甲試以詩書籍定姓名遇闕撥填冝立為定制詔令内侍省開具見在人數聞奏今年㑹慶節權免進子   乙夘臣僚言祖宗時贓罪削籍配流者雖㑹赦不許放還叙用近覩登極赦應命官除名追降官資及勒停并永不收叙人並與叙元官甚失祖宗痛繩贓吏之意乞自今官吏嘗經勘斷犯入已贓並不許收叙如有已放行收叙者即為改正從之   辛酉御史中丞辛次膺奏臣恭奉詔書除常朝便殿引對外應行事陪位立班從駕及非從朝謁並許請假并已降指揮殿下令閤門人扶掖今後如遇徳夀宫起居臣欲乞趂赴立班許臣就用本臺知班二人扶掖從之又詔張燾朝謁禮數並依辛次膺已得指揮仍許乗轎入出皇城門至宫内上下馬處【臣留正等曰七十不俟朝八十杖於朝著在禮經此待老臣之異數也秦穆公一覇者猶能以番番良士為貴不以膂力既愆為嫌况於聖明之朝乎我夀皇聖帝之初政延登故老皤然在位資啟沃之崇論畧朝謁之常儀其敬賢貴老之意寔與禮經同符矣然此豈私為二臣之榮盖所以増朝廷之重也】 㕘知政事督視湖北京西軍馬汪澈言荆鄂兩軍屯守襄漢糧斛浩瀚悉泝漢江霜降水落舟膠不進舟人逃遁官物耗散而軍食又不繼臣今者相視得襄陽古有二渠長渠溉田二千頃水渠溉田千頃自兵火後悉已湮廢臣今先築堰開渠并合用牛具糧種或募民之在邉者或取軍中之老弱者雜耕其中来秋榖熟量度收租以充軍儲既省餽運又可安集流亡乞以措置京西營田司為名令姚岳兼領從之十二月戊辰詔今日早朝集侍從䑓諫赴都堂條具方今時務仍聼詔㫖詔曰朕覽張燾所奏犁然有契於已令侍從臺諫集於都堂今賜卿等筆札宜取當今事悉意以聞退各於聼治之所盡率其属諭以朕㫖使極言之毋得隐諱朕将有考焉初張燾以故老召除知樞宻院事上問為治之要燾因奏言太上皇帝紹興初嘗舉行祖宗故事詔百官赴都堂令條具當今弊政與夫捄之之宜乞檢舉行之故有是詔【臣留正等曰自昔帝王之興必先開廣言路詢於芻蕘盖所以通下情逹幽隐雖四方萬里之逺靡不周知而况侍從以論思獻納為職䑓諫以輔君徳紏官邪為任可使其情不通於軒陛之間乎我仁宗皇帝慶歴間慨思治道既御天章閣詔輔臣言事復御迎陽門召知制誥至䑓諫官别賜手詔使條陳闕政是以士氣振起紀綱修明嘉祐之治流澤至今良有以也夀皇納張燾之奏給劄都省令侍從䑓諫條當今事且俾率属諭旨極言無諱夫人臣居可言之地凡朝之闕違時之利病忠誠鯁亮者固當披露忠赤不待詔而後言其畏懦蓄縮者廹於上命亦将有所激發而不得黙矣故當時士大夫争言時政得失夀皇親加披閱擇其切於時務者標識其上次第見於施行其於初政豈小補哉】   癸酉給事中金安節言承指揮成彦忠皇城司任滿賞并兩任翰林司滿賞特與遥郡上轉行両官按尚書省右選令諸武功大夫實歴邉任有五人保舉磨勘轉遥郡刺史已後並理十年轉遥郡團練使至遥郡防禦使止祖宗之法不輕以授人如此彦忠今年五月方轉遥郡刺史今来半年於刺史上轉行兩官則是二十年磨勘五月之内一旦得之於考績之法無乃戾乎欲望付有司依格施行詔從之【臣留正等曰漢初置中常侍官亦引用士人以㕘其選其後明帝永平中始限員數通中常侍小黄門不過十餘人至和帝以後紆朱懐金者布滿宫闈漢之禍實基焉唐太宗始定制内侍省不置三品官黄衣廩食守門傳命而已至明皇以後除三品将軍者寖多衣緋紫者尤衆唐之亂寔始焉史冊所載炳炳如丹誠以宦閹昵近君側盖周家閽寺之官其職掌自有量如使寵任益隆權勢益張則紀綱寖以敗壊朝廷寖以陵夷非小故也夀皇聞侍御史張震之言則稍裁宦者之恩覽給事中金安節之奏則申嚴遥郡刺史遷轉之法彼漢唐之厲階何自而生哉成憲具在傳之億載萬年所當法也】給事中金安節繳駁劉允升皇城司濫賞曰凡外之將帥效命邉庭亦必有功而後加爵豈可以僥倖一時㣲賞而反過於親臨行陣出入萬死一生者乎今劉允升幹辦皇城任滿比之去年立軍功者勞逸異矣遽以一官轉承宣使其以承宣為皇城任滿遂将轉節使乎竊恐行之則将士觧體望爱惜名器以待勲勞從之【臣留正等曰傳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言國家之所當謹惜也上從而輕予之下亦從而輕視之矣一命令之出未審一爵賞之施未當於君道若未甚闕而其端不可啓給舍之職所以平處可否駮正違誤盖防㣲杜漸爱護紀綱之深意故人臣必守法置君於無過然後為稱職人君必聼諫使臣得行其言然後為盡道劉允升以皇城司秩滿遷官有紊成憲給舍論奏至再不憚於抗尊夀皇開懐納忠不嫌于反汗君臣以誠相與斯無形迹之間矣如是而名器之不重朝廷之不尊紀綱之不立治道之不進臣不信也此夀皇所以為聖明也與】庚辰臣僚言國朝檢校官一十九員上者曰太師太尉太傅太保司徒司空而除授則自司徒遷太保各以序進陛下方講修聖政宜下有司討論立為定式 給事中黄祖舜等言看詳臣僚所陳六事其一曰六等檢校官舊制也今則皆無有而自節度徑除太尉歴開府儀同三司以至少保其二曰節度以移鎮為恩寵舊制也今則一定而不易其三曰承宣分大中小鎮觀察分大小州舊制也今則皆徑作一官矣其四曰横行自右武大夫以至通侍為十三等以待年勞及泛恩者非有功效顯著不帯遥郡舊制也今則自右武大夫當遷官者率於遥郡改轉輔纔五遷即至遥郡承宣一落階遂為正任承宣使其五曰武功大夫寔歴十年用七舉主始轉行舊制也今或自小使臣為宣賛舍人纔遷一官徑至右武郎其六曰總管鈐轄都監分六等差遣非正任觀察使及管軍不以為總管舊制也今降此而得之者紛紛皆是逐項所陳委得允當欲乞施行自降指揮日為始詔並從之   辛巳起居郎兼權中書舍人周必大奏皇叔蘄州防禦使士豢湊用恩平郡王璩减年磨勘轉官竊見南班正任十年一轉初無囬授之法又宗室嵗得减年依條許與子孫遥郡刺史以下收使今士豢於恩平郡王璩寔為叔祖乃用姪孫减年於法為不合於體為不順一也法許用之於郡刺史以下今乃施之於正任防禦使以上相去遼逺二也欲望追寢前命從之 上曰昨聞臣僚言秦檜誣岳飛舉世莫敢言李若樸為獄官獨白其非罪吕忱中發王晌所司皆迎合林待問為勘官獨直其寃状章傑捕趙鼎送葬酒又搜其私書欲傅致士大夫之罪翁䝉之為縣尉毅然拒之沈昭逺為鐵家冶盗欲煆煉富民多取其賠償王正已為司理卒平反之此皆不畏強禦節槩可稱三省詳加訪問其人如在可與甄錄【臣留正等曰天下之公論有根于人心而不可易者然而公論在上則治在下則否君子之觀治怱每于此占焉夫天下之枉直朝廷皆知之天下之忠邪朝廷皆聞之是謂公論在上此治道之所從出也如使天下自以為忠直而朝廷莫之察也則公論在下矣雖欲治也其可得乎李若樸諸人以鯁亮聞于當代不為權勢所移可謂難矣而夀皇獨因臣僚之言而知之至謂其節概可稱温㫖下頒俾令甄錄是聖主持公論於上以風厲天下也為群臣者疇敢不踴躍自奮以承休徳乎】   丁亥内降付下寛䘏事十八條内一項訪聞諸路鄉村惡少無頼以販鬻私茶鹽為業良善之民多被強賣稍不聼從日後犯販必行供指逮得賄賂乃與除免自今應犯販私茶鹽不得信憑供指妄有追呼違者許越訴承勘官吏宜重寘於法又一項訪聞州縣捉獲盗賊獄吏輙教令廣引豪富之人指為窩藏至有一家被盗鄰里富室為之騷然賊情未得而胥吏之家賄賂充牣平居富民或與吏輩小有睚眦一得賊徒使之通注其禍尤酷自今除切干證外不得泛濫追呼如違許越訴别移所司推勘指教情節吏人反坐官員重作施行【臣留正等曰昔史臣論漢宣帝興於民間具知閭里姦邪吏治得失及親政孜孜民事選良二千石與之共理詔㫖惻怛為民而下者大半卒之吏稱民安為漢中興之主夀皇即位未三月内出寛恤十八事凡民情之疾苦纎悉委曲無不周知如州縣秋苖官吏規取溢數以濟貪暴如豪右兼并圖免過割致貧民産去稅存之害與夫一時搶攘甫定之際所以勞来安集之策未易以槩舉至於治私販鞫盗賊有司並縁為姦尤切致意可謂憂民之憂矣二十八年之間撫摩愛養民安閭里道洽政治豈非知所先務哉今二者之弊州縣積習民猶以為病中敇之可也故特詳著焉龜鑑曰讀寛恤十八事之詔真見其有勤求民瘼之心讀毋縱吏姦毋奪民時之語真見其有勤恤民隐之心聞林機之論則責以不體朕意聞王大寶之對則諭以不可擾民江東之和糴既免福建之上供復蠲官司之貼換纔除而芻藁之樁積繼罷出内帑銀絹以輸民租出爵募民以激富室或賜僧牒或賜米斛以恤飢荒或置社倉或置屯田以備水旱江東得劉恭父而民不飢浙右遣朱文公而民得飽矜憐惻怛是其仁民之實者然也】又寛恤事内一省部係政令之原人吏他日出職當在民上所宜亷謹以立基本訪聞積習成官員士庶理訴公事賄賂未至則行遣迂囬問難不已所求如欲則雖不可行亦必舞法以遂其請有此等被抑之人許詣登聞鼓院陳訴當議重寘於法【臣留正等曰昔蘇軾論省府胥吏有曰舉天下一毫之事非金錢無以行之又謂招權鬻法長吏心知而不問以為當然盖吏強於官乆矣外而郡縣内而省部往往而是然外之監司守令一或得人猶足以行其政至若省部之吏風成積葢有肆為欺慢而莫之誰何者其始于法令之繁多而成於居官者之茍且夫以不素觧暫臨之官馭長子孫之吏文法之日滋吏又得以並縁出入其勢固易于為欺而為之官者復狃於習俗樂于因循以寛縱為識體以振厲為生事偷安嵗月受成吏手黷貨撓法将何憚而不為是毋惑乎吏之強矣夀皇條寛恤事有及于吏胥之弊告戒訓飭曲盡情偽且議重寘于法彼寕不知所懼哉然則欲革吏姦當自内始是以表而出之】   是月命宰相陳康伯兼樞宻使 詔吳璘班師詔下僚属交諫曰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此舉所繫甚重奈何退師璘知朝論主和於是棄徳順軍倉卒引退金乗其後正兵三萬得還者僅七千人偏裨将佐所存無㡬上尋悔之   是冬上召陳俊卿及張浚子栻赴行在所浚請臨幸建康以動中原之心用師淮堧進舟山東以遥為吳璘之援上見俊卿等問浚動静飲食顔貌曰朕倚魏公如長城不容浮言揺奪時金以十萬屯河南殾言窺兩淮浚以大兵屯盱眙泗濠廬金不敢動第移文索海泗唐鄧商州及嵗幣浚言金詐不當為動卒以無事栻之見上也即進言田陛下上念宗社之讎耻下閔中原之塗炭惕然於中而思有以振之臣謂此心之發即天理也願益加省察而稽古親賢以自輔毋使其少息則今日之功可以立成上大異之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百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二百金人地名考證   布薩【原書作孛散誤改見巻一百五十二】   赫舎哩【原書作紇石烈誤改見巻一百六十四】   喀齊喀【原書作合喜誤改見巻一百三十八】   臣恭惟髙宗皇帝受命中天功德巍煌布在方册而廣記備言有裨一朝巨典則惟臣心傳撰次建炎以来繫年要録首為成書臣當拜手稽首伏讀竟編其間大綱目固非可一二數竊謂大駕初南駐廣陵者年餘天歩方艱昃食不暇乃於斯時開經筵召楊時臨軒策士汲汲惟恐後其緝熈聖學扶持道統通天下言路以迓續我宋無疆大歴服實始於此臣載惟藝祖皇帝肇造區夏親平淮南後因御營作章武殿臣既改築而新之中興舊事故老相傳雖有能彷彿者然文不足證也乃以臣所藏蜀本繫年錄二百巻刋于州治與臣傅良所述建隆編並傳云寳祐元年嵗在癸丑秋八月既望資政殿大學士光禄大夫兩淮制置大使兼淮南東西路安撫使知揚州軍州事兼管内勸農營田屯田使馬歩軍都總管兼提領措置屯田専一措置提督修城節制本路河南屯戍軍馬兼兩淮屯田大使臨海郡開國公食邑二千一百户食實封三百户臣賈似道恭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