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训拾遗  (宋)陈文蔚 撰   (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克斋集卷七)   伏羲当时画卦只如质珓相似初无容心易只是阴□阳□其始一阴一阳而已有阳中阳阳中阴有阴中阳阴中阴阳中阳□看上面所得如何再得阳即是□故干一或得阴即是□故兊二阳中阴□亦看上所得如何或是阳即是□所以离三或得阴即是□所以震四阴中阳□看上面所得如何或得阳即是□所以巽五或得阴即是□所以坎六阴中阴□看上面所得如何若得阳即是□所以艮七再得阴即是□所以坤八看他当时画卦之意妙不可言   余正叔论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谓杀身者只是要成这个仁先生曰若说要成这个仁却不是只是行所当行而已   因说工夫不可间断曰某苦臂痛尝以手擦之其痛遂止若是或时擦或时不擦无縁见效即此便是做工夫之法余正叔退谓文蔚曰擦臂之喻最有味   余正叔问子路问成人孔子对以臧武仲之智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只此四者如何便做得成人先生曰备此四者文之以礼乐岂不是成人   忠恕是学者事故子思言忠恕违道不逺曽子借学者以形容圣人若论圣人只可谓之诚与仁   正叔有支蔓之病先生毎救其偏正叔因习静坐后复有请谓因此遂有厌书册之意先生曰岂可一向如此只放令稍稍虚闲依旧自要读书   或问物与无妄众说不同文蔚曰是各正性命之意先生曰然一物与他一个无妄   介甫毎得新文字穷日夜阅之喜食羊馒头家人供至或正值看文字信手撮入口不暇用筯过食亦不觉至于生患且道将此心应事安得会不错不读书时常入书院有外甥懒学怕他入书院多方求新文字得之只顾看文字不暇入书院矣   学者工夫且去剪截那浮泛底思虑   学者说文字或支离泛滥先生曰看教切已   只是频频提起久之自熟   学者读书多縁心不在故不见道理圣贤言语本自分晓只畧畧加意便自见得若是专心岂有不见   先生以召命过信州一士人见于馆驿请问为学之道先生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圣人千言万语只是要教人做人   汉文帝晓事景帝不晓事   或言今人作诗多要有出处荅曰闗闗雎鸠在河之洲出在何处   孟子文章妙不可言文蔚曰他毎叚自有一二句纲领其后只是解此一二句曰此犹是浅者其它自有妙处惟老苏文深得其妙   文蔚毎日侍坐说诗不曽说白驹后数日忽有曰公毎日说诗白驹一篇如此却好不说文蔚因言当时贤者虽絷维之竟长往不来逃于空谷上之人拳拳不置至谓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其自重不屈如此曰据如此说亦好却不说上之人勤恳好贤之意   文蔚一日说太极图不言格物致知工夫先生甚讶之后数日文蔚拈起中间一二语先生曰趯翻了船通身下水里去文蔚始有所悟(今池阳语録却将文蔚别话头合作一段记者误矣 又録云文蔚问通书只说主静一邉穷理致知一边却不曽说先生云何故如此说文蔚退思次日又请问夜来所说通书如引书曰思曰睿及厥彰厥微匪灵弗莹等语亦是致知事先生不荅正色曰趯翻了船通身下水里去文蔚遂悟通书发明太极阴阳之旨已从道理原头理会来图则剖析精微以示人而通书无非发明此意顾以为不及穷理深悔所见之谬也次日复以为问先生遂无语)   文蔚问人心道心如饮食男女之欲出于其正则道心矣又如何分别先生曰这个毕竟是生于血气   文蔚问生时男女异席祭祝亦合异席今夫妇同席如何曰夫妇同牢而食   学者难得都不肯自去着力读书某登科后要读书被人横栏直截某只是不管一面自读顾文蔚曰且如公谁鞭逼毕竟是自要读书又云难得难得   一日说某访谢昌国问艮斋安在谢指厅事曰即此便是其厅事亦弊陋因言妙   彭世昌守象山书院盛言山上有田可耕有圃可蔬池塘碓硙色色皆备先生曰既是如此下山来则甚彭曰陆先生曰有书院却不曽蔵得书某此来为欲求书先生曰紧要书宁消几巻某向来亦爱如此后思之这般物事聚久必散何必役于物也世昌临别赠之诗曰象山闻说是君开云木参天瀑响雷好去山头且坚坐等闲莫要下山来   世昌问先生教人有何宗旨荅曰某无宗旨寻常只是教学者随分读书   作文何必苦留意又不可大放頺塌只畧教整齐足矣写   字不要好时却好   文蔚初泛看诸家诗说质于先生曰某有集传曽看否文蔚荅以未见后来只看集传一日因说诗先生曰曽参看诸家文蔚曰不曽曰又却不可   武夷精舎侍坐赵昌甫言学者工夫间断先生曰圣贤教人只是要救一个间断   记得时存得一(缺)时济得甚事   周家初兴时周原膴膴堇荼如饴苦底物事亦甜及其衰也牂羊羵首三星在□〈哭,留代犬〉人可以食鲜可以饱直恁地萧索   因言舜禹揖逊事云本是个不好底事被他一转转作一大好事   先生毎得未见之书必穷日夜读之尝云向时得徽宗实録连夜看看得眼睛都疼一日得韩南涧集一夜与文蔚同看倦时令文蔚读坐听读至五更尽巻曰一生做诗只有许多   毎遇学者问有未荅处即令读上下文   因说林择之曰此人晓事非其它学者之比徐又曰到他已分上又却暗   黄直卿会看文字只是气象小或有看得不好处   客有问赵昌甫徐斯逺韩仲止曰昌父较恳恻又曰三兄诗文曰斯逺诗文清虽小毕竟清   刘叔通江文卿二人皆能诗叔通放体不拘束底诗如文卿有格律入规矩底诗好游子蒙和刘叔通诗昨夜刘郎扣角歌朔云寒雪满山阿文章无用乃如此富贵不来当柰何此诗若遇苏黄须提掇他   谓文蔚曰公却是见得一个物事只是不光彩一日呈文蔚所送徐崇甫序曰前日说公不光彩且如这般文字亦不光彩   或问徐子颜曰其人有守但未知所见如何   孔子天地间甚事不理会过若非许大精神亦吞许多不得一日因话次又说今觉见朋友间都无大精神   文蔚曰先生毎尝念虑之萌或生于非正随即剪除只是未能去根因事又发仍旧要剪除先生曰只得如此   或问大学修身章之其所傲惰而辟焉君子之于人安得有傲惰先生曰非如常人傲忽惰慢只是使人见得他懒些   三山苏龟年且久说中庸费隠章谓始于夫妇之可与知与行极于圣人之所不能知不能行以至于语大天下莫能载语小天下莫能破微而至于鸢飞鱼跃无不包举先生曰才卿说看还有不同否文蔚曰此章说道之费说到语大语小处已尽矣引诗者所以咏叹滛泆形容其不尽之意耳先生黙然   因论近思録先生曰不当编易传所载文蔚问如何曰公须自见得意谓易传已自成书   程门诸髙弟晚节有背其师说者縁他自说得去觉见师说有如不快意   因谓陆子静谓江南未有人如他八字着脚   一日说论语集注云亦尚有硬说处   问二礼制度如何可了曰只注疏自了得   问胡氏春秋传如何曰亦有过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