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部汇考 易经   序卦传 有夫妇然后有父子 礼记   曲礼 祭父曰皇考 注 更设称号尊神异于人也皇君也考成也言其 德行之成也  又 生曰父   又 死曰考 疏 前是宗庙之祭加其尊称故曰皇也此谓非祭 时所称也尔雅   释亲 父为考 注 礼记曰生曰父死曰考今世学者从之案尚书 曰大伤厥考心事厥考厥长聪听祖考之彝训如 丧考妣公羊传曰惠公者何隐之考也苍颉篇曰 考妣延年明此非死生之异称矣汉刘熙释名   释亲属 父甫也始生己也   又 子孳也相生蕃孳也   又 无父曰孤孤顾也顾望无所瞻见也 老而无子曰独独只独也言无所依也 班固白虎通   三纲六纪 父为子纲   又 父子法地取象五行转相生也   又 父子者何谓也父者矩也以法度教子子者孳孳无已也故孝经曰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魏张揖博雅   释亲 翁爸爹父也   又 父□也子孜也  父子部总论 易经   蒙卦 九二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 程 传 包含容也二居蒙之世有刚明之才而与六五 之君相应中德又同当时之任者也必广其含容 哀矜昏愚则能发天下之蒙成治蒙之功二能包 纳则克济其君之事犹子能治其家也五既阴柔 故发蒙之功皆在于二以家言之五父也二子也 二能主蒙之功乃人子克治其家也本 义 九二以阳  刚为内卦之主统治群阴当发蒙之任者然所治 既广物性不齐不可一概取必而爻之德刚而不 过为能有所包容之象又居下位而能任上事为 子克家之象故占者有其德而当其事则如是而 吉也象曰子克家刚柔接也 程 传 子而克治其家者父之信任专也二能主蒙之 功者五之信任专也二与五刚柔之情相接故得 行其刚中之道成发蒙之功苟非上下之情相接 则二虽刚中安能尸其事乎  蛊卦 初六干父之蛊有子考□咎厉终吉 本 义 干如木之干枝叶之所附而立者也蛊者前人 已坏之绪故诸爻皆有父母之象子能干之则饬 治而振起矣初六蛊未深而事易济故其占为有 子则能治蛊而考得□咎然亦危矣戒占者宜如 是又知危而能戒则终吉也象曰干父之蛊意承考也   又 九三干父之蛊小有悔□大咎 本 义 过刚不中故小有悔巽体得正故□大咎 象曰干父之蛊终□咎也 程 传 以三之才干父之蛊虽小有悔终□大咎也盖 刚断能干不失正而有顺所以终□咎也六四裕父之蛊往见吝 本 义 以阴居阴不能有为宽裕以治蛊之象也如是 则蛊将日深故往则见吝戒占者不可如是也象曰裕父之蛊往未得也 程 传 以四之才守常居宽裕之时则可矣欲有所往 则未得也加其所任则不胜矣六五干父之蛊用誉 程 传 五居尊位以阴柔之质当人君之干而下应于 九二是能任刚阳之臣也虽能下应刚阳之贤而 倚任之然己实阴柔故不能为创始开基之事承 其旧业则可矣故为干父之蛊夫创业垂统之事 非刚明之才则不能继世之君虽柔弱之资苟能 任刚贤则可以为善继而成令誉也太甲成王皆 以臣而用誉者也本 义 柔中居尊而九二承之以德  以此干蛊可致闻誉故其象占如此 象曰干父用誉承以德也 程 传 干父之蛊而用有令誉者以其在下之贤承辅 之以刚中之德也书经   大诰 王曰若昔朕其逝朕言艰日思若考作室既底法厥子乃弗肯堂矧肯构厥父灾厥子乃弗肯播矧肯获厥考翼其肯曰予有后弗弃基肆予曷敢不越卬敉宁王大命 蔡 注 昔前日也犹孟子昔者之昔若昔我之欲往我 亦谓其事之难而日思之矣非轻举也以作室喻 之父既底定广狭高下其子不肯为之堂基况肯 为之造屋乎以耕田喻之父既反土而灾矣其子 乃不肯为之播种况肯俟其成而刈获之乎考翼 父敬事者也为其子者如此则考翼其肯曰我有 后嗣弗弃我之基业乎盖武王定天下立经陈纪 如作室之底法如治田之既灾今三监叛乱不能 讨平以终武王之业则是不肯堂不肯播况望其 肯构肯获而延绵国祚于无穷乎武王在天之灵 亦必不肯自谓其有后嗣而不弃坠其基业矣故 我何敢不及我身之存以抚存武王之大命乎  康诰王曰封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子弗祗服厥父事大伤厥考心于父不能字厥子乃疾厥子于弟弗念天显乃弗克恭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惟吊兹不于我政人得罪天惟与我民彝大泯乱曰乃其速由文王作罚刑兹无赦 蔡 注 大憝即上文之罔弗憝言寇攘奸宄固为大恶 而大可恶矣况不孝不友之人而尤为可恶者当 商之季礼义不明人纪废坏子不敬事父大伤父 心父不能爱子乃疾恶其子是父子相夷也天显 犹孝经所谓天明尊卑显然之序也弟不念尊卑 之序而不能敬其兄兄亦不念父母鞠养之劳而 大不友其弟是兄弟相贼也父子兄弟至于如此 苟不于我为政之人而得罪焉则天之与我民彝 必大泯灭而紊乱矣曰者言如此则汝其速由文 王作罚刑此无赦而惩戒之不可缓也大 全 朱子曰  惟吊兹惟痛悯此得罪之人也不于我政人得罪 悯痛之深恨不自我得罪也蔡氏元度曰先责子 之不孝然后责父之不慈先责弟之不恭然后责 兄之不友周礼有不孝不弟之刑而无不慈不友 之罪即此意也礼记   曲礼 父子不同席 陈 注 尊卑之等异也 大 全 临川吴氏曰古者一席坐四  人言父子偶共一处而坐虽止一人必各坐一席 盖以父昭子穆父穆子昭尊卑不同故也  又 名子者不以国不以日月不以隐疾不以山川陈 注 常语易及则避讳为难故名子者不之用   又 父前子名君前臣名 陈 注 吕氏曰事父者家无二尊虽母不敢以抗之故 无长幼皆名不敢致私敬于其长也事君者国无 二尊虽父不可以抗之故无贵贱尊卑皆名不敢 致私敬于其所尊贵也春秋鄢陵之战栾书欲载 晋侯其子曰书退此君前臣名虽父亦不敢抗也  又父之雠弗与共戴天 陈 注 吕氏曰父者子之天不能复父雠仰无以视乎 皇天矣报之之意誓不与雠俱生此所以弗与共 戴天也  又 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 陈 注 吕氏曰父为士子为大夫诸侯则祭以大夫诸 侯其尸服以士服是可以己之禄养其亲不敢以 己之爵加其亲也父之爵卑不当谥而以己爵当 谥而作之是以己爵加其父欲尊而反卑之非所 以敬其亲也  王制 父之齿随行   郊特牲 男女有别然后父子亲父子亲然后义生义生然后礼作礼作然后万物安无别无义禽兽之道也  内则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昧爽而朝慈以旨甘日出而退各从其事日入而夕慈以旨甘 陈 注 郑氏曰异宫崇敬也 大 全 张子曰古者有东宫西  宫有南宫北宫异宫而同财此礼亦可行古人虑 远目下虽似相疏其实如此乃能久相亲盖数十 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故大庖则同 之小庖则异之不为害又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 所以避子之私也 严陵方氏曰尊卑之际辨则 敬同则故父子坐不同席居必异宫所以致其 敬也然责贵者其礼宜详责贱者其礼宜略故由 命士以上然后父子异宫也周官典命子男之士 不命则士固有不命者矣  又 由命士以上及大夫之子旬而见 陈 注 注读旬为均谓适子妾子有同时生者虽是先 生者先见后生者后见然皆在夫未与妇礼食之 前故曰均而见也应氏曰子固以礼见于父父则 欲时时见之又不可渎故每旬而一见之若庶人 则简略易通故不必以旬而见  大丧记 父不次于子 陈 注 丧卑故尊者不居其殡宫之次也   祭统 夫祭之道孙为王父尸所使为尸者于祭者子行也父北面而事之所以明子事父之道也此父子之伦也 陈 注 行犹列也父北面而事子行之尸者欲子知事 父之道当如是也方氏曰十伦皆伦也止于父子 言伦者有父子之伦然后有宗庙之祭则祭之伦 本于父子而已故止于父子为伦焉大 全 长乐陈氏  曰尸于王父则孙于祭者则子以孙为王父之尸 则是以子为祭者之父子忘其子之卑而事于父 父忘其父之尊而事子凡此所以明祭者事父之 道而已 石林叶氏曰尸所以象神取于异姓则 嫌于不亲取于己子则疑于无别故为尸者子行 也虽以父事之不疑于父不疑则人伦明矣  又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 大 全 严陵方氏曰昭穆固所以别父子而父子之行 又各有远近长幼亲疏也  坊记 父子不同位以厚敬也 大 全 严陵方氏曰此言父子不同位曲礼言父子不 同席席言所坐之席位言所立之位坐立虽不同 其所以辨尊卑之义则一而已  又 子云升自客阶受吊于宾位教民追孝也未没丧不称君示民不争也故鲁春秋记晋丧曰杀其君之子奚齐及其君卓以此坊民子犹有弒其父者 陈 注 方氏曰升自客阶而不敢由于主人之阶受吊 于宾位而不敢居于主人之位所以避父之尊尽 为子之孝而已父既没而犹未忍升其阶居其位 焉故曰教民追孝也未终丧居君之位而未敢称 君之号则推让之心固可见矣故曰示民不争也春秋四传  庄公不书即位 春秋庄公元年春王正月 左传元年春不称即位文姜出故也 公羊传公何以不言即位春秋君弒子不言即位君弒则子何以不言即位隐之也孰隐隐子也谷梁传继弒君不言即位正也继弒君不言即位之为正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终则子不忍即位也胡传不书即位内无所承上不请命也或曰庄公嫡长其为储副明矣虽内无所承上不请命独不可以享国而书即位乎曰诸侯之嫡子必誓于王庄虽嫡长而未誓安得为国储君副称世子也夫为世子必誓于王为诸侯可以内无所承上不请命擅有其国即诸侯之位耶春秋绌而不书父子君臣之大伦正矣 大 全 或问子同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是内有所承 矣不书即位何也茅堂胡氏曰同虽冢嫡然未尝 命于天子桓公又薨于他国不及有付托之命也 其内无所承明矣 高氏曰公上不受于天子而 父以弒逆得位又不以其道终无所受之故不书 即位不正其始也 庐陵李氏曰经不书即位者 隐庄闵僖四公隐公之立特以非出惠公之意与 庄闵僖之继弒者不同春秋既托始于隐以明大 法矣而庄公之事又与闵僖不同盖闵僖之立犹 念念讨贼故庆父叔牙卒不得志于鲁今桓公见 戕于齐固不及有立子之命况继承之初创巨痛 深异于他公不但当请命于天王即位而父仇未 讨亦当告于天王以国事委冢宰专以讨贼为事 今乃泰然居之曾不以父之无辜见弒于邻国为 志则非人子矣其不书即位仅比于桓公特书者 异矣然以人子之心处庄公之时又知庄公之无 志非可与隐闵僖比也  晋侯杀申生 春秋僖公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 左传初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且其曰专之渝攘公之羭一熏一莸十年尚犹有臭必不可弗听立之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及将立奚齐既与中大夫成谋姬谓太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太子祭于曲沃归胙于公公田姬置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贼由太子太子奔新城公杀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子辞君必辨焉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曰子其行乎太子曰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十二月戊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晋侯使以杀太子申生之故来告初晋侯使士蒍为二公子筑蒲与屈不慎置薪焉夷吾诉之公使让之士蒍稽首而对曰臣闻之无丧而戚忧必雠焉无戎而城雠必保焉寇雠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废命不敬固雠之保不忠失忠与敬何以事君诗云怀德惟宁宗子惟城君其修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将寻师焉焉用慎退而赋曰狐裘尨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及难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不校乃徇曰校者吾雠也逾垣而走披斩其袪遂出奔翟公羊传曷为直称晋侯以杀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谷梁传目晋侯斥杀恶晋侯也 胡传公羊子曰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申生进不能自明退不能违难爱父以姑息而陷之不义谗人得志几至亡国先儒以为大仁之贼也而目晋侯斥杀专罪献公何也春秋端本清源之书也内宠并后嬖子配适乱之本也骊姬宠奚齐卓子嬖乱本成矣尸此者其谁乎是故目晋侯斥杀专罪献公使后世有欲紊妃妾之名乱适庶之位纵人欲灭天理以败其家国知所戒焉以此防民犹有以尧母名门使奸臣逆探其意有危皇后太子之心以成巫蛊之祸者 大 全 何氏曰甚恶杀亲亲也 啖氏曰称晋侯言申 生之无罪也 陈氏曰太子缢于新城则其斥杀 何春秋之法苟有谗而不见则其君之罪也是故 申生以骊姬之谮自杀宋痤以伊戾之谮自杀直 称君杀而已矣 家氏曰献公残忍不君溺于内 嬖所与朝夕潜图密虑不过为树庶孽之计耳方 东山□落之伐岂无他人乃以命冢嗣狐突先友 梁余子先丹木之徒固洞见公之肺肝而劝太子 为避祸之谋不待归胙于君人皆知其不免矣 张氏曰献公嬖宠庶孽听谗如流轻世适之重忽 社稷之计申生既死而公卒之后奚齐亦被杀徒 设此心两俱弃之致晋乱二十余年兵败国破所 谓为人父而蒙首恶之名者此也 高氏曰诸侯 世子皆誓于天子不可专杀也且父子人之大伦 非他人所得间者今至于相杀则人伦废矣况世 子至亲非其君自杀之则无敢杀者是故斥言晋 侯所以深罪其听谗而忍杀其子也观采苓之诗 盖可见其好听谗矣  楚商臣弒逆 春秋文公元年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弒其君頵左传初楚子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而又多爱黜乃乱也楚国之举恒在少者且是人也□目而豺声忍人也不可立也弗听既又欲立王子职而黜太子商臣商臣闻之而未察告其师潘崇曰若之何而察之潘崇曰享江而勿敬也从之江怒曰呼役夫宜君王之欲杀汝而立职也告潘崇曰信矣潘崇曰能事诸乎曰不能能行乎曰不能能行大事乎曰能冬十月以宫甲围成王王请食熊蹯而死弗听丁未王缢谥之曰灵不瞑曰成乃瞑穆王立以其为太子之室与潘崇使为大师且掌环列之尹胡传书世子弒君者有父之亲有君之尊而至于弒逆此天理大变人情所深骇春秋详书其事欲以起问者察所由示惩诫也唐世子弘受左氏春秋至此废书叹曰经籍圣人垂训何书此耶郭瑜对曰春秋义存褒贬以善恶为劝戒故商臣千载而恶名不灭弘曰非惟口不可道故亦耳不忍闻愿受他书瑜请读礼世子从之呜呼圣人大训不明于后世皆腐儒学经不知其义者之罪耳夫乱臣贼子虽陷□在前斧钺加于颈而不避顾谓身后恶名足以系其邪志而惩于为恶岂不谬哉持此晓人可谓茅塞其心意矣若语之曰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弒诛死之罪圣人书此者使天下后世察于人伦知所以为君臣父子之道而免于首恶之名诛死之罪也则世子弘而闻此必将然畏惧知春秋之不可不学矣学于春秋必明臣子之义不至于奏请怫旨而见鸩矣传者案也经者断也考于传之所载可以见其所由致之渐岂隐乎嫡妾必正而楚子多爱立子必长而楚国之举常在少者养世子不可不慎也而以潘崇为之师侍膳问安世子职也而多置宫甲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乃欲黜兄而立其弟谋及妇人宜其败也而使江知其情是以不仁处其身而以不孝处其子也其及宜矣楚頵僭王凭陵中国战胜诸侯毒被天下然昧于君臣父子之道祸发萧墙而不之觉也不善之积岂可掩哉君不君则臣不臣父不父则子不子春秋书世子弒其君者推本所由而着其首恶为万世之大戒也然则商臣无贬矣曰弒父与君之贼其恶犹待于贬而后着乎  莒仆弒逆春秋文公十有八年冬十月莒弒其君庶其 左传莒纪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弒纪公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出诸竟曰今日必达公问其故季文子使太史克对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队曰见有礼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德德以处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作誓命曰毁则为贼掩贼为藏窃贿为盗盗器为奸主藏之名赖奸之用为大凶德有常无赦在九刑不忘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孝敬忠信为吉德盗贼藏奸为凶德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弒君父矣则其忠信则窃宝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于善而皆在于凶德是以去之公羊传称国以弒何称国以弒者众弒君之辞大 全 刘氏曰左氏云莒太子仆因国人弒之则子弒 其父也父虽无直子可弒乎子弒父可匿其罪乎 其以君无道书庶几也 临川吴氏曰称国以弒 者一国臣民之众所欲弒也如左氏之言则是仆 以太子弒父也春秋何以书国弒乎且仆既与国 人同弒君则当自立矣又何以奔鲁乎疑仆因国 人之下以字当作之谓仆因国人之弒君惧并及 祸而来奔也  宋杀痤 春秋襄公二十有六年秋宋公杀其世子痤 左传初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名之曰弃长而美平公入夕共姬与之食公见弃也而视之尤姬纳诸御嬖生佐恶而婉太子痤美而狠合左师畏而恶之寺人惠墙伊戾为太子内师而无宠秋楚客聘于晋过宋太子知之请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女乎对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恶之不敢远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贰心乎纵有共其外莫共其内臣请往也遣之至则坎用牲加书征之而骋告公曰太子将为乱既与楚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公使视之则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左师则皆曰固闻之公囚太子太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死矣左师闻之聒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太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烹伊戾左师见夫人之步马者问之对曰君夫人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曰君夫人而后再拜稽首受之胡传杀世子母弟直书君者甚之也宋寺人伊戾为太子内师无宠谮于宋公而杀之则贼世子痤者寺人矣而独甚宋公何哉谮言之得行也必有嬖妾配嫡以惑其心又有小人欲结内援者以为之助然后爱恶一移父子夫妇之间不能相保者众矣尸此者其谁乎晋献之杀申生宋公之杀痤直称君者春秋正其本之意 大 全 高氏曰晋献公惑骊姬之谗而杀申生宋平公 听伊戾之言而杀子痤汉武帝唐明皇犹蹈之以 二君犹尔晋宋不足道也自古谗人之为国患虽 其君之父子不能相保况臣下乎 家氏曰宋寺 人伊戾内连宫禁外结大臣其造谗而杀太子宋 平寻知其子之无罪仅烹一伊戾而芮弃之宠爱 向戍之权任不为之衰更立弃之子为太子此人 道之大变春秋谨而识之谷梁所谓目君以着其 恶者也传者称痤美而狠佐恶而婉婉者巧于自 结狠者□于内交佐日以亲痤日以□以至于死 故居近君之地者自处为难隋炀所以倾勇其事 似之勇则痤也杨素则左师也独孤后恶其子杨 素从而陷之及隋文疾革乃悟则已无及由明不 足以察奸内外相煽而为谗故也  许止不尝药 春秋昭公十有九年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弒其君买左传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太子止之药卒太子奔晋书曰弒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谷梁传曰弒正卒也正卒则止不弒也不弒而曰弒责止也止曰我与夫弒者不立乎其位以与其弟虺哭泣歠□粥嗌不容粒未踰年而死故君子即止自责而责之也胡传按左氏许悼公疟戊辰饮世子止之药卒书曰弒其君者止不尝药也古者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夫子之所慎者三疾居其一季康子馈药曰丘未达不敢尝敬慎其身如此也而于君父可忽乎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盖言慎也止不择医而轻用其药药不先尝而误进于君是有忽君父之心而不慎矣自小人之情度之世子弒君欲速得其位而止无此心故曰我与夫弒者不立乎其位哭泣歠□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卒无此心故被以大恶而不受自君子听之止不尝药是忽君父之尊而不慎也而止有此心忽君父之尊而不慎此篡弒之萌坚冰之渐而春秋之所谨也有此心故加以大恶而不得辞书许世子止弒君乃除恶于微之意也而或者顾以操刃而杀与不躬进药及进药而不尝三者罪当殊科疑于三传之说则误矣必若此言夫人而能为春秋奚待于圣笔乎墨翟兼爱岂其无父杨朱为我岂其无君孟轲氏辞而辟之以为禽兽逼人人将相食后世推明其功不在禹下未有讥其过者知此说则知止不尝药春秋以为弒君之意矣大 全 陆氏曰世子君之贰也许其进药则乱臣贼子 得容其奸矣故圣人罪止一人以绝万世之祸也 张氏曰药剂所以致人之死者非一端故以疟言 之今之治疟以砒□而饵之多愈然□不得法而 反杀人者多矣悼公之死必此类也然止以弒书 何也孟子曰杀人以梃与刃有以异乎曰无以异 也以刃与政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进药而药杀 可不谓之弒哉其所以异于商臣蔡般者过与故 不同耳心虽不同而春秋之文一施之者以臣子 之于君父不可过也 番阳万氏曰许止之事虽 若可恕万一后世臣子幸君父之疾进药以毙之 而自附于不知尝药之义是启之为乱原也 庐 陵李氏曰春秋加赵盾弒君训人以臣道也加许 止弒君训人以子道也二事相类然晋灵公不书 葬而许悼公书葬者许止自责逾年而卒其心可 知矣赵盾力能讨贼而不讨春秋不得不终诛之 也若陈氏因左氏止奔晋之说而疑止真弒父则 又恐未可以一家一句而尽废诸传之文也  葬许悼公春秋昭公十有九年冬葬许悼公 公羊传贼未讨何以书葬不成乎弒也曷为不成乎弒止进药而药杀也止进药而药杀则何为加弒焉耳讥子道之不尽也其讥子道之不尽奈何曰乐正子春之视疾也复加一饭则脱然愈复损一饭则脱然愈复加一衣则脱然愈复损一衣则脱然愈止进药而药杀是以君子加弒焉尔曰许世子止弒其君买是君子之听止也葬许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赦止者免止之罪辞也谷梁传日卒时葬不使止为弒父也曰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羁丱成童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许世子不知尝药累及许君也胡传何以书葬谷梁子曰不使止为弒父也观止自责可谓有过人之质矣乃至以弒君获罪此为人臣子而不知春秋之义者也古者太子自其初生固举以礼有司端冕见之南郊过阙则下过庙则趋为赤子而其教已有齐肃敬慎之端矣此春秋训臣子除恶于微积善于早之意也 大 全 范氏曰许君不授子以师傅使不识尝药之义 故累及之  蒯聩奔宋 春秋定公十有四年秋卫世子蒯聩出奔宋 左传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洮太子蒯聩献孟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太子太子三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公执其手以登台太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彄出奔郑自郑奔齐太子告人曰戏阳速祸余戏阳速告人曰太子则祸余太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戕于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是故许而弗为以纾余死谚曰民保于信吾以信义也胡传世子国本也以宠南子故不能保世子而使之去国以欲杀南子故不能安其身至于出奔是轻宗庙社稷之所付托而恣行矣春秋两着其罪故特书世子其义不系于与蒯聩之世其国也而灵公无道不能正家以危其国本至使父子相残毁灭天理之所由着矣 大 全 徐氏曰父子天伦无相去之义今太子以小小 无道卫侯恶而逐之又无杀己之意太子怼而去 之一则讥卫侯之无恩一则甚太子之不孝 胡 氏曰书卫世子奔宋则以罪灵公也书赵鞅纳卫 世子蒯聩于戚则以罪蒯聩也书齐国夏卫石曼 姑帅师围戚则以罪辄也 张氏曰临江刘氏曰 左传叙蒯聩事曰蒯聩欲杀夫人予谓蒯聩虽不 善谋安有此事哉且杀夫人蒯聩独得全乎彼所 羞者以夫人名恶也如杀其母为恶愈大反不知 可羞乎盖蒯聩闻野人之歌其心惭焉则以谓夫 人夫人恶其斥己之淫则啼而走言太子将杀予 以诬之灵公惑于南子所言必听从故外则召宋 朝内则逐公叔戍赵阳彼不耻召宋朝固亦不难 逐蒯聩矣此其真也不当如左氏所记及蒯聩出 乃奔宋使真有其事者宋南子家也蒯聩负杀南 子之名又走入其家敢乎哉 常山刘氏曰蒯聩 出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卫侯之□也南子之恶 亦已甚矣其欲去世子之意亦已明矣如哀姜乱 鲁骊姬乱晋若此比者不鲜矣而灵公听南子之 谮谓蒯聩欲弒其母不能为辨明以致其出奔岂 非灵公之罪乎自古谗妇之诬其子多矣考二刘 之言足以知左氏所记乃南子之谗言而非当时 之实录也 汪氏曰二刘张氏之说固善然皆泥 于书世子之义故疑左氏之说然楚商臣蔡般弒 君而书世子岂亦与之乎窃考蒯聩忘父之丧而 致他人使之谗忘子之亲至迫以兵而必夺之位 其于人伦天理泯灭几尽则其耻南子之淫行而 欲杀之固有是事朱子集注于论语二章皆以蒯 聩欲杀母得罪于父则左传未可尽废也详观经 文书赵鞅帅师纳卫世子于戚不曰世子复归而 书纳则蒯聩有罪明矣何休乃云子虽见逐无去 父之义舍其大而论其细何居 庐陵李氏曰此 条公谷亦无杀母之事张氏取二刘之说极得事 情谢氏亦曰骊姬害晋南子害卫其情一也然则 申生蒯聩之贤否虽异而晋献卫灵之听谗则同 故皆书世子  晋纳蒯聩于戚 春秋哀公二年夏四月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左传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公曰余无子将立女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太子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太子絻八人衰绖伪自卫逆者告于门哭而入遂居之公羊传戚者何卫之邑也曷为不言入于卫父有子子不得有父也谷梁传纳者内弗受也帅师而后纳者有伐也何内弗受也以辄不受也以辄不受父之命受之王父也信父而辞王父则是不尊王父也其弗受以尊王父也胡传世子不言纳位其所固有国其所宜君谓之储副则无所事乎纳矣凡公子出奔复而得国者其顺且易则曰归有奉焉则曰自其难也则曰入不称纳矣况世子哉今赵鞅帅师以蒯聩复国而书纳者见蒯聩无道为国人之所不受也国人不受而称世子者罪卫人之拒之也所以然者缘蒯聩出奔灵公未尝有命废之而立他子及公之卒大臣又未尝谋于国人数蒯聩之罪选公子之贤者以主其国乃从辄之所欲而君之以子拒父此其所以称世子也人莫不爱其亲而志于杀莫不敬其父而忘其丧莫不慈其子欲其子之富且贵而夺其位蒯聩之于天理逆矣何疑于废黜然父虽不父子不可以不子辄乃据国而与之争可乎故特系纳卫世子蒯聩于戚于赵鞅帅师之下而鞅不知义灵公与卫国大臣不能早正国家之本以致祸乱其罪皆见矣 大 全 何氏曰明父得有子而废之子不得有父之所 有故夺其国 茅堂胡氏曰或谓世子世世子也 君没而称世子者正疑乎不正君子与之继世焉 必若此言亲可杀父可忘子得国可夺而有之也 人之不为禽兽也几希岂春秋立言垂范之意乎 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曰亡国恒 于斯得国恒于斯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 重耳曰身丧父死不得与哭泣之哀父死之谓何 或敢有他志而穆公纳之今灵公方卒而蒯聩赵 鞅因以为利不太甚乎书赵鞅帅师罪鞅以大夫 忧诸侯之事也书曼姑围戚诛辄未尝受灵公之 命特国人以蒯聩不当得国以辄为可立而立之 尔安得为受之王父而辞父命哉 高氏曰灵公 卒卫人以世子在外遂立其子辄使辄知己之得 立者以父为世子故因逆其父而还以位则子道 得而乱息矣奈何他人纳其父而反拒之耶 孙 氏曰其言于戚者见蒯聩为辄所拒而不得入于 卫也 吴氏曰于戚内弗受也辄拒父也后十三 年而蒯聩自戚入于卫卫侯辄来奔则是辄拒父 也 家氏曰为辄者能逆其父而君之人情之顺 也为蒯聩者能反躬自咎以己得罪于先君无君 国之理脱千乘而莫之顾天理之正也乃皆不能 然父不父子不子更为争国之计春秋莫适与也 刘氏曰汪熙曰若灵公废蒯聩立辄则蒯聩不得 复称世子称蒯聩为世子则灵公不命辄然则从 王父之言谷梁传失之其说是矣 庐陵李氏曰 程子曰蒯聩得罪于父不得复立辄亦不得背父 而不与其国为辄计者委于所可立使不失君之 社稷而身从父则义矣公谷王父命之说非是此 说得之大抵蒯聩父子一段胡氏围戚下一条说 极正但君亲无将将而必诛使蒯聩果有杀母之 事则罪在必诛天地所不容不论灵公有命无命 决无得国之理亦何必曲折如此故不如二刘氏 之论明畅条达而无疑也  齐卫围戚 春秋哀公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左传春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公羊传齐国夏曷为与卫石曼姑帅师围戚伯讨也此其为伯讨奈何曼姑受命乎灵公而立辄以曼姑之义为固可以拒之也辄者曷为者也蒯聩之子也然则曷为不立蒯聩而立辄蒯聩为无道灵公逐蒯聩而立辄然则辄之义可以立乎曰可其可奈何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以王父命辞父命是父之行乎子也不以家事辞王事以王事辞家事是上之行乎下也谷梁传此卫事也其先国夏何也子不围父也不系戚于卫者子不有父也胡传按左氏灵公游于郊公子郢御公曰余无子将立汝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郢必闻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以拒蒯聩蒯聩前称世子者所以深罪辄之见立不辞而拒其父也辄若可立则蒯聩为未绝未绝则是世子尚存而可以拒乎主兵者卫也何以序齐为首罪齐人与卫之为恶而党之也公孙文仲主兵伐郑而序求为首以诛殇公石曼姑主兵围戚而序齐为首以诛国夏训天下后世讨乱臣贼子之法也古者孙从祖又孙氏王父之字考于庙制昭常为昭穆常为穆不以父命辞王命礼也辄虽由嫡孙得立然非有灵公之命安得云受之王父辞父命哉故冉有谓子贡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伯夷以父命为尊而让其弟叔齐以天伦为重而让其兄仲尼以为求仁而得仁者也然则为辄者奈何宜辞于国曰若以父为有罪将从王父之命则有社稷之镇公子在我焉得为君以为无罪则国乃世子之所有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而使我立乎其位如此则言顺而事成矣是故辄辞其位以避父则卫之臣子拒蒯聩而辅之可也辄利其位以拒父则卫之臣子舍爵禄而去之可也乌有父不慈子不孝争利其国灭天理而可为者乎  齐陈乞弒逆 春秋哀公五年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六年秋七月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弒其君荼左传齐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诸子鬻姒之子荼嬖诸大夫恐其为太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齿长矣未有太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间于忧虞则有疾疢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置群公子于莱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奔卫公子鉏公子阳生来奔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陈僖子使召公子阳生阳生驾而见南郭且于曰尝献马于季孙不入于上乘故又献此请与子乘之出莱门而告之故阙止知之先待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反与壬也处戒之遂行逮夜至于齐国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养之与馈者皆入冬十月丁卯立之将盟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点曰此谁之命也陈子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废兴无以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去鬻姒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于句窦之丘公使朱毛告于陈子曰征子则不及此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敢布诸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群臣乎以齐国之困困又有忧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群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复命公悔之毛曰君大访于陈子而图其小可也使毛迁孺子于骀不至杀诸野幕之下葬诸殳冒淳公羊传弒而立者不以当国之辞言之此其以当国之辞言之何为谖也此其为谖奈何景公谓陈乞曰吾欲立舍何如陈乞曰所乐乎为君者欲立之则立之不欲立则不立君如欲立之则臣请立之阳生谓陈乞曰吾闻子盖将不欲立我也陈乞曰夫千乘之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者也走矣与之玉节而走之景公死而舍立陈乞使人迎阳生于诸其家除景公之丧诸大夫皆在朝陈乞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愿诸大夫之化我也诸大夫皆曰诺于是皆之陈乞之家坐陈乞曰吾有所为甲请以示焉诸大夫皆曰诺于是使力士举巨囊而至于中溜诸大夫见之皆色然而骇开之则闯然公子阳生也陈乞曰此君也已诸大夫不得已皆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尔自是往弒舍谷梁传阳生入而弒其君以陈乞主之何也不以阳生君荼也其不以阳生君荼何也阳生正荼不正不正则其曰君何也荼虽不正已受命矣入者内弗受也荼不正何用弗受以其受命可以言弗受也阳生其以国受何也取国于荼也胡传阳生曷为不称公子非先君之子也为人子者无以有己则以父母之心为心者景公命荼世其国己则篡荼而自立是自绝于先君岂复得为先君之子也不称公子诛不子也阳生不子则曷为系之齐春秋端本之书也正其本则事理阳生之不子也其谁使之然也不有废长立少以启乱者乎故齐景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则臣不臣父不父则子不子以阳生系之齐着乱之所由生也然而弒荼者阳生与朱毛也曷为书陈乞初景公谓陈乞吾欲立荼何如对曰所乐乎为君者欲立则立之不欲立则不立也君如欲立则臣请立之阳生谓乞曰吾闻子盖将不欲立我也对曰千乘之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子也与之玉节而走之鲁景公死荼立陈乞使人迎阳生置诸家召诸大夫而示之曰此君也诸大夫知乞有备不得已逡巡北面再拜而君之尔故里克中立不免杀身之刑陈乞献谀终被弒君之罪是皆不明春秋之义陷于大恶而不知者也 大 全 张氏曰春秋讥景公之废长立少而不称公子 阳生何也人君立子而不以正者皆徒设此心两 弃之也故凡当然而君父处之不以其道者君子 不立乎其位伯夷叔齐宁他人有之而不敢当春 秋岂敢遂予之以公子而正名之哉孝经   士章 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注 资取也言爱父与母同敬父与君同 故母取其爱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 注 言事父兼爱与敬也   圣治章 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注 万物资始于干人伦资父为天故孝行之大莫 过尊严其父也谓父为天虽无贵贱然以父配天 之礼始自周公故曰其人也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义也 注 父子之道天性之常加以尊严又有君臣之义  广要道章敬其父则子悦   广至德章 君子之教以孝也非家至而日见之也 注 言孝不必家到户至日见而语之但行孝于内 其化自流于外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者也   谏诤章 曾子曰若夫慈爱恭敬安亲扬名则闻命矣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乎 注 事父有隐无犯又敬不违故疑而问之 子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 注 有非而从成父不义理所不可故再言之 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家 注 降杀以两尊卑之差争谓谏也言虽无道为有 争臣则终不至失天下亡家国也士有争友则身不离于令名 注 令善也益者三友言受忠告故不失其善名 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 注 父失则谏故免陷于不义 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 注 不争则非忠孝 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 荀子   子道篇 孝子所以不从命有三从命则亲危不从命则亲安孝子不从命乃衷从命则亲辱不从命则亲荣孝子不从命乃义从命则禽兽不从命则修饰孝子不从命乃敬韩诗外传   父子 夫为人父者必怀慈仁之爱以畜养其子抚循饮食以全其身及其有识也必严居正言以先导之及其束发也授明师以成其技十九见志请宾冠之足以死其意血脉澄静娉内以定之信承亲授无有所疑冠子不言发子不笞听其微谏无令忧之此为人父之道也诗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人腹我大戴礼   曾子本孝 孝子之使人也不敢肆行不敢自专也父死三年不敢改父之道又能事父之朋友又能率朋友以助敬也  曾子立孝 为人子而不能孝其父者不敢言人父不能畜其子者也故与父言言畜子与子言言孝父刘向说苑   建本 天之所生地之所养莫贵乎人人之道莫大乎父子之亲君臣之义父道圣子道仁君道义臣道忠贤父之于子也慈惠以生之教诲以成之养其谊藏其伪时其节慎其施子年七岁以上为之择明师选良友勿使见恶少渐之以善使之早化故贤子之事亲发言陈辞应对不悖乎耳趣走进退容貌不悖乎目卑体贱身不悖乎心君子之事亲以积德子者亲之本也无所推而不从命推而不从命者惟害亲者也故亲之所安子皆供之贤臣之事君也受官之日以主为父以国为家以士人为兄弟故苟有可以安国家利民人者不避其难不惮其劳以成其义故其君亦有助之以遂其德夫君臣之与百姓转相为本如循环无端夫子亦云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行成于内而嘉号布于外是谓建之于本而荣华自茂矣君以臣为本臣以君为本父以子为本子以父为本弃其本荣华稿矣班固白虎通   爵 春秋谷梁传曰追赐死者非礼也王制曰葬从死者祭从生者所以追孝继养也葬从死者何子无爵父之义也礼中庸记曰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子为大夫父为士祭以大夫葬以士也  诛伐 子得为父报雠者臣子于君父其义一也忠臣孝子所以不能已以恩义不可夺也故曰父之雠不与共天下春秋传曰子不复雠非子父母以义见煞子不复雠者为往来不止也春秋曰父不受诛子复雠可诛犹责也诛其人责其罪极其过恶春秋曰楚子虎诱蔡侯般煞之于申传曰诛君之子不立讨者何谓讨犹除也欲言臣当扫除君之贼春秋曰卫人煞州吁于濮传曰其称人何讨贼之辞也  谏诤 子谏父不去者父子一体而分无相离之法犹火去木而灭也论语事父母几谏下言又敬不违臣之谏君何取法法金正木也子之谏父法火以揉木也臣谏君以义故折正之也子谏父以恩故但揉之也  又君不为臣隐父独为子隐何以为父子一体而分荣耻相及故论语曰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兄弟相为隐乎曰然与父子同义故周公诛四国常以禄甫为主也应劭风俗通义   正失  俗说彭城相袁元服父字伯楚为光禄卿于服中 生此子时年长矣不孝莫大于无后故取举之君 子不隐其过因以服为字谨按元服名贺汝南人也祖父名原为侍中安帝始加元服百官会贺临严垂出而孙适生喜其嘉会因名曰贺字元服原父安为司徒忠蹇匪躬尽诚事国启发和帝诛讨窦氏中兴以来最为名宰原有堂构之称矜于法度伯楚名彭清拟夷叔政则冉季历典三郡致位上列贺早失母不复继室云曾子失妻而不娶曰吾不及尹吉甫子不如伯奇以吉甫之贤伯奇之孝尚有放逐之败我何人哉及临病困□使留葬侍卫先公慎无迎取汝母丧柩如亡者有知往来不难如其无知祗为烦耳虞舜葬于苍梧二妃不从经典明文勿违吾志清高举动皆类此也何其在服中生子而名之贺者乎虽至愚人犹不云耳余为萧令周旋谒辞故司空宣伯应贤相把臂言易称天地大德曰生今俗间多有禁忌生三子者五月生者以为妨害父母服中子犯礼伤孝莫肯收举袁元服功德爵位子孙巍巍仁君所见越王句践民生三子者与乳母孟尝君对其父若不受命于天何不高户谁能及者夫学问贵能行君体博雅政宜有异乎答曰齐楚之事敬闻命矣至于元服其事如此明公既为乡里超然远览何为过聆晋语简在心事乎于是欣然悦服元服子夏甫前后征命终不降志亚作者之遗风矣正甫亦有重名今见沛相载德五世而被斯言之玷恐多有宣公之论故备记其终始宋袁氏世范   睦亲篇 人之父子或不思各尽其道而互相责备者尤启不和之渐也若各能反思则无事矣为父者曰吾今日为人之父盖前日尝为人之子矣凡吾前日事亲之道每事尽善则为子者得于见闻不待教诏而知效傥吾前日事亲之道有所未善将以责其子得不有愧于心为子者曰吾今日为人之子则他日亦当为人之父今吾父之抚育我者如此付我者如此亦云厚矣他日吾之待其子不异于吾之父则可以俯仰无愧若或不及非惟有负于其子亦何颜以见其父然世之善为人子者常善为人父不能孝其亲者常欲虐其子此无他贤者能自反则无往而不善不贤者不能自反为人子则多怨为人父则多暴然则自反之说惟贤者可以言此  又 慈父固多败子子孝而父或不察盖中人之性遇强则避遇弱则肆父严而子知所畏则不敢为非父宽则子玩易而恣其所行矣子之不肖父多优容子之愿悫父或责备之无已惟贤智之人即无此患张载乐说  父子异宫 古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此礼亦可行古人虑远目下虽似相□其实如此乃能久相亲盖数十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又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所以避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必也同宫有叔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而当之父子异宫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异宫犹今世有逐位非如异居也朱子全书   论人伦 父子欲其亲云云曰非是欲其如此盖有父子则便自然有亲有君臣则便自然有敬因指坐间摇扇者曰人热自会摇扇不是欲其摇扇也  甲寅拟上封事 人之所以有此身者受形于母而资始于父虽有强暴之人见子则怜至于襁褓之儿见父则笑是果何为而然哉初无所为而然此父子之道所以为天性而不可解也然父子之间或有不尽其道者是岂为父而天性有不足于慈亦岂为子而天性有不足于孝者哉人心本明天理素具但为物欲所昏利害所蔽故小则伤恩害义而不可开大则灭天乱伦而不可救假如或好饮酒或好货财或好声色或好便安如此之类皆物欲也清明之地物欲昏之则父或忘其为慈子或忘其为孝然后造为谗慝者指疑似以为真实指毫发以为丘山谮之于其父则使施之于其子者不无少过谮之于其子则使施之于其父者寖失其常然后巧为利害之说以劫之盖谓如此则必受其利不如此则必蹈其害利害既有以蔽其心此心日益猜疑今日猜疑明日猜疑猜疑不已子一举足而得罪于其父父一出言而取怨于其子父子之情坏而祸乱作矣试于暇时或于中夜或于观书之际或于静坐之顷捐去物欲之私尽祛利害之蔽默观此心之本然则父子之间固未尝不慈且孝也  语类问林兄看小学如何林举小学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先生曰人既自有这良能良知了圣贤又恁地说直要人寻教亲切父慈而教子孝而箴看我是能恁地不恁地小学所说教人逐一去上面寻许多道理到着大学亦只是这道理又教人看得就切实如此不是胡乱恁地说去  又 初间人与人群居天地之中涣然无统与禽兽无异也自圣人者出于是各自尽其道以立人极为子而孝为父而慈而其父子之相与也亲以立天下父子之标准是父子一伦本自涣散今为圣人经纶成一统纪矣夫妇朋友长幼皆然故曰人纲人纪  父子部艺文一   尊太公曰太上皇诏     汉高帝人之至亲莫亲于父子故父有天下传归于子子有天下尊归于父此人道之极也前日天下大乱兵革并起万民苦殃朕亲被坚执锐自率士卒犯危难平暴乱立诸侯偃兵息民天下大安此皆太公之教训也诸王通侯将军群卿大夫已尊朕为皇帝而太公未有号今尊太公曰太上皇  家令说太公论        荀悦孝经云故虽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王者必父事三老以示天下所以明有孝也无父犹设三老之礼况其存者乎孝莫大于严父故后稷配天尊之至也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王不先不窋古之道子尊不加于父母家令之言于是过矣  怀亲赋          魏曹植猎平原而南骛睹先帝之旧营步壁垒之常制识旌旗之所停在官曹之典列心髣□于平生回骥首而永游赴修涂以寻远情眷恋而顾怀魂须臾而九反  慰子赋           前人彼凡人之相亲小离别而怀恋况中殇之爱子乃千秋而不见入空室而独倚对孤帏而切叹痛人□而物在心何忍而复观日晼晚而既没月代照而舒光仰列星以至晨衣沾露而含霜惟逝者之日远怆伤心而绝肠  临终疏          吴孙登臣以无状婴抱笃疾自省微劣惧卒陨毙臣不自惜念当委离供养埋胔后土长不复奉望宫省朝觐日月生无益于国死贻陛下重戚以此为哽结耳臣闻死生有命长短自天周晋颜回有上智之才而尚夭折况臣愚陋年过其寿生为国嗣没享荣祚于臣已多亦何悲恨哉方今大事未定逋寇未讨万国喁喁系命陛下危者望安乱者仰治愿陛下弃忘臣身割下流之恩修黄老之术笃养神光加羞珍膳广开神明之虑以定无穷之业则率土幸赖臣死无恨也皇子和仁孝聪哲德行清茂宜早建置以系民望诸葛恪才略博达器任佐时张休顾谭谢景皆通敏有识断入宜委腹心出可为爪牙范慎华融矫矫壮节有国士之风羊□辩捷有专对之材刁元优弘志履道真裴钦博记翰采足用蒋修虞□志节分明凡此诸臣或宜廊庙或任将帅皆练时事明习法令守信固义有不可夺之志此皆陛下日月所照选置臣宫得与从事备知情素敢以陈闻臣重惟当今方外多虞师旅未休当厉六军以图进取军以人为众众以财为宝窃闻郡县颇有荒残民物雕弊奸乱萌生是以法令繁滋刑辟重切臣闻为政听民律令与时推移诚宜与将相大臣详择时宜博采众议宽刑轻赋均息力役以顺民望陆逊忠勤于时出身忧国謇謇在公有匪躬之节诸葛瑾步骘朱然全琮朱据吕岱吾粲阚泽严畯张承孙怡忠于为国通达治体可令陈上便宜蠲除苛烦爱养士马抚循百姓五年之外十年之内远者归复近者尽力兵不血刃而大事可定也臣闻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故子囊临终遗言戒时君子以为忠岂况臣登其能已乎愿陛下留意听采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与子贶书         晋杜预知汝颇欲念学令同还车到副书可按录受之当别置一宅中勿复以借人  金鹿哀辞          潘岳嗟我金鹿天姿特挺鬒发凝肤蛾眉蛴领柔情和泰朗心聪警呜呼上天胡忍我门良嫔短世令子夭昏既披我干又剪我根块如瘣木枯荄独存捐子中野遵我归路将反如疑回首长顾  伤弱子辞          前人 予之长安次于新安千秋亭而弱子夭感嬴博之 哀乃伤之曰奈何兮弱子邈弃尔兮丘林还眺兮坟瘗草莽莽兮木森森伊邃世之遐冑逮祖考之永延咨吾家之不嗣羌一适之未甄仰崇堂之遗构若无津而涉川叶落永离覆水不收赤子何辜罪我之由  与子侄书        宋雷次宗夫生之修短咸有定分定分之外不可以智力求但当于所禀之中顺而勿率耳吾少婴羸患事锺养疾为性好闲志栖物表故虽在童之年已怀远迹之意暨于弱冠遂托业庐山逮事释和尚于时师友渊源务训弘道外慕等夷内怀悱发于是洗气神明玩心坟典勉志勤躬夜以继日爰有山水之好悟言之欢实足以通理辅性成夫亹亹之业乐以忘忧不知朝日之晏矣自游道餐风二十余载渊匠既倾良朋雕索续以衅逆违天备尝荼蓼畴昔诚愿顿尽一朝心虑荒散情意衰损故遂与汝曹归耕垄畔山居谷饮人理久绝日月不处忽复十年犬马之齿已逾知命崦嵫将迫前涂几何实远想尚子五岳之举近谢居室琐琐之勤及今耄未至惛衰不及顿尚可厉志于所期纵心于所托栖诚来生之津梁专气莫年之摄养玩岁日于良辰偷余乐于将除在心所期尽于此矣汝等年各长成冠娶已毕修惜衡泌吾复何忧但愿守全所志以保令终耳自今以往家事大小一勿见关子平之言可以为法  敕昭明太子        梁武帝 太子性至孝母丧水浆不入口每哭辄恸绝高祖 遣顾协宣旨此又敕之闻汝所进过少转就羸瘵我比更无余病正为汝如此□中亦圮塞成疾故应强加饘粥不使我恒尔悬心  大同哀辞         简文帝 大同字仁洽予之第十九子也生于仲秋殒于冬 末悲夫潜恸结于心愁眉惨于外夕坐于是申旦 当食以之不甘客有谓予曰死生常也夭寿命也 陈蕃所憩之家久传纪录之岁华歆所闻之语已 定北陵之期上圣所以忘情贤者所以达节将何 戚焉予对之曰观其明眸丰下玉色和声岂不登 髫岁而拟触藩及纨□而知折李灵心摧于毫末 慧识挫于趾步庶方悟于来途遂穷魂于短日岂 不伤哉乃为辞曰含精郁抑叹嗟何极云谁之悲悲予弱息实天道之偏颇观赋命之殊舛彼神祭之灵长获万春之悠缅有舜华之照灼寄一朝之浮命始梦熊而非吉遂设弧而表庆验天兰之所受知地井之可映爱萱草之有征欣赤茀之在咏信叹慰之未几悼夭零之云及乃变乐而为悲遂改笑而成泣昔珠褓之交舒又金香之相袭籍绮茵于弱肌隐孩笑于罗帷今独亲于元壤亦何痛其如之忆余态而心楚想媚质而回肠药尚残而染地衣犹襞而在□卷金屏之四叶开银函之九羊忽徘徊而想象曾何时而不伤于是风景暮钟气严晚候叶而走□水戋戋而鸣漏月半镜而开河云罗柱而下岫灯发焰而吐花火含光而成就金鹿之恨涕沾衣金瓠之哀还掩扉犹兹紫山明玉碎譬彼西都芳草腓终无逐浪凫船反何时复闻龙种归  冠子祝文          沈约蠲兹令日元服肇加成德既举童心自化行之则至无谓道赊敦以秋实食以春华无耻下问乃至高车子孙千亿广树厥家  伤爱子赋 有 序       江淹  江艽字引卿仆之第二子也生而神俊必为美器 惜哉遘闵涉岁而卒悲至踯躅乃为此文惟秋色之颢颢心结縎兮悲起曾怜悯之惨凄痛掌珠之爱子形惸惸而外施心切切而内圮日月可销兮悼不灭金石可铄兮念何已缅吾祖之赫羲帝高阳之元胄惜衰宗之沦没恐余人之弗构觊三灵之降福□弱子之擢秀酷奈何兮引卿那逢天兮不佑尔诞质于青春摄提贞乎孟陬谓比方于右列望齐英于前修遰高行之美迹弘盛业之清白露奄被此百草尔同雕于梧楸忆朱明之在节顾岐嶷之可贵睨炉帐而多怡瞻户牖而有慰奚在今之寂寞失音容之髣□姊目中而下泣兄嗟季而饮泪感木石而变哀激左右而陨欷夺怀袖之深爱尔母氏之丽人屑丹泣于下壤傃殷忧于上旻视往端而擗摽践遗绪而苦辛就深悼而谁弭归末命兮何陈我过幸于时私爰守官于江浔悲薄暮而增甚思纁黄而不禁月接日而为光霞合云而成阴雾笼笼而带树月苍苍而架林嗟奈何兮弱子我百艰兮是寻验□带之夜缓察葆鬓之朝侵惟人生之在世恒欢寡而戚饶虽十纪之空名岂百龄之能要迅朱光之映夜湛白露之凝朝指兹譬而取免排此理以自销然则生之乐兮亲与爱内与外兮长与稚伤弱子之冥冥独幽泉兮而永閟余无愆于苍祗亦何怨于厚地信释氏之灵果归三世之远致愿同升于净剎与尘习兮永弃  与诸儿论家世集书      王筠史传称安平崔氏及汝南应氏并累世有文才所以范蔚宗世擅雕龙然不过父子两三世耳非有七叶之中名德重光爵位相继人人有集如吾门世者也沈少傅约尝语人云吾少好百家之言身为四代之史自开辟以来未有爵位蝉联文才相继如王氏之盛者也汝等仰观堂构思各努力  为皇太子求一日一入朝表   任昉臣闻内竖告安姬昌怡色鸡鸣戒旦周发冠履或以凉燠之候晨昏异宜膳羞之和鼎饪殊节一晨三朝称情犹简终日承颜在理斯惬且长寿之对抚循无已驰道未穷顾怀不辍岂直下动天性固亦上结慈衷自顷半旬乃朝遂为通制事谕信次义乖晨省一日万机不敢三尘于御省每日改宿特乞一至夫寝门  诫子崧书          徐勉吾家世清廉故常居贫素至于产业之事所未尝言非直不经营而已薄躬遭逢遂至今日尊官厚禄可谓备之每念叨窃若斯岂由才致仰藉先代风范及以福庆故臻此耳古人所谓以清白遗子孙不亦厚乎又云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详求此言信非徒语吾虽不敏实有本志庶得遵奉斯义不敢坠失所以显贵以来将三十载门人故旧亟荐便宜或使吾创辟田园或劝吾兴立邸店又欲舳舻运致亦令货殖聚敛若此众事皆距而不纳非谓拔葵去织且欲省息纷纭中年聊于东田间营小园者非在播艺以要利入正欲穿池种树少寄情赏又以郊际闲旷终可为宅傥获悬车致事实欲歌哭于斯慧日十住等既应营婚又须住止吾清明门宅无相容处所以尔者亦复有以前割西边施宣武寺既失西厢不复方幅意亦谓此逆旅舍耳何事须华常恨时人谓是我宅古往今来豪富继踵高门甲第连闼洞房宛其死矣定是谁室但不能不为培塿之山聚石移果杂以花卉以娱休沐用托性灵随便架立不在广大惟功德处小以为好所以内中逼促无复房宇近营东边儿孙二宅乃藉十住南还之资其中所须犹为不少既牵挽不至又不可中涂而辍郊间之园遂不办保货与韦黯乃获百金成就两宅已消其半寻园价所得何以至此由吾经始历年粗已成立桃李茂密桐竹成阴塍陌交通渠畎相属华楼迥榭颇有临眺之美孤峰丛薄不无纠纷之兴渎中并饶菇蒋湖里殊富芰莲虽云人外城阙密迩韦生欲之亦雅有情趣追述此事非有心盖是笔势所致耳忆谢灵运山家诗云中为天地物今成鄙夫有吾此园有之二十载矣今为天地物物之与我相校几何哉此吾所余今以分汝营小田舍亲累既多理亦须此且释氏之教以财物谓之外命儒典亦称何以聚人曰财况汝曹常情安得忘此闻汝所买姑孰田地甚为舄卤弥复何安所以如此非物竞故也虽事异寝丘聊可仿□孔子曰居家理治可移于官既已营之宜使成立进退两□更贻耻笑若有所收获汝可自分赡内外大小宜令得所非吾所知又复应沾之诸女耳汝既居长故有此及凡为人长殊复不易当使中外谐缉人无间言先物后己然后可贵老生云后其身而身先若能尔者更招巨利汝当自勖见贤思齐不宜忽略以弃日也弃日乃是弃身身名美恶岂不大哉可不慎与今之所敕略言此意正谓为家已来不事资产既立墅舍以乖旧业陈其始末无愧怀抱兼吾年时朽暮心力稍殚牵课奉公略不克举其中余暇裁可自休或复冬日之阳夏日之阴良辰美景文案闲隙负杖蹑屩逍遥陋馆临池观鱼披林听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求数刻之暂乐庶居常以待终不宜复劳家间细务汝交关既定此书又行凡所资须付给如别自兹以后吾不复言及田事汝亦勿复与吾言之假使尧水汤旱吾岂知如何若其满庾盈箱汝之幸遇如斯之事并无俟令吾知也记云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今且望汝全吾此志则无所恨矣  答客喻           前人 悱卒悼甚不欲久废王务乃为答客喻其辞曰普通五年春二月丁丑余第二息晋安内史悱丧之问至焉举家伤悼心情若陨二宫并降中使以相慰勖亲游宾客毕来吊问辄痛哭失声悲不自已所谓父子天性不知涕之所从来也于是门人虑其肆情所锺容致委顿乃敛□而进曰仆闻古往今来理运之常数春荣秋落气象之定期人居其间譬诸逆旅生寄死归着于通论是以深识之士悠尔忘怀东门归无之旨见称往哲西河丧明之过取诮友朋足下受遇于朝任居端右忧深责重休戚是均宜其遗情下流止哀加饭上存奉国俯示隆家岂可纵此无益同之儿女伤神损识或亏生务门下窃议咸为君侯不取也余雪泣而答曰彭殇之达义延吴之雅言亦常闻之矣顾所以未能弭意者请陈其说夫植树阶庭钦柯叶之茂为山累仞惜覆篑之功故秀而不实尼父为之叹息析彼岐路杨子所以留连事有可深圣贤靡抑今吾所悲亦以悱始逾立岁孝悌之至自幼而长文章之美得之天然好学不倦居无尘杂多所著述盈帙满笥淡然得失之际不见喜愠之容及翰飞东朝参伍盛列其所游往皆一时才俊赋诗颂咏终日忘疲每从容谓吾以遭逢时来位隆任要当应推贤下士先物后身然后可以报恩明主克保元吉俾余二纪之中窃若是幸无大过者繄此子之助焉自出闽区政存清静冀其旋反少慰衰暮言念今日眇然长往加以阖棺千里之外未知归骨之期虽复无情之伦庸讵不痛乎昔夷甫孩抱中物尚尽恸以待宾安仁未及七旬犹殷勤于词赋况夫名立宦成半途而废者亦焉可巳已哉求其此怀可谓苗实之义诸贤既贻格言喻以大理即日辍哀命驾修职事焉  谢儿报坐事付治中启    陈徐陵夫拾金樵路高士所羞整冠李下君子斯慎儿报不能谨洁敢触严网右趾铁系事允法科左校论输实繇恩宥老臣过庭之训多谢古贤折笄之杖有愧前达  论萧正德表      北魏萧宝夤 时萧衍弟子西丰侯正德来降宝夤表曰伏见扬州表萧正德自云避祸远投宸掖背父叛君骇议众口深心指趣厥情难测臣闻立身行道始于事亲终于事君故君亲尽之以恒敬严父兼之以博爱斯人伦之所先王教之盛典三千之条莫大于不孝毁则藏奸常刑靡赦所以晋恭获谤无所逃死卫伋受诬二子继没亲命匪弃国孰无父况今封豕尚存长□未灭偷生江表自安毒鸩而正德居犹子之亲窃通侯之贵父荣于国子爵于家履霜弗闻去就先结隔绝山淮温凊永尽定省长违报复何日以此为心心可知矣皇朝绵基累叶恩均四海自北徂南要荒仰泽能言革化无思不韪贲玉帛于丘园标忠孝以纳赏筑□街于伊洛集华裔其归心被发鐻身之酋屈膝而请吏交趾文身之渠款关而□质至如正德宜甄义以致贬昔越栖会稽赖宰嚭以获立汉困彭宋实丁公而获免吴项已平二臣即法岂不录其情哉欲明责以示后况遗君忽父狼子是心既不亲亲安能亲人中间变诈或有万等伏惟陛下圣敬自天钦光纂历昭德塞违以临群后脱包此凶丑置之列位百官是象其何诛焉臣衅结祸深痛缠肝髓日暮途遥复报无日岂区区于一竖哉但才虽庸近职居献替愚衷寸抱敢不申陈伏愿圣慈少垂察览访议槐棘论其是非使秋霜春露施之有在相鼠攸刺遄死有归无令申伋受笑于苟存曾闵沦名于盛世  周公戒伯禽赞      北周庾信伯禽居鲁鸣玉来朝周公政治为国风谣北山有梓南山有桥礼容虽备俯仰无骄  代李仆射谢男赐绯鱼袋表 唐令狐楚臣某言臣得进奏院状报今月七日圣慈召臣男公敏令对见其日中使马承倩奉宣进止赐绯鱼袋钦承失图启处无地臣某中 谢 臣才非动众勇不兼人 仰缘枝叶获展筋力荷天百禄幸据于周诗遗子一经诚惭于汉史男公敏义方未教容止无仪伏蒙陛下召入清禁之中立于丹墀之下远忧颠沛伏用兢惶特授宸恩荣绾朱绂生成之功不次浸润之泽无涯重若戴山辉如衣锦匈奴未灭方忍耻于愚臣童子何知复受恩于圣主六姻交贺百众同欢空竭节于边陲岂酬仁于覆载铭肤镂骨不敢殒坠所守有限不获陈谢臣无任感戴屏营之至  代河南裴尹请拜扫表     前人臣某言臣闻天地之大曲成于品物臣子之心无隐于君父下情上达至化旁流伏惟开元天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陛下睿谋作圣孝理奉天苍生之愿不违皇极之慈广运不以臣微劣无取累擢大官位高尹京职重居守犬马陈力未酬明主之恩霜露感怀遽有私家之请臣某中 谢 先臣坟墓俯在近郊顷岁 以来阙仰拜扫每至寒节展臣情礼晨往暮还所职无阙又臣于坟茔立碑恐其向就建树之际获遂躬亲重泉承日月之光举宗蒙雨露之泽不胜罔极  旌王宇          皮日休王莽窃弄汉柄擅斥帝族当其时有名臣名士身被汉禄者阖朝皆然也莫不回忠作佞变直为邪曾不敢一忤莽色以平帝得亲乎外氏者也而宇乃以为谋事泄受祸日休旌之曰若宇之道真忠烈之士哉不以其父得天下为利以反道为虑不以己将为天子之子为贵以愆咎为戒呜呼宇之道大不负天地幽不惭鬼神贞不愧金石明不让日月于臣子之义备矣而班氏忘赞皮子旌之美夫  上谏太宗疏         马周臣伏见大安宫在宫城右墙宇门阙方紫极为卑小东宫皇太子居之而在内大安至尊居之反在外太上皇虽志清俭爱惜人力陛下不敢违而蕃夷朝见四方观听有不足焉臣愿营雉堞门观务从高显以称万方之望则大孝昭矣臣伏读明诏以二月幸九成宫窃惟太上皇春秋高陛下宜朝夕视膳今所幸宫去京三百里而远非能旦发暮至也万一有太上皇思感欲即见陛下何以逮之今兹本为避暑行也太上皇留热处而陛下走凉处温凊之道臣所未安然诏书既下业不中止愿示还期以开众惑  讳辨            韩愈愈与李贺书劝贺举进士贺举进士有名与贺争名者毁之曰贺父名晋肃贺不举进士为是劝之举者为非听者不察和而倡之同然一辞皇甫湜曰若不明白子与贺且得罪愈曰然律曰二名不偏讳释之者曰谓若言征不言在言在不言征是也律曰不讳嫌名释之者曰谓若禹与雨丘与蓲之类是也今贺父名晋肃贺举进士为犯二名律乎为犯嫌名律乎父名□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夫讳始于何时作法制以教天下者非周公孔子欤周公作诗不讳孔子不偏讳二名春秋不讥不讳嫌名康王钊之孙实为昭王曾参之父名□曾子不讳昔周之时有骐期汉之时有杜度此其子宜何如讳将讳其嫌遂讳其姓乎将不讳其嫌乎汉讳武帝名彻为通不闻又讳车辙之辙为某字也讳吕后名雉为野□不闻又讳治天下之治为某字也今上章及诏不闻讳浒势秉机也惟宦官宫妾乃不敢言谕及机以为触犯士君子立言行事宜何所法守也今考之于经质之于律稽之以国家之典贺举进士为可耶为不可耶凡事父母得如曾参可以无讥矣作人得如周公孔子亦可以止矣今世之士不务行周公孔子之行而讳亲之名则务胜于周公孔子亦见其惑也夫周公孔子曾参卒不可胜胜周公孔子曾参乃比于宦官宫妾则是宦官宫妾之行孝于其亲贤于周公孔子曾参者耶  对禹问           前人或问曰尧舜传诸贤禹传诸子信乎曰然然则禹之贤不及于尧与舜也欤曰不然尧舜之传贤也欲天下之得其所也禹之传子也忧后世争之之乱也尧舜之利民也大禹之虑民也深曰然则尧舜何以不忧后世曰舜如尧尧传之禹如舜舜传之得其人而传之尧舜也无其人虑其患而不传者禹也舜不能以传禹尧为不知人禹不能以传子舜为不知人尧以传舜为忧后世禹以传子为虑后世曰禹之虑也则深矣传之子而当不淑则奈何曰时益以难理传之人则争未前定也传之子则不争前定也前定虽不当贤犹可以守法不前定而不遇贤则争且乱天之生大圣也不数其生大恶也亦不数传诸人得大圣然后人莫敢争传诸子得大恶然后人受其乱禹之后四百年然后得桀亦四百年然后得汤与伊尹汤与伊尹不可待而传也与其传不得圣人而争且乱孰若传诸子虽不得贤犹可守法曰孟子之所谓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者何也曰孟子之心以为圣人不苟私其子以害天下求其说而不得从而为之辞  为卫尉许卿请留男表     于卲臣某言臣男某官某顷年二十一二因外人招诱性乏天和臣又拙训遂交游匪类妄用钱物臣恐滋蔓累及家私臣某年任宁州刺史表请碛西□力离乡别亲庶其思过臣遽遭流窜比属艰难遐荒万里分为阻绝近节度使差奏军事会臣待罪辇毂重与相见至京以来臣窃窥察诱其由衷似辨君亲近于观志屡申恳到愿留晨昏夫物感人情况兹天属苟及于此惕然关心臣今齿发衰莫惟生此子倘其改行家有所传九原之下可以塞责臣昨询问碛西职掌殊非要重伏乞圣慈回鉴许为父子如初便留□节东军与叔冀逐急征讨尽其武用或树功勋王事不殊残寇又切臣得地近时复知闻纵其不贤犹可备使老臣之幸至微至贱轻黩宸严腼冒之求战越无地  为原州赵长史请为亡父度人表 王勃臣某言臣闻奉忠履义帝业所资昭德报功王风是切臣亡父故臣使持节都督丰州诸军事丰州刺史上柱国南康郡王士达往因隋季预奉皇初于时元洛未清双崤尚梗江淮海岳王公数十亡父身羇伪郑宠极戎庭扫千载之风云拥三河之士马情思奉顺义不图生绵越寇场密归诚款登太行而耀甲则建德离心出函谷而扬麾则王充破胆天书屡降手敕仍存洎乎九服又安四方无事谋臣出镇猛将临边西穷赤水之源东究青丘之境横戈北塞尽沙漠之风尘授钺南荒被□之矢石义形夷险迹遍疆埸分阃淹荣悬车遂礼虽死于牖下实怀天子之恩力尽方隅无愧忠臣之节今者归藏有日先远戒期陛下德被游魂惠流枯骨高班厚禄已极于生前列鼓鸣箫复光于身后诚非毁灭所能投报但臣霜露之瞻彼岸而神销乌鸟之情俯寒泉而思咽希开凈福庶补穷埏伏惟陛下恢不次之恩录无涯之请使获从朝例赐许度人济魂识于昏途拯亡灵于毁宅则陛下乾坤之施既不隔于幽冥微臣蝼蚁之心岂忘情于家国是所图也非敢望也轻黩冕旒若坠冰谷  请代父死表        张不耀臣某言臣闻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恩昊天罔极臣父文成充使不了特置严刑罪小责深不胜冤苦街衢惊叹长幼咸嗟皇天后土实所鉴照臣闻有理不申枉填沟壑臣子情切骨肉恩深请以微躯代父当死乞宽父之残命展愚臣之孝心伏乞天命俯垂矜察不耀万死犹荷再生臣父朝无近亲孤宦独立苗□难植根浅易危无风而自倒不寒而自战李全交接邪作蛊舞法弄权虐甚周兴酷殊来俊枉陷良善以立己功恶贯已盈食残事败不惭颜厚犹事紏绳不惧皇天仍居宪府罪轻责重其枉实深但恨明时虚编咎晦伏愿陛下采舆人之诵听左右之言乞不滥无辜庶冤魂重返即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不任酷裂之至冒死投匦以闻  为凤翔李尚书请使人拜扫表  韩翃臣某言臣闻子之能仕父教之忠臣仕虽无闻忠冀尽力当陛下至理之日偶四方无事之时臣幸扬名清朝全节圣代于臣之分荣感多焉而罔极之心未遑省告伏以先臣坟墓远在定州道路所经瞻驰靡及臣自入宿卫三十四年顷者师旅虽宁武臣分割臣职叨禁近事绝私情弘覆之德靡所不容而兢惧之诚实自难尽空怀怵惕之感莫申展奠之仪今寰宇廓清忧疑必释当天地交泰之际人神□吉之期臣寄重藩维不合上请今遣弟某官某专拜扫以道途所近便取北路赴定州辄披恳诚无任兢惶  上光宗疏        宋彭龟年高宗备极子道此陛下所亲睹也况寿皇今日止有陛下一人圣心拳拳不言可知特遇过宫日分陛下或迟其行则寿皇不容不降免到宫之旨盖为陛下辞责于人使人不得以窃议陛下其心非不愿陛下之来自古人君处骨肉之间多不与外臣谋而与小人谋之所以交斗日深疑隙日大今日两宫万万无此然臣所忧者外无韩琦富弼吕诲司马光之臣而小人之中已有任守忠者在焉惟陛下裁察又言使陛下亏过宫之礼皆左右小人间谍之罪宰执侍从但能推父子之爱调停重华台谏但能仗父子之义责望人主至于疑间之根盘固不去曾无一语及之今内侍间谍两宫者固非一人独陈源在寿皇朝得罪至重近复进用外人皆谓离间之机必自源始宜亟发威断首逐陈源然后肃命銮舆负罪引慝以谢寿皇使父子欢然宗社有永顾不幸欤  上光宗疏          黄裳陛下之于寿皇未尽孝敬之道意者必有所疑也臣窃推致疑之因陛下毋乃以焚廪浚井之事为忧乎夫焚廪浚井在当时或有之寿皇之子惟陛下一人寿皇之心托陛下甚重爱陛下甚至故忧陛下甚切违预之际□香祝天为陛下祈祷爱子如此则焚廪浚井之心臣有以知其必无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肃宗之事为忧乎肃宗即位灵武非明皇意故不能无疑寿皇当未倦勤亲挈神器授之陛下揖逊之风同符尧舜与明皇之事不可同日而语明矣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卫辄之事为忧乎辄与蒯聩父子争国寿皇老且病乃颐神北宫以保康宁而以天下事付之陛下非有争心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孟子责善为疑乎父子责善本生于爱为子者能知此理则何至于相夷寿皇愿陛下为圣帝责善之心出于忠爱非贼恩也陛下何疑焉此四者或者之所以为疑臣以理推之初无一之可疑者自父子之间小有猜疑此心一萌方寸遂乱故天变则疑而不知畏民困则疑而不知恤疑宰执专权则不礼大臣疑台谏生事则不受忠谏疑嗜欲无害则近酒色疑君子有党则庇小人事有不须疑者莫不以为疑乃若贵为天子不以孝闻敌国闻之将肆轻侮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小人将起为乱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中外官军岂无他志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事之可疑者反不以为疑颠倒错乱莫甚于此祸乱之萌近在旦夕宜及今幡然改过整圣驾谒两宫以交父子之欢则四夷向风天下慕义矣  周世宗家人传论      欧阳修呜呼父子之恩至矣孟子言舜为天子而瞽叟杀人则弃天下窃负之而逃以为天下可无舜不可无至公舜可弃天下不可刑其父此为世立言之说也然事固有不得如其意者多矣盖天子有宗庙社稷之重百官之卫朝廷之严其不幸有不得窃而逃则如之何而可予读周史见守礼杀人世宗寝而不问盖进任天下重矣而子于其父亦至矣故宁受屈法之过以申父子之道其所以合于义者盖知权也君子之于事择其轻重而处之耳失刑轻不孝重也刑者所以禁人为非孝者所以教人为善其意一也孰为重刑一人未必能使天下无杀人而杀其父灭天性而绝人道孰为重权其所谓轻重者则天下虽不可弃而父亦不可刑也然则为舜与世宗者宜如何无使瞽叟守礼至于杀人则可谓孝矣然而有不得如其意则择其轻重而处之焉世宗之知权明矣夫  又             前人呜呼至公天下之所共也其是非曲直之际虽父爱其子亦或有所不得私焉当周太祖举兵于魏汉遣刘铢诛其家族于京师酷毒备至后太祖入立遣人责铢铢辞不屈太祖虽深恨之然以铢辞直终不及其家也及追封妻子之被杀者其言深自隐痛之而已不敢有非汉之辞焉盖知其曲在己也故略存其辞以见周之有愧于其心者矣  梁太祖父子论        前人呜呼春秋之法是非与夺之际难矣哉或问梁太祖以臣弒君友珪以子弒父一也与弒即位逾年改元春秋之法皆以君书而友珪不得列于本纪何也且父子之恶均夺其子是与其父也岂春秋之旨哉予应之曰梁事着矣其父之恶不待与夺其子而后彰然末帝之志不可以不伸也春秋之法君弒而贼不讨者国之臣子任其责予于友珪之事所以伸讨贼者之志也  名二子说          苏洵轮辐盖轸皆有职乎车而轼独若无所为者虽然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吾惧汝之不外饰也天下之车莫不由辙而言车之功辙不与焉虽然车仆马毙而患不及辙是辙者祸福之间辙乎吾知免矣  思子台赋          苏轼 余先君宫师之友史君讳经臣字彦辅眉山人与 其弟沆子升皆奇士博学能文慕李文饶之为人 而举其议论彦辅举贤良不中第子凝以进士得 官止著作佐郎皆早死且无子有文数百首皆亡 之予少时尝见彦辅所作思子台赋上援秦皇下 逮晋惠反复哀切有补于世盖记其意而亡其辞 乃命过作补亡之篇庶几君子犹得见斯人□怀 髣□也客有自蜀游梁傃关而东览河华之形胜兮访秦汉之遗宫得岿然之颓基兮并湖城之西墉吊汉武之暴怒兮悼戾园之悯凶闻父老之哀叹兮犹有归来望思之遗恫吁犬台之谗颊兮实咀毒而衔锋败赵于俯仰兮又将覆刘氏之宗闵汉武之多忌兮谓左右之皆戎杀阳石而未厌兮又瘗祸于宫中忸君王之好杀兮视人命犹昆虫死者几何人兮岂问骨肉与王宫惑狂傅之浅谋兮不忍忿忿而杀充上曾不鉴余之无聊兮实有豕心负此名而欲亡兮天下其孰吾容苟逭死于泉鸠兮冀稍久而自理遘大患于仓猝兮怀孤愤于永已念君老而孰图兮嗟肉食其多鄙独三老与千秋兮怀爱君之眷眷犯雷霆之方怒兮消积祸于一言既沉冤之无告兮戮谗人其已晚幸曾孙之无恙兮或以慰夫九原虽筑台其何救兮固知已矣之不谏魂茕茕乎其归来兮盖庶几于复见也昔秦之亡也祸始于扶苏眇斯高之羸豕兮视其君犹乳虎曾纩息之未定兮乃敢探其穴而其雏在晋四世有君不惠孽妇晨雊强王定制惟愍怀之遭离兮实追踪于汉戾顾孱后之何知兮亦号呼于既逝写余哀于江陵兮发故臣之幽契仍筑台以望思兮盖援武以自例呜呼噫嘻可吊而不可哂兮亦各其子也彼茂陵之雄杰兮系九戎而鞭百蛮笑尧舜而陋汤武兮盖将与黄帝而俱仙及其失道于几微兮狐鬼生于左臂如婴儿之未孩兮易耳目而不知甘泉咫尺而不通兮与式干其何异既上配于秦皇兮又不比于□惠君子是以知狂圣之本同而聪明之不可恃也览观古初孰哲孰愚皆知耻笑乎前人而莫知后之视余方汉武之盛也肯自比于骊山之朽骨而况于金墉之独夫乎自今观之三后一律皆以信谗而杀子昵奸而败国吾筑台以寄哀信同名而齐实彼□庸者固不足告也吾将以为明王之龟策自建元以来张汤主父偃之流与两丞相三长史之徒皆以无罪而夷灭一言以就诛曾无兴哀于既往一洗其无辜独于剧也悲歌慷慨泣涕踌躇呜呼哀哉莫有以楚灵王之言告者曰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天道好还以德为符惟孟德之鸷忍兮亦嗜杀以为娱彼杨公之爱修兮岂减吾之仓舒恨元化之不可作兮然后知鼠辈之果无同舐犊于晚岁兮又何怨于老臞吾将以嗜杀为戒也故于末而并书  惠州付迈          前人古人有言有若无实若虚况汝实无而虚者耶使人谓汝庸人实无所能闻于吾者乃吾之望也慎言语节饮食晏寝早起务安其形骸为善也临书以是告汝付迈  续楚语           前人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曰祭我必以芰及祥宗老将荐芰屈建命去之君子曰不违而道唐柳宗元非之曰屈子以礼之末忍绝其父将死之言且礼有斋之日思其所乐思其所嗜子木去芰安得为道甚矣柳子之陋也子木楚卿之贤者也夫岂不知为人子之道事死如事生况于将死丁宁之言弃而不用人情之所忍乎是必有大不忍于此者而夺其情也夫死生之际圣人严之薨于路寝不死于妇人之手至于结冠缨启手足之言不敢不勉其于死生之变亦重矣父子平日之言可以恩掩义至于死生至严之际岂容以私害公乎曾子有疾称君子之所贵乎道者三孟僖子卒使其子学礼于仲尼管仲病劝威公去三竖夫数君子之言或主于社稷或勤于道德或训其子孙虽所趋不同然皆笃于大义不私其躬也如此今赫赫楚国若敖氏之贤闻于诸侯身为正卿死不在民而口腹是忧其为陋亦甚矣使子木行之国人诵之太史书之天下后世不知夫子之贤而惟陋是闻子木其忍为此乎故曰是必有大不忍者而夺其情也然礼之所谓思其所乐思其所嗜此言人子追思之道也曾□嗜羊枣而曾子不忍食父没而不能读父之书母没而不能执母之器皆人子之情自然也岂待父母之命邪今荐芰之事若出于子则可自其父命则为陋耳岂可以饮食之故而成父莫大之陋乎曾子寝疾曾元难于易箦曾子曰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若以柳子之言为然是曾元为孝子而童子顾礼之末易箦于病革之中为不仁之甚也中行偃死视不可含范宣子盥而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犹视栾怀子曰主苟终所不嗣事于齐者有如此河乃瞑呜呼范宣子知事吴为忠于主而不知报齐以成夫子忧国之美其为忠则大矣古人以爱恶比之美疢药石曰石犹生我疢之美者其毒滋多由是观之柳子之爱屈到是疢之美子木之违父命为药石也  季子论          王安石先王酌乎人情之中以制丧礼使哀有余者俯而就之哀不足者企而及之哀不足者非圣人之所甚善也善之者善其能勉于礼而已矣延陵季子其长子死既封而号者三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其合矣乎夫长子之丧圣人为之三年之服盖以谓父子之亲而长子者为亲之后人情之所至重也今季子三号遂行则于先王之礼为不及矣今论者曰当是之时季聘于齐将君之命若夫季子之心则以谓不可以私义而缓君命有势不得以两全者则当忍哀以徇于尊者之事矣今将命而聘既聘而反遂少缓而尽哭之哀则于事君之义岂为不足而害于使事哉君臣父子之义势足以两全而不为之尽礼也则亦薄于骨肉之亲而不用先王之礼耳其言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所不之矣夫骨肉之复于土魂气之无不之是人情之所哀者矣君子无所不言命至于丧则有性焉独不可以谓命也昔庄周丧其妻鼓盆而歌东门吴丧其子比于未有此弃人齐物之道吾儒之罪人观季子之说盖亦周吴之徒矣父子之亲仁义之所由始而长子者继祖考之重故丧之三年所以重祖考也今季子不为之尽礼则近于弃仁义薄祖考矣孔子曰丧事不敢不勉也又曰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临人之丧而不哀孔子犹以为不足观也况礼之丧三年者乎然则此言宜非取之矣盖记其葬深不至于泉敛以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掩坎其高可隐孔子之称之盖称其葬之合于礼耳独称葬之合于礼则哀之不足可知也卫有送葬者夫子观之曰善哉此可以为法矣若此则夫子之所美也圣人之言辞隐而意显岂徒然哉学者之所不可不思也  离思赋 有 序      明魏学洢  乙卯春季家大人北之文安时序如流忽尔觱烈 离思耿耿爰造斯篇情而不文聊以自摅也辞曰忆阳春之恢台兮垂杨之青青将余亲于江皋兮屯余行其□竮数辟咡余俯诏兮逝将去此而遐征各其弗绎兮中怆恍而难平陟巉岩以周览兮睹大江之滔滔道曼曼其靡极兮忾磳之怒涛恍齐鲁之在望兮迷之颾颾蓱岛汨其浮没兮冲风动夫布袍意徘徊而罢眺兮步徙倚乎彼皋勉商略江山之奇胜兮志奄奄其不豪载宿宿以俶装兮命归者先解维乘潮水之迅驶兮抚中心而不夷愿及行之未远兮更一见而致辞计淹留其终别兮强自割而遂驰道晋陵之殷辚兮逾姑苏之烂漫出新诗于轻箑兮□数章而永叹涕霪霪其若霰兮神溶溶而无畔冯惆怅以独返兮癙忧集而悺悺既伤儿之怀亲兮重伤亲之念儿戒归棹令遄发兮还三复而□之匪无则言以自壮兮写中曲乎两眉孰有恨而非别兮孰有别而不思佯婆娑其偷乐兮各不言而相知羌萎约以自废兮怜风日之凄其既驾桧□兮临迥道之三千归期勿可道兮行远绵乎岁年肇发棹于吴会兮辖将驰乎幽燕遘女魃之儇舞兮路迍邅而不前桃李摽落以遒尽兮榴火歕而复然顷艾虎其萦怀兮又闻江南之采莲踆乌不可与俪偕兮草木芸芸其屡迁伤征途之踯躅兮忽涕泗之流漩石圻沸焦烟兮望钱塘而驻旆蹈赤□之赫威兮蹇傍徨以赖欻愁愁其若撼兮怀余亲而长□去衡泌之肃泠兮服顽沙之扬壒荃不堪此蕴隆兮矧羇旅之狼狈臆怫□以缭悷兮恒假寐而独悕惚忻忻其承颜兮或仿□乎既归盱余目而莫觌兮羌厌浥其渍帏每惝恍以竟日兮留梦境而弗违雁翩翩南翱翔兮寄儿以新槁憎世路之曀兮鸣吾鼎之为宝鳣鲸裁于蝼蚁兮虎豹吼而当道凤凰羾于天门兮览九苞其犹未保挟蓬矢无肃心兮徒伤谋生之草草儿愿及年之方将兮怀夜光而粥之熏椒桂与木兰兮辑翠羽之陆离苟善价其可俟兮将良弓以为箕出门遘夫文穷兮群众兆而见嗤送裘马于五陵兮什敝貂而自私天实构此西日之局兮讵贲获之可为忳愁约以侘傺兮志逴逴其逾亢块独处此穷檐兮倚斜阳而四望感严威之觱发兮俄□涌以跳逿女机杼而士□兮幸家人之无恙曰坎坎其育鞠兮独有行乎四方俱昕夕而匪所睼兮知永怀夫故乡跂游云以揽涕兮沾余袂其浪浪乱曰人生孰无别离兮恃来者之可期幼不诵夫甫田兮曷怛怛其相思  先太守文集后序      方孝孺愚庵先生既卒其孤某摭其遗文为二十卷将论序之以传于世辞不胜夫哀未能也越三年可以有言矣恐世之人以为私乎亲又不果为后二年执书而泣曰呜呼先人有言而不能述使大章明于世小子之罪也其何敢让焉君子之言惟其公而已言而公虽子述父事不为过言而不当由千载之后论千载之上人犹且非之何私之足避乎周人称其父如日月之照临子思称孔子如天地四时其言可谓夸矣然而天下信之后世莫敢非之者何哉以其公也不然荀淑以黄宪比颜子王安石以扬雄为圣贤而比之而人终不信者以其出于私见也小子亦公而已矣何敢欺先人以欺后世哉先生之志其大者欲润泽天下其小者亦将使道术明乎书风俗成乎身立经世淑民之法以幸无穷皆未之遂也遽弃斯世而弗居呜呼岂先生之不幸欤抑斯人之不幸也先生初守济宁千里之内士与民相庆先生不色喜既五年罢去庆者咸泣先生如平时大故垂及犹忻忻不少变先生视生死贵贱无毫发入于心岂以志之得失为幸不幸哉天未欲俾斯民安其生而复其性夺先生之年不使救斯民斯民果不幸也于先生乎何与先生之言其忧时悯民之意犹慈母之于子无或忘之自为学至于仕自冠至于服官政不斯须变也呜呼此岂可以勉强能哉盖先生之道有伊尹之任诸葛亮之平范希文之惠故其言若是之盛也而先生之道不在乎言也后有诵先生之言考三君子之德而求先生则庶乎知言矣苟以小子为私其亲不仁者也谓先生不足拟三君子不明者也非小子所望于后世也  书先府君事略寄陈石斋    罗伦先君姓罗氏修大其字也别号大山宋忠臣水心先生七世孙始祖讳寅辟五季乱自豫章徙永丰至先府君十八世矣罗氏在宋由科第登仕版者数十人多以节义着闻水心先生开礼松野先生士鼎余顽先生士俊沧洲先生时翁其章章者也先君天性孝友兄弟三人二弟早世语及呜咽不已曰命有如某乎大父善耕先生好义崇文先君奉承唯谨无不得其欢心视异出弟如同气指其子谓伦曰以养以教汝之责也乡党宗族服其衷公咸取宜焉折过发赪色退省必自愧服或欺取其资产曰物岂有常主乎家人拾遗曰吾命穷也可居他人有耶竟求其主给之家政以传长兄惟权量必自谨好早起鸡鸣必具巾栉夜独行不惧晚益贫啜粥饮水裕如客至必罄倒而去谓所知曰吾家世忠孝今有后矣异日必大吾门吾贫且老何恃以为乐乎恃有此耳俗尚风水说以祸福胥此出长兄颇通之私告曰某阴宅某阳宅合堪舆家慎勿泄则曰使此地果能福人耶吾可独有哉走告曰吾儿不妄汝遂有之岁壬午明年值春官谓不肖孤曰星家谓吾限出寅当厄汝第去死生命也不去汝能续乃命乎泣请曰儿去禄仕矣先君曰吾不汝止第汝欲为之吾恐有不可得者吾知之矣明年春正月先君果弃养且易箦谓长兄曰毋以异教污我吾心事天知之纵有地狱吾死不当入矣又三年丙戌不肖孤果及第皆如先君言呜呼痛哉先君心天日也宜得引考者乃不禄焉呜呼痛哉遗影在堂敢希叙赞幽明光矣  军中寄子书         任环我儿千言万语只要我回衙何风云气少儿女情多耶倭贼肆行毒害百姓不得安宁我领兵在外不能诛讨啮毡裹革此其时也幸而无事与尔相安于太平做个好人一有意外之变则臣死忠妻死节子死孝大家成就一个是而已  父子部艺文二 诗   邶风陟岵首章  孝子行役不忘其亲故登山以望其父之所在因 想象其父念己之言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旃哉犹来无止  小雅小弁八章  幽王太子宜臼被废而作此诗 弁彼鸒斯归飞提提民莫不谷我独于罹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踧踧周道鞠为茂草我心忧伤惄焉如捣假寐永叹维忧用老心之忧矣疢如疾首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不属于毛不离于里天之生我我辰安在菀彼柳斯鸣蜩嘒嘒有漼者渊萑苇淠淠譬彼舟流不知所届心之忧矣不遑假寐鹿斯之奔维足伎伎雉之朝雊尚求其雌譬彼坏木疾用无枝心之忧矣宁莫之知相彼投兔尚或先之行有死人尚或墐之君子秉心维其忍之心之忧矣涕既陨之君子信谗如或□之君子不惠不舒究之伐木掎矣析薪杝矣舍彼有罪予之佗矣莫高匪山莫浚匪泉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垣无逝我梁无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履霜操         周尹伯奇 琴操曰尹吉甫之子伯奇无罪为母所谗而见逐 乃集芰荷以为衣采楟花以为食晨朝履霜自伤 见放于是以援琴鼓之而作此操(按此曲乃后人所拟非尹伯奇  当日之作) 履朝霜兮采晨寒考不明其心兮听谗言孤息别离兮摧肺肝何辜皇天兮遭斯愆痛没不同兮恩有偏谁能流顾兮知我冤  荣遇诗          吴薛莹惟臣之先昔仕于汉奕世绵绵颇涉台观暨臣父综遭时之难卯金失御邦家毁乱适兹乐土庶存孑遗天启其心东南是归厥初流隶困于蛮垂大皇开基恩德远施特蒙招命拯擢泥污释放巾褐受职剖符作守合浦在海之隅迁入京辇遂升机枢枯瘁更荣绝统复纪自微而显非愿之始亦惟宠遇心存足止重值文皇建号东宫乃作少傅光华益隆明明圣嗣至德谦崇礼遇兼加惟渥惟丰哀哀先臣念竭其忠洪恩未报委是以终嗟臣蔑贱惟昆及弟幸生幸育托综遗体过庭既训顽蔽难启堂构弗克志存耦耕岂悟圣朝仁泽流盈追录先臣愍其无成是济是拔被以殊荣翊忝千里受命南征旌旗备物金革扬声及臣斯陋实暗实微既显前轨人物之机复傅东宫继世荷辉才不逮先是忝是违干德博好文雅是贵追悼亡臣冀存遗类如何愚嗣曾无仿□瞻彼旧宠顾此顽虚孰能忍愧臣实与居夙夜反侧克心自论父子兄弟累世蒙恩死惟结草生誓杀身虽则灰陨无报万分  命子十章         晋陶潜悠悠我祖爰自陶唐邈为虞宾历世重光御龙勤夏豕韦翼商穆穆司徒厥族以昌纷纷战国漠漠衰周凤隐于林幽人在丘逸□绕云奔鲸骇流天集有汉眷余愍侯于赫愍侯运当攀龙抚剑夙迈显兹武功书誓山河启土开封亹亹丞相允迪前踪浑浑长源郁郁洪柯群川载导众条载罗时有语默运因隆窊在我中晋业融长沙桓桓长沙伊勋伊德天子畴我专征南国功遂辞归临宠不忒孰谓斯心而近可得肃矣我祖慎终如始直方二台惠和千里于皇仁考淡焉虚止寄迹风云冥兹愠喜嗟余寡陋瞻望弗及顾惭华鬓负影只立三千之罪无后为急我诚念哉呱闻尔泣卜云嘉日占亦良时名汝曰俨字汝永思温恭朝夕念兹在兹尚想孔伋庶其企而厉夜生子遽而求火凡百有心奚特于我既见其生实欲其可人亦有言斯情无假日居月诸渐免于孩福不虚至祸亦易来夙兴夜寐愿尔斯才尔之不才亦已焉哉  责子            前人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阿舒已二八懒惰固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思子诗           潘岳造化甄品物天地代虚盈奈何念稚子怀奇陨幼龄追想存髣□感道伤中情一往何时还千载不复生  答弘农故吏民        孙楚昔我先侯迈德垂化康哉之咏实由良佐惟余忝辱弗克负荷每历贵邦仰瞻泰华追慕先轨感想哀嗟诜诜臣故爰及群士皓首老成率彼邑里阐崇高义长幼以齿  答贺蜡           江伟 正元二年冬腊家君在陈郡余别在国舍不得集 会弟广平作诗以贻余余答之曰蜡节之会廓焉独处晨风朝兴思我慈父我心怀恋运首延伫  感遇之三章       唐陈子昂乐羊为魏将食子殉军功骨肉且相薄他人安得忠吾闻中山相乃属放麑翁孤兽犹不忍况以奉君终  岳州别子均         张说离筵非燕喜别酒正消魂念尔犹童孺嗟予隔远藩津亭拔心草江路断肠猿他日将何见愁来独倚门  南陵别儿童入京       李白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嘻笑牵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着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寄东鲁二稚子        前人吴地桑叶绿吴蚕已三眠我家寄东鲁谁种龟阴田春事已不及江行复茫然南风吹归心飞堕酒楼前楼东一株桃枝叶拂青烟此树我所种别来向三年桃今与楼齐我行尚未旋娇女字平阳折花倚桃边折花不见我泪下如流泉小儿名伯禽与姊亦齐肩双行桃树下抚背复谁怜念此失次第肝肠日忧煎裂素写远意因之汶阳川  忆幼子           杜甫骥子春犹隔莺歌暖正繁别离惊节换聪慧与谁论涧水空山道柴门老树村忆渠愁只睡炙背俯晴轩  熟食日示宗文宗武      前人消渴游江汉羇栖尚甲兵几年逢熟食万里逼清明松柏□山路风花白帝城汝曹催我老回首泪纵横  又示两儿          前人令节成吾老他时见汝心浮生看物变为恨与年深长葛书难得江州涕不禁团圆思弟妹行坐白头吟  元日示宗武         前人汝啼吾手战吾笑汝身长处处逢正月迢迢滞远方飘零还柏酒衰病只藜□训谕青衿子名惭白首郎赋诗犹落笔献寿更称觞不见江东弟高歌泪数行  又示宗武          前人觅句新知律摊书解满□试吟青玉案莫羡紫罗囊暇日从时饮明年共我长应须饱经术已似爱文章十五男儿志三千弟子行曾参与游夏达者得升堂  遣兴            前人骥子好男儿前年学语时问知人客姓诵得老夫诗世乱怜渠小家贫仰母慈鹿门携不遂雁足系难期天地军麾满山河战角悲傥归免相失见日敢辞迟  宗武生日          前人小子何时见高秋此日生自从都邑语巳伴老夫名诗是吾家事人传世上情熟精文选理休觅彩衣轻雕瘵筵初秩欹斜坐不成流霞飞片片涓滴就徐倾  催宗文树鸡栅        前人吾衰怯行迈旅次展崩迫愈风传乌鸡秋卵方漫吃自春生成者随母向百翮驱趁制不禁喧呼山腰宅课奴杀青竹终日憎赤帻蹋藉盘案□塞蹊使之隔墙东有隙地可以树高栅避热时来归问儿所为迹织笼曹其内令入不得掷稀间可突过觜爪还污席我宽蝼蚁遭彼免狐貉厄应宜各长幼自此均勍敌笼栅念有修近身见损益明明领处分一一当剖析不昧风雨晨乱离减忧戚其流则凡鸟其气心匪石倚赖穷岁晏拨烦去冰释未似尸乡翁拘留盖阡陌  孟东野失子         韩愈 东野连产三子不数日辄失之几老念无后以悲 其友人昌黎韩愈惧其伤也推天假其命以喻之失子将何尤吾将上尤天女实主下人与夺一何偏彼于女何有乃令蕃且延此独何罪辜生死旬日间上呼无时闻滴地泪到泉地祗为之悲瑟缩久不安乃呼大灵龟骑云款天门问天主下人薄厚胡不均天曰天地人由来不相关吾悬日与月吾系星与辰日月相噬啮星辰踣而颠吾不女之罪知非女由因且物各有分孰能使之然有子与无子祸福未可原鱼子满母腹一一欲谁怜细腰不自乳举族长孤鳏鸱枭啄母脑母死子始翻蝮蛇生子时坼裂肠与肝好子虽云好未还恩与勤恶子不可说鸱枭蝮蛇然有子且勿喜无子固勿叹上圣不待教贤闻语而迁下愚闻语惑虽教无由悛大灵顿头受即日以命还地祗谓大灵女往告其人东野夜得梦有夫元衣巾闯然入其户三称天之言再拜谢元夫收悲以欢忻  示儿            前人始我来京师止携一束书辛勤三十年以有此屋庐此屋岂为华于我自有余中堂高且新四时登牢蔬前荣馔宾亲冠婚之所于庭内无所有高树八九株有藤娄络之春华夏阴敷东堂坐见山云风相吹嘘松果连南亭外有瓜芋区西偏屋不多槐榆翳空虚山鸟旦夕鸣有类涧谷居主妇治北堂膳服适戚□恩封高平君子孙从朝裾开门问谁来无非卿大夫不知官高卑玉带悬金鱼问客之所为峨冠讲唐虞酒食罢无为□槊以相娱凡此座中人十九持钧枢又问谁与频莫与张樊如来过亦无事考评道精粗□□媚学子墙屏日有徒以能问不能其蔽岂可祛嗟我不修饰事与庸人俱安能坐如此比肩于朝儒诗以示儿曹其无迷厥初  璩授京兆府参军戏书以示兼呈独孤郎               权德舆见尔府中趋初官足慰吾老年还舐犊凡鸟亦将雏喜至翻成感痴来或欲殊因惭玉润客应笑此非夫  伤子            顾况老夫哭爱子日暮千行血声逐断猿悲迹随飞鸟灭老夫已七十不作多时别  大茅岭东新居忆亡子从真   前人谷鸟犹呼儿山人夕沾襟怀哉隔生死怅矣徒登临东门忧不入西河遇亦深古来失中道偶向经中寻大象无停轮倏忽成古今其夭非不幸炼形由太阴凡欲攀云阶譬如火铸金虚室留旧札洞房掩闲琴泉源登方诸上有空青林仿佛通寤寐萧寥邈微音软草被汀洲鲜云略浮沈赪景宣迭丽绀波响飘淋石窟含云巢迢迢耿南岑悲恨自兹断情尘讵能侵真静一时变坐起唯从心  囝一章           前人 囝哀闽也闽俗呼子为囝父为郎罢囝生闽方闽吏得之乃绝其阳为臧为获致金满屋为髡为钳如视草木天道无知我罹其毒神道无知彼受其福郎罢别囝吾悔生汝及汝既生人劝不举不从人言果获是苦囝别郎罢心摧血下隔地绝天及至黄泉不得在郎罢前  咏孩子           严维嘉客会初筵宜时魄再圆众皆含笑戏谁不点颐怜绣被花堪摘罗□色欲妍将雏有旧曲还入武城弦  悼孩子           于鹄年长始一男心亦颇自娱生来岁未周奄然却归无裸送不以衣瘗埋于中衢乳母抱出门所生亦随呼婴孩无哭仪礼经不可逾亲戚相问时抑悲空叹吁襁褓在旧□每见立踟□静思益伤情畏老为独夫  子庆诗           孟郊王家事已奇孟氏庆无涯献子还生子羲之又有之凤兮且莫叹鲤也会闻诗小小豫章甲纤□玉树姿人来唯仰乳母抱未知慈我欲拣其养放麛者是谁  小儿诗五十韵       路德延情态任天然桃红两颊鲜乍行人共看初语客多怜臂膊肥如瓠肌肤软胜绵长头纔覆额分角渐垂肩散诞无尘虑逍遥占地仙排衙朱阁上喝道画堂前合调歌杨柳齐声踏采莲走堤行细雨奔巷□轻烟嫩竹乘为马新蒲折作鞭莺雏金镞系猫子彩丝牵拥鹤归晴岛驱鹅入暖泉杨花争弄雪榆叶共收钱锡阙 当□挂银铢对耳悬头依苍鹘裹袖学柘 阙 揎 酒殢丹砂暖茶催小玉煎频邀筹箸挣时乞绣针穿宝箧拿红豆奁拾翠钿戏袍披按褥尖帽戴靴毡展画趋三阙 开屏笑七贤贮怀青杏小垂额绿荷圆 惊滴沾罗泪娇流污锦涎倦书饶娅□憎药巧迁延弄帐燕绡映藏衾凤绮□指敲银使鼓筋拨赛神弦帘拂鱼钩动筝推雁柱偏棋图添路画笛管欠吹镌恼客初酣睡惊僧半入禅寻蛛穷屋瓦采雀遍楼椽抛果忙开口藏钩乱出拳夜分围榾柮朝聚打秋千折竹装泥燕添丝放纸鸢互夸轮水碓相教放风旋旗小裁红绢书幽戴碧笺远铺张鸽网低控射蝇弦谵语时时道谣歌处处传匿眉作曲遮路臂相连斗草当春径争球出晚田柳傍慵独坐花底困横眠等鹊潜篱畔听蛩伏砌边旁枝粘舞蝶隈树捉鸣蝉平岛夸桥上层崖逞捷缘嫩苔车迹小深雪履痕全竞指云生岫齐呼月上天蚁窠寻径斸蜂穴绕□填樵唱迥深岭牛歌下远川垒柴为屋木和土作盘筵险砌高台石危跳峻塔砖忽升邻舍柱偷上后池船项橐称师日甘罗作相年明时方任德劝尔减狂颠  哭子十首          元稹维鹈受刺因吾过得马生灾念尔冤独在中庭倚闲树乱蝉嘶噪欲黄昏纔能辨别东西位未解分明管带身自食自眠犹未得九泉前路托何人尔母溺情连夜哭我身因事有时悲钟声欲绝东方动便是寻常上学时莲花上品生真界兜率天中离世途彼此业缘多障碍不知还得见儿无节量梨栗愁生疾教示诗书望早成鞭扑校多怜校少叉缘遗恨哭三声深嗟尔更无兄弟自叹予应绝子孙寂寞讲堂基址在何人车马入高门往年鬓已同潘岳垂老年教作邓攸烦恼数中除一事自兹无复子孙忧长年苦境知何限岂得因儿独丧明消遣又来缘尔母夜深和泪有经声乌生八子今无七猿叫三声月正孤寂寞空堂天欲曙拂帘双燕引新雏频频子落长江水夜夜巢边旧处栖若是愁肠终不断一年添得一声啼  予与微之老而无子今年冬各有一子戏作一  什一以相贺一以自嘲    白居易常忧到老都无子何况新生又是儿阴德自然宜有庆皇天何得道无知一园水竹今为主百卷文章更付谁莫虑鹓鶵无浴处即应重入凤凰池  自嘲            前人五十八翁方有后静思堪喜亦堪嗟一珠甚小还惭蚌八子虽多不羡鸦秋月晚生丹桂实春风新长紫兰芽持杯祝愿无他语慎勿顽愚似汝爷  阿崔            前人谢病卧东都羸然一老夫孤单同伯道迟暮过商瞿岂料鬓成雪方看掌弄珠已衰宁望有虽晚亦胜无兰入前春梦桑悬昨夜弧里闾多庆贺亲戚共欢娱腻剃新胎发香□小绣襦玉芽开手爪酥颗点肌肤弓冶将传汝琴书勿坠吾未能知寿夭何暇虑贤愚乳气初离壳啼声渐变雏何时能返哺供养白头乌  哭崔儿           前人掌珠一颗儿三岁鬓雪千茎父六旬岂料汝先为异物尝忧吾不见成人悲肠自断非因剑啼眼加昏不是尘怀抱又空天默默依前重作邓攸身  初丧崔儿报微之晦叔     前人书报微之晦叔知欲题崔字泪先垂世间此恨偏敦我天下何人不哭儿蝉老悲鸣抛蜕后龙眠惊觉失珠时文章十帙官三品身后传谁庇荫谁  见李苏州示男阿武诗     前人遥羡青云里祥鸾正引雏自怜沧海畔老蚌不生珠  和微之道保生三日      前人相看鬓似丝始作弄璋诗且有承家望谁论得力时莫兴三日叹犹胜七年迟我未能忘喜君应不合悲嘉名称道保乞姓号崔儿但恐持相并蒹葭琼树枝  吾雏            前人吾雏字阿罗阿罗纔七龄嗟吾不才子怜汝无弟兄抚养虽娇騃性识颇聪明学母画眉样效吾咏诗声我齿今欲堕汝齿昨始生我头发尽落汝顶髻初成老幼不相待父衰汝孩婴缅想古人心兹爱亦不轻蔡邕念文姬于公叹缇萦敢求得汝力但未忘父情  观儿戏           前人龆龀七八岁绮纨三四儿弄尘复斗草尽日乐嬉嬉堂上长年客鬓间新有丝一看竹马戏每忆童騃时童騃饶戏乐老大多忧悲静念彼与此不知谁是痴  忆子诗           许浑自尔出门去泪痕常满衣家贫为客早路远得书稀文字何人赏烟波几日归秋风正摇落秋雁又南飞  戏题赠二小男       刘长卿异乡流落频生子几许悲欢并在身欲并老容羞白发每看儿戏忆青春未知门户谁堪主且免琴书别与人何幸暮年方有后举家相对却沾巾  娇儿诗          李商隐师我娇儿美秀乃无匹文葆未周晬固已知六七四岁知姓名眼不视梨栗交朋颇窥观谓是丹穴物前朝尚器貌流品方第一不然神仙姿不尔燕鹤骨安得此相谓欲慰衰朽质青春妍和月朋戏浑甥侄绕堂复穿林沸石金鼎溢门有长者来造次请先出客前问所须含意不吐实归来学客面败秉爷笏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豪鹰毛崱屴猛马气佶□截得青篔筜骑走恣唐突忽复学参军按声唤苍鹘又复纱灯旁稽首礼夜佛仰鞭蛛网俯首饮花蜜欲争蛱蝶轻未谢柳絮疾阶前逢阿姊六甲颇输失凝走弄香奁拔脱金屈戌抱持多反侧威怒不可律曲躬牵网咯唾拭琴漆有时看临书挺立不动膝古锦请裁衣玉轴亦欲乞请爷书春胜春胜宜春日芭蕉斜卷笺辛夷低过笔爷昔好读书恳苦自著述□□欲四十无肉畏蚤虱儿慎勿学爷读书求甲乙穰苴司马法张良黄石术便为帝王师不假更纤悉况今西与北羌戎正狂悖诛赦两未成将养如痼疾儿当速成大探雏入虎窟当为万户侯勿守一经□  杨本胜说于长安见小男阿  前人闻君来日下见我最娇儿渐大啼应数长贫学恐迟寄人龙种瘦失母凤雏痴语罢休边角青灯两鬓丝  示□           陈元光 □元光子也恩衔枫陛渥策向桂渊弘载笔沿儒习持弓缵祖风祛灾剿猛虎溥德翌飞龙日阅书开士星言驾劝农勤劳思命重戏谑逐时空百粤雾纷满诸戎泽普通愿言加壮努勿坐鬓霜蓬  寄男抱孙          卢同别来三得书书道违离久书处甚粗杀且喜见汝手殷十七又报汝文颇新有别来纔经年囊盎未合斗当是女母贤日夕加训诱尚书当毕功礼记速须剖喽啰儿读书何异摧枯朽寻义低作声便可养年寿莫学村学生粗气强叫吼下学偷功夫新宅锄藜莠乘凉劝奴婢园里耨葱韭远篱编榆棘近眼栽桃柳引水灌竹中蒲池种莲藕捞漉蛙脚莫遣生科斗竹林吾最惜新笋好看守万箨苞龙儿攒迸溢林薮吾眼恨不见心肠痛如搊宅钱都未还债利日月厚箨龙正称冤莫杀入汝口叮咛嘱托汝汝活箨龙否殷十七老儒是汝父师友传读有疑□辄告谘问取两手莫破拳一吻莫饮酒莫学捕鸠鸽莫学打鸡狗小时无大伤习性防已后顽发苦恼人汝母必不受任汝恼弟妹任汝恼姨舅姨舅非吾亲弟妹多老丑莫恼添丁郎泪子作面垢莫引添丁郎赫赤日里走添丁郎小小别吾来久久脯脯不得吃兄兄莫捻搜他日吾归来家人若弹□一百放一下打汝九十九  示添丁           前人春风苦不仁呼逐马蹄行人家惭愧瘴气却怜我入我悴憔骨中为生涯数日不食勉强行何忍索我抱看满树花不知四体正困惫泥人啼哭声呀呀忽来案上翻墨汁涂抹诗书如老鸦父怜母惜掴不得却生痴笑令人嗟宿舂连晓不成米日高始进一□茶气力龙钟头欲白凭仗添丁莫恼爷  赠张吉迎父诗      宋彭汝砺河可以竭山可徙我翁不归行不已三往三复翁归止翁行尚壮今老矣儿昔未生今壮齿  喜子迨能行诗        苏轼我有长头儿角颊峙犀玉四岁不知行抱负烦背腹师来为摩顶起走□奔鹿  又赠弟辙诗         前人旧闻老蚌生明珠未省老兔生于菟老兔自谓月中物不骑快马骑蟾蜍蟾蜍爬沙不肯行坐令青衫垂白须于菟骏猛不类渠指挥黄熊驾黑貙丹砂紫麝不用涂眼前百步走妖狐妖狐莫夸智有余不劳摇牙咀尔徒  过于海舶得迈寄书酒作诗远和之皆粲然可  观子由有书相庆也因用其韵赋一篇并寄诸  子侄            前人我似老牛鞭不动雨滑泥深四重汝如黄犊却走来海阔山高百程送度几门户有八慈不恨居邻无二仲他年汝曹笏满□中夜起舞蹈破瓮会当洗眼看腾跃莫指痴腹笑空洞誉儿虽是两翁癖积德已自三世种岂惟万一许生还尚恐九十烦珍从六子晨耕箪瓢出众妇夜绩灯火共春秋古史乃家法诗笔离骚亦时用但令文字还昭世粪土腐余何足梦 赵次公云八慈荀淑八子爽字慈明靖字叔慈则 皆以慈字可知故后汉赞云二方承则八慈继尘  游斜川和正月五日与儿子过出游作                前人谪居淡无事何异老且休虽过靖节年未失斜川游春江渌未波人卧船自流我本无所适泛泛随鸣鸥中流遇洑洄舍舟步曾丘有口可与饮何必逢我俦过子诗似翁我唱儿辄酬未知陶彭泽颇有此乐不问点尔何如不与圣同忧问翁何所笑不为由与求  夜坐与迈联句        前人清风来无边明月翳复吐坡 松声满虚空竹影侵半 户 迈 暗枝有惊鹊坏壁鸣饥鼠 坡 露叶耿高梧风萤 落空庑微凉感团扇古意歌白纻乐哉今夕游获此陪杖屦迈 传家诗律细已自过宗武短诗膝上成聊 以感怀祖 坡   去岁九月二十七日在黄州生子名逊小名干  儿颀然颖异至今年七月二十八日病亡于金  陵作二诗以哭之       前人吾年四十九羇旅失幼子幼子真吾儿眉角生已似未期观所好蹁跹逐书史摇头却梨栗似识非分耻吾老常鲜欢赖此一笑喜忽焉遭夺去恶业我累尔衣薪那免俗变灭须臾尔归来怀抱空老泪如泻水我泪犹可拭日远当日忘母哭不可闻欲与汝俱亡故衣尚悬架涨乳已流□感此欲忘生一卧终日僵中年忝闻道梦幻讲已详储药如丘山临病更求方仍将恩爱刃割此衰老肠知迷欲自返一恸送余伤  王悦            林同 悦导之子有高名事亲色养诸子莫及导见辄有 喜色色养倾余子高名重一时足为丞相喜岂计外人知  示三子          陈师道去远即相忘归近不可忍儿女已在眼眉目略不省喜极不得语泪尽方一哂了知不是梦忽忽心未稳  示诸子           曹勋霜入晴云暖冰生掠岸沙卑枝闲剪橘幽径试寻花客路人情薄乡关去路赊只应托诸子莫倦问桑麻  失子           金周昂白发飘萧老病身几因儿女泪沾巾虚谈误世王夷甫只有情锺语最真  寿子          元张养浩 示引也于维我祖肇基青阳挥为弓正爰氏以张厥族孔殷奕叶振芳周仲孝显汉良智彰释之平决博望远扬折辕有湛埋轮有纲吴惮昭直蜀飞刚五龙佐宋九龄辅唐睢阳之节山斗与昂燕公之文江汉叵量元素遗直志和真藏下迨五季全义循良天水之兴齐贤慨慷乖崖崛起西土是康横渠道学于圣有光南轩继之益炽益昌天开皇元有公有卿凡吾之冑皆时之望  又             前人翳我王父更世多故服戎前矛艰险伊屡其周人急空□弗顾垂百其龄可灼平素父年十八独任家务于江于淮是乱是□以隐于贾以晦其着以俭其出以阜其聚以开我人以笃我祜余时昉冠儒雅是慕维诗维书靡旦靡暮其业未竟乃仕乃骛亲实命之弗荷恒惧幸无失坠以永终誉岂曰能官菽水攸助于江于淮是乱是以隐于贾以晦其着以俭其出  长沙见严亲        傅若金游子方春至严亲尽日怜别来忧道路喜定问山川百粤元过岭三湘摠入天归朝诫努力江上莫留连  辛丑岁十一月二十六日东归舟中示三子               戴表元节物悠悠不负公江行三日雪花风雪侵贺监山亭白日在徐仙海岛红自笑得雏如病鹤也思结伴附归鸿何时办得村田活粝饭鱼羹百指同  同诸子行上畈山       前人白石秋更洁清溪寒自鸣牛羊争道路鸟雀聚柴荆野果高低熟山田早晚□吾归任衰懒儿辈托平生  申生怨         明李东阳十日进一胙君食不得尝谗言岂无端儿罪诚有名儿心有如地地坟中自伤儿生不如犬犬得死君傍天地岂不广日月岂不光悲哉复何言一死以自明  忆家君           陆粲白发人千里朱门月半扉燕山云去远泽国雁来迟无夜不成梦有书空道归遥怜北风劲寻便寄寒衣  忆子            戴良绵绵我瓜瓞引蔓空尔长有子将得力弃之往他乡他乡与故里两地永相望独有中天月远照双松堂双松我所植念之犹不忘况复儿与女不见今六霜大儿逾弱冠有姊同已长想当望我时齐行松树旁见树不见父呜咽泪成行小女年尚稚与弟走踉蹡相呼戏树下何处褰父裳反哺有慈乌跪乳有羔羊人事独睽乖俯仰我心伤  病中送人入陕       韩邦靖渭水潼关北吾亲舍在兹君行须此路我往未知期但报平安日休言疾病时丈夫怜少子恐遣鬓成丝  悼子乘二首        皇甫濂肇汝方既诞发祥良在兹慧敏标弱龄珪璋渺前期服志远鄙俗规行多惠仪性成亶纯孝疗母宁捐躯母患乃始平子先朝露摧慈爱二纪中瞥若冲□驰虚位委空馆裔类无孑遗天道苟不处在数安可推沉忧达晨暮仿□盈人思翰墨芳余迹形音恍当时起居常若随顾影独无依周遑损眠食惊惕长分离魂来或形梦路绝徒哀悲溟溟雨露集熙熙岁始更灵蠢各有化人理独无生念我泉下子一绝如朝荣生男以待终胡为遘夭茕天夺良以速安贵颜仁名清尘布虚室寒晦凝轩屏宿草旅庭荐哀鸟为悲鸣怅恍鲤趋日礼训犹用情流目无存形涕泪交沾缨恫忧何能已叹息每遗声堂闱旷綦迹诗书空复盈奚但肠九回心膂成颓崩愧乏延陵达无乃伤吾明  除夕示儿元炳兼忆元辉诸儿  谢榛对汝还成叹寒更坐转深异乡垂老计春草隔年心蜡炬明残夜天风破积阴遥怜几稚子酒罢一长吟  月下戏示儿侄       张献翼夜色上星辰秋来兴有神好书仍诫子盗酒亦娱亲月作谁家客风为我□人承欢在庭下倍觉露华新  哭少子治          薛瑄患难归来始自怜悲伤何事又相煎一经赖尔传先业二竖婴人殒少年遗卷不堪寻旧墨荒冈忍复见新阡伤心问寝寒斋夜鸿雁行中讶失联  寄书儿曹修葺山居     刘遵宪自悔出山误由来归梦频每看客邸月偏忆故园春鸣鸟惊时变荒丛着雨新可怜湖石畔只少白头人  课子            娄坚镜里颜添老尘中虑渐轻青袍宁再误绿酒尚关情抱瓮慵朝汲荷蓑难雨耕诗书仍课子吾计且儒生  遣偲男归秦         杨爵汝自燕山归雍州临行不免泪双流逢人便写康宁信宽我囚中一念忧父已六年同楚儿今三试佩吴钩吾家不说谄时话但向平平路上求  寄偲正月初二日       前人秦关消息久无传说与儿曹莫涕涟囹圄暂留今日福圣明定宥往时愆舍南舍北一天雨山后山前百亩田收拾家中旧锄耒待吾归老伴余年  勉仕男读书         前人长路频来往空将岁月虚百为超俗虑一步到天初只使心无□何须食有鱼燕山二尺屋可读五车书  先子忌日作        陈献章生来只见山头土祭讳惟闻月下螀五十四年天颇定诸孙罗列拜成行  示儿阳得          施渐喟然置琴书白日闲如此共以蓬蒿身相去南北里高楼多远心流云过如水有意不能言悲来但思尔  送郑叔车         张孟兼郑子离襁褓所怙惟乃父父昔仕燕京半世去乡土子家孝义门十世同居聚派衍白麟支望出荥阳谱庭常无间言礼或习邹鲁鸡鸣起盥栉合食闻钟鼓虽当丧乱后遵训仍厥祖我家故同邑匪闻目亲睹况子吾素知才华足多取豁落义气俱咳唾珠玑吐挥毫走蛟螭作赋陵鹦鹉昆弟既谓贤亲邻亦称数久欲寻父去奈时方用武消息十年无道路满豺虎近传燕蓟平不觉喜而舞闻父已南还恨不身插羽敛衣即登途宵进江上橹忘食并兼程亦不避风雨逾旬及南京适父病将愈逆旅会面欢胜渴饮酥乳比邻走翁妪环视立如堵我时往相见政值日卓午挽之入客邸共谈坐挥麈问言念父情情深话□缕如子之所经涉甚辛苦春泥膏土脉停云黯天宇朝行履濡露暮宿定林莽我惟纯孝者往往见前古名同金石坚不与草木腐事亲在娱乐奚必养三釜羡子为此行于世岂无补闻者大惊奇见者辄夸诩人生斯足荣何用效题柱是言良已解口答头屡俯陋予亦胡为问学本狂瞽三年事占毕竟日拘训诂环列纷难类敌张劲弩内顾实空乏畏彼搜林斧幸哉缙绅交脱略哙等伍或时卧养□连月不出户今日子来别省墓亟东下为言奉父命明发河之浒此还暂当来寤寐歌陟岵闻之触乡思□叹髀频拊吾翁发垂白不得躬干蛊便欲从子归致身学稼圃敝庐南山中风物诧韦杜桃李自满蹊去天纔尺五但见桑麻荣丰年多稌黍昨宵梦先垄松楸长栩栩强起诉此怀唤仆买清酤春风吹柳条夜雨涨江浦劝子尽一觞聊以写心腑  五岁儿入视遣归不去同宿数夜有感                杨继盛良知好向孩提看天下无如父子亲我有乾坤大父母孝情不似尔情真  小儿索余画骑马官因索诗随吟父子问答口  号             前人我已因官累尔何又爱官街前骑马者轰烈万人看  山中示诸子        田狩龙寂寞怜吾道秋风苜蓿盘谈经多问难落笔□波澜晚醉羔儿酒闲簪椰子冠新来霜着鬓拭镜每频看  父子箴           孙奇子孝父心宽斯言诚为确不患父不慈子贤亲自乐父母天地心大小无厚薄大舜日夔夔瞽瞍亦允若 父子部纪事一 史记五帝本纪虞舜者名曰重华重华父曰瞽瞍瞽瞍更娶妻而生象瞽瞍爱后妻子常欲杀舜舜避□及有小过则受罪顺事父及后母与弟日以笃谨匪有懈舜之践帝位载天子旗往朝父瞽瞍夔夔惟谨如子道刘向孝子传舜父有目失始时微微至后妻之言舜有井穴乏舜父在家贫厄邑市而居舜父夜卧梦见一凤凰自名为鸡口衔米以哺己言鸡为子孙视之是凤凰黄帝梦书言之此子孙当有贵者舜占犹也比年籴稻谷中有钱舜也乃三日三夜仰天自告过因至是听常与市者声故二人舜前舐之目霍然开见舜感伤市人大圣至孝道所神明矣按此多有 脱误今仍之 史记夏本纪禹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天下于是大平治书经虞书予创若时娶于涂山辛壬癸甲启呱呱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功注 创惩也禹自言惩丹朱之 恶而不敢以慢游也涂山国名在寿春县东北禹娶涂山氏之女也辛壬癸甲四日也禹娶涂山甫及四日即往治水也启禹之子呱呱泣声荒大也言娶妻生子皆有所不暇顾念惟以大相度平治水土之功为急也帝王世纪殷高宗武丁有贤子孝己其母蚤死高宗惑后妻之言放之而死天下哀之礼记文王世子文王之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鸡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安文王乃喜及日中又至亦如之及莫又至亦如之其有不安节则内竖以告文王文王色忧行不能正履王季复膳然后亦复初食上必在视寒暖之节食下问所膳命膳宰曰末有原应曰诺然后退武王帅而行之不敢有加焉文王有疾武王不说冠带而养文王一饭亦一饭文王再饭亦再饭旬有二日乃间文王谓武王曰女何梦矣对曰梦帝与我九龄文王曰女以为何也武王曰西方有九国焉君王其终抚诸文王曰非也古者谓年龄齿亦龄也我百尔九十吾与尔三焉文王九十七乃终武王九十三而终成王幼不能□阼周公相践阼而治抗世子法于伯禽欲成王之知父子君臣长幼之道也成王有过则挞伯禽所以示成王世子之道也帝王世纪成王亲政以周公为太师封伯禽于鲁父子并命周公拜于前鲁公拜于后说苑伯禽与康叔封朝于成王见周公三见而三笞康叔有骇色谓伯禽曰有商子者贤人也与子见之康叔封与伯禽见商子曰某某也日吾二子者朝乎成王见周公三见而三笞其说何也商子曰二子盍相与观乎南山之阳有木焉名曰桥二子者往观乎南山之阳见桥竦焉实而仰反以告乎商子商子曰桥者父道也商子曰二子盍相与观乎南山之阴有木焉名曰梓二子者往观乎南山之阴见梓勃焉实而俯反以告商子商子曰梓者子道也二子者明日见乎周公入门而趋登堂而跪周公拂其首劳而食之曰安见君子二子对曰见商子周公曰君子哉商子也礼记曾子问孔子曰吾闻诸老聃曰昔者史佚有子而死下殇也墓远召公谓之曰何以不棺敛于宫中史佚曰吾敢乎哉召公言于周公周公曰岂不可史佚行之下殇用棺衣棺自史佚始也注 言于周公言 犹问也周公曰岂不可者谓何为不可也 国语彘之乱宣王在召公之宫国人围之召公曰昔吾骤谏王王不从以及此难今杀王子王其以我为怼而怒乎夫事君者险而不怼怨而不怒况事王乎乃以其子代宣王宣王长而立之琴操尹吉甫周卿也有子伯奇母死更娶后妻生子曰伯邽乃谮伯奇于吉甫于是放伯奇于野宣王出游吉甫从伯奇乃作歌以言感之宣王闻之曰此孝子之辞也吉甫乃求伯奇于野而射杀后妻水经注扬雄琴清英曰尹吉甫子伯奇至孝后母谮之自投江中衣苔带藻忽梦见水仙赐其美药惟养亲扬声悲歌船人闻之而学之吉甫闻船人之声疑似伯奇援琴作子安之操按此原本 疑有阙误 史记周本纪幽王嬖褒姒褒姒生伯服幽王废太子宜臼以伯服为太子周太史伯阳曰祸成矣无可奈何鲁世家初惠公适夫人无子公贱妾声子生子息息长为娶于宋宋女至而好惠公夺而自妻之生子允登宋女为夫人以允为太子及惠公卒为允少故鲁人共令息摄政不言即位诗经郑风缁衣篇注郑桓公武公相继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周人爱之而作是诗左传石碏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四年春卫州吁弒桓公而立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褊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弒寡君敢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于卫九月卫人使右宰丑□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杀石厚于陈君子曰石碏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初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属诸右公子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生寿及朔属寿于左公子夷姜缢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寿子告之使行不可曰弃父之命恶用子矣有无父之国则可也饮以酒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急子至曰我之求也此何罪请杀我乎又杀之二公子故怨惠公十一月左公子泄右公子职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齐齐侯之夫人三王姬徐嬴蔡姬皆无子齐侯好内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长卫姬生武孟少卫姬生惠公郑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华子生公子雍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以为太子雍巫有宠于卫共姬因寺人貂以荐羞于公亦有宠公许之立武孟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孝公奔宋十二月乙亥赴辛巳夜殡史记齐世家桓公病五公子各树党争立及桓公卒遂相攻以故宫中空莫敢棺桓公尸在□上六十七日尸虫出于户吕氏春秋管仲有疾公曰仲父之疾革矣将何以教寡人管仲对曰愿君之远易牙公曰易牙烹其子以慊寡人尚何疑耶管仲曰人之情非不爱其子也其子之忍将何有于君公曰诺管仲卒公逐易牙三年复召用之及桓公疾易牙与寺人貂相与作乱塞宫门矫以公令有妇人逾垣入至公所公曰我饥欲食我渴欲饮而无所得何故对曰易牙作乱塞宫门饮食不可得矣公叹曰死者有知我何面目见仲父乎遂蒙衣袂而绝左传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召怀公执狐突曰子来则免对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名委质贰乃辟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数年矣若又召之教之贰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刑之不滥君之明也臣之愿也淫刑以逞谁则无罪臣闻命矣乃杀之卜偃称疾不出曰周书有之乃大明服己则不明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民不见德而惟戮是闻其何后之有秦穆公袭郑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风雨也必死是间余收而骨焉秦师遂东晋楚战于邲楚熊负羁囚知罃知庄子以其族反之厨武子御下军之士多从之每射抽矢纳诸厨子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爱董泽之蒲可胜既乎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苟射故也射连尹襄老获之遂载其尸射公子谷臣囚之以二者还卫□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于君悔而无及也名藏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殖出其君君入则掩之若能掩之则吾子也若不能犹有鬼神吾有馁而已不来食矣悼子许诺惠子遂卒说苑楚文王伐邓使王子革王子灵共捃菜二子出采见老丈人载畚乞焉不与搏而夺之王闻之令皆拘二子将杀之大夫辞曰取畚信有罪然杀之非其罪也君若何杀之言卒丈人造军而言曰邓为无道故伐之今君公之二子搏而夺吾畚无道甚于邓呼天而号君闻之群臣恐君见之曰讨有罪而横夺非所以禁暴也恃力虐老非所以教幼也爱子弃法非所以保国也私二子灭三行非所以从政也丈人舍之谢之军门之外耳礼记檀弓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公子重耳谓之曰子盍言子之志于公乎世子曰不可君安骊姬是我伤公之心也曰然则盍行乎世子曰不可君谓我欲弒君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吾何行如之使人辞于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于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为恭世子也注 自经而死陷 父于不义不得为孝但得谥恭而已 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孰能说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颡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显以致命于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颡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左传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里克谏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夫帅师专行谋誓军旅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非太子之事也师在制命而已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孝故君之嗣适不可以帅师君失其官帅师不威将焉用之且臣闻皋落氏将战君其舍之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谁立焉不对而退见太子太子曰吾其废乎对曰告之以临民教之军旅不共是惧何故废乎且子惧不孝无惧弗得立修己而不责人则免于难太子帅师公衣之偏衣佩之金玦狐突御戎先友为右梁余子养御罕夷先丹木为右羊舌大夫为尉先友曰衣身之偏握兵之要在此行也子其勉之偏躬无慝兵要远灾亲以无灾又何患焉狐突叹曰时事之征也衣身之章也佩衷之旗也故敬其事则命以始服其身则衣之纯用其衷则佩之度今命以时卒閟其事也衣之尨服远其躬也佩以金玦弃其衷也服以远之时以閟之尨凉冬杀金寒玦离胡可恃也虽欲勉之狄可尽乎梁余子养曰帅师者受命于庙受脤于社有常服矣不获而尨命可知也死而不孝不如逃之罕夷曰尨奇无常金玦不复虽复何为君有心矣先丹木曰是服也狂夫阻之曰尽敌而反敌可尽乎虽尽敌犹有内谗不如违之狐突欲行羊舌大夫曰不可违命不孝弃事不忠虽知其寒恶不可取子其死之太子将战狐突谏曰不可昔辛伯谂周桓公云内宠并后外宠二政嬖子配适大都耦国乱之本也周公弗从故及于难今乱本成矣立可必乎孝而安民子其图之与其危身以速罪也国语骊姬赂二五使言于公曰夫曲沃君之宗也蒲与二屈君之疆也不可以无主宗邑无主则民不威疆埸无主则启戎心戎之生心民慢其政国之患也若使太子主曲沃而二公子主蒲与屈乃可以威民而惧戎且旌君伐使俱曰翟之广莫于晋为都晋之启土不亦宜乎公说乃城曲沃太子处焉又城蒲公子重耳处焉又城二屈公子夷吾处焉骊姬既远太子乃生之言太子由是得罪烝于武公公称疾不与使奚齐□事猛足言于太子曰伯氏不出夷齐在庙子盍图乎太子曰吾闻之羊舌大夫曰事君以敬事父以孝受命不迁为敬敬顺所安为孝弃命不敬作令不孝又何图焉且夫间父之爱而嘉其况有不忠焉废人以自成有不贞焉孝敬忠贞君父之所安也弃安而图远于孝矣吾其止也新序晋献公太子之至灵台□绕左轮御曰太子下拜吾闻国君之子□绕左轮者速得国太子遂不行返乎舍御人见太子太子曰吾闻为人子者尽和顺君不行私欲恭严承命不逆君安今吾得国是君失安也见国之利而忘君安非子道也闻得国而拜其声非君欲也废子道不孝逆君欲不忠而使我行之殆欲吾国之危明也拔剑将死御止之曰夫禨祥妖孽天之道也恭严承命人之行也拜祥戒孽礼也严恭承命不以身恨君孝也今太子见福不拜失礼杀身恨君失孝从僻心弃正行非臣之所闻也太子曰不然我得国君之孽也拜君之孽不可谓礼见禨祥而忘君之安国之贼也怀贼心以事君不可谓孝挟伪意以御天下怀贼心以事君邪之大者也而使我行之是欲国之危明也遂伏剑而死君子曰晋太子徒御使之拜□祥犹恶之至于自杀者为见疑于欲国也己之不欲国以安君亦以明矣为一愚御过言之故至于身死废子道绝祭祀不可谓孝可谓远嫌一节之士也左传郑子国子耳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子产不顺曰小国无文德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得宁矣子国怒之曰尔何知国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将为戮矣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楚人患之王将讨焉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王每见之必泣弃疾曰君三泣臣矣敢问谁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尔所知也国将讨焉尔其居乎对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为王遂杀子南于朝轘观起于四竟子南之臣谓弃疾请移子尸于朝曰君臣有礼唯二三子三日弃疾请尸王许之既葬其徒曰行乎曰吾与杀吾父行将焉入曰然则臣王乎曰弃父事雠吾弗忍也遂缢而死齐崔杼生成及疆而寡娶东郭姜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与东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疾而废之而立明成请老干崔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成与疆怒将杀之告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庆封曰子姑退吾图之告卢蒲嫳卢蒲嫳曰彼君之雠也天或者将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崔之薄庆之厚也他日又告庆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疆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可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是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疆而尽俘其家其妻缢嫳复命于崔子且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崔明夜辟诸大墓辛巳崔明来奔庆封当国郑公孙黑肱有疾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而使黜官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足以共祀尽归其余邑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张卒君子曰善哉诗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子张其有焉季武子无适子公弥长而爱悼子欲立之访于申丰曰弥与纥吾皆爱之欲择才焉而立之申丰趋退归尽室将行他日又访焉对曰其然将具敝车而行乃止访于臧纥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季氏饮大夫酒臧纥为客既献臧孙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而召公鉏使与之齿季孙失色季氏以公鉏为马正愠而不出闵子马见之曰子无然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无所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奸回不轨祸倍下民可也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孙喜使饮己酒而以具往尽舍旃故公鉏氏□又出为公左宰郑子展卒子皮即位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户一锺是以得郑国之民故罕氏常掌国政以为上卿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苟能礼者从之及其将死也召其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余敢侮饘于是鬻于是以糊余口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僖子可则效已矣蔡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飨之不敬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日其过此也君使子展迋劳于东门之外而傲吾曰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而惰傲以为己心将得死乎若不免必繇其子其为君也淫而不父侨闻之如是者恒有子祸三十年蔡景侯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太子弒景侯子产为丰施归州田于韩宣子曰日君以夫公孙段为能任其事而赐之州田今无禄早世不获久享君德其子弗敢有不敢以闻于君私致诸子宣子辞子产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施将惧不能任其先人之禄其况能任大国之赐纵吾子为政而可后之人若属有疆埸之言敝邑获戾而丰氏受其大讨吾子取州是免敝邑于戾而建置丰氏也敢以为请宣子受之以告晋侯晋侯以与宣子宣子为初言病有之以易原县于乐大心楚子之在蔡也郹阳封人之女奔之生太子建及即位使伍奢为之师费无极为少师宠焉欲谮诸王曰建可室矣王为之聘于秦无极与逆劝王取之正月楚夫人嬴氏至自秦费无极言于楚子曰建与伍奢将以方城之外叛自以为犹宋郑也齐晋又交辅之将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问伍奢伍奢对曰君一过多矣何信于谗王执伍奢使城父司马奋扬杀太子未至而使遣之三月太子建奔宋王召奋扬奋扬使城父人执己以至王曰言出于余口入于尔耳谁告建也对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不能苟贰奉初以还不忍后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无及已王曰而敢来何也对曰使而失命召而不来是再奸也逃无所入王曰归从政如他日苫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阳州之役获焉名之曰阳州说苑楚庄王有茅门者法曰群臣大夫诸公子入朝马蹄蹂溜者斩其辀而戮其御太子入朝马蹄蹂溜廷理斩其辀而戮其御太子大怒入为王泣曰为我诛廷理王曰法者敬宗庙尊社稷故能立法从令尊敬社稷者社稷之臣也安可以加诛夫犯法废令不尊敬社稷是臣弃君下陵上也臣弃君则主失威下陵上则上位危社稷不守吾何以遗子太子乃还走避舍再拜请死 楚庄王之时太子车立于茅门之内少师庆逐之太子怒入谒王曰少师庆逐臣之车王曰舍之老君在前而不逾少君在后而不豫是国之宝臣也楚有士申鸣者在家而养其父孝闻于楚国王欲授之相申鸣辞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汝何不受乎申鸣对曰舍父之孝子而为王之忠臣何也其父曰使有禄于国立义于庭汝乐吾无忧矣吾欲汝之相也申鸣曰诺遂入朝楚王因授之相居三年白公为乱杀司马子期申鸣将往死之父止之曰弃父而死其可乎申鸣曰闻夫仕者身归于君而禄归于亲今既去子事君得无死其难乎遂辞而往因以兵围之白公谓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勇士也今以兵围我吾为之奈何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孝子也往劫其父以兵申鸣闻之必来因与之语白公曰善则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鸣曰子与吾吾与子分楚国子不与吾子父则死矣申鸣流涕而应之曰始吾父之孝子也今吾君之忠臣也吾闻之也食其食者死其事受其禄者毕其能今吾已不得为父之孝子矣乃君之忠臣也吾何得以全身援桴鼓之遂杀白公其父亦死王赏之金百斤申鸣曰食君之食避君之难非忠臣也定君之国杀臣之父非孝子也名不可两立行不可两全也如是而生何面目立于天下遂自杀也人物考公输般尝怨吴人杀其父于甘肃州城南乃作一木仙举手指吴地大旱三年吴人卜曰此般所为也乃赍物谢之般断木仙一手吴中大雨列子周穆王篇秦人逢氏有子少而惠及壮而有迷罔之疾闻歌以为哭视白以为黑飨香以为朽尝甘以为苦行非以为是意之所之天地四方水火寒暑无不倒错者焉杨氏告其父曰鲁之君子多术艺将能已乎汝奚不访焉其父之鲁过陈遇老聃因告其子之证老聃曰汝庸知汝子之迷乎今天下之人皆惑于是非昏于利害同疾者多固莫有觉者且一身之迷不足倾一家一家之迷不足倾一乡一乡之迷不足倾一国一国之迷不足倾天下天下尽迷孰倾之哉向使天下人其心尽如汝子汝则反迷矣哀乐声色臭味是非孰能正之且吾之言未必非迷况鲁之君子迷之邮者焉能解人之迷哉荣汝之粮不若遄归也说符篇宋人有好行仁义者三世不懈家无故黑牛生白犊以问孔子孔子曰此吉祥也以荐上帝居一年其父无故而盲其牛又复生白犊其父又复令其子问孔子其子曰前问之而失明又何问乎父曰圣人之言先迕后合其事未究姑复问之其子又复问孔子孔子曰吉祥也复教以祭其子归致命其父曰行孔子之言也居一年其子又无故而盲其后楚攻宋围其城民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丁壮者皆乘城而战死者大半此人以父子有疾皆免及解围而疾俱复卫人有善数者临死以诀喻其子其子志其言而不能行也他人问之以其父所言告之问者用其言而行其术与其父无差焉昔者有昆弟三人游齐鲁之间同师而学进仁义之道而归其父曰仁义之道若何伯曰仁义使我爱身而后名仲曰仁义使我杀身以成名叔曰仁义使我身名并全彼三术相反而同出于儒吕氏春秋去私篇墨者有巨子腹居秦其子杀人秦惠王曰先生之年长矣非有他子也寡人已令吏弗诛矣先生之以此听寡人也腹对曰墨者之法曰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所以禁杀伤人也夫禁杀伤人者天下之大义也王虽为之赐而令吏弗诛腹不可不行墨者之法不许惠王而遂杀之子人之所私也忍所私以行大义巨子可谓公矣去尢篇鲁有恶者其父出而见商咄反而告其邻曰咄不若吾子矣且其子至恶也商咄至美也彼以至美不如至恶尢乎爱也故知美之恶知恶之美然后能知美恶矣当务篇楚有直躬者其父窃羊而谒之上上执而将诛之直躬者请代之将诛矣告吏曰父窃羊而谒之不亦信乎父诛而代之不亦孝乎信且孝而诛之国将有不诛者乎荆王闻之乃不诛也孔子闻之曰异哉直躬之为信也一父而载取名焉故直躬之信不若无信察今篇有过于江上者见人方引婴儿而欲投之江中婴儿啼人问其故曰此其父善游其父虽善游其子岂遽善游哉此任物亦必悖矣高义篇荆昭王之时有士焉曰石渚其为人也公直无私王使为政廷有杀人者石渚追之则其父也还车而反立于廷曰杀人者仆之父也以父行法不忍也阿有罪废国法不可失法伏罪人臣之义也于是乎伏斧锧请死于王王曰追而不及岂必伏罪哉子复事矣石渚辞曰不私其亲不可谓孝子事君枉法不可谓忠臣君令赦之上之惠也不敢废法臣之行也不去斧锧殁头乎王廷正法枉必死父犯法而不忍王赦之而不肯石渚之为人臣也可谓忠且孝矣审己篇越王授有子四人越王之弟曰豫欲尽杀之而为之后恶其三人而杀之矣国人不说大非上又恶其一人而欲杀之越王未之听其子恐必死因国人之欲逐豫围王宫越王太息曰余不听豫之言以罹此难也亦不知所以亡也异宝篇孙叔敖疾将死戒其子曰王数封我矣吾不受也为我死王则封汝必无受利地楚越之间有寝之丘者此其地不利而名甚恶荆人畏鬼而越人信机可长有者其唯此也孙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而子辞请寝之丘故至今不失孙叔敖之知知不以利为利矣知以人之所恶为己之所喜此有道者所以异乎俗也史记滑稽传叔敖相楚知优孟贤人也善待之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死汝必贫困若往见优孟言我孙叔敖之子也居数年其子穷困负薪逢优孟与言曰我孙叔敖之子也父且死时属我贫困往见优孟优孟曰若无远有所之即为叔敖衣冠扺掌谈笑岁余像孙叔敖楚王左右不能别也庄王置酒优孟前为寿庄王大惊以为孙叔敖复生也欲以为相优孟请归与妇计之三日而为相庄王许之三日后优孟复来王曰妇言谓何孟曰妇言慎无为楚相不足为也如孙叔敖之为楚相尽忠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无立锥之地贫困负薪以自饮食必如孙叔敖不如自杀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起而为吏身贪鄙者余财不顾耻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赇枉法为奸触大罪身死而家灭贪吏安可为也念为廉吏奉法守职竟死不敢为非廉吏安可为也楚相孙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穷困负薪而食不足为也于是庄王谢优孟乃召孙叔敖子封之寝丘四百户礼记檀弓石骀仲卒无适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为后者曰沐浴佩玉则兆五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有执亲之丧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石祁子兆卫人以龟为有知也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谥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卫国凶饥夫子为粥与国之饿者是不亦惠乎昔者卫国有难夫子以其死卫寡人不亦贞乎夫子听卫国之政修其班制以与四邻交卫国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谓夫子贞惠文子陈干昔寝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己曰如我死则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陈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杀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其坎深不至于泉其敛以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揜坎其高可隐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而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邾娄定公之时有弒其父者有司以告公瞿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曰寡人尝学断斯狱矣臣弒君凡在官者杀无赦子弒父凡在宫者杀无赦杀其人坏其室洿其宫而猪焉盖君逾月而后举爵国语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曰祭我必以芰及祥宗老将荐芰屈建命去之宗老曰夫子属之子木曰不然夫子承楚国之政其法刑在民藏在王府上之可以比先王下之可以训后世虽微楚国诸侯莫不誉其祭典有之曰国君有牛享大夫有羊馈士有豚大之奠庶人有鱼炙之荐笾豆脯醢则上下共之不羞珍异不陈庶侈夫子不以其私欲干国之典遂不用祁奚辞于军尉公问焉曰孰可对曰臣之子午可人有言曰择臣莫若君择子莫若父午之少也婉以从令游有乡处有所好学而不戏其壮也强志而用命守业而不淫其冠也和安而好敬柔惠小物而镇定大事有直质而无流心非义不变非上不举若临大事其可以贤于臣也臣请荐所能择而君比义焉公使祁午为军尉没平公军无秕政吕氏春秋晋平公问祁黄羊曰国无尉其谁可而为之对曰午可平公曰午非子之子耶对曰君问可非问臣之子也平公曰善遂用之国人称善焉说苑吴王阖庐为伍子胥兴师复雠于楚子胥谏曰诸侯不为匹夫兴师且事君犹事父也亏君之义复父之雠臣不为也于是止其后因事而后复其父雠也如子胥可谓不以公事趋私矣史记伍子胥传伍子胥者楚人也名员员父曰伍奢员兄曰伍尚其先曰伍举以直谏事楚庄王有显故其后世有名于楚楚平王有太子名曰建使伍奢为太傅费无忌为少傅无忌不忠于太子建平王使无忌为太子取妇于秦秦女好无忌驰归报平王曰秦女绝美王可自取而更为太子取妇平王遂自娶秦女而绝爱幸之生子轸更为太子取妇无忌既以秦女自媚于平王因去太子而事平王恐一旦平王卒而太子立杀己乃因谗太子建建母蔡女也无宠干平王平王稍益疏建使建守城父备边兵顷之无忌又日夜言太子短于王曰太子以秦女之故不能无怨望愿王少自备也自太子居城父将兵外交诸侯且欲入为乱矣平王乃召其太傅伍奢考问之伍奢知无忌谗太子于平王因曰王独奈何以谗贼小臣疏骨肉之亲乎无忌曰王今不制其事成矣王且见禽于是平王怒囚伍奢而使城父司马奋扬往杀太子行未至奋扬使人先告太子太子急去不然将诛太子建亡奔宋无忌言于平王曰伍奢有二子皆贤不诛且为楚忧可以其父质而召之不然且为楚患王使使谓伍奢曰能致汝二子则生不能则死伍奢曰尚为人仁呼必来员为人刚戾忍□能成大事彼见来之并禽其势必不来王不听使人召二子曰来吾生汝父不来今杀奢也伍尚欲往员曰楚之召我兄弟非欲以生我父也恐有脱者后生患故以父为质诈召二子二子去则父子俱死何益父之死往而令雠不得报耳不如奔他国借力以雪父之耻俱灭无为也伍尚曰我知往终不能全父命然恨父召我以求生而不往后不能雪耻终为天下笑耳谓员可去矣汝能报杀父之雠我将归死尚既就执使者捕伍胥伍胥贯弓执矢向使者使者不敢进伍胥遂亡闻太子建之在宋往从之奢闻子胥之亡也曰楚国君臣且苦兵矣伍尚至楚楚并杀奢与尚也伍胥至吴说吴伐楚及吴兵入郢子胥求昭王既不得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三百然后已申包胥亡于山中使人谓子胥曰子之报雠其已甚乎吾闻之人众者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今子故平王之臣亲北面而事之今至于僇死人此岂其无天道之极乎伍子胥曰为我谢申包胥曰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吴王将北伐齐伍子胥谏不听使子胥于齐子胥临行谓其子曰吾数谏王王不用吾今见吴之亡矣汝与吴俱亡无益也乃属其子于齐鲍牧而还吴吴世家阖闾十九年夏吴伐越越王句践迎击之檇李越使死士挑战三行造吴师呼自刭吴师观之越因伐吴败之姑苏伤吴王阖庐指军却七里吴王病伤而死阖庐使立太子夫差谓曰尔而忘句践杀汝父乎对曰不敢三年乃报越王夫差元年以大夫伯嚭为太宰习战射常以报越为志二年吴王悉精兵以伐越败之夫椒报姑苏也楚世家初共王有宠子五人无适立乃望祭群神请神决之使主社稷而阴与巴姬埋璧于室内召五子斋而入康王跨之灵王肘加之子比子□皆远之平王幼抱而入再拜压纽故康王以长立至其子失之围为灵王及身而弒子比为王十余日子□不得立又俱诛四子皆绝无后唯独弃疾后立为平王以续楚祀如其神符越世家范蠡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耕于海畔苦身戮力父子治产居无几何致产数千万齐人闻其贤以为相范蠡喟然叹曰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乃归相印尽散其财以分与知友乡党而怀其重宝间行以去止于陶以为此天下之中交易有无之路通为生可以致富矣于是自谓陶朱公复约要父子耕畜废居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天下称陶朱公朱公居陶生少子少子及壮而朱公中男杀人囚于楚朱公曰杀人而死职也然吾闻千金之子不死于市告其少子往视之乃装黄金千镒置褐器中载以一牛车且遣其少子朱公长男固请欲行朱公不听长男曰家有长子曰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乃遣少弟是吾不肖欲自杀其母为言曰今遣少子未必能生中子也而先空亡长男奈何朱公不得已而遣长子为一封书遗故所善庄生曰至则进千金于庄生所听其所为慎无与争事长男既行亦自私赍数百金至楚庄生家负郭披藜藋到门居甚贫然长男发书进千金如其父言庄生曰可疾去慎毋留即弟出勿问其所以然长男既去不过庄生而私留以其私赍献遗楚国贵人用事者庄生虽居穷阎然以廉直闻于国自楚王以下皆师尊之及朱公进金非有意受也欲以成事后复归之以为信耳故金至谓其妇曰此朱公之金有如病不宿诫后复归勿动而朱公长男不知其意以为殊无短长也庄生间时入见楚王言某星宿某此则害于楚楚王素信庄生曰今为奈何庄生曰独以德为可以除之楚王曰生休矣寡人将行之王乃使使者封三钱之府楚贵人惊告朱公长男曰王且赦曰何以也曰每王且赦常封三钱之府昨暮王使使封之朱公长男以为赦弟固当出也重千金虚弃庄生无所为也乃复见庄生庄生惊曰若不去邪长男曰固未也初为事弟弟今议自赦故辞生去庄生知其意欲复得其金曰若自入室取金长男即自入室取金持去独自欢幸庄生羞为儿子所卖乃入见楚王曰臣前言某星事王言欲以修德报之今臣出道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杀人囚楚其家多持金钱赂王左右故王非能恤楚国而赦乃以朱公子故也楚王大怒曰寡人虽不德耳奈何以朱公之子故而施惠乎令论杀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朱公长男竟持其弟丧归至其母及邑人尽哀之唯朱公独笑曰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彼非不爱其弟顾有所不能忍者也是少与我俱见苦为生难故重弃财至如少弟者生而见我富乘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故轻去之非所惜吝前日吾所为欲遣少子固为其能弃财故也而长者不能故卒以杀其弟事之理也无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丧之来也礼记檀弓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曾子吊之曰吾闻之也朋友丧明则哭之曾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无罪也曾子怒曰商女何无罪也吾与汝事夫子于洙泗之间退而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女于夫子尔罪一也丧尔亲使民未有闻焉尔罪二也丧尔子丧尔明尔罪三也而曰尔何无罪与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过矣吾过矣吾离群而索居亦已久矣曾子寝疾病乐正子春坐于□下曾元曾申坐于足童子隅坐而执烛童子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子春曰止曾子闻之瞿然曰呼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变幸而至于旦请敬易之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吕氏春秋劝学篇曾点使曾参过期而不至人皆见曾点曰无乃畏耶曾点曰彼虽畏我存夫安敢畏家语曾子耘瓜误斩其根曾□怒建大杖以击其背曾子仆地而不知人久之有顷乃苏欣然而起进于曾□曰向也参得罪于大人大人用力教参得无疾乎退而就房援琴而歌令曾□闻之知其体康也孔子闻之而怒告门弟子曰参来勿内曾参自以为无罪使人请于孔子子曰女不闻乎昔瞽叟有子曰舜舜之事瞽叟欲使之未尝不在于侧索而杀之未尝可得小捶则待过大杖则逃走故瞽叟不犯不父之罪而舜不失烝烝之孝今参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其不孝孰大焉女非天子之民耶杀天子之民其罪奚若曾参闻之曰参罪大矣遂造孔子而谢过孔鲤字伯鱼孔子子也孔子十九娶于宋幵官氏生伯鱼伯鱼之生也鲁昭公以鲤鱼赐孔子荣君之赐故因名曰鲤而字伯鱼国语鄢陵之役荆厌晋军军吏患之将谋范□自公族趋过之曰夷堙井非逃而何范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命也童子何知焉且不及而言奸也必为戮苗棼皇曰善逃难哉范文子莫退于朝武子曰何莫也对曰有秦客廋辞于朝大夫莫之能对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大夫非不能也让父兄也尔童子何知而三掩人于朝吾不在晋国亡无日矣击之以杖折委笄靡笄之役郄献子师胜而反范文子后入武子曰燮乎女亦知吾望尔也乎对曰夫师郄子之师也其事臧若先则恐国人之属耳目于我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季文子相宣成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仲孙它谏曰子为鲁上卿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人其以子为爱且不华国乎文子曰吾亦愿之然吾观国人其父兄之食粗而衣恶者犹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粗衣恶而我美妾与马无乃非相人者乎且吾闻以德荣为国华不闻以妾与马文子以告孟献子献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妾衣不过七升之布马饩不过稂莠文子闻之曰过而能改者民之上也使为上大夫博物志淡台灭明子溺死于江弟子欲收葬之子羽曰蝼蚁何亲鱼□何仇遂不收葬晏氏春秋淳于人纳女于景公生荼景公爱之诸臣谋欲废公子阳生而立荼公以告晏子晏子曰不可夫以贱匹贵国之害也置大立少乱之本也夫阳生而长国人戴之君其勿易夫服位有等故贱不陵贵立子有礼故孽不乱宗愿君教荼以礼而勿陷于邪导之以义而勿湛于利长少行其道宗孽得其伦夫阳生敢毋使荼餍粱肉之味玩金石之声而有患乎废长立少不可以教下尊孽卑宗不可以利所爱长少无等宗孽无别是设贼树奸之本也君其图之古之明君非不知繁乐也以为乐淫则哀非不知立爱也以为义失则忧是故制乐以节立子以道若夫恃谗谀以事君者不足以责信今君用谗人之谋听乱夫之言也废长立少臣恐后人之有因君之过以资其邪废少而立长以成其利者君其图之公不听景公没田氏杀君荼立阳生杀阳生立简公杀简公而取齐国孔丛子杂训篇子思在鲁使以书如卫问子上子上北面再拜受书伏读然后与使者宴遂为复书返中庭北面再拜以授使者既受书然后退使者还鲁问子思曰吾子堂上南面立授臣书事毕送臣子上中庭拜授臣书而不送何也子思曰拜而不送敬也使而送之宾也居卫篇子思在齐尹文子生子不类怒而杖之告子思曰此非吾子也吾妻殆不妇吾将黜之子思曰若子之言则尧舜之妃复可疑也此二帝圣者之英而丹朱商均不及匹夫以是推之岂可类乎然举其多者有此父斯有此子道之常也若夫贤父之有愚子此由天道自然非子之妻之罪也尹文子曰先生止之愿无言文留妻矣韩非子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且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财其家甚知其子而疑邻人之父韩诗外传鲁有父子讼者康子欲杀之孔子曰未可杀也夫民父子讼之为不义久矣是则上失其道上有道是人亡矣讼者闻之请无讼康子曰治民以孝杀一不义以戮不孝不亦可乎孔子曰否不教而听其狱杀不辜也三军大败不可诛也狱谳不治不可刑也上陈之教而先服之则百姓从风矣邪行不从然后俟之以刑则民知罪矣夫一仞之墙民不能逾百仞之山童子登游焉陵迟故也今其仁义之陵迟久矣能谓民无逾乎诗曰俾民不迷昔之君子道其百姓不使迷是以威厉而刑措不用也故形其仁义谨其教道使民目晰焉而见之使民耳晰焉而闻之使民心晰焉而知之则道不迷而民志不惑矣诗曰示我显德行故道义不易民不由也礼乐不明民不见也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言其易也君子所履小人所视言其明也眷焉顾之焉出涕哀其不闻礼教而就刑诛也夫散其本教而待之刑辟犹决其牢而发以毒矢也不亦哀乎故曰未可杀也昔者先王使民以礼譬之如御也刑者鞭策也今犹无辔□而鞭策以御也欲马之进则策其后欲马之退则策其前御者以劳而马亦多伤矣今犹此也上忧劳而民多罹刑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为上无礼则不免乎患为下无礼则不免乎刑上下无礼胡不遄死康子避席再拜曰仆虽不敏请承此语矣孔子退朝门人子路难曰父子讼道耶孔子曰非也子路曰然则夫子胡为君子而免之也孔子曰不戒责成害也慢令致期暴也不教而诛贼也君子为政避此三者且诗曰载色载笑匪怒伊教战国策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遗之羹乐羊坐于幕下而啜之尽一杯文侯谓睹斯赞曰乐羊以我之故食其子之肉赞对曰其子之肉尚食之其谁不食乐羊既罢中山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心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坏城郭且为栈道而葬群臣多谏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丧行民必甚病之官费又恐不给请弛期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而以民劳与官费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丧不义也子勿复言群臣皆不敢言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也是其惟惠公乎请告惠公惠公曰诺驾而见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惠公曰昔王季历葬于楚山之尾□水啮其墓见棺之前和文王曰嘻先君必欲一见群臣百姓也夫故使□水见之于是出而为之张朝百姓皆见之三日而后更葬此文王之义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难以行太子为及日之故得毋嫌于欲亟葬乎愿太子更日先王必欲少留而扶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雪甚因弛期而更为日此文王之义也若此而弗为意者羞法文王乎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择日赵太后新用事左师触詟见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少子乎对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也太后曰然智伯欲袭卫乃佯亡其太子使奔卫南文子曰太子颜为君子也甚爱而有宠非有大罪而亡必有故使人迎之于境曰车过五乘慎勿纳也智伯闻之乃止梁人有东门吴者其子死而不忧其相室曰公之爱子也天下无有今子死而不忧何也东门吴曰吾尝无子无子之时不忧今子死乃即与无子时同也臣奚忧焉魏攻管而不下安陵人缩高其子为管守信陵君使人谓安陵君曰君其遣缩高吾将仕之以五大夫使为持节尉安陵君曰安陵小国也不能必使其民使者自往请使道使者至缩高之所复信陵君之命缩高曰君之幸高也将使高攻管也夫以父攻子守人大笑也见臣而下是背王也父教子背亦非君之所喜也敢再拜辞使者以报信陵君信陵君大怒遣大使之安陵曰安陵之地亦犹魏也今吾攻管而不下则秦兵及我社稷必危矣愿君之生束缩高而致之若君弗致无忌将发十万之师以告安陵之城安陵君曰吾先君成侯受诏襄王以守此地也手受大府之宪宪之上篇曰子弒父臣弒君有常刑不赦国虽大赦降城亡子不得与焉今缩高谨辞大位以全父子之义而君曰必生致之是使我负襄王诏而废大府之宪也虽死终不敢行缩高闻之曰信陵君为人悍而自用也此辞反必为国祸吾已全己无违人臣之义矣岂可使君有魏患乎乃之使者之舍刎颈而死信陵君闻缩高死服缟素避舍使使谢安陵君曰无忌小人也困于思虑失言于君敢再拜释罪说苑魏文侯封太子击于中山三年使不往来舍人赵仓唐进称曰为人子三年不闻父问不可谓孝为人父三年不问子不可谓慈君何不遣人使大国乎太子曰愿之久矣未得可使者仓唐曰臣愿奉使侯何嗜好太子曰侯嗜晨凫好北犬于是乃遣仓唐□北犬奉晨凫献于文侯仓唐至上谒曰孽子击之使者不敢当大夫之朝请以燕间奉晨凫敬献庖厨□北犬敬上涓人文侯悦曰击爱我知吾所嗜知吾所好召仓唐而见之曰击无恙乎仓唐曰唯唯如是者三乃曰君出太子而封之国君名之非礼也文侯怵然为之变容问曰子之君无恙乎仓唐曰臣来时拜送书于庭文侯顾指左右曰子之君长孰与是仓唐曰礼拟人必于其伦诸侯无偶无所拟之曰长大孰与寡人仓唐曰君赐之外府之裘则能胜之赐之斥带则不更其造文侯曰子之君何业仓唐曰业诗文侯曰于诗何好仓唐曰好晨风黍离文侯自读晨风曰鴥彼晨风□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文侯曰子之君以我忘之乎仓唐曰不敢时思耳文侯复读黍离曰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文侯曰子之君怨乎仓唐曰不敢时思耳文侯于是遣仓唐赐太子衣一袭敕仓唐以鸡鸣时至太子起拜受赐发箧视衣尽颠倒太子曰趣早驾君侯召击也仓唐曰臣来时不受命太子曰君侯赐击衣不为寒也欲召击无谁与谋故敕子以鸡鸣时至诗曰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遂西至谒文侯大喜乃置酒而称曰夫远贤而近所爱非社稷之长策也乃出少子挚封中山而复太子击故曰欲知其子视其友欲知其君视其所使赵仓唐一使而文侯为慈父而击为孝子太子乃称诗曰凤凰于飞哕哕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舍人之谓也田子方侍魏文侯坐太子击趋而入见宾客群臣皆起田子方独不起文侯有不悦之色太子亦然田子方称曰为子起与无如礼何不为子起与无如罪何请为子诵楚恭王之为太子也将出之云梦遇大夫工尹工尹遂趋避家人之门中太子下车从之家人之门中曰子大夫何为其若是吾闻之敬其父者不兼其子兼其子者不祥莫大焉子大夫何为其若是工尹曰向吾望见子之面今而后记子之心审如此汝将何之文侯曰善太子击前诵恭王之言诵三遍而请习之庄子徐无鬼篇子綦有八子陈诸前召九方歅曰为我相吾子孰为祥九方歅曰捆也为祥子綦瞿然喜曰奚若曰捆也将与国君同食以终其身子綦索然出涕曰吾子何为以至于是极也九方歅曰夫与国君同食泽及三族而况父母乎今夫子闻之而泣是御福也子则祥矣父则不祥子綦曰歅汝何足以识之而捆祥邪尽于酒肉入于鼻口矣而何足以知其所自来吾未尝为牧而牂生于奥未尝好田而鹑生于宎若勿怪何耶吾所与吾子游者游于天地吾与之邀乐于天吾与之邀食于地吾不与之为事不与之为谋不与之为怪吾与之乘天地之诚而不以物与之相撄吾与之一委蛇而不与之为事所宜今也然有世俗之偿焉凡有怪征者必有怪行殆乎非我与吾子之罪几天与之也吾是以泣也无几何而使捆之于燕盗得之于道全而鬻之则难不若刖之则易于是乎刖而鬻之于齐适当渠公之街终身食肉而终列御寇篇河上有家贫恃纬萧而食者其子没于渊得千金之珠其父谓其子曰取石来锻之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子能得珠者必遭其睡也使骊龙而寤子尚奚微之有哉吕氏春秋长攻篇赵简子病召太子而告之曰我死已葬服衰而上夏屋之山以望太子敬诺简子死已葬服衰召大臣而告之曰愿登夏屋以望大臣皆谏曰登夏屋以望是游也服衰以游不可襄子曰此先君之命也寡人弗敢废群臣敬诺襄子上于夏屋以望代俗其乐甚美于是襄子曰先君必以此教之也及归虑所以取代乃先善之代君好色请以其弟□妻之代君许诺弟□已往所以善代者乃万故马郡宜马代君以善马奉襄子襄子谒于代君而请觞之马郡尽先令舞者置兵其羽中数百人先具大金斗代君至酒酣反斗而击之代君脑涂地舞者操兵以斗尽杀其从者因以代君之车迎其妻其妻遥闻之状磨笄以自刺故赵氏至今有刺笄之证与反斗之号史记赵世家姑布子卿见简子简子遍召诸子相之子卿曰无为将军者简子曰赵氏其灭乎子卿曰吾尝见一子于路殆君之子也简子召子毋恤至则子卿起曰此真将军矣简子曰此其母贱翟婢也奚道贵哉子卿曰天所授虽贱必贵自是简子尽召诸子与语毋恤最贤简子乃告诸子曰吾藏宝符于常山上先得者赏诸子驰之常山上求无所得毋恤还曰已得符矣简子曰奏之毋恤曰从常山上临代代可取也简子于是知毋恤果贤乃废太子伯鲁而以毋恤为太子孟尝君传初田婴有子四十余人其贱妾有子名文文以五月五日生婴告其母曰勿举也其母窃举生之及长其母因兄弟而见其子文于田婴田婴怒其母曰吾令若去此子而敢生之何也文顿首因曰君所以不举五月子者何故婴曰五月子者长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文曰人生受命于天乎将受命于户邪婴默然文曰必受命于天君何忧焉必受命于户则高其户耳谁能至者婴曰子休矣久之文承间问其父婴曰子之子为何曰为孙孙之孙为何曰元孙元孙之孙为何曰不能知也文曰君用事相齐至今三王矣齐不加广而君私家富累万金门下不见一贤者文闻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今君后宫蹈绮縠而士不得裋褐仆妾余粱肉而士不厌糟糠今君又尚厚积余藏欲以遗所不知何人而忘公家之事日损文窃怪之于是婴乃礼文使主家待宾客宾客日进名声闻于诸侯诸侯皆使人请薛公田婴以文为太子婴许之婴卒谥为靖郭君而文果代立于薛是为孟尝君赵奢传赵孝成王七年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赵奢已死而蔺相如病笃使廉颇将攻秦秦之间言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为将耳赵王因以括为将代廉颇蔺相如曰王以名使括若胶柱而鼓瑟耳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赵王不听遂将之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饮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括母因曰王终遣之即有如不称妾得无随坐乎王许诺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数十万之众遂降秦秦悉坑之赵王亦以括母先言竟不诛也项籍本纪项羽与汉俱临广武而军守数月当此时彭越数反梁地绝楚粮食项王患之为高俎置太公其上告汉王曰今不急下吾烹太公汉王曰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怀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项王怒欲杀之项伯曰天下事未可知且为天下者不顾家虽杀之无益袛益祸耳项王从之李斯传二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论腰斩咸阳市斯出狱与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族  父子部纪事二 史记高祖本纪六年高祖五日一朝太公如家人父子礼太公家令说太公曰天无二日土无二主今高祖虽子人主也太公虽父人臣也奈何令人主拜人臣如此则威重不行后高祖朝太公拥篲迎门却行高祖大惊下扶太公太公曰帝人主也奈何以我乱天下法于是高祖乃尊太公为太上皇心善家令言赐金五百斤曹相国世家参代何为汉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府中无事参子窋为中大夫惠帝怪相国不治事以为岂少朕与乃谓窋曰若归试私从容问而父曰高帝新弃群臣帝富于春秋君为相日饮无所请事何以忧天下乎然无言吾告若也窋既洗沐归间侍自从其所谏参参怒而笞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当言也至朝时惠帝让参曰与窋胡治乎乃者我使谏君也参免冠谢曰陛下自察圣武孰与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观臣能孰与萧何贤上曰君似不及也参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帝与萧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石奋传奋长子建为郎中令少子庆为内史建老白首万石君尚无恙建为郎中令每五日洗沐归谒亲入子舍窃问侍者取亲裙厕牏身自浣涤复与侍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以为常匈奴传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乃使冒顿质于月氏冒顿既质于月氏而头曼急击月氏月氏欲杀冒顿冒顿盗其善马骑之亡归头曼以为壮令将万骑冒顿乃作为鸣镝习勒其骑射令曰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行猎鸟兽有不射鸣镝所射者辄斩之已而冒顿以鸣镝自射其善马左右或不敢射者冒顿立斩不射善马者居顷之复以鸣镝自射其爱妻左右或颇恐不敢射冒顿又复斩之居顷之冒顿出猎以鸣镝射单于善马左右皆射之于是□顿知其左右皆可用从其父单于头曼猎以鸣镝射头曼其左右亦皆随鸣镝而射杀单于头曼遂尽诛其后母与弟及大臣不听从者冒顿自立为单于任敖传初张苍父长不满五尺及生苍苍长八尺余为侯丞相苍子复长及孙类长六尺余韦元成传韦丞相元成者即前韦丞相子也代父后失列侯其人少时好读书明于诗论语为吏至卫尉徙为太子太傅御史大夫薛君免为御史大夫于丞相乞骸骨免而为丞相因封故邑为扶阳侯数年病死孝元帝亲临丧赐赏甚厚子嗣后其治容容随世俗浮沉而见谓谄巧而相工本谓之当为侯代父而后失之复自游宦而起至丞相父子俱为丞相世间美之岂不命哉相工其先知之韦丞相卒御史大夫匡衡代邓通传文帝尝病痈邓通尝为帝唶吮之文帝不乐从容问通曰天下谁最爱我者乎通曰宜莫如太子太子入问病文帝使唶痈唶痈而色难之已而闻邓通尝为帝唶吮之心惭错传错为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过削其地收其枝郡错所更令三十章诸侯皆喧哗疾错错父闻之从颍川来谓错曰上初即位公为政用事侵削诸侯别疏人骨肉人口议多怨公者何也错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错父曰刘氏安矣而氏危矣吾去公归矣遂饮药死曰吾不忍见祸及吾身死十余日吴楚七国果反以诛错为名及窦婴袁盎进说上令错衣朝衣斩东市张释之传释之为公车令顷之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于是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无得入殿门遂劾不下公门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谢曰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乃使使承诏赦太子梁王然后得入平准书齐相卜式上书曰臣闻主忧臣辱南越反臣愿父子与齐习船者往死之天子下诏曰卜式虽躬耕牧不以为利有余辄助县官之月今天下不幸有急而式奋愿父子死之虽未战可谓义形于内赐爵关内侯金六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司马相如传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灌夫传夫父孟吴楚反孟为校尉夫以千人与父俱灌孟年老颍阴侯强请之郁郁不得意故战常陷坚遂死吴军中军法父子俱从军有死事得与丧归灌夫不肯随丧归奋曰愿取吴王若将军头以报父之仇于是灌夫被甲持戟募军中壮士所善愿从者数十人及出壁门莫敢前独二人及从奴十数骑驰入吴军至吴军麾下所杀伤数十人不得前复驰还走入汉壁皆亡其奴独与一骑归夫身中大创十余适有万金良药故得无死夫创少瘳又复请将军曰吾益知吴壁中曲折请复往将军壮义之恐亡夫乃言太尉太尉乃固止之吴已破灌夫以此名闻天下太史公自序天子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故发愤且卒而子迁适使反见父于河洛之间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常显功名于虞夏典天官事后世中衰绝于予乎汝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着矣且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者夫天下称诵周公言其能论歌文武之德宣周召之风达太王王季之思虑爰及公刘以尊后稷也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文史余甚惧焉汝其念哉迁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绸史记石室金匮之书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自黄帝始汉书陆贾传高帝拜贾为太中大夫及孝惠时吕太后用事欲王诸吕畏大臣及有口者贾自度不能争之乃病免以好畤田地善往家焉有五男乃出所使越橐中装卖千金分其子子二百金令为生产贾常乘安车驷马从歌鼓瑟侍者十人宝剑直百金谓其子曰与女约过女女给人马酒食极饮十日而更所死家得宝剑车骑侍从者一岁中以往来过他客率不过再过数击鲜毋久混女为也枚乘传乘淮阴人也武帝闻乘名及即位乘年老乃以安车蒲轮征乘道死诏问乘子无能为文者后乃得其孽子皋皋字少孺乘在梁时取皋母为少妻乘之东归也皋母不肯随乘乘怒分皋数千钱留与母居年十七上书梁共王得召为郎三年为王使与□从争见谗恶遇罪家室没入皋亡至长安会赦上书北阙自陈枚乘之子上得之大喜召入见待诏拜为郎陈万年传万年廉平内行修然善事人赂遗外戚许史倾家自尽竟代于定国为御史大夫子咸为郎有异材抗直数言事万年尝病召咸教戒于□下语至半夜咸睡头触屏风万年大怒欲杖之曰乃公教戒汝汝反睡不听吾言何也咸叩头谢曰具晓所言大要教咸□也万年乃不复言霍光传光字子孟骠骑将军去病弟也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乃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问会为骠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河东太守郊迎负弩矢先驱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中孺趋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中孺扶服叩头曰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也去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乃将光西至长安时年十余岁金日磾传日磾子二人皆爱为帝弄儿常在旁侧弄儿或自后拥上项日磾在前见而目之弄儿走且啼曰翁怒上谓日磾何怒吾儿为其后弄儿壮大不谨自殿下与宫人戏日磾适见之怒其淫乱遂杀弄儿弄儿即日磾长子也上闻之大怒日磾顿首谢具言所以杀弄儿状上甚哀为之泣已而心敬日磾杜延年传延年为御史大夫延年居父官府不敢当旧位坐卧皆易其处张汤传汤杜陵人也父为长安丞出汤为儿守舍还鼠盗肉父怒笞汤汤掘熏得鼠及余肉劾鼠掠治傅爰书讯鞫论报并取鼠与肉具狱磔堂下父见之视文辞如老狱吏大惊遂使书狱汤子安世为富平侯子千秋延寿彭祖皆中郎将安世自见父子尊显怀不自安为子延寿求出补吏上以为北地太守岁余上闵安世年老复征延寿为左曹太仆安世兄贺有一子蚤死无子子安世小男彭祖彭祖又小与上同席研书指欲封之先赐爵关内侯安世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乃辞禄戾太子据传卫皇后生据元狩元年立为皇太子年七岁矣初上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为立禖使东方朔枚皋作禖祝少壮诏受公羊春秋又从瑕丘江公受谷梁及冠就宫上为立博望苑使通宾客从其所好故多以异端进者元鼎四年纳史良娣产子男进号曰史皇孙武帝末卫后宠衰江充用事充与太子及卫氏有隙恐上晏驾后为太子所诛会巫蛊事起充因此为奸是时上春秋高意多所恶以为左右皆为蛊道祝诅穷治其事丞相公孙贺父子阳石诸邑公主及皇后弟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语在公孙贺江充传充典治巫蛊既知上意白言宫中有蛊气入宫至省中坏御座掘地上使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等助充充遂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时上疾避暑甘泉宫独皇后太子在太子召问少傅石德德惧为师傅并诛因谓太子曰前丞相父子两公主及卫氏皆坐此今巫与使者掘地得征验不知巫置之邪将实有也无自明可矫节收捕充等系狱穷治其奸诈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问皆不报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秦扶苏事邪太子急然德言征和二年七月壬午乃使客为使者收捕充等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诏不肯受诏客格杀说御史章赣被创突亡自归甘泉太子使舍人无且持节夜入未央宫殿长秋门因长御倚华具白皇后发中厩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告令百官曰江充反乃斩充徇炙胡巫上林中遂部宾客为将率与丞相刘屈牦等战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故众不肯附太子兵败亡不得上怒甚群下忧惧不知所出壶关三老茂上书曰臣闻父者犹天母者犹地子犹万物也故天平地安阴阳和调物乃茂成父慈母爱室家之中子乃孝顺阴阳不和则万物夭伤父子不和则室家散亡故父不父则子不子君不君则臣不臣虽有粟吾岂得而食诸昔者虞舜孝之至也而不中于瞽叟孝己被谤伯奇放流骨肉至亲父子相疑何者积毁之所生也由是观之子无不孝而父有不察今皇太子为汉适嗣承万世之业体祖宗之重亲则皇帝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人闾阎之隶臣耳陛下显而用之□至尊之命迫□皇太子造饰奸诈群邪错谬是以亲戚之路鬲塞而不通太子进则不得上见退则困于乱臣独冤结而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杀充恐惧逋□子盗父兵以救难自免耳臣窃为无邪心诗云营营青蝇止于藩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往者江充谗杀赵太子天下莫不闻其罪固宜陛下不省察深过太子发盛怒举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将智者不敢言辩士不敢说臣窃痛之臣闻子胥尽忠而忘其号比干尽仁而遗其身忠臣竭诚不顾鈇钺之诛陈其愚志在匡君安社稷也诗云取彼谮人投畀豺虎唯陛下宽心慰意少察所亲毋患太子之非亟罢甲兵毋令太子久亡臣不胜惓惓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阙下书奏天子感悟太子之亡也东至湖臧匿泉鸠里主人家贫常卖屦以给太子太子有故人在湖闻其富赡使人呼之而发觉吏围捕太子太子自度不得脱即入室距户自经山阳男子张富昌为卒足蹋开户新安令史李寿趋抱解太子主人公遂格斗死皇孙二人皆并遇害上既伤太子乃下诏曰盖行疑赏所申信也其封李寿为邘侯张富昌为题侯久之巫蛊事多不信上知太子惶恐无他意而车千秋复讼太子冤上遂擢千秋为丞相而族灭江充家焚苏文于横桥上及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者初为北地太守后族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天下闻而悲之车千秋传千秋本姓田氏为高寝郎会卫太子为江充所谮败久之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当笞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罪哉臣尝梦见一白头翁教臣言是时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意乃大感悟召见千秋至前千秋长八尺余体貌甚丽武帝见而悦之谓曰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也公独明其不然此高庙神灵使公教我公当遂为我辅佐立拜千秋为大鸿胪公孙贺传贺子敬声代贺为太仆父子□居公卿位敬声以皇后娣子骄奢不奉法征和中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发觉下狱是时诏捕阳陵朱安世不能得上求之急贺自请逐捕安世以赎敬声罪上许之后果得安世安世者京师大侠也闻贺欲以赎子笑曰丞相祸及宗矣南山之竹不足受我辞斜谷之木不足为我械安世遂从狱中上书告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及使人巫祭祠诅上且上甘泉当驰道埋偶人祝诅有恶言下有司案验贺穷治所犯遂父子死狱中家族巫蛊之祸起自朱安世成于江充遂及公主皇后太子皆败语在江充戾园传杨王孙传王孙孝武时人也学黄老之术家业千金厚自奉养生亡所不致及病且终先令其子曰吾欲裸葬以反吾真必亡易吾意死则为布囊盛尸入地七尺既下从足引脱其囊身亲土其子欲默而不从重废父命欲从之心又不忍乃往见王孙友人祁侯祁侯与王孙书曰王孙苦疾仆迫从上祠雍未得诣前愿存精神省思虑进医药厚自持窃闻王孙先令裸葬令死者亡知则已若其有知是戮尸地下将裸见先人窃为王孙不取也且孝经曰为之棺椁衣衾是亦圣人之遗制何必区区独守所闻愿王孙察焉王孙报曰盖闻古之圣王缘人情不忍其亲故为制礼今则越之吾是裸葬将矫世也夫厚葬诚亡益于死者而俗人竞以相高靡财单币腐之地下或乃今日入而明日发此真与暴骸于中野何异且夫死者终生之化而物之归者也归者得至化者得变是物各反其真也反真冥冥亡形亡声乃合道情夫饰外华众厚葬鬲真使归者不得至化者不得变是使物各失其所也且吾闻之精神者天之有也形骸者地之有也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鬼之为言归也其尸块然独处岂有知哉裹币帛鬲棺椁支体络束口含玉石欲化不得郁为枯腊千载之后棺椁朽腐乃得归土就其真宅繇是言之焉用久客昔帝尧之葬也窾木为□葛藟为缄其穿下不乱泉上不泄故圣王生易尚死易葬也不加功于亡用不损财于亡谓今费财厚葬留归鬲至死者不知生者不得是谓重惑于戏吾不为也祁侯曰善遂臝葬韩延寿传延寿字长公燕人也徙杜陵少为郡文学父义为燕郎中剌王之谋逆也义谏而死燕人闵之是时昭帝富于春秋大将军霍光持政征郡国贤良文学问以得失时魏相以文学对策以为赏罚所以劝善禁恶政之本也日者燕王为无道韩义出身强谏为王所杀义无比干之亲而蹈比干之节宜显赏其子示天下明为人臣之义光纳其言因擢延寿为谏大夫郦食其传汉十二年高祖举功臣思食其食其子疥数将兵上以其父故封疥为高梁候史丹传元帝即位傅昭仪子定陶共王有材艺母子俱爱幸建昭之间元帝被疾不亲政事留好音乐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隤铜丸以擿鼓声中严鼓之节后宫及左右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定陶王亦能之上数称其材元帝诏丹护太子家太子颇有酒色之失母王皇后无宠中山哀王薨太子前吊哀王者帝之少弟与大子游学相长大上望见太子感念哀王悲不能自止太子既至前不哀上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而可奉宗庙为民父母者乎上以责谓丹丹免冠谢上曰臣诚见陛下哀痛中山王至以感损向者太子当进见臣窃戒属无涕泣感伤陛下罪乃在臣当死上以为然意乃解翟方进传方进少子义为弘农太守迁河南太守青州牧所居著名有父风烈江都易王非传非子建为太子时邯郸人梁蚡持女欲献之易王建闻其美私呼之因留不出蚡宣言曰子乃与其公争妻建使人杀蚡景帝纪三年冬十二月诏曰襄平侯嘉子恢说不孝谋反欲以杀嘉大逆无道其赦嘉为襄平侯及妻子当坐者复故爵论恢说及妻子如法孟喜传喜父号孟卿善为礼春秋以礼经多春秋烦杂乃使喜从田王孙受易欧阳生传生字和伯千乘人也曾孙高为博士高孙地余元帝即位地余侍中贵幸至少府戒其子曰我死官属即送汝财物慎毋受汝九卿儒者子孙以廉洁着可以自成及地余死少府官属共送数百万其子不受天子闻而嘉之赐钱百万朱邑传邑少时为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未尝笞辱人存问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神爵元年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然共为邑起冢立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楼护传护字君卿父世医也护少随父为医长安出入贵戚家护诵医经本草方术数十万言长者咸爱重之共谓曰以君卿之材何不宦学乎由是辞其父学经传石显传左将军冯奉世父子为公卿著名女又为昭仪上官皇后传安以后父封桑乐侯日以骄淫子病死仰而骂天王莽传莽子宇非莽隔绝卫氏恐帝长大后见怨即私遣人与宝等通书教令帝母上书求入莽不听宇与师吴章及妇兄吕宽议其故章以为莽不可谏而好鬼神可为变怪以惊惧之章因推类说令归政于卫氏宇即使宽夜持血洒莽第门吏发觉之莽执宇送狱饮药死宇妻焉怀子须产子已杀之萧望之传望之八子至大官者育咸由育字次君少以父任为太子庶子元帝即位为郎病免后为御史大将军王凤以育名父子着材能除为功曹迁谒者后至丞相咸至大司农由为中散大夫宣元六王传淮阳宪王钦好经书法律聪达有材帝甚爱之太子宽仁喜儒术上数嗟叹宪王曰真我子也常有意欲立宪王然用太子起于微细上少依倚许氏及即位而许后以杀死太子蚤失母故弗忍也久之上以故丞相韦贤子元成阳狂让侯兄经明行高称于朝廷乃召拜元成为淮阳中尉欲感谕宪王辅以推让之臣由是太子遂安刘向孝子传董传者少偏孤与父居乃肆力田亩鹿车载父自随父终自卖于富公以供丧事道逢一女呼与语愿为君妻遂俱至富公富公曰女为谁答曰永妻欲助偿债公曰汝织三百匹遣汝一旬乃毕女出门谓永曰我天女也天令我助子偿人债耳语毕忽然不知所在法言石奋石建父子之美也无是父无是子无是子无是父西京杂记王凤以五月五日生其父欲不举曰俗谚举五日子长及户则自害不则害其父母其叔父曰昔田文以此日生其父婴敕其母曰勿举其母窃举之后为孟尝君号其母为薛公大家以古事推之非不祥也遂举之卫将军青生子或有献騧马者乃命其子曰騧子叔马其后改为登字叔升小名录扬雄之子小字童乌九岁与子云论元后汉书光武帝纪建武二年六月戊戌立贵人郭氏为皇后子强为皇太子大赦天下十五年夏四月戊申封皇子辅为右翊公英为楚公阳为东海公康为济南公苍为东平公延为淮阳公荆为山阳公衡为临淮公焉为左翊公京为琅邪公十七年夏六月癸巳临淮公衡薨冬十月辛巳废皇后郭氏为中山太后立贵人阴氏为皇后进右翊公辅为中山王王食常山郡其余九国公皆即旧封进爵为王十九年夏六月戊申诏曰春秋之义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之子宜承大统皇太子强崇立谦退愿备藩国父子之情重久违之其以强为东海王立阳为皇太子改名庄显宗孝明帝纪帝光武第四子也帝生而丰下十岁能通春秋光武奇之永平二年十二月少府阴就子丰杀其妻郦邑公主就坐自杀王霸传霸字元伯颍川颍阳人也世好文法父为郡决曹掾霸亦少为狱吏常慷慨不乐吏职其父奇之遣西学长安汉兵起光武过颍阳霸率宾客上谒遂从击破王寻王邑于昆阳还休乡里及光武为司隶校尉道过颍阳霸请其父愿从父曰吾老矣不任军旅汝往勉之耿弇传建武四年诏弇进攻渔阳弇以父据上谷本与彭宠同功又兄弟无在京师者自疑不敢独进上书求诣洛阳诏报曰将军出身举宗为国所向陷敌功效尤着何嫌何疑而欲求征且与王常共屯涿郡勉思方略况闻弇求征亦不自安遣舒弟国入侍帝善之进封况为隃麋侯乃命弇与建义大将军朱佑汉忠将军王常等击望都故安西山贼十余营皆破之十二年况疾病乘舆自临幸复以国弟广举并为中郎将弇兄弟六人皆垂青紫省侍医药当代以为荣袁闳传闳字夏甫少励操行苦身修节父贺为彭城相闳往省谒变名姓徒行无旅既至府门连日吏不为通会阿母出见闳惊入白夫人乃密呼见既而辞去贺遣车送之闳称眩疾不肯乘反郡界无知者及贺卒郡闳兄弟迎丧不受赙赗缞绖扶柩冒犯寒露体貌枯毁手足流血见者莫不伤之种拂传拂字颖伯李傕郭汜之乱拂挥剑而出曰为国大臣不能止戈除暴致使凶贼兵刃向宫遂战而死子劭出为益凉二州刺史会父拂战死竟不之职服终征为少府大鸿胪皆辞不受曰昔我先父以身徇国吾为臣子不能除残复怨何面目朝觐明主哉遂与马腾韩遂及左中郎刘范谏议大夫马宇共攻李傕郭汜以报其雠与汜战于长平观下军败劭等皆死腾遂还凉州何颙传太学友人虞伟高有父雠未报而笃病将终颙往候之伟高泣而诉颙感其义为复雠以头醊其墓马援传援常有疾梁松来候之独拜□下援不答松去后诸子问曰梁伯孙帝婿贵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惮之大人柰何独不为礼援曰我乃松父友也虽贵何得失其序乎松由是恨之援四子廖防光客卿客卿幼而岐嶷年六岁能应接诸公专对宾客常有死罪亡命者来过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讷而内沈敏援甚奇之以为将相器故以客卿字焉援卒后客卿亦夭没李业传犍为任永好学博古公孙述连征命待以高位托青盲以避世难见子入井忍而不救彭修传修字子阳会稽毗陵人也年十年时父为郡吏得休与修俱归道为盗所劫修困迫乃拔佩刀前持盗帅曰父辱子死卿不顾死邪盗相谓曰此童子义士也不宜逼之遂辞谢而去乡党称其名鲍昱传昱字文泉少传父学客授于东平建武初太行山中有剧贼太守戴涉闻昱鲍永子有智略乃就谒请署守高都长昱应之遂讨击群贼诛其渠帅道路开通由是知名后为泚阳长政化仁爱境内清净荆州刺史表上之再迁中元元年拜司隶校尉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光武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着姓又当司徒露布怪使司隶下书而着姓也帝报曰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昱在职奉法守正有父风张酺传酺虽在公位而父常居田里酺每有迁职辄一诣京师尝来候酺适会岁节公卿罢朝俱诣酺府奉酒上寿极欢卒日众人皆庆羡之及父卒既葬诏遣使赍牛酒为释服范滂传建宁二年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滂闻诣狱顾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行路闻之莫不流涕谯元传元字君黄公孙述僭号于蜀连聘不诣述乃遣使者备礼征之若元不肯起便赐以毒药太守乃自赍玺书至元庐曰君高节已着朝廷垂意诚不宜复辞自招凶祸元仰天叹曰唐尧大圣许由耻仕周武至德伯夷守饿彼独何人我亦何人保志全高死亦奚恨遂受毒药元子瑛泣血头于太守曰方今国家东有严敌兵师四出国用军资或不常充足愿奉家钱千万以赎父死太守为请述听许之元遂隐藏田野终述之世时兵戈累年莫能修尚学业元独训诸子勤习经书建武十一年卒明年天下平定元弟庆以状诣阙自陈光武美之策诏本郡祠以中牢敕所在还元家钱杨厚传厚字仲桓广汉新都人也祖父春卿善图谶学临命戒子统曰吾绨□中有先祖所传秘记为汉家用尔其修之统感父遗言服阕辞家从犍为周循学习先法又就同郡郑伯山受河洛书及天文推步之术建初中为彭城令一州大旱统推阴阳消伏县界蒙泽太守宗湛使统为郡求雨亦即降澍自是朝廷灾异多以访之统生厚厚少学统业精力思述初安帝永初二年太白入北斗洛阳大水时统为侍中厚随在京师朝廷以问统统对年老耳目不明子厚晓读图书粗识其意邓太后使中常侍承制问之厚对以为诸王子多在京师容有非常宜亟发遣各还本国太后从之星寻灭不见又□水退期日皆如所言除为中郎苏章传章孙不韦字公先父谦初为郡督邮时魏郡李皓为美阳令与中常侍贝瑗交通贪暴为民患前后监司畏其势援莫敢纠问及谦至部案得其臧论输左校谦累迁至金城太守去郡归乡里汉法免罢守令自非诏征不得妄到京师而谦后私至洛阳时皓为司隶校尉收谦诘掠死狱中皓又因刑其尸以报昔怨不韦时年十八征诣公车会谦见杀不韦载丧归乡里瘗而不葬仰天叹曰伍子胥独何人也乃藏母于武都山中遂变名姓尽以家财募剑客邀皓于诸陵间不□会皓迁大司农时右校刍廥在寺北垣下不韦与亲从兄弟潜入廥中夜则凿地昼则逃伏如此经月遂得傍达皓之寝室出其□下值暠在厕因杀其妾并及小儿留书而去皓大惊惧乃布棘于室以板籍地一夕九徙虽家人莫知其处每出辄剑戟随身壮士自卫不韦知皓有备乃日夜飞驰竟到魏郡掘其父阜冢断取阜头以祭父坟又标之于市曰李君迁父头皓匿不敢言而自上退位归乡里私掩塞冢椁捕求不韦历岁不能得愤恚感伤发病呕血死不韦后遇赦还家乃始改葬行丧士大夫多讥其发掘冢墓归罪枯骨不合古义唯任城何休方之伍员太原郭林宗闻而论之曰子胥虽云逃命而见用强吴凭阖庐之威因轻悍之众雪怨旧郢曾不终朝而但鞭墓戮尸以舒其愤竟无手刃后主之报岂如苏子单特孑立靡因靡资强仇豪援据位九卿城阙天阻宫府幽绝埃尘所不能过雾露所不能沾不韦毁身憔虑出于百死冒触严禁陷族祸门虽不获逞为报已深况复分骸断首以毒生者使皓怀忿结不得其命犹假手神灵以毙之也力唯匹夫功隆千乘比之于员不以优乎议者于是贵之后太傅陈蕃辟不应为郡五官掾初弘农张奂睦于苏氏而武威段颎与皓素善后奂颎有隙及颎为司隶以礼辟不韦不韦惧之称病不诣颎既积愤于奂因发怒乃追咎不韦前报皓事以为向表治谦事被报见诛君命天也而不韦仇之又令长安男子告不韦多将宾客夺舅财物遂使从事张贤等就家杀之乃先以鸩与贤父曰若贤不得不韦便同饮此贤到扶风郡守使不韦奉谒迎贤即时收执并其一门六十余人尽诛灭之诸苏以是衰破又段颎为杨球所诛天下以为苏氏之报焉樊宏传宏父重好货殖年八十余终其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诸子从敕竟不肯受第五伦传或问伦曰公有私乎对曰吾兄子尝病一夜十往退而安寝吾子有疾虽不省视而竟夕不眠若是者岂可谓无私乎崔骃传骃中子瑗字子玉早孤锐志好学尽能传其父业张纯传纯子奋字通纯临终敕家丞曰司空无功于时猥蒙爵土身死之后勿议传国奋兄根少被病光武诏奋嗣爵奋称纯遗敕固不肯受帝以奋违诏敕收下狱奋惶怖乃袭封永平四年随例归国郑康成传康成少为乡啬夫得休归常诣学官不乐为吏父数怒之不能禁遂造太学受业贾逵传逵父徽从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又受古文尚书于涂惮学毛诗于谢曼卿作左氏条例二十一篇逵悉传父业桓荣传荣子郁字仲恩少以父任为郎敦厚笃学传父业以尚书教授门徒常数百人荣卒郁当袭爵上书让于兄子泛显宗不许不得已受封悉以租入与之帝以郁先师子有礼让甚见亲厚冯绲传绲父焕安帝时为幽州刺史疾忌奸恶数致其罪时元菟大守姚光亦失人和建光元年怨者乃诈作玺书谴责焕光赐以欧刀又下辽东都尉庞奋使速行刑奋即斩光收焕焕欲自杀绲疑诏文有异止焕曰大人在州志欲去恶实无它故必是凶人妄诈规肆奸毒愿以事白上甘罪无晚焕从其言上书自讼果诈者所为征奋抵罪会焕病死狱中帝愍之赐焕光钱各十万以子为郎中绲由是知名陈宠传宠曾祖父咸成哀间以律令为尚书及莽诛何武等咸乃叹曰易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吾可以逝矣即乞骸骨去职及莽篡位召咸以为掌寇大夫谢病不肯应时三子参丰钦皆在位乃悉令解官父子相与归乡里闭门不出入犹用汉家祖腊人问其故咸曰我先人岂知王氏腊乎吴佑传佑字秀英陈留长垣人也父恢为南海太守佑年十二随从到官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佑谏曰今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以衣囊侥名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及年二十丧父居无担石而不受赡遗常牧豕于长垣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曰卿二千石子而自业贱事纵子无耻柰先君何佑辞谢而已守志如初佑官酒泉太守啬夫孙性私赋民钱市衣以进其父父得而怒曰有君如是何忍欺之促归伏罪性惭惧诣合持衣自首佑屏左右问其故性具谈父言佑曰掾以亲故受污秽之名所谓观过斯知仁矣使归谢其父还以衣遗之孔融传融弃市时年五十六妻子皆被诛初女年七岁男年九岁以其幼弱得全寄他舍二子方奕棋融被收而不动左右曰父执而不起何也答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乎主人有遗肉汁男渴而饮之女曰今日之祸岂得久活何赖知肉味乎兄号泣而止或言于曹操遂尽杀之及收至谓兄曰若死者有知得见父母岂非至愿乃延颈就刑颜色不变莫不伤之乐恢传恢字伯奇京兆长陵人也父亲为县吏得罪于令收将杀之恢年十一常俯伏寺门昼夜号泣令闻而矜之即解出亲桥元传元字公祖光和元年迁太尉数月复以疾罢拜太中大夫就医里舍元少子十岁独游门次卒有三人持杖劫执之入舍登楼就元求货元不与有顷司隶校尉阳球率河南尹洛阳令围守元家球等恐并杀其子未欲迫之元瞋目呼曰奸人无状元岂以一子之命而纵国贼乎促令兵进于是攻之元子亦死元乃诣阙谢罪乞天下凡有劫质皆并杀之不得赎以财宝开张奸路诏书下其章初自安帝以后法禁稍弛京师劫质不避豪贵自是遂绝朱穆传穆字公叔年五岁便有孝称父母有病辄不饮食差乃复常及壮耽学锐意讲诵或时思至不自知亡失衣冠颠队坑岸其父常以为专愚几不知数马足穆愈更精笃王丹传时大司徒侯霸欲与交友及丹被征遣子昱候于道昱迎拜车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与君结交何为见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许也丹子有同门生丧亲家在中山白丹欲往奔慰结侣将行丹怒而挞之令寄缣以祠焉或问其故丹曰交道之难未易言也世称管鲍次则王贡张陈凶其终萧朱隙其永故知全之者鲜矣时人服其言袁安传安父没母使安访求葬地道逢三书生问安何之安为言其故生乃指一处云葬此地当世为上公须臾不见安异之于是遂葬其所占之地故累世隆盛焉安子京敞最知名京字仲誉习孟氏易作难记三十万言子彭字伯楚少传父业敞字叔平元初三年代刘恺为司空明年坐子与尚书郎张俊交通漏泄省中语策免陈实传实除太丘长有六子纪谌最贤纪字元方亦以至德称兄弟孝养及遭父忧每哀至辄呕血绝气虽衰服已除而积毁消瘠殆将灭性建安初纪拜大鸿胪子群为魏司空天下以为公惭卿卿惭长弟谌字季方与纪齐德同行父子并着高名时号三君每宰府辟召常同时旌命羔雁成群当世靡不荣之李固传固字子坚汉中南郑人司徒合之子也合在数术传固貌状有奇表鼎角匿犀足履龟文少好学常步行寻师不远千里遂究览坟籍结交英贤四方有志之士多慕其风而来学京师咸叹曰是复为李公矣注 言继其父为三公也谢承书曰固改易姓名 杖策驱驴负笈追师三辅学五经积十余年博览古今明于风角星筭河图谶纬仰察俯占穷神知变每到大学密入公府定省父母不令同业诸生知是合子冲帝崩冀立质帝冀忌帝聪慧遂鸩帝因议立嗣固以清河王蒜明德着闻又属最尊亲宜立为嗣先是蠡吾侯志常取冀妹时在京师冀欲立之独固坚守本议冀乃策免固立桓帝因诬固下狱诛之子燮灵帝时拜安平相先是安平王续为张角贼所掠国家赎王得还朝廷议复其国燮上奏曰续在国无政为妖贼所虏守藩不称损辱圣朝不宜复国时议者不同而续竟归藩燮以谤毁宗室输作左校未满岁王果坐不道被诛乃拜燮为议郎京师语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包咸传咸习鲁诗论语太守黄谠署户曹史欲召咸入授其子咸曰礼有来学而无往教谠遂遣子师之薛汉传汉字公子淮阳人也世习韩诗父子以章句著名汉少传父业高诩传诩字季回平原般人也曾祖父嘉以鲁诗授元帝仕至上谷太守父容少传嘉学哀平间为光禄大夫诩以父任为郎中世传鲁诗以信行清操知名王莽篡位父子称盲□不仕崔实传实从兄烈有重名于北州历位郡守九卿灵帝时开鸿都门榜卖官爵公卿州郡下至黄绶各有差其富者则先入钱贫者到官而后倍输或因常侍阿保别自通达是时段颎樊陵张温等虽有功勤名誉然皆先输货财而后登公位烈时因传母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及拜日天子临轩百僚毕会帝顾谓亲幸者曰悔不小靳可至千万程夫人于傍应曰崔公冀州名士岂肯买官赖我得是反不知姝邪烈于是声誉衰减久之不自安从容问其子钧曰吾居三公于议者何如钧曰大人少有英称历位卿守论者不谓不当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烈曰何为然也钧曰论者嫌其铜臭烈怒举杖击之钧时为虎贲中郎将服武弁戴鹖尾狼狈而走烈骂曰死卒父挝而走孝乎钧曰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烈惭而止班彪传彪子固字孟坚能属文彪卒归乡里以彪所续前史未详乃潜精研思就其业刘表传表二子琦琮表初以琦貌类于己甚爱之后为琮娶其后妻蔡氏之侄蔡氏遂爱琮而恶琦毁誉之言日闻于表表宠耽后妻每信受焉又妻弟蔡瑁及外甥张允并得幸于表又睦于琮而琦不自宁尝与琅邪人诸葛亮谋自安之术亮初不对后乃共升高楼因令去梯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而入吾耳可以言未亮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表将江夏太守黄祖为孙权所杀琦遂求代其任及表病甚琦归省疾素慈孝允等恐其见表而父母相感更有托后之意乃谓琦曰将军命君抚临江夏其任至重今释众擅来必见谴怒伤亲之欢重增其疾非孝敬之道也遂遏于户外使不得见琦流涕而去众闻而伤焉遂以琮为嗣琮以侯印授琦琦怒投之地杨彪传彪见汉祚将终遂称脚挛不复行积十年后子修为曹操所杀操见彪问曰公何瘦之甚对曰愧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操为改容冯勤传勤曾祖父扬宣帝时为弘农太守有八子皆为二千石赵魏间荣之号曰万石君焉祢衡传衡侮慢于表表耻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故送衡与之祖亦善待焉祖长子射为章陵太守尤善于衡后祖大会宾客而衡言不孙祖遂杀之射徒跣来救不及祖亦悔之乃厚加棺敛廖扶传扶字文起汝南平舆人也习韩诗欧阳尚书教授常数百人父为北地太守永初中坐羌没郡下狱死扶感父以法丧身惮为吏及服终而叹曰老子有言名与身孰亲吾岂为名乎遂绝志世外专精经典尤明天文谶纬风角推步之术王霸妻传王霸与同郡令狐子伯为友后子伯为楚相而其子为郡功曹子伯乃令子奉书于霸车马服从雍容如也霸子时方耕于野闻宾至投耒而归见令狐子沮怍不能仰视霸目之有愧容客去而久卧不起妻怪问其故始不肯告妻请罪而后言曰吾与子伯素不相若向见其子容服甚光举措有适而我儿曹蓬发历齿未知礼则见客而有惭色父子恩深不觉自失耳妻曰君少修清节不顾荣禄今子伯之贵孰与君之高柰何忘宿志而惭儿女子乎霸屈起而笑曰有是哉遂共终身隐遁三辅决录注法真年未弱冠父在南郡步往候父已欲去父留之待正旦使观朝吏会会者数百人真于中窥其与父语毕问真孰贤真曰曹掾胡广有公卿之量其后广果历九卿三公之位风俗通魏郡庞俭因乱失父时俭三四岁母襁抱转客庐中凿井得钱数万遂致富因买一苍头主家干一日堂上作乐老苍头在厨中窃言曰堂上老母我妇也问其故奴曰我妇姓艾字阿宏足下有黑子腋下有痣母曰我翁也遂为夫妇时人为之语曰庐里庞公凿井得铜买奴得翁汝南先贤传薛勤仕郡为功曹陈蕃年十五为父赍书诣勤勤顾而察之明日造焉蕃父出迓勤勤曰足下有不凡子吾来候之不从卿也言议尽日李宣之子名表宋公令寇端召表为主簿表不乐为吏于寺门中焚烧衣帻端怒收表欲杀之陈仲举闻之至宋公欲请表先过宣宣问何故来曰欲见寇令请足下儿宣曰吾子犯罪罪当死如有白君岂妄杀人宜此还端追问仲举仲举具以语之端乃叹曰李宣烈士也即原之世说新语客有问陈季方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家君譬如桂树生泰山之阿上有万仞之高下有不测之深上为甘露所沾卞为渊泉所润当斯之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深不知有功德与无也陈太丘诣荀朗陵无仆役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从长文尚小载着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着膝前颍太守髡陈仲弓客有问元方府君何如元方曰高明之君也足下家君何如曰忠臣孝子也客曰何有高明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元方曰昔高宗放孝子孝己尹吉甫放孝子伯奇董仲舒放孝子苻起惟此三君高明之君惟此三子忠臣孝子客惭而退商芸小说有客诣太丘谈锋甚敌太丘令二子炊饭延客二子委甑窃听饭落釜成糜客去太丘责之二子言其故且诵客语无遗太丘曰但糜自可何必饭也  父子部纪事三 三国志陈群传群子泰字元伯司马景王文王皆与泰亲友及沛国武陔亦与泰善文王问陔曰元伯何如其父司空也陔曰通雅博畅能以天下声教为己任者不如也明统简至立功立事过之贾诩传文帝为五官将而临灾侯植才名方盛各有党与有夺宗之议文帝使人问诩自固之术诩曰愿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此而已文帝从之深自砥砺太祖又尝屏除左右问诩诩嘿然不对太祖曰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属适有所思故不即对耳太祖曰何思诩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于是太子遂定刘馥传馥为扬州刺史恩化大行扬州士民以为虽董安于之守晋阳不能过也子靖黄初中从黄门侍郎迁庐江太守诏曰卿父昔为彼州今卿复据此郡可谓克负荷者也靖为政初虽如碎密终于百姓便之有馥遗风司马朗传朗九岁人有道其父字者朗曰慢人亲者不敬其亲者也客谢之陈武传武合肥战死子修有武风黄龙元年卒弟表字文奥武庶子也少知名表以父死敌场求用为将以除国贼报父之仇孙坚传坚少为县吏年十七与父共载船至钱唐会海贼胡玉等从匏里上掠取贾人财物方于岸上分之行旅皆住船不敢进坚谓父曰此贼可击请讨之父曰非尔所图也坚行操刀上岸以手东西指麾若分部人兵以罗遮贼状贼望见以为官兵捕之即委财物散走坚追斩得一级以还父大惊由是显闻臧霸传霸父戒为县狱掾据法不听太守欲所私杀太守大怒令收戒诣府时送者百余人霸年十八将客数十人径于费西山中要夺之送者莫敢动因与父俱亡命东海由是以勇壮闻阎温传张恭素有学行黄初二年拜西域戊己校尉数岁征还将授以侍臣之位而以子就代焉父子着称于西州任城威王彰传建安二十年代郡乌桓反以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临发太祖戒彰曰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动以王法从事尔其戒之彰所向皆破北方悉平太祖在长安召彰诣行在所彰自代过邺太子谓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见上宜勿自伐应对常若不足者彰到如太子言归功诸将太祖喜持彰须曰黄须儿大奇也陈思王植传植字子建年十岁余善属文太祖尝视其文谓植曰汝倩人耶植跪曰言出为论下笔成章顾当面试奈何倩人时邺铜雀台新成太祖悉将诸子登台使各为赋植援笔立成可观太祖甚异之性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每进见难问应声而对特见宠爱建安二十二年植尝乘车行驰道中开司马门出太祖大怒公车令坐死由是重诸侯科禁而植宠日衰陈矫传太祖辟矫为司空掾属除相令征南长史彭城乐陵太守魏郡西部都尉曲周民父病以牛祷县结正弃市矫曰此孝子也表赦之常林传林字伯槐河内温人也年七岁有父党造门问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虽当下客临子字父何拜之有于是咸共嘉之韩暨传暨字公至南阳堵阳人也同县豪右陈茂谮暨父兄几致大辟暨阳不以为言庸赁积资阴结死士遂禽茂以首祭父墓由是显名胡质传蒋济见太祖太祖问曰胡通达长者也宁有子孙不济曰有子曰质规模大略不及于父至于精良综事过之太祖即召质为顿丘令诸葛亮传亮子瞻字思远建兴十三年亮出武功与兄瑾书曰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耳瞻工书画强识念蜀人追思亮咸爱其才敏每朝廷有一善政佳事虽非瞻所建倡百姓皆传相告曰葛侯之所为也是以美声溢誉有过其实景耀六年冬魏邓艾自阴平由景谷道傍入瞻战大败临陈死瞻长子尚与瞻俱没凌统传统父操从讨江夏中流矢死统年十五左右多称述者权亦以操死国事拜统别部司马行破贼都尉使摄父兵后从击山贼统与督陈勤会饮酒勤刚勇任气詈统及其父操统流涕不答众因罢出勤乘酒凶悖又于道路辱统统不忍引刀斫勤数日死权壮其果毅使得以功赎罪杨戏传赞注义阳傅肜先主退军断后拒战兵人尽死吴将语肜令降肜骂曰吴狗何有汉将军降者遂战死拜子佥为左中郎后为关中都督景耀六年又临危授命论者嘉其父子奕世忠义程季然名畿巴西阆中人也刘璋时为汉昌长县有賨人种类刚猛昔高祖以定关中巴西太守庞羲以天下扰乱郡宜有武卫颇招合部曲有谗于璋说羲欲叛者璋阴疑之羲闻甚惧将谋自守遣畿子郁宣旨索兵自助畿报曰郡合部曲本不为叛虽有交构要在尽诚若必以惧遂怀异志非畿之所闻并敕郁曰我受州恩当为州牧尽节汝为郡吏当为太守效力不得以吾故有异志也羲使人告畿曰尔子在郡不从太守家将及祸畿曰乐羊为将饮子之羹非父子无恩大义然也今虽复羹子吾必饮之羲知畿必不为己厚陈谢于璋以致无咎诸葛瑾传瑾子恪名盛当世权深器异之然瑾常嫌之谓非保家之子每以忧戚诸葛恪传恪父瑾面长似驴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长检其面题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笑乃以驴赐恪他日复见权问恪曰卿父与叔父孰贤对曰臣父为优权问其故对曰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为优权又大噱权欲试以事恪以丹阳山险民多果劲虽前发兵徒得外县平民而已其余深远莫能尽禽屡自求乞为官出之三年可得甲士四万众议皆以为难恪父瑾闻之亦以事终不逮叹曰恪不大兴吾家将大赤吾族也公孙度传故河内太守李敏郡中知名恶度所为恐为所害乃将家属入于海度大怒掘其父冢剖棺焚尸诛其宗族全琮传琮字子璜吴郡钱唐人也父柔孙权为车骑将军以柔为长史徙桂阳太守柔尝使琮赍米数千斛到吴有所市易琮至皆散用空船而还柔大怒琮顿首曰愚以所市非急而士大夫方有倒县之患故便振赡不及启报柔更以奇之邓哀王冲传冲字仓舒少聪察岐嶷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或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时军国多事用刑严重太祖马鞍在库而为鼠所啮库吏惧必死议欲面缚首罪犹惧不免冲谓曰待三日中然后自归冲于是以刀穿单衣如鼠啮者谬为失意貌有愁色太祖问之冲对曰世俗以为鼠啮衣者其主者不吉今单衣见啮是以忧戚太祖曰此妄言耳无所苦也俄而库吏以啮鞍闻太祖笑曰儿衣在侧尚啮况鞍县柱乎一无所问冲仁爱识达皆此类也凡应罪戮而为冲微所辨理赖以济宥者前后数十太祖数对群臣称述有欲传后意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言则流涕为娉甄氏亡女与合葬赠骑都尉印绶命宛侯据子琮奉冲后陆逊传逊次子抗字幼节孙策外孙也逊卒时年二十拜建武校尉领逊众五千人送葬东还诣都谢恩孙权以杨竺所白逊二十事问抗禁绝宾客中使临诘抗无所顾问事事条答权意渐解赤乌九年迁立节中郎将太元元年就都治病病差当还权涕泣与别谓曰吾前听用谗言与汝父大义不笃以此负汝前后所问一焚灭之莫令人见也典略张猛父奂为武威太守时猛方在孕母梦带奂印绶登楼而歌旦以告奂奂讯占梦者曰夫人方生男后当复临此郡其必死官乎及猛被攻自知必死曰使死者无知则巳矣若有知岂使吾头东过华阴历先君之墓乎乃登楼自烧而死魏末传明帝常从文帝猎见子母鹿文帝射杀鹿母使明帝射鹿子明帝不从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因涕泣文帝即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树立之意定吴书顾悌父向历四县令年老致仕悌每得父书常洒埽整衣服更设几筵舒书其上拜跪读之每句应诺毕后再拜若父有疾耗之问至则临书垂涕声语哽咽父以寿终悌饮浆不入口五日权为作布衣一袭皆摩絮着之强令悌释服悌虽以公议自割犹以不见父丧常画壁作棺柩象设神座于下每对之哭泣服未阕而卒诸葛瑾为大将军二子融恪皆典戎马督领将帅天下荣之江表传诸葛恪少有才名发藻岐嶷辩论应机莫与为对权见而奇之谓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魏略太祖在汉中而刘备栖于山头使刘封下挑战太祖骂曰卖履舍儿长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黄须来令击之乃召彰彰晨夜进道西到长安而太祖已还从汉中而归彰须黄故以呼之黄朗字文达沛郡人也为人弘通有性实父为本县卒朗感其如此为君长自以父故常忌不呼铃下伍伯而呼其姓字至于忿怒亦终不言王思正始中为大司农年老目瞑瞋怒无度下吏嗷然不知何据时有吏父病笃近在外舍自白求假思疑其不实发怒曰世有思妇病母者岂谓此乎遂不与假吏父明日死思无恨意其为刻薄类如此李丰字安国故卫尉李义子也黄初中以父任召随军始为白衣时年十七八在邺下名为清白识别人物海内翕然莫不注意后随军在许昌声称日隆其父不愿其然遂令闭门敕使断客初刘备在小沛不意曹公卒至遑遽弃家属后奔荆州禅时年数岁窜匿随人西入汉中为人所卖及建安十六年关中破乱扶风人刘括避乱入汉中买得禅问知其良家子遂养为子与娶妇生一子初禅与备相失识其父字元德比舍人有姓简者及备得益州而简为将军备遣简到汉中舍都邸禅乃诣简简相检讯事皆符验简喜以语张鲁鲁乃洗沐送诣益州备乃立以为太子初备以诸葛亮为太子太傅及禅立以亮为丞相委以诸事谓亮曰政由葛氏祭则寡人亮亦以禅未闲于政遂总内外 臣松之案二妃子传曰后主生于荆州后主传云初即帝位年十七则建安十二年生也十三年败于长阪备弃妻子走赵云传曰云身抱弱子以免即后主也如此备与禅未尝相失也又诸葛亮以禅立之明年领益州牧其年与主簿杜微书曰朝廷今年十八与禅传相应理当非虚而鱼豢云备败于小沛禅时年始生及奔荆州能识其父字元德计当五六岁备则败于小沛时建安五年也至禅初立首尾二十四年禅应过三十矣以事相验理不得然此则魏略之妄说乃至二百余言异也又案诸书记及诸葛亮集亮亦不为太子太傅裴潜父茂仕灵帝时封列侯潜少不修细行由此为父所不礼晋阳秋河内太守李敏将家属入海敏子追求敏出塞越二十余年不娶州里徐邈责之曰不孝莫大于无后何可终身不娶乎乃娶妻生子引而遣妻常如居丧之礼不胜忧而卒引生不识父母及有识蔬食哀戚亦如三年之丧以祖父不知存亡设主奉之由是知名世说新语锺毓兄弟小时值父昼寝因共偷服药酒其父时觉且托寐以观之毓拜而后饮会饮而不拜既而问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礼不敢不拜又问会何以不拜会曰偷本非礼所以不拜豫章太守顾卲雍之子也在郡卒雍时盛集宾客自与客棋而信至无儿书虽神色不变而心了其故以爪掏掌流血沾襟客散方叹已无延陵之高岂有丧明之痛于是豁然神气自若世语刘以先进见幸因谮陈矫专权矫惧以问长子本本不知所出次子骞曰主上明圣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过不作公耳后数日帝见矫矫又问二子骞曰陛下意解故见大人也小名录孙休权第六子即位立子为太子乃下诏曰人之有名以相纪别长为作字惮其名矣礼名子欲令难犯易避今为四子作名字太子名字次名字次名壾字□次名阙 字焚此都不与世所 用同故钞旧文今造此字既不相配又字但一庶易避也普告天下咸使闻知孔帖魏司马朗父防整肃自守诸子虽冠成人不命进不敢进不命坐不敢坐不指所问不敢言父子之间严肃如此法苑珠林魏文帝不信南方有火浣布云火能铄石销金何为不烧其布文帝既崩至太子明帝时西国有献火浣布袈裟明帝初依父语不信以火试之久烧不坏始知有征言不虚也文帝前已着史籍上有不信火浣布之文者并私改之晋书景帝纪宣帝之将诛曹爽深谋秘策独与帝潜画文帝弗之知也将发夕乃告之既而使人觇之帝寝如常而文帝不能安席晨会兵司马门镇静内外置阵甚整宣帝曰此子竟可也明帝纪帝讳绍元皇帝长子也幼而聪哲为元帝所宠异年数岁尝坐置膝前属长安使来帝曰汝谓日与长安孰远对曰长安近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也元帝异之明日宴群寮又问之对曰日近元帝失色曰何乃异间者之言乎对曰举目则见日不见长安由是益奇之简文帝纪帝讳昱元帝之少子也幼而岐嶷为元帝所爱礼志褚太后临朝时议褚裒进见之典蔡谟王彪之并以虞舜汉高祖犹执子道况后乎王者父无拜礼尚书八座议以为纯子则王道缺纯臣则孝道亏谓公庭如臣私觌则严父为允王沉传沉子浚字彭祖母赵氏妇良家女也贫贱出入沉家遂生浚沉初不齿之年十五沉薨无子亲戚共立浚为嗣贾充传充字公闾父逵晚始生充言后当有充闾之庆故以为名字焉贺循传元帝为安东将军上循为吴国内史与循言及吴时事因问曰孙皓尝烧锯截一贺头是谁耶循未及言帝悟曰是贺邵也循流涕曰先父遭遇无道循创巨痛深无以上答帝甚愧之三日不出王裒传裒父仪为文帝司马东关之役帝问于众曰近日之事谁任其咎仪对曰责在元帅帝怒曰司马欲委罪于孤邪遂引出斩之裒痛父非命未尝西向而坐示不臣朝廷也于是隐居教授三征七辟皆不就庐于墓侧旦夕常至墓所拜跪攀柏悲号涕泪着树树为之枯及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刁协传王敦构逆协行至江乘为人所杀送首于敦协子彝少遭家难敦诛后彝斩雠人党以首祭父墓诣廷尉请罪朝廷特宥之由是知名陈頵传頵少好学有文义父欣立宅起门頵曰当使容马车欣笑而从之叶延传叶延十岁其父为羌酋姜聪所害每旦缚草为姜聪之象哭而射之中之则号泣不中则瞋目大呼其母谓曰姜聪诸将已屠鲙之矣汝何为如此叶延泣曰诚知射草人不益于先雠以申罔极志耳视连传视连既立以父忧卒不知政事不饮酒游田临终谓其子视熊曰我高祖吐谷浑公尝言子孙必有兴者永为中国之西藩庆流百世吾已不及汝亦不见当在汝之子孙辈耳王戎传戎字浚冲父浑阮籍与浑为友戎年十五随浑在郎舍戎少籍二十岁而籍与之交籍每适浑俄顷辄去过视戎良久然后出谓浑曰浚冲清赏非卿伦也共卿言不如共阿戎谈慕容垂载记垂字道明皝之第五子也少岐嶷有器度身长七尺四寸手垂过膝皝甚宠之常目而谓诸弟曰此儿阔达好奇终能破人家或能成人家故名霸字道业恩遇逾于世子□故□不能平之寻以垂为名焉曹志传志字允恭魏陈思王植之孽子也少好学以才行称夷简有大度兼善骑射植曰此保家主也立以为嗣咸宁初帝尝阅六代论问志曰是卿先王所作邪志对曰先王有手所作目录请归寻按还奏曰按录无此帝曰谁作志曰以臣所闻是臣族父冏所作以先王文高名著欲令书传于后是以假托帝曰古来亦多有是顾谓公卿曰父子证明足以为审自今已后可无复疑桓温传温字元子宣城太守彝之子也生未期而太原温峤见之曰此儿有奇骨可试使啼及闻其声曰真英物也彝以峤所赏故遂名之曰温峤笑曰果尔后将易吾姓也彝为韩晃所害泾令江播豫焉温时年十五枕戈泣血志在复雠至年十八会播已终子彪兄弟三人居丧置刃杖中以为温备温诡称吊宾得进刃彪于庐中并追二弟杀之时人称焉苻坚载记坚遣苻洛讨代王涉翼犍翼犍战败遁于弱水苻洛逐之势窘迫退还阴山其子翼圭缚父请降洛等振旅而还坚以翼犍荒俗未参仁义令入太学习礼以翼圭执父不孝迁之于蜀初石季龙末清河崔悦为新平相为郡人所杀悦子液后仕坚为尚书郎自表父仇不同天地请还冀州坚愍之禁锢新平人缺其城郭以耻之山涛传涛少子简字季伦性温雅有父风年二十余涛不之知简叹曰吾年几三十而不为家公所知胡毋辅之传辅之子谦之字子光才学不及父而傲纵过之至酣醉常呼其父字辅之亦不以介意谈者以为狂辅之正酣饮谦之窥而厉声曰彦国年老不得为尔将令我尻背东壁辅之欢笑呼入与共饮其所为如此桓元传元温之孽子也年二十三始拜太子洗马时谓温有不臣之迹故折元兄弟而为素官太元末出补义兴太守郁郁不得志尝登高望震泽叹曰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弃官归国王衍传衍尝丧幼子山简吊之衍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锺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王述传述字怀祖迁散骑常侍尚书令将军如故述每受职不为虚让其有所辞必于不受至是子坦之谏以为故事应让述曰汝谓我不堪邪坦之曰非也但克让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我定不及也坦之为桓温长史温欲为子求婚于坦之及还家省父而述爱坦之虽长大犹抱置膝上坦之因言温意述大怒遽排下曰汝竟痴邪讵可畏温面而以女妻兵也坦之乃辞以他故温曰此尊君不肯耳遂止王羲之传羲之字逸少司徒导之从子也时骠骑将军王述少有名誉与羲之齐名而羲之甚轻之由是情好不协及述蒙显授羲之耻为之下遣使诣朝廷求分会稽为越州行人失辞大为时贤所笑既而内怀愧叹谓其诸子曰吾不减怀祖而位遇悬邈当由汝等不及坦之故耶羲之卒赠金紫光禄大夫诸子遵父先旨固让不受有七子知名者五人元之凝之徽之操之献之凝之工艹隶献之工艹隶善丹青七八岁时学书羲之密从后掣其笔不得叹曰此儿后当复有大名尝书壁为方丈大字羲之甚以为能观者数百人谢安甚钦爱之问曰君书何如君家尊答曰故当不同安曰外论不尔答曰人那得知时议者以为羲之艹隶江左中朝莫有及者献之骨力远不及父而颇有媚趣桓元雅爱其父子书各为一□置左右以翫之谢夫人传夫人名玖家本贫贱父以屠羊为业玖清惠贞正而有淑姿选入后庭为才人惠帝在东宫将纳妃武帝虑太子尚幼未知帷房之事乃遣往东宫侍寝由是得幸有身贾后妒忌之玖求还西宫遂生愍怀太子年三四岁惠帝不知也入朝见愍怀与诸皇子共戏执其手武帝曰是汝儿也谢安传安神识沉敏风宇条畅弱冠诣王蒙清言良久比去蒙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蒙曰此客亹亹为来逼人谢琰传孙恩作乱诏琰讨恩至千秋亭败绩琰帐下都督张猛于后斫琰马琰堕地与二子肇峻俱被害后刘裕左里之捷生擒猛送琰小子混混刳肝生食之诏以琰父子陨于君亲忠孝萃于一门赠琰侍中司空谥曰忠肃子肇散骑常侍峻散骑侍郎谢石传淮肥之役石与兄子元琰破苻坚先是童谣云谁谓尔坚石打碎故桓豁皆以石名子以邀功焉庾传字叔褒明穆皇后伯父也初父诫以酒每醉辄自责曰余废先父之诫其何以训人乃于父墓前自杖三十王导传导子悦字长豫弱冠有高名事亲色养导甚爱之导尝共悦奕棋争道导笑曰相与有瓜葛那得为尔邪导性俭节帐下甘果烂败令弃之云勿使大郎知悦少侍讲东宫历吴王友中书侍郎先导卒谥贞世子先是导梦人以百万钱买悦潜为祈祷者备矣寻掘地得钱百万意甚恶之一皆藏闭及悦疾笃导忧念特至不食积日忽见一人形状甚伟被甲持刀导问君是何人曰仆蒋侯也公儿不佳欲为请命故来耳公勿复忧因求食遂啖数升食毕勃然谓导曰中书患非可救者言讫不见悦亦殒绝悦与导语恒以慎密为端导还台及行悦未尝不送至车后韦謏传謏性不严重尝谓子伯阳曰我高我曾重光累徽我祖我考父父子子汝为我对正值恶抵伯阳曰伯阳之不肖诚如尊教尊亦正值软抵耳謏惭无言时人传之以为嗤笑魏舒传舒子混字延广清惠有才行为太子舍人年二十七先舒卒朝野咸为舒悲惜舒每哀恸退而叹曰吾不及庄生远矣岂以无益自损乎于是终服不复哭诏曰舒唯一子薄命短折舒告老之年处穷独之苦每念怛然为之嗟悼思所以散愁养气可更增滋味品物仍给赐阳燧四望繐户皂轮车牛一乘庶出入观望或足散忧也陈敏传敏以功为广陵相时惠帝幸长安四方交争敏遂有割据江东之志其父闻之怒曰灭我门者必此儿也父亡去职索靖传靖子綝最知名綝字巨秀少有逸群之量靖每曰綝廊庙之才非简札之用州郡吏不足污吾儿也刘实传初实妻卢氏生子跻而卒华氏将以女妻之实弟智谏曰华家类贪必破门户辞之不得竟婚华氏而生子夏实竟坐夏受赂免官顷之为大司农又以夏罪免实每还州里乡人载酒肉以候之实难逆其意辄共啖而返其余或谓实曰君行高一世而诸子不能遵何不旦夕切磋使知过而自改邪实曰吾之所行是所闻见不相祖习岂复教诲之所得乎世以实言为当阮籍传籍子浑字长成有父风少慕通达不饰小节籍谓曰仲容已豫吾此流汝不得复尔伏滔传滔太元中拜著作郎专掌国史领本州大中正孝武帝尝会于西堂滔豫坐还下车先呼子系之谓曰百人高会天子先问伏滔在坐不此故未易得为人作父如此定何如也□愔传愔子超字景兴一字嘉宾少卓荦不羁有旷世之度愔事天师道而超奉佛愔又好聚敛积钱数千万尝开库任超所取超性好施一日中散与亲故都尽其任心独诣皆此类也愔在北府徐州人多劲悍温尝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深不欲愔居之而愔暗于事机遣笺诣温欲共奖王室修复园陵超取视寸寸毁裂乃更作笺自陈老病甚不堪人间乞闲地自养温得笺大喜即转愔为会稽太守超常谓其父名公之子位遇应在谢安右而安入掌机权愔优游而已恒怀愤愤发言慷慨由是与谢氏不睦安亦深恨之年四十二先愔卒初超虽实党桓氏以愔忠于王室不令知之将亡出一箱书付门生曰本欲焚之恐公年尊必以伤愍为弊我亡后若大损眠食可呈此箱不尔便烧之愔后果哀悼成疾门生依旨呈之则悉与温往反密计愔于是大怒曰小子死恨晚矣更不复哭嵇绍传绍字延祖魏中散大夫康之子也十岁而孤事母孝谨以父得罪靖居私门山涛领选启武帝曰康诰有言父子罪不相及嵇绍贤侔郄缺宜加旌命请为秘书郎帝谓涛曰如卿所言乃堪为丞何但郎也乃发诏征之起家为秘书丞绍始入洛或谓王戎曰昨于稠人中始见嵇绍昂昂然如野鹤之在鸡群戎曰君复未见其父耳王祥传祥有五子烈芬并幼知名为祥所爱二子亦同时而亡将死烈欲还葬旧土芬欲留葬京邑祥流涕曰不忘故乡仁也不恋本土达也惟仁与达吾二子有焉石苞传苞子崇字季伦生于青州故小名齐奴少敏惠勇而有谋苞临终分财物与诸子独不及崇其母以为言苞曰此儿虽小后自能得邓攸传攸为河东太守永嘉末没于石勒勒过泗水攸乃斫坏车以牛马负妻子而逃又遇贼掠其牛马步走担其儿及其弟子绥度不能两全乃谓其妻曰吾弟早亡唯有一息理不可绝止应自弃我儿耳幸而得存我后当有子妻泣而从之乃弃之其子朝弃而暮及明日故系之于树而去攸弃子之后妻不复孕过江纳妾甚宠之讯其家属说是北人遭乱忆父母姓名乃攸之甥攸素有德行闻之感恨遂不复畜妾卒以无嗣时人义而哀之为之语曰天道无知使邓伯道无儿弟子绥服攸丧三年刘殷传殷字长盛新兴人也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经一子授太史公一子授汉书一门之内七业俱兴北州之学殷门为盛卞壸传壸字望之济阴冤句人也壸与庾亮对直省中共参机要时召南阳乐谟为郡中正颍川庾怡为廷尉评谟怡各称父命不就壸奏曰人无非父而生职无非事而立有父必有命居职必有悔有家各私其子此为王者无人职不轨物官不立政如此则先圣之言废五教之训塞君臣之道散上下之化替矣乐广以平夷称庾以忠笃显受宠圣世身非己有况及后嗣而可专哉所居之职若顺夫群心则战戍者之父母皆当以命子不以处也若顺谟父之意则人皆不为郡中正人伦废矣顺怡父之意人皆不为狱官则刑辟息矣凡如是者其可听欤若不可听何以许谟怡之得称父命乎此为谟以名父子可以亏法怡是亲戚可以自专以此二涂服人示世臣所未悟也宜一切班下不得以私废公绝其表疏以为永制朝议以为然谟怡不得已各居所职苏峻为乱称兵壸都督大桁东诸军事与峻大战为峻所破死之二子眕盱见父没相随赴贼同时见害峻平朝议赠壸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尚书郎弘讷议以为死事之臣古今所重卞令忠贞之节当书于竹帛今之追赠实未副众望谓宜加鼎司之号以旌忠烈之勋司徒王导见议进赠骠骑将军加侍中讷重议曰夫事亲莫大于孝事君莫尚于忠唯孝也故能尽敬竭诚唯忠也故能见危授命此在三之大节臣子之极行也案壸委质三朝尽规翼亮遭世险难存亡以之受顾托之重居端右之任拥卫至尊则有保傅之恩正色在朝则有匪躬之节贼峻造逆戮力致讨身当矢旝再对贼锋父子并命可谓破家为国守死勤事昔许男疾终犹蒙二等之赠况壸仗节国难者乎夫赏疑从重况在不疑可谓上准许穆下同嵇绍则允合典谟克厌众望于是改赠壸侍中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忠贞祠以太牢赠世子眕散骑侍郎眕弟盱奉车都尉眕母裴氏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乎征士翟汤闻之叹曰父死于君子死于父忠孝之道萃于一门武陵庄王淡传淡性忌害弟繇有令名父母爱之淡恶之如雠谮废徙之妻郭氏无礼于淡母淡母表淡不孝乞还繇由是淡与妻子徙辽东其子禧年五岁不肯随去曰要当为父求还无为俱徙陈诉历年太妃薨繇被害然后得还乐广传广少与弘农杨准相善准之二子曰乔曰髦皆知名于世准使先诣裴頠頠性弘方爱乔有高韵谓准曰乔当及卿髦少减也又使诣广广性清淳爱髦有神检谓准曰乔自及卿然髦亦清出准笑曰我二儿之优劣乃裴乐之优劣也论者以为乔虽有高韵而神检不足乐为得之矣武陔传陔字元夏父周魏卫尉陔沈敏有器量早获时誉与二弟韶叔夏茂季夏并总角知名同郡刘公荣有知人之鉴尝造周周见其三子焉公荣曰皆国士也元夏最优有公辅之才陈力就列可谓亚公叔夏季夏不减常伯纳言也茂以德素称名亚于陔庾冰传冰天性清慎常以俭约自居中子袭常贷官绢十匹冰怒捶之市绢还官范坚传坚字子常博学善属文子启字荣期虽经学不及坚而以才义显于当世父子并有文笔传世陆纳传纳徙吏部尚书以爱子长生有疾求解官营视长生小佳喻还摄职司马彪传彪字绍统高阳王睦之长子也出后宣帝弟敏少笃学不倦然好色薄行为睦所责故不得为嗣虽名出继实废之也彪由此不交人事而专精学习得博览群籍终其缀集之务王隐传隐字处叔陈郡陈人也世寒素父铨历阳令少好学有著述之志每私录晋事及功臣行状未就而卒隐以儒素自守不交势援博学多闻受父遗业西都旧事多所谙究祖纳上疏荐隐元帝以草创务殷未遑史官遂寝不报太兴初典章稍备召隐令撰晋史后以虞预谤黜贫无资用书遂不就乃依征西将军庾亮于武昌亮供其纸笔乃得成诣阙上之隐虽好著述而文辞鄙拙芜舛不伦其书次第可观者皆其父所撰文体混漫义不可解者隐之作也孙盛传盛笃学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释卷着魏氏春秋晋阳秋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既而桓温见之怒谓盛子曰枋头诚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说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其子遽拜谢谓请删改之时盛年老还家性方严有轨宪虽子孙斑白而庭训愈峻至此诸子乃共号泣稽颡请为百口切计盛大怒诸子遂窃改之盛写两定本寄于慕容太元中孝武帝博求异闻始于辽东得之以相考校多有不同遂两存邓粲传粲以父骞有忠信言而世无知者乃着元明纪十篇注老子并行于世江灌传灌子绩字仲元有志气以父与谢氏不穆故谢安之世辟召无所从论者多之王恭传恭初见执遇故吏戴耆之为湖孰令恭私告之曰我有庶儿未举在乳母家卿为我送寄桓南郡耆之遂送之于夏口桓元抚养之为立丧庭吊祭焉刘敬宣传敬宣牢之长子也智略不及父而技艺过之孙恩之乱随父征讨所向有功殷仲堪传桂阳人黄钦生父没已久诈服衰麻言迎父丧府曹先依律诈取父母卒弃市仲堪乃曰律诈取父母宁依殴詈法弃市原此之旨当以二亲生存而横言死没情事悖逆忍所不当故同之殴詈之科正以大辟之刑今钦生父实终没墓在旧邦积年久远方诈服迎丧以此为大妄耳比之于父存言亡相殊远矣遂活之后桓元讨杨佺期仲堪召佺期济江击元为元所败走还襄阳仲堪出奔酇城为元追兵所获逼令自杀子简之载丧下都葬于丹徒遂居墓侧义旗建率私僮客随义军蹑桓元元死简之食其肉弟旷之有父风潘京传京字世长到洛尚书令乐广共谈累日深叹其才谓京曰君天才过人恨不学耳若学必为一代谈宗京感其言遂勤学不倦时武陵太守戴昌亦善谈论与京共谈京假借之昌以为不如己笑而遣之令过其子若思京方极其言论昌窃听之乃叹服曰才不可假遂父子俱屈焉左思传思父雍以能擢授殿中侍御史思少学锺胡书及鼓琴并不成雍谓友人曰思所晓解不及我少时思遂感激勤学赵至传至诣师受业闻父耕叱牛声投书而泣师怪问之至曰我小未能荣养使老父不免勤苦师甚异之何准传准高尚寡欲散带衡门不及人事征拜不起年四十七卒升平元年追赠金紫光禄大夫封晋兴县侯子惔以父素行高絜表让不受王蒙传蒙父讷蒙少时放纵不羁善姿容尝览镜自照称其父字曰王文开生如此儿邪范粲传齐王芳被废粲因阳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履地三十六载终于寝车长子乔与二弟□弃学业绝人事侍疾家庭至粲没足不出邑里黄泓传泓父沈善天文秘术泓从父受业精妙逾深刘驎之传驎之字子骥车骑将军桓冲闻其名请为长史驎之固辞不受冲尝到其家驎之于树条桑使者致命驎之曰使君既枉驾光临宜先诣家君冲闻大愧于是乃造其父父命驎之然后方还拂裋褐与冲言话父使驎之于内自持浊酒蔬菜供宾冲敕人代驎之斟酌父辞曰若使从者非野人之意也冲慨然至昏乃退袁宏传宏为东征赋赋末列称过江诸名德而独不载桓彝时伏滔先在温府又与宏善苦谏之宏笑而不答温知之甚忿而惮宏一时文宗不欲令人显问后游青山饮归命宏同载众为之惧行数里问宏云闻君作东征赋多称先贤何故不及家君宏答曰尊公称谓非下官敢专既未遑启不敢显之耳温疑不实乃曰君欲为何辞宏即答云风鉴散朗或搜或引身虽可亡道不可陨宣城之节信义为允也温泫然而止宏赋又不及陶侃侃子胡奴尝于曲室抽刃问宏曰家君勋迹如此君赋云何相忽宏窘急答曰我已盛述尊公何乃言无因曰精金百汰在割能断功以济时职思静乱长沙之勋为史所赞胡奴乃止焉耆国传焉耆国王龙安世子会少而勇杰安病笃谓会曰我尝为龟兹王白山所辱不忘于心汝能雪之乃吾子也及会立袭灭白山遂据其国姚兴载记兴立其子泓为皇太子立其昭仪张氏为皇后封子懿弼洸宣谌愔璞质逵裕国儿皆为公天水人姜纪吕氏之叛臣阿谄奸诈好间人之亲戚兴子弼有宠千兴纪遂倾心附之弼时为雍州刺史镇安定与密谋还朝令倾心事常山公显树党左右至是兴以弼为尚书令侍中大将军既居将相虚襟引纳收结朝士势倾东宫遂有夺嫡之谋矣弼宠爱方隆所欲施行无不信纳乃以嬖人尹冲为给事黄门侍郎唐盛为治书侍御史左右机要皆其党人渐欲广树爪牙弥缝其阙右仆射梁喜侍中任谦京兆尹尹昭承间言于兴曰父子之际人罕得而言然君臣亦犹父子臣等理不容默并后匹嫡未始不倾国乱家广平公弼奸凶无状潜有陵夺之志陛下宠之不道假其威权倾险无赖之徒莫不鳞凑其侧市巷讽议皆言陛下欲有废立之意诚如此者臣等有死而已不敢奉诏兴曰安有此乎昭等曰若无废立之事陛下爱弼适所以祸之愿去其左右减其威权非但弼有太山之安宗庙社稷亦有盘石之固矣兴默然兴寝疾其太子泓屯兵于东华门侍疾于谘议堂姚弼潜谋为乱招集数千人被甲伏于其第抚军姚绍及侍中任谦右仆射梁喜冠军姚赞京兆尹尹昭辅国敛曼嵬并典禁兵宿卫于内姚裕遣使告姚懿于蒲□并密信诸藩论弼逆状懿流涕以告将士曰上今寝疾臣子所宜冠履不整而广平公弼拥兵私第不以忠于储宫正是孤徇仁义亡身之日诸君皆忠烈之士亦当同孤徇斯举也将士无不奋怒攘袂曰惟殿下所为死生不敢贰于是尽赦囚徒散布帛数万匹以赐其将士建牙誓众将赴长安镇东豫州牧姚洸起兵洛阳平西姚谌起兵于雍将以赴泓之难兴疾瘳朝其群臣征虏刘羌泣谓兴曰陛下寝疾数旬奈何忽有斯事兴曰朕过庭无训使诸子不穆愧于四海卿等各陈所怀以安社稷尹昭曰广平公弼恃宠不虔阻兵怀贰自宜置之刑书以明典宪陛下若含忍未便加法者且可削夺威权使散居藩国以纾窥之祸全天性之恩兴谓梁喜曰卿以为何如喜曰臣之愚见如昭所陈兴以弼才兼文武未忍致法免其尚书令以将军公就第懿等闻兴疾瘳各罢兵还镇懿恢及弟谌等皆抗表罪弼请致之刑法兴弗许时姚懿姚洸姚宣姚谌来朝使姚裕言于兴曰懿等今悉在外欲有所陈兴曰汝等正欲道弼事耳吾已知之裕曰弼苟有可论陛下所宜垂听若懿等言违大义便当肆之刑辟奈何距之于是引见谘议堂宣流涕曰先帝以大圣起基陛下以神武定业方隆七百之祚为万世之美安可使弼谋倾社稷宜委之有司肃明刑宪臣等敢以死请兴曰吾自处之非汝等所忧先是大司农窦温司徒左长史王弼皆有密表劝兴废立兴虽不从亦不以为责抚军东曹属姜□上疏曰广平公弼怀奸积年谋祸有岁倾陷群竖为之画足衅成逆着取嗤戎裔文王之化刑于寡妻圣朝之乱起自爱子今虽欲含忍其瑕掩蔽其罪而逆党犹繁扇惑不已弼之乱心其可革耶宜斥散凶徒以绝祸始兴以□表示梁喜曰天下之人莫不以吾儿为口实将何以处之喜曰信如□言陛下宜早裁决兴默然太子詹事王周亦虚襟引士树党东宫弼恶之每规陷害周周抗志确然不为之屈兴嘉其守正以周为中书监弼恨姚宣之毁己遂谮宣于兴会宣司马权丕至长安兴责丕以无匡辅之益将戮之丕性倾巧因诬宣罪状兴大怒遂收宣于杏城下狱而使弼将三万人镇秦州尹昭言于兴曰广平公与皇太子不平握强兵于外陛下一旦不讳恐社稷必危小不忍以致大乱者陛下之谓也兴弗纳时白虹贯日有术人言于兴曰将有不祥之事终当自消时兴药动姚弼称疾不朝集兵于第兴闻之怒甚收其党殿中侍御史唐盛孙元等杀之泓言于兴曰臣诚不肖不能训谐于弟致弼构造是非仰惭天日陛下若以臣为社稷之忧除臣而国宁亦家之福也若垂天性之恩不忍加臣刑戮者乞听臣守藩兴惨然改容召姚赞梁喜尹昭敛曼嵬于谘议堂密谋收弼时姚绍屯兵雍城驰遣告之数日不决弼党凶惧兴虑其为变乃收弼囚之中曹穷责党与将杀之泓流涕固请之乃止兴谓梁喜曰泓天心平和性少猜忌必能容养群贤保全吾子于是皆赦弼党兴如华阴以泓监国入居西宫因疾笃还长安泓欲出迎其宫臣曰今主上疾笃奸臣在侧广平公每希觊非常变故难测今殿下若出进则不得见主上退则有弼等之祸安所归乎自宜深抑情礼以宁宗社泓从之乃拜迎于黄龙门樽下弼党见兴升舆咸怀危惧尹冲等先谋欲因泓出迎害之尚书姚沙弥曰若太子有备不来迎侍当奉乘舆直趋公第宿卫者闻上在此自当来奔谁与太子守乎吾等以广平公之故陷身逆节今以乘舆南幸自当是仗义之理匪但救广平之祸足可以申雪前愆冲等不从欲随兴入殿中作乱复未知兴之存亡疑而不发兴命泓录尚书事使姚绍胡翼度典兵禁中防制内外遣敛曼嵬收弼第中甲仗内之武库兴疾转笃兴妹伪南安长公主问疾不应兴少子耕儿出告其兄愔曰上已崩矣宜速决计于是愔与其属率甲士攻端门殿中上将军敛曼嵬勒兵距战右卫胡翼度率禁兵闭四门愔等遣壮士登门缘屋而入及于马道泓时侍疾于谘议堂遣敛曼嵬率殿中兵登武库距战太子右卫率姚和都率东宫兵入屯马道南愔等既不得进遂烧端门兴力疾临前殿赐弼死禁兵见兴喜跃贯甲赴贼贼众骇扰和都勒东宫兵自后击之愔等奔溃逃于骊山愔党吕隆奔雍尹冲等奔于京师兴引绍及赞梁喜尹昭敛曼嵬入内寝受遗辅政义熙十二年兴死时年五十一秃发乌孤载记乌孤思复鞬之子也乌孤死弟利鹿孤立利鹿孤死弟□檀嗣□檀少机警有才略其父奇之谓诸子曰□檀明识干艺非汝等辈也是以诸兄不以授子欲传之于□檀刘曜载记初靳准之乱曜世子引没于黑匿郁鞠部至是引自言郁鞠大惊资给衣马遣子送之曜对引悲恸嘉郁鞠忠款署使持节散骑常侍忠义大将军左贤王引字义孙美姿貌善机对年十岁身长七尺五寸眉鬓如画聪奇之谓曜曰此儿神气岂同义真乎固当应为卿之冢嫡卿可思文王废伯邑考立武王之意也曜曰臣之藩国仅能守祭祀便足矣不可以乱长幼之伦也聪曰卿勋格天地国兼百城当世祚太师受端征之任五侯九伯得端征之者卿之子孙奈何言同诸藩国也义真既不能远追太伯高让之风吾不过为卿封之以一国义真曜子俭之字也于是封俭为临海王立引为世子引虽少离屯难流踬殊荒而风骨俊茂爽朗卓然身长八尺三寸发与身齐多力善射骁捷如风云曜因以重之其朝臣亦属意焉曜于是顾谓群下曰义孙可谓岁寒而不雕涅而不淄者矣义光虽先已树立然冲幼儒谨恐难乎为今之储贰也惧非所以上固社稷下爱义光义孙年长明德又先世子也朕欲远追周文近踪光武使宗庙有太山之安义光飨无疆之福于诸卿意如何其太傅呼延晏等咸曰陛下远拟周汉为国家无穷之计岂惟臣等赖之实亦宗庙四海之庆左光禄卜泰太子太保韩广等进曰陛下若以废立为是也则不应降日月之明垂访群下若以为疑也固思闻臣等异同之言窃以诚废太子非也何则昔周文以未建之前择圣表而超树之可也光武缘母色而废立岂足为圣朝之模范光武诚以东海纂统何必不如明帝皇子引文武才略神度弘远信独绝一时足以拟踪周发然太子孝友仁慈志尚冲雅亦足以堂负圣基为承平之贤主何况储宫者六合人神所系望也不可轻以废易陛下诚实尔者臣等有死而已未敢奉诏曜默然引前泣曰慈父之于子也当务存尸鸠之仁何可替熙而立臣也陛下谬恩乃尔者臣请死于此以明赤心且陛下若爱忘其丑以臣微堪指授亦当能辅导义光仰遵圣轨因歔欷流涕悲感朝臣曜亦以太子羊氏所生羊有宠哀之不忍废乃止追谥前妻卜氏为元悼皇后引之母也卜泰引之舅曜嘉之拜上光禄大夫仪同三司领太子太傅封引为安平王署侍中卫大将军都督二宫禁卫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领太子太傅号曰皇子慕容皝载记慕容恪字元恭皝之第四子也幼而谨厚沉深有大度母高氏无宠皝未之奇也年十五身长八尺七寸容貌魁杰雄毅严重每所言及辄经纶世务皝始异焉乃授之以兵数从皝征伐临机多奇策使镇辽东甚有威惠高句丽惮之不敢为寇皝使恪与隽俱伐夫余隽居中指授而已恪身当矢石摧锋而进所向辄溃皝将终谓隽曰今中原未一方建大事恪智勇俱济汝其委之及隽嗣位弥加亲任累战有大功封太原王拜侍中假节大都督录尚书慕容德载记德字元明皝之少子也德寝疾其兄子超于长安至德夜梦其父曰汝既无子何不早立超为太子不尔恶人生心寤而告其妻曰先帝神明所敕观此梦意吾将死矣乃下书以超为皇太子续博物志有一狠子生平多逆父旨父临死嘱曰必葬我水中意其逆命得葬土中至是狠子曰生平逆父命今死不敢违旨也破冢筑沙潭水心以葬吴录纪骘字子上景皇时骘父亮为尚书令骘为中书每朝会诏以屏风隔其坐晋阳秋胡威字伯虎少有志尚厉操清白质之为荆州也威自京都省之家贫无车马僮仆威自驱驴单行拜见父停厩中十余日告归临辞质赐其绢一匹为道路粮威跪曰大人清白不审于何得此绢质曰是吾俸禄之余故以为汝粮耳威受之辞归每至客舍自放驴取樵炊爨食毕复随旅进道往还如是质帐下都督素不相识先其将归请假还家阴资装百余里要之因与为伴每事佐助经营之又少进饮食行数百里威疑之密诱问乃知其都督也因取向所赐绢答谢而遣之后因他信具以白质质杖其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慎如此于是名誉着闻历位宰牧晋武帝赐见论边事语及平生常叹其父清谓威曰卿清孰与父清威对曰臣不如也帝曰以何为不如对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如者远也官至前将军青州刺史太康元年卒追赠镇东将军威弟熊字季象征南将军威子奕字次孙平东将军并以洁行垂名世说新语司马景王东征取上党李喜以为从事中郎因问曰昔先公辟君不就今孤召君何以来喜对曰先公以礼见待故得以礼进退明公以法见绳喜畏法而至耳中朝有小儿父病行乞药主人问病曰患疟也曰尊侯明德君子何以病疟答曰来病君子所以为疟耳王劭风姿似其父导桓温曰大奴固自有凤毛小名录庾翼字稚恭为荆州临终自表以子园客自代石季龙立子邃为太子邃字大渊少而雄慧帝深爱之及为嗣每顾左右曰马家父子兄弟自为残灭若其不然吾岂有今日如我当有杀阿理乎邃小字及邃总百揆荒□酒色骄恣无道不堪储嗣乃废为庶人邃及张妃男女共六人其夜赐死合一棺埋之后燕慕容农字厚小字恶奴垂第三子也年九岁问太史黄□曰俗称参辰相见万人相食各自一宿何为如是□曰昔高辛氏有二子长曰伯阏主辰次曰实沉主参日寻干戈自相征讨后帝不臧使伯阏主辰实沉主参别而离之相见则争故代传言然农曰天有定宿以人甄之而成憎爱二子之前参辰云何□不能对垂深奇之桓元字敬道一字名灵宝元南郡被召作洗马泊船荻渚王大服散已小醉往看桓元为设酒王大能饮顾左右令温酒来元以手巾掩泪王求去因谓王曰犯我家讳何预卿事王叹曰灵宝故自达书断晋王羲之字逸少旷子也七岁善书十二见前代笔说于其父枕中窃而读之父曰尔何来窃吾所秘羲之笑而不答父见其小恐不能秘之语羲之曰待尔成人吾授也羲之拜请今而用之使待成人恐蔽儿之幼令也父喜遂与之不盈期月书便大进 父子部纪事四 宋书颜延之传元凶弒立以为光禄大夫先是子竣为世祖南中郎谘议参军及义师入讨竣参定密谋兼造书檄劭召延之示以檄文问曰此笔谁所造延之曰竣之笔也又问何以知之延之曰竣笔体臣不容不识劭又曰言辞何至乃尔延之曰竣尚不顾老臣何能为陛下劭意乃释由是得免世祖登祚以为金紫光禄大夫领湘东王师子竣既贵重权倾一朝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器服不改宅宇如旧常乘羸牛笨车逢竣卤簿即屏往道侧又好骑马遨游里巷遇知旧辄据鞍索酒得酒必颓然自得常语竣曰平生不喜见要人今不幸见汝竣起宅谓曰善为之无令后人笑汝拙也蔡廓传廓子兴宗为左民尚书顷之转掌吏部时上方盛淫宴虐侮群臣自江夏王义恭以下咸加秽辱唯兴宗以方直见惮不被侵媟尚书仆射颜师伯谓议曹郎王□之曰蔡尚书常免昵戏去人实远耽之曰蔡豫章昔在相府亦以方严不狎武帝宴私之日未尝相召每至官赌常在胜朋蔡尚书今日可谓能负荷矣张兴世传兴世历通直散骑常侍左卫将军父仲子由兴世致位给事兴世欲将往襄阳爱恋乡里不肯去尝谓兴世我虽田舍老公乐闻鼓角可送一部行田时吹之兴世素恭谨畏法宪譬之曰此是天子鼓角非田舍老公所吹兴世欲拜墓仲子谓曰汝卫从太多先人必当惊怖兴世减撤而后行颜竣传竣字士逊琅邪临沂人光禄大夫延之子也太祖问延之卿诸子谁有卿风对曰竣得臣笔测得臣文得臣义跃得臣酒张茂度传茂度子永时薛安都据彭城请降而诚心不款太宗遣永与沈攸之以重兵迎之加督前锋军事进军彭城安都招引索虏之兵既至士卒离散永狼狈引军还为虏所追大败复值寒雪士卒离散永脚指断落仅以身免失其第四子三年徙都督会稽东阳临海永嘉新安五郡诸军事会稽太守将军如故以北讨失律固求自贬降号左将军永痛悼所失之子有兼常哀服制虽除犹立灵座饮食衣服待之如生每出行常别具名车好马号曰侍从有事辄语左右报郎君何偃传元凶弒立以偃为侍中掌诏诰时尚之为司空尚书令偃居门下父子并处权要时为寒心而尚之及偃善摄机宜曲得时誉会世祖即位任遇无改除大司马长史迁侍中领太子中庶子时责百官谠言偃以为宜重农恤本并官省事考课以知能否增俸以除吏奸责成良守久于其职都督刺史宜别其任改领骁骑将军亲遇隆密有加旧臣转吏部尚书尚之去选未五载偃复袭其迹世以为荣王敬弘传敬弘子恢之被召为秘书郎敬弘为求奉朝请与恢之书曰秘书有限故有竞朝请无限故无竞吾欲使汝处于不竞之地太祖嘉而许之敬弘见儿孙岁中不过一再相见见辄克日恢之尝请假还东定省敬弘克日见之至日辄不果假日将尽恢之乞求奉辞敬弘呼前既至合复不见恢之于合外拜辞流涕而去顾觊之传觊之五子约缉绰缜绲绰私财甚丰乡里士庶多负其责觊之每禁之不能止及后为吴郡诱绰曰我常不许汝出责定思贫薄亦不可居民间与汝交关有几许不尽及我在郡为汝督之将来岂可得凡诸券书皆何在绰大喜悉出诸文券一大厨与觊之觊之悉焚烧宣语远近负三郎责皆不须还凡券书悉烧之矣绰懊叹弥日戴法兴传法兴会稽山阴人也家贫父硕子贩纻为业法兴二兄延寿延兴并修立延寿善书法兴好学山阴有陈载者家富有钱三千万乡人咸云戴硕子三儿敌陈载三千万钱傅亮传亮字季友北地灵州人也祖咸司隶校尉父瑗以学业知名位至安成太守瑗与郗超善超常造瑗瑗见其二子迪及亮亮年四五岁超令人解亮衣使左右持去初无吝色超谓瑗曰卿小儿才名位宦当远逾于兄然保家传祚终在大者迪字长猷亦儒学江夏文献王义恭传义恭幼而明颖姿颜美丽高祖特所钟爱诸子莫及也饮食寝卧常不离于侧高祖为性俭约诸子食不过五盏盘而义恭爱宠异常求须果食日中无得未尝啖悉以乞与傍人庐陵诸王未尝敢求求亦不得鲜卑吐谷浑传浑子吐延身七尺八寸勇力过人性刻暴为昴城羌酋姜聪所刺剑犹在体呼子叶延语其大将绝拔渥曰吾气绝棺敛讫便远去保白兰白兰地既崄远又上俗懦弱易为控御叶延小意乃欲授与余人恐仓卒终不能相制今以叶延付汝汝竭股肱之力以辅之孺子得立吾无恨矣抽剑而死余齐民传齐民晋陵人也少有孝行为邑书吏父殖大明二年在家病亡家人以父病报之信未至齐民谓人曰比者肉痛心烦有若割截居常惶骇必有异故信寻至便归四百余里一日而至至门方详父死号踊恸绝良久乃苏问母父所遗言母曰汝父临终恨不见汝曰相见何难于是号叫殡所须臾便绝张卲传卲字茂宗桓元篡位父敞先为尚书以答事微谬降为廷尉卿及武帝讨元卲白敞表献诚款帝大悦命署其门曰有犯张廷尉者以军法论后以敞为吴郡太守卲子敷小名查卲小名梨文帝戏之曰查何如梨敷曰梨为百果之宗查何可比父在吴兴亡成服凡十余日方进水浆葬毕不进盐菜遂毁瘠成疾伯父茂度每譬止之敷益更感恸绝而复续茂度曰我比止汝而乃益甚自是不复往来□年而卒孝武即位旌其孝道追赠侍中改其所居为孝张里张畅传孝武宴朝贤畅亦在坐何偃因醉曰张畅奇才也与义宣作贼而卒无咎苟非奇才安能致此畅曰太初之时谁黄其合帝曰何事相苦初尚之为元凶司空及义师至新林门人皆逃尚之父子共洗黄合故畅以此讥之索虏传什翼鞬死子开字涉珪代立开暴虐好杀民不堪命先是有神巫诫开当有暴祸唯诛清河杀万民乃可以免开乃灭清河一郡常手自杀人欲令其数满万或乘小辇手自执剑击檐辇人脑一人死一人代每一行死者数十夜恒变易寝处人莫得知唯爱妾万人知其处万人与开子清河王私通虑事觉欲杀开令万人为内应夜伺开独处杀之开临死曰清河万人之言乃汝等也是岁安帝义熙五年开次子齐王嗣字木末执清河王对之号哭曰人生所重者父云何反逆逼令自杀嗣代立谥开道武皇帝潘综传综吴兴乌程人也孙恩之乱妖党攻破村邑综与父骠共走避贼骠年老行迟贼转逼骠语综我不能去汝走可脱幸勿俱死骠困乏坐地综迎贼头曰父年老乞赐生命贼至骠亦请贼曰儿年少自能走今为老子不走去老子不惜死乞活此儿贼因斫骠综抱父于腹下贼斫综头面凡四创综当时闷绝有一贼从傍来相谓曰卿欲举大事此儿以死救父云何可杀杀孝子不祥贼良久乃止父子得免王镇恶传高祖讨刘毅毅不知见袭初毅常所乘马在城外不得入仓卒无马毅便就子肃民取马肃民不与朱显之谓曰人取汝父而惜马不与汝今自走欲何之夺马以授毅初出政直镇恶军冲之不得去回冲蒯恩军军人斗已一日疲倦毅得从大城东门出奔牛牧佛寺自缢死萧惠开传惠开征西将军思话子也惠开与汝南周朗同官友善以偏奇相尚孝建元年侍中何偃任遇甚隆惠开不为之屈偃怒使门下推弹之惠开乃上表解职思话素恭谨操行与惠开不同帝以其峻异每加嫌责及见惠开自解表自叹曰儿子不幸与周朗周旋理应如此杖之二百寻重除中庶子丁父艰居丧有孝性家素事佛凡为父起四寺南岸南冈下名曰禅冈寺曲阿旧乡宅名曰禅乡寺京口墓亭名曰禅亭寺所封封阳县名曰禅封寺谓国僚曰封秩盖鲜而兄弟甚多若使全关一人则在我所让若使人人等分又事可悲耻寺众既立自宜悉供僧众由此国秩不复下均孙棘传泰始二年长城奚庆思杀同县钱仲期仲期子延庆属役在都闻父死驰还于庚浦埭逢庆思杀之自系乌程狱吴兴太守郗颙表不加罪许之江智渊传智渊父僧安太子中庶子世父夷有盛名夷子湛又有清誉父子并贵达智渊父少无名问湛礼敬甚简智渊常以为恨自非节岁不入湛门智渊爱好文雅词采清赡世祖深相知待恩礼冠朝上燕私甚数多命群臣自相嘲讦以为欢笑智渊素方退渐不会旨尝使以王僧朗嘲戏其子景文智渊正色曰恐不宜有此戏上怒曰江僧安痴人痴人自相惜智渊伏席流涕由此恩宠大衰范传有逆谋为徐湛之所发出市在道语笑初无暂止既食醉子蔼亦醉取地土及果皮以掷呼为别驾数十声问曰汝恚我耶蔼曰今日何缘复恚但父子同死不能不悲耳宗越传越南阳叶人也本河南人晋乱徙南阳宛县又土断属叶本为南阳次门安北将军赵伦之镇襄阳襄阳多杂姓伦之使长史范觊之条次氏族辨其高卑觊之点越为役门出身补郡吏父为蛮所杀杀其父者尝出郡越于市中刺杀之太守夏侯穆嘉其意擢为队主何尚之传尚之父叔度恭谨有行业义熙五年吴兴武康县民王延祖为劫父睦以告官新制凡劫身斩刑家人弃市睦既自告于法有疑时叔度为尚书议曰设法止奸本于情理非一人为劫阖门应刑所以罪及同产欲开其相告以出为恶之身睦父子之至容可悉共逃亡而割其天属还相缚送螫毒在手解腕求全于情可愍理亦宜宥使凶人不容于家逃刑无所乃大绝根原也睦既纠送则余人无应复告并全之刘湛传湛出继伯父淡袭封安众县五等男少有器局不尚浮华父柳亡于江州州府送故甚丰一无所受时论称之服终为庐陵王义真长史义真时居高祖忧使帐下备膳湛禁之义真乃使左右索鱼肉珍羞于斋内别立厨帐会湛入因命臑酒炙车螯湛正色曰公当今不宜有此设义真曰旦甚寒一酒亦何伤长史事同一家望不为异酒既至湛因起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湛负其志气常慕汲黯崔琰为人故名长子曰黯字长孺第二子曰琰字季珪琰于江陵病卒湛求自送丧还都义恭亦为之陈请未获顺许领军将军殷景仁专管内任彭城王义康专秉朝权而湛欲因之以倾黜景仁独当时务义康寮属无敢历殷氏门者湛党刘敬文父成未悟其机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谢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铁干禄由敬文暗浅上负生成合门惭惧无地自处敬文之奸谄无愧如此谢灵运传元嘉五年灵运既东还与族弟惠连东海何长瑜颍川荀雍太山羊璇之以文章赏会共为山泽之游时人谓之四友惠连幼有才悟而轻薄不为父方明所知灵运去永嘉还始宁时方明为会稽郡灵运尝自始宁至会稽造方明过视惠连大相知赏时长瑜教惠连读书亦在郡内灵运又以为绝伦谓方明曰阿连才悟如此而尊作常儿遇之何长瑜当今仲宣而饴以下客之食尊既不能礼贤宜以长瑜还灵运灵运载之而去刘敬宣传敬宣父牢之镇北将军元兴元年牢之南讨桓元元显为征讨大都督日夜昏酣牢之骤诣门不得相见帝出饯行方遇公坐而已桓元既至溧洲遣信说牢之牢之以道子昏暗元显淫凶虑平元之日乱政方始假手于元诛除执政然后乘元之隙可以得志于天下将许元降敬宣谏曰方今国家乱扰四海鼎沸天下之重在大人与元元藉先父之基据荆南之势虽无姬文之德实为参分之形一朝纵之使陵朝廷威望既成则难图也董卓之变将生于今牢之怒曰吾岂不知今日取元如反复手但平元之后令我那骠骑何遣敬宣为任元板为其府谘议参军元既得志害元显废道子以牢之为征东将军会稽太守牢之与敬宣谋共袭元期以明旦值尔日大雾府门晚开日旰敬宣不至牢之谓所谋已泄率部曲向白洲欲奔广陵而敬宣还京口迎家牢之寻求不得谓已为元所擒乃自缢死敬宣奔丧哭毕即渡江就司马休之高雅之等俱奔洛阳往来长安各以子弟为质求救于姚兴羊元保传元保子戎有才气而轻薄少行检元保常云此儿必亡我家官至通直郎与王僧达谤议时政赐死死后世祖引见元保元保谢曰臣无日磾之明以此上负上美其言戎二弟太祖并赐名曰咸曰粲谓元保曰欲令卿二子有林下正始余风元保既善□而何尚之亦雅好□吴郡褚引年七岁入高品及长冠绝当时引父荣期与臧质同逆引应从诛何尚之请曰引奕□之妙超古冠今魏犨犯令以才获免父戮子宥其例甚多特乞与其微命使异术不绝不许时人痛惜之王华传华父廞太子中庶子司徒左长史王恭遣刘牢之击廞廞败走不知所在长子泰为恭所杀华时年十二在军中与廞相失华少有志行以父存亡不测布衣蔬食不交游如此十余年为时人所称美高祖欲收其才用乃发廞丧问使华制服服阕辟为州主簿杜骥传骥兄坦坦长子琬为员外散骑侍郎太祖尝有函诏敕坦琬辄开视信未发又追取之敕函已发太祖推检丞都答云诸郎开视上遣主书诘贵骥答曰开函是臣第四子季文伏待刑坐上特原不问王韶之传韶之父伟之本国郎中令韶之家贫父为乌程令因居县境好史籍博涉多闻初为卫将军谢琰行参军伟之少有志尚当世诏命表奏辄自书写泰元隆安时事小大悉撰录之韶之因此私撰晋安帝阳秋既成时人谓宜居史职即除著作佐郎使续后事讫义熙九年善叙事辞论可观为后代佳史韶之为晋史序王珣货殖王廞作乱珣子弘廞子华并贵显韶之惧为所陷深结徐羡之傅亮等少帝即位迁侍中骁骑如故景平之年出为吴兴太守羡之被诛王弘入为相领扬州刺史弘虽与韶之不绝诸弟未相识者皆不复往来韶之在郡常虑为弘所绳夙夜勤厉政绩甚美弘亦抑其私憾太祖两嘉之通志孝友传郭世通会稽永兴人也年十四丧父居丧殆不胜哀家贫佣力以养继母妇生一男夫妻共议曰勤身侍养力犹不足若养此儿所费者大乃垂泣瘗之母亡负土成坟小名录蔡廓常器其小子与亲故书小儿四岁神器似可不入非类不与小人游故以兴宗为之名兴宗为之字褚浑之小字佛佛高祖以旧功爱之会稽郡偶缺朝议欲蔡廓子为之高祖曰彼自是蔡家佳儿干我何事不如与褚佛佛南齐书谢超宗传超宗陈郡阳夏人也祖灵运宋临川内史父凤元嘉中坐灵运事同徙岭南早卒元嘉末超宗得还与慧休道人来往好学有文辞盛得名誉解褐奉朝请新安王子鸾孝武帝宠子超宗以选补王国常侍王母殷淑仪卒超宗作诔奏之帝大嗟赏曰超宗殊有凤毛恐灵运复出朱谦之传谦之母葬田侧为族人朱幼方燎火所焚谦之刃杀幼方世祖嘉其义幼方子恽于津阳门伺杀谦之武帝本纪沈攸之在荆楚宋朝密为之备元徽四年以上为晋熙王镇西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顺帝立征晋熙王燮为抚军扬州刺史以上为左卫将军辅燮俱下沈攸之事起未得朝廷处分上以中流可以待敌即据盆口城为战守之备太祖闻之喜曰此真我子也王文殊传文殊吴兴故鄣人也父没虏文殊思慕泣血蔬食山谷三十余年太守谢板为功曹不就永明十一年太守孔琇之表曰文殊性挺五常心符三教以父没獯庭抱终身之痛专席恒居衔罔极之恤服纻缟以经年饵蔬菽以俟命婚义灭于天情官序空于素抱傥降甄义之恩榜其闾里郁林诏榜门改所居为孝行里乐颐传颐字文德世居南郡仕为京府参军父在郢州病亡颐忽思父涕泣因请假还中路果得父凶问颐便徒跣号咷出陶家后渚遇商人附载西上水浆不入口数日颐弟预亦孝父临亡执其手以托郢州行事王奂预悲感闷绝吐血数升遂发病杜栖传栖字孟山吴郡钱唐人征士京产子也同郡张融与京产相友每相造言论栖常在侧融指栖曰昔陈太丘之召元方方之为劣以今方古古人何贵栖出京师从儒士刘瓛受学善清言能弹琴饮酒名儒贵游多敬待之中书郎周颙与京产书曰贤子学业清标后来之秀嗟爱之怀岂知云已所谓人之英彦若己有之也刺史豫章王闻其名辟议曹从事仍转西曹佐竟陵王子良数致礼接国子祭酒何引治礼又重栖以为学士掌婚冠仪以父老归养怡情垄亩栖肥白长壮及京产疾旬日间便皮骨自支京产亡水浆不入口七日晨夕不罢哭不食盐菜每营买祭奠身自看视号泣不自持朔望节岁绝而复续吐血数升时何引谢胐并隐山东遗书敦譬诫以毁灭至祥禫暮梦见其父恸哭而绝初引兄点见栖叹曰卿风韵如此虽获嘉誉不永年矣卒时年三十六当世咸嗟惜焉周盘龙传虏寇淮阳围南城军主成买战死盘龙子奉叔单马率二百余人陷阵虏万余骑张左右翼围绕之一骑走还报奉叔已没盘龙方食弃筋驰马奋□直奔虏素畏盘龙骁名即时披靡时奉叔已大杀虏得出在外盘龙不知乃冲东击西奔南突北贼众莫敢当奉叔见其父久不出复跃马入阵父子两骑萦搅数万人虏众大败盘龙父子由是名播北国谢传父庄兄胐世祖尝问王俭当今谁能为五言诗俭对曰谢胐得父膏腴刘绘传绘父□宋末权贵门多人客使绘与之共语应接流畅□喜曰汝后若束带立朝可与宾客言矣解褐著作郎太祖太尉行参军太祖见而叹曰刘公为不亡也崔怀慎传怀慎清河东武城人也父邪利鲁郡太守宋元嘉中没虏怀慎与妻房氏笃爱闻父陷没即日遣妻布衣蔬食如居丧礼邪利后仕虏中书戒怀慎不许如此怀慎得书更号泣怀慎从叔模为荥阳太守亦同没虏模子虽居处改节而不废婚宦大明中怀慎宗人冀州刺史元孙北使虏问之曰崔邪利模并力屈归命二家子侄出处不同义将安在元孙曰王尊驱骥王阳回车欲令忠孝并弘臣子两节泰始初淮北陷没界上流奔者多有去就怀慎因此入北至桑干邪利时已卒怀慎绝而复苏载丧还青州徒跣冰雪土气寒酷而手足不伤时人以为孝感高祖十二王传长沙威王晃太祖第四子也世祖尝幸钟山晃从驾以马□刺道边枯櫱上令左右数人引之银缠皆卷聚而□不出乃令晃复驰马拔之应手便去每远州献骏马上辄令晃于华林中调试之太祖尝曰此我家任城也世祖缘此意故谥曰威武陵昭王字宣照太祖第五子也母罗氏从太祖在淮阴以罪诛年四岁思慕不异成人故见爱初除冠军将军转征虏将军刚□□出工弈□与诸王共作短句诗学灵运体以呈上报曰见汝二十字诸儿作中最为优者但康乐放荡作体不辨有首尾安仁士衡深可宗尚颜延之抑其次也沈冲传冲父怀文有文名冲亦涉猎文义及怀文得罪被系冲兄弟行谢情哀貌苦见者伤之柳元景欲救怀文言于帝曰沈怀文三子涂炭不可见愿陛下速正其罪帝竟杀之元景为之叹息冲兄弟以此知名沈文季传文季父庆之宋司空为景和所杀兵仗围宅收捕诸子文季长兄文叔谓文季曰我能死尔能报遂自缢文季挥刀驰马去收者不敢追遂得免升明元年沈攸之反文季为冠军将军督吴兴钱塘军事攸之先为景和衔使杀庆之至是文季收杀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诛其宗族陆厥传永元元年始安王遥光反厥父闲被诛厥坐系尚方寻有赦令厥恨父不及感恸而卒刘悛传悛父□于大桁战死悛时疾病扶伏路次号哭求□尸项后伤缺悛割发补之持哭墓侧冬月不衣絮太祖代□为领军素与□善书譬悛曰承至性毁瘵转之危虑深以酸怛终哀全生先王明轨岂有去缣纩彻温席以此悲号得终其孝性耶当深顾往旨少自抑勉建平王景素反太祖总众军出顿元武湖悛初免丧太祖欲使领支军召见悛兄弟皆羸削改貌于是乃止王慈传慈字伯宝司空僧虔子也少与从弟俭共书学谢超宗尝谓慈曰卿书何当及虔公慈曰我之不得仰及犹鸡之不及凤也时人以为名答王逡之传逡之从弟珪之有史学撰齐职仪永明九年其子中军参军颢上答曰臣亡父故长水校尉珪之籍素为基依儒习性以宋元徽二年被敕使纂集古设官历代分职凡在坟策必尽详究是以等级掌司咸加编录黜陟迁补该研记述章服之差兼冠佩之饰属值启运轨度维新故太宰臣渊奉宣敕旨使速洗正刊定未毕臣私门凶祸不揆庸微谨冒启上凡五十卷谓之齐职仪仰希永升天阁长铭秘府诏付秘阁傅琰传琰父僧佑安东录事参军琰除邵陵王左军谘议江夏王录事参军太祖辅政以山阴狱讼烦积复以琰为山阴令县内称神明琰父子并着奇绩江左鲜有匹云诸傅有治县谱子孙相传不以示人琰卒临淮刘元明亦有吏能为山阴令大著名绩琰子翙问之曰我临去当告卿将别谓之曰作县惟日食一升饭而莫饮酒刘瓛传瓛父惠治书御史瓛初州辟祭酒主簿宋大明四年举秀才兄璲亦有名先应州举至是别驾东海王元曾与瓛父惠书曰此岁贤子充秀州闾可谓得人及居父丧不出庐足为之屈杖不能起武十七王传随郡王子隆字云兴世祖第八子也有文才子隆娶尚书令王俭女为妃上以子隆能属文谓俭曰我家东阿也俭曰东阿重出实为皇家藩屏延兴元年高宗辅政谋害诸王见杀南郡王子夏字云广世祖第二十三子也上春秋高子夏最幼宠爱过诸子初世祖梦金翅鸟下殿庭搏食小龙无数乃飞上天永泰元年子夏诛年七岁王奂传奂为雍州刺史辄杀宁蛮长史刘兴祖上大怒遣中书舍人吕文显直合将军曹道刚领斋仗五百人收奂敕镇西司马曹虎从江陵步道会襄阳奂子彪素凶剽奂不能制女婿殷睿惧祸谓奂曰曹吕今来既不见真敕恐为奸变政宜录取驰启闻耳奂纳之彪辄令率州内得千余人开镇库取仗配衣甲出南堂陈兵闭门拒守奂门生郑羽叩头启奂乞出城迎台使曰我不作贼欲先遣启自申政恐曹吕辈小人相陵借故且闭门自守耳彪遂出与虎军战其党范虎领二百人降台军彪败走归土人起义攻州西门彪登门拒战却之奂司马黄瑶起宁蛮长史裴叔业于城内起兵攻奂奂闻兵入还内礼佛未及起军人遂斩之年五十九执彪及弟爽弼殷睿皆伏诛诏曰逆贼王奂险诐之性自少及长外饰廉勤内怀凶慝贻戾乡伍敢弃衣冠拔其文笔之用擢以显任出牧樊阿政刑弛乱第三息彪矫弄威权父子均势故宁蛮长史刘兴祖忠于奉国每事匡执奂忿其异己诬以讪谤肆怒囚录然后奏闻朕察奂愚诈诏送兴祖还都乃惧奸谋发露潜加杀害欺罔既彰中使辩核遂授兵登陴逆捍王命天威电扫义夫咸奋曾未浃辰罪人斯获方隅克殄汉南肃清自非犯官兼预同逆谋为一时所驱逼者悉无所问奂长子太子中庶子融融弟司徒从事中郎琛于都弃市余孙皆原宥刘善明传善明少而静处读书刺史杜骥闻名候之辞不相见年四十刺史刘道隆辟为治中从事父怀民谓善明曰我已知汝立身复欲见汝立官也善明应辟仍举秀才袁彖传彖父觊武陵太守彖少有风气好属文及元言举秀才历诸王府参军不就觊临终与兄觊书曰史公才识可嘉足懋先基矣史公彖之小字也怀其父集未尝离身张融传宋丞相义宣起事父畅以不同将见杀司马竺超民谏免之畅临终谓诸子曰昔丞相事难吾缘竺司马得活尔等必报其子弟后超民孙微冬月遭母丧居贫融往吊之悉脱衣以为赙披牛被而返常以兄事微王晏传晏子德元有意尚至车骑长史德元初名湛世祖谓晏曰刘湛江湛并不善终此非佳名也晏乃改之□林王本纪□林王昭业字元尚文惠太子长子也文惠皇太子薨昭业每哭临辄号咷不自胜俄尔还内欢笑极乐为南郡王时文惠太子禁其起居节其用度昭业谓豫章王妃庾氏曰阿婆佛法言有福德生帝王家今日见作天王便是大罪左右主帅动见拘执不如作市边屠酤富儿百倍矣及即位极意赏赐动数百十万褚伯玉传伯玉字元璩吴郡钱唐人也父□征虏参军伯玉少有隐操寡嗜欲年十八父为婚妇入前门伯玉从后门出遂往剡居瀑布山顾欢传欢字景怡家贫父使驱田中雀欢作黄雀赋而归雀食过半父怒欲挞之见赋乃止隐遁不仕开馆授徒常百人欢早孤每读诗至哀哀父母辄执书恸泣学者由是废蓼莪篇不复讲华宝传宝晋陵无锡人也父豪义熙末戍长安宝年八岁临别谓宝曰须我还当为汝上头长安陷虏豪殁宝年至七十不婚冠或问之者辄号恸弥日不忍答也陆绛传绛字魏卿吴郡人也父闲字遐业有风概与人交不苟合少为同郡张绪所知仕至扬州别驾明帝崩闲谓所亲曰宫车晏驾百司将听于冢宰主上地重才弱必不能振难将至矣乃感心疾不复预州事刺史始安王遥光反事败闲以纲佐被召至杜姥宅尚书令徐孝嗣启闲不预逆谋未及报徐世摽令杀之绛时随闲抱闲颈乞代死遂并见杀梁书太宗本纪太宗幼而敏睿识悟过人六岁便属文高祖惊其早就弗之信也乃于御前面试辞采甚美高祖叹曰此子吾家之东阿世祖本纪世祖讳绎高祖第七子也聪悟俊朗天才英发年五岁高祖问汝读何书对曰能诵曲礼高祖曰汝试言之即诵上篇左右莫不惊叹初生患眼高祖自下意治之遂肓一目弥加愍爱既长好学博总群书下笔成章出言为论才辨敏速冠绝一时高祖尝问曰孙策昔在江东于时年几答曰十七高祖曰正是汝年伏挺传挺字士标幼敏悟七岁通孝经论语及长有才思好属文邵陵王为江州携挺之镇深被恩礼侯景乱中卒挺子知命先随挺事邵陵王掌书记乱中王于郢州奔败知命仍下投侯景常以其父宦途不至深怨朝廷遂尽心事景景袭郢州围巴陵军中书檄皆其文也及景篡位为中书舍人专任权宠势倾内外景败被执送江陵于狱中幽死范云传云父抗为郢府参军俄而沈攸之举兵围郢城抗时为府长流入城固守留家属居外云为军人所得攸之召与语声色甚厉云容貌不变徐自陈说攸之乃笑曰卿定可儿出就舍明旦又召令送书入城城内或欲诛之云曰老母弱弟悬命沈氏若违其命祸必及亲今日就戮甘心如荠长史柳世隆素与云善乃免之王暕传暕字思晦琅琊临沂人父俭齐太尉南昌文宪公暕年数岁而风神警拔有成人之度时文宪作宰宾客盈门见暕相谓曰公才公望复在此矣暕名公子少致美称及居选曹职事修理然世贵显与物多隔不能留心寒素众颇谓为刻薄有四子训承吁并通显训字怀范幼聪警有识量征士何引见而奇之年十三暕亡忧毁家人莫之识十六召见文德殿应对爽彻上目送久之顾谓朱异曰可谓相门有相矣谢胐传胐字敬冲陈郡阳夏人也祖弘微宋太常卿父庄右光禄大夫并有名前代胐幼聪慧庄器之常置左右年十岁能属文庄游土山赋诗使胐命篇胐揽笔便就琅邪王景文谓庄曰贤子足称神童复为后来特达庄笑因抚胐背曰真吾家千金孝武帝游姑孰敕庄携胐随驾诏使为洞井赞于坐奏之帝曰虽小奇童也刘季连传季连字惠续建武四年为益州刺史季连父宋世为益州贪鄙无政绩州人犹以义故善待季连季连下车存问故老抚纳新旧见父时故吏皆对之流涕豫章王综传综字世谦高祖第二子也初其母吴淑媛自齐东□宫得幸于高祖七月而生综宫中多疑之者及淑媛宠衰怨望遂陈疑似之说故综怀之既长有才学善属文高祖御诸子以礼朝见不甚数综恒怨不见知每出藩淑媛恒随之镇至年十五六尚□袒嬉戏于前昼夜无别内外咸有秽议综在徐州政刑酷暴又有勇力手制奔马常微行夜出无有期度每高祖有敕疏至辄忿恚形于颜色群臣莫敢言者恒于别室祀齐氏七庙又微服至曲阿拜齐明帝陵然犹无以自信闻俗说以生者血沥死者骨渗即为父子综乃私发齐东□墓出骨沥臂血试之并杀一男取其骨试之皆有验自此常怀异志四年出为使持节都督南兖兖徐青冀五州诸军事平北将军南兖州刺史给鼓吹一部闻齐建安王萧宝寅在魏遂使人入北与之相知谓为叔父许举镇归之会大举北伐六年魏将元法僧以彭城降高祖乃令综都督众军镇于彭城与魏将安丰王元延明相持高祖以连兵既久虑有衅生敕综退军综惧南归则无因复与宝寅相见乃与数骑夜奔于延明魏以为侍中太尉高平公丹阳王邑七千户钱三百万布绢三千匹杂彩千匹马五十匹羊五百口奴婢一百人综乃改名缵字德文追为齐东□服斩衰于是有司奏削爵土绝属籍改其姓为悖氏俄有诏复之封其子直为永新侯邑千户大通二年萧宝寅在魏据长安反综自洛阳北遁将赴之为津吏所执魏人杀之丘迟传迟字希范吴兴乌程人也父灵鞠有才名仕齐官至大中大夫迟八岁便属文灵鞠常谓气骨似我南平元襄王伟传伟字文达谥曰元襄伟四子恪恭虔祗初乐山侯正则有罪敕让诸王独谓元襄曰汝儿非直无过并有义方周舍传舍字升逸父颙齐中书侍郎有名于时舍幼聪颖颙异之临卒谓曰汝不患不富贵但当持之以道德刘孝绰传孝绰父绘齐世掌诏诰孝绰年未志学绘常使代草之萧子显传子显幼聪慧文献王异之爱过诸子子显子恺才学誉望时论以方其父张嵊传嵊字四山镇北将军稷之子也少方雅有志操父临青州为土民所害嵊感家祸终身蔬食布衣手不执刀刃胡僧佑传僧佑字愿果大宝二年侯景寇荆陕僧佑赴援将发谓其子曰汝可开两门一门拟朱一门拟白吉则由朱门凶则由白门吾不捷不归也世祖闻而壮之到沆传沆字茂瀣父撝齐五兵尚书沆幼聪敏五岁时撝于屏风抄古诗沆请教读一遍便能讽诵无所遗失谢览传览字景涤胐弟之子也为吴兴太守郡境肃然初览父为吴兴号为名守览欲过之昔览在新安颇聚敛至是遂称廉洁时人方之王怀祖卒于官张充传充字延符吴郡人父绪齐特进金紫光禄大夫有名前代充少时不持操行好逸游绪尝请假还吴始入西郭值充出猎左手臂鹰右手牵狗遇绪船至便放绁脱鞴拜于水次绪曰一身两役无乃劳乎充跪对曰充闻三十而立今二十九矣请至来岁而敬易之绪曰过而能改颜氏子有焉及明年便修身改节学不盈载多所该览尤明老易能清言与从叔稷俱有令誉起家抚军行参军迁太子舍人尚书殿中郎武陵王友时尚书令王俭当朝用事武帝皆取决焉武帝尝欲以充父绪为尚书仆射访于俭俭对曰张绪少有清望诚美选也然东士比无所执绪诸子又多薄行臣谓此宜详择帝遂止先是充兄弟皆轻侠充少时又不护细行故俭言之充闻而愠陆襄传襄字师卿吴郡吴人也父闲齐始安王遥光扬州治中永元末遥光据东府作乱或劝闲去之闲曰吾为人吏何所逃死台军攻陷城闲见执将刑第二子绛求代死不获遂以身蔽刃刑者俱害之襄痛父兄之酷丧过于礼服释后犹若居忧累迁出为扬州治中襄父终此官固辞职高祖不许听与府司马换廨居之何点传点字子□庐江灊人也祖尚之宋司空父铄宜都太守铄素有风疾无故害妻坐法死点年十一几至灭性及长感家祸欲绝婚宦尚之强为之娶琅邪王氏礼毕将亲迎点累涕泣求执本志遂得罢阮孝绪传孝绪字士宗幼至孝性沉静年十五冠而见其父彦之诫曰三加弥尊人伦之始宜思自勖以庇尔躬答曰愿迹松子于瀛海追许由于穹谷庶保促生以免尘累目是屏居一室非定省未尝出户家人莫见其面亲友因呼为居士沈瑀传瑀为信威萧颖达长史瑀崛强每忤颖达颖达衔之天监八年于路为盗所杀多以为颖达害焉子续累讼之遇颖达亦寻卒事遂不穷竟续乃布衣蔬食终其身刘苞传苞字孝尝彭城人也父愃齐太子中庶子苞四岁而父终及年六七岁见诸父常泣时伯叔父悛绘等并显贵苞母谓其畏惮怒之苞对曰早孤不及有识闻诸父多相似故心中欲悲无有他意因而歔欷母亦恸甚初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没悉瘗焉苞年十六始移墓所经营改葬不资诸父未几皆毕绘常叹服之谢几卿传几卿陈郡阳夏人曾祖灵运宋临川内史父超宗齐黄门郎并有重名于前代几卿幼清辨当世号曰神童后超宗坐事徙越州路出新亭渚几卿不忍辞诀遂投赴江流左右驰救得不沉溺及居父忧哀毁过礼服阕召补国子生齐文惠太子自临策试谓祭酒王俭曰几卿本长元理今可以经义访之俭承旨发问几卿随事辨对辞无滞者文惠大称赏焉俭谓人曰谢超宗为不死矣谢征传征字元度父璟少与从叔脁俱知名征幼聪慧璟异之常谓亲从曰此儿非常器所忧者寿若天假其年吾无恨矣甄恬传恬字彦约中山无极人也父摽之州从事恬数岁丧父哀感有若成人家人矜其小以肉汁和饭饲之恬不肯食年八岁问其母恨生不识父遂悲泣累日忽若有见言其形貌则其父也时以为孝感韩怀明传怀明上党人也年十五丧父几至灭性负土成坟赠助无所受何炯传炯字士光父撙大中大夫炯累迁治书侍御史以父疾经旬衣不解带头不栉沐信宿之间形貌顿改及父卒号恸不绝声枕□藉地腰虚脚肿竟以毁卒江紑传紑字含洁济阳考城人也父蒨光禄大夫紑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紑侍疾将□月衣不解带夜梦一僧云患眼者饮慧眼水必差及觉说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禄与草堂寺智者法师善往访之智者曰无量寿经云慧眼见真能渡彼岸蒨乃因智者启舍同夏县界牛屯里舍为寺乞赐嘉名敕答云纯臣孝子往往感应晋世颜含遂见冥中送药近见智者知卿第二息感梦云慧眼水慧眼则是五眼之一号若欲造寺可以慧眼为名及就创造泄故并井水清冽异于常泉依梦取水洗眼及煮药稍觉有瘳因此遂差时人谓之孝感南康王为南州召为迎主簿紑性静好老庄元言尤善佛义不乐进仕及父卒紑庐于墓终日号恸不绝声月余卒吉翂传翂字彦霄幼有孝性天监初父为吴兴原乡令为奸吏所诬逮诣廷尉翂年十五号泣衢路祈请公卿行人见者皆为陨涕其父理虽清白耻为吏讯乃虚自引咎罪当大辟翂乃挝登闻鼓乞代父命高祖异之敕廷尉卿蔡法度曰吉翂请死赎父义诚可嘉但其幼童未必自能造意卿可严加胁诱取其款实法度受敕还寺盛陈徽纆备列官司厉色问翂曰尔求代父死敕已相许便应伏法然刀锯至剧审能死不且尔童孺志不及此必为人所教姓名是谁可具列答若有悔异亦相听许翂对曰囚虽蒙弱岂不知死可畏惮顾诸弟藐唯囚为长不忍见父极刑自延视息所以内断胸臆上千万乘今欲殉身不测委骨泉壤此非细故奈何受人教耶明诏听代不异登仙岂有回贰法度知翂至心有在不可屈挠乃更和颜诱语之曰主上知尊侯无罪行当释亮观君神仪明秀足称佳童今若转辞幸父子同济奚以此妙年苦求汤镬翂对曰凡鲲鲕蝼蚁尚惜其生况在人斯岂愿齑粉但囚父挂深劾必正刑书故思殒仆冀延父命今瞑目引领以听大戮情殚意极无言复对翂初见囚狱掾依法备加桎梏法度矜之命脱其二械更令着一小者翂弗听曰翂求代父死死罪之囚唯宜增益岂可减乎竟不脱械法度具以奏闻高祖乃宥其父丹阳尹王志求其在廷尉故事井请乡居欲于岁首举充纯孝之选翂曰异哉王尹何量翂之薄乎夫父辱子死斯道固然若翂有腼面目当其此举则是因父置名一何甚辱拒之而止荀匠传匠字文师颍阴人也晋太保勖九世孙父法超齐中兴末为安复令卒于官凶问至匠号恸气绝身体皆冷至夜乃苏既而奔丧每宿江渚商旅皆不忍闻其哭声服未阕不出门户自括发后不复栉沐发皆秃落哭无时声尽则继之以泣目眦皆烂形体枯□皮骨裁连虽家人不复识郡县以状言高祖诏遣中书舍人为其除服擢为豫章王国左常侍匠虽即吉毁□愈甚外祖孙谦戒之曰主上以孝治天下汝行过古人故发明诏擢汝此职非唯君父之命难拒故亦扬名后世所显岂独汝身哉匠于是乃拜竟以毁卒于家时年二十一庾黔娄传黔娄字子贞新野人也父易有高名黔娄少好学多讲诵孝经未尝失色于人永元初除孱陵令到县未旬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家人悉惊其忽至时易疾始二日医云欲知差剧但尝粪甜苦易泄痢黔娄辄取尝之味转甜滑心愈忧苦至夕每稽颡北辰求以身代俄闻空中有声曰征君寿尽不可复延汝诚祷既至止得申至月末及晦而易亡黔娄居丧过礼庐于冢侧忠壮世子方等传方等字实相世祖长子也母曰徐妃少聪敏有俊才善骑射尤长巧思性爱林泉特好散逸尝着论曰人生处世如白驹过隙耳一壶之酒足以养性一箪之食足以怡形生在蓬蒿死葬沟壑瓦棺石椁何以异兹吾尝梦为鱼因化为鸟当其梦也何乐如之及其觉也何忧斯类良由吾之不及鱼鸟者远矣故鱼鸟飞浮任其志性吾之进退恒存掌握举手惧触摇足恐堕若吾终得使与鱼鸟同游则去人间如脱屣耳初徐妃以嫉妒失宠方等意不自安世祖闻之又忌方等方等益惧故述论以申其志焉会高祖欲见诸王长子世祖遣方等入侍方等欣然升舟冀免忧辱行至繇水值侯景乱世祖召之方等启曰昔申生不爱其死方等岂顾其生世祖省书叹息知无还意乃配步骑一万使援京都贼每来攻方等必身当矢石宫城陷方等归荆州收集士马甚得众和世祖始叹其能方等又劝修筑城栅以备不虞既成楼雉相望周回七十余里世祖观之甚悦入谓徐妃曰若更有一子如此吾复何忧徐妃不答垂泣而退世祖忿之因疏其秽行榜于大阁方等入见益以自危时河东王为湘州刺史不受督府之令方等乃乞征之世祖许焉拜为都督令帅精卒二万南讨方等临行谓所亲曰吾此段出征必死无二死而获所吾岂爱生及至麻溪河东王率军逆战方等击之军败遂溺死时年二十二世祖闻之不以为戚后追思其才赠侍中中军将军扬州刺史谥曰忠壮世子并为招魂以哀之贞惠世子方诸传方诸字智相世祖第二子母王夫人幼聪警博学明老易善谈元风彩清越辞辩锋生特为世祖所爱母王氏又有宠及方等败没世祖谓之曰不有所废其何以兴因拜为中抚军以自副羊侃传侃祖规宋辟祭酒从事大中正会薛安都举彭城降规由是陷魏魏授卫将军营州刺史父祉魏侍中金紫光禄大夫侃少而瑰伟魏正光中以功领太山太守进爵巨平侯初其父每有南归之志常谓诸子曰人生安可久淹异域汝等可归奉东朝侃至是将举河济以成先志兖州刺史羊敦侃从兄也密知之据州拒侃侃乃率精兵三万袭之弗□魏人围侃十余重侃乃夜溃围而出且战且行一日一夜乃出魏境侃以大通三年至京师诏授徐州刺史并其兄默及三弟忱给元皆拜为刺史太清二年侯景反攻陷历阳逼京师侃子鷟为景所获执来城下示侃侃谓曰我倾宗报主犹恨不足岂复计此一子幸汝早能杀之数日复持来侃谓鷟曰久以汝为死犹复在邪吾以身许国誓死行阵终不以尔而生进退因引弓射之贼感其忠义亦不之害也萧子云传子云善草隶书为世楷法自云善效锺元常王逸少而微变字体第二子特字世达早知名亦善草隶高祖尝谓子云曰子敬之书不及逸少近见特迹遂逼于卿孔休源传休源字庆绪父佩齐庐陵王记室参军早卒休源年十一而孤居丧尽礼每见父手所写书必哀恸流涕不能自胜见者莫不为之垂泣江革传革字休映父柔之齐尚书仓部郎革幼而聪敏早有才思六岁便解属文柔之深加赏器曰此儿必兴吾门革次子从简少有文性历官司徒从事中郎侯景乱为任约所害子兼叩头流血乞代父命以身蔽刃遂俱见杀天下莫不痛之谢举传举字言扬大同六年入为侍中中书监未拜迁太子詹事翊左将军侍中如故举父齐世终此官累表乞改授敕不许久之方就职朱异传异居权要三十余年善窥人主意曲能阿谀以承上旨故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异及诸子自潮沟列宅至青溪其中有台池玩好每暇日与宾客游焉四方所馈财货充积性□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腐烂每月常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亦不分赡徐勉传勉字修仁东海郯人也授仆射加中书令给亲信二十人勉虽居显位不营产业家无蓄积俸禄分赡亲族之穷乏者门人故旧或从容致言勉乃答曰人遗子孙以财我遗之以清白子孙才也则自致辎軿如其不才终为他有哀太子大器传大器太宗嫡长子也贼景废太宗害太子初侯景西上携太子同行及其败归部伍不复整肃太子所乘船居后不及贼众左右心腹并劝因此入北太子曰家国丧败志不图生主上蒙尘宁忍违离吾今逃匿乃是叛父非谓避贼便涕泗呜咽令即前进贼以太子有器度恐为后患故先及祸陈书姚察传察字伯审幼有至性事亲以孝闻六岁诵书万余言弱不好弄博奕杂戏初不经心勤苦厉精以夜继日年十二便能属文父上开府僧坦知名梁武代二宫礼遇优厚每得供赐皆回给察兄弟为游学之资察并用聚蓄图书由是闻见日博谢贞传贞字元正父蔺正员外郎兼散骑常侍贞年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矣初父蔺居母阮氏忧不食泣血而卒家人宾客惧贞复然从父洽族兄皓乃共往华严寺请长爪禅师为贞说法仍谓贞曰孝子既无兄弟极须自爱若忧毁灭性谁养母邪自后稍进饘粥王玚传玚字子玙司空冲之第十二子也永定元年迁守五兵尚书世祖嗣位授散骑常侍领太子庶子侍东宫迁领左骁骑将军太子中庶子常侍侍中如故玚为侍中六载父冲尝为玚辞领中庶子世祖顾谓冲曰所以久留玚于承华政欲使太子微有玚风法耳虞荔传荔父检平北始兴王谘议参军弟寄少聪敏年数岁客有造其父者遇寄于门因嘲之曰郎君姓虞必当无智寄应声答曰文字不辩岂得非愚客大惭入谓其父曰此子非常人文举之对不是过也阮卓传卓陈留尉氏人父问道卓性至孝其父随岳阳王出镇江州遇疾而卒卓时年十五自都奔赴水桨不入口者累日属侯景之乱道路阻绝卓冒履险艰载丧柩还都在路遇贼卓形容毁瘁号器自陈贼哀而不杀之仍护送出境及渡彭蠡湖中流忽遇疾风船几没者数四卓仰天悲号俄而风息人皆以为孝感之至焉祯明三年入于隋行至江州追感其父所终因遘疾而卒时年五十九吴明彻传明彻字通昭秦郡人也祖景安齐南谯太守父树梁右军将军明彻幼孤性至孝年十四感坟茔未备家贫无以取给乃勤力耕种时天下亢旱苗稼焦枯明彻哀愤每之田中号泣仰天自诉居数日有自田还者云苗已更生明彻疑之谓为绐己及往田所竟如其言秋而大获足充葬用时有伊氏者善占墓谓其兄曰君葬之日必有乘白马逐鹿者来经坟所此是最小孝子大贵之征至时果有此应明彻即树之最小子也鲁广达传广达字遍览祯明三年依例入隋广达怆本朝沦覆遘疾不治寻以愤慨卒初隋将韩擒虎之济江也广达长子世真在新蔡乃与其弟世雄及所部奔擒虎擒虎遣使致书招广达广达时屯兵京师乃自劾廷尉请罪后主谓之曰世真虽异路中大夫公国之重臣吾所恃赖岂得自同嫌疑之间乎加赐黄金即日还营广达有队主杨孝辩时从广达在军中力战陷阵其子亦随孝辩挥刃杀隋兵十余人力穷父子俱死程灵洗传灵洗字元涤新安海宁人也子文季字少卿幼习骑射多干略果决有父风弱冠从灵洗征讨必前登陷阵灵洗与周文育侯安都等败于沌口为王琳所执高祖召陷贼诸将子弟厚遇之文季最有礼容深为高祖所赏天嘉四年助父镇郢城华皎平灵洗及文季并有扞御之功及灵洗卒文季尽领其众起为超武将军仍助防郢州文季性至孝虽军旅夺礼而毁瘠甚至太建十年春败绩为周所囚仍授开府仪同三司十一年自周逃归至涡阳为边吏所执还送长安死于狱中后主是时既与周绝不之知也至德元年后主始知之追赠散骑常侍寻又诏曰故散骑常侍前重安县开国公文季纂承门绪克荷家声早岁出军虽非元帅启行为最致果有闻而覆丧车徒允从黜削但灵洗之立功捍御久而见思文季之埋魂异域有足可悯言念旧劳伤兹废绝宜存庙食无使馁而可降封重安县侯邑一千户以子飨袭封萧摩诃传摩诃字元引祯明三年京城陷摩诃入隋寻从汉王谅作逆伏诛子世廉少警俊敢勇有父风性至孝及摩诃凶终服阕后追慕弥切其父时宾故脱有所言及世廉对之哀恸不自胜言者为之歔欷终身不执刀斧时人嘉焉沈文阿传文阿字国卫父峻以儒学闻于梁世文阿少习父业研精章句太清之乱台阁故事无有存者文阿父峻梁武世尝掌朝仪颇有遗稿于是斟酌裁撰礼度皆自之出淳于量传量字思明其先济北人也世居京师父文成仕梁为将帅官至光烈将军梁州刺史量少善自居处伟姿容有干略便弓马梁元帝为荆州刺史文成分量人马令往事焉陆琼传琼字伯玉吴郡吴人也祖完梁琅邪彭城二郡丞父云公梁给事黄门侍郎掌著作琼幼聪慧有思理六岁为五言诗颇有词采大同末云公受梁武帝诏校定□品到溉朱异以下并集琼时年八岁于客前覆局由是京师号曰神童异言之武帝有敕召见琼风神警亮进退详审帝甚异之十一丁父忧毁瘠有至性从祖襄叹曰此儿必荷门基所谓一不为少初琼父云公奉梁武帝敕撰嘉瑞记琼述其旨而续焉自永定讫于至德勒成一家之言琼第三子从典幼而聪敏八岁读沈约集见回文研铭从典援笔拟之便有佳致年十三作柳赋其词甚美琼时为东宫管记宫僚并一时俊伟琼示以此赋咸奇其异才后主赐江总并其父琼诗总命从典为谢启俄顷便就文华理畅总甚异焉陆缮传缮字士儒父倕梁御史中丞缮幼有志尚以雅正知名绍泰元年除御史中丞以父任所终固辞不就高祖引为司徒司马世祖嗣位征为散骑常侍御史中丞犹以父之所终固辞不许乃权换廨宇徙居之缮子辩惠年数岁诏引入殿内辩惠应对进止有父风高祖因赐名辩惠字敬仁云袁宪传宪字德章幼聪敏好学有雅量年十四被召为国子正言生谒祭酒到溉溉目而送之爱其神采在学一岁国子博士周弘正谓宪父君正曰贤子今兹欲策试不君正曰经义犹浅未敢令试居数日君正遣门下客岑文豪与宪候弘正会弘正将登讲坐弟子毕集乃延宪入室授以麈尾令宪树义时谢岐何妥在坐弘正谓曰二贤虽穷奥赜得无惮此后生耶何谢于是递起义端深极理致宪与往复数番酬对闲敏弘正谓妥曰恣卿所问勿以童相期时学众满堂观者重沓而宪神色自若辩论有余弘正请起数难终不能屈因告文豪曰卿还咨袁吴郡此郎已堪见代为博士矣时生徒对策多行贿赂文豪请具束修君正曰我岂能用钱为儿买第耶学司衔之及宪试争起剧难宪随问抗答剖析如流到溉顾宪曰袁君正其有后矣及君正将之吴郡溉祖道于征虏亭谓君正曰昨策生萧敏孙徐孝克非不解义至于风神器局去贤子远矣周文育传文育子宝安字安民年十余岁便习骑射以贵公子骄蹇游逸好狗马乐驰骋靡衣偷食文育之为晋陵以征讨不遑之郡令宝安监知郡事尢聚恶少年高祖患之及文育西征败绩絷于王琳宝安便折节读书与士君子游绥御文育士卒甚有威惠除员外散骑侍郎文育归复除贞威将军吴兴太守文育为熊昙朗所害征宝安还起为猛烈将军领其旧兵仍令南讨世祖即位深器重之寄以心膂精卒利兵多配焉及平王琳颇有功周迪之破熊昙朗宝安南入穷其余烬徐陵传陵字孝穆东海郯人也太清二年兼通直散骑常侍使魏侯景寇京师陵父摛先在围城之内陵不奉家信便蔬食布衣若居忧恤陵子俭幼而修立勤学有志操年二十一梁元帝闻其名召为尚书金部郎中尝侍宴赋诗元帝叹赏曰徐氏之子复有文矣陵子份少有父风年九岁为梦赋陵见之谓所亲曰吾幼属文亦不如此份性孝悌陵尝遇疾甚笃份烧香泣涕跪诵孝经昼夜不息如此者三日陵疾豁然而愈亲戚皆谓份孝感所致  父子部纪事五 魏书序纪始祖四十二年遣子文帝如魏魏景元二年也四十八年帝至自晋五十六年帝复如晋晋留不遣五十八年方遣帝始祖闻帝归大悦使诸部大人诣阴馆迎之酒酣帝仰视飞鸟谓诸大人曰我为汝曹取之援弹飞丸应弦而落时国俗无弹众咸大惊乃相谓曰太子风采被服同于南夏兼奇术绝世若继国统变易旧俗吾等必不得志不若在国诸子习本淳朴咸以为然且离间素行乃谋危害并先驰还始祖问曰我子既历他国进德何如皆对曰太子才艺非常引空弓而落飞鸟是似得晋人异法怪术乱国害民之兆惟愿察之自帝在晋之后诸子爱宠日进始祖年逾期颐颇有所惑闻诸大人之语意乃有疑因曰不可容者便当除之于是诸大人乃驰诣塞南矫害帝既而始祖甚悔之帝身长八尺英姿伟在晋之日朝士英俊多与亲善雅为人物归仰后乃追谥焉高祖纪高祖孝文皇帝讳宏帝幼有至性年四岁显祖曾患痈帝亲自吮脓五岁受禅悲泣不能自胜显祖问帝帝曰代亲之感内切于心显祖甚叹异之世宗纪世宗宣武皇帝讳恪高祖孝文皇帝第二子帝幼有大度喜怒不形于色雅性俭素初高祖欲观诸子志尚乃大陈宝物任其所取京兆王愉等皆竞取珍玩帝惟取骨如意而已高祖大奇之庶人恂失德高祖谓彭城王勰曰吾固疑此儿有非常志相今果然矣乃立为储贰高崇传崇子谦之谦之子绪字叔宗明悟好学谦之常谓人曰兴吾门者当是此儿临淮王谭传谭薨子提袭为梁州刺史以贪纵削除加罚徙配北镇久之提子员外郎颖免冠请解所居官代父戍边高祖不许任城王云长子澄传澄子顺字子和九岁师事乐安陈丰初书王羲之小学篇数千言昼夜诵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彻丰奇之白澄曰丰十五从师迄今白首耳目所经未见此比江夏黄童不得无双也澄笑曰蓝田生玉何容不尔起家为给事中时尚书令高肇帝舅权重天下人士望尘拜伏顺曾怀刺诣肇门门者以其年少答云在坐大有贵客不肯为通顺叱之曰任城王儿可是贱也及见直往登□捧手抗礼王公先达莫不怪慑而顺辞吐傲然若无所睹肇谓众宾曰此儿豪气尚尔况其父乎及出肇加敬送之澄闻之大怒杖之数十后超转中书侍郎俄迁太常少卿以父忧去职哭泣呕血身自负土时年二十五便有白发免丧抽去不复更生世人以为孝思所致后除吏部尚书兼右仆射及上省登阶向榻见榻甚故问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榻曾经先王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尔朱荣之奉庄帝召百官悉至河阴素闻顺数谏诤惜其亮直谓朱瑞曰可语元仆射但在省不须来顺不达其旨闻害衣冠遂便出走为陵户鲜于康奴所害长子朗时年十七枕戈潜伏积年乃手刃康奴以首祭于顺墓然后诣阙请罪朝廷嘉而不问南安王祯子英传英子熙字真兴好学俊爽有文才声着于世然轻躁浮动英深虑非保家之主常欲废之立第四子略为世子宗议不听略又固请乃止及元隔绝二宫熙起义兵赴难为斩于邺街传首京师崔元伯传崔模字思范神中归降赐爵武陵男始模在南妻张氏有二子冲智季柔模至京师赐妻金氏生子幼度冲智等以父隔远乃聚货物闲托开境规赎模归其母张氏每谓之曰汝父性怀本自无决必不能来也行人遂以财贿至都当窃模还模果顾念幼度等指幼度谓行人曰相此吾何忍舍此辈令坐致刑辱当为尔取一人使名位不减于我乃授以申谟谟刘义隆东郡太守与朱修之守滑台神中被执入国俱得赐妻生子灵度申谟闻此乃弃妻子走还江外灵度刑为阉人甄琛传琛长子侃宇道正郡功曹释褐秘书郎性险薄多与盗劫交通随琛在京以酒色夜宿洛水亭舍殴击主人为司州所劾淹在州狱琛大以惭慨广平王怀为牧与琛先不协欲具案穷推琛托左右以闻世宗遣白衣吴仲安敕怀宽放怀固执治之久乃特旨出之侃自此沉废卒于家李彪传彪子志字鸿道博学有才干年十余岁便能属文彪甚奇之谓崔鸿曰子宜与鸿道为二鸿于洛阳鸿遂与志交款往来辛雄传雄父畅汝南乡郡二郡太守雄有孝性释褐奉朝请父于郡遇患雄自免归晨夜扶抱及父丧居忧殆不可识为世所称清河王绍传绍凶狠险悖不遵教训好轻游里巷劫剥行人斫射犬豕以为戏乐太祖尝怒之倒悬井中垂死乃出太宗尝以义方责之遂与不协恒惧其为变而绍母夫人贺氏有谴太祖幽之于宫将杀之会日暮未决贺氏密告绍曰汝将何以救我绍乃夜与帐下及宦者数人逾宫犯禁左右侍御呼曰贼至太祖惊起求弓刀不获遂暴崩明日宫门至日中不开绍称诏召百寮于西宫端门前北面而立绍从门间谓群臣曰我有父亦有兄公卿欲从谁也王公以下皆惊愕失色莫有对者良久南平公长孙嵩曰从王群臣乃知公车晏驾而不审登遐之状唯阴平公元烈哭泣而去于是朝野凶凶人怀异志肥如侯贺护举烽于安阳城北故贺兰部人皆往赴之其余旧部亦率子弟招集族人往往相聚绍闻人情不安乃出布帛班赐王公以下上者数百匹下者十匹先是太宗在外闻变乃还潜于山中使人夜告北新侯安同众皆响应太宗至城西卫士执送绍于是赐绍母子死诛帐下阉官宫人为内应者十数人其先犯乘舆者群臣于城南都街生脔割而食之绍时年十六绍母即献明皇后妹也美而丽初太祖如贺兰部见而悦之告献明后请纳焉后曰不可此过美不善且已有夫太祖密令人杀其夫而纳之生绍终至大逆贾彝传彝字彦伦父为苻坚巨鹿太守坐讪谤系狱彝年十岁诣长安讼父获申远近叹之佥曰此子英俊贾谊之后莫之与京卢鲁元传鲁元忠谨恭勤尽节世祖亲爱之常从征伐出入卧内赐甲第于宫门南衣食车马皆乘舆之副少子内给事东宫恭帝深昵之常与卧起同衣食父子有宠两宫势倾天下内性宽厚有父风而恭顺不及崔浩传浩字伯渊清河人也白马公元伯之长子太宗初拜博士祭酒赐爵武城子常授太宗经书每至郊祠父子并乘轩轺时人荣之司马楚之传楚之子金龙字荣则少有父风金龙弟跃字宝龙楚之父子相继镇云中朔土服其威德陆俟传俟代人也长子多智有父风高宗见而悦之谓朝臣曰吾常叹其父智过其躯是复逾于父矣琇字伯琳第五子母赫连氏身长七尺九寸甚有妇德有以爵传琇之意琇年九岁谓之曰汝祖东平王有十二子我为嫡长承袭家业今已年老属汝幼冲讵堪为陆氏宗首乎琇对曰苟非斗力何患童稚奇之遂立琇为世子俟子丽少以忠谨入侍太武特亲昵之举动审慎而无愆失赐爵章安子稍迁南部尚书太武崩南安王余立既而为中常侍宗爱等所杀百寮忧惶莫知所立丽以高宗世嫡之重民望所系乃首建大义与殿中尚书长孙渴侯尚书源贺羽林郎刘尼奉迎高宗于苑中立之社稷获安丽之谋矣由是受心膂之任在朝者无出其右兴安初封平原王加抚军将军丽辞曰陛下以一统之重承基继业至于奉迎守顺臣子之常岂敢昧冒以干大典频让再三诏不听丽乃启曰臣父历奉先朝忠勤着称今年至西夕未登王爵臣幼荷蒙宠荣于分已过愚款之情未申犬马之效未展愿裁过恩听遂所请高宗曰朕为天下主岂不能得二王封卿父子也乃以其父俟为东平王李欣传欣字元盛小名真奴父崇母贱为诸兄所轻崇曰此子之生相者言贵吾每观察或未可知遂使入都为中书学生世祖幸中书学见而异之卢元传元子世度以崔浩事弃官逃于高阳郑罴家罴匿之使者囚罴长子将加捶楚罴戒之曰君子杀身以成仁汝虽死勿言子奉父命遂被拷掠至乃火其体因以物故卒无所言度世后令弟娶罴妹以报其恩安同传同长子屈太宗时典太仓事盗官粳米数石欲以养亲同大怒奏求戮屈自劾不能训子请罪太宗嘉而恕之遂诏长给同粳米其公清奉法皆此类也同在官明察长于校练家法修整为世所称屈弟颉辩慧多策略最有父风太宗初为内侍长令察举百僚纠刺奸慝无所回避尝告其父阴事太宗以为忠特亲宠之李宝传宝子承字伯业少有策略初宝欲谋归款民僚多有异议承时年十三劝宝速定大计于是遂决仍令承随表入质世祖深相器异礼遇甚优赐爵姑臧侯后遭父忧居丧以孝闻毕众敬传众敬东平须昌人及刘彧杀子业彭城刺史薛安都以城入国众敬不同其谋子元宾以母并百口悉在彭城恐交致祸日夜啼泣遣请众敬众敬犹未从之众敬先已遣表谢彧或授众敬兖州刺史而以元宾有他罪犹不舍之众敬刀斫柱曰皓首之年唯有此子今不原代何用独全及尉元至遂以城降元遣将入城事定众敬悔恚数日不食皇兴初就拜散骑常侍宁南将军兖州刺史赐爵东平公二年与薛安都朝于京师因留之赐甲第一区后复为兖州刺史元宾少而豪侠有武干涉猎书史为刘骏正员将军与父同建勋诚及至京师俱为上客赐爵须昌侯加平远将军后以元宾勋重拜使持节平南将军兖州刺史假彭城公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之时众敬以老还乡常呼元宾为使君每于元宾听政之时乘舆出至元宾所遣左右敕不听起观其断决忻忻然喜见颜色田益宗传初益州内附之后萧鸾遣宁州刺史董峦追讨之官军进击执峦并其子景曜送于行宫峦字仲舒营阳人真君末随父南叛虽长自江外言语风气犹同华夏性疏武不多识文字高祖引峦于庭问其南事峦怖不能对数顾景曜景曜进代父答申叙萧鸾篡袭始终辞理横出言非而辩高祖异焉以峦为越骑校尉景曜为员外郎实君传实君昭成皇帝之庶长子也性愚□安忍不仁昭成季年苻坚遣其行唐公苻洛等来寇南境昭成遣刘库仁逆战于石子岭昭成时不胜不能亲勒众军乃率诸部避难阴山度漠北高车四面寇抄复度漠南苻洛军退乃还云中初昭成以弟孤让国乃以半部授孤孤卒子斤失职怀怨欲伺隙为乱是时献明皇帝及秦明王翰皆先终太祖年六岁昭成不豫慕容后子阏婆等虽长而国统未定斤因是说实君曰帝将立慕容所生而惧汝为变欲先杀汝是以顷日以来诸子戎服夜持兵仗绕汝庐舍伺便将发吾愍而相告时苻洛等军犹在君子津夜常警备诸皇子挟仗仿徨庐舍之间实君视察以斤言为信乃率其属尽害诸皇子昭成亦暴崩其夜诸皇子妇及宫人奔告苻洛军坚将李柔张蚝勒兵内逼部众离散苻坚闻之召燕凤问其故以状对坚曰天下之恶一也乃执实君及斤轘之于长安西市崔鸿传鸿子子元秘书郎后永安中乃奏其父书曰臣亡考故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前将军齐州大中正鸿不殒家风式缵世业古学克明在新必镜多识前载博极群书史才富洽号称籍甚年止壮立便斐然怀着述意正始之末任属记言撰缉余暇乃刊着赵燕秦夏凉蜀等遗载为之赞序褒贬评论先朝之日草构悉了唯有李雄蜀书搜索未获阙兹一国迟留未成去正光三年购访始得讨论适讫而先臣弃臣凡十六国名为春秋一百二卷近代之事最为备悉未曾奏上弗敢宣流今缮写一本敢以仰呈倘或浅陋不回睿赏乞藏秘阁以广异家房法寿传法寿族子景伯字长晖祖元庆为沈文秀所害父爱亲率勒乡部攻文秀刘彧嘉之寻会文秀降彧乃止以父死非命蔬服终身慕容白曜传白曜少子真安年十一闻父被执将自杀家人止之曰轻重未可知真安曰王位高功重若有小罪终不至此我何忍见父之死遂自缢焉索敞传敞字巨振与乡人阴世隆文才相友世隆子孟贵性至孝每向田耘耨早朝拜父来亦如之乡人钦其笃于事亲游明根传明根子肇字伯始肃宗初近侍群官豫在奉迎者自侍中崔光以下并加封邑时封肇文安县开国侯邑八百户肇独曰子袭父位今古之常因此获封何以自处固辞不应论者高之子祥字宗良颇有学历秘书郎袭爵新泰伯迁通直郎国子博士领尚书郎中肃宗以肇昔辞文安之封复欲封祥祥守其父意卒亦不受李崇传崇字继长除扬州刺史都督江西诸军事寿春县人苟泰有子三岁遇贼亡失数年不知所在后见在同县人赵奉伯家泰以状告各言己子并有邻证郡县不能断崇曰此易知耳令二父与儿各在别处禁经数旬然后遣人告之曰君儿遇患向已暴死有教解禁可出奔哀也苟泰闻即号咷悲不自胜奉伯咨嗟而已殊无痛意崇察知之乃以儿还泰诘奉伯诈状奉伯乃款引云先亡一子故妄认之神元平文诸帝子孙传提弟丕显祖即位累迁侍中丞相后改封新兴公子超丕前妻子隆同产数人皆与别居后得宫人所生同宅共产父子情因此偏丕父子大意不乐迁洛高祖之发平城太子恂留于旧京及将还洛隆与超等密谋留恂因举兵断关规据陉北时丕以老居并州虽不预其始计而隆超咸以告丕丕外虑不成口虽致难心颇然之及高祖幸平城推穆泰等首谋隆兄弟并是党丕亦随驾至平城每于测问令丕坐观隆超与元业等兄弟并以谋逆伏诛有司奏处孥戮诏以丕应连坐但以先许不死之诏躬非染逆之身听免死仍为太原百姓其后妻二子听随隆超母弟及余庶兄弟皆徙敦煌傅永传永子叔伟九岁为州主簿及长膂力过人弯弓三百斤左右驰射又能立马上与人角骋见者以为得永之武而不得永文也崔僧渊传僧渊入国坐兄弟徙于薄骨律镇僧渊元妻房氏生二子伯驎伯骥后薄房氏更纳平原杜氏僧渊之徙也与杜俱去四子伯凤祖龙祖螭祖□得还之后弃绝房氏遂与杜氏及四子家于青州伯骥与母房氏居于冀州虽往来父间而心存母氏孝慈之道顿阻一门僧渊卒年七十余伯驎虽往奔赴不敢入家哭沙门寺僧渊从弟和平昌太守家巨富而性吝啬埋钱数百斛子轨字启则盗钱百万背和亡走后为仪同开府铠曹参军坐贪污死于晋阳六修传穆帝长子六修少而凶悖晋怀帝为刘聪所执穆帝遣六修与桓帝子普根率精骑助刘琨初穆帝少子比延有宠欲以为后六修出居新平城而黜其母六修有骅骝骏马日行五百里穆帝欲取以给比延后六修来朝穆帝又命拜比延六修不从穆帝乃坐比延于己所乘步辇使人导从出游六修望见以为穆帝谒伏路左及至乃是比延惭怒而去召之不还穆帝怒率众伐之帝军不利六修杀比延帝改微服行民间有贱妇人识帝遂暴崩普根先守于外闻难率众来赴攻六修灭之宋弁传弁字义和长子维字伯绪维弟纪字仲烈清河王怿辅政以维名臣子荐为通直郎辟纪行参军灵太后临政委任元思害怿维乃告怿反天下人士莫不怪忿而贱薄之初弁谓族弟世景言维性疏险而纪识慧不足终必败吾业也世景以为不尔至是果然闻者以为知子莫若父李平传平字昙定萧衍遣其左游击将军赵祖悦偷据西硖石众至数万以逼寿春镇南崔亮攻之未克又与李崇乖贰诏平以本官使持节镇军大将军兼尚书右仆射为行台节度诸军东西州将一以禀之如有乖异以军法从事诏平长子奖以通直郎从赐平缣帛百段紫衲金装衫甲一领赐奖缣布六十段绛衲袄一领父子重列拜受家庭观者荣之尔朱荣传荣字天宝北秀容人也父新兴肃宗世以年老启求传爵于荣朝廷许之秀容界有池三所在高山之上清深不测相传曰祁连池魏言天池也父新兴曾与荣游池上忽闻箫鼓之音新兴谓荣曰古老相传凡闻此声皆至公辅吾今年已衰暮当为汝耳汝其勉之萧道成传道成死子赜立赜子长懋死立其孙南郡王昭业为太孙长懋自患及死昭业侍奉忧哀号毁过礼及还私室与所亲爱忻笑酣饮备诸甘滋初昭业在西州令女巫杨氏祷祝速求天位及其父死谓由杨氏之力倍加敬信与其父宠姬霍氏淫通纳之后宫萧鸾谋废之率众而入时昭业裸身与霍氏相对闻兵至剑起拒鸾鸾自杀之刘献之传献之博陵饶阳人也时中山张吾贵与献之齐名海内皆曰儒宗子爰古参古并传父诗而不能精通也高句丽传初朱蒙在夫余妻怀孕朱蒙逃后生一子字始闾谐及长知朱蒙为国主即与母亡而归之名之曰闾达委之国事朱蒙死闾达代立平恒传恒三子并不率父业好酒自弃恒常忿其世衰植杖巡舍侧冈而哭不为营事婚宦任意官娶故仕聘浊碎不得及其门流恒妇弟邓宗庆及外生孙元明等每以为言恒曰此辈会是衰顿何烦劳我乃别构精庐并置经籍于其中一奴自给妻子莫得而往酒食亦不与同时有珍美呼时老东安公刁雍等共饮啖之家人无得尝焉房灵宾传灵宾从父弟坚字千秋高祖临朝令诸州中正各举所知千秋与幽州中正阳尼各举其子高祖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闻来牒傅竖眼传竖眼本清河人七世祖子遘石虎太常祖父融南徙渡河家于盘阳为乡闾所重性豪爽有三子灵庆灵根灵越并有才力融以此自负谓足为一时之雄尝谓人曰吾昨夜梦有一骏马无堪乘者人曰何由得人乘之有一人对曰唯有傅灵庆堪乘此马又有弓一张亦无人堪引人曰唯有傅灵根可以弯此弓又有数纸文书人皆读不能解人曰唯有傅灵越可解此文融意谓其三子文武才干堪以驾驭当世常密谓乡人曰汝闻之不鬲虫之子有三灵此图谶文也好事者然之故豪勇之士多归附崔挺传挺长子孝芬字恭梓早有才识博学好文章高祖召见甚嗟赏之李彪谓挺曰比见贤子谒帝旨谕殊优今当为群拜纪挺曰卿自欲善处人父子之间然斯言吾所不敢闻也长孙虑传虑代人也母因饮酒其父真呵叱之误以杖击便即致死真为县囚执处以重坐虑列辞尚书云父母忿争本无余恶直以谬误一朝横祸今母丧未殡父命旦夕虑兄弟五人并各幼稚虑身居长今年十五有一女弟始向四岁更相鞠养不能保全父若就刑交堕沟壑乞以身代老父命使婴弱众孤得蒙存立尚书奏云虑于父为孝子于弟为仁兄寻究情状特可矜感高祖诏特恕其父死罪以从远流北齐书文宣纪显祖文宣皇帝讳洋字子进高祖第二子世宗之母弟高祖尝试观诸子意识各使治乱丝帝独抽刀斩之曰乱者须斩高祖是之帝内虽明敏貌若不足世宗每嗤之云此人亦得富贵相法亦何由可解惟高祖异之谓薛琡曰此儿意识过吾废帝纪废帝殷字正道文宣帝之长子也初文宣命邢卲制帝名殷字正道帝从而尤之曰殷家弟及正字一止吾身后儿不得也邵惧请改焉文宣不许曰天也因谓孝昭帝曰夺但夺慎勿杀也永安简平王浚传浚字定乐神武第三子也初神武纳浚母当月而有孕及产浚疑非己类不甚爱之而浚早慧后更被宠上党刚肃王涣传涣字敬寿神武第七子也天姿雄健俶傥不群虽在童幼恒以将略自许神武壮而爱之曰此儿似我冯翊王润传润字子泽神武第十四子也幼时神武称曰此吾家千里驹也琅邪王俨传俨字仁威武成第三子也初封东平王拜开府侍中中书监京畿大都督领军大将军领御史中丞迁大司徒尚书令大将军录尚书事大司马魏氏旧制中丞出清道与皇太子分路行王公皆遥住车去牛顿轭于地以待中丞过其或迟违则赤棒棒之自都邺后此仪寖绝武成欲雄宠俨乃使一依旧制初从北宫出将上中丞凡京畿步骑领军之官属中丞之威仪司徒之卤簿莫不毕备帝与胡后在华林园东门外张幕隔青纱步障观之遣中贵骤马趣仗不得入自言奉敕赤棒应声碎其鞍马惊人坠帝大笑以为善更敕令驻车传语良久观者倾京邑俨恒在宫中坐含光殿以视事诸父皆拜焉帝幸并州俨常居守每送驾或半路或至晋阳乃还王师罗常从驾后至武成欲罪之辞曰臣与第三子别留连不觉晚武成忆俨为之下泣舍师罗不问俨器服玩饰皆与后主同所须悉官给于南宫尝见新冰早李还怒曰尊兄已有我何意无从是后主先得新奇属官及工匠必获罪太上胡后犹以为不足俨常患喉使医下针张目不瞬又言于帝曰阿兄□何能率左右帝每称曰此黠儿也当有所成以后主为劣有废立意武成崩改封琅邪陆卬传卬字云驹善属文甚为河间邢邵所赏邵又与卬父子彰交游尝谓子彰曰吾以卿老蚌遂出明珠意欲为群拜纪可乎由是名誉日高除中书侍郎修国史以父忧去职居丧尽礼哀毁骨立兄弟相率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朝廷深所嗟尚发诏褒扬改其所居里为孝终里服竟当袭不忍嗣侯元文遥传文遥子行恭少颇骄恣文遥令与范阳卢思道交游文遥尝谓思道云小儿比日微有所知是大弟之力然白掷剧饮甚得师风思道答云郎辞情俊迈自是克荷堂构而白掷剧饮亦天性所得王春传春少好学占明风角韩陵之战四面受敌从寅至午三合三离高祖将退军春叩马谏曰比未时必当大捷遽缚其子诣王为质不胜请斩之俄而贼大败赵彦深传彦深讽朝廷以子叔坚为中书侍郎颇招物议时冯子琮子慈明祖珽子君信并相继居中书故时语云冯祖及赵秽我凤池然叔坚身材最劣崔暹传暹子达拿年十三暹命儒者权会教其说周易两字乃集朝贵名流令达拿升高座开讲赵郡睦仲让阳屈服之暹喜擢奏为司徒中郎邺下为之语曰讲义两行得中郎此皆暹之短也高干传昂字敖曹干第三弟幼稚时便有壮气长而俶傥胆力过人龙眉豹颈姿体雄异其父为求严师令加捶挞昂不遵师训专事驰骋每言男儿当横行天下自取富贵谁能端坐读书作老博士也与兄干数为劫掠州县莫能穷治招聚剑客家资倾尽乡闾畏之无敢违忤父翼常谓人曰此儿不灭我族当大吾门不直为州豪也崔传字长孺子瞻字彦通聪朗强学有文情世宗崩秘未发丧显祖命瞻兼相府司马使邺魏孝静帝以人日登云龙门其父悛侍宴又敕瞻令近御坐亦有应诏诗问邢卲等曰此诗何如其父咸云博雅弘丽瞻气调清新并诗人之冠燕罢共嗟赏之咸云今日之燕并为崔瞻父子尔朱文畅传文畅荣第四子也文畅弟文略尝大遗魏收金请为其父作佳传收论尔朱荣比韩彭伊霍盖由是也郑述祖传述祖字恭文荥阳开封人父道昭魏秘书监述祖少聪敏好属文有风检累迁太子少师仪同三司兖州刺史初述祖父为兖州于城南小山起齐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一破石有铭云中岳先生郑道昭之白云堂述祖对之呜咽悲动群寮有人入市盗布其父怒曰何忍欺人君执之以归首述祖特原之自是之后境内无盗人歌之曰大郑公小郑公相去五十载风教犹尚同尉景传景子粲少历显职性粗武天保初封库狄干等为王粲以父不预王爵大恚恨十余日闭门不朝帝怪遣就宅问之隔门谓使者曰天子不封粲父为王粲不如死使云须开门受敕粲遂弯弓隔门射使者使者以状闻之文宣使段韶论旨粲见韶唯抚膺大哭不答一言文宣亲诣其宅慰之方复朝请寻追封景长乐王粲袭爵位颜氏家训臧逢世臧严之子也笃学修行不坠门风孝元经牧江州遣往建昌督事郡县民庶竞修笺书朝夕辐辏几案盈积书有称严寒者必对之流涕不省取记多废公事物情怨骇周书武帝纪高祖武皇帝讳邕字祢罗突太祖第四子也幼而孝敬聪敏有器质太祖异之曰成吾志者必此儿也宣帝纪宣皇帝讳赟字干伯高祖长子也帝之在东宫也高祖虑其不堪承嗣遇之甚严朝见进止与诸臣无异虽隆寒盛暑亦不得休息性既嗜酒高祖遂禁醪醴不许至东宫帝每有过辄加捶扑常谓之曰古来太子被废者几人余儿岂不堪立耶于是遣东宫官属录帝言语动作每月奏闻帝惮高祖威严矫情修饰以是过恶遂不外闻嗣位之初方逞其欲大行在殡曾无戚容即阅视先帝宫人逼为淫乱李昶传昶父游有才行为当世所称昶幼年已解属文有声洛下时洛阳刱置明堂昶年十数岁为明堂赋虽优洽未足而才制可观见者咸曰有家风矣辛庆之传庆之族子昂昂字进君年数岁便有成人志行有善相人者谓其父仲略曰公家虽世载冠冕然名德富贵莫有及此儿者仲略亦重昂志气深以为然宇文测传测字澄镜父永仕魏测弟深字奴干性鲠正有器局年数岁便累石为营伍并折草作旌旗布置行列皆有军阵之势父永遇见之乃大喜曰汝自然知此于后必为名将贺若敦传敦代人也父统为东魏颍州长史大统二年执刺史田迅以州降至长安魏文帝谓统曰卿自颍州从我何日能忘即拜右卫将军散骑常侍兖州刺史赐爵当亭县公寻除北雍州刺史卒赠侍中燕朔恒三州刺史司空公谥曰哀敦少有气干善骑射统之谋执迅也虑事不果又以累弱既多难以自拔沉吟者久之敦时年十七乃进策曰大人往事葛荣已为将帅后入尔朱礼遇犹重韩陵之役屈节高欢既非故人又无功效今日委任无异于前者正以天下未定方藉英雄之力一旦清平岂有相容之理以敦愚计恐将来有危亡之忧愿思全身远害不得有所顾念也统乃流涕从之遂定谋归太祖时群盗蜂起各据山谷大龟山贼张世显潜来袭统敦挺身赴战手斩七八人贼乃退走统大悦谓左右僚属曰我少从军旅战阵非一如此儿年时胆略者未见其人非惟成我门户亦当为国名将唐瑾传瑾字附璘父永性温恭有器量博涉经史雅好属文身长八尺三寸容貌甚伟年十七周文闻其名乃贻永书曰闻公有二子曰陵纵横多武略瑾雍容富文雅可并遣入朝孤欲委以文武之任李远传远字万岁孝闵帝践阼进位柱国大将军邑千户复镇弘农远子植在太祖时已为相府司录参军掌朝政及晋公护执权恐不被任用乃密欲诛护语在孝闵帝纪谋颇漏泄护知之乃出植为梁州刺史寻而废帝召还及植还朝远恐有变沉吟久之乃曰大丈夫宁为忠鬼安能作叛臣乎遂就征既至京师护以远功名素重犹欲全宥之乃引与相见谓之曰公儿遂有异谋非止屠戮护身乃是倾危宗社叛臣贼子理宜同疾公可早为之所乃以植付远远素钟爱于植植又口辩乃云初无此谋远谓为信然诘朝将植谒护护谓植已死乃曰阳平公何意乃自来也左右云植亦在门外护大怒曰阳平公不信我矣乃召入仍命远同坐令帝与植相质于远前植辞穷谓帝曰本为此谋欲安社稷利至尊耳今日至此何事云云远闻之自投于□曰若尔诚合万死于是护乃害植并逼远令自杀长孙绍远传绍远字师河南洛阳人少名仁父稚魏太师录尚书上党王绍远性宽容有大度望之俨然朋侪莫敢狎雅好坟籍聪慧过人时稚作牧寿春绍远幼年甫十三稚管记王硕闻绍远强记心以为不然遂白稚曰伏承世子聪慧之姿发于天性目所一见诵之于口此既历世罕有窃愿验之于是命绍远试焉读月令数纸纔一遍诵之若流自是硕乃款服齐炀王宪传宪字毗贺突太祖第五子也性聪敏有度量虽在童龀而神彩凝然太祖尝赐诸子良马惟其所择宪独取驳马太祖问之对曰此马色类既殊或多骏逸若从军征伐牧圉易分太祖喜曰此儿智识不凡当成重器后从猎陇上经官马牧太祖每见驳马辄曰此我儿马也命左右取以赐之世宗即位除益州刺史初平蜀之后太祖以其形势之地不欲使宿将居之诸子之中欲有推择遍问高祖以下谁能此行并未及对而宪先请太祖曰刺史当抚众治民非尔所及以年授者当归尔兄宪曰才用有殊不关大小试而无效甘受面欺太祖大悦以宪年尚幼未之遣也世宗追遵先旨故有此授宪时年十六善于抚绥留心政术辞讼辐辏听受不疲蜀人怀之共立碑颂德达奚武传武字成兴代人也子震字猛略少骁勇便骑射走及奔马膂力过人大统初太祖尝于渭北校猎时有兔过太祖前震与诸将竞射之马倒而坠震足不倾踬因步走射之一发中兔顾马纔起遂回身腾上太祖喜曰非此父不生此子赐武杂彩一百段建德五年拜大宗伯震父常为此职时论荣之豆卢宁传宁字永安封楚国公初宁未有子养弟永恩子绩及生子赞亲属皆请赞为嗣宁曰兄弟之子犹子也吾何择焉遂以绩为世子世以此称之及宁薨赞袭爵尉迟迥传迥字薄居罗代人也父俟兜性弘裕有鉴识生迥及纲俟兜病且卒呼二子抚其首曰汝等并有贵相但恨吾不见尔各宜勉之迥末年衰髦惑于后妻王氏而诸子多不睦 李和传和本名庆和太祖尝赐名意和立身刚简老而逾励诸子趋事若奉严君以意是太祖赐名市朝已革庆和则父之所命义不可违至是遂以和名梁士彦传士彦字相如闲居无事恃功怀怨与宇文昕刘昉等谋反第二子刚垂泣苦谏士彦伏诛刚获免柳桧传桧除魏兴华阳二郡守安康人黄众宝谋反城陷为贼所害弃尸水中城中人皆为之流涕众宝解围之后桧兄子止戈方收桧尸还长安赠东梁州刺史子斌嗣斌字伯达年十七齐公宪召为记室早卒斌弟雄亮字信诚幼有志节好学不倦年十二遭父艰几至灭性终丧之后志在复雠柱国蔡国公广钦其名行引为记室参军年始弱冠府中文笔颇亦委之后竟手刃众宝于京城朝野咸重其志节高祖特恕之由是知名王德传德除泾州刺史卒子庆小名公奴性谨厚官至开府仪同三司初德丧父家贫无以葬乃卖公奴并一女以营葬事因遭兵乱不复相知及德在平凉始得之遂名曰庆柳庆传庆字更兴解人也父僧习齐奉朝请魏景明中与豫州刺史裴叔业据州归魏历北地颍川二郡守扬州大中正庆幼聪敏有器量博涉群书不治章句好饮酒闲于占对年十三因曝书僧习谓庆曰汝虽聪敏吾未经特试乃令庆于杂赋集中取赋一篇千有余言庆立读三遍便即诵之无所遗漏时僧习为颍川郡地接都畿民多豪右将选乡官皆依倚贵势竞来请托选用未定僧习谓诸子曰权贵请托吾并不用其后欲还皆须有答汝等各以意为吾作书也庆乃具书草云下官受委大邦选吏之日有能者进不肖者退此乃朝廷恒典僧习读书叹曰此儿有意气丈夫理当如是即依庆所草以报起家奉朝请庆出后第四叔及遭父忧议者不许为服重庆泣而言曰礼者盖缘人情若于出后之家更有苴斩之服可夺此从彼今四叔薨背已久情事不追岂容夺礼乖违天性时论不能抑遂以苫□终丧既葬乃与诸兄负土成坟庆保定三年入为司会先是庆兄桧为魏兴郡守为贼黄宝所害桧子三人皆幼弱庆抚养甚笃后宝率众归朝朝廷待以优礼居数年桧次子雄亮白日手刃宝于长安城中晋公护闻而大怒执庆及诸子侄皆囚之让庆曰国家宪纲皆君等所为虽有私怨宁得擅杀人也对曰庆闻父母之雠不同天昆弟之雠不同国明公以孝治天下何乃责于此乎护愈怒庆辞色无所屈卒以此免赵刚传刚祖宁高平太守父和太平中陵江将军南讨渡淮闻父丧辄还所司将致之于法和曰罔极之恩终天莫报若许安厝礼毕而即罪戮死且无恨言讫号恸悲感傍人主司以闻遂宥之裴侠传侠字嵩和河东解人也年十三遭父丧哀毁有若成人子祥性忠谨有治剧才少为成都令清不及侠决断过之侠之终也遂以毁卒庾信传东海徐摛为左卫率摛子陵为抄撰学士父子在东宫出入禁闼恩礼莫与比隆刘璠传璠字宝义子祥字休征幼而聪慧占对俊辩宾客见者皆号神童璠所撰梁典始就未及刊定卒临终谓休征曰能成我志其此书乎休征治定缮写勒成一家行于世  父子部纪事六 隋书李穆传穆兄贤为佐命功臣崇字永隆英果有筹筭胆力过人周元年以父贤勋封回乐县侯时年尚小拜爵之日亲族相贺崇独泣下贤怪而问之对曰无勋于国而幼少封侯当报主恩不得终于孝养是以悲耳贤由此大奇之苏威传威子夔字伯尼小聪敏有口辨八岁诵诗书兼解骑射年十三从父至尚书省与安德王雄驰射赌得雄骏马而归十四诣学与诸儒论议词致可观见者莫不称善及长博览群言尢以钟律自命初不名夔其父改之颇为有识所哂起家太子通事舍人杨素甚奇之素每戏威曰杨素无儿苏夔无父杨元感传元感司徒素之子也体貌雄伟美须□少时晚成人多谓之痴其父每谓所亲曰此儿不痴也及长好读书便骑射以父军功位至柱国与其父俱为第二品朝会则齐列其后高祖命元感降一等元感拜谢曰不意陛下宠臣之甚许以公庭获展私敬冯慈明传慈明为李密贼帅翟让所斩长子忱先在东都王充破李密忱亦在军中遂遣奴负父尸柩诣东都身不自送未几又盛花烛纳室时论丑之秦王俊传俊盛治宫室穷极侈丽上以其奢纵免官以王就第左武卫将军刘升谏曰秦王非有他过但费官物营廨舍而已臣谓可容上曰法不可违升固谏上忿然作色升乃止其后杨素复进谏曰秦王之过不应至此愿陛下详之上曰我是五儿之父若如公意何不别制天子儿律以周公之为人尚诛管蔡我诚不及周公远矣安能亏法乎卒不许俊疾笃未能起遣使奉表陈谢上谓其使曰我戮力关塞创兹大业作训垂范庶臣下守之而不失汝为吾子而欲败之不知何以责汝俊惭怖疾甚大都督皇甫统上表请复王官不许岁余以疾笃复拜上柱国二十年六月薨于秦邸上哭之数声而已俊所为侈丽之物悉命焚之敕送终之具务从俭约以为后法也王府僚佐请立碑上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令人作镇石耳柳彧传时制三品以上门皆列戟左仆射高颎子弘德封应国公申牒请戟彧判曰仆射之子更不异居父之戟槊已列门外尊有压卑之义子有避父之礼岂容外门既设内阁又施事竟不行颎闻而叹服徐孝肃传孝肃早孤不识父及长问其母父状因求画工图其形像构庙置之而定省焉朔望享祭庶人秀传秀高祖第四子也开皇十二年出镇于蜀秀有胆气容貌伟美须□多武艺甚为朝臣所惮上每谓献皇后曰秀必以恶终我在当无虑至兄弟必反兵部侍郎元衡使于蜀秀深结于衡以左右为请既还京师请益左右上不许大将军刘哙之讨西爨也高祖令上开府杨武通将兵继进秀使嬖人万智光为武通行军司马上以秀任非其人谴责之因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必在子孙乎譬如猛兽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耳于是遂分秀所统秀渐奢侈违犯制度车马被服拟于天子及太子勇以谗毁废晋王广为皇太子秀意甚不平皇太子恐秀终为后变阴令杨素求其罪而谮之仁寿二年征还京师上见不与语明日使使切让之秀谢曰忝荷国恩出临藩岳不能奉法罪当万死皇太子及诸王流涕庭谢上曰顷者秦王糜费财物我以父道训之今秀蠹害生民当以君道绳之于是付执法者开府庆整谏曰庶人勇既废秦王已薨陛下儿子无多何至如是然蜀王性甚耿介今被重责恐不自全上大怒欲断其舌因谓群臣曰当斩秀于市以谢百姓乃令杨素苏威牛弘柳述赵绰等推治之太子阴作偶人书上及汉王姓字縳手钉心令人埋之华山下令杨素发之又作檄文曰逆臣贼子专弄威柄陛下惟守虚器一无所知陈甲兵之盛云指期问罪置秀集中因以闻奏上曰天下宁有是邪于是废为庶人幽内侍省不得与妻子相见令给獠婢二人驱使相与连坐者百余人秀既幽逼愤懑不知所为乃上表曰臣以多幸联庆皇枝蒙天慈鞠养九岁荣贵惟知富乐未尝忧惧轻恣愚心陷兹刑网负深山岳甘心九泉不谓天恩尚假余漏至如今者方知愚心不可纵国法不可犯抚膺念咎自新莫及犹望分身竭命少答慈造但以灵祗不佑福禄消尽夫妇抱思不相胜致只恐长辞明世永归泉壤伏愿慈恩赐垂矜愍残息未尽之间希与瓜子相见请赐一穴令骸骨有所瓜子即其爱子也上因下诏数其罪曰汝地居臣子情兼家国庸蜀要重委以镇之汝乃干纪乱常怀恶乐祸睥睨二宫伫望灾衅容纳不逞结构异端我有不和汝便觇候望我不起便有异心皇太子汝兄也次当建立汝假托妖言乃云不终其位妄称鬼怪又道不得入宫自言骨相非人臣德业堪承重器妄道清城出圣欲以己当之诈称益州龙见托言吉兆重述木易之姓更治成都之宫妄说禾乃之名以当八千之运横生京师妖异以证父兄之灾妄造蜀地征祥以符己身之箓汝岂不欲得国家恶也天下乱也辄造白玉之珽又为白羽之箭文物服饰岂似有君鸠集左道符书厌镇汉王于汝亲则弟也乃画其形像书其姓名缚手钉心枷□杻械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神兵九亿万骑收杨谅魂神闭在华山下勿令散荡我之于汝亲则父也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赐为开化杨坚夫妻回心欢喜又画我形像缚手撮头仍云请西岳神兵收杨坚魂神如此形状我今不知杨谅杨坚是汝何亲也包藏凶慝图谋不轨逆臣之迹也希父之灾以为身幸贼子之心也怀非分之望肆毒心于兄悖弟之行也嫉妒于弟无恶不为无孔怀之情也违犯制度坏乱之极也多杀不辜豺狼之暴也剥削民庶酷虐之甚也惟求财货市井之业也专事妖邪顽嚚之性也弗克负荷不材之器也凡此十者灭天理逆人伦汝皆为之不祥之甚也欲免祸患长守富贵其可得乎后复听与其子同处宣华夫人陈氏传夫人陈宣帝之女也性聪慧姿貌无双及陈灭配掖庭后选入宫为嫔时独孤皇后性妒后宫罕得进御惟陈氏有宠晋王广之在藩也阴有夺宗之计规为内助每致礼焉进金蛇金驼等物以取媚于陈氏皇太子废立之际颇有力焉及文献皇后崩进位为贵人专房擅宠主断内事六宫莫与为比及上大渐遗诏拜为宣华夫人初上寝疾于仁寿宫也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夫人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诚误我意谓献皇后也因呼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曰召我儿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述岩出合为敕书讫示左仆射杨素素以其事白太子太子遣张衡入寝殿遂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而未发丧也夫人与诸后宫相顾曰事变矣皆色动股栗晡后太子遣使者赍金合子贴纸于际亲署封字以赐夫人夫人见之以为鸩毒不敢发使者促之于是乃发见合中有同心结数枚诸宫人咸悦相谓曰得免死矣陈氏恚而却坐不肯致谢诸宫人共逼之乃拜使者其夜太子烝焉及炀帝嗣位之后出居仙都宫寻召入岁余而终时年二十九帝深悼之为制神伤赋贺若弼传弼字辅伯父敦以武烈知名仕周为金州总管宇文护忌而害之临刑呼弼谓之曰吾必欲平江南然此心不果汝当成吾志且吾以舌死汝不可不思因引锥刺弼舌出血诫以慎口史万岁传万岁京兆杜陵人也父静周沧州刺史万岁好读兵书兼精占候年十五值周齐战于芒山万岁时从父入军旗鼓正相望万岁令左右趣治装急去俄而周师大败其父由是奇之许善心传善心字务本父亨撰着梁史未就而殁善心述成父志修续家书齐王暕传暕字世胐骄恣淫秽乐平公主尝奏帝言柳氏女美者帝未有答久之主复以柳氏进于暕暕纳之其后帝问主柳氏女所在主曰在齐王所帝不悦暕妃韦氏早卒暕遂与妃姊元氏妇通遂产一女外人皆不得知阴引乔令则于第内酣宴令则称庆脱暕帽以为欢乐召相工令遍视后庭相工指妃姊曰此产子者当为皇后王贵不可言时国无储副暕自谓次当得立又以元德太子有三子内常不安阴挟左道为厌胜之事至是事皆发帝大怒斩令则等数人妃姊赐死暕府寮皆斥之边远时赵王杲犹在孩孺帝谓侍臣曰朕惟有暕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朝以明国宪也暕自是恩宠日衰虽为京尹不复关预时政帝恒令武贲郎将一人监其府事暕有微失武贲辄奏之帝亦常虑暕生变所给左右皆以老弱备员而已暕每怀危惧心不自安又帝在江都宫元会暕具法服将朝无故有血从裳中而下又坐斋中见群鼠数十至前而死视皆无头暕意甚恶之俄而化及作乱兵将犯跸帝闻顾谓萧后曰得非阿孩邪其见疏忌如此化及复令人捕暕暕时尚卧未起贼既进暕惊曰是何人莫有报者暕犹谓帝令人捕之因曰诏使且缓儿不负国家于是曳至街而斩之及其二子亦遇害暕竟不知杀者为谁吐谷浑传其主吕夸在周数为边寇及开皇初吕夸在位百年屡因喜怒废其太子而杀之其后太子惧见废辱遂谋执吕夸而降请兵于边吏秦州总管河间王弘请将兵应之上不许太子谋泄为其父所杀复立其少子嵬王诃为太子迭州刺史杜粲请因其衅而讨之上又不许六年嵬王诃复惧其父诛之谋率部落万五千户将归国遣使诣阙请兵迎接上谓侍臣曰浑贼风俗特异人伦父既不慈子复不孝朕以德训人何有成其恶逆也吾当教之以义方耳乃谓使者曰朕受命于天抚育四海望使一切生人皆以仁义相向况父子天性何得不亲爱也吐谷浑主既是嵬王之父嵬王是吐谷浑主太子父有不是子须陈谏若谏而不从当令近臣亲戚内外讽谕必不可涕泣而道之人皆有情必当感悟不可潜谋非法受不孝之名溥天之下皆是朕臣妾各为善事即称朕心嵬王既有好意欲来投朕朕惟教嵬王为臣子之法不可远遣兵马助为恶事嵬王乃止许智藏传智藏宗人许澄亦以医术显父奭仕梁太常丞中军长史随柳仲礼入长安与姚僧坦齐名拜上仪同三司澄有学识传父业尤尽其妙历尚药典御谏议大夫封贺川县伯父子俱以艺术名重于周隋二代史失事故附见云万宝常传时有乐人王令言妙达音律大业末炀帝将幸江都令言之子□从于户外弹胡琵琶作翻调安公子曲令言时卧室中闻之大惊蹶然而起曰变变急呼其子曰此曲兴自早晚其子对曰顷来有之令言遂歔欷流涕谓其子曰汝慎无从行帝必不反十问其故令言曰此曲宫声往而不反宫者君也吾所以知之帝竟被杀于江都于仲文传仲文字次武父实周大左辅燕国公仲文少聪敏髫龀就学耽阅不倦其父异之曰此儿必兴吾宗矣宇文述传述疾帝遣司宫魏氏问述曰必有不讳欲何所言述二子化及智及并得罪于家述因奏曰化及臣之长子早预藩邸愿陛下哀怜之帝闻泫然曰吾不忘也庾季才传季才字叔奕通周易好占元象高祖令季才与其子质撰垂象地形等志上谓季才曰天地秘奥推测多途执见不同或致差舛朕不欲外人干预此事故使公父子共为之也及书成奏之赐米千石绢六百段王頍传頍授汉王谅府谘议参军王甚礼之时谅见房陵及秦蜀二王相次废黜潜有异志頍遂阴劝谅缮治兵甲及高祖崩谅遂举兵反多頍之计也頍后数进奇策谅不能用杨素至蒿泽将战頍谓其子曰气候殊不佳兵必败汝可随从我既而兵败頍将归突厥至山中径路断绝知必不免谓子曰吾之计数不减杨素但坐言不见从遂至于此不能坐受擒执以成竖子名也吾死之后汝慎勿过亲故于是自杀瘗之石窟中其子数日不得食遂过故人竟为所擒杨素求頍尸得之斩首枭于太原梁彦光传彦光字修芝安定乌氏人也父显周荆州刺史彦光少岐嶷有至性其父每谓所亲曰此儿有风骨当兴吾宗七岁父遇笃疾医云饵五石可愈时求紫石英不得彦光忧悴不知所为忽于园中见一物彦光所不识怪而持归即紫石英也亲属咸异之以为至孝所感赵轨传轨河南雒阳人也转齐州别驾其东邻有桑葚落其家轨遣人悉拾还其主诫其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机杼之物不愿侵人汝等宜以为诫厍狄士文传士文拜贝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无余财其子常啖官厨饼士文枷之于狱累日杖之一百步送还京田式传式字显标性刚果刻暴为上所谴除名为百姓式惭恚不食妻子至其所辄怒惟侍僮二人给使左右从家中索椒欲以自杀家人不与阴遣所侍僮诣市买毒药妻子又夺而之式恚卧其子信时为仪同至式前涕泣曰大人既是朝廷旧臣又无大过比见公卿放辱者多矣旋复升用大人何能久乎乃至于此式□然而起抽刀斫信信遽走避之刃中于阈上知之以式为罪己之深复其爵寻拜广州总管来护儿传护儿以功封荥国公子整骁勇善抚士众讨击群盗所向皆捷诸贼甚惮之为作歌曰长白山头百战场十十五五把长枪不畏官军十万众只畏荥公第六郎周罗传汉王谅余党据晋绛吕等三州未下诏罗□行绛晋吕三州诸军事进兵围之为流矢所中卒于师柩还京其年秋七月子仲隐梦见罗□曰我明日当战其灵坐所有弓箭刀剑无故自动若人带持之状绛州城陷是其日也薛世雄传世雄父回字道弘世雄为儿童时与群辈游戏辄画地为城郭令诸儿为攻守之势有不从令者世雄辄挞之诸儿畏惮莫不齐整其父见而奇之谓人曰此儿当兴吾家矣虞世基传世基貌沉审言多合意是以特见亲爱朝臣无与为比宇文化及弒逆也世基乃见害焉子熙大业末为符玺郎次子柔晦并宣义郎化及将乱之夕宗人虞伋知而告熙曰事势已然吾将济卿南度且得免祸同死何益熙谓伋曰弃父背君求生何地感尊之怀自此决矣及难作兄弟竞请先死行刑人于是先世基杀之纽回传回字孝政河东安邑人也性至孝周武成中父母丧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庐前生麻一株高丈许围之合拱枝叶郁茂冬夏恒青有乌栖其上回举声哭乌即悲鸣时人异之周武帝表其闾擢授甘棠令开皇初卒子士雄少质直孝友丧父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其庭前有一槐树先甚郁茂及士雄居丧树遂枯死服阕还宅死槐复荣高祖闻之叹其父子至孝下诏褒扬号其居为累德里王颁传颁字景彦太原祁人也祖神念梁左卫将军父僧辩太尉颁少俶傥有文武干局其父平侯景留颁质于荆州遇元帝为周师所陷颁因入关闻其父为陈武帝所杀号恸而绝食顷乃苏哭泣不绝声毁瘠骨立至服阕常布衣蔬食藉□而卧周明帝嘉之召授左侍上士累迁汉中太守寻拜仪同三司开皇初以平蛮功加开府封蛇丘县公献取陈之策上览而异之召与相见言毕而歔欷上为之改容乃大举伐陈颁自请行率徒数百人从韩擒虎先锋夜济力战被伤恐不堪复斗悲感呜咽夜中因睡梦有人授药比寤而疮不痛时人以为孝感及陈灭颁密召父时士卒得千余人对之涕泣其间壮士或问颁曰郎君来破陈国灭其社稷雠耻已雪而悲哀不止者将为霸先早死不得手刃之邪请发其丘垄斫榇焚骨亦可申孝心矣颁顿颡陈谢额尽流血答之曰某为帝王坟茔甚大恐一宵发掘不及其尸更至明朝事乃彰露若之何诸人请具插一旦皆萃于是夜发其陵剖棺见陈武帝须并不落其本皆出自骨中颁遂焚骨取灰投水而饮之既而自缚归罪于晋王王表其状高祖曰朕以义平陈王颁所为亦孝义之道也朕何可罪之舍而不问有司录其战功将加柱国赐物五千段颁固辞曰臣缘国威灵得雪怨耻本心□私非是为国所加官赏终不敢当高祖从之唐书高祖本纪高祖讳渊字叔德姓李氏陇西成纪人也拜太原留守是时天下盗起高祖子世民知隋必亡阴结豪杰招纳亡命与晋阳令刘文静谋举大事计已决而高祖未之知欲以情告惧不见听高祖领晋阳宫监而裴寂为监副世民阴与寂谋寂因选晋阳宫人私侍高祖高祖过寂饮酒酒酣从容寂以大事告之高祖大惊寂曰正为宫人奉公事发当诛为此尔世民因亦入白其事高祖初阳不许欲执世民送官已而许之曰吾爱汝岂忍告汝邪高祖乃集将吏募兵太宗本纪高祖已起兵建大将军府率兵西至霍邑会天久雨粮且尽高祖谋欲还兵太原太宗谏曰义师为天下起也宜直入咸阳号令天下今还守一城是为贼耳高祖不纳太宗哭于军门高祖惊召问之对曰还则众散于前而敌乘于后死亡须臾所以悲耳高祖寤曰起事者汝也成败惟汝乃将而前高宗本纪高宗讳治字为善太宗弟九子也为皇太子太宗尝命皇太子游观习射太子辞以非所好愿得奉至尊居膝下太宗大喜乃营寝殿侧为别院使太子居之太宗每视朝皇太子尝侍观决庶政元宗本纪元宗讳隆基睿宗第三子也庶人韦氏已弒中宗矫诏称制元宗定策讨乱或请先启相王元宗曰请而从是王与危事不从则吾计失矣乃入遂诛韦氏黎明驰谒相王谢不先启相王泣曰赖汝以免不然吾且及难睿宗即位立为皇太子延和元年星官言帝坐前星有变睿宗曰传德避灾吾意决矣七月壬辰制皇太子宜即皇帝位太子惶惧入请睿宗曰此吾所以答天戒也皇太子乃即皇帝位隐太子建成传建成小字毗沙门高祖受禅立为皇太子中允王珪魏征以帝初兴建成不知谋而秦王数平剧寇功冠天下英豪归之阴许立为皇太子势危甚会刘黑闼乱河北珪等进说曰殿下特以嫡长居东宫非有功德为人所称道今黑闼痍叛残孽众不盈万利兵鏖之唾手可决请往讨因结山东英俊心自封殖建成遂请行禽黑闼帝晚多内宠张婕妤尹德妃最幸亲戚分事宫府建成与元吉通谋内结妃御以自固当是时海内未定秦王数将兵在外诸妃希所见及洛阳平帝遣诸妃驰阅后宫见府库服玩皆私有求索为兄弟请官秦王已封帑簿及官爵非有功不得妃媛曹怨之会为陕东道行台有诏属内得专处决王以美田给淮安王神通而张婕妤为父丐之帝手诏赐田诏至神通已前得不肯与婕妤妄曰诏赐妾父田而王夺与人帝怒召秦王让曰我诏令不如尔教邪佗日谓裴寂曰儿久典兵为儒生所误非复我昔日子秦府属杜如晦骑过尹妃父门恚其傲率家童捽殴折一指父惧即使妃前诉秦王左右暴其父帝大怒诘王曰儿左右乃陵我妃家况百姓乎王自辨晓讫不置繇是见疏帝召诸王燕秦王感母之不及有天下也偶独泣帝顾不乐妃媛因得中伤之为建成游说曰海内无事陛下春秋高当自娱秦王辄悲泣正为嗔忌妾属耳使陛下万岁后王得志妾属无遗类东宫慈爱必能全养乃皆悲不自胜帝恻然遂无易太子意突厥入寇帝议迁都秦王苦谏止建成见帝曰秦王欲外御寇沮迁都议以久其兵而谋篡夺帝寖不悦初帝令秦王居西宫承干殿元吉居武德殿与上台东宫昼夜往来皆携弓刀相遇如家人礼由是皇太子令秦齐二王教与诏敕杂行内外惧莫知所从建成等私募四方骁勇及长安恶少年二千人为宫甲屯左右长林门号长林兵又令左虞候率可达志募幽州突厥兵三百内宫中将攻西宫或告于帝帝召建成责谓乃流志州华阴杨文干素凶诐建成昵之使为庆州总管遣募兵送京师欲为变时帝幸仁智宫秦王元吉从建成谓元吉曰秦王且遍见诸妃彼金宝多有以赂遗之也吾安得箕踞受祸安危之计决今日元吉曰善乃命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赍甲遗文干趣兴兵焕等惧至豳乡白反状宁州人杜凤亦上变帝遣司农卿宇文颖驿召文干元吉阴结颖使告文干文干遽率兵反帝以建成首谋未忍治即诏捕王珪魏征及左卫率韦挺舍人徐师左卫车骑冯世立欲杀之以薄太子罪乃手诏召建成建成惧不敢往师劝遂举兵詹事主簿赵弘智谏建成损车服轻往谢罪乃诣行在所未至屏官属径入谒叩头请死投身于地不能起帝怒夜囚幕中使兵卫守会文干陷宁州帝惊以宫近贼夜率卫士南趋山行十余里明乃还宫召秦王问计对曰文干竖子耳官司当即擒之就使假刻漏之久正须遣一将可办帝曰事连建成恐应者众尔自行还吾以尔为太子使建成王蜀蜀地狭不足为变若不能事尔取之易也秦王率众趋宁州文干为其下所杀以其首降执宇文颖送京师秦王之行元吉及内嬖更为建成请封德彝亦阴说帝由是意解复诏建成居守但责兄弟不相容而谪王珪韦挺天策兵曹参军杜淹于远方然怨猜日结建成等召秦王夜宴毒酒而进之王暴疾血数升淮安王扶掖还宫帝问疾因敕建成秦王不能酒毋夜聚又谓秦王曰吾起晋阳平天下皆尔力将定东宫尔亟让故成而美志又太子立多历年吾重夺之观而兄弟终不相下同在京师忿且深尔还洛阳行台自陕以东悉主之建天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王泣曰非所愿也不可远膝下帝曰陆贾汉臣也犹递过诸子况我天下主东西两宫思汝即往何所悲邪王将行建成等谋曰秦王得土地甲兵必为患留之京师一匹夫耳因密使人说帝言秦王左右皆山东人闻还洛皆洒然喜观其意不复来矣事果寝俄而突厥寇边太子荐元吉北讨欲因其兵作乱长孙无忌房元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等劝秦王先图之王乃密奏建成等与后宫乱因曰臣无负兄弟今乃欲杀臣是为世充建德复仇使臣死虽地下愧见诸贼帝大惊报曰旦日当穷治而必早参张婕妤驰语建成乃召元吉谋曰请勒宫甲托疾不朝建成曰善然不共入朝事何繇知迟明乘马至元武门秦王先至以勇士九人自卫时帝已召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等入建成元吉至临湖殿觉变遽反走秦王随呼之元吉引弓欲射不能彀者三秦王射建成即死元吉中矢走敬德追杀之俄而东宫齐府兵三千攻元武门闭不得入接战久之矢及殿屋王左右数百骑至合击之众遂溃帝谓裴寂等曰事今奈何萧瑀陈叔达曰臣闻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失而弗断反蒙其乱建成元吉自草昧以来未始与谋既立又无功德疑贰相济为萧墙忧秦王功盖天下内外归心立为太子付军国大务陛下释重负矣帝曰此吾志也乃召秦王至慰抚之曰朕几有投杼之惑秦王号泣不能止宋之问传之问父令文富文辞且工书有力绝人世称三绝都下有牛善触人莫敢婴令文直往拔取角折其颈杀之既之问以文章起其弟之悌以跷勇闻之愻精草隶世谓皆得父一绝吕向传向迁主客郎中专侍皇太子眷赉良异始向之生父岌客远方不还少丧母失墓所在将葬巫者求得之不知父在亡招魂合诸墓后有传父犹在者访索累年不获它日自朝还道见一老人物色问之果父也下马抱父足号恸行人为流涕帝闻咨叹官岌朝散大夫赐锦彩给内教坊乐工娱怿其心卒赠东平太守向终丧再迁中书舍人狄仁杰传仁杰子光嗣圣历初为司府丞武后召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仁杰荐光嗣由是拜地官员外郎以称职闻后曰祁奚内举果得人次子景晖官魏州司功参军贪暴为虐民苦之因共毁其父生祠不复奉牛僧孺传僧孺子蔚字大章少擢两经又第进士由监察御史为右补阙大中初屡条切政宣宗喜曰牛氏果有子差慰人意刘弘基传弘基病给诸子奴婢各十五人田五顷谓所亲曰使贤固不藉多财即不贤守此可以脱饥冻余悉散之亲党肃宗废后庶人传后与辅国谋徙上皇西内端午日帝召见山人李唐帝方拥幼女顾唐曰我念之无怪也唐曰太上皇今日亦当念陛下帝泫然涕下而内制于后卒不敢谒西宫萧颖士传颖士字茂挺四岁属文十岁补太学生观书一览即诵通百家谱系书籀学开元二十三年举进士对策第一父旻以莒丞抵罪颖士往诉于府佐张惟一惟一曰旻有佳儿吾以旻获谴不憾乃平宥之潘好礼传好礼为豫州刺史子请举明经好礼曰经不明不可妄进乃自试之不能通怒笞之械而徇于门萧仿传仿子廪字富侯第进士迁尚书郎仿领南海解官往侍为人退约少合南海多榖纸仿敕诸子缮补残书廪谏曰州距京师且万里书成不可露赍必贮以囊笥贪者伺望得无薏苡嫌乎仿曰善吾思不及此乃止苏颋传颋子诜字廷言举贤良方正高第补汾阴尉迁秘书详正学士累转给事中时颋为紫薇侍郎固辞帝曰古有内举不避亲者乎对曰晋祁奚是也帝曰若然朕自用诜卿言非公也王勃传勃父福畤迁交趾令勃往省渡海溺水痵而卒年二十九勃弟助字子功七岁丧母哀号邻里为泣居父丧毁骨立服除为监察御史里行初□□勃皆着才名故杜易简称三珠树其后助劼又以文显劼早卒福畤少子劝亦有文福畤尝诧韩思彦思彦戏曰武子有马癖君有誉儿癖王家癖何多耶使助出其文思彦曰生子若是可夸也孙逖传逖博州武水人父嘉之垂拱初诣洛阳献书不报第进士终襄邑令逖历考功员外郎俄迁中书舍人是时嘉之且八十犹为令逖求降外官增父秩帝嘉纳拜嘉之宋州司马听致仕姚崇传崇字元之陕州硖石人魏知古崇所引及同列稍轻之出摄吏部尚书知东都选知古憾焉时崇二子在洛通宾客馈遗凭旧请托知古归悉以闻他日帝召崇曰卿子才乎皆安在崇揣知帝意曰臣二子分司东都其为人多欲而寡慎是必尝以事干魏知古帝始以崇私其子或为隐微以言动之及闻乃大喜问安从得之对曰知古臣所荐也臣子必谓其见德而请之帝于是爱崇不私而薄知古欲斥之崇曰臣子无状挠陛下法而逐知古外必谓陛下私臣乃止然卒罢为工部尚书郗士美传士美字和夫兖州金乡人父纯字高卿举进士拔萃制策皆高第士美年十二通五经史记汉书皆能成诵父友萧颖士颜真卿柳芳与相论绎尝曰吾曹异日当交二郗之间矣杨嗣复传嗣复字继之父于陵嗣复八岁知属文后擢进士博学宏辞再迁礼部员外郎时于陵为户部侍郎嗣复避同省换他官有诏同司亲大功以上非联判句检官长皆勿避官同职异虽父子兄弟无嫌累迁中书舍人嗣复与牛僧孺李宗闵雅相善二人辅政引之然不欲越父当国故权知礼部侍郎凡二期得士六十八人多显官嗣复领贡举时于陵自洛入朝乃率门生出迎置酒第中于陵坐堂上嗣复与诸生坐两序世以为美李邕传邕父善有雅行淹贯古今不能属辞故人号书簏为文选注敷析渊洽邕少知名始善注文选释事而忘意书成以问邕邕不敢对善诘之邕意欲有所更善曰试为我补益之邕附事见义善以其不可夺故两书并行韦思谦传思谦以太中大夫致仕子承庆嗣立承庆解凤阁舍人武后召嗣立谓曰尔父尝称二子忠且孝堪事朕比兄弟称职如而父言今使卿兄弟自相代即拜凤阁舍人黄门侍郎承庆代为天官侍郎及知政事父子并为宰相世罕其比郑孝王亮传亮子神通神通子胶东郡王道彦幼孝谨初神通避吏于鄠被疾山谷间累旬食尽道彦羸服丐人间或采野食以进神通神通未食不敢先即有所分辞以饱乃藏留以待徐康王元礼传元礼子茂性险薄无行元礼疾姬赵有美色茂逼烝之元礼切责茂恚屏侍卫药膳曰为王五十年足矣何服药为以不食薨茂嗣上元中事泄流死振州霍王元轨传元轨武德六年始王蜀后徙吴多材艺高祖爱之贞观七年为寿州刺史高祖崩去官毁瘠甚服除遂菜食布衣终身至忌日辄累昼不食突厥寇定州王文操者与贼战败二子凤贤更以身蔽父得全二子死县抑不为言元轨廉知之遣使吊祭上其事诏赠凤贤朝散大夫旌礼其闾纪王慎传慎子琮义阳王为武后所杀琮子行休始琮与二弟同死桂林开元四年行休请身迎柩既至无封树议者谓不可复得行休归地布席以祈是夜梦王乘舟舟判为二既而适野见东洲中断乃悟焉又灵堂锁一夕茎自屈管上有指迹一奇二□使卜人筮之曰屈于文为尸出指者示也一奇二□三殡也先王告之矣乃趣其所发之如言而一节独阙行休号而寝梦琮告曰在洛南洲明日直殡南得之于是以三丧归陪葬昭陵独孤及传及字至之河南洛阳人为儿时读孝经父试之曰儿志何语对曰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宗党奇之太子瑛传瑛始王真定进王郢开元三年立为皇太子帝种麦苑中瑛诸王侍登帝曰是将荐宗庙故亲之亦欲若等知稼穑之艰难初瑛母以倡进善歌舞帝在潞得幸及即位擢妃父元礼兄常奴皆至大官鄂光二王母亦帝为临淄王时以色选及武惠妃宠幸倾后宫生寿王爱与诸子绝等而太子二王以母失职颇怏怏惠妃女咸宜公主婿杨洄揣妃旨伺太子短哗为丑语惠妃诉于帝且泣帝大怒召宰相议废之中书令张九龄曰太子诸王日受圣训天下共庆陛下享国久子孙蕃衍柰何一日弃三子昔晋献公惑嬖姬之谗申生忧死国乃大乱汉武帝信江充巫蛊祸及太子京师蹀血晋惠帝有贤子贾后谮之乃至丧亡隋文帝听后言废太子勇遂失天下今太子无过二王贤父子之道天性也虽有失尚当掩之惟陛下裁赦帝默然太子得不废俄而九龄罢李林甫专国数称寿王美以揠妃意妃果德之二十五年洄复构瑛瑶琚与妃之兄薛锈异谋惠妃使人诡召太子二王曰宫中有贼请介以入太子从之妃白帝曰太子二王谋反甲而来帝使中人视之如言遽召宰相林甫议答曰陛下家事非臣所宜预帝意决乃诏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同恶均罪并废为庶人锈赐死瑛瑶琚寻遇害天下冤之号三庶人高郢传郢字公楚九岁着语赋诸儒称之父伯祥为好畤尉安禄山陷京师将诛之郢尚幼解衣请代贼义并贷之郢子定辨惠七岁读尚书至汤誓跪问郢曰柰何以臣伐君郢曰应天顺人何云伐邪对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是顺人乎郢异之小字董二世重其早惠李逢吉传逢吉字虚舟父颜有锢疾逢吉自料医剂遂通方书李嗣真传嗣真字承冑多艺数时章怀太子作宾庆曲阅于大清观嗣真谓道人刘概辅俨曰宫不召商君臣乖也角与征父子疑也死声多且哀若国家无事太子任其咎俄而太子废王孝杰传孝杰京兆新丰人少以军功进仪凤中刘审礼讨吐蕃孝杰以副总管战大非川为虏执赞普见之曰貌类吾父故不死归之朱忠亮传忠亮字仁辅累迁定平军使泾俗旧多卖子忠亮以财赎免者前后数百褚亮传太宗征辽子遂良从诏亮曰畴日师旅卿未尝不在中今朕薄伐君已老俯仰岁月且三十载眷言及此我劳如何今以遂良行想君不惜一子于朕耳善居加食亮顿首谢长孙无忌传太子承干废帝欲立晋王未决坐两仪殿群臣已罢独留无忌元龄绩言东宫事因曰我三子一弟未知所立吾心无聊即投□取佩刀自向无忌等惊争抱持夺刀授晋王而请帝所欲立帝曰我欲立晋王无忌曰谨奉诏异议者斩帝顾王曰舅许汝矣宜即谢王乃拜帝复曰公等与我意合天下其谓何答曰王以仁孝闻天下久矣固无异辞有如不同臣负陛下百死于是遂定来济传济父护儿隋左翊卫大将军济异母兄恒上元中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父本骁将而恒济俱以学行称相次知政事时虞世南子昶无才术历将作少匠工部侍郎主工作许敬宗曰护儿儿作相世南男作匠文武岂有种邪承天皇帝倓传倓始王建宁英毅有才略善骑射禄山乱典亲兵扈车驾度渭百姓遮道留太子太子使喻曰至尊播迁吾可以违左右乎倓进说曰逆贼乱常四海崩分不因人情图兴复虽欲从上入蜀而散关以东非国家有夫大孝莫若安社稷殿下当募豪杰趣河西收牧马今防边屯士不下十万而光弼子仪全军在河朔与谋兴复策之上者广平王亦赞之于是议定太子北过渭兵仗滥恶士气崩沮日数十战倓以骁骑数百从每接战常身先血殷袂不告也太子或过时未食倓辄涕泗不自胜三军皆属目至灵武太子即帝位议以倓为天下兵马元帅左右固请广平王帝曰广平既冢嗣安用元帅答曰太子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元帅抚军也莫宜于广平王帝从之更诏倓典亲军以李辅国为府司马时张良娣有宠与辅国交构欲以动皇嗣者倓忠謇数为帝言之由是为良娣辅国所谮妄曰倓恨不总兵郁郁有异志帝惑偏语赐倓死俄悔悟明年广平王收二京使李泌献捷泌与帝雅素从容语倓事帝改容曰倓于艰难时实自有力为细人间欲害其兄我计社稷割爱而为之所泌曰尔时臣在河西知其详广平于兄弟笃睦至今言建宁则呜咽不自已陛下此言得之谗口耳帝泣下曰事已尔末耐何泌曰陛下尝闻黄台瓜乎高宗有八子天后所生者四人自为行而睿宗最幼长曰弘为太子仁明孝友后方图临朝鸩杀之而立次子贤贤日忧惕每侍上不敢有言乃作乐章使工歌之欲以感悟上及后其曰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云可四摘抱蔓归而贤终为后所斥死黔中陛下今一摘矣慎无再帝愕然曰公安得是言是时广平有大功亦为后所构故泌因对及之广平遂安及即位追赠倓齐王大历三年有诏以倓当艰难时首定大谋排众议于中兴有功乃进谥承天皇帝李素立传素立孙至远少秀悟撰周书令狐德棻许其良史为壁州刺史卒年四十八至远父休烈亦有文终郪令年四十九世叹其父子材不尽云欧阳询传询子通早孤母徐教以父书惧其堕常遗钱使市父遗迹通乃刻意临仿以求售数年书亚于询父子齐名号大小欧阳体郎余令传余令兄余庆为万年令父知运嫌其酷将杖之余庆避免父叹曰国家用之矣吾尚奈何及为御史中丞复叹曰郎氏危矣以忧死余庆卒以贪残废徐齐聃传齐聃字将道八岁能文子坚字元固幼有敏性齐聃姑为太宗充容仲为高宗婕妤皆明图史议者以坚父子如汉班氏子峤字巨山父子相次为学士路隋传隋字南式父泌会盟平凉为虏所执死焉时隋方婴孺以恩授八品官逮长知父执虏中日夜号泣坐必西向不食肉母告以貌类泌者终身不引镜元万顷传万顷孙正修名节召诣京师以父询倩老辞疾免史思明陷河内辇父匿山中贼以名购正度事急谓弟曰贼禄不可养亲彼利吾名难免矣然不污身而死吾犹生也贼既得诱以高位瞋目固拒兄弟皆遇害父闻仰药死路人为哭苏传子颋迁给事中修文馆学士拜中书舍人时同中书门下三品父子同在禁管朝廷荣之韦凑传虚心字无逸维子为工部尚书东京留守弟虚舟为刑部侍郎初维为郎莳柳于庭及虚心兄弟居郎省对之辄敛容自叔谦后至郎中者数人世号郎官家李渤传渤字浚之父钧殿中侍御史以不能养母废于世渤耻之不肯仕刻志于学与仲兄涉偕隐庐山柳公绰传公绰子仲郢元和末及进士第牛僧孺辟武昌幕府有父风矩僧孺叹曰非积习名教安及此耶仲郢方严尚气义事亲甚谨每私居内斋束带正色服用简素父子更九镇五为京兆再为河南皆不奏祥瑞不度浮屠急于摘贪吏济单弱每旱潦必贷匮蠲负里无逋家衣冠孤女不能自归者斥禀为婚嫁在朝非庆吊不至宰相第其迹略相同仲郢子珪迁右拾遗而给事中萧仿郑裔绰谓珪不能事父封还其诏仲郢诉其子冒处谏职为不可谓不孝则诬请勒就养诏可始公绰治家埒韩滉及珪被废士人愧怅郑余庆传余庆子澣本名涵累迁右补阙敢言无所讳宪宗谓余庆曰涵卿令子而朕直臣也可更相贺薛举传举子仁杲性贼悍多杀人火渐割以啖士取人倒县以酢注鼻或杙其隐以求财虽举残猛亦恶之每戒曰汝材略足办事而伤于虐终覆吾宗皇甫无逸传无逸字仁俭京兆万年人父诞隋并州总管府司马汉王谅反逼之不从见杀无逸在长安闻变即号恸人问故对曰吾父生平重节义必无苟免者顷讣至果然房元龄传元龄字乔齐州临淄人父彦谦仕隋开皇中天下混一皆谓隋祚方永元龄密白父曰上无功德徒以周近亲妄诛杀攘神器有之不为子孙立长久计淆置嫡庶竞侈僭相倾终当内相诛夷视今虽平其亡跬可须也彦谦惊曰无妄言会父疾绵十旬不解衣及丧勺饮不入口五日戴冑传冑无子以兄子至德为后至德干封中累迁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阅十数年父子继为宰相世诧其荣崔仁师传仁师子挹挹子湜景龙三年迁兵部侍郎而挹为礼部侍郎武德以来父子同为侍郎惟挹湜云景云中拜中书令时挹以户部尚书得谢而性贪数为人请托以干湜湜多不从由是父子相失郑善果传善果父诚周大将军讨尉迟迥战死善果方九岁以死事子袭爵家人为其幼弗告也及受诏号恸不自胜善果从父兄元字德芳隋沛国公译之子译事后母不谨隋文帝尝赐孝经愧勖之至元亦以不孝闻士丑其行李百药传百药子安期七岁父贬桂州遇盗将加以刃安期跪泣请代盗哀释之安禄山传禄山反至长安肆为残虐诸大将欲有咨决皆因严庄以见帐下李猪儿者本降竖幼事禄山谨甚使为阉人愈亲信禄山腹大垂膝每易衣左右共举之猪儿为结带虽华清赐浴亦许自随及老愈肥曲隐常疮既叛不能无恚惧至是目复盲俄又得疽疾尤卞躁左右给侍无罪辄死或棰掠呵辱猪儿尤数虽严庄亲倚时时遭笞靳故二人深怨禄山初庆绪善骑射未冠为鸿胪卿贼僭号嬖段夫人爱其子庆恩欲立之庆绪惧不立庄亦疑难作不利己私语庆绪曰君闻大义灭亲乎自古固有不得已而为者庆绪阴晓曰唯唯又语猪儿曰汝事上罪可数乎不行大事死无日遂与定谋至德二载正月朔禄山朝群臣创甚罢是夜庄庆绪持兵扈门猪儿入帐下以大刀斫其腹禄山盲扪佩刀不得振幄柱呼曰是家贼俄而肠溃于□即死年五十余包以毡罽埋□下因传疾甚伪诏立庆绪为皇太子肃宗皇后吴氏传肃宗在东宫宰相李林甫阴构不测太子内忧鬓发斑秃后入谒元宗见不悦因幸其宫顾庭宇不汛扫乐器尘蠹左右无嫔侍帝愀然谓高力士曰儿居处乃尔将军叵使我知乎诏选京兆良家子五人虞侍太子力士曰京兆料择人得以藉口不如取掖廷衣冠子可乎诏可得三人而后在中因蒙幸李□传安禄山度河□坐留守府城陷执□害之□十余子江涵沨瀛等同遇害惟源彭脱源八岁家覆俘为奴转侧民间及史朝义败故吏识源于洛阳者赎出之归其宗属代宗闻授河南参军迁司农主簿以父死贼手常悲愤不仕不娶绝酒荤惠林佛祠者□旧墅也源依祠居阖户日一食祠殿其先寝也每过必趋未始践阶自营墓为终制时时偃卧埏中长庆初年八十矣御史中丞李德裕表荐源曰贾谊称守圉捍敌之臣死城郭封疆天宝时士罕伏节逆羯始兴委符组弃城郭者不为耻而□约义同列守位自如抵刃就终臣节之光由□始而源天与至孝绝心禄仕五十余年常守沈默理契深要一辞开析百虑洗然抱此真节弃于清世臣窃为陛下惜之穆宗下诏曰昔盗起幽陵振荡河洛赠太尉□处难居首正色就死两河闻风再固危壁殊节卓焉到今称之源有曾参之行巢父之操泊然无营汔此高年夫褒忠所以劝臣节也旌孝所以激人伦也镇浇浮莫如尚义厚风俗莫如尊老举是四者大儆于时其以源守谏议大夫赐绯鱼袋河南尹遣官敦谕上道帝自遣使者持诏书袍笏即赐又赐绢二百匹源顿首受诏谓使者曰伏疾年耄不堪趋拜即附表谢辞吐哀悫一无受寻卒史思明传思明僭号大燕以朝义为怀王上元二年二月思明以计败光弼兵于北邙王师弃河阳怀州京师震恐益兵屯陕州思明遂西使朝义为先锋身自宜阳继进朝义攻陕败于姜子□退壁永宁思明大怒召朝义并骆悦蔡文景许季常将诛而释之诧曰朝义怯不能成我事欲追朝清自副又敕朝义筑三角城居粮终日毕未塓而思明至怒不如约辞曰士疲少息耳思明曰汝惜士而违我令邪据鞍毕塓乃去顾曰朝下陕夕斩是贼朝义惧思明居传舍令所爱曹将军击刁斗呵卫骆悦等被让即共说朝义曰向兵败悦与王死无日不如召曹将军同计大事朝义面不应悦曰王诚不忍吾等且归唐不得事王矣朝义许之令季常以言动曹将军曹将军畏诸将不敢拒思明爱优诨寝食常在侧优者以其忍恨之是夜思明惊据□叱□优问故答曰我梦群鹿度水鹿死而水干云何俄如匽优相谓曰胡命尽乎少选悦以兵入问思明所在未对辄杀数人共指匽思明知有乱逾垣出至厩下将乘马走悦麾下周子俊射其臂坠问难所起曰怀王也思明曰旦日失言宜有此然杀我太早使我不得至长安大呼怀王三曰囚我可也无取杀父名复骂曹将军曰胡误我左右反接缚之送柳泉传舍悦还报朝义曰惊圣人否损圣人否悦曰无有时周贽许叔冀以后军屯福昌季常叔冀子也朝义令告之贽闻惊仆地贼领兵还贽等出迎悦恶其二乃杀贽次柳泉悦畏众不厌缢杀思明以毡裹尸橐它负还东京朝义乃即位李义琰传义琰子巢幼豪俊善骑射而不治细行义琰尝拘之绝其交游后亡走阙下献书陈利害拜监察御史赵弘智传弘智兄弘安曾孙矜举明经调舞阳主簿吴少诚反以县归徙襄城主簿赐牙绯历襄城丞客死柳州官为敛葬后十七年子来章始壮自襄阳往求其丧不得野哭再阅旬卜人秦为筮曰金食其墨而火以贵其墓直丑在道之右南有贵神冢土是守宜遇西人深目而□乃其得实明日有老人过其所问之得矜墓直社北遂归葬弘安墓次时人哀来章孝皆为出涕云李晟传晟有十五子其闻者愿宪诉听云愿少谦谨晟立功时诸子未官宰相以闻即日召授太子宾客上柱国故事柱国门列戟遂父子皆赐诉字元直行己俭约其昆弟赖家勋贵饰舆马矜室庐惟诉所处乃父时故院无所增广始晟克京师市不改肆愬平蔡亦如之功名之奇近世所未有听字正思七岁以荫为协律郎父吏少之不甚敬听辄使鞭之晟奇其才马燧传燧子畅少以荫至鸿胪少卿建中中燧讨贼山东畅留京师于是大旱朝廷议括商旅缗钱多亡命入南山为盗畅客单超俊李云端等窃议以为事且危畅是其言遣奴谏燧班师燧怒执奴以闻使兄炫拘畅请罪帝方倚燧贷不问但诛其客敕炫赐畅杖三十然亦罢括商人令李贺传贺七岁能文以父名晋肃不肯举进士愈为作讳辨然卒亦不就举张说传说子均亦能文自太子通事舍人累迁主爵郎中中书舍人开元十七年说授左丞相校京官考注均考曰父教子忠古之善训王言帝载尤难以任庸以嫌疑而挠纪纲考上下当时亦不以为私韩休传休子滉字太冲虽宰相子性节俭衣裘茵衽十年一易甚暑不执扇居处陋薄取庇风雨门当列戟以父时第门不忍坏乃不请堂先无挟庑弟洄稍增补之滉见即撤去曰先君容焉吾等奉之常恐失坠若摧圯缮之则已安敢改作以伤俭德居重位清洁疾恶不为家人资产自始仕至将相乘五马无不终枥下滉子皋字仲闻父丧德宗遣使吊问俾论撰滉行事号泣承命立草数千言以进帝嘉之皋貌类父既孤不复视鉴张嘉贞传嘉贞子延赏延赏子弘靖蓟军乱囚弘靖后弘靖子文规为吏部员外郎右丞韦温劾文规父昔被囚逗留不赴难不宜任省署出为安州刺史韩弘传弘子公武字从偃起家卫尉主簿为宣武行营兵马使以讨蔡功检校左散骑常侍鄜坊等州节度使弘入朝为右金吾将军弘出河中弘弟充徙宣武乃曰二父居重镇我以孺子又当执金吾职乎因固辞改右骁卫大将军性恭逊不以富贵自处刘怦传怦子济怦病诏济假州事及怦卒嗣节度王承宗叛济伐之进攻安平久不拔济命次子总以兵八千先登日中拔其城会赦承宗进中书令济之出以长子绲摄留务总为行营都知兵马使济病甚总与左右张□成国宝及帐内亲近谋杀济乃使人诈从京师来曰朝廷以公前屯瀛州逗留诏副大使代节度明日复使人曰诏节至太原矣又使人走呼曰过代矣举军惊济愤且怒不知所为诛主兵大将数十人及素与绲厚善者亟追绲以□兄皋代留事济自朝至中昃不食渴索驰浆总使吏唐弘实置毒济饮而死年五十四绲至涿州总矫济命杀之乃发丧赠太师谥曰庄武总性阴贼尤险谲已毒父即领军政朝廷不知其奸故诏嗣节度封楚国公刘袆之传袆之临诛洗沐神色自若命其子执笔占为表子号塞不能书袆之乃自捉笔得数纸词恳哀到人皆伤之吉顼传顼洛州河南人父哲为易州刺史坐赇当死顼往见武承嗣自陈有二女弟请侍王巾盥者承嗣喜以犊车迎之三日未言问其故答曰父犯法且死故忧之承嗣为表贷哲死迁顼龙马监李多祚传张柬之以敬晖李湛总禁兵与多祚请太子至元武门斩关入复位湛迁大将军封赵国公湛者义府最幼子字兴宗初义府以立武后故得宰相而湛为中兴功臣世不以其父恶为贬云窦参传参迁奉先尉男子曹芬兄弟隶北军醉暴其妹父救不止恚赴井死参当兄弟大辟众请俟免丧参曰父繇子死若以丧延是杀父不坐皆搒杀之一县畏伏田弘正传季安侈汰锐杀罚弘正从容规切军中赖之子布幼机悟弘正戍临清布知季安且危密白父请以众归朝弘正奇之及弘正徙成德以布为河阳节度使父子同日受命时韩弘与子公武亦皆领节度史孝章传孝章字得仁资修谨父宪诚以战力奋宾客用挽强击剑相矜孝章独退让如诸生称道皆诗书魏博节度李诉阅大将子弟籍于军孝章愿以文署职诉奇之檄试都督府参军宪诚得魏迁士曹参军孝章见父数奸命内非之承间谏曰大河之北号富强然而挺乱取地天下指河朔为叛逆徒今大人身封侯家富不赀非痛洗溉竭节事上恐吾踵不旋祸且至因涕下沾襟父粗武不尽听文宗贤之特授孝章节度副使累迁检校左散骑常侍父欲助李同捷孝章切争宪诚稍惮其义又劝出师讨同捷自明帝益嘉之进检校工部尚书及兵出父敕孝章统之入朝劳予蕃厚宪诚亦上书求觐帝知非宪诚意特缘孝章悟发故分相卫澶而授孝章节度使未至魏人乱父卒死于军帝念史氏祸而恤孝章故夺丧拜右金吾卫将军徙节度鄜坊进检校户部尚书久之自邠宁以病丐还卒于行年三十九赠尚书右仆射孝章本名唐后改今名符令奇传令奇沂州临沂人初为卢龙军裨将会幽州乱挈子璘奔昭义节度使薛嵩署为军副嵩卒田承嗣盗其地引令奇为右职田悦拒命马燧败之洹水令奇密语璘曰吾阅世事多矣自安史干纪无□类吾观田氏覆亡无时安用苟旦夕系缧京师宗族屠地汝能委质朝廷为唐忠臣吾亦名扬后世矣璘泣曰悦忍人也近祸可畏答曰今王师四合吾属俎中醢儿今行吾死不朽不行吾亦死尸迭逆地云何璘俯泣不能对初悦与李纳会濮阳因乞师纳分麾下随之至是纳兵归齐使璘以三百骑护送璘与父啮臂别乃以众降燧璘之出与三子同降悦怒引令奇切让令奇骂曰尔忘义背主旦夕死吾教子以顺杀身庸何悔钧死愈尔远矣悦怒奋而起令奇临刑色不变年七十九夷其家燧署璘为军副诏拜特进封义阳郡王既闻父见害号绝泣血燧表其冤加检校左散骑常侍赐晋阳第一区祁田五十顷赠令奇户部尚书璘字元亮璘之降母匿里中独免及悦死诏迎于魏赐宴别殿令狐楚传楚子绹绹子滈避嫌不举进士绹辅政而滈与郑颢为姻家怙势骄偃通宾客招权以射取四方财货皆侧目无敢言懿宗嗣位数为人白发其罪故绹去宰相因丐滈与群进士试有司诏可是岁及第谏议大夫崔瑄劾奏绹以十二月去位而有司解牒尽十月屈朝廷取士法为滈家事请委御史按实其罪不听滈乃以长安尉为集贤校理稍迁右拾遗史馆修撰诏下左拾遗刘蜕起居郎张云交疏指其恶且言绹用李琢为安南都护首乱南方赃虐流着使天下兵戈调敛不给琢本进赂于滈滈为人子陷绹于恶顾可为谏臣乎又劾绹大臣当调护国本而大中时乃引谏议大夫豆卢籍刑部侍郎李邺为夔王等侍读乱长幼序使先帝贻厥之谋几不及陛下且滈居当时谓之白衣宰相滈未尝举进士而妄言已解使天下谓无解及第不已罔乎滈亦惧求换他官改詹事府司直绹方守淮南上奏自治帝为贬云为兴元少尹蜕华阴令滈亦湮厄不振死张琇传琇河中解人父审素为嶲州都督有陈纂仁者诬其冒战级私庸兵元宗疑之诏监察御史杨汪即按纂仁复告审素与总管董堂礼谋反于是汪收审素系雅州狱驰至嶲州按反状堂礼不胜忿杀纂仁以兵七百围汪胁使露章雪审素罪既而吏共斩堂礼汪得出遂当审素实反斩之没其家琇与兄□尚幼徙岭南久之逃还汪更名万顷□时年十三琇少二岁夜狙万顷于魏王池□斫其马万顷惊不及斗为琇所杀条所以杀万顷状系于斧奔江南将杀构父罪者然后诣有司道汜水吏捕以闻中书令张九龄等皆称其孝烈宜贷死侍中裴耀卿等陈不可帝亦喟然谓九龄曰孝子者义不顾命杀之可成其志赦之则亏律凡为子孰不愿孝转相雠杀遂无已时卒用耀卿议议者以为冤帝下诏申谕乃杀之临刑赐食□不能进琇色自如曰下见先人复何恨人莫不闵之为诔揭于道敛钱为葬北邙尚恐雠人发之作疑冢使不知其处太宗时有即墨人王君操父隋末为乡人李君则所杀亡命去时君操尚幼至贞观时朝世更易而君操窭孤仇家无所惮诣州自言君操密挟刃杀之剔其心肝啖立尽趋告刺史曰父死凶手历二十年不克报乃今刷愤愿归死有司州上状帝为贷死高宗时绛州人赵师举父为人杀师举幼母改嫁仇家不疑师举长为人庸夜读书久之手杀雠人诣官自陈帝原之永徽初有同官人周智寿父为族人所害智寿与弟智爽候诸涂击杀之相率归有司争为首有司不能决者三年或言弟始谋乃论死临刑曰雠已报死不恨智寿自投地委顿身无完肤智爽血尽乃已见者伤之武后时下邽人徐元庆父爽为县尉赵师韫所杀元庆变姓名为驿家保久之师韫以御史舍亭下元庆手杀之自囚诣官后欲赦死左拾遗陈子昂议曰先王立礼以进人明罚以齐政枕干雠敌人子义也诛罪禁乱王政纲也然无义不可训人乱纲不可明法圣人修礼治内饬法防外使守法者不以礼废刑居礼者不以法伤义然后暴乱销廉耻兴天下所以直道而行也元庆报父雠束身归罪虽古烈士何以加然杀人者死画一之制也法不可二元庆宜伏辜传曰父雠不同天劝人之教也教之不苟元庆宜赦臣闻刑所以生遏乱也仁所以利崇德也今报父之雠非乱也行子之道仁也仁而无利与同乱诛是曰能刑未可以训然则邪由正生治必乱作故礼防不胜先王以制刑也今义元庆之节则废刑也迹元庆所以能义动天下以其忘生而趋其德也若释罪以利其生是夺其德亏其义非所谓杀身成仁全死忘生之节臣谓宜正国之典置之以刑然后旌闾墓可也时韪其言后礼部员外郎柳宗元驳曰礼之大本以防乱也若曰无为贼虐凡为子者杀无赦刑之大本亦以防乱也若曰无为贼虐凡为治者杀无赦其本则合其用则异旌与诛不得并也诛其可旌兹谓滥黩刑甚矣旌其可诛兹谓僭坏礼甚矣若师韫独以私怨奋吏气虐非辜州牧不知罪刑官不知问上下蒙冒□号不闻而元庆能处心积虑以冲雠人之胸介然自克即死无憾是守礼而行义也执事者宜有惭色将谢之不暇而又何诛焉其或父不免于罪师韫之诛不愆于法是非死于吏也是死于法也法其可雠乎雠天子之法而戕奉法之吏是悖骜而陵上也执而诛之所以正邦典而又何旌焉礼之所谓雠者冤抑沉痛而号无告也非谓抵罪触法陷于大戮而曰彼杀之我乃杀之不议曲直暴寡□弱而已春秋传曰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父受诛子复雠此推刃之道复雠不除害今若取此以断两下相杀则合于礼矣且夫不忘雠孝也不爱死义也元庆能不越于礼服孝死义是必达理而闻道者也夫达理闻道之人岂其以王法为敌雠者哉议者反以为戮黩刑坏礼其不可以为典明矣请下臣议附于令有断斯狱者不宜以前议从事宪宗时衢州人余常安父叔皆为里人谢全所杀常安八岁已能谋复雠十有七年卒杀全刺史元锡奏轻比刑部尚书李墉执不可卒抵死又富平人梁悦父为秦果所杀悦杀雠诣县请罪诏曰在礼父雠不同天而法杀人必死礼法王教大端也二说异焉下尚书省议职方员外郎韩愈曰子复父雠见于春秋于礼记周官子若史不胜数未有非而罪者最宜详于律而律无其条非阙文也盖以为不许复雠则伤孝子之心许复雠则人将倚法颛杀无以禁止夫律虽本于圣人然执而行之者有司也经之所明者制有司者也丁宁其义于经而深没其文于律者将使法吏一断于法而经术之士得引经以议也周官曰凡杀人而义者令勿雠雠之则死义者宜也明杀人而不得其宜者子得复雠也此百姓之相雠者也公羊子曰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不受诛者罪不当诛也诛者上施下之辞非百姓相杀也周官曰凡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言将复雠必先言于官则无罪也复雠之名虽同而其事各异或百姓相雠如周官所称可议于今者或为官吏所诛如公羊所称不可行于今者周官所称将复雠先告于士若孤羸弱抱微志而伺敌人之便恐不能自言未可以为断于今也然则杀之与赦不可一宜定其制曰有复父雠者事发具其事下尚书省集议以闻酌处之则经无失指矣有诏以悦申冤请罪诣公门流循州穆宗世京兆人康买得年十四父宪责钱于云阳张□□醉拉宪危死买得以□骄悍度救不足解则举锸击其首三日□死刑部侍郎孙革建言买得救父难不为暴度不解而击不为凶先王制刑必先父子之亲春秋原心定罪周书诸罚有权买得孝性天至宜赐矜宥有诏减死皇甫湜传湜字持正睦州新安人一日命其子录诗一字误诟跃呼杖杖未至啮其臂血流赵隐传隐父存约辟署兴元李绛府值军乱被害隐以父死难与兄骘庐墓几十年阖门诵书不应辟召卢奕传奕黄门监怀慎少子谨重寡欲斤斤自修与兄奂名相上下而刚毅过之拜御史中丞自怀慎奂及奕三居其官清节似之时传其美奕子杞杞子元辅字子望少以清行闻元辅端静介正能绍其祖故历显剧而人不以杞之恶为累云贾直言传直言河朔旧族也父道冲以艺待诏代宗时坐事赐鸩将死直言绐其父曰当谢四方神祗使者少怠辄取鸩代饮迷而踣明日毒溃足而出久乃苏帝怜之减父死俱流岭南直言由是躄王少元传少元博州聊城人父隋末死乱兵遗腹生少元甫十岁问父所在母以告即哀泣求尸时野中白骨覆压或曰以子血渍而渗者父胔也少元镵肤阅旬而获遂以葬创甚弥年乃兴贞观中州言状拜徐王府参军刘审礼传仪凤三年吐蕃寇凉州副中书令李敬元讨之遇虏青海上与战敬元逗挠不前审礼败为虏执其子尚乘直长殆庶及延景诣阙待罪请入贼以赎有诏审礼徇忠以没非有罪宜各还职特诏殆庶弟易从省之既至而审礼卒易从昼夜哭不止吐蕃哀其志乃还父尸徒跣万里扶护以归见者流涕韦贯之传贯之子温字弘育方十一举两经及第以拔萃高等补咸阳尉父愕然疑假权谒进召而试诸廷文就无留思喜曰儿无愧矣甄济传济字孟成安禄山反使蔡希德封刀召之不起济生子逢以父名不得在国史欲诣京师自言元和中袁滋表济节行与权皋同科宜载国史有诏赠济秘书少监而逢与元稹善稹移书于史馆修撰韩愈曰济弃去禄山及其反有名号又逼致之执不起卒不污其名夫辨所从于居易之时坚其操于利仁之世而犹选懦者之所不为盖怫人之心难而害己之避深也至天下大乱死忠者不必显从乱者不必诛而眷眷本朝甘心白刃难矣哉若甄生者弁冕不加其身禄食不进其口直布衣一男子耳及乱则延颈受刃分死不回不以不必显而废忠不以不必诛而从乱在古与今盖百一焉愈答曰逢能行身幸于方州大臣以标目其先人事载之天下耳目彻之天子追爵其父第四品赫然惊人逄与其父俱当得书矣由是父子俱显名刘子元传子元名知几年十二父藏器为授古文尚书业不进父怒楚督之及闻为诸兄讲春秋左氏冒往听退辄辨析所疑叹曰书如是儿何怠父奇其意许授左氏逾年遂通览群史与兄知柔俱以善文词知名子元子贶餗父子三人更□史官着史例颇有法柳芳传芳子冕字敬叔博学□文辞且世史官父子并居集贤院历右补阙史馆修撰杨慎矜传慎矜父隆礼为太府卿岁常爱省数百万慎矜沈毅任气健而才初为汝阳令有治称隆礼罢太府元宗访其子可代父任者宰相以慎余慎矜慎名皆得父清白帝擢慎矜监察御史知太府出纳慎余太子舍人主长安仓慎名大理评事为含嘉仓出纳使被眷尤渥哥舒翰传翰子曜字子明李希烈陷汝州诏拜曜东都汝州行营节度使将凤翔邠宁泾原奉天好畤兵万人讨希烈帝召见问曰卿治兵孰与父贤对曰先臣臣安敢比但斩长蛇殪封豕然后待罪私室臣之愿也帝曰尔父在开元时朝廷无西忧今朕得卿亦不东虑张浚传浚字禹川迁左仆射致仕居洛全忠胁帝东迁浚闻曰乘舆卜洛则大事去矣盖知其将篡也全忠畏浚构它镇兵使全义遣牙将如盗者夜围墅杀之屠其家百余人实天复二年十二月始浚素厚永宁史叶彦彦知其谋以告浚子格浚度不免父子相持泣曰留则俱死不如去以存吾嗣格拜而辞彦率士三十人送之溯汉入蜀后事王建少子播间道走淮南依杨行密时行密得承制除拜播请每除吏必紫极宫元宗像前致制诰于案乃出之示不忘朝廷且欲雪家冤而不克终广陵  父子部纪事七 玉泉子裴勋质貌□么而性尢率易尝与父坦会饮坦令飞盏每属其人辄目诸状坦付勋曰矮人饶舌破车饶楔裴勋十分勋饮讫而复盏曰蝙蝠不自见笑他梁上燕十一郎十分坦第十一也坦怒笞之又慈恩寺连接曲江京辇胜景每岁新得第者毕列姓名于此勋尝与亲属游见其父及家榜率多物故谓人曰此皆鬼录也其轻薄如此隋唐嘉话许高阳敬宗奏流其子昂于岭南及敬宗死博士袁思古议谥曰谬昂子彦伯于众中将击之袁曰今为贤尊报雠何为反怒彦伯惭而止褚遂良其父亮尚在乃别开门敕尝有以赐遂良使者由正门而入亮出曰渠自有门明皇杂录明皇幸蜀传位贾至撰册进稿上曰昔先帝诰命乃父为之今兹辞命乃出尔手两朝盛典出卿父子真可谓继美矣至顿首流涕小学外篇柳公绰居外藩其子每入境郡邑未尝知既至每出入常于戟门外下马呼幕宾为丈皆许纳拜未尝笑语款洽杜阳杂编鱼朝恩专权使气公卿不敢仰视宰臣或决政事不预谋者则眦睚曰天下之事岂不由我乎于是上恶之而朝恩幼子曰令徽年十四五始给事于内殿上以朝恩故遂特赐绿焉未浃旬月同列黄门位居令徽上者因叙立于殿前恐其后至遂争路以进无何误触令徽臂乃驰归告朝恩以班次居下为同列所欺朝恩怒翌日于上前奏曰臣幼男令徽位处众僚之下愿陛下特赐金章以超其等上未及语而朝恩已令所司捧紫衣而至令徽即谢于殿前上虽知不可强谓朝恩曰卿儿着章服大宜称也鱼氏在朝动无畏惮他皆仿此其同列黄门寻遭斥逐于岭表及朝恩被诛天下无不快焉上宽厚之德出于天然为儿时常为元宗器之每坐于玉案前熟视上貌谓武惠妃曰此儿甚有异相他日亦是吾家一有福天子也因命取上清珠以绛纱裹之系于颈上上清珠即开元初罽宾国所贡其珠光明洁白可照一室视之则出仙人玉女云鹤绛节之象摇动于其中及上即位宝库中往往有神光异气掌库者具以事告上曰岂非上清珠耶遂令出之绛纱犹在乃泫然流涕遍示群臣曰此我为儿时明皇所赐也遂令贮之于翠玉函置之于卧内忽有水旱兵革之灾上每虔祝之无不应验资暇录贞元初穆宁为和州刺史其子御史中丞赞给事中质及员赏宁命诸子直馔稍不如意则杖之诸子将至直日必探求珍异罗于尊俎然而未尝免笞叱给事直馔鼎前有熊白及座修忽曰白肥而修瘠相滋其宜乎即以白裹修和之而进宁果再饱饭讫曰谁直可与杖俱来于是罚如常数将拜杖遽命前曰如此味奚进之晚邪卓异记父子皆自扬州再入为相李吉甫子德裕按国朝继世为相者数子惟吉甫德裕皆自扬州节度再入为相则无其匹况吉甫以忠明博达事宪宗德裕以清直无党事武宗今上践祚起而用之与苏父子相望为优劣兄颋不再相再相者则德裕之盛为难及也摭言杨汝士尚书镇东川其子知温及第开宴汝士命营妓人与红绫一匹诗曰郎君得意及青春蜀国将军又不贫一曲高歌红一匹两头娘子拜夫人杜甫醉后厉声问严武曰公是严挺之子武色变曰仆乃杜审言儿朝野佥载尚书右丞陆余庆转洛州长史其子嘲之曰陆余庆笔头无力觜头硬一朝受词诏十日判不竟送案褥下余庆得而读之曰必是那狗遂鞭之因话录肃宗在春宫尝与诸王从元宗诣太清宫有龙见于殿之东梁元宗目之顾问诸王有所见乎皆曰无之问太子太子俯而未对上问头在何处曰在东上抚之曰真我儿也安禄山入觐肃宗屡言其不臣之状元宗无言一日召太子诸王击球太子潜欲以鞍马伤之密谓太子曰吾非不疑但此胡无尾汝姑置之沈吏部传师性不流不矫待物以和观察三方皆脂膏之地去镇无余蓄京城居处隘陋不加一椽所辟宾僚无非名士身没之后家至贫苦二子继业并致时名又以报施不妄公先君礼部员外郎既济撰建中实录体裁精简虽宋朝范裴亦不能过自此之后无有比者继世为史官及出镇湖南江西奉诏在镇修宪宗实录当时荣之元宗问黄翻绰是勿儿得人怜对曰自家儿得人怜时杨贵妃宠极中宫号禄山为子肃宗在春宫常危惧上闻翻绰言俯首久之注 是勿儿犹言何儿 文宗欲以韦宣州温为翰林学士韦以先父遗命恳辞上后谓次对官曰韦温朕每欲用之皆辞诉又安用韦温声色俱厉户部崔侍郎蠡进曰韦温禀其父遗命耳上曰温父不令其子在翰林是乱命也岂谓之理乎崔曰凡人子能遵理命已是至孝况能禀乱命而不改者此则尤可嘉之陛下不可怪也上曰然乃止汾阳王在河中禁无故走马犯者死南阳夫人乳母之子抵禁都虞候杖杀诸子泣告于王言虞候纵横之状王叱而遣之明日对宾僚吁叹者数四众皆不晓徐问之王曰某之诸子皆奴才也遂告以故曰伊不赏父之都虞候而惜母之阿你儿非奴才而何虎荟许坦十岁随父入山采药父为虎所噬即号叫以杖击之虎走父得全唐太宗闻之谓侍臣曰坦虽幼童能致命救亲至孝可嘉授文林郎赐帛五十匹避暑漫抄安禄山败史思明继逆至东都遇樱桃熟其子在河北欲寄遗之因作诗同去诗曰樱桃一笼子半赤半已黄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至诗成皆赞美之曰明公此诗大佳若能言一半周至一半怀王即与黄字声势稍稳思明大怒曰我儿岂可居周至之下周即其傅也童子通神录姜澄十岁时父苦无纸澄乃烧糠协竹为之以供父澄小名洪儿乡人号洪儿纸浣花旅地记杜甫寓蜀每蚕熟即与儿躬行而乞曰如或相悯惠我一丝两丝文览杜甫子宗武以诗示阮兵曹兵曹答以石斧一具随使并诗还之宗武曰斧父斤也兵曹使我呈父加斤削也俄而阮闻之曰误矣欲子斫断其手此手若存天下诗名又在杜家矣晋公遗语李辅国葬父碑石用豆屑一千团磨莹如紫玉碑字四面镌葵花三百朵松杂录唐中宗尝召宰相苏李峤子进见二子皆童年上近抚于赭袍前赐与甚厚语二子曰尔自忆所通书可奏者为吾言之颋应曰木从绳则直后从谏则圣峤子曰斫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上曰苏有子李峤无儿事词类奇韦康字元将代父瑞为荆州刺史父出止传舍康入官时人荣之国史补元和末有敕申明父子兄弟无同省之嫌自是杨于陵任尚书其子嗣复历郎署兄弟分曹者亦数家顺宗风噤不言太子未立牛美人有异志上召学士郑絪于小殿令草立储诏絪搦管不请而书立嫡以长四字跪而上呈帝深然之乃定衢州余氏子名长安父叔二人为同郡方全所杀长安八岁自誓十七乃复雠大理断死刺史元锡奏言臣伏见余氏一家遭横祸死者实二平人蒙显戮者乃一孝子又引公羊传父不受诛子得雠之义请下百僚集议其可否词甚哀切时裴中书□当国李刑部墉司刑事竟不行有老儒薛伯高遗锡书曰大司寇是俗吏执政柄乃小生余氏之子宜其死矣嘉话录杜相鸿渐之父名鹏举父子而似兄弟之名盖有由也鹏举父尝有所之见一大碑云是宰相碑已作者金填其字未作者刊名于上杜问曰有杜家儿否曰有任自看之记得姓下是鸟偏旁曳脚而忘其字乃名鹏举而谓之曰汝不为相即世世名鸟旁而曳脚也鹏举生鸿渐而名字亦前定矣况其官与寿乎传信记苏初未知颋常处颋于马厩中与佣仆杂作一日有客诣候于厅所颋拥篲趋庭遗坠文书客取视之乃咏昆仑奴诗也其词曰指头十挺墨耳朵两张起客心异之而出与客淹留客笑语之余因咏其诗并言形貌问何人非足下宗族庶孽耶若加礼收举必苏氏之令子也自是稍稍亲之适有人献兔悬于廊庑间乃召颋咏之立呈诗曰兔子死阑殚持来挂竹竿试将明镜照何异月中看大惊奇骤加礼敬颋由是学问日新文章盖代及上平内难一夕间制诏络绎无非颋出代称小许公也全唐诗话杨敬之字茂孝文宗命为祭酒兼太常少卿是日二子戎载登科时号杨家三喜东观奏记上延英听政问宰臣白敏中曰宪宗迁座景陵龙輴行次忽值风雨六宫百官尽避去惟有一山陵使胡而长攀灵驾不动其人姓氏为谁为我言之敏中奏景陵山陵使令狐楚上曰有儿否敏中奏长子绪见任随州刺史上曰可任宰相否敏中曰绪小患风痹不任大用次子绹见任湖州刺史有台辅之器上曰追来翌日授考功郎中知制诰到阙召充翰林学士间岁遂立为相时人感叹敏中亮直无隐不掩人于上上因读元和实录见故江西观察使韦丹政事卓异问宰臣孰为丹后宰臣周墀奏臣近任江西观察使见丹行事余风遗爱至今在人其子宙见任河阳观察判官上曰速与好官持宪者闻之奏为侍御史鸡肋唐张文瓘高宗时为侍中四子皆至三品人谓之万石张家柳氏旧闻肃宗为太子常侍膳尚食置熟俎有羊臂臑上顾使太子割肃宗既割余污漫在手以饼洁之上熟视不怿肃宗徐举余饼啖之上甚悦谓太子曰福当如此爱惜容斋三笔唐杨涉为人和厚恭谨哀帝时自吏部侍郎拜相时朱全忠擅国涉闻当为相与家人相泣谓其子凝式曰此吾家之不幸也必为汝累二年全忠篡逆涉为押传国宝使凝式曰大人为唐宰相而国家至此不可谓之无过况手持天子玺绶与人虽保富贵奈千载何盍辞之涉大骇曰汝灭吾族神色为之不宁者数日凝式病其父失节托于心疾历五代十二君佯狂不仕五代史唐本纪存勖克用长子也初克用破孟方立于邢州还军上党置酒三垂冈伶人奏百年歌至于衰老之际声辞甚悲坐上皆凄怆时存勖在侧方五岁克用慨然捋须指而笑曰吾行老矣此奇儿也后二十年其能代我战于此乎张策传策父同为唐容管经略使策少聪悟好学通章句父同居洛阳敦化里浚井得古鼎铭曰魏黄初元年春二月匠吉千同以为奇策时年十三居同侧启曰汉建安二十五年曹公薨改元延康是岁十月文帝受禅又改黄初是黄初元年无二月也铭何谬邪同大惊异之王延传延字世美权知贡举吏部尚书卢文纪与故相崔协有隙是时协子颀方举进士文纪谓延曰吾尝誉子于朝贡举选士当求实效无以虚名取人昔有越人善泅生子方睟其母浮之水上人怪而问之则曰其父善泅子必能之若是可乎延退而笑曰卢公之言为崔协也恨其父遂及其子邪明年选颀甲科人皆称其公赵传其先青州人幼与群儿戏道中部分行伍指顾如将帅虽诸大儿皆听其节度其父叔文见之惊曰大吾门者此儿也刘赞传赞魏州人也父玭为县令赞始就学衣以青布衫襦每食则玭自肉食而别以蔬食食赞于□下谓之曰肉食君之禄也尔欲之则勤学问以干禄吾肉非尔之食也由是赞益力学苏逢吉传逢吉长安人也汉高祖镇河东父悦为高祖从事逢吉常代悦作奏记悦乃言之高祖高祖召见逢吉精神爽秀怜之乃以为节度判官石昂传昂父好学平生不喜佛说父死昂于柩前诵尚书曰此吾先人之所欲闻也禁其家不可以佛事污吾先人李周传周字通理父矩遭世乱不仕尝谓周曰邯郸用武之地今世道未平汝当从军旅以兴吾门周年十六为内丘捕贼将以勇闻崔梲传梲字子文性至孝其父涿病不肯服药曰死生有命何用药为梲屡进医药不纳每宾客问疾者梲辄拜迎门外涕泣而告之涿终不服药而卒梲居丧哀毁周世宗家人传周太祖圣穆皇后柴氏无子养后兄守礼之子以为子是为世宗守礼字克让以后族拜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世宗即位加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光禄卿致仕居于洛阳终世宗之世未尝至京师而左右亦莫敢言第以元舅礼之而守礼亦颇恣横尝杀人于市有司以闻世宗不问是时王溥汪晏王彦超韩令坤等同时将相皆有父在洛阳与守礼朝夕往来惟意所为洛阳人多畏避之号十阿父守礼卒年七十二梁博王友文传友文字德明本姓康名勤幼美风姿好学善谈论颇能为诗太祖养以为子太祖领四镇以友文为度支盐铁制置使太祖用兵四方友文征赋聚敛以供军费太祖即位以故所领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四镇征赋置建昌宫总之以友文为使封博王太祖幸西都友文留守东京庶人友珪者太祖初镇宣武略地宋亳间与逆旅妇人野合而生也长而辩黠多智博王友文多材艺太祖爱之而年又长太祖即位嫡嗣未立心尝属友文太祖自张皇后崩无继室诸子在镇皆邀其妇入侍友文妻王氏有色尤宠之太祖病久王氏与友珪妻张氏尝专房侍疾太祖病少间谓王氏曰吾知终不起汝之东都召友文来吾与之诀盖心欲以后事属之乃谓敬翔曰友珪可与一郡趣使之任乃以友珪为莱州刺史太祖素刚暴既病而喜怒难测是时左降者必有后命友珪大惧其妻张氏曰官家以传国宝与王氏使如东都召友文君今受祸矣夫妇相对而泣左右劝友珪曰事急计生何不早自为图友珪乃易服微行入左龙虎军见统军韩勍计事勍夜以牙兵五百随友珪杂控鹤卫士而入夜三鼓斩关入万春门至寝中侍疾者皆走太祖惶骇起呼曰我疑此贼久矣恨不早杀之逆贼忍杀父乎友珪亲吏冯廷谔以剑犯太祖太祖旋柱而走剑击柱者三太祖惫仆于□廷谔以剑中之洞其腹肠胃皆流友珪以裀褥裹之瘗之寝中秘丧四日乃出府库大赉群臣及诸军遣受旨丁昭浦矫诏驰至东都杀友文又下诏曰朕艰难创业逾三十年托于人上忽焉六载中外□力期于小康岂意友文阴畜异图将行大逆昨二日夜甲士突入大内赖郢王友珪忠孝领兵剿戮保全朕躬然而疾恙震惊弥所危殆友珪克平凶逆厥功靡伦宜委权主军国然后发丧干化二年六月既望友珪于柩前即皇帝位拜韩勍忠武军节度使以末帝为汴州留后河中朱友谦为中书令不受命而怀州龙骧军三千劫其将刘重霸据怀州自言讨贼三年正月友珪祀天于洛阳南郊改元曰凤历太祖外孙袁象先与驸马都尉赵岩等谋与末帝讨贼二月象先以禁兵入宫友珪与妻张氏趋北垣楼下将逾城以走不果使冯廷谔进刃其妻及己廷谔亦自杀末帝即位复友文官爵废友珪为庶人刘守光传守光父仁恭有爱妾罗氏守光烝之仁恭怒笞守光逐之梁开平元年遣李思安攻仁恭仁恭在大安山守光自外将兵以入击走思安乃自称卢龙节度使遣李小喜元行钦以兵攻大安山执仁恭而幽之其兄守文闻父且囚即率兵讨守光至于卢台为守光所败王师范传梁太祖遣朱友宁攻师范友宁战死师范降太祖待以客礼居于洛阳太祖诸子已封王宴于宫中友宁妻泣谓太祖曰陛下化家为国诸子人人皆得封而妾夫独以战死奈何雠人犹在朝廷太祖奋然戟手曰吾亦几忘此贼乃遣人就洛阳族灭之东汉世家刘旻传旻汉高祖母弟也初名崇周太祖起魏隐帝遇弒旻乃谋举兵周太祖之自魏入也反状已白而汉大臣不即推尊之故未敢即立乃白汉太后立旻子赟为汉嗣遣宰相冯道迎赟于徐州当是时人皆知太祖之非实意也旻独喜曰吾儿为帝矣何患乃罢兵遣人至京师周太祖少贱黥其颈上为飞雀世谓之郭雀儿太祖见旻使者具道所以立赟之意因自指其颈以示使者曰自古岂有雕青天子幸公无以我为疑旻喜益信以为然太原少尹李骧曰郭公举兵犯顺其势不能为汉臣必不为刘氏立后因劝旻以兵下太行控孟津以俟变庶几赟得立赟立而罢兵可也旻大骂曰骧腐儒欲离间我父子命左右牵出斩之骧临刑叹曰吾为愚人画计死诚宜矣然吾妻病不可独存愿与之俱死旻闻之即并戮其妻子于市以其事白汉以明无他已而周太祖果代汉降封赟湘阴公旻遣牙将李訾奉书周太祖求赟归太原而赟已死旻即恸哭为李骧立祠岁时祀之乃以周广顺元年正月戊寅即皇帝位于太原南汉世家刘玢传玢初名洪度封秦王龑子耀枢龟图皆早死玢次当立龑病卧寝中召右仆射王翻与语呼洪度洪熙小字曰寿隽虽长然皆不足任吾事惟洪昌类我吾欲立之奈何吾子孙不肖后世如鼠入牛角势当渐小尔因泣下歔欷翻为龑谋出洪度以邕州洪熙容州然后立洪昌为太子议已定崇文使萧益入问疾龑以告之益谏曰少者得立长者争之祸始此矣由是洪度卒得立楚世家马希声传希声字若讷殷次子也殷薨希声立希声尝闻梁太祖好食鸡慕之乃日烹五十鸡以供膳葬殷上潢希声不入泣顿食鸡肉数器而起其礼部侍郎潘起讥之曰昔阮籍居丧而食蒸豚世岂乏贤邪吴越世家钱镠传镠子元瓘字明宝少为质于田頵頵叛于吴杨行密会越兵攻之頵每战败归即欲杀元瓘頵母常蔽护之后頵将出语左右曰今日不胜必斩钱郎是日頵战死元瓘得归镠卧病召诸大将告之曰吾子皆愚懦不足任后事吾死公等自择之诸将泣下皆曰元瓘从王征伐最有功诸子莫及请立之镠乃出管钥数箧召元瓘与之曰诸将许尔矣镠卒元瓘立袭封吴越国王玉册金印皆如镠故事南唐书皇甫继勋传继勋江州节度使晖之子少以父荫为军校常从晖军中滁州之役晖力战甚急继勋欲遁晖操戈击之弗及遂逸以晖死事故恩泽优渥累迁池饶二州刺史庆王茂传茂元宗第二子甫数岁容貌秀澈有成人风时有木平和尚者言人祸福寿夭辄验元宗以茂见之曰其余不足问所欲知者寿数尔木平为书九十一字后至十九岁卒刘仁赡传仁赡出镇寿州周世宗围之屡请出战景达不许由是愤惋成疾子崇谏幸其父病谋与诸将出降仁赡立命斩之周本传本性纯朴技艺无能者惟军旅之事则如夙习烈祖将受禅徐玠周宗等以本及李德诚皆位望隆重故讽之以为推戴之首本以□耄仍不知时变皆少子祚左右其事时吴宗室临川王蒙废处沥阳闻将授终乃杀监守者与亲信二骑趋诣本本将见之祚固执不可本怒曰我家郎君也何不使我一见祚闭中门拒之蒙被杀吴室遂移本随众至建康劝进由是愧恨数月而卒彭利用传利用性朴鄙颇拘古礼虽燕居常拱手正坐对家人稚子言必据书史断章破句以代常谈俗谓之掉书袋利用丧父客吊之曰贤尊窀不胜哀悼利用对曰家君不幸短命诸子糊口四方归见相如之壁空余仲堪之棺实可痛心疾首不寒而栗苟泣血三年不可再见遂大恸客复勉之曰自宽哀戚冀阕丧制利用又曰自古毁不灭性杖而后起卜其宅兆而安措之虽则君子有终然而孝子不匮三年不改何日忘之又大歔欷吊者于是失笑陈诲传诲建安人也始生数月足劲能履其父异之因小字阿铁及长趫捷有勇又呼为陈铁北梦琐言礼部尚书崔贻孙年过八十求进不休囊橐之资素有贮积性好干人喜得小惠左降之后二子争财旨甘医药咸不供侍书责其子曰生有明君真宰死有天曹地府无为老朽岂放尔耶为缙绅之笑端姜志许昌人自小乱离失其父尔后志仕蜀至武信军节度使先是厩中圉人姜春者事之多年频罹鞭扑一旦告老于国夫人请免马厩之役而丐食于道路夫人愍之诘其乡贯姻亲兼云有一子随军入川莫知存亡其小字身上记验一一述之果志之父也洎父子相认悲号殒绝志乃授父杖俾笞其背以偿昔日所误之事举国嗟叹之此事川蜀皆知南唐近事邓亚文高安乡野之人也烈祖时自尚书郎拜青阳令升厅就案而食自谓尊显弥极还语儿子□云当思为学自致烟霄吾为百里之长声鼓吃饭脑后接笔此吾稽古之力也辽史章肃皇帝传帝小字李胡一名洪古字奚隐太祖第三子母淳钦皇后萧氏少勇悍多力而性残酷小怒辄黥人面或投水火中太祖常观诸子寝李胡缩项卧内曰是必在诸子下又尝大寒命三子采薪太宗不择而取最先至人皇王取其干者束而归后至李胡取少而弃多既至袖手而立太祖曰长巧而次成少不及矣义宗传义宗名倍小字图欲太祖长子幼聪敏好学神册元年春立为皇太子时太祖问侍臣曰受命之君当事天敬神有大功德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对太祖曰佛非中国教倍曰孔子大圣万世所尊宜先太祖大悦即建孔子庙平王隆先传隆先字团隐保宁之季其子陈哥与渤海官属谋杀其父举兵作乱上命轘裂于市耶律曷鲁传曷鲁字控温父偶思遥辇时为本部夷离菫曷鲁其长子也性质厚在髫鬌与太祖游从父释鲁奇之曰兴我家者必二儿也太祖既长相与易裘马为好然曷鲁事太祖弥谨会滑哥弒其父释鲁太祖顾曷鲁曰滑哥弒父料我必不能容将反噬我今彼归罪台哂为解我姑与之是贼吾不忘也自是曷鲁常佩刀从太祖以备不虞居久之曷鲁父偶思病召曷鲁曰阿保机神略天授汝率诸弟赤心事之已而太祖来问疾偶思执其手曰尔命世奇才吾儿曷鲁者他日可委以事吾已谕之矣既而以诸子属之耶律孟简传孟简性颖悟六岁父晨出猎俾赋晓天星月诗孟简应声而成父大奇之顺宗传顺宗名浚小字耶鲁斡道宗长子母宣懿皇后萧氏幼而能言好学知书道宗尝曰此子聪慧殆天授欤六岁封梁王明年从上猎矢连发三中上顾左右曰朕祖宗以来骑射绝人威震天下是儿虽幼不坠其风后遇十鹿射获其九帝喜设宴八岁立为皇太子太康元年兼领北南枢密院事及母后被害太子有忧色耶律乙辛萧十三同谋构陷太子帝信之幽太子于别室以耶律燕哥鞫案太子具陈枉状曰吾为储副尚何所求公当为我辨之燕哥乃乙辛之党易其言为款伏上大怒废太子为庶人将出曰我何罪至是十三叱登车遣卫士阖其扉徙于上京囚圜堵中乙辛寻遣达鲁撒八往害之太子年方二十上京留守萧挞得以疾薨闻上哀之命有司葬龙门山欲召其妃乙辛阴遣人杀之州后知其冤悔恨无及谥曰昭怀太子以天子礼改葬玉峰山干统初追尊大孝顺圣皇帝庙号顺宗妃萧氏贞顺皇后晋王敖卢斡传敖卢斡积有人望内外归心保大元年南军都统耶律余睹与其母文妃密谋立之事觉余睹降金文妃伏诛敖卢斡实不与谋免二年耶律撒八等复谋立不克上知敖卢斡得人心不忍加诛令缢杀之或劝之□敖卢斡曰安忍为蕞尔之躯而失臣子之大节遂就死闻者伤之耶律乙辛传乙辛父迭剌家贫服用不给乙辛幼慧黠尝牧羊至日昃迭剌视之乙辛熟寝迭剌触之觉乙辛怒曰何遽惊我适梦人手执日月以食我我已食月日方半而觉惜不尽食之迭剌自是不令牧羊耶律隆运传隆运本姓韩名德让西南面招讨使匡嗣之子也赐姓名代其父为上京留守权知京事甚有声寻复代父守南京时人荣之耶律蒲鲁传蒲鲁字乃展幼聪悟好学为牌印郎君转通进父庶箴尝寄戒谕诗蒲鲁答以赋众称其典雅韩延徽传延徽子德枢德枢年甫十五太宗见之谓延徽曰是儿卿家之福朕国之宝真英物也耶律信先传信先兴宗以其父瑰引为刺血友幼养于宫善骑射重熙十八年上问所欲信先曰先臣瑰引与陛下分如同气然不及王封傥使蒙恩地下臣愿毕矣上曰此朕遗忘之过追封燕王耶律唐古传唐古于越屋质之庶子重熙四年乞勒其父屋质功于石帝命耶律庶成制文勒石上京崇孝寺耶律铎鲁斡传铎鲁斡退居乡里子普古为乌古部节度使遣人来迎既至见积委甚富谓普古曰辞亲入仕当以裕国安民为事枉道欺君以苟货利非吾志也命驾而归普古后为盗所杀直鲁古传直鲁古吐谷浑人初太祖破吐谷浑一骑士弃橐反射不中而去及追兵开橐视之中得一婴儿即直鲁古也因所俘者问其故乃知射橐者婴之父也世善医虽马上视疾亦知标本意不欲子为人所得欲杀之耳由是进于太祖淳钦皇后收养之长亦能医专事针灸太宗时以太医给侍常撰脉诀针灸书行于世察割传察割明王安端之子善骑射貌恭而心狡世宗即位于镇阳安端闻之欲持两端察割曰太弟忌刻若果立岂容我辈永康王宽厚且与刘哥相善宜往与计安端即与刘哥谋归世宗及和议成以功封泰宁王会安端为西南面大详稳察割佯为父恶阴遣人白于帝即召之既至上前泣诉不胜哀帝悯之使领女石烈军出入禁中数被恩遇屋质察其奸邪表列其状帝曰察割舍父事我可保无他屋质曰察割于父既不孝于君安能忠帝不纳滑哥传滑哥字斯懒隋国王释鲁之子性阴险初烝其父妾惧事彰与□萧台哂等共害其父归咎台哂滑哥获免  父子部纪事八 宋史太祖本纪太祖宣祖仲子也广顺三年从征淮南宣祖率兵夜半至城下传呼开门太祖曰父子固亲启闭王事也诘旦乃得入神宗本纪神宗英宗长子嘉佑八年侍英宗入居庆宁宫五月受经于东宫帝隆准龙颜动止皆有常度而天性好学请问至日晏忘食英宗尝遣内侍止之帝正衣冠拱手虽大暑未尝用扇李宸妃传妃入宫真宗以为司寝既有娠从帝临砌台玉钗坠妃恶之帝心卜钗完当为男子左右取以进钗果不毁帝甚喜已而生仁宗庞天佑传天佑江陵人以经籍教授里中父疾天佑割股肉食之疾愈又复病目丧明天佑号泣祈天之父年八十余大中祥符四年卒天佑负土封坟结庐其侧昼夜号不绝声知府陈尧咨亲往致奠上其事诏旌表门闾天佑家无儋石储居委巷中尧咨为徙里门之右筑阙表之刘斌传斌定州人父加友端拱中为从弟志元所杀斌兄弟皆幼随母改适人母尝戒之曰尔等长必复父雠景德中斌兄弟挟刀伺志元于道刺之不殊即诣吏自陈用具狱上请诏志元黥面配隶汝州释斌等罪臧丙传丙字梦寿旧名愚字仲回既孤常梦其父召丙偶立于庭向空指曰老人星见矣丙仰视之黄明润大因望而拜既寤私喜曰吉祥也以寿星出丙入丁乃改名焉至是无验丙于礼不当更名古人戒数占梦无妄喜也李璧传璧字季章父焘典国史璧少英悟日诵万余言属词精博父子与弟皆以文学知名蜀人比之三苏云按字 典无字 孟珙传珙字璞玉嘉定十年金人犯襄阳驻团山父宗政时为赵方将以兵御之珙料其必窥樊城献策宗政由罗家渡济河宗政然之越翼日诸军临渡布阵金人果至半渡伏发歼其半宗政被檄援枣阳临阵尝父子相失珙望敌骑中有素袍白马者曰吾父也急麾骑军突阵遂脱宗政陈抟传许琼开封鄢陵人开宝五年子永罢卢氏县尉诣匦上言臣年七十五父琼年九十九长兄年八十一次兄年七十九欲乞近地一官以就营养上览奏召永讯之即命迎其父赴阙琼得对于讲武殿上顾问久之悉能奏对而词气不衰言唐末以来事历历可听上悦其父子俱享遐寿赐袭衣犀带银鞍勒马帛三十匹茶三十斤授永郾城令台亨传亨夏县人工画元丰中朝廷修景灵宫调天下画工诣京师选试其优者待诏翰林畀以官禄亨名第一以父老固辞归养闾里贤之汉恭宪王元佐传元佐字惟吉少聪警貌类太宗帝钟爱之年十三从猎近郊兔走乘舆前太宗使元佐射一发而中契丹使在侧惊异之封楚王初秦王廷美迁涪陵元佐独申救之廷美死元佐遂发狂至以小过操挺刃伤侍人雍熙二年疾少间帝喜为赦天下重阳日内宴元佐疾新愈不与诸王宴归暮过元佐元佐恚曰若等侍上宴我独不与是弃我也遂发忿被酒夜纵火焚宫诏遣御史捕元佐诣中书劾问废为庶人均州安置宰相宋琪率百官三上表请留元佐京师行至黄山召还废居南宫使者守护谘议赵齐王遹翊善戴元顿首请罪帝赦之曰是子朕教之犹不悛汝等安能导辅耶允言子宗说恭宪王长孙嗣封祈国公皇佑中坐帷薄不修除名又坐坑杀女仆锁闭宫室外宅其子仲旻官右武卫大将军道州刺史后因朝叩头殿下泣诉云父老且病愿纳身官以赎神宗亦愍之而未俞其请出就马气塞不能言及家而卒赠同州观察使冯翊侯宗说幽死石守信传守信子保吉卒年五十七初守信镇陈五十七年卒及保吉继是镇寿亦止是谈者异之高怀德传怀德字藏用真定常山人周天平节度齐王行周之子怀德忠厚倜傥有武勇行周历延潞二镇及留守洛都节制宋亳皆署以牙职晋开运初辽人侵边以行周为北面前军都部署怀德始冠白行周愿从北征行周壮之许其行至戚城遇辽军被围数重援兵不至危甚怀德左右射纵横驰突众皆披靡挟父而出以功领罗州刺史赐珍裘宝带名马以宠异之曹彬传彬字国华咸平二年被疾上趣驾临问问以后事对曰臣无事可言臣二子材器可取臣若内举皆堪为将上问其优劣对曰璨不如玮璨字韬光性沉毅起贵胄以孝谨称能自奋励以世其家习知韬略善抚士卒兼着威爱虽轻财不逮其父而敬仁和厚亦有父风玮字宝臣沉勇有谋李继迁叛诸将数出无功太宗问彬谁可将者彬曰臣少子玮可任即召见知渭州时年十九玮为将不如其父宽然自为一家琮字宝章兄珝娶秦王女兴平郡主琮幼时从主入禁中太宗置膝上拊其背曰曹氏有功我家此亦佳儿也张昭传昭祖楚平寿张令楚平生直即昭父也初楚平赴调长安值巢寇乱不知所终直幼避地河朔既冠以父失所在时盗贼□起道路榛梗乃自秦抵蜀徒行丐食求父所在积十年不能得乃发哀行服躬耕海滨王溥传溥父祚溥在相位祚以宿州防御使家居每公卿至必首谒祚置酒上寿溥朝服趋侍左右坐客不安席辄引避祚曰此豚犬尔勿烦诸君起溥讽祚求致政祚意朝廷未之许也既得请祚大骂溥曰我筋力未衰汝欲自固名位而幽囚我举大梃将击之亲戚劝谕乃止赵安仁传安仁字乐道河南洛阳人父孚历殿中侍御史雍熙中廷策贡士而安仁预为考会赐金紫因顾安仁问孚年几安仁曰臣父年六十二上曰孚名士也亟召对亦赐金紫安仁子良规良规子君锡字无愧性至孝母亡事父良规不违左右夜则寝于傍凡衾裯薄厚衣服寒温药石精粗饮食旨否栉发剪爪整冠结带如内则所载者无不亲之及登进士第以亲故不愿仕良规每出必扶掖上下至杂立仆御中尝从谒文彦博彦博异其容止问而知之语诸子令视以为法富绍庭传绍庭字德先性靖重能守家法父弼薨两女与婿及甥皆同居绍庭待之与父时不殊一家之事毫发不敢变族里称焉萧国公承干传承干子克敦嗜经术以宗正荐召试中选赐钱三十万元丰间集父承干遗文以进神宗嘉之诏承干父子以艺文儒学名于宗藩宜有褒劝于是追封承干为东平王而赐克敦敕书奖谕陈恕传恕性吝怒子淳私用钱及寝疾上言淳不率教导多与非类游常习武艺愿出为外州军校真宗曰戎校管镇兵非丞郎家子弟所□也以为滁州司马恕卒召复旧官后竟以贿败王雱传安石执政所用多少年雱亦欲预选乃与父谋曰执政子虽不可预事而经筵可处安石欲上知而自用乃以雱所作策及注道德经镂板鬻于市遂传达于上邓绾曾布又力荐之召见除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神宗数留与语受诏注诗书义擢天章阁待制兼侍讲书成迁龙图阁直学士以病辞不拜安石更张政事雱实导之常称商鞅为豪杰之士言不诛异议者法不行安石与程颢语雱囚首跣足携妇人冠以出问父所言何事曰以新法数为人所阻故与程君议雱大言曰枭韩琦富弼之头于市则法行矣安石遽曰儿误矣唐庚传庚长兄瞻字望之后名伯虎字长儒治易春秋皆有家法元佑三年其父游泸南伯虎兄弟居母丧于丹山伯虎夜半蹴庚曰吾梦收父书发之得亟来二字吾父得无他乎吾心动矣汝奉母奠朝夕吾趋泸南庚未及应伯虎奋曰吾决矣起裹粮黎明走洪川僦舟遇江涨声摇数十里客舟皆舣岸不敢动伯虎仿徨堤上有渔者持小艇系港中以厚利不许伯虎超入艇中叱仆夫解维渔者不得已从之二日半至泸南父果病甚见伯虎大惊问其故具告之父叹曰天告汝也是日疾少间伯虎具舟侍父以归居数日疾复作遂卒沈起传起字兴宗明州郑人进士高第调滁州判官与监真州转般仓闻父病委官归侍以丧免有司劾其擅去终丧荐书应格当迁用帝谓辅臣曰观过知仁今由父疾而致罪何以厚风教而劝天下之为人子者乃特迁之知海门县刘瑾传瑾字元忠吉州人沆之子也第进士为馆阁校勘沆亡得褒赠知制诰张环草词语涉讥贬瑾泣涕不能食阖门衰绖邀宰相自言朝廷为改书命黜环为州瑾亦坐衰服入公门罢职没丧不就官丐守坟墓王素为请以伸孝子之志诏复职刘子翚传子翚字彦冲赠太师韐之仲子韐死靖康之难子翚痛愤几无以为生庐墓三年间走其父墓下瞻望徘徊涕泗呜咽或累日而返包恢传恢字宏父侍其父疾涤濯扫除之役不命僮仆谢枋得传枋得伯父徽明以特奏恩为当阳尉摄县事于天基节上寿大元兵奄至徽明出兵战死二子生进抱父尸亦死孙奭传奭字宗古性方重事亲笃孝父亡舐其面以代□赵葵传葵字南仲京湖制置使方之子初生时梦南岳神降其家方在襄阳命葵专督饮食共养之事与兄范俱有志事功方器之聘郑清之全子才为之师又遣从南康李燔为有用之学每闻警报与诸将偕出遇敌则深入死战诸将惟恐失制置子尽死救之屡以此获捷一日方赏将士恩不偿劳军为变葵时十二三觉之亟呼曰此朝廷赐也本司别有赏赉军心赖一言而定人服其机警嘉定十年金将高琪乌古论庆寿犯襄阳围枣阳时边烽久息金兵猝至人情震惧方帅范葵往战败走之十四年金人犯蕲州葵与范攻唐邓方命之曰不克敌毋相见也葵力战连破之窦仪传仪学问优博风度峻整弟俨侃偁僖皆相继登科冯道与禹钧有旧尝赠诗有灵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之句缙绅多讽诵之当时号为窦氏五龙折德扆传德扆世居云中为大族父从阮自晋汉以来独据府州控扼西北中国赖之仕周至静难军节度使其镇府州时署德扆为马步军都校广顺间周世宗建府州为永安军以德扆为节度使时从阮镇邠宁父子俱领节镇时人荣之吕余庆传余庆父琦晋兵部侍郎余庆以荫补千牛备身历开封府参军迁户曹掾晋少弟重睿领忠武军节度以余庆为推官仕汉历周迁濮州录事参军太祖领同州节制闻余庆有材奏为从事世宗问曰得非尝为濮州纠曹者乎即以为定国军掌书记世宗尝镇澶渊濮为属郡故知其为人也太宗历滑许宋三镇余庆并为宾佐及即位自宋亳观察判官召拜给事中充端明殿学士清泰中琦亦居是职官秩皆同时人荣之廖刚传刚以徽猷阁直学士提举亳州明道宫明年致仕以绍兴十三年卒子四人迟过遂遽仕皆秉麾节邦人号为万石廖氏雷德骧传德骧太平兴国七年复旧官又命为两浙转运使其子殿中丞有终亦为淮南转运使父子同日受诏搢绅荣之有终为大理寺丞会德骧任陕西转运奏为解州通判特许德骧不巡察是州有终入奏盐池利害改赞善大夫令还权知军事省通判太平兴国六年迁殿中丞知密州徙淮南转运副使赐绯鱼改太常博士时德骧主簿两浙往往省于境上时人荣之高斯得传斯得字不妄利州路提点刑狱知沔州稼之子也端平二年九月稼死事于沔时大元兵屯沔斯得日夜西向号泣会其僮至自沔知稼战没处与斯得潜行至其地遂得稼遗体奉以归见者感泣服除而哀伤不已孙瑜传瑜为两浙转运使入辞仁宗访其家世谓曰卿孙奭子邪奭大儒也久以道辅朕因面赐金紫徐中行传中行台州临海人父死跣足庐墓躬耕养母子三人庭筠其季也乡人崇敬之以其父子俱隐遁称之曰二徐先生淳熙间常平使者朱熹行部拜墓下题诗有道学传千古东瓯说二徐之句且大书以表之曰有宋高士二徐先生之墓庭筠之兄庭槐庭兰皆有父风孙日升苦学有守于是徐氏诗书不绝六世矣王诏传诏字景献历工户兵三部侍郎转开封尹时子使京西摄尹洛父子两京相望人以为荣晁回传迥字明远累迁尚书工部侍郎使契丹还奏北庭记加史馆修撰知通进银台司献玉清昭应宫颂其子宗操继上景灵宫庆成歌帝曰迥父子同献歌颂搢绅间美事也任布传布为枢密副使纯约自守及秉政无所建明子逊尝上书诋大臣及布皆为不才御史鱼周询因奏疏曰布不才其子能知之乃以尚书工部侍郎罢知河阳议者以周询引逊语逐其父为不知体改蔡州授太子少保致仕吴育传育字春卿建安人也父待问其在二府待问以列卿奉朝请育不自安请罢去不听及出师永兴时待问尚亡恙肩舆迎侍时人荣之苏洵传洵字明允眉州眉山人年二十七始发愤为学岁余举进士又举茂才异等皆不中悉焚常所为文闭户益读书遂通六经百家之说下笔顷刻数千言至和嘉佑间与其二子轼辙皆至京师翰林学士欧阳修上其所著书二十二篇既出士大夫争传之一时学者竞效苏氏为文章葛宫传宫弟密进士推官年五十致仕密子书思踵登第调建德主簿时密已老欲迎以之官密难之书思曰曾子不肯一日去亲侧岂以五斗移素志哉遂投劾归养十年余近臣表其志行以为泗州教授弗就密不得已许以他日偕行始乞监新市镇居父丧哀毁骨立盛暑不释苴麻终禫不忍去冢舍仕至朝奉郎亦告老父子归休皆不待年司马光传光子康字公休事父母至孝光居洛士之从学者退与康语未尝不有得涂之人见其容止虽不识皆知其为司马氏子也光薨治丧皆用礼经家法不为世俗事拜右正言以亲嫌未就职康自居父丧居庐蔬食寝于地遂得腹疾至是不能朝谒赐优告使召医李积于兖积老矣乡民闻之往告曰百姓受司马公恩深今其子病愿速往也来者日夜不绝积遂行至则不可为矣市井之人无不哀之吕公着传公着字晦叔幼嗜学至忘寝食父夷简器异之曰他日必为公辅刘摰传摰字莘老儿时父居正课以书朝夕不少间或谓君止一子独不可少宽邪居正曰正以一子不可纵也姚兕传兕字武之父宝战死定川兕补右班殿直兕幼失父事母孝凡图画器用皆刻仇雠未报字唐恪传恪字钦叟四岁而孤闻人言其父辄悲泣李邦彦传邦彦字士美怀州人父浦银工也邦彦喜从进士游两河举人入京者必道怀访邦彦有所营置浦亦罢工与为之且复资给其行由是邦彦声誉奕奕周起传起字万卿生而丰下父意异之曰此儿必起吾门因名起幼聪慧如成人意知卫州坐事削官起才十三诣京师讼父冤父乃得复故官起尝奏事殿中适仁宗始生帝曰卿知朕喜乎宜贺我有子矣即入禁中怀金钱出探以赐起范廷召传廷召枣强人父铎为里中恶少年所害廷召年十八手刃父雠剖取其心以祭父墓寇准传准自青州召还入见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宫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寇曰知子莫如父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极醉而罢苏轼传轼与弟辙师父洵为文洵读易作易传未究命轼述其志轼成易传轼子过字叔党轼谪贬迁徙独过侍之凡生理昼夜寒暑所须者一身百为不知其难初至海上为文曰志隐轼览之曰吾可以安于岛夷矣因命作孔子弟子别传时称为小坡盖以轼为大坡也其叔辙每称过孝以训宗族且言吾兄远居海上惟成就此儿能文也郑仅传仅知宁州诸军多杀老弱持首要赏仅下令非强壮而能生致者赏半之有内附羌追寇得老人不忍杀擒之乃其父也相持哭一军感动郎简传简字叔廉迁刑部一日谓其子絜曰吾退处十五年未尝小不怿今意倦岂不逝欤就寝而绝在广州无廉称盖为絜所累张洞传洞字仲通父惟简太常卿洞为人长大眉目如画自幼开悟卓荦不群惟简异之抱以访里之卜者曰郎君生甚奇必在策名后当以文学政事显贾黯传黯知襄州迎父之官而父有故人在部中遣直厅卒致问黯辄笞卒父恚一夕归乡里他日疾且亟黯内怀不自安请徙郡及解官就养不报乃弃官去而御史吴中复等劾黯辄委州印挠朝廷法绌知郢州未及任父死张去华传去华字信臣举进士甲科子师德字尚贤去华十子最器师德尝欲任一官辞不就去华曰此儿必继吾志举进士亦为第一时人荣之李迪传迪子东之自工部尚书拜太子太保致仕东之子孝基累官光禄卿与父东之同谢事纔年五十士大夫美之以比二疏吕夷简传夷简子公绰通敏有才父知政时多涉干请喜名好进者趋之尝泄漏除拜以市恩时人比之窦申公弼字宝臣夷简之亡也仁宗思之问知公弼识于殿柱入权开封府尝奏事退帝目送之谓宰相曰公弼甚似其父范仲淹传仲淹子纯佑性英悟自得尚节行方十岁能读诸书为文章籍籍有称父仲淹守苏州首建郡学聘胡瑗为师瑗立学规良密生徒数百多不率教仲淹患之纯佑尚未冠辄自入学齿诸生之末尽行其规诸生随之遂不敢犯自是苏学为诸郡倡纯佑事父母孝未尝违左右光宗李皇后传后字凤娘皇甫坦言于高宗遂聘为皇太子妃性妒悍尝诉太子左右于高孝二宫高宗不怿谓吴后曰是妇将种吾为皇甫坦所误孝宗亦屡训后宜以皇太后为法不然行当废汝及太子即位册为皇后光宗欲诛宦者近习皆惧遂谋离间三宫会帝得心疾孝宗购得良药欲因帝至宫授之宦者遂诉于后曰太上合药一大丸俟宫车过即投药万一有不虞其奈宗社何后觇药实有心衔之顷之内宴后请立嘉王为太子孝宗不许后曰妾六礼所聘嘉王妾亲生也何为不可孝宗大怒后退持嘉王泣诉于帝谓寿皇有废立意帝惑之遂不朝太上帝久不朝太上中外疑骇绍熙四年九月重明节宰执侍从台谏连章请帝过宫给事中谢深甫言父子至亲天理昭然太上之爱陛下亦犹陛下之爱嘉王太上春秋高千秋万载后陛下何以见天下帝感悟趣命驾朝重华宫是日百官班列俟帝出至御屏后挽留帝入曰天寒官家且饮酒百僚侍卫相顾莫敢言中书舍人陈傅良引帝裾请毋入因至屏后后叱曰此何地尔秀才欲斫头耶傅良下殿恸哭后复使人问曰此何理也傅良曰子谏父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后益怒遂传旨罢还宫后孝宗崩帝不能亲执丧王化基传化基字永图在中书不以荫补诸子官然善教训故其子举正举直举善举元皆有所立举正字伯仲幼嗜学厚重寡言化基以为类己器爱异诸子化基子举元举元子诏字景献历工兵户三部侍郎转开封尹时子使京西摄尹洛父子两京相望人以为荣赵昌言传昌言父睿太宗尹开封日选为雍丘太康二县令昌言少有大志太平兴国三年为贡部首荐廷试日太宗见其辞气俊辨又睹其父名谓左右曰是常为东畿宰朕之生辰必献诗百韵为寿善训其子亦为可嘉也擢置甲科魏羽传淳化中许王暴薨或有以宫府旧事上闻者太宗怒追捕僚吏将穷究之羽乘间上言曰汉戾太子窃弄父兵当时言者以其罪当笞耳今许王之过未甚于是太宗嘉纳之由是被劾者皆获轻典杨业传业子延昭幼沉默寡言为儿时多戏为军阵业尝曰此儿类我每征行必以从刘福传福既贵诸子尝劝起大第福怒曰我受禄厚足以僦舍以庇汝曹既无尺寸功以报朝廷岂可营度居室为自安计乎卒不许既死上闻其言赐其子白金五千两使市第宅韩令坤传令坤父伦世宗以令坤贵擢陈州行军司马及令坤领陈州徙伦许州罢职复居宛丘多以不法干郡政私酤求市利掊敛民财公私患之项城民武郁诣阙诉其事命殿中侍御史率汀按之伦诈报汀云被诏赴阙汀奏之世宗怒追劾具状法当弃市令坤泣请于世宗遂免死流海岛杨廷璋传廷璋有姊寡居周祖册为淑妃擢廷璋为右飞龙使廷璋固辞不拜愿推恩其父洪裕即令召洪裕赴阙以老病辞就拜金紫光禄大夫赵普传普字则平卒年七十一卒之先一岁普生日上遣其子承宗赍器币鞍马就赐之承宗复命未几卒次岁普已罢中书令故事无生辰之赐特遣普侄婿左正言直昭文馆张秉赐之礼物普闻之因追悼承宗秉未至而普病笃刘温叟传温叟字永龄父岳后唐太常卿温叟七岁能属文善楷隶岳时退居洛中语家人曰吾儿风骨秀异所未知者寿耳今世难未息得与老夫皆为温洛之叟足矣故名之温叟以荫补国子四门助教少帝即位拜刑部郎中赐金紫改都官郎中充翰林学士初岳仕后唐尝居内署至是温叟复居斯任时人荣之颜衎传衎字祖德迁河阳三城节度副使知州事居半岁得家问父在青州有风痹疾衎不奏弃官去侍疾不复有仕宦意岁余父疾不能起衎亲自掬矢未尝少倦丁父忧哀毁甚李沆传沆字太初父炳为观察支使沆少好学器度宏远炳尝语人曰此儿异日必至公辅王旦传旦字子明父祜尝以百口明符彦卿无罪世多称其阴德祜手植三槐于庭曰吾之后世必有为三公者此其所以志也旦幼沈默好学有文祜器之曰此儿当至公相向敏中传敏中字常之父瑀仕汉符离令性严毅惟敏中一子躬自教督不假颜色尝谓其母曰大吾门者此儿也陈尧佐传尧佐字希元父省华字善则端拱三年太宗亲试进士伯子尧叟登甲科占谢辞气明辨太宗顾左右曰此谁子王沔以省华对即召省华为太子中允尧佐少好学父授诸子经其兄未卒业尧佐窃听已成诵陈抟尝谓其父曰君三子皆当将相惟中子贵且寿后如抟言尧叟字唐夫解褐光禄寺丞直史馆与省华同日赐绯景德中尧叟掌枢机弟尧佐直史馆尧咨知制诰与省华同在北省诸孙任官者十数人宗亲登科者又数人荣盛无比宾客至尧叟兄弟侍立省华侧客不自安多引去尧咨于兄弟中最为少文然以气节自任工隶书善射尝以钱为的一发贯其中兄弟同时贵显时推为盛族薛奎传奎字宿艺绛州正平人父化光善数术尝以平晋策干太宗行在召见不用罢归适奎始生抚其首曰是子必至公辅张观传观字思正以吏部侍郎兼御史中丞以父居业高年多病请便郡以观文殿学士知许州月余拜左丞丁父忧哀毁过人既练而卒赠吏部尚书谥文孝观性至孝初为秘书郎其父方为州从事因上书愿以官授父真宗嘉之以居业为京官及观贵居业繇恩至太府卿居业尝过洛嘉其山川风物曰吾得老于此足矣观于是买田宅营林榭以适其意蚤起奉药膳然后出视事未尝一日废也李光传光字泰发童不戏弄父高称曰吾儿云间鹤其兴吾门乎岳飞传飞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同死朔望设祭于其家父义之曰汝为时用其徇国死义乎綦崇礼传崇礼字叔厚幼颖迈十岁能作邑人墓铭父见大惊曰吾家积善之报其在兹乎韩肖胄传肖胄字似夫父治守相州请祠肖胄因乞外补侍疾诏除直秘阁知相州代其父任陛辞帝曰先帝诏韩氏世官于相卿父子相代荣事也洪咨夔传咨夔字舜俞迁金部员外郎会诏求直言慨然曰吾可以尽言悟主矣其父见其疏曰吾能吃茄子饭汝无忧王应麟传应麟字伯厚知徽州其父撝尝守是郡父老皆曰此清白太守子也摧豪右省租赋民大悦和岘传岘字晦仁父凝晋宰相岘生之年适会凝入翰林加金紫知贡举凝喜曰我平生美事三者并集此子宜于我也因名之曰三美字显仁凝第四子也生五六岁凝教之诵古诗赋一历辄不忘试令咏物为四句诗颇有思致凝叹赏而奇之语岘曰此儿他日必以文章显吾老矣不见汝曹善保护之冯吉传吉字惟一父道周太师吉性滑稽无操行雅好琵琶尤臻其妙教坊供奉号名手者亦莫能及父常戒令勿习吉性所好亦不能改道欲辱之因家宴令吉奏琵琶为寿赐以束帛吉置于肩左抱琵琶按膝再拜如伶官状了无怍色家人皆大笑蔡攸传攸京长子也历宣和殿大学士与京权势日相轧浮薄者复间之父子各立门户遂为雠敌攸别居赐第尝诣京京正与客语使避之攸甫入遽起握父手为诊视状曰大人脉势舒缓体中得无有不适乎京曰无之攸曰禁中方有公事即辞去客窃窥见以问京京曰君固不解此此儿欲以为吾疾而罢我也阅数日京果致仕以季弟绦钟爱于京数请杀之帝不许刘子羽传子羽字彦修建之崇安人资政殿学士韐之长子也宣和末韐帅浙东子羽以主管机宜文字佐其父破睦贼入主太府太仆簿迁卫尉丞韐守真定子羽辟从会金人入父子相誓死守金人不能拔而去由是知名路振传振字子发父洵美事马希果署连州从事振幼颖悟五岁诵孝经论语十岁听讲阴符裁百言而止洵美责之俾终其业振曰百言演道足矣余何必学洵美大奇之郑绮传有鲍宗岩者字傅叔徽州歙人子寿孙字子寿宋末盗起里中宗岩避地山谷间为贼所得缚宗岩树上将杀之寿孙拜前愿代父死宗岩曰吾老矣仅一子奉先祀岂可杀之吾愿自死盗两释之慎知礼传知礼子从吉字庆之祥符八年权知开封府既受命召戒之曰京府浩穰凡事太速则误太缓则滞惟须酌中耳请属一无所受才数月有咸平县民张斌妻卢氏诉侄质被酒诟悖张素豪族质本养子而证左明白质贿于吏从吉子大理寺丞锐时督运石塘河往来咸平为请于县宰断复质刘姓第令与卢同居质洎卢迭为讼县闻于府从吉命户曹参军吕楷就县推问卢之从叔虢略尉昭一赂白金三百两于楷楷久不决卢兄文质又纳钱七十万于从吉长子大理寺丞钧钧以其事白从吉而隐其所受卢又诣府列诉即下其事右军巡院昭一兄澄尝以手书达钱惟演云寄语从吉事逮钧锐请缓之从吉颇疑惧密请付御史台即诏御史王奇直史馆梁固鞫之狱成惟演罢翰林学士楷钧免官配隶衡郢州锐文质皆削一官澄昭一并决杖配隶从吉坐首露在已发当赎铜特削谏议大夫张阐传阐字大猷幼力学博涉经史善属文将命名梦神人大书阐字曰以是名尔父异之力勉其为学朱熹传熹幼颖悟甫能言父指天示之曰天也熹曰天之上何物松异之危稹传稹字逢吉性至孝父疾愿捐己算益亲年疾寻愈娄机传机初登第其父寿戒之曰得官诚可喜然为官正自未易尔欧阳修传修中子棐字叔弼广览强记能文辞年十三时见修着鸣蝉赋侍侧不去修抚之曰儿异日能为吾此赋否因书以遗之修卒代草遗表神宗读而爱之意修自作也阎守恭传守恭父荣守恭生而体貌奇伟荣曰是必当事太平天子吾无恨矣蒋偕传偕字齐贤幼贫有立志父病尝刲股以疗父愈诘之曰此岂孝邪曰情之所感实不自知也蹇周辅传周辅为吏深文刻核子序辰守苏时以天宁同其父忌日辄于前一日设宴及节日不张乐序辰亦有文善傅会深文刻核似其父云张问传问处己廉洁尝仕鄜延幕府与种世衡善父丧世衡遗汝州田十顷辞弗受使归未至而世衡卒其子古用父治命亦不纳田芜秽者三十年后汝守请以给学朝廷命反诸种氏贾涉传涉字济川父伟尝守开江贻书丞相赵雄极论武兴守吴挺之横他日陛对又乞裁抑郭棣郭杲兵权孝宗嘉纳后反为所挤以没涉弱冠直父冤不避寒暑泣诉十年至伏书阙下蔡元定传元定字季通建阳人生而颖悟八岁能诗日记数千言父发博览群书号牧堂老人以程氏语录邵氏经世张氏正蒙授元定曰此孔孟正脉也元定深涵其义元定闻朱熹名往师之韩胄设伪学之禁捕元定甚急元定闻之不辞家即就道元定杖屦同其子沈行三千里脚为流血无几微见言面贻书训诸子曰独行不愧影独寝不愧衾勿以吾得罪故遂懈一日谓沈曰可谢客吾欲安静以还造化旧物阅三日卒沈从元定谪道州跋涉数千里道楚粤穷僻处父子相对常以理义自怡悦元定没徒步护丧以还有遗之金而义不可受者辄谢却之曰吾不忍累先人也慕容延钊传延钊子德丰字日新幼聪悟延钊爱之尝曰兴吾门者必此子王景传景子廷睿性骄傲好夸诞每言我当代王景之子闻者咸笑之因目为王当代侯益传益子仁矩仁矩子延广父历通祁雄三州刺史悉以补牙职仁矩在雄州日方饮宴虏数十骑白昼入州城居民惊扰延广引亲信数骑驰出衙门射杀其酋长一人斩首数级悉禽其余党延广持首级以献仁矩喜拊其背曰兴吾门者必汝也王全斌传全斌父事庄宗为岢岚军使私畜勇士百余人庄宗疑其有异志召之惧不敢行全斌时年十二谓其父曰此盖疑大人有他图愿以全斌为质必得释父从其计果获全陆九龄传九龄父贺以学行为里人所宗生六子九龄弟九渊生三四岁问其父天地何所穷际父笑而不答遂深思至忘寝食秦传序传传序江宁人淳化五年充夔峡巡检使李顺之乱城坏传序赴火死传序家寄荆湖间子奭□峡求父尸溺死人以为父死于忠子死于孝度宗本纪帝讳□资识内慧七岁始言言必合度理宗奇之及在位岁久无子乃属意托神器焉理宗家教甚严鸡初鸣问安再鸣回宫三鸣往会议所参决庶事退入讲堂讲官讲经次讲史终日手不释卷将晡复至榻前起居率为常理宗问今日讲何经答之是则赐坐赐茶否则为之反复剖析又不通则继以怒明日须更复讲李椿传椿字寿翁父升进士起家靖康之难升翼其父以背受刃与长子俱卒钱乙传乙字仲阳父颖喜游一旦东之海上不反乙方三岁母前死姑嫁吕氏哀而收养之长乃告以家世即泣请往迹寻凡八九反积数岁遂迎父以归时已三十年矣乡人感慨赋诗咏之刘锐传锐知文州嘉熙元年北兵来攻拒守两月余锐度不免集其家人尽饮以药皆死家素有礼法幼子同哥才六岁饮以药犹下拜受之左右为之感恸锐及其二子自刎死朱昭传昭字彦明宣和末为震武城兵马监押摄知城事金兵内侵城不可支昭退坐厅事召诸校谓之曰城且破妻子不可为贼污幸先戕我家而背城死战众未应昭幼子戏阶下遽起手刃之长子惊视又杀之径领数卒屠其家人舁尸纳井中贼登城昭勒众接战中流矢死史抗传抗济源人宣和末为代州沿边安抚副使金人围代急抗夜呼其二子稽古稽哲谓曰吾昔语用事者雁门控制一道宜择帅增戍以谋未形之患若使横流则无所措矣言虽切皆不吾省今重围既固外援不至吾用六壬术占之明日城必陷吾将死事汝辈亦勿以妻子为念而负国也能听吾言当令家属自裁然后同赴义二子泣曰唯吾父命明日城果破父子三人突围力战死于城隅孙益传益知朔宁府小鞠为边患遣将致讨益子在行间师无功益谓子必死朝廷闻之恤录其孤甚厚其子遣信至益所报平安益怒其子不能死以状自列尽上还官所赐而斩其持书来者申世宁传世宁信州铅山人绍兴六年潘达兵袭铅山父俞年七十未及出户遇贼贼意其有藏金欲杀之世宁年未冠亟引颈愿代父死贼感其孝两全之蔡定传定字元应越州会稽人家世微且贫父革依郡狱吏佣书以生资定使学游乡校稍稍有称郡狱吏一日坐舞文法被系革以诖误年七十余矣法当免系鞫胥任泽削其籍年而入之罪且与狱吏等案具府奏上之方待命于朝故俱久囚而革不得独决定切痛念父当耆年以非辜堕圄狴誓将身赎数诣府号诉请代坐狱弗许请效命于戎行弗许请隶五符为兵又弗许定知父终不可赎也仰而呼曰天乎将使定坐视父缠徽纆乎父老耄不应连系佣书罪不应与狱吏等理明矣而无所云诉父老而刑定之生其何益乎定图死矣庶有司哀怜而释父则虽死无憾矣于是预为志铭其墓又为状若诣府者结置袂间皆叙陈致死之由冀其父之必免也以建炎元年十二月甲申自赴河死府帅闻之惊曰真孝立命出革厚为定具棺敛事而抚周其家吕升传升莱州人父权失明剖腹探肝以救父疾父复能视而升不死赵与欢传与欢知安吉州有富民诉幼子察之非其本心姑逮其子付狱徐廉之乃二兄强其父析业与欢晓以法开以天理皆忻然感悟董槐传槐字庭植濠州定远人少喜言兵阴读孙武曹操之书而曰使吾得用将汛扫中土以还天子槐貌甚伟广颡而丰颐又美□论事慷慨自方诸葛亮周瑜父永遇槐严闻其自方怒而嘻曰不力学又自喜大言此狂生耳吾弗愿也槐心愧乃益自摧折学于永嘉叶师雍闻辅广者朱熹之门人复往从广广叹其善学张愈传愈字少愚宝元初上书言边事除试秘书省校书郎愿以授父显忠而隐于家南安翁传翁大儿于关外鬻果失税为关吏所拘送郡翁与小儿偕诣庭下长子当杖翁恳白郡守曰某老钝无能全藉此子赡给若渠不胜杖则翼日乏食矣愿以身代之小儿曰大人岂可受杖某愿代兄大儿又以罪在己甘心焉三人争不决小儿来父耳旁语若将有所请翁叱之儿必欲前郡守疑之呼问所以对曰大人元系带职正郎宣和间累典州郡翁急曳其衣使退曰儿狂妄言守询诰敕在否儿曰见作一束置瓮中埋于山下守立遣吏随儿发取果得之即延翁上坐谢而释其子次日枉驾访之室已虚矣张凝传凝沧州无棣人真宗践祚迁北作坊使咸平初契丹南侵凝率所部兵设伏于瀛州西出其不意腹背奋击挺身陷敌凝子昭远年十六从行即单骑疾呼突入阵中掖凝出左右披靡不敢动呼延赞传赞有胆勇鸷悍轻率尝言愿死于敌遍文其体为赤心杀贼字至于妻孥仆使皆然诸子耳后别刺字曰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及作破阵刀降魔杵铁折上巾两旁有刃皆重十数斤绛帕首乘骓马服饰诡异性复鄙诞不近理盛冬以水沃孩幼冀其长能寒而劲健其子尝病赞刲股为羹疗之洪皓传皓字光弼博文强记适字景伯皓长子也幼敏悟日诵三千言皓使朔方适年甫十三能任家事以皓出使恩补修职郎绍兴十二年与弟遵同中博学宏词科高宗曰父在远方子能自立此忠义报也宜升擢遂除敕令所删定官后三年弟迈亦中是选由是三洪文名满天下李渎传渎字河神淳淡嗜酒人或勉之答曰扶羸养疾舍此莫可从吾所好以尽余年不亦乐乎尝语诸子曰山水足以娱情苟遇醉而卒吾之愿也吾将与汝永诀尔辈当常在左右即设外寝与诸子同处一日忽曰适有人至□下诵诗云行到水穷处未知天尽时言讫不见吾当逝矣亟取莹集七十编洎书画付诸子促家人置酒顷之卒李璘传璘瀛州河间人□开运末契丹犯边有陈友者乘乱杀璘父及家属三人干德初璘隶殿前散祗候友为军小校相遇于京师宝积坊北璘手刃杀友而不遁去自言复父雠案鞫得实太祖壮而释之邢神留传神留深州陆泽人父超逋官租里胥督租与超斗超殴里胥死神留年十六诣吏求代父死州以闻特诏减死赐里胥万钱为棺敛具端拱初泰州海宁人沈正父为屯田院衙官凶暴无赖使酒殴平人死正中涂见父恐慑述其故正即号呼褫衣就殴其尸巡警者捕送官狱具怡然就闻者悲之陈绎传绎以翰林学士知郡州绎不能肃闺门子与妇一夕俱殒于卒伍之手傲然无惭色  父子部纪事九 桯史神宗朝王襄敏韶在京师会元夕张灯金吾弛夜家人皆出将帷观焉幼子采第十三方能言珠帽襐服冯肩以从至宣德门上方御楼芗云彩鳌箫吹雷动士女仰视喧拥阗咽转盼已失所在驺驭皆恇扰不知所为家人不复至帷次狼狈归未敢白请捕襄敏讶其反之亟问知其为南陔也曰他子当遂访若吾十三必能自归怡然不复求咸叵测居旬日内出犊车至第有中大人下宣旨抱南陔以出诸车家人惊喜迎拜天语既定问南陔以所之乃知是夕也奸人利其服装自襄敏第中已窃迹其后既负而趋南陔觉负己者之异也亟纳珠帽于怀适内家车数乘将入东华南陔过之攀幰呼焉中大人悦其韶秀抱置之膝翼早拥至上合以为宜男之祥上问以谁氏竦然对曰儿乃韶之幼子也具道所以上顾以占对不凡且叹其早惠曰是有子矣令暂留钦圣鞠视密诏开封捕贼以闻既获尽戮之乃命载以归且以具狱示襄敏赐压惊金犀钱果值巨万其机警见于幼年者已如此南陔采自号临江谢氏世以儒鸣元丰八年有名懋者及其弟岐其子举廉世充同登进士第连标之盛侈于一时时人谓之临江四谢举廉字民师东坡尝以书与之论文今载集中艮斋谔绍熙间位中执法以厚德着盖其族孙也癸辛杂识李梦庚者襄阳人善文不偶归而治生其子能文而不肖数盗用父财父欲杀之宗党劝止使其子拜且谢或告以父已负□子甚恐拜方起而□欲及亟走避闭门□入门者几寸其子后魁浙漕荐襄帅以书抵漕说友曰今岁漕魁乃梦庚之子也其论尾之语曾见之否其语曰世岂有弃鲧而不用其子者哉闻者莫不大噱云厚德录薛简肃公奎知益州里父讼其子不孝者诘之乃曰贫无以为养奎因出俸与之退朝录父子掌诰国初至熙宁元年凡九家李文贞昌武王兵部文正王惠献安简晁文元文庄钱希白修懿梁翰林庄肃吕文靖仲裕宣献公敏求苏仪甫子容过庭录忠宣在陈先光禄侍行后圃忠宣问曰八郎尔今几岁光禄应曰某四十六矣忠宣叹曰尔好福人吾所不若尔光禄愕然曰大人身为宰相勋业如此而不若某何也忠宣曰岂谓是哉吾七岁丁楚国忧廿六丁文正忧尔今年四十六岁而父母兄弟无故未尝一日离侍侧则吾岂如尔也泊宅编曾几学士儿皆早慧中子纔十岁一日谓父曰孔子死时宰予必不行心丧三年问何以验之答曰予亲丧以□为久况师乎其姊曰只恐闻于汝安乎之语不敢违也乃兄从旁对曰记得夫子没时宰予已先亡矣国老谈苑陈省华以大卿居家其子尧叟参枢密尧咨掌制诰每朝退端服夹侍偶宾至则导茗酪焉东轩笔录熙宁中诏王荆公及子雱同修经义成加荆公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雱龙图阁直学士同日授命故参政绛贺诗曰陈前舆马同桓傅拜后金珠有鲁公家世旧事族父文简公应举来京师馆于厅旁书室唯乘一驴更无余资至则卖驴得钱数千伯祖殿直轻财好义待族人甚厚日责文简公具酒肴欲观其器度文简公诉曰驴儿已吃至尾矣明道先生宰晋城时有富民张氏子其父死未几晨起有老父立于门外问之曰我汝父也今来就尔居具陈其由张氏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请辨之老父曰业医远出治疾而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氏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抱去某人某人见之先生谓曰岁久矣尔何记之详也老父曰某归而知之则书于药法策后因怀中取策进之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某人抱儿与张三翁家先生问张氏子曰尔年几何曰三十六矣尔父而在年几何曰七十六矣谓老父曰是子之生其父年纔四十已谓之三翁乎老父惊惶服罪括异志茅山有村儿牧牛洗所著汗衫曝于草上牛食草之际并食其衫疑邻儿窃之其父怒曰生儿为盗将安用之即将儿投于水中邻儿称□呼天纔出水父复投之俄大雷雨震死其牛汗衫自牛口出春渚纪闻有名士为泗倅者卧病既久其子不慧郡有太医生杨介名医也适自都下还众令其子谒之且约介就居第诊视介亦谦退谓之曰闻尊君服药且更数医矣岂小人能尽其艺耶其子曰大人疾势虽淹久幸左右一顾且作死马医也闻者绝倒可谈青州王大夫尝知舒丹二州为诗极鄙俚每投献当路留以为笑具季父为青掾王亦与一轴诗他日季父见其子乃谢之其子曰大人九伯乱道玷渎高明盖俗谓神气不足者为九伯岂以一千为足数耶余中表任朝议大夫以八□赦恩转中奉大夫其子对贺客则曰大人转此一官方始济事将来有遗表恩泽也余记此二事非以为谑盖所以开悟为人子者钱遹德循为侍御史元符末攻曾布章数上正急会其子病明日将对夜其子死德循即跨马入朝不复内顾既归而后举哀朝廷颇知之故德循遂除中丞诰词有云方蹇蹇以匪躬子呱呱而弗恤未几德循转工部尚书失言路其僚颇攻击竟论匿哀之事德循由是得罪责词数其躁进至云匿哀请对渎轩墀德循投闲久之领宫祠而终常州苏掖仕至监司家富甚啬每置产吝不与直争一文至失色尤喜乘人窘急时以微资取奇货尝置别墅与售者反复甚苦其子在旁曰大人可增少金我辈他日卖之亦得善价也父愕然自是少悟士大夫竞传其语东坡杂记黎子明之子为继母所谗出数月其父年高子幼不给于耕夫妇父子皆有悔意而不能自还予为买羊沽酒送归其家为父子如初庶几颍谷封人之意东坡志林韩魏公在中山狄青为副总管陈荐为幕客今魏公之子师朴出镇而青之子咏荐之子厚复践此职亦异事也寇元弼言去岁春徐州通判李陶有子年十七八素不善作诗忽咏落花诗云流水难穷目斜阳易断肠谁同砑光帽一曲舞山香父惊问之若有物凭附者自云是谢中舍问砑光帽事云西王母宴群仙有舞者带砑光帽帽上簪花舞香山一曲曲未终花皆落去老学庵笔记舒焕尧文东坡公客建炎中犹在有子为湖南一县尉遇盗尧文年九十矣忧悸得病而卒读书镜宋郭进造宅既成以酒席犒工令子弟之席设于诸工之下指工人曰此造宅者指诸子曰此卖屋者进死未几果为资政殿学士陈彦升所得庆历中张宗晦以秘书监致仕居洛阳一日谒留守其子唐言唐贺监知章以道士服归会稽明皇锡以鉴湖今洛中嵩少虽非朝廷所赐大人可衣羽服优游其间何必事请谒石林燕语范文正公四子长曰纯佑有奇才方公始为西帅时已能佐公治军早死其次即忠宣夷叟德孺也尝为人言纯仁得吾之忠纯礼得吾之正纯粹得吾之材忠宣以身任国世固知之夷叟简默寡言笑虽家居独坐一室或终日不出德孺继公帅四方为名将卒如其言云文潞公父为白波辇运潞公时尚少一日常以事忤其父欲挞之潞公密逃去张靖父为辇运司军曹司知其所在迎归使与靖同处其父求潞公月余不得极悲思之乃徐出见因使与靖同学后因登第潞公相时擢靖为直龙图阁靖有吏干翰林学士张阁其子也闻见前录李承之待制奇士苏子瞻所谓李六丈人豪也为童子时论其父纬之功于朝久不报自诣漏舍以状白丞相韩魏公公曰君果读书自当取科名不用纷纷论赏也承之云先人功罪未辨深恐先犬马沟壑无以见于地下故忍痛自言若欲求官稍识字第二人及第固不难魏公王尧臣榜第二人登科承之故云公闻其语矍然范忠宣为右相宣仁太后寝疾宰辅入问后留忠宣曰卿父仲淹可谓忠臣在章献太后朝劝后尽母道在仁宗朝劝帝尽子道卿当似之呜呼宣仁后之所以望忠宣者群臣莫及也刘仲通慕司马温公吕献可之贤方温公欲志献可墓时仲通自请书石温公文出直书王介甫之罪不隐仲通始有惧意其子安世字器之出入温公门下代其父书自此益知名司马温公初居洛有张云卿字伯纪康节以问公公曰或闻旅殡其父于和州久不省未敢与见康节曰张云卿可谓孝矣云卿之父谪官死和州贫不能归因寓其丧云卿奉其母归洛贫甚府尹哀之俾为国子监说书得月俸七千以养若为和州一行则罢俸数月将饥其母矣其故如此温公深然曰某之听误矣伯纪自此从温公游未几伯纪之母死徒步至和州迎父柩合葬陈莹中为谏官时为上皇极言蔡京蔡卞不可用用之决乱天下蔡京深恨之屡窜责例用赦放归犹隶通州一日莹中之子走京师言蔡京事诏狱下明州捕莹中甚急士民哭送之莹中不为动既入狱见其子被系笑曰不肖子烦吾蔡京用酷吏李孝寿治其事孝寿坐厅事帘中列五木于庭引莹中问之莹中从容曰蔡京之罪某实知之不肖子不知也多求纸自书孝寿惧以莹中为不知情即日放归再隶通州其子配海上太学博士姜愚字子发京师人长康节先公一岁从康节学称门生先公年四十五未娶潞州张仲宾太博字穆之自未第亦从康节子发与二君同白康节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生年逾四十不娶亲老无子恐未足以为高康节曰贫不能娶非为高也子发曰某同学生王允修颇乐善有妹甚贤似足以当先生穆之曰先生欲婚则某备聘令子发与王允修言之康节遂娶先夫人后二年伯温始生故康节有诗云我今行年四十七生男方始为人父鞠育教诲诚在我寿夭贤愚系于汝我若寿命七十岁眼前见汝二十五我欲顾汝成大贤未知天意肯从否富韩公之父贫甚客吕文穆公门下一日白公曰某儿子十许岁欲令入书院事廷评太祝公许之其子韩公也文穆见之惊曰此儿他日名位与吾相似亟令诸子同学供给甚厚文穆两入相以司徒致仕后韩公亦两入相以司徒致仕文穆知人之术如此闻见后录大儒宋景文公学该九流于音训尤邃故所著书用奇字人多不识尝纳子妇三日子以妇家馈食物书白一过目即曰书错一字姑报之至白报书即怒曰吾薄他人错字汝亦尔邪子皇骇却立缓扣其错以笔涂暖字盖妇家书以食物暖女云报亦如之子益骇又缓扣当用何暖字久之怒声曰从食从而从大子退检字书博雅中出餪字注云女嫁三日饷食为餪女始知俗间餪女云者自有本字国初营丘李成画山水前无古人后河阳郭熙得其遗法成之子觉熙之子思俱为从官颇广求两父之画故见于世者益少益可贵云王荆公之子雱作荆公画像赞曰列圣垂教参差不齐集厥大成光于仲尼是圣其父过于孔子也雱死荆公以诗哭之曰一日凤鸟去千年梁木摧是以儿子比孔子也父子相圣可谓无忌惮者矣玉照新志韩子苍驹本蜀人父为峡州夷陵令老矣有一妾子苍不能奉之父怒逐出内侍贾祥先坐罪窜是郡驹父事祥甚谨祥不能忘子苍父逐之后走京师祥已收召大用事子苍往投之祥不知其得罪于其父也献其所业偶裕陵忽问迁谪中有何人材祥即出子苍诗文以进首篇太乙真人之句上览奇之即批出赐进士及第除秘书省正字不数年遂掌外制青箱杂记张文孝公观以真宗幸亳岁状元及第致仕枢密副使而其父尚无恙父名居业周易学究性友弟滞选调三十余年年六十余始转京秩以主客员外郎致仕见其子入践枢府授大府卿寿九十卒卒未逾年张公亦捐馆故谥文孝乃知张公贵达皆其父福庆所致张文定公齐贤洛阳人少时家贫父死无以葬有河南县史某甲为办棺敛公深德之遂展兄事虽贵不替刘温叟父名岳终身不听乐不游嵩华每赴内宴闻钧奏回则号泣移时曰若非君命则不至于是挥麈后录曾文肃十子最钟爱外祖空青公有寿词云江南客家有宁馨儿三世文章称大手一门兄弟独良眉籍甚多推千里足来自渥洼池莫倚善题鹦鹉赋青山须待健时归不似傲当时其后外祖果以词翰名世可谓父子为知己也沈义伦卢多逊为相其子起家即授水部员外郎后遂以为常今之朝奉郎也吕文穆为相当任子奏曰臣甲科及第释褐止授九品京官况天下才能老于岩穴不能沾寸禄者多矣今臣男始离襁褓膺此宠命恐罹谴责乞以臣释褐时所授官补之自是止授九品京秩因以为定制以至今日韩忠献亿景佑中参仁宗政事天下称为长者四子仲文综子华绛持国维玉汝缜俱礼部奏名忠献启上曰臣子叨陛下科第虽非有司观望然臣既备位政府岂当受而有之天下将以为由臣故致此臣虽不足道使圣明之政人或以议之非臣所安也臣教子既以有成又何必昭示四方以为荣观哉乞尽免殿试唱第幸甚诚恳再三上叹嘉而允所请忠献既薨仲文子华玉汝相继再中科甲独持国曰吾前已奏名矣当遵家君之言何必布之远方耶不复更就有司之求故文潞荐持国疏云曾预南中高荐从不出仕宦其后子文知制诰子华王汝皆登宰席持国赐出身至门下侍郎为本朝之甲族云归田录皇子颢封东阳郡王除婺州节度使检校太傅翰林贾学士黯上言太傅天子师臣也子为父师于体不顺中书检勘自唐以来亲王无兼师傅官者盖自国朝命官祗以差遣为职事自三师三公以降皆是虚名故失于因循尔议者皆以贾言为当也赵元昊二子长曰佞令受次曰谅祚谅祚之母尼也有色而宠佞令受母子怨望而谅祚母之兄曰没藏讹咙者亦黠虏也因教佞令受以弒逆之谋元昊已见杀讹咙遂以弒逆之罪诛佞令受子母而谅祚乃得立而年甚幼讹咙遂专夏国之政其后谅祚稍长卒杀讹咙灭其族元昊为西鄙患者十余年国家困天下之力有事于一方而败军杀将不可胜数然未尝少挫其锋及其困于女色祸生父子之间以亡其身此自古贤智之君或不能免况元昊乎讹咙教人之子杀其父以为己利而卒亦灭族皆理之然也清波杂志蔡京怀奸固位屡被逐而不去王黼切忌之百方欲其去乃取旨遣童贯偕其子攸往取表京以攸被诏同至乃置酒留贯攸亦预焉京以事出不意一时失措酒行自陈曰京衰老宜去而不忍遽乞身者以上恩未报此二公所知也时左右闻京并呼其子为公莫不窃笑欲去宰辅取表自京始尝考晁错更汉令诸侯喧哗错父闻之从颍川来谓错曰上初即位公为政用事侵削诸侯疏人骨肉口语多怨公何谓也错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父曰刘氏安矣晁氏危吾去公归矣凡三呼其子为公史笔书之亦以表其失言范文正公在睢阳遣尧夫到姑苏搬麦五百斛尧夫时尚少既还舟次丹阳见石曼卿问寄此久乎曼卿曰两月矣三丧在浅土欲葬之而北归无可与谋者尧夫以所载麦舟付之单骑兼程取捷径而归到家拜起侍立良久文正曰东吴见故旧乎曰曼卿为三丧未举方留滞丹阳时无郭元振莫可告者文正曰何不以麦舟与之尧夫曰已付之矣端拱二年河南府言前郢州刺史穆彦璋以爱子死不愿生挺身入山林饲饿虎异哉丧明尤天古虽有之此则世未尝有也见太宗实录王荆公当国值生日差其子雱押送礼物雱言例有书送物阁门缴申枢密院取旨出札子乃许收下榜子谢恩缘父子同财理无馈遗取旨谢恩一皆作伪窃恐君臣父子之际为礼不宜如此乞自今应差子孙弟侄押赐并不用此例从之至当之论后皆遵行顷见老先生言此出荆公意奏检亦公笔特假雱名尔雱字元泽大观元年诏赐使相以上生日器币故事止差亲戚殊失宠遇大臣之意自今取旨差官画墁录临潼县驿前有俚妇三子皆售诸过客二为正使一为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刘郎官者县人田升卿也田登第嫡父自陈升卿大怒闻公决杖元佑中升卿坐市易钱不明配流广南人谓无亲之报也王世则长沙人冠岁辞亲入南岳读书其父遗之一千居数年还家宁亲既而出二千封识如故明年状元及第齐东野语有一士人父使从学月与油烛钱一千其子请益父不可子以书白父曰所谓焚膏继晷者非为身计正为门户计耳且异日恩封庶几及父母耳有如吝小费则大人承事娘子孺人辽乎邈哉闻者无不绝倒金史太祖本纪太祖讳旻本讳阿骨打世祖第二子也幼时与群儿戏力兼数辈举止端重世祖尤爱之世祖与腊醅麻产战于野鹊水世祖被四创疾困坐太祖于膝循其发而抚之曰此儿长大吾复何忧世祖伐卜灰太祖因辞不失请从行世祖不许而心异之世祖寝疾太祖以事如辽统军司将行世祖戒之曰汝速了此事五月未半而归则我犹及见汝也太祖往见曷鲁骚古统军既毕事前世祖没一日还至家世祖见太祖来所请事皆如志喜甚执太祖手抱其颈而抚之谓穆宗曰乌雅束柔善惟此子足了契丹事左企弓传企弓子渊渊子光庆字君锡幼颖悟沈厚少言渊尝谓所亲曰世吾家者此子也张中孚传中孚父达仕宋至太师宗翰围太原其父战殁中孚泣涕请迹父尸乃独率部曲十余人入大军中竟得其尸以还石抹世绩传世绩字景略哀宗以世绩从行次新蔡县之姜寨世绩子嵩时为县令拜上于马前兵乱后父子始相见上嘉之授嵩应奉翰林文字以便养亲蔡城破父子俱死嵩字企隆高彪传彪本名召和失辰州渤海人祖安国辽兴辰开三镇节度使父六哥左丞制官至刺史彪始生其父用术者言为其时日不利于己欲不举其母为营护居数岁竟逐之彪匿于外家辽人调兵东京时六哥已老当从军怅然谓所亲曰吾儿若在可胜兵矣所亲具以实告因代其父行战于出河店辽兵败走彪独力战军帅见之曰此勇士也令生致之斡鲁攻东京六哥率其乡人迎降以为榆河州千户久之告老彪代领其众宋可传可字予之武陟人北兵驻山阳军中有闻可名者访知所在质其子使人招之曰从我者祸福共之不然汝子死矣亲旧竞劝之往可皆谢不从曰吾有子无子与吾儿死生皆有命焉岂以一子故并生平所守者亡之后竟以无子柔妃弥勒传弥勒姓耶律氏天德二年使礼部侍郎萧拱取之于汴过燕京拱父仲恭为燕京留守见弥勒身形非若处女者叹曰上必以疑杀拱矣及入宫果非处女海陵心疑萧拱竟致之死陈颜传颜卫州汲县人世业农父光宋季擢武举第调寿阳尉未赴值金兵取汴光病围城中颜间关渡河往省其父因扶疾北归光家奴谋良不可诬告光与贼杀人光系狱榜掠不胜因自诬服颜诣郡请代父死太守徐某哀之不敢决适帅臣至郡以其状白帅曰此真孝子也遂并释之天会七年诏旌表其门闾韩玉传玉与夏人战败之当路者忌其功驿奏玉与夏寇有谋朝廷使使觇其军即实其罪玉道出华州被囚死于郡学临终书二诗壁间士论□之子不疑字居之以父死非罪誓不禄仕藏其父临终时手书云此去冥路吾心皓然刚直之气必不下沉儿可无虑世乱时艰努力自护幽明虽异宁不见尔读者恻然禹显传刘全者彭城民也率乡邻数百避兵沫沟推为寨主北兵至徐尽俘其老幼全父亦在其中北兵质之以招全全缚其人送徐州因窃其父以归徐帅益都嘉其忠承制以为昭信校尉遥领彭城县尉后遇国用安以其不附己见杀海陵太子光英传光英本名阿鲁补徒单后所生颇警悟诵孝经一日忽谓人曰经言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何为不孝对者曰今民间子博奕饮酒不养父母皆不孝也光英默然良久曰此岂足为不孝邪盖指言海陵弒母事及海陵遇害讹里也杀光英于汴京死时年十二张浩传浩子汝霖字仲泽少聪慧好学浩尝称之曰吾家千里驹也贾少冲传少冲子益字损之少颖悟如成人大定十四年父少冲为秘书少监充宋主生日副使益侍行是时宋人常争起立接受国书之礼少冲问益曰即宋人欲变礼持议不决奈何益曰守死无辱可谓使矣少冲大奇之庞迪传迪字仲由性纯孝父疾医药弗□迪仰天泣祷刲股作羹由是获安卢孝俭传孝俭累迁山东东路转运使孝俭素褊躁与同僚王公谨失欢其子尝私用官帑孝俭不知也既而改河北西路转运使公谨乃发其事孝俭闻被逮莫测所以行至章丘自缢死张万公传万公幼聪悟喜读书父弥学梦至一室榜曰张万相公读书堂已而万公生因以名焉李晏传晏子仲略转员外郎以亲病求侍特授泽州刺史以便禄养先是晏领沁南军节度使泽于怀为支郡父子相继乡人荣之程采传采字公弼燕之析津人祖冀仕辽广德军节度使冀凡六男父子皆擢科第士族号其家为程一举元史太祖本纪帝讳铁木真姓奇渥温氏初烈祖征塔塔儿部获其部长铁木真宣懿太后月伦适生帝手握凝血如赤石烈祖异之因以所获铁木真名之志武功也阔里吉思传阔里吉思封高唐王西北不安请往平之陷敌不屈死焉追封赵王子朮安幼以弟木忽难袭高唐王朮安成立木忽难让朮安袭赵王一日召王傅脱欢司马阿昔思谓曰先王旅殡卜罗荒远之地神灵将何依吾痛心欲无生若请于上得归葬先茔瞑目无憾矣二人言之知枢密院事也里吉尼以闻帝嗟悼久之曰朮安孝子也即赐阿昔思黄金一瓶得脱欢之子失忽都鲁王傅木忽难之子阿鲁忽都断事官也先等一十九人乘驿以往复赐从者钞五百贯淇阳王月赤察儿丞相脱禾出八都鲁差兵五百人护其行至殡所奠告启视尸体如生遂得归葬张柔传柔子弘略迁江西宣慰使称疾家居二十九年见世祖于龙虎台请曰臣之子玠长矣愿备宿卫从之且赐以酒曰卿年未老谢事何为特命为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史天倪传天倪父秉直读书尚气义癸酉太师国王木华黎统兵南伐秉直聚族诣军门降木华黎欲用秉直辞而荐其子天倪木华黎见而奇之从木华黎军真定武仙降仙谋作乱乃设宴邀天倪有知其谋者止天倪毋往天倪不从遂为仙所杀天倪之赴真定也秉直密戒之曰观武仙辞气终不为我用宜备之天倪曰我以赤心待人人或相负天必不容愿无虑秉直乃携其孙楫权还北京至是人服其先识张弘范传弘范字仲畴柔第九子也善马槊颇能为歌诗年二十时兄顺天路总管弘略上计寿阳行都留弘范摄府事吏民服其明决蒙古军所过肆暴弘范杖遣之入其境无敢犯者中统初授御用局总管三年改行军总管从亲王哈必赤讨李于济南柔戒之曰汝围城勿避险地汝无怠心则兵必致死主者虑其险苟有来犯必赴救可因以立功勉之弘范营城西出军突诸将营独不向弘范弘范曰我营险地乃示弱于我必以奇兵来袭谓我弗悟也遂筑长垒内伏甲士而外为壕开东门以待之夜令士卒浚壕益深广不知也明日果拥飞桥来攻未及岸军陷壕中得跨壕而上者突入垒门遇伏皆死降两贼将柔闻之曰真吾子也弘范病甚出所赐□甲命付嗣子珪曰汝父以是立功汝佩服勿忘也李昶传昶字士都东平须城人父世弼从外家受孙明复春秋得其宗旨金贞佑初三赴廷试不第推恩授彭城簿志壹□不乐遂复求试一夕梦在李彦榜下及第阅计偕之士无之时昶年十六已能为程文乃更其名曰彦兴定二年父子廷试昶果以春秋中第二甲第二人世弼第三甲第三人父子褒贬各异时人以比向歆黄赟传赟字止敬临江人父君道延佑间求官京师留赟江南时赟年幼及既长闻其父娶后妻居永平乃往省之则父殁已三年矣庶母闻赟来尽挟其赀去更嫁拒不见赟赟号哭语人曰吾之来为省吾父也今不幸吾父已殁思奉其柩归而窆之莫知其墓苟得见庶母示以葬所死不恨矣尚忍利遗财耶久之闻庶母居海滨亟裹粮往庶母复拒之三日不纳庶母之弟怜之与偕至永平属县乐亭求父墓又弗得赟哭祷于神一夕梦老父以杖指葬处曰见片砖即可得明日就其地求之庶母之弟曰真是已敛时有某物可验启朽棺得父骨以归刘浚传浚字济川仕连江县宁善巡检江西贼帅王善寇闽官军守罗源县拒之罗源与连江接壤势将迫浚募壮士百余命仲子健将之浃旬间众至数万贼寻破罗源分两道攻福州浚拒之辰山三战三捷俄闻福州陷众多溃去浚独帅健兵进遇贼于中麻突其阵斩前锋五人贼兵大至鏖战三时顷浚中箭堕马健下马掖之俱被获浚忿戟手大骂贼缚浚□下先斫手一指骂弥厉再斫一指亦如之指且尽斫两腕次及两足浚色不少变骂声犹不绝遂割其喉舌而死健亦以死拒贼善义之舍健使敛浚尸瘗之健归请兵于帅府以复父雠弗听健尽散家赀结死士百人诈为工商流丐入贼中夜半发火大噪贼惊扰自相屠戮健手斩杀其父者张破四并擒善及寇首陈伯祥来献磔之事闻赠浚福建行省检校官授健古田县尹官为浚立祠福州北门外有司岁时致祭云张禧传禧东安州人子弘纲字宪臣年十八父禧为主将所诬系狱将杀之弘纲直入狱中狱卒并系之弘纲佯狂谑笑守者易之既寝遂与其父逸去后从其父攻城徇地屡有功管如德传如德黄州黄陂县人父景模为宋将以蕲州降授淮西宣抚使如德为江州都统制至元十二年亦以城降先是如德尝被俘虏思其父与同辈七人间道南驰为逻者所获械送于郡如德伺逻者怠即引械击死数十人各破械脱走间关万里达父所景模喜曰此真吾儿也至是入觐世祖笑曰是孝于父者必忠于我矣移剌捏□传捏儿子买奴从父习战阵初入见太祖问曰汝年小能袭父职乎对曰臣年虽小国法不小帝异其对顾左右曰此儿甚肖乃父以为高州等处达鲁花赤兼征行万户张晋亨传晋亨子好古字信甫戍蕲州宋人攻蕲好古率兵迎击力不敌死之时晋亨在济南军中闻之哭曰吾儿死得其所矣宋子贞传子贞病危诸子请遗言子贞曰吾平昔教汝者不少今尚何言耶子渤有才名徐世隆传世隆字威卿陈州西华人弱冠登金正大四年进士第辟为县令其父戒世隆曰汝年少学未至毋急仕进更当读书多识往事以益智识俟三十入官未晚也世隆遂辞官益笃于学贾鲁传鲁字友恒擢户部主事一日觉心悸寻得父书笔势颤缩即辞归比至家父已有风疾未几卒王英传英字邦杰益都人刚果有大节膂力绝人善骑射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父子皆善用双刀人号之曰刀王至正中毛贵陷益都英时年九十有六乃谓其子弘曰我世受国恩美官厚禄备尝享之今老矣纵不能事戎马以报天子尚忍食异姓之粟以求生乎水浆不入口者数日遂卒毛贵闻之使具棺衾以葬将敛举其尸不动焚香祝曰公子弘请公归葬先茔祝毕尸遂起观者莫不惊异伯八传至元十二年亲王昔列吉脱铁木儿叛奔海都伯八以闻且愿提兵往讨之未得命为彼所袭死焉脱铁木儿虏其二子八剌不兰奚分置左右居岁余待之颇厚八剌阴结脱铁木儿近侍也里伯秃谋报父仇后为也里伯秃家人泄其谋八剌知事不成将家族南奔脱铁木儿遣骑追之至一河八剌马惊不能渡回拒之射中数人力穷兄弟就擒脱铁木儿责之曰我待汝厚甚而汝反为此耶八剌曰汝背叛君上害我父掠我亲属我誓欲杀汝以报君父之雠今力穷被执从汝所为逼令跪不屈以铁挝碎其膝终不跪与弟不兰奚同被害合剌普华传合剌普华岳璘帖木尔子也幼侍母奥敦氏居益都尝叹曰幼而不学有不堕吾宗者乎父时以断事官建牙保定合剌普华往白其志父奇之郭道卿传道卿年八十子廷炜为建宁路平准行用库使辞归侍养道卿尝病疝危甚廷炜忧瘁扶护一夕发尽白有司言状旌之陈韶孙传韶孙广州番禺人父浏以罪流肇州韶孙年十岁不忍父远谪朝夕号泣愿从父不能夺遂与俱往跋涉万里不惮劳苦道过辽阳平章塔出见而悯焉语之曰天子宽仁罚不及嗣边地苦寒非汝所堪吾返汝故乡汝愿之乎韶孙曰既不能以身代父当死生以之归非所愿也塔出惊异以钱赏之大德六年浏死韶孙哀恸见者皆为之泣下肇州万户府以闻命遣还乡里仍旌异之徐钰传钰镇江人始冠侍父镇将之婺源过丹阳小溪镇乘桥失足堕水中同行者立岸上不能救钰投溪拥镇出镇得挽行舟以升钰力惫且水势湍急遂溺死尸流四十五里得干滩江浙行省言状表异之王初应传初应漳州长泰人至大四年二月从父义士樵刘岭山有虎出丛棘中搏义士伤右肩初应赴救抽镰刀刺虎鼻杀之义士得生泰定二年同县施合德父真佑尝出耘为虎扼于田合德与从弟发仔持斧前杀虎父得生并旌其门胡伴侣传伴侣钧州密县人其父实□患心疾数月几死更数医俱莫能疗伴侣乃斋沐焚香泣告于天以所佩小刀于右胁傍刲其皮肤割脂一片煎药以进父疾遂瘳其伤亦旋愈朝廷旌表其门察罕传察罕初名益德唐兀乌密氏父曲也怯律为夏臣其妾方怀察罕不容于嫡母以配掌羊群者及里木察罕稍长其母以告且曰嫡母已有弟矣察罕武勇过人从帝攻西夏破肃州师次甘州察罕父曲也怯律居守城中察罕射书招之且求见其弟时弟年十三命登城于高处见之且遣使谕城中使早降其副阿绰等三十六人合谋杀曲也怯律父子并杀使者并力拒守城破帝欲尽坑之察罕言百姓无辜止罪三十六人耶律忒末传国兵至忒末及子天佑率众三万内附授帅府监军天佑招讨使从元帅史天倪攻取益都诸城时金降将武仙据真定以叛杀守将史天倪忒末父子夜逾城而出将以闻会天倪弟天泽还自北京遇诸满城合蒙古诸军南与贼战走武仙复真定朝廷以天泽袭兄爵而以天佑镇赵州明年仙复犯真定天泽潜师出□城忒末与其妻石抹氏及家孥在真定者皆陷焉仙遣其仆刘揽儿持书诱天佑曰汝能诛赵州官吏以降当活汝父母仍授汝元帅不尔尽烹之忒末密令揽儿语天佑曰仙贼狡猾汝所知也毋以我故随其机□以亏忠节且忠孝难两全汝能固守不失国家大计我视刀锯甘如蜜矣天佑恸哭承命驰至□城以贼书示天泽天泽曰王陵之事照耀史册汝能遵父命忠诚许国功不在王陵下天佑乃趋还赵壁率众殊死战仙怒尽杀忒末家一十八人战于栾城元氏高邑柏乡仙兵屡挫木华传木华子塔思幼与常儿异木华尝曰 成吾志必此儿也 速不台传哈班二子长忽鲁浑次速不台俱骁勇善骑射太祖在班朱尼河时哈班尝驱群羊以进遇盗被执忽鲁浑与速不台继至以枪刺之人马皆倒余党逸去遂免父难羊得达于行在所阿儿思兰传阿儿思兰阿速氏初宪宗以兵围阿儿思兰之城阿儿思兰偕其子阿散真迎谒军门帝赐手诏命专领阿速人且留其军之半余悉还之俾镇其境内以阿散真置左右道遇阇儿哥叛军阿散真力战死之帝遣使裹尸还葬之阿儿思兰言于帝曰臣长子死不能为国效力今以次子□古来献之陛下愿用之□古来至帝命从兀良哈台征哈剌章有功兀良哈台赏以白金名马从伐宋中流矢而死李黼传黼字子威颍人也工部尚书守中之子守中性卞急遇诸子极严每一饮酒□半月醉不解黼百计承顺求宁亲心终不可得跪而自讼往往达旦无几微压怠之意王士元传士元字尧佐知浚州至正十七年贼复迫浚州州兵悉溃散士元坐堂上顾其子致微使避贼曰吾守臣居此职也若可逃生子侍立不忍去贼前问曰尔为谁士元叱曰我王知州也强贼识我否贼欲缚士元士元奋拳殴贼贼怒并其子杀之布鲁海牙传布鲁海牙拜燕南诸路廉访使未几授断事官使职如故时断事官得专生杀多倚势作威而布鲁海牙小心谨密慎于用刑有民误殴人死吏论以重法其子号泣请代死布鲁海牙戒吏使擒于市惧则杀之既而不惧乃曰误殴人死情有可宥子而能孝义无可诛遂并释之使出银以资葬埋且呼死者家谕之其人悦从陈祜传祜迁浙东道宣慰使检覆民田至新昌值玉山乡盗仓卒不及为备遂遇害子夔芍陂屯田万户在扬州闻祜遇盗死泣请于行省愿复父雠擒其贼魁戮于绍兴市贺仁杰传仁杰父尝治室于毁垣中得白金七千五百两谓其妻郑曰语云匹夫无故获千金必有非常之祸时世祖以皇太弟受诏征云南驻六盘山乃持五千两往献之世祖曰天以赐汝焉用献对曰殿下新封秦金出秦地此天以授殿下臣不敢私愿以助军且言其子仁杰可用状即召入宿卫田改住传改住汶上人父病不能愈祷于天去衣卧冰上一月李恒传恒字德卿唐末世为西夏国主太祖经略河西有守兀纳剌城者夏主之子也城陷不屈而死子惟忠方七岁求从父死主将异之执以献宗王合撒儿王留养之惟忠生恒秦起宗传起宗字元卿生长兵间学书无从得纸父顺削柳为简写以授之成诵削去更书李德辉传德辉字仲实生五岁父且卒指德辉谓其家人曰吾为吏治狱不任苛刻人蒙吾力者众天或报之是儿其大吾门乎及卒德辉号恸如成人曹元用传元用资禀俊爽幼嗜书一经目□成诵每夜读书常达曙不寝父忧其致疾止之□以衣蔽窗默观之刘敏中传敏中幼卓异不凡年十三语其父景石曰昔贤足于学而不求知丰于功而不自衒此后人所弗逮也父奇之揭傒斯传傒斯字曼卿父来成宋乡贡进士傒斯幼贫读书尤刻苦昼夜不少懈父子自为师友由是贯通百氏早有文名张翥传翥少时负其才隽豪放不羁好蹴踘喜音乐不以家业屑其意其父以为忧翥一旦翻然改曰大人勿忧今请易业矣乃谢客闭门读书昼夜不暂辍遂以诗文知名任志传志数与金兵战比有功金尝擒其长子如山以招之曰降则尔子得生不降则死志曰我为大朝之帅岂爱一子亲射其子殪之王伯颜传伯颜知福宁州贼自卲武间道逼福宁伯颜与子相驰破之贼帅王善俄拥众直扼州西门胥隶皆解散伯颜见执骂贼以死贼欲释相官之相詈曰吾与汝不共戴天恨不寸斩汝我受汝官耶贼杀之牟应龙传应龙父巘为大理少卿应龙幼警敏过人日记数千言文章有浑厚之气宋亡时大理卿已退不任事一门父子自为师友讨论经学以义理相切磨王思聪传思聪延安人素力田农隙则教诸生得束修以养亲母丧尽哀父继娶杨氏事之如所生以家多幼稚侵父食别筑室曰养老堂奉之朝夕定省愈久不怠父尝病剧思聪忧甚拜祈于天额膝皆成疮得神泉饮之愈后复失明思聪舐之即能视县上状命表异之刘廷让传廷让大宁武平人至顺初北方兵起民被杀掠廷让挈家避山中有幼弟方乳母王氏置于怀兵急廷让乃弃己子一手抱幼弟一手扶母疾驱得免事闻旌之高必达传必达建昌人五岁时父明大忽弃家远游莫知所适必达既长昼夜哀慕乃娶妻以养母而往四方求其父十余年不得见心愈悲忽相传黄州全真道院中有虚明子者学道三十年矣本姓高氏建昌人也匿姓名为道人云必达询问知为父即往拜之具言家世及己之所生岁月大父母之丧葬始末因哀号叩头不已虚明犹瞑坐不顾久之斥曰我非汝父不去何为必达留侍左右不少懈辞气哀恻可矜其徒谓虚明曰师有子如此忍弗归乎虚明不得已乃还家必达孝养笃至乡里称之石永传永绍兴新昌人性淳厚事亲至孝值乱兵掠乡里永父谦孙年八十老不能行永负父匿山谷中乱兵执其父欲杀之永亟前抱父请以身代兵遂杀永而释其父刘思敬传思敬延安宜君人事其继母沙氏杜氏孝养之至无异亲母父年八十两目俱丧明会乱兵剽掠其乡思敬负父避于岩穴中有兵至欲杀思敬思敬泣言曰我父老矣又无目我死不足惜使我父何依乎兵怜其孝不忍杀父子皆免于难王荐传荐福宁人性孝父尝疾甚荐夜祷于天愿减己年益父寿父绝而复苏告其友曰适有神人黄衣红帕首恍惚语我曰汝子孝上帝命锡汝十二龄疾遂愈后果十二年而卒杜佑传佑邳州人河南行省署为三叉水马站提领父成病于家佑忽心惊举体沾汗即弃职归父病始二日遂祷神求代且尝粪以验疾父卒庐墓尽哀有驯兔之瑞郭狗狗传狗狗平阳翼城人父宁为钦察先锋使首领官戍大良平宋将史太尉来攻陷大良平宁全家被俘史将杀宁狗狗年五岁告史曰勿杀我父当杀我史惊问宁曰是儿几岁耶宁曰五岁史曰五岁儿能为是言吾当全汝家即以骑送宁等往合州道遇国兵骑惊散宁家俱得还御史以事闻命旌之王闰传闰东平须城人父素多资既老尽废之不甘淡薄每食必需鱼肉闰朝夕勤苦入市营奉无缺父性复乖戾闰左右承顺甚得其欢心乡里称焉父尝卧疾夜燃长明灯室中火延篱壁间闰闻火声惊起驰救火已炽烟焰蔽寝户闰突入火中解衣蒙父抱而出肌体灼烂而父无少伤一女不能救遂焚死中统二年复其役张绍祖传绍祖字子让颍州人读书力学以孝行闻于朝特授河南路儒学教授至正十五年奉父避兵山间贼至执其父将杀之绍祖泣曰吾父耆德善人不当害杀我以代父死且若等非父母所生乎何忍害人父也贼怒以戈击之戈应手挫钝因感而相谓曰此真孝子不可害乃释之李明德传明德瑞州路上高县人读书有志操孝行笃至至正十四年乱兵陷袁州因抄掠上高兵执其父欲杀之明德泣告曰子岂不能代父乎愿勿害吾父也兵遂杀明德而免其父后以高寿终周乐传乐温州瑞安人宋状元坦之后父日成通经能文海贼窃据温州拘日成置海舟上乐随往事其父甚谨一日贼酋遣人沈日成于水乐泣请曰我有祖母幸留父侍养请以己代父死不听乐抱父不忍舍遂同死焉辍耕录檇李郭宗夏尝见建德路总管赵良臣言都下李总管者官至三品家巨富年逾五十而无子闻枢密院东有术者设肆筭命谈人休咎多奇中试往叩焉且语之曰吾之禄寿已不必言但推有子与否术者笑曰君有子矣何为绐我李曰吾实无子岂绐汝耶术者怒曰君年四十当有子今年已十六矣非绐我而何同坐者皆军官见二人争执甚讶之李沈吟良久曰吾年四十时一婢有娠吾以职事赴上都比归则吾妻粥之矣莫知所往若有子则此是也术者曰此子终当还君相别而出时坐中一千户邀李入茶坊告之曰十五年前吾亦无子因到都置一婢则已有孕到家时适吾妻亦有孕前后一两月间各生一男今皆十五六矣岂君之子也两人各言妇人之容貌岁齿相同李归语于妻妻往日诚悍妒至是见夫无嗣心颇惭而怜之翼日邀千户至家享以盛馔与之刻期而别千户先归南阳府李以实告于所管近侍大官乞假前往大官曰此美事也我当与汝奏闻既而有旨得给驿以行凡筵席之费皆从官办李至众官郊迎往千户宅设大宴李所以馈献千户并其妻子仆妾之物甚侈千户命二子出拜风度不殊衣冠如一莫知何者为己子致请于千户千户曰君自认之李谛视良久天性感通前抱一人曰此吾子也千户曰然于是父子相持而哭坐中皆为堕泪举杯交贺大醉而罢明日千户答礼会客如昨谓李曰吾既与君子矣岂可使母子分离今并其母以奉李喜出望外回都携见大官大官曰佳儿也引之入觐通籍宿卫后亦官至三品大抵人之有子无子数使之然非人力所能也而术士之业亦精矣至元间宋文丞相有子出为郡教授行数驿而卒人皆作诗以悼之闽人翁某一联云地下修文同父子人间读史各君臣独为绝唱颜清甫曲阜人颜子四十八代孙尝卧病其幼子偶弹得一鹁鸽归以供膳于梢翎间得书一缄书上题云家书付男郭禹开拆禹乃曲阜县尹郭仲贤也盖其父自真定寄至者时仲贤改授远平县尹去鸽未及知盘桓寻□遂遇害清甫见之责其子便取木匣函鸽候病稍愈直抵仲贤官所献书与鸽且语其故仲贤戚然曰畜此鸽已十七年矣凡有家书虽隔数千里亦能传致诚异禽也命左右瘗之以清甫长厚君子留之累日缪伦字叔彝东平人侍父宦游寓居钱唐至正十六年淮兵寇城执其父将杀之伦哀号乞免弗听倾家赀以赎又弗听乃自缚请代于是杀伦而释其父甚哉贼之不仁也诚斋杂记殷秘书愿夜梦牛皮上有二土又有赤色在其上其子年十六解曰牛皮革也二土是圭字是鞋字也赤朱色朱是珠字也大人当得珠履乎果然耄余杂识元文宗时其臣有得罪先朝而被戮者至其子谋复父官爵文宗欲许之时臣下有谏沮之者曰今欲复其官爵必先明其无罪是先帝不合诛之将置先帝于何地是陛下之视先帝反不若罪人之有子矣文宗闻其言动容而止  父子部纪事十 明外史郭子兴传子兴父郭公少以日者术言祸福辄中子兴生郭公卜之视其兆曰吉长必大吾门陈友谅传友谅父普才业渔友谅少读书略通文义有术者相其先世墓地□期示友谅曰某年当大贵友谅心窃喜尝为县小吏非其好也闻徐寿辉兵起欲往从之普才止之曰汝渔家子何不守故业乃作此灭族事答曰术者之言此其时矣竟不听普才家居渔如故及贵往迎其父普才又曰汝违吾命吾不知汝死所矣不数岁竟如普才所揣云陈友定传太祖既平方国珍即发兵讨友定友定战败械送京师入见帝诘之友定厉声对曰国败家亡死耳尚何言遂并其子海诛之海一名宗海友定既被执自将乐归于军门至是从死元末所在盗起民间起义保障乡里称元帅者不可胜数元辄因而官之其后或去为盗或事元而不终惟友定父子死义时人称完节焉章溢传溢字三益天性孝友尝游金华元宪使秃坚不花与语悦之改官秦中要与俱行至虎林溢心动辞归归八日而父殁未葬火焚其庐溢搏颡□天火至柩所而灭陈迪传迪字景道成祖即位召迪不屈与子凤山丹山等六人同磔于市凤山大呼父累我迪叱使勿言嫚骂不绝口命刲凤山等舌鼻熬羹与食问好否迪曰忠臣孝子肉香美绝异非乱臣贼子比也益唾骂比死不辍声沈德四传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山东守臣言日照民江伯儿母病割□肉以疗不愈祷岱岳神母疾瘳愿杀子以祀已果瘳竟杀其三岁儿帝大怒曰父子天伦至重礼父服长子三年今小民无知灭伦害礼亟宜治罪遂逮伯儿杖之百遣戍海南崔敏传敏字好学襄陵人生四十日其父仕元为绵竹尹父子隔绝者三十年敏依母兄以居元季寇乱母及兄又相失乱稍定入陕寻母不得由陕入川抵绵竹求父冢墓无知者复还陜访诸亲故始知父殡所在乃启攒负其骸以归时称崔孝子同时刘镐江西龙泉人父允中洪武五年举于乡久之官凭祥巡检卒于任镐以道远家贫不能返柩居常悲泣父友怜之言于广西监司聘为临桂训导寻假公事赴凭祥莫知葬处镐昼夜环哭其父苍头已转入交趾忽暮至若有物凭之者因得冢所在刺血验之良是乃负归葬石鼐传鼐浑源诸生父殁庐墓天大雨山水骤涨时墓初成鼐虑其崩也仰天号哭水将及墓忽分两道而去墓获全弘治五年旌表太祖高皇后传参军郭景祥守和州人言其子持□欲杀父帝将诛之后曰景祥止一子人言或不实杀之绝其后矣帝廉之果枉乃释周敖传敖河州卫军家子也正统末闻英宗北狩大哭不食七日而死其子诸生路方读书别墅闻父死恸哭奔归以头触庭槐亦死乡人异之闻于州知州躬临其丧赙麦四十觓白金一斤路妻方氏励志守节抚子堂成立后为知县郑王瞻□传祜檡薨子厚烷嗣见濍子佑橏摭厚烷四十罪以叛逆告锢之凤阳世子载堉笃学有至性痛父非罪见絷筑土室宫门外席□独处者十九年厚烷还国始入宫荆王瞻堈传厚烇薨翊巨嗣见澋曾孙载埁以文行称翊巨表载埁贤以训诸子诸子不率教也世子常泠尤残恣翊巨言于朝革为庶人孔金传金山阳人父早亡母谢氏遗腹三月而生金金母为大贾杜言逼娶投河死金长屡讼于官不胜言行贿欲毙金金被棰无完肤已而抚按理旧牍坐言大辟迄死狱中金子良亦有孝行父病刲股为羹以进旋愈比卒庐墓哀毁万历四十三年父子□得旌杨通照传无锡民浦邵贼缚其父虞将杀之邵以首迎刃而死父得免杜槐传槐字茂卿慈溪人也时倭寇蔓延会县佥其父为部长令团结乡勇槐伤父老以身任之已而寇至槐父子部勒乡兵追败之唐豫传豫字用之广东顺德人也父奎为增城教谕遭寇难不屈死豫伤父非命作蓼莪亭志痛程嘉燧传嘉燧字孟阳休宁人有子骄不事生产嘉燧经营拮据以应其求又辄缘手而尽嘉燧顾益喜谓好事好客称其家儿姚广孝传广孝长洲人幼名天禧本医家子父以医授之不愿学杨士奇传士奇既耄而子稷复傲狠尝陵轹长吏至侵暴杀人或有告士奇士奇辄摘其人语稷稷乃讦告者私事诳士奇士奇又辄信稷稷恶日甚士奇不得复闻于是言官交章劾稷朝议以士奇故不即加法而封其状示士奇已复有发稷横虐数十事乃下之理士奇已以老疾在告天子恐伤其意降诏慰勉士奇感泣积忧不能起岁余遂卒年八十赠太师谥文贞有司乃论杀稷乡人豫为祭文数其恶天下传诵成传成隰川王诸孙父仕坐罪幽凤阳病死 成微服走凤阳视丧上疏自劾越禁乞负父骨归葬泽州即不得愿为庶人止墓侧岁时省视诏许之周定王橚传橚太祖第五子母高皇后也洪武十一年就藩开封建文初以橚燕王母弟颇疑惮之橚亦时有他谋次子有告变帝阴使李景隆执窜蒙化诸于并别徙成祖入南京复其旧封橚以有诬反请诛之成祖不忍徙之大理定王老始归楚昭王桢传桢太祖第六子始生时平武昌报适至帝喜曰子长以楚封之洪武五年分封桢当王齐铸宝不能就帝曰朕昔固心许封楚也遂封楚十四年就藩代简王桂传桂太祖第十三子性暴已老尚时时与子逊炓逊□诸王窄衣秃帽游行市中袖锤斧伤人王府教授杨普上言逊炓狎军人武亮与博戏致棰杀军人朝廷杖治亮下书责戒稍敛戢汉王高煦传高煦徙封乐安子瞻圻在北京凡朝廷事潜遣人驰报一昼夜六七行先是瞻圻以父杀其母屡发父过恶成祖曰尔父子何忍也至是高煦入朝悉上瞻圻前后觇报中朝事仁宗召示瞻圻曰汝处父子兄弟间谗构至此子不足诛遣守皇陵赵简王高燧传靖王见灂爱幼子佑枳遂诬长子佑棌以大逆被诏诮让颜伯玮传伯玮授沛县知县燕兵攻沛伯玮命其弟珏子有为还家侍父题诗公署壁上自缢死有为不忍去复还见父尸遂自刎父旁陈瑄传瑄字彦纯合肥人父闻以义兵千户归附洪武中累迁都指挥同知二十四年瑄代父职父坐事论戍辽阳瑄伏阙请代诏并原其父子陈济传济字伯载幼颖悟读书过目成诵尝以父命如钱塘家人赍货以从比还以其赀之半市书父奇之曰若能尽读邪审尔吾于汝无所靳刘定之传定之字主静幼有异禀父耄举于乡不乐仕日授定之书数千言不令作文一日偶见所为祝文大异之谓其妇曰此子才第一不足多也举正统元年会试第一邹智传智字汝愚成化年登进士改庶吉士上疏不报未几孝宗嗣位因星变上书帝颔之刘概狱起谪广东石城所吏目总督秦纮檄召修书乃居会城闻陈献章讲道新会往受业自是学益粹其父来视怒其不以禄养棰之智泣而受责董朴传朴子士毅敦朴有父风由乡举历蓬州知州赴官其诸子请曰大人平生志节儿辈所知第念大人春秋高蜀多美材愿为百岁后计士毅曰诺既谢事归诸子问美材安在士毅曰吾闻杉不如柏诸子曰今所具者柏耶士毅笑曰吾为尔曹柏子种之可也亲族皆哂之宦十余年俭素唯布袍革而已寇天叙传天叙字子惇榆次人平生谨操行在太学时闻父病裹粮疾驰历六昼夜行千余里抵家侍汤药父疾竟瘳人称其孝王袆传袆字子充招谕云南遇害建文中子绅讼于朝诏赠谥绅字仲缙袆没时年甫十三鞠于兄绶事母及兄尽孝友蜀献王闻其贤聘致待以客礼绅痛父遗骸未返启王往求王资给之至即遍求不获即其死所设祭号恸几绝述滇南恸哭记以归卒有子稌稌字叔丰初绅痛父之亡食不兼味稌守之不变居丧尽礼不饮酒食肉者三年卒门人私谥曰孝庄先生时植传大盗鄢本恕等攻剽城邑所向崩溃其士民能冒死杀贼者有袁璋诸人御史林俊嘉其义立祠祀之璋南江人素以勇侠闻俊委剿贼璋奋不顾身所在有功后为贼所执其子袭挺身救之连杀七贼亦被执俱死袭死三日两目犹瞠视其父俊为诗挽之榜其门曰父子忠节孙玺传玺字廷信授诸城知县改扶风正德六年四川盗流入汉中都御史蓝章以略阳为汉中要地旧无城而其令严顺懦不足任檄玺往城之玺至顺以为耻使县民赂玺求毋城玺不可日周行相度期一月讫工工未毕而贼至顺曰城不可守盍去诸玺又不可士民闻顺言争欲去玺拔刀斫坐几曰欲去者视此乃率僚属坚守相持三日贼欲退获城中告急者知力窘复率众环之顺竟逾垣走城遂陷执玺玺奋骂不屈贼脔杀之是年七月二十四日也贼大掠三日去顺复还牒报玺与己俱遁渡白水江玺溺死上官索其尸顺取江滨他人尸棺敛之指为玺尸还其乡玺子启视之非是走阙下上章辨诏御史王廷相勘实乃得玺死节状赠光禄少卿赐祭予荫顺抵罪何竞传竞字邦植萧山人父舜宾为御史谪戍广西庆远卫遇赦还好持吏短长纵横县中有邹鲁者当涂人亦以御史坐罪谪宁羌卫经历量移萧山知县贪暴狡悍恣行不法舜宾求鲁阴事与人言又毁鲁于是两人互相猜初舜宾以县中湘湖为富人私据嗾里老发其事又白于官奏核之富人因奏舜宾充军潜逃擅自冠带章并下所司核治鲁念舜宾终害己欲使远去乃隐其遇赦文牒诡言舜宾遇赦无验宜行原卫查核上官不可驳还会舜宾门人训导童显章尝侦鲁阴事鲁陷以他罪论死宪司疑之下府覆验道经舜宾家入与谋鲁闻之大诟曰舜宾乃敢篡重囚发卒围之毁门入并捕舜宾下狱不更上白司径解庆远又令爪牙胡纪辈十三人追至衢州屏去衣服至余干宿昌国寺夜以湿衣闭其口压杀之鲁复捕舜宾妻子竞与母逃常熟匿父友王鼎家已而鲁迁山西佥事将行竞乃潜归与族友宁谋召亲党数十人饮之酒为舜宾称□众皆感泣中坐竞出叩首哭以请皆踊跃愿效命乃各持凶器伏道旁伺鲁过竞袖铁锤奋击驺从骇散仆其舆裸之杖齐下矐两目尽拔须发反接豋舟更溺之竞拔佩刀骂曰杀人贼今日尚敢倔强否斫其左股必欲杀之为众所止乃与鲁连锁赴按察司而预令族父泽走阙下诉□佥事萧翀故党鲁严刑讯竞竞不伏蹶起大言曰必欲杀我我非畏死者顾人孰无父耶且我已讼于朝非公辈得擅杀噬臂肉掷案上含血噀翀面一堂皆惊会鞫未决而竞疏已上遣刑部郎中李时给事中李举会巡按御史邓璋杂治诸人持两端胡纪等惧罪重不肯承乃拟鲁故屏人服食至死竞部民驱本属知县笃疾律俱绞余所逮数百人拟罪有差竞母朱氏复挝豋闻鼓诉□鲁亦使人驰诉乃命大理寺正曹廉会巡按御史陈铨覆治廉曰尔等何驱县官竞曰竞知父雠不知县官但恨未杀之耳言与泪俱廉恻然欲宽之独念致死无据遣县令揭棺验之验者报伤而解人任宽慷慨首实且出舜宾临命所付血书于是众皆辞伏改拟鲁造意谋杀人斩竞驱伤五品以上官徒三年章上下法司议谓竞罪太轻改拟聚众持凶器伤人当遣戍鲁罪如拟且曰鲁已成笃疾竞为父报雠律意有在均俟上裁帝从其议竞戍福宁卫时弘治十四年二月也后武宗登极肆赦鲁免死竞赦归又九年卒竞自父殁至死凡十六年服衰终其身蜀献王椿传椿太祖第十一子谷王橞椿母弟也图不轨椿子悦燇获咎于椿走橞所橞称为故建文君以诡众永乐十四年椿暴其罪成祖报椿王此举周公安王室之心也辽简王植传植太祖第十五子建文中靖难兵起召植及宁王权还京宁王不至植渡海归朝改封荆州成祖即位入朝以植初贰于己削其护卫已而植第三子贵燮第五子贵□上变告植反仁宗白其诬免二子为庶人徐允让传允让浙江山阴人值贼起奉父安走避山谷间遇贼欲斫安颈允让大呼曰宁杀我勿杀我父贼即舍安杀允让安得全曹端传端字正夫渑池人丧父五味不入口寝苫枕块庐墓六年端事父母愉色养志父雅好佛端为陈说圣贤之道作夜行烛一篇其言曰佛氏以空为性非天命之性人受之中老氏以虚为道非率性之道共由之路父久之亦信从其言黄润玉传润玉字孟清鄞人永乐初徙南方富民实北京润玉父当行诣官请代官少之对曰父去日益老儿去日益长官异其言许之吾冔传冔字景端浙江开化人也天顺三年举于乡入国学久之不第叹曰亲老矣尚择禄耶谒候为江浦教谕迎父就养寻乞终养归朝夕养志诸可以娱亲心者靡所不致及居丧冔年老矣犹致毁顿蔡清传清字介夫晋江人除祠祭员外郎乞便养改南京文选郎中一日心动急乞假养父归甫两月而父卒自是家居授徒不出归有光传有光字熙甫昆山人既没其子子宁刻其遗文妄有改窜工人童氏梦有光趣之曰速成之稍缓则涂乙尽矣张尺传尺字守度临海人父玑官涿州同知没无以为敛求一棉衣弗得尺遂终身不衣棉垂老结数掾鬻之以镌父墓碑彭年传年字孔嘉长洲人也父昉举进士授新会知县以不能其官罢归归复不能其家家日落年少而颖敏昉取酒沃之曰饮酒而已即读书得第复如乃翁何益年遂不受举子业李茂传茂澄城诸生也母患恶疮茂日吮脓血夜则叩天祈代及卒结庐墓旁朝夕悲泣天大雨惧冲其墓伏墓哭雨即止父卒庐墓如之成化二年旌二子表森森为国子生茂卒兄弟同庐于墓弘治五年旌表子俊亦国子生表卒俊方弱冠庐墓终丧母卒亦如初正德四年旌其时父子以孝称者莘县李志及子忱先后庐墓皆成化时旌芮城李锦庐墓弘治十四年旌子泽孙炳复先后庐墓临汾李大经及子承芳先后庐墓皆正德时旌表靖安陈伯宣庐墓子恩复刺血和药愈母疾弘治十二年父子并旌奉国将军拱榣传拱榣字茂材父宸渠为宸濠累逮系中都兄拱枘请以身代拱榣左右之卒得白辅国将军多煪传多煪父拱樛以宸濠事被逮多煪甫十余龄哭走军门乞以身代王守仁见而异之嘉靖二年疏讼父□得释归复爵岷庄王楩传顺王音病疯痹屡年不起次子安昌王膺铺侍寝尝药晨夕不违左右音感其贤孝言之朝宪宗特书奖之容师偃传师偃香山人父患瘫疾扶持不离侧正德十二年寇掠其乡师偃负父而逃追者急父麾使遁泣曰父子相为命去将安之俄被执贼灼其父师偃号泣请代贼从之父得释而师偃焚死李文咏传文咏昆山诸生父大经沂水知县万历二十七年父寝室被火文咏突入将抱父出而榱栋尽覆父子俱焚死火息入视尸犹覆其父父存全体文咏但余一股王应元武隆人力农以养父父醉卧家失火应元自外趋烈焰中竟不能出抱父死夏子孝传子孝字以忠桐城人六岁失母哀哭持服如成人九岁父得危疾祷天地刲股肉六寸许调羹以进父食之顿愈翌日子孝病创父诘其故始知之里老以闻于县县达之府知府胡麟先梦王祥来谒诘旦而县牒至诧曰孺子其祥后身耶召见易其旧名恩曰子孝奖励之达之督学御史胡植植嘉叹即令入学为诸生月廪之麟复属贡士赵简授之经嘉靖末父卒庐墓身无完衣形容槁瘁始丧父时子女皆幼及丧毕还家不知为父问其母曰顷入室者谁也里人传以为笑王世名传世名字时望武义人父良与族子俊同居争屋为俊驱死世名年十七恐残父尸不忍就理乃佯听其输田议和凡田所入辄易价封识俊有所馈亦佯受之而潜绘父像悬密室绘己像于旁带刀侍朝夕泣拜且购一刀铭报雠二字母妻不知也服阕为诸生及生子数月谓母妻曰吾已有后可以死矣一日俊自外醉归世名挺刃迎击之立毙出号于众入白母即取前封识者诣吏请死时万历九年二月去父死六年矣知县陈某曰此孝子也不可置狱别馆之而上其事于府府檄金华知县江大受来讯世名请受死大受曰检尸有伤尔可无死曰吾惟不忍残父尸以至今日不然何待六年乞放归辞母绝吭父柩前大受欲全之而法又不可径贷白府请从其志而好谓世名曰尔毋遽死吾终不惜尔父既朽之骨不以全尔躯世名号哭仍以死自誓誓不检尸将抵家其母迎而泣世名曰身固父之遗也以父之遗为父死虽离母得从父矣何憾顷之大受至县人奔走直世名者以千计大受乃令人舁致父棺将开视之世名见之大恸以头触□石血流殷地大受及诸旁观咸为陨涕乃令舁其柩去陈令欲白上官免检尸以全孝子世名曰此非法也非法无君何以生为遂不食而死妻俞氏抚孤三载自缢以殉旌其门曰孝烈张钧传钧石州人父赦国子生以二亲早亡矢志不仕隐居城北村钧正德末举于乡以亲老亦不仕读书养亲远近皆称其孝嘉靖二十年俺答犯石州钧虑父遭难自城中驰一骑号泣赴救寇射中其肩裹疮疾驰至则父已被杀钧陨绝尽餂父血水浆不入口三日不胜悲痛而卒越二年有司上其状获旌张永安石州吏也父为寇所逐永安持梃追击之伤二贼趣父逸去而身自后卫之被数十创死与钧同日被旌赵重华传重华云南太和人七岁时父廷瑞东游江湖间久不返重华长谒郡守请路引榜其背曰万里寻亲别写父年貌邑里数千纸所历都会州县遍贴之已而逾汉沔西祷武当山经太子岩岩阴有字曰嘉靖四十四年十二月十二日赵廷瑞朝山至此重华读之恸曰吾父果过此今吾之来日月复同可卜相逢矣遂书其后曰万历六年十二月十二日赵廷瑞之子重华寻父至此由南阳抵颍寿涉淮泗入南都讫无所遇过三茅峰祷于神梦神谓曰汝父未死遂从丹阳至常州盗攫其资所遗独路引且行且乞遇一老僧问其故笑曰汝父客无锡南禅寺中语讫忽不见重华急趋至寺果其父出路引示之相与恸哭留数日乃还云南是时有谢广者祁门人父求仙不返广娶妇七日即别母求父遇于开封逆旅中父乘间复脱去广跋涉四方者垂二十年虽不得父莫不哀其志云王原传原文安人襁褓时父珣以家贫役重逃去不知所之原稍长问父所在母告以故大悲痛及娶妻月余跪告母曰儿将寻父母止之曰汝父辞家二十余载不通音问汝将安之原号哭与母别遍历山东数年转至辉县夜宿野寺门外天将曙一僧启门出骇曰若何人原曰文安人寻父而来曰识乎曰不识也僧引入禅堂老僧怜而予之粥珣方执爨下老僧素知为文安人乃语之曰汝识此少年乎曰不识也曰此若同里曷问之珣问汝父为谁原以珣名对珣呼原乳名原曰是也相抱持哭悲感旁人珣谓原曰吾弃家二十余年何面目见汝母终为此地鬼耳原以头触地牵衣大恸老僧亦力劝之竟迎父以归后原子孙多仕宦者楚昭王桢传愍王显榕妃吴氏生世子英耀他姬生英英耀悦王宫人方三儿用所狎陶元儿等计诱至外舍烝焉显榕知之禁方三儿北院笞杀元儿英耀惧且怨居无何英耀又悦妓宋□儿与卒刘金计匿□儿入所居缉熙堂显榕欲罪金金遂诱英耀与其党徐景荣等谋为逆嘉靖二十四年正月十八日张灯置酒飨显榕别宴显榕弟武冈王显槐于夹室酒半金与党田尧等从座后罘罳间拥出以铜瓜击显榕脑立毙显槐惊救亦被击伤左□从者彭汉挟以奔得免显榕左右朱恩等夺门出缒城报抚按英耀徙显榕尸宫中命长史孙立等以中风报仍逼崇阳王显休等保奏会抚按先以实闻世宗逮英耀等入京告太庙斩英耀焚尸扬灰景荣金尧等二十六人凌迟立等弃市显休等革禄十之三显槐以救显榕及通山王英炊直奏英耀弒逆事皆金币而英耀弟恭王英嗣刘中敷传中敷子琏卒子机幼有异性父卒家人泥日者言各以生年与葬期相值久不克葬机曰愿以我所值年月葬父可乎乃克葬刘球传球字求乐应诏上言疏入王振大怒遂诏狱属指挥马顺杀球支解瘗之狱户下后其子钺求球尸仅得一臂乃裹裙以敛球二子长钺次釪皆笃学痛父□遂绝意仕进躬耕养母球既得恤兄弟乃出应举先后成进士杨瑄传瑄字廷献天顺初印马畿内至河间民遮诉曹吉祥石亨夺其田瑄以闻并列二人怙宠专权状吉祥泣诉于帝遂收瑄论死会大风帝感悟戍瑄铁巅瑄子源字本清晓天文授五官监候正德元年刘瑾乱政上言瑾大怒召而叱之曰若何官亦学为忠臣源厉声曰官大小异忠君之心一也矫旨杖六十谪戍肃州行至河阳驿以创卒其妻斩芦衣之葬驿后杨氏父子以忠谏名天下为士伦重钱昆传昆孙若赓进士临江知府坐重辟系狱三十年万历末子敬忠会试中式不就殿试囚服伏阙下请代父死若赓竟得释归李东阳传东阳字宾之事父淳有孝行初官翰林时尝饮酒至夜深父不就寝忍寒待其归自此终身不夜饮于外梁璟传璟字廷美崞县人性至孝正统末边寇乱父资从征军溃璟闻被发号哭奔求父所在值归乃已石玠传玠字邦秀父玉山西按使玠举成化末年进士正德元年擢山西提学副使迁按察使左右布政使去父玉官时仅二十载吏民安其政称世美焉陈洽传洽字叔远父戍五开没洽将奔丧会五开蛮为变道梗人止洽毋行卒冒险间行负父骨以归王士嘉传士嘉字道亨子玉性刚躁士嘉恒以为忧后闻玉迁河南副使喜曰祸不及家矣既而玉怒挞教官反为所屈竟疽发背而卒章懋传懋进南京礼部尚书生三子兼令业农县令过之诸子释耒跪迎人不知其贵公子也子尝省懋于南监徒步往道逢巡检被笞已知而请罪懋曰吾子垢衣敝履尔安能识慰遣之邝野传野字孟质为陕西按察副使性至孝父子辅为句容教官教野甚严野在陕西久思一见父谋聘父为乡试考官子辅怒曰子居宪司父为考官何以防闲驰书责之野又尝寄父一褐子子辅复贻书责曰汝掌一方刑名当洗□释滞以无忝任使何从得此褐乃以污我封还之野奉书跪诵泣受教马中锡传中锡字天禄父伟为唐府长史以直谏忤王械送京师置其家人狱中锡以幼免乃奔诉巡按御史御史为言于王其家获释复奉母走京师诉□父竟得白终处州知府孙燧传燧字德成宸濠反燧遇害燧子堪闻父讣恸哭挟刃率两弟墀陛赴之会宸濠已禽乃扶柩归兄弟庐墓蔬食三年有芝一茎九葩者数本产墓上服除以父死难更墨衰三年世称三孝子许逵传逵字汝登迁江西副使宸濠反缚燧逵争之并缚逵遂死逵父家居闻江西有变杀都御史副使即为位易服哭人怪问故父曰副使必吾儿也吾儿得死所矣逵长子玚好学有器识既葬父日夜号泣六年而后就荫人或诣之玚曰吾父死而玚乃因之得官痛哭不能仰视黄宏传宏字德裕历江西左参议宸濠反被执宏愤怒以手梏向柱蹙项是夕卒贼义而棺敛之子绍文奔赴求得其棺以为伪命非父志亟易之宋以方传以方字义卿为瑞州知府宸濠反胁之降不可乃械至舟中载与俱行至安庆兵败问地何名舟子言黄石矶江西人语则王失机也宸濠以为不祥遂出以方斩之祭江贼平其子从学行求遗骸不得乃敛衣冠归葬之嘉靖六年有为宸濠驾舟者目睹以方之死为人言之陆震传震字汝亨进武选员外郎已偕黄巩谏南巡遂下诏狱同系者率处分后事震独无一言既杖创甚作书与诸子吾虽死汝等当勉为忠孝吾笔乱而神不乱也遂卒方震等系狱江彬必欲致之死绝其饮食震季子体仁年十五变服为他囚亲属馈父后有诏录一子官诸子以母意让体仁为漳州通判有名何遵传遵字孟循授工部主事上疏乞罢巡幸极言江彬怙权倡乱帝怒廷杖四十遂卒死之日其父与家人墓祭归有乌悲鸣而前心异之比抵舍比传工部有以言获罪者父长号曰遵死矣已而果然时先遵受杖死者刑部主事郾城刘校字宗道性至孝授刑部主事迎父就养卒于途校奔赴抱尸痛哭几绝视面有尘以舌而拭之与遵同死杖下者泽州孟阳字子干吏部侍郎春之子为行人春前巡抚宣府有功忤中官张永罢归闻子死谏哭之以诗语甚悲壮人争传之吴山传山字静高与严嵩同籍江西而守正不阿附帝知山贤问嵩吏部侍郎郭朴久任不当尚书邪且曩时阁臣固有四人盖欲相山而以朴代也山子闻之以告曰上意乃尔大人亦宜一揖首辅山叱曰竖子我肯以一揖博宰相邪顾璘传璘从弟字英玉历南兵部郎中有清操所亲为武官坐事属父祈解不从竟正其罪孙陛传陛字志高都御史燧季子也尝念父死宁庶人之难终身不书宁字亦不为人作寿父文王艮传艮字汝止泰州人父以丁役于官冬月晨起以水□面寒而呻吟艮哭曰为人子而令父至此尚得为人乎自是出代父役入则扫舍侍养奉晨昏定省惟谨薛侃传侃字尚谦揭阳人性至孝父疾为尝粪举正德十二年进士即以侍养归韩邦奇传邦奇弟邦靖字汝度生而颖异五岁读论语至文王以服事殷掩卷沉思其父问故对曰审如是则武王非矣父大奇之史道传道字克弘涿人与父俊皆举乡试第一成进士郑洛书传洛书字启范父祥由乡举官电白教谕洛书弱冠登进士即请假省父于电白猝有兵乱祥几不免会洛书至以计脱于险奉之归陈克宅传克宅字即卿余姚人少好读书父欲令徙业克宅随父园中仆一树以悟父父曰惜哉且成材而败之自今任汝所为遂举正德九年进士马森传森字孔养怀安人父俊晚有子家僮抱之坠殒焉俊绐其妻曰我误也竟不之罪逾年而举森嘉靖十四年成进士瞿景淳传景淳子汝诜字星卿五岁而孤每构文成辄跪荐父木主前江治传治字舜卿进贤人幼有孝行年十三为诸生父坐逋赋系狱治鬻所居以偿不足则上书谒巡抚孙燧为父请燧试而异之释其父馆治别署给衣食焉李渭传渭字湜之贵州思南人年十五养□小楼父富见其箕踞诲以毋不敬渭竦然少间请曰若妄念何父曰思无邪而已自是服膺弗替陈于陛传于陛字元忠大学士以勤子也加太子少保终明世父子为宰辅者惟南充陈氏丁士美传士美字邦彦擢吏部左侍郎以父老屡请终养不许居常郁郁曰恶有为人子不获养其亲者及闻父讣深自咎责不可以为人遂哀毁成疾居家二年卒冯梦祯传梦祯字开之选庶吉士沈思孝邹元标皆以谏张居正夺情被杖远戍梦祯哭而送之郊归则仰屋直视气奋眦裂其父适至京邸虑其及祸谓曰吾老矣不忍见壮子流血丹墀也盍从我归梦祯遂请急去彭泽传泽字济物兰州人为徽州知府泽将遣女治漆器数十使吏送其家泽父怒曰吾以泽居官为天子爱民节财乃今数月未闻善政而以官物来家即贫不可荆布遣嫁耶趣焚之幞被徒步竟诣徽州泽大惊出迓目吏负其囊怒曰吾负此数千里不为疲今此数武汝不能耶既入杖泽堂下杖已持装竟去翟銮传銮字仲鸣官至少傅銮子汝俭汝孝与其师崔奇勋所亲焦清同举进士京师口语藉藉嵩遂属给事中王交王尧日劾其有私弊帝怒下其章吏部都察院銮上疏辨多引西苑入直自解帝益怒曰銮被劾待勘敢先渎扰耶二子纵有才何至与其师并进所司其议罪以闻卒勒銮父子奇勋清及分考官编修彭凤欧阳为民而下主考少詹事江汝璧及乡试主考谕德秦鸣夏赞善浦应麒诏狱并杖六十褫其官姜士昌传士昌字仲文丹阳人父宝士昌五岁授书至惟善以为宝以其为父名也辄辍读拱立师大奇之蔡毅中传毅中字宏甫光山人父光临洮同知毅中五岁通孝经父尝问读书何为对曰欲为圣贤耳少有志性周顺昌传顺昌字景文倪文焕诬以赃贿忠贤矫旨逮下诏狱毙之长子茂兰字子佩生有至性痛父惨死刺血书疏诣阙诉□庄烈帝为动容更上疏请给三世诰命且建祠赐额帝悉可之茂兰好学砥行不就荫叙国变后隐居不出冯恩传恩字子仁幼孤家贫母吴氏苦志教育比长知自力学嘉靖五年进士擢南京御史十一年彗星见诏求直言恩乃备指大臣得失论张孚敬方献夫汪鋐之奸帝大怒下锦衣狱移刑部坐死长子行可年十三伏阙讼冤日夜匍匐长安遇见冠盖者过□攀舆号呼乞救终无敢言者恩母吴氏击登闻鼓讼冤不省又明年行可上书请代父死不许其冬事益迫行可乃刺臂血书疏自缚阙下谓臣父幼而失怙祖母吴守节教育底于成立得为御史举家受禄图报无地乃私忧过计欲为陛下作一吠奸之犬而顿忘逆鳞之戒遽陷大辟祖母吴年已八十余忧伤之深仅余气息若臣父今日死祖母吴亦必以今日死臣父死臣祖母复死臣茕茕一孤必不独生冀陛下哀怜置臣辟而赦臣父苟延母子二人之命陛下僇臣不伤臣心臣被僇不伤陛下法谨延颈以俟白刃上览之恻然乃戍边侥穆宗即位录先朝直臣恩已七十余即家拜大理寺丞致仕复从有司言旌行可为孝子李希孔传希孔字子铸三水人好学敦孝友举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忽心动告归归数日父卒不饮酒茹荤者三年高岱传岱字鲁瞻会稽人绍兴失守即绝粒祈死子诸生朗坐守之阅八日不死忽一日而朗泣拜父前曰儿不能待矣请先之岱瞠目曰有是哉若乃能先我朗携巾服泛小舟绐舟子曰当出海祷神视去岸远北面再拜跃入海舟子急挽之不能脱啮舟子臂始得下舟人又入水救之捽其巾朗跃出水面正巾而没岱闻之曰儿果能先我乎自是不复言数日亦卒霍子衡传子衡字觉商南海人唐王聿□自立于广州起为太仆寺卿未几广州失守子衡召妾莫氏及三子应兰应荃应芷语之曰礼云临难毋苟免若辈知之乎三子齐应声曰惟大人命子衡援笔大书忠孝节烈之家六字悬之中堂易朝服北向拜又易绯袍谒家庙先赴井死妾从之应兰偕其妻梁氏又一女继之应荃应芷偕其妻徐氏区氏又继之惟存三孙延宗祀有小婢见之亦投井死主信传信陕西宁州人迁真阳知县出抚土寇会流寇猝至被执谩骂不屈断头剖腹而死阅四日其子来觅犹舒指握子手若相诀者祝万龄传万龄咸宁人父世乔有至行以父远游久不归年十五即独身访求历数千里屡濒于死卒得之石城王奠堵传奠堵孙宸浮嗣与母弟宸浦庶兄宸潣弟宸澅皆淫纵杀人弘治十二年互讦奏宸浮宸浦并革为庶人宸澅宸潣夺禄爵除宸潣子拱梃上书为父澡雪还爵拱梃沉毅嗜学独处一室朝夕讽□着巢云集四卷卒后四十年子多□始梓传之朱煦传煦仙居人善事父母父季用以荐为福州知府洪武十八年诏尽逮天下积岁官吏为民害者赴京师筑城季用居官仅五月亦被逮病不能堪谓煦曰吾办一死耳汝第收吾骨归葬煦惶惧不敢顷刻离且戒二弟共守视时诉枉令严诉而戍极边者三人抵极刑者四人矣煦奋曰吾无计脱父诉不诉等死耳万有一父缘诉获免即戮死无恨父寮同役者交沮之不听即具状叩阙上闻太祖悲伤其意立赦季用复其官同时以例复官者十四人皆拜季用谢曰微君有孝子吾侪骨肉皆为城下土矣已而煦感疾死季用伤子亦死同时危贞昉字孟阳临海诸生也父孝先洪武四年进士官陵川县丞坐法输作江浦贞昉诣阙上疏曰臣父不幸絓吏议输作江浦筋力向衰不任劳苦而大母年逾九十恐染霜露之疾贻臣父终天之恨臣犬马齿方壮愿代父作劳俾父获归养死且不朽太祖恻然从之贞昉即解儒服易短衣杂众佣力作体弱不胜劳阅七月病卒黄辉传辉字平倩南充人幼颖异父子元官湖广御史属讯疑狱辉检律定谳如老吏御史闻而异之曹学程传学程字希明擢御史言事下刑部罪斩其子正儒朝夕奉侍不离犴狴见父憔悴骨立呕血仆地久之乃苏因刺血书奏乞代父死终不省三十四年始用朱赓言释之谪戍崇祯时旌正儒为孝子邓以赞传以赞字汝德生有异质好读书幼见父与人论学辄牵衣尾之间出语类夙儒父闵其勤学尝扃之斗室梁策传策鄢陵人性至孝就外傅手孝经不释迁成都知府叹曰我必不能叱驭如王阳矣抵家蒲伏父前以请父大怒曰尽力王事非孝邪尔好孝经不忆始于事亲终于事君邪犹伏地不起举杖欲击之方起而戒行莅官数月大计毕即请终养归谢杰传杰字汉甫长乐人父教谕廷衮家居老矣族人假其名逋赋县令赣人刘禹龙言于御史逮之杰代讯几毙后抚赣未尝修□时服其量周琬传琬江宁人洪武时父为滁州知州坐罪论死琬年十六叩阍请代帝疑受人教命斩之琬颜色不变帝异之命宥父死谪戍边琬复请曰戍与斩均死尔父死臣安用生为愿就死以赎父戍帝复怒命缚赴市曹琬色甚喜帝察其诚即赦之亲题御屏曰孝子周琬寻授兵科给事中同时子代父者更有虞宗济胡刚陈圭虞宗济字思训常熟人父兄并有罪吏将逮治宗济谓其兄曰事涉徭役国法严往必死父老矣兄冢嗣且未有后我幸产儿可代父兄死乃挺身诣吏白父兄无所预吏疑而讯之悉自引伏洪武四年斩于市年止二十二闻者哀之胡刚浙江新昌人洪武初父坐事谪戍泗上以逃亡当死□驸马都尉梅殷监刑刚时方走省立河上□渡闻之即解衣泅水而往哀号泣代言与泪俱殷悯之奏闻诏宥其父并宥同罪者八十二人陈圭黄岩人父叔弘为雠人所讦当死圭诣阙上章曰臣为子不能谏父致陷不义罪当死乞原父使自新帝大喜曰不谓今日有此孝子宜赦其父俟四方朝觐官至播告以风厉天下刑部尚书开济奏曰罪有常刑不宜屈法开侥幸路乃听圭代而戍其父云南至正十七年十二月左都御史詹徽奏言太平府民有殴孕妇至死者罪当绞其子请代乞睿裁章下大理卿邹俊议曰子代父死情固可嘉然死妇系二人之命□曷由申犯人当二死之条律何可贷与其存犯法之父孰若全无罪之儿诏从其议代简王桂传襄垣王逊燂简王第五子分封蒲州诸王就藩后非请命不得岁时定省逊燂念大同不置作思亲篇词甚悲切代人传诵之向化传化静海卫人父上为卫指挥坐罪愤而投海死化沿堤号泣求尸不得亦投于海忽上尸浮出衣服尽脱时天方晴霁雷雨骤作既息化首顶父衣徐浮至一处众皆骇异收而葬之有陆尚质者浙江山阴人父渡江忽风涛拍天飘舟向海尚质岸上见之即跃入涛中欲挽舟近岸父舟获济而尚质竟溺死里人因呼其处曰陆郎渡王在复传在复太仓人年二十一从父读书城外倭贼入犯父子亟奔入城父体肥不能速行中道遇贼遂相失在复走二里许展转寻父闻父被执急趋贼所叩头求免贼不听拔刃拟其父在复以身蔽之痛哭哀求贼怒并杀之两首坠地而手犹抱父不释时嘉靖三十三年五月也黄岩王随父显避贼显被贼执将杀之亟趋前请代贼遂杀而释显无锡蔡元锐与弟元铎并孝友倭犯无锡入元锐家兄弟急扶父升屋避匿而元锐为贼执令言父所在坚不从遂见杀又有伍民宪晋江人扶父避难遇贼长跪哀告曰勿惊我父他物任取之贼不听竟杀其父民宪愤挺身杀二贼伤数贼贼至益多断民宪右手卧草中犹一手执戈呼其父三日而绝谢定住传嘉靖中筠连诸生苏奎章从父入山猝遇虎奎章仓皇泣告愿舍父食己虎徐徐去人咸异之赵绅传绅字以行诸暨人父秩永乐中为高邮学正考满赴京至武城县堕水绅奋身下救河流湍悍俱不能出明日尸浮水上绅两手抱父臂不释宣德五年旌其门俞孜传孜字景修浙江山阴人为诸生敦行谊嘉靖初父华充里役解流人徐铎于口外铎毒杀华亡走孜扶观归誓必报雠踪迹数十郡不可得后闻已还乡匿其甥杨氏家乃结力士十数人佯为卖鱼往来侦伺且谒知府南大吉乞助大吉义之遣数健卒与俱夜半骤率卒入杨氏家呼铎出见缚送于官置诸法孜自是不复应举养继母以终有张震者余姚农家子也生周岁父为人所陷将死啮震指语曰某吾雠也汝勿忘震长而指疮不愈母告以故震誓必报其友谓曰汝力弱吾为汝杀之未几雠乘马出友以田器击之即死震喜走告父墓已而事发有司伤其志减死论戍遇赦归孙文亦余姚人也幼时父为族人时行棰死长欲报之而力不敌乃伪与和好共武断乡曲时行坦然不复疑一日值时行于田间即以田器击杀之坐戍未几遇赦获释张清雅传清雅潜山人家贫力学养亲崇祯十年张献忠来犯清雅以父年老卧病守之不去无何父卒敛甫毕贼入其家疑棺内藏金欲剖视之清雅两手据棺哀泣贼断其手仆地幼子超艺年十六号哭求代贼复斫之父子俱死而棺得不剖仆云满具两棺敛之亦不食死颍州李心唯素有孝行贼至泣守母丧贼掠其室将缚之不出被杀子果见父死厉声骂贼贼又杀之潘庭坚传庭坚字叔文当涂人太祖驻太平设太平翼元帅府遂以庭坚为教授太祖为吴王以庭坚为侍读学士子黼字章甫幼师陶安授太平府学教授吴元年除江西湖东道按察司黼谨饬类父而文采清雅过之父子皆由乡校显时人以为荣萧岐传岐字尚仁泰和人授潭王府长史力辞改授陜西平凉子忠幼被掠不知所之临洮百户何氏收以为□岐自平凉归邂逅各述其故始携归其后遂为显族刘谨传谨浙江山阴人洪武中父坐法戍云南谨方六岁问家人云南何在家人以西南指之辄朝夕向之拜年十四矍然曰云南虽万里天下岂有无父之子哉遂治装时滇境初复道路艰险家人力沮之不听阅六月始抵其地遇父于逆旅中相持号恸俄父患疯痹谨告官乞以身代国法戍边者必年十六以上嫡长男始许代时谨未成丁而伯兄谦先以督运死京师于是归家携兄子以往而兄子亦弱未能自立乃复归悉鬻其产畀兄子始获奉其父以还既还家益贫谨力营甘旨以养人称其孝刘宪传有温钺者大同人父景清有胆力嘉靖三年镇兵叛杀巡抚张文锦其后巡抚蔡天佑令景清密捕首恶戮数人其党恨之十三年复叛杀总兵李瑾因遍索昔年为军府效命者景清深匿不出遂执钺及其母王氏以去令言景清所在钺曰尔欲杀我父而使我言其处是我杀父也如雠不可解则杀我舒愤足矣贼不听逼母使言母大骂不辍贼怒支解以怵钺钺大哭且骂并被杀事平母子并获旌客座新闻父子之间古云不责善然亦有可取者少师西涯李公宾之子兆先幼颖敏过人然游侠无度公一日过其书馆中书其几云今日柳街明日花街焚膏继晷秀才秀才兆先归见之亦过公斋书案云今日黄风明日黑风燮理阴阳相公相公闻者以为笑谈珍珠船张云性多大言常曰吾不幸生三子一学孙吴用兵一学韩愈为小文一学杜甫吟小诗诚家门不幸所致裴令公常训其子凡吾辈但可文种无绝然其间有成功能致身为万乘之相则天也苏氏家语京兆旧事曰杜陵萧彪字伯文为巴郡太守以父老归供养父有客常立屏风后自应使命剪胜野闻洪武十年宋学士濂乞老归帝亲饯之□其孙慎辅行顿首辞且要曰臣性命未毕蓬土请岁觐陛阶既归每就帝庆节称贺如约帝惟旧恋恋多深情十三年失朝帝召其子中书舍人璲孙序班慎问之对曰不幸有旦夕之忧惟陛下哀矜裁其罪帝微候人瞰之无恙大怒下璲慎狱诏御史就诛濂没其家先是尝授太子及诸王经太子于是泣谏曰臣愚戆无他师幸陛下哀矜裁其死帝怒曰俟汝为天子而宥之太子惶惧不知所出遂赴溺左右救得免帝且喜且骂曰痴儿子我杀人何预汝耶因遍录救溺者凡衣履入水者擢三级解衣鸟者皆斩之曰太子溺俟汝解衣而救之乎乃赦濂死而更令入谒然怒卒未解也会与太后食后具斋素帝问之故对曰妾闻宋先生坐罪薄作福佑之帝艴然投筋而起濂至帝令无相见谪居茂州而竟杀璲慎孙奇逢年谱先生年七十一岁张公偶语及其侄失欢于其父摈不得见者三年属先生一言调剂之一日先生偶及家庭事其父为之恻然泪下自言曰余子之不孝非尽子之过也急呼其来使先生训诲之某之父子受恩不浅矣明日张公称谢且言曰某有子十年不见父矣公岂得无意乎先生曰子之不孝父慈未至也司马公深然其言先生令子望雅反复开导使之引见得为父子如初金台纪闻孝庙人才之盛好事者取其父子同朝作对联云一双探花父两个状元儿时张宗伯升己丑状元子恩王礼侍华辛丑状元子守仁俱为兵部主事户部郎中刘凤仪则己未探花龙之父兵部员外李瓒则壬戌探花廷相之父也一时乔梓前此未之有也虎苑解学士缙应制题虎顾众彪图云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文皇素不悦仁宗闻此恻然即遣夏原吉迎于南京可谓善讽者矣异林鲍赛赛辰州人年十五随父耕畬归遇虎攫父去赛赛操刃追之相持良久竟毙于虎虎荟剑州李忠因病化为虎初忠病久其子买药归而省父忠视子朵颐涎流子惊视父已作虎形出外扃其室穴壁窥之乃真虎矣见闻录国朝风气淳朴有父兄之于子弟惟恐读书见征者常观常熟人黄钺字叔扬少颖嗜学而家无书日游书肆中借观之或竟日不归国初法峻士不乐仕人文遁逸诏下多方求贤甚急钺父见钺好学甚恐不免数惩之弗为变乃令督耕葛泽陂田舍间钺托市盐酪一二日入城借书亲知间沿道披阅至陂辄尽每以为恨隐者杨潆避雨泊舟钺舍旁见钺倚檐读书就视之曰竖子学如此哉日读几何对曰我苦无书读耳过目不忘也潆曰我有书藏洋海店架插不下万卷竖子能从吾游乎钺喜从潆入舟至其舍乃令其子福与钺同业三年尽其书县闻之辟贤良潆怨钺曰吾遭乱世家破族散携儿耕读远郊以全余生以子好学举书供业一何不善晦并累吾儿耶钺徐曰第毋恐乃说尹罢福独遣钺试入太学后官至崇膴与苏州守姚善俱死建文之难今子弟善于攀缘钻刺父兄喜见眉宇甚而有导之者矣无论杨潆不可得即钺父亦不可得乐郊私语州诗人陈彦廉好作怪体兼善绘事其母庄本闽人父思恭商于闽溺死海中庄誓不嫁携彦廉归本州抚育遂成名士彦廉有才名交往多一时高流最与黄公望子久亲昵彦廉居硖石东山终身不至海上以父溺海故也子久岁一诣之至则必到海上观涛每拉彦廉同往不得已偕至城郭黄乞与同看陈涕泣曰阳侯吾父仇也恨不能如精卫以木石塞此何忍以怒眼相见子久亦为之动容不看而返因为作仇海赋以纪其事明语林张伦官太原知府归省郡守过候父留饮伦持榼上馔鞠躬待命如童子馔既具即退立庑下郡守固请伦退走不敢当父谢曰幸君侯过敝庐老夫主之吾儿特将酒耳郡守惶恐欲起乃赐食庑下明盛事太师英公张辅其子懋复为太师俱加阶特进俱勋左柱国俱再知经筵事俱再监修国史足称东第之冠其次则朱保公永为太师子晖为太保孙会昌侯继宗为太傅子铭为太保洪武中李文忠以浙江行省平章封曹国公而父贞以恩亲封侯如子胡显以都督佥事封梁国公而父泉以致仕都督封亦如子永乐初郑亨以都督佥事封武安侯父用以致仕千户封亦如子嘉靖初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封新建伯其父南京吏部尚书华尚在亦封如子内阁则黄公淮李公贤杨公廷和父封少保刘公翊严公讷父封太子太保李公春芳父封少傅进少师张公居正父自少保少师以至加特进左柱国封尚书则彭公时刘公吉内淮翊及严公李公皆得归养彭公父毓义后公七年始卒陇西恭献王李贞子岐阳武靖王文忠黔宁昭靖王沐英子定远忠敬王晟东平武烈王朱能子平阴武愍王勇  父子部杂录 易经坤卦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臣□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易曰履霜坚冰至盖言顺也说卦干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坎再索而得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艮三索而得男故谓之少男兑三索而得女故谓之少女按大全节斋蔡氏曰一索再索三索者以初中终三画而取此长中少之序也柴氏中行曰物物有男女之象天地之性人为贵故以人言之耳礼记曲礼夫惟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按注聚犹共也鹿牝曰年长以倍则父事之 学记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注言积习善冶之家其子弟见其父兄陶镕金铁使之柔合以补治破器故此子弟能学为袍裘补续兽皮片片相合以至完全也箕柳箕也善为弓之家使干角挠屈调和成弓故其子弟亦观其父兄世业学取柳条和□挠之成箕也世子齿于学国人观之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有父在则礼然然而众知父子之道矣孝经敬其父则子悦 庄子天道篇君先而臣从父先而子从 寓言篇亲父不为其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也盗跖篇夫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若父不能诏其子兄不能教其弟则无贵父子兄弟之亲矣天地篇孝子操药以修慈父其色燋然 又 孝子不谀 其亲 关尹子九药篇有道交者有德交者有事交者道交者父子也出于是非贤愚之外故久德交者则有是非贤愚矣故或合或离事交者合则离荀子君道篇请问为人父曰宽惠而有礼请问为人子曰敬爱而致文吕氏春秋去私篇尧有子十人不与其子而授舜舜有子九人不与其子而授禹至公也计然子慈父之爱子非为报也不可内解于心孔丛子杂训篇鲁穆公访于子思曰寡人不得嗣先君之业二年矣未知所以为令名者且欲掩先君之恶以扬先君之善使谈者有述焉为之若何愿先生教之也子思答曰以伋所闻舜禹之于其父非勿欲也以为私情之细不如公义之大故弗敢私之云耳责以虚饰之教又非伋所得言公曰思之可以利民者子思曰顾有惠百姓之心则莫如一切除非法之事也毁不居之室以赐穷民夺嬖宠之禄以赈困匮无令人有悲怨而后世有闻见抑亦可公曰诺刘向集洪范五行传春秋成公三年新宫灾时鲁三桓子孙始执国政宣公欲诛之恐不能使大夫公孙归父如晋谋未反宣公死三家谮归父于成公成公父丧未葬听谗而逐其父之臣使奔齐故天灾宫明不用父命之象也董仲舒以为成居丧亡哀戚心故天灾其父庙示失子道不能奉宗庙也春秋襄公三十年宋灾先是宋公听谗而杀太子痤应火不炎上之罚也雄鸡自断其尾近鸡祸也是时王有爱子子王与宾起阴谋欲立之田于北山将因兵众杀适子之党未及而崩三子争国王室大乱其后宾起诛死子奔楚而败褚先生集张夫子问褚先生曰诗言契后稷皆无父而生今案诸传记咸言有父父皆黄帝子也得无与诗谬乎褚先生曰不然诗言契生于卵后稷人迹者欲见其天命精诚之意耳鬼神不能自成须人而生奈何无父而生乎一言有父一言无父信以传信疑以传疑故两言之孝经钩命决父之所生其子长之父之所长其子养之父之所养其子成之诸父所为其子皆奉承而续行之不敢不致如父之意孔融与韦甫休书前日元将来渊才亮茂雅度弘毅伟世之器也昨日仲将又来懿性贞实文敏笃诚保家之主也不意双珠近出老蚌甚珍贵之邴原别传太子燕会众宾百数十人太子建议曰君父各有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邪父邪众人纷纭或父或君时原在坐不与此论太子谘之于原原悖然对曰父也太子亦不复难之魏文帝为太子时与王朗书云昔石厚与州吁游父碏知其与乱韩子昵田苏穆子知其好仁故君子游必有方居必就士诚有以也嗟乎宋忠无石子先识之明老罹此祸今虽欲愿行灭亲之诛立纯臣之节尚可得耶世说王澄与人书称其兄风气日上足散人怀颜氏家训刘绦缓绥兄弟□为名器其父名照一生不为照字唯依尔雅火傍作照耳然凡文与正讳相犯当自可避其有同音异字不可悉然刘字之下即有昭音吕尚之儿如不为上赵壹之子傥不作一便是下笔即妨是书皆触也尝有甲设燕席请乙为宾而旦于公庭见乙之子问之曰尊侯早晚顾宅乙子称其父已往时以为笑如此比例触类慎之不可陷于轻脱吉甫贤父也伯奇孝子也贤父御孝子合得终于天性而后妻间之伯奇遂放曾参妇死谓其子曰吾不及吉甫汝不及伯奇王骏丧妻亦谓人曰我不及曾参子不如华元□终身不娶此等足以为诫其后假继惨虐孤遗离间骨肉伤心断肠者何可胜数慎之哉慎之哉资暇录今代多称故丞相彭原李公谓其子廓曰吾不如尔有令子盖言廓子画蚤修辞赋而廓不辨屯毛按刘氏代说张凭父不才凭祖镇谓凭父曰我不如汝有佳儿时凭仅数岁敛手对曰阿翁讵宜以子戏父好事者见彭原公尚谈谐遂移之以资一时之噱而不知小亏丞相之甚其诬厚矣不然者彭原公岂不见张凭之语邪五代史南唐世家太祖皇帝出师南征也李煜遣其臣徐铉朝于京师仰而言曰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过失奈何见伐其说累数百言太祖曰尔谓父子者为两家可乎铉无以对而退燕翼贻谋录师傅保辅佐人主其名甚重非道尊德重不可以居也师导之教训傅傅其德义保保其身体如周召毕公之于成王可以当是名矣汉之张禹孔光辱莫甚焉邓禹其庶几乎后世以为阶官而序进之失其本旨矣若皇子加官而冠以师傅保之称此何义也子虽贤而可为父之师傅保乎况有年方孩幼即加是官者尤悖理矣故英宗治平二年御史中丞贾黯力陈其非四月丙午诏止加三公太尉司徒司空是也自此名正言顺人无得而议宣政以后至以师傅保加之宦竖其悖理尤甚矣杨万顷杀张审素审素二子□琇为父复雠杀万顷张九龄欲活之李林甫必欲杀之而二子竟伏大刑盖九龄君子喜人为善林甫小人嫉人为善好恶不同故也苟其父罪当死子不当报雠父死不以罪或非出上命而为人所挤陷以死可不报乎审素之雠所当报也太宗雍熙三年七月癸未京兆府鄠县民甄婆儿报母雠杀人诏决杖遣之惜乎□琇之不遇圣时明主也鼠璞梁萧憺刺荆州还人歌曰始兴王人之爹赴急如水火何时来哺乳我传谓爹徒我反荆土方言今浙人以父为爹字同音异亦随土声而变广韵爹陟斜切注羌呼父徒可切注北方呼父其说甚明正奢切注吴人呼父爷以遮切注俗为父声音大率相似隋回纥传以父为多亦此类挥麈后录李邯郸命诸子名世人难晓后见孙长文云邯郸之长子寿朋取三寿作朋之义次子复圭本三复白圭幼子德刍以三德苾刍其指如此宜乎人所不解也省心录强辨者饰非谦恭者无争知其善之可迁善恶在自为父子不相侵尧为父而有丹朱舜为子而有瞽瞍尧与贤易舜克谐以孝难读书杂钞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注子事父无贵贱正义曰本为士庶今起为诸侯云云谥者列平生德行而为作美号父贱无谥子今虽贵而忽为造之如似鄙薄父贱不宜为贵人之父也或举武王为难郑答赵商曰周道之基隆于二王功德由之王迹兴焉凡为人父岂能贤乎青箱杂记岭南风俗相呼不以行第唯以各人所生男女小名呼其父母元丰中余任大理丞断宾州奏案有民韦超男名首即呼韦超作父首韦遨男名满即呼韦遨作父满韦全男女名插娘即呼韦全作父插韦庶女名睡娘即呼庶作父睡妻作婶睡萤雪丛说今人生子妄自尊大多取文武富贵四字为名不以晞颜为名则以望回为名不以次韩为名则以齐愈为名甚可笑也古者命名多自贬损或曰愚或曰鲁或曰拙曰贱皆取谦抑之义也如司马氏幼字犬子至有慕名野狗何尝择称呼之美哉尝观进士同年录江南人习尚机巧故其小名多是好字足见自高之心江北人大礼任真故其小名多非佳字足见自贬之意若夫雁塔之题当先正名垂于不朽东坡答陈季常书在定州日作松醪赋今写寄择等庶开发后生妙思着鞭一跃当撞破烟楼吾子迈文颇有父风咄咄皆跨之兴东坡志林郗嘉宾既死出其所与桓温密谋之书一箧嘱其门生曰若家君眠食大减即出此书方回见之曰是儿死已晚矣乃不复念余读而悲之曰士之所甚好者名也而爱莫加于父子嘉宾以父之故而不匿其恶名方回以君之故而不念其子嘉宾可谓孝子方回可谓忠臣也悲夫或曰嘉宾与桓温谋畔而子以孝子称之可乎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嘉宾之不忠不待诛绝而明者其孝可废乎王述之子坦之欲以女与桓温述怒排坦之曰汝真痴也乃欲以女与兵坦之是以不与温之祸使郗氏父子能如此吾无间然矣清波杂志辉尝见父友许志康宦论太素脉谓可卜人之休咎因及治平中京师医僧智缘为王荆公诊脉言当有子登科甲之喜时王禹玉在坐深不然之明年雱果登第缘自矜语验诣公乞文以为宠公为书曰妙应太师智缘诊父之脉而知其子有成名之喜翰林王承旨疑古无此缘曰昔秦医和诊晋侯之脉知其良臣将死夫良臣之命尚于晋侯脉息见之因父知子又何怪乎所书大略如此许云非荆公之文特其徒假公重名矜衒以售其术耳吴长文不喜释氏父卒不召僧营佛果闾巷常与父往还者各赠二缣韩魏公谓事亲之际为尢难建安刘同知居留建康薨于官遗戒不事梵呗其家恪遵治命兴化陈丞相当属纩之际亦以手笔示其子谓追修无益于逝者岂二公自信平生践履必可升济初不假荐助冥福抑矫世俗溺信浮屠氏之说欤长文名奎尝参机政于熙宁正郎初遇郊止得荫子不及他亲元佑中黄鲁直应任子特请于朝舍子而先侄后遂为例东坡荐黄自代之词瑰琦之文妙绝当世孝友之行追配古人今士夫当郊该荫补而累奏其子者有之容斋随笔襄阳有隋处士罗君墓志曰君讳靖字礼襄阳广昌人高祖长卿齐饶州刺史曾祖弘智梁殿中将军祖养父靖学优不仕有名当代碑字画劲楷类褚河南然父子皆名靖为不可晓戾太子死武帝追悔为之族江充家黄门苏文助充谮太子至于焚杀李寿加兵刃于太子亦以他事族田千秋以一言至为丞相又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然其孤孙囚系于郡邸独不能释之至于掖庭令养视而不问也岂非汉法至严既坐太子以反逆之罪虽心知其冤而有所不赦者乎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刘歆事父虽不载不孝之迹然其议论每与向异同故向拳拳于国家抑王氏以崇刘氏而歆乃力赞王莽唱其凶逆至为之国师公又改名秀以应图谶竟亦不免为莽所诛子棻女愔皆以戮死使天道每如是不善者其知惧乎石虎将杀其子宣佛图澄谏曰陛下若加慈恕福祚犹长若必诛之宣当为彗星下埽邺宫虎不从明年虎死二年国亡晋史书之以为澄言之验予谓此乃石氏穷凶极虐为天所弃岂一逆子便能上千元象起彗孛乎宣杀其弟韬又欲行冒顿之事宁有不问之理澄言既妄史氏误信而载之资治通鉴亦失于不删也容斋续笔汉王氏擅国王章梅福尝言之唯刘向勤勤恳恳上封事极谏至云自势不两大王氏与刘氏亦且不并立陛下为人子孙守持宗庙而令国祚移于外亲降为皂隶为后嗣忧昭昭甚明其言痛切如此而子歆乃用王莽举为侍中为莽典文章倡导在位褒扬功德安汉宰衡之名皆所共谋驯致摄篡卒之身亦不免魏陈矫事曹氏三世为之尽忠明帝忧社稷问曰司马懿忠正可谓社稷之臣乎矫曰朝廷之望社稷未知也懿竟窃国柄至孙炎篡魏为晋而矫之子骞乃用佐命勋位极公辅晋郗愔忠于王室而子超党于桓氏为温建废立之谋超死愔哀悼成疾后见超书一箱悉与温往反密计遂大怒曰小子死恨晚更不复哭晋史以为有大义之风向矫愔之忠如是三子不胜诛矣容斋三笔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鲧之罪足以死舜徇天下之公议以诛之故禹不敢怨而终治水之功以盖父之恶魏王裒嵇绍其父死于非命裒之父仪犹以为司马昭安东司马之故因语言受害裒为之终身不西向而坐绍之父康以魏臣锺会谮之于昭昭方谋篡魏阴忌之以故而及诛绍乃仕于晋武之世至为惠帝尽节而死绍之事亲视王裒远矣温公通鉴犹取其荡阴之忠盖不足道也传记所载曾□待其子参不慈至云因鉏菜误伤瓜以大杖击之仆地孔子谓参不能如虞舜小杖则受大杖则避以为陷父于不义戒门人曰参来勿内予窃疑无此事殆战国时学者妄为之辞且曾□与子路冉有公西华侍坐有浴乎沂风乎舞雩之言涵泳圣教有超然独见之妙于四人之中独蒙吾与之褒则其为人之贤可知矣有子如此而几置之死地庸人且犹不忍而谓□为之乎孟子称曾子养曾□酒肉养志未尝有此等语也容斋四笔英明之君见其子有材者必爱而称之汉高祖谓赵王如意类己欲以易孝惠以大臣谏而止宣帝以淮阳王钦壮大好经书法律聪达有材数嗟叹曰真我子也常有意欲立为嗣而用太子起于微细且蚤失母故弗忍唐太宗以吴王恪英果类我欲以代雉奴其后如意为吕母所戕恪为长孙无忌所害钦陷张博之事殆于不免此三王行事无由表见然孝惠之仁弱几遭吕氏之覆宗孝元之优柔不断权移于阍寺汉业遂衰高宗之庸懦受制凶后为李氏祸尤惨其不能继述固已灼然高祖宣帝太宗盖本三子之材而言之非专指其容貌也可谓知子矣彼明崇俨谓英王哲貌类太宗张说谓太宗画像雅类忠王此惟取其形似也若以材言之中宗之视太宗天壤相隔矣汉成帝所幸妾曹宫产子曰我儿额上有壮发类孝元皇帝使其真是孝元亦何足道而况于婴孺之状邪文臣封赠三代自初除执政外凡转厅皆不再该唯知枢密院及拜相乃复得之然旧法又不如是欧阳公作程文简公琳父神道碑历叙恩典曰琳参知政事赠为太子少师在政事迁左丞又赠太子太师罢为资政殿学士又赠太师中书令为宣徽北院使又赠兼尚书令则是转官与罢政亦褒赠而自宫师得太师中书令更为超越它或不然容斋五笔唐肃宗于干戈之际夺父位而代之然尚有可诿者曰欲收复两京非居尊位不足以制命诸将耳至于上皇还居兴庆恶其与外人交通徙之西内不复定省竟以怏怏而终其不孝之恶上通于天是时元次山作中兴颂所书天子幸蜀太子即位于灵武直指其事殆与洪范云武王胜殷杀受之辞同其词曰事有至难宗庙再安二圣重欢既言重欢则知其不欢多矣杜子美杜鹃诗我看禽鸟情犹解事杜鹃伤之至矣颜鲁公请立放生池表云一日三朝大明天子之孝问安视膳不改家人之礼东坡以为彼知肃宗有愧于是也黄鲁直题磨崖碑尤为深切抚军监国太子事何乃趣取大物为事有至难天幸耳上皇局脊还京师南内凄凉几苟活高将军去事尤危臣结春秋二三策臣甫杜鹃再拜诗安知忠臣痛至骨世上但赏琼琚词所以揭表肃宗之罪极矣国朝士大夫除官避父祖名讳盖有不同不讳嫌名二名不偏讳在礼固然亦有出于一时恩旨免避或旋为改更者建隆创业之初侍卫帅慕容彦钊枢密使吴廷祚皆拜使相而彦钊父名章廷祚父名璋制麻中为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同二品绍兴中沈守约汤进之二丞相父皆名举于是改提举书局为提领自余未有不避者吕希纯除著作郎以父名公着而辞然富韩公之父单名言而公以右正言知制诰韩保枢之子忠宪公亿孙绛缜皆历位枢密未尝避岂别有说乎闻见后录陈叔宝不道杨广亲擒之叔宝死谥炀后杨广不道尤恶死亦谥炀云疑父子之间不责善曰经云当不义则子不可不争于父传云爱子教之以义方孟子云父子之间不责善不责善是不谏不教也而可乎齐东野语匡衡好学精力绝人诸儒为之语曰无说诗匡鼎来匡说诗解人颐盖言其善于讲诵能使人喜而至于解颐也至今俗谚以人喜过甚者云兜不上下颏即其意也本朝盛度以第二名登第其父喜甚颐解而卒又岐山县樊纪登第其父亦以喜而颐脱有声如破瓮按医经云喜则气缓能令致脱颐信非戏语也明道杂志杜甫之父名闲而甫诗不讳闲某在馆中时同舍屡论及此余谓甫天姿笃于忠孝于父名非不获已宜不忍言试问王仲至讨论之果得其由大抵本误也寒食诗云田父邀皆去邻家闲不违仲至家有古写本杜诗作问不违作问实胜闲又诸将诗云见愁汗马西戎逼曾闪朱旗北斗闲写本作殷字亦有理语更雄健又有娟娟戏蝶过闲幔片片惊鸥下急湍本作开幔开幔语更工因开幔见蝶过也惟韩干画马赞有御闲敏写本无异说虽容是开敏而礼卒哭乃讳马赞容是父在所为也程史庆元间有宿儒以文名入鳌掖为承旨朝议谓且大用会韩平原有归子曰葎先钤吴门兵时出妾方娠鬻当湖巨室鲁氏得男焉葎也既贵无他子遂以重币请于鲁而归之始至而平原适有恩制当降麻偶不详知遂于廷纶中用鲁公拜后事意盖指忠献耳有欲进者忌之摘其语谓含讥刺平原读之见其姓之偶符大怒不逾月遂去国终其身不复用当其下笔时初不自觉转喉之触谓祸福不可以智力胜当于此乎占之日知录文王之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鸡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不独文王之孝亦可以见王季之其勤也为父者未明而衣则为子者鸡鸣而起矣苟宴安自逸又何怪乎其子之惰四支而不养也是以小宛之诗必曰夙兴夜寐而管宁三日晏起自讼其愆古人之以身行道者如此文王之孝可谓至矣武王帅而行之不敢有加焉如三朝食上色忧复膳之节皆不敢有过于文王此中庸之行而凡后人之立意欲以过于前人者皆有所为而为之也故乐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恶乎用吾情唐时人称父为哥旧唐书王琚传元宗泣曰四哥仁孝同气惟有太平睿宗行四故也元宗子棣王琰传惟三哥辨其罪元宗行三故也有父之亲有君之尊而称之为四哥三哥亦可谓名之不正也已元宗与宁王宪书称大哥则唐时宫中称父称兄皆曰哥曲礼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或举武王为难郑康成答赵商曰周道之基隆于二王功德繇之王迹兴焉不可以一概论也若夏禹殷汤则不然矣据此则汉高帝于太上皇尊而不谥乃为得礼其追尊先媪为昭灵夫人当亦号而非谥也三国志言冀州俗父子异部更相毁誉今之江浙之间多有此风一入门户父子兄弟各树党援两不相下万历以后三数见之此其无行谊之尤所谓惟吊兹不于我政人得罪天惟与我民彝大泯乱者矣左传成十六年潘之党潘之子名党也襄二十三年申鲜虞之传挚申鲜虞之子名传挚也按仪礼特牲馈食礼筮某之某为尸注曰某之某者于尸父而名尸也亦此类也称其臣为卿则亦可称其臣之父为先卿宋史理宗纪工部侍郎朱在进对奏人主学问之要上曰先卿中庸序言之甚详朕读之不释手恨不与同时此如商书之言先正保衡盖尊礼之辞也古人主但有追尊其父兄无尊其子弟者唯秦文公太子卒赐谥为靖公唐代宗追谥其弟故齐王倓为承天皇帝左传齐景公有疾立太子州蒲为君会诸侯伐郑史记赵武灵王传国于子惠文王自称主父此内禅之始古人曰父曰考一也易曰干父之蛊有子考□咎书大诰若兄考乃有友伐厥子民养其劝弗救康诰子弗祗服厥父事大伤厥考心酒诰厥心臧聪听祖考之彝训尹伯奇履霜操曰考不明其心兮听谗言自檀弓定为生曰父死曰考之称而为人子者当有所讳矣耄余杂识先儒论卫蒯聩与辄谓聩欲杀母以得罪于父辄据国以拒聩皆无父之人不可以有国然聩之欲杀南子以得罪灵公诚为不孝乃其志在掩中冓之丑特不明于义耳其志犹可哀也若辄不奉灵公之命而据国以拒聩复藉晋以求立是利有其国而不知义雠视天伦无复人理故春秋于聩之入戚虽书纳以难之而称卫世子者见其未绝于国也而辄不可以同年语矣清暑笔谈尧舜之与贤也禹汤之传子也论者谓尧舜不私其子然使启非贤而太甲不迁善则禹汤有不得私其子者故南巢之放禹不得而有夏矣牧野之伐汤不得而有商矣以是知尧舜之善爱其子猥谈上父书上大人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右八句末曳也字不知何起今小儿学书必首此天下同然书坊有解胡说耳水东日记言宋学士晚年写此必知所自又说郛中曾记之亦未暇检向一友谓予此孔子上其父书也上大人句上上书大人谓叔梁纥丘句圣人名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句乙一通言一身所化士如许小生八九子佳句九八七十二也言弟子三千中七十二人更佳作仁句作犹为也可知礼也仁礼相为用言七十子善为仁其于礼可知大概取笔画稀少开童子稍附会理也柳湾精舍语或问曰左传有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语若孔庙颜子曾子子思皆先父食也不知当时何所据以行之乎光祖不得答敢问先生曰子不先父一国宗庙之祭也主于论孝不论功文庙之祭天下报功之典也主于论功不叙伦若别立庙以祀无繇点鲤斯尽善王守仁传习录乡人有父子讼狱请诉于先生侍者欲阻之先生听之言不终辞其父子相抱恸哭而去柴鸣治入问曰先生何言致伊感悔之速先生曰我言舜是世间大不孝之子瞽瞍世间大慈的父鸣治愕然请问先生曰舜尝自以为大不孝所以能大孝瞽瞍常自以为大慈所以不能慈瞽瞍只记得舜是我提孩长的今何不会豫悦我不知自心已为后妻所移了尚谓自家能慈所以愈不能慈舜只思父提孩我时如何爱我今日不爱只是我不能尽孝日思所以不能尽孝处所以愈能孝及至瞽瞍底豫时又不过复得此心原慈的本体所以后世称舜是古今大孝的子瞽瞍亦做成慈父利玛窦友论孝子继父之所交友如承受父之产业矣狂夫之言唐元宗奔蜀太子即位灵武其始为马嵬驿父老所留其既为建宁王倓所劝其后为杜鸿渐魏少游崔漪芦薛季涵五上笺所迫而太子实无利天下之心也当时君父播迁宫人乱出乘舆至城驿中无灯贵贱枕籍而寝贼入长安杀妃主皇孙数十人刳心以祭安庆宗搜捕百官士女送洛阳王侯将相扈从车驾留长安者诛及婴儿太子夜驰三百里至平凉虽正位号文武百官不满三十人太子何艳于此而攘之于草莱荆棘之日耶其后颜真卿区处河北军事以蜡书达表于灵武遂以真卿为工部尚书并致赦书亦以蜡丸达之真卿颁下诸郡又遣人颁于河南江淮由于诸道始知上即位于灵武徇国之心益坚民间相传太子北收兵来取长安日夜望之或时相惊曰太子大军至矣则皆走市里为空贼望北方尘起□惊欲走京畿豪杰往往杀贼官吏遥应官军诛而复起不能制乃知灵武此举真可收属人心非乘危而利天下也其后韦见素等至自成都奉上宝册太子不肯受曰比以中原未靖权总百官岂敢乘危遽为传袭群臣固请坚不许置于别殿朝夕事之如定省之礼其情亦可怜矣而范祖禹乃以为叛君背父冤矣哉所可恨者其罪全在杨国忠耳或曰马嵬之变国忠已斩而于灵武何与余曰唐元宗议亲征时谓宰相曰朕在位垂五十载去秋已欲传位太子值水旱相仍不欲以余灾遗子孙不意逆贼横发朕当亲征且使之监国事平之日朕将高枕无为矣杨国忠大惧退谓三夫人曰太子素恶吾家若一旦得天下吾与姊妹命俱在旦暮矣使说贵妃□土请命于上事遂寝若使国忠从臾一言便无灵武之事竟以怙宠惧祸之故至使他日父不得正其终子不得正其始既乱人家国又乱人纲常若国忠马嵬死晚矣暖姝由笔今人谓父子不同席至不同堂会饮古者席坐四人犹今之长凳父子但不并坐耳非今之燕席也误会礼意  父子部外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