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部汇考 礼记   曲礼 祭母曰皇妣 注 更设称号尊神异于人也皇君也妣之言媲也 媲于考也  又 生曰母 疏 生时所称也 死曰妣 疏 死曰妣者前是宗庙之祭加其尊称故曰皇也 此谓非祭时所称也尔雅   释亲 母为妣 注 礼记曰生曰母死曰妣今世学者从之案尚书 曰如丧考妣公羊传曰仲子者何桓之母也苍颉 篇曰考妣延年明此非死生之异称矣汉扬雄方言   杂释 南楚洭之间母谓之媓 注 匡两音洭水在桂阳 刘熙释名   释亲属 母冒也含生已也   又 子孳也相生蕃孳也 许慎说文   方音 蜀人谓母曰姐齐人谓母曰奶又曰吴人曰媒方音不同皆自母而变鱼有马鮆蚻有马蚻蓟有马蓟皆其类之特大者马盖母之也俗遂作妈姥魏张揖博雅   释亲 媓妣奶媪姐母也母牧也子孜也  母子部总论 易经   蛊卦 九二干母之蛊不可贞 程 传 九二阳刚为六五所应是以阳刚之才在下而 干夫在上阴柔之事也故取子干母蛊为义以刚 阳之臣辅柔弱之君义亦相近二巽体而处柔顺 义为多干母之蛊之道也夫子之于母当以柔巽 辅导之使得于义不顺而致败蛊则子之罪也从 容将顺岂□道乎以妇人言之则阴柔可知若伸 己刚阳之道遽然矫拂则伤恩所害大矣亦安能 入乎在乎屈山下意巽顺将承使之身正事治而 已故曰不可贞谓不可贞固尽其刚直之道如是 乃中道也又安能使之为甚高之事乎若于柔弱 之君尽诚竭忠致之于中道则可矣又安能使之 大有为乎且以周公之圣辅成王成王非甚柔弱 也然能使之为成王而已守成不失道则可矣固 不能使之为羲黄尧舜之事也二巽体而得中是 能巽顺而得中道合不可贞之义得干母蛊之道 也本 义 九二刚中上应六五子干母蛊而得中之象  以刚承柔而治其坏故又戒以不可坚贞言当巽 以入之也象曰干母之蛊得中道也 程 传 二得中道而不过刚干母蛊之善者也 大 全 中溪  张氏曰干母之蛊与干父之蛊不同子之于母但 当柔行巽入以饬治其蛊若专尚刚直尽行拨乱 反正之事则于中道未为得也礼记   丧服小记 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 陈 注 出母母为父所遣者也适子为父后者不服之 盖尊祖敬宗家无二主之义也非为后者服期  又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无服也者丧者不祭故也陈 注 出母父所弃绝为他姓之母以死则有他姓之 子服之盖居丧者不祭若丧他姓之母而废己宗 庙之祭岂礼也哉故为父后者不丧出母重宗祀 也然虽不服犹以心丧自居为恩也非为后者期 而不禫大 全 朱子曰出母为父后者无服此尊祖敬  宗家无二主之意先王制作精微不苟盖如此金 华应氏曰祭吉礼也丧凶事也凶服不可以行吉 礼子无绝母之理而为父后则有祭祀之责以宗 庙为重故宁夺母慈而不敢废祖父之祀然出妇 既得罪于宗庙则其为服亦无望于前夫之家其 有故而它适者必有受我而为之服矣仪礼   丧服 父卒则为母 注 尊得伸也 继母如母传曰继母何以如母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 注 因犹亲也 疏 传发问者以继母本是路人今来  配父辄如己母故发斯问答云继母配父即是牉 合之义既与己母无别故孝子不敢殊异之也春秋四传  隐公不书即位 春秋隐公元年春王正月 左传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夫人故仲子归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隐公立而奉之春王正月不书即位摄也公羊传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孰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国而反之桓曷为反之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其为尊卑也微国人莫知隐长又贤诸大夫扳隐而立之隐于是焉而辞立则未知桓之将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则恐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隐之立为桓立也隐长又贤何以不宜立立适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桓何以贵母贵也母贵则子何以贵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文姜奔齐春秋庄公元年春王三月夫人孙于齐 左传不称姜氏绝不为亲礼也 公羊传孙者何孙犹孙也内讳奔谓之孙夫人固在齐矣其言孙于齐何念母也正月以存君念母以首事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与□公也其与弒公奈何夫人谮公于齐侯公曰同非吾子齐侯之子也齐侯怒与之饮酒于其出焉使公子彭生送之于其乘焉搚干而杀之念母者所善也则曷为于其念母焉贬不与念母也谷梁传孙之为言犹孙也讳奔也接练时录母之变始人之也不言氏姓贬之也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于人也以言受命不若于道者天绝之也不若于言者人绝之也臣子大受命胡传夫人文姜也桓公之弒姜氏与焉为鲁臣子者义不共戴天矣嗣君夫人所出也恩如之何徇私情则害天下之大义举王法则伤母子之至恩此国论之难断者也经书夫人孙于齐而恩义之轻重审矣梁人有继母杀其父者而其子杀之有司欲当以大逆孔季彦曰文姜与弒鲁桓春秋去其姜氏传谓绝不为亲礼也夫绝不为亲即凡人耳方诸古义宜以非司寇而擅杀当之不得以逆论也人以为允故通于春秋然后能权于天下之事矣孙者顺让之辞使若不为人子所逐以全恩也哀姜去而弗返文姜即归于鲁例以孙书何也与闻弒桓之罪已极有如去而弗返深绝之也然则恩轻而义重矣河广之诗其词何取而圣人录于国风者明宋襄公之重本亦此义也其垂训远矣 大 全 刘氏曰母子至亲而不得不绝者义也春秋为 人之不明于义而私其亲有不忍也故示之以绝 之之文杜氏曰夫人庄公母鲁人责之故出奔内 讳奔谓之孙犹孙让而去范氏曰文姜有杀夫之 罪重故去姜氏哀姜有杀子之罪轻故贬曰夫人 氏之丧此轻重之差永嘉吕氏曰书夫人孙于齐 则夫妇母子之义绝矣夫妇母子之义绝则凡人 耳文姜之会齐侯其薨其葬皆书夫人圣人之书 此也毋乃混于名实乎曰桓公虽见弒而庄公之 于母也尚以夫人之礼事之彼且以为夫人也我 可以不谓之夫人乎圣人书法亦纪实而已矣汪 氏曰文姜与弒桓公哀姜与弒二君皆罪大恶极 不可复居鲁国故皆书孙虽不曰奔使若自知愧 耻而去然亦可见其无所容则其绝之也至矣哀 姜去而不返齐人讨而杀之得讨贼之义矣文姜 复归于鲁而或会或享如齐如莒一书再书而又 再书春秋非与其归鲁也所以深罪鲁之臣子无 愤疾之心而不能仗大义以诛之也先儒谓唐武 后废中宗而移其宗庙张柬之等当废为庶人而 耳不知夫人随丧而归矣 赐之死引春秋绝文姜之义以为断可谓得圣人 之意矣春秋于文姜不曰姜氏而书夫人纲目于 武后不曰太后而称武后盖称姜氏则疑于妾媵 而其罪不彰称太后则犹为天下之母而非庶人 矣况圣人笔削父母国之史而朱子笔削前代之 史师其意而不袭其文岂非得传心之要典也乎 啖氏曰公羊云夫人固在齐矣其言逊于齐念母 也岂有先在而今书逊乎盖见无夫人至文故云 耳不知夫人随丧而归矣  文姜会齐侯 春秋庄公二年冬十有二月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禚四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飨齐侯于祝丘左传书奸也 谷梁传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妇人不言会言会非正也飨甚矣胡传妇人无外事送迎不出门见兄弟不逾阈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今会齐侯于禚是庄公不能防闲其母失子道也故赵匡曰姜氏齐侯之恶着矣亦所以病公也曰子可以制母乎夫死从子通乎其下况于国君君者人神之主风教之本也不能正家如正国何若庄公者哀痛以思父诚敬以事母威刑以督下车马仆从莫不俟命夫人徒往乎夫人之往也则公威命之不行哀戚之不至尔  文姜如齐莒 春秋庄公十有五年夏夫人姜氏如齐十有九年秋夫人姜氏如莒 大 全 杜氏曰非父母国而往书奸张氏曰为国君之 母非父母国而出入纵恣此行比于诗之所刺谓 鲁道有荡齐子岂弟者抑又甚矣庄公既无复防 闲之意而执国政者无人抑又可知安得不成淫 风而致篡弒之祸也临川吴氏曰夫人自齐襄弒 后八年不出因十五年又一至齐盖假托国事以 愚其□懦之子庄公不能制故于今如莒也父母 殁不得归宁虽兄弟之国且不可往况往他国乎  哀姜奔邾春秋闵公二年秋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 谷梁传孙之为言犹逊也讳奔也 胡传夫人称孙闻乎故也不去姓氏降文姜也庄公忘亲释怨无志于复雠春秋深加贬绝一书再书又再书屡书而不讳者以谓三纲人道所由立也忘父子之恩绝君臣之义国人习而不察将以是为常事则亦不知有君之尊有父之亲矣庄公行之而不疑大臣顺之而不谏百姓安之而无愤疾之心也则人欲必肆天理必灭故叔牙之弒械成于前庆父之无君动于后圉人荦卜齮之刃交发于党氏武闱之间哀姜以国君母与闻乎故而不忌也当是时鲁君再弒几至亡国其应不亦憯乎春秋以复雠为重而书法如此所谓治之于未乱保之于未危不可不察也大 全 范氏曰文姜有杀夫之罪重哀姜有杀子之罪 轻此轻重之差陈氏曰文姜无妻道哀姜无母道 故文姜一见贬绝之哀姜再见而复贬绝也汪氏 曰庄公之娶哀姜纳币观社逆女屡往以致其勤 丹楹刻桷用币以示其侈而哀姜不与公偕至悍 然骄狠之志已见于荐舍之时矣盖哀姜习闻文 姜淫姣祸贼之行而庄公不能防闲则于庄公乎 何有是以通乎共仲而无羞恶之心与弒闵公而 无恻隐之心实庄公不知防微谨始有以致之也 然哀姜孙邾不去姜氏者文姜孙于宗国不削姓 氏不足以见其罪哀姜孙于邾虽不去姓氏而绝 之之意已着矣  葬哀姜 春秋僖公二年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 公羊传哀姜者何庄公之夫人也 大 全 临川吴氏曰哀姜有罪齐桓以霸令诛之者义 也然姜实庄公之正配僖公之适母也子无绌母 之道故僖公以小君之礼葬之也  杞伯姬与子来朝 春秋僖公五年春杞伯姬来朝其子 公羊传其言来朝其子何内辞也与其子俱来朝也谷梁传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诸侯相见曰朝伯姬为志乎朝其子也伯姬为志乎朝其子则是杞伯失夫之道矣诸侯相见曰朝以待人父之道待人之子非正也故曰杞伯姬来朝其子参讥也大 全 范氏曰讥伯姬杞伯鲁侯也薛氏曰无父归宁 犹曰不可况非礼之朝乎张氏曰朝者人君相见 于宗庙朝廷之上父在而使其子行之又使妇人 参之皆失正也临川吴氏曰曹伯有疾遣其世子 射姑代父朝鲁春秋讥之杞惠公疑亦有疾伯姬 以其子为鲁之甥故挟之至鲁就令摄父行朝礼 是年杞惠公卒成公嗣位盖伯姬豫欲托其子于 鲁也杞伯失君道失夫道失父道伯姬失妻道失 母道其子失子道而鲁僖受其朝皆非礼也  葬夫人嬴氏春秋宣公八年夏六月戊子夫人嬴氏薨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左传雨不克葬礼也礼卜葬先远日避不怀也公羊传顼熊者何宣公之母也而者何难也乃者何难也曷为或言而或言乃乃难乎而也谷梁传葬既有日不为雨止礼也雨不克葬丧不以制也而缓辞也足乎日之辞也胡传敬嬴以其子宣公属诸襄仲杀太子及其母弟虽假手于仲实敬嬴之谋也经书子赤卒夫人姜氏归于齐其文无贬而读者有伤切之意焉则以秉彝不可灭也传谓哭而过市市人皆哭敬嬴逆天理拂人心之状惨矣其于终事雨不克葬着咎征焉而谓无天道乎此皆直书以见人心与天理之不可诬者也夫丧事即远有进无退浴于中溜饭于牖下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阶殡于客位迁于庙祖于庭塴于墓以吊宾则其退有节以虞事则其祭有时不为雨止礼也雨不克葬丧不以制也或曰卜葬先远日所以避不怀也诸侯相朝与旅见天子入门而雨沾服失容则废矧送终大事人情所不忍遽者反可冒雨不待成礼而葬乎潦车载蓑笠士丧礼也有国家者乃不能为雨备何也且公庭之于墓次其礼意固不同矣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得之为有财古之人皆用焉而不能为之备是俭其亲也不亦薄乎故谷梁子曰雨不克葬丧不以制也厚葬古人之所戒而墨之治丧也以薄又君子之所不与故丧事以制春秋之旨也  姒氏卒 春秋定公十有五年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左传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 公羊传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哀未君也谷梁传姒氏卒妾辞也哀公之母也 大 全 啖氏曰自成风之后妾母皆僭用夫人礼故亦 书薨书夫人着其非礼也哀公母定姒卒时子未 逾年虽行丧礼不可加于母故书卒子既未成君 故不称夫人也茅堂胡氏曰姒氏不称夫人为正 名孟子不称夫人为隐恶姒氏定公妾也公羊据 鲁失礼言之尔论春秋之法哀虽已君岂得称夫 人乎来赗仲子会葬成风深贬天王而名冢宰则 知哀虽已君亦不得称夫人矣陈氏曰自成风讫 于宣襄子苟为君则其母为夫人书葬定姒则是 哀公以夫人葬其母犹宣襄也则何以卒不称夫 人葬不称小君徒以丧在殡不及尊其母焉耳汪 氏曰成风敬嬴齐归尚以妾母称夫人小君岂以 定公正夫人而反不称夫人小君乎盖僖宣昭即 位久遂尊妾母为夫人哀初立未逾年故仍其本 号也刘氏曰左氏不称夫人之说非也安有夫人 薨而不书夫人者乎凡夫人始卒则史书之书之 固云夫人矣不待赴祔而书其夫人也姒氏要为 妾母哀未成君故亦未敢谓其母夫人尔汉应劭风俗通义   愆礼篇 九江太守武陵威生不识母常自悲感游学京师还于陵谷中见一老母年六十余因就问母姓为何曰陈家女李氏何故独行曰我孤独欲依亲家子威再拜长跪自白曰子威少失慈母姓陈舅氏亦李又母与亡亲同年会遇于此乃天意也因载归家供养以为母谨按礼继母如母慈母如母谓继父之室慈爱己皆有母道故事之如母也何有道路之人而定省世间共传丁兰刻木而事之今此之事岂不是似如仁人恻隐哀其无归直可收养无事正母之号耳朱子全书   论人伦 叶用之问范氏言襄公出母事有生则致孝死则尽礼之说然出母既义不可迎之以归则所谓致孝尽礼者恐只是遣使命往来遗问否曰恐只是如此如定省之类自是都做不得了  母子部艺文一   王莽服母缌缞议      汉刘歆 居摄二年莽母功显君死意不在哀令太后诏议 其服少阿羲和刘歆与博士诸儒七十八人议莽 遂行焉居摄之义所以统立天功兴崇帝道成就法度安辑海内也昔殷成汤既没而太子蚤夭其子太甲幼少不明伊尹放诸桐宫而居摄以兴殷道周武王既没周道未成成王幼少周公屏成王而居摄以成周道是以殷有翼翼之化周有刑错之功今太皇太后比遭家之不造委任安汉公宰尹群僚衡平天下遭孺子幼少未能共上下皇天降瑞出丹石之符是以太皇太后则天明命诏安汉公居摄践祚将以成圣汉之业与唐虞三代比隆也摄皇帝遂开秘府会群儒制礼作乐卒定庶官茂成天功圣心周悉卓尔独见发得周礼以明因监则天稽古而损益焉犹仲尼之闻韶日月之不可阶非圣哲之至孰能若兹纲纪咸张成在一匮此其所以保佑圣汉安靖元元之效也今功显君薨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传曰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摄皇帝以圣德承皇天之命受太后之诏居摄践祚奉汉太宗之后上有天地社稷之重下有元元万机之忧不得顾其私亲故太皇太后建厥元孙俾侯新都为哀侯后明摄皇帝与尊者为体承宗庙之祭奉共养太皇太后不得服其私亲也周礼曰王为诸侯缌缞弁而加环绖同姓则麻异姓则葛摄皇帝当为功显君缌缞弁而加麻环绖如天子吊诸侯服以应圣制  请致仕侍亲表    北魏拓跋兴宗臣某言臣闻怀禄者耻于冒进事亲者贵在及时苟贪非分之荣何报所生之德臣兴宗中 谢 伏奉某月 日□许臣入京觐省者臣母谯郡太夫人曹氏今八十有四一遭风疾倍加羸惙臣之战灼罔知攸从然曹氏有臣更无他子臣纔龆□父已背亡守志偏栖钟情善训恩深徙宅慈过折孤危相保臣得成立蕃裔贱末久荷国恩磨钝策疲已历三纪腰金拖紫四升八命每□禄厚虑臣身灾况老亲在堂迫于衰疾而更晨□有阙尸素无厌硕鼠贻刺林乌不若尚参朝列心岂遑安特乞停官许从归侍则藜藿之养子道获申桑榆之晖母心是慰当今大圣御极群贤共理岂资微臣而在冗职双凫只雁宁觉少多九牛一毛未为增损倘明神见佑母体渐平在臣犬马敢不驱策伏望采诗人之锡类鉴令伯之陈情曲降鸿私俯矜微恳垂恩遂志死将万足不胜恳款之至  第二表           前人臣某言臣前表自陈上诉母亲乞停所职以就私养圣恩未许恳愿莫从母子二人肝脑涂地臣某中谢 臣初孩则孤未冠而仕不识父兄之教但承慈母之育向母无臣则乌鸟谁哺向臣忘母则禽兽不若更无性命以至成长今臣老母八十五载矣加之疾疹日甚一日有增无减汤药杜口粥食不入顷乃祈恩请命忍死待臣臣不承圣恩不复见母母不蒙圣造亦不重见臣自从去年渐能开释若臣又辞母母更别臣臣母必即倚门气绝上马心断母必失臣臣亦失母忠孝双阙公私并丧假臣强颜苟冒荣宠犹望孝理抑就名教以蕃裔之贱品忝冠冕之清流身带三印爵封五等人践命卿出为副将正是臣报国立功荣宗辉戚之时爱惜毛羽保持名位宁可寸进其容退尺岂愿驱华毂以传板舆乐闲居而忘厚秩士君子犹贪其富贵臣种类岂知其矫饰母不能割慈忍爱子不可背义违亲二者之心贤愚共悉方寸既乱焉可以理军否臧皆凶焉足以谋敌无自招于遄死则未战以取亡何以为万人之命赴国家之急陛下于愚臣过听谓遣将得人则有陇右专知教练兵马使右骁卫将军蔺廷辉材略冠军智勇无对今节度王忠嗣知其名已令摄使替臣如流辈诸将皆是可惜臣匹夫之勇而不见万人之敌何抑乌鸟之众而不用熊罴之帅陛下必以臣幸无大过不令失职即望全其官守罢以军麾减其俸禄以延老母略许其宿卫兼遂微臣之定省朝则觐君退还侍母公私两遂忠孝并存母子如初生死万足远近裔落咸知声教无任恳切危急之至  第三表           前人臣某言臣闻事君爱亲出忠入孝孝苟不足忠能独全自古及今未之有也臣夙遭凶悯早丧父兄母祇育臣臣唯侍母更相为命逮至于今诚愿报国安亲两遂忠孝况臣少从边役侍养多违母常忆臣积忧成疾往者一辞天阙六变星霜徒叨守郡之荣终切倚门之望加以老母年将遄迈景晏桑榆衰疾交侵药饵无主顷乃祈哀上请忍死待臣臣幸获归宁老母稍安寝息再造之施空荷于乾坤广大之恩无阶于答效臣又闻子急告父臣急告君今母若无臣臣定失母所以隳裂肝胆尘犯威严乞停臣尸素之禄假老母残余之命诚为至愿非敢饰情自圣鉴未回恳诚犹阻而臣又不幸愚子供奉官右威卫郎将守义近亡臣今惸然形影相吊生人之极无甚于臣老母既见孙亡预愁臣去旧患未损泣尽继血伏惟圣主孝理天下特降纶言户有老亲令蠲赋役乡有孝子必表门闾洎乎荒外百蛮咸被教化臣虽边裔贱品忝沐熏风乌鸟之心实愧乳哺若使贪荣徇禄背义忘亲固天地所不容人伦所同弃更何面目敢列圣朝特望上垂天光俯照愚恳矜臣养亲之日短效命之日长允其停官许令侍疾四夷慕义陛下之德化无穷岂惟微臣独荷恩施无任迫切屏营之至  请致仕侍亲表        敬让臣某言臣闻事君事亲率由之道斯一为臣为子资敬之途无二臣实不才累升荣级徒以家承勋旧地分茅土宠命优渥实此之由非臣妄庸所堪奖拔臣未登壮岁干荫先倾逮于强仕母氏为育欣欣而就禄者希禄养之及亲也臣虽愚鄙妄佩朝簪臣母王夙侍巾栉久经忧苦一缠风疾二十余年今秋以来所苦增剧板舆周览近在于家园彩服承欢久违于膝下臣谬居藩佐累变炎凉瞻望庭闱五情纡结虽王臣蹇蹇匪躬之故而孝道蒸蒸因心罔极伏惟陛下圣明统业孝理天下文轨同于八荒德教加于百姓况臣沐浴皇化差池班列尘忝滋久臣复何言臣兄弟之中臣又居长五起三省是臣微志视膳尝药非臣而谁臣之愚诚天地神祇所共照鉴伏乞天恩少留哀察臣请解所职侍养京都冀乌鸟之情俯遂终食犬马之报希酬万一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无任倥□迫切之至  陶母截发赋       唐浩虚舟 以宾至情极无惜伤毁为韵陶家客至兮方此居贫母氏心耻兮思无馔宾断鬓发以将贸庶珍羞而具陈欲明理内之心不求尽饰庶使趋庭之子得以亲仁原夫兰客方来蕙心斯至顾巾□而无取俯杯盘而内愧啜菽饮水念鸡黍而何求舍己从人虽发肤而可弃于是搔首心乱低□恨生畏东闾之恩薄归北堂而计成拂撮凝睇抽簪注情解发而凤髻花折发匣而金刀刃鸣喜乃有余惭无所极窥在握而错落抚垂领而绸直锋铓不碍翻似雪之孤光倭堕徐分散如云之翠色已而展转增思徘徊向隅元鬓垂颅而散乱青丝委簟而盘纡象栉重理兰膏旧濡伤翠凤之全弃骇盘龙之半无观夫擢乃无遗敛之斯积凝光而粉黛难染盈握而腥膻是易将成特达之意欲厚非常之客宾筵既备空思一饭以无□匣镜重窥岂念同心而可惜及乎宴罢空馆闲成晓妆纚换新髻钗迷旧行诚伐木之可亲疏而是愧苟如珪之足慕断亦何伤重义者情莫违厚慈者身可毁语其同勉虞之一战思其仁逾训孟之三徙昔咸曰陶氏所以成大名母贤如此  鄠人对           韩愈鄠有以孝为旌门者乃本其自于鄠人曰彼自剔股以奉母疾瘳大夫以闻其令尹令尹以闻其上上俾聚土以旌其门使勿输赋以为后劝鄠大夫常曰他邑有是人乎愈曰母疾则止于烹粉药石以为是未闻毁伤支体以为养在教未闻有如此者苟不伤于议则圣贤当先众而为之也是不幸因而致死则毁伤灭绝之罪有归矣其为不孝得无甚乎苟有合孝之道又不当旌门盖生人之所宜为曷足为异乎既以一家为孝是辨一邑里皆无孝矣以一身为孝是辨其祖父皆无孝矣然或陷于危难能固其忠孝而不苟生之逆乱以是而死者乃旌表门闾爵禄其子孙斯为为劝已矧非是而希免输者乎曾不以毁伤为罪灭绝为忧不腰于市而已黩于政况复旌其门  先太夫人河东县太君归祔志 柳宗元先夫人姓卢氏讳某世家涿郡寿止六十有八元和元年岁次丙戌五月十五日代于永州零陵佛寺明年某月日安祔于京兆万年栖凤原先侍御史府君之墓其孤有罪衔哀待刑不得归奉丧事以尽其志侄洎太夫人兄之子弘礼承事焉呜呼天乎太夫人有子不令而陷于大僇徙播疠土医巫药膳之不具以速天祸非天降之酷将不幸而有恶子以及是也又今无适主以葬天地有穷此冤无穷既举葬纼犹以不肖之辞拟述先德且志其酷焉尝逮事伯舅闻其称太夫人之行以教曰汝宜知之七岁通毛诗及刘氏列女传斟酌而行不坠其旨汝宗大家也既事舅姑周睦姻族柳氏之孝仁益闻岁恶少食不自足而饱孤幼是良难也又尝侍先君有闻如舅氏之谓且曰吾所读旧史及诸子书夫人闻而尽知之无遗者某始四岁居京城西田庐中先君在吴家无书太夫人教古赋十四首皆讽诵之以诗礼图史及剪制缕结授诸女及长皆为名妇先君之仕也伯母叔母姑姊子侄皆远在数千里外必奉迎以来太夫人之承之也尊己者敬之如臣事君下己者慈之如母畜子敌己者友之如兄弟无不得志者也诸姑之有归必废寝食礼既备尝有劳疾先君将改葬王父母太夫人泣以莅事事既具而大故及焉不得成礼既得命于朝祗奉教曰汝忘大事乎吾冢妇也今也宜老而唯是则不敢暇抑将任焉若有日吾其行也及命为邵州又喜曰吾愿得矣竟不至官而及于罪是岁之初天子加恩群臣以宗元任御史尚书郎封太夫人河东县太君八月会册太上皇后于兴庆宫礼无违者既至永州又奉教曰汝唯不恭宪度既获戾矣今将大儆于后以盖前恶敬惧而已苟能是吾何恨哉明者不悼往事吾未尝有戚戚也而卒以无孝道不能有报焉丧主子妇七岁而不果娶窜穷侥人多疾殃炎暑熇蒸其下卑湿非所以养也诊视无所问药石无所求祷祠无所资苍黄叫呼遂遘大罚天乎神乎其忍是乎而独生者谁也为祸为逆又顽狠而不得死逾月逾时以至于今灵车远去而身独止元堂暂开而目不见孤囚穷絷魄逝心坏苍天苍天有如是耶有如是耶而犹言犹食者何如人耶已矣已矣穷天下之声无以舒其哀矣尽天下之辞无以传其酷矣刻之坚石措之幽阴终天而止矣  秘书监穆公夫人裴氏元堂志  穆员员不夭不死先公弃背迫先王制礼免丧五月太夫人河东郡太夫人以贞元十三年六月二十四日违养又不孝不灭以及龟筮远期十月二十一日孤子赞洎质员赏奉迁灵座自东都归义里私第正寝归于偃师首阳山北原先公之居第三子员伏念常禀慈训撰述前志当时实闻不忍闻之命俾继斯文不敢不茹血吐迷粗举大略裴氏自汉魏以还盖为天下着姓外族之于本宗也若泉有源山有峰披图按牒可明征矣五代祖讳鸿琳周易郡太守高祖讳客儿隋长平丞曾祖讳文行皇朝并州石芝县丞祖讳元度绛州绛县令父讳翔魏州朝城县令世以懿德令名清风和气昭穆授受宜于邦家太夫人则朝城府君之季女也淳仁如天博厚如地精诚如神中节如时少丧怙恃长于季母诸姑以孝友诚明俾见懿慈有天性之答所至家政辄闻我于未成人之年洎有行君子作配盛德移内则之美尽家人之义居上齐下视人以身主祭祀以心为馨香事宾客以手集中馈先公厄于未济困于屡空太夫人以乐道为贵肥家为富先公初仕河朔蹈难平原太夫人以勤俭成清白诚义佐名节先公出入崇贵间逢迁黜太夫人居常以天不假易自警处否以泰道自安先公直道高义不容于时剥落当年优游晚暮太夫人始则以不磷不缁何忧何惧为韦弦焉中则以不容何病然后见君子为埙篪焉终则以施于有政是亦为政为琴瑟焉先公孝以立家仁以合族太夫人辅佐之德达于神明员伯姑元夫人高明纯至不幸早孀太夫人就养于堂服勤以力视色先意主于无违伯姑尝顾小子同气曰自吾归尔家安尔母也自忘孤寡自忘长老嘻嘻然如未笄之初承欢于父母之前夜梦吾先君则为尔父夜梦吾先夫人则为尔母岂尔父母乃吾宿世之父母乎不然何迷我心灵发于梦寐者三十年如此中外孤幼以先公之禄为待哺待絮者其来如归太夫人所以衣服饮食之盖有竭无倦有不足无不均有孤惸老幼之先无亲疏厚薄之别若乃甥侄群从之众贤愚恭狠之差太夫人用不愠不校不欺不伐积为至德以妪煦之不违直心而曲顺其理不越中制而各厚其宜是故寝我无私有常之化者归我怀我如服天地岂无忮戾之性多言之口不忍以造次幽昧迁焉员三从叔寂感太夫人少长子爱之慈以为生成罔极之重及壮纳室则先请于女氏之介曰吾嫂吾母也苟能服事如姑则为某妻不者则否女氏许诺然后贽币行焉太夫人自痛早孤终鲜兄弟惟周公盖祔仲尼合葬之事咨于先公曰绛虽故乡世乏乔木洛汭中土首阳家山今将奉先人于北原卜邻舅姑吾与公存没之志也命长子行之本族雕落蒸尝殆旷鞠孤兄子以涕泣教之使学古入官承家主祭乃至宗从之祀兴废继绝繄太夫人是赖者非一先公享悬车之荣太夫人受偕老之福河洛安宅京师就养板舆所至燕喜相从旬朔献寿子孙成列岁时称庆冠盖盈门当时士族以为荣羡晚年学道于圣善寺法疑大师所受方便平等则家政也忍辱慈悲则素行也真如正觉则天性也皆异积旧习彼于德施尽大师之法吾无得焉赞等从事守官世道多故太夫人以为苟不亏先王先公之训则义在不辱是为无忝未始见责而姑勉之禄俸供养不给于家之经费太夫人每顾念有一饥一寒者则为之不饫不暖其遇穷独无告不获其所辄心体以之不康是以甘旨轻鲜之献未尝以尊高自异常有汲汲不足之患而不患焉初太夫人之从先公也公方褐衣家无数口太夫人以繁祉元福阜兴德门男女为人父母为人大父母为人师者内外孙洎曾孙四十有三食先公洎诸子之禄者五十一政主家主祀者五十一年寿七十四封河东县君先公故也河东郡太夫人赞故也列郡启封为妻为母论者以兼命斯贵同时难之然天下公议称先公位不称德雅知赞者亦谓赞等命不偶时而太夫人五福百禄之征盖上有所不充下有所未极赞质员赏皆自痛欲养欲报各孤其分号天诉天天不我闻伏念昔罹荼毒备承至诚以为杀身无逮扬名有补忍死为重徇情则轻茕独苟至不敢自灭谨哀纂至德密行之可传者勒之贞石以永厚地呜呼苍天  谏代宗为太后营章敬寺书   高郢陛下大孝因心与天罔极烝烝之思要无以加臣谓悉力追孝诚为有益妨时剿人不得无损舍人就寺何福之为昔鲁庄公丹桓公庙楹而刻其桷春秋书之为非礼汉孝惠孝景孝宣令郡国诸侯立高祖文武庙至元帝与博士议郎斟酌古礼一罢之夫庙犹不越礼而立况寺非宗祏所安神灵所宅乎殚万人之力邀一切之报其为不可亦明矣间者昆吾孔炽荐食生人百姓懔懔无日不惕遣将攘却亡尺寸功陇外壤地委诸豺狼太宗艰难之业传之陛下一夫不获尺土见侵告成之时犹恐有阙况用武以来十三年伤者不救死者不收缮乘补卒于今未已夫兴师十万日费千金计十三年举百万之众资粮履履取足于人劳罢宛转十不一在父子兄弟相亲无聊延颈嗷嗷以俟王命纵未能出禁财赡鳏寡犹当稍息劳疲以噢咻之奈何戎虏未平侵地未复金革未戢疲人未抚太仓无终岁之储大农有榷酤之敝欲以此府兴力役哉比八月雨不润下菽麦失时黔首狼顾忧在艰食若遂不给将何以救之无寺犹可无人其可乎然土木之勤功用之费不虚府库将焉取之府库既竭则又诛求若人不堪命盗贼相挺而兴戎狄乘间以为风尘得不为陛下深忧乎臣闻圣人受命于天以人为主苟功济于天天人同和则宗庙受福子孙蒙庆传曰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此天子之孝也又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既受帝祉施于孙子是知王者之孝在于承顺天地严配宗考恭慎德教以临兆民俾四海之内欢心助祭延福流祚永永无穷未闻崇树梵宫雕琢金玉之为孝者夏禹卑宫室尽力沟洫人到于今称之梁武帝穷土木饰塔庙人无称焉陛下若节用爱人当与夏后齐美何必劳人动众踵梁武遗风乎及制作之初支费尚浅人贵量力不贵必成事贵相时不贵必遂陛下若回思虑从人心则圣德孝思格于天地千福万禄先后受之曾是一寺较功德耶  紫芝白兔判         刘宪 怀州申卫士杨建德被差母亡庐墓哀毁有紫芝 生白兔来驯州司请旌廉察以为避差科罪对曰横戈出塞虽五校之严规主奠临丧亦十伦之重制建德身参戎旅名列材官负羽鞬将驰边戍枯鱼衔索旋迫私庭瞻大树于辕门痛风枝之不静听嘶骖于戎幕感隙驷之难留燕雀之心已缠于罔极熊罴之效未遑于载驰详甲乙之科无亏典禁推忠孝之道何爽公私既而匍匐坟埏充穷陇隧霜露之思义贯天经精感之征遂彰灵应白兔呈贶背三窟而来驯紫芝符祥对九茎而擢秀州司请加褒异锡类之仪载光使局作此科绳昧礼之情何甚圣朝孝理史官自合发挥建德至诚门闾固宜旌表  倚门望子赋       五代梁嵩苍苍茫茫道远倚倚望望情伤念荡子之久别投慈心于远方渺渺何之动幽怀于眷恋滔滔不返向上国以观光当其截发投师操心托迹遥望皇都俯登紫陌啮臂于卫国门前题柱于升仙桥侧担簦日久希寸禄以资荣负米程遥仗何人而请益征轮蓬断别骑尘飞涕眸眷眷凝思依依欲历而既升云路遥怜而独倚柴扉汨没难明我则每晨昏而怅望宗枝有托汝盍无早晚以言归常旷望于烟霄每凄凉于蓬荜杳杳兮故路寂寂兮旧室几行雁阵空来万里尺书难述水声山色遽惊怀古之人别恨离情愁对秋风之夕眷恋徘徊愁心靡开抑郁之情恒自切湮沦之事有谁哀念一苇于津涯诚难去矣听孤鸿于碧落得不悲哉想彼淹留伤乎离索踌□兮不止优游兮何托盈庭之萱草徒荣满眼之芦花自落杨朱陌上萧条而恨泪潸潸汉武台边宛转而残霞漠漠怅陆海之高深念行役以难寻忆昔伯俞之志宁无泣杖之心对月而常怜独坐闻蛩而每忆寒吟动兹怀土之思为凭蜀魄触尔还乡之计暗托秋砧峨峨仲丘殷勤士子献书之疏复何如干禄之心几时止遣我日日望红尘未见此心终未巳  五代史李彦珣射母论   宋欧阳修呜呼甚哉人性之慎于习也故圣人之于仁义深矣其为教也勤而不怠缓而不迫欲民渐习而自趣之至于久而安以成俗也然民之无知习见善则安于为善习见恶则安于为恶五代之乱其来远矣自唐之衰干戈饥馑父不得育其子子不得养其亲其始也骨肉不能相保盖出于不幸因之礼义日以废恩爱日以薄其习久而遂以大坏至于父子之间自相贼害五代之际其祸乱不可胜道也夫人情莫不共知爱其亲莫不共知恶于不孝然彦珣弯弓射其母高祖从而赦之非徒彦珣不自知为大恶而高祖亦安焉不以为怪也岂非积习之久而至于是欤语曰性相近习相远至其极也使人心不若禽兽可不哀哉若彦珣之恶而恬然不以为怪则晋出帝之绝其父宜其举世不知为非也  福州上执政书        曾巩巩顿首再拜上书某官窃以先王之迹去今远矣其可概见者尚存于诗诗存先王养士之法所以抚循待遇之者恩意可谓备矣故其长育天下之材使之成就则如萝蒿之在大陵无有不遂其宾而接之出于恳诚则如鹿鸣之相呼召其声音非自外至也其燕之则有饮食之具乐之则有琴瑟之音将其厚意则有币帛筐篚之赠要其大旨则未尝不在于得其欢心其人材既众列于庶位则如棫朴之盛得而薪之其以为使臣则宠其往也必以礼乐使其光华皇皇于远近劳其来也则既知其功又本其情而叙其勤其以为将率则于其行也既送遣之又识薇蕨之始生而恐其归时之晚及其还也既休息之又追念其悄悄之忧而及于仆夫之瘁当此之时后妃之于内助又知臣下之勤劳其忧思之深至于山脊石砠仆马之间而志意之一至于虽采卷耳而心不在焉盖先王之世待天下士其勤且详如此故称周之士也贵又称周之士也肆而天保亦称君能下下以成其政臣能归美以报其上其君臣上下相与之际如此可谓至矣所谓必本其情而叙其勤者在四牡之三章曰王事靡盬不遑将父四章曰王事靡盬不遑将母而其卒章则曰岂不怀归是用作将母来谂释者以为谂告也君劳使臣叙述其情曰岂不诚思归乎故作此诗之以养父母之志来告其君也既休息之而又追叙其情如此由是观之上之所以接下未尝不恐失其养父母之心下之所以事上有养父母之心未尝不以告也其劳使臣之辞则然而推至于戍役之人亦劳之以王事靡盬忧我父母则先王之政即人之心莫大于此也及其后世或任使不均或苦于征役而不得养其父母则有北山之感鸨羽之嗟或行役不已而父母兄弟离散则有陟岵之思诗人皆推其意见于国风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义者也伏惟吾君有出于数千载之大志方兴先王之治以上继三代吾相于时皆同德合谋则所以待天下之士者岂易于古士之出于是时者岂有不得尽其志邪巩独何人幸遇兹日巩少之时尚不敢饰其固陋之质以干当时之用今齿发日衰聪明日耗令其至愚固不敢有侥进之心况其少有知邪转走五郡盖十年矣未尝敢有半言片辞求去邦域之任而冀陪朝廷之仪此巩之所以自处窃计已在听察之日久矣今辄以其区区之腹心敢布于下执事者诚以巩年六十老母年八十有八老母寓食京师而巩守闽越仲弟守南越二越者天下之远处也于着令有一人仕于此二邦者同居之亲当远仕者皆得不行巩固不敢为不肖之身求自比于是也顾以道里之阻既不可御老母而南则非独省晨昏承颜色不得效其犬马之愚至于书问往还盖以万里非累月逾时不通此白首之母子所以义不可以苟安恩不可以苟止者也方去岁之春有此邦之命巩敢以情告于朝而诏报不许属闽有盗贼之事因不敢继请及去秋列职闽之余盗或数十百为曹伍者往往蚁聚于山谷桀黠能动众为魁首者又以十数相望于州县闽乏室闾莫能宁而远近闻者亦莫不疑且骇也州属邑又有出于饥旱之后巩于此时又不敢以私计自陈其于寇孽属前日之屡败士气既夺而吏亦无可属者其于经营既不敢以轻动迫之又不敢以少纵玩之一则谕以招纳一则戒以剪除既而其悔悟者自相执拘以归其不变者亦为士吏之所系获其魁首则或縻而致之或歼而去之自冬至春远近皆定亭无枹鼓之警里有室家之乐士气始奋而人和始洽至于风雨时若田出自倍今野行海涉不待朋俦市粟而来价减什七此皆吾君吾相至仁元泽覆冒所及故寇旱之余曾未期岁既安且富至于如此巩与斯民与蒙其幸方地数十里既无一事系官于此入已弥年则可以将母之心告于吾君吾相未有易于此时也伏惟推古之所以待士之详思劳归之诗本士大夫之情而及于其亲逮之以即乎人心之政或还之阙下或处以闲曹或引之近畿属以一郡使得偕其就养之心慰其高年之母则仁治之行岂独昏愚得蒙赐于今日其流风余法传之永久后世之士且将赖此其无北山之怨鸨羽之讥陟岵之叹盖行之甚易为德于士类者甚广惟留意而图之不宣  跋周一愚负母图      文天祥己未之变周君一愚家于狗咬石之下最先遇祸君从其兄负母越溪以逃妻子溺死不能救也事平君为图纪其状诸公嘉其临难识所重轻褒之不绝口予谓人子之事其亲不幸而处人事之变急所重而缓所轻本心之不能不尔其于天则盖非有一毫之增益也一愚之处此岂其欲以为高哉正可悲耳呜呼自狗咬石之失险江右之父母妻子离散不知几人览君之图岂独为其一家哭哉谁谋不臧一至于此昔魏陵绘襄樊之战为于禁屈伏庞德怒骂之状将耻禁也彼禁败事者见之宜发惭以死然庞德愤愤就殒使其骨肉见此画像尚复何忍君此一图开卷当一流涕毋为自苦予将请之转示前之玩敌抽戍使误国者死有余愧而君其庶少宽乎  寿母赋         明何景明 春仲之望为母寿节与父偕享时诸子举觞诸妇 进履诸孙罗舞及女侄诸□咸在少子景明前跪 称赋曰美吾母之降辰兮惟岁月之协良当白日之鼎盛兮值昭灼之春阳华鄂鄂以含干兮草萋萋以交茎兽駪駪于原隰兮鸟雍雍而载翔秉明檠于中室兮征丰膳于下房荐五丝之文履兮举九酝之芬觞矧翁甫之齐年兮亦欣欣而乐康仰令则于家人兮夙孝着于宗祊固圣善之慈惠兮爰日臻于嘉祥赋毕又称歌曰惟南山兮日遐母寿考兮休嘉秉春阳兮茂草列灵茎兮丹葩中有萱兮芾芾言树之兮堂背春荣滋兮秋华永忘忧兮千岁于是众咸称寿乃命诸子妇孙女侄诸□饮食无不醉饱欢喜  乞养疏          万崇德奏为惊闻母病情急控天恳乞圣慈推广孝思容臣归养以弘大化事臣奉命督鹾河东一年已满业于去年三月报竣云舍之思时县望眼简书之畏未敢告劳愁苦之日亲闱梦绕定省虽尔热中行止不得自专日惟几幸纶俞涣发旦暮复命以终所事乃情势急迫有不能一日留者敢不为皇上控之臣生来最苦少而失怙赖母鞠育以有今日母今七十三岁老矣雁行寥落既无兄弟之堪依兰砌孤萎祗有稚儿之相傍形影单只情景悲楚臣昔于舍晨夕菽水供欢犹破凄凉之色自臣奉河东之命尔时具疏欲辞依养厉色严谕勉以大义迨就道姑媳茕茕寒灯寂寞七龄黄口膝下咿喔时即善饭无恙亦且不免游子之悲矣乃两年分别音信杳然忽今二月十六日自京报筒中得一家书内言臣母从七月伤寒一病劳复损弱行动必假人扶臣皇皇无计业具呈都察院马求代题请告至二十一日复得一书备道始病之时几滨于危瘥而复作痿弱卧床至今饮食日减肢体日离时而昏沉不省人事时而叫号目悔念臣望臣奄奄微息且书中隐显其词尚多有未尽病状者臣读未竟五内摧裂神魄震摇痛心昏倒死而复苏嗟嗟人身非出空桑养子祗需侍老臣母老无人代养母病无人调药倘恋豸绣之荣顿忘亲病之危即一岁九迁有腼面目天亲不顾禽兽奚异况当圣孝迈古之时海隅维则之日而有不顾亲养不急亲病之臣无论自背王化非盛世之所宜有不能孝于亲岂其能忠于君不可以为子又岂其可以为臣端士尚羞与友大孝如皇上将焉用之臣伏读功令独子而无兄弟者归养今臣独而无依母病危甚情急势迫伏祈皇上推尊崇圣母之孝思弘四海作则之大化俯察下情必知己病或假而惟控亲之病不忍假百念可制而惟急亲之念不容制其怜而容臣归养者旷代之特恩臣之所不敢必也或以臣擅归付之廷议者纠参之纪法臣之所不容逭也臣归一面臣母死亦无憾其何有于一官哉除先具堂呈求其代题外归心如灼度日如年不得已将原领□印差官缴上仰候圣慈推恩施行  茅焦论           商辂嫪毐之乱秦王迁太后于雍客之谏而死者二十七人焦也后至不畏鼎镬而力争之于是秦王悟而迎太后焉复为母子如初谈者以为颖考叔之锡类不是过也噫长信非母弟之亲宣淫非溺爱之比秦之先王有知太后不得入庄襄之庙矣不为楚也妻是不为政也母虽誓之黄泉老死雍里亦不足以谢先王而何焦之汲汲于谏也春秋之义绝不为亲于文姜则然非仇母也以父而仇之也秦太后非庄襄之仇乎始皇恶得而母之焦其未闻春秋之义耶且曰车裂假父囊扑二弟此何人也而父之弟之其忍污诸口吻哉然则始皇何以悔而从之焦之说曰秦方以天下为事而大王有迁母之名恐诸侯闻之而倍秦是始皇之乐从者非为天性之亲也欲帝业之速成而惧诸侯之合从也然则焦之谏固战国之奇士而亦颖考叔之罪人也  二孝子传         耿定向二孝子都逸其名氏予闻诸长老先生言为纪其大凡云其一丐子也行乞吴市中吴门有贵人月夜道桥上听其下有歌唱声者下之则丐子也坐一老妪块上以所丐得酒捧缶而跪进焉唱盖以侑云贵人讶诘之丐子惊曰侬窭人聊为阿母欢耳贵人嗟良久归明日转相语称异焉后时时人窥之见所娱其母者多类是自此诸贵人每宴辄置余豆间曰以待孝乞儿也吴下至今口其事云其一居浙之长兴里盖椎鲁人也独事母有至性其旧业俱以养母故至衰落仅余屋数椽矣其从父犹赢于赀一日饮诸□呼孝子侍□多豪贵人馔且腆甚孝子未及举即私念曰令何缘得致吾母前耶则时时目左右盻每伺宾所不顾急摘诸甘脆品裹纸纳袖中未见一再御即御若未尝旨焉纸尽而袂已盈盈矣缩缩逡巡席间复私念曰令何缘客罢即致吾母前耶会席阑酒酣主人出金□酒贵客贵客不胜酒以□置楼檐间覆以瓦先间归俄侍者报亡其□众客欲自明约曰请急扃户令人人袒捡之必得乃已孝子两手扪袖中至羞涩也仓卒不得计即谬曰由我诂出之则曰匿他所矣至后再诘之则又谬曰求诸所不得或为他人乘也奈何然当卒偿之耳诘辰从父责所偿孝子愿鬻其屋且曰幸稍宽我俾先僦屋奉母居令无讶也不尔惧伤母氏心从父虽恚听其语亟道母氏已默默心动矣无何贵客忆前□乃折简主人语以故且曰昨苍黄归未有白也将无枉君家仆耶主人如言捡之得急呼孝子至孝子犹谬对如初从父曰痴儿吾业已得□知非若矣顾若何苦自诳负不韪名孝子始吐实泪淋漓下曰某苦不能勉奉母氏欢而儿女态若此比诸贵客在设令把我袖将大诟我且重为叔父羞故宁尔尔从父大感悟曰若欲孝乃力不能我即赢余两豚犬儿能似尔万分一不耶乃召前坐上客遍语之曰是子如是如是忍与吾儿二视哉卒三分其产令得终奉母氏焉闻其族里至今多礼让人谓遗风所渐云赞曰孔子有言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乃丐子殆契是乎世之力能具五鼎八珍前罗而不能令其亲一开颜者岂少哉令人脉脉感怆矣或曰行乞至诟耻辱亲也不知彼营营竞进者视乞墦行何殊矣究所止能以亲显不耶怀肉至自诬事若甚騃可悯乃其顾养一念即古颖封人奚加焉卒感叔氏风施后世有以也夫  乞终养疏         陈献章吏部听选监生臣陈献章谨奏为患病陈情乞恩终养事臣原籍广东广州府新会县人由本县儒学生员应正统十二年乡试中式正统十三年会试礼部中副榜告入国子监读书景泰二年会试下第成化二年本监拨送吏部文选清吏司历事成化五年复会试下第告回原籍累染虚弱自汗等疾又有老母朝夕侍养不能赴部听选成化十五年以来广东左布政使彭韶钦差总督两广军务兼理巡抚右都御史朱英前后具本荐臣堪充任使吏部移文广东布政司等衙门趣令起程臣以旧疾未平母年加老未能辄行府县官吏承行文书日夕催逼不免强起就道而沿途病发随地问医扶衰补羸仅不大惫于成化十九年三月三十日到京朝见赴部乃以久劳道路旧病复作延至月余于五月二十五日蒙吏部题奉圣旨恁部里还考试了量拟职事来说钦此钦遵臣时方在床褥闻命愧未能就试即令侄男陈景星赴通政使司告转行本部暂令调治再历晦朔心不自安七月十六日扶病赴部听试而筋力朽弱立步艰难自揣虚薄未堪笔砚因续具状再延旬日日复一日病势转增耳鸣痰壅面黄头晕视昔所染无虑数倍众目所睹不敢自诬又于八月二十二日得男陈景易书报臣母别臣以来忧念成疾寒热迭作痰气交攻待臣南归以日为岁臣病中得此魂神飞丧仰思君命俯念亲情展转郁结终夜不寐臣之愚迷实不知所以自处也臣自幼读书虽不甚解然于君臣之义知之久矣伏惟我国家教育生成之恩陛下甄录收采不遗卑贱之德至深至厚于此而不速就以图报称于万一非其情有甚不得已者孰敢骛虚名饰虚让趄进却于日月之下以冒雷霆之威哉臣所以一领乡书三试礼部承部檄而就道闻君命而惊心者正以此也缘臣父陈琮年二十七而弃养臣母二十四而寡居臣遗腹之子也方臣幼时无岁不病至于九龄以乳代哺非母之仁臣委于沟壑久矣臣生五十六年臣母七十有九视臣之衰如在襁褓天下母子之爱虽一宜未有如臣母忧臣之至念臣之深者也臣于母恩无以为报而臣母以守节应例为有司所白已蒙圣恩表厥宅里是臣以母氏之故荷陛下之深恩厚德又出于寻常万万也顾臣母以贫贱早寡俯仰无聊殷忧成疾老而弥剧使臣远客异乡臣母之忧臣日甚愈忧愈病愈病愈忧忧病相仍理难长久臣又以病躯忧老母年未暮而气则衰心有为而力不逮虽欲□分寸于旦夕岂复有所补哉臣所以日夜忧惫欲处而未能者又以此也夫内无攻心之疾则外不见从事之难上有至仁之君则下必多曲成之士惟陛下以大孝化天下以至诚体万物海宇之内无匹夫匹妇不获其所者则臣之微亦岂敢终有所避而不自尽哉伏望圣明察臣初年愿仕之心悯臣久病思亲不能自已之念乞□吏部放臣暂归田里日就医药奉侍老母以穷余年俟母养获终臣病全愈仍前赴部以听试用则臣母子未死之年皆陛下所赐臣感恩益深图报益切虽死于道路无所复辞矣臣干冒天威无任皇恐战栗之至为此具本令侄男陈景星抱赍谨具奏闻  郭巨孝论         吕维祺中丘城外有石刻云忠臣冯唐孝子郭巨里读史迁传载唐荐魏尚文帝止辇受言事甚详余无足道而郭巨事颇不经按巨林虑人家贫寓中丘就食子方三岁母尝分食与之巨曰子夺母食子可再有母不可再得遂与其妻携子往野欲瘗之掘三尺见石盖下金一釜中有丹书铁券曰孝子郭巨黄金一釜用以赐汝官不得夺民不得取世庙时有司建祠致祭吕子曰直好名也非孝也世衰教微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多矣巨可少乎哉虽然子夺母食矣夫岂不可戒止必死之耶且巨与妻宁能绝粒何不哺其子耶母之分食宁非含饴之乐而一旦死其子宁与其母谋耶假令其子竟瘗母闻而肠寸寸断一旦或疾不起巨能安耶子至野使不遇金将竟瘗耶抑不忍瘗耶竟忍也不能他谋而必瘗其子愚也不必瘗而姑掘之伪也或曰古人质朴安知非出于至诚而鬼神格之耶如子所论不恕甚矣余谓巨此事大与邓攸弃子留侄类其事不同其情一也攸即留侄子何必杀巨即爱母子何必瘗孝经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身不敢毁伤而敢毁伤其子乎余尝谓申生伯奇不得为孝子曾子耘瓜受杖孔子犹非之而必瘗子以养母为孝子者不亦难乎子曰索隐行怪后世有述此类是也而丹书铁券之说又近诬巨盖好名而愚者也然则古孝子之所以养其亲者亦必有道矣知孝则知忠矣是故吕子曰巨直好名者也非孝子也  上寿母太夫人九十序     屠隆吾母太夫人今年春秋九十高矣世称身都将相家累乌石纡朱拖紫吹笙击钟在在不乏而诘其堂上有九十寿母乎未必有也即某虽布衣穷巷负米滫瀡于人子心有大愉快焉且也某之母侃母也陶侃少孤贫宾客过之母截发为具锉荐以秣马士行赖以廷誉功伐茂明令千秋而下为母子者凄恻感动某髫时授书归自塾舍太夫人亲剪葵苋作糜饲某及某起家为令廉而勤每退食朝太夫人必问曰儿子今日所平反冤狱几何所赈恤无告几何所为黔首兴利剔蠹几何有之则色喜加餐不然则愀然不怿当在由拳某好道禀教昙阳仙师南北大祸叵测太夫人为弗闻也者官成败有数世之足以败官者宁独耽元好道邪诚以此絓吏议去所欣欣焉比某入为兰省郎郎俸薄贫甚腰下仅一银带销以佐朝夕而某游道日广四方客常满座太夫人与妇拮据为供帐意良劬时时不给则叹曰吾儿为吏廉贫贫以廉故夫复何忧后某为怨家谣诼事起诬罔缙绅交唁搤掔攘臂车塞巷履盈户而太夫人第嘻笑自若及削籍去国交游祖道风雪黯淡仆马□□太夫人则曰儿子毋以去国芥哉若负此官虽荣犹腼如其无罪即去何伤吾老矣行辞朔野冰雹皲瘃而就江以南风日骀宕竹坪桃坞瓜畦豆棚胡不乐哉某之归就宅西辟园半亩杂植芍药辛夷决明凿一池若研以畜文鱼池畔栽芙蓉而跨池架小楼其上某日与妇杨奉太夫人板舆婆娑斋阁供大士昙师诸仙佛像日夕焚香顶礼罢各就蒲团趺瞑息臧获化之倏然庞居士家风云盖某东归之五年为太夫人九十先是太夫人病肺颇顿某延师理药外日向如来天帝前抟颡乞哀方五鼓跽中庭母梦天人以五色华盖覆体少选家设斋醮太祝口累祷华盖星君某心异之而太夫人病遂起强饭矣嘉平月三之日为太夫人生朝诸子姓聚族而谋称觞堂下而以某忝窃能言之科属某为一言奉以上寿某惟仙言长生佛言无生夫长生犹有生无生则无灭均之跳出阴阳不受陶铸者矣太夫人数十年来念珠不去手菩提不去心清净莲台近在眉睫而某则雅慕元修皈心禅悦泥洹羽化咸所服膺诚使摩尼现光黄舆结鼎如来圣师愍吾母子之久在沦转而下筏引手焉昔为侃母其究也为苏耽之母何幸如之某蹇拙不能谐俗取世资所为身都将相家累乌石纡朱拖紫吹笙击钟者上报母恩而第令他日得采云霞为母裳撷沆瀣为母粮饰胜鬘为母为母御□轮骖鹤乘礼释迦拜大士朝金母谒元君逍遥玉京游戏珠林诚若是即今日虽布衣穷巷负米滫瀡何恨于是诸子姓跃然起曰大哉吾子之寿其母也人徒欲得世间之花诰紫泥光荣其亲而子乃欲得龙藏金言太霄琅书以为亲寿也虽其语闳廓迂诞亦有致哉即未至之聆其言萧萧泠泠排空骑气固似与人世凡母子自有别矣某应曰然遂备书之以为吾母寿  □赠显妣罗氏太安人圹记  邹元标先母罗太安人以万历戊戌三月十七日终正寝元标昕夕皇皇惟大事是图偶漕坪张氏出山图求售予按图蜿蜒环汇遂捐俸易之诸形家咸以为善元标兄弟以己亥六月中旬丙申日奉母葬焉山前即张氏左草溪项右朋方朱人烟鳞集鸡犬声相闻其乡多庞眉古衣冠醇如也元标念邑城去兹地百里而遥乃更徙居廿五都水田可半日至自岁时拜扫外犹得数瞻视焉呜呼吾母精诗书通大义元标远摈九彝人情汹汹吾母气不可夺类伟丈夫及蒙诏赐环数年忧悲挫辱毫无芥此虽素学问知义理者或未之能又性慈见元标出语伤人辄教戒婉谕之生平不忍伤一人害一物有饥寒而来诉者周之则喜违则怒母氏圣善无愧古大家独元标兄弟学行不力不能俾母有闻耳母亡三月元标升郎中得请□赠为安人制曰盖以菽俎而致亲一日孰与国恩而致亲千祀乎故□源于荻画必侥宠于芝函尔罗氏乃原任南京刑部广东清吏司署员外郎事主事邹元标之母心通图史动守箴规育尔嗣人慈而能诲尔子以直言蒙难尔无戚而怡尔子以司谏起官尔无喜而惧惟曰其保终誉其迪吉康今兹姱节修名其谁非令母之教也是用赠尔为安人片言华衮虽元□其犹贲承之盖殊恩也夫以二十余年所得奉吾母者徒以愚暗所至龃龉捧读王言潸然泪下吾母英爽无间幽明不孝余恨或可释万一云尔谨抆泪书圹内尚俟名世大贤以彰母德地在三十五都名飞凤形壬山丙向兼亥巳  陈情疏           任环奏为恳乞天恩容令终制以图补报事臣因生母赵氏在家病故臣闻丧连夜回籍外续奉总督军务南京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杨信牌开称留臣夺情奉此遵依窃臣一介草茅蒙恩作养叨中科甲待罪苏松顷因倭裔犯顺作扰东南当事诸臣檄臣驱剿臣自受檄以来夙夜惕兢深以不获讨贼贻君父南顾之忧为惧节幸出师微有斩获是皆仰赖天威显临妙算弘深之所致也犬马微臣惭无寸效荷蒙圣恩优录特转今官臣感激自天图报无地虽尽此生何能仰酬高厚万一顾臣不幸陡闻臣母之丧今奉前因切思当事不避臣之义也金革无变臣之分也因时之难而他托以自诿臣之所不敢也顾臣犬马之愚衷曲之苦万不得已而不敢不哀鸣于君父之前者臣请冒昧言之臣父先臣任翱娶臣嫡母张氏中年无子晚得臣母赵氏又止生臣一人臣任沙河时臣父在家病故臣不及见臣父之终至今痛恨犹幸以为臣之二母在堂得以慈侍及任苏州时臣母俱以老病侵寻不获迎养屡得家书臣生母病势日甚一日彼时即欲陈情求归缘因寇势方张不敢奏请忍心饮痛遂至今日及思臣母号为生臣而实与无臣等故臣有一官之禄而不获享其养臣有一命之荣而不获受其封当其疾也傍无侍药之人比其卒也敛假他妇之手病躯委塌形影自怜孤柩在堂谁其奠哭每一思之情如剜割即使臣终三年之丧犹抱终天之恨而又忍情自留则臣无母之人其何敢立于圣明之世耶况臣嫡母在堂今年六十有八夙病缠绵危于朝露闻臣远出洒泪牵衣不忍释臣之手夫臣之此身赵生之张容之臣之不孝已误于赵矣而又安忍复蹈故辙于张哉况今东南寇势亦略少缓当事诸臣又皆悉心干济臣之本家上无伯叔下鲜兄弟存者赖以养生死者赖以归土是臣之此身在外不足以为有无而臣之二母必得臣而后可以有济也恭惟皇上道高元极孝广因心凡在臣工皆得遂其乌鸟之私而安为子之分如臣犬马之愚衷曲之苦号诉无门而不敢不鸣于君父之前者仰赖我皇上高天厚地之恩有以矜臣之愚悯臣之苦耳伏乞□该部再行查访如果臣言不谬将臣放回原籍俾臣终制则臣举家幸甚臣愚幸甚臣之感恩图报又岂此生之所能尽哉臣冒渎天威无任恐惧待命之至  母子部艺文二 诗   风凯风四章  卫之淫风流行虽有七子之母犹不能安其室故 其子作此诗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卫风河广二章  宣姜之女为宋桓公夫人生襄公而出归于卫襄 公即位夫人思之而义不可往盖嗣君承父之重 与祖为体母出与庙绝不可以私反故作此诗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齐风敝笱三章  齐人以敝笱不能制大鱼比鲁庄公不能防闲文 姜故归齐而从之者众也敝笱在梁其鱼鲂鳏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敝笱在梁其鱼鲂鱮齐子归止其从如雨 敝笱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止其从如水   猗嗟三章  齐人极道鲁庄公威仪技艺之美如此所以刺其 不能以礼防闲其母若曰惜乎其独少此耳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猗嗟名兮美目清兮仪既成兮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兮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魏风陟岵次章  郑笺云孝子行役思其父之戒乃登彼岵山以遥 瞻望其父所在之处此又思母之戒而登屺山而 望之也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夙夜无寐上慎旃哉犹来无弃  思亲诗          魏王粲穆穆显妣德音徽止思齐先姑志侔姜姒躬此劳瘁鞠予小子小子之生遭世罔宁烈考勤时从之于征奄遘不造殷忧是婴咨于靡及退守祧祊五服荒离四国分争祸难斯逼救死于颈嗟我怀归弗克弗逞圣善独劳莫慰其情春秋代逝于兹九龄缅彼行路焉托予诚予诚既否委之于天庶我显妣克保遐年亹亹惟惧心乎如悬如何不吊早世徂颠于存弗养于后弗临遗愆在体惨痛切心形景尸立魂爽飞沉在昔蓼莪哀有余音我之此譬忧其独深胡宁视息以济于今岩岩丛险则不可摧仰瞻归云俯聆飘回飞焉靡翼超焉靡阶思若流波情似坻颓诗之作矣情以告哀  驾出北郭门行        阮瑀驾出北郭门马樊不肯驰下车步踟躇仰折枯杨枝顾闻丘林中噭噭有悲啼借问啼者出何为乃如斯亲母舍我没后母憎孤儿饥寒无衣食举动鞭捶施骨消肌肉尽体若枯树皮藏我空室中父还不能知上冢察故处存亡永别离亲母何可见泪下声正嘶弃我于此间□厄岂有赀传告后代人以此为明规  思亲诗          晋嵇康奈何愁兮愁无聊恒恻恻兮心若抽愁奈何兮悲思多情□结兮不可化奄失恃兮孤茕茕内自悼兮啼失声思报德兮邈已绝感鞠育兮情剥裂嗟母兄兮永潜藏想形容兮内摧伤感阳春兮思慈亲欲一见兮路无因望南山兮发哀叹感几杖兮涕氿澜念畴昔兮母兄在心逸豫兮寿四海忽已逝兮不可追心□约兮但有悲上空堂兮廓无依睹遗物兮心崩摧中夜悲兮当告谁独抆泪兮抱哀戚日远迈兮思予心恋所生兮泪不禁慈母没兮谁与骄顾自怜兮心忉忉诉苍天兮天不闻泪如雨兮叹青云欲弃忧兮寻复来痛殷殷兮不可裁  表哀诗 并 序        孙绰  天地之德曰生生之所恃者亲亲存则欢泰情尽 亲亡则哀悴理极故老莱婆娑于膝下曾闵泣血 于终年哀悼之思至矣自然之性笃矣余以薄祜 夙遭闵凶越在九龄严考即世未及志学过庭无 闻天覆既沦俯凭坤厚殖根外氏赖以成训然以 不才不能负荷仁妣弘母仪之德迈荣寒之操雕 琢固顽勉以道义庶几砥砺犬马之报岂悟一朝 复见孤弃上天极祸怨痛莫诉皆由恶积咎深不 能通感自丁荼毒载离寒暑茵帷尘寂栋宇寥恍 仰悲轨迹长自矜悼不胜哀号作诗一首敢冒谅 暗之讥以申罔极之痛诗曰茫茫太极赋受理殊咨生不辰仁考宿徂微微冲弱眇眇偏孤叩心昊苍痛贯黄垆肃我以义鞠我以仁严迈商风恩洽阳春昔闻邹母勤教善分懿矣慈妣旷世齐运嗟予小子譬彼土粪俯愧陋质仰忝高训悠悠元运四气错序自我酷痛载离寒暑寥寥空堂寂寂响户尘蒙几筵风生栋宇感昔有时望晨迟颜婉娈怀袖极愿尽欢奈何慈妣归体幽埏酷矣痛深剖髓摧肝  游子           唐孟郊萱草生堂□游子行天涯慈亲倚堂门不见萱草花  游子吟           前人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难将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贺阳城郡王卫伯玉太夫人恩加邓国太夫人                杜甫卫幕衔恩重潘舆送喜频济时瞻上将锡号戴慈亲富贵当如此尊荣迈等伦郡依封土旧国与大名新紫诰鸾回纸清朝燕贺人远传冬笋味更觉彩衣春奕叶班姑史芬芳孟母邻义方兼有训词翰两如神委曲承颜体骞飞报主身可怜忠与孝双美画麒麟  天宝初南曹小司寇舅于我太夫人堂下累土  为山一匮盈尺以代彼朽木承诸焚香瓷瓯瓯  甚安矣旁植慈竹盖兹数峰嵚岑婵娟宛有尘  外数致乃不知兴之所至而作是诗                前人一匮功盈尺三峰意出群望中疑在野幽处欲生云慈竹春阴覆香炉晓势分惟南将献寿佳气日氛氲  新乐府          白居易 母别子刺新间旧也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关西骠骑大将军去年破虏新策勋□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迎新弃旧未足悲悲在君家留两儿一始扶行一初坐坐啼行哭牵人衣以汝夫妇新燕婉使我母子生别离不如林中鸟与鹊母不失雏雄伴雌应似园中桃李树花落随风子在枝新人新人听我语洛阳无限红楼女但愿将军重立功更有新人胜于汝  西上辞母坟        陈去疾高盖山头日影微黄昏独立宿禽稀林间滴酒空垂泪不见丁宁嘱早归  临终诗           薛准旧国深恩不易酬又离继母出他州谁知天怒无因息积愧终身乞速休  送男左贬诗     薛元暧妻林氏他日初投杼勤王在饮冰有辞期不罚积毁竟相仍谪宦今何在衔冤犹未胜天涯分越侥驿骑速毗陵肠断腹非苦书传写岂能泪添江水远心剧海云蒸明月珠难识甘泉赋可称但将忠报主何惧点青蝇  寿母生朝         宋朱熹秋风萧爽天气凉此日何日升斯堂堂中老人寿而康红颜绿鬓双瞳方家贫儿痴但深藏五年不出门庭荒陉十日九不炀岂辨甘脆陈一觞低头包羞汗如浆老人此心久已忘一笑谓汝庸何伤人间荣寿岂可常惟有道义斯无疆勉励汝节弥坚刚熹前再拜谢阿娘自古作善天降祥但愿年年似今日老莱母子俱徜徉  又二首           前人敬为生朝举一觞短歌歌罢衣偏长愿言寿考宜孙子绿鬓朱颜乐未央阴淡园林岁欲霜怪来和气满中堂要知积善工夫巧变得人间作寿乡  又三首           前人昨夜秋风凉气归今朝喜色动帘帷细斟潋□新春酒戏舞斑斓旧彩衣愿上龟莲千岁寿永令凫藻一家肥也知厚德天应报更说阴功世所希暑退秋容欲凛然北堂佳气倍澄鲜旧□已向新凉失寿骨应随爽籁坚尘外光阴那有尽尊前风月浩无边痴儿六六今如许惭愧西河不老仙仙人昔住紫琳房一旦飘然下大荒久悟客尘无自性故应福禄未渠央徙居邂逅成嘉遁捧檄因循愧漫郎愿借寒潭千丈碧年年此日奉华觞  徐庶            林同不胜方寸乱岂暇二心持忍矣王陵将贤哉徐庶辞  桓冲            前人 小字买德郎母病须羊以解以身质羊后为江州 刺史不辞身作质只为母须羊此日江州牧当年买德郎  送孟和卿平阳寻母     龚孟夔杜羔念母心最苦岂意一朝逢泽潞母惊儿貌似乃翁儿抱母啼泪如雨五十孺慕朱寿昌刺血写经毛发苍间关同州晚相见迎侍亲舆归故乡人生百年一弹指母恩未报情曷已团圞尊前舞彩衣大胜世间朱与紫子行万里涉风沙誓不见母不还家儿今发落母应老道旁观者还咨嗟临川孟氏号雍睦家世来此澶渊族婆娑老暮紫荆花料想春风依旧绿  出使怀母          洪皓独活他乡已九秋刚肠断续更谁留会知老母相思子没药医治白尽头  长安孝子贾海诗     元张养浩天历元二载西土罹荐饥愚时拜中丞帝曰汝往厘嗷嗷三辅间十室九困疲行者总沟瘠居者恒馁而亲戚自鱼肉遑恤父子离鄠县民有贾竭力奉母慈阖门为口四一妻仍一儿操瓢日行丏有得归母贻不幸值虚往见母颜忸怩退省百无有满屋风凄其以汤和糠籺进母母不怡曰我幼汝饲非珍即甘饴而汝今我哺以我犬豕为况我老且病累汝无几时子惧白其妻无言第头垂妻曰携此子从鬻无问谁市呼不见售复归泣涟洏子心救火急儿命累卵危阴携至他所恩爱从此辞解衣缢不殊反为子禁持取盆拔佩刀手足随纷披绐云黄犬炙雅于补衰宜母知口腹美不悟骨肉亏子幸母解颜不许妻攒眉余闻惊此言怒诘官失治使民至如此赈贷犹迟疑即引造行省使细陈毫厘且命出儿肉阖府遍示之饤诸相坐前余为失声悲促掾状其故闻上星夜驰或将复徭役或将表门楣或斥兼金赐或选好爵縻上以劝臣子下以安期颐廷议必不爽命下会有时昔人有埋子天怜以金遗复有货视者哀鸣走通逵亦有弃半途完侄与相随未闻刃所爱万古犹绝奇嗟哉贾生心世俗彼乌知毋以贾为忍毋以贾为痴子失或再有母失庸可追孰能庭桂惜使我堂萱萎惟其持是心屠子如屠狸粤从王政圯风靡俗亦漓子囊钱贯朽母箧无针锥子妾曳绮罗母□露肤肌不虑亲犹天以利为根基不究身何来以货为宗枝于物尚尔靳矧乃襁褓私嗟哉贾生心堪为世俗规尝闻前哲言一孝盖万疵孝可包众善孝可动两仪孝可神鬼格孝可贤圣期能孝斯能忠厥心自亲移愿彼为人子终身诵吾词  孝子行 并 序       查居广  丰城廖孝子至元十九年乡寇大作子负母冒刃 逃及靖孝养终身与江革不殊惜无史书之揭翰 林近题其墓曰有元纯孝廖某之墓又为作文刻 石虞学士书之丰城昔在至元岁寇贼纷纷乱如鬼是时廖生抱母行不死白刃天有情固知至愿天必感母子全活见太平廖生虽死犹未死往往遗民言此事有如江革遭乱离负母潜逃经险阻情词恻恻贼舍之孝德还堪耀今古呜呼薄俗枭獍同墓上请看纯孝子  祖生诗          揭傒斯浦城孝子身姓祖自怜性命如粪土生纔五岁遭乱离有母更被官军虏零丁二十八春秋母纵得生何处求天地茫茫明月恨江山漠漠白云愁忽得母书惊母在看书未尽泪先流书云流落河南县河南蹋遍无由见唐州境上忽相逢白发萧萧霜满面谁知喜极情转悲傍人更问初别时十生万死到今日始为母子东南归东南迢迢闽山路入门犹记阶前树居人传说尽相看鸡黍提携竟朝暮祖生母子真可怜少壮离别老大还同时乡井被兵者几人骨肉能生全愿生母子常寿考四海升平永相保  柏堂诗 并 序        前人  柏堂为刘母熊夫人作也夫人有淑德年二十五 而寡守志不嫁有子曰观又贤作堂以奉其母请 名于太史氏谓之柏堂而作是颂郁彼北堂言树其柏其柏嶷嶷维木之特柏之始生于彼高陵雨露其凝金石其贞柏之既成凤臆鸾膺言树斯庭霜雪是凭雪霜浩浩其柏矫矫有美君子而弗偕老其叶栾栾其节桓桓其居安安永世式观我堂既构我柏既茂天锡眉寿保艾尔后  送鹤臞归侍母       袁易 冉冉虞渊月回光照我衣萧萧大堤马送客长鸣嘶穷冬霜雪繁陟冈行旅稀子何意浩荡归心如奋飞王粲故乡志江淹南浦悲丈夫各有适聚散焉可期子有白头亲天寒守重闱蟏蛸悬牖户知子行当归举觞慈颜和升轩福履绥士生食万锺高堂色养违何如衡门下菽水欢逶迤羡子敦懿义家声良不亏闲居富词藻札翰时相贻  鹤寿堂诗 并 存      苏天爵  河东李生侨家真定筑室以奉其母揭名鹤寿为 之赋诗曰奕奕新堂滹水之阳于以奉母允寿且康唯此滹阳风物淳美旨甘膳羞亦孔之备母氏寿康由克致养子职慎修晨夕弗爽九皋之禽其色尚元爰祝慈母唯以永年瞻彼冀方俗俭而啬我固不忘昊天罔极生也属属肄业诗书堂构益崇其永勿隳  思归忆母         僧与恭霜落萱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裟籴米归  题本斋王公孝感白华图卷  王寿衍母慈子孝觉天全桃发花枝岂偶然名士品题图画卷他年当不负凌烟  懊□歌 五 首       明刘基 白恶养雏时夜夜啼达曙如何羽翼成各自东西去昨夜霜风起入户复吹帷儿啼母心酸母愁儿不知养儿徒养老无儿生烦恼临老不见儿不如无儿好食蘗苦在口食莲苦在心苦心无人知苦口泪沾襟男儿初生时蓬矢桑弧弓老大却思家懊恼无终穷  忆母            卲宝手线缝衣欲问寒慈颜时向梦中看世间尽道为官好天下无如别母难读罢家音添鬓白书成国事剩心丹青灯自照砖河夜回首江南路渺漫  乞终养未许         前人乞归未许奈亲何帝里风光梦里过三月春寒青草短五湖天远白云多客囊衣在缝犹密驿骑书来字欲磨圣主恩深臣分浅百年心事两蹉跎  闻侍养命喜而有述      前人五疏纔蒙一语俞拜扶老母望天除孤孀节操劬劳外独苦心情喜惧余宽处栽花占月令静中检药印方书东风吹绿长春景不羡潘家有板舆  春草轩词         杨维桢 毗陵华孝子幼武六岁而孤善事其母以纯孝闻 □自取孟郊游子词名其所居轩曰春草予为体 游子意赋春草轩词春晖庭下春云暖春草轩前草长短中有百岁宜男花一色青蚨缀枝满青蚨子母生死恩草有灵芝生孝门春晖照人春不老芝草阑干芝有孙当时梦生芝草绿瑶草琅玕栖别鹄孤儿日长草忘忧锦裀护儿如护玉春菲菲草油油千金骏马五花裘吁嗟儿子毋嬉游铜驼陌上春风愁草萋萋春杲杲游子归来在远道堂前何以报春晖身上春袍照春草  九月忆母          张壤一官迢递滞潇湘九日登高倍感伤楚水远来天一角台山落去地何方苦辛徒自悲南岳甘旨谁为进北堂望断白云青嶂合西风默默对萸觞  纪慈训          邹元标尔上金陵去何事泪浪浪阿儿听吾训朝夕慎莫忘尔心虽慈善尔性何太刚半生滨九死天度幸汪洋古人佩韦弦国手审温凉良玉比君子何事不易方罔发他人隐罔恃自己长扬善不扬恶齿颊有余芳循循身有德汪汪度难量和气蒸闺阃子嗣自繁昌勉哉崇令德古语戒垂堂阿儿听我训朝夕慎莫忘  冬至展先母罗太安人漕坪□有感                前人狂愚南窜地我母泪千行寸草方承日萱花竟萎霜断机声在耳尊足戒垂堂多少君亲意无言倍黯伤  陆凤刲股愈母疾       王鏊病居母痛在儿儿生无母生曷为千方百祷总无验精诚一点天或知梦非梦觉非觉若有神人默相告由来母子本一人母如可赎宁百身盘水加刀刀自跃一片红绡如玉落遗羹未似颍封人宿瘕潜症如水沃人言孝行真难作以礼律之无乃过君不见世间吴起辈纷纷母病在床如不闻  烈风七章为吴孝子      史鉴烈风无停柯凝霜变青草年命苦相催寿者何期少惜哉延陵孙徂谢无乃早孤儿未能行寡妻年尚小含凄教诗书洒泪相携抱矢心期自持有如白日皎白日出东北莫向西南流谁知贞烈名亦应宫掖求郡县苦见迫强命登行舟恸哭与儿诀相见永无由生当长戚戚死当长悠悠悠悠与戚戚哀怨无终极有诏属藩王随例之封国寂寞掩长门仿佛思故域丘垄不复知孤儿长在忆梦中或见之觉后那可得相离三千里安能来母侧母侧儿不来儿悲无已时升高望母居路远莫见之浮云暗邦国远树含悲飔白日忽西昃景在桑榆期顾瞻起长叹吞声涟洏涟洏竟何益誓将求四方崎岖指东广迢递转西江行行异川陆冉冉变温凉层峦翳云日巨浸腾蛟龙畏途良险艰十步九仿徨谁谓君门远万里终能通陈情叩阍陛昧死干贤王贤王敦孝理下令许迎归谁知病已革不绝仅如丝□天代以身刲股持作糜张目忽能视言动如有知濒死得一见惊号更相持哀声彻天地旁人亦酸悲酸悲复呜咽哀哉终殒绝本图得生还岂料是死别衔哀理归柩水舟仍陆辙江湖多风涛溪谷深雨雪间关几千里终焉祔先穴山高亦有崩水深亦有竭孰知哀慕心终古不可灭  卖儿行          王九思村媪提携六岁儿卖向吾庐得谷四觓半我前问媪卖儿何所为媪方致词再三叹夫老病卧盲双目朝暮生死未可卜近村五亩止薄田环堵两间惟破屋大儿十四能把□田少利微饭不足去冬蹉跎负官税官卒打门相逼促豪门称贷始能了回头生理转局缩中男九岁识牛羊雇与东邻办刍牧豪门索钱如索命病夫呻吟苦枵腹以此相顾无奈何提携幼子来换谷此谷半准豪门钱半与病夫作饘粥村媪词终便欲去儿就牵衣呼母哭媪心戚戚复为留夜假空床共儿宿曙鼓冬冬鸡乱叫媪起视儿儿睡熟吞声饮泣出城走得谷且为赡穷鞠儿醒呼母不得见绕屋长号更蹢躅观者为洒泪闻者为颦蹙吁嗟猛虎不食儿更见老牛能犊胡为弃掷掌上珠等闲割此心头肉君不见富人田多气益横不惜货财买童仆一朝叱□嗔怒生鞭血淋漓宁有情岂知骨肉本同胞人儿吾儿何异形呜呼安得四海九州同一春无复鬻女卖儿人  别母           沈明臣老母三年病儿仍千里行秋风吹地冷山月照霜明未别泪先下问归难应声厨头有新妇数可问藜羹  望月思亲为韦谧作      沈周韦郎五岁失其母恃有父存未知苦长来见父不见母入地欲求地无户仰天见缺月似我独见父明朝又是月圆时死者安能复如此尝尝见月便断肠天或哀怜为风雨  独归故阁思母太夫人    方维仪故里何须问干戈扰不休家贫空作计赋重转添愁远树苍山古荒田白水秋萧条离膝下欲望泪先流  梁溪杂咏          沈揖谁家不欢聚吾母独倚庐客邸终难寐轩窗数废书徘徊霜露改想象信音虚反哺巢庭树伤心尔不如  蒋氏寿萱堂         袁凯湜湜黄浦东流为莆维莆之阳季硕氏居维季硕氏夙失其怙母氏是拊是复是顾是乳是哺燥湿易处不敢笑语不敢恐惧母也劳苦既长而教出就于校复因复好克荷克绍母也其耋嗟嗟我母如彼昊天何以报之维以永年煜煜芳草树之于阴翼翼高堂匪高且深维此芳草其气扬扬母氏觏止其忧乃忘既忘其忧其乐悠悠无有灾咎维康维寿维寿其何如山如河不竭不磨寝食具宜水有游鲤陆有□米烹炙淅洗甘膏滫瀡酌此春醴于堂之北于堂之北旦旦若是曷其有既我歌我酒置之于楣告尔后来告尔后来季也可仪  游子吟           前人游子行万里母心亦如之陆行有虎豹水行有蛟螭盗贼凌寡弱风露乘寒饥谁云高堂安中有万险危寄言里中子亲在勿远离  题春晖堂         僧法祥寸草虽有心岂能报春晖丈夫虽有志不如守庭闱萱草绕砌开乳乌绕林飞堂上白头母手缝游子衣  秋日怀母         僧行彻不见慈闱秋信来篱边黄菊带霜开为怜消息无人寄一日峰头望几回  母子部纪事一 史记五帝本纪舜父瞽叟盲而舜母死瞽叟更娶妻而生象象傲瞽叟爱后妻子常欲杀舜舜避逃及有小过则受罪顺事父及后母与弟日以笃谨匪有懈舜母嚚舜顺适不失子道欲杀不可得即求尝在侧舜年二十以孝闻路史禹年三十取于涂山氏曰趫是为攸女生启涂山于是独明教训而致其化乃立庶子之官书经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民咸贰乃盘游无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弗反有穷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从徯于洛之汭列女传汤妃有莘之女也生三子太丁外丙仲壬教诲有成太子早卒丙壬嗣登大位琴操尹吉甫之子伯奇无罪为母所谗而见逐乃集芰荷以为衣采楟花以为食晨朝履霜自伤见放于是援琴鼓之作履霜操列女传伯奇至孝事后母母取蜂去毒系于衣上伯奇前欲去之母便大呼曰伯奇牵我吉甫见疑伯奇自死礼记檀弓子上之母死而不丧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曰然子之不使白也丧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伋则安能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也穆公之母卒使人问于曾子曰如之何对曰申也闻诸申之父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达布幕卫也縿幕鲁也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夫子闻之曰谁与哭者门人曰鲤也夫子曰嘻其甚也伯鱼闻之遂除之注 伯鱼 之母出而死父在为母期而有禫出母则无禫伯鱼乃夫子为后之子则于礼无服期可无哭矣犹哭夫子所以叹其甚子柳之母死子硕请具子柳曰何以哉子硕曰请粥庶弟之母子柳曰如之何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不可既葬子硕欲以赙布之余具祭器子柳曰不可吾闻之也君子不家于丧请班诸兄弟之贫者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则哀矣而难为继也夫礼为可传也为可继也故哭踊有节叔孙武叔之母死既小敛举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括发子游曰知礼注 礼始死将斩衰者笄纚将齐 衰者素冠小敛毕而彻帷主人括发袒于房妇人髽于室举者出举尸以出也括发当在小敛之后尸出堂之前主人为将奉尸故袒而括发耳今武叔待尸出户然后袒而去冠括发失礼节矣故注以子游知礼之言为嗤之也子思之母死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盖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杜桥之母之丧宫中无相以为沽也 疏 沽麤略也孝 子丧亲悲迷不复自知礼节事仪皆须人相导而杜桥家母死宫中不立相侍故时人谓其于礼为粗略也季康子之母死陈衣敬姜曰妇人不饰不敢见舅姑将有四方之宾来衣何为陈于斯命彻之季康子之母死公输若方小敛般请以机封将从之公肩假曰不可夫鲁有初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般尔以人之母尝巧则岂不得以其母以尝巧者乎则病者乎噫弗果从子思之母死于卫赴于子思子思哭于庙门人至曰庶氏之母死何为哭于孔氏之庙乎子思曰吾过矣吾过矣遂哭于他室孔子之故人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原壤登木曰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歌曰狸首之斑然执女手之卷然夫子为弗闻也者而过之从者曰子未可以已乎夫子曰丘闻之亲者毋失其为亲也故者毋失其为故也乐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恶乎用吾情文伯之丧敬姜据其□而不哭曰昔者吾有斯子也吾以将为贤人也吾未□以就公室今及其死也朋友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声斯子必多旷于礼矣夫国语公父文伯之母欲室文伯飨其宗老而为赋绿衣之三章老请守龟卜室之族师亥闻之曰善哉男女之飨不及宗臣宗室之谋不过宗人谋而不犯微而昭矣诗所以合意歌所以咏诗也今诗以合室歌以咏之度于法矣公父文伯卒共母戒其妾曰吾闻之好内女死之好外士死之今吾子夭死吾恶其以好内闻也二三妇之辱共先祀者请无瘠色无洵涕无掐膺无忧容有降服无加服从礼而静是昭吾子也仲尼闻之曰女知莫如妇男知莫如夫公父氏之妇知也夫欲明其子之令德也公父文伯之母朝哭穆伯而莫哭文伯仲尼闻之曰季氏之妇可谓知礼矣爱而无私上下有章家语公父文伯之母纺绩不解文伯谏焉其母曰古者王后亲织元紌公侯之夫人加之纮綖卿之内子为大带命妇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庶士以下各衣其夫秋而成事烝而献功男女纺绩则有辟圣王之制也今我寡也尔又在位朝夕恪勤犹恐忘先人之业况有怠堕其何以避辟孔子闻之曰弟子志之季氏之妇可谓不过矣史记虞卿传公父文伯仕于鲁病死女子为自杀于房中者二人其母闻之弗哭也其相室曰焉有子死而弗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贤人也逐于鲁而是人不随也今死而妇人为之自杀者二人若是者必其于长者薄而于妇人厚也韩诗外传鲁公父文伯死其母不哭也季孙闻之曰公父文伯之母贞女也子死不哭必有方矣使人问焉对曰昔是子也吾使之事仲尼仲尼去鲁送之不出鲁郊赠之不与家珍病不见士之视者死不见士之流泪者死之日宫女缞绖从者十人此不足于士而余于妇人也吾是以不哭也新序卫宣公之子伋也寿也朔也伋前母子也寿与朔后母子也寿之母与朔谋欲杀太子伋而立寿也使人与伋乘舟于河中将沉而杀之寿知不能止也因与之同舟舟人不得杀又使伋之齐寿又与之偕行寿之母知不能止也因戒之曰寿无为前也寿又为前窃伋旌以先行几及齐矣盗见而杀之伋至见寿之死痛其代己死涕泣悲哀遂载其尸还至境而自杀左传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太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既而太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太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太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太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太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太叔出奔共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颖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芮伯万之母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人也故逐之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女偕隐遂隐而死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叔向欲娶于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党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国两卿矣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无后而天锺美于是将必以是大有败也昔有仍氏生女黰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元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忿颣无期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以是不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叔向惧不敢取晋师从齐师齐侯使宾媚人致赂晋人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侯而曰必质其母以为信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若以不孝令于诸侯其毋乃非德类也乎初叔向之母□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赵宣子田于首山舍于翳桑见灵辄饿问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问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请以遗之使尽之而为之箪食与肉置诸橐以与之卫侯有疾使孔成子宁惠子立敬似之子衎以为太子冬十月卫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见太子之不哀也不内酌饮叹曰是夫也将不唯卫国之败其必始未亡人乌呼天祸卫国也夫吾不获鱄也使主社稷大夫闻之无不耸惧孙文子自是不敢舍其重器于卫尽置诸戚而甚善晋大夫初陈侯会楚子伐郑当陈隧者井堙木刊郑人怨之六月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宵突陈城遂入之陈侯扶其太子偃帅奔墓遇司马桓子曰载余曰将巡城遇贾获载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车公曰舍而母辞曰不祥与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齐侯宋公会于洮范氏故也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洮太子蒯聩献盂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太子太子三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公执其手以登台太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彄出奔郑自郑奔齐太子告人曰戏阳速祸余戏阳速告人曰太子则祸余太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戕于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是故许而弗为以纾余死谚曰民保于信吾以信义也人物考华周即华旋杞梁即杞殖皆齐大夫也庄公四年将伐卫及晋为车五乘之宾殖梁皆不与殖耻之归而不食其母曰汝生而无义死而无名则虽非五乘孰不汝笑也汝生而有义死而有名则五乘之宾尽汝下也趣食乃行侍庄公伐卫遂伐晋取朝歌以报平阴之役孝苑郑子产善事母奉命聘晋道中心痛遣人还家起居母母曰吾忽心体不调想忆汝耳更无他也孝子传闵损蚤丧母父娶后妻生二子母嫉损所生子衣绵絮衣损以芦花絮父冬月令损御车体寒失靷父怒笞之抚背之衣单察知之欲遣后母损启父曰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父善其言而止母亦感悟遂成慈母国语恭王游于泾上密康公从有三女奔之其母曰必致之于王夫兽三为群人三为众女三为粲王田不取群公行不下众王御不参一族夫粲美之物也众以美物归女而何德以堪之王犹不堪况尔小丑小丑备物终必亡康公弗献一年王灭密叔鱼生其母视之曰是虎目而豕喙鸢肩而牛腹溪壑可盈是不可餍也必以贿死遂弗视吕氏春秋齐有北郭骚者结罘罔捆蒲苇织屦履以养其母犹不足踵门见晏子曰愿乞所以养母晏子之仆谓晏子曰此齐国之贤者也其义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诸侯于利不苟取于害不苟免今乞所以养母是说夫子之义也必与之晏子使人分仓粟府金而遗之辞金而受粟有间晏子见疑于君出奔北郭子曰吾闻之养及其亲者身伉其难今晏子见疑吾将以身死白之着衣冠造于君庭请以头托白晏子而自刎韩诗外传卞庄子好勇母无恙时三战而三北交游非之国君辱之卞庄子受命颜色不变及母死三年鲁兴师卞庄子请从至见于将军曰前犹与母处是以战而北也辱吾身今母没矣请塞责遂走敌而斗获甲首而献之请以此塞一北又获甲首而献之请以此塞再北将军止之曰足不止又获甲首而献之曰请以此塞三北将军止之曰足请为兄弟卞庄子曰夫北以养母也今母没矣吾责塞矣吾闻之节士不以辱生遂奔敌杀七十人而死君子闻之曰三北已塞责又灭世断示士节小具矣而于孝未终也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新序孙叔敖为婴儿之时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而泣其母问其故叔敖对曰闻见两头之蛇者死向者吾见之恐去母而死也其母曰蛇今安在曰恐他人又是杀而埋之矣其母曰吾闻有阴德者天报以福汝不死也及长为楚令尹未治而国人信其仁也家语曾子后母遇参无恩供养不衰其妻蒸梨不熟参曰蒸梨小物耳而不用命况大事乎遂出之其子元请再娶曾子曰高宗以后妻杀孝己尹吉甫以后妻放伯奇我上不及高宗中不及吉甫庸能免于非乎终身不娶曾子尝出薪于野客至家母以手搤臂参即驰至问母臂何恙母言客至搤臂以呼汝耳战国策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搜神记曾子从孔子在楚而心动辞归问母母曰思之切啮指孔子闻之曰参之至诚也精感万里韩诗外传楚白公之难有仕之善者辞其母将死君其母曰弃母而死君可乎曰闻事君者内其禄而外其身今之所以养母者君之禄也请往死之人物考公输子名班又名般或以为鲁昭公之子尝为母作木人为御机关一发其车遂行说苑伯俞有过其母笞之泣其母曰他日笞子未尝见泣今泣何也对曰他日俞得罪笞尝痛今母之力不能使痛是以泣吴起为魏将攻中山军人有病疽者吴子自吮其脓其母泣之旁人曰将军于而子如是尚何为泣对曰吴子吮此子父之创而杀之于注水之战战不旋踵而死今又吮之安知是子何战而死是以哭之矣史记吴起传起卫人也与其母诀啮臂而盟曰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遂事曾子顷之其母死起终不归曾子薄之而与起绝庄子大宗师篇孟孙才其母死哭泣无涕中心不戚居丧不哀无是三者以善丧盖鲁国固有无其实而得其名者乎列女传孟子三岁丧父母有贤德挟其子以居始舍近墓孟子之少也嬉戏为墓间事踊跃筑埋孟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乃去舍市其嬉戏为贾衒孟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遂徙舍学宫之傍其嬉戏乃设俎豆揖让进退孟母曰此真可以居子矣遂居之稍长就学而归母方织问曰学何所至矣轲曰自若也母以刀断织轲惧问其故母曰子之废学若我断斯织矣夫君子学以立名问以广知是以居则安宁动则远害今而废之是不免于□役而无以离于祸患也何以异干织绩而食中道废而不为宁能衣其夫子而长不乏食哉轲惧旦夕勤学不息孟子道既通适齐齐王以为上卿孟子处齐有忧色拥楹而叹孟母见曰拥楹而叹若有忧色何也对曰轲闻之君子称身而正位不为苟得而受赏不贪荣禄今道不用于齐愿行而母老是以忧也孟母曰妇人之礼精五饭羃酒浆养姑舅缝衣裳而已故有阃内之修而无境外之志易曰在中馈天攸遂诗曰无非无仪惟酒食是议以言妇人无专制之义而有三从之道也故年少则从乎父母出嫁则从乎丈夫丈夫死则从乎子礼也今子成人也而我老矣子行乎子义我行乎我礼子何忧乎韩诗外传孟子少时诵其母方织孟子辍然中止乃复进其母知其喧也呼而问之曰何为中止对曰有所失复得其母引刀裂其织以此诫之自是之后孟子不复喧矣孟子少时东家杀豚孟子问其母曰东家杀豚何为母曰欲啖汝其母自悔而言曰吾怀□是子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胎教之也今适有知而欺之是教之不信也乃买东家豚肉以食之明不欺也诗曰宜尔子孙绳绳兮言贤母使子贤也孟子妻独居踞孟子入户视之白其母曰妇无礼请去之母曰何也曰踞其母曰何知之孟子曰我亲见之母曰乃汝无礼也非妇无礼礼不云乎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不掩人不备也今汝往燕私之处入户不有声令人踞而视之是汝之无礼也非妇无礼也于是孟子自责不敢去妇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列女传楚将子发攻秦绝粮使人请于王因归问其母母问使者对曰士卒并分菽豆而食之将军朝夕刍豢黍粱子发破秦而归其母闭门不纳使人数之曰汝不闻勾践之伐吴乎夫使人于死地而自康乐于其土虽有以得胜非其术也子非吾子也毋入吾门子发于是谢其母然后纳之韩诗外传田子为相三年归休得金百镒奉其母母曰子安得此金对曰所受俸禄也母曰为相三年不食乎治官如此非吾所欲也孝子之事亲也尽力致诚不义之物不入于馆为人子不可不孝也子其去之田子愧惭走出造朝还金退请就狱王贤其母说其义即舍田子罪令复为相以金赐其母诗曰宜尔子孙绳绳兮战国策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左师触詟愿见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恐太后玉体之有所□也故愿望见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于身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侯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之位而封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以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韩傀相韩严遂重于君二人相害也严遂政议直指举韩傀之过韩傀以之叱之于朝严遂拔剑趋之以救解于是严遂惧诛亡去游求人可以报韩傀者至齐齐人或言轵深井里聂政勇敢士也避仇隐于屠者之间严遂阴交于聂政以意厚之聂政问之曰子欲安用我乎严遂曰吾得为役之日浅事今薄奚敢有请于是严遂乃具酒自觞聂政母前仲子奉黄金百镒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愈怪其厚固谢严仲子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旦夕得甘脆以养亲亲供养备义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语曰臣有仇而行游诸侯众矣然至齐闻足下义甚高故直进百金者特以为丈人粗粝之费以交足下之欢岂敢以有求耶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幸以养老母老母在前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然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久之聂政母死既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者至浅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举百金为亲寿我义不受然是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可默然而止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刺杀韩傀遂以死宋人有学者三年反而名其母其母曰子学三年反而名我者何也其子曰我所贤者无过尧舜尧舜名吾所大者无大天地天地名今母贤不过尧舜母大不过天地是以名母也其母曰子之于学者将尽行之乎愿子之有以易名母也子之于学也将有所不行也愿子之且以名母为后也陈翠合齐燕将令燕王之弟为质于齐燕王许诺太后闻之大怒曰陈公不能为人之国则亦已矣焉有离人子母者老妇欲得志焉陈翠欲见太后王曰太后方怒子子其待之陈翠曰无害也遂入见太后曰何臞也太后曰赖得先王雁鹜之余食不宜臞者臞者忧公子之且为质于齐也陈翠曰人主之爱子也不如布衣之甚也非徒不爱子也又不爱丈夫子独甚太后曰何也对曰太后嫁女诸侯奉以千金赍地百里以为人之终也今王愿封公子百官持职群臣效忠曰公子无功不当封今王之以公子为质也且以为公子功也而太后弗听臣是以知人主之不爱丈夫子独甚也且太后与王幸而在故公子贵太后千秋之后王弃国家而太子即位公子贱于布衣故非及太后与王封公子则公子终身不封矣太后曰老妇不知长者之计乃命公子乘车制衣为行具王孙贾年十五事闵王王出走失王之处其母曰女朝出而晚来则吾倚门而望女暮出而不还则吾倚闾而望女今事王王出走女不知其处女尚何归王孙贾乃入市中曰淖齿乱齐国杀闵王欲与我诛者袒右市人从者四百人与之诛淖齿刺而杀之范雎至秦王庭迎范雎曰臣居山东闻齐之内有田单不闻其有王闻秦之有太后穰侯泾阳华阳不闻其有王今太后擅行不顾穰侯出使不报泾阳华阳击断无讳高陵进退不请四贵备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秦王惧于是乃废太后逐穰侯出高陵走泾阳于关外列女传楚江乙母者当恭王之时乙为大夫有入王宫盗者令尹以罪乙请于王而黜之处无几其母亡布八寻言令尹盗之王曰令尹职上寇寇盗在下令尹不知有何罪焉母曰昔日妾子为郢大夫人盗王宫中之物妾子坐之而黜令尹独何不以是为过也王曰善令吏偿母之布因赐金十镒母让金而曰妾岂贪货而干王哉怒令尹之治也遂不肯受王曰母智若此其子必不愚乃复召江乙而用之吕氏春秋精通篇周有申喜者亡其母闻乞人歌于门下而悲之动于颜色谓门者内乞人之歌者自觉而问焉曰何故而乞与之语盖其母也锺子期夜闻击磬而悲使人召而问之曰子何击磬之悲也答曰臣之父不幸而杀人不得生臣之母得生而为公家为酒臣之身得生而为公家击磬臣不睹臣之母三年矣昔为舍氏睹臣之母量所以赎之则无有而身固公家之财也是故悲也史记赵奢传孝成王立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奢子括为将括自少时学兵法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对曰妾始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饮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括母因曰王终遣之即有如不称妾得无随坐乎王许诺括军败王亦以括母先言竟不诛也项籍本纪陈婴者故东阳令史居县中素信谨称为长者东阳少年杀其令相聚数千人欲置长无适用乃请陈婴婴谢不能遂强立婴为长县中从者得二万人少年欲立婴便为王异军苍头特起陈婴母谓婴曰自我为汝家妇未尝闻汝先古之有贵者今暴得大名不祥不如别有所属事成犹得封侯事败易以亡非世所指名也婴乃不敢为王谓其军吏曰项氏世世将家有名于楚今欲举大事将非其人不可我倚名族亡秦必矣于是众从其言以兵属项梁淮阴侯传赞韩信为布衣时其志与众异其母死贫无以葬然乃行营高敞地令其旁可置万家王陵世家孝惠帝六年相国曹参卒以安国侯王陵为右丞相陈平为左丞相王陵者故沛人始为县豪高祖微时兄事陵陵少文任气好直言及高祖起沛入至咸阳陵亦自聚党数千人居南阳不肯从沛公及汉王之还攻项籍陵乃以兵属汉项羽取陵母置军中陵使至则东乡坐陵母欲以招陵陵母既私送使者泣曰为老妾语陵谨事汉王汉王长者也无以老妾故持二心妾以死送使者遂伏剑而死项王怒烹陵母陵卒从汉王定天下吕后本纪孝惠帝崩发丧太后哭泣不下留侯子张辟疆为侍中年十五谓丞相曰太后独有孝惠今崩哭不悲君知其解乎丞相曰何解辟疆曰帝毋壮子太后畏君等君今请拜吕台吕产吕禄为将将兵居南北军及诸吕皆入宫居中用事如此则太后心安君等幸得脱祸矣丞相乃如辟疆计太后说其哭乃哀宣平侯女为孝惠皇后时无子佯为有身取美人子名之杀其母立所名子为太子孝惠崩太子立为帝帝壮或闻其母死非真皇后子乃出言曰后安能杀吾母而名我我未壮壮则为变太后闻而患之恐其为患乃幽之永巷中言帝病甚左右莫得见太后曰凡有天下治为万民命者盖之如天容之如地上有欢心以安百姓百姓欣然以事其上欢欣交通而天下治今皇帝病久不已乃失惑惛乱不能继嗣奉宗庙祭祀不可属天下其代之群臣皆顿首言皇太后为天下齐民计所以安宗庙社稷甚深群臣顿首奉诏帝废位太后幽杀之梁孝王世家孝王窦太后少子也慈孝每闻太后病口不能食居不安寝常欲留长安侍太后太后亦爱之及闻梁王薨窦太后哭极哀不食曰帝果杀吾子景帝哀惧不知所为与长公主计之乃分梁为五国尽立孝王男五人为王女五人皆食汤沐邑于是奏之太后太后乃说为帝加一飧褚先生补梁王西入朝谒窦太后燕见与景帝俱侍坐于太后前语言私说太后谓帝曰吾闻殷道亲亲周道尊尊其义一也安车大驾用梁孝王为寄景帝跪席举身曰诺罢酒出帝召袁盎诸大臣通经术者曰太后言如是何谓也皆对曰太后意欲立梁王为帝太子帝问其状袁盎对曰殷道亲亲者立弟周道尊尊者立子殷道质质者法天亲其所亲故立弟周道文文者法地尊者敬也敬其本始故立长子周道太子死立适孙殷道太子死立其弟帝曰于公何如皆对曰方今汉家法周周道不得立弟当立子故春秋所以非宋宣公宋宣公死不立子而与弟弟受国死复反之与兄之子弟之子争之以为我当代父后即刺杀兄子以故国乱祸不绝故春秋曰君子大居正宋之祸宣公为之臣请见太后白之袁盎等入见太后太后言欲立梁王梁王即终欲谁立太后曰吾复立帝子袁盎等以宋宣公不立正生祸祸乱后五世不绝小不忍害大义状报太后太后乃解说即使梁王归就国张汤传上使赵禹责汤汤乃为书谢曰汤无尺寸功起刀笔吏陛下幸致为三公无以塞责然谋陷汤罪者三长史也遂自杀汤死家产直不过五百金皆所得奉赐无他赢昆弟诸子欲厚葬汤汤母曰汤为天子大臣被污恶言而死何厚葬乎载以牛车有棺无椁天子闻之曰非此母不能生此子乃尽案诛三长史外戚世家钩弋夫人姓赵氏河间人也得幸武帝生子一人昭帝是也武帝年七十乃生昭帝昭帝立时年五岁耳卫太子废后未复立太子而燕王旦上书愿归国入宿卫武帝怒立斩其使者于北阙上居甘泉宫召画工图画周公负成王也于是左右群臣知武帝意欲立少子也后数日帝谴责钩弋夫人夫人脱簪珥叩头帝曰引持去送掖庭狱夫人还顾帝曰趣行汝不得活夫人死云阳宫时暴风扬尘百姓感伤使者夜持棺往葬之封识其处其后帝闲居问左右曰人言云何左右对曰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乎帝曰然是非儿曹愚人所知也往古国家所以乱也由主少母壮也女主独居骄蹇淫乱自恣莫能禁也女不闻吕后邪故诸为武帝生子者无男女其母无不谴死汉书东方朔传隆虑公主子昭平君尚帝女夷安公主隆虑主病因以金千斤钱千万为昭平君豫赎死罪上许之隆虑主卒昭平君日骄醉杀主傅狱系内官以公主子廷尉上请请论左右人人为言前又入赎陛下许之上曰吾弟老有是一子死以属我于是为之垂涕叹息良久曰法令者先帝所造也用弟故而诬先帝之法吾何面目入高庙乎又下负万民乃可其奏哀不能自止左右尽悲金日磾传日磾以父不降见杀与母阏氏弟伦俱没入官日磾母教诲两子甚有法度上闻而嘉之病死诏图画于甘泉宫署曰休屠王阏氏日磾每见画常拜向之涕泣然后乃去翟方进传方进年十二三失父孤学辞其后母欲西至京师受经母怜其幼随之长安织屦以给方进子义为河南太守青州牧王莽居摄义举兵西诛不当摄者义兄宣居长安先义未发家数有怪夜闻哭声听之不知所在宣教授诸生满堂有狗从外入啮其中庭群雁数十比惊救之已皆断头狗走出门求不知处宣大恶之谓后母曰东郡太守文仲素俶傥今数有恶怪恐有妄为而大祸至也太夫人可归为弃去宣家者以避害母不肯去后数月败夷灭三族诛及种嗣剧孟传孟洛阳人以侠显孟行大类朱家而好博多少年之戏然孟母死自远方送丧盖千乘及孟死家无十金之财楼护传护字君卿为京兆吏是时王氏方盛宾客满门五侯兄弟争名其客各有所厚不得左右惟护尽入其门咸得其欢心母死送丧者至车二三千两闾里歌之曰五侯治丧楼君卿王尊传尊行美阳令事美阳女子告假子不孝曰儿常以我为妻诟笞我尊闻之遣吏收捕验问辞服尊曰律无妻母之法圣人所不忍书此经所谓造狱者也尊于是出在廷上取不孝子县磔着树使骑吏五人张弓射杀之吏民惊骇杜钦传高阳侯薛宣有不养母之名 朱建传建楚人也故尝为淮南王黥布相有罪去后复事布布欲反时问建建谏止之布不听听梁父侯遂反汉既诛布闻建谏之高祖赐建号平原君家徙长安为人辩有口刻廉刚直行不苟合义不取容辟阳侯行不正得幸吕太后欲知建建不肯见及建母死贫未有以发丧方假贷服具陆贾素与建善乃见辟阳侯贺曰平原君母死辟阳侯曰平原君母死何乃贺我陆生曰前日君侯欲知平原君平原君义不知君以其母故今其母死君诚厚送丧则彼为君死矣辟阳侯乃奉百金裞列侯贵人以辟阳侯故往赙凡五百金吕太后崩大臣诛诸吕辟阳侯卒不诛计画所以全者皆平原君之力也隽不疑传不疑字曼倩勃海人也擢为京兆尹赐钱百万京师吏民敬其威信每行县省录囚徒还其母辄问不疑有所平反活几何人即不疑多有所平反母喜笑为饮食语言异于他时或无所出母怒为之不食故不疑为吏严而不残严延年传延年字次卿东海下邳人也冬月传属县囚会论府上流血数里河南号曰屠伯初延年母从东海来欲从延年腊到洛阳适见报囚母大惊便止都亭不肯入府延年出至都亭谒母母闭合不见延年免冠顿首合下良久母乃见之因数责延年幸得备郡守专治千里不闻仁爱教化有以全安愚民顾乘刑罚多刑杀人欲以立威岂为民父母意哉延年服罪重顿首谢因自为母御归府舍母毕正腊谓延年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我不意当老见壮子被刑戮也行矣去汝东归埽除墓地耳遂去归郡见昆弟宗人复为言之后岁余果败东海莫不贤知其母淮南子东家母死其子哭之不哀西家子见之谓其母曰社何爱速死吾必悲哭社注 江淮谓母为社 鸡肋西汉严延年兄弟五人皆至大官东海号其母曰万石严妪刘向孝子传丁兰河内野王人也年十五丧母刻木作母事之供养如生兰妻夜火灼母面母面发疮经二日妻头发自落如刀锯截然后谢过兰移母大道使妻从服三年拜伏一夜忽如风雨而母自还邻人所假借母颜和即与不和即不与郑缉之孝子传兰妻误烧母面即梦见母痛人有求索许不先白母邻人曰枯木何知遂用刀斫木母流血兰还号恸造服行丧廷尉以木减死宣帝嘉之拜太中大夫小名录司马相如字长卿母少字之曰犬子长好读书学击剑慕蔺相如乃更名后汉书朱浮传渔阳太守彭宠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第五伦传注华峤书曰上曰闻卿为市掾人有遗母一笥饼者卿从外来见之夺母笥探口饼信乎伦对曰实无此众人以臣愚蔽故为生是语也锺离意传意字子阿建武二十五年迁堂邑令县人防广为父报雠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伤之乃听归家使得殡殓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闻广竟得以减死论周盘传盘居贫养母俭薄不充常诵诗至汝坟之卒章慨然而叹乃解韦带就孝廉之举和帝初拜谒者除任城长迁阳夏重合令频历三城皆有惠政后思母弃官还乡里及母殁哀至几于毁灭盘同郡蔡顺字君仲亦以至孝称顺少孤养母常出求薪有客卒至母望顺不还乃噬其指顺即心动弃薪驰归跪问其故母曰有急客来吾噬指以悟汝耳母年九十以寿终未及得葬里中灾火将逼其舍顺抱伏棺柩号哭叫天火遂越烧他室顺独得免太守韩崇召为东阁祭酒母平生畏雷自亡后每有雷震顺辄圜冢泣曰顺在此崇闻之每雷辄为差车马到墓所安思阎皇后纪后专房妒忌帝幸宫人李氏生皇子保遂鸩杀李氏保废为济阴王及少帝薨中黄门孙程等立济阴王是为顺帝帝母李氏瘗在洛阳城北帝初不知莫敢以闻及后崩左右白之帝感悟发哀亲到瘗所更以礼殡上尊谥曰恭愍皇后葬恭北陵为策书金匮藏于世祖庙刘盆子传天凤元年琅邪海曲有吕母者子为县吏犯小罪宰论杀之吕母怨宰密聚客规以报仇母家素丰赀产数百万乃益酿醇酒买刀剑衣服少年来酤者皆赊与之视其乏者辄假衣裳不问多少数年财用稍尽少年欲相与偿之吕母垂泣曰所以厚诸君者非欲求利徒以县宰不道枉杀吾子欲为报怨耳诸君宁肯哀之乎少年壮其意又素受恩皆许诺其中勇士自号猛虎遂相聚得数十百人因与吕母入海中招合亡命众至数千吕母自称将军引兵还攻破海曲执县宰诸吏叩头为宰请母曰吾子犯小罪不当死而为宰所杀杀人当死又何请乎遂斩之以其首祭子冢复还海中后吕母病死其众分入赤眉青犊铜马中臧宫传宫永平元年卒谥曰愍侯子信嗣信卒子震嗣震卒子松嗣元初四年与母别居国除冯勤传勤母年八十每会见诏□勿拜令御者扶上殿谓诸王曰使勤贵宠者此母也其见亲重如此郭丹传丹七岁而孤小心孝顺后母哀怜之为鬻衣装买产业从师长安冯衍传衍子豹字仲文年十二母为父所出后母恶之尝因豹夜寐欲行毒害豹逃走得免敬事愈谨而母疾之益深时人称其孝顺烈梁后纪后无子美人虞氏子炳立是为冲帝美人以良家子选入掖庭自汉兴母氏莫不尊宠顺帝既未加美人爵号而冲帝早夭大将军梁冀秉政忌恶佗族故虞氏抑而不登但称大家而已陈夫人者家本魏郡少以声伎入孝王宫得幸生质帝亦以梁氏故荣宠不及焉熹平四年小黄门赵佑议郎卑整上言春秋之义母以子贵隆汉盛典尊崇母氏凡在外戚莫不加宠今冲帝母虞大家质帝母陈夫人皆诞生圣皇而未有称号夫臣子虽贱尚有追赠之典况二母见在不蒙崇显之次无以述遵先世垂示后世也帝感其言乃拜虞大家为宪陵贵人陈夫人为勃海孝王妃使中常侍持节授印绶遣太常以三牲告宪陵怀陵静陵焉孔奋传奋事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贾逵传逵母常有疾帝欲加赐以校书例多特以钱二十万使颍阳侯马防与之谓防曰贾逵母病此子无人事于外屡空则从孤竹之子于首阳山矣刘平传平本名旷更始时天下乱平弟仲为贼所杀后贼复忽然而至平扶侍其母奔走逃难仲遗腹女始一岁平抱仲女而弃其子母欲还取之平不听曰力不能两活仲不可以绝类遂去不顾与母俱匿野泽中平朝出求食逢饿贼将烹平叩头曰今旦为老母求菜老母待旷为命愿得先归食母毕还就死因涕泣贼见其至诚哀而遣之平还既食母讫因白曰属与贼期义不可欺遂还诣贼众皆大惊相谓曰常闻烈士乃今见之子去矣吾不忍食子于是得全崔实传实拜辽东太守行道母刘氏病卒上疏求归葬行丧母有母仪淑德博览书传初实在五原常训以临民之政实之善绩母有其助焉刘般传般数岁而孤独与母居王莽败天下乱太夫人闻更始即位乃将般俱奔长安会更始败复与般转侧兵革中西行上陇遂流至武威般虽尚少而笃志修行讲诵不怠其母及诸舅以为身寄绝域死生未必不宜苦精若此数以晓般般犹不改其业鲍永传永少有志操事后母至孝妻尝于母前叱狗而永即去之寒朗传朗字伯奇鲁国薛人也生三日遭天下乱弃之荆棘数日兵解母往视犹尚气息遂收养之袁闳传延熹末党事将作闳遂散发绝世欲投迹深林以母老不宜远遁乃筑土室四周于庭不为户自牖纳饮食而已旦于室中东向拜母母思闳时往就视母去便自掩闭兄弟妻子莫得见也及母殁不为制服设位时莫能名或以为狂生陈蕃传蕃为乐安太守民有赵宣葬亲而不闭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余年乡邑称孝州郡数礼请之郡内以荐蕃蕃与相见问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圣人制礼贤者俯就不肖企及且祭不欲数以其易黩故也况乃寝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诳时惑众诬污鬼神乎遂致其罪杨厚传厚母初与前妻子博不相安厚年九岁思令和亲乃托病不言不食母知其旨惧然后改意恩养加笃博后至光禄大夫班超传超字仲升永平五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养久之显宗问固卿弟安在固对为官写书受直以养老母帝乃除超为籣台令史胡广传广为太傅时年已八十而心力克壮继母在堂朝夕瞻省傍无几杖言不称老庞参传参夫人疾前妻子投于井而杀之参素与洛阳令祝良不平良闻之率吏卒入太尉府案实其事乃上参罪遂因灾异策免阳球传球性严厉郡吏有辱其母者球结少年数十人杀吏灭其家由是知名孙期传期家贫事母至孝牧豕大泽中以奉养焉黄香传香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太守刘护闻而召之署门下孝子甚见爱敬应奉传注华峤书曰华仲迁东平相赏罚必信吏不敢犯有梓树生于厅事室上事后母至孝众以为孝感之应又 汝南记曰华仲妻本是汝南邓元义前妻 也时子朗年数岁亲姑为祸因更嫁为华仲妻其子朗为郎母与书皆不答与衣裳辄以烧之母不以介意意欲见之乃至亲家李氏堂上令人以他词请朗朗至见母再拜泣涕因起出母追谓之曰我几死自为汝家所弃我何罪过乃如此耶因此遂绝也李燮传颍川甄邵附梁冀为邺令有同岁生得罪于冀亡奔邵邵伪纳而阴以告冀冀即捕杀之邵当迁为郡守会母亡邵且埋尸于马屋先受封然后发丧邵还至洛阳燮行途遇之使卒投车于沟中笞捶乱下大署帛于其背曰贵卖友贪官埋母乃具表其状邵遂废锢终身仇览传览为蒲亭长亭人有陈元者独与母居而母诣览告元不孝览惊曰吾近日过舍庐落整顿耕耘以时此非恶人当是教化未及至耳母守寡养孤苦身投老奈何肆忿于一朝欲致子以不义乎母闻感悔涕泣而去览乃亲到元家与其母子饮因为陈人伦孝行譬以祸福之言元卒成孝子注 谢承书曰览 为县阳遂亭长好行教化人陈元凶恶不孝其母诣览言元览呼元诮责以子道与一卷孝经使诵读之元深改悔到母□下谢罪曰元少孤为母所骄谚曰孤犊触乳骄子骂母乞今自改母子更相向泣于是元遂修孝道后成佳士也陈文矩妻传汉中陈文矩妻者同郡李法之姊也字穆姜有二男而前妻四子文矩为安众令丧于官四子以母非所生憎毁日积而穆姜慈爱温仁抚字益隆衣食资供皆兼倍所生或谓母曰四子不孝甚矣何不别居以远之对曰吾方以义相导使其自迁善也及前妻长子兴遇疾困笃母恻隐自然亲调药膳恩情笃密兴疾久乃瘳于是呼三弟谓曰继母慈仁出自天授吾兄弟不识恩养禽兽其心虽母道益隆我曹过恶亦已深矣遂将三弟诣南郑狱陈母之德状己之过乞就刑辟县言之于郡郡守表异其母蠲除家徭遣散四子许以修革自后训导愈明并为良士穆姜年八十余卒临终敕诸子曰吾弟伯度智达士也所论薄葬其义至矣又临亡遗令贤圣法也今汝曹遵承勿与俗同增吾之累诸子奉行焉崔骃传骃高祖父朝生子舒舒小子篆王莽时为郡文学时篆兄发以佞巧幸于莽位至大司空母师氏能通经学百家之言莽宠以殊礼赐号义成夫人金印紫绶文轩丹毂显于新世后以篆为建新大尹篆不得已乃叹曰吾生无妄之世值浇羿之君上有老母下有兄弟安得独洁己而危所生哉乃遂单车到官称疾不视事三年不行县黄宪传宪世贫贱父为牛医同郡戴良才高倨□而见宪未常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儿来邪对曰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范式传式字巨卿山阳金乡人也一名汜少游太学为诸生与汝南张劭为友劭字元伯二人并告归乡里式谓元伯曰后二年当还将过拜尊亲见孺子焉乃共克期日后期方至元伯具以白母请设馔以候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结言尔何相信之审邪对曰巨卿信士必不乖违母曰若然当为尔酝酒至其日巨卿果到升堂拜饮尽欢而别后元伯寝疾卒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邪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巨卿既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因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遂留止冢次为修坟树然后乃去徐□传李昙字云少孤继母严酷昙事之愈谨注谢 承书曰昙少丧父躬事继母继母酷烈昙性纯孝定省恪勤妻子恭奉寒苦执劳不以为怨得四时珍玩先以进母姜肱传注谢承书曰肱性笃孝事继母恪勤母既年少又严厉肱感凯风之孝兄弟同被而寝不入房室以慰母心也吴佑传佑官酒泉太守安丘男子毋丘长与母俱行市道遇醉客辱其母长杀之而亡安丘追踪于胶东得之佑呼长谓曰子母见辱人情所耻然孝子忿必虑难动不累亲今若背亲逞怒白日杀人赦若非义刑若不忍将如之何长以械自系曰国家制法囚身犯之明府虽加哀矜恩无所施佑问长有妻子乎对曰有妻未有子也即移安丘逮长妻到解其桎梏使同宿狱中妻遂怀孕至冬尽行刑长泣为母曰负母应死当何以报吴君乎乃啮指而吞之含血言曰妻若生子名之吴生言我临死吞指为誓属儿以报吴君因投缳而死朱□传□字公伟会稽上虞人也少孤母常贩缯为业□以孝养致名为县门下书佐好义轻财乡闾敬之时同郡周规辟公府当行假郡库钱百万以为冠帻费而后仓卒督责规家贫无以备□乃穷母缯帛为规解对母既失产业深恚责之□曰小损当大益初贫后富必然理也陆续传续会稽吴人仕郡户曹史楚王英谋反显宗得其录有太守尹兴名乃征兴诣廷尉狱续与主簿梁宏功曹史驷勋及掾史五百余人诣洛阳诏狱就考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唯续宏勋掠考五毒肌肉消烂终无异辞续母远至京师觇候消息狱事持急无缘与续相闻母但作馈食付门卒以进之续虽见考苦毒而辞色慷慨未尝易容唯对食悲泣不能自胜使者怪而问其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故泣耳使者大怒以为狱门吏卒通传意气召将案之续曰因食饷羹识母所自调和故知来耳非人告也使者问何以知母所作乎续曰母常截肉未尝不方断□以寸为度是以知之使者问诸谒舍续母果来于是阴嘉之上书说续行状帝即赦兴等事还乡里赵苞传苞为辽西太守抗厉威严名振边俗以到官明年遣使迎母及妻子垂当到郡道经柳城值鲜卑万余人入塞寇钞苞母及妻子遂为所质载以击郡苞率骑二万与贼对阵贼出母以示苞苞悲号谓母曰为子无状欲以微禄奉养朝夕不图为母作祸昔为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唯当万死无以塞罪母遥谓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顾以亏忠义昔王陵母对汉使伏剑以固其志尔其勉之苞即时进战贼悉摧破其母妻皆为所害苞殡殓母毕自上归葬灵帝遣策吊慰封鄃侯苞葬讫谓乡人曰食禄而避难非忠也杀母以全义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于天下遂欧血而死范滂传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人也建宁二年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督邮吴导至县抱诏书闭传舍伏□而泣滂闻之曰必为我也即自诣狱县令郭揖大惊出解印绶引与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为在此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离乎其母就与之诀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养滂从龙舒君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江革传革字次翁齐国临淄人也少失父独与母居遭天下乱盗贼并起革负母逃难备经险阻常采拾以为养数遇贼或劫欲将去革辄涕泣求哀言有老母辞气愿款有足感动人者贼以是不忍犯之或乃指避兵之方遂得俱全于难革转客下邳穷贫裸跣行佣以供母便身之物莫不毕给建武末年与母归乡里每至岁时县当案比革以母老不欲摇动自在辕中挽车不用牛马由是乡里称之曰江巨孝太守尝备礼召革以母老不应及母终至性殆灭尝寝伏冢庐服竟不忍除赵咨传咨字文楚东郡燕人也少孤有孝行举高第累迁敦煌太守以病免还躬率子孙耕农为养盗尝夜往劫之咨恐母惊惧乃先至门迎盗因请为设食谢曰老母八十疾病须养居贫朝夕无储乞少置衣粮妻子物余一无所请盗皆惭叹跪而辞曰所犯无状干暴贤者言毕奔出咨追以物与之不及由此益知名毛义传义少节家贫以孝行称南阳人张奉慕其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适至以义守令义奉檄而入喜动颜色奉者志尚士心贱之自恨来固辞而去及义母死去官行服数辟公府为县令进退必以礼后举贤良公车征遂不至张奉叹曰贤者固不可测往日之喜乃为亲屈也蔡邕传邕性笃孝母尝滞病三年邕自非寒暑节变未尝解襟带不寝寐者十旬母卒庐于冢侧动静以礼有兔驯扰其室傍又木生连理远近奇之多往观焉郭太传太字林宗家世贫贱早孤母欲使给事县廷林宗曰大丈夫焉能处斗筲之役乎后遭母忧有至孝称茅容传容字季伟陈留人也年四十余耕于野时与等辈避雨树下众皆夷踞相对容独危坐愈恭林宗行见之而奇其异遂与共言因请寓宿旦日容杀鸡为馔林宗谓为己设既而以供其母自以草蔬与客同饭林宗起拜之曰卿贤乎哉因劝令学卒以成德郑元别传元年十一二随母还家正腊会同列十数人皆美服盛饰语言闲通元独漠然如不及母私督教之乃曰此非我志不在所愿也谢承汉书赵昱年十三母尝病经三月昱惨戚消瘠至目不交睫握粟出卜祈祷泣血乡党称其孝黄恭广南记吴甫举茂才累年不迁甫有老母年九十有余乃上书自乞减品为四百石长庶得其俸禄以养母诏听除甫南阳新蔡长随以甫为准率减交趾茂才皆为四品也世说新语陈元方遭父忧哭泣甚哀容体骨立其母愍之窃以锦被蒙之郭林宗吊而见之谓曰卿海内之俊四方是则如何当丧蒙以锦被焉因奋衣而去自后宾客绝数百日汝南先贤传蔡顺事母至孝并桔槔朽在母生年上而顺忧不敢理之俄而有扶老藤生绕之遂坚固焉东观汉记姜诗字士游广汉雒人母好饮江水儿常取水溺死妇痛惜恐母知诳云行学岁岁作衣投于江中俄而泉涌出于舍侧味如江水甘美旦出鲤鱼一双  母子部纪事二 三国志孙礼传礼字德达涿郡容城人也太祖平幽州召为司空军谋掾初丧乱时礼与母相失同郡马台求得礼母礼推家财尽以与台台后坐法当死礼私导令逾狱自首既而曰臣无逃亡之义径诣刺奸主簿温恢恢嘉之具白太祖各减死一等骆统传统字公绪会稽乌伤人也父俊官至陈相为袁术所害统母改适为华歆小妻统时八岁遂与亲客归会稽其母送之拜辞上车面而不顾其母泣涕于后御者曰夫人犹在也统曰不欲增母思故不顾耳吕蒙传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少南渡依姊夫邓当当为孙策将数讨山越蒙年十五六窃随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禁止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且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甘宁传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也宁厨下儿曾有过走投吕蒙蒙恐宁杀之故不即还后宁赍礼礼蒙母临当与升堂乃出厨下儿还宁宁许蒙不杀斯须还船缚置桑树自挽弓射杀之毕敕船人更增舸缆解衣卧船中蒙大怒击鼓会兵欲就船攻宁宁闻之故卧不起蒙母徒跣出谏蒙曰至尊待汝如骨肉属汝以大事何有以私怒而攻杀甘宁宁死之日纵至尊不问汝是为臣下非法蒙素至孝闻母言即豁然意释自至宁船笑呼之曰兴霸老母待卿食急上宁涕泣歔欷曰负卿与蒙俱还见母欢宴竟日杨阜传注烈女传姜叙母者天水姜伯奕之母也建安中马超攻冀害凉州刺史韦康州人凄然莫不感愤叙为抚夷将军拥兵屯历叙姑子杨阜故为康从事同等十余人皆略属超阴相结为康报仇未有间会阜妻死辞超宁归西因过至历候叙母说康被害及冀中之难相对泣良久姜叙举室感悲叙母曰咄伯奕韦使君遇难岂一州之耻亦汝之负岂独义山哉汝无顾我事淹变生人谁不死死国忠义之大者但当速发我自为汝当之不以余年累汝也因□叙与阜参议许诺分人传语乡里尹奉赵昂及安定梁宽等令叙先举兵叛超超怒必自来击叙宽等因从后闭门约誓已定叙遂进兵入卤昂奉守祁山超闻果自出击叙宽等从后闭冀门超失据过卤叙守卤超因进至历历中见超往以为叙军还又传闻超已走奔汉中故历无备及超入历执叙母母怒骂超超被骂大怒即杀叙母及其子烧城而去阜等以状闻太祖甚嘉之手令褒扬陈武传武合肥战死子修黄龙元年卒弟表武庶子也修亡后表母不肯事修母表谓其母曰兄不幸早亡表统家事当奉嫡母母若能为表屈情承顺嫡母者是至愿也若母不能直当出别居耳表于大义公正如此由是二母感悟雍穆陆绩传绩年六岁于九江见袁术术出橘绩怀三枚去拜辞堕地术谓曰陆郎作宾客而怀橘乎绩跪答曰欲归遗母术大奇之孙登传初登所生庶贱徐夫人少有母养之恩后徐氏以□废处吴而步夫人最宠步氏有赐登不敢辞拜受而已徐氏使至所赐衣服必沐浴服之登将拜太子辞曰本立而道生欲立太子宜先立后权曰卿母安在对曰在吴权默然魏志武宣卞皇后传后文帝母也文帝为太子左右长御贺后曰将军拜太子天下莫不欢喜后当倾府藏赏赐后曰王自以丕年大故用为嗣我但当以免无教导之过为幸耳何为当重赐遗乎长御还具以语太祖太祖悦曰怒不变容喜不失节故是最为难王修传修年七岁丧母母以社日亡来岁邻里社修感念母哀甚邻里闻之为之罢社司马芝传芝少为书生避乱荆州于鲁阳山遇贼同行者皆弃老弱走芝独坐守老母贼至以刃临芝芝叩头曰老母惟在诸君贼曰此孝子也杀之不义遂得免害以鹿车推载母居南方十余年躬耕守节文昭甄皇后传后三岁失父后天下兵乱加以饥馑百姓皆卖金银珠玉宝物时后家大有储□颇以买之后年十余岁白母曰今世乱而多买宝物匹夫无罪怀宝为罪又左右皆饥乏不如以□振给亲族邻里广为恩惠也举家称善即从后言张辽传孙权复叛遣辽还屯合肥进辽爵都乡侯给辽母舆车及兵马送辽家诣屯敕辽母至导从出迎所督诸军将吏皆罗拜道侧观者荣之又特为辽母作殿夏侯尚传清河王经冀州名士甘露中为尚书坐高贵乡公事诛始经为郡守经母谓经曰汝田家子今仕至二千石物太过不祥可以止矣经不能从历二州刺史司隶校尉终以致败蜀志先主传先主少孤与母贩履织席为业年十五母使行学与同宗刘德然辽西公孙瓒俱事故九江太守同郡卢植诸葛亮传先主屯新野徐庶见先主先主器之会曹公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霸王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于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姜维传维字伯约天水冀人也少孤与母居建兴六年诸葛亮军向祁山时天水太守适出案行维从行太守闻蜀军至而诸县响应疑维异心于是夜亡保上邽维追迟至城门闭不纳维还冀冀亦不入维故维遂与母相失吕布传太祖之禽宫也问宫欲活老母及女不宫对曰宫闻孝治天下者不绝人之亲仁施四海者不乏人之祀老母在公不在宫也太祖召养其母终其身嫁其女容斋续笔马超叛汉杀刺史太守凉州参军杨阜出见姜叙乃与赵昂合谋超取昂子月为质昂谓妻异曰当柰月何异曰雪君父之大耻丧元不足为重况一子哉超袭历城得叙母母骂之曰汝背父杀君天地岂久容汝敢以面目视人乎超杀之月亦死魏志东阿王植太后少子最爱之后植犯法为有司所奏文帝令太后弟子奉车都尉兰持公卿议白太后太后曰不意此儿所作如是汝还语帝不可以我故坏国法及自见帝不以为言魏略杜畿在荆州数岁继母亡后以三辅开通负其母丧北归初植未到关自念有过宜当谢帝乃留其从宫着关东单将两三人微行入见清河长公主欲因主谢而关吏以闻帝使人逆之不得见太后以为自杀也对帝泣会植科头负鈇锧诣阙下帝及太后乃喜及见之帝犹严颜色不与语又不使冠履植伏地泣涕太后为不乐诏乃听复王服文帝以郭后无子诏使子养明帝明帝以母不以道终意甚不平后不获已乃敬事郭后旦夕因长御问起居郭后亦自以无子遂加慈爱魏末传明帝讳睿字元仲文帝太子以其母废未立为嗣文帝与俱猎见子母鹿文帝射其母应弦而倒复令帝射其子帝置弓泣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文帝曰好语动人心遂定为嗣是为明帝世语王经为江夏太守大将军曹爽附绢二十匹令交市于吴经不发书弃官归母问归状经以实对母以经典兵马而擅去对送吏杖经五十爽闻不复罪汉晋春秋经被收辞母母颜色不变笑而应曰人谁不死往所以不止汝者恐不得其所也以此并命何恨之有哉孙盛杂记初姜维诣亮与母相失后得母书令求当归维曰良田百顷不在一亩但有远志不在当归苏氏家语魏程坚字谋甫南阳人磨镜养母母丧哀号枥下有马每闻坚哭辄泪出蹔辍□草会稽先贤传阚泽字德润在母胞八月叱声震外广州先贤传罗威性至孝遇寒常以身温席母乃寝夏月必撤帐而卧曰吾供蚊蚋恐去啮老母也祖台志怪吴中书郎咸冲至孝母王氏失明冲蹔行□婢为母作食乃取蛴螬虫蒸食之王氏甚以为美不知是何物儿还王氏语曰汝行后婢进吾一食甚甘美极然非鱼非肉汝试问之既而问婢婢服实是蛴螬冲抱母恸哭母目霍然开明晋书王祥传祥字休征琅邪临沂人汉谏议大夫吉之后也祖仁青州刺史父融公府辟不就祥性至孝早丧亲继母朱氏不慈数谮之由是失爱于父每使扫除牛下祥愈恭谨父母有疾衣不解带汤药必亲尝母尝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剖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而归母又思雀炙复有黄雀数十飞入其幕复以供母乡里惊叹以为孝感所致焉有丹柰结实母命守之每风雨辄抱树而泣其笃孝纯至如此汉末遭乱扶母携弟览避地庐江隐居三十余年不应州郡之命母终居丧毁瘁杖而后起山涛传涛字巨源早孤居贫魏帝尝赐景帝春服帝以赐涛又以母老并赠藜杖一枚及武帝受禅入为侍中迁尚书以母老辞职诏曰君虽乃心在于色养然职有上下旦夕不废医药且当割情以隆在公涛心求退表疏数十上久乃见听帝以涛清俭无以供养特给日契加赐□帐茵褥礼秩崇重时莫为比后除太常卿以疾不就会遭母丧居乡里涛年逾耳顺居丧过礼负土成坟手植松柏李熹传宣帝辟熹为太傅属固辞疾郡县扶舆上道时熹母疾笃乃窃逾泫氏城而徒还遂遭母丧论者嘉其志节傅宣德宣年六岁丧继母哭泣如成人中表异之阎缵传缵父卒继母不慈缵恭事弥谨而母疾之愈甚乃诬缵盗父时金宝讼于有司遂被清议十余年缵无怨色孝谨不怠母后意解潘岳传岳性轻躁趋势利其母数诮之曰尔当知足而干没不已乎而岳终不能改孙秀为小史给岳而狡黠自喜岳恶其为人数挞辱之及赵王伦辅政秀遂诬岳为乱诛之夷三族岳将诣市与母别曰负阿母裴秀传秀少好学有风操八岁能属文叔父徽有盛名宾客甚众秀年十岁有诣徽者出则过秀然秀母贱嫡母宣氏不之礼尝使进馔于客见者皆为之起秀母曰微贱如此当应为小儿故也宣氏知之后遂止卫玠传玠好言元理其后多病体羸母恒禁其语璪为散骑侍郎内侍怀帝玠以天下大乱欲移家南行母曰我不能舍仲宝去也玠启论深至为门户大计母涕泣从之临别玠谓兄曰在三之义人之所重今可谓致身之日兄其勉之乃扶舆母转至江夏扶风武王骏传骏有孝行母伏太妃随兄亮在官骏常涕泣思慕若闻有疾辄忧惧不食或时委官定省苻融载记融性至孝初屇冀州遣使参问其母动止或日有再三坚以为烦月听一使王裒传裒母性畏雷母没每雷辄到墓曰裒在此高嵩传嵩父悝少孤事母以孝闻年十三值岁饥悝菜蔬不餍每致甘肥于母抚幼弟以友爱称叶延传叶延性孝母病五日不食叶延亦不食罗企生传企生多才艺殷仲堪引为功曹累迁武陵太守未之郡而桓元攻仲堪仲堪败元至荆州人士无不诣者企生独不往元遂害之先是元以裘遗企生母胡氏及企生遇害即日焚裘刘聪载记聪元海第四子也既杀其兄和即尊元海妻单氏曰皇太后单氏姿色绝丽聪烝焉单即乂之母也乂屡以为言单氏□恚而死聪悲悼无已石勒载记勒力耕每闻鞞铎之音归以告其母母曰作劳耳鸣非不祥也苻坚载记坚以苻融为大将军代猛为冀州牧融将发坚祖于灞东奏乐赋诗坚母苟氏以融少子甚爱之比发三至灞上其夕又窃如融所内外莫知是夜坚寝于前殿魏延上言天市南门屏内后妃星失明左右阍寺不见后妃移动之象坚推问知之惊曰天道与人何其不远遂重星官沮渠蒙逊载记蒙逊母车氏疾笃蒙逊升南景门散钱以赐百姓下书曰孤庶宗庙之灵乾坤之佑济否剥之运会拯遗之荼蓼上望埽清氛秽下冀保宁家福而太后不豫涉岁弥增将刑狱枉滥众有怨乎赋役繁重时不堪乎群望不絜神所谴乎内省诸身未知罪之攸在可大赦殊死已下俄而车氏死谢朗传朗善言元理文义艳发名亚于元总角时病新起体甚羸未堪劳于叔父安前与沙门支遁讲论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再遣信令还安欲留使竟论王氏因出云新妇少遭艰难一生所寄惟在此儿遂流涕携朗去安谓坐客曰家嫂辞情慷慨恨不使朝士见之朱序传序镇襄阳苻坚遣其将苻丕等率众围序序固守贼粮将尽率众苦攻之初苻丕之来攻也序母韩自登城履行谓西北角当先受敝遂领百余婢并城中女丁于其角斜筑城二十余丈贼攻西北角果溃众便固新筑城丕遂引退襄阳人谓此城为夫人城荀羡传羡字令则清和有准纔年七岁遇苏峻难随父在石头峻甚爱之恒置膝上羡阴白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杀贼母掩其口曰无妄言刘惔传惔少清远有标奇与母任氏寓居京口家贫织芒屩以为养虽荜门陋巷晏如也人未知识惟王导深器之后稍知名论者比之袁羊惔喜还告其母其母聪明妇人也谓之曰此非汝比勿受之又有方之范汪者惔复喜母又不听及惔年德转升论者遂比之荀粲韩伯传伯字康伯母殷氏高明有行家贫窭伯年数岁至大寒母方为作襦令伯捉熨斗而谓之曰且着襦寻当作复裈伯曰不复须母问其故对曰火在斗中而柄尚热今既着襦下亦当暖母甚异之庾阐传阐少随舅孙氏渡江母随兄肇为安乐长史在项城永嘉末为石勒所陷阐母亦没阐不栉沐不婚宦绝酒肉垂二十年邻亲称之何无忌母刘氏传刘氏征虏将军建之女也少有志节弟牢之为桓元所害刘氏每□之常思报复及无忌与刘裕谋而刘氏察其举厝有异喜而不言会无忌夜于屏风里制檄文刘氏潜以器覆烛徐登梯于屏风上窥之既知泣而抚之曰我不如东海吕母明矣既孤其诚常恐寿促汝能如此吾之雠耻雪矣因问其同谋知事在裕弥喜乃说桓元必败义师必成之理以劝勉之后果如其言羊祜传祜前母孔融女生兄发官至都督淮北护军初发与祜同母兄承俱得病祜母度不能两存乃专心养发故得济而承竟死周顗母李氏传李氏字络秀汝南人也生顗及嵩谟而顗等既长络秀谓之曰我屈节为汝家作妾门户计耳汝不与我家为亲亲者吾亦何惜余年顗等从命由此李氏遂得为方雅之族中兴时顗等并列显位尝冬至置酒络秀举觞赐三子曰吾本渡江托足无所不谓尔等并贵列吾目前吾复何忧嵩起曰恐不如尊旨伯仁志大而才短名重而识暗好乘人之弊此非自全之道嵩性抗直亦不容于世唯阿奴碌碌当在阿母目下耳阿奴谟小字也后果如其言羊□妻辛氏传辛氏字宪英陇西人魏侍中毗之女也锺会为镇西将军将行请其子琇为参军宪英忧曰他日吾为国家忧今日难至吾家矣琇固请于文帝帝不听宪英谓琇曰行矣戒之古之君子入则致孝于亲出则致节于国在职思其所司在义思其所立不遗父母忧患而已军旅之间可以济者其唯仁恕乎会至蜀果反琇竟以全归陶侃母湛氏传湛氏豫章新淦人也初侃父丹娉为妾生侃而陶氏贫贱湛氏每纷绩资给之使交结胜己侃少为寻阳县吏尝监鱼梁以一坩鲊遗母湛氏封鲊及书责侃曰尔为吏以官物遗我非唯不能益吾乃以增吾忧矣鄱阳孝廉范逵寓宿于侃时大雪湛氏乃彻所卧新荐自锉给其马又密截发卖与邻人供肴馔逵闻之叹息曰非此母不生此子侃竟以功名显陶侃传逵过侃时仓卒无以待宾其母乃截发得双髲以易酒肴虽仆从亦过所望后为江夏太守加鹰扬将军侃备威仪迎母官舍乡里荣之赵至传至字景真代郡人也寓居洛阳缑氏令初到官至年十三与母同观母曰汝先世本非微贱世乱流离遂为士伍耳尔后能如此不至感母言诣师受业后又将远学母禁之至遂阳狂走三五里辄追得之后占户辽西辽西举郡计吏到洛与父相遇时母已亡父欲令其宦立弗之告仍戒以不归至乃还辽西幽州三辟部从事断九狱见称精审太康中以良吏赴洛方知母亡初至自耻士伍欲以宦学立名期于荣养既而其志不就号愤恸哭欧血而卒时年三十七温峤传元帝初镇江左刘琨诚系王室以峤奉表劝进峤至帝除散骑侍郎初峤欲将命其母崔氏固止之峤绝裾而去其后母亡峤阻乱不获归葬由是固让不拜苦请北归诏三司八坐议其事皆曰昔伍员志复私雠先假诸侯之力东奔阖闾位为上将然后鞭荆王之尸若峤以母未葬没在胡虏者乃应竭其智谋仰凭皇灵使逆寇冰消反哀墓次岂可稍以乖嫌废其远图哉峤不得已乃受命慕容垂妻段氏传段氏字元妃垂既僭位拜为皇后垂立其子宝为太子也元妃谓垂曰太子姿质雍容柔而不断承平则为仁明之主处难则非济世之雄陛下托之以大业妾未见克昌之□辽西高阳二王陛下儿之贤者宜择一以树之赵王麟奸诈负气常有轻太子之心陛下一旦不讳必有难作此陛下之家事宜深图之垂不纳宝及麟闻之深以为恨其后元妃又言之垂曰汝欲使我为晋献公乎元妃泣而退告季妃曰太子不令群下所知而主上比吾为骊戎之女何其苦哉主上百年之后太子必亡社稷范阳王有非常器度若燕祚未终其在王乎垂死宝嗣伪位遣麟逼元妃曰后常谓主上不能嗣守大统今竟何如宜早自裁以全段氏元妃怒曰汝兄弟尚逼杀母安能保守社稷吾岂惜死念国灭不久耳遂自杀宝议以元妃谋废嫡统无母后之道不宜成丧群下咸然之伪中书令畦邃大言于朝曰子无废母之义汉之安思阎后亲废顺帝犹配飨安皇先后言虚实尚未可知宜依阎后故事宝从之其后麟果作乱宝亦被杀德复僭称尊号终如元妃之言阮籍传有司言有子杀母者籍曰嘻杀父乃可至杀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杀父天下之极恶而以为可乎籍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杀父禽兽之类也杀母禽兽之不若众乃悦服鸠摩罗什传罗什天竺人也世为国相父鸠摩罗炎聪懿有大节将嗣相位乃辞避出家东度□岭龟兹王闻其名郊迎之请为国师王有妹年二十才悟明敏诸国交娉□不许及见炎心欲当之王乃逼以妻焉既而罗什在胎其母慧解倍常及年七岁母遂与俱出家罗什从师受经日诵千偈偈有三十二字凡三万二千言义亦自通年十二其母携到沙勒国王甚重之遂停沙勒年二十龟兹王迎之还国广说诸经四远学徒莫之能抗有顷罗什母辞龟兹王往天竺留罗什住谓之曰方等深教不可思议传之东土惟尔之力但于汝无利其可如何什曰必使大化流传虽苦而无恨母至天竺道成进登第三果西域诸国咸伏罗什神□每至讲说诸公皆长跪坐侧令罗什践而登焉朱修之传修之者刘义隆司徒从事中郎守滑台安颉围之其母在家乳汁忽出母号恸告家人曰我年老非复有乳汁之时今忽如此儿必没矣果以其日为颉所擒卞壸传壸字望之济阴冤句人也转御史中丞忠于事上权贵屏迹时淮南小中正王式继母前夫终更适式父式父终丧服讫议还前夫家前夫家亦有继子奉养至终遂合葬于前夫式自云父临终母求去父许诺于是制出母齐衰□壸奏曰就如式父临终许诺必也正名依礼为无所据若夫有命须显七出之责当存时弃之无缘以绝义之妻留家制服若式父临困谬乱使去留自由者此必为相要以非礼则存亡无所得从式宜正之以礼魏颗父命不从其乱陈干昔欲以二婢子殉其子以非礼不从春秋礼记善之并以妾媵犹正以礼况其母乎式母于夫生事奉终非为既绝之妻夫亡制服不为无义之妇自云守节非为更嫁离绝之断在夫没之后夫之既没是其从子之日而式以为出母此母以子出也致使存无所容居没无所托地寄命于他人之门埋尸于无名之冢若式父亡后母寻没于式家必不以为出母明矣许诺之命一耳以为母于同居之时至没前子之门而不以为母此为制离绝于二居裁出否于意断离绝之断非式而谁假使二门之子皆此母之生母恋前子求去求绝非礼于后家还反又非礼于前门去不可去还不可还则为无寄之人也式必内尽匡谏外极防闲不绝明矣何至守不移于至亲略情礼于假继乎继母如母圣人之教式为国士闺门之内犯礼违义开辟未有于父则无追亡之善于母则无孝敬之道存则去留自由亡则合葬路人可谓生事不以礼死葬不以礼者也亏损世教不可以居人伦诠正之任案侍中司徒临颍公组敷宣五教实在任人而含容违礼曾不贬黜扬州大中正侍中平望亭侯煜淮南大中正散骑侍郎弘显执邦论朝野取信曾不能率礼正违崇孝敬之教并为不胜其任请以见事免组煜弘官大鸿胪削爵土廷尉结罪疏奏诏特原组等式付乡邑清议废弃终身苏峻为乱称兵壸都督大桁东诸军事与峻大战为峻所破死之二子眕盱见父没相随赴贼同时见害眕母裴氏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乎世说新语王祥事后母朱夫人甚谨尝在别□眠母自往暗斫之值祥私起空斫得被既还知母憾之不已因跪前请死母于是感悟爱之如己子吴郡陈遗性至孝母好食铛底焦饭遗作郡主簿恒装一囊每煮食辄贮录焦饭归以遗母后值孙恩贼出吴郡袁府君即日便征遗已聚敛得数斗焦饭未展归家遂带以从军战于沪渎军败人散逃走山泽皆多饥死遗独以焦饭得活时人以为纯孝之报宋射孝子传孙恩乱遗母昼夜泣忆遗目为失明耳为无闻遗还入再拜号泣母目豁明汉晋春秋初甄后之诛由郭后之宠及殡令被发覆面以糠塞口遂立郭后使养明帝帝知之心常怀忿数泣问甄后死状郭后曰先帝自杀何以责问我且汝为人子可追雠死父为前母枉杀后母邪明帝怒遂逼杀之□殡者使如甄后故事陈留志李铨平丘人有至行铨兄前母子后母甚不爱之而衣食皆使下铨铨始五岁觉己衣服胜兄即脱不着须兄得己同然后服之其母遂不得有偏蜀志有孝子隗通为母汲江裔水天为出平石生江中今石在马湖江而孝子吴顺养母赤乌巢其门吴录孟仁字恭武江夏人也本名宗避□字易焉少从南阳李肃学其母为作厚蓐大被或问其故母曰小儿无德致客学者多贫故为广被庶可得与气类接也其读书夙夜不懈肃奇之曰卿宰相器也初为骠骑将军朱据军吏将母在营既不得志又夜雨屋漏因起涕泣以谢其母母曰但当勉之何足泣也据亦稍知之除为盐池司马自能结网手以捕鱼作鲊寄母母因以还之曰汝为鱼官而以鲊寄我非避嫌也迁吴令时皆不得将家之官每得时物未以寄母常不先食及闻母亡犯禁委官语在权传特为减死一等复使为官盖优之也楚国先贤传宗母嗜笋冬节将至时笋尚未生宗入竹林哀叹而笋为之出得以供母皆以为至孝之所致感西京杂记会稽人顾翱少失父事母至孝母好食雕胡饭常率子女躬自采撷还家导水凿川自种供养每有赢储家亦近太湖湖中后自生雕胡无复余草虫鸟不敢至焉遂得以为养郡县表其闾舍会稽典录孙策功曹魏腾以迕意见谴将杀之士大夫忧恐计无所出夫人乃倚大井而谓策曰汝新造江南其事未集方当优贤礼士舍过录功魏功曹在公尽规汝今日杀之则明日人皆叛汝吾不忍见祸之及当先投此井中耳策大惊遽释腾夫人智略权谲类皆如此世语鲍出字文才京兆新丰人也少游侠兴平中三辅乱出与老母兄弟五人家居本县以饥饿留其母守舍相将行采蓬实合得数升使其二兄初雅及其弟成持归为母作食独与小弟在后采蓬初等到家而啖人贼数十人已略其母以绳贯其手掌驱去初等怖恐不敢追逐须臾出从后到知母为贼所略欲追贼兄弟皆云贼众当如何出怒曰有母而使贼贯其手将去煮啖之用活何为乃攘臂结□独追之行数里及贼贼望见出乃共布列待之出到回从一头斫贼四五人贼走复合聚围出出跳越围斫之又杀十余人时贼分布驱出母前去贼连击出不胜乃走与前辈合出复追击之还见母与比舍妪同贯相连出遂复奋击贼贼问出曰卿欲何得出责数贼指其母以示之贼乃解还出母比舍妪独不解遥望出求哀出复斫贼贼谓出已还卿母何为不止出又指求哀妪此我嫂也贼复解还之出得母还遂相扶侍客南阳建安五年关中始开出来北归而其母不能步行兄弟欲共舆之出以舆车历山险危不如负之安稳乃以笼盛其母独自负之到乡里乡里士大夫嘉其孝烈欲荐州郡郡辟召出出曰田民不堪冠带至青龙中母年百余岁乃终出时年七十余行丧如礼于今年八九十才若五六十者梓潼士女志李余涪人父早世兄夷杀人亡命母慎当死余年十三问人曰兄弟相代能免母否人曰趣得一人耳余乃诣吏乞代母死吏以余年小不许余因自死吏以白令令哀伤言郡郡上尚书天子与以财币图画府廷季姜梓潼文氏女将作大匠广汉王敬伯夫人也少读诗礼敬伯前夫人有子博女纪流二人季姜生康稚芝女始示凡前后八子抚育恩爱亲继若一堂纪流出适分己侍婢给之博好写书姜手为作衮于是门内相化动行推让博妻犍为杨进及博子遵妇蜀郡张叔纪服姑之教皆有贤训号之三母堂亡义敕康稚芝妇事杨进如舅姑中外则之皆成令德季姜年八十一卒四男弃官行服四女亦从官舍交赴内外官冕百有余人当时荣之王氏遂世兴亡义二字 原本疑误 小名录桓循少为元所侮每言论常鄙薄之循深以为憾及元将篡循请于母庾夫人计袭元庾曰灵宝视我为骨肉忍相图耶循乃止宋书孝懿萧皇后传孝穆后殂孝皇帝娉后为继室高祖受晋禅后称太后上以恭孝为行奉太后素谨及即大位春秋已高每旦入朝太后未尝失时刻文帝袁皇后传后适太祖生子劭自详视之驰白太祖此儿形貌异常必破国亡家不可举太祖狼狈至后殿户外手拨幔禁之乃止文帝路淑媛传淑媛以色貌选入后宫生孝武帝世祖即位奉尊号曰皇太后宫曰崇宪太后居显阳殿上于闺房之内礼敬甚寡有所御幸或留止太后房内故民间喧然咸有丑声宫掖事秘莫能辩也衡阳文王义季传队主续丰母老家贫无以充养遂断不食肉义季哀其志给丰每月白米二斛钱一千并制丰啖肉长沙景王道怜传宗室遐字彦道与嫡母殷养女云敷私通殷每禁之殷暴病卒未大殓口鼻流血疑遐潜加毒害为有司所纠世祖徙之始安郡永光中得还太宗世历黄门侍郎都官尚书吴郡太守遐人才甚凡自讳名常对宾客曰孝武无道枉我杀母其顽騃若此谢瞻传瞻弟字宣镜幼有殊行年数岁所生母郭氏久婴痼疾晨昏温凊和药捧膳不阙一时勤容戚颜未尝暂改恐仆役营疾懈倦躬自执劳为母病畏惊微践过甚一家尊卑感至性咸纳履而行屏气而语如此者十余年垣护之传护之伯父遵遵子阆元嘉中为员外散骑侍郎母墓为东阿寺道人昙洛等所发阆与弟殿中将军闳共杀昙洛等五人诣官归罪见原周朗传朗为庐陵内史郡后荒芜频有野兽母薛氏欲见猎朗乃合围纵火令母观之火逸烧郡廨朗悉以秩米起屋偿所烧之限称疾去官遂为州司所纠还都谢世祖曰州司举臣愆失多有不允臣在郡虎三食人虫鼠犯稼以此二事上负陛下上变色曰州司不允或可有之虫虎之灾宁关卿小物朗寻丁母艰有孝性每哭必恸其余颇不依居丧常节大明四年上使有司奏其居丧无礼请加收治诏曰朗悖礼利口宜令剪戮微物不足乱典刑特□付边郡于是传送宁州于道杀之时年三十六何子平传子平事母至孝扬州辟从事史月俸得白米辄货市粟麦人或问曰所利无几何足为烦子平曰尊老在东不办常得生米何心独飨白粲每有赠鲜肴者若不可寄致其家则不肯受母本侧庶籍注失实年未及养而籍年已满便去职归家时镇军将军顾觊之为州上纲谓曰尊上年实未八十亲故所知州中差有微禄当启相留子平曰公家正取信黄籍籍年既至便应扶侍私庭何容以实年未满苟冒荣利且归养之愿又切微情觊之又劝令以母老求县子平曰实未及养何假以希禄顗之益重之既归家竭身运力以给供养元嘉三十七年元凶弒逆随王诞入讨以为行参军子平废己受职事宁自解末除吴郡海虞令县禄唯以养母一身而妻子不犯一毫人或疑其俭薄子平曰希禄本在养亲不在为己问者□而退母丧去官哀毁逾礼每至哭踊顿绝方苏值大明末东土饥荒继以师旅八年不得营葬昼夜号绝擗踊不阕俄顷叫慕之音常如袓括之日冬不衣絮暑避清凉日以数合米为粥不进盐菜所居屋败不蔽雨日兄子伯兴采伐茅竹欲为葺治子平不肯曰我情事未申天地一罪人耳屋何宜覆蔡兴宗为会稽太守甚加旌赏泰始六年为营冢椁子平居丧毁甚困瘠逾久及至免丧支体殆不相属何承天传承天东海郯人也五岁失父母徐氏广之姊也聪明博学故承天幼渐训义儒史百家莫不该览承天补南台治书侍御史谢晦镇江陵请为南蛮长史时有尹嘉者家贫母熊自以身贴钱为嘉偿责坐不孝当死承天议曰被府宣令普议尹嘉大辟事称法吏葛滕签母告子不孝欲杀者许之法云谓违犯教令敬恭有亏父母欲杀皆许之其所告惟取信于所求而许谨寻事原心嘉母辞自求质钱为子还责嘉虽亏犯教义而熊无请杀之辞熊求所以生之而今杀之非随所求之谓始以不孝为劾终于和卖结刑倚旁两端母子俱罪滕签法文为非其条嘉所存者大理在难申但明教爰发矜其愚蔽夫明德慎罚文王所以恤下议狱缓死中孚所以垂化言情则母为子隐语敬则礼所不及今舍乞宥之评依请杀之条责敬恭之节于饥寒之隶诚非罚疑从轻宁失有罪之谓也愚以谓降嘉之死以普春泽之恩赦态之愆以明子隐之宜则蒲亭虽陋可比德于盛明豚鱼微物不独遗于今化事未判值赦并免承天补尚书殿中郎兼左丞吴兴余杭民薄道举为制同籍□亲补兵道举从弟代公道生等并为大功亲非应在补谪之例法以代公等母存为□亲则子宜随母补兵承天议曰寻制同籍□亲补兵大功不在例妇人三从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今道举为若其叔尚存制应补谪妻子营居固其宜也但为之时叔父已没代公道生并是从弟大功之亲不合补谪今若以叔母为□亲令代公随母补兵既违大功不谪之制又失妇人三从之道由于主者守□亲之文不辨男女之异远嫌畏负以生疑惧非圣朝恤刑之旨谓代公等母子并宜见原张敷传敷字景引吴郡人吴兴太守邵子也生而母没年数岁问母所在家人告以死生之分敷虽童蒙便有思慕之色年十许岁求母遗物而散施已尽唯得一画扇乃缄录之每至感思辄开笥流涕见从母常悲感哽咽邓琬传琬及余同逆伏诛何慧文始同谋逆其母禁之不从母乃携女归江陵遽嫁之范传字蔚宗泰少子也母如□产之额为所 破故以为小字出继从伯弘之兄皓为宜都太守嫡母随皓在官母亡报之以疾不时奔赴及行又携妓妾自随为御史中丞刘损所奏太祖爱其才不罪也后及外甥谢综有逆谋为徐湛之所发出市家人悉至相见所生母泣曰主上念汝无极汝曾不能感恩又不念我老今日奈何仍以手击颈及颊颜色不怍综母以子弟自蹈逆乱独不出视语综曰□今不来胜人多也朱百年传百年与孔凯友善家素贫母以冬月无衣并无絮自此不衣绵帛尝寒时就凯宿衣悉夹布饮酒醉眠凯以卧具覆之百年不觉也既觉引卧具去体谓凯曰绵定奇温因流涕悲恸凯亦为之伤感向靖传靖小字弥以佐命功封曲江县侯卒子植嗣不受母训夺爵刘敬宣传敬宣字万寿彭城人父牢之镇北将军敬宣八岁丧母昼夜号泣中表异之辅国将军桓序镇芜胡牢之参序军事四月八日敬宣见众人灌佛乃下头上金镜以为母灌因悲泣不自胜序叹息谓牢之曰卿此儿既为家之孝子必为国之忠臣沈攸之传攸之招集才力之士随郡人双泰真有干力召不肯来后泰真至江陵卖买有以告攸之者攸之因留之补队副厚加料理泰真无停志少日叛走攸之遣二十人被甲追之逐讨甚急泰真杀数人余者不敢近欲过家将母去事迫不获单身走入蛮追者既失之录其母而去泰真既失母乃出自归攸之不罪曰此孝子也赐钱一万转补队主其矫情任皆如此晋熙王昶传前废帝既诛群公弥纵狂暴昶聚众起兵统内诸郡并不受命斩昶使将佐文武悉怀异心昶知其不捷乃夜与数十骑开门北奔索虏弃母唯携爱妾一人作丈夫服亦骑马自随孔靖传靖子渊之大明中为尚书比部郎时安陆应城县民张江陵与妻吴共骂母黄令死黄忿恨自经死值赦律父子贼杀驱伤父母枭首骂詈弃市谋杀夫之父母亦弃市值赦免刑补治江陵骂母母以之自戮重于驱伤若同杀科则疑重用驱伤及骂科则疑轻制唯有打母遇赦犹枭首无骂母致死值赦之科渊之议曰夫题里逆心而仁者不入名且恶之况乃人事故驱伤咒诅法所不原詈之致尽则理无可宥罚有从轻盖疑失善求之文旨非此之谓江陵虽值赦恩故合枭首妇本以义爱非天属黄之所恨情不在吴原死补治有允正法诏如渊之议吴免弃市郭世道传世道会稽永兴人也生而失母父更娶世道事父及后母孝道淳备年十四又丧父居丧过礼殆不胜丧家贫无产业佣力以养继母妇生一男夫妻共议曰勤身供养力犹不足若养此儿则所费者大乃垂泣瘗之母亡负土成坟亲戚或共赙助微有所受葬毕佣赁倍还先直服除后哀戚思慕终身如丧者以为追远之思无时去心故未尝释衣幍仁厚之风行于乡党邻村大小莫有呼其名者小名录广陵王义真字车士为扬州刺史太后谓帝曰道邻汝布衣时兄弟宜用为扬州上曰寄奴于道邻岂有所惜但扬州根本所寄事务至多非道邻所了太后曰道邻年出五十不如汝十岁儿也上曰车士虽为刺史事无大小皆由寄奴道邻年长不亲其事则于听不足太后默然郑缉孝子传吴隐之字处默少有孝行遭母丧哀毁过礼时与太常韩康伯邻居康伯母扬州刺史殷浩之妹聪明妇人也隐之每哭康伯母辄辍事流涕悲不自胜终其丧如此谓康伯曰汝后若居铨衡当用此□人后康伯为吏部尚书乃进用之南齐书宣孝陈皇后传后生太祖太祖年二岁乳人乏乳后梦人以两瓯麻粥与之觉而乳大出异而说之张岱传岱为司徒左西曹母年八十籍注未满岱便去官从实还养有司以岱违制将欲纠举宋孝武曰观过可以知人不须案也沈冲传冲与兄淡渊三人皆为司直母孔氏在东邻家失火疑为人所焚爇大呼曰我三儿皆作御史中丞与人岂有善者刘巘传巘有至性母孔氏甚严明谓亲戚曰阿称便是今世曾子阿称巘小名也年四十余未有婚对建元中太祖与司徒褚渊为巘娶王氏女王氏壁挂屦土落孔氏□上孔氏不悦巘即出其妻何昌传建平王景素为征北南徐州昌为府主簿以夙素见重母老求禄出为湘东太守加秩千石沈文季传永元元年始安王遥光反文季及兄子昭略被召于华林省死昭略弟昭光闻收至家人劝逃去昭光不忍舍母遂见获杀之王融传融欲立子良郁林深忿疾融即位十余日收下廷尉狱赐死时年二十七临死叹曰我若不为百岁老母当吐一言融意欲指斥帝在东宫过失也刘怀珍传怀珍子灵哲字文明所生母常病灵哲躬自祈祷梦见黄衣老公曰可取南山竹笋食之疾立可愈灵哲惊觉如言而疾瘳嫡母崔氏及兄子景焕泰始中没虏灵哲为布衣不听乐及怀珍卒当袭爵灵哲固辞以兄子在虏中存亡未测无容越当茅土朝廷义之灵哲倾产私赎嫡母及景焕累年不可得世祖哀之令北使告虏主虏主送以还南袭怀珍封爵谢传为吴兴太守长城县民卢道优家遭诬 同县殷孝悌等四人为收付县狱考正孝悌母骆诣登闻诉称孝悌为道优所诽谤横劾为劫一百七十三人连名保征在所不为申理闻孝悌母诉及启建康狱覆道优理穷款首依法斩刑有司奏免官傅琰传琰遭母丧居南岸邻家失火延烧琰屋琰抱柩不动邻人竞来赴救乃得俱全琰股髀之间已被烟焰顾欢传欢母年老躬耕诵书夜则燃糠自照母亡水浆不入口六七日庐于墓次遂隐遁不仕臧荣绪传关康之隐京口征通直郎不就晚以母老家贫求为岭南小县孙淡传淡太原人也居长沙事母孝母疾不眠食以差为期母哀之后有疾不使知也杜栖传建武二年剡县有小儿年八岁与母俱得赤斑病母死家人以小儿犹恶不令其知小儿疑之问云母常数问我病昨来觉声羸今不复闻何谓也因自投下□匍匐至母尸侧顿绝而死乡邻告之县令宗善才求表庐事竟不行萧睿明传睿明少有至性奉亲谨笃母病躬祷夕不假寐及亡不胜哀而卒永明五年世祖诏曰龙骧将军安西中兵参军松滋令萧睿明爱敬淳深色养尽礼丧过乎哀遂致毁灭虽未达圣教而一至可愍宜加荣命以矜善人可赠中书郎乐颐传颐字文德尝遇病与母隔壁忍痛不言啮被至碎恐母之哀己也吏部郎庾杲之尝往候颐为设食枯鱼菜菹而已杲之曰我不能食此母闻之自出尝膳鱼羹数种杲之曰卿过茅季伟我非郭林宗雁门解仲恭母病经时不差入山采药遇一老父语之曰得丁公藤病立愈此藤近在前山际高树垂下便是也忽然不见仲恭如其言得之治病母即差至今江陵人犹有识此藤者江泌传泌字士清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鲑不忍食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也泌族人兖州治中泌黄门郎悆子也与泌同名世谓泌为孝江泌以别之华宝传宝晋陵无锡人也同郡薛天生母遭艰菜食天生亦菜食母未免丧而死天生终身不食鱼肉与弟有恩义韩灵敏传吴郡范法恂妻褚氏勤苦执妇业宋升明中孙昙瓘谋反亡命褚谓其子僧简曰孙越州先姑之姊子与汝父亲则从母兄弟交则义重古人逃窜脱不免汝宜收之昙瓘寻伏法褚氏令僧简往敛葬年七十余永明中卒僧简在都闻病驰归未至而褚已卒将殡举尸不起寻而僧简至焉朱谦之传谦之字处光吴郡钱唐人父昭之以学解称于乡里谦之年数岁所生母亡昭之假葬田侧为族人朱幼方燎火所焚同产姊密语之谦之虽小便哀戚如持丧年长不婚娶永明中刃杀幼方诣狱自系县令申灵勖表上别驾孔稚珪兼记室刘琎司徒左西掾张融笺与刺史豫章王曰礼开报仇之典以申孝义之情法断相杀之条以表权时之制谦之挥刃酬冤既申私礼系颈就死又明公法今仍杀之则成当世罪人宥而活之即为盛朝孝子杀一罪人未足弘宪活一孝子实广风德张绪陆澄是其乡旧应具来由融等与谦之并不相识区区短见深有恨然豫章王言之世祖时吴郡太守王慈太常张绪尚书陆澄并表论其事世祖嘉其义虑相复报乃遣谦之随曹虎西行将发幼方子恽于津阳门伺杀谦之谦之之兄选之又刺杀恽有司以闻世祖曰此皆是义事不可问悉赦之刘善明传善明为后军将军直合五年青州没虏善明母陷北虏移置桑干善明布衣蔬食哀戚如持丧明帝每见为之叹息时人称之转宁朔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善明以母在虏中不愿西行涕泣固请见许朝廷多哀善明心事元徽初遣北使朝议令善明举人善明举田惠绍使虏赎得母还薛渊传渊安都从子亲族皆入北太祖镇淮阴渊遁来南母索氏不得自拔改嫁长安杨氏渊私遣购赎梁州刺史崔慧景报渊云索在界首遣信拘引已得拔难渊表求解职至界上迎之见许改授散骑常侍征虏将军渊母南归事竟无实永明元年渊上表解职送貂蝉诏曰远隔殊方声问难审渊忧迫之深固辞朝列昔东关旧典犹通婚宦况母出有差音息时至依附前例不容申许便可断表速还章服渊以赎母既不得又表陈解职诏不许后虏使至上为渊致与母书齐书高帝第十一子钧年五岁所生区贵人病便加惨悴左右依常以五色饴之不肯食曰须待姨差 母子部纪事三 梁书刘苞传苞字孝尝彭城人也父愃齐太子中庶子苞四岁而父终及年六七岁见诸父常泣时伯叔父悛绘等并显贵苞母谓其畏惮怒之苞对曰早孤不及有识闻诸父多相似故心中欲悲无有他意因而歔欷母亦恸甚阮孝绪传孝绪字士宗陈留尉氏人也于钟山听讲母王氏忽有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绪至性冥通必当自到果心惊而返邻里嗟异之合药须得生人参旧传钟山所出孝绪躬历幽险累日不值忽见一鹿前行孝绪感而随后至一所遂灭就视果获此草母得服之遂愈时皆叹其孝感所致范元琰传元琰字伯珪家贫惟以园蔬为业尝出行见人盗其菜元琰遽退走母问其故以其实答母问盗者为谁答曰向所以退畏其愧耻今启其名愿不泄也于是母子秘之陶季直传季直五岁丧母哀若成人初母未病于外染衣卒后家人始赎季直抱之号恸闻者酸感滕昙恭传昙恭年五岁母杨氏患热思食寒瓜土俗所不产昙恭历访不能得衔悲哀切俄值一桑门问其故昙恭具以告桑门曰我有两瓜分一相遗昙恭拜谢因捧瓜还以荐其母举室惊异寻访桑门莫知所在王俭号为曾子张弘策传弘策字真简幼以孝闻母尝有疾五日不食弘策亦不食母强为进粥乃食母所余遭母忧三年不食盐菜几至灭性沈约传约父璞被诛约幼潜窜会赦免既而流寓孤贫笃志好学昼夜不倦母恐其以劳生疾尝遣减油灭火张稷传稷字公乔父永宋右光禄大夫所生母遘疾历时稷始年十一夜不解衣而养永异之及母亡毁瘠过人杖而后起频居父母忧六载庐于墓侧安成康王秀传秀字彦达太祖第七子也年十二生母吴太妃亡秀母弟始兴王憺时年九岁并以孝闻居丧累日不进浆饮太祖亲取粥授之哀其早孤命侧室陈氏并母二子陈亦无子有母德视二子如亲生焉邓元起传元起初为益州过江陵迎其母母事道方居馆不肯出元起拜请同行母曰贫贱家儿忽得富贵讵可久保我宁死不能与汝共入祸败元起之至巴东闻巴乱使蒋光济筮之遇蹇喟然叹曰吾岂邓艾而及此乎后果如筮冯道根传道根字巨基广平酇人也少失父家贫佣赁以养母行得甘肥不敢先食必遽还以进母年十三以孝闻于乡里临川静惠王宏传宏字宣达太祖第六子也天监十五年春所生母陈太妃寝疾宏与母弟南平王伟侍疾并衣不解带每二宫参问辄对使涕泣及太妃薨水浆不入口者五日高祖每临幸慰勉之宏少而孝谨齐之末年避难潜伏与太妃异处每遣使参问起居或谓宏曰逃难须密不宜往来宏衔泪答曰乃可无我此事不容暂废谢蔺传蔺字希如丁父忧昼夜号恸毁瘠骨立母阮氏常自守视譬抑之服阕太清元年迁散骑侍郎兼散骑常侍使于魏会侯景举地入附境上交兵蔺母虑不得还感气卒及蔺还入境尔夕梦不祥旦便投劾驰归既至号恸呕血气绝久之水浆不入口亲友虑其不全相对悲恸强劝以饮粥蔺初勉强受之终不能进经月余日因夜临而卒南平元襄王伟传伟字文达天监十五年所生母陈太妃寝疾伟及临川王宏侍疾并衣不解带及太妃薨毁顿过礼水浆不入口累日高祖每临幸譬抑之伟虽奉诏而毁瘠殆不胜丧鄱阳忠烈王恢传恢字弘达大祖第九子也恢有孝性初镇蜀所生母费太妃犹停都后于都下不豫恢未之知一夜忽梦还侍疾既觉忧惶便废寝食俄而都信至太妃已瘳后又目有疾久废视瞻有北渡道人慧龙得治眼术恢请之既至空中忽见圣僧及慧龙下针豁然开朗咸谓精诚所致始兴忠武王憺传憺字僧达太祖第十一子也数岁所生母吴太妃卒憺哀感傍人天监七年慈母陈太妃薨水浆不入口六日居丧过礼高祖优诏勉之陆襄传襄字师卿襄母年将八十尝卒患心痛医方须三升粟浆是时冬月日又逼暮求索无所忽有老人诣门货浆量如方剂始欲酬直无所失之时以襄孝感所致也累迁国子博士太子家令复掌管记母忧去职襄年已五十毁顿过礼太子忧之日遣使诫喻刘霁传霁字士烜平原人也母明氏寝疾霁年已五十衣不解带者七旬诵观世音经数至万遍夜因感梦见一僧谓曰夫人算尽君精诚笃至当相为申延后六十余日乃亡霁庐于墓哀恸过礼常有双白鹤驯翔庐侧处士阮孝绪致书抑譬霁思慕不已服未终而卒沈崇傃传崇傃字思整吴兴武康人也父怀明宋兖州刺史崇傃六岁丁父忧哭踊过礼及长佣书以养母焉齐建武初起家为奉朝请永元末迁司徒行参军天监初为前军鄱阳王参军事三年太守柳恽辟为主簿崇傃从恽到郡还迎其母母卒崇傃以不及侍疾将欲致死水浆不入口昼夜号哭旬日殆将绝气兄弟谓之曰殡葬未申遽自毁灭非全孝之道也崇傃之瘗所不避雨雪倚坟哀恸每夜恒有猛兽来望之有声状如叹息者家贫无以迁窆乃行乞经年始获葬焉既而庐于墓侧自以初行丧礼不备复以葬后更治服三年久食麦屑不啖盐酢坐卧于单荐因虚肿不能起郡县举其至孝高祖闻即遣中书舍人慰勉之乃下诏曰前军沈崇傃少有志行居丧逾礼斋制不终未得大葬自以行乞淹年哀典多阙方欲以永慕之晨更为再期之始虽即情可矜礼有明断可便令除释擢补太子洗马旌彼门闾敦兹风教崇傃奉诏释服而涕泣如居丧固辞不受官苦自陈让经年乃得为永宁令自以禄不及养怛恨愈甚哀思不自堪至县卒时年三十九王僧辩传僧辩字君才右卫将军神念之子也承圣三年丁母太夫人忧世祖遣侍中谒者监护丧事策谥曰贞敬太夫人夫人姓魏氏神念以天监初董率徒众据东关退保合肥漅湖西因娶以为室生僧辩性甚安和善于绥接家门内外莫不怀之初僧辩下狱夫人流泪徒行将入谢罪世祖不与相见时贞惠世子有宠于世祖军国大事多关预焉夫人往诣合自陈无训涕泗呜咽众并怜之及僧辩免出夫人深相责励辞色俱严云人之事君惟须忠烈非但保佑当世亦乃庆流子孙及僧辩□复旧京功盖天下夫人恒自谦损不以富贵骄物朝野咸共称之谓为明哲妇人也及既薨殒甚见愍悼且以僧辩勋业隆重故丧礼如焉刘之遴传之遴字思贞南阳涅阳人也累迁中书侍郎出为南郡太守高祖谓曰卿母年德并高故令卿衣锦还乡尽荣养之礼褚翔传翔字世举少有孝性为侍中时母疾笃请沙门祈福中夜忽见户外有异光又闻空中弹指及晓疾遂愈或以翔精诚所致焉臧盾传盾字宣卿有孝性尝入宿直于廷尉母刘氏在宅夜暴亡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寝及晓宅信果报凶问其感通如此浔阳王大心传大心字仁恕幼而听朗侯景寇京邑景将任约略地至于湓城大心遣司马韦质拒战败绩时帐下犹有勇士千余人咸说曰既无粮储难以守固若轻骑往建州以图后举策之上者也大心未决其母陈淑容曰□日圣御年尊储宫万福汝久奉违颜色不念拜谒阙庭且吾已老而欲远涉险路粮储不给岂谓孝子吾终不行因抚胸恸哭大心乃止遂与约和二年秋遇害时年二十九韩怀明传怀明上党人也客居荆州年十岁母患尸疰每发辄危殆怀明夜于星下稽颡祈祷时寒甚切忽闻香气空中有人语曰童子母须臾永差无劳自苦未晓而母豁然平复邻里异之与乡人郭俱师事南阳刘虬虬尝一日废讲独居涕泣怀明窃问其故虬家人答云是外祖亡日时虬母亦亡矣怀明闻之即日罢学还家就养虬叹曰韩生无虞丘之恨矣家贫常肆力以供甘脆嬉怡膝下朝夕不离母侧母年九十一以寿终怀明水浆不入口一旬号哭不绝声有双白鸠巢其庐上字乳驯狎若家禽焉释服乃去既除丧蔬食终身衣衾无改天监初刺史始兴王憺表言之州累辟不就卒于家庾沙弥传沙弥颍阴人也父佩玉坐沈攸之事诛沙弥时始生年至五岁所生母为制采衣辄不肯服母问其故流涕对曰家门祸酷用是何为既长终身布衣蔬食嫡母刘氏寝疾沙弥晨夕侍侧衣不解带或应针灸辄以身先试之及母亡水浆不入口累日终丧不解衰绖不出庐户昼夜号恸邻人不忍闻墓在新林因有旅松百余株自生坟侧族兄都官尚书咏表言其状应纯孝之举高祖召见嘉之以补歙令还除轻车邵陵王参军事随府会稽复丁所生母忧丧还都济浙江中流遇风舫将覆没沙弥抱柩号哭俄而风静盖孝感所致服阕除信威刑狱参军兼丹阳郡陈书骆牙传牙字旗门吴兴临安人也梁太清末世祖尝避地临安牙母陵睹世祖仪表知非常人宾待甚厚及世祖为吴兴太守引牙为将帅世祖即位封常安县侯寻迁越州刺史初牙母之卒也于时饥馑兵荒至是始葬诏赠牙母常安国太夫人谥曰恭迁牙为贞威将军晋陵太守徐孝克传孝克陵之第三弟也事所生母陈氏尽就养之道梁末侯景寇乱京邑大饥饿死者十八九孝克养母饘粥不能给妻东莞臧氏领军将军臧质之女也甚有容色孝克乃谓之曰今饥荒如此供养交阙欲嫁卿与富人望彼此俱济于卿意如何臧氏弗之许也时有孔景行者为侯景将富于财孝克密因媒者陈意景行多从左右逼而迎之臧涕泣而去所得谷帛悉以供养太建四年征为秘书丞不就六年除国子博士迁通直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寻为真孝克每侍宴无所食啖至席散当其前膳羞损减高宗密记以问中书舍人管斌斌不能对自是斌以意伺之见孝克取珍果内绅带中斌当时莫识其意后更寻访方知还以遗母斌以实启高宗嗟叹良久乃□所司自今宴享孝克前馔并遣将还以饷其母时论美之陈亡随例入关家道壁立所生母患欲粳米为粥不能常办母亡之后孝克遂常啖麦有遗粳米者孝克对而悲泣终身不复食之焉张讥传讥字直言幼丧母有错彩经帕即母之遗制及有所识家人具以告之每岁时辄对帕哽噎不能自胜王元规传元规字正范父玮梁武陵王府中记室参军元规八岁而孤兄弟三人随母依舅氏往临海郡时年十二郡土豪刘瑱者资财巨万以女妻之元规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结强援元规泣请曰因不失亲古人所重岂得苟安异壤辄婚非类母感其言而止元规性孝事母甚谨晨昏未尝离左右梁时山阴县有暴水流漂居宅元规唯有一小船仓卒引其母妹并孤侄入船元规自执□棹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阁于树杪及水退获全时人皆称其至行张种传种字士苗吴郡人也武陵王为益州刺史重选府僚以种为征西东曹掾种辞以母老抗表陈请为有司所奏黜免侯景之乱种奉其母东奔久之得达乡里俄而母卒种时年五十而毁瘠过甚又迫以凶荒未获时葬服制虽毕而居处饮食恒若在丧谢贞传贞字元正幼聪敏有至性母王氏授贞论语孝经读讫便诵年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矣初父蔺居母阮氏忧不食泣血而卒家人宾客惧贞复然从父洽族兄皓乃共往华严寺请长爪禅师为贞说法仍谓贞曰孝子既无兄弟极须自爱若忧毁灭性谁养母耶自后少进饘粥太清之乱亲属散亡贞于江陵陷没皓□难番禺贞母出家于宣明寺及高祖受禅皓还乡里供养贞母将二十年太建五年贞乃还朝至德三年以母忧去职顷之□起还府仍加招远将军掌记室贞累启固辞时尚书右丞徐祚尚书左丞沈客卿俱来候贞见其形体骨立祚等怆然叹息初贞在周常侍赵王读王尝闻左右说贞每独处必昼夜涕泣因私使访问知贞母年老远在江南乃谓贞曰寡人若出居藩当遣侍读还家供养后数年王果出因辞见面奏曰谢贞至孝而母老臣愿放还帝奇王仁爱而遣之因随聘使杜子晖还国殷不害传不害字长卿性至孝家世俭约居甚贫寠事老母勤剧无所不至简文以不害善事亲赐其母蔡氏锦裙襦毡席被褥单复毕备侯景之乱不害先于别所督战失母所在于时甚寒冰雪交下老弱冻死者填满沟□不害行哭道路远近寻求无所不至遇见死人沟水中即投身而下扶捧阅视举体冻湿水浆不入口号泣不辍声如是者七日始得母尸不害凭尸而哭每举音辄气绝行路无不为之流涕即于江陵权殡与王褒庾信俱入长安自是蔬食布衣枯槁骨立见者莫不哀之沈炯传炯字礼明吴兴武康人也少有隽才为当时所重绍泰二年至都除司农卿迁御史中丞高祖受禅加通直散骑常侍中丞如故以母老表请归养诏不许文帝嗣位又表曰臣婴生不幸弱冠而孤母子零丁兄弟相长谨身为养仕不择官宦成梁朝命存乱世□危履险自死轻生妻息诛夷昆季冥灭余臣母子得逢兴运臣母妾刘今年八十有一臣叔母妾丘七十有五臣门弟侄故自无人妾丘儿孙又久亡泯两家侍养余臣一人前帝知臣之孤茕养臣以州里不欲使顿居草莱又复矜臣温凊所以一年之内再三休沐臣之屡披丹款频冒宸非欲苟违朝廷远离畿辇一者以年将六十汤火居心每跪读家书前惧后喜温席扇枕无复成童二者职居彝宪邦之司直若自亏身体何问国章前德绸缪始许哀放内侍近臣多悉此旨正以选贤与能广求明哲趄荏苒未始取才而上元降戾奄至今日德音在耳坟土遽干悠悠昊天哀此罔极兼臣私心煎切弥迫近时慺慺之祈转忘尘触伏惟陛下睿哲聪明嗣兴下武刑于四海弘此孝治寸管求天仰归帷扆有感必应实望圣明特乞霈然申其私礼则王者之德覃及无方矧彼翔沈孰非涵养诏答曰省表具怀卿誉驰咸雒情深宛沛日者理切倚闾言归异域复牵时役遂乖侍养虽周生之思每欲弃官戴礼垂文得遗从政前朝光宅四海劬劳万几以卿才为独步职居专席方深委任屡屈情礼朕嗣奉洪基思弘景业顾兹寡薄兼缠哀疚实赖贤哲同致雍熙岂便释简南闱解绂东路当令冯亲入舍荀母从官用睹朝荣不亏家礼寻□所由相迎尊累使卿公私得所并无废也南史袁粲传初粲忤于孝武其母候乘舆出负砖叩头流血砖碎伤目自此后粲与人语有误道眇目者辄涕泣弥日尝疾母忧念昼寝梦见父容色如平生与母语曰愍孙无忧将为国家器不患沉没但恐富贵终当倾灭耳母未尝言及粲贵重恒惧倾灭乃以告之粲故自挹损魏书崔元伯传崔道固字季坚父辑泰山太守道固贱出适母兄攸之目连等轻侮之后为义隆诸子参军事被遣向青州募人长史已下皆诣道固道固诸兄等逼道固所生母自致酒炙于客前道固惊起接取谓客曰家无人力老亲自执劬劳诸客皆知其兄弟所作咸起拜谢其母母谓道固曰我贱不足以报贵宾汝宜答拜诸客皆叹美道固母子贱其诸兄崔休传休字惠盛少而谦退事母孝谨女妻领军元乂长庶子秘书郎稚舒始休母房氏欲以休女妻其外孙邢氏休不欲乃违其母情以妻乂子议者非之李皓传皓字元盛子歆字士业闻蒙逊南伐乞伏乃起兵攻张掖其母尹氏谓歆曰汝新造之国地狭民希蒙逊骁武汝非其敌吾观其数年以来经谋规略有兼并之志且天时人事似欲归之度德量力春秋之义先王遗令深慎兵战保境宁民俟时而动言犹在耳奈何忘之汝必行也非惟师败国亦亡矣歆不从遂率步骑三万东伐次于都渎涧蒙逊自浩舋拒歆战于怀城为蒙逊所败左右劝歆还酒泉歆曰吾违太后明□远取败辱不杀此敌复何面目见吾母也勒众复战败于蓼泉为蒙逊所杀高句丽传句丽者出于夫余自言先祖朱蒙朱蒙母河伯女为夫余王闭于室中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既而有孕生一卵大如五升夫余王弃之与犬犬不食弃之与豕豕又不食弃之于路牛马避之后弃之野众鸟以毛茹之夫余王割剖之不能破遂还其母其母以物裹之置于暖处有一男破壳而出及其长也字之曰朱蒙其俗言朱蒙者善射也夫余人以朱蒙非人所生将谋杀之朱蒙母阴知告朱蒙曰国将害汝以汝才略宜远适四方朱蒙乃与乌引乌违等二人弃夫余东南走至纥升骨城遂居焉号曰高句丽因以为氏焉崔僧渊传僧渊从弟和平昌太守家巨富而性吝啬埋钱数百斛其母李春思堇惜钱不买宋隐传隐叔父洽子谟谟子琼字普贤少以孝行称母曾病季秋之月思瓜不已琼梦想见之求而遂获时人称异母终州郡屡辟皆不就卒于家陆俟传俟子丽丽子定国初娶河东柳氏生子安保后纳范阳卢度世女生昕之定国亡后两子争袭父爵仆射李冲与度世子泉婚亲相好冲遂左右申助昕之由是承爵尚主职位赫奕安保沈废贫贱不免饥寒昕之卒后母卢悼念过哀未几而亡刘裕传裕子骏骏子子业立性凶悖其母疾笃遣呼子业子业曰病人间多鬼那可往其母怒谓侍者曰将刀来破我腹那得生如馨儿宣武灵皇后胡氏传后安定临泾人初入掖庭为承华世妇而椒掖之中以国旧制相与祈祝皆愿生诸王公主不愿生太子唯后每谓夫人等言天子岂可独无儿子何缘畏一身之死而令皇家不育冢嫡乎及肃宗在孕同列犹以故事相恐劝为诸计后固意确然幽夜独誓云但使所怀是男次第当长子子生身死所不辞也既诞肃宗进为充华嫔及肃宗践阼尊后为皇太妃后尊为皇太后太后以肃宗冲幼未堪亲祭欲傍周礼夫人与君交献之义代行祭礼访寻故式侍中崔光便据汉和熹邓后荐祭故事太后大悦遂摄行初祀太后与肃宗幸华林园宴群臣于都亭曲水令王公已下各赋七言诗太后诗曰化光造物含气贞帝诗曰恭己无为赖慈英王公已下赐帛有差时太后得志逼幸清河王怿淫乱肆情为天下所恶领军元乂长秋卿刘腾等奉肃宗于显阳殿幽太后于北宫于禁中杀怿后肃宗朝太后于西林园燕文武侍臣至于极昏太后乃起执肃宗手下堂言母子不聚久今暮共一宿诸大臣送我入太后与肃宗向东北小阁太后自以行不修惧宗室所嫌于是内为朋党防蔽耳目肃宗所亲幸者太后多以事害焉母子之间嫌隙屡起肃宗崩朝野愤叹及武泰元年尔朱荣称兵太后对荣多所陈说荣拂衣而起太后沈于河道武七王乂传灵太后临朝以乂妹夫加领军将军兼总禁兵乂恃宠骄盈志欲无限专综机要威振内外正光五年秋灵太后对肃宗谓群臣曰隔绝我母子不听我往来儿间复何用我为放我出家我当永绝人间修道于嵩高闲居寺先帝圣鉴鉴于未然本营此寺者正为我今日欲自下发肃宗与群臣大惧叩头泣涕殷勤苦请灵太后声色甚厉意殊不回肃宗乃宿于嘉福殿积数日遂与太后密图谋乂文帝皇后封氏传后生桓穆二帝早崩昭帝立乃葬焉高宗初穿天渊池获一石铭称桓帝葬母封氏远近赴会二十余万人有司以闻命藏之太庙平文皇后王氏传后广宁人也年十三因事入宫得幸于平文生昭成帝平文崩昭成在襁褓时国有内难将害诸皇子后匿帝于□中惧人知□曰若天祚未终者汝便无声遂良久不啼得免于难献明皇后贺氏传后父野干东部大人后少以容仪选入东宫生太祖苻洛之内侮也后与太祖及故臣吏避难北徙俄而高车奄来抄掠后乘车与太祖避贼而南中路失辖后惧仰天而告曰国家裔冑岂止尔绝灭也惟神灵扶助遂驰轮正不倾行百余里至七介山南而得免难后刘显使人将害太祖帝姑为显弟亢□妻知之密以告后梁眷亦来告难后乃令太祖去之后夜饮显使醉向晨故惊□中群马显使起视马后泣而谓曰吾诸子始皆在此今尽亡失汝等谁杀之故显不使急追太祖得至贺兰部后后弟染干忌太祖之得人心举兵围逼行宫后出谓染干曰汝等今安所置我而欲杀吾子也染干惭而去后后少子秦王觚使于燕慕容垂止之后以觚不返忧念寝疾裴叔业传植字文远叔业兄叔宝子也植母夏侯道迁之姊也性甚刚峻于诸子皆如严吾长成之后非衣幍不见小有罪过必束带伏阁经五三日乃引见之督以严训惟少子衍得以常服见之旦夕温凊植在瀛州也其母年逾七十以身为婢自施三宝布衣麻菲手执箕于沙门寺洒扫植弟瑜粲衍并亦奴仆之服泣涕而从有感道俗诸子各以布帛数百赎免其母于是出家为比丘尼入嵩高积岁乃还家植自州送禄奉母崔元伯传崔僧渊入国坐兄弟徙于薄骨律镇僧渊元妻房氏生二子伯驎伯骥后薄房氏更纳平原杜氏僧渊之徙也与杜俱去生四子伯凤祖龙祖螭祖虬得还之后弃绝房氏遂与杜氏及四子家于青州伯骥与母房氏居于冀州虽往来父间而心存母氏孝慈之道顿阻一门邢峦传佑从子虬字神虎除司徒右长史迁龙骧将军光禄少卿虬母在乡遇患请假归值秋水暴涨河梁破绝虬得一小船而渡漏而不没时人异之母丧哀毁过礼为时所称房法寿传景伯次弟景先字光冑幼孤贫无资从师其母自授毛诗曲礼年十二请其母曰岂可使兄佣赁以供景先也请自求衣然后就学母哀其小不许苦请从之遂得一羊裘忻然自足昼则樵苏夜诵经史自是精勤遂大通赡李孝伯传孝伯妻崔赜女高明妇人生一子元显崔氏卒后纳翟氏不以为妻也憎忌元显后遇劫元显见害世云翟所为也元显志气甚高为时人所伤惜萧宝夤传夤尚南阳长公主有三子皆公主所生少子凯仕至司徒左长史凯妻长孙稚女也轻薄无礼公主数加罪责凯窃衔恨妻复惑说之天平中凯遂遣奴害公主乃轘凯于东市妻枭首家遂殄灭毕众敬传众敬子元宾入国初娶东平刘氏有四子祖朽祖髦祖归祖旋赐妻元氏生二子祖荣祖晖祖朽最长祖晖次祖髦故事前妻虽先有子后赐之妻子皆承嫡所以刘氏先亡祖晖不服重元氏后卒祖朽等三年终礼蠕蠕传候吕陵氏生丑奴丑奴立后忽亡一子字祖惠求募不能得有尼引副升牟妻是豆浑地万年二十许为医巫假托神鬼先常为丑奴所信出入去来乃言此儿今在天上我能呼得丑奴母子欣悦后岁仲秋在大泽中施帐屋斋洁七日祈请天神经一宿祖惠忽在帐中自云恒在天上丑奴母子抱之悲喜大会国人号地万为圣女纳为可贺敦授夫副升牟爵位赐牛马羊三千头地万既挟左道亦有姿色丑奴甚加重爱信用其言乱其国政如是积岁祖惠年长其母问之祖惠言我恒在地万家不尝上天上天者地万教也其母具以状告丑奴丑奴言地万悬远事不可不信勿用谗言也既而地万恐惧谮祖惠于丑奴丑奴阴杀之正光初丑奴母遣莫何去汾李具列等绞杀地万丑奴怒欲诛具列等又阿至罗侵丑奴丑奴击之军败还为母与其大臣所杀尔朱度律传度律荣从父弟也前废帝时与仲远出拒义旗自败而还其母山氏闻度律败遂恚愤而发病及度律至母责之曰汝既荷国恩无状反叛我何忍见他屠戮汝也言终而卒时人怪异之高崇传崇子谦之字道让少事后母李以孝闻李亦抚育过于己生人莫能辨其兄弟所出同异论者两重之巨鹿魏溥妻传溥妻常山房氏女也年十六溥卒子缉生未十旬鞠育于后房之内训导有母仪法度缉所交游有名胜者则身具酒饭有不及己者辄屏卧不餐须其悔谢乃食善诱严训类皆如是清河房爱亲妻崔氏传崔氏者同郡崔元孙之女性严明高尚历览书传多所闻知子景伯景先崔氏亲授经义学行修明并为当世名士景伯为清河太守每有疑狱常先请焉贝丘民列子不孝吏欲案之景伯为之悲伤入白其母母曰吾闻闻不如见山民未见礼教何足责哉但呼其母来吾与之同居其子置汝左右令其见汝事吾或应自改景伯遂召其母崔氏处之于榻与之共食景伯为之温凊其子侍立堂下未及旬日悔过求还崔氏曰此虽颜□未知心愧且可置之凡经二十余日其子叩头流血其母涕泣乞还然后听之任城国太妃孟氏传孟氏巨鹿人尚书令任城王澄之母澄为扬州之日率众出讨于后贼帅姜庆真阴结逆党袭陷罗城长史韦缵仓卒失图计无所出孟乃勒兵登陴先守要便激厉文武安慰新旧劝以赏罚喻之逆顺于是咸有奋志亲自巡守不避矢石贼不能克卒以全城澄以状表闻属世祖崩事寝灵太后令曰鸿功盛美实宜垂之永年乃□有司树碑旌美文成文明皇后冯氏传后长乐信都人也年十四高宗践极选为贵人后立为皇后高宗崩显祖即位尊为皇太后太后行不正内宠李奕显祖因事诛之太后不得意显祖暴崩时言太后为之也子华传子华母房氏曾就亲人饮食夜还大吐人以为中毒甚忧惧子华遂掬吐尽啖之其母乃安齐郡王简传简字叔亮简性好酒不能理公私之事妻常氏燕郡公常喜女也文明太后以赐简性干综家事简薨子佑字伯授袭母常氏高祖以纳不以礼不许其为妃世宗以母从子贵诏特拜为齐国太妃北海王详传详字季豫美姿容善举止太和九年详母高太妃妃宋王刘昶女不见答礼宠妾范氏爱等伉俪详又烝于安定王妃高氏详母大怒詈之苦切曰汝自有妻妾侍婢少盛如花何忽共许高丽婢奸通令致此罪我得高丽当啖其肉乃杖详背及两脚百余下自行杖力疲乃令奴代高氏素严详每有微罪常加责罚以絮裹杖至是去絮皆至疮脓详苦杖十余日乃能立吴悉达传时有齐州人崔承宗其父于宋世仕汉中母丧因殡彼后青徐归国遂为隔绝承宗性至孝万里投险偷路负丧还京师乞伏保传伏保高车部人也父居显祖时爵宁国侯赐以宫人申氏岁余居卒申抚养伏保性严肃捶骂切至而伏保奉事孝谨初无恨色袭父爵每请禄赐在外公私尺丈所用无不白知出为无善镇将申年余八十伏保手制马舆亲自扶接申欣然随之孙益德传益德乐安人也其母为人所害益德童幼为母复仇还家哭于殡以待县官高祖文明太后以其幼而孝决又不逃罪特免之阎元明传元明河东安邑人也少而至孝行着乡闾太和五年除北徐郡太守元明以违离亲养兴言悲慕母亦慈念泣哭丧明元明悲号上诉许归奉养一见其母母目便开刺史吕寿恩列状上闻诏下州郡表为孝门复其租调兵役令终母年母亡服终心丧积载每忌日悲动傍邻北齐书文宣纪显祖文宣皇帝讳洋字子进高祖第二子初高祖之归尔朱荣时经危乱家徒壁立后与姻亲相对共忧寒馁帝时尚未能言欻然应曰得活太后及左右大惊而不敢言孝昭纪孝昭皇帝演字延安性至孝太后不豫出居南宫帝行不正履容色贬悴衣不解带殆将四旬殿去南宫五百余步鸡鸣而去辰时方还来去徒行不乘与辇太后所苦小增便即寝伏合外食饮药物尽皆躬亲太后常心痛不自堪忍帝立侍帷前以爪掐手心血流出袖初帝与济南约不相害及舆驾在晋阳武城镇邺望气者云邺城有天子气帝常恐济南复兴乃密行鸩毒济南不从乃扼而杀之有兔惊马帝坠而绝肋太后视疾问济南所在者三帝不对太后怒曰杀去耶不用吾言死其宜矣临终之际唯扶服□枕叩头求哀高阳康穆王湜传湜神武第十一子也文宣崩兼司徒导引梓宫吹笛云至尊颇知臣不又击胡鼓为乐太后杖湜百余未几薨太后哭之哀曰我恐其不成就与杖何期带创死也清河王岳传岳字洪略高祖从父弟也初岳家于洛邑高祖每奉使入洛必止于岳舍岳母山氏尝夜起见高祖室中有光密往觇之乃无灯即移高祖于别室如前所见怪其神异后高祖起兵于信都山氏闻之大喜谓岳曰赤光之瑞今当验矣汝可间行从之共图大计岳遂往信都高祖见之大悦太昌初除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封清河郡公母山氏封为郡君授女侍中入侍皇后元象二年遭母忧去职岳性至孝尽力色养母若有疾衣不解带及遭丧哀毁骨立高祖深以忧之每日遣人劳勉崔暹传暹字季伦自出身从官常日晏乃归侵晓则与兄弟问母之起居暮则尝食视寝然后至外斋对亲宾陆卬传卬字云驹母魏上庸公主初封蓝田高明妇人也甚有志操卬昆季六人并主所生故邢邵尝谓人云蓝田生玉固不虚矣主教训诸子皆禀义方虽创巨痛深出于天性然动依礼度亦母氏之训焉神武明皇后娄氏传后孕武成则梦龙浴于海后未崩有童谣曰九龙母死不作孝及后崩武成不改服绯袍如故未几登三台置酒作乐帝女进白袍帝怒投诸台下和士开请止乐帝大怒挞之帝于昆季次实九盖其征验也裴让之传议之字士礼年十六丧父殆不胜哀其母辛氏泣抚之曰弃我灭性得为孝子乎由是自勉辛氏高明妇则又闲礼度夫丧诸子多幼弱广延师友或亲自教授内外亲属有吉凶礼制多取则焉皇甫和传和十一而孤母夏侯氏才明有礼则亲授以经书及长深沉有雅量尤明礼仪宗亲吉凶多相谘访张宴之传宴之字熙德幼孤有至性为母郑氏教诲动依礼典赵彦深传彦深母傅氏雅有操识彦深三岁傅便孀居家人欲以改适自誓以死彦深五岁傅谓之曰家贫而小何以能济彦深泣而言曰若天哀矜儿大当仰报傅感其意对之流涕及彦深拜太常卿还不脱朝服先入见母跪陈幼小孤露蒙训得至于此母子相泣久之然后改服后为宜阳国太妃樊逊传逊字孝谦少学常为兄仲优饶既而自责曰名为人弟独受安逸可不愧于心乎欲同勤事业母冯氏谓之曰汝欲谨小行耶逊感母言遂专心典籍武成皇后胡氏传初武成时后与诸阉人狎武成宠幸和士开每与后握槊因此与后奸通自武成崩后数出诣佛寺又与沙门昙献通帝闻太后不谨而未之信后朝太后见二少尼悦而召之乃男子也于是昙献事亦发皆伏法帝自晋阳奉太后还邺至紫陌卒遇大风帝诈云邺中有急弯弓缠□驰入南城令邓长颙幽太后北宫仍有敕内外诸亲一不得与太后相见久之帝复迎太后太后初闻使者至大惊虑有不测每太后设食帝亦不敢尝穆提婆传提婆本姓骆汉阳人也父超以谋叛伏诛提婆母陆令萱尝配入掖庭后主襁褓之中令其鞠养谓之干阿你遂大为胡后所昵爱令萱奸巧多机辩取媚百端宫掖之中独擅威福天统初奏引提婆入侍后主朝夕左右大被亲狎嬉戏丑无所不为宠遇弥隆官爵不知纪极遂至录尚书事封城阳王令萱又佞媚穆昭仪养之为母是以提婆改姓穆氏及穆后立令萱号曰太姬自武平之后令萱母子势倾内外矣赵郡王琛传琛子睿小名须拔生三旬而孤聪慧夙成特为高祖所爱养于宫中令游娘母之恩同诸子魏兴和中袭爵南赵郡公至四岁未尝识母其母则魏华阳公主也有郑氏者睿母之从母姊妹之女戏语睿曰汝是我姨儿何因倒亲游氏睿因回访遂精神不怡高祖甚以为怪疑其感疾欲命医看之睿对曰儿无患苦但闻有所生欲得蹔见高祖惊曰谁向汝道耶睿具陈本末高祖命元夫人令就宫与睿相见睿前跪拜因抱头大哭高祖甚以悲伤语平秦王曰此儿天生至孝我儿子无有及者十岁丧母高祖亲送睿至领军府为睿发丧举声殒绝哀感左右三日水浆不入口居丧尽礼持佛像长斋至于骨立杖而后起天统中追赠睿父琛假黄钺母元氏赠赵郡王妃谥曰贞昭华阳长公主如故颜氏家训王大司马母魏夫人性甚严王在湓城时为三千人将年逾四十少不如意犹棰挞之故能成其勋名周书杜叔毗传叔毗字子弼其先京兆杜陵人也叔毗早岁而孤事母以孝闻性慷慨有志节仕梁为宜丰侯萧循府中直兵参军大统十七年达奚武围循于南郑循令叔毗诣阙请和未反而曹策刘晓谋以城降武时叔毗兄君锡从子映映弟晰并有文武材略各领部曲数百人策等忌之惧不同己遂诬以谋叛擅加害焉叔毗内怀愤惋志在复雠然恐违朝宪坐及其母遂沉吟积时母知其意谓叔毗曰汝兄横罹祸酷痛切骨髓若曹策朝死吾以夕殁亦所甘心汝何疑焉叔毗拜受母言愈更感励后遂白日手刃策于京城断首刳腹解其肢体然后面缚请就戮焉太祖嘉其志气特命赦之荆可传可河东猗氏人也性质朴容止有异于人能苦身勤力供养其母随时甘旨终无匮乏及母丧水浆不入口三日悲号擗踊绝而复苏者数载葬母之后遂庐于墓侧昼夜悲哭负土成坟蓬发不栉沐菜食饮水而已大统中乡人以可孝行之至足以劝励风俗乃上言焉太祖令州县表异之及服终之后犹若居丧大冢宰晋公护闻可孝行特引见焉与可言论时有会于护意而护亦至孝其母阎氏没于敌境不测存亡每见可自伤久乖膝下重可至性及可卒之后护犹思其纯孝收可妻子于京城恒给其衣食齐炀王宪传宪所生母达步干氏茹茹人也建德三年册为齐国太妃宪有至性事母以孝闻太妃旧患风热屡经发动宪衣不解带扶侍左右宪或东西从役每心惊其母必有疾乃驰使参问果如所虑若干惠传惠字惠保代郡武川人也惠于诸将年最少早丧父事母以孝闻太祖尝造射堂新成与诸将宴射惠窃叹曰亲老矣何时办此乎太祖闻之即日徙堂于惠宅其见重如此尉迟迥传迥父俟兜尚太祖姊昌乐大长公主生迥为益州刺史迥性至孝色养不怠身虽在外所得四时甘脆必先荐奉然后敢尝大长公主年高多病迥往在京师每退朝参候起居忧悴形于容色大长公主每为之和颜进食以宁迥心太祖知其至性征迥入朝以慰其母意陆通传通父政性至孝其母吴人好食鱼北土鱼少政求之常苦难后宅侧忽有泉出而有鱼遂得以供膳时人以为孝感所致因谓其泉为孝鱼泉刘璠传璠字宝义年十七为上黄侯萧所器重后随在淮南璠母在建康遘疾璠弗之知尝忽一日举身楚痛寻而家信至云其母病璠即号泣戒道绝而又苏当身痛之辰即母死之日也居丧毁瘠遂感风气服阕一年犹杖而后起邵惠公颢传颢三子什肥导护什肥年十五而惠公殁自伤早孤事母以孝闻永安中太祖入关什肥不能离母遂留晋阳导子广天和三年除陜州总管以病免及追封豳国公诏广袭爵广母李氏以广患弥年忧而成疾因此致没广既居丧更加绵笃乃以毁薨世称母为广病广为母亡慈孝之道极于一门萧撝传撝字智遐博观经史雅好属文武成中世宗令诸文儒于麟趾殿校定经史仍撰世谱撝亦预焉寻以母老兼有疾疹五日番上便隔晨□请在外着书有诏许焉□荡公护传护字萨保太祖之兄邵惠公颢之少子也保定元年以护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初太祖创业即与突厥和亲谋为犄角共图高氏是年乃遣柱国杨忠与突厥东伐破齐长城至并州而还期后年更举南北相应齐主大惧先是护母阎姬与皇第四姑及诸戚属并没在齐皆被幽絷护居宰相之后每遣间使寻求莫知音息至是并许还朝且请和好四年皇姑先至齐主以护既当权重乃留其母以为后图仍令人为阎作书报护曰天地隔塞子母异所三十余年存亡断绝肝肠之痛不能自胜想汝悲思之怀复何可处吾自念十九入汝家今已八十既逄丧乱备尝艰阻恒冀汝等长成得见一日安乐何期罪衅深重存没分离吾凡生汝辈三男三女今日目下不睹一人兴言及此悲缠肌骨赖皇齐恩恤差安衰暮又得汝杨氏姑及汝叔母纥于汝嫂刘新妇等同居颇亦自适但为微有耳疾大语方闻行动饮食幸无多恙今大齐圣德远被特降鸿慈既许归吾于汝又听先致音耗积稔长悲豁然获展此乃仁侔造化将何报德汝与吾别之时年尚幼小以前家事或不委曲昔在武川镇生汝兄弟大者属鼠次者属兔汝身属蛇鲜于修礼起日吾之阖家大小先在博陵郡住相将欲向左人城行至唐河之北被定州官军打败汝祖及二叔时俱战亡汝叔母贺拔及儿元宝汝叔母纥于及儿菩提并吾与汝六人同被擒捉入定州城未几间将吾与汝送与元宝掌贺拔纥于各别分散宝掌见汝云我识其祖翁形状相似时宝掌营在唐城内经停三日宝掌所掠得男夫妇女可六七十人悉送向京吾时与汝同被送限至定州城南夜宿同乡人姬库根家茹茹奴望见鲜于修礼营火语吾云我今走向本军既至营遂告吾辈在此明旦日出汝叔将兵邀截吾及汝等还得向营汝时年十二共吾并乘马随军可不记此事缘由也于后吾共汝在受阳住时元宝菩提及汝姑儿贺兰盛洛并汝身四人同学博士姓成为人严恶凌等四人谋欲加害吾汝共叔母等闻之各捉其儿打之唯盛洛无母独不被打其后尔朱天柱亡岁贺拔阿斗泥在关西遣人迎家累时汝叔亦遣奴来富迎汝及盛洛等汝时着绯绫袍银装带盛洛着紫织成缬通身袍黄绫裹并乘骡同去盛洛小于沙汝等三人并呼吾作阿嬷敦如此之事当分明记之耳今又寄汝小时所著锦袍表一领至宜检看知吾含悲戚多历年祀属千载之运逢大齐之德矜老开恩许得相见一闻此言死犹不朽况如今者势必聚集禽兽草木母子相依吾有何罪与汝分离今复何福还望见汝言此悲喜死而更苏世间所有求皆可得母子异国何处可求假汝贵极王公富过山海有一老母八十之年飘然千里死亡旦夕不得一朝蹔见不得一日同处寒不得汝衣饥不得汝食汝虽穷荣极盛光耀世间汝何用为于吾何益吾今日之前汝既不得申其供养事往何论今日以后吾之残命唯系于汝尔戴天履地中有鬼神勿云冥昧而可欺负汝杨氏姑今虽炎暑犹能先发关河阻远隔绝多年书依常体虑汝致惑是以每存款质兼亦载吾姓名当识此理不以为怪护性至孝得书悲不自胜左右莫能仰视报书曰区宇分崩遭遇灾祸远离膝下三十五年受形禀气皆知母子谁同萨保如此不孝宿殃积戾唯应赐锺岂悟网罗上婴慈母但立身立行不负一物明神有识宜见哀怜而子为公侯母为俘隶热不见母热寒不见母寒衣不知有无食不知饥饱泯如天地之外无由暂闻昼夜悲号继之以血分怀冤酷终此一生死若有知冀奉见于泉下尔不谓齐朝解网惠以德音嬷敦四姑并许矜放初闻此旨魂爽飞越号天叩地不能自胜四姑即蒙礼送平安入境以今月十八日于河东拜见遥奉颜色崩动肝肠但离绝多年存亡阻隔相见之始口未忍言唯叙齐朝宽弘每存大德云与嬷敦虽处宫禁常蒙优礼今者来邺恩遇弥隆矜哀听许嬷敦垂□曲尽悲酷备述家事伏读未周五情屠割书中所道无事敢忘嬷敦年尊又加忧苦常谓寝膳贬损或多遗漏伏奉论述次第分明一则以悲一则以喜当乡里破败之日萨保年已十余岁邻曲旧事犹自记忆况家门祸难亲戚流离奉辞时节先后慈训刻肌刻骨常缠心腑天长丧乱四海横流太祖乘时齐朝抚运两河三辅各植神机原其事迹非相负背太祖升遐未定天保萨保属当犹子之长亲受顾命虽身居重任职当忧责至于岁时称庆子孙在庭顾视悲摧心情继绝胡颜履戴负愧神明霈然之恩既以沾洽爱敬之至施及旁人草木有心禽鱼感泽况在人伦而不铭戴有家有国信义为本伏度来期已应有日一得奉见慈颜永毕生愿生死肉骨岂过今恩负山戴岳未足胜荷二国分隔理无书信主上以彼朝不绝母子之恩亦赐许奉答不期今日得通家问伏纸呜咽言不宣心蒙寄萨保别时所留锦袍表年岁虽久宛然犹识抱此悲泣至于拜见事归忍死知复何心齐朝不即发遣更令与护书要护重报往返再三而母竟不至朝议以其失信令有司移齐曰夫有义则存无信不立山岳犹轻兵食非重故言誓弗违重耳所以享国祝史无愧随会所以为盟未有司牧生民君临有国可以忘义而多食言者也自数属屯夷时锺圮隔皇家亲戚沦陷三纪仁姑世母望绝生还彼朝以去夏之初德音爰发已送仁姑许归世母乃称烦暑指□来秋谓其信必由衷嘉言无爽今落木戒候冰霜行及方为世母虚设诡词未议言归更征酬答子女玉帛既非所须保境宁民又云匪报详观此意全乖本图爱人以礼岂为姑息要子责诚质亲求报实伤和气有悖天经我之周室太祖之天下也焉可捐国顾家殉名亏实不害所养斯曰仁人卧鼓潜锋孰非深计若令迭争尺寸两竞锥刀瓦震长平则赵分为二兵出函谷则韩裂为三安得犹全谓无损益大冢宰位隆将相情兼家国衔悲茹血分毕冤魂岂意噬指可寻倚门应至徒闻善始卒无令终百辟震惊三军愤惋不为孝子当作忠臣去岁北军深入数俘城下虽曰班师余功未遂今兹马首南向更期重入晋人角之我之职矣闻诸道路早已戒严非直北拒又将南略倘欲自送此之愿也如或婴城未能求敌诘朝请见与君周旋为惠不终祇增深怨爱亲无慢垂训尼父矜恤穷老贻则周文环玦之义事不由此自应内省岂宜有间移书未送而母至举朝庆悦大赦天下护与母暌隔多年一旦聚集凡所资奉穷极华盛每四时伏腊高祖率诸亲戚行家人之礼称觞上寿荣贵之极振古未闻柳霞传霞字子升母尝乳间发疽医云此病无可救之理唯得人吮脓或望微止其痛霞应声即吮旬日遂瘳咸以为孝感所致樊深传深早丧母事继母甚谨魏永安中累迁伏波征虏将军尝读书见吾丘子遂归侍养魏孝武西迁樊王二姓举义为东魏所诛深父保周叔父欢周并被害深因避难坠崖伤足绝食再宿于后遇得一箪饼欲食之然念继母年老患痹或免虏掠乃弗食夜中匍匐寻母偶得相见因以馈母还复遁去改易姓名游学于汾晋之间  母子部纪事四 隋书高祖纪高祖文皇帝姓杨氏讳坚弘农郡华阴人也皇妣吕氏以大统七年六月癸丑夜生高祖于冯翊般若寺紫气充庭有尼来自河东谓皇妣曰此儿所从来甚异不可于俗间处之尼将高祖舍于别馆躬自抚养皇妣尝抱高祖忽见头上角出遍体鳞起皇妣大骇坠高祖于地尼自外入见曰已惊我儿致令晚得天下郑译传译字正义上受禅以上柱国公归第赏赐丰厚译与母别居为宪司所劾由是除名下诏曰译嘉谋良策寂尔无闻鬻狱卖官沸腾盈耳若留之于世在人为不道之臣戮之于朝入地为不孝之鬼有累幽显无以置之赐以孝经令其熟读仍遣与母共居高颎传颎字昭元以公就第颎国令上颎阴事于是除名为民初为仆射其母诫之曰汝富贵已极但有一斫头耳尔宜慎之颎由是常恐祸变及此颎欢然无恨色以为得免于祸李德林传德林字公辅居贫轗轲母氏多疾方留心经典无复宦情其后母病稍愈逼令仕进寻丁母艰去职勺饮不入口五日因发热病遍体生疮而哀泣不绝诸士友陆骞宋士素名医张子彦等为合汤药德林不肯进遍体洪肿数日间一时顿差身力平复诸人皆云孝感所致河间王弘传弘子庆倾曲善候时变王世充将篡庆首为劝进及世充将败庆归大唐其嫡母元太妃年老两目失明王世充以庆叛己而斩之李士谦传士谦字子约髫龀丧父事母以孝闻母曾欧吐疑为中毒因跪而尝之伯父魏岐州刺史玚深所嗟尚每称曰此儿吾家之颜子也后丁母忧居丧骨立陆让母传母上党冯氏女也性仁爱有母仪让即其孽子也仁寿中为番州刺史数有聚敛赃货狼籍为司马所奏上遣使按之皆验于是囚诣长安亲临问让称冤上复令治书侍御史抚按之状不易前乃命公卿百寮议之咸曰让罪当死诏可其奏让将就刑冯氏蓬头垢面诣朝堂数让曰无汗马之劳致位刺史不能尽诚奉国以答鸿恩而反违犯宪章赃货狼籍若言司马诬汝百姓百官不应亦皆诬汝若言至尊不怜愍汝何故治书覆汝汝岂诚臣岂孝子不诚不孝何以为人于是流涕呜咽亲持盂粥劝让令食既而上表求哀词情甚切上愍然为之改容献皇后甚奇其意致请于上治书侍御史柳彧进曰冯氏母德之至有感行路如或杀之何以为劝上于是集京城士庶于朱雀门遣舍人宣诏曰冯氏以嫡母之德足为世范慈爱之道义感人神特宜矜免用奖风俗让可减死除名为民复下诏曰冯氏体备仁慈夙闲礼度孽让非其所生往犯宪章宜从极法躬自诣阙为之请命匍匐顿颡朕哀其义特免死辜使天下妇人皆如冯者岂不闺门雍睦风俗和平朕每嘉叹不能已宜标扬优赏用章有德可赐物五百段集诸命妇与冯相识以宠异之元亨传亨父季海遇周齐分隔遂仕长安亨时年数岁与母李氏在洛阳齐神武帝以亨父在关西禁锢之其母则魏司空李冲之女也素有智谋遂诈称冻馁请就食于荥阳齐人以其去关西尚远老妇弱子不以为疑遂许之李氏阴托大豪李长寿携亨及孤侄八人潜行草间得至长安周太祖见而大悦以亨功臣子甚优礼之许善心传善心字务本宇文化及弒逆之日隋官尽诣朝堂善心独不至化及执而害之母范氏梁太子中舍人孝才之女少寡养孤博学有高节及善心遇祸范年九十有二临丧不哭抚柩曰能死国难我有儿矣因卧不食后十余日亦终杨庆传庆字伯悦祖元父刚并以至孝知名庆年二十五郡察孝廉以侍养不行其母有疾衣不解襟带者七旬及居母忧哀毁骨立负土成坟齐文宣帝表其门闾赐帛三十匹□十屯粟五十石高祖受禅屡加褒赏华秋传秋汲郡临河人也幼丧父事母以孝闻家贫佣赁为养其母遇患秋容貌毁悴须鬓顿改州里咸嗟异之及母终之后遂绝栉沐发尽秃落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有人欲助之者秋辄拜而止之郡县嘉其孝具以状闻炀帝降使劳问表其门闾后群盗蜂起常往来庐之左右咸相诫曰勿犯孝子乡人赖秋而全者甚众柳彧传彧迁治书侍御史有应州刺史唐君明居母丧娶雍州长史库狄士文之从父妹彧劾之曰臣闻天地之位既分夫妇之礼斯着君亲之义生焉尊卑之教攸设是以孝惟行本礼实身基自国刑家率由斯道窃以爱敬之情因心至切丧纪之重人伦所先君明钻燧斯改在文无变忽劬劳之痛成燕尔之亲冒此苴缞命彼褕翟不义不昵春秋载其将亡无礼无仪诗人欲其遄死士文赞务神州名位通显整齐风教四方是则弃二姓之重匹违六礼之轨仪请禁锢终身以惩风俗二人竟得坐罪田翼传翼不知何许人也性至孝养母以孝闻其后母卧疾岁余翼亲易燥湿母食则食母不食则不食母患暴痢翼谓中毒遂亲尝恶及母终一恸而绝其妻亦不胜哀而死乡人共厚葬之徐孝肃传孝肃养母至孝数十年家人未见其有忿恚之色及母老疾孝肃亲易燥湿忧悴数年见者无不悲悼母终孝肃茹蔬饮水盛冬单缞毁瘠骨立薛浚传浚字道赜父琰周渭南太守浚少丧父早孤养母以孝闻周天和中袭爵虞城侯历纳言上士新丰令开皇初擢拜尚书虞部侍郎寻转考功侍郎帝闻浚事母至孝以其母老赐舆服几杖四时珍味当时荣之后其母疾浚貌甚忧瘁亲故弗之识也暨丁母艰诏鸿胪监护丧事归葬夏阳于时隆冬极寒浚衰绖徒跣□犯霜雪自京及乡五百余里足冻堕指疮血流离朝野为之伤痛州里赗助一无所受寻起令视事浚屡陈诚款请终丧制优诏不许及至京上见其毁瘠过甚为之改容顾谓群臣曰吾见薛浚哀毁不觉悲感伤怀嗟异久之浚竟不胜丧病且卒其弟谟时为晋王府兵曹参军事在扬州浚遗书与谟书成而绝时年四十二有司以闻高祖为之屑涕降使赍册书吊祭浚初为童儿时与宗中诸儿游戏于涧滨见一黄蛇有角及足召群儿共视了无见者浚以为不祥归大忧悴母逼而问之浚以实对时有胡僧诣宅乞食浚母怖而告之僧曰此乃儿之吉应且是儿也早有名位然寿不过六七耳言终而出忽然不见时咸异之既而终于四十二六七之言于是验矣锺士雄母传母临贺蒋氏女也士雄仕陈为伏波将军陈主以士雄岭南酋帅虑其反复每质蒋氏于都下及晋王广平江南以士雄在岭表欲以恩义致之遣蒋氏归临贺既而同郡虞子茂锺文华等作乱举兵攻城遣人召士雄士雄将应之蒋氏谓士雄曰我前在扬都备尝辛苦今逢圣化母子聚集没身不能上报焉得为逆哉汝若禽兽其心背德忘义者我当自杀于汝前士雄于是遂止蒋氏复为书与子茂等谕以祸福子茂不从寻为官军所败上闻蒋氏甚异之封为安乐县君元务光母传母范阳卢氏女也少好读书造次以礼盛年寡居诸子幼弱家贫不能就学卢氏每亲教授勖以义方世以此称之仁寿末汉王谅举兵反遣将綦良往山东略地良以务光为记室及良败慈州刺史上官政簿籍务光之家见卢氏悦而逼之卢氏以死自誓政为人凶悍怒甚以烛烧其身卢氏执志弥固竟不屈节南阳公主传公主炀帝长女也有志节嫁于宇文述子士及及宇文化及弒逆主随至聊城而化及为窦建德所诛时主有一子名禅师年且十岁建德遣武贲郎将于士澄谓主曰宇文化及躬行弒逆人神所不容今将族灭其家公主之子法当从坐若不能割爱亦听留之主泣曰武贲既是隋室贵臣此事何须见问建德竟杀之主寻削发为尼郑善果母传母清河崔氏之女也年十三出适郑诚生善果而诚讨尉迥力战死于阵母年二十而寡父彦穆欲夺其志母抱善果谓彦穆曰妇人无再见男子之义且郑君虽死幸有此儿弃儿为不慈背死为无礼宁当割耳截发以明素心违礼灭慈非敢闻命善果以父死王事年数岁拜使持节大将军袭爵开封县公邑一千户开皇初进封武德郡公年十四授沂州刺史转景州刺史寻为鲁郡太守母性贤明有节操博涉书史通晓治方每善果出听事母恒坐胡□于鄣后察之闻其剖断合理归则大悦即赐之坐相对谈笑若行事不允或妄瞋怒母乃还堂蒙被而泣终日不食善果伏于□前亦不敢起母方起谓之曰吾非怒汝乃愧汝家耳吾为汝家妇获奉洒扫如汝先君忠勤之士也在官清恪未尝问私以身徇国继之以死吾亦望汝副其此心汝既年少而孤吾寡妇耳有慈无威使汝不知礼训何可负荷忠臣之业乎汝自童子承袭茅土位至方伯岂汝身致之耶安可不思此事而妄加瞋怒心缘骄乐堕于公政内则坠汝家风或亡失官爵外则亏天子之法以取罪戾吾死之日亦何面目见汝先人于地下乎母恒自纺绩夜分而寐善果曰儿封侯开国位居三品秩俸幸足母何自勤如是耶答曰呜呼汝年已长吾谓汝知天下之理今闻此言故犹未也至于公事何由济乎今此秩俸乃是天子报汝先人之徇命也当须散赡六姻为先君之惠妻子奈何独擅其利以为富贵哉又丝枲纺织妇人之务上自王后下至大夫士妻各有所制若堕业者是为骄逸吾虽不知礼其可自败名乎自初寡便不御脂粉常服大练性又节俭非祭祀宾客之事酒肉不妄陈于前静室端居未尝辄出门合内外姻戚有吉凶事但厚加赠遗皆不诣其家非自手作及庄园禄赐所得虽亲族礼遗悉不许入门善果历任州郡唯内自出馔于衙中食之公廨所供皆不许受悉用修治廨宇及分给寮佐善果亦由此克己号为清吏炀帝遣御史大夫张衡劳之考为天下最征授光禄卿其母卒后善果为大理卿渐骄恣清公平允遂不如畴昔焉唐书高祖皇后窦氏传始太宗生有二龙之符后于诸子中爱视最笃后即位过庆善宫览观梗欷顾侍臣曰朕生于此今母后永违育我之德不可报因号恸左右皆流涕乃享后于正寝他日幸九成宫梦后若平生既悟潸然不自胜明日诏有司大发仓赈贫瘠以为后报焉太宗皇后长孙氏传太子承干乳媪请增东宫什器后曰太子患无德与名器何请为薛播传播早孤伯母林通经史善属文躬授经诸子及播兄弟故开元天宝间播兄弟七人皆擢进士第为衣冠光韪崔邠传邠父倕三世一爨当时言治家者推其法邠为太常卿故事太常始视事大阅四部乐都人纵观邠自第去帽导母舆公卿见者皆避道都人荣之柳公绰传公绰居丧毁慕三年不澡沐事后母薛谨甚虽姻属不知非薛所生韦表微传表微字子明羁丱能属文母训谕稍厉辄不敢食以是未尝让责毕諴传諴字存之早孤夜然薪读书母恤其疲夺火使寐不肯息遂通经史工辞章刘邺传邺父三复以善文章知名少孤母病废三复丐粟以养李德裕奇其文表为掌书记会昌时擢刑部侍郎弘文馆学士曹王明传皋字子兰嗣王事母太妃郑以孝闻安禄山反奉母逃民间间走蜀谒元宗上元初旱歉皋禄不足养请补外不许乃故抵轻法贬温州刺史时殿中侍御史李钧与其弟京兆法曹参军锷宦既遂不肯还乡母穷不自给皋行县见之叹曰入则孝出则弟有余力则学若二子者可与事君乎哉举劾之并锢死召还授衡州刺史为观察使谩劾贬潮州会杨炎为宰相知皋直复用为衡州初御史覆讯皋惧忧其母出则囚服入则衣冠貌言如平常及为潮以迁入告至是复位乃言其实皇甫无逸传无逸字仁俭王世充篡弃母妻斩关自归皇甫希仁憸人也诬告无逸为母故阴交世充帝判其诈斩希仁出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母在长安疾笃太宗命驰驿召还承问忧悸不能食道病卒赠礼部尚书谥曰孝王珪驳曰无逸入蜀不能与母俱留卒京师子道未足称不可谓孝乃更谥良王珪传珪字叔玠少孤且贫与房元龄杜如晦善母李尝曰而必贵然未知所与游者何如人而试与偕来会元龄等过其家李窥大惊敕具酒食欢尽日喜曰二客公辅才汝贵不疑珪孙焘性至孝为徐州司马母有疾弥年不废带视絮汤剂李大亮传大亮族孙迥秀字茂之母少贱妻尝詈媵婢母闻不乐迥秀即出其妻或问之答曰娶妇要欲事姑苟违颜色何可留武后尝遣内人候其母或迎置宫中后所居堂产芝草犬乳邻□中宗以为孝感旌大门闾李逊传逊弟建字杓直母怜其孝每字之曰子劝吾食吾辄饱进药吾意其瘳王维传维字摩诘资性孝友历监察御史母丧毁几不生别墅在辋川地母亡表辋川第为寺李华传华字遐叔天宝十一载迁监察御史安禄山反元宗入蜀百官解窜华母在邺欲间行辇母以逃为盗所得伪署凤阁舍人贼平贬杭州司户参军华自伤践危乱不能完节又不能安亲欲终养而母亡遂屏居江南上元中以左补阙司封□外郎召之华喟然曰乌有堕节危亲欲荷天子宠乎称疾不拜于公异传公异为招讨府掌书记不能事后母既仕不归省诏赐孝经罢归田里卢迈坐举非其人夺俸两月李贺传贺字长吉七岁能辞每旦日出骑弱马从小奚奴背古锦囊遇所得书投囊中及暮归母使婢探囊中见所书多即怒曰是儿要呕出心乃己耳高力士传力士幼与母麦相失后岭南节度使得之陇州迎还不复记识母曰胸有七黑子在否力士袒示之如言母出金环曰儿所服者乃相持号恸帝为封越国夫人而追赠其父广州大都督李宝臣传宝臣子惟岳叛弟惟简以家僮票士百余奉母郑奔京师帝拘于客省及出奉天惟简将赴难谋于郑郑曰尔父立功河朔位宰相身未尝至京师尔入朝未识天子不能效忠吾不子汝矣督其行曰而能死王事吾不朽矣乃斩关出道更七战得及行在帝见之流涕执其手曰尔有母乃能从朕耶对曰臣誓以死张仲武传仲武子直方袭节度留后进尚书右仆射性暴率奴婢细过辄杀贬思州司户参军母惊曰尚有尊于我子耶王友贞传友贞少为司经局正字母病医言得人肉啖良已友贞剔股以进母疾愈诏旌表其门李素立传素立孙至远至远子畬字玉田事母谨畬妻物故时母病恐悲伤约家人无以哭闻母所朝夕省侍无忧色母终毁而卒韦景骏传景骏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者景骏曰令少不天常自痛尔幸有亲而忘孝邪教之不孚令之罪也因呜咽流涕付授孝经使习大义于是母子感悟请自新遂为孝子欧阳询传询子通仪凤中累选中书舍人居母丧诏夺哀每入朝徒跣及门夜直藉□以寝非公事不语还家辄号恸年饥未克葬居庐四年不释服冬月家人以毡絮潜置席下通觉即撤去通早孤母徐教以父书惧其堕尝遗钱使市父遗迹通乃刻意临仿以求售数年书亚于询父子齐名号大小欧阳体殷践猷传践猷族子成己晋州长史初母颜叔父吏部郎中敬仲为酷吏所陷率二妹割耳诉冤敬仲得减死及成己生而左耳缺云孔若思传若思山阴人早孤其母躬训教长以博学闻许康佐传康佐贞元中举进士宏词连中之家苦贫母老求为知院官人讥其不择禄及母丧已除凡辟命皆不答人乃知其为亲屈由是有名杜甫传甫流落剑南会严武节度东西川往依焉武以世旧待甫甚善甫性褊躁傲诞尝醉登武□瞪视曰严挺之乃有此儿武衔之一日欲杀甫集吏于门武将出冠钩于帘三左右白其母奔救得止高宗皇后武氏传后始下辞降体进为皇后即盗威福上元元年进号天后萧妃女义阳宣成公主幽掖庭几四十不嫁太子弘言于帝后怒鸩杀弘帝崩中宗即位天后称皇太后嗣圣元年太后废帝为庐陵王自临朝以睿宗即帝位后坐武成殿帝率群臣上号册时睿宗虽立实囚之而诸武擅命又改帝氏为武以皇帝为皇嗣公卿往见之皆腰斩都市自是公卿不复上谒中宗自房州还复为皇太子恐百岁后为唐宗室躏藉无死所即引诸武及相王太平公主誓明堂告天地为铁券使藏史馆宪宗皇后郭氏传后子仪之孙生穆宗穆宗崩中人有为后谋称制者后怒曰吾效武氏邪今太子虽幼尚可选重德为辅吾何与外事哉敬宗立号太皇太后宝历仓卒后召江王嗣皇帝位是为文宗文宗性谨孝事后有礼武宗喜畋游角武抃后曰谏臣章疏宜审览帝再拜还索谏章阅之往往道游猎事自是畋幸稀小儿武抃等不复横赐矣宣宗立于后诸子也而母郑故侍儿有曩怨帝奉养礼稍薄后□□不聊与一二侍人登勤政楼将自殒左右共持之帝闻不喜是夕后暴崩有司上尊谥葬景陵外园太常官王□请后合葬景陵以主祔宪宗室帝不悦令宰相白敏中让之俄贬□句容令懿宗咸通中□还为礼官申抗前论乃召后主祔于庙崔损传损字至无历二省华要至宰相母殡而不葬亦不展殡王叔文传叔文罢学士诏听五日一至翰林母死匿不发置酒翰林自陈亲疾病今当请急今一去此则百谤至孰为吾助者左右窃语曰母死已腐方留此将何为邪明日乃发丧刘禹锡传禹锡作元都观看花君子诗语讥忿当路者不喜出为播州刺史诏下御史中丞裴度为言播极远猿狖所宅禹锡母八十余不能往当与其子死诀恐伤陛下孝治请稍内迁帝曰为人子者宜慎事不贻亲忧若禹锡望他人尤不可赦度不敢对帝改容曰朕所言责人子事终不欲伤其亲乃易连州杨收传收字藏之七岁而孤处丧若成人母长孙亲授经十三善属文所赋辄就贫甚以母奉浮屠法自幼不食肉母约曰尔得进士第乃可食王潮传潮字信成世以赀显寿春亡命王绪盗据寿州光州潮主廪庾绪南略浔阳以粮少故兼道驰约军中曰以老孺从者斩潮与弟审邽审知奉母以行绪切责潮曰吾闻军行有法无不法之军对曰人皆有母不闻有无母之人绪怒欲斩其母三子同辞曰事母犹事将军也杀其母焉用其子绪赦之会母死不敢哭夜殡道左陈叔达传叔达字子聪尝赐食得蒲桃不举帝问之对曰臣母病渴求不能致愿归奉之帝流涕曰卿有母遗乎因赐之又赉物百段岑文本传文本字景仁始为中书令有忧色母问之答曰非勋非旧责重位高是以忧也既任职久锡丰饶皆令弟文昭主之文昭任校书郎多交轻薄帝不悦谓文本曰卿弟多过朕将出之文本曰臣少孤母所锺念者弟也不欲离左右今若外出母必忧无此弟是无老母也泣下呜咽帝愍其意召文昭让敕卒无过柳仲郢传仲郢字谕蒙母韩即皋女也善训子故仲郢幼嗜学尝和熊胆丸使夜咀咽以助勤杜佑传佑子从郁从郁子牧牧弟顗字胜之幼病目母禁其为学顗善属文与牧相上下竟以丧明卒赵隐传隐与兄骘合门诵书不应辟召亲友更敦勉令仕咸通末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中书侍郎封天水县伯骘终宣歙观察使既辅政它宰相及百官皆诣第升堂庆母岁时公卿必参讯懿宗诞日宴慈恩寺隐侍母以安舆临观宰相方率百官拜恩于廷即回班候夫人起居搢绅以为荣后崔彦昭张浚当国皆有母遂踵其礼李日知传日知郑州荥阳人神龙初为给事中母老病取急调侍数日须发辄白母未及封而卒方葬吏乃赍赠制日知殒绝于道左右为泣莫能视刘袆之传袆之父子翼字小心在隋为著作郎峭直有行贞观初召之辞以母老诏许终养江南道巡察使李袭誉嘉其孝表所居为孝慈里白居易传居易以学士兼京兆户曹参军明年以母丧解还拜左赞善大夫是时盗杀武元衡京都震扰居易首上疏请亟捕贼刷朝廷耻以必得为期宰相嫌其出位不悦俄有言居易母堕井死而居易赋新井篇言浮华无实行不可用出为州刺史桓彦范传彦范字士则将诛易之等告其母母曰忠孝不两立义先国家可也崔元暐传元暐母卢有贤操尝戒元暐曰吾闻姨兄辛元驭云子姓仕宦有言其贫窭不自存此善也若赀货盈衍恶也吾尝以为确论比见亲表仕者务多财以奉亲而亲不究所从来必出于禄廪则善如其不然何异盗乎若今为吏不能忠清无以戴天履地宜识吾意故元暐所守以清白名母亡哀毁甘露降庭树元暐子涣涣子纵涣有嬖妾纵以母事之妾刚酷虽纵显官而数笞诟然率妻子候颜色承养不懈时以为难王琚传始琚为中书侍郎母居洛阳来京师让琚曰尔家上世皆州县职今汝无攻城野战劳以谄佞取容海内切齿吾恐汝家坟墓无人复扫除也赵彦昭传彦昭父武孟少游猎以所获馈其母母泣曰汝不好书而敖荡吾安望哉不为食武孟感激遂力学淹该书记张镒传镒字季权累迁殿中侍御史干元初华原令卢枞以公事谯责邑人齐令诜令诜宦人也衔之构枞罪镒案验当免官有司承风以死论镒不直之乃白其母曰今理枞枞免死而镒坐贬嘿则负官贬则为太夫人忧敢问所安母曰儿无累于道吾所安也遂执正其罪枞得流镒贬抚州司户参军居母丧以孝闻段秀实传秀实字成公六岁母疾病不勺饮至七日病闲乃肯食时号孝童颜真卿传真卿字清臣少孤母殷躬加训导既长博学工辞章事亲孝开元中使河东劾奏朔方令郑延祚母死不葬三十年有诏终身不齿闻者耸然潘孟阳传孟阳为侍郎年未四十其母谓曰以尔之材而位丞郎使吾忧之李杰传杰为河南尹精听断寡妇有告其子不孝者杰物色非是谓妇曰子法当死无悔乎答曰子无状宁其悔乃命市棺还敛之使人迹妇出与一道士语顷持棺至杰令捕道士按问乃与妇私不得逞杰杀道士纳于棺严挺之传挺之子武字季廌幼豪爽母裴不为挺之所答独厚其妾英武始八岁怪问其母母语之故武奋然以铁锤就英寝碎其首左右惊白挺之曰郎戏杀英武辞曰安有大臣厚妾而薄妻者儿故杀之非戏也父奇之曰真严挺之子武屡迁□南节度使颇放肆用度无艺峻掊亟敛永泰初卒母哭且曰而今而后吾知免为官婢矣刘子元传子元名知几子贶贶子浃浃子敦儒家东都母病狂易非笞掠人不能安左右皆亡去敦儒日侍疾体常流血母乃能下食敦儒怡然不为痛隐留守韦夏卿表其行诏标阙于闾在母丧毁瘠几死时谓刘孝子令狐彰传彰字伯阳父濞始尉范阳通民家女生彰罢归留彰母所既长志胆沉果河朔平封霍国公会母丧失明卒彰子建累官左神武军大将军其妻成德节度使李宝臣女也建将弃之诬与门下客郭士伦通榜杀士伦而逐其妻士伦母痛愤卒宝臣请劾按无状建会赦免帝取常膳钱五十万葬士伦母子并恤其家王义方传义方泗州涟水人擢侍御史会李义府纵大理囚妇淳于迫其丞毕正义缢死无人敢白其奸义方内决劾奏意必得罪即问计于母母曰昔王母伏剑成陵之谊汝能尽忠吾愿之死不恨义方即上言贬业州司户参军狄仁杰传仁杰字怀英并州太原人授并州法曹参军亲在河阳仁杰登太行山反顾见白云孤飞谓左右曰吾亲舍其下瞻怅久之云移乃得去同府参军郑崇质母老且疾当使绝域仁杰谓曰君可贻亲万里忧乎诣长史蔺仁基请代行仁基咨美其谊时方与司马李孝廉不平相语曰吾等可少愧矣则相待如初会后欲以武三思为太子以问宰相众莫敢对仁杰曰臣观天人未厌唐德比匈奴犯边使梁王三思募勇士于市逾月不及千人庐陵王代之不浃日辄五万今欲继统非庐陵王莫可后怒罢议久之召谓曰朕数梦双陆不胜何也于是仁杰与王方庆俱在二人同辞对曰双陆不胜无子也天其意者以儆陛下乎且太子天下本本一摇天下危矣文皇帝身蹈锋镝勤劳而有天下传之子孙先帝寝疾诏陛下监国陛下掩神器而取之十有余年又欲以三思为后且姑侄与母子孰亲陛下立庐陵王则千秋万岁常享宗庙三思立庙不祔姑后感悟即日遣彦伯迎庐陵王于房州王至后匿王帐中召见仁杰语庐陵王事仁杰敷请切至涕下不能止后乃使王出曰还尔太子仁杰降拜顿首曰太子归未有知者人言纷纷何所信后然之更令太子舍龙门具礼迎还中外大悦初吉顼李昭德数请还太子而后意不回惟仁杰以母子天性为言后虽忮忍不能无感故卒复唐嗣韦思谦传思谦子承庆字延休性谨畏事继母为笃孝弟嗣立字延构与承庆异母少友悌母遇承庆严每笞辄解衣求代母不听即遣奴自捶母感悟为均爱世比晋王览陆象先传景融于象先后母弟也象先被笞景融谏不入则自楚母为损威人多其友刘元佐传元佐入朝兼泾原四镇北庭兵马副元帅检校司徒元佐母尚在贤妇人也常月织絁一端示不忘本常教敕元佐尽臣节见县令走庭中白事退戒曰长吏恐惧卑甚吾思而父吏于县亦当尔而据案当之可安乎元佐感悟故待下益加礼朱泚传泚僭号大秦帝使高重杰屯梁山御贼贼将李日月杀之日月锐甚浑瑊伏兵漠谷杀之泚怅恨其母不哭骂曰奚奴天子负而何事死且晚泚败唯李日月母得贷张志宽传志宽蒲州安邑人居父丧而毁州里称之王君廓兵略地不暴其闾倚全者百许姓后为里正忽诣县称母疾求急令问状对曰母有疾志宽辄病是以知之令谓其妄系于狱驰验如言乃慰遣之母终负土成坟手莳松柏颉利传颉利不室处帝赐美田宅颉利子迭罗支有至性既舍京师诸妇得品供罗支预焉其母最后至不得给罗支不敢尝品肉帝闻叹曰天□仁孝讵限华夷哉厚赐之遂给母肉代宗睿真皇后沈氏传后吴兴人开元末以良家子入东宫太子以赐广平王实生德宗天宝乱贼囚后东都掖庭王入洛复留宫中时方北讨未及归长安而河南为史思明所没遂失后所在代宗立以德宗为皇太子诏访后在亡不能得德宗即位乃具册前上皇太后尊号于是中书舍人高参上议汉文帝即位遣薄昭迎太后于代今宜用汉故事令有司择日分遣诸沈行州县物色咨访以述宣皇帝孝思意冀上天降休灵命允答须审知皇太后行在然后遣大臣备法驾奉迎帝乃以睦王述为奉迎使工部尚书乔琳副之升平公主侍起居使者分行天下故中官高力士女颇能言禁中事与女官李真一尝从后游李见高疑问之含糊不坚而年状差似后又后尝削脯哺帝伤左指高亦尝剖瓜伤指是时宫中无识后者于是迎还上阳宫驰以闻帝喜群臣皆贺力士子知非是具言其情诏贷之帝谓左右吾宁受百罔冀得一真于是自谓太后者数矣及索验左皆辞穷终帝世无闻焉宪宗即位有司建言皇太后沈氏厌代二十有七年大行皇帝至孝哀思罔极建中时发明诏遣使者奉迎凡舟车所至罔不逮岁推月迁参访理绝请因大行皇帝启殡诏群臣为皇太后发哀肃章内殿中人奉廞衣置幄坐宫中朝夕上食告天地宗庙上太皇太后谥册作神主祔代宗庙备法驾奉袆衣纳于元陵祠室诏曰可穆宗贞献皇后萧氏传后闽人也穆宗为建安王后得侍生文宗文宗立上尊号曰皇太后初太和中懿安太后居兴庆宫宝历太后居庆安殿后居大内号三宫太后帝每五日问安及岁时庆谒率繇复道至南内群臣及命妇诣宫门候起居有司献四时新物送三宫亦称赐帝曰上三宫何可言赐遽索笔灭赐为奉开成中正月望夜帝御咸泰殿大然镫作乐迎三宫太后奉觞进寿礼如家人诸王公主皆得侍武宗时徙积庆殿又号积庆太后大中元年崩元稹传稹字微之幼孤母郑贤而文亲授书传九岁工属文元和元年举制科对策第一崔彦昭传彦昭虽宰相退朝侍母膳与家人齿顺色柔声在左右无违士人多其孝与王凝外昆弟也凝大中初先显而彦昭未仕尝见凝凝倨不冠带嫚言曰不若从明经举彦昭为憾至是凝为兵部侍郎母闻彦昭相敕婢多制履袜曰王氏妹必与子皆逐吾将共行彦昭闻之泣再拜不敢为怨而凝竟免樊会仁母敬传敬河东人字象子笄而生会仁夫死事舅姑祥顺家以其少欲嫁之潜约婚于里人至期阳为母病使归视敬至知见绐乃外为不知者私谓会仁曰吾孀处不死者以母老儿幼今舅夺吾志汝云何会仁泣敬曰儿勿啼乃伺隙遁去家追及半道以死自守乃罢会仁未冠卒时敬母又终既葬谓所亲曰母死子亡何生为不食数日死闻者怜之李畬母传畬母者失其氏有渊识畬为监察御史得廪粟量之三斛而赢问于吏曰御史米不概也又问车庸有几曰御史不偿也母怒敕归余米偿其庸因切责畬畬乃劾仓官自言状诸御史闻之有□色金节妇传金安南贼帅陶齐亮之母也常以忠义诲齐亮顽不受遂绝之自田而食纺而衣州里矜法焉大历初诏使两丁侍养本道使四时存问终身董昌龄母杨传杨世居蔡昌龄更事吴少阳至元济时为吴房令母常密戒曰逆顺成败儿可图之昌龄未决徙郾城杨复曰逆贼欺天神所不福当速降无以我累儿为忠臣吾死不慊会王师逼郾城昌龄乃降宪宗喜即拜郾城令兼监察御史昌龄谢曰母之训也臣何能帝嗟叹元济囚杨欲杀者屡矣蔡平而母在陈许节度李逊表之封北平郡太君许法慎传法慎沧州清池人甫三岁已有知时母病不饮乳惨惨有忧色或以珍饵诡说之□不食还以进母后亲丧常庐于茔有甘露嘉禾灵芝木连理白兔之祥天宝中表异其闾林攒传攒泉州莆田人贞元初仕为福唐尉母羸老未及迎而病攒闻弃官还及母亡水浆不入口五日自埏甓作冢庐其右有白鸟来甘露降观察李若初遣官属验实会露晞里人失色攒哭曰天所降露祸我邪俄而露复集鸟亦回翔诏作二阙于母墓前又表其闾蠲徭役时号阙下林家王博武传博武许州人会昌中侍母至广州及沙涌口暴风母溺死博武自投于水岭南节度使卢贞俾吏沉罟获二尸焉乃葬之表其墓曰孝子墓诏为刻石沈季诠传季诠字子平洪州豫章人少孤事母孝未尝与人争皆以为怯季诠曰吾怯乎为人子者可遗忧于亲乎哉贞观中侍母渡江遇暴风母溺死季诠号呼投江中少选持母臂浮出水上都督谢叔方具礼祭而葬之孝友传序焦怀肃母病每尝其唾若异味辄悲号几绝母终水浆不入口五日负土成坟庐守日一食杖然后起继母没亦如之张进昭母患狐刺左手堕而终及殡进昭截左庐于墓支叔才传叔才定州人隋末荒馑夜丏食野中还进母为贼执欲杀之告以情贼闵其孝为解缚母病痈叔才吮疮注药及亡庐墓有白鹊止庐傍高宗时表异其家宋思礼传思礼字过庭事继母徐为闻孝补萧县主簿会大旱井池涸母羸疾非泉水不适口思礼忧惧且祷忽有泉出诸庭味甘寒日不乏汲县人异之尉柳晃为刻石颂其孝感郑潜曜传潜曜者父万钧驸马都尉荥阳郡公母代国长公主开元中主寝疾潜曜侍左右造次不去累三月不□面主疾侵刺血为书请诸神丐以身代火书而神许二字独不化翼日主愈戒左右无敢言元让传让雍州武功人擢明经以母病不肯调侍膳不出闾数十年母终庐墓次废栉沐饭菜饮水咸亨中太子监国下令表阙于门永淳初巡察使表让孝悌卓越擢太子右内率府长史岁满还乡里人有所讼皆诣让判中宗在东宫召拜司议郎入谒武后望谓曰卿孝于家必能忠于国宜以治道辅吾子寻卒元德秀传德秀字紫芝少孤事母孝举进士不忍去左右自负母入京师既擢第母亡庐墓侧食不盐酪藉无茵席不及亲在而娶不肯婚人以为不可绝嗣答曰兄有子先人得祀吾何娶为权皋传皋字士繇为临清尉安禄山籍其名表为蓟尉署幕府皋度禄山且叛以其猜虐不可谏欲行虑祸及亲天宝十四载使献俘京师还过福昌尉仲妻皋妹也密约以疾召之来皋阳喑直视而瞑为尽哀自含敛之皋逸去人无知者吏以诏书还皋母母谓实死恸哭感行路故禄山不之虞归其母皋潜候于淇门奉侍昼夜南奔客临淮为驿亭保以诇北方既渡江而禄山反天下闻其名争取以为属安金藏传金藏京兆长安人在太常工籍睿宗为皇嗣少府监裴匪躬中官范云仙坐私谒皇嗣皆殊死自是公卿不复见唯工优给使得进俄有诬皇嗣异谋者武后诏来俊臣问状左右畏惨楚欲引服金藏大呼曰公不信我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也引佩刀自剚腹中肠出被地眩而仆武后闻大惊舆致禁中命高医内肠褫桑土紩之阅夕而苏后临视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诏停狱睿宗乃安当是时朝廷士大夫翕然称其谊自以为弗及也神龙初母丧葬南阙口营石坟昼夜不息地本卬燥泉忽涌流庐之侧李冬有华犬鹿相扰本道使卢怀慎上其事诏表阙于闾萧俯传俯母韦贤明治家严俯虽宰相侍左右如褐衣时仆固怀恩传怀恩铁勒部人叛遣子玚攻榆次未拔追兵于祁责其缓鞭之众怒是夕偏将焦晖白玉等斩其首献阙下怀恩闻以告母母曰我戒汝勿反国家训汝不浅今众变祸且及我奈何怀恩再拜出母提刀逐之曰吾为国杀此贼取其心以谢军中怀恩走乃与部曲三百北渡河走灵武稍稍引亡命军复振帝念旧勋不加罪诏其母归京师厚恤之以寿终李景让传景让字后己母郑治家严身训□诸子始贫乏时治墙得积钱僮婢奔告母曰士不勤而禄犹灾其身况无妄而得我何取亟使闭坎景让自右散骑常侍出为浙西观察使母问行日景让率然对有日郑曰如是吾方有事未及行盖怒其不尝告也且曰已贵何庸母行景让重请罪乃赦故虽老犹加棰敕已起欣欣如初尝怒牙将杖杀之军且谋变母欲息众欢召景让廷责曰尔镇抚方面而轻用刑一夫不宁岂特上负天子亦使百岁母衔羞泉下何面目见先大夫乎将鞭其背吏大将再拜请不许皆泣谢乃罢一军遂定清波杂志唐李景逊为浙西观察使母郑早寡家贫子幼居东都因古墙坏得钱盈船郑乃炷香祝之曰吾闻无劳而获者身之灾也天必以先君余庆矜其贫而赐之则愿诸孤他日学问有成乃其志也此不敢取命掩而筑之非智识贤明岂能及此然郑爱幼子景庄每被黜于场屋母辄挞景逊终以朝廷取士自有公道不可私嘱主司以是论之郑母似有损于贤明因话录刘敦儒事亲以孝闻亲心绪不理每鞭人见血则一日悦畅敦儒尝敛衣受杖曾不变容宪宗朝旌表门闾又赵郡李道枢先夫人卢氏性严事亦类此公名问已光又在班列往往宾客至候直公方受杖责朝野佥载贞观年中定州鼓城县人魏全家母忽然失明问卜者王子贞子贞为卜之曰明年有人从东来青衣者三月一日来疗必愈至时候见一人着青绸襦遂邀为设饮食其人曰仆不解医但解作犁耳为主人作之持斧绕舍求犁辕见桑曲枝临井上遂斫下其母两眼焕然见物此曲桑盖井之所致也北梦琐言唐张扬尚书典□州外贮所爱营妓生一子其内子苏氏号尘外□忌不敢取归乃与所善张处士为子居江津间常致书题问其存亡资以钱帛及渐成长教其读书有人告以非处士之子尔父在朝官高因窃其父与处士缄札不告而遁归京国扬公已薨至宅门僮仆无有识者但云江淮郎君兄弟皆愕然其嫡母苏夫人尘外泣而谓诸子曰诚有此子吾知之矣我少年无端致其父子死生永隔我罪多矣家眷聚泣取入宅齿诸兄弟之列名仁龟有文性好学修词应进士举及第历侍御史因奉使江浙于候馆自经而死莫知所为先是张处士怅恨而终必有冥诉罹此祸也柱史为杨巨侍郎爱婿幽闲鼓吹潘炎子孟阳为户部侍郎夫人忧惕谓曰以尔人材而在丞郎之位吾惧祸之必至也户部解喻再三乃曰不然试会尔同列吾观之因遍招深熟者客至夫人垂帘视之既罢会喜曰皆尔之俦也不足忧矣末座惨绿少年何人也答曰补阙杜黄裳夫人曰此人全别必是有名卿相珍珠船崔浑至孝母病祈神请以身代觉病从十指中入俄遍母身安云溪友议杜悰牧澧阳宏辞李宣古数陪燕饮戏谑侮慢杜不能容使辱之岐阳公主出而救之云尚书不念诸子学文拟陪李秀才砚席乎遣易衣而赴中坐公主请为诗冀弥缝也宣古诗云红灯初上月轮高照见堂前万朵桃争奈夜深抛耍令舞来挼去使人劳杜公赏之后二子裔休儒休皆登第人曰非贤母不能成子也唐国史补杜羔有至行其父为河北一尉而卒母氏非嫡经乱不知所之羔尝抱终身之戚会堂兄兼为泽潞判官尝鞫狱于私第有老妇辩对见羔出入窃谓人曰此少年状类吾儿诘之乃羔母也自此迎侍而归  母子部纪事五 五代史梁家人传太祖母曰文惠皇后王氏单州单父人也其生三子长曰广王全昱次曰朗王存其次太祖后少寡携其三子佣食萧县人刘崇家太祖壮而无赖县中皆厌苦之崇患太祖慵惰不作业数加笞责独崇母怜之时时自为栉沐戒家人曰朱三非常人也宜善遇之黄巢起太祖与存俱亡为盗从巢攻广州存战死居数岁太祖背巢降唐反以破巢遂镇宣武乃遣人以车马之萧县迎后于崇家使者至门后惶恐走避谓刘氏曰朱三落魄无行作贼死矣何以至此邪使者具道太祖所以然后乃惊喜泣下与崇母俱载以归封晋国太夫人太祖置酒太夫人前举觞为寿欢甚太祖启曰朱五经平生读书不登一第有子为节度使无忝于先人矣后恻然良久曰汝能至此可谓英特然行义未必如先人也太祖莫知其故后曰朱二与汝俱从黄巢独死蛮岭其孤皆在午沟汝今富贵独不念之乎太祖泣涕谢罪乃悉召存诸子以归太祖刚暴多杀戮后每诫之多赖以全活四夷附录阿保机死长子东丹王突欲当立其母述律遣其幼子安端少君之扶余代之将立以为嗣然述律尤爱德光德光有智勇素已服其诸部安端已去而诸部希述律意共立德光突欲不得立德光事其母甚谨常侍立其侧国事必告而后行德光之击晋也述律常非之曰吾国用一汉人为主可乎德光曰不可也述律曰然则汝得中国不能有后必有祸悔无及矣德光死载其尸归述律不哭而抚其尸曰待我国中人畜如故然后葬汝张承业传庄宗在魏与梁战河上十余年军国之事皆委承业庄宗岁时自魏归省亲须钱蒱博赏赐伶人而承业主藏钱不可得庄宗顾取剑来太后闻之使召庄宗庄宗性至孝闻太后召甚惧乃酌两□谢承业曰吾杯酒之失且得罪太后愿公饮此为吾分过承业不肯饮庄宗入内太后使人谢承业曰小儿忤公已笞之矣明日太后与庄宗俱过承业第慰劳之后蜀世家孟昶传王昭远成都人也昶立以知枢密使事然事无大小一以委之府库金帛恣其所取不问昶母李太后常为昶言昭远不可用昶不听昭远败见擒昶降封秦国公七日而卒其母李氏为人明辨甚见优礼昶之卒也李氏不哭以酒酹地祝曰汝不能死社稷苟生以取羞吾所以忍死者以汝在也吾今何用生为因不食而卒南汉世家刘隐传隐父谦封州刺史三子曰隐台龑龑谦庶子也其母段氏生龑于外舍谦妻韦氏素妒闻之怒拔剑而出命持龑至将杀之及见而悸剑辄堕地良久曰此非常儿也后三日卒杀段氏养龑为己子刘鄩传葛从周为兖州节度使将兵在外鄩袭破之徙从周家外第拜其母抚之甚有恩礼太祖遣从周攻鄩鄩以版舆置从周母城上母呼从周曰刘将军待我甚厚无异于汝人臣各为其主汝可察之从周乃为之缓攻鄩兄琪之子遂清为淄州刺史迎其母母及郊遂清为母执辔行数十里州人咸以为荣张策传策字少逸邠州王行瑜辟观察支使晋王李克用攻行瑜策与婢肩舆其母东归行积雪中行者怜之李嗣昭传嗣昭诸子继俦长而懦其弟继韬囚之以自立遣其弟继远入梁庄宗灭梁继韬将走契丹会赦至乃已因随其母朝于京师母杨氏善蓄财平生居积行贩至赀百万当嗣昭为梁围以夹城弥年军用乏绝杨之积盖有助焉至是乃赍银数十万两至京师厚贿宦官伶人宦官伶人皆言继韬初无恶意为奸人所□耳杨夫人亦以赂谒刘皇后刘皇后为言嗣昭功臣宜蒙恩贷由是庄宗释继韬数召继韬从猎宠幸无间已而嗣昭七子见杀惟一子继忠仅免继忠家于晋阳杨氏所积余赀犹巨万晋高祖自太原起兵召契丹为援契丹求赂高祖贷于继忠以取足高祖入立甚德之以为沂棣单三州刺史开运中卒杨氏平生积产嗣昭父子三人赖之安重荣传重荣为振武巡边指挥使晋高祖起太原使张颖阴招重荣其母与兄皆以为不可而重荣业已许颖母兄谋共杀颖以止之重荣曰未可吾当为母卜之乃立一箭百步而射之曰石公为天子则中一发辄中又立一箭而射之曰吾为节度使则中一发又中其母兄乃许重荣以巡边千骑叛入太原高祖即位拜重荣成德军节度使重荣虽武夫而晓吏事其下不能欺有夫妇讼其子不孝者重荣拔□授其父使自杀之其父泣曰不忍也其母从傍诟骂夺其□而逐之问之乃继母也重荣叱其母出从后射杀之重荣将反也其母又以为不可重荣曰请为母卜之指其堂下旛竿龙口仰射之曰吾有天下则中之一发而中其母乃许乃举兵杜重威擒之斩首以献张希崇传希崇字德峰事母至孝朝夕母食必侍立左右彻馔乃敢退王殷传殷大名人也晋天福中徙原州刺史事母以孝闻欲与人游必先白母母所不可者未尝敢往及为刺史政事有小失母责之殷即取杖授婢仆自笞于母前范延光传延光反时有李彦珣者为河阳行军司马张从宾反河阳彦珣附之从宾败彦珣奔魏延光以为步军都监使之守城招讨使杨光远知彦珣邢州人也其母尚在乃遣人之邢州取其母至城下示彦珣以招之彦珣望见自射杀之及延光出降晋高祖拜彦珣房州刺史大臣言彦珣杀母当诛高祖以谓赦令已行不可失信后以坐赃诛南唐书刁彦能传彦能少孤贫事母以孝闻初隶节度使王茂章为亲兵茂章叛入越彦能当从使家人扶其母俟于路彦能至抱母泣告茂章曰老母在此不能从公茂章许之江梦孙传梦孙补天长令逾年称疾求归田里躬勤耒耜事继母甚谨每晨兴具洁服问安侍膳讫乃集诸生讲礼容斋续笔刘仁赡守寿春幼子崇谏夜泛舟渡淮北仁赡命斩之监军使求救于夫人夫人曰妾于崇谏非不爱也然军法不可私若贷之则刘氏为不忠之门矣趣命斩之然后行丧日知录后唐明宗天成三年闰八月滑州掌书记孟升匿母忧大理寺断流奉敕朕以允从人望嗣守帝图政必究于化源道每先于德本贵持国法以正人伦孟升身被儒冠职居宾幕比资筹画以赞盘维而乃都昧操修但贪荣禄匿母丧而不举为人子以何堪渎污时风败伤名教五刑是重十恶难宽将复投荒无如去世可赐自尽其观察使判官录事参军失于纠察各有殿罚辽史景宗皇后萧氏传后生圣宗景宗崩尊为皇太后摄国政后泣曰母寡子弱族属雄强边防未靖柰何耶律斜轸韩德让进曰信任臣等何虑之有于是后与斜轸德让参决大政委于越休哥以南边事圣宗称盛主后教训为多圣宗钦哀皇后萧氏传后生兴宗仁德皇后无子取而养之如己出后以兴宗侍仁德皇后谨不悦重熙三年后阴召诸弟议欲立少子重元重元以所谋白帝帝收太后符玺迁于庆州七括宫六年秋帝悔之亲驭奉迎侍养益孝谨后常不怿帝崩殊无戚容见崇圣皇后悲泣如礼谓曰汝年尚幼何哀痛如是沔长撑传抱朴与弟抱质受经于母陈氏皆以儒术显抱质亦官至侍中时人荣之章肃皇帝传帝小字李胡太祖第三子母淳钦皇后萧氏笃爱李胡世宗即位镇阳太后怒遣李胡将兵击之至泰德泉为安端留哥所败太后与世宗隔潢河而阵各言举兵意耶律屋质入谏太后曰主上已立宜许之时李胡在侧作色曰我在兀欲安得立屋质曰奈公酷暴失人心何太后顾李胡曰昔我与太祖爱汝异于诸子谚云偏怜之子不保业难得之妇不主家我非不欲立汝汝自不能矣乌不吕传乌不吕字留隐弟国留以罪亡乌不吕及其母俱下吏恐祸及母阴使人召国留绐曰太后知事之诬汝特来勿畏国留至送有司坐诛耶律海里传海里字留隐察割之乱其母的鲁与焉遣人召海里海里拒之乱平的鲁以子故获免女里传女里为习马小底以母忧去一日至雅伯山见一巨人惶惧走巨人止之曰勿惧我地祇也葬尔母于斯当速诣阙必贵女里从之累迁马群侍中寻加守太尉王白传白善卜筮应历十九年王子只没以事下狱其母求卜白曰此人当王未能杀也毋过忧景宗即位释其罪封宁王竟如其言萧铎卢斡传铎卢斡幼警悟异常儿三岁失母哭尽哀见者伤之宋史太祖母杜太后传太后生邕王光济太祖太宗秦王廷美夔王光赞燕国陈国二长公主周显德中太祖为定国军节度使封南阳郡太夫人及太祖自陈桥还京师人走报太后曰点检已作天子太后曰吾儿素有大志今果然太祖即位尊为皇太后太祖拜太后于堂上众皆贺太后愀然不乐左右进曰臣闻母以子贵今子为天子胡为不乐太后曰吾闻为君难天子置身兆庶之上若治得其道则此位可尊苟或失驭求为匹夫不可得是吾所以忧也太祖再拜曰谨受教建隆二年太后不豫太祖侍药饵不离左右疾亟召赵普入受遗命太后因问太祖曰汝知所以得天下乎太祖呜噎不能对太后固问之太祖曰臣所以得天下者皆祖考及太后之积庆也太后曰怯银正由周世宗使幼儿主天下耳使周氏有长君天下岂为汝有乎汝百岁后当传位于汝弟四海至广万几至众能立长君社稷之福也太祖顿首泣曰敢不如教太后顾谓赵普曰尔同记吾言不可违也命普于榻前为约誓书普于纸尾书臣普书藏之金匮命谨密宫人掌之仁宗曹皇后传后彬之孙也景佑元年册为皇后英宗即位尊为皇太后明年以弟佾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神宗立尊为太皇太后名宫曰庆寿帝致极诚孝所以承迎娱悦无所不尽从行登玩每先后策掖后亦慈爱天至或退朝稍晚必自至屏扆候瞩间亲持□饮以食帝外家男子旧毋得入谒后春秋高佾亦老帝数言宜使入见辄不许他日佾侍帝帝复为请乃许之因偕诣后合少焉帝先起若令佾得伸亲亲意后遽曰此非汝所当得留趣遣出晚得水疾侍医莫能治元丰二年冬疾甚帝视疾寝门衣不解带旬日崩年六十四帝推恩曹氏拜佾中书令进官者四十余人度宗杨淑妃传妃选入宫为美人生建国公□宋亡□走温州又走福州众推为主册妃为太后封弟昺卫王昺修容俞氏所生也至元十四年大军围□于海上明年四月□卒昺代立十六年春二月昺投海死妃闻之大恸曰我间关忍死者正为赵氏祭祀尚有可望尔今天命至此夫复何言遂赴海死其将张世杰葬之海滨陈彭年传彭年幼好学母惟一子爱之禁其夜读书彭年篝灯密室不令母知王博文传博文字仲明为开封府判官丁母忧始博文幼丧父其母张氏改适韩氏及博文在朝谓子无绝母礼请得以恩封之母死又谓古之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以废宗庙之祭也今丧者皆祭无害于行服乃请解官持服然议者以丧而祭为非礼魏仁浦传仁浦字道济幼孤贫母为假黄缣制暑服浦年十三叹曰为人子不克供养乃使慈母求贷以衣我我能安乎因慷慨泣下辞母诣洛阳济河沉衣中流誓曰不贵达不复渡此李筠传筠性虽暴事母甚孝每怒将杀人母屏风后呼筠筠趋至母曰闻将杀人可免乎为吾曹增福尔筠遽释之戚同文传宗翼上蔡人笃孝恭谨负米养母 魏悼王廷美传克修子叔充父早世先是继母无叙封法叔充请于朝诏从之遂为定制汉恭宪王元佐传允升子宗悌字元发所生母早世宗悌不识也闻父婢语平生辄掩泣继得其肖貌绘而奉之如生商恭靖王元份传宗敏颇涉书传缘郊恩建请封所生母范氏宗室子得封所生母自宗敏始周恭肃王元俨传元俨事母王德妃孝妃每有疾躬侍药晨夕盥洁焚香以祷至忧念不食母丧哀戚过人不传不字仁仲嗣濮王宗晖曾孙也性笃孝生七岁遭父北迁每思慕涕泣长力学母曹氏止之答曰君父雠未报非敢志富贵也登第时已入仕法当超两秩请回授其母母封法止令人高宗嘉其志特封郡夫人种放传放字明逸河南洛阳人也数兄皆干进独放与母俱隐终南豹林谷之东明峰结草为庐仅庇风雨以讲习为业从学者众得束修以养母母亦乐道薄滋味放自称退士尝作传以述其志淳化三年陕西转运使宋惟干言其才行诏使召之其母恚曰常劝汝勿聚徒讲学身既隐矣何用文为果为人知而不得安处我将弃汝深入穷山矣放称疾不起其母尽取其笔砚焚之与放转居穷僻人迹罕至太宗嘉其节诏京兆赐以缗钱使养母不夺其志有司岁时存问咸平元年母卒水浆不入口三日庐于墓侧张永德传永德父颖事晋至安州防御使永德生四岁母马氏被出育于祖母事继母刘氏以孝闻永德出母后适安邑刘祚及永德镇南阳祚已卒迎母归州廨起二堂与继母并居刘卒马预中参时年八十一太宗劳之赐冠帔封莒国太夫人同母弟刘再思署子城使于市西里起大第聚刘族刘温叟传温叟字永龄父岳后唐太常卿温叟以荫为左拾遗内供奉以母老乞归就养少帝即位拜刑部郎中充翰林学士初岳仕后唐尝居内署至是温叟复居斯任既受命归为母寿候立堂下须臾闻乐声两青衣举箱出庭奉紫袍兼衣母命卷帘见温叟曰此即尔父在禁中日内库所赐者温叟拜受泣下退开影堂列祭以文告之母感怆累日不忍见温叟温叟事继母以孝闻虽盛暑非冠带不敢见五代以来言执礼者惟温叟焉苏易简传蜀人何光逢易简之执友也尝任县令坐赂削籍流寓京师会易简典贡部光逢代人充试以取赀易简于稠人中屏出之光逢遂造谤书斥言朝廷事且讥易简易简得其书以闻逮捕光逢狱且坐弃市易简以杀光逢非其意居常怏怏母薛氏以杀父执切责之易简泣曰不谓及此易简罪也及易简参知政事召薛氏入禁中赐冠帔命坐问曰何以教子成此令器对曰幼则束以礼让长则教以诗书上顾左右曰真孟母也易简性嗜酒初入翰林谢日饮已微醉余日多沉湎上尝戒约深切且草书劝酒二章以赐令对其母读之自是每入直不敢饮及卒上曰易简果以酒死可惜也李宸妃传妃入宫为章献太后侍儿庄重寡言真宗以为司寝既有娠从帝临砌台玉钗坠妃恶之帝心卜钗完当为男子左右取以进钗果不毁帝甚喜已而生仁宗封崇阳县君后为婉仪仁宗即位为顺容从守永定陵初仁宗在襁褓章献以为己子使杨淑妃保视之仁宗即位妃嘿处先朝嫔御中未尝自异人畏太后亦无敢言者终太后世仁宗不自知为妃所出也明道元年疾革进位宸妃薨年四十六初章献太后欲以宫人礼治丧于外丞相吕夷简奏礼宜从厚太后怒曰相公欲离间吾母子耶夷简乃请治丧用一品礼殡洪福寺后章献太后崩燕王为仁宗言陛下乃李宸妃所生妃死以非命仁宗号恸顿毁不视朝累日下哀痛之诏自责尊宸妃为皇太后谥庄懿幸洪福寺祭告易梓宫亲哭视之徽宗韦贤妃传妃开封人高宗母也从上皇北迁建炎改元遥尊为宣和皇后绍兴七年徽宗及郑皇后崩闻至帝号恸谕辅臣曰宣和皇后春秋高朕思之不遑宁处屈己讲和正为此耳遥尊为皇太后帝以后久未归每颦蹙曰金人若从朕请余皆非所问也王伦使回言金人许归后未几金人遣萧哲来亦言后将归状遂豫作慈寿宫命莫将韩恕为奉迎使十年以金人犹未归后乃遥上皇太后册宝于慈宁殿是后生辰至朔皆遥行贺礼洪皓在燕求得后书遣李微持归帝大喜曰遣使百□不如一书遂加微官金人遣萧毅邢具瞻来议和帝曰朕有天下而养不及亲徽宗无及矣今立誓信当明言归我太后朕不耻和不然朕不惮用兵毅等还帝又语之曰太后果还自当谨守誓约如其未也虽有誓约徒为虚文命何铸曹勋报谢召至内殿谕之曰朕北望庭闱无泪可挥卿见金主当曰慈亲之在上国一老人耳在本国则所系甚重以至诚说之庶彼有感动铸等至金国首以后归为请金主曰先朝业已如此岂可辄改勋再三恳请金主始允铸等就馆馆伴耶律绍文来言金主许从所请洪皓闻之先遣人来报铸等还具言其实遂命参政王次翁为奉逆使金人遣其臣高居安完颜宗贤等扈从以行十二年四月次燕山自东平舟行由清河至楚州渡淮命太后弟安乐郡王韦渊秦鲁国大长公主吴国长公主逆于道帝亲至临平奉迎普安郡王宰执两省三衙管军皆从帝初见太后喜极而泣八月至临安入居慈宁宫先是以梓宫未还诏中外辍乐至是庆太后寿节始用乐谒家庙亲属迁官几二千人太后还宫帝侍太后或至夜分未去太后曰且休矣听朝宜早恐妨万几又尝谓两宫给使宜令通用不然则有彼我之分而佞人间言易以入也时皇后未立太后屡为帝言帝请降手书太后曰我但知家事外庭非所当预将行册命承平典礼悉能记之帝先意承志惟恐不及或一食稍减辄不胜忧惧常戒宫人曰太后年已六十惟优游无事起居适意即寿考康宁事有所阙慎毋令太后知第来白朕十九年太后年七十正月朔即宫中行庆寿礼亲属各迁官一等太后微恙累月不出殿门会牡丹盛开帝入白太后欣然步至花所因留宴竟日尽欢翌日以谕宰执后苦目疾募得医皇甫坦治即愈二十九年太后寿登八十复行庆礼亲属进官一等庶人年九十宗子女若贡士已上父母年八十者悉官封之九月得疾上不视朝敕辅臣祈祷天地宗庙社稷赦天下减租税张齐贤传齐贤曹州人淳化二年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齐贤母孙氏年八十余封晋国太夫人每入谒禁中上叹其福寿有令子多手诏存问加赐与缙绅荣之四年十月命知定州以母老不愿往未几丁内艰水浆不入口者七日自是日啖粥一器终丧不食酒肉蔬□曹光实传光实迁永平军节度管内捕盗游奕使贼张忠乐尝群行攻劫且恨光实杀其徒党率众数千中夜奄至环其居鼓噪并进光实负其母挥戈突围以出贼众辟易不敢近薛奎传奎知益州成都民妇讼其子不孝诘之乃曰贫无以为养奎出俸钱与之戒曰若复失养吾不贷汝矣其母子遂如初程戡传戡通判虔州州人有杀母暮夜置尸他人之门以诬仇者狱已具戡独辨之正其罪冯元传元字道宗七岁方读易母夜梦异人以绀莲华与元吞之且曰善读此后必贵显杨察传察幼孤七岁始能言母颇知书常自教之查道传道字湛然休宁人侍母渡江奉养以孝闻母常病思鳜羹方冬苦寒市之不获道泣祷于河凿冰取之得鳜尺许以馈又刲臂血写佛经母疾寻愈后数年母卒绝意名宦司马池传池字和中举进士当试殿庭而报母亡友匿其书池心动夜不能寐曰吾母素多疾家岂无有异乎行至宫城门徘徊不能入因语其友而友止以母疾告遂号恸而归郭稹传稹字仲微幼孤母边更嫁王氏既而母亡稹解官服丧知礼院宋郊言稹服丧为过礼诏下有司博议用冯元等奏听解官申心丧贾黯传黯母陈归宗继母史在堂后迎陈归二母不相善黯能安以事之刘湜传湜字子正以龙图阁直学士知庆州湜少贱母更嫁营卒既登第具袍笏趋舍迎母里人观叹范仲淹传仲淹字希文二岁而孤母更适长山朱氏从其姓名说少有志操既知其世家乃感泣去之应天府举进士第为广德军司理参军迎其母归养仲淹性至孝以母在时方贫其后虽贵非宾客不重肉赵概传概字叔平知制诰郊祀当任子进阶爵乞回其恩封母郡太君宰相谓曰君即为学士拟封不久矣概曰母年八十二愿及今拜君赐以为荣乃许之遂为例舒亶传亶字信道调临海尉民使酒詈逐后母至亶前命斩之不服即自起斩之投劾去王安石当国闻而异之用为审官院主簿苏采传采为大理详断官民有母改嫁而死既葬辄盗其柩归祔法当死采曰子取母祔父岂与发冢取财等请而生之李载传载字伯熙性笃孝侍母病不解带至病亟不能食载亦不食母知之为强食贾逵传逵迁西染院使嘉州刺史秦凤路钤辖初逵少孤厚赂继父得其母奉以归至是以母老辞不许而赐母冠帔贾易传易字明叔无为人七岁而孤母彭以纺绩自给日与易十钱使从学易不忍使一钱每浃旬辄复归之年逾冠中进士甲科高登传登字彦先事其母至孝舟行至封康间阻风方念无以奉晨膳忽有白鱼跃于前柳约传约字元礼天性至孝母病甚泣祷于天愿损寿以益亲寿母寻愈约竟先母两月卒吕端传李继迁扰西鄙保安军奏获其母至是太宗欲诛之以寇准居枢密副使独召与谋准退过相幕端疑谋大事邀谓准曰上戒君勿言于端乎准曰否端曰边鄙常事端不必与知若军国大计端备位宰相不可不知也准遂告其故端曰何以处之准曰欲斩于保安军北门外以戒凶逆端曰必若此非计之得也愿少缓之端将覆奏入曰昔项羽得太公欲烹之高祖曰愿分我一杯羹夫举大事不顾其亲况继迁悖逆之人乎陛下今日杀之明日继迁可擒乎若其不然徒结怨雠愈坚其叛心耳太宗曰然则何如端曰以臣之愚宜置于延州使善养视之以招来继迁虽不能即降终可以系其心而母死生之命在我矣太宗抚髀称善曰微卿几误我事即用其策其母后病死延州继迁寻亦死继迁子竟纳款请命端之力也岳飞传飞生未弥月河决内黄水暴至母姚抱飞坐瓮中冲涛及岸得免人异之飞至孝母留河北遣人求访迎归母有痼疾药饵必亲母卒水浆不入口者三日韩肖冑传肖冑字似夫充通问使将行母语之曰汝家世受国恩当受命即行勿以我老为念帝称为贤母封荣国夫人肖冑事母以孝闻边光范传光范字子仪性至孝母病疽光范常吮之李穆传穆字孟雍性至孝母尝卧疾每动止转侧皆亲自扶掖乃称母意后穆坐秦王事属吏其子惟简绐祖母以穆奉诏鞫狱台中及责授为省郎还家亦不以白母每隔日阳为入直即访亲友或游僧寺免归暨于牵复母终弗之知及居丧思慕以至灭郭廷谓传廷谓字信臣性恭谨事母以孝闻未尝不束带立侍王荣传荣定州人为定州行营都部署荣粗率所为不中理侵取官地莳蔬吝惜公钱不以劳将士且母老不迎养供给甚薄太宗闻而怒曰忠臣出于孝子之门荣事亲若此窜逐之余凶行弗悛岂可复置左右效晋帝养成张彦泽邪即诏罢督责邹浩传浩字志完除谏官恐贻亲忧欲固辞母张氏曰汝能报国无愧于公论吾顾何忧及浩两谪岭表母不易初意任谅传谅九岁而孤舅欲夺母志谅挽衣泣曰岂有为人子不能养其亲者乎母为感动而止洪拟传拟字成季自海州还居镇江赵万叛兵逼郡守臣赵子崧战败遁去拟挟母出避遇贼至欲兵之拟曰死无所避愿勿惊老母贼舍之他贼又至临以刃拟指其母曰此吾母也幸勿怖之贼又舍去陈尧佐传尧佐父省华母冯氏性严尧叟事亲孝谨怡声侍侧不敢以贵自处家本富禄赐且厚冯氏不许诸子事华侈旧制登枢近者母妻即封郡夫人尧叟以父在朝母止从父封遂以妻封表让于母朝廷援制不许父既卒帝欲褒封其母以问王旦旦曰虽私门礼制未阕公朝降命亦无嫌也乃封上党郡太夫人进封滕国年八十余无恙后尧叟数年卒苏轼传轼生十年父洵游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闻古今成败辄能语其要程氏读东汉范滂传慨然太息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耶章谊传谊字宜叟席益荐谊使金帝曰谊亦母老朕当自谕之谊闻命略无难色戒其家人勿使母知将行告母曰是行不数月即归大似往年太学谒告时尔及还母竟不知其使金也孙侔传侔字少述早孤事母尽孝志于禄养故屡举进士及母病革自誓终身不求仕王楠传楠字汝良祖伦使北死孝宗访求其孙之未禄者三人官之楠其一也假右司郎中使持书北行楠归白其母母曰而祖以忠死国故恩及子孙汝其勉旃毋以吾老为念李南公传南公字楚老郑州人知长沙县有嫠妇携儿以嫁七年儿族取儿妇谓非前子讼于官南公问儿年族曰九岁妇曰七岁问其齿曰去年毁矣南公曰男八岁而龀尚何争命归儿族韩琦传琦辅立英宗门人亲客或从容语及定策事琦必正色曰此仁宗圣德神断为天下计皇太后内助之力臣子何与焉英宗暴得疾太后垂帘听政帝疾甚举措或改常度遇宦官尤少恩左右多不悦者乃共为谗间两宫遂成隙琦与欧阳修奏事帘前太后呜咽流涕具道所以琦曰此病固尔病已必不然子疾母可不容之乎修亦委曲进言太后意稍和久之而罢后数日琦独见上上曰太后待我无恩对曰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岂其余尽不孝邪父母慈爱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尔父母岂有不慈者哉帝大感悟及疾愈琦请乘舆因祷雨具素服以出人情乃安太后还政刘安世传安世字器之仪状魁硕音吐如钟初除谏官未拜命入白母曰朝廷不以安世不肖使在言路倘居其官须明目张胆以身任责脱有触忤祸谴立至主上方以孝治天下若以老母辞当可免母曰不然吾闻谏官为天子诤臣汝父平生欲为之而弗得汝幸居此地当捐身以报国恩正得罪流放无问远近吾当从汝所之于是受命江万里传万里字子远迁侍御史未及拜万里器望清峻论议风采倾动一时帝眷注尤厚尝□祠省母疾不许属弟万顷奉母归南康旋以母病闻万里不俟报驰归至祁门得讣而议者谓万里母死秘不奔丧反挟妾媵自随于是侧目万里者相与腾谤万里无以自解坐是闲废者十有二年李定传定字资深拜太子中允御史陈荐疏定顷为泾县主簿闻庶母仇氏死匿不为服诏下江东淮浙转运使问状奏云定尝以父年老求归侍养不云持所生母服定自辩立实不知为仇所生故疑不敢服而以侍养解官曾公亮谓定当追行服安石力主之改为崇政殿说书公论恶之不孝之名遂着孙唐卿传唐卿通判陜州于吏事若素习民有母再适人而死及葬其父恨母之不得祔盗母之丧而同葬之有司论以法唐卿时权府事乃曰是知有孝而不知有法尔乃释之以闻贾黄中传黄中字娲民参知政事太宗召见其母王氏命坐谓曰教子如是真孟母矣作诗以赐之颁赐甚厚黄中畏慎过甚中书政事颇留不决罢知襄州上言母老乞留京改知澶州辞日上因谓侍臣曰朕尝念其母有贤德七十余年未觉老每与之语甚明敏黄中终日忧畏必先其母老矣因目参知政事苏易简曰易简之母亦如之自古贤母不可多得易简前谢曰陛下以孝治天下奖及人亲臣实何人膺兹荣遇至道初黄中遘疾诏令归阙既居内阁甚以为慰二年以疾卒年五十六其母尚无恙卒如上言赠礼部尚书上闻其素贫别赐钱三十万既葬其母入谢又赐白金三百两上谓之曰勿以诸孙为念朕当不忘也刘潜传潜字仲方知蓬莱县代还过郓州方与曼卿饮闻母暴疾亟归母死潜一恸遂绝其妻复抚潜大号而死时人伤之曰子死于孝妻死于义折德扆传德扆子御卿淳化五年拜永安节度使契丹入寇御卿大败之于子河汊岁余御卿被病德威谍知之率众来侵以报子河汊之役御卿力疾出战德威闻其至不敢进会疾甚其母密遣人召归御卿曰世受国恩边寇未灭御卿罪也今临敌弃士卒自便不可死于军中乃其分也为白太夫人无念我忠孝岂两全言讫泣下翊日卒程迥传迥知隆兴府进贤县省符下知平江府王佐决陈长年辄私卖田其从子诉有司十有八年母鱼氏年七十坐狱廷辨按法追正令候母死服阕日理为己分令天下郡县视此为法迥为议曰天下之人孰无母慈子若孙宜定省温凊不宜有私财也在律别籍者有禁异财者有禁当报牒之初县令杖而遣之使听命于其母可矣何稽滞遍诉有司而达于登闻院乎春秋谷梁传注曰臣无讼君之道为卫侯郑与元咺发论也夫诸侯之于命大夫犹若此子孙之于母乃使坐狱以对吏爱其亲者闻之不觉泣涕之横集也按令文分财产谓祖父母父母服阕已前所有者然则母在子孙不得有私财借使其母一朝尽费其子孙亦不得违教令也既使归于其母其日前所费乃卑幼辄用尊长物法须五年尊长告乃为理何至豫期母死又开他日争讼之端也抑亦安知不令之子孙不死于母之前乎守令者民之师帅政教之所由出诚宜正守令不职之愆与子孙不孝之罪以敬天下之为人母者高宗吴皇后传后开封人被选入宫与张氏并为婉仪寻诏立为皇后初伯琮以宗子召入宫命张氏育之后时为才人亦请得育一子于是得伯玖更名璩中外议颇籍籍张氏卒并育于后后视之无间伯琮性恭俭喜读书帝与后皆爱之封普安郡王后常语帝曰普安其天日之表也帝与决立为皇子赵葵传葵知滁州与金人对境母疾谒告省侍不得刲股杂药以寄之母卒葵求解官不许不得已卒哭复视事淳佑二年进大学士知潭州湖南安抚使改福州三年葬其母乞追服终制不允葵上疏曰移忠为孝臣子之通谊教孝求忠君父之至仁忠孝一原并行不悖故曰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亲其本一也臣不佞戒谨持循惟恐失坠往岁叨当事任服在戎行偕同气以率先冒万死而不顾捐躯戡难效命守封是以孝事君之充也陛下昭示显扬优崇宠数使为人子者感恩为人亲者知劝矣臣昨于草土被命起家勉从权制先国家之急而后亲丧也今释位去官已追服居庐乞从彝制又不许再上疏曰臣昔者奉诏讨逆适丁家难闵然哀疚之中命以驱驰之事移孝为忠所不敢辞是臣常先国家之急而效臣子之义矣亲恩不报寖逾一纪食稻衣锦俯仰增愧且臣业已追衰麻之制伸苫块之哀负土成坟倚庐待尽丧事有进而无退固不应数月而除也及命提举洞霄宫不拜黄介传介字刚中德佑元年北兵至介坚守而死妻刘被掠子用中逃得不死及壮求母四方逾十年得于京师以归州里称为黄孝子云李靓传靓字彦和幼孤母督之学不肯卒业母诘之辞曰国家遭靖康之变县云扰士当捐躯为国戡大憝安能呫嗫章句间效浅丈夫哉刘清之传清之字子澄母不逮养每展阅手泽涕泗交颐真德秀传德秀四岁受书过目成诵十五而孤母吴氏力贫教之包恢传恢知隆兴府兼江西转运有母诉子者年月后状作疏字恢疑之呼其子至泣不言及得其情母孀居与僧通恶其子谏以不孝坐之状则僧为之也因责子侍养跬步不离僧无由至母乃托夫讳日入寺作佛事以笼盛衣帛因纳僧于内以归恢知之使人要之置笼公库逾旬吏报笼中臭达于外恢命沈于江语其子曰为汝除此害矣李昊传昊字穹佐自言唐相绅之后祖干佑建州刺史父羔容管从事昊生于关中幼遇唐末之乱随父避地至奉天值昭宗迁洛岐军攻破奉天父及弟妹皆为乱兵所杀是时年十三独得免遂流寓新平十数年会刘知俊领岐军围州城昊逾城出为候骑所得知俊与语甚器之置于门下以其女妻之知俊归蜀伪署遂州武信军节度以昊为从事王建使知俊出师令昊主留务会建杀知俊昊亦罢职王衍袭伪位授彭州导江令历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岐军之难昊母独无恙至是十九年昊仕独显达乃遣心膂张金王彦间道迎其母昊请告境上奉迎衍赐以金勒名马昊至青泥岭见母母抚昊首号恸哀感行路杨文仲传文仲字时发七岁而孤母胡年二十有八守节自誓教养诸子文仲既冠以春秋贡其母喜曰汝家至汝三世以是经收效矣尹焞传焞字彦明少师事程颐常应举发策有诛元佑诸臣议焞曰噫尚可以干禄乎哉不对而出告颐曰焞不复应进士举矣颐曰子有母在焞归告其母陈母曰吾知汝以善养不知汝以禄养颐闻之曰贤哉母也于是终身不就举陈淳传淳字安卿性孝母疾亟号泣于天乞以身代周尧卿传尧卿字子俞年十二丧父忧戚如成人见母则抑情忍哀不欲伤其意母知而异之谓族人曰是儿爱我如此多知孝养矣卒能如母之言及母丧倚庐三年席薪枕块虽疾病不饮酒食肉既葬慈乌百数土集陇上人以为孝感所致赵与欢传与欢知安吉州有嫠媪一子以不孝告留之郡厅日为馔俾亲馈晨昏以礼未周月母子如初叶梦鼎传咸淳三年梦鼎为参知政事利州转运使王价尝以言去言非其罪也四川制置司已辟参议及死其子诉求遗泽至是梦鼎明其无罪似道以为恩不己出罢省部吏数人榜其姓名于朝梦鼎怒曰我断不为陈自强即求去似道之母让似道曰叶丞相安于家食未尝希进汝强与以相印今乃牵制至此若不从吾言吾不食矣似道曰为官不得不如此苏庆文传庆文夏县人母少寡庆文惧其妻不能敬事每戒之曰汝事吾母少不谨必逐汝妻奉教母得安其室终身马廷鸾传廷鸾字翔仲本灼之子继灼兄光后甘贫力学既冠里人聘为童子师遇有酒食馔则念母藜藿不给为之食不下咽胡颖传颖字叔献父娶赵方弟雍之女二子长曰显有拳勇以材武入官颖自幼风神秀异机警不常成童即能背诵诸经中童子科复从兄学弓马母不许曰汝家世儒业不可复尔也遂感励苦学尤长于春秋性不喜邪佞尤恶言神异衡州有灵祠吏民夙所畏事颖撤之作来谂堂奉母居之欧阳守道传守道少孤贫力学里人聘为子弟师主人□其每食舍肉密归遗母为设二器驰送乃肯肉食邻媪儿无不叹息史次秦传次秦眉山人及进士第吴曦叛招次秦甚遽次秦迁延固避伪知大安军郭鹏飞迫之行乃以石灰桐油涂两目末生附子傅之比至目益肿次秦母年高而贤闻次秦为曦所招即命家人以疾笃驰报且曰恐病不足以取信以讣闻可也曦乃听还朱寿昌传寿昌字康叔父巽寿昌知广德军寿昌母刘氏巽妾也巽守京兆刘氏方娠而出寿昌生数岁始归父家母子不相闻五十年行四方求之不置饮食罕御酒肉言辄流涕用浮屠法灼背烧顶刺血书佛经力所可致无不为者熙宁初与家人辞诀弃官入秦曰不见母吾不反矣遂得之于同州刘时年七十余矣嫁党氏有数子悉迎以归京兆钱明逸以其事闻诏还就官由是以孝闻天下自王安石苏颂苏轼以下士大夫争为诗美之寿昌以养母故求通判河中府数岁母卒寿昌居丧几丧明既葬有白乌集墓上拊同母弟妹益笃彭瑜传瑜字君玉吉之安福人熙宁间失其母瑜朝夕焚香祈天愿知母所在如是十余年俄有人言其母为泰和倪氏妇瑜竟迎以归赵伯深传伯深字逢原父子佪宣和间为棣州兵官属会兵取燕子佪被檄往塞上伯深时尚幼与其母张留居棣州既而金人渡河伯深母子相失子佪亦隔绝建炎二年始得南归子佪卒伯深寻访其母三十余年一旦闻在泸南伯深徒步入蜀间关累年绍兴二十一年乃得其母相持号泣哀感行路曾慥在夔州赋诗以美其事陈文龙传文龙字君贵益王称制于福州文龙参知政事已而大军入广建宁泉福皆降王刚中徇兴化林华导兵至城下通判曹澄孙开门降执文龙与其家人至军中欲降之不屈左右陵挫之文龙指其腹曰此皆节义文章也可相逼耶强之卒不屈乃械系送杭州文龙去兴化即不食至杭饿死其母系福州尼寺中病甚无医药左右视之泣下母曰吾与吾儿同死又何恨哉亦死众叹曰有斯母宜有是儿为收葬之陈思道传思道江阴人丧父事母兄以孝悌闻鬻酰市侧以给晨夕买物不酬价如所索与之母病衣不解带者数月双目疮烂饮食随母多少洎母丧水浆不入口七日既葬结庐墓侧日夜悲恸咸平元年知军上其事诏赐束帛旌其门陈宗传宗永嘉人年十六母蔡病笃刲股为饵病愈已而复病不救宗一恸而绝郡守陆德舆云陈宗自毁其体哀恸伤生虽非孝道之正而能为人所难为之事亦天性之至官为合葬榜曰陈孝子墓侯义传义应天府楚丘人贫无产佣田以事母里人有葬其亲而遽返者义母过其冢泣谓义曰我死其若是乎义乃感激自誓而不欲言但慰其母曰勿悲义必不尔咸平中母卒义力自办葬不掩坟圹昼则负土筑坟夜则恸哭柩侧妻子困匮不给田主曹氏哀怜之资以糇粮逾年坟间瓜异蒂木连理又有巨蛇绕其侧不暴物野鸽飞而不去尝遇盗劫其衣服既而知是义物悉还之顾忻传忻泰州泰兴人十岁丧父以母病荤辛不入口者十载鸡初鸣具冠带率妻子诣母之室问其所欲如此五十年未尝离母左右母老目不能睹物忻日夜号泣祈天刺血写佛经数卷母目忽明烛下能缝□九十余无疾而终又有杭州仁和人李琼以鬻缯为业事母孝夜常十余起省母母喜食时新琼百方求市得必十倍酬其直朱泰传泰湖州武康人家贫鬻薪养母常适数十里外易甘旨以奉母泰服食粗粝戒妻子常候母色一日鸡初鸣入山及明憩于山足遇虎搏攫负之而去泰已瞑眩行百余步忽稍醒厉声曰虎为暴食我所恨母无托尔虎忽弃泰于地走不顾如人疾驱状泰匍匐而归母扶持以泣泰亦强举动不逾月如故乡里闻其孝感率金帛遗之里人目为朱虎残李璘传雍熙中有京兆鄠县民甄婆儿母刘与同里人董知政忿竞知政击杀刘氏婆儿始十岁妹方襁褓托邻人张氏乳养婆儿避雠徙居赦村后数年稍长大念母为知政所杀又念其妹寄张氏与兄课儿同诣张氏求见妺张氏拒之不得见婆儿愤怒悲泣谓兄曰我母为人所杀妹流寄他姓大雠不报何用生为时方寒食具酒殽诣母坟恸哭归取条桑斧置袖中往见知政知政方与小儿戏婆儿出其后以斧斫其脑杀之有司以其事上请太宗嘉其能复母雠特贷焉刘孝忠传孝忠并州太原人母病经三年孝忠割股肉断左乳以食母母病心痛剧孝忠燃火掌中代母受痛母寻愈后数岁母死孝忠佣为富家奴得钱以葬富家知其孝行养为己子吕升传冀州南宫人王翰母丧明翰自抉右目睛补之母目明如故易延庆传延庆父赟卒服阕延庆以母老称疾不就官母卒从□殡数年延庆出为大理寺丞尝司建安市征及母葬有期私归营葬掩圹而返知军扈继升言其擅去职坐免所居官复庐墓侧数年母平生嗜栗延庆树二栗墓侧二树连理苏易简朱台符为赞美之董道明传道明蔡州褒信人母死出葬道明潜匿墓中人瘗之经三日家人发冢取之道明无恙终身庐于墓侧郭琮传琮台州黄岩人幼丧父事母极恭顺娶妻有子移居母室凡母之所欲必亲奉之居常不过中食绝饮酒茹荤者三十年以祈母寿母年百岁耳目不衰饮食不减乡里异之至道三年诏书存恤孝悌乡老陈赞率同里四十人状琮事于转运使以闻有诏旌表门闾除其徭役明年母无疾而终琮哀号几乎灭性乡闾率金帛以助葬谢枋得妻李氏传枋得母桂氏尤贤达自枋得逋播妇与孙幽远方处之泰然无一怨语人问之曰义所当然也人称为贤母云王氏传王氏利州路提举常平司干办公事刘当可之母也绍兴三年就养兴元大元兵破蜀提刑庞授檄当可诣行司议事当可捧檄白母王氏毅然勉之曰汝食君禄岂可辞难当可行大元军屠兴元王氏义不辱大骂投江而死其妇杜氏及婢仆五人咸及于难当可闻变奔赴江浒得母丧以归诏赠和义郡太夫人曾氏妇晏传晏汀州宁化人夫死守幼子不嫁绍定间寇破宁化县令佐俱逃将乐县宰黄垺令土豪王万全王伦结约诸寨以拒贼晏首助兵给□多所杀获贼忿其败结集愈众诸寨不能御晏乃依黄牛山傍自为一寨一日贼遣数十人来索妇女金帛晏召其田丁谕曰汝曹衣食我家贼求妇女意实在我汝念主母各当用命不胜即杀我因解首饰悉与田丁田丁感激思奋晏自槌鼓使诸婢鸣金以作其勇贼复退败邻乡知其可依挈家依黄牛山避难甚众有不能自给者晏悉以家粮助之于是聚众日广复与伦万全共措置析黄牛山为五寨选少壮为义丁有急则互相应援以为犄角贼屡攻弗克所活老幼数万人知南剑州陈韡遣人遗以金帛晏悉散给其下又遗楮币以劳五寨之义丁且借补其子名其寨曰万安事闻诏特封晏为恭人仍赐冠帔其子特与补承信郎闻见前录寇莱公既贵因得月俸置堂上有老媪泣曰太夫人捐馆时家贫欲绢一匹作衣衾不可得不及公之今日也公闻之大恸故居家俭素所卧青帷二十年不易默记杨宣懿察之母甚能文而教子以义方少不中礼辄扑之察省试房心为明堂赋榜发科第二人报者至其母睡未起闻之大怒转面向壁曰此儿辱我如此乃为人所压邪及察归亦久不与语其年廷对宣懿果魁天下小学外篇吕荣公名希哲字原明申国正献公之长子申国夫人性严有法虽甚爱公然教公事事循蹈规矩甫十岁祁寒暑雨侍立终日不命之坐不敢坐也日必冠带以见长者平居虽甚热在父母长者之侧不得去巾袜縳□衣服唯谨行步出入无得入茶肆酒肆市井里巷之语郑卫之音未尝一经于耳不正之书非礼之色未尝一接于目申国夫人教训如此之严故公德器成就大异众人渑水燕谈录宋陈尧咨善射号小由基及守荆南回母冯夫人问曰汝为郡有何异政尧咨曰每以弓矢为乐母曰汝父教汝以忠孝辅国家今汝不务行仁化而专务一夫之舅岂汝父志邪杖之碎其金鱼老学庵笔记任元受事母尽孝母老多疾病未尝离左右元受自言老母有疾其得疾之由或以饮食或以燥湿或以语话稍多或以忧喜稍过尽言皆朝暮候之无毫发之差五脏六腑中尽皆洞见曲折不待切脉而知故用药必效虽名医不逮张魏公作都督欲辟之入幕元受力辞曰尽言方养亲使得一神丹可以长年必持以遗老母不以献公也况能舍母而与公军事耶魏公太息而许之后山谈丛邑子寇定疽发于脑每呼其母自叙平生不孝与悌则痛可忍若有使之者又召其弟教以勿效我也记闻录寇莱公少时不修小节颇爱鹰犬太夫人性严每不胜怒举秤锤投之中足流血由是折节从学及贵母已亡每扪其疮痕辄哭云齐东野语穆陵初年尝于上元日清燕殿排当恭请恭圣太后既而烧烟火于庭有所谓地老鼠者径至大母圣座下大母为之惊惶拂衣径起意颇疑怒为之罢宴穆陵恐甚不自安遂将排办巨珰陈询尽监系听命明穆陵至陈朝谢罪且言内臣排办不谨取自行遣恭圣笑曰终不成他特地来惊我想是误耳可以赦罪于是子母如初焉隆国黄夫人湖州德清县人初入魏峻叔高宗既出复归李仁本媵其女以入荣邸时嗣王与芮苦无子一幸而得男是为度宗然自处极谦抑虽骤贵盛每遇邸第亲戚至不敢坐常以奶子自称人亦以此名之或者有魏奶子之谤其实不然也秦齐国夫人胡氏贾涉济川以制置少日舟过龟溪见妇人浣衣者偶聘之因至其家问夫何在曰未归语稍洽调之曰肯相从乎欣然唯命及夫还扣之亦无难色遂携以归既而生似道未几去嫁为民妻似道少长始奉以归性极严毅似道畏之当景定咸淳间屡入禁中隆国至同寝处恩宠甚渥年至八十有三上方赐秘器及冰脑各五百两赙银绢四千两匹命中使护葬师漕供费凡两辍朝赐谥柔正又赐功德寺及田六千亩可谓盛极矣王宣子尚书母葬山阴狮子坞为盗所发时宣子为吏部员外郎其弟公衮待次乌江尉居乡物色得之乃本村无赖嵇泗德者所为遂闻于官具服其罪止从徒断黥隶他州公衮不胜悲愤时犹拘留钤辖司公衮遂诱守卒饮之以酒皆大醉因手断贼首朝复提之自归有司宣子亟以状白堂纳官以赎弟罪事下给舍议时杨椿元老为给事张孝祥安国兼舍人书议状曰复雠义也夫雠可复则天下之人将交雠而不止于是圣人为法以制之当诛也吾为尔诛之当刑也吾为尔刑之以尔之雠丽吾之法于是凡为人子而雠于父母者不敢复而惟法之听何也法行则复雠之义在焉故也今夫佐公衮之母既葬而暴其骨是僇尸也父母之雠孰大于是佐公衮得贼而辄杀之义也而莫之敢也以为有法焉律曰发冢开棺者绞二子之母遗骸散逸于故藏之外则贼之死无疑矣贼诚死则二子之雠亦报此佐公衮所以不敢杀之于其始获而必归之吏也狱成而吏出之使贼阳阳出入闾巷与齐民等夫父母之雠不共戴天者也二子之始不敢杀也盖不敢以私义故乱法今狱已成矣法不当死二子杀之罪也法当死而吏废法则地下之辱沈痛郁结终莫之伸为之子者尚安得自比于人也哉佐有官守则公衮之杀是贼协于义而宜于法者也春秋之义复雠公衮起儒生尪羸如不胜衣当杀贼时奴隶皆惊走贼以死捍公衮得不死适耳且此贼掘冢至十数尝败而不死今又败焉而又不死则其为恶必侈于前公衮之杀之也岂特直王氏之冤而已哉椿等谓公衮复雠之义可嘉公衮杀掘冢法应死之人为无罪纳官赎弟之请当不许故纵失刑有司之罚宜如律诏给舍议是其后公衮于干道间为□令所删定官一日登对孝宗顾问左右曰是非手斩发冢贼者乎意颇喜之未几除左司公衮为人□甚王龟龄□赠诗有云貌若尪羸中甚武者盖纪实也吴季谦愈初为鄂州邑尉常获盗讯之则昔年有某郡倅者江行遇盗杀人其妻有色盗□之曰汝能从我乎妻曰汝能从我则我亦从汝否则杀我盗问故曰吾事夫若干年今至此已矣无可言者仅有一儿才数月吾欲浮之江中幸而有育之者庶其有遗种吾然后从汝无悔盗许之乃以黑漆团合盛此儿藉以文褓且置银二片其旁使随流去如是十余年一日盗至鄂舣舟挟其家至某寺设供至一僧房庋间黑合在焉一见识之惊绝几倒因曰吾疾作姑小憩于此毋挠我乘间密问僧何从得此合僧言某年月日得于水滨有婴儿及白金在焉吾收育之为求乳食今在此年长矣呼视之酷肖其父乃为僧言始末且言在某所能为我闻之有司密捕之可以为功受赏吾冤亦释矣僧为报尉一掩获之遂取其子以归季谦用是改秩国老谈苑曹璨彬之子也为节度使其母一日阅宅库见积钱数千缗召璨指而示曰先侍中履历中外未尝有此积聚可知汝不及父远矣归田录富丞相弼入中书时年五十二太夫人在堂康强后三年太夫人薨有司议赠恤之典云无见任宰相丁忧例是岁三月十七日春宴百司已具前一夕有旨富某母丧在殡特罢宴此事亦前世未有蟹谱初杭俗嗜蟼蟆而鄙食蟹时有农夫田彦升者家于半道幼性至孝其母嗜蟹彦升虑其邻比窥笑常远市干苏湖间熟之以布囊负归俄而杨行密将田頵兵暴至乡人皆窜避于山谷粮道不接或多馁死独彦升挈囊负母竟以解免时人以为纯孝之报焉酒谱益部传曰杨子拒妻刘泰璞贞懿达礼子元宗醉归舍刘十日不见诸弟谢过乃责之曰汝沈荒不敬何以帅先诸弟青箱杂记杨文公为执政所忌母病谒告不俟朝旨径归韩城与弟倚居逾年不调公有启谢朝中亲友曰介推母子愿归绵上之田伯夷弟兄甘受首阳之饿后除知汝州而希旨言事者攻击不已公又有启与亲友曰已挤沟壑犹下石而弗休方困蒺藜尚关弓而相射东坡志林蔡延庆所生母亡不为服久矣闻李定不服所生母为台所弹乃乞追服乃知蟹匡蝉緌不独成人之弟也厚德录张忠定公视事退后有一厅子熟睡公诘之汝家有甚事对曰母久病兄为客未归访之果然公翌日差场务一名给之且曰吾厅上有敢睡者邪此必心极幽懑使之然尔故悯之清波杂志蔡京在相位偶在告未出有某氏先在两家各生一子后二子入从争欲迎母归养未知适从事至朝廷执政无所处持以白京京曰此亦何难第问其母愿归何处一言遂决癸辛杂识宝庆丙戌莆阳境内小民张氏至孝家贫养母尝有所适归而母亡张追慕不已既祥而不除欲丧之终其身太守杨叔昉闻而哀之赐以钱酒且书其门曰何必读书只此便是读书何必为学只此便是为学宣政杂录宣和年都下赵倚年十二随母嫁里中田生生勇多力母每遭毒手积六年倚每见母被陵辱即劝母归母终无意一日倚病母遭叱詈倚病中愤郁因力遣母出买药时田生尚寝倚乃阖户持刀杀田生连十余下以力弱不能中要害而田亦宛转血中邻人排闼入倚曰吾母以身归田生执爨具饭乳子澣衣勤劳旦夕而未尝得田生一善言为人子者得不痛心恨吾病甚不能力断其首即以刀付逻卒束手就执既行犹回视诸人曰好视吾母行人皆为之泣下狱审其孝亦为谳上上哀其诚止从杖而编置焉因话录王川调官京师母老留鼎州久不归侍尝阅贵人歌舞有诗云画堂玉佩萦云响不及桃源款乃歌黄山谷和韵讽之云慈母每占乌鹊喜家人应赋扊□歌可谓尽朋友责善之道山谷至孝奉母安康君至为亲涤溺器未尝顷刻不供子职  母子部纪事六 金史始祖以下诸子传昭祖威顺皇后生景祖次曰乌古出景祖初立乌古出酗酒屡悖威顺皇后后曰悖乱之人终不可留遂与景祖谋而杀之部人怒曰此子性如此在国俗当主父母之业奈何杀之欲杀景祖后乃匿景祖出谓众曰为子而悖其母率是而行将焉用之吾割爱而杀之乌古乃不知也汝□宁杀我乎众乃罢去宗义传宗义子襄襄子和尚封应国公赐名乐善左宣徽使许霖之子知彰与和尚斗争其母妃命家奴捽入凌辱之使人曳霖至第殴詈之明日霖诉于朝诏大兴尹萧玉左丞良□权御史大夫张忠辅左司员外郎王全杂治妃杖一百杀其家奴为首者余决杖有差霖尝跪于妃前失大臣体及所诉有妄笞二十大定间家奴小僧月一妄言和尚熟寝之次有异征襄妃僧酷以为信然召日者李端卜之端云当为天子司天张有直亦云当大贵家奴李添寿上变僧酷和尚下吏验问有状皆伏诛许古妻刘氏传刘定海军节度使仲洙之女也贞佑初古挈家侨居蒲城后留刘氏母子于蒲仕于朝既而兵围蒲刘谓二女曰汝父在朝而兵势如此事不可保若城破被驱一为所污柰何不若俱死以自全已而攻城益急于是刘氏与二女相继自尽有司以闻于朝四年五月追封刘氏为郡君谥曰贞洁其长女谥曰定姜次肃姜以其事付史馆宣宗明惠皇后传后王皇后之姊也生哀宗宣宗即位封为淑妃及妹立为后进封元妃哀宗即位诏尊为皇太后号其宫曰慈圣后性端严颇达古今哀宗已立为皇太子有过尚切责之及即位始免榎楚一日宫中就食尚器有玉楪三一奉太后二奉帝及宫中荆王母真妃庞氏以玛瑙器进食后见之怒召主者责曰谁令汝妄生分别荆王母岂卑我儿妇耶非饮食细故已令有司杖杀汝矣是后宫中奉真妃有加或告荆王谋不轨者下狱议已决帝言于后后曰汝止一兄奈何以谗言欲害之章宗杀伯与叔享年不永皇嗣又绝何为欲效之耶趣赦出使来见我移时不至吾不见汝矣帝起后立待王至涕泣慰抚之哀宗甚宠一宫人欲立为后后恶其微贱固命出之上不得已命放之出宫语使者曰尔出东华门不计何人首遇者即赐之于是遇一贩缯者遂赐为妻点检撒合辇教上骑鞠后传旨戒之云汝为人臣当辅主以正顾乃教之戏耶再有闻必大杖汝矣比年小捷国势颇振文士有奏赋颂以圣德中兴为言者后闻不悦曰帝年少气锐无惧心则骄怠生今幸一胜何等中兴而若□之如是萧仲恭传辽帝西奔天德仲恭为护卫太保兼领军事至霍里底泊大军奄至仓卒走仲恭母马乏不能进谓仲恭兄弟曰汝等尽节国家无以我为念仲恭母辽道宗季女也辽主伤之命弟仲宣留侍其母仲恭从而西睿宗皇后李氏传后世宗母睿宗薨世宗时年十三后教之有义方尝密谓所亲曰吾儿有奇相贵不可言显宗皇后徒单氏传后生章宗章宗即位尊为皇太后上月或五朝六朝慈训无间上时问安见事有未当者必加之严诫云牛德昌传德昌字彦钦蔚州定安人父铎辽将作大监德昌少孤其母教之学有劝以就荫者其母曰大监遗命不使作承奉也中皇统二年进士第刘焕传焕字德文中山人宋末兵起城中久乏食焕尚幼煮糠核而食之自饮其清者以浓厚者供其母乡里异之夹谷清臣传上御凝和殿清臣省觐还谒上上问卿母健否其寿几何相别几年矣清臣对曰臣母年八十三矣别十年幸颇强健上曰何不来此曰急于家务故不欲离耳上曰老人多如是所谓血气既衰戒之在得也完颜陈和尚传陈和尚名彝字良佐年二十余为北兵所掠大帅甚爱之置帐下时陈和尚母留丰州从兄安平都尉斜烈事之甚谨陈和尚在北岁余托以省母乞还大帅以卒监之至丰乃与斜烈劫杀监卒夺马奉其母南奔大兵觉合骑追之由他路得免既而失马母老不能行载以鹿角车兄弟共挽南渡河世宗本纪大定二十一年正月丙子次永清县有移剌余里也者契丹人也隶虞王猛安有一妻一妾妻之子六妾之子四妻死其六子庐墓下更宿守之妾之子皆曰是嫡母也我□独不当守坟墓乎于是亦更宿焉三岁如一上因猎过而闻之赐钱五百贯仍令县官积钱于市以示县民然后给之以为孝子之劝二十七年五月庚午以所进御膳味不调适有旨问之尚食局直长言臣闻老母病剧私心愦乱如丧魂魄以此有失□视臣罪万死上嘉其孝即令还家侍疾俟平愈乃来景祖皇后唐括氏传后有识度景祖没后世祖兄弟凡用兵皆禀于后而后行胜负皆有惩劝农月亲课耕耘刈获远则乘马近则策杖勤于事者勉之晏出蚤休者训励之后往邑屯村世祖肃宗皆从会桓散达偕来是时已有隙被酒语相侵不能平遂举刃相向后起两执其手谓桓散达曰汝等皆吾夫时旧人奈何一旦遽忘吾夫之恩与小儿子□忿争乎因自作歌桓散达怒乃解蒲察琦传琦字仁卿哀宗迁归德崔立变因泣涕至家母氏方昼寝惊而寤琦问阿母何为母曰适梦三人潜伏梁间故惊寤仁卿跪曰梁上人鬼也儿意在悬梁阿母梦先见耳家人□泣劝曰君不念老母欤母止之曰勿劝儿所处是矣即自缢时年四十余琦性沉静好读书知古今事其母完颜氏以孝谨称海陵嫡母徒单氏传徒单氏宗干之正室也徒单无子次室李氏生长子郑王充次室大氏生三子长即海陵庶人也徒单氏贤遇下有恩意大氏事之甚谨相得欢甚徒单虽养充为己子充与海陵俱为熙宗宰相充嗜酒徒单常怒责之尤爱海陵海陵自以其母大氏与徒单嫡妾之分心常不安及弒熙宗徒单与太祖妃萧氏闻之相顾愕然曰帝虽失道人臣岂可至此徒单入宫见海陵不曾贺海陵衔之天德二年正月徒单与大氏俱尊为皇太后徒单居东宫号永寿宫大氏居西宫号永宁宫徒单太后生日酒酣大氏起为寿徒单方与坐客语大氏跪者久之海陵怒而出明日召诸公主宗妇与太后语者皆杖之大氏以为不可海陵曰今日之事岂能尚如前日邪自是嫌隙愈深天德四年海陵迁中都独留徒单于上京徒单常忧惧每中使至必易衣以俟命大氏在中都常思念徒单太后谓海陵曰永寿宫待吾母子甚厚慎毋相忘也十二月十四日徒单氏生日海陵使秘书监纳合椿年往上京为太后上寿贞元元年大氏病笃恨不得一见临终谓海陵曰汝以我之故不令永寿宫偕来中都我死必迎致之事永寿宫当如事我三年右丞相仆散师恭大宗正丞胡拔鲁往上京奉迁山陵海陵因命永寿宫太后与俱来继使平章政事萧玉迎祭祖宗梓宫于广宁海陵谓玉曰医巫闾山多佳致祭奠礼毕可奏太后于山水佳处游览及至沙流河海陵迎谒梓宫遂谒见太后海陵命左右约杖二束自随跪于太后前谢罪曰亮不孝久阙温凊愿太后痛笞之不然且不安太后亲扶起之叱约杖者使去太后曰今庶民有克家子立百金之产尚且爱之不忍笞我有子如此宁忍笞乎十月太后至中都海陵帅百官郊迎入居寿康宫是日海陵及后宫宰臣以下奉觞上寿极欢而罢海陵侍太后于宫中外极恭顺太后坐起自扶掖之常从舆辇徒行太后所御物或自执之见者以为至孝太后亦以为诚然及谋伐宋太后谏止之海陵心中益不悦每谒太后还必忿怒人不知其所以及至汴京太后居宁德宫太后使侍婢高福娘问海陵起居海陵幸之因使伺太后动静凡太后动止事无大小福娘夫特末哥教福娘增饰其言以告海陵及枢密使仆散师恭征契丹撒八辞谒太后太后与师恭语久之大概言国家世居上京既徙中都又自中都至汴今又兴兵涉江淮伐宋疲弊中国我尝谏止不见听契丹事复如此奈何福娘以告海陵海陵意谓太后以充为子充四子皆成立恐师恭将兵在外太后或有异图乃召点检大怀忠翰林待制斡论尚衣局使虎特末武库直长习失使杀太后于宁德宫命护卫高福辞勒蒲速斡以兵士四十人从且戒之曰汝等见太后但言有诏令太后跪受即击杀之勿令艰苦太后同乳妹安特多口必妄言当令速死及指名太后左右数人皆令杀之太后方樗蒱大怀忠等至令太后跪受诏太后愕然方下跪虎特末从后击之仆而复起者再高福等缢杀之年五十三并杀安特及郡君白散阿鲁瓦察乳母南撒侍女阿斯斡里保宁德宫护卫温迪罕查剌直长王家奴撒八小底忽沙等海陵命焚太后于宫中弃其骨于水并杀充之子檀奴阿里白元奴耶补儿逃匿归于世宗自军中召师恭还杀之及杀阿斯子孙撒八二子忽沙二子封高福娘为郧国夫人以特末哥为泽州刺史海陵许福娘征南回以为妃赐银二千两□戒特末哥无酣酒殴福娘殴福娘必杀汝大定间谥徒单氏曰哀皇后自泽州械特末哥福娘至中都诛之其后贬海陵为庶人宗干去帝号复封辽王徒单氏降封辽王妃云耶律安礼传安礼幼孤事母以孝闻辽季间关避难未尝一日怠温凊天眷初从元帅于山西母丧不克归葬主帅怜之赙礼甚厚安礼□大暑挽柩行千余里哀毁骨立行路嗟叹梁肃传肃字孟容奉圣州人自幼勤学夏夜读书往往达旦母葛氏常灭烛止之石荣传辽王奔天德荣父惕益挺身赴之是时荣方六岁母忽工特满携之流离道路宗室神谷得之纳为次室荣就养于神谷家天德初除开远军节度使入谢不觉泣下海陵问其故对曰老母在神谷家违去膝下是以感泣乃诏其母与之俱行仍赐钱万贯李献能传献能母素豪奢厚于自奉小不如意则必诃谴人视之殆不堪忧献能处之自若也时人以纯孝称之阿鲁真传阿鲁真宗室承充之女胡里改猛安夹谷胡山之妻夫亡寡居有众千余兴定元年承充为上京元帅上京行省太平执承充应蒲鲜万奴阿鲁真治废垒修器械积刍粮以自守万奴使人招之不从乃射承充书入城阿鲁真得而碎之曰此诈也万奴兵急攻之阿鲁真衣男子服与其子蒲带督众力战杀数百人生擒十余人万奴兵乃解去后复遣将击万奴兵获其将一人诏封郡公夫人子蒲带视功迁赏刘瑜传瑜棣州人家贫甚母丧不能具葬乃质其子以给丧事明昌三年诏赐粟帛复其终身王震传震宁海州文登县人为进士学母患风疾刲股肉杂饮食中疾遂愈母没哀泣过礼目生翳服除目不疗而愈皆以为孝感所致特赐同进士出身诏尚书省拟注职任刘政传政洺州人性笃孝母老丧明政每以舌母目逾旬母能视物母疾昼夜侍侧衣不解带刲股肉啖之者再三母死负土起坟乡邻欲佐其劳政谢之葬之日飞乌哀鸣翔集丘木间庐于墓侧者三年防御使以闻除太子掌饮丞元史太祖本纪帝十世祖孛端义儿母曰阿兰果火嫁脱奔咩哩犍夫亡阿兰寡居夜寝帐中梦白光自天中入化为金色神人来趋卧榻阿兰惊觉遂有娠产一子即孛端义儿也孛端义儿状貌奇异沉默寡言家人谓之痴独阿兰语人曰此儿非痴后世子孙必有大贵者孛端义儿殁子八林昔黑剌秃合必畜嗣生子曰咩捻笃敦咩捻笃敦妻曰莫拿伦生七子而寡莫拿伦性刚急时押剌伊而部有群小儿掘田间草根以为食莫拿伦乘车出适见之怒曰此田乃我子驰马之所群儿辄敢坏之邪驱车径出辗伤诸儿有至死者押剌伊而忿怨尽驱莫拿伦马群以去莫拿伦诸子闻之不及披甲往追之莫拿伦私忧曰吾儿不甲以往恐不能胜敌令子妇载甲赴之已无及矣既而果为所败六子皆死押剌伊而乘胜杀莫拿伦灭其家唯一长孙海都尚幼乳母匿诸积木中得免孛兰奚传孛兰奚幼孤能自刻厉如成人暇日习弓马夜则读书其母尝训之曰汝父忠勇绝人天不假年汝能自立则汝父殁无憾矣孔思晦传思晦游京师祭酒耶律有尚欲荐之以母老辞而归母卧病躬进药饵衣不解带居丧勺水不入口者五日董文炳传文炳字彦明俊之长子也父殁时年始十六率诸幼弟事母李夫人夫人有贤行治家严笃于教子文炳师侍如先生郝经传经字伯常金末河南乱居民匿窖中乱兵以火熏灼之民多死经母许亦死经以蜜和寒葅汁抉母齿饮之即苏时经九岁人皆异之乌古孙泽传泽为海南海北廉访使以母年逾八十求归养长沙岁余母丧泽以哀毁卒王恂传恂字敬甫性颖悟生三岁家人示以书帙辄识风丁二字母刘氏授以千字文再过目即成诵刘哈剌八都鲁传哈剌八都鲁献俘行宫帝见其瘠甚辍御膳羊胾以赐既拜受先割其美者怀之帝问其故对曰臣始与母诀今归母幸存请以君赐遗之帝嘉其志命自今凡赐之食必先赐其母雷膺传膺字彦正浑源人父渊金监察御史膺生七岁而孤金末母侯氏挈膺北归浑源艰险备□织以为业课膺读书膺笃志于学事母以孝闻吴澄传澄生三岁颖悟日发五岁夜读书至旦母忧其过勤节膏火不多与澄候母寝燃火复诵习廉惠山海牙传惠山海牙幼孤言及父辄泣下独养母而家日不给垢衣粝食不以为耻母丧哀毁过礼负丧渡江而风涛作舟人以神龙忌尸为言即仰天大呼曰吾将祔母于先人神奈何厄我也风遂止伯颜不花的斤传伯颜不花的斤之援信州也尝南望泣下曰我为天子司宪视彼城之危急忍坐视乎吾知上报天子下拯生民余皆无可恤所念者太夫人耳即日入拜其母鲜于氏曰儿今不得事母矣母曰尔为忠臣吾即死复何憾鲜于氏太常典簿枢之女也伯颜不花的斤因命子也先不花奉其母间道入福建以江东廉访司印送行御史台遂力守孤城而死孙辙传辙字履常幼孤母蔡氏教之知警策自树立比长学行纯笃事母甚孝杨赛因不花传赛因不花初名汉英邦宪子也生五岁而父卒母田氏携至上京见世祖于大安殿帝呼至御榻前熟视其眸子抚其顶者久之乃谕宰臣曰杨氏母子孤寡万里来庭朕甚悯之遂命袭父职赐名赛因不花靳德进传德进父祥金末兵乱与母相失母悲泣而盲祥访得之舐其目百日复明人称其孝奥敦世英传世英倜傥有武略由万户迁德兴府尹时金经略使苗道润率众欲复山西世英与战克之将尽杀所俘其母责之曰汝华族也畏死而降此卒伍尔驱之死战何忍杀之耶遂止岳柱传柱字止所自幼容止端严性颖悟有远识方八岁观画师何澄画母剪发图岳柱指陶母手中金钏诘之曰金钏可易酒何用剪发为也何大惊即异之岳柱天资孝友母弟久住早卒丧之尽哀母郜氏亦常称之曰吾子古人也拜降传拜降父忽都卒时拜降生甫数月母徐氏鞠育教诲甚至每曰吾惟一子已童丱矣不可使不知学顾县僻左无良师友遂遣从师大名城中官至资国院使母徐氏卒遂奔丧于杭时酒禁方严帝特命以酒十罂官给传致墓所以备奠礼初徐氏盛年守节教子甚严比拜降贵事上于朝特旌其门及老见拜降历官有声誉喜曰有子如是吾死可瞑目矣拜降居丧尽礼李忠传忠晋宁人幼孤事母至孝大德七年地大震郇保山移所过居民庐舍皆摧压倾圯将近忠家分为二行五十余步复合忠家独完阿沙不花传阿沙不花者康里国王族也初太祖拔康里时其祖母苫灭古麻里氏新寡有二子曰曲律牙牙皆幼而国乱家破无所依欲去而归朝廷念无以自达一夕有数□皆重负突入营中驱之不去乃发视其装皆西域重宝遂驱驰载二子越数国至京师时太祖已崩太宗立尽献其所有帝深异之居二年闻国中已定谒帝欲归帝曰汝昔何为而来今何为而去且问其所欲对曰臣妾昔以国乱无主远归陛下今赖陛下威德闻国已定欲归守坟墓耳妾惟二子虽愚无知愿留事陛下帝大喜立召二子入宿卫而礼遣之后十三年复来则二子已从宪宗伐蜀矣逮至和宁闻宪宗崩诸将皆还而二子独后心方以为忧过一古庙因入祷焉若闻神语连称好好而不知其故问其国人通汉语者知为吉语还至舍则二子已至矣遂留居焉姚天福传天福拜御史时其母戒之曰古称公尔忘私委质为臣当罄所衷以塞其职勿以未亡人为恤俾吾追踪陵母死之日犹生之年也天福亦请于宪府曰监察责当言路有犯无隐苟获谴乞不为亲累或以闻帝叹曰巴儿思母子虽生今世其义烈之言当于古人中求之虞集传集父汲娶杨氏国子祭酒文仲女集三岁即知读书岁乙亥汲挈家趋岭外干戈中无书册可携杨氏口授论语孟子左氏传欧苏文闻辄成诵比还长沙就外傅始得刻本则已尽读诸经通其大义矣文仲世以春秋名家而族弟参知政事栋明于性理之学杨氏在室即尽通其说故集与弟盘皆受业家庭出则以契家子从吴澄游授受具有源委武用妻苏氏传苏氏真定人徙家京师用疾苏氏刲股为粥以进疾即愈生子德政四岁而寡夫之兄利其资欲逼而嫁之不听未几夫兄举家死惟余三弱孙苏氏取而育之德政长事苏氏至孝苏氏死时天大旱德政方掘地求水以供葬事忽二蛇跃出德政因默祷焉二蛇一东一北随其地掘之果得泉有司上其事旌复其家张正蒙妻韩氏传何氏者处之龙泉县季锐妻也因避兵于邑之绳门岩贼至何氏被执欲污之乃与子荣儿女回娘投崖而死王荐传荐福宁人性孝母沈氏病渴语荐曰得瓜以啖我渴可止时冬月求于乡不得行至深奥岭值大雪荐避雪树下思母病仰天而哭忽见岩石间青蔓离披有二瓜焉因摘归奉母母食之渴顿止吕佑传佑字伯通晋安人至正二十六年郡城破有卒入其室拔白刃胁其母林氏索财宝不得挥刃欲斫母佑急以身蔽母而夺其刃手指尽裂被伤仆地良久而苏开目视母曰母幸无恙我死无憾矣遂瞑目死康里脱脱传大德三年武宗以皇子抚军北鄙脱脱从行成宗大渐脱脱适以使事至京师即俾驰告武宗时仁宗奉兴圣太后至自怀孟既定内难而太后以两太子星命付阴阳家推筭问所宜立者于是太后颇惑其言遣近臣朵耳谕旨武宗曰汝兄弟二人皆我所出岂有亲□阴阳家所言不容不思武宗闻之默然进脱脱而言曰我捍御边邮勤劳十年又次序居长神器所归灼然何疑今太后以星命休咎为言天道茫昧谁能豫知此盖近日任事之臣擅权专杀恐我他日或治其罪故为是奸谋摇动大本耳脱脱汝为我往察事机疾归报我脱脱承命即行武宗亲率大军由西道进脱脱驰至大都入见太后道武宗所授旨以闻太后愕然曰宗王大臣议已定太子不速来何为既而太后仁宗屏左右留脱脱与语曰太子天性孝友中外属望今闻汝所致言殆有谗间汝归速为我弥缝阙失使我骨肉无间相见怡愉则汝功为不细矣脱脱顿首谢曰太母太弟不烦过虑今归当即推诚竭忠以开释太子后日三宫共处靡有嫌隙斯为脱脱所报□矣先是太后以武宗迟回不至已遣阿沙不花往道诸王群臣推戴之意及是脱脱继往行至旺古察武宗在马轿中望见其来趣使疾驰与之共载脱脱具致太后仁宗之语武宗乃大感悟释然无疑遂遣阿沙不花还报仁宗即日命驾奉迎于上都武宗正位宸极尊太后为皇太后立仁宗为皇太子三宫协和脱脱兄弟之力为多陈祜传祜一名天佑字庆甫少好学家贫母张氏尝剪发易书使读之长遂博通经史汪泽民传泽民授平江州以母年八十上书愿夺所授官一等或二等得近地以便养不允南归奉母之官合剌普华传合剌普华岳璘帖睦尔子也李叛其母携季子脱烈普华避地登莱间音问隔绝号泣彻昼夜继从从叔父撒吉思平贼山东卒奉其母以归聂炳传炳字韫夫知平昌州事炳蚤孤其母改适自平昌还始知之即迎其母以归忙哥撒儿传忙哥撒儿孙伯荅沙薨子八郎期而孤其母乞咬契氏二十而寡守节不他适八郎后为大宗正府札鲁忽赤能继其先有成立者母氏之教也布鲁海牙传布鲁海牙畏吾人也性孝友造大宅于燕京自畏吾国迎母来居事之得禄不入私室铁哥传铁哥父斡脱赤叔父那摩铁哥甫四岁性颖悟不为嬉戏从那摩入见帝问谁氏子对曰兄斡脱赤子也帝方食鸡辍以赐铁哥铁哥捧而不食帝问之对曰将以遗母帝奇之加赐一鸡铁哥年十七诏择贵家女妻之辞曰臣母汉人每欲求汉人女为妇臣不敢伤母心乃为娶冉氏女拜住传拜住安童孙也五岁而孤太夫人教养之稍长宏远端亮有祖风母怯烈氏年二十二寡居守节初拜住为太常礼仪院使年方二十吏就第请署字适在后圃阅群戏出稍后母厉声呵之曰官事不治若尔所为岂大人事耶拜住深自克责一日入侍宴英宗素知其不饮是日强以数卮既归母戒之曰天子试汝量故强汝饮汝当日益戒惧无酣于酒又常代祀睿宗原庙归侍左右母问之曰真定官府待汝若何对曰所待甚重母曰彼以天子威灵汝先世勋德故耳汝何有焉拜住之贤母之教也后封东平王夫人迭里弥实传弥实字子初回回人性刚介事母至孝年四十犹不仕或问之曰吾不忍舍吾母以去也田改住传改住汶上人同县王住儿母病卧冰上半月王庸传庸字伯常雄州归信人事母李氏以孝闻母有疾庸夜祷北辰至叩头出血母疾遂愈及母卒哀毁几绝露处墓前旦夕悲号一夕雷雨暴至邻人持寝席往欲蔽之见庸所坐卧之地独不沾湿咸叹异而去复有蜜蜂数十房来止其家岁得蜜蜡以供祭祀石明三传明三与母居余姚山中一日明三自外归□母不见见壁穿而卧内有三虎子知母为虎所害乃尽杀虎子砺巨斧立壁侧伺母虎至斫其脑裂而死复往倚岩石傍执斧伺候斫杀牡虎明三亦立死不仆张目如生所执斧牢不可拔张恭传恭河南偃师人父丧过哀侍母冯氏尤谨岁凶恭夫妇采野菜为食而营奉甘旨无乏母有疾恭手除混秽喂哺饮食且尝粪以验疾势天历初西兵至河南居民悉窜恭守视母病项中一剑不去母惊悸而殁恭居丧尽礼人称孝焉訾汝道传汝道德州齐河人母高氏治家严汝道承顺甚恭母尝寝疾昼夜不去侧一日母屏人授以金珠若干曰汝素孝室无私蓄我一旦不讳此物非汝有矣可善藏之毋令他兄弟知也汝道泣拜曰吾父母起艰难成家业今田宅牛羊已多汝道恨无以报大恩尚敢受此以重不孝之罪乎竟辞之萧道寿传道寿京兆兴平人家贫鬻□以自给母年八十余道寿事养尽礼每旦候母起夫妇亲侍盥栉日三饭必待母食然后退就食至夕必待母寝然后退就寝出外必以告母许乃敢出母或怒欲罚之道寿自进杖伏地以受杖足母命起乃起起复再拜谢违教拱立左右俟色喜乃退母尝有疾医累岁不能疗道寿刲股肉啖之而愈至元八年赐羊酒表其门赵荣传荣扶风人母强氏有疾荣刲股啖之者三复负母登太白山祷于神得圣水饮之乃痊后年七十五卒荣号痛不食三日方饮水七日乃食粥葬之日白云庇其墓前后十五里葬毕而散荣负土成坟庐其侧终丧崔氏传崔氏周朮忽妻也丁亥岁从朮忽官平阳金将来攻城克之下令官属妻子敢匿者死时朮忽以使事在上党崔氏急即抱幼子祯以诡计自言于将将信之使军吏书其臂出之崔氏曰妇人臂使人执而书非礼也以金赂吏使书之纸吏曰吾知汝诚贤妇然令不敢违令崔自揎袖吏悬笔而书焉既出有言其诈者将怒命追之崔与祯伏土窖三日得免既与朮忽会未几朮忽以病亡崔年二十九即大恸柩前誓不更嫁斥去丽饰服皂布弊衣放散婢仆躬自纺绩悉以资产遗亲旧有权贵使人讽求娶辄自爬毁其面不欲生四十年未尝妄言笑预吉会治家教子有法周氏传周氏滦平石城人年十六适李伯通生一子名易金末伯通监丰润县国兵攻之城破不知所终周氏与易被虏谓偕行者曰人苟爱其生万一受辱不如死也即自投于堑主者怒拔佩刀三刃其体而去得不死遂携易而逃间关至汴绩□以自给教易读书有成张缉传缉字士明益都胶州人性孝友能诗文至正七年与兄绅弟经同领乡荐由泽州儒学正转泰州幕职弃之养亲居扬州十五年扬州乱缉母姬氏方卧病贼突入卧内举枪欲刺姬缉以身蔽姬枪中缉□三日而死脱脱尼雍吉剌氏传氏有色善女工年二十六夫哈剌不花卒前妻有二子皆壮无妇欲以本俗制收继之脱脱尼以死自誓二子复百计求遂脱脱尼恚且骂曰汝禽兽行欲妻母耶若死何面目见汝父地下二子惭惧谢罪乃析业而居三十年以贞操闻刘廷让传廷让大宁武平人至顺初北方兵起民被杀掠廷让挈家避山中有幼弟方乳母王氏置于怀兵急廷让乃弃己子一手抱幼弟一手扶母疾驱得免事闻旌之张旺舅传旺舅安丰霍丘人幼失父母陈氏居贫守志旺舅九岁卖饧以养及长母病伏枕数月旺舅无赀命医惟日夜痛哭礼天求代未几遂愈又自以生业微不能多给竟不娶以终母年县令言于朝旌之史彦斌传彦斌邳州人嗜学有孝行至正十四年河溢金乡鱼台坟墓多坏彦斌母卒虑有后患乃为厚棺刻铭曰邳州沙河店史彦斌母柩仍以四铁环钉其上然后葬明年墓果为水所漂彦斌縳草为人置水中仰天呼曰母棺被水不知其处愿天矜怜哀子之心假此刍灵指示母棺言讫涕泣横流乃乘舟随草人所之经十余日行三百余里草人止桑林中视之母柩在焉载归复葬之尹莘传有高唐孙希贤母病痢希贤阅方书有曰血温身热者死血冷身□者生希贤尝之其血温乃号泣祈天求身代之母遂愈高邮卜胜荣母痢不能药日尝痢以求愈兄疾礼北辰乞减己年延之并痊刘通传通亳州谯县人家贫业农母卜氏好声乐每衒技者以箫鼓至门必令娱侍或自歌舞以悦母心卜氏目失明通誓断酒肉祷之三十年不懈卜氏年八十五忽复明至大间鄱阳黄镒皇庆间诸暨丁祥一皆以亲丧明以舌舐之复能视并命褒表汤霖传霖字伯雨龙兴新建人早丧父事母至孝母尝病热更数医弗能□母不肯饮药曰惟得冰我疾乃可愈尔时天气甚燠霖求冰不得累日号哭于池上忽闻池中戛戛有声拭泪视之乃冰澌也亟取以奉母其疾果愈刘源传源归德中牟人母吴氏年七十余病甚不能行适兵火起且延至其家邻里俱逃源力不能救乃呼天号泣趋入抱母为火所焚而死曾德传德渔阳人宗圣公五十七代孙父仲祥母早亡仲祥再娶左氏仲祥游襄阳乐其土俗因携左氏家焉乱兵陷襄阳遂失左氏德遍往南土求之五年乃得于广海间奉迎以归孝养甚至有司以闻旌复其家靳昺传昺字克昌绛州曲沃人兄荣为奎章阁承制学士奉母王氏官于朝母殁昺与兄荣护丧还家至平定大雷雨流水骤至昺伏柩上荣呼之避水昺不忍舍去遂为水所漂没后得王氏柩于三里外得昺尸于五里外诏赐孝子靳昺碑高源传源迁行台都事佥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司事劾常州路达鲁花赤马恕夺民田及他不法事恕惧走赂权臣阿合马以他事诬源既系狱一日忽释之莫知所由先时源所居邻里多阿合马姻戚素知源事母至孝至是闻源坐非辜悉诣阿合马曰源孝子也非但我知之天必知之况谋孽之罪非实若妄杀源悖天不祥阿合马感悟得不死汪琰妻潘氏传氏徽州婺源人年二十八而琰卒氏誓不他适以其夫从兄之子元圭为后元圭时始三岁鞠之不啻己出郭全传全阳人幼丧母哀戚如成人及壮父庭玉又卒居庐三载啜粥面墨事继母唐古氏甚孝唐古氏生四子皆幼全躬耕以养既长娶妇各求分财异居全不能止凡田庐器物悉自取朽弊者奉唐古氏以居甘旨无乏唐古氏卒全年六十余哀痛毁瘠庐其墓终丧又有刘德奉元人父娶后妻何氏德事之如所生家贫佣工取直寸钱尺帛皆上之马押忽也里可温氏素贫事继母张氏庶母吕氏克尽子职刘居敬大都人年十岁继母郝氏病居敬忧之恳天以求代状闻并褒表之羊仁传有黄觉经建昌人五岁因乱失母稍长誓天诵佛书愿求母所在乃渡江涉淮行乞而往冲冒风雪备历艰苦至汝州梁县春店得其母以归章卿孙蜀人本刘氏幼为章提刑养子与母富氏相失三十八年遍访于江西诸郡迎归养之俞全杭州人幼被掠卖为刘家奴后获为良自汴归杭寻其母及姊得之事母以孝闻李鹏飞池州人生母姚氏为嫡母不容改嫁为朱氏妻鹏飞幼不知也年十九思慕哀痛誓学医以济人愿早见母行求三岁至蕲州罗田县得焉时朱氏家方疫鹏飞起之遂迎还奉养久之复归朱氏时渡江省觐既卒岁时子孙往祭墓终其身并以有司所请旌其闾□猪狗传猪狗山丹州人母年七十余患风疾药饵不□猪狗刲股肉进啖遂愈岁余复作不能行猪狗手涤混秽护视甚周造板舆载母夫妇共舁行园田以娱之后卒居丧有礼乡闾称焉樊渊传渊建康句容人幼失父事母笃孝至元十二年奉母避兵茅山兵至欲杀其母渊抱母号哭以身代死兵两释之三十年江东廉访使者辟为吏母亡奔丧哀感行路服阕奉神主事之起居饮食十年如平生台宪交荐渊不忍去坟墓终不起延佑间汀州宁化人赖禄孙母病值蔡五九作乱负母从邑人避南山盗至众散走禄孙守母不去盗将刃其母禄孙以身翼蔽曰勿伤吾母宁杀我母渴不得水禄孙含唾煦之盗相顾骇叹不忍害反取水与之胡光远传光远太平人母丧庐墓一夕梦母欲食鱼晨起号天将求鱼以祭见生鱼五尾列墓前俱有啮痕邻里惊异方共聚观有獭出草中浮水去众知獭所献以状闻于官表其闾至顺间永平遵母病肿三年不能起忽思食鱼遵求于市不得归途叹恨忽有鲤跃入舟作羹以献母悦病瘥李茂传茂大名人徙家扬州父兴寿临卒语茂曰吾病且死尔善事母茂泣受命奉母孟氏益谨母尝病目失明茂祷于泰安山三年复明又愿母寿每夕祝天乞损己年益母孟氏竟年八十四而殁居丧哀恸闻者伤之陆思孝传思孝绍兴山阴樵者性至孝母老病痢思孝医祷久之不□思孝方欲刲股肉为糜以进忽梦寐间恍若有神人者授以药剂思孝得而异之即以奉母其疾遂愈姜兼传兼严州淳安人七岁而孤与二兄养母至孝母死兼哀慕几绝既葬独居墓下朝夕哭奠寂焉荒山中躬自樵爨蔬食饮水一衰麻寒暑不易同里陈氏戴氏子不能事其父母闻兼之行惭感而悔皆迎养焉秦闰夫妻柴氏传柴氏晋宁人闰夫前妻遗一子尚幼柴氏鞠如己出未几柴氏有子闰夫病且死嘱柴氏曰我病不复起家贫惟二幼子汝能抚其成立我死亦无憾矣闰夫死家事日微柴氏辛勤纺绩遣二子就学至正十八年贼犯晋宁其长子为贼驱迫在围中既而得脱初在贼时有恶少与张福为仇往灭其家及官军至福诉其事事连柴氏长子法当诛柴氏引次子诣官泣诉曰往从恶者吾次子非吾长子也次子曰我之罪可加于兄乎鞫之至死不易其言官反疑次子非柴氏所出讯之他囚始得其情官义柴氏之行为之言曰妇执义不忘其夫之命子趋死而能成母之志此天理人情之至也遂释免其长子而次子亦得不死时人皆以为难二十四年有司上其事旌其门而复其家哈都赤传哈都赤大都固安州人天性笃孝幼孤养母母尝有疾医治不痊哈都赤砺其所佩小刀拜天泣曰慈母生我劬劳今当捐身报之乃割开左□取肉一片作羹进母母曰此何肉也其甘如是数日而病愈金民传金氏详定使四明程徐妻也京城既破谓其女曰汝父出捍城我三品命妇汝儒家女又进士妻不可受辱抱二岁子及女赴井死黄仲起妻朱氏传朱氏杭州人至正十六年张士诚寇杭州其女临安奴仓皇言曰贼至矣我别母求一死也俄而贼驱诸妇至其家且指朱氏母子曰为我看守日暮我当至也朱氏闻之惧受辱遂与女俱缢死继而仲起弟妻蔡氏抱幼子元童与乳母汤氏皆自缢山房随笔天台陈刚中孚在燕端阳日当母诞作大常引二章云彩丝堂上簇兰翘记生母正今朝无地捧金焦奈烟水龙沙路遥碧天迢递白云何处急雨萧萧万里梦魂消待飞逐钱塘夜潮其二短衣孤剑客乾坤奈无策报亲恩三载隔晨昏更□雨寒灯断魂赤城霞外西风鹤发犹想倚柴门蒲醑漫盈樽倩谁写青山泪痕时为编修云诚斋杂记杨威少失父事母至孝尝与母入山采薪为虎所逼自计不能御于是抱母且号且行虎见其情遂佴耳而去  母子部纪事七 明外史晋恭王棡传简王新母太妃尚氏严教子以礼太妃疾新叩头露祷沈德四传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山东守臣言日照民江伯儿母病割胁肉以疗不愈祷岱岳神母疾瘳愿杀子以祀已果瘳竟杀其三岁儿唐定王桱传宪王琼炟薨庄王芝址嗣承休王芝埌者宪王继妃焦氏子爱之遇节旦召乐妇入宫戏笑芝址诘之语不逊焦怒持铁锤击宫门芝址闭不敢出妃弟璟诬王詈继母宪宗革芝址爵久之始复襄王瞻墡传佑材佑质皆无子从侄阳山王厚颎立厚颎事嫡母王太妃及生母太妃至孝卒殡之东偏王太妃曰汝母有子社稷是赖毋以我故避正寝厚颎泣曰臣不敢以非礼加臣母及葬跣足扶榇五十里李德成传德成涞水人幼丧父元末德成年甫十二随母避寇至河滨寇骑迫母投河死德成长娶妇王氏抟土为父母像己与妻衔勒负鞍为马朝夕伏像侧方严冬大雪冰坚至底德成梦母谓己曰我处冰下寒不得出觉而大恸旦与妻徒跣行三百里抵河滨卧冰七日冰果融数十丈恍惚若见其母而他处坚冻如故里人相率拜恳其归乃与俱返张信传信父兴建文帝即位大臣荐信谋勇调北平都司受密诏令与谢贵张昺谋燕尽缚藩府人信忧惧不知所为母怪而问之信诡以他语对母愈诘之乃告以故母大惊曰不可汝父每言王气在燕汝无妄举灭族钱瑛传瑛同时曾鼎字元友泰和人元末鼎奉母避贼母被执鼎跪而泣代贼怒将杀母鼎号泣以身翼蔽伤项肩及足控母不舍贼魁继至悯之携其母子入营疗治获愈正德中流贼掠巨鹿执赵智赵慧之母将杀之智追至跪告曰母年老愿杀我慧亦至泣曰兄年长愿留养母而杀我智力与争死而母复请曰吾老当死乞留二子群贼笑曰皆好人也并释之姚玭传玭松江人元至正中苗帅扬完者兵入境大掠玭奉母避于野阻河不得渡母泣曰兵至吾誓不受辱遂沉于水玭急投水救之负母而出已数遇盗中矢玭佯死伏尸间以免乃奉母过湖淮兵疑从苗中来缚送泖上军力辨始白后母病思食鱼暮夜无从得家养一鸟忽飞去攫鱼以归有祝昆者丽水人元末昆奉母避贼山中贼追及母急投崖下昆掷身赴救忽雷雨大作贼骇散一时避难者俱脱母坠深崖几绝昆幸挂树梢不死卒负母而登崔敏传有顾琇者字季栗吴县人洪武初父充军凤翔母随行留琇视丘墓越六年闻母殁琇奔赴负母骨行数千里寝则悬之屋梁涉则戴之于顶赵绅传曲祥字景德永平人永乐中父亮为松江金山卫百户祥年十四被倭掠遂仕其国宣德中与使臣偕来上疏乞赐侍养不从其请但许给驿暂归仍还本国祥抵金山独其母在不能识曰果吾儿则耳阴有赤痣验之信抱持痛哭未几别去至日本启以圣意国王允之仍令入贡祥乃复申前请诏许袭职归养母子相失二十年又有华夷之限竟得遂其初志闻者异之祥事母克备甘旨母寝疾三载朝夕不离侧及卒哀毁骨立宁献王权传靖王奠培嗣景泰中弋阳王奠壏讦其反逆罪遇赦不治奠壏奠培弟也锦衣逯杲使诇事者诬奠壏烝母英宗遗奠培书令具实以闻而遣驸马都尉薛桓与杲□问奠培奏无是事杲按亦无实帝怒责问杲杲惧乃以为实帝乃赐奠壏母子自尽焚其尸是日雷雨大作平地水深数尺众咸冤之仁宗诚孝皇后张氏传后父兵马副指挥麒仁宗立册为后宣宗即位上尊号曰皇太后军国大议多禀听裁决是时海内泰宁帝入奉起居出奉游宴四方贡献虽微物必先上皇太后两宫慈孝闻天下宣德三年太后游西苑皇后皇妃侍帝亲掖舆登万岁山奉觞上寿献诗颂德又明年谒长献二陵帝亲櫜鞬骑导至河桥下扶辇畿民夹道拜观陵旁老皆山呼迎拜太后顾曰百姓戴君以能安之耳皇帝宜重念帝奉太后过农家召老妇问生业赐钞币有进蔬食酒浆者太后取以尝帝曰此田家味也崔鉴传鉴京师人父嗜酒狎娼召与居娼恃宠时时陵鉴母父又被酒数侵辱之一日娼恶言詈母母复之娼遂击败母面母不胜愤入室伏床而泣将自尽鉴时年十三自学舍归问之母告以故鉴曰母无死即走至学舍挟刃还娼适扫地且扫且詈鉴即拔刃刺其左胁立毙乃匿刃牖下亡走数里忽自念曰父不知我杀娼必累我母急趋归父果诉于官将絷其母矣鉴至告捕者曰此我所为非母也众见其幼不信鉴曰汝等不信请问凶器安在自出刃示之众乃释母絷鉴置狱事闻下刑部谳尚书闻渊等议鉴志在救母且年少可矜难拘常律帝乃贷其罪汪睿传睿字仲鲁婺源人元末与弟同集义旅保障乡邑庚子秋同为张士诚所杀授睿安庆税令时入奏事楚寇陷城妻程负幼子淮窜山中度难两全弃之仆后至得子草间顾无恙寄乳村媪逾旬子母复聚人以为好德之报王溥传溥安仁人洪武元年擢河南行省平章先是溥未仕时奉其母叶避兵贵溪遇乱与母相失不知所在者凡十八年溥思母切尝梦母若告以所在者命筮之其繇词曰非岩非穴厥乃朽骨及是溥从容言于帝请归省坟墓帝许之且命礼官具祭物溥归率士卒躬诣贵溪之桃源山求之不得昼夜号泣者三日既乃得居人吴海言夫人为贼所逼投井中死矣溥访得井至则有鼠自井中出径投溥怀中旋复入井遂汲井索之母遗尸果在溥哀呼不自胜乃具衣冠即其地葬之人皆称溥孝感荣瑄传瑄琼州人三岁而孤与兄琇□以孝闻天顺四年土贼据琼城瑄兄弟扶母走避遇贼琇谓瑄曰我以死卫母汝急去瑄从之琇与母遂陷贼中官军至琇出走被执主将将杀琇瑄趋至叩头流血泣请曰兄以母故陷贼母老家贫恃兄为命愿杀瑄存兄养母主将不察竟杀瑄同时郑韺石康人父赐举人兄濩进士天顺中母为猺贼所掠韺年十六挺身入贼垒绐之曰吾欲丐吾母岂惜金第吾幼金皆母所瘗愿贷母归取之贼遂拘韺而释母然其家实无金也久之官军至贼将解去以前语诘韺遂被杀廉州知府张岳建祠祀之叶文荣者海宁人弟杀人论死母日悲泣不食文荣患之谓母曰儿年已长有子请代弟死遂诣官服杀人罪弟得释而文荣坐死邵宝传宝字国贤少孤事母至孝甫十岁母疾为奏告天愿减己算延母年终养归尝得疾左手不仁犹朝夕侍侧不懈景旸传旸字伯时为人笃于孝义母目盲百端治之不效旦夕祷于神一日母忽失故疾双瞳□然姜昂传昂字行俯为人方洁在官日市少肉供母而自食菜茹孝肃周太后传太后英宗妃宪宗生母也宪宗在位事太后至孝五日一朝燕飨必亲太后意所欲惟恐不欢至钱太后合葬裕陵太后殊难之宪宗委曲宽譬得请乃已彭泽传泽字济物有志节举于乡赴会试二场毕闻母病径行不待终事母喜其归病亦遽已包节传节字元达生五岁而孤母躬教养之举进士为御史为中官廖斌诡奏诏狱永戍庄浪卫独念其母自伤不克终养日饮泣母讣至昼夜哭已又闻弟孝卒抚膺曰谁代吾奉祀者哭益悲竟得疾不起孝字元爱后节三年举进士为南京御史兄弟分居南北台并着风采又皆有至性节既服官于北不得养母孝遂以侍养归及母亡孝哀毁骨立未终丧卒而节亦继殒天下闻而伤之王在复传慈溪向叙为诸生倭入寇以县无城掖母出避遇贼踣叙而斫其母叙急起抱其母颈大呼曰宁杀我无杀我母贼如其言母获全陈经孚平阳人倭至负母出逃遇贼索母珥环欲杀之经孚以身翼蔽贼怒挥刃截耳及肩而死手犹抱母颈不解李文咏传许恩蕲水人夜半邻家失火恩惊出遍寻母不得复突入遂与母俱焚孔金传金山阳人父早亡母谢氏遗腹三月而生金母为大贾杜言逼娶投河死金长屡讼于官不胜言行贿欲毙金金乃乞食走阙下击登闻鼓诉冤不得达还墓所昼夜号泣里人刘清等陈其事于府知府张守约异之召闾族媒氏质实坐言大辟未几守约卒言夤缘获脱金复号诉不休被棰无完肤已而抚按理旧牍仍坐言大辟迄死狱中杨通照传通照通杰铜仁人母周氏疾兄弟争拜祷求以身代阅三年不入内室万历三十六年群苗流劫至其家母被执去二人往追之转斗数十里被伤负痛不顾至鬼空溪见贼絷母大骂声震山谷杀入重围中为贼所磔死宁化民林上元贼掠其继母李氏出城上元从城上持枪一跃而下直奔贼垒刺死二人贼避其锋立出李氏因引去城赖以全孝穆纪太后传太后宪宗妃孝宗生母也贺县人本蛮土官女成化中征蛮俘入掖廷命守内藏时万贵妃颛宠而妒后宫有娠者皆治使堕帝行内藏妃应对称旨说之一幸有身万贵妃知而恚甚令婢钩治之婢谬报曰病痞乃摘居安乐堂久之生孝宗使门监张敏溺焉敏惊曰上未有子奈何弃之藏之他室至五六岁帝不知也帝自悼恭太子薨数数视影踯躅成化十一年帝一日召敏栉发照镜叹曰老将至而无子敏伏地曰死罪万岁已有子也帝愕然问安在对曰奴言即死万岁当为子主于是太监怀恩顿首曰敏言是皇子潜养西内今已六岁矣匿不敢闻帝大喜即日幸西内遣使往迎皇子使至宣诏妃抱皇子泣曰儿去吾不得生儿见黄袍有须者即儿父也皇子走投帝怀帝置之膝抚视久之悲喜泣下曰我子也类我颁诏天下移妃居永寿宫数召见六月妃暴薨赐谥恭恪庄僖淑妃敏惧亦吞金死孝宗既立为皇太子时孝肃皇太后居仁寿宫语曰帝以儿付我太子遂居仁寿一日贵妃召太子食孝肃谓太子曰儿去无食也太子至贵妃赐食曰已饱进羹曰羹疑有毒贵妃大恚曰是儿数岁即如是他日鱼肉我矣因恚而成疾孝宗即位追封淑妃皇太后谥孝穆慈慧恭恪庄僖崇天承圣纯皇后迁葬茂陵别祀奉慈殿帝悲念太后特遣太监蔡用之贺求太后家遣修太后先茔之在贺者置守坟户复其家拟太后父母封号于是封后父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庆元伯谥端僖后母伯夫人立祠桂林府有司岁岁祀大学士尹直撰哀册有云睹汉家尧母之门增宋室仁宗之恸帝燕闲念诵辄欷歔流涕也张均传张承相少孤及长为诸生养母二十余年以孝闻寇至负母出逃为贼所得叩头号泣乞免其母寇怒并杀之抱母首死于博二岁而孤奉母尽孝寇抵城下博方读书城中母居村舍亟下城号泣求母母已被执遇诸涂博取石奋击寇寇就剖其心母得逸去容偃师传有刘静者万安诸生嘉靖间流贼陷其县负母出奔遇贼将杀母静以身翼蔽求代死贼怒攒刃杀之犹抱母不解尸阅七日不变陈氏传氏泾阳王生妻也有子方晬生疾将死以遗孩为念陈曰吾当生死以之崇祯八年九月流贼至陈抱子避楼上贼烧楼陈从楼檐跳下母子俱不死贼视其色丽挟之马上陈跃身坠地者再最后以索缚之行数里陈力断所系并鞍坠焉贼知不可夺乃杀之贼退家人收其尸子呱呱怀中两手犹坚抱如故慈圣太后蒋氏传太后世宗母也弘治五年册为兴王妃世宗入承大统即位三日遣使诣安陆奉迎令廷臣议推尊礼咸谓宜考孝宗而称兴王为皇叔父妃为皇叔母议三上不允妃至通州闻考孝宗恚曰安得以我子为他人子留不进帝闻之涕泣启慈寿皇太后愿避位群臣惶惧改称兴献太后乃入后三年上尊号曰本生章圣皇太后秋尊妃为圣母章圣皇太后五年睿宗世庙成奉妃入谒七年上尊称曰慈仁十五年上尊称曰廉静贞寿十六年奉后幸金山谒陵命诸臣进贺行殿十七年十二月崩令议奉太后南诣合葬上尊谥曰孝慈贞顺仁敬诚一安天诞圣献皇后明年遂议南巡九卿大臣等谏帝曰朕岂空行哉为吾母耳三月帝至承天谒献陵作新宫四月命崔元护梓宫南祔七月合葬献陵主祔睿宗庙张清雅传有白精忠者颍州人五岁而孤母袁氏抚之家贫母食糠核而以精者哺儿精忠知之每餐必先啖其恶者天启中举于乡崇祯八年流贼陷颍州家人劝逃匿曰母守我四十年我何忍舍去之遂遇害有畲承德者无为人崇祯十五年流贼突至掖其母魏氏出避母行迟为盗所获欲刃之承德号呼救护并遇害潘氏传氏海宁人年十六归许钊生子淮甫期年钊卒既敛潘自经死已两日矣有老妪过之曰是可活也投之药果苏钊族兄欲不利于孤嗾潘改适潘毁容自矢其人乃夜率势家奴仆数十人诬以负债椎门入潘负子冒风雨逾垣而逸前距大河追者迫潘号恸投于河适有木浮至凭之以渡达母家遂止不归及淮年十九始归崇王见深传见深英宗第六子母仁寿皇后生于南宫天顺元年封成化十年就藩汝宁故秀邸也弘治中皇太后春秋高思一见王帝驰敕召之英宗复辟襄王奉诏来朝徐溥言先皇帝奉养太后圣孝纯笃临御二十年崇府诸王未尝轻召今即崇王奉诏来朝一慰太后愿见之心欲别则难免眷恋既去必倍增忧思他日上□圣虑所未敢言帝重违太后意不允既而言官交章及之乃已桐城姚氏传姚氏湘潭知县之骐女诸生吴道震妻年十九夫亡以子德坚在襁褓忍死抚之越二十六年至崇祯末流贼掠桐城兄孙林奉母避潜山氏偕行贼奄至孙林格斗死德坚负氏而逃氏曰事急矣汝书生焉能负我远行傥贼追及即俱死汝不能全母顾反绝父祀乎叱之去德坚泣勿忍氏推之坠层崖下须臾贼至叱曰出金可免氏曰我流离远道安得有金贼令解衣验之骂曰吾生平解衣虽子妇不得在侧何物贼奴敢作此语贼怒刃交下而死孙氏传氏吴县卫廷珪妻随夫商贩寓浔阳小江口宁王陷九江廷珪适他往所亲急邀孙共逃孙谓两女金莲玉莲曰我辈异乡人汝父不在逃将安之今贼已劫邻家矣奈何女曰生死不相离要当为父全此身耳于是母子共一长绳自束赴河死刘宪传宪灵石诸生父先亡母年七十余两目俱瞽宪奉事惟谨正德六年流贼入城宪负母避之城外贼追至欲杀母宪哀告曰宁杀我毋杀我母贼乃释之罗璋遂宁诸生大盗乱蜀中母为贼所获璋手挺长枪连毙三贼贼舍母去后贼追至璋力捍贼使母行远而久战力疲竟被执贼愤甚剜心剖肝裂其尸有李壮丁者安定县人嘉靖中北寇入犯从父母奔避山谷遇贼缚母去壮丁取石奋击母得脱前行复遇五贼一贼缚其母母大呼曰儿速去毋顾我壮丁愤手提铁器击仆贼母逃得生而壮丁竟为贼所杀温钺大同人父景清有胆力嘉靖三年镇兵叛杀巡抚张文锦其后巡抚蔡天佑令景清密捕首恶戮数人其党恨之十三年复叛杀总兵李仅因遍索昔年为军府效命者景清深匿不出遂执钺及其母王氏以去令言景清所在逼母使言母大骂不辍贼怒支解以怵钺钺大哭且骂并被杀事平母子并获旌赖南叔妻萧氏传萧氏万安人夫早丧无子遗一女寇大起筑室与女共居如是者数年盗突至率女持利刃遮门詈曰昔宁化曾氏妇立寨杀贼举室以守汝谓我刃不利耶犯我必杀汝贼怒纵火焚之二人咸烬郑传郑渊字仲涵母病逾年扶侍不离顷刻跪进汤药膝生胝既卒哀恸过节耳为之聩谢定住传定住大同广昌人性至孝年十二家失牛母抱幼子追逐定住随母后虎跃出噬其母定住奋前击之虎逸去取弟抱之扶母行虎复追啮母颈定住再击之虎复去行数武虎啮母右足定住复取石乱击虎乃舍去母子三人并全归钺传钺字汝威嘉定县人早丧母父娶继妻有子钺遂失爱父偶挞钺继母辄索大杖与之曰毋伤乃翁力也家贫食不足每炊将熟即諓諓数钺过父怒而逐之其母子得饱食钺饥困匍匐道中比归父母相与言曰有子不居家在外作贼耳辄复杖之屡濒于死及父卒母益摈不纳因贩盐市中时私其弟问母饮食致甘鲜焉正德三年大饥母不能自活钺涕泣奉迎母内自惭不欲往然以无所资迄从之钺得食先母弟而己有饥色弟寻卒钺养母终其身张氏传张氏江都人归史着馨年二十六而夫亡后城陷抚其子泣曰向也抚孤为难今也全节为大儿其善图吾不能顾矣遂赴水死陈伯妻黄氏传氏江宁人年十八归伯父死母欲改节氏苦谏不从竟他适一日母来省女闭门不与相见母惭而去宣宗恭让皇后胡氏传后名善祥济宁人永乐十五年册为皇太孙妃久之为皇太子妃宣宗践阼立为皇后后善病时孙贵妃有宠后未有子二年冬贵妃生子帝即立为太子令后上表辞位乃废后退居长安宫赐号静慈仙师而册贵妃为后正统七年十月太皇太后崩后痛哭不已逾年亦崩用嫔御礼葬金山天顺六年孙太后崩钱皇后为英宗言帝非孙太后出且胡后贤而无罪废为仙师其殁也人畏太后殓葬皆不如礼因劝复其位号七年七月上尊谥曰恭让诚顺康穆静慈章皇后修陵寝不祔庙人终不知英宗生母谁氏也唐俨传俨全州诸生也游学于外嫡母寝疾俨闻母疾驰归俨事嫡母甚谨生母亦如之而仪节稍杀焉曰礼不敢逾也嫡母殁二十年而生母殁俨庐墓三年知州顾璘访之书山之壁曰望母岩嘉靖四年贡至京有司奏旌其门高巍传巍母萧有痼疾左右将奉至老无少懈母死蔬食庐墓三年洪武中旌其孝行师逵传逵字九达东阿人少孤事母至孝年十三母疾思食藤花菜逵出城南二十里求得之及归夜二鼓道遇虎逵惊呼天虎舍之去持还奉母母疾遂愈携家至京自陈家贫母老乞一官资禄养太祖怜之以为御史赵羾传羾字云翰元末兵乱母抱匿林间有虎至母惧置之地虎熟视而去杨砥传砥字大用行太仆寺卿兼苑马寺砥笃孝行母丧哀毁未至家卒薛均传均行太仆寺卿以内艰去服阕犹哀毁不出居恒念母绘望云图题诗其上读之辄泣下云陈继传继字嗣初吴人母吴躬绩以资诵读比长贯穿经学人呼为陈五经奉母至孝有司上其事使御史廉之继方随母抱瓮行灌母饮以壶浆拜而后饮帝闻而嗟异府县交荐以母老辞不就母卒哀毁过人永乐中举孝行仍旌其母曰贞节林鹗传鹗秉礼义事生母孝谨母性严色稍不怡必跪请得其欢乃已罗伦传伦字彝正吉安永丰人五岁尝随母入园收果长幼竞取伦独赐而后受孙燧传燧子堪字志健历都督佥事事母杨氏至孝母年九十余殁于京师堪年亦七十护丧归在道以毁卒黄润玉传润玉字孟清五岁侍母疾夜不就寝陈献章传献章字公甫新会人以遗腹生家贫母林励志鞠之性至孝朝夕不离侧偶出外母有念辄心动驰归刘闵传闵字子贤莆田人生而纯□早孤妇失爱于母出之独居奉养疾不解衣母或恚怒则整衣竟日跪榻下及母没庐墓三年蔡清传清字介夫晋江人成进士即乞假归讲学于僧寺一日为母写真母愀然曰吾闻母以子贵汝举进士有年矣吾犹故服耶清闻言涕下即赴选得礼部祠祭主事易时中传时中字嘉会晋江人迁顺天府推官念母遂以终养归母年九十一而终时中年七十矣毁不胜丧宗党称孝焉林光传光字缉熙东莞人举成化元年乡试父丧既除母强之仕二十年始以会试一榜除平湖教谕改兖州教授以母年高乞近地便养吏部不许未逾年而母卒汪禔传禔字介夫祁门人周岁而孤母廖氏抗节育之禔奉母孝敬备至嘉靖九年以侍母疾过劳得疾遽卒年四十有一何垕传垕字朝举江西新城人遗腹生母爱之不欲烦以学乃夜藏灯勤读不懈母卒哀毁几不能生疾且剧所亲持肉羹往食之曰聊以助气毋灭性哽咽不能下竟却去葬时霜重冰胶徒跣行十余里足破流血不止庐墓三年乃返范瓘传瓘字廷润会稽人家无旦夕储讽诵自若幼孤奉母尽孝授徒他家遇时物则愀然曰吾母安得尝此辄投箸不食既殁执丧毁瘠母嗜芋终身不食芋张基传基字德载吴县人祖母及妻相继卒叹曰母老矣谁与晨夕自是跬步不离屏去冠服为野人装治一室题曰爱日以居母饮食滫瀡非亲调不进奉母外足不逾户年五十九预知当死一夕候母安者十余昧爽趺坐遂卒吕潜传潜字时见泾阳人母病革欲识其妇面命之娶潜娶而不婚三年丧毕然后入室冯子咸传子咸字受甫少孤事母孝母疾不解衣者逾年没而哀毁骨立气息仅属杜琼传琼字用嘉吴县人生而孤育于母稍长事母至孝有司欲以上闻琼辞之而请旌其母母遂获旌尝刲股愈母疾秘不令人知沈周传周字启南长洲相城里人也内行醇谨奉亲至孝父殁有劝之仕者对曰若不知母氏以我为命耶奈何干升斗之禄远离膝下也母与邻媪欢媪家被火无所栖母以为念周亟延与母居晨夕奉之若母母乃大喜周以母故终身不远游母年九十九而终周亦八十矣刘球传董璘字德又永乐十六年会试第一授编修母老乞归母病思食鲥鱼非其时矣璘祷于神举网得二尾以奉母母病寻愈丘浚传浚字仲深幼孤母李氏教之读书过目辄成诵陈茂烈传茂烈字时周幼孤励志读书举弘治九年进士十六年授御史寻以母老乞终养归力供甘旨身治畦正德五年吏部以茂烈养母清贫奏授晋江教谕资其禄茂烈辞不赴既而奏给月廪诏月给米三石复辞诏不许茂烈以母老未有嗣息日夜为忧方抱疾而母卒强起号哭寝地疾转亟遂卒黄佐传佐字才伯除江西佥事闻母病引疾乞休不俟报竟去下巡抚林富逮问富言佐诚有罪第为亲受过于情可原乃令致仕宋景传景字以贤补浙江佥事甫数月闻母病弃官归母卒哀毁绝勺水者五日查铎传铎泾县人同邑张棨五岁受书辄晓大义常闻鸡声遽欲起母问之则举小学以对母笑曰纔读书便晓其义邪应曰儿愿为之岂直晓之而已李迁传迁字子安新建人性纯孝砥行廉介举嘉靖二十年进士有荐入翰林者弗就乞出使便道觐省都御史熊浃叹曰谢清华以成素志可谓孝矣遂奉昭圣太后哀诏使滇蜀所至却馈比选乞就南以便养授南京车驾主事历加南京刑部尚书不拜以病归文武将吏有遗之金却之曰今藉主恩归里有赐金奉母足矣时迁已近七十母尚无恙母终庐墓彭程传程字万里弘治五年巡视光禄上言付刑部定罪及朝审并家属戍程母李氏年老无他子叩阙乞留程侍养南京给事中毛珵等奏曰昔刘禹锡附王叔文当窜远方裴度以其母老为请得改连州祈少赐矜怜全其母子不许明年帝终念程母老放还海瑞传瑞字汝贤迁淳安知县布袍脱粟令老仆艺蔬自给遇母生日始市肉总督胡宗宪闻之曰海淳安非母寿肯肉耶王之诰传之诰字告若神宗即位拜刑部尚书万历三年遂乞假送母归是时居正母在家诏中使将护既抵都下帝与两宫各遣使郊劳赐迭至乡人艳称之而之诰奉母里居觞酒豆肉质俭如儒素身已垂白孺慕无改后居正死家被籍其母给闲房废地以养而之诰犹侍其母无恙及母终之诰亦笃老不更仕而卒张烈妇传妇政和游铨妻倭入寇所至淫掠妇数语其女曰妇道惟节是尚值变之穷有溺与刃耳汝谨识之铨以为不祥妇曰使妇与女能如此祥孰大焉未几贼陷政和张度不能脱连呼女曰省前诲乎女颔之即赴井张含笑随之□死饶伸传伸字抑之累官刑部侍郎魏忠贤乱政告归兄位累官工部右侍郎时母年百岁与伸先后以侍养归一时诩为盛事邓以赞传以赞字汝德万历十七年诏起中允管司业事行至中途复以念母返以赞登第二十余年在官仅满一考居母忧不胜丧而卒张元忭字子荩生有异质好读书素羸弱母戒无过劳乃藏灯幕中俟母寝始诵万历十年奉使楚府还过家省母既行心动辄驰归仅五日母卒梁策传策鄢陵人性至孝七岁母笃疾晨夕焚香泣中庭请以身代持香谒城隍神伏哭几绝忽见黄冠授药一茎令煎汤饮母饮之遄愈亦不知为何药也张栋传栋字伯任昆山人早孤家贫与弟文柱勤苦自奋事母皆以孝闻及母卒栋年已六十毁瘠骨立既葬庐墓已而疾作医者劝进酒食暂归居室栋不可竟卒于墓次文柱举人母性严稍拂意辄面壁竟日文柱侍立不去已而色解乃已马如蛟传弘业字孟扩顺德人由举人授和州知州贼初至御却之其冬贼复至城将陷弘业系印于肘跪告其母曰儿不肖贪微官以累母奈何母李氏泣谕曰汝勿以我为意事至此有死而已遂自缢弘业北面恸哭再拜自刎高岱传傅日□字中黄诸暨人为诸生与族父平公同受业刘宗周江上师溃两人相谓曰吾辈义当死但各有母在母许之死乃可死尔平公白于母母不许日□白于母母许之乃赴池死平公养其母终身陈预抱传预抱舞阳人母段早寡抚预抱及其弟预养预怀皆为诸生三子亦力田好学善承母志崇祯十四年流寇陷舞阳其母先赴井三子从之预抱妇黄氏携其子默通预养妇马氏携其子默恒默言亦从之三世九人一时尽节天下多之卫景瑗传景瑗字仲玉韩城人巡抚大同李自成犯山西总兵姜瓖迎贼景瑗为贼所执贼使景瑗母劝降曰母今年八十余当自为计儿为国大臣不可不死母出景瑗谓人曰吾不骂贼者以全母也自缢于僧寺贼叹为忠臣移其妻子于空舍戒毋犯王宾传宾字仲光长洲人奉母至孝知府姚善贤而造之宾隔门语曰勿惊老母遂逾墙逸去年七十疾革抱母不释已死复苏连呼其母乃绝葬后室中夜半闻呼母声母曰我在此答曰儿舍母不得如是数声母恸哭久之始息唐豫传豫广东顺德人子璧有文行母瞽不能自食璧晨夕饮食之一时搢绅欲荐之以母老无兄弟为辞张宗鲁传宗鲁钧州人四岁失明年二十遭乱负母路氏逃难其妻扶掖以行岁饥宗鲁卖卜以为养日给不足妻采野菜以继之事平宗鲁奉母还故乡竭力供养母卒仍求其前母曹氏沈氏遗骸合葬父墓洪武十七年礼部以瞽子而有孝行请表其门从之孝定李太后传太后穆宗妃神宗生母也漷县人初为宫嫔进贵妃生神宗进皇贵妃万历元年上徽称曰慈圣皇太后大学士张居正请太后护视帝乃徙居干清帝或不读书即召使长跪每御讲筵入常令效讲臣进讲于前当朝五更至帝寝所呼曰帝起帝尝在西城曲宴慈宁两内侍令歌新声辞不能帝醉怒取剑击之为诸奄所解戏割其发翊日太后传语阁臣召帝长跪后性慈恻好佛天下名胜地多置梵剎动费巨万帝亦助施无筭初光宗未册立给事中姜应麟等请立东宫被谪太后闻之弗善也一日帝入侍太后问其故帝曰彼都人子也内廷呼宫人曰都人太后亦由宫人进遂大怒曰尔亦都人子帝伏地不敢起御史曹学程以建言论死太后怜其母老言于帝释学程神宗孝端皇后王氏传后余姚人性端谨光宗在东宫危疑者数矣调护备至郑贵妃颛宠后不较也正位中宫者四十年以慈孝称孝靖王太后传太后神宗妃光宗生母也太后初为慈宁宫宫人年长矣帝过慈宁私幸之有身十年八月光宗生是为皇长子既而郑贵妃生皇三子进封皇贵妃而后不封光宗每至后宫郑贵妃即使人伺焉四十年病革光宗至宫门犹闭抉钥而入后目眚手光宗衣而泣曰儿长大如此我死何恨遂薨杨成章传成章道州人父泰为浙江长亭巡检以妻何氏无所出纳丁氏女为妾生成章泰卒成章甫四岁何将扶榇归丁氏父予之子而夺其母母乃剪银钱与何别约各藏其半俟成章长授之越六年何临殁授成章半钱告之故成章呜咽受命既冠娶妇月余即执半钱往浙中寻母母先已适东阳郭氏生子曰而成章不知也遍访之无所遇而还弘治十一年东阳典史李绍裔以事宿家母知为道州人遣问成章存否知成章已为诸生乃令执半钱□其兄会有会稽人官训导者尝设教东阳为师与成章述母忆子状成章亦在寻母遇于江西舟次兄弟悲且喜各出半钱合之益信遂俱至东阳母子始相聚自是成章三往迎母不遂弃月廪赴东阳侍养及母卒庐墓三载始返何士晋传士晋宜兴人父其孝得士晋晚族子利其赀结党致之死继母吴氏匿士晋外家士晋读书每懈母辄示以父血衣士晋感厉与人言未尝有笑容万历二十六年既举进士持血衣诉之官罪人皆抵法刘宗周传宗周字起东山阴人以遗腹生家酷贫母章氏育之于外家年二十四举万历二十九年进士即遭母忧为垩室中门之外日哭泣其中乡人陶望龄品之曰世衰礼废未见善丧若刘子者王章传章字汉臣武进人授诸暨知县章少孤母训之素严及是祖帐归少暮母诃跪予杖曰朝廷以百里授酒人乎章伏地不敢仰视亲友力解乃已张继孟传张献忠寇成都陈孔教字鲁生会稽人举于乡历官四川按察佥事至是不屈死子以衡奉母孔氏南窜孔教死匿不使知逾年母诣以衡书室见副使周梦尹请孔教恤典疏哀号陨地骂以衡曰父死已二载我尚偷生不肖子使我无颜见汝父地下遂取刀断喉死孝纯刘太后传太后光宗妃庄烈帝生母也初入宫为淑女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生庄烈愍皇帝已失光宗意被谴薨光宗中悔恐神宗知之戒掖廷勿言葬于西山及庄烈帝封信王进贤妃天启中庄烈帝居勖勤宫问近侍曰西山有申懿王坟乎曰有傍有刘娘娘坟乎曰有每密付金钱往祭及即位上尊谥曰孝纯恭懿淑穆庄静毗天毓圣皇太后迁葬庆陵帝五岁失太后问左右遗像莫能得传懿妃自称习太后言宫人中状貌有相类者命太后母瀛国太夫人徐氏指示画工可意得也图成由正阳门具法驾迎入帝跪迓于午门悬之宫中呼老宫婢视之或言似或曰否帝为雨泣妃以此得加封号王亭县君传县君伊府宗室典柄之女年二十四适杨仞不两月仞卒有遗孕乃忍死襄事及生男家日落万历二十一年河南大饥宗禄久缺纺绩三日不得一餐语孤曰昔所以忍死者以汝未成立尔今汝年二十有五值此凶馑五日三饭情何以堪我其死矣母子恸哭夜分梦神语曰汝节行上闻于天当有以相助晨兴母子述所梦皆符颇怪之县君素令子取屋后土作坏易粟其日掘土得钱数百自是每掘辄得钱一日舍旁地陷得石炭一窖取以供爨延两月余官俸亦至和州万氏传万氏儒士姚守中妻泉州知府庆女孙也生六子皆有室崇祯八年流贼陷其城恸哭曰我等女子也誓必死节见诸子环泣急麾之曰汝辈男子当图存宗祀何泣为长子承舜泣曰儿读书惟识忠孝字耳愿为厉鬼杀贼何忍母独死遂负母投于塘郧阳宋氏传宋氏诸生陈丹余妻崇祯六年贼至被掠并执其女迫令入空室适屋前有古槐母女抱树立骂贼曰吾母子死白日下耳岂受污暗室中乎大骂不行贼断其手益大骂俱被害大兴张氏传张氏商丘知县梁以樟妻崇祯十五年流贼围商丘急妇积薪楼下集婢女其上俱令就缢谓子燮曰汝父城守命不可知宗祀惟汝是赖属其乳媪往匿民家自缢死家人举火诸尸俱烬丘绪传绪字继先鄞县诸生也生母黄为嫡余所逐适江东包氏未几转适他所遂不复相闻绪年十五父殁事余至孝余疾谨奉汤药不解衣带者数月余重感其孝病革与诀曰我即死汝无忘若母当是时距其生母被逐已二十年矣一夕梦人告曰若母在台州金鳌寺前觉而忘之次明与一人憩于途诘之则包氏故养马厮也叩以母所向曰有周平者曾悉其事今已戍京卫矣绪姊婿谒选在京遗书嘱访平久之未得一日有避雨于邸门者其声类鄞人叩之即周平也言黄已适台州李副使子绪得报即之台而李已殁其嗣子漫不知前事绪仿徨掩泣于道有伤之者导谒老媒妁王四知黄已转适仙居吴义官吴仙居巨族也绪至历数十家无所遇已而抵一儒生吴秉朗家语之故生感其意留止焉有婶氏闻所留者异乡人也恚而咻之生告以绪意婶即黄故主母也颇忆前事然不详所往呼旧苍头问之云金鳌寺前去岁经之棺已殡寺旁矣绪以其言与梦合信之行且泣道遭一牛触坠于沟则舆夫马长之门也骇而出问所从来绪以情告长曰吾前舆一妇至缙云苍岭下殆是也舆绪至其处绪遍物色无所遇伥伥行委巷中忽一媪立门首探之知为鄞人告以所从来妪亦转询丘氏耗则绪母也抱持而哭闾里皆感动寺旁棺者盖其姒氏云所适陈翁贫而无子且多负绪还取金偿之并迎翁以归备极孝养知县赵民顺入觐疏闻于朝获旌表雪涛谈丛成化间华亭县民某其母再醮生一子及母死二子争葬质之官县判其词曰生前再醮殊无恋子之心死后归坟难见先夫之面令后子收葬噫判词确则确矣得无伤前子之心乎有母而争葬焉不失为孝较诸互相推诿者此殆可嘉而竟拂其志令共葬焉可也但不必合于前夫之冢耳近峰记略刘太卿棨言英宗土木之难几不免矣也先之母告其子曰吾苏州人也少随夫戍边被汝父掳回与之生汝吾念昔居中国为今天子臣臣无杀君之礼跪且泣以请也先从之英宗得还此说不见记载太卿掌诏敕在内阁四十余年其必有所授之也寓圃杂记刘忠愍公球为侍讲奏宦官王振专权振命锦衣指挥马顺夜杀公于狱中二子釪钺号哭求尸止得一臂釪钺痛公之死终振之世不出归葬后皆以进士为京官同擢官闽浙二藩母夫人尚无恙两地奉迎供养极厚人争羡之此天之报忠也志怪录丘杰年十四遭母丧以熟菜有味不尝于口岁余忽梦母曰汝啖生菜遇虾蟆毒灵床前有三丸药可取服之杰惊起果得药服之下科斗子数升剪胜野闻代王之母邳人也先是太祖尝战败而奔投王母家王母曰汝朱某耶人言汝当为天子也因留之宿及旦辞去王母曰吾后有娠如何帝乃贻敝梳为质王母亦以匣中装赠行自是果娠及太祖即位子且长矣王母携其子及质物上谒帝令工部草创木宇居之不令入宫及代府既成遂分封焉故王卒得终养其母逾于常制明语林廖庭皓母采蔬于圃遇虎皓自田来急追及抱虎项且泣且诉愿以身代虎不顾以拳入虎口母遂得脱虎荟章惠仲与妺婿丘生偕赴试出峡舟覆丘死焉章登第调并研主簿还至峡闻弟死舍舟乘马疾行过万州日黑马仆坠崖下虎来衔章发章谓虎曰汝灵物当听吾语吾母八十生子二人女一人往年妹婿死于江今年弟死于室独吾一身存将窃升斗禄养母汝食我奈母老何虎闻遽舍之天明章攀木而上乃得归章赴官母卒未几亦卒乃知一念之善脱于虎口为母故也见闻录太原王相公始生冷无气母惊谓已死有邻妪徐氏者反复谛视良久笑曰此俗名卧胞生吾能治之当活活则当贵但不免多病累阿母耳趣使治之其法用左手掬儿右手掴其背百余逾时嚏下而醒六岁中痘公母尝下楼谒巫见一白衣人长丈余阑立凝视若有所言母惊踣楼下以为不祥然竟无恚从父入太学僦舍十庙前甫四岁苦夜啼虽风雨大寒中必求宿户外母患之试使人诈蒙虎皮升屋而嗥夜夜为常迄不能禁忽一夕有真虎自墙东缘脊而来其行甚迟眸睨若欲下啖者比舍人俱见之一市尽哄持梃杖逐之迤逦至西墙而没公能记其状方额翘尾视常虎更大而黑无斑文有识者言此神司虎也枝山前闻吾邑之相城有一乞儿姓沈年在中岁每诣沈隐君孟渊所请丐凡所得多不食而分贮之筒篚中隐君初不为意久而问焉则曰将以遗老娘耳隐君始异之潜令人侦其所为丐至一岸旁坐地出箪中饮食整理之擎至船边船虽陋而甚洁老媪坐其中丐登舟陈食母前倾酒跪而奉之伺母接杯乃起跳舞而唱山歌作嬉笑以乐母母殊意安之也必母食尽乃更他求若无得则自受馁终不先食也日日如之凡数年母死丐始不见隐君叹诧亦时少周之此非有所为而为可谓真孝矣虞初新志天顺闲恩县人赵云性至孝母刘病笃闻怀庆府济源庙神有灵药诚求可得云往求之越二日水中涌出一绢囊内盛绛桃花片约二升许持归煎汤奉母疾果愈其余愈疾又十余人赵希干传希干南丰东门人幼丧父以织布为业年十七母抱病月余日夜祈祷身代不少愈往问吉凶于日者日者推测素验言母命无生理又往卜于市占者复言不吉希干踟蹰不去曰何以救母病占者恶其烦数曰汝母病必不治若欲求愈无乃割心救之耶希干归侍母左右见病益危笃时日光斜射在席形影孑立寂寂旁无一人希干忽起去笥中得剃发小刀立于外剖胸深寸余以手入取其心不可得忽风声震飒门户胥动以为有人至四顾周章急取得肠抽出割数寸□人惊则心上忡肠盘旋满胸腹云希干置肠于釜上惛仆就室而卧顷刻母姑来视病见釜上物以为希干股肉也烹而进之母再视希干则血淋漓心腹闲不能出声始知希干为割心矣城邑喧然传其事闻于令令亲往视之命内外医调治母子病不数日母病愈旬日希干亦渐次进饮食胸前肠出不得纳每日子午闲粪滴沥下月余后希干起无恙终身矢从胸上出赵氏故宋裔为南丰巨族宗党以为奇孝供赡其母子而更教之读书学使者侯峒曾闻其事取充博士弟子员崇祯壬午以恩诏天下学选一人贡于成均学使者吴石渠既考试毕进诸生而告之曰百行以孝为先赵希干割心救母不死不可以寻常论建武多才校士衡文希干不应入选今欲诸生让贡希干以示奖劝诸生咸顿首悦服于是以希干选补壬午恩贡又三四年而有甲申乙酉之变希干避乱山中将母不遑遂卖卜奔走于四方以养其母又十余年母寿八十余而卒自是希干少家居母死未十年而希干亦卒年六十一 母子部杂录 易经说卦坤地也故称乎母 又 坤为母 诗经王风葛藟篇终远兄弟谓他人母谓他人母亦莫我有魏风陟岵篇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注季少子也尤怜爱少子者妇人之情也 小雅四牡篇王事靡盬不遑将母 是用作歌将母来谂 注 以其不获养父母之情而来 告于君也 鲁颂閟宫篇鲁侯燕喜令妻寿母 注 寿母寿考之母 也 礼记檀弓二名不偏讳夫子之母名征在言在不言征言征不言在郊特牲妇人者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表记今父之亲子也亲贤而下无能母之亲子也贤则亲之无能则怜之母亲而不尊父尊而不亲左传母覆之孝经母取其爱 管子形势解篇栋生桡不胜任则屋覆而人不怨者其理然也弱子慈母之所爱也不以其理动者下瓦则慈母笞之故以其理动者虽覆屋不为怨不以其理动者下瓦必笞故曰生栋覆屋怨怒不及弱子行天道出公理则远者自亲废天道行私为则子母相怨故曰天道之极远者自亲人事之起近亲造怨战国策夫孪子之相似者惟其母知之而已老子道德经下篇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淮南子说山训曾子立孝不过胜母之门 方言凡草生而初达青齐兖冀之间谓之故传曰慈母之怒子也虽折笞之其惠存焉晋陆机思亲赋悲桑梓之悠旷愧蒸尝之弗营指南云以寄款望归风而效诚年岁俄其聿暮明星烂而将清回飙肃以长赴零雪纷其下颓羡纤枝之在干悼落叶之去枝存顾复之遗志感明发之所怀居辞安而厌苦养引约而摧丰忘天命之晚暮愿鞠子之速融兄琼芳而蕙茂弟兰发而玉晖感瑰姿之晚就痛慈景之先违天步悠长人道短矣异途同归无早晚矣潘岳闲居赋序太夫人在堂有羸老之病尚何能违膝下色养而屑屑从斗筲之役乎于是览止足之分庶浮云之志筑室种树逍遥自得池沼足以渔钓春税足以代耕灌园粥蔬以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以俟伏腊之费乃作赋曰凛秋暑退熙春寒往微雨新晴六合清朗太夫人乃御板舆升轻轩远览王畿近周家园席长筵列孙子柳垂阴车结轨或宴于林或禊于汜昆弟班白儿童齿称万寿以献觞或一惧而一喜寿觞举慈颜和浮杯乐饮丝竹骈罗顿足起舞抗音高歌人生安乐孰知其他左九嫔孟轲母赞邹母善导三徙成教邻止庠序俎豆是效断织激子广以坟奥聪达知礼敷述圣道鲁敬姜赞邈矣敬姜含德之英于行则高于理斯明垂训于宋厉发奇声宣尼三叹万代遗馨钮滔母序赞夫人姓公孙氏会稽人也资三灵之淳懿诞华宗之澄粹奇朗昭于龆龀四教成于弱笄慈惠温恭行有秋霜之洁祗心制节性同青春之和敦悦宪章动遵礼规居室则道齐师氏有行则德配女仪礼服有盈笾豆无阙猗欤夫人天资特挺行高冰洁操与霜整性扬兰芳德振玉颖猗彼琼林奇翰有集展彼硕媛含德阙 二字 动与礼游静以义立 韩愈谁氏子诗非痴非狂谁氏子去入王屋称道士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住鼠璞俗说母之望子曰倚门按战国策王孙贾事闵王王走失王之处其母曰女朝出而晚来则吾倚门而望女暮出而不还则吾倚闾而望朝暮之出入固可言倚门若出稍久当言倚闾盖门不可久倚故也今人但用倚门事岂以暮出不还为俗忌邪野客丛谈今人称母为北堂萱盖祖毛诗伯兮诗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按注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其意谓君子为王前驱时过不返家人思念之切安得谖草种于北堂以忘其忧盖北堂幽阴之地可以种萱初未尝言母也不知何以遂相承为母事借谓北堂居幽阴之地则凡妇人皆可以言北堂矣何独母哉传注之学失先王三百篇之旨似此甚多燕翼贻谋录仁宗景佑三年九月集贤校理郭稹乞为嫁母服诏两制御史太常寺礼院议诏自今并许解官申心丧东轩笔录易曰家人有严君父母之谓也范滂与母别曰唯愿大人割爱是母亦可称严君大人也刘基书刘禹畴行孝传后浮屠谓妇人之育子者必有大罪故儿女子尤笃信其说以致恩于其母吾不知司是狱者为谁人必有母将舍其母而狱人之母欤将并与其母而狱之欤狱其母不孝舍其母而狱人之母不公不孝不公俱不可以令二者必居一焉将见群起而攻之矣虽有狱谁与治之归有园麈谈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似矣假令易乳而食能自识其亲母乎寡妇之子难驯多因姑息 采兰杂志昔有母子离别母每见蟏蛸垂丝着衣则曰子必至也果然故名曰喜子子思其母亦然故号曰喜母均之一物也日知录人臣对君称父为先臣则亦可称母为先妾左传晏婴辞齐景公曰君之先臣容焉战国策匡章对齐威王曰臣非不能更葬先妾也陈沈□表言臣母妾刘年八十有一臣叔妾丘七十有五  母子部外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