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部汇考 易经   说卦 兑为妾 大 全 节斋蔡氏曰少女从姊为娣故为妾 礼记   内则 奔则为妾 陈 注 妾之言接言得接见于君子不得伉俪也 大 全 严  陵方氏曰奔言自此而趋彼 尔雅   释亲 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 注 同出谓俱嫁事一夫公羊传曰诸侯娶一国二 国往媵之以侄娣从娣者何此即其义也  释言 媵将送也 注 左传曰以媵秦穆姬诗曰远于将之 疏 皆谓送  行也孙炎曰将行之送也 汉刘熙释名   释亲属 妾谓夫之嫡妻曰女君夫为男君故名其妻曰女君也  又 天子妾有嫔嫔宾也诸妾之中见宾敬也 妾接也以贱见接幸也 侄娣曰媵媵承事嫡也 孔鲋小尔雅   广义 妾妇之贱者谓之属妇属逮也逮妇之名言其微也 媵妾部总论 易经   剥卦 六五贯鱼以宫人宠□不利 程 传 五群阴之主也鱼阴物故以为象五能使群阴 顺序如贯鱼然反获宠爱于在上之阳如宫人则 □所不利也宫人宫中之人妻妾侍使也以阴言 且取获宠爱之义以一阳在上众阴有顺从之道 故发此义本 义 鱼阴物宫人阴之美而受制于阳者  也五为众阴之长当率其类受制于阳故有此象 而占者如是则□不利也象曰以宫人宠终□尤也 程 传 群阴消剥于阳以至于极六五若能长率群阴 骈首顺序反获宠爱于阳则终□过尤也于剥之 将终复发此义圣人劝迁善之意深切之至也  遯卦九三系遁有疾厉畜臣妾吉 程 传 阳志说阴三与二切此系乎二者也遁贵速而 远有所系累则安能速且远也害于遁矣故为有 疾也遯而不速是以危也臣妾小人女子怀恩而 不知义亲爱之则忠其上系恋之思怀恩小人女 子之道也故以畜养臣妾则得其心为吉也然君 子之待小人亦不如是也三与二非正应以昵比 相亲非待君子之道若以正则虽系不得为有疾 蜀先主之不忍弃士民是也虽危为□咎矣本义 下  比二阴当遁而有所系之象有疾而危之道也然 以畜臣妾则吉盖君子之于小人惟臣妾则不必 其贤而可畜耳故其占如此象曰系遁之厉有疾惫也畜臣妾吉不可大事也程 传 遁而有系累必以困惫致危其有疾乃惫也盖 力亦不足矣以此昵爱之心畜养臣妾则吉岂可 以当大事乎  鼎卦 初六鼎颠趾利出否得妾以其子□咎 程 传 得妾以其子□咎六阴而卑故为妾得妾谓得 其人也若得良妾则能辅助其主使□过咎也子 主也以其子致其主于□咎也六阴居下而卑巽 从阳妾之象也以六上应四为颠趾而发此义初 六本无才德可取故云得妾言得其人则如是也本 义 居鼎之下鼎趾之象也上应九四则颠矣然当 其初鼎未有实而旧有否恶之积也因其颠而出 之则为利矣得妾而因得其子亦由是也此爻之 象如此而其占□咎盖因败以为功因贱以致贵 也  归妹卦 初九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 程 传 女之归居下而□正应娣之象也刚阳在妇人 为贤贞之德而处卑顺娣之贤正者也处说居下 为顺义娣之卑下虽贤何以能为不过自善其身 以承助其君而已如跛之能履言不能及远也然 在其分为善故以是而行则吉也本 义 初九居下而  □正应故为娣象然阳刚在女子为贤正之德但 为娣之贱仅能承助其君而已故又为跛能履之 象而其占则征吉也象曰归妹以娣以恒也跛能履吉相承也 程 传 归妹之义以说而动非夫妇能常之道九乃刚 阳有贤贞之德虽娣之微乃能以常者也虽在下 不能有所为如跛者之能履然征而吉者以其能 相承助也能助其君娣之吉也本 义 恒谓有常久之  德   又 六三归妹以须反归以娣 程 传 三居下之上本非贱者以失德而□正应故为 欲有归而未得其归须待也待者未有所适也六 居三不当位德不正也柔而尚刚行不顺也为说 之主以说求归动非礼也上□应□受之者也□ 所适故须也女子之处如是人谁取之不可以为 人配矣当反归而求为娣媵则可也以不正而失 其所也本 义 六三阴柔而不中正又为说之主女之  不正人莫之取者也故为未得所适而反归为娣 之象或曰须女之贱者  又 六五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 程 传 六五居尊位妹之贵高者也下应于二为下嫁 之象王姬下嫁自古而然至帝乙而后正婚姻之 礼明男女之分虽至贵之女不得失柔巽之道有 贵骄之志故易中阴尊而谦降者则曰帝乙归妹 泰六五是也贵女之归唯谦降以从礼乃尊高之 德也不事容饰以说于人也娣媵者以容饰为事 者也衣袂所以为容饰也六五尊贵之女尚礼而 不尚饰故其袂不及其娣之袂良也良美好也月 望阴之盈也盈则敌阳矣几望未至于盈也五之 贵高常不至于盈极则不亢其夫乃为吉也女之 处尊贵之道也本 义 六五柔中居尊下应九二尚德  而不贵饰故为帝女下嫁而服不盛之象然女德 之盛□以加此故又为月几望之象而占者如之 则吉也象曰帝乙归妹不如其娣之袂良也其位正中以贵行也 程 传 以帝乙归妹之道言其袂不如其娣之袂良尚 礼而不尚饰也五以柔中在尊高之位以尊贵而 行中道也柔顺降屈尚礼而不尚饰乃中道也本义  以其有中德之贵而行故不尚饰 礼记   曲礼 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 陈 注 为其近禽兽卜其吉凶   又 世妇大夫不名世臣侄娣士不名家相长妾 陈 注 不名不以名呼之也疏曰世妇两媵也次于夫 人而贵于诸妾也世臣父在时老臣也侄是妻之 兄女娣是妻之妹从妻来为妾也大夫不世爵此 有世臣者子贤袭父爵也家相助知家事者长妾 妾之有子者大 全 金华应氏曰夫内助之贤而旧者  如世妇如侄娣如长妾虽其分不敌于女君其贵 实隆于诸御敬之而不名所以示夫内之有所统 也内外皆有所敬而不名则受其所敬者莫不竭 其忠而尽心睹其可敬者莫不知所畏而禀命然 后国政家事有所统一而缓急有所凭借而倚重 矣  又 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 陈 注 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自后而 下皆三因而增其数妾之数未闻大 全 马氏曰昏义  曰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 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此曰天子有后有 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盖昏义言后宫之治 故兼天子后言之而备六宫之数而妾不与焉曲 礼言后宫之位故只言天子而备六宫之名则虽 后之尊亦曰有后而妾之贱亦与焉  内则 子有二妾父母爱一人焉子爱一人焉由衣服饮食由执事毋敢视父母所爱虽父母没不衰  又 妾虽老年未满五十必与五日之御将御者齐漱澣慎衣服栉縰笄总角拂髦衿缨綦屦虽婢妾衣服饮食必后长者妻不在妾御莫敢当夕 陈 注 天子之御妻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 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 夕凡十五日而遍五日之御诸侯制也诸侯一娶 九女夫人及二媵各有侄娣此六人当三夕次二 媵当一夕次夫人专一夕凡五日而遍也当夕当 妻之夕也  又 妾将生子及月辰夫使人日一问之子生三月之末漱澣夙齐见于内寝礼之如始入室君已食彻焉使之特馂遂入御 陈 注 此言大夫士之妾生子之礼宫室之制前有路 寝次则君之燕寝次夫人正寝卿大夫以下前有 适室次则燕寝次则适妻之寝此言内寝正谓适 妻寝耳如始入室者如初来嫁时也特馂使此生 子者独馂不如常时众妾同馂也  丧服 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 陈 注 妾谓女君之侄娣也其来也与女君同入故服 女君之子与女君同若女君犯七出而出则此侄 娣亦从之出子死则母自服其子侄娣不服义绝 故也  又 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 陈 注 丧服云大夫为贵妾缌士卑故妾之有子者为 之缌无子则不服也  又 妾为君之长子与女君同 陈 注 女君为长子三年妾亦同服三年以正统故重 也  又 妾祔于妾祖姑 陈 注 妾祔于妾祖姑言妾死则祔于祖之妾也   又 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也 陈 注 不世祭者谓子祭之而孙不祭也上章言妾祔 于妾祖姑者疏云妾无庙今乃云祔及高祖当是 为坛以祔之耳  又 妾无妾祖姑者易牲而祔于女君可也 陈 注 妾当祔于妾祖姑上章言亡则中一以上而祔 是祔高祖之妾今又无高祖妾则当易妾之牲而 祔于适祖姑女君谓适祖姑也大 全 严陵方氏曰女  君适祖姑也妾祔之嫌于隆故易牲而祭以示其 杀焉  杂记 女君死则妾为女君之党服摄女君则不为先女君之党服 陈 注 女君死则妾犹服其党是徒从之礼也妾摄女 君则不服以摄位稍尊也大 全 严陵方氏曰女君死  则妾为女君之党服者亲亲之仁也摄女君则不 为先女君之党服者尊尊之义也仪礼   士昏礼 妇至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妇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注 升自西阶道妇入也媵送也谓女从者也御当 为讶讶迎也谓婿从者也媵沃婿盥于南洗御沃 妇盥于北洗夫妇始接情有廉耻媵御交道其志  又主人说服于房媵受妇说服于室御受姆授巾御□于奥媵□良席 注 □卧席也妇人称夫曰良 疏 □于奥主于妇席  使御布妇席使媵布夫席此亦示交接有渐之义  又烛出媵馂主人之余御馂妇余赞酌外尊酳之媵侍于户外呼则闻 疏 酌外尊者贱不敢与主人同酌内尊也   丧服 妾谓君传曰君至尊也 注 妾谓夫为君者不得体之加尊之也虽士亦然疏 释曰妾贱于妻故次妻后案内则云聘则为妻 奔则为妾郑注云妾之言接闻彼有礼走而往焉 以得接见于君子是名妾之义但其并后匹适则 国亡家绝之本故深抑之别名为妾也既名为妾 故不得名婿为夫故加其尊名名之为君也亦得 接于夫又有尊事之称故亦服斩衰也云君至尊 也者既名夫为君故同于人君之至尊也 释曰 云不得体之加尊之也者以妻得体之得名为夫 妾虽接见于夫不得体敌故加尊之而名夫为君 是以服斩也云虽士亦然者案孝经士言争友则 属隶不得为臣则士身不合名君至于妾之尊夫 与臣无异是以虽士妾得称夫为君故云虽士亦 然也妾为女君 疏 释曰妾事女君使与臣事君同故次之也以其 妻既与夫体敌妾不得体夫故名妾妾接也接事 适妻故妾称适妻为女君也传曰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注 女君君适妻也女君于妾无服报之则重降之 则嫌疏 释曰传意谓妾或是妻之侄娣同事一人  忽为之重服故发问也答曰妾之事女君与妇之 事舅姑等者妇之事舅姑亦期故云等但并后匹 适倾覆之阶故抑之虽或侄娣使如子之妻与妇 事舅姑同也 释曰云女君于妾无服者诸经传 无女君服妾之文故云无服者郑解其不服之意 是以云报之则重还报以期无尊卑降杀大重也 云降之则嫌者若降之大功小功则似舅姑为适 妇庶妇之嫌故使女君为妾无服也春秋四传   王使归仲子赗 春秋隐公元年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左传缓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公羊传宰者何官也咺者何名也曷为以官氏宰士也惠公者何隐之考也仲子者何桓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桓未君也赗者何丧事有赗赗者盖以马以乘马束帛乘马曰赗货财曰赙衣被曰襚桓未君则诸侯曷为来赗之隐为桓立故以桓母之丧告于诸侯然则何言尔成公意也其言来何不及事也其言惠公仲子何兼之兼之非礼也何以不言及仲子仲子微也谷梁传母以子氏仲子者何惠公之母孝公之妾也礼赗人之母则可赗人之妾则不可君子以其可辞受之其志不及事也赗者何也乘马曰赗衣衾曰襚贝玉曰含钱财曰赙胡传上古应时称号故其名三变春秋以天自处创制立名系王于天为万世法其义备矣冢宰称宰咺者名也王朝公卿书官大夫书字上士中士书名下士书人咺位六卿之长而名之何也仲子惠公之妾尔以天王之尊下赗诸侯之妾是加冠于屦人道之大经拂矣天王纪法之宗也六卿纪法之守也议纪法而修诸朝廷之上则与闻其谋颁纪法而行诸邦国之间则专掌其事而承命以赗诸侯之妾是坏法乱纪自王朝始也春秋重嫡妾之分故特贬而书名以见宰之非宰也或曰僖公之母成风亦庄公妾也其卒也王使荣叔归含且赗其葬也王使召伯来会葬下赗诸侯之妾而名其宰荣召何以书字而不名也于前赗仲子则名冢宰于后葬成风王不称天其法严矣 大 全 程子曰王者奉若天道故称天王其命曰天命 其讨曰天讨尽此道者王道也后世以智力把持 天下者霸道也春秋因王命以正王法称天王以 奉天命夫妇人伦之本最当先正春秋之时嫡庶 僭乱圣人犹谨其名分男女之配终身不变者也 故无再娶之礼大夫而下内无主则家道不立故 不得已有再娶之礼天子诸侯内职具备后夫人 已可以摄治无再娶之礼春秋之始尚有疑焉故 仲子羽数特异僖公而后无复辨矣春秋因其窃 号而书之以志僭乱仲子系惠公而言故正其名 不曰夫人曰惠公仲子谓惠公之仲子妾称也以 夫人礼赗人之妾不天乱伦之甚也然春秋之始 天王之义未见故不可去天而名咺以见其不王 王臣虽微不名况于宰乎 赵氏曰天子而赗妾 母是起僭也 汪氏曰在礼君不抚仆妾以其贱 也外臣之妾而天王赗之何以宗法则于天下乎 张氏曰惠公以去年薨仲子卒之年月不可知或 亦去年也天子于诸侯有赗礼所以褒有功德而 厚其终也诸侯无再娶之礼惠公牵于私爱宠庶 妾而立为夫人正犯以妾为妻之戒渎乱夫妇之 纲乃天讨之所当加九伐之法所谓犯令陵政盖 此类也平王不能正惠公之罪反厚其送终之礼 遣冢宰而来赗冢宰不能以纪法诏王乃奉命以 赗上僭之妾仲尼以春秋之初方书天王以立法 于是贬冢宰于上士中士之例深罪其以百揆之 尊瘝官失职一至于此贬其臣则君可知矣凡春 秋之书以尊者而贬从卑者之例必有大罪极恶 而后加焉不可以常事观也  叔姬归纪 春秋隐公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 谷梁传其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无足道焉尔胡传叔姬伯姬之娣非夫人也则何以书古者诸侯一娶九女必格之同时者所以正名分窒乱源也今叔姬待年于宗国不与嫡俱行则非礼之常所以书也眉山苏辙以谓书叔姬贤之也若贤不得书必贵而后书则是以位而蔑德也小国无大夫至于接我则书是位不可以废事也位不可以废事而独可以废贤乎如叔姬不归宗国而归于酅以全妇道贤可知矣贤而得书亦春秋之法也 大 全 汪氏曰同时而行则妃妾之名不紊其生子也 嫡妾之分已定乱何由作 何氏曰妇人八岁备 数十五从嫡二十承事君子媵贱书者终有贤行 能处隐约合竟妇道故重录之 高氏曰娣亦书 归犹尧之二女降于妫汭皆曰嫔 张氏曰媵不 书此特书者以其终不忘纪之五庙虽纪侯卒而 归于酅以奉宗祀殁其身而后已圣人以其贤可 以励妇行将有其末必录其本是以变例而特书 之 汪氏曰贾逵谓隐公厚于先君之女故盛礼 而归之如归嫡之礼又云纪贵叔姬故书以刺之 圣人岂逆计其他日之贤而书之哉今考春秋诸 侯宠嬖妾媵盖多不足烦圣笔之录苟隐公厚先 君之女必不以为媵矣夫子作经以垂劝戒则以 为嘉其贤者义或近之安可以史官一时之例而 议春秋万世之法乎子朱子作通鉴纲目书唐太 宗以武氏为才人所以起伪周之乱书元宗册寿 王妃杨氏所以起马嵬之奔纳才人册诸王妃法 不当书而朱子书之亦春秋之意也  纪叔姬归酅 春秋庄公十有二年春王三月纪叔姬归于酅公羊传其言归于酅何隐之也何隐尔其国亡矣徒归于叔尔也谷梁传国而曰归此邑也其曰归何也吾女也失国喜得其所故言归焉尔胡传庄公四年纪侯去国叔姬至此始归于酅者纪侯方卒故叔姬至此然后归尔归者顺词以宗庙在酅归奉其祀也鲁为宗国妇人有来归之义纪既亡矣不归于鲁所谓全节守义不以亡故而亏妇道者也鲁人高其节义恩礼有加焉是故其归于酅其卒其葬史册悉书夫子修经存而弗削使与卫之共姜同垂不朽为后世劝若夏侯令女曹爽之弟妇也寡居守志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弗许而曰曹氏全盛之时尚欲保终况今衰亡何忍弃之闻者为之感动其闻叔姬之风而兴起者乎 大 全 汪氏曰叔姬虽伯姬之娣然诸侯夫人既卒则 次妃摄治内事故叔姬虽媵妾当奉纪之祭祀 家氏曰夫死无子而终于父母家者非正也终于 夫家正也 杜氏曰叔姬全守节义以终妇道故 系之纪贤之也 刘氏曰纪侯之殁不书叔姬何 以得书春秋因叔姬之行以明纪季之以酅入齐 非利之也凡欲存国耳试使纪季见宗国之危析 地以求利此与邪庶其莒牟夷何异春秋当绝之 矣 张氏曰叔姬伯姬之娣隐七年归于纪者伯 姬既死叔姬实摄内事而能不以国之存亡贰其 事君子之心不以身之荣悴变其奉宗庙之志故 必归于酅以终其身易曰眇能视利幽人之贞于 叔姬见之矣春秋可不录其本末以示妇道之正 乎 刘氏曰邑何故不得言归乎酅者纪之别也 纪者叔姬之家也人归其家可不曰归乎以谓喜 得其所乃言归何哉谷梁之说非也 家氏曰公 羊谓归于酅者归于其叔叔其可归乎盖纪之宗 庙在焉义当归也 汪氏曰或谓叔姬归于叔非 其所归乱也夫叔姬归于酅酅乃纪五庙之所在 叔姬之归以奉祭祀而非归于纪季也夏侯令女 之依爽与叔姬正同岂可亦责之依其伯乎春秋 书内女惟纪叔姬宋伯姬录本末甚详非贤而得 若是乎  结媵陈 春秋庄公十有九年秋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公羊传媵者何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诸侯壹聘九女诸侯不再娶媵不书此何以书为其有遂事书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聘礼大夫受命不受辞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谷梁传媵浅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辟要盟也何以见其辟要盟也媵礼之轻者也盟国之重也以轻事遂乎国重无说其曰陈人之妇略之也其不日数逾恶之也胡传媵浅事陈人微者公子往焉是以所重临乎礼之轻者也齐侯伯主宋公王者之后盟国之大事也大夫辄与焉是以所轻当乎礼之重者也礼者不失己亦不失人失己与人寇之招也是故结书公子而曰媵陈人之妇讥其重以失己也齐宋书爵而曰遂讥其轻以失人也遂者专事之词聘礼大夫受命不受辞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则专之可也谓本有此命得以便宜从事特不受专对之辞尔若违命行私虽有利国家安社稷之功使者当以矫制请罪有司当以擅命论刑何者终不可以一时之利乱万世之法是春秋之旨也 大 全 程子曰鄄之巨室嫁女于陈人结以其庶女媵 之因与齐宋盟挈之以往结好大国所以安国息 民乃以私事之小取怒大国故深罪之书其为媵 而往盟为遂事 薛氏曰正卿送媵礼之过也遂 盟非其事也 家氏曰媵女事之常而盟者国之 重事况于盟伯主可以遂事往乎 杜氏曰结鲁 大夫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 结在鄄闻齐宋有会事之宜去其本职遂与二君 为盟故备书之本非鲁公意而又失媵陈之好故 冬各来伐刘氏曰公羊以为陈人者陈侯也非也 云公子结以妾媵归陈侯之妇则文理不成又无 故贬损陈侯使从人称非正名之义谷梁传辟要 盟也亦非也鲁诚欲自托于大国岂敢以妇媵之 名而遣使以取戾于伯主哉使者衔媵妇之命而 遂要大国之盟是乃要盟矣何谓辟要盟乎  纪叔姬卒春秋庄公二十有九年冬十有二月纪叔姬卒胡传纪已灭矣其卒之何见纪侯去国终不能自立异于古公亶父之去故特书叔姬卒而不卒纪侯以明其不争而去则可能使其民从而不释则微矣大 全 临川吴氏曰叔姬娣也鲁纪之待叔姬与叔姬 之自待其身皆与伯姬同春秋备书之此盖庄公 以为姑而为服大功之服也与叔姬庄十二年归 酅此卒于酅也纪灭而犹系之纪盖国亡无有依 托虽寄寓于酅以待死其为纪国夫人之娣则如 初也  葬纪叔姬 春秋庄公三十年秋八月癸亥葬纪叔姬 公羊传外夫人不书葬此何以书隐之也何隐尔纪国亡矣徒葬乎叔尔谷梁传不曰卒而曰葬闵纪之亡也 胡传灭国不葬此何以葬贤叔姬也纪侯既卒不归宗国而归于酅所谓秉节守义不以亡故而睽妇道者也故系之于纪而录其卒葬先儒谓贤而得书是也贤而得书所以为后世劝也 大 全 家氏曰娣媵不葬此以贤叔姬故与伯姬俱得 葬 张氏曰纪叔姬从一而终不以存亡贰其心 故详录其生死又纪鲁之往葬皆以夫人之礼书 之所以明妇行以示后法也  风氏薨 春秋文公四年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胡传风氏僖公之母庄公妾也而称夫人自是嫡妾乱矣语曰邦君之妻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盖敌体之称也若夫妾媵则非敌矣其生亦以夫人之名称号之其没亦以夫人之礼卒葬之非所以正其分也以妾媵为夫人徒欲尊宠其所爱而不虞卑其身以妾母为夫人徒欲崇贵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卑其身则失位贱其父则无本越礼至是不亦悖乎夫礼庶子为君为其母无服不敢贰尊者也春秋于成风记其卒葬各以实书不为异辞者谨礼之所由变也 大 全 程子曰自成风以后妾母称夫人嫡妾乱矣仲 子始僭尚未敢同嫡也 马氏曰是时嫡妾不正 称号不审夫子尝言古礼如此故记之正其名所 以责其实也 陈氏曰夫人某氏嫡称也丧之以 夫人之礼也隐公之丧桓公犹有疑焉是故别庙 也祔姑称谥伉然如夫人则自文公之丧成风始 薛氏曰妾母为夫人僭也僭则何以取乎春秋不 没其实也 朱子曰僖公成风与晋简文帝郑太 后一也皆所以着妾母之义 汪氏曰嫡妾之分 乃人君所当谨以妾母为夫人必致以妾为嫡以 妾为嫡必至庶孽夺正之祸敬嬴之杀恶及视乃 视习僖文之尊成风而动于为恶也后世妾母皆 称太后或妾死而加以皇后之号又其甚则唐高 宗立武昭仪为后而致移其宗社矣朱子于纲目 书尊帝母贵人为太后又或书立贵嫔某氏为皇 后或曰立婕妤某氏为皇后或曰立婢某氏为后 盖取法春秋讥成风之例然春秋隐其辞而纲目 直斥本称者春秋乃本国之史而纲目则笔削前 代之史故不同也  王归成风含赗 春秋文公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公羊传含者何口实也其言归含且赗何兼之兼之非礼也谷梁传含一事也赗一事也兼归之非正也其曰且志兼也其不言来不周事之用也赗已早而含已晚胡传珠玉曰含车马曰赗归含且赗者厚礼妾母也不称天王者弗克若天也春秋系王于天以定其名号者所履则天位也所治则天职也所敕而惇之者则天之所叙也所叙而庸之者则天之所秩也所赏所刑者则天之所命而天之所讨也夫妇人伦之本王法所尤谨者今成风以妾僭嫡王不能正又使大夫归含赗焉而成之为夫人则王法废人伦乱矣是谓弗克若天而悖其道非小失耳故特不称天以谨之也 大 全 程子曰天子成妾母为夫人乱伦之甚失天理 矣不称天义已明称叔存礼也 杜氏曰成风庄 公之妾天子以夫人赗之 刘氏曰不知者乃谓 天子赗人之妾小过耳而讥之深求车杀母弟大 恶也而讥之略是不及知春秋正人伦之意也君 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治之三纲也道莫先焉桓以 臣弒君而王命之成风以妾僭嫡而王成之于是 三纲废矣是失人之所以为人也玉之无天下不 亦明乎 汪氏曰礼经天子诸侯于妾无服而周 官职丧掌诸侯之丧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丧 亦不及邦国夫人之妾也今王归含赗则是鲁以 成风之丧赴于京师矣夫人之丧犹不当赴于王 况妾母乎王之赐以含赗其责已深而鲁之往赴 其罪亦不可揜矣春秋王礼之施于鲁者惟桓文 二公为数且盛而紊渎三纲有如此者亦可悲矣  葬成风春秋文公五年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 公羊传成风者何僖公之母也 胡传仲子虽聘非惠公之嫡也春秋之初尚以为疑故别为立宫而羽数特异此虽非礼之正然不祔于姑犹有辨焉至是成风书葬乃有二夫人祔庙而乱伦易纪无复辨矣故礼之失自成风始也 大 全 苏子曰仲子非惠公之嫡故特为之立宫而不 祔不书其葬盖礼之正也自成风以来妾母皆葬 盖祔也鲁礼之变自此始矣 高氏曰既以夫人 之礼薨之又复以小君之礼葬之又别为之谥焉 书实以示讥也 汪氏曰后世以妾母为正嫡至 于丧事乃黜正嫡而嬖妾合葬焉如中宗之葬干 陵严善思谏而弗止循袭而莫知其失矣孰有如 汉之孝文自谓侧室之子而不以为嫌者乎  召伯来会葬春秋文公五年三月王使召伯来会葬 左传王使荣叔来含且赗召昭公来会葬礼也谷梁传会葬之礼于鄙上胡传王臣下聘桓公冢宰书名示贬而大夫再聘则无讥焉或以为从同同也或以为同则书重也成风薨王使荣叔归含且赗既不称天矣及使召伯来会葬又与贬焉何也归含且赗施于妾母已稠迭矣又使卿来会葬恩数有加焉是将祔之于庙也而致礼于成风尽矣聘一也含赗而又葬则其事益隆乱人伦废王法甚矣再不称天者圣人于此尤谨其戒而不敢略也 大 全 程子曰天子以妾母同嫡乱天理也故不称天 圣人于此尤谨其戒 家氏曰天子之于诸侯有 会葬之礼非所以施之妾母也元年书叔服此年 书召伯五年之间后先两会葬或称天王或王不 称天比事而观其义岂不甚明乎  敬嬴薨 春秋宣公八年戊子夫人嬴氏薨 胡传敬嬴文公妾也何以称夫人自成风闻季友之繇事友而属其子及僖公得国立以为夫人于是乎嫡妾乱矣春秋于风氏凡始卒四贬之则禘于太庙秦人归襚荣叔含赗召伯会葬去其姓氏不称夫人王再书而无天是也敬嬴又嬖私事襄仲而属宣公不待致于太庙援例以立则从同同而无贬矣其意若曰以义起礼为可继苟出于私情而非义后虽欲正可若何 大 全 啖氏曰成风之后妾母皆僭用夫人礼故亦书 薨以着其罪 家氏曰哀姜淫乱与庆父同弒二 君齐桓讨而弒之僖于是尊其母成风为夫人以 配其父此僭也然非哀姜不终则僖亦未敢遽如 此今敬嬴之事则异于是嬴以嬖妾私事襄仲弒 子赤立宣公逐嫡母归齐而己僭夫人之位出姜 无罪为贼臣悖妾所逐不得与哀姜同例嬴与其 子弒君逐母僭号夫人亦不得与成风偶使遇齐 桓则敬嬴襄仲皆当比而诛戮王室不竞中国无 伯得以肆行无忌孰知天道祸盈至是八年遂使 齐死于路后八日嬴陨于鲁与哀姜庆父先后即 诛其事相类但有天讨人刑之异耳 汪氏曰春 秋既书夫人姜氏薨于夷又书夫人风氏薨则知 哀姜为庄公夫人而成风乃妾也既书夫人姜氏 归于齐又书夫人风氏薨则知出姜为文公夫人 而敬嬴乃妾也直书于策读者比事以考之虽微 传而嫡妾之分明矣  葬敬嬴 春秋宣公八年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 左传葬敬嬴旱无麻始用葛茀 胡传成风薨以夫人葬以小君将祔于庙而始有二夫人也则四贬之以正其事今敬嬴亦薨以夫人葬以小君使祔于庙无贬以正之从同同可也而于宣公元年即以所逆穆姜妇之何也曰妇有姑之辞见敬嬴遂以子贵援例而亟立为夫人也僖公享国八年然后致成风而敬嬴之亟也虽云援例鲁君臣之责亦可知矣无贬而书法若此者犹桓宣弒君而书即位尔 大 全 临川吴氏曰僖宣襄昭四妾母群臣皆逢君之 意而尊为夫人也 象山陆氏曰襄仲杀太子恶 敬嬴为之也敬嬴非嫡而薨以夫人葬以小君鲁 君臣之责深矣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盖为此也  卫人来媵春秋成公八年冬卫人来媵 左传卫人来媵共姬礼也凡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公羊传媵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 谷梁传媵浅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以伯姬之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胡传媵者何诸侯有三归嫡夫人行则侄娣从二国来媵亦以侄娣从凡一娶九女所以广继嗣三国来媵非礼也夫以礼制欲则治以欲败礼则乱而诸侯一娶十有二女则是以欲败礼矣备书三国以明逾制为后戒也 大 全 程子曰媵小事不书伯姬之嫁诸侯皆来媵之 故书以见其一女子之贤尚闻于诸侯况君子乎 白虎通天子娶十二女法天有十二月 茅堂胡 氏曰左传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啖子非 之云直讥三国来媵非礼岂为异姓乎盖诸侯一 娶九女而三国来媵则是十二女也媵同时故经 备书之以着其失礼不为异姓与同姓  晋人来媵 春秋成公九年夏晋人来媵 左传礼也 胡传致女者何女既嫁三月而庙见则成妇矣而后父母使人安之故谓之致也常事尔何以书致女使卿非礼也经有因褒以见贬者初献六羽之类是也亦有因贬以见褒者致女来媵之类是也伯姬贤行着于家故致女使卿特厚其嫁遣之礼贤名闻于远故诸国争媵信其无妒忌之行程氏以为一女子之贤尚闻于诸侯况君子哉或曰鲁女虽贤岂能闻于远乎曰古者庶女与非嫡者则求为媵固为之择贤小君则诸侯之贤女自当闻矣 大 全 因纳币致女使卿三国来媵之过礼而见伯姬 之贤 临川吴氏曰伯姬已嫁而晋人来媵盖讥 其不及事且为齐媵起也  齐人来媵 春秋成公十年夏齐人来媵 公羊传媵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三国来媵非礼也曷为皆以录伯姬之辞言之妇人以众多为侈也大 全 高氏曰伯姬嫁已久诸侯以其贤犹来媵之然 晋卫已备其数岂可复加乎  姒氏卒 春秋定公十有五年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左传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 公羊传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哀未君也谷梁传姒氏卒妾辞也哀公之母也 大 全 啖氏曰自成风之后妾母皆僭用夫人礼故亦 书薨书夫人着其非礼也哀公母定姒卒时子未 逾年虽行丧礼不可加于母故书卒子既未成君 故不称夫人也 茅堂胡氏曰姒氏不称夫人为 正名孟子不称夫人为隐恶姒氏定公妾也公羊 据鲁失礼言之尔论春秋之法哀虽已君岂得称 夫人乎来赗仲子会葬成风深贬天王而名冢宰 则知哀虽已君亦不得称夫人矣 陈氏曰自成 风讫于宣襄子苟为君则其母为夫人书葬定姒 则是哀公以夫人葬其母犹宣襄也则何以卒不 称夫人葬不称小君徒以丧在殡不及尊其母焉 耳 汪氏曰成风敬嬴齐归尚以妾母称夫人小 君岂以定公正夫人而反不称夫人小君乎盖僖 宣昭即位久遂尊妾母为夫人哀初立未逾年故 仍其本号也 刘氏曰左氏不称夫人之说非也 安有夫人薨而不书夫人者乎凡夫人始卒则史 书之书之固云夫人矣不待赴祔而书其夫人也 姒氏要为妾母哀未成君故亦未敢谓其母夫人 尔汉蔡邕独断   妻妾 天子后立六宫之别名三夫人帝喾有四妃以象后妃四星其一明者为正妃三者为次妃也九嫔夏后氏增以三三而九合十二人春秋天子一取十二夏制也二十七世妇殷人又增三九二十七合三十九人八十一御女周人上法帝喾正妃又九九为八十一增之合百二十人也天子一取十二女象十二月三夫人九殡诸侯一取九女象九州一妻八妾卿大夫一妻二妾士一妻一妾宋袁氏世范   治家篇 人有以正室妒忌而于别宅置婢妾者有供给娼女而绝其与人往来者其关防非不密监守非不谨然所委监守之人得其犒遗反与外人为耳目以通往来而主翁不知至养其所生子为嗣者又有妇人临蓐主翁不在则弃其所生之女而取他人之子为己子者主翁从而收养不知非其己子庸俗愚暗大抵类此妇女多妒有正室者少蓄婢妾蓄婢妾者多无正室夫蓄婢妾者内有子弟外有仆隶皆当关防制以主母犹有他事况无所统辖以一人之耳目临之岂难欺蔽哉暮年尤非所宜使有意外之事当如之何郑氏家范  妾 子孙有妻子者不得更置侧室以乱上下之分违者责之若年四十无子者许置一人不得与公堂坐主母之尊欲使家众悦服不可使侧室为之以乱尊卑明徐三重家则   娶妾 一古者无子置妾定以年齿盖甚不得已也若孕育已繁更营姝丽此则明示淫汰已耳夫妾婢既滥子女杂出各私其类便生异同若无礼义之维难免乖离之衅中人或衰孝敬不肖者遂滋忿争恐薄世浇俗所必至此也窃谓嫡室或鲜生育乃缘继续大事不得不有蓄置纵于年齿不免通俗亦须明正大体务使相安礼序乐和以成家范此在吾儒以躬修古学裁之然又当知有子而无妾亦最家门善事也 江浦义门郑氏家约无子娶妾不得预公堂会坐 嫡妻死不得代为主母以乱尊卑其所生子妇则 跪拜余子弟不过长揖所以正上下之分成和顺 之风信乎其为守礼法之家也  媵妾部艺文一   宠幸           汉黄宪韩王有玉壶紫英二姬宠冠于宫二姬闻征君之贤也求韩王聘之征君见韩王于黄翼之楼二姬隐于雕屏窥而巧笑征君谓韩王曰隐屏者谁与韩王曰此寡人宠姬也慕征君之令名故隐屏而窥耳征君曰笑臣者谁与韩王曰即隐屏之姬也征君作色而对曰臣虽猥士不能笑诸侯而乃为二姬笑臣何以宾于王乎韩王曰征君何固之甚也寡人之愚妾不以一笑而辱征君夫笑妾妇之庸态也征君以妾妇之庸态而罪寡人之姬何弗裕也征君默韩王乃命二姬出见征君二姬又隐袖而笑征君曰夫以王之二姬犹能辱宪况诸侯乎臣敢辞矣二姬寤其意乃向屏而泣征君曰二姬尚弱是笑也不以臣累臣于其泣而见也韩王解容置醴酒以宴之命二姬奏乐于屏五举罍而乐不奏韩王又命之二姬对曰妾恐辱征君也乐之音重于笑征君之辱亦重于笑是妾有笑罪君不命妾之赎而又重之妾以为征君无所报于韩矣征君曰嗟乎二姬之用智臣不若也王能驭之则韩国必强不然王其荒乎何以能国韩王曰寡人命二妾奏乐以征君无命故惧而弗乐也焉用智哉征君对曰昔者周幽王之姬曰褒姒美而不笑然国之危也卒由于笑故诸侯之不可笑尤士也今二姬之笑有褒姒之所不为者而反无周之危故笑而知其侮泣而知其弱辞乐而知其智韩王曰寡人命之乐而罚之以达旦何智之敢用也于是玉壶况瑟紫英弹箜篌以觞奉征君酒激于地征君曰臣不敢饮韩王曰何以不敢曰以贤王之尊不能使二姬觞反代二姬以觞臣何王之自卑而崇宠也臣故不饮韩王曰寡人命二姬觞征君疑而不饮寡人是以觞之意者寡人取二姬之觞征君又疑耶取觞而饮寡人亦唯是解疑于征君耳岂崇宠而自卑乎寡人得二姬实美而贞淑又饰之以音寡人是密非以偕乐也而征君疑之且以难使二姬怼寡人是征君之过矣征君避席而对曰噫王之二姬臣实不知其美也臣之所美与王不类有名曰仁状若庆云容若幽兰蔼若阳春使之辅诸侯则百姓怀之而颂音作九夷八蛮皆来朝有名曰义状若凛霜容若青松厉若秋宇使之辅诸侯则禁淫慝诛暴乱使盗跖可化为伯夷此二姬者臣之所美也若王之姬朝不过丝竹之奉夜不过枕席之安弛庶政弃百姓祸足以亡国故珠玉为尘锦练为灰绮幕镂□栖于浮云宝箜篌寂于烟露□贵之乐于王何有哉王不宠仁义而昵冶容臣窃以为贤王之蛊也韩王有惭色征君辞酒下阶而出韩王送于宫门顾左右曰寡人今日得闻仁义之美也二姬怨而谗之  智论            前人征君忧二姬之谗复说韩王曰夫尺蠖蜉蝤同出于阳而不为尺蠖之鸣黄雀蜻蜓同翔于空而不为黄雀之举鲲鱼蝮蛇同潜于水而不为鲲鱼之化若此者岂限于物力哉气使然也故蜉蝤之安于默蜻蜓之限于飞蝮蛇之困于游者彼亦乌知尺蠖之鸣黄雀之举而鲲鱼之化也唯不知故以类群而不毒是万物之淑慝皆以无所知而能相安也使其有所知则必慕慕则必倾焉惟人灵觉于物故无大愚亦无大智无大智故有知而不慕有慕而不倾有倾而不殆有殆而不穷穷则必复若元王素主之于凡庶惟无所大知是以贱而莫知其所以贵贫而莫知其所以□陋而莫知其所以扬劳而莫知其所以逸困而莫知其所以亨变化若神动静若运凡庶惟群处嚣嚣然以颙之尔矣昔傲象之于重华也无大智故得以靖而不夷魋虎之于仲尼也无大智故得以康而不陨项籍之于高祖也无大智故得以兴而不复虽德与智合以光耀于天下而铭伟功亦命使之然也岂惟元王素主之异于凡庶哉今有愚夫老于田野与子孙守十金之产而盗贼不攘其室者亦盗贼无大智也况于受命之主乎今贤王居必伯之国受世昌之封膏腴之沃壤七百余里虽周之申伯邓侯未有若贤王之隆也夫南阳虽封于先王而实天之所赐贤王欲乘而兴之甚易也以贤王之明而失可伯之时是使齐桓晋文笑于前秦孝公齐威王议于后无乃弃天之赐而削先王之封乎愿王恭礼天下之士以结其心远内嬖之谗以清其志则天下士必奋然乐为之用而贤王之名尊矣此鄙臣之所以惋恋而长叹也王其熟虑焉韩王曰善  谗说            前人二姬以计去征君谗于韩王曰妾闻诸侯皆宁则不可畜士以养衅百姓皆赡则不可逞志以求危今王室无东迁之弱藩篱无犬吠之儆君何虑之过也以君之贤而安享大国天皇之宠赐日盈于君身虽河间东平之宠不能加于君也君之仓廪畜以百万宫室之丽积以蜀青玩好之器来自绝国钟鼓箫瑟之声毕陈于前妾得侍于君之掌下以供娱乐是诸侯之安富尊荣亦莫有加于君者也君享千岁之禄而为终身之乐以昌后嗣不亦善乎今游说之士不顾君之后嗣而取耀于目前非忠也不忧王室之乱而勤王以图伯谋不测之功非义也而且不智是以磨舌于诸侯以要显誉钓空业而为贤进而若悃退而若忧得齐之情而泄于楚得楚之计而通于秦左路则御者争之而不耻在国则顺者揖之而不额吐谈纵横乍喜乍怒似苏秦蔡泽之诡行也以妾料之不过假诸侯之颜色而求饵于四方岂能益人之国家哉君速布令于国中以屏游士之迹且无潜于邻壤是绝衅也逐说而绝衅则君与妾均是福也幸无忽焉韩王曰予素不昵故说士不游于国向者征君谒予而讽以汝二姬故汝不忘畴昔之泣而加恶耶夫征君非口舌之士也其德足以馨于天子其才足以宾于诸侯其志足以润于百姓其谋足以安于社稷不可恶也予其亮于是汝二姬毋佞明年韩王游云梦之山与征君同车二姬怨王作别鸾之歌歌曰双鸾游兮紫庭朝噰噰兮春阳凤举兮云梦怅寂寞兮哀鸣歌竟遂缢于宫树而死  爱憎            前人韩王与征君游云梦之山将游鹿台韩王闻二姬死谓征君曰咨乃命左右旋驾征君因问韩王曰王之归为二姬乎不然何返驾而罢鹿台之游也王若归则二姬生矣臣不能从王以归而待王于鹿台可乎韩王流涕而道曰寡人不敢匿所爱也寡人处宫二姬不□于侧宴则忘酣卧则忘梦是二姬之事寡人若影之附于形也今寡人之出不谋二姬以寡人是怼遂哀歌而死是寡人若行阴雪中而不觉形影之离也征君对曰王为云梦之游也何不舍臣而携二姬乎臣以为王之忍也韩王曰寡人辟暑乎丰山二姬进清冷之泉寡人游丹水之上二姬进丹鱼寡人泛于伊洛二姬进鲂鲤寡人田于狼皋二姬进雉羹是寡人与二姬亦尝为此乐也今云梦之游寡人以征君在故二姬不得侍二姬死寡人虽有画眉之妾五七卷髻之女二八亦无以为也征君对曰王以二姬之死犹郁而戚而继之以涕今有贤者为饭牛之歌而不得君死于国门之内王闻其士之死亦戚然而垂涕乎韩王曰然征君曰使王之游既无从士又无宠姬王荒而弗返士与姬怨姬死于宫士死于境王闻之将忧士乎抑忧姬乎王曰士与姬皆寡人之腹心也其生也偕乐其死也偕戚寡人奚择焉征君曰夫从事于王者内则姬焉外则士焉士必惧其谗姬必憎其狷由此观之王之左右士与姬不能并也王命驾而还姬在为士者愤而死之苟达于王王亦能以宠士之情诉于姬而垂涕乎王虽忧士之死必不向素憎之姬而涕也夫涕哀之迹也小哀则戚大哀则涕不可伪也王之于姬臣以哀而知王之戚以涕而知王之信何王之宠士不如姬乎臣今从游于云梦之山王以臣之故而舍姬姬亦以臣之故而怨王是二姬为臣而死也不然何王向臣而涕有悔用臣之心臣其危乎韩王默然良久而言曰寡人岂以二姬之死而遂谢天下士乎征君其无疑寡人也遂游鹿台而还  难进            前人征君七日不见韩王王谓左右曰征君以二姬之故七日不临何捐弃也左右告征君征君答曰甫欲见王窃恐王之心未解也夫人之所交其易合者必易绝故孔子去卫其难合者必不易绝故□戚曲干乎齐而后相难易在君士因之而洁名以保身焉尔矣虽然夫贤士行一志也亦视其所向而为之举忧乐者吾道之门也故爱其士则不轻用其道乐其士则不骤违其志不轻用其道则士益尊不骤违其志则士益忠士益尊故宠有所不能移也士益忠故谗有所不能间也甫见王之蛊于前而哀于后是耗气徇志之端也耗气而未绝者必乍明而乍□徇志而未匮者必乍强而乍弱此之谓失经失经则政事不平刑罚不当天下士岂复有乐为之用哉所以鼓琴七日而杜迹于王之庭也夫君子虚以照物弘以纳机倜以出滞公以应化故能保其国家今王之心度实有柅焉召而后见时或举二姬于心况不召而往见胡可畅也得无恶乎左右以其言复于韩王王以牢享之侍而问政□月而韩国无冤民有司廉道不拾遗楚人进罗氏之女倚风于王王立为姬而宠之  世子            前人韩王世子卒征君哀其贤而哭之左权周岑曰子哭世子也为其贤乎征君曰然曰子之宾于韩世子未有重焉又弱而好音色日与左右斗鸡走犬以为游狎之乐此薄德也子奚贤之曰韩王暑而求冻馔世子以私财作冰室取羹馔而藏之既冻乃进于王韩王说为之赋怀冰美世子也及世子卒倚风去冰室而命筑镜之台甫是以悲尔周岑曰子何不谏曰元也其在乎元也其在乎  贤妃            前人韩王梦二姬与游王惊倚风侍寝而抚曰君寐弗宁何谓也王曰吾方与玉壶紫英游于香圃临翠华之池二姬乘舟采荷而堕吾是以惊嗟乎二姬死矣犹与梦寐何婉娈也倚风出帏秉烛而谏曰妾以为君之梦商岩也而君云云是二姬既死犹不爱君况其生乎妾亦臣仆也不敢以色误君生不愿为二姬佞死不愿为二姬游君之明德胡可障也妾今得幸于君苟不自善则天下亦必以妾之故而笑君犹二姬也妾闻二姬有固宠之过有毁善之愆而又有怨君之戾以怨而死何德焉今又蛊君于梦寐妾以为君之思必深也以是心而思士其高宗乎妾昧死渎君君其念之王笑曰吾有汝以佐内征君以佐外夫奚忧乎倚风曰妾闻关雎之诗何义也王异之曰汝闻殆及此乎吾闻征君云夫风始于关雎基风化也哀窈窕而不淫其色思贤才而不伤乎善以之风诸民而民化以之和诸乐而乐隆周之王业原始要终罔非善也是故关雎者礼乐之原也文王以懿睿之德犹不自圣惟后妃是求以佐阳政故正王宫而风天下则文王之为也吾诵关雎而思文王乎事殷之心不渝于夫妇而化洽中国此所以为文王也夫是之谓关雎倚风曰君奚不哀窈窕而思贤才乎王怒曰汝乌知吾之不哀而思也倚风顿足而言曰二姬怨于君而君哀之其死也负于君而君思之妾是以测君未能也王乃叹曰吾不谷天赐以诤姬是吾福也遂置酒作乐命左右歌关雎之章噰噰堂下韩王与倚风抚瑟而和之王谓左右曰寡人无句践之耻而窃有志焉乃酹酒于楹左右皆觞之谢曰臣不敢尽命也是岁韩国大稔诸侯闻韩王得懿姬咸以千金购于四方如韩之倚风者于是国人荐于市农举于野布令累月馈美女者乘载于路韩王闻之笑谓左右曰寡人得罗氏之女方诸二姬何如左右皆曰二姬美而未仁若倚风则仁美兼之岂惟倾韩之宫哉虽吴越燕赵之产不能匹也故诸侯咸以千金索其姬必欲如君之倚风而后为美是以国鄙之女有一目一眉之丽者悉进于宫虽然如倚风者臣未之闻焉夫倚风天下之宝也而君得之诸侯流闻皆慕君之□关睢也君亦惟是仪刑于宫阃毋荒其色毋耽其宴毋淹其郑声以勤树公室不亦显乎且征君有颜回墨翟之贤宾于兹国诸侯若失重负由此观之雌雄之形决矣况诸侯之富皆埒王室求如倚风者易而求如征君者难君勿忽焉何以明其然也昔者文王拘羑之时凡迎纣之欲以释文王者岂皆后妃之力耶贤佐之谋不可诬也君得倚风而委以宫若国之大议必贤者佐于外然后可今君之得征君也不能虚腹以下之垂政以隆之坐谋以询之使诸侯倚藩篱而观笑此臣等所以不忘君之誓而隳肝胆于前也君有其国而无其土壤不可谓完有诸侯之爵而无其人民不可谓贵是势不在君君安得而守之王室将有累卵之危苟一日谢于天下又何所恃乎周公之摄非篡也成王弱也桓文之兴非逆也周室替也故圣人权时而体运岂能与绳墨之士同哉君不可不熟计也王不听是岁楚人求睦于韩韩王问于征君将以辞使以楚书有盟意也征君对韩王曰诸侯相睦礼也礼不可失于诸侯失则邻国之使不入于韩之疆矣不入则韩必孤奈诸侯何韩王乃享其使而报之  嫡庶            前人韩王欲以倚风为夫人庄白谏曰不可夫先王因名以定分使尊卑贵贱无相渎也是故内有后妃嫔御以佐内政宣阴郁也外有公卿大夫郎官之属以赞外务畅阳蔚也故天子以诸侯为级有级而后有序有序而后有则和斯交焉故天子之于后犹诸侯之于夫人也聘以示礼宴以示好居正以示位告庙以示宗亲蚕以示勤故能为天下母诸侯亦然礼有之曰诸侯耕助以供粢盛夫人蚕缫以为衣服唯齐体于君是以光佐于内而致享于神祗也由此观之嫡庶者礼之经也不可乱也故嫡有庶而无降庶有宠而无隆宠之以色则不可逾于恩宠之以贤则不可渎于礼夫礼名之防也天子以礼防兆民诸侯以礼防国卿大夫以礼防家士庶人以礼防身皆所以防乎名也渎礼则名溃名溃则不尊不尊则悖悖则淫淫则狎侮刑罚而为天下辱此国家危亡之形色也昔桓公葵丘之会曰以妾为妻则伐之非私典也所以尊王禁也今倚风处君之宫执庶之职贤闻诸侯君之明亦孚矣倚风美而有娠君之宠亦孚矣夫美而贤端也执庶恭也君欲一朝而隆之无乃不可乎执是名也不足以为君重而隆是名也亦不足以为姬重且以玷姬之名累姬之美而返誉于诸侯即臣见韩国之日卑也君其慎之王不听乃访于征君对曰臣何必言韩王曰何谓也曰臣闻庄子谏王是也臣故不言韩王曰然则寡人为何如也曰以王之所为子其晋文乎王悟而悔之  夺嫡            前人征君见韩王坐而论政乃设五喻以动王王喜而饮酒倚风鼓琴于宫学关雎之音征君闻之叱曰是琴也始作有仁鶂之声继而有鷮捕物之声谁其鼓之谁其鼓之韩王笑曰此寡人之宠姬倚风也征君曰然则何为而琴关雎之诗乎曰此其所嗜也征君曰不可夫关雎之诗咏后妃也亦惟后妃得而琴之若倚风虽贤妾也妾何得而述关雎乎下陵上卑越尊不可谓顺臣闻倚风之好为关雎久矣王以为贤臣窃以为忧也夫瑟以发音音以昭志志伏于内则瑟之音平以和志战于外则瑟之音激以乖今姬也有战志王之夫人其将殆乎以姬之淑而播衅于琴非祥之征也夫衅不可长以宠而长衅是玩百姓而渎诸侯且以倍盟誓王何利焉王若从其所誓则四鄙之诸侯皆欲无礼于王而天下之谋士去矣昔周之东迁也犹依晋鄙以为固今王室微弱所望而依者诸侯也以韩之强王将修政之不暇而骤以一宠堕其纪纲则千岁后王室卒不能向韩而依矣何韩之大国而不晋鄙也臣不佞寄食于诸侯亦视王之此举以为去就弗敢阿也倚风闻之叹曰事不立矣征君出有嬖人谗于倚风曰以夫人之贤而处卑位虽有懿德婉行不能范于国窃为夫人惜之今乘君之宠幸而弗自图恐华落不再荣而婕妤之怨踵矣征君固贱士也闻夫人之鼓琴而骤谏彼将以二姬待夫人耻孰孔焉夫人欲得志于宫必去征君而后可倚风曰君今听其计为之奈何嬖人曰夫人尚可为也君尝与夫人宴碧华之池夫人是时宜窥君之酣而泣于前曰妾处幽独被日月之末光得奉箕之役举宫无间言妾何幸有此誉也君亦不以妾之贱而残其宠欲举妾有不次之恩以为君重妾实菲薄不敢仰手而承也侧闻征君短妾于前而结君之左右君信以为谠是妾罪也然以君之明不能照妾而使为士者谤于道路以伤君之明君何以一妾而自累也愿君赐妾一死无使贤士旷于巿朝以为君辱昔二姬之死爱君也不可谓怨妾欲与二姬游于泉下以观多士之集韩国也夫人以此说君君必启前之心而去之此坚宠隆爱之计也倚风曰然计其中矣明日王果与倚风宴游碧华池倚风如嬖人之言以诉倚风泣王亦泣遂议立倚风为夫人是岁征君入齐  齐姬            前人齐有阍者通于齐王之姬姬誉其阍者于王乃使人代其阍职以阍者能歌舞而美故得昵于左右在王之宫岁余阍者畏诛而避于巿姬以婢索之谋泄于宫齐王方与姬饮酒命姬鼓瑟姬以目窥于庭瑟音不和齐王抚觥而□曰汝有瑟技而宠于前今鼓瑟而音不和汝何为者姬跪而进曰妾之幸于君王犹鱼之狎于江海也江海不为一鱼而深其流君王不为一妾而深其恩妾之宠寄于瑟妾之戾亦以瑟喻也君以瑟之故而戾妾妾自以为必诛而无悔虽然吾君负伯王之器操英雄之柄何明于鼓瑟而暗于谋国耶今全齐之民其不为瑟者亦寡矣苟鼓瑟可以和民是罪戾在妾也不和于民而和于瑟瑟何利于国哉和瑟之音在妾和民之性在君君诚以妾之宠宠于众以瑟之和和于民则妾虽就鼎镬之戮而诸侯皆以明归君也王曰汝欲吾以和民亦犹汝之和瑟与吾虽为东藩主民无责焉治抚全齐之民皆天子有司也吾是以朝则耽宴夜则甘寝无忧于心无劳于力故饮酒而鼓瑟无事于民吾欲汝相谐而被于音乐其宠禄以终吾天年而况天下一统海内一王礼乐虽未畅洽而典刑尚存焉故诸侯藉天皇以行乐虽空其国中而外无敌国之衅内无大臣之争此吾所以乐也若齐民弗和固有司责也今之诸侯朝觐则不得述其职交邻则不得寻其盟虽夷狄作难而诸侯之兵不征亦以靖诸侯也吾何为哉姬因泣于王曰妾闻诸侯接壤光辅王室千秋之后安知不为战国乎今亦季世也权降于下国无纲纪灾异纷拿苛网横骛邻国之诸侯岂无劳心焦思而谋其国者哉是以周室削而桓文伯二世暴而高祖兴故智者不失时而守默伯者不逆民而从欲愿君熟计而勿与俗群也征君闻之曰吾闻智妇多淫淫妇多藻其齐姬之谓乎  留贤            前人齐王蛊色不能恭礼贤士征君将行关吏闻于王王使五臣留行姬侍于王之前以纨掩面而问曰君命五臣留行者谁耶岂非征君为乎齐王曰然姬乃叩头而谏曰君能爱士而不能与之谋若以妾故是妾得戾于齐之社稷妾虽非薄不敢以色蔽士夫征君志士也何君之爱士不如爱色耶请赐妾以死无使为诸侯笑齐王曰汝且休矣吾将礼而用之明日谓左右曰寡人将筑台以拜士可乎左右曰吾闻筑台以积民怨何士之为昔高祖拜韩信而兴汉未闻筑台也君今倾心以爱士而骤为筑台之役吾恐天下之豪杰解襟而怠也若不得已或燕之以醴酒而宾之未为简士也君其燕焉齐王哂曰然已寡人其醴乎左右曰今齐民已闻筑台之命而不闻醴酒士闻此言亦展心而疑君也昔楚威王有宠姬通于阍人楚王不知也而庭有鹦鹉寤于王此事虽鄙可以喻理故王言之出不可不密也征君闻之遗齐王曰夫士为天下靖纷排难而立功于国家者岂徒受人之爵谋人之禄而利其子孙乎哉忠不可隐道不可没故去一壑之乐而羇于斯也以士之初心得天下之贤王而建明之何功之不成然士之所以必俟贤王之礼貌而定去就者岂饰戒于世哉士之委身于君犹女之结发于夫也礼不具而求媾则女耻之恭不崇而求遇则士耻之孟子曰君子岂不欲仕哉又恶不由其道夫士国之干也木无干则根柢朽坏而叶无所依国无士则纲纪陵夷政教荡然而民无所附故贤王之待士不可苟也臣闻之圣哲之处岩穴也讽以诗书陶以礼乐被裋褐而不戚甘藜藿而不悔故四皓有采芝之歌楚狂有凤兮之咏彼岂乐于遗世也亦其所处之然也贤王知其然隆之以礼貌养之以厚禄声色不蛊于其志谗佞不奸于其心则天下士亦倾肝胆以报于上效牛马之劳履难死节而不辞也臣虽不才数奉谒于王之左右矣今左右无椒兰之谗而臣蒙不礼之辱虽结发于贤王而朝夕以心事之恐四方之诸侯皆以妾妇畜臣也畜臣以妾妇其如贤王何此臣所以必行而不可留也汉室告季王知之乎权奸弄柄王闻之乎臣行之后愿王其留意焉无以臣言忘也臣将游秦楚魏晋以告诸侯陈王室之故请诸侯戮力而辅王室臣之愿也王其图之是岁征君入卫  色荒            前人楚王田于云梦俘野女为姬征君追而谏曰臣闻国有六慎者兴六荒者亡今王日载其荒国焉不亡楚王曰咨何言之厉也征君曰臣不能佞是以厉于王乎楚王曰何谓六荒曰兽而无度则荒色而无度则荒味而无度则荒役而无度则荒音而无度则荒弃贤而事鬼则荒慎此六者国其不亡楚王曰寡人兼乎曰兼夫王轻身游于云梦之薮春不振旅而搜秋不治兵而狝九月不返国荒于兽也王之宫粲姬盆幕融如阳春今又得野女而狎之荒于色也酣以香茅之醴饱以湘波之鱼文羞珍馔郁乎穰穰日夜沉湎而不知疲荒于味也歌姬倚瑟舞姝临纛钟鼓锽锽管钥嘤嘤长夜不辍荒于音也筑倒景之台而眺衡岳望祝融台高九垒犹以为望而茫也又袭其土木标其栋宇渥其丹青雕其锦石悬十年之廪一朝而虚之荒于役也景台之下绘以浮图列仙师事游方乞食之徒采药以炼之巫觋以淫之而无变楚之俗荒于鬼也此六者皆诸侯之败德也而王兼之其何以存国昔后羿荒于田而有穷亡太康荒于酒而不返国孔甲荒于鬼而诸侯畔纣荒于靡靡之乐而殷亡幽王荒于褒姒而周亡始皇荒于土木兵革之役而秦亡夫帝有天下者以荒而亡国况诸侯哉有一其荒亦不免于乱亡之祸况其兼哉臣不敢谤王也俘女于云梦楚国之民皆以王为色荒而又见襄王之故事矣臣今日谏而王不听则王之追游于田罪也臣欲解佩而行诸侯方以臣为得志于楚故至不命臣而王追之使无以云梦之游为诸侯笑是亦臣之劳于楚也王毋恶焉楚王悔而言曰此不谷之戾也乃命左右刖其女征君谏曰不可夫云梦之女不求于王而王宠之不愆于王而王刖之是以臣之谏而寄戮于色也王欲刖一女以示远则王之宫有歌舞之姬百人王亦岂能尽刖乎王不能刖则云梦之女刖之何为楚王乃逐云梦之女而作田誓  夫人答拜群妾议      晋挚虞 汉魏故事王公群妾见于夫人夫人不答拜新礼 以为礼无不答更制妃公侯夫人答妾拜虞议诏 可其议礼妾事女君如妇之事姑妾服女君□女君不报则敬与妇同而又加贱也名位不同本无酬报礼无不答义不谓此先圣殊嫡庶之别以绝陵替之渐峻明其防犹有僭违宜定新礼自如其旧诏可其议  为妾夏玉安丰谢东宫锦启 梁元帝舒将并石堪来暮雨荣持结缆剩可荡舟秦川书字妙能八体邺县登高真堪九日宋姬赠马未足为荣冯媛乘车方兹非宠  为妾弘夜姝谢东宫合心花钗启                 同前未得投壶先应含笑不因鸾凤自能歌舞夜姝昔往阳台虽逢四照曾游澧浦惯识九衢未有仍伐爵钗还胜翠羽饰以南金装兹丽玉修靡夫人本分章华之里中山孺子独荷春宫之恩有志当熊无期投阁  伤往赋          萧子范彼兰菊之芳茂及蕖槿之荣色终于邑乎繁霜俱飘飖于路侧引轻华之微珍犹见嗟于有识况独立之妍媛信盈盈而挺植去倡家而来仪承君子之宴息摧丽容而思进岂蛾眉之肯抑□美媵而自箴歌忠妾而为式痛妖姿之不留惜华年之中夭冀熊祥之永庆忽从□而先摽魂一逝而莫追夕有长而无晓惟君侯之惆怅览遗物而沾巾帷半垂而将下尚仿像而疑真怀方士之良术显有凭而致神  奏请王公以下悉令置妾表              北魏元孝友古者诸侯娶九女士一妻一妾晋令诸王置妾八人郡君侯妾六人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第八有一妾所以阴教聿修继嗣有广广继嗣孝也修阴教礼也而圣朝忽弃此数由来渐久将相多尚公王王侯娶后族故无妾媵习以为常妇人不幸生逢今世举朝既是无妾天下殆皆一妻设令人强志广娶则家道离索身事迍邅内外亲知共相嗤怪凡今之人通无准节父母嫁女则教以妒姑姊逢迎必相劝以忌以制夫为妇德以能妒为女工自云不受人欺畏他笑我王公犹自一心已下何敢二意夫妒之心生则妻妾之礼废妻妾之礼废则奸淫之兆兴斯臣之所以毒恨者也请以王公第一品娶八通妻以备九女称事二品备七三品四品备五五品六品则一妻二妾限以一周悉令充数若不充数及待妾非礼使妻妒加捶挞免所居官其妻无子而不娶妾斯则自绝无以血食祖父请科不孝之罪离遣其妻臣之赤心义唯家国欲使吉凶无不合礼贵贱各有其宜又冒申妻妾之数正欲使王侯将相功臣子弟苗裔满朝传祚无穷此臣之志也  朝云墓志铭        宋苏轼东坡先生侍妾曰朝云字子霞姓王氏钱塘人敏而好义事先生二十有三年忠敬若一绍圣三年七月壬辰卒于惠州年三十四八月庚申葬之丰湖之上栖禅山寺之东南生子逊未□而夭盖常从比丘尼义冲学佛法亦粗识大意且死诵金刚经四句偈以绝铭曰浮屠是瞻伽蓝是依知汝宿心惟佛之归   后妃传序          金史古者天子娶后三国来媵皆有娣侄凡十二女诸侯一娶九女所以正嫡妾广继嗣息妒忌防淫慝塞祸乱也后亡则媵为继室各以其叙无三媵则娣侄继室亦各以其叙继室者治其内政不敢正其位号礼庙无两祔不并尊也鲁成风始两祔宋国三媵齐管氏三归春秋皆讥之周礼内宰其属则内小臣阍人寺人次之九嫔世妇女御女祝女史典妇功典丝典枲内司服又次之昏义称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不与春秋周礼合后世因仍其说后宫遂至数千金代后不娶庶族甥舅之家有周姬齐姜之义国初诸妃皆无位号熙宗始有贵妃贤妃德妃之号海陵淫嬖后宫寖多元妃姝妃惠妃贵妃贤妃宸妃丽妃淑妃德妃昭妃温妃柔妃凡十二位大定后宫简少明昌以后大备内官制度诸妃视正一品比三夫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视正二品比九嫔婕妤九人视正三品美人九人视正四品才人九人视正五品比二十七世妇宝林二十七人视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视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视正八品比八十一御妻又有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皆内官也  新安王菊香传       明周怡嘉靖癸丑王氏菊香死死何书死节也菊香姓王氏莫详何处人幼失怙恃养于其婶婶以贫鬻菊香于新安管子竽菊香温慎婉淑端静自爱竽重而纳之事竽及主母益恭顺无不当心者内事竽一以委之咸称分虽微人咸以淑德重之岁辛亥竽寝疾朝夕侍汤药不解衣就席者凡七月未尝有少懈竿疾笃谓菊香曰余疾殆不起旦夕死矣汝少年将若何菊香泣对曰是何言妾虽微义无他心公善自调理无以妾为念竽以菊香未有子子女皆嫡出虑后无资助以百金私付之嘱曰此物汝自收吾子汝抚女汝嫁主母汝事善图之菊香泣以谢竽死菊香哭几绝绝复苏生数四欲即死以殉竽家人日闲之卧病三阅月后强起戒家人无虑我受竽公托义不可死以辱竽公命乃日悬竽小像于寝所朝暮哭进食如平生所嗜岁时伏腊咸备礼正月二十七日时将大祥忽造竽长兄挥使今某官春谷所谢曰妾受竽公恩义当即死以从竽公于地下久不死者以竽公有托也今儿长矣无复虑出竽所嘱金封识如故又出其售侍女为衾棺之费纪于楮者以进春谷春谷信其必死曲谕之又曰妾尚六月服未满欲俟满服死患二事将逼不可死家人问二事曰主人将筑室室新成不可死主人将他出主人出不可死死无所白今日事毕矣愿公善事竽后有顷就寝命收竽像侑以楮币焚之中庭哭曰余病不能拜天地谢竽公以征我不二涕泣俱血下四体胀栗呕吐不能言家人疑其服毒亟问医视之果服毒因以祛毒药进菊张目叱家人曰进此欲何为死吾所安也众以春谷家长言或从请春谷谕之菊曰逼饮药是乱我也吾以醇酒服砒继以□水必不可解矣无苦我也须臾偃仰瞑目死死后三日闻者咸烈其事为之立小传余后过新安新安之贤者咸以王氏之贞烈语予遂为之论曰天地之正气恒于贞女烈妇见之非有师友之教诗书之启天性然也又往往于妾媵类见之尤切无所顾藉掩饰也此之谓为己彼亦安知为己而为之也夫人室家之情私蓄之利阴性为甚管氏之妾王菊香以夫主所授之百金逾二年不启视而封识宛然少年能以义自裁有死无二处繁华侈汰中卓立不染难矣哉且死也洁志以白而不苟从容以正而不乱若有养者然真所谓蝉蜕浊秽以浮游尘埃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有国者安得有贞介之士不二心之臣以托孤寄命乎吾于王氏深有感焉或曰有欲夺王氏之节而嫁之王乃死要之为临大节而不可夺者欤  媵妾部艺文二 诗 词   周南樛木三章  后妃能逮下而无嫉妒之心故众妾乐其德而称 愿之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螽斯三章  后妃不妒忌而子孙众多故众妾以螽斯之群处 和集而子孙众多比之言其有是德而宜有是福 也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召南小星二章  南国夫人承后妃之化能不妒忌以惠其下故其 众妾美之如此盖众妾进御于君不敢当夕见星 而往见星而还故因所见以起兴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实命不同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稠实命不犹  江有汜三章 是时汜水之旁媵有待年于国而嫡不与之偕行 者其后嫡被后妃夫人之化乃能自悔而迎之故 媵见江水之有汜而因以起兴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邶风绿衣四章  庄公惑于嬖妾夫人庄姜贤而失位故作此诗言 绿衣黄里以比贱妾尊显而正嫡幽微使我忧之 不能自已也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燕燕四章  庄姜无子以陈女戴妫之子完为己子庄公卒完 即位嬖人之子州吁弒之故戴妫大归于陈而庄 姜送之作此诗也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桃叶歌二首       晋王献之 古今乐录曰桃叶歌者晋王子敬之所作也桃叶 子敬妾名缘于笃爱所以歌之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但渡无所苦我自来迎接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清商曲二首         桃叶 四首中二首同前此二首古今乐录谓王子敬作 彤管新编谓桃叶作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花映何限感郎独采我桃叶复桃叶渡江不待橹风波了无常没命江南渡  同谢谘议咏铜雀台    南齐谢脁繐帷飘井干樽酒若平生郁郁西陵树讵闻歌吹声芳襟染泪迹婵娟空复情玉座犹寂寞况乃妾身轻  铜雀悲           前人落日高城上余光入繐帷寂寂深松晚宁知琴瑟悲  中山王孺子妾歌二首     陆厥未央才人中山孺子一笑倾城一顾倾市倾城不自美倾市复为容愿把陵阳袖披云望九重如姬寝卧内班婕坐同车洪波陪饮帐林光宴秦余岁暮还□及秋风落芙蕖子瑕矫后驾安陵泣前鱼贱妾终已矣君子定焉如  爱妾换马        梁简文帝功名幸多种何事苦生离谁言似白玉定是愧青骊必取匣中钏回作饰金羁真成恨不已愿得路傍儿  咏人弃妾          同前昔时娇玉步含羞花烛边岂言心爱断衔啼私自怜但见欢成怨非关丑易妍独鹄罢中路孤鸾死镜前  代旧姬有怨        梁元帝宁为万里隔无作死生离那堪眼前见故爱逐新移未展春花落遽被凉风吹怨黛舒还敛啼红拭复垂谁能巧为赋黄金妾不赀  采莲曲           同前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何生姬人有怨       王僧孺寒树栖羁雌月映复风吹逐臣与弃妾零落心可知宝琴徒七弦兰灯空百枝颦容不足效啼拭复垂同衾成楚越异国非仳离  月夜咏陈南康新有所纳    前人二八人如花三五月如镜开帘一种色当户两相映重价出秦韩高名入燕郑十城屡请易千金几争聘君意自能专妾心本无竞  咏宠姬           前人及君高堂还值妾妍罢曲房褰锦帐回廊步珠屣玉钗时可挂罗襦讵难解再顾连城易一笑千金买  为人宠姬有怨        前人可怜独立树枝轻根易摇已为露所浥复为风所飘锦衾襞不开端坐夜及朝是妾愁成瘦非君重细腰  为何逊旧姬拟上山采蘼芜诗  前人出户望兰熏褰帘正逢君敛容裁一访新人讵可闻新人含笑近故人含泪隐妾意在寒松君心逐朝槿  咏姬人           前人窈窕守容华但歌有情曲转盼非无以斜□幸相瞩不减许飞琼多胜刘碧玉何因送款款半饮杯中醁  为姬人自伤         前人自知心里恨还向影中羞回持昔慊慊变作今悠悠还君与妾扇归妾奉君裘断弦犹可续心去最难留  见贵者初迎盛姬聊为之咏   前人久想专房丽未见倾城者千金访繁华一朝遇容冶家本蓟门外来戏丛台下长卿幸未匹文君复新寡  咏主人少姬应教      庾肩吾故年齐总角今春半上头那知夫婿好能降使君留  为人妾思二首        何逊魂销形已去钗落犹依枕欲去泪无眦不看悲复甚机中刺绣所□下朝处未忆神已伤欲忘悲不去  为人妾怨          前人燕戏还檐际花飞落枕前寸心君不见拭泪坐调弦  去妾赠前夫         吴均去妾在河桥相思复相辽凤凰簪落发莲花带缓腰肠从别处断貌在泪中消愿君忆畴昔片言时见饶  爱姬赠主人        刘孝绰卧久疑脱镜中私自看薄黛销将尽凝朱半有残垂钗绕落鬓微汗染轻纨同羞不相难对笑更成欢妾心君自解挂玉且留冠  咏姬人未肯出        前人帷开见钗影帘动闻钏声徘徊定不出常羞华烛明  和王竟陵爱妾换马     刘孝威骢马出楼兰一出九盘桓小史赎金络良工送玉鞍龙骖来甚易乌孙去实难麟胶妾犹有请为急弦弹  和樊晋陵伤妾       陈阴铿画梁朝日尽芳树落花辞忽以千金笑长作九泉悲镜前尘剧粉机上网多丝户余双入燕□有一空帷名香不可得何见返魂时  为徐陵伤妾        何曼才迟迟衫掩泪悯悯恨萦胸无复专房日犹望下山逢  咏人妾仍逐琴心     贺力牧春色转相摧佳人心自回长卿琴已弄秦嘉书未来挂冠易分绶荐枕缺因媒染香风即度豋垣花正开贞楼若高下如何上阳台  姬人怨           江总天寒海水惯相知空□明月不相宜庭中芳桂憔悴叶井上疏桐零落枝寒灯作花羞夜短霜雁多情恒结伴非为陇水望秦川直置思君肠自断  姬人怨服散篇        前人薄命夫婿好神仙逆愁高飞向紫烟金丹欲成犹百炼玉酒新熟几千年妾家邯郸好轻薄特忿仙童一丸药自悲行处绿苔生何悟啼多红粉落莫轻小妇狎春风罗袜也得步河宫云车欲驾应相待羽衣未去幸须同不学箫史还楼上会逐姮娥戏月中  新乐府         唐白居易 李夫人鉴嬖惑也汉武帝初丧李夫人夫人病时不肯别死后留得生前恩君恩不尽念未已甘泉殿里令写真丹青画出竟何益不言不笑愁杀人又令方士合灵药玉釜煎炼金炉焚九华帐深夜悄悄反魂香降夫人魂夫人之魂在何许香烟引到焚香处既来何苦不须臾缥缈悠扬还灭去去何速兮来何迟是耶非耶两不知翠蛾髣□平生貌不似昭阳寝疾时魂之不来君心苦魂之来兮君亦悲背灯隔帐不得语安用暂来还见违伤心不独汉武帝自古及今皆若斯君不见穆王三日哭重璧台前伤盛姬又不见泰陵一掬泪马嵬坡下念杨妃纵令妍姿艳质化为土此恨长在无销期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悼亡姬           韦庄凤去鸾归不可寻十洲仙路彩云深若无少女花应老为有姮娥月易沈竹叶岂能销积恨丁香空解结同心湘江水阔苍梧远何处相思弄舜琴  悼亡           杜审言 代张侍御伤美人二八泉扉掩帷屏宠爱空泪痕销夜烛愁思乱春风巧笑人疑在新曲未终尚怜脂粉气留着舞衣中  戏赠赵使君美人       前人红粉青娥映楚云桃花马上石榴裙罗敷独向东方去漫学他家作使君  赠薛瑶英诗         杨炎雪面淡蛾天上女凤箫鸾翅欲飞去玉钗碧翠步无尘楚腰如柳不胜春  关盼盼诗          前人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  前题            前人北邙松柏锁愁烟燕子楼中思悄然自埋剑履歌尘散红歇香销已十年  感杜秋娘诗         杜牧椒壁悬锦幕镜□蟠玉螭月上白璧门桂影浮参差金阶玉露重闻把紫箫吹燕媒得皇子夫人亲捧持虎睛珠络褓金盘犀镇帷  妾薄命           李白汉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中山孺子妾歌        前人中山孺子妾特以色见珍虽然不如延年妹亦是当时绝世人桃李出深井花艳惊上春一贵复一贱关天岂由身芙蓉老秋霜团扇羞网尘戚姬髡剪入舂市万古共悲辛  宜城放琴客歌 并 序     顾况  琴客宜城爱妾也宜城请老爱妾出嫁不禁人之 欲而私耳目之娱达者也况承命作歌佳人玉立生此方家住邯郸不是倡头髻鬌手爪长善抚琴瑟有文章新妍笼裙云母光朱弦绿水喧洞房忽闻斗酒初决绝日暮浮云古离别巴猿啾啾峡泉咽泪落罗衣颜色暍不知谁家更张设丝履墙偏钗股折南山阑干千丈雪七十非人不暖热人情厌薄古共然相公心在持事坚上善若水任方圆忆昨好之今弃捐服药不如独自眠从他更嫁一少年  寄诗          李主簿姬去时盟约与心违秋日离家春不归应是维扬风景好恣情欢笑到芳菲  别韦洵美诗        崔素娥妾闭闲房君路岐妾心君恨两依依神魂倘遇巫娥伴犹逐朝云暮雨归  和杨师皋给事伤小姬英英  刘禹锡见学胡琴见艺成今朝追想几伤情捻弦花下呈新曲放拨灯前谢改名但是好花皆易落从来尤物不长生鸾台夜直衣衾冷云雨无因入禁城  谢秀才有妾缟练改从于人秀才引留之不得  从生感忆座人制诗嘲谢贺复继四首                李贺谁知泥忆云望断梨花春荷丝制机练竹叶剪花裙月明啼阿姊灯暗会良人也识君夫婿金鱼挂在身铜镜立青鸾燕脂拂紫绵腮花弄暗粉眼尾泪侵寒碧玉破不复瑶琴重拨弦今日非昔日何人敢正看洞房思不禁蜂子作花心灰暖残香炷发冷青虫簪夜遥灯焰短睡熟小屏深好作鸳鸯梦南城罢捣砧寻常轻宋玉今日嫁文鸯戟干横龙刀环倚桂□邀人裁半袖端坐据胡□泪湿红轮重栖乌上井梁  妾换马           卢殷伴凤栖中妾如龙枥上宛同年辞旧宠异地受新恩香阁更衣处尘蒙喷草痕连嘶将忍泪俱恋主人门  寄故姬         江陵士子 卢氏杂记曰江陵寓居士子忘其姓名有美姬甚 贫去游交广间戒其姬曰我若五年不归任尔改 适去后五年未归姬遂为前刺史所纳在高丽坡 底及明年归已失姬所在寻访知处遂为诗寄之 刺史见诗给一百千及资装遣还士子阴云羃羃下阳台惹着襄王更不回五度看花空有泪一心如结不曾开纤萝自合依芳树覆水宁思返旧杯惆怅高丽坡底宅春光无复下山来  代友人悼姬         刘沧罗帐香微冷锦裀歌声永绝想梁尘萧郎独宿落花夜谢女不归明月春青鸟罢传相寄字碧江无复采莲人满庭芳草坐成恨迢遰蓬莱入梦频  醉后赠冯姬        李群玉黄昏歌舞促琼筵银烛台西见小莲二寸横波回慢水一双纤手语香弦桂形浅拂梁家黛瓜字初分碧玉年愿托襄王云雨梦阳台今夜降神仙  喜卢郎及第   卢东表侍儿窦梁宾晓初罢眼初□小玉惊人踏破□手把红笺书一纸上头名字有郎君  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               宋苏轼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鬓毛苍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柱下相君犹有齿江东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  群珠碎伤吴帅潘元绍众妾作  陈基 潘七妾皆青年绝色善纂组歌词因潘出军恐致 疑皆自经绣纹刺绮春纤长兰膏鬌鬓琼肌香芳年艳质媚花月三三两两红鸳鸯翠靴踏云云帖妥海棠露湿胭脂朵冶情纷作蝶恋春新曲从翻玉连琐画堂银烛天沉沉扬眉一笑轻千金明珠买得绿珠心欲挥鱼肠扫妖彗主君勿疑心似醉一宵痛击群珠碎门前铁骑嘶寒风奇勋解使归元戎  买妾言         元杨维桢买妾千黄金许身不许心使君闻有妇夜夜白头吟  和王百谷怀出妾     明王世贞离怀黯未分明祗忆郎君一句清妾与书生俱薄命花随春帝不长情愁回樊素行时首枉却红儿死后名谁道两坊三百步阳关分作断肠声  悼妾            张和桃叶歌残思不胜西风吹泪落红冰乐天老去风情减子野归来感慨增花逐水流春不管雨随云散梦难凭宵来书馆寒威重谁送熏香半臂绫  钱受之学士新纳河东君作志喜诗四律索和  本韵            前人入望明河清且悠问津端合唱无愁重闺是艹堪蠲忿曲沼何花不并头京兆台曾传驸马骊山殿亦誓牵牛刘纲妇更呈新技弱水洋中荡蔡舟漫拟双鸳与匹鸯亲承十里逆风香郎迎古渡仍王楫女瞰东邻即宋墙蔽芾赐名端正树郁金新署合欢堂韦蟾后乘能同载无待飞花续武昌何来鸟爪蔡经家狡狯人间岁未赊唾受绀来频展袖泪凝红处恰登车回文诗就重题锦无缝衣成自剪霞赠内偶拈相谑句始怜芍药异凡花濯濯新姿带月深便移轻舸就浓阴蕃厘花徙琼无种蜀国琴挑曲有心展罢缥缃存粉指拈来丝竹废清音子皮自挈夷光去为谢君王与铸金  荷叶杯 念 宠姬      唐韦庄  古今词话云韦庄以才名寓蜀王建割据遂羇留 之庄有宠人姿质艳丽兼善词翰建闻之托以教 内人为词强庄夺去庄追念悒怏作小重山及此 词情意凄怨人相传播盛行于时姬后传闻之遂 不食而卒绝代佳人难得倾国花下见无期一双愁黛远山眉不忍更思惟 闲掩翠屏金凤残梦罗幕画堂空碧天无路信难通惆怅旧房栊  又             前人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水堂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 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  碧牡丹 为晏文 献侍儿歌  宋张先  道山清话云晏文献为京兆辟张先为通判新纳 侍儿公甚属意先能为诗词公雅重之每张来令 侍儿出侑觞往往歌子野所为之词其后王夫人 寖不容公即出之一日子野至公与之饮子野作 此词令营妓歌之至末句公闻之怃然曰人生行 乐耳何自苦如此亟命于宅库支钱若干复取前 所出侍儿既来夫人亦不复谁何也步障摇红绮晓月堕沈烟砌缓板香檀唱彻伊家新制怨入□头敛黛峰横翠芭蕉寒雨声碎 镜华翳闲照孤鸾戏思量去时容易钿合瑶钗至今冷落轻弃望极蓝桥但暮云千里几重山几重水  减字木兰花 晁无咎出 小鬟佐饮 陈师道 袅袅芍药枝头红玉小舞袖低回心到郎边客已知 金尊玉酒劝我花前千万寿莫莫休休白发簪花我自羞  天仙子 别 妾       刘改之 别酒醺醺浑易醉回过头来三十里马儿只管去如飞牵一憩坐一憩断送杀人山共水 是则青衫终可喜不道恩情拚得未雪迷前路小桥横住底是去底是烦恼自家烦恼你  殢人娇 赠 侍人       苏轼 满院桃花尽是刘郎未见于中更一枝纤□仙家日月笑人间春晚浓睡起惊飞碎红千片 密意难窥羞容易见平白地为伊肠断问君终日怎安排心眼须信道司空自来见惯  定风波 赠 柔奴       前人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云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逾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家乡  风入松 戏人 去妾     蒋胜欲 东风方到旧桃枝仙梦已云迷画阑红子樗蒱处依然是春昼帘垂恨杀河东狮子惊回海底鸥儿 寻芳少步莫嫌迟此去却慵移断肠不在分襟后元来在襟未分时柳岸犹携素手兰房早掩朱扉  瑞鹤仙 买妾 名雪香     蒋捷 素肌元是雪向雪里带香更添奇绝梅花太孤洁问梨花何似风标难说长洲漾楫料鸳边娇客乍折对珠笼自剪凉衣爱把淡罗轻迭 清澈螺心翠靥龙吻琼涎总成虚设微微醉缬□灯晕弄明灭筭银台高处芳菲仙佩步遍纤云万叶觉来时人在红帱半廊界月  媵妾部纪事一 吕氏春秋本味篇有侁氏女子采桑得婴儿于空桑之中命之曰伊尹长而贤汤闻伊尹使人请之有侁氏有侁氏不可伊尹亦欲归汤汤于是请取妇为婚有侁氏喜以伊尹为媵送女史记周本纪武王至商国以黄钺斩纣头悬太白之旗已而至纣之嬖妾二女二女皆经自杀武王又击以剑斩以元钺悬其头小白之旗拾遗记周昭王二十四年东瓯献二女一曰延娟一曰延婵此二人辨口丽辞巧善歌笑步尘无迹行日无影及昭王游于汉水二女与王舟乘拥夹王身同溺于水故江汉之人到今思之立祠于江湄数十年间人于江汉之上犹见王与二女乘舟戏于水际史记周本纪幽王嬖爱褒姒褒姒生子伯服幽王欲废太子太子母申侯女而为后后幽王得褒姒爱之欲废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褒氏为后以伯服为太子周太史伯阳读史记曰周亡矣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神龙止于夏帝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夏帝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漦而藏之乃吉于是布币而策告之龙亡而漦在椟而去之夏亡传此器殷殷亡又传此器周比三代莫敢发之至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不可除厉王使妇人裸而噪之漦化为元鼋以入王后宫后宫之童妾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无夫而生子惧而弃之宣王之时童女谣曰弧箕服实亡周国于是宣王闻之有夫妇卖是器者宣王使执而戮之逃于道而见乡者后宫童妾所弃妖子出于路者闻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妇遂亡奔于褒褒人有罪请入童妾所弃女子者于王以赎罪弃女子出于褒是为褒姒当幽王三年王之后宫见而爱之生子伯服竟废申后及太子以褒姒为后伯服为太子太史伯阳曰祸成矣无可奈何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火其后不信诸侯益亦不至幽王以虢石父为卿用事国人皆怨石父为人佞巧善谀好利王用之又废申后去太子也申侯怒与缯西夷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火征兵兵莫至遂杀王骊山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晏子景公之嬖妾婴子死公守之三日不食肤着于席不去左右以复而君无听焉晏子入复曰有术客与医俱言曰闻婴子病死愿请治之公喜遽起曰病犹可为乎晏子曰客之道也以为良医也请□试之君请屏洁沐浴饮食间病者之宫彼亦将有鬼神之事焉公曰诺屏而沐浴晏子令棺人入敛已敛而复曰医不能治病已敛矣不敢不以闻公作色不说曰夫子以医命寡人而不使视将敛而不以闻吾之为君名而已矣宴子曰君独不知死者之不可以生耶婴闻之君正臣从谓之顺君僻臣从谓之逆今君不道顺而行僻从邪者迩导害者远谗谀萌通而贤良废灭是以谗谀繁于间邪行交于国也昔吾先君桓公用管仲而霸嬖乎竖刁而灭今君薄于贤人之礼而厚嬖妾之哀且古圣王蓄私不伤行殓死不失爱送死不失哀行伤则溺己爱失则伤生哀失则害性是故圣王节之也即毕殓不留生事棺椁衣衾不以害生养哭泣处哀不以害生道今朽尸以留生广爱以伤行修哀以害性君之失矣故诸侯之宾客惭入吾国本朝之臣惭守其职崇君之行不可以导民从君之欲不可以持国且婴闻之朽而不殓谓之僇尸臭而不收谓之陈胔反明王之性行百姓之诽而内嬖妾于僇胔此之为不可公曰寡人不识请因夫子而为之晏子复曰国之士大夫诸侯四邻宾客皆在外君其哭而节之仲尼闻之曰星之昭昭不若月之曀曀小事之成不若大事之废君子之非贤于小人之是也其晏子之谓欤列女传□戚每之见管仲也亟称曰浩浩乎倏倏乎管子不解归而不怡有少妾问焉仲曰非尔与知也妾曰毋少少毋贱贱仲以语之妾曰□子殆欲室也古有白水之诗云浩浩白水倏倏之鱼君来召我我将安居国家未立从我焉如浩浩者水育育者鱼未有室家而召我安居注 水浩浩然盛大鱼育育然相 与而游其中喻时人皆得配偶以居其室□戚有伉俪之思故陈此诗以见意左传晋献公娶于贾无子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又取二女于戎大戎狐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晋伐骊戎骊戎男女以骊姬归生奚齐其娣生卓子骊姬嬖欲立其子赂外嬖梁五与东关嬖五使言于公曰曲沃君之宗也蒲与二屈君之疆也不可以无主宗邑无主则民不威疆埸无主则启戎心戎之生心民慢其政国之患也若使太子主曲沃而重耳夷吾主蒲与屈则可以威民而惧戎且旌君伐使俱曰狄之广莫于晋为都晋之启土不亦宜乎晋侯说之夏使太子居曲沃重耳居蒲城夷吾居屈群公子皆鄙惟二姬之子在绛二五卒与骊姬谮群公子而立奚齐晋人谓之二五耦齐侯之夫人三王姬徐嬴蔡姬皆无子齐侯好内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长卫姬生武孟少卫姬生惠公郑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华子生公子雍公与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以为太子雍巫有宠于卫共姬因寺人貂以荐羞于公亦有宠公许之立武孟管仲卒五公子皆求立冬十月乙亥齐桓公卒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孝公奔宋十二月乙亥赴辛巳夜殡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绝之也蔡人嫁之四年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僖公五年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执虞公及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且归其职贡于王魏颗败秦师于辅氏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冬郑穆公卒初郑文公有贱妾燕姞梦天使与己兰曰余为伯鯈余而祖也以是为而子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见之与之兰而御之辞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将不信敢征兰乎公曰诺生穆公名之曰兰孟僖子会邾庄公盟于祲祥修好礼也泉丘人有女梦以其帷幕孟氏之庙遂奔僖子其僚从之盟于清丘之社曰有子无相弃也僖子使助薳氏之簉反自祲祥宿于薳氏生懿子及南宫敬叔于泉丘人其僚无子使字敬叔注 簉副倅也薳氏之女为僖子副妾 别居在外故僖子纳泉丘人女令副坐之 公子荆之母嬖将以为夫人使宗人衅夏献其礼对曰无之公怒曰女为宗司立夫人国之大礼也何故无之对曰周公及武公娶于薛孝惠娶于商自桓以下娶于齐此礼也则有若以妾为夫人则固无其礼也公卒立之而以荆为太子国人始恶之卫献公有嬖妾使师曹诲之琴师曹鞭之公怒鞭师曹三百史记秦本纪缪公四年迎妇于晋晋太子申生姊也五年晋献公灭虞虢虏虞君与其大夫百里傒以百里傒为秦缪公夫人媵于秦百里傒亡秦走宛楚鄙人执之缪公闻百里傒贤欲重赎之恐楚人不与乃使人谓楚曰吾媵臣百里傒在焉请以五羖羊皮赎之楚人遂许与之缪公释其囚授之国政号曰五羖大夫搜神记齐惠公妾萧同叔子生子弃之有狸乳而鹯覆之取而养之字曰无野是为顷公代有齐国国语司马子期欲以其妾为内子访之左史倚相曰吾有妾而愿欲笄之其可乎对曰昔先大夫子囊违王之命谥子夕嗜芰子木有羊馈而无芰荐君子曰违而道谷阳竖爱子反之劳也而献饮焉以弊于鄢尹申亥从灵王之欲以陨于干溪君子曰从而逆君子之行欲其道也故进退周旋唯道之从夫子木能违若敖之欲以之道而去芰荐吾子经楚国而欲荐芰以干之其可乎子期乃止季文子相宣成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仲孙它谏曰子为鲁上卿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人其以子为爱且不华国乎文子曰吾亦愿之然吾观国人其父兄之食粗而衣恶者犹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粗衣恶而我美妾与马无乃非相人者乎且吾闻以德荣为国华不闻以妾与马文子以告孟献子献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妾衣不过七升之布马饩不过稂莠文子闻之曰过而能改者民之上也使为上大夫公父文伯卒其母戒其妾曰吾闻之好内女死之好外士死之今吾子夭死吾恶其以好内闻也二三妇之辱其先祀者请无瘠色无洵涕无掐膺无忧容有降服无加服从礼而静是昭吾子也仲尼闻之曰女知莫如妇男知莫如夫公父氏之妇知也夫欲明其子之令德也礼记檀弓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为妾齐衰礼与公曰吾得已乎哉鲁人以妻我列子郑公孙穆后庭比房数十皆择稚齿婑□者以居之杨朱过宋东之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恶恶者贵而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曰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韩子楚庄王之弟春申君有爱妾曰余春申君之正妻子曰甲余欲君之弃其妻也因自伤其身以视君而泣曰得为君之妾甚幸虽然适夫人非所以事君也适君非所以事夫人也身固不肖力不足以适二主其势不俱适与其死夫人所者不若赐死君前妾以赐死若复幸于左右愿君必察之无为人笑君因信妾余之诈为弃正妻余又欲杀甲而以其子为后因自裂其亲身衣之里以示君而泣曰余之得幸君之日久矣甲非弗知也今乃欲强戏余余与争之至裂余之衣而此子之不孝莫大于此矣君怒而杀甲也墨子禽滑厘问于子墨子曰鲁氏有叔侄同处者叔曰无恒侄曰数奇无恒有妾曰善佞蓄私夫以生子曰不类数奇爱不类如其子无恒久乃告数奇曰不类非吾子他人之子也汝勿以为弟战国策齐王夫人死有七孺子者皆近薛公欲知王所欲立乃献七珥美其一明日视美珥所在劝王立为夫人孟尝君舍人有与君之夫人相爱者或以问孟尝君曰为君舍人而内与夫人相爱者亦甚不义矣君其杀之君曰睹貌而相说者人之情也其错之勿言也居□年君召爱夫人者而谓之曰子与文游久矣大官未可得小官公又弗欲卫君与文布衣交请具车马皮币愿君以此从卫君游舍人游于卫甚重齐卫之交恶卫君甚欲约天下之兵以攻齐是人谓君曰孟尝君不知臣不肖以臣欺君且臣闻齐卫先君刑马压羊盟曰齐卫后世无相攻伐有相攻伐者令其命如此今君约天下之兵以攻齐是足下背先君盟约而欺孟尝君也愿君勿以齐为心君听臣则可不听臣若臣不肖也辄以颈血湔足下衿卫君乃止齐人闻之曰孟尝君可语善为事矣转祸为功周之上地有丈夫宦三年不归其妻爱人其所爱者曰子之丈夫来则且奈何乎其妻曰勿忧也吾已为药酒而待其来矣已而其丈夫果来于是因令其妾酌药酒而进之其妾知之半道而立虑曰吾以此饮吾主父则杀吾主父以此事告吾主母则逐吾主母与杀吾主父逐吾主母者宁佯踬而覆之于是仆佯僵而仆之其妻曰为子之远行来之故为美酒今妾奉而仆之其丈夫不知缚其妾而笞之阴姬与江姬争为后司马喜谓阴姬公曰事成则有土得民不成则恐无身欲成之何不见臣乎阴姬公稽首曰诚如君言事何可豫道者司马喜即奏书中山王曰臣能弱赵强中山中山王说而见之曰愿闻弱赵强中山之说司马喜曰臣愿之赵观其地形险阻人民贫富君臣贤不肖商敌为资未可豫陈也中山王遣之见赵王曰臣闻赵天下为善音佳丽人之所出也今者臣来至境入都邑观人民谣俗容貌颜色殊无佳丽好美者以臣所行多矣周流无所不至未尝见人如中山阴姬者也不知者特以为神人言不能及也其容貌颜色固以过绝人矣若其□目准頞权衡犀角偃月彼乃帝王之后非诸侯之姬也赵王意移大说曰吾愿请之何如司马喜曰臣窃见其佳丽口不能无道尔即欲请之是非臣所敢议愿王无泄也司马喜辞去归报中山王曰赵王非贤王也不好道德而好声色不好仁义而好勇力臣闻其乃欲请所谓阴姬者中山王作色不说司马喜曰赵强国也其请之必矣王如不与即社稷危矣与之即为诸侯笑中山王曰为将奈何司马喜曰王立为后以绝赵王之意世无请后者虽欲得请之邻国不与也中山王遂立以为后赵王亦无请言也楚怀王拘张仪将欲杀之靳尚为仪谓楚王曰拘张仪秦王必怒天下见楚之无秦也楚必轻矣又谓王之幸夫人郑□曰子亦自知且贱于王乎郑□曰何也尚曰张仪者秦王之忠信有功臣也今楚拘之秦王欲出之秦王有爱女而美又简择宫中佳丽好玩习音者以欢从之资之金玉宝器奉以上庸六县为汤沐邑欲因张仪内之楚王楚王必爱秦女资强秦以为重挟宝地以为资势必为王妻以临于楚王惑于虞乐必厚尊敬亲爱之而忘子子益贱而日疏矣郑□曰愿委之于公为之奈何曰子何不急言王出张子张子得出德子无已时秦女必不来而秦必重子子内擅楚之贵外结秦之交畜张子以为用子之子孙必为楚太子矣此非布衣之利也郑□遽说楚王出张子魏王遗楚王美人楚王说之夫人郑□知王之说新人也甚爱新人衣服玩好择其所喜而为之宫室卧具择其所善而为之爱之甚于王王曰妇人所以事夫者色也而妒者其情也今郑□知寡人之说新人也其爱之甚于寡人此孝子之所以事亲忠臣之所以事君也郑□知王以己为不妒也因谓新人曰王爱子美矣虽然恶子之鼻子为见王则必揜子之鼻新人见王因揜其鼻王谓郑□曰夫新人见寡人则揜其鼻何也郑□曰妾知也王曰虽恶必言之郑□曰其以恶闻王之臭也王曰悍哉令劓之无使逆命吴越春秋越王勾践阴谋吴乃得国中苎萝鬻薪之女曰西施饰以罗縠教以容步三年使范蠡进于吴夫差大悦史记孙武传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曰子之十三篇吾尽观之矣可以小试勒兵乎对曰可阖庐曰可试于妇人乎曰可于是许之出宫中美人得百八十人孙子分为二队以王之宠姬二人各为队长皆令持戟令之曰汝知而心与左右手背乎妇人曰知之孙子曰前则视心左视左手右视右手后即视背妇人曰诺约束既布乃设鈇钺即三令五申之于是鼓之右妇人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复三令五申而鼓之左妇人复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乃欲斩左右队长吴王从台上观见且斩爱姬大骇趣使使下令曰寡人已知将军能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愿勿斩也孙子曰臣既已受命为将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遂斩队长二人以殉用其次为队长于是复鼓之妇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于是孙子使使报王曰兵既整齐王可试下观之唯王所欲用之虽赴水火犹可也吴王曰将军罢休就舍寡人不愿下观孙子曰王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实于是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强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田齐世家田常选齐国中女子长七尺以上为后宫后宫以百数而使宾客舍人出入后宫者不禁及田常卒有七十余男平原君传平原君赵胜者赵之诸公子也诸子中胜最贤喜宾客宾客盖至者数千人平原君相赵惠文王及孝成王三去相三复位封于东武城平原君家楼临民家民家有躄者盘散行汲平原君美人居楼上临见大笑之明日躄者至平原君门请曰臣闻君之喜士士不远千里而至者以君能贵士而贱妾也臣不幸有罢癃之病而君之后宫临而笑臣臣愿得笑臣者头平原君笑应曰诺躄者去平原君笑曰观此竖子乃欲以一笑之故而杀吾美人不亦甚乎终不杀居岁余宾客门下舍人稍稍引去者过半平原君怪之曰媵所以待诸君者未尝敢失礼而去者何多也门下一人前对曰以君之不杀笑躄者以君为爱色而贱士士即去耳于是平原君乃斩笑躄者美人头自造门进躄者因谢焉其后门下乃复稍稍来吕不韦传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说之因请之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项籍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留侯世家上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吕后恐不知所为留侯致四人从太子曰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上乃大惊召戚夫人指示四人者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吕后真而主矣戚夫人泣上曰为我楚舞吾为若楚歌歌曰鸿雁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缯缴尚安所施歌数阕戚夫人嘘唏流涕上起去罢酒竟不易太子吕后本纪高祖崩吕后最怨戚夫人及其子赵王乃令永巷囚戚夫人而召赵王鸩之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辉耳饮喑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张苍传苍之免相后老口中无齿食乳女子为乳母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苍年百有余岁而卒外戚世家武帝时幸夫人尹婕妤邢夫人号娙娥众人谓之娙何娙何秩比中二千石容华秩比二千石婕妤秩比列侯常从婕妤迁为皇后尹夫人与邢夫人同时并幸有诏不得相见尹夫人自请武帝愿望见邢夫人帝许之即令他夫人饰从御者数十人为邢夫人来前尹夫人见之曰此非邢夫人身也帝曰何以言之对曰视其身貌形状不足以当人主矣于是帝乃诏使邢夫人衣故衣独身来前尹夫人望见之曰此真是也于是乃低头俯而泣自痛其不如也谚曰美女入室恶女之仇袁盎传文帝幸上林皇后慎夫人从其在禁中常同席坐及坐郎署长布席袁盎引却慎夫人坐慎夫人怒不肯坐上亦怒起入禁中盎因前说曰臣闻尊卑有序则上下和今陛下既已立后慎夫人乃妾妾主岂可与同坐哉且陛下幸之即厚赐之陛下所以为慎夫人适所以祸之陛下独不见人彘乎于是上乃说召语慎夫人慎夫人赐盎金五十斤西京杂记高帝戚夫人善鼓瑟击筑帝常拥夫人倚瑟而弦歌毕每泣下流涟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歌出塞入塞望归之曲侍婢数百皆习之后宫齐首高唱声入云霄汉书长沙定王发传发母唐姬故程姬侍者景帝召程姬程姬有所避不愿进而饰侍者唐儿使夜进上醉不知以为程姬而幸之遂有身已乃觉非程也枚乘传乘孽子□字少孺乘在梁时取□母为小妻乘之东归也□母不肯随乘怒分□数千钱留与母归广川玉越传越孙去有幸姬王昭平王地余许以为后去尝疾姬阳成昭信侍视甚谨更爱之去与地余戏得□中刀笞问状服欲与昭平共杀昭信笞问昭平不服以铁针针之强服乃会诸姬去以剑自击地余令昭信击昭平皆死昭信曰两姬婢且泄口复绞杀从婢三人后昭信病梦见昭平等以状告去去曰虏乃复见畏我独可燔烧耳掘出尸皆烧为灰后去立昭信为后幸姬陶望卿为修靡夫人主缯帛崔修成为明贞夫人主永巷昭信复谮望卿曰与我无礼衣服常鲜于我尽取善缯□诸宫人去曰若数恶望卿不能减我爱设闻其淫我亨之矣后昭信谓去曰前画工画望卿舍望卿袒裼傅粉其傍又数出入南户窥郎吏疑有奸去曰善司之以故益不爱望卿后与昭信等饮诸姬皆侍去为望卿作歌曰背尊章嫖以忽谋屈奇起自绝行周流自生患谅非望今谁怨使美人相和歌之去曰是中当有自知者昭信知去已怒即诬言望卿历指郎吏卧处具知其主名又言郎中令锦被疑有奸去即与昭信从诸姬至望卿所裸其身更击之令诸姬各持烧铁共灼望卿望卿走自投井死昭信出之椓杙其阴中割其鼻唇断其舌谓去曰前杀昭平反来畏我今欲靡烂望卿使不能神与去共支解置大镬中取桃灰毒药并煮之召诸姬皆临观连日夜靡尽复共杀其女弟都后去数召姬荣爱与饮昭信复谮之曰荣姬视瞻意态不善疑有私时爱为去刺方领绣去取烧之爱恐自投井出之未死笞问爱自诬与医奸去缚系柱烧刀灼溃两目生割两股销铅灌其口中爱死支解以棘埋之诸幸于去者昭信辄谮杀之凡十四人皆埋太后所居长寿宫中宫人畏之莫敢复迕昭信欲擅爱乃曰王使明贞夫人主诸姬淫乱难禁请闭诸姬舍门无令出敖使其大婢为仆射主永巷尽闭诸舍上钥于后非大置酒召不得见去怜之为作歌曰愁莫愁居无聊心重结意不舒内茀郁忧哀积上不见天生何益日崔隤时不再愿弃躯死无悔令昭信声鼓为节以教诸姬歌之歌罢辄归永巷封门独昭信兄子初为乘华夫人得朝夕见昭信与去从十余奴博饮游敖内史奏状去自杀昭信弃巿赵飞燕外传伶元之妾樊通德赵飞燕女使也能道飞燕姊妹事元曰其人俱灰灭矣盛时疲精神逞嗜欲宁知终归荒田野草乎通德掩袖视烛影以手拥髻凄然泣下元因作飞燕外传成帝谓合德为温柔乡曰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帝求白云乡也樊嫕贺曰陛下真得仙者合德号为婕妤楼记飞燕骄逸体微病辄不自饮食须帝持匕箸洞冥记汉武帝所幸宫人丽娟年十四玉肤柔□吹气如兰娟身轻弱不欲衣缨拂之恐伤为痕每歌李延年和之于芝生殿旁唱回风之曲庭中树为之翻落常致娟于琉璃帐恐垢污体也常以衣带系娟袂闭于重幕中恐随风起娟以琥珀佩置衣中不使人知乃言娟骨节自鸣相与为神怪也懒真子亳州士人祁家多收本朝前辈书帖内有李西台所书小词中罗敷作罗纣初亦疑之后读汉书昌邑王贺妻十六人生十一人男十一人女其妻中一人严罗纣纣音敷乃执金吾严延年长孙之女罗纣生女曰持辔乃十一中一人也盖采桑女之名偶同耳汉时送葬之礼极厚武帝之葬昭帝幼弱霍光不学取金钱财物鸟兽鱼□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尽瘗藏之又以后宫守园陵于是园妾自此始矣后世因之遂不复变白乐天有园陵妾诗读者伤之后汉书刘元传更始宠姬韩夫人尤嗜酒每侍宴见常侍奏事辄怒曰帝方对我饮正用此时持事来乎起扺破书案赵孝王良传惠王干居父丧私娉小妻坐削中丘县马融传融字季长才高博洽为世通儒教养诸生千数卢植郑元皆其徒也常在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典论袁谭长而惠尚少而美绍妻刘氏爱尚数称其才绍亦奇其貌欲以为后未显而绍死刘氏性酷妒绍死僵尸未殡宠妾五人刘尽杀之以为死者有知当复见绍于地下乃髡头墨面以毁其形尚又为尽杀死者之家三国志刘琰传琰为车骑将军然不预国政但领兵千余随丞相亮讽议而已车服饮食号为侈靡侍婢数十皆能为声乐又悉教诵读鲁灵光殿赋夏侯尚传尚封昌陵乡侯尚有爱妾嬖幸宠夺适室适室曹氏女也故文帝遣人绞杀之尚悲感发病恍惚既葬埋妾不胜思见复出视之文帝闻而恚之曰杜袭之轻薄尚良有以也然以旧臣恩宠不衰太祖本纪太祖有幸姬尝从昼寝枕之卧告之曰须臾觉我姬见太祖卧安未即寤及自觉棒杀之孙□传□爱妾使人至市劫夺百姓财物司市中郎将陈声素□幸臣也恃□宠遇绳之以法妾以诉□□大怒假他事烧锯断声头投其身于四望之下魏书甄后宠愈隆而弥自挹损后宫有宠者劝勉之其无宠者慰诲之每因闲宴常劝帝言昔黄帝子孙蕃育盖由妾媵众多乃获斯祚耳所愿广求淑媛以丰继嗣帝心嘉焉其后帝欲遣任氏后请于帝曰任既乡党名族德色妾等不及也如何遣之帝曰任性狷急不婉顺前后忿吾非一是以遣之耳后流涕固请曰妾受敬遇之恩众人所知必谓任之出是妾之由上惧有见私之讥下受专宠之罪愿重留意帝不听遂出之江表传陈武战死权命以其爱妾殉葬 孙□以张布女为美人有宠□问曰汝父所在答曰贼以杀之□大怒棒杀之后思其颜色使巧工刻木作美人形象恒置座侧问左右布复有女否答曰布大女适故卫尉冯朝子纯即夺纯妻入宫大有宠拜为左夫人昼夜与夫人房宴不听朝政使尚方以金作华燧步摇假髻以千数令宫人着以相扑朝成夕败辄出更作工匠因缘偷盗府藏为空会夫人死□哀愍思念葬于苑中作大冢使工匠刻柏作木人内冢中以为兵卫以金银珍玩之物送葬不可称计已葬之后□治丧于内半年不出国人见葬大奢丽皆谓□已死所葬者是也□舅子何都颜状似□云都代立临海太守奚熙信言举兵欲还诛都都叔父信时为备海督击杀熙夷三族言乃息而人心犹疑魏氏春秋锺会母宠于父繇繇出其夫人太后为言文帝诏复之繇愤恚餐椒致噤乃止 锺会母传夫人张氏字昌蒲太原兹氏人太傅定陵成侯之命妇也世长吏二千石夫人少丧父母克成侯家修身正行非礼不动为上下所称述贵妾孙氏摄嫡专家心害其贤数谗毁无所不至孙氏辩博有智巧言足以饰非文过然竟不能伤也及□娠愈更嫉妒乃置药食中夫人中食觉而吐之瞑眩者数日或曰何不向公言之答曰嫡庶相害破家危国古今以为鉴诫假如公信我众自能明其事彼以心度我谓我必言固将先我事由彼发顾不快邪遂称疾不见孙氏果谓成侯曰妾欲其得男故饮以得男之药反谓毒之成侯曰得男药佳事暗于食中与人非人情也遂讯侍者具服孙氏由是得罪出成侯问夫人何能不言夫人言其故成侯大惊益以此贤之黄初六年生会恩宠愈隆成侯既出孙氏更纳正嫡贾氏按二说互 异未知孰是 崔豹古今注魏文帝宫中侍女所绝宠者有莫琼树薛夜来陈尚衣段巧笑四人楼记夜来初入魏宫一夕文帝在灯下咏以水晶七尺屏风障之夜来至不觉面触屏上伤处如晓霞将散自是宫人俱用胭脂仿画名晓霞钗小志诸葛亮答李严书云吾受赐八千斛今畜财无余妾无副服丽居孙亮爱姬也鬒发香净一生不用洛成疑其有辟尘犀钗子也注 洛成即今篦梳 后魏曹彰性倜傥偶逢骏马爱之其主所惜也彰曰彰有美妾可换惟君所择马主因指一妓彰遂换之马名白鹊故后人作爱妾换马诗奏之弦歌焉拾遗记孙亮作绿琉璃屏风甚薄而莹澈每于月下清夜舒之常宠四姬皆振古绝色一名朝姝二名丽居三名洛珍四名洁华使四人坐屏风内而外望之了如无隔惟香气不通于外为四人合四气香殊方异国所出凡经践蹑宴息之处香气沾衣历年弥盛百浣不歇因名曰百濯香或以人名香故有朝姝香丽居香洛珍香洁华香亮每游此四人皆同舆席来侍皆以香名前后为次不得乱之所居室名为思香媚寝孙和悦邓夫人尝置膝上和于月下舞水精如意□伤夫人颊血流污□娇□弥苦自其疮命太医合药医曰得白獭髓杂玉与琥珀屑当灭此痕即购致百金能得白獭髓者厚赏之有富春渔人云此物知人欲取则□入石穴伺其祭鱼之时獭有斗死者穴中应有枯骨虽无髓其骨可合玉舂为粉歕于疮上其痕则灭和乃命合此膏琥珀太多及差而有赤点如朱逼而视之更益其妍诸嬖人欲要宠皆以丹脂点颊而后进幸妖惑相动遂成淫俗晋书武帝本纪泰始十年闰月丁亥诏曰嫡庶之别所以辨上下明贵贱而近世以来多皆内宠登妃后之职乱尊卑之序自今以后皆不得登用妾媵以为嫡正石崇传赵王伦专权崇甥欧阳建与伦有隙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时在金谷别馆方登凉台临清流妇人侍侧使者以告崇尽出其婢妾数十人以示之皆蕴兰麝被罗縠曰在所择使者曰君侯服御丽则丽矣然本受命指索绿珠不识孰是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使者曰君侯博古通今察远照迩愿加三思崇曰不然使者出而又反崇竟不许秀怒乃劝伦诛崇建崇建亦潜知其计乃与黄门郎潘岳阴劝淮南王允齐王冏以图伦秀秀觉之遂矫诏收崇及潘岳欧阳建等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崇曰吾不过流徙交广耳及车载诣东市崇乃叹曰奴辈利吾家财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母兄妻子无少长皆被害死者十五人高嵩传嵩父悝以纳妾致讼被黜及终嵩乃自系廷尉讼冤遂停丧五年不葬表疏数十上帝哀之乃下诏曰悝备位大臣违宪被黜事已久判其子嵩求直无已今特听转侯爵由是见称王导传导妻曹氏性妒导甚惮之乃密营别馆以处众妾曹氏知将往焉导恐妾被辱遽令命驾犹恐迟之以所执麈尾柄驱牛而进司徒蔡谟闻之戏导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导弗之觉但谦退而已谟曰不闻余物惟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导大怒谓人曰吾往与群贤共游洛中何曾闻有蔡克儿也王敦传王恺石崇以豪侈相尚恺常置酒敦与导俱在坐有女伎吹笛小失声韵恺便殴杀之一坐改容敦神色自若他日又造恺恺使美人行酒以客饮不尽辄杀之酒至敦导所敦故不肯持美人悲惧失色而敦□然不视导素不能饮恐行酒者得罪遂勉强尽觞导还叹曰处仲若当世心怀刚忍非令终也敦尝荒恣于色体为之弊左右谏之敦曰此甚易耳乃开后合驱诸婢妾数十人并放之时人叹异焉平原王干传干前后爱妾死既敛辄不钉棺置后空室中数日一发视或行淫秽须其尸坏乃葬之谢邈传邈为吴兴太守孙恩之乱为贼胡桀郜骠等所执害之贼逼令北面邈厉声曰我不得罪天子何北面之有遂害之邈妻郗氏甚妒邈先娶妾郗氏怨怼与邈书告绝邈以其书非妇人词疑其门下生仇元达为之作遂斥元达元达怒遂投孙恩害邈兄弟竟至灭门张天锡妾传天锡妾阎氏薛氏咸有宠于天锡天锡寝疾谓之曰汝二人将何以报我吾死后岂可为人妻乎皆曰尊若不讳妾请效死供洒扫地下誓无他志及其疾笃二姬皆自刎天锡疾瘳追悼之以夫人礼葬焉苻坚妾张氏传张氏明辨有才识坚将入寇江左群臣切谏不从张氏进曰妾闻天地之生万物圣王之驭天下莫不顺其性而畅之故黄帝服牛乘马因其性也禹凿龙门决洪河因水之势也后稷之播殖百□因地之气也汤武之灭夏商因人之欲也是以有因成无因败今朝臣上下皆言不可陛下复何所因也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犹若此况于人主乎妾闻人君有伐国之志者必上观干象下采众祥天道崇远非妾所知以人事言之未见其可谚言鸡夜鸣者不利行师犬群□者宫室必空兵动马惊车败不归秋冬以来每夜群犬大□众鸡夜鸣伏闻□马惊逸武库兵器有声吉凶之理诚非微妾所论愿陛下详而思之坚曰军旅之事非妇人所豫也遂兴兵张氏请从坚果大败于寿春张氏乃自杀周顗母李氏传李氏字络秀汝南人也少时在室顗父浚为安东将军时尝出猎遇雨过止络秀之家会其父兄不在络秀闻浚至与一婢于内宰猪羊具数十人之馔甚精办而不闻人声浚怪使觇之独见一女子甚美浚因求为妾其父兄不许络秀曰门户殄瘁何惜一女若连姻贵族将来庶有大益矣父兄许之遂生顗及嵩谟而顗等既长络秀谓之曰我屈节为汝家作妾门户计耳汝不与我家为亲亲者吾亦何惜余年顗等从命由此李氏遂得为方雅之族世说新语王导有幸妾姓雷颇预政事纳货蔡公谓之雷尚书桓元诣殷荆州殷在妾房昼眠左右辞不之通桓后言及此事殷云初不眠纵有此岂不以贤贤易色续搜神记袁真在豫州遣女妓纪陵送薛郭马三妓与桓宣武马遂生桓南郡桓司马以李势女为妾南郡主拔刀率婢数十人往李所因欲斫之见李在前梳头发垂委地姿貌绝丽乃徐下地结发敛手向主曰国破家亡无心以至今日若能见杀犹生之年神色闲正辞旨凄惋主乃掷刀抱之曰我见犹怜何况老奴邓攸始避难于道中弃己子全弟子既过江娶一妾甚爱宠历年后讯其所由妾具说是北人遭乱忆父母姓名乃攸之甥也攸素有德业言行无玷闻之哀恨终身遂不复畜妾妒记谢太傅刘夫人不令公有别房公既深好声乐后遂颇欲立妓妾兄子外甥等微达此旨共问讯刘夫人因方便称关雎螽斯有不忌之德夫人知以讽己乃问谁撰此诗荅云周公夫人曰周公是男子相为尔若使周姥撰诗当无此也钗小志谢安夫人刘氏帏诸婢使在前作伎太傅暂见便下帏太傅索更开夫人云恐伤盛德楼记何充妓于后阁以翡翠指环换刺绣笔充知叹曰此物洞仙与吾欲保长年之好乃命苍头急以蜻蜓帽赎之晋起居注泰始二年使使持节兼五官中郎将宗正丞司马恢拜崇阳园妾李琰为修华王宣为修容徐琰为修仪吴淑为婕妤赵珽为充华十年使太常洛阳令司马启拜采女胡方为贵嫔又使御史中丞太子舍人司马诞拜采女刘瑗为淑妃臧曜为淑媛赵祭为修容陈秀为修容咸宁三年拜美人左嫔为修仪邢兰为婕妤朱姜为容华拾遗记石季伦爱婢名翔风魏末于胡中买得之年始十岁使内房养之至十五无有比其容貌特以姿态见美妙别玉声巧观金色石氏之富方比王家骄侈当世珍宝瑰奇视如瓦砾积如粪土皆殊方异国所得莫有辨识其出处者乃使翔风别其声色悉知其所出之地言西方北方玉声沉重而性温润佩服者益人性灵东方南方玉声轻洁而性清凉佩服者利人精神石氏侍人美艳者数千人翔风最以文辞擅爱石崇尝语之曰吾百年之后当指白石以汝为殉答曰生爱死离不如无爱妾得为殉身其何朽于是弥见宠爱崇常择美容姿相类者十人装饰衣服大小一等使忽视不相分别常侍于侧使翔风调玉以付工人为倒龙之佩萦金为凤冠之钗言刻玉为倒龙之势铸金钗象凤皇之冠结袖绕楹而舞昼夜相接谓之恒舞欲有所召不呼姓名悉听佩声视钗色玉声轻者居前金色艳者居后以为行次而进也使数十人各含异香行而笑语则口气从风而扬又屑沉水之香如尘末布象□上使所爱者践之无迹者赐以真珠百琲有迹者节其饮食令体轻弱故闺中相戏曰尔非细骨轻躯那得百琲真珠及翔风年三十妙年者争嫉之或言胡女不可为群竞相排毁崇受谮润之言即退翔风为房老使主群少乃怀怨怼而作五言诗曰春华谁不羡卒伤秋落时突烟还自低鄙退岂所期桂芳徒自□失爱在蛾眉坐见芳时歇憔悴空自嗤石氏房中并歌此为乐曲至晋末乃止宋书刘怀慎传怀慎子德愿性粗率为世祖所狎侮上宠姬殷贵妃薨葬毕数与群臣至殷墓谓德愿曰卿哭贵妃若悲当加厚赏德愿应声便号恸抚膺擗踊涕泗交流上甚悦以为豫州刺史又令医术人羊志哭殷氏志亦呜咽他日有问志卿那得此副急泪志时新丧爱姬答曰我尔时自哭亡妾耳志滑稽善为谐谑上亦爱狎之范传家乐器服玩并皆珍丽妓妾亦盛饰母住止单陋惟有一厨盛薪弟子冬无被叔父单布衣颜师伯传师伯居权日久伎妾声乐尽天下之选寻与太宰江夏王义恭柳元景同诛阮佃夫传佃夫诸暨人元徽四年佃夫执权妓女数十艺貌冠绝当时金玉锦绣之饰宫掖不逮也索虏传什翼鞬死子开字涉珪代立开暴虐好杀民不堪命先是有神巫诫开当有暴祸唯诛清河杀万民乃可以免开乃灭清河一郡常手自杀人欲令其数满万或乘小辇手自执剑击檐辇人脑一人死一人代每一行死者数十夜恒变易寝处人莫得知唯爱妾名万人知其处万人与开子清河王私通虑事觉欲杀开令万人为内应夜伺开独处杀之开临死曰清河万人之言乃汝等也晋熙王昶传前废帝既诛群公弥纵狂暴昶聚众起兵统内诸郡并不受命斩昶使将佐文武悉怀异心昶知其不捷乃夜与数十骑开门北奔索虏弃母妻唯携爱妾一人作丈夫服亦骑马自随南郡王义宣传义宣多畜嫔媵后房千余尼媪数百男女三千人崇饰绮丽费用殷广南史孝武文穆王皇后传后父偃偃长子藻尚太祖第六女临川长公主讳英瑗公主性妒而藻别爱左右人吴崇祖主谗之于废帝藻坐下狱死主与王氏离婚洪遂侍儿小名录宋何恢为广州刺史有姬曰张耀华美而有宠将之任要权贵阮佃夫饮设乐佃夫见耀华悦之频求于恢曰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佃夫怒拂衣出户曰惜指失掌遂讽有司以公事弹恢坐免钗小志宋武帝节俭张妃房唯碧绢蚊帱 竟陵王青绡持拂紫袖吹箫 南齐书周盘龙传建元二年虏寇寿春以盘龙为军主假节助豫州刺史垣崇祖决水漂渍盘龙率辅国将军张倪马步军于西泽中奋击杀伤数万人获牛马辎重上闻之喜诏曰丑虏送死敢寇寿春崇祖盘龙正勤义勇乘机电奋水陆斩击填川蔽野师不淹晨西蕃□定斯实将率用命之功文武争伐之力凡厥勋勤宜时铨序可符列上盘龙爱妾杜氏上送金钗镊二十枚手敕曰饷周公阿杜张传以本官假节督广陵诸军事行南兖州事虏退乃还居室豪富伎妾盈房有子十余人常云其中要应有好者建武末屡启高宗还吴见许优游自乐或有讥衰暮畜伎曰我少好音律老而方解平生嗜欲无复一存唯未能遣此处耳萧景先传景先遇疾遗言作启上谢至尊自丁荼毒以来妓妾已多分张所余丑猥数人皆不似事可以明月佛女桂支佛儿玉女美玉上台美满艳华奉东宫桓康传太祖诛黄回时回被召上车爱妾见赤光冠其头至足苦捉留回不肯止到撝传撝资籍豪富厚自奉养宅宇山池京师第一妓妾姿艺皆穷上品才调流赡善纳文游庖厨丰腆多致宾客爱妓陈玉珠明帝遣求不与逼夺之撝颇怨望帝令有司诬奏撝罪付廷尉将杀之撝入狱数宿须鬓皆白免死系尚方夺封与弟贲撝由是屏斥声玩更以贬素自立小名录东昏侯潘淑妃小字玉儿帝为潘起神仙永寿玉殿又为莲花贴地上令潘妃行曰步步生莲花常市琥珀钗一只直百七十万梁书羊侃传侃性豪侈善音律自造采莲棹歌两曲甚有新致姬妾侍列穷极奢靡有弹筝人陆太喜着鹿角爪长七寸□人张净琬腰围一尺六寸时人咸推能掌中□又有孙荆玉能反腰帖地衔得席上玉簪敕歌人玉娥儿东宫亦歌者屈偶之并妙尽奇曲一时无对初赴衡州于两艖起三间通梁水斋饰以珠玉加之锦缋盛设帷屏陈列女乐乘潮解缆临波置酒缘塘傍水观者填咽大同中魏使阳斐与侃在北尝同学有诏令侃延斐同宴宾客三百余人器皆金玉杂宝奏三部女乐至夕侍婢百余人俱执金花烛曹景宗传景宗好内妓妾至数百穷极锦绣 夏侯亶传亶历为六郡三州不修产业禄赐所得随散亲故性俭率居处服用充足而已不事华侈晚年颇好音乐有妓妾十数人并无被服姿容每有客常隔帘奏之时谓帘为夏侯妓衣也夏侯夔传夔性奢豪后房妓妾曳罗縠饰金翠者亦有数百夔子譒少粗险薄行刺史萧渊明引为府长史渊明在州有四妾章于王阮并有国色渊明没魏其妾并还京第譒至破第纳焉鱼弘传弘襄阳人恣意酣赏侍妾百余人不胜金翠服玩车马皆穷一时之绝刘孝绰传孝绰迁员外散骑常侍兼廷尉卿顷之即真初孝绰与到洽友善同游东宫孝绰自以才优于洽每于宴坐嗤鄙其文洽衔之及孝绰为廷尉正携妾入官府其母犹停私宅洽寻为御史中丞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携少妹于华省弃老母于下宅高祖为隐其恶改妹为姝坐免官钗小志梁武平齐尽有其内获侍儿十余辈忌于□后左右进言曰以鸧鹒为膳可以止妒陈书高宗柳皇后传后讳敬言美姿容身长七尺二寸手垂过膝初高宗居乡里先娶吴兴钱氏女及即位拜为贵妃甚有宠后倾心下之每尚方供奉之物其上者皆推于贵妃而己御其次焉后主沈皇后传后讳婺华后主遇后既薄而张贵妃宠倾后宫后宫政并归之后淡然未尝有所忌怨程灵洗传灵洗字元涤新安海宁人也以功进号安西将军改封重安县公增邑并前二千户性好播植躬勤耕稼至于水陆所宜刈获早晚虽老农不能及也伎妾无游手并督之纺绩至于散用资财亦弗俭吝何敬容传敬容字国礼大通五年入为尚书令侍中将军十一年坐妾弟费慧明为导仓丞夜盗官米为禁司所执送领军府时河东王誉为领军将军敬容以书解慧明誉即封书以奏高祖大怒付南司推劾御史中丞张绾奏敬容挟私罔上合弃市刑诏特免职魏书咸阳王禧传禧性憍奢贪淫财色姬妾数十意尚不已衣被绣绮车乘鲜丽犹远有简娉以恣其情由是昧求货赂奴婢千数田业盐铁遍于远近臣吏僮隶相继经营世宗颇恶之后谋反被擒及与诸妹公主等诀言及一二爱妾公主哭且骂之云生多取此婢辈贪逐财物畏罪作反致今日之事何复嘱问此等禧愧而无言遂赐死私第高阳王雍传雍总摄内外与元叉同决庶政岁禄万余粟至四万妓侍盈房诸子珰冕荣贵之盛昆弟莫及焉元妃卢氏薨后更纳博陵崔显妹甚有色宠欲以为妃世宗初以崔氏世号东崔地寒望劣难之久乃听许延昌已后多幸妓侍近百许人而疏崔氏别房幽禁不得关预内政仅给衣食而已至乃左右无复婢使子女欲省其母必启闻许乃得见未几崔暴薨多云雍欧杀之也灵太后许其女妓未及送之雍遣其阉竖丁鹅自至宫内料简四口冒以还第太后责其专擅追停之高聪传聪有妓十余人有子无子皆注籍为妾以悦其情及病不欲他人得并令烧指吞炭出家为尼胡叟传叟字伦许安定临泾人也不治产业常苦饥贫然不以为耻高闾曾造其家值叟裋褐曳柴从田归舍为闾设浊酒蔬食皆手自办集其馆宇卑陋园畴褊局而饭菜精洁酱调美见其二妾并年衰跛眇衣布穿弊闾见其贫约以物值十余匹赠之亦无辞愧薛安都传安都从祖弟真度有女妓数十人每集宾客辄命奏之丝竹歌舞不辍于前尽声色之适庶长子怀吉居丧过周以父妓十余人并乐器献之世宗纳焉刘昶传昶适子承绪先昶卒长子文远次辉字重昌并皆疏狂昶深虑不能守其爵封然辉犹小未多罪过乃以为世子袭封正始初尚兰陵长公主世宗第二姊也拜员外常侍公主颇严妒辉尝私幸主侍婢有身主笞杀之剖其孕子节解以草装实婢腹裸以示辉辉遂忿憾疏薄公主公主姊因入听讲言其故于灵太后太后敕清河王怿穷其事怿与高阳王雍广平王怀奏其不和之状无可为夫妇之理请离婚削除封位太后从之公主在宫周岁高阳王及刘腾等皆为言于太后太后虑其不改未许之雍等屡请不已听复旧义太后流涕送公主诫令谨护正光初辉又私淫张陈二氏女公主更不检恶主姑陈留公主共相扇奖遂与辉复致忿争辉推主堕□手脚殴蹈主遂伤胎辉惧罪逃逸灵太后召清河王怿决其事二家女髡笞付宫兄弟皆坐鞭刑徙配敦煌为兵公主因伤致薨后执辉于河内之温县幽于司州将加死刑会赦得免陆俟传俟子丽丽长子定国定国子昕之字庆始袭爵尚显祖女常山公主公主性不妒忌以昕之无子为纳妾媵而皆育女公主有三女无男以昕之从兄希道第四子彰为后赵逸传超宗弟令胜惑宠妾潘离弃其妻羊氏夫妻相讼迭发阴私丑秽之事彰于朝野蠕蠕传蠕蠕者东胡之苗裔也社□死立社□弟斛律神瑞元年与冯跋和亲跋聘斛律女为妻将为交婚斛律长兄子步鹿真谓斛律曰女小远适忧思生疾可遣大臣树黎勿地延等女为媵斛律不许步鹿真出谓树黎等曰斛律欲令汝女为媵远至他国树黎遂共结谋令勇士夜就斛律穹庐候其出执之与女俱嫔于和龙乃立步鹿真冯跋传神二年跋有疾其长子永先死立次子翼为世子摄国事勒兵以备非常跋妾宋氏规立其子受居深忌翼谓之曰主上疾将瘳奈何代父临国乎翼遂还宋氏矫绝内外遣阉人传问翼及跋诸子大臣并不得省疾惟中给事胡福独得出入专掌禁卫跋疾甚福虑宋氏将成其计乃言于弟文通勒兵而入跋惊怖而死文通袭位翼勒兵出战不利遂死跋有男百余人悉为文通所杀司马传昌明立耽于酒色末年殆为长夜之饮醒治既少外人罕得接见故多居内殿流连于樽俎之间以嬖姬张氏为贵人宠冠后宫威行阃内于时年几三十昌明妙列妓乐陪侍嫔少乃笑而戏之云汝以年当废吾已属诸姝少矣张氏潜怒昌明不觉而戏逾甚向夕昌明稍醉张氏乃多潜饮宦者内侍而分遣焉至暮昌明沉醉卧张氏遂令其婢蒙之以被既绝而惧货左右云以魔死时道子昏废子元显专政遂不穷张氏之罪夏侯道迁传道迁长子夬妻裴植女也与道迁诸妾不穆讼阋彻于公庭洛阳伽蓝记徐月华本高阳王雍妓善弹箜篌能为明妃出塞之曲后嫁为卫将军原士康侧室近青阳门徐鼓箜篌而歌哀声入云行路听者成市徐尝语士康云王有二美姬一名修容二名艳姿修容能为绿水歌艳姿善火凤舞士康遂常令徐鼓绿水火凤之曲焉后魏河间王琛侍儿朝云善吹箎能为陇上声羌叛王命朝云假为贫女吹箎而乞羌闻之皆流涕相寻而降秦民语曰快马健儿不如老妪吹箎北齐书崔传字长孺除徐州刺史性豪慢宠妾冯氏假其威刑恣情取受风政不立为东兖州刺史复携冯氏之部寻遇偏风而冯氏骄纵受纳狼籍为御史所劾与俱召诣廷尉寻有别敕斩冯于都市以疾卒于狱中王晞传晞无子帝将赐之妾使小黄门就宅宣旨皇后相闻晞妻晞令妻答妻终不言晞以手拊胸而退帝闻之笑孙腾传腾字龙雀天平初除司徒初博陵崔孝芬养贫家子贾氏以为养女孝芬死其妻元更适郑伯猷携贾于郑氏贾有姿色腾纳之始以为妾其妻袁氏死腾以贾有子正以为妻诏封丹阳郡君平鉴传鉴字明远位开府仪同三司时和士开以佞幸势倾朝列令人求鉴爱妾刘氏鉴即送之仍谓人曰老公失阿刘与死何异要自为身作计不得不然由是除齐州刺史魏收传收字伯起兼太子詹事取其舅女崔昂之妹产一女无子魏太常刘芳孙女中书郎崔肇师女夫家坐事帝并赐收为妻时人比之贾充置左右夫人然无子后病甚恐身后嫡媵不平乃杀二姬及疾瘳追忆作怀离赋以申意帝数宴喜收每预侍从皇太子之纳郑良姊也有司备设牢馔帝既酣饮起而自毁覆之仍诏收曰知我意不收曰臣愚谓良姊既东宫之妾理不须牢仰惟圣怀缘此毁去帝大笑握收手曰卿知我意钗小志颜延之有爱姬姬凭宠荡延之坠□致损周书李迁哲传迁哲字孝彦安康人也累世雄豪为乡里所率服性复华侈能厚自奉养妾媵至有数百男女六十九人缘汉千余里间第宅相次姬人之有子者分处其中各有僮仆侍婢奄阍守之迁哲每鸣笳导从往来其间纵酒饮燕尽生平之乐隋书文献独孤皇后传高祖与后相得誓无异生之子后性妒忌后宫莫敢进御尉迟迥女孙有美色上悦之后伺上听朝阴杀之后以高颎是父之家客甚见亲礼至是闻颎夫人死其妾生男不善之渐加谮毁上每事惟后言是用后见诸王及朝士有妾孕者必劝上斥之时皇太子多内宠妃元氏暴薨后意太子爱妾云氏害之由是讽上黜高颎废太子高颎传颎字昭元太子勇失爱于上潜有废立之意谓颎曰晋王妃有神凭之言王必有天下若之何颎长跪曰长幼有序其可废乎上默然而止独孤皇后知颎不可夺阴欲去之初夫人卒后言于上曰高仆射老矣而丧夫人陛下何能不为之娶上以后言谓颎颎流涕谢曰臣今已老退朝之后唯斋居读佛经而已虽陛下垂哀之深至于纳室非臣所愿上乃止至是颎爱妾产男上闻之极欢后甚不悦上问其故后曰陛下当复信高颎邪始陛下欲为颎娶颎心存爱妾面欺陛下今其诈已见陛下安得信之上由是疏颎张衡传衡字建平衡还乡里帝每令人觇衡所为衡妾言衡怨望谤讪朝政竟赐尽于家赵元淑传元淑镇临渝及元感作乱其弟元纵自帝所逃归路经临渝元淑出其小妻魏氏见元纵对宴极欢因与通谋并授元纵赂遗及元感败人有告其事者帝以属吏元淑言与元感结姻所得金宝则为财聘无他故魏氏复言初不受金帝亲临问卒无异辞帝大怒谓侍臣曰此则反状何劳重问元淑及魏氏俱斩于涿郡籍没其家李谔传谔字士恢迁书御史谔见礼教雕弊公卿薨亡其爱妾侍婢子孙辄嫁卖之遂成风俗谔上书曰臣闻追远慎终民德归厚三年无改方称为孝如闻朝臣之内有父祖亡没日月子孙无赖便分其妓妾嫁卖取财有一于兹实损风化妾虽微贱亲承衣履服斩三年古今通式岂容遽褫衰绖强傅铅华泣辞灵几之前送付他人之室凡在见者犹致伤心况乎人子能堪斯忍复有朝廷重臣位望通贵平生交旧情若弟兄及其亡没杳同行路朝闻其死夕窥其妾方便求娉以得为限无廉耻之心弃友朋之义且居家理治可移于官既不正私何能赞务上览而嘉之五品以上妻妾不得改醮始于此也隋唐嘉话李德林为内史令与杨素共执隋政素功臣豪侈后房妇女锦衣玉食千人德林子百药夜入其室则其宠妾所召也素俱执于庭将斩之百药年未二十仪神隽秀素意惜之曰闻汝善为文可作诗自叙称吾意当免汝死后解缚授以纸笔立就素览之欣然以妾与之并资从数十万大业拾遗炀帝自到广陵沉湎失度每睡须摇动或歌吹声齐方就一梦侍儿韩俊娥尤得意每寝必令振举支节乃得睡不厌赐名为来梦儿萧妃密令讯之帝不舒汝能安之岂有他媚俊娥进言妾从帝自都城来帝在何妥车车行高下不等妾态自摇帝就摇洽悦妾后得以侍寝私效车中之态成寝非他媚也他日萧妃谮去之帝暇日登迷楼忆之题柱二篇云黯黯悲侵骨绵绵病欲成须知潘岳鬓强半为多情又不信长思忆丝从鬓里生闲来倚柱立相望几多情隋炀帝宫妃吴绛仙善画长蛾眉帝甚怜之由是嫔御皆仿此宫吏日供螺子黛五斛名蛾绿而进之帝每倚帘顾之移时不去乃云古人言美色若可餐如绛仙者可以疗饥矣遂赐以合欢水果绛仙以谢帝立为贵妃后与妃同游汴河彩舟为龙张帆以锦饰木剪花日纵淫乐遂废国祚诚斋杂记杨素有美妾姿色绝伦时有千牛桑和有妖蛊异术常一见妇人即便能致炀帝密使窃之素宅深邃和朝奉诏夜便窃以送帝帝奇其能诏素赐之吁和之术何异昆仑奴乎安知非剑仙也李靖以布衣谒杨司空有一妓殊色执红拂立于前独目公公既去而临轩指吏曰问处士第几住何处公具以对公归逆旅其夜五更初忽闻门声低者起问焉乃紫衣带帽人杖一囊公问谁曰妾杨家执拂妓也公遽延入脱衣去帽乃十八九佳丽人也钗小志雪儿者李密爱姬每宾朋文章有奇丽者付雪儿协律歌之  媵妾部纪事二 唐书刘文静传文静自以材能过裴寂远甚又屡有军功而寂独用故旧恩居其上意不平每论政多戾驳遂有隙与弟散骑常侍文起饮酣有怨言拔刀击柱曰当斩寂会家数有怪文起忧召巫被发衔刀为禳厌文静妾失爱告其兄上变遂下吏杀之文起亦死籍其家李大亮传大亮族孙迥秀字茂之母少贱妻尝詈媵婢母闻不乐迥秀即出其妻严挺之传挺之子武字季鹰幼豪爽母裴不为挺之所答独厚其妾英武始八岁怪问其母母语之故武奋然以铁锤就英寝碎其首左右惊白挺之曰郎戏杀英武辞曰安有大臣厚妾而薄妻者儿故杀之非戏也父奇之曰真严挺之子裴漼传漼绛州闻喜着姓世素俭而晚节稍畜伎妾为奢侈事议者以为缺崔衍传衍俭约畏法室无妾媵禄稍周于亲族葬埋嫁娶倚以济者数十家李齐运传齐运进至礼部尚书以妾为妻具冕服行礼士人嗤之杨晟传晟隶凤翔军节度使李昌符畏其勇欲杀之妾周擿使亡去昌符死晟得其妾周母事之周请为妻晟固辞旦夕问省乃视事刘元佐传元佐兼泾原四镇北庭兵马副元帅所宠假子乐士朝赀巨万而士朝私元佐嬖妾惧事觉鸩元佐死棣王琰传琰始王鄫后徙王棣会妃韦以过置别室而二孺人争宠不平求巫者密置符琰履中以求媚仇人告琰厌魅上帝伺共朝使人取其履视之信帝怒责琰琰顿首谢曰臣罪宜死然臣与妇不相见二年有二孺人争长臣恐此三人为之及推果验然帝犹疑琰怒未置太子以下皆为请乃囚于鹰狗坊以忧薨太宗皇后长孙氏传后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鉴矜尚礼法卞嫔生豫章公主而死后视如所生媵侍疾病辍所御饮药资之下怀其仁武宗贤妃王氏传贤妃邯郸人失其世年十三善歌舞得入宫中穆宗以赐颍王性机悟开成末王嗣帝位妃阴为助画故进号才人遂有宠状□颀颇类帝每畋苑中才人必从袍而骑校服光侈略同至尊相与驰出入观者莫知孰为帝也帝欲立为后宰相李德裕曰才人无子且家不素显恐诒天下议乃止帝稍惑方士说欲饵药长年后不豫才人每谓亲近曰陛下日燎丹言我取不死肤泽消槁吾独忧之俄而疾侵才人侍左右帝熟视曰吾气奄奄情虑耗尽愿与汝辞答曰陛下大福未艾安语不祥帝曰脱如我言奈何对曰陛下万岁后妾得以殉帝不复言及大渐才人悉取所常贮散遗宫中审帝已崩即自经幄下当时嫔媛虽常妒才人专上者反皆义才人为之感恸宣帝即位嘉其节赠贤妃葬端陵之柏城杜佑传佑字君卿治行无缺惟晚年以妾为夫人有所蔽云王锷传锷子稷长庆二年为德州刺史悉金宝媵侍以行节度使李全略利其货因军乱杀稷纳其女为媵张巡传安禄山反巡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合士多饿死存者皆痍伤气乏巡出爱妾曰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乃杀以大飨坐者皆泣巡强令食之远亦杀奴僮以哺李师古传师古以荫累青州节度使贞元末与杜佑李栾皆得封妾媵以国为夫人刘悟传悟子从谏嗣留后从谏妻裴封燕国夫人宽厚有谋每劝从谏入朝为子孙计从谏有妾韦愿封夫人许之诏至裴怒毁诏不与从谏他日会裴党复出诏裴抵去曰淄青李师古四世阻命不闻侧室封者君承朝廷姑息宜自黜削求洗濯欲以婢为夫人族不日灭耳从谏赧然止李义府传义府拜中书侍郎爵为侯洛州女子淳于以奸系大理义府闻其美属丞毕正义出之纳以为妾卿段宝元以状闻诏鞫治义府且穷逼正义缢狱中以绝始谋王义方极陈其恶帝贷不问卢杞传尚书郭子仪病甚百官造省不屏姬侍及杞至则屏之隐几而待家人怪问其故子仪曰彼外陋内险左右见必笑使后得权吾族无类矣韦公肃传公肃为太常博士兼修撰太子少傅判太常卿事郑余庆庙有二祖妣疑于祔祭请诸有司公肃议古诸侯一娶九女故庙无二嫡自秦以来有再娶前娶后继皆嫡也两祔无嫌晋骠骑大将军温峤继室三疑并为夫人以问太学博士陈舒舒曰妻虽先没荣辱并从夫礼祔于祖姑祖姑有三则各祔舅之所生是皆夫人也生以正礼殁不可贬于是遂用舒议且嫡继于古有殊制于今无异等祔配之典安得不同卿士之寝祭二妻庙享可异乎古继以媵妾今以嫡妻不宜援一娶为比使子孙荣享不逮也或曰春秋鲁惠公元妃孟子卒继室以声子声子孟侄娣也不入惠庙宋武公生仲子归于鲁生桓公而惠薨立宫而奉之不合于惠公而别宫者何追父志也然其比奈何曰晋南昌府君庙有荀薛两氏景帝庙有夏侯羊两氏唐家睿宗室则昭成肃明二后故太师颜真卿祖室有殷柳两氏二夫人并祔故事则然诸儒不能异旧唐书崔宁传大历中宁代杜鸿渐为节度使宁入朝以弟宽守成都杨子琳以精骑数千突入成都据城守之宁妾任氏魁伟果干出其家财十万募勇士得千人设队伍将校手自麾兵以逼子琳子琳惧遁去钗小志唐元宗为太子时爱妾号鸾儿多从中贵董逍遥微行以轻罗造梨花散□裛以月麟香号袖里春所至暗遗之上皇令宫妓佩七宝璎珞舞霓裳羽衣曲曲终珠翠可扫崔枢夫人治家整肃不许群妾作时世妆 郭暧宴客有婢镜儿善弹筝姿色绝代李端在坐时窃寓目属意甚深暧觉之曰李生能以弹筝为题赋诗娱客吾当不惜此女李即席口号曰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暧大称善彻席上金玉酒器并以镜儿赠李郑注赴河中姬妾百余尽熏麝香气数里逆于人鼻是岁自京兆至河中所过瓜尽一不获穆宗以元绡白书素纱墨书为衣服赐承幸宫人皆淫鄙之词时号诨衣张跂欲娶妾其妻曰子诵白头吟妾当听之跂惭而止李太尉镇关西日为亡姬谢秋姬作望江南曲嘉平二十五日叔良宿酲未解窈窕烹百和解酲汤进之随饮而醒后遂依法作汤名窈窕汤洪遂侍儿小名录唐监察御史清河张佶侍儿仙鹅能歌舞解书翰常出使以仙鹅充使典有密知者将发之佶钩巨多数竟得不发宠姐宁王爱姬王宴客妓妾皆在独宠姐无得见者李太白恃酒强之乃设七宝帘使宠姐隔帘而歌长安后记长安孙逢年日一醉无虚席妓妾曳绮罗者二百余人晚年衰惫齿皆□龋空虚如楼阁而旧好不衰野航史话韦陟常以五采彩为书记使侍妾分主报答惟授意而已书皆有楷法陟唯署名从来受用姬妾风雅此为第一朝野佥载唐初兵部尚书任□赐宫女二女皆国色妻妒烂二女头发秃尽太宗闻之令尚宫赍金胡瓶酒赐之云饮之立死三品合置姬媵尔后不妒不须饮之若妒即饮柳氏拜□讫曰妾与结发夫妻俱出微贱更相辅翼遂致荣官今多内嬖诚不如死遂尽饮然非鸩也既睡醒帝谓曰其性如此朕亦当畏之因诏二女令别宅安置穆员集员尝称其丽云善歌听之使人醉者醒醒者醉悲者乐乐者悲声音能移人为工传奇唐杜秋娘金陵女子也年十五为浙西观察使李锜妾尝为锜辞云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莫惜少年时有花堪折君须折莫待花残空折枝长庆中裴航游襄汉与樊夫人同舟樊赠诗云一饮琼浆百感生元霜捣尽见云英蓝桥便是神仙宅何必区区上玉京航后经蓝桥驿遇仙女云英遂娶之后俱得仙辟寒申王每至冬月有风雪苦寒之际使宫妓密围于坐侧以御寒气自呼为妓围开元天宝遗事五月五日明皇避暑游兴庆池与妃子昼寝于水殿中宫嫔辈□栏倚槛争看雌雄二鸂戏于水中帝时拥贵妃于绡帐内谓宫嫔曰尔等爱水中鸂争如我被底鸳鸯杨国忠于冬月常选婢妾肥大者行列于前令遮风盖藉人之气相暖故谓之肉阵岐王少惑女色每至冬寒手冷不近于火惟于妙妓怀中揣其肌肤称为暖手日常如是念奴者有姿色善歌唱未尝一日离帝左右每执板当席顾盼帝谓妃子曰此女妖丽眼色媚人每啭声歌喉声则出于朝霞之上虽鼓钟笙竽嘈杂而莫能遏宫妓中帝之钟爱也唐国史补贞元中长安客有买妾者居之数年忽尔不知所之一夜提人首而至告其夫曰我有父冤故至于此今报矣请归泣涕而诀出门如风俄顷却至断所生二子喉而去隋唐嘉话补阙乔知之有宠婢为武承嗣所夺知之为绿珠篇以寄之末句云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宠婢结于衣带上投井而死承嗣惊惋不知其故既见诗大恨知之竟坐此见构族诛侯君集既诛录其家得二美人容色绝代太宗问其状曰自尔以来常食人乳而不饭元公镇南海日疽发于鬓气息奄然忽有一少年道士直来□前谓元曰本师知公病遣某将少膏药来可傅之元公宠姬号静君收药贴之至暮而愈失道士所在舞女图崔紫云兵部李尚书乐妓词华清峭眉目端丽李公罢镇北都为尹东洛时方家妓盛列诸府有宴台官不赴杜紫微时为分司御史过公有宴故留南行一位待之为诫诸妓并归北行三重而坐宴将醉杜公轻骑而来连引三觥顾北行回顾主人曰尝闻有能篇咏紫云者今日方知名不虚得傥垂一惠无以加焉诸妓皆回头掩笑杜作诗曰华堂今日绮筵开谁召分司御史来忽发狂言惊满座三重粉面一时回诗罢升车亸鞚而归李公寻以紫微送赠之紫微临行献诗曰从来学得斐然词不料霜台御史知愁见便教随命去恋恩肠断出门时窦梁宾夷门人词笔容态皆可观进士卢东表念其才藻缘而录之尝为喜东表及第诗云晓妆初罢眼初□小玉惊人踏破裙手把红笺书一纸上头名字有郎君又有雨中看牡丹诗东风未放晓泥干红药花开不奈寒待得天晴花已老不如携手雨中看程洛宾长水人为京兆参军李华所录自安史乱常分飞南北华后为江州牧登庾楼见中流沿棹有鼓胡琴者李丧色而言曰振弦者宛如故旧令问之乃岳阳郡民王氏之舟询其操弦者是所录侍人也王氏寻令抱四弦而至李转加凄楚问其姓对云是陇西李氏父曾为京掾自禄山之乱父仓皇剑外母程氏乃流落襄阳父母俱有才学所著篇章常记心口因诵数篇乃李公往年亲制泫然流涕且问洛宾所在投弦再拜呜咽而对曰已为他室矣李叹曰是知父子之性虽间而亲骨肉之情不期而会便令归宅揖王君别求淑姬赍币诣洛宾使回洛宾寄诗曰鱼雁回时写报音难凭坐蘗数年心虽然情断沙咤后争奈平生怨恨深杜阳杂编元载宠姬薛瑶英攻诗书善歌舞仙姿玉质肌香体轻虽旋波摇光飞燕绿珠不能过也瑶英之母赵娟亦本岐王之爱妾也后出为薛氏之妻生瑶英而幼以香啖之故肌香也及载纳为姬处金丝之帐却尘之褥其褥出自句骊国一云是却尘之兽毛所为也其色殷鲜光软无比衣龙绡之衣一袭无一二两抟之不盈一握载以瑶英体轻不胜重衣故于异国以求是服也唯贾至杨公南与载友善故往往得见歌舞至因赠诗曰舞怯铢衣重笑疑桃脸开方知汉武帝虚筑避风台公南亦作长歌褒美其略曰雪面淡眉天上女凤箫鸾趐欲飞去玉山翘翠步无尘楚腰如柳不胜春瑶英善为巧媚载惑之怠于庶务而瑶英之父曰宗本兄曰从义与赵娟递相出入以构贿赂号为关节更与中书主吏卓倩等为腹心而宗本辈以事告者载未尝不颔之天下宝货求太官职无不恃载权势指薛卓为梯媒及载死瑶英自为俚妻矣论者以元载丧令德而崇贪名自一妇人而致也品物类聚记郭代公爱姬薛氏贮食物以散风奁收妆具以染花奁辨音集张均妓多丽弹琵琶曲顶上有高丽丝结赵诗争夺致伤二指因话录李司徒汧公性不喜琴兼筝声惟二宠妓曰秀奴七七皆聪慧善琴兼筝与歌时令奏之自撰琴谱柳元公为西川从事尝纳一姬同院知之或征出其妓者言之数四元公曰士有一妻一妾以主中馈备洒扫公绰买妾非妓也睦州刺史讳齐物尝因调集至京师有名娼娇陈者姿艺俱美为士子所奔走睦州君诣之悦焉娇陈曰第中有锦帐三十重即奉事终身盖将以斯言戏之耳翌日遂如数载席帐以行娇陈大惊且赏其奇特竟如约入柳氏之家执仆媵之礼为中表所推元宗在人间常闻娇陈名访之及召入宫涕泣称痼疾且老上知其不可强也许其归因语曰我闻柳家多贤子女可以称内职者可言之娇陈以睦州君女弟对遂纳之立婕妤生延王及一公主焉代宗以郭尚父勋高连姻帝室常呼为大臣而不名每中使内人往来必询其门内休戚尚父二爱姬南阳夫人及李夫人尝竞宠争长互论佐助之功忿媢不相能尚父不能禁上知之各赐金帛及簪镮命宫人载酒以和之方饮令选人歌以送酒一姬怒未解歌未发遽引满置觞于席曰酒尽不须歌长庆集尚书张建封纳歌姬关盼盼于燕子楼公殁盼盼念旧爱不嫁居是楼十余年尝题诗见志白乐天赓和之复赠一绝盼盼得诗泣曰自公薨背妾非不能死恐百世之后以我公重色有从死之妾是玷我公清范也所以偷生耳怏怏旬日不食而卒玉泉子李相福妻裴氏性妒忌姬侍甚多福未尝敢属意镇滑台日有以女奴献之者福欲私之而未果一日乘间言于妻曰某官已至节度使矣然所指使者不过老仆夫人待某无乃薄乎裴曰然不能知公意所属何人福即指所献之女奴也裴许诺尔后不过执衣侍膳未尝一得缱绻福又嘱妻之左右曰设夫人沐发必遽来报我既而果有以夫人沐发来告者福即伪言腹痛且召其女奴既往左右以裴方沐不可遽已即白以所疾裴以为信然遽出发盆中跣问福所苦福既绐以疾为言即若不可忍状裴极忧之由是以药投儿溺中进之明日监军使及从事悉来候问福即具以事告之因笑曰一事无成固当其分所苦者虚咽一瓯溺耳闻者莫不大笑之妆楼记徐州张尚书妓女多涉猎人有借其书者往往粉指痕并印于青编本事诗韩翃少负才名天宝末举进士孤贞静默所与游皆当时名士然而荜门圭窦室唯四壁邻有李将失名姬柳氏李每至必邀韩同饮韩以李豁落大丈夫故尝不逆既久愈狎柳每以暇日隙壁窥韩所居即萧然良久闻客至必名人因乘间语李曰韩秀才穷甚矣然所与游必闻名人是必不久贫贱宜假借之李深颔之间一日具馔邀韩酒酣谓韩曰秀才当今名士柳氏当今名色以名色配名士不亦可乎遂命柳从坐接韩韩殊不意恳辞不敢当李曰大丈夫相遇杯酒间一言道合尚相许以死况一妇人何足辞也卒授之不可拒又谓韩曰夫子居贫无以自振柳资数百万可以取济柳淑人也宜事夫子能尽其操即长揖而去韩追让之顾恍然自疑曰此豪达者昨暮备言之矣勿复致讶俄就柳居来岁成名后数干淄青节度侯希逸奏为从事以世方扰不敢以柳自随置之都下期至而迓之连三岁不果迓因以良金置练囊中寄之题诗曰章台柳章台柳往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柳复书答诗曰杨柳枝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柳以色显独居恐不自免乃欲落发为尼居佛寺后翃随侯希逸入朝寻访不得已为立功蕃将沙咤利所劫宠之专房翃怅然不能割会入中书至子城东南角逢犊车缓随之车中问曰得非青州韩员外邪曰是遂披帘曰某柳氏也失身沙咤利无从自脱明日尚此路还愿更一来取别韩深感之明日如期而往犊车寻至车中投一红巾苞小合子实以香膏呜咽言曰终身永诀车如电逝韩不胜情为之雪涕是日临淄大校置酒于都市酒楼邀韩韩赴之怅然不乐座人曰韩员外风流谈笑未尝不适今日何惨然邪韩具话之有虞候将许俊年少被酒起曰某尝以义烈自许愿得员外手笔数字当立致之座人皆激赞韩不得已与之俊乃急装乘一马牵一马而驰径趋沙咤利之第会咤利已出即以入曰将军坠马且不救遣取柳夫人柳惊出即以韩札示之挟上马绝驰而去座未罢即以柳氏授韩曰幸不辱命一座惊叹时沙咤利初立功代宗方优借大惧祸作阖座同见希逸白其故希逸扼腕奋髯曰此我往日所为也而俊复能之立修表上闻深罪沙咤利代宗称叹良久御批曰沙咤利宜赐绢二千匹柳氏却归韩翃南部新书武翊皇以三头冠绝一代后惑婢薜荔苦其□妇卢氏虽李绅以同年为护而众论不容终至流窜状头宏词头□头是谓三头全唐诗话江陵有士子游交广五年未还爱姬为太守所取纳于高丽坊邸及归寄诗曰阴云羃羃下阳台惹着襄王更不回五度看花空有泪一心如结不曾开□萝自合依芳树覆水宁思返旧杯惆怅高丽坊邸宅春光无复下山来守遂遣还有为御史分务洛京者其爱姬为李逢吉一阅遂不复出明日以诗投之云三山不见海沉沉岂有仙踪尚可寻青鸟去时云路断嫦娥归处月宫深纱□暗想春相忆书幌谁怜夜独吟料得此时天上月只应偏照两人心李得诗含笑曰大好诗遂绝云仙杂记郭元振落梅妆阁有婢数十人客至则拖鸳鸯撷裙衫一曲终则赏以糖鸡卵明其声也宴罢散九和握香云溪友议房千里博士初上第游岭侥诗序云有进士韦滂者自南海邀赵氏而来十九岁为余妾余以鬓发苍黄倦于游从将为天水之别尚有数秋之期纵京洛风尘亦其志也赵屡对余潸然恨恨者未得偕行即泛轻舟暂为南北之梦歌陈所契诗以寄情曰鸾凤分飞海树秋忍听钟鼓越王楼只应霜月明君意缓抚瑶琴送我愁山远莫教双泪尽雁来空寄八行幽相如若返临邛市画舸朱轩万里游房君至襄州逢许浑侍御赴弘农公番禺之命千里以情相托许具诺焉纔到府邸遣人访之拟持薪粟之给曰赵氏却从韦秀才矣许与房韦俱有布衣之分欲陈之虑伤韦义不述之似负房言素款难名为诗代报房君既闻几有欧阳四门詹太原之丧浑寄房秀才诗曰春风白马紫丝缰正值蚕娘来采桑五夜有心随暮雨百年无节待秋霜重寻绣带朱藤会却认罗裙碧草长为报西游减离恨阮郎纔去嫁刘郎西州韦相公□昔游江夏止于姜使君之馆姜氏孺子曰荆宝已习二经虽兄呼于韦公而恭事之礼如父叔也荆宝有小青衣曰玉箫年纔十岁常令祗侍于韦兄玉箫亦勤于应奉后二载姜使君入关求官而家累不行韦乃易居头陀寺荆宝亦时遣玉箫往彼应奉玉箫年稍长大因而有情时廉使陈常侍得韦君季父书云侄□久客贵州切望发遣归觐廉察启缄遗以舟楫服用仍恐淹留请不相见泊舟江渚俾篙工促行昏暝拭泪乃裁书以别荆宝宝顷刻与玉箫俱来既悲且喜宝命青衣往从韦以旷觐日久不敢偕行乃固辞之遂为言约少则五载多则七年取玉箫因留玉指环一枚并诗一首遗之暨五年既不至玉箫乃默祷于鹦鹉洲又逾二年洎八年春玉箫叹曰韦家郎君一别七年是不来矣遂绝食而殒姜氏愍其节操以玉指环着于中指而同殡焉后公镇蜀到府三日询鞫狱情涤其冤滥轻重之系仅三百余人其中一辈五器所拘偷视厅事私语云仆射是当时韦兄也乃厉声曰仆射仆射忆得姜家荆宝否公曰深忆之姜曰即某是也公曰犯何罪而重羁缧答曰自辞违之后寻以明经及第再选青城县令家人误爇廨舍牌库印等韦公曰家人之犯固非己尤便与雪冤仍归玺绶乃奏授眉州牧□下未令赴任遣人坚守朱绂其荣留连宾幕时属大军之后草创事繁经蓂荚数雕方问玉箫何在姜牧曰仆射维舟之夕与伊留约七载是期逾时不至乃绝食而殒因吟留赠玉环诗曰黄雀衔来已数春别时留解赠佳人长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梦入秦韦公闻之益增凄叹广修经像以报夙心且想念之怀无由再会时有祖山人者有少翁之术能令逝者相亲但令府公斋戒七日清夜玉箫果至谢曰承仆射写经供佛之力旬日便当托生却后十三年再为侍妾以谢鸿恩临诀微笑曰丈夫薄情令人死生隔矣后韦以陇右之功终德宗之代理蜀不替是故年深累迁中书令同平章事天下响附泸僰归心因作生日节镇所贺皆贡珍奇独东川卢八座送一歌姬未当破瓜之年亦以玉箫为号观之真姜氏之玉箫也其中指有玉环隐出不异留别之玉环也京兆公曰吾乃知存没之分一往一来玉箫之言斯可验矣白乐天有二妾樊素善歌小蛮善舞尝有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后乐天年老又病风欲放樊素素惨然泣下不忍去乐天亦愍然不能对遂作不能忘情歌容斋五笔予既书白公钟情蛮素于前卷今复见其不能忘情吟一篇尤为之感叹辄载其文因以自警其序云乐天既老又病风乃录家事会经费去长物妓有樊素者年廿余绰绰有歌舞态善唱杨柳枝人多以曲名名之由是名闻洛下籍在经费中将放之马有骆者籍在长物中将鬻之马出门骧首反顾素闻马嘶惨然泣且拜婉娈有辞辞毕涕下予亦愍然不能对且命反袂饮之酒自饮一杯快吟数十声声成文文无定句予非圣达不能忘情又不至于不及情者事来搅情情动不可柅因自哂题其篇曰不能忘情吟吟曰鬻骆马兮放杨柳枝掩翠黛兮蝢金羁马不能言兮长鸣而却顾杨柳枝再拜长跪而致辞辞曰素事主十年凡三千有六百日巾栉之间无违无失今素貌虽陋未至衰摧骆力犹壮又无虺隤即骆之力尚可以代主一步素之歌亦可以送主一杯一旦双去有去无回故素将去其辞也苦骆将去其鸣也哀此人之情也马之情也岂主君独无情哉予俯而叹仰而咍且曰骆骆尔勿嘶素素尔勿啼骆反厩素反闺吾疾虽作年虽颓幸未及项籍之将死亦何必一日之内弃骓而别虞兮乃目素兮素兮为我歌杨柳枝我姑酌彼金罍我与尔归醉乡去来观公之文因以遣情释意耳素竟去也此文在一集最后卷故读之者未必记忆东坡犹以为柳枝不忍去因刘梦得春絮飞之句方知之于是美朝云之独留为之作诗有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元之语然不及二年而病亡为可叹也默记达奚盈盈传晏元献家有之盖唐人所撰也盈盈者天宝中贵人之妾姿艳冠绝一时会贵人者病同官之子为千牛者失索之甚急明皇闻之诏大索京师无所不至而莫见其迹因问近往何处其父言贵人病尝往问之诏且索贵人之室盈盈谓十牛曰今势不能自隐矣出亦无甚害千牛惧得罪盈盈因教曰第不可言在此恐上问何往但云所见人物如此所见幕帏帐如此所食物如此势不由己决无患矣既出明皇大怒问之对如盈盈言上笑而不问后数日虢国夫人入内明皇戏谓曰何久藏少年不出邪夫人亦大笑而已为人妾者智术固可虑矣又见天宝后掖庭戚属莫不如此固可以久安邪此传晏元献手书藏其甥杨文仲家其间叙妇人姿色及情好曲折甚详然大意若此也传信记太真妃常因妒媢有语侵上上怒甚召高力士以辎軿送其家妃悔恨号泣抽刀剪发授力士曰珠玉珍异皆上所赐不足充献唯发父母所生可达妾意望持此伸妾万一慕恋之诚上得发挥涕悯然遽命力士召归吟叙录李愿家一姬名真珠自谓女宝后为牛僧孺侍妾有殊色卢肇至僧孺奇其文延于中寝会真珠沐发方以手捧其髻插金钗于两鬓间僧孺曰何妨一咏肇曰知道相公怜玉腕故将纤手整金钗北梦琐言唐凤翔李曮令公收蜀充馈运使于蜀城东门外下营魏王与国侍中入居蜀宫玉帛子女他人无复见矣中令寂寞无以遣适颍川陈昭符仕蜀累剖竹符早在岐山微有阶缘而得候谒因求一美人以献之有萧夫人者乃蜀先主之宠爱也曾赐与凤翔归降指挥使王胡赐名丞弇王胡乃岐王赐姓连彦字卒后萧氏寡而无子其容态明悟国人具闻陈致媒氏诱之而献抱衾之夕中令于□隙中窥之叹其妍妙乃诘所来左右方以王胡为对中令止之曰王胡背恩投蜀诚不可容然其向来吾之子侄矣此事不可遽令约回时有知者皆重中令少年而忍欲复礼诚贵达人难事颍川每为愚话之唐张伟侍郎朝望甚高有爱姬早逝悼念不已因入朝未回其犹子右补阙曙才俊风流因增大阮之悲乃制浣溪沙其词曰枕障熏炉隔绣帏二年终日两相思好风明月始应知天上人间何处去旧欢新梦觉来时黄昏微雨画帘垂置于几上大阮退朝凭几无聊忽睹此诗不觉哀恸乃曰必是阿灰所作阿灰中谏小字也然于风教似亦不可以其叔侄年颜相似恕之可耳谚曰小舅小叔相追相逐谑戏固不免也通幽记哥舒翰有爱妾曰裴六郎容范旷代兼善歌舞唐语林韩退之有二侍姬柳枝绛桃初退之奉使王庭凑至寿阳驿有诗云风光欲动别长安春半边城特地寒不见园花并巷柳马头惟有月团圆盖有所属也迨奉使归柳枝逾后园窜去家人追获诗云别来杨柳街头树摆乱春风只欲飞惟有小桃园里住留花不发待郎归自是专属意绛桃矣五代史梁家人传昭仪陈氏宋州人也少以色进太祖已贵嫔妾数百而昭仪专宠太祖尝疾昭仪与尼数十人昼夜为佛法未尝少懈太祖以为爱己尤宠之昭容李氏亦以色进尤谨愿未尝去左右太祖病昼寝方寐忽栋折独李氏侍侧遽牵太祖衣太祖惊走栋折寝上太祖德之拜昭容末帝德妃张氏其父归霸事太祖为梁功臣帝为王时以妇聘之帝即位册妃为后妃请待帝郊天而帝卒不得郊贞明五年妃病甚帝遽册为德妃其夕薨年二十四唐家人传太祖正室刘氏代北人也其次妃曹氏太原人也太祖封晋王刘氏封秦国夫人自太祖起兵代北刘氏常从征伐为人明敏多智略颇习兵机尝教其侍妾骑射以佐太祖夫人无子性贤不妒忌常为太祖言曹氏相当生贵子宜善待之而曹氏亦自谦退因相得甚欢曹氏封晋国夫人后生子是为庄宗太祖奇之曹氏由是专宠太祖性暴怒多杀人左右无敢言者惟曹氏从容谏譬往往见听及庄宗即位册尊曹氏为皇太后而以嫡母刘氏为皇太妃太妃往谢太后太后有惭色太妃曰愿吾儿享国无穷使吾获没于地以从先君幸矣复何言哉庄宗灭梁入洛使人迎太后归洛居长寿宫而太妃独留晋阳同光三年五月太妃薨七月太后崩谥曰贞简葬于坤陵而太妃无谥葬魏县太妃与太后甚相爱其送太后于洛也涕泣而别归而相思慕遂至不起太后闻之欲驰至晋阳视疾及其卒也又欲自往葬之庄宗泣谏群臣交章请留乃止而太后自太妃卒悲哀不饮食逾月亦崩庄宗皇后刘氏特用事于中庄宗有爱妾甚有色而生子后心患之庄宗燕居宫中元行钦侍侧庄宗问曰尔新丧妇其复娶乎吾助尔聘后指爱姬请曰帝怜行钦何不赐之庄宗不得已佯诺之后趣行钦拜谢行钦再拜起顾爱姬肩舆已出宫矣庄宗不乐称疾不食者累日蜀世家王建传建子衍降庄宗庄宗诛其族衍妾刘氏鬓发如云而有色行刑者将免之刘氏曰家国丧亡义不受辱遂就死刘鄩传鄩子遂凝遂雍事唐皆为刺史鄩妾王氏有美色鄩卒后入明宗宫中是为王淑妃明宗晚年淑妃用事鄩二子皆被恩宠朱宣传宣与其弟瑾为梁太祖兵破瑾奔杨行密行密死渥及隆演相继立皆年少徐温与其子知训专政畏瑾欲除之瑾乃谋杀知训尝以月夕遣爱妾候知训家知训强通之妾归自诉瑾益不平屡劝隆演诛徐氏以去国患隆演不能为既而知训以泗州建静淮军出瑾为节度使将行召之夜饮明日知训过瑾谢延之升堂出其妻陶氏知训方拜瑾以笏击踣之伏兵自户突出杀之初瑾以二恶马系庭中知训入而释马使相踶鸣故外人莫闻其变瑾携其首驰示隆演曰今日为吴除患矣隆演曰此事非吾敢知遽起入内瑾忿然以首系柱提剑而出府门已阖因逾垣拆其足瑾顾路穷大呼曰吾为万人去害而以一身死之遂自刎润州徐知诰闻乱以兵趋广陵族瑾家瑾妻陶氏临刑而泣其妾曰何为泣乎今行见公矣陶氏收泪欣然就戮闻者哀之闽世家王审知传审知子延翰妻崔氏陋而淫延翰多选良家子为妾崔氏性妒良家子美者辄幽之别室系以大械刻木为人手以击其颊又以铁锥刺之一岁中死者八十四人崔氏后病见以为祟而卒南唐书卢文进传唐庄宗攻范阳文进先降拜蔚州刺史庄宗以属其弟存矩文进有女少而美存矩求为侧室文进以其大将不敢拒虽与心常歉之也因与乱军杀存矩反不克奔于契丹陈觉传觉宋齐丘之客也齐丘荐为楚王景迁教授累迁兵部侍郎宣徽使觉在外奸佞苛酷及居家不能制义于一妻其妻李氏妒悍亲执庖爨不置妾媵宋齐丘尝选三婢予之颇有容质李氏亦无戁色奉事三婢礼如舅姑晨夕承侍未尝辄离左右人问其故则曰此令公宠幸之人见之若面令公敢倨慢耶三婢不自安求还宋第觉唯唯听从而已钗小志南唐孙晟官至司空每食不设几案使众妓各执一器环立而侍号肉台盘北梦琐言沈询在昭义尝宴府中宾友歌着词令曰莫打南来雁从他向北飞打时双打取休使两分离及归而夫妻皆为嬖妾归秦所杀谈录五代晋朝时襄阳帅高怀德下亲随私通其爱姬窃锦袄子与其皂皂转令人鬻于市高已知之或有人言于高曰大王锦袄子有人将在市中卖高曰锦袄子是人家宣赐得岂只是我家有莫乱执他人其皂都不觉其主已知也后以他事阴去之襄阳后帅安审琦亦有爱妾与外人私接忽因夜初隔幕烛下潜见有人自宅中出去据膝而言曰叵耐审琦是夕遇害莫知其谁子侄辈皆泣告曰大王平生器业如此岂无威灵使其奸人败露须臾时于是其奸贼自以手擒捉身体扑于灵座前亦一仆□耳晋公言居其上者制御小人切不可失其机乃贾害之速也高之与安诚可为鉴诫矣外史梼杌潘炕与弟峭同为蜀王建掌机衡号大枢小枢炕嬖美妾解愁遂风恙成疾解愁姓赵氏母梦吞海棠花蕊而生有国色善为新声及工小诗建至炕第见之意欲取炕曰臣下贱之人不敢以荐于君其实靳之灯下闲谈韦洵美先辈开平岁及第受邺都从事辟焉乃挈所宠素娥行罗绍威闻其姝丽才达临河令女使赍二百匹及生饩而露意焉洵美无所容足遂令装束更衣修缄献之素娥姓崔氏亦大梁良家子善谐谑笔札和泪作诗曰妾闭闲房君路岐妾心君恨两依依魂神傥遇巫娥伴犹逐朝云暮雨归洵美乃不受辟夜度河宿一寺长吁而寝曰何处人能报不平寺有行者排闼而揖曰先辈蓄何不平事洵美具语之□然出门而去至三更忽掷一皮囊入门乃贮素娥而至侵晓问寺僧言在寺打钟勤苦三十余年已不知所之洵美即遁迹他所南唐近事严续相公歌姬唐镐给事通犀带皆一代之尤物也唐有慕姬之色严有欲带之心因雨夜相第有呼卢之会唐适预焉严命出妓解带较胜于一掷举座屏气观其得失六骰数巡唐彩大胜唐乃酌酒命美人歌一曲以别相君宴罢拉而偕去相君怅然遣之韩熙载放旷不稽所得俸钱即为诸姬分去乃着衲衣负筐令门生舒雅执手板于诸姬院乞食以为笑乐使中国作诗云我本江北人去作江南客舟到江北来举目无相识不如归去来江南有人忆韩熙载北人仕江南致位通显不防闲婢妾有北齐徐之才风侍儿往往私客客赋诗有云最是五更留不住向人枕畔着衣裳之句熙载亦不介意辽史圣宗仁德皇后萧氏传后小字菩萨哥生皇子二皆早卒开泰五年宫人耨斤生兴宗后养为子帝大渐耨斤詈后曰老物宠亦有既耶左右扶后出帝崩耨斤自立为皇太后是为钦哀皇后护卫冯家奴喜孙等希旨诬告北府宰相萧浞卜国舅萧匹敌谋逆诏令鞫治连及后兴宗闻之曰皇后侍先帝四十年抚育眇躬当为太后今不果反罪之可乎钦哀曰此人若在恐为后患帝曰皇后无子而老虽在无能为也钦哀不从迁后于上京车驾春搜钦哀虑帝怀鞠育恩驰遣人加害使至后曰我实无辜天下共知卿待我浴而后就死可乎使者退比反后已崩年五十是日若有见后于木叶山阴者乘青盖车卫从甚严天祚文妃萧氏传妃小字瑟瑟国舅大父房之女干统初帝幸耶律挞葛第见而悦之匿宫中数月皇太叔和鲁斡劝帝以礼选纳三年冬立为文妃生蜀国公主晋王敖卢斡尤被宠幸以柴册加号承翼善歌诗女直乱作日见侵迫帝畋游不恤忠臣多被疏斥妃作歌讽谏其词曰勿嗟塞上兮暗红尘勿伤多难兮畏夷人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云又歌曰丞相来朝兮剑佩鸣千官侧目兮寂无声养成外患兮嗟何及祸尽忠臣兮罚不明亲戚并居兮藩屏位私门潜畜兮爪牙兵可怜往代兮秦天子犹向宫中兮望太平天祚见而衔之播迁以来郡县所失几半上颇有倦勤之意诸皇子敖卢斡最贤素有人望元后兄萧奉先深忌之诬南军都统余睹谋立晋王以妃与闻赐死义宗传义宗名倍太祖长子让位于太宗性刻急好杀婢妾微过常加刲灼宋史李汉超传汉超迁齐州防御使兼关南兵马都监汉超仕关南人有讼汉超强取其女为妾及贷而不偿者太祖召而问之曰汝女可适何人曰农家也又问汉超未至关南契丹如何曰岁苦侵暴曰今复尔耶曰否太祖曰汉超朕之贵臣也为其妾不犹愈于农妇乎使汉超不守关南尚能保汝家之所有乎责而遣之密谕汉超曰亟还其女并所贷朕姑贳汝勿复为也不足于用何不以告朕耶汉超感泣誓以死报杜杲传杲知六安县民有嬖其妾者治命与二子均分二子谓妾无分法杲书其牍云传云子从父令律曰违父教令是父之言为令也父令子违不可以训然妾守志则可或去或终当归二子李筠传筠有爱妾刘氏随筠至泽时被攻城危刘谓筠曰城中健马几何筠曰尔安问此刘曰孤城危蹙破在俄顷今诚得马数百与腹心溃围出保昭义求援河东犹愈于坐待死也筠然之召左右计马尚不减千匹以是夕将出或谓筠曰今帐前计议皆云一心县门既发不可保矣傥劫公而降悔其可及筠犹豫不决明日城陷筠将赴火刘欲俱死筠以其有娠麾令去守节既购得之果生子焉守节无后以刘氏所生之弟为嗣包拯传拯有子名繶娶崔氏通判潭州卒崔守死不更嫁拯尝出其媵在父母家生子崔密抚其母使谨视之繶死后取媵子归名曰綖刘元瑜传元瑜知襄州富人子张锐少孤弱同里车氏规取其财乃取锐父弃妾他姓子养之比长使自诉阴赇吏为助州断使归张氏锐莫敢辨既同居逾年车即导令求析居元瑜察知穷治得奸状黥车窜之人服其明郭从义传赵思绾之叛也巡检使乔守温遁去姬妾悉入思绾思绾败从义尽取之守温诣从义求其爱妾虽不敢拒而心衔焉遂发守温逃遁事坐弃市人皆冤之哲宗刘皇后传后初为御侍明艳冠后庭时孟后位中宫后不循列妾礼且阴造奇语以售谤内侍郝随刘友端为之用孟后既废后竟代焉孟皇后传刘婕妤有宠绍兴三年后朝景灵宫讫事就坐诸嫔御立侍刘独背立帘下后合中陈迎儿呵之不顾合中皆忿冬至日会朝钦圣太后于隆佑宫后御坐朱髹金饰宫中之制惟后得之婕妤在他坐有愠色从者为易坐制与后等众弗能平因传唱曰皇太后出后起立刘亦起寻各复其所或已撤婕妤坐遂仆于地怼不复朝泣诉于帝内侍郝随谓婕妤曰毋以此戚戚愿为大家早生子此坐正当为婕好有也沈伦传伦微时娶阎氏无子妾田氏生继宗及贵阎以封邑固让田伦乃为阎治第太康田遂为正室缙绅非之光宗李皇后传后字凤娘性妒悍帝尝宫中浣手睹宫人手白悦之他日后遣人送食合于帝启之则宫人两手也又黄贵妃有宠因帝亲郊宿斋宫后杀之以暴卒闻是夕风雨大作黄坛烛尽灭不能成礼帝疾由是益增剧不视朝政事多决于后矣王晏传初晏为军校与平陆人王兴善其妻亦相为娣姒晏既贵乃薄兴兴不能平晏妻病兴语人曰吾能治之晏遽访兴兴曰我非能医但以公在陜时止一妻今妓妾甚众得非待糟糠之薄故夫人怏怏成疾耶若能斥去女侍夫人之疾可立愈晏以为谤己乃诬以他事悉案诛其夫妻仁宗曹皇后传后彬之孙也合内妾与卒乱当诛祈哀幸姬姬言之帝贷其死后具衣冠见请论如法曰不如是无以肃清禁掖帝命坐后不可立请移数刻卒诛之张妃怙宠上僭欲假后盖出游帝使自来请后与之无靳色妃喜还以告帝曰国家文物仪章上下有秩汝张之而出外廷不汝置妃不怿而辍韩令坤传初南唐遣边镐破湖南以马希崇分司扬州及令坤克取之希崇以妓杨氏献令坤甚嬖之会擒陆孟俊将械送行在所杨氏于帘间窥见之即拊膺恸哭令坤怪问之杨氏曰孟俊往年入潭州杀我家二百口惟妾为希崇所匿得免愿甘心焉令坤以诘孟俊孟俊具状令坤乃杀之高宗刘贵妃传妃入宫累进贤妃颇恃宠骄侈尝因盛夏以水晶饰脚踏帝见之命取为枕妃惧撤去刘婉仪传婉仪颇恃恩招权尝遣人讽广州番商献明珠香药许以官爵舶官林孝泽言于朝诏止其献金人将叛盟刘锜主战幸医王继先从中沮之因谋诛锜帝不怿一日在婉仪位有忧色婉仪阴访得其言以宽譬帝意帝怪与继先言合诘之婉仪急具以实对帝大怒托以他过废之司马池传池子旦喜周急尝有以罪免官贫不能存者月分俸济之其人无以报愿以女为妾旦惊谢之亟出妻奁中物使嫁之王珪传珪季父罕字师言知潭州有狂妇诉数事出言无章却之则勃骂前守每叱逐之罕独引至前委曲徐问久稍可晓乃本为人妻无子夫死妾有子遂逐妇而据家资屡诉不得直因愤恚发狂罕为治妾而反其资妇良愈郡人传为神明来之邵传之邵字祖德御史中丞黄履荐为监察御史未几买倡家女为妾履劾其污行左迁将作丞范纯仁传纯仁知河中诸路录事参军宋儋年暴死使子弟视丧小殓口鼻血出纯仁疑其非命按得其妾与小吏奸因会置毒□肉中纯仁问食肉在第几巡曰岂有既中毒而尚能终席者乎再讯之则儋年素不食□其曰毒□肉者盖妾与吏欲为变狱张本以逃死尔实儋年醉归毒于酒而杀之遂正其罪赵淮妾传淮妾长沙人也逸其姓名德佑中从淮戍银树埧淮兵败俱执至瓜州元帅阿朮使淮招李庭芝淮阳诺至扬城下乃大呼曰李庭芝男子死耳毋降也元帅怒杀之弃其尸江滨妾俘一军校帐中乃解衣中金遗其左右且告之曰妾夙事赵运使今其死不葬妾诚不能忘情愿因公言使掩埋之当终身事相公无憾矣军校怜其言使数兵舆如江上妾聚薪焚淮骨置瓦缶中自抱持操小舟至急流仰天恸哭跃水而死程松传韩胄用事吴曦为殿帅时松知钱塘县谄事曦以结胄胄以小故出爱姬松闻以百千巿之至则盛供帐舍诸中堂夫妇奉之谨居无何胄意解复召姬姬具言松谨待之意胄大喜除松干办行在诸军审计司守太府寺丞未阅旬迁监察御史擢右正言谏议大夫吕祖泰上书乞诛胄苏师旦松与陈党劾祖泰当诛祖泰坐真决流岭南松满岁未迁意殊怏怏乃献一妾于胄曰松寿胄讶其名问之答曰欲使卑贱姓名常蒙记忆尔除同知枢密院事镇王竑传竑好鼓琴丞相史弥远买美人善鼓琴者纳诸御而厚廪其家使美人竑动息必以告美人知书慧黠竑嬖之宫壁有舆地图竑指琼□曰吾他日得志置史弥远于此又尝呼弥远为新恩以他日非新州则恩州也弥远闻之尝因七月七日进乞巧奇玩以觇之竑乘醉碎于地弥远大惧日夕思以处竑而竑不知也安守忠传守忠历感德军节度使父审琦以爱妾故为隶人所戕守忠终身不畜妓妾而喜佞佛盖有所惩云江万里传万里字子远迁侍御史帝眷注尤厚尝□祠省母疾不许属弟万顷奉母归南康旋以母病闻万里不俟报驰归至祁门得讣而议者谓万里母死秘不奔丧反挟妾媵自随于是侧目万里者相与腾谤万里无以自解坐是闲废者十有二年陈执中传执中闺门之内礼分不明夫人正室疏薄自绌庶妾贱人悍逸不制不能秉道率礼正身齐家王韶传韶在鄂宴客出家姬奏乐客张缋醉挽一姬不前将拥之姬泣以告韶徐曰本出汝曹娱客而令失欢如此命酌大杯罚之谈笑如故人亦服其量岳飞传飞家无姬侍吴玠素服飞愿与交欢饰名姝遗之飞曰主上宵旰岂大将安乐时却不受玠益敬服宗室子潚传子潚字清卿知泉州吏有掠民女为妾其妻悍妒杀而磔之贮以缶抵其兄兴化掾安廨中妾父诣郡诉吏不决子潚访知状亟遣人往兴化果得缶以归狱遂决师传师字从善韩胄有爱妾十四人或献北 珠冠四枚于胄胄以遗四妾其十人亦欲之 胄未有以应也师闻之亟出钱十万缗市北珠制十冠以献妾为求迁官得转工部侍郎叔近传叔近悼王元孙荣良公克类之子也王渊在汴京狎倡周氏周氏后归叔近渊衔之乃诬叔近通贼夺职拘于州以朱芾代之芾肆残虐军民愤怨小卒徐明率众囚芾迎叔近领郡事叔近不得辞因抚定之请择守于朝奏未达朝廷命张俊致讨俊渊部曲也辞行渊谓之曰叔近在彼俊谕意领兵至郡叔近出迎俊叱令置对方操笔群刀遽前断其右臂叔近呼曰我宗室也俊曰汝既从贼何云宗室语未竟已折首于地徐明等见叔近死遂反戈婴城纵火驱掠翌日俊斩关入捕明等诛之取周氏归于渊绍兴九年御史言叔近之冤赠集英殿修撰镇恭懿王元偓传允弼子宗景丧其夫人将以妾继室先出之于外而托为良家女且纳焉坐夺开府魏国大长公主传主下嫁王诜主性不妒忌王诜以是自恣至与妾奸主旁妾数抵戾主薨后乳母诉之帝命穷治杖八妾以配兵既葬谪诜均州徐国长公主传主下嫁潘意再生子不成而死媵妾得女拊视如己出许仲宣传仲宣字希粲性宽恕倜傥不检有心计初为济阴主簿时令与簿分掌县印令畜嬖妾与其室争宠令弗能禁嬖欲陷其主窃取其印藏之封识如故以授仲宣翌日署事发匣则无其印因逮捕县吏数辈及令簿家人下狱鞫问果得之于令舍突中令闻之仓皇失措仲宣处之晏然人服其量李昭亮传昭亮明德太后兄继隆子也妻早亡内嬖三妾迭预家政莫能制也贾似道传时襄阳围已急似道日坐葛岭起楼阁亭榭取宫人倡尼有美色者为妾日淫乐其中惟故博徒日至纵博人无敢窥其第者其妾有兄来立府门若将入者似道见之缚投火中尝与群妾踞地斗蟋蟀所狎客入戏之曰此军国重事邪后山诗话费氏蜀之青城人以才色入蜀宫后主嬖之号花□夫人效王建作宫词百首国亡入备后宫太祖闻之召使陈诗诵其国亡诗云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太祖悦盖蜀兵十四万而王师数万尔辟寒陶谷妾本党进家姬一日雪下谷命取雪水煎茶问曰党家有此景否曰彼粗人安识此景但能于销金帐下浅斟低唱饮羊羔美酒耳翰府名谈寇莱公有妾曰蒨桃公因会赠歌姬以束绫蒨桃作二诗呈公曰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萤□下几度梭织得成风劲衣单手屡呵幽□轧轧度寒梭腊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一曲歌公和曰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苏子美爱爱集爱爱姓杨氏本钱唐倡家女年十五尚垂鬟性善歌舞幼学胡琴数曲遂能缘其声以通其调泛舟西湖采荷香为金陵少年张逞所调遂相携潜遁于京师逞家雄于财雅亦晓音律岁时嬉游以犊车同载故銮辂之幸琳馆之辟虽远必先虽暄必前京都伟丽之观无不及也逾二年逞为父捕去不及与爱别留于巷中舍与予家相邻一日人传逞死或往慰问其所爱怆然泣下曰是必虚语若果然亦不愿他从故乡道远出非以礼必不能自还当死此舍自尔素服蔬膳日呱呱而泣不复亲近乐器里之他妇欲往见之即反关不纳好事有力者百计图之终不可及爱姿体纤素艳发不类人间人后三年念逞之勤感疾而死小婢子锦儿今尚在出其手绣香囊缬履数物皆郁然而新过庭录韩康公子宗武文叔贤而有才康公有爱妾曰蟾奴康公身后家赀巨万妾尽携他适文叔恬然不较乡里服焉张康节公居江南有词云一带江山如画风物向秋潇洒水浸碧天何处断翠色冷光相射蓼岸荻花中隐映竹篱茅舍天际客帆高挂门外酒旗低迓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怅望倚危栏红日无言西下公晚年鳏居有侍妾晏康奉公甚谨未尝少违意公尝召而谓曰吾死亦当从我尔妾亦恭应曰唯命是从公薨妾相继果死人以为异国老谈苑冯拯姬媵颇众在中书密令堂吏市珠络自持为遗或未允所售出入怀之有及三四夕者丁讽病发常令两女奴掖侍见客于堂中讽之病以好色既废亡赖益求妙年殊质以厌其心客出不能送又令一婢子送至中门曰谢访以故宾客之至者加多乃愈于未病时盖其来不专为讽也乐善录锺辐年少负才傲物樊若水爱其才妻之以女亦才质双盛辐登第方得意买一妾自侍命曰青箱所在狂放久不归一日过县城邑令延饮于楼上辐醉卧忽梦其妻以一诗怨责曰楚水平如练双双白鸟飞金陵几多地一去不言归翌日辐归至采石妾忽暴死及抵家樊已死数月矣物故之夜乃辐梦于县楼之时刘洪钦家大富相者谓曰更三年子大期至矣刘甚恐后因嫁女求从得一妾极姝丽名兰孙诘其家世乃洛人父官淮西以衣冠家被俘掠刘太息曰是忍置于使令之列耶先其女嫁之画墁录司马温公与庞元鲁俱为张存龙图婿张夫人贤惠庞颍公帅太原温公从辟是年三十余未有子庞公与刘夫人欲有所置刘发之张欣然莫逆未几得之凡岁几朝温公未尝盼睐庞刘知之必以主母在嫌一日召张夫人赏花温公不出食已具是婢靓就书院供茶温公怫然曰这下人今日院君不在宅尔出来此作甚么明日颍公幕府白司马院丞却有祖风谓相如卓氏也县阙 孙兆曰司马院丞可 惜不会弹琴却会□□趯闻者大笑 墨庄漫录王将明后房曰田令人者颜貌殊伦真国色也靖康改元正月将明死田自都携一婢窜至亳州居逆旅中郡知之为拘管数月其家遣人迎归蔡元长后房曰武恭人亦妙丽不凡元长谪岭表武在京师为一使臣姓孙人所蓄乃携孙窜至南京亦为郡所拘七月开封差人擒之送入京师时予适在二郡皆见之李资政邦直有与韩魏公书云前书戏问玉梳金篦者侍白发翁几欲淡死矣然常山颇多老伶人吹弹甚熟日使教此五六人近者稍便串异时愿侍饮期一釂觞也玉梳金篦盖邦直之侍姬也人或问命名之意邦直笑曰此俗所谓和尚置梳篦也又有与魏公书云旧日梳篦固无恙亦尝增添三两人便似和尚撮头带子尔秦少游侍儿朝华姓边氏京师人也元佑癸酉岁纳之尝为诗云天风吹月入栏杆乌鹊无声子夜闲织女明星来枕上了知身不在人间时朝华年十九也后三年少游欲修真断世缘遂遣朝华归父母家资以金帛而嫁之朝华临别泣不已少游作诗云月露茫茫晓柝悲玉人挥手断肠时不须重向灯前泣百岁终当一别离朝华既去二十余日使其父来云不愿嫁却乞归少游怜而复取归明年少游出倅钱唐至淮上因与道友论议叹光景之遄归谓华曰汝不去吾不得修真矣亟使人走京师呼其父来遣朝华随去复作诗云玉人前去却重来此度分携更不回肠断龟山离别处夕阳孤塔自崔嵬时绍圣元年五月十一日少游尝手书记此事未几遂窜南荒去闻见前录王荆公知制诰吴夫人为买一妾荆公见之曰何物女子曰夫人令执事安石曰汝谁氏曰妾之夫为军大将部米运失舟家资尽没犹不足又卖妾以偿公愀然曰夫人用钱几何得汝曰九十万公呼其夫令为夫妇如初尽以钱赐之真宗东封西祀礼成海内晏然一日开太清楼宴亲王宰执用仙韶女乐数百人有司以宫嫔不可视外于楼前起彩山幛乐声若出于云霄间者李文定公丁晋公坐席相对文定令行酒黄门密语晋公曰如何得倒了假山晋公微笑上见之问其故晋公以实对上亦笑即命女乐列楼下临轩视之宣劝益频文定至沾醉仁宗好用道引术理发有宫人能之号曰梳头夫人一日帝退朝命夫人理发嫔御列侍帝袖中有章疏左右争取之帝不能止有从旁读者盖台臣乞放宫女章也众闻之默然独梳头夫人叹息曰今京师富人尚求妾媵岂有天子嫔御外臣敢以为言官家亟逐言者则清净矣帝不语既御膳幸后苑命内侍按宫人籍上自出若干人行台臣之言也梳头夫人以入宫久首出之帝亦不问或谓参知政事吴奎曰上比汉文帝奎对以此则曰过文帝远矣四朝闻见录胄所幸妾同甘苦者为三夫人号满头花新进者四夫人至通宫籍慈明常召入见赐坐以示殊宠四夫人者即与慈明偶席慈明衔之治韩为郑发所刺诸婢皆遣还其父母慈明特旨令京尹杖四夫人而遣之蓼花洲闲录绍圣中瑶华既废仪同王景宗乃乞以妾杨氏为夫人乞免宣系及不召媒保中批允之时许冲元在中书遂依已得旨挥过门下章子厚大怒而责冲元云小白葵丘之盟诸侯以妾为妻者天下共诛之惇头可得此命不可下翊日极陈罢景宗仍夺仪同时论皆以为得防微杜渐之意后三年乃乞建立元符至托以东朝之命自草诏惇何本末相戾也侯鲭录宋宰相蔡确字持正贬新州有侍妾名琵琶尝养一鹦鹉慧甚公每呼琵琶即叩一响板鹦鹉传言呼之及琵琶卒后误触响板鹦鹉犹传呼不已公感伤成疾尝为诗云鹦鹉言犹在琵琶事已非伤心瘴江水同渡不同归悒悒不乐久之亦终江行杂录徽宗北狩四太子请王婉容为粘罕子妇上遣之曰好事新主及行大哭曰何忍以一身事两主就舆中以□刀自刎太子曰南宋大臣未有如此者择地葬之志碑曰贞妇冢东轩笔录宋子京博学能文章天资蕴藉好游宴以矜持自喜晓年知成都府带唐书于本任刊修每宴罢盥漱毕开寝门垂帘燃二椽烛媵婢夹侍和墨伸纸远近观皆知尚书修唐书矣望之如神仙焉多内宠后庭曳罗绮者甚众尝宴于锦江偶微寒命取半臂诸婢各送一枚凡十余枚皆至子京视之茫然恐有厚薄之嫌竟不敢服忍冷而归王氏记闻王蜀吴宗文以功勋继领名郡少年富贵其家姬仆乐妓十余辈皆其精选也其妻妒每怏怏不惬其志忽一日鼓动趋朝已行数坊忽报云放朝遂密戒从者潜入遍幸之至十数辈遂据腹而卒蜀有功臣忘其名其妻妒忌家畜妓乐甚多居常即隔绝之或宴饮即使隔帘幕奏乐某未尝见也其妻左右常令老丑者侍之某尝独处更无侍者而居第器服甚盛后妻病甚语其夫曰我死若近婢妾立当取之及属圹某乃召诸姬日夜酣饮为乐有掌衣婢尤属意即幸之方寝息忽有声如霹雳帷帐皆裂某因惊成疾而死墨客挥犀有一郎官年六十余置媵妾数人须己斑白令其妻妾互镊之妻忌其少恐为群妾所悦乃去其黑者妾欲其少乃去其白者不逾月颐颔遂空挥麈余话徐干臣伸三衢人政和初以知音律为太常典乐出知常州尝自制转调二郎神之词云闷来弹鹊又搅碎一帘花影谩试着春衫还思纤手熏彻金□烬冷动是愁端如何向但怪得新来多病嗟旧日沈腰如今潘鬓怎堪临镜重省别时泪滴罗襟犹凝料为我厌厌日高慵起长托春酲未醒雁足不来马蹄难驻门掩一庭芳景空伫立尽日栏干倚遍昼长人静既成会开封尹李孝寿来牧吴门李以严治京兆号李阎罗道出郡下干臣大合乐燕劳之喻群娼令讴此词必待其问乃止娼如戒歌至三四李果询之干臣蹙頞云某顷有一侍婢色艺冠绝前岁以亡室不容逐去今闻在苏州一兵官处屡遣信欲复来而今之主公靳之感慨赋此词中所叙多其书中语今焉适有天幸公拥麾于彼不审能为我之地否李云此甚不难可无虑也既次无锡宾赞者请受谒次第李云郡官当至枫桥桥距城十里而远翌日舣舟其所官吏上下望风股栗李一阅刺字忽大怒云都监在法不许出城乃亦至此使郡中万一有火盗之虞岂不殆哉斥都监下□荷校送狱又数日取其供牍判奏字其家震惧求援宛转哀鸣致恳李笑云且还徐典乐之妾了来理会兵官者解其指即日承命然后舍之挥麈后录徐得之君猷阳翟人韩康公婿也知黄州日东坡先生迁谪于郡君猷周旋之不遗余力其后君猷死于黄东坡作祭文挽词甚哀又与其弟书云轼始谪黄州举眼无亲君猷一见相待如骨肉此意岂可忘哉君猷后房甚盛东坡常闻堂上丝竹词中谓表德元来字胜之者所最宠也东坡北归过南都则其人已归张乐全之子厚之恕矣厚之开燕东坡复见之不觉掩面号恸妾乃顾其徒而大笑东坡每以语人为蓄婢之戒彦周诗话郑周卿仆乡人也公肃右丞之孙能诗一日郑之他郡而爱妾死作诗云鹤归空有恨云散本无心于情念中犹稍自在也王晋卿得罪外谪后房善歌者名转春莺乃东坡所见也亦遂为密县马氏所得后俊卿还朝寻访微知之作诗云佳人已属沙咤利义士今无古押衙仆在密县与马缙辅游甚久知之最详缙辅在其兄处犹见之国色也西清诗话中载此事云过颍昌见之传误也林下诗谈子瞻在惠州与朝云闲坐时青女初至落木萧萧凄然有悲秋之意命朝云把大白唱花褪残红朝云歌喉将啭泪满衣襟子瞻诘其故答曰奴所不能歌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艹也子瞻翻然大笑曰是吾正悲秋而汝又伤春矣遂罢朝云不久抱疾而亡子瞻终身不复听此词竹坡诗话黄师是赴浙宪东坡与之姻家置酒饯其行使朝云相待饮坐间赋诗有绿衣有公言之句后人乃谓绿衣小官犹惜其不留是有翁言也时朝云语师是曰他人皆进用而君数补外何也是谓公言而绿衣则东圾指朝云也调谑编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是中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披不以为然又一人曰满腹都是机械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乃曰朝士一肚皮不合时宜坡捧腹大笑冷斋夜话东坡南迁侍儿王朝云者请从行东坡佳之作诗有序曰世谓乐天有鬻骆放杨枝词佳其至老病不忍去也然梦得诗曰春尽絮飞留不得随风好去落谁家乐天亦云病与乐天相共住春同樊素一时归则是樊素竟去也予家有数妾四五年相继辞去独朝云随予南迁因读乐天诗戏作此赠之云不学杨枝别乐天且同通德伴伶元伯仁络秀不同老天女维摩总解禅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裙歌板旧因缘丹成随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盖绍圣元年十一月也三年七月十五日朝云卒葬于栖禅寺松林中直大圣塔又和诗曰苗而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元驻景恨无千岁药赠行惟有小乘禅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归卧竹根无远近夜灯勤礼塔中仙又作梅花词曰玉骨那愁瘴雾者其寓意为朝云作也有村校书年已七十方买妾馔客东坡杖藜相过村校喜延坐其东起为寿且乞诗东坡问所买妾年几何曰三十乃戏为诗其略曰侍者方当而立岁先生已是古稀年此老滑稽故文章亦如此石林诗话元丰初虏人来议地界韩丞相玉汝自枢密院都承旨出分画玉汝有爱妾刘氏将行剧饮通夕且作乐府词留别翌日神宗已密知忽中批步军司遣兵为搬家追送之玉汝初莫测所因久之方知其自乐府发也盖上以恩礼待下虽闺门之私亦恤之如此故中外士大夫无不乐尽其力刘贡父玉汝姻党即作小诗寄之以戏云嫖姚不复顾家为谁谓东山久不归卷耳幸容携婉娈皇华何啻有光辉玉汝之词由此亦遂盛传于天下养疴漫笔嘉泰间内臣李大谦干行都九里松玉泉寺侧建功德寺役工数内有漆匠张某者天台人偶春夜出浴回于道中遇一老妪挽入小门暗中以手扪壁随妪而行但觉是布幕转经数曲至一室中使就物坐此妪乃去继有一尼携灯至又见四壁皆有青赤衣帷遮护终不知是何地此尼又引经数曲及至一室灯烛酒殽器皿一一毕备俱非中下人家所有张见之惊异亦不敢问其所以且疑且喜尼往顷时复至后有一妇人随来容美非常惟不冠饰张殊畏惧尼逼使坐遂召前妪命酒殽数盘此妇人更不一语尼云巳晚矣张但恳尼云匠者无钱尼终不顾遂令就寝尼执灯扃户而去张屡询所来及姓名而妇人竟无一语疑为喑疾至钟动尼复至启钥唤张起如前令妪引出亦摸布壁行觉至一门非先来所经此妪令出街可至役所张如梦寐中行至一街迨晓即离役所二里许后循路归其董役者责之及闻此事使人遍访终不得其原所入门域众皆谓遇鬼物而有一木匠云固宠借种耳齐东野语会稽有富人马生以入粟得官号马殿干喜宾客有姬美艳能歌时出佐酒客有梁县丞者颇黠因与之目成一旦马生殂姬出梁捐金得之他日置酒觞客陈无损益之在坐酒酣举杯属梁曰有俪语奉上梁谛听之即琅然高唱曰昔居殿干之家爰丧其马今入县丞之室毋逝我梁一坐大呼笑而主人怃然不乐无几梁亦死焉人尤无损之谑戏然闻者亦可以警也陈了翁之父尚书与潘良贵义荣之父情好甚密潘一日谓陈曰吾二人官职年齿种种相似独有一事不如公甚以为恨陈问之潘曰公有三子我乃无之陈曰吾有一婢已生子矣当以奉借他日生子即见还既而遣至即了翁之母也未几生良贵后其母遂往来两家焉一母生二名儒亦前所未有事见罗春伯闻见录书史会要田田钱钱辛弃疾二妾也因其姓而名之皆善笔札尝代弃疾答尺牍东□杂录翠翘洪内翰侍人失其姓善画自题云翠翘戏笔字画婉媚程大昌题诗曰戏作风枝斜再恼玉堂宿王定国岭外归出歌姬劝苏东坡酒坡作定风波词并序曰定国歌儿名柔奴姓宇文氏家住京师定国南迁归予问广南风土应是不好柔奴对曰此心安处是家乡遂赠以词有炎海清凉之句话腴马友犯长沙向芗林捍之不敌而溃道遇友别将方舟而来家人辈惶惧知弗脱矣贼指求芗林爱妾妾闻命无惧色自语贼曰必欲我当以车马来贼许之妾即盛饰以待家人骇之然犹谓其往可以纾难顷刻肩舆至即奋而登既过河望贼舟不甚相远妾忽语舆卒欲少止群卒乃弛轿妾一跃入水急援之已绝矣贼相顾不发芗林亦悠然而去春渚纪闻徐黄州之子叔广十四秀才先生与其舅张仲谟书所谓十三十四者皆俊性者是也尝出先生醉墨一轴字画欹倾龙□飞动乃是张无尽过黄州而黄州有四侍人适张夫人携其一住婿家为浴儿之会无尽因戏语云厥有美妾良由令妻公即续之为小赋云道得征草郑赵姓称孙姜阎齐浴儿于玉润之家一夔足矣侍坐于冰清之仄三英粲兮既暮而张夫人复还其一还乃阎姬也最为徐所宠公复书绝句云玉笋□纤揭绣帘一心偷看绿罗尖使君三尺球头帽须信从来只有檐老学庵笔记王黼在翰苑尝病疫危甚国医皆束手二妾曰艳娥素娥侍疾坐于足素娥泣曰若内翰不讳我辈岂忍独生惟当俱死耳艳娥亦泣徐曰人生死有命固无可奈何姊宜自宽黼虽昏卧实具闻之既愈素娥专房膺封至淑人艳娥遂辞去及黼诛素娥者惊悸不三日亦死曩日俱死之言遂验别录韩魏公至相府时家有女乐二十余辈及崔夫人亡一日尽遣之同列多劝且留以为暮年欢公曰所乐能几何而尝令人心劳孰若吾静之乐也山堂肆考宋韩康公上元召从官数人出家姬侍饮其专宠者曰鲁生偶中蜂螫少顷持扇就苏东坡乞诗坡诗中有鱼吹细浪歌摇日舞罢花枝蜂入怀之句上句记姓下句记事今是堂手录杜大中自行伍为将有爱妾才色俱美大中笺表皆此妾所为一日大中方寝妾至见几上有纸颇佳书临江仙一阕有彩凤随鸦之语大中觉而视之云鸦且打凤于是掌其面至项折而毙龙川别志真宗临御岁久中外无虞与群臣燕语或劝以声妓自娱王文正公性俭约初无姬侍其家以二直省官治钱上使内东门司呼二人者责限为相公买妾仍赐银三千两二人归以告公不乐然难逆上旨遂听之盖公自是始衰数岁而捐馆初沈纶家破其子孙鬻银器皆钱塘钱氏昔以遗中朝将相皆花篮大筒之类非家人所有直省官与沈氏议止以银易之具言于公公颦蹙曰吾家安用此其后姬妾既具乃呼二人问昔沈氏什器尚在可求否二人谢曰向私以银易之今见在也公喜用之如素有声色之移人如此张公安道守金陵二直省官有一人自南方替还具为公道此清尊录崇宁中有王生者贵家之子也随计至都下尝薄暮被酒至延秋坊过一小宅有女子甚美独立于门徘徊徙倚若有所待者生方注目忽有驺骑呵卫而至下马于此宅女子亦避去匆匆遂行初不暇问其何姓氏也抵夜归复过其门则寂然无人声循墙而东数十步有隙地丈余盖其宅后也忽自内掷一瓦出拾视之有字云夜于此相候生以墙上剥粉戏书瓦背云三更后宜出也复掷入焉因稍退十余步伺之少顷一男子至周视地上无所见微叹而去既而三鼓月高雾合生亦倦睡欲归矣忽墙门轧然而开一女子先出一老媪负笥从后生遽就之乃适所见立门首者熟视生愕然曰非也回顾媪媪亦曰非也将复入生挽而劫之曰汝为女子而夜与人期至此我执汝诣官丑声一出辱汝门户我邂逅遇汝亦有前缘不若从我去女泣而从之生携归逆旅匿小楼中女自言曹氏父早死独有己一女母钟爱之为择所归女素悦姑之子某欲嫁之使乳媪达意于母母意以某无官弗从遂私约相奔墙下微叹而去者当是也生既南宫不利迁延数月无归意其父使人询之颇知有女子偕处大怒促生归扃之别室女所赍甚厚大半为生费所余与媪坐食垂尽使人访其母则以亡女故抑郁而死久矣女不得已与媪谋下汴访生所在时生侍父官闽中女至广陵资尽不能进遂隶乐籍易姓名为苏媛生游四方亦不知女安否数年自浙中召赴阙过广陵女以倡侍燕识生生亦讶其似女屡目之酒半女捧觞劝不觉两泪堕酒中生凄然曰汝何以至此女以本末告泪随语零生亦愧叹流涕不终席辞疾起密召女纳为侧室癸辛杂识赵孟因诱买王寿妾楚缺 二字 遂为曾渊 子所论一联云乔妾之归承嗣忍着主衣周顗之事缺二字 殆非人类 高□寮一代名人或有议其家庭有未能尽善者近得炳如亲书与其妾银花一纸为之骇然漫书于此云庆元庚申正月余尚在翰苑初五日得成何氏女为奉侍汤药又善小唱嘌唱凡唱得五百余曲又善双韵弹得赚五六十套以初九日来余家时元宵将近点灯会客又连日大雪余因记刘梦得诗银花垂院榜翠羽撼绦铃王禹玉和贾直孺内翰诗银花无奈冷瑶草又还芳苏味道元宵诗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群仙录姚君上升之日天雨银花缤纷满地宋之问雪中应制琼章定少千人和银树先舒六出花遂名之曰银花余丧偶二十七年儿女自幼至长大恐□远他照管不到更不再娶亦不畜妾婢至此始有银花至今只有一人耳余既老不喜声色家务尽付之子身旁一文不蓄虽三五文亦就宅库支余不饮酒待客致馈之类一切不管银花专心供应汤药收拾缄护检视早晚点心二膳亦多自烹饪妙于调胹缝补浆洗烘焙替换衣服时其寒暖之节夜亦如之余衰老多小小痰嗽或不得睡即径起在地扇风炉趣汤瓶煎点汤药以进亦颇识字助余看书检阅能对书札时余六十七岁矣同往新安供事二年登城亭览溪山日日陪侍余甚适也既同归越入新宅次家亲族以元宵寿予七十时银花年限已满其母在前告某云我且一意奉侍内翰亦不愿加身钱旧约逐月与米一斛亦不愿时时来请余甚嘉其廉谨且方盛年肯在七十多病老翁身傍日夕担负大公徒此世间最难事其淑静之美虽士大夫家贤女有所不及也丙寅春余告以你服事我又三年矣备极勤劳我以面前洗漱等银器约百来两欲悉与你对以不愿得也时其母来余遂约以每年与钱百千以代加年之直亦不肯逐年请也积至今年凡八百千余身旁无分文用取于宅库常有推托牵掣不应余求自丙寅年欲免令庵庄粜租谷六百石是岁积两年租米未粜见管五六十石庵僧梵头执法云知府与恭人商量欲以此谷变钱添置解库一所继而知府来面说且要谷子钱作库本若要钱用但来支用不知要钱几何余云用得千缗答云无不可者而宅库常言缺支用拒而不从又二年遂令庄中粜谷五百石得官会一千八十贯除还八年逐年身钱之外余二百八十贯还房卧钱系知府曾存有批子支三百千系丙寅春所许令填上项钱余谓服事七十七岁老人凡十一年余亦从官又是知府之父又家计尽是笔耕有之知府未曾置及此也况十一年间看承谨细不曾有病伏状姑以千缗为奁具之资亦未为过但即未办候日后亲支给银花素有盼盼燕子楼之志而势亦不容留余勉其亲亦迟迟至今今因其归先书此为照银花自到宅即不曾与宅库有分文交涉及妄有支用遇寒暑本房买些衣着及染物余判单子付宅库正行支破银花即无分毫干预他日或有忌嫉之辈辄妄有兴词仰将此示之若遇明正官司必鉴其事情察余衷素且悯余叨叨于垂尽之时岂得已哉嘉定庚午八月丙辰押达识如乐天亦有不能忘情之句爱之难割也如此浮图三宿桑下者有以夫余年及炳如之岁室中散花之人空也幸无此项罣碍耳嘉熙丁酉朔斋守湖赵母堕为鼎倅既得湖守为朔斋交代刘颇不乐会刘得史督之辟是时其父端友适自蜀来正所由也不容不就刘欲卜居于湖拟郡教□地为基地乃别相地以迁之得广化寺后空地后得宅于苏不复来斯□随废蔡达夫节守湖日刱安定书院用其地为之云朔斋在吴日有小妓善舞扑蝴蝶者朔斋喜而纳之矣郑润父霖来守苏盖旧游也因燕集扣其人知在刘处亟命逮之隶辈承风径入堂奥窜取以去刘大不能堪未几郑殂刘复取之以归时淳佑己酉也三朝野史李全扰淮时史弥远在庙堂束手无策有讹传全军马渡江过行在京师人民惶惶弥远夜半忽披衣而起有爱宠林夫人者见其起可疑亦推枕而起相随于后忽见弥远欲投池中林夫人急扶住泣告曰相公且忍耐区处数日后得赵葵捷书古今诗话赵嘏浙人有美妾洎计偕母不许携行会上元节妾为鹤林之游州帅见之掩为己有明年嘏归以诗感之曰寂寞堂前日又曛阳台去作不归云当时闻作沙咤利今日青蛾属使君帅闻之遣归 媵妾部纪事三 金史欢都传欢都完颜部人祖石鲁与昭祖同时同部同名交相得誓曰生则同川居死则同谷葬土人呼昭祖为勇石鲁呼石鲁为贤石鲁初乌扎萨部有美女名罢敌悔青岭东混同江蜀束水人掠而去生二女长曰达回幼曰滓赛昭祖与石鲁谋取之遂偕至岭右炷火于箭端而射蜀束水人怪之皆走险阻久之无所复见却还所居昭祖及石鲁以众至攻取其赀产虏二女子以归昭祖纳其一贤石鲁纳其一皆以为妾是时诸部不肯用条教昭祖耀武于青岭白山入干苏滨耶懒之地贤石鲁佐之也乌古黑汉传天兴二十年唐州变黑汉权刺史行帅府事既而镇防军叛归于宋遗书招黑汉黑汉杀其使者不报宗王安抚率兵攻唐鄂司王太尉继至攻益急城中粮尽人相食黑汉杀其爱妾啖士徒单恭传恭本名斜也兄定哥尚太祖长女兀鲁定哥死无子以季弟之子查剌为后斜也谋取其兄家财强纳兀鲁为室而不相能兀鲁尝怨詈斜也斜也妾忽挞与兀鲁不□乃谮兀鲁于海陵后徒单氏曰兀鲁怨上杀其兄宗敏有怨望语会韩王亨改广宁尹诸公主宗妇往贺其母兀鲁以言慰亨母忽挞亦以怨望指斥诬兀鲁海陵使萧裕鞫之忽挞得幸于徒单后左验皆不敢言遂杀兀鲁斜也因而尽夺查剌家财大定间皆追正之海陵以兀鲁有怨望语斜也不奏遂杖斜也免所居官哀宗宝符李氏传李氏国亡从后妃北迁至宣德州居摩诃院日夕寝处佛殿中作幡□会当赴龙庭将发即于佛像前自缢死且自书门纸曰宝符御侍此处身故后人至其处见其遗迹怜而哀之元史张庭瑞传庭瑞家有爱妾一日见老人与之语乃其父也妾以告庭瑞召视之其貌甚似问欲得汝女归耶其人以为幸侍左右非敢求与归庭瑞曰汝女居吾家不过群婢归嫁则良人矣尽取奁装书券还之时人以为难谭澄传澄为陕西四川道提刑按察使建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宜令民年四十无子听取妾以为宗社计朝廷从之遂着为令燕铁木儿传燕铁木儿自秉大权以来挟震主之威肆意无忌一宴或宰十三马取泰定帝后为夫人前后尚宗室之女四十人或有交礼三日遽遣归者而后房充斥不能尽识一日宴赵世延家男女列坐名鸳鸯会见坐隅一妇色甚丽问曰此为谁意欲与俱归左右曰此太师家人也至是荒淫日甚体羸溺血而薨袁裕传裕为顺德路总管郡有铁冶提举张镒无子买妾其妻妒而杀之裕捕其妻讯之服辜张桢传桢除高邮县尹守城千户狗儿妻崔氏为其小妇所谮虐死其鬼凭七岁女诣县诉桢备言死状尸见瘗舍后桢率吏卒即其所发土得尸拘狗儿及小妇鞫之皆伏辜人以为神明焉李德辉传德辉录囚山西河东行至怀仁民有魏氏发得木偶持告其妻挟左道为厌胜谋不利于己移数狱词皆具德辉察其冤知其有爱妾疑妾所为将构陷其妻也召妾鞫之不移时而服遂杖其夫而论妾以死也先忽都蒙古钦察氏传氏大宁路达鲁花赤铁木儿不花之妻以夫恩封云中郡君夫坐事免官居大宁至正十八年红巾贼至也先忽都与妾玉莲走尼寺中为贼所得令与众妇缝衣拒不肯为贼吓以刃也先忽都骂曰我达鲁花赤妻也汝曹贼也我不能为针工以从贼贼怒杀之玉莲因自缢者凡三贼并杀之于同祖妻曹氏传曹氏茶陵人父德夫教授湖湘间同祖在诸生中因以女妻焉至正二十年茶陵陷曹氏闻妇女多被驱逐谓其夫及子曰是尚可全生乎我义不辱身以累汝也顾舅年老汝等善事之遂自刭死妾李氏惊抱持之不得亦引刀自刭绝而复苏曰得从小君地下足矣是夕死王时妻安氏传安氏名正同磁州人平章政事佑孙女也至正十九年时以参知政事分省太原安氏从之二十年贼兵寇太原城陷众皆逃安氏与其妾李氏同赴井死事闻赠梁国夫人谥庄洁元氏掖庭记顺帝宫嫔进御无纪佩夫人贵妃印者不下百数如淑妃龙瑞娇程一宁戈小娥丽嫔张阿元支祁氏才人英英凝香儿尤见宠爱所好成之所恶除之位在皇后之下而权则重于禁闱宫中称为七贵云顺帝每遇上巳日令诸嫔妃祓于内园迎祥亭漾碧池池用纹石为质以宝石镂成奇花繁叶杂砌其间上构紫云九龙华盖四面施帏帏皆蜀锦为之跨池三桥桥上结锦为亭中匾集鸾左匾凝霞右匾承霄三亭雁行相望又设一横桥接乎三亭之上以通往来祓毕则宴饮于中谓之爽心宴池之旁一潭曰香泉潭至此日则积香水以注于池池中又置温玉狻猊白晶鹿红石马等物嫔妃浴澡之余则骑以为戏或执兰蕙或击球筑谓之水上迎祥之乐唯小娥体白而红着水如桃花含露愈争妍美帝曰此夭桃女也因呼为赛桃夫人宠爱有加焉淑妃龙瑞娇贪而且妒宫人少有不如意笞挞至死有不欲置之死地者则百计千方致其苦楚以醋沃鼻谓之酸刑以秽塞口谓之臭刑夏则火围谓之蒸骨冬则卧冰谓之炼筋不能酒者强令之饮多至十□是名醉鬼削木埋地相去二尺高三尺令女立上又以一木拄其腰两手各持重物不得失坠名曰悬心之刑凡此类者甚多帝尝赏赐金帛比他妃有加麒麟鸾凤白兔灵芝双角五爪龙万寿福寿字赪黄等段以巨万数娇乃开市于左掖门内发卖诸色锦段如有买者仍给一帖令不相禁宦官牛大辅掌之由是京师官族富民及四方商贾争相来买其价增倍岁得银数万时呼为绣市又号丽色多春之市程一宁未得幸时尝于春夜登翠鸾楼倚阑弄玉龙之笛吹一词云兰径香销玉辇踪梨花不忍负春风绿□深销无人见自碾朱砂养守宫帝忽于月下闻之问宫人曰此何人吹也有知者对曰程才人所吹帝虽知之未召也及后夜帝复游此又闻歌一词曰牙□锦被绣芙蓉金鸭香销宝帐重竹叶羊车来别院何人空听景阳钟又继一词曰淡月轻寒透碧纱□屏睡梦听啼鸦春风不管愁深浅日日开门扫落花又吹惜春词一曲曰春光欲去疾如梭冷落长门苔藓多懒上妆台脂盖□承恩难比雪儿歌歌中音语咽塞情极悲怆帝因问宫人曰闻之使人能不凄怆深宫中有人愁恨如此谁得而知盖不遇者亦众矣遂乘金根车至其所宁见龙炬簇拥遂趋出叩头俯伏帝亲以手扶之曰卿非玉笛中自道其意朕安得至此忧怀中遣况无地是以来接其思耳携手至柏香堂命宝光天禄厨设开颜宴进兔丝之膳翠涛之酒云仙乐部坊奏鸿韶乐列朱戚之舞鸣雎之曲笑谓宁曰今夕之夕情圆气聚然玉笛卿之三青也可封为圆聚侯自是宠爱日隆改楼为奉御楼堂为天怡堂帝为英英起采芳馆于琼华岛内设唐人满花之席重楼金线之衾浮香细鳞之帐六角雕羽之屏唐人高丽岛名产满花草性柔折屈不损光泽甚佳土人编之为席重楼金线花名也出长白山花心抽丝如金长至四五尺每尺寸縳结如楼形山中人取以织之成幅大德间尾洒夷于清源洞得一物如龙皮薄可相照鳞鳞攒簇玉色可爱又间成花卉之形或红或绿暑月对之凉风自生遣人进贡时无识者有一胡僧言曰此斑花玉□壳也丽嫔张阿元性号机敏帝或视朝而退即与诸嫔嬉游后宫常曰百岁光阴等于驰电能几何哉日夜为乐犹不满十万况其间疾病相侵年寿难必如白云有期富贵皆非我有矣何为自苦以虚度一生乎于是长歌大舞自暮达旦号曰遣光诸嫔贵妃百媚其前以求容悦阿元乃私制一昆仑巾上起三层中有枢转玉质金枝纫彩为花团缀于四面又制为蜂蝶杂处其中行则三层磨运百花自摇蜂蝶欲飞皆作钻□之状又置为飞琼流翠之袍趋步之际飘缈若月宫仙子帝见之指谓众嫔曰张嫔气宇清越服帝子云霓之服元为帝制绣纫绞布之裘雪迭三山之履以进御帝服其裘穿其履冠春阳一线巾巾乃方士所进云是东阳长生公所服帝珍重之作宝光楼以藏焉至是始出服之顾谓宫人曰使朕服此不食不饥傲游台岛间得与金仙羽客为侣视弃天下如土块耳内竖梁行进曰陛下冠服不异神仙海池琼岛亦壶岛之匹也即今逍遥百岁犹足为乐何必远有所慕哉帝于是自称玉宸馆佩琼花第一洞烟霞小仙以元为太素仙妃一宁为太真仙妃就于万岁山筑垣状如天台赤城亦号紫霓城建玉宸馆迭石为琼花洞以居焉凝香儿本部下官妓也以才艺选入宫遂充才人善鼓瑟晓音律能为翻冠飞履之舞舞间冠履皆翻覆飞空寻如故少顷复飞一舞中屡飞屡复虽百试不差帝尝中秋夜泛舟禁池香儿着琐里缘蒙之衫琐里夷名产撒哈刺蒙茸如毡毼但轻薄耳宜于秋时着之有红绿二色至元间进贡帝又命工以金笼之妆出鸾凤之形制为十大衫香儿得一焉至此服之又服玉河花□之裳于阗国乌玉河生花□草采其□织之为锦香儿以小艇荡漾于波中舞婆娑之队歌弄月之曲其词云蒙衫兮□裳瑶环兮琼珰泛予舟兮芳渚击予楫兮徜徉明皎皎兮水如镜弄蟾光兮捉娥影露团团兮气清风飕飕兮力劲月一轮兮高且圆华彩发兮鲜复妍愿万古兮每如此予同乐兮终年帝复置酒于天香亭为赏月饮香儿复易服趋亭前衣绛缯方袖之衣带云肩迎风之组执干昂鸾绣鹤而舞乃歌曰天风吹兮桂子香来阊阖兮下广寒尘不扬兮玉宇净万籁泯兮金□凉元浆兮进酒兔霜兮为侑舞乱兮歌狂君饮兮一斗鸡鸣沈兮夜未央乐有余兮过霓裳吾君吾王兮寿万岁得与秋香月色兮酬酢乎樽觞歌毕帝笑曰昔唐明皇游月宫见女娥数十着素衣歌舞于树下朕今酌醁灵酒对才人歌香桂长秋曲可谓绛缯娥唱小摇金调者矣邀香风于屏围呼华月以入座众哗俱寂绿竹交奏人间之乐当不减天上京城北三十里有玉泉山山半为吕公岩帝于夏月尝避暑于北山之下曰西湖者其中多荷蒲菱芡帝以文梓为舟伽南为楫刻飞鸾翔鹢□于船首随风轻漾又作采菱小船缚彩为栅木阑为桨命宫娥乘之以采菱为水戏时香儿亦在焉帝命制采菱曲使篙人歌之遂歌水面剪青之调曰伽南楫兮文梓舟泛波光兮远夷犹波摇摇兮舟不定扬予袂兮金风竞棹歌起兮纤手挥青角脱兮水潆洄归去来兮乐更谁篙人歌之声满湖上天色微曛山衔落日帝乃周游荷间取荷之叶或以为衣或以为盖四顾自得毕竟忘归又命作采莲之曲于是调折新荷而歌曰放渔舟兮湖之滨剪荷柄兮折荷英鸳鸯飞兮翡翠惊张莲叶以为盖兮缉藕丝以为衿云光淡微烟生对芳华兮乐难极返予棹兮山月明帝在位久怠于政事荒于游宴以宫女一十六人按舞名为天魔舞首垂发数辫戴象牙冠身披缨络大红绡金长裙袄各执加巴剌般之器又宫女十二人练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巾穿衫所奏乐用龙笛头管小鼓秦筝琵琶笙胡琴响板每宫中赞佛则按舞奏乐帝又于内院造龙船首尾长一百二十尺广十尺上有五殿龙身并殿宇俱五釆金装日于后宫海子内游戏船行则龙首尾眼爪皆动又自制宫漏约高六七尺为木柜藏壶其中运水上下柜上设四方三圣殿柜腰设玉女捧时刻筹时至辄浮水而上左右列二金甲神人一悬钟一悬钲夜则神人自能按更而击辍耕录先师钱先生璧字伯全壬申科进士端重清慎语不伤气尝内一女鬟风姿秀雅殊可人意室氏劝先生私之正色而答曰我之所以置此者欲以侍巾栉耳岂有他意哉汝乃反欲败吾德耶即具赀嫁之果处子也先生云间人吴兴赵公碧澜宋宗室也老而益贫二妾方少艾虑无以安其心因遣之去咸弗肯嫁数献肴酒致殷勤焉公于卒也覆诸水曰慎勿再见昔吾割情忍爱以去尔尔弗我忘祗搅我心耳既而各与其父母俱至泣而言曰妾家每岁请给足可养赡愿执事终身为尼以报主恩公遂复留之他日公死果如所言公有寡女复资育之四明黄伯成先生玠尝有诗曰感之以诚感必深应之以真应必捷真情一合了弗离听我长歌碧澜妾碧澜亦是诸王孙世殊事异老且贫少陵尚爱燕玉暖况是当时真贵人春衣典尽春寒峭二妾朱颜正姝好忍将罗带拆同心懊恨浮生头白早珠钿翠靥幸仅存此时犹及嫁夫君十二楼头燕子去挥手不可留仙裙去妾相悲两相约既去犹烦送肴酌主君讵忍覆弃之见此翻令心绪恶一心专天天得知忍着主衣还事谁遂携衾幞与俱来后君死者当为尼碧澜堂下双溪水使客往来岂知此不愿新欢恋旧恩千万人中两人耳宋季参政相公铉翁于杭将求一容貌才艺兼全之妾经旬余未能惬意忽有以奚奴者至姿色固美问其艺则曰能温酒左右皆失笑公漫尔留试之及执事初甚热次略寒三次微温公方饮既而每日并如初之第三次公喜遂纳焉终公之身未尝有过不及时归附后公携入京公死囊橐皆为所有因而巨富人称曰奚娘子者是也李翠娥维扬名娼也石九山万户纳置别业石没李誓不适他姓以辱身终日闭阁诵经而已年及七十余万户之子若孙遇岁时咸往拜之乐籍中相传以为盛事王巧儿京师上色也陈云峤同知与之狎携至杭陈卒奉正室铁氏以清慎勤俭终其身汪怜怜湖州角妓也涅古伯经历常属意焉汪曰君若不弃寒微当以侧室处妾鼠窃狗偷妾决不为此态涅乃遣媒妁备财礼娶之经三载死汪髡发尼寺时公卿士夫有往访之者汪故毁其身形以绝狂念卒老于尼中书平章阔阔歹之侧室高丽氏有贤行平章死誓弗贰适正室子拜马朵儿赤说其色欲妻之而不可得乃以其父所有大答纳环子献于太师伯颜此物盖伯颜所属意者伯颜喜问所欲遂白前事伯颜特为奏闻奉旨命拜马朵儿赤收继小母高丽氏高丽氏夜与亲母逾垣而出削发为尼伯颜怒以为故违圣旨拜奏命省台洎持正府官鞫问诸官奉命惟谨锻炼备极惨酷时国公阔里吉思于鞫问官中独秉权力持正府都事帖木儿不花数致语曰谁无妻子安能相守至死得有如此守节者莫大之幸而反坐以罪恐非我治朝之盛典也国公悟为言于伯颜之前宛曲解释其事遂已帖木儿不花汉名刘正卿后至监察御史而卒沈仲说姑苏人年四十未有子其妻邹氏候其他适为置一少年貌美之妾及归命出拜将以奉枕席仲说询其乡贯祖父来历始不肯言询之再泣而曰妾范复初女也父丧家贫老母见鬻于此仲说恻然泪下因嘱妻曰此女父吴中名士乃吾故人岂可以为妾当如己子视之即寻其母使择婿仲说备奁具嫁之邦人称之至今不置汪佛奴歌儿也姿色秀丽嘉兴富户濮乐闲以中统钞一千锭娶为妾一日桂花盛开濮置酒佛奴奉觞濮有感于中潸然堕泪佛奴请问其故濮曰吾老矣非久于人世者汝宜善事后人佛奴亦泣下誓无贰志人莫之信既而濮果死佛奴独居尼寺深藏简出操行洁白以终其身通幽记元杨廉夫母梦金钩入怀而生别号铁笛道人晚年避乱松江之泖湖谢伯里家畜四妾名草枝柳枝桃枝杏枝皆善音乐每乘画舫恣意所之豪门巨室竞相邀致耆旧续闻詹天游风流才思不减昔人故宋驸马家有十姬皆绝色名粉儿者尤艳一日招天游宴尽出诸姬佐觞天游属意粉儿口占一词曰淡淡春山两点青娇羞一点口儿樱一梭儿玉一窝云白藕香中见西子玉梅花下遇昭君不曾真个也销魂杨遂以粉儿赠之曰请天游真个销魂也随隐谩录钱唐范十郎二女俱为云间富民陆氏妾长曰莺莺早世次曰燕燕与群妾等陆病且贫货所居栖墓庐群妾散燕燕独不忍去十余年陆死自鬻以葬焉明外史成祖昭献贵妃王氏传妃苏州人永乐七年册为贵妃妃有贤德事仁孝皇后恭谨为帝所重帝晚年多急怒妃曲为调护自皇太子亲王公主以下皆荷赖焉宣宗孝恭皇后孙氏传孙氏邹平人幼有美色宣宗为太孙时彭城伯张麒妻故永城人也言于成祖曰孙氏有贤女遂得入宫方十余岁命孝成皇后育之已而成祖为太孙选济宁胡氏为妃而以后为嫔后与胡缪为亲厚宣宗即位册胡氏为皇后而以后为贵妃故事皇后金宝金册皇贵妃而下有册无宝独后有宠得请于太后制金宝贵妃有金宝自此始宠幸逼皇后矣未几胡氏遘疾贵妃佯厚视之而阴行计宫中子宫人子于是妃眷宠日重后遂上表逊位请早定国本妃犹伪辞曰后病痊自有子吾子敢先后子耶宣德三年三月癸未竟册为皇后子为皇太子是为英宗十年二月英宗立尊为皇太后余氏传余氏黄冈宋蒙妾蒙妻刘举子女各一人余无所出及蒙卒刘即他适妾辛勤育之日事纺织非丙夜不休壸政严肃亲属莫敢窥其门逾二十年忽谓子女曰吾命将尽不能终视若辈惟望若辈为上流人尔越数日无疾而逝汤和传和媵妾百余病后悉资遣之 徐达传孙鹏举嬖其妾冒封夫人欲立其子为嫡坐夺禄宪宗贵妃万氏传妃诸城人小字贞儿父贵为邑掾吏坐事谪居霸州妃生四岁选入掖庭为孙太后宫女及长侍宪宗于东宫宪宗年十六即位妃已三十有五矣宠之颛房遂谮废皇后吴氏妃机警谲变善迎帝意六宫希得进御帝每游幸妃戎服前驱成化二年正月生皇第一子帝大喜为遣中使祈诸山川遂册封贵妃皇子未期薨贵妃亦自是不复娠矣当是时帝未有子言者每劝溥恩泽然未敢显言妃妒也惟给事中李森言之四年秋彗星屡见大学士彭时尚书姚夔复以为言帝曰内事也朕自主之寻给事中魏元御史康永韶等疏入皆不听妃益骄中官用事者一忤意立见斥逐掖廷御幸有身饮药伤堕者无数孝宗之生顶寸许无发者药所中也孝宗母纪淑妃之死实妃为之佞幸钱能单勤汪直梁芳韦兴辈皆假贡献科敛民财倾竭府库邀结贵妃欢戕害善良弄兵构祸民无宁日奇技淫巧祷祠宫观靡费无算居久之芳等惧他日太子立将治己罪说贵妃劝帝易太子而立兴王贵妃然之因要帝易储会泰山震群臣奏应在东宫帝心惧事乃寝二十三年春贵妃薨帝辍朝七日谥曰恭肃端慎荣靖葬天寿山弘治初御史曹璘请削贵妃谥号鱼台县丞徐顼请逮治诊视纪太后诸医捕万氏家属究问当时暴薨状孝宗仁厚重违先帝意已之皇贵妃郑氏传妃大兴人父宪成妃狡媚多智初封贵妃生皇三子进皇贵妃帝宠之颛房然外廷颇疑妃有夺嫡谋矣万历二十九年春皇长子移迎禧宫十月立为皇太子同日封妃子为福王皇五子为瑞王皇六子为惠王皇七子为桂王当皇太子之未立也大内北上西门之西有大高元殿妃要帝谒神殿设密誓立其子为太子因御书一纸缄玉合中赐妃为符契后廷臣争之强慈圣皇太后复坚持立长而妃又忽失欢于是遂立皇长子为太子帝遣人取玉合封识宛然发合虫蚀书尽矣帝然异之因助妃广建祠庙以祈福夏氏传夏氏黔国公沐天波侍女也沙定洲之乱天波出走母陈妻焦亦避外舍惧贼迫焦谓姑曰吾辈皆命妇可陷贼手乎举火自焚死夏归其母家获免后天波自永昌还夏复归府则已剃为尼矣天波感其义俾佐内政及天波从亡缅甸夏遂自经时城中大乱死者载道尸为乌犬所食血肉狼籍夏尸弃十余日独无犯者代简王桂传代简王桂太祖第十三子王妃中山王徐达女仁宗文皇后妹也骄而妒漆桂二侍女为癞逐之事闻帝以中山王故不罪桂不悦妃移怒世子逊煓出其母子居外舍世宗孝洁皇后陈氏传后元城人帝性严厉一日张方二妃进茗帝循视其手后恚投杯起帝大怒后悸堕□崩孝烈皇后方氏传后世宗第三后也二十一年曹妃宫婢杨金英等谋弒逆赖后救得免磔金英等并及妃帝久之始知曹妃冤死初曹妃有色帝爱之册为端妃当金英等伺帝熟寝以组缢帝项误为死结气得不绝同事张金莲等知事不就走告后后驰至解组帝苏后命内监张佐等捕宫人杂治言金英等弒逆王宁嫔首谋又曰曹端妃虽不与亦知谋时帝病悸不能言后传帝命收曹妃金英等悉磔于市并收斩其族属十余人然妃实不知也以宠故及于难帝遂衔后二十六年十一月乙未宫中火中官请救后帝不应后遂崩夏言传言始无子有贱妾娠身妻辄嫁之言死始迎妾生子归未几病死言后竟绝窦妙善传妙善京师崇文坊人年十五为工部主事余姚姜荣妾正德中荣以瑞州通判摄府事华林贼起寇瑞荣出走贼入城执其妻及婢数人问荣所在时妙善居别室急取府印开后投荷池衣鲜衣前曰太守统援兵数千出东城捕尔等旦夕授首安得执吾婢贼意其夫人也解前所执数人独舆妙善出城适所驱隶中有盛豹者父子被掠其子叩头乞纵父贼许之妙善曰是有力当以舁我何得遽纵贼从之行数里妙善视前后无贼低语豹曰我所以留汝者以太守不知印处欲藉汝告之今当令汝归幸语太守自此前行遇井即毕命矣语毕呼贼曰是人不善舁可仍纵之易善舁者贼又从之行至花坞遇井妙善曰吾渴不可忍可汲水置井傍吾将饮贼如其言妙善至井傍跳身以入贼惊救不得而去豹入城告荣取印引至花坞觅井果得妙善尸越七年郡县上其事诏建特祠赐额贞烈张一桂妻邵氏传邵氏邹县人同妾李遇贼欲迫李行卲骂曰亡夫以妾托我岂令受贼辱贼怒杀之李知不免绐曰我有簪珥埋后园井旁贼随李发之至则曰主母为我死我岂独生即投井贼下井扶之李披发破面骂不已扭其衣欲令并死井底叫声若雷贼知不可强乃刃之吴复传复字伯起在普定买妾杨氏年十七复死视殓毕沭浴更衣自经死练子宁传子宁名安以字行成祖即位族其家子宁死时侍媵抱一岁儿匿民间得免万历间有练绮者即儿六世孙也或曰妾秦氏有娠生子戍所名善庆云子宁从子大亨官嘉定知县闻变同妻沉刘家河死会妾将免身匿县民家生子易姓侯遂为嘉定人张宁传宁字靖之无子有二妾宁没剪发誓死楼居不下者四十年诏旌为双节宁杲传有京师人张龙者弘治中举进士为人邪媚无赖与诸中贵往来尝与邻妇私通强纳为妾其夫愤投中贵为□养欲修怨龙乃置酒中贵家篚金帛携妾往拜酒半膝前请曰龙今为公新儿定胜公故儿何靳此妇不以与儿邪中贵笑许之其夫乃止丘度传度字志中艰于子家人为置妾久而还之仍处子也其操行如此  媵妾部杂录 诗经小雅十月之交篇艳妻煽方处 注 美色曰□□ 妻即褒姒也煽炽也方处方居其所未变徙也言所以致变异者嬖妾鼓惑王心于内以为之主故也大雅韩奕篇诸娣从之祁祁如云诗传宋桓姬之媵和其小君之赋赋竹竿 诗说葛屦魏之内子俭不中礼媵者怨之一章兴也三章赋也汉司马相如报卓文君书五味虽甘宁先稻黍五色有灿而不掩韦布惟此绿衣将执子之釜锦宫有鸳汉宫有木诵子嘉言而回予故步当不令负丹青感曰头也全唐诗话白乐天求马裴赠以马因戏云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名姝引妾换马之事乐天答曰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青娥不辞便送东山去临老何人与唱歌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惠中□轻裾翳长袖粉白黛绿者列屋而闲居妒宠而负恃争妍而取怜清波杂志尝得一诰词云朕眷礼勋臣既极异姓王之贵疏恩私室并侈如夫人之荣以尔修态横生芳性和适会膺无恤之贵终隆络秀之家爰锡命书靡拘常典用肇封于大郡俾正位于小君往复宠光益循柔履绍兴间权外制某人行如夫人及修态横生或者于王言有疑时勋臣嫡室尚在正位小君之语亦有疑士大夫欲永保富贵动有禁忌尤讳言死独溺于声色一切无所顾避闻人家姬侍有惠丽者伺其主翁属纩之际已设计贿牙侩俟其放出以售之虽俗有热孝之嫌不恤也洪驹父集侍儿小名三卷王性之续一卷好事者复益所未备虽曰择之不精采摭未尽亦足为尊俎谐谑之助士大夫昵裙裾之乐顾侍巾栉辈得之惟艰或得一焉不问色艺如何虽资至凡下必极美称名浮于实类有可笑者岂故矜衒特偿平日妄想不足则夸尔或谓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总相宜总宜之名为佳特恐无敢承当者白屋同愁已失凤鸣之侣朱门自乐难容乌合之人唐郑光镇河中宣宗欲封其妾为郡夫人上表辞焉书记田绚之辞也宣宗大喜曰谁教阿舅作此好文左右以绚对便欲以翰林召之以不由进士遂止今士大夫肆情昵爱恨无自以致其上僭肯辞朝命乎顷年见长上说元符间章子厚作相宗室宗景请再娶乃以嬖妾出之于外而托言仕族女事闻重黜之得不有愧于郑光乎鸡肋编古所谓媵妾者今世俗西北名曰祗候人或云左右人以其亲近为言已极鄙俚而浙人呼为贴身或曰横□江南又为横门尤可笑谈录周伯坚云相爱者与家人言以某年高在远方劝置一女子侍饮食汤药图其安逸某乃云自幼年力耕凿孤贫读书历尽艰苦而执志期于粗有所树立而今幸亦为人所爱敬苟或如此是弃忘其初心也野客丛谈说者谓古之媵犹今之从嫁者也媵送也妾送嫡而行故谓妾为媵如女英随娥皇事舜是也案公羊传曰媵者何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侄者兄之子娣者女弟也又考毛诗正义凡送女适人者男女皆谓之媵僖五年晋人袭虞执其大夫井伯以媵秦穆姬史传称伊尹有莘氏之媵臣是送女者虽男亦名媵也毛诗求尔新特由不以礼嫁故父母之家男子妇女皆无肯媵之独自而来故谓之新特容斋三笔媵之义为送春秋所书晋人卫人来媵皆送女也楚辞九章云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其义亦同周易咸卦象曰咸其辅颊舌滕口说也释文云滕达也九家皆作乘而郑康成虞翻作媵而亦训为送云诗序不知何人所作或是或非前人论之多矣唯小星一篇显为可议大序云惠及下也而继之曰夫人惠及贱妾进御于君故毛郑从而为之辞而郑笺为甚其释肃肃宵征抱衾与裯两句谓诸妾肃肃然而行或早或夜在于君所以次序进御又云裯者□帐也谓诸妾夜行抱被与□帐待进御且诸侯有一国其宫中嫔妾虽云至下固非闾阎贱微之比何至于抱衾而行况于□帐势非一己之力所能致者其说可谓陋矣此诗本是咏使者远适夙夜征行不敢慢君命之意与殷其□之指同白乐天燕子楼诗序云徐州故张尚书有爱妓曰盼盼善歌舞雅多风态尚书既殁彭城有旧第第中有小楼名燕子盼盼念旧爱而不嫁居是楼十余年幽独块然白公尝识之感旧游作二绝句首章云满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燕子楼中霜月苦秋来只为一人长末章云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上来见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读者伤测刘梦得泰娘歌云泰娘本韦尚书家主讴者尚书为吴郡得之诲以琵琶使之歌且舞携归京师尚书薨出居民间为蕲州刺史张愻所得愻谪居武陵而卒泰娘无所归地荒且远无有能知其容与艺者故日抱乐器而哭刘公为歌其事云繁华一旦有消歇题剑无光履声绝蕲州刺史张公子白马新到铜驼里自言买笑掷黄金月堕云中从此始山城少人江水碧断雁哀弦风雨夕朱弦已绝为知音云鬓未秋私自惜举目风烟非旧时梦寻归路多参差如何将此千行泪更洒湘江斑竹枝杜牧之张好好诗云牧佐故吏部沈公在江西幕好好年十三以善歌来乐籍中随公移置宣城后为沈著作所纳见之于洛阳感旧伤怀题诗以赠曰君为豫章姝十三纔有余主公再三叹谓言天下无自此每相见三日已为疏身外任尘土尊前极欢娱飘然集仙客载以紫云车尔来未几岁散尽高阳徒洛阳重相见绰绰为当垆朋游今在否落拓更能无问馆恸哭后水云秋景初酒尽满襟泪短歌聊一书鼠璞江有汜序有嫡媵之说郑引公羊诸侯一娶九女二国媵之及引昏礼注古者女嫁侄娣送之晦翁以此诗不见劳而无怨之说以序为疑予固不敢妄议然考经传媵特送昏之名犹丧之赗与赙史记载伊尹为有莘媵臣古史载汤婚有莘乃以伊尹为媵送女春秋载公子结媵陈妇于鄄与执虞公及井伯以媵秦穆姬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伊尹公子结虞公井伯析归父皆尝为媵初不言某国之女为某国之媵妾也左氏同姓媵之异姓则否不过谓同姓至亲可讲馈送嫁女之礼异姓则可略也然春秋书齐人来媵与卫晋无异辞书人不书女其事甚明矧当时鲁为弱国尝为齐晋所陵犹恐不屑以女为媵齐晋大国肯以女为鲁女从妾乎古有一娶九女之事与否皆不可知考之经传断不以妾训媵楚辞九章云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子晦庵注媵送也波来迎鱼来送易咸卦象曰咸其辅颊舌滕口说也释文云滕达也郑康成虞翻作媵而亦训为送以此证媵为送益明尔雅曰媵将送也注远于将之释曰谓从行孙炎曰将行之送也即不指为妾公羊禘于太庙用致夫人称姜氏贬也讥以妾为妻胁于齐媵之先者汉志谓董仲舒以嫠娶于楚而齐媵之胁公立为夫人此乃汉儒之论恐因诗序而讹自后记传所载妾媵纷然矣书蕉天文有织女主贵女须女主贱女贵则嫡也贱则诸侯之副宫九媵大夫之侧室三归也妾之于礼久矣有媵而妾者有卜而妾者卜而妾者闻命而趋不待六礼故谓之奔懒真子五柳与子俨等疏云汝等虽不同生又云况共父之人则知五子非一母或云以五柳之清高恐无庶出但前后嫡母耳仆以责子诗考之正自不然诗云白发被两鬓肥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阿舒已二八懒堕固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觅□与栗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且雍端二子皆年十三则其庶出可知也已噫先生清德如此而乃有如夫人亦可一笑醒轩云安知雍端非双生子辍□录面花子本妇人面饰用花子起自唐昭容上官氏所制以掩黥迹大历已前士大夫妻多妒悍婢妾小不如意辍印面故有月黥钱黥妓妾之以色艺取怜妒宠于主家者亦曰我之富与贵有以感动其中耳设遇患难贫病彼必戚戚然求为脱身之计孰肯守志不贰者哉如金谷园绿珠燕子楼盼盼韩香之于叶氏爱爱之于张逞者真绝无而仅有也溪山余话晋共太子曰君安骊姬是我伤公之心也其言如此异世悲之我朝宪庙最宠万贵妃万尝得罪孝庙外传万自尽尝见一中官说万体丰肥一日以拂子挞一宫人怒甚遂痰厥而死盖卒疾云内人传报宪庙玉色怃然云万使长去我也待要去也不久遂宾天钟情之伤若此申生之言益信清心寡欲自是人主寿命之源可不慎哉归有园麈谈娶妾莫谋于妻晚妻更忌  媵妾部外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