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媳部汇考 尔雅   释亲 妇称夫之父曰舅夫之母曰姑姑舅在则曰君舅君姑没则曰先舅先姑 注 国语曰吾闻之先姑 谓夫之庶母为少姑   又 子之妻为妇长妇为嫡妇众妇为庶妇 汉班固白虎通   三纲六纪 谓之舅姑何舅者旧也姑者故也旧故之者老人之称也  又 称夫之父母谓之舅姑何尊如父而非父者舅也亲如母而非母者姑也故称夫之父母为舅姑也刘熙释名  释亲属 夫之父曰舅舅久也久老称也 夫之母曰姑亦言故也  姑媳部总论 礼记   檀弓 妇人不饰不见舅姑   郊特牲 厥明妇盥馈舅姑卒食妇馂余私之也舅姑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授之室也 陈 注 厥明□礼之明日也盥馈盥洁而馈食也 大 全 严  陵方氏曰盥所以致其洁馈所以致其养以舅姑 之尊而降自宾阶以妇之卑而降自主人之阶者 示授之室而为之主男以女为室故以室主之  内则妇事舅姑如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衣绅陈 注 笄今之簪也衣绅元端绡衣之上加绅带士妻 之服也大 全 朱子曰妇人不冠则所谓髻笄即为固  髻之用亦名为簪而非如二弁之簪矣 左佩纷帨刀砺小觿金燧右佩箴管线纩施縏□大觿木燧衿缨綦屦以适父母舅姑之所 陈 注 箴管箴在管中也縏□皆囊属施縏□者为贮 箴线纩也衿结也缨香囊也大 全 长乐陈氏曰男女  事父母妇事舅姑皆有缨以佩容臭则与女子许 嫁之缨不同郑氏曰妇人有缨示有系属误矣 何则许嫁已缨将嫁无所复施既嫁夫说之矣无 所复用则事舅姑之衿缨非许嫁之缨也及所下气怡声问衣燠寒疾痛□痒而敬抑搔之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问所欲而敬进之柔色以温之陈 注 □疥也抑按搔摩也温承藉之义谓以柔顺之 色承藉尊者之意若藻藉之承玉然饘酏酒醲芼羹菽麦蕡稻黍粱秫唯所欲 陈 注 饘厚粥酏薄粥也芼羹以菜杂肉为羹也蕡大 麻子枣栗饴蜜以甘之菫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脂膏以膏之父母舅姑必尝之而后退 陈 注 饴饧也菫菜名荁似菫而叶大榆之白者名枌 免新鲜者薧干陈者言菫荁枌榆四物或用新或 用旧也滫说文久泔也瀡滑也滫瀡滫之滑者也 凝者为脂释者为膏甘之滑之膏之皆谓调和饮 食之味也此篇所记饮食珍羞诸物古今异制风 土异宜不能尽晓然亦可见古人察物之精用物 之详也  又 父母舅姑将坐奉席请何乡将衽长者奉席请何趾少者执□与坐御者举几敛席与簟县衾箧枕敛簟而襡之 陈 注 将坐旦起时也奉坐席而铺者必问何向衽卧 席也将衽谓更卧处也长者奉此卧席而铺必问 足向何所□说文云安身之几坐非今之卧□也 将坐之时少者执此□以与之坐侍御举几进之 使之凭以为安卧必簟在席上旦起则敛之而簟 又以襡韬之者以亲身恐秽污也衾则束而悬之 枕则贮于箧也大 全 长乐刘氏曰侍父母舅姑行游  于所至其将至也则长者奉席而前请欲何向也 将憩而卧于他所则长者奉席而前请衽欲何趾 也不敢斥言其首敬之至也坐卧所以安老而优 尊也而席为之主群子妇不敢专必让于长者上 下之分礼宜然也谓坐之将起寝之将兴也几席 之彻衾枕之敛则贱者尸之不必子妇也父母舅姑之衣衾簟席枕几不传杖屦祗敬之勿敢近敦牟□非馂莫敢用与恒饮食非馂莫之敢饮食 陈 注 传移也谓此数者每日置之有常处子与妇不 得辄移置他所也近谓挨逼之也敦与牟皆盛黍 稷之器牟读为堥土釜也此器则木为之象土釜 之形耳□酒器盛水浆之器此四器皆尊者所 用子与妇非馂其余无敢用此器也与及也及尊 者所常食饮之物子与妇非馂余不敢擅饮食之 也大 全 庆源辅氏曰凡此所以养其孝心也孝人心  之所固有后世礼教不明日就销铄有不自知者 矣若夫动容周旋中礼者则又成德者之事也父母在朝夕恒食子妇佐馂既食恒馂父没母存冢子御食群子妇佐馂如初旨甘柔滑孺子馂 陈 注 佐馂者劝勉之使食而后馂其余也既食恒馂 者尽食其常食之余也御食侍母食也如初如父 在时大 全 山阴陆氏曰谓之恒馂则着以其美者孺  子馂故也言群子妇佐馂不言冢妇不预也 庆 源辅氏曰父没母存食则独矣恐母心之伤也故 冢子御食焉御侍也言御至矣群子妇佐馂如初 然后可以至于无穷旨甘柔滑孺子馂者所以慈 幼也养老慈幼于是为至在父母舅姑之所有命之应唯敬对进退周旋慎齐升降出入揖游不敢哕噫嚏咳欠伸跛倚睇视不敢唾洟 陈 注 应之辞唯为恭哕呕逆之声也庄子大块噫气 诗愿言则嚏咳嗽声也气乏则欠体疲则伸偏任 为跛依物为倚睇视倾视也洟自鼻出者寒不敢袭痒不敢搔不有敬事不敢袒裼不涉不撅衣衾不见里 陈 注 袭重衣也袒与裼皆礼之敬故非敬事不袒裼 也不因涉水则不揭裳不见里为其可秽父母唾洟不见冠带垢和灰请漱衣裳垢和灰请澣衣裳绽裂纫箴请补缀 陈 注 唾洟不见谓即刷除之不使见示于人也漱澣 皆洗濯之事和灰如今人用灰汤也以线贯箴为 纫  又 子妇孝者敬者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 陈 注 子而孝父母必爱之妇而敬舅姑必爱之然犹 恐其恃爱而于命或有所违也故以勿逆勿怠为 戒大 全 东莱吕氏曰既孝敬矣何必戒其逆怠盖孝  敬之人事亲至于与亲相忘则慢心易生恐或至 于逆怠故在所戒若饮食之虽不耆必□而待加之衣服虽不欲必服而待 陈 注 □而待服而待皆谓俟尊者察其不耆不欲而 改命之则或置之或藏去乃敢如己意也金华应 氏曰味偶不甘而必□衣偶不称而必服徐而待 之则亲知其果非所安而不可强也加之事人代之己虽弗欲姑与之而姑使之而后复之 陈 注 尊者任之以事而己既为之矣或念其劳又使 他人代为己意虽不以为劳而不欲其代然必顺 尊者之意而姑与之若虑其为之不如己意姑教 使之及其果不能而后己复为之也大 全 庆源辅氏  曰既加之事又使人代之己虽不欲人代己然不 可不顺父母之命故姑与之而姑使之而后复之 者终以身亲之也 金华应氏曰加己以事而又 代之以人亦姑与而姑使之待夫人之果不克胜 而后复之亦不敢辞其难也是非故为矫情盖委 曲以行其意虽至亲之间亦有不容以直遂者必 如是而后无所拂也子妇有勤劳之事虽甚爱之姑纵之而宁数休之陈 注 谓虽甚爱此子妇而不忍其劳然必且纵使为 之而宁数数休息之必使终竟其事而后已不可 以姑息为爱而使之不事事也子妇未孝未敬勿庸疾怨姑教之若不可教而后怒之不可怒子放妇出而不表礼焉 陈 注 庸用也怒之谴责之也不可怒谓虽谴责之而 不改也虽放逐其子出弃其妇而不表明其失礼 之罪示不终绝之也大 全 庆源辅氏曰子曰爱之能  勿劳乎勤劳之事若遽止之是姑息之爱也子妇 未孝未敬勿庸疾怨是存父母之心也子妇放逐 不得已也不表礼焉是犹有不忍之心也 东莱 吕氏曰明言其恶而出之谓表父母爱子之心舅 姑待妇之礼虽彼有过犹欲遮护故放出而不明 言其所以过 金华应氏曰自子妇孝者敬者而 下勉子妇之孝于父母舅姑也自子妇有勤劳之 事而下勉父母舅姑之慈于子妇也两者交尽其 道而孝慈之欢交结而不可解  又 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说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没身不衰  又 舅没则姑老冢妇所祭祀宾客每事必请于姑介妇请于冢妇 陈 注 老谓传家事于长妇也然长妇犹不敢专行故 祭祀宾客之事必禀问焉介妇众妇也舅姑使冢妇毋怠不友无礼于介妇 陈 注 石梁王氏曰友谓当作敢者是刘氏曰使以事 使之也毋禁止辞不友者不爱也无礼者不敬也 言舅姑以事命冢妇则冢妇当自任其劳不可怠 于劳而怨介妇不助己遂不爱敬之也舅姑若使介妇毋敢敌耦于冢妇 陈 注 刘氏曰敌耦者欲求分任均劳之意言舅姑若 以事使介妇为之则介妇亦当自任其劳不可谓 己与冢妇为敌耦欲求均配其劳也不敢并行不敢并命不敢并坐 陈 注 又言介妇之与冢妇分有尊卑非惟任事无敢 敌耦亦且不敢比肩而行不敢并受命于尊者不 敢并出命于卑者盖介妇当请命于冢妇也坐次 亦必异列凡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陈 注 郑氏曰家事统于尊也 妇或赐之饮食衣服布帛佩帨□兰则受而献诸舅姑舅姑受之则喜如新受赐若反赐之则辞不得命如更受赐藏以待乏 陈 注 或赐之谓私亲兄弟也□兰皆香草也受之则 如新受赐不受则如更受赐孝爱之至也不得命 者不见许也待乏待尊者之乏也妇若有私亲兄弟将与之则必复请其故赐而后与之 陈 注 故即前者所献之物而舅姑不受者虽藏于私 室今必请于尊者既许然后取以与之也大 全 庆源  辅氏曰姑贤则妇贤凡此非特舅姑之便其侍乃 所以成妇之德也有事则私事大小也必请于舅 姑无所隐也私货谓不请于舅姑而专有之者喜 如新受赐人以与己己得以献诸舅姑其喜一也 始也人赐之今也亲赐之又藏以待乏其心终一 于舅姑也必请其故非诚于无私畜不私与者不 能如此也  丧服 妇当丧而出则除之 陈 注 妇当舅姑之丧而为夫所出则即除其服恩义 绝故也  又 夫为人后者其妻为舅姑大功 注 此舅姑谓夫之所生父母   又 妇之丧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则舅主之 陈 注 虞卒哭在寝祭妇也祔于庙祭舅之母也尊卑 异故所主不同  又 妇祔于祖姑祖姑有三人则祔于亲者 陈 注 此言祔庙之礼三人或有二继也亲者谓舅所 生母也适妇不为舅姑后者则姑为之小功 陈 注 礼舅姑为适妇大功为庶妇小功今此言不为 后者以其夫有废疾或他故不可传重或死而无 子不受重者故舅姑以庶妇之服服之也大 全 山阴  陆氏曰着为舅后者姑为之大功非情有厚薄以 传重也  昏义 夙兴妇沐浴以俟见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妇执笲枣栗段修以见赞醴妇妇祭脯醢祭醴成妇礼也舅姑入室妇以特豚馈明妇顺也 陈 注 质明昏礼之次日正明之时也赞相礼之人也 笲之为器似筥以竹或苇为之衣以青缯以盛此 枣栗段修之贽修脯也加姜桂治之曰段修赞醴 妇者妇席于户牖间赞者酌醴置席前妇于席西 东面拜受赞者西阶上北面拜送又拜荐脯醢祭 醴席左执觯右祭脯醢讫以柶祭醴三是祭脯醢 祭醴者所以成其为妇之礼也舅姑入于室妇盥 馈特豚合升而分载之左胖载之舅俎右胖载之 姑俎无鱼腊无稷舅姑□席于奥东面南上馔亦 如之此明其为妇之孝顺也全蓝田吕氏曰妇人 从夫与夫同体者也夫之所事妇亦事之夫之所 养妇亦养之故妇之于舅姑犹子之于父母也夙 兴沐浴执笲以见舅姑舅姑醴妇妇祭脯醢祭醴 明敬事自此始矣故曰成妇礼也舅姑入于室妇 以特豚馈赞成祭卒食一酳彻席妇馂明共养自 此始矣故曰明妇顺也厥明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奠酬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以着代也 陈 注 厥明昏礼之又明日也昏礼注云舅姑共飨妇 者舅献爵姑荐脯醢又云舅洗于南洗洗爵以献 妇也姑洗于北洗洗爵以酬妇也贾疏云舅献姑 酬共成一献仍无妨姑荐脯醢此说是也但妇酢 舅更爵自荐又云奠酬酬酢皆不言处所以例推 之舅姑之位当如妇见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而 妇行更爵自荐及奠献之礼欤疏曰舅酌酒于阼 阶献妇妇西阶上拜受即席祭荐祭酒毕于西阶 上北面卒爵妇酢舅舅于阼阶上受酢饮毕乃酬 妇更爵先自饮毕更酌酒以酬姑姑受爵奠于荐 左不举爵正礼毕也降阶各还燕寝也方氏曰阼 者主人之阶子之代父将以为主于外妇之代姑 将以为主于内故此与冠礼□言着代也石梁王 氏曰此皆为冢妇也今按此一节难晓仪礼图亦 不详明阙之以俟知者大 全 蓝田吕氏曰父老则传  之子姑老则传之妇故冠礼子始冠着其代父之 意焉昏礼妇始见着其代姑之意焉明所以冠所 以昏者其责在是也故曰以着代成妇礼明妇顺又申之以着代所以重责妇顺焉也妇顺者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以成丝麻布帛之事以审守委积盖藏是故妇顺备而后内和理内和理而后家可长久也故圣王重之 陈 注 方氏曰于舅姑言顺于室人言和者盖上下相 从谓之顺顺则不逆可否相济谓之和和则不同 舅姑之礼至隆也故可顺而不可逆室人之礼相 敌也故虽和而不必同兹其别欤大 全 马氏曰责妇  顺以顺舅姑为至重顺舅姑而不能和于室人则 不顺乎舅姑矣和于室人而不能当于夫则不和 于室人矣当于夫而不能审积盖藏则不当于夫 矣数者无不备然后可以尽妇顺之道也和于室 人如诗所谓宜其家人者是也当于夫者如孟子 所谓无违夫子是也以成丝麻布帛可以无寒也 以审守委积盖藏则在中馈可以无饥也不惟可 以不饥不寒而大可以供祭祀之羞服矣妇顺备 而后内和理和则有礼理则有义有礼义则家可 长久圣人重之者重其有礼义也仪礼   丧服 妇为舅姑 疏 释曰文在此者既欲抑妾事女君使如事舅姑 在下欲使妾情先于妇故妇文在后也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 疏 释曰问之者本是路人与子牉合则为重服服 夫之父母故问也云从服也者答辞既得体其子 为亲故重服为其舅姑也春秋四传   荡伯姬来逆妇 春秋僖公二十有五年夏四月宋荡伯姬来逆妇公羊传宋荡伯姬者何荡氏之母也其言来逆妇何兄弟辞也其称妇何有姑之辞也谷梁传妇人既嫁不逾竟宋荡伯姬来逆妇非正也其曰妇何也缘姑言之之辞也胡传伯姬公女也而配荡氏其往嫁不见于经者国君不与大夫敌也今来逆妇而史策书之见公失礼下主大夫之昏是慢宗庙卑朝廷姑自逆妇其失明矣 大 全 杜氏曰伯姬鲁女为宋大夫荡氏妻自为其子 来逆称妇姑存之辞妇人越竟逆妇非礼故书 临川吴氏曰伯姬纳内女为其子之妇姑自来逆 妇而书于经者讥公降尊而自主其昏也况昏礼 当夫自来亲迎岂有姑来逆妇之礼乎 家氏曰 礼有亲迎妇从夫也今屈尊者以逆卑者而亦谓 之逆乱妇姑之分故特书以讥之 张氏曰姑自 逆妇公不使大夫主之皆非礼也两讥之 汪氏 曰大夫自逆则称字姑来逆故称妇杞伯姬来求 妇亦主姑而言之之辞 陆氏曰公羊云其言来 逆妇何兄弟辞也按经史直书其事以明非礼尔 兄弟辞有何义乎  杞伯姬求妇 春秋僖公三十有一年冬杞伯姬来求妇 公羊传其言来求妇何兄弟辞也其称妇何有姑之辞也谷梁传妇人既嫁不逾竟杞伯姬来求妇非正也胡传荡伯姬来逆妇而书者以公自为之主失其班列书也杞伯姬敌矣其来求妇曷为亦书见妇人之不可预国事也王后之诏命不施于天下夫人之教令不施于境中昏姻大事也杞独无君乎而夫人主之也故特书于策以为妇人乱政之戒母为子求妇犹曰不可况于他乎此义行无吕武之祸矣 大 全 临川吴氏曰杞伯姬自来求妇盖疑不自来求 则妇不可得也求而得僖公之女叔姬为桓公夫 人经不书归昏姻常事皆不书也至成公世被出 乃见经伯姬于庄公时一会一来已非礼矣僖五 年挟其长子代君父来朝长子成公既卒次子桓 公继立朝而遭卑国又见入故二十八年伯姬又 来此年又来求妇是时伯姬年近七十矣不顾其 行之越礼意欲亲鲁借援以扶其小弱也  遂以夫人姜至 春秋宣公元年春王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左传尊夫人也公羊传遂何以不称公子一事而再见者卒名也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讥丧娶也丧娶者公也则曷为贬夫人内无贬于公之道也内无贬于公之道则曷为贬夫人夫人与公一体也其称妇何有姑之辞也谷梁传其不言氏丧未毕故略之也其曰妇缘姑言之之辞也遂之挈由上致之也胡传有不待贬绝而罪恶见者不贬绝以见恶夫人与有罪焉则待贬而后见故不称氏夫人其如何知恶无礼如野有死□能以礼自防如草虫愆期有待如归妹之九四则可免矣凡称妇者其词虽同立义则异逆妇姜于齐病文公也以妇姜至自齐责敬嬴也敬嬴嬖妾私事襄仲以其子属之杀世适兄弟出主君夫人援成风故事即以子贵为国君母斩焉在衰服之中请昏纳妇而其罪隐而未见也故因夫人至特称妇姜以显之此乃春秋推见至隐着妾母当国用事为后世鉴者也概指为有姑之词而不察其旨则精义隐矣 大 全 汪氏曰有姑则以妇礼至无姑则专以夫人礼 至不称姜氏而称妇姜着敬嬴之欲速以姑自居 也 张氏曰公子遂宣公之为乱臣贼子明矣不 待贬绝也书妇着敬嬴之罪也 家氏曰夫人非 大夫所得以也遂挟齐以弒其君娶齐女为篡君 之妇鲁之家国实制于遂书以者着其罪也公谷 言妇有姑之辞妇姜之嫡姑则出姜也经于子卒 之后书夫人姜氏归于齐于宣公始立书遂以妇 姜至自齐所以责齐受人之出母而与之妇所以 责鲁弃母于齐而娶齐女事悖妾以为姑也绝灭 天理甚矣  侨如以夫人姜至 春秋成公十有四年秋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左传舍族尊夫人也故君子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谷梁传大夫不以夫人以夫人非正也刺不亲迎也侨如之挈由上致之也胡传谷梁曰大夫不以夫人以夫人非正也剌不亲迎也侨如之不氏一事而再见者卒名耳然则娶于他邦而道里或远必亲迎乎以封壤则有小大以爵次则有尊卑以道途则有远迩或迎之于其国或迎之于境上或迎之于所馆中礼之节可也 大 全 汪氏曰或谓妇姜氏有姑之恒称妾姑则不书 氏然穆姜不氏固曰敬嬴妾姑也声姜乃嫡姑而 出姜不氏何耶 庐陵李氏曰夫人有姑而称妇 者三文四年逆妇姜宣元年妇姜至皆不书氏惟 此齐姜书氏无贬词也 陈氏曰不氏者别妾姑 也是故有成风则出姜不氏有敬嬴则穆姜不氏 此说亦好汉曹大家女诫   曲从 夫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物有以恩自离者亦有以义自破者也夫虽云爱舅姑云非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然则舅姑之心奈何固莫尚于曲从矣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此则所谓曲从矣故女宪曰妇如影响焉不可赏唐李氏刊误   妇服舅姑 子夏丧服传妇为舅姑齐衰五升布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后门庭尚素妇服素缣衣以俟夫之终丧习俗以妇之服青缣谓其尚在丧制故因循亦同夫之丧纪再周而后吉礼女子在家以父为天妇人无二天则妇之为舅姑不服齐衰三年着矣贞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曹参军萧据状称堂兄至女子适李氏婿见居丧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垂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岧议曰谨按大唐开元礼五服制度妇为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周盖以妇之道以专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服夫以斩而降其父母丧服传曰女子已适人为父母何以周也妇人不二斩也妇人从人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先圣格言历代不敢易而此论之父母之丧尚止周岁舅姑之服无容三年今之学者不本其义轻重紊乱以成俗伏以开元礼元宗所修上纂累圣旁求礼经其道昭明其文彰着藏之秘府垂之无穷布在有司颁行天下率土之内固宜遵行有违斯文命曰败法乱纪伏请正牒以明典章此李岧之论可谓正矣凡居士列得不守之  拜四 夫郊天祭地止于再拜其礼至重尚不可加今代妇谒姑嫜其拜必四予辄详之妇初再拜次则跪献衣服文史承其筐篚则跪而受之常于此际授受多误故四拜相属因为疑又妇拜夫家长老长老答之则又再拜即其事也士林威仪岂可效诸下俚耶谒拜姑嫜宜修典故再申插地拜仪可观  妇谒姑不宜表以绢囊 投刺始于□不疑冠进贤冠带礧具剑上谒暴胜之上谒如今之投刺也尔后凡言谒见必先以此道其姓名行于妇人即未知其所自然亦不失于礼敬其有违舅姑在于他国者因节序推迁亦以名纸远申参奉之仪近代皆以绢囊缄之有同尺题重封也至于妇来面谒舅姑合申投刺之礼岂宜亦以彩帛表之卑敬有乖所宜削去尚宫宋氏女论语   事舅姑 阿翁阿姑夫家之主既入他门合称新妇供承奉养如同父母敬事阿翁形容不睹不敢随行不敢对语如有使令听其嘱付姑坐则立使令便去早起开门莫令惊忤换水堂前洗濯巾布齿药肥皂温凉得所退步□前待其浣洗万福一声即时退步备办茶汤逡巡递去整顿茶盘安排匙筋饭则软蒸肉则熟煮自古老人牙齿□蛀茶水羹汤莫教虚度夜晚更深将归睡处安置辞堂方回房户日日一般朝朝相似传教庭帏人称贤妇莫学他人跳梁可恶咆哱尊长说辛道苦呼唤不来饥寒不顾如此之人号为恶妇天地不容雷霆震怒责罚加身悔之无路郑氏女孝经   事舅姑章 女子之事舅姑也敬与父同爱与母同守之者义也执之者礼也鸡初鸣咸盥漱衣服以朝焉冬温夏凊昏定晨省敬以直内义以方外礼信立而后行诗云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宋司马光涑水家仪   子妇事父母舅姑 凡为子为妇者毋得畜私财俸禄及田宅所入尽归之父母舅姑当用则请而用之不敢私假不敢私与凡子事父母妇事舅姑天欲明咸起盥漱栉总具冠带昧爽适父母舅姑之所省问父母舅姑起子供药物妇具晨羞供具毕乃退各从其事将食妇请所欲于家长退具而供之尊长举筋子妇乃各退就食丈夫妇人各设食于他所依长幼而坐其饮食必均一幼子又食于他所亦依长幼席地而坐男坐于左女坐于右及夕食亦如之既夜父母舅姑将寝则安置而退居闲无事则侍于父母舅姑之所容貌必恭执事必谨言语应对必下气怡声出入起居必谨扶卫之不敢涕唾喧呼于父母舅姑之侧父母舅姑不命之坐不敢坐不命之退不敢退 注 孙事祖父母孙妇事祖舅姑亦同盥洗手也栉 梳头也总所以束发今之头巾具冠带丈夫帽子 衫带妇人冠子背子昧爽谓天明暗相交之际省 问丈夫唱喏妇人道万福仍问侍者夜来安否何 如侍者曰安乃退其或不安节则侍者以告此即 礼之晨省也药物乃关身之切务人子当亲自检 校调煮供进不可但委婢仆脱若有误则其祸不 测晨羞凡烹调饮膳妇人之职也当检校监视务 令精洁请所欲于家长谓父母舅姑或当时家长 也卑幼各不得恣所欲安置而退丈夫唱喏妇女 道安置此即礼之昏定也凡父母舅姑有疾子妇无故不离侧亲调尝药饵而供之父母有疾子色不满容不戏笑不宴游舍置余事专以迎医检方合药为务疾已复初朱子小学   论嫁娶 安定胡先生曰嫁女必须胜吾家者胜吾家则女之事人必钦必戒娶妇必须不若吾家者不若吾家则妇之事舅姑必执妇道近思录   择妇 伊川先生曰世人多慎于择婿而忽于择妇其实婿易见妇难知所系甚重岂可忽哉王燕翼贻谋录   妇服舅姑从夫 礼经女子出适以父母三年之丧折而为二舅姑父母皆为期丧太宗孝明皇后居昭宪太后之丧齐衰三年故干德二年判大理寺尹拙少卿薛允中等奏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夫居苫块之中妇被绮罗之饰夫妇齐体哀乐不同乞令舅姑之丧妇从其夫齐斩三年于义为称十二月丁酉朔诏从之遂为定制袁氏世范  睦亲篇 凡人之妇性行不相远而有小姑者独不为舅姑所喜此固舅姑之爱偏然为儿妇者要当一意承顺则尊长久而自悟或父或舅姑终于不察则为子为妇无可奈何加敬之外任之而已郑氏家范   训诸妇 诸妇必须安详恭敬奉舅姑以孝事丈夫以礼待姊姒以和然无故不出中门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如其淫狎即宜屏放若有妒忌长舌者姑诲之诲之不悛则责之责之不悛则出之诸妇媟言无耻及干预阃外事者当罚拜以愧之初来之妇一月之外许用便服诸妇工作当聚一处机杼纺绩各尽所长非但别其勤惰且革其私每岁畜蚕主母分给蚕种与诸妇使之在房畜饲待成熟时却就蚕屋上箔须令子弟直宿以防风烛所得之蚕茧当聚一处抽缫更预先抄写各房所蓄多寡之数照什一之法赏之诸妇每岁公堂于九月俵散木绵使成布匹限以次年八月交收通买钱物以给一岁衣资之用公堂不许侵使或有故意制造不隹及不登数者则准给本房甚者任其衣资不给有能依期登数者照什一之法赏之性理会通   妇见舅姑 明日夙兴妇见于舅姑舅姑礼之妇见于诸尊长若冢妇则馈于舅姑舅姑飨之注 妇夙兴盛服俟见舅姑坐于堂上东西相向各置卓子于前家人男女少于舅姑者立于两序如冠礼之叙妇进立于阼阶下北面拜舅升奠置币于卓子上舅授之侍者以入妇降又拜毕诣西阶下北面拜姑升奠贽币姑举以授侍者妇降又拜若非宗子之子而与宗子同居则先行此礼于舅姑之私室与宗子不同居则如上仪司马温公曰古者拜于堂上今拜于下恭也可从众补 注 按丘氏 仪节婿妇俱拜拜毕婿先退家礼无婿拜之文今从俗补之舅姑礼之如父母醮女之仪 补 注 礼记昏义曰舅姑 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以着代也方氏曰阶者主人之阶子之代父将以为主于外妇之代姑将以为主于内故此与冠礼并言着代也妇见于诸尊长妇既受礼降自西阶同居有尊于舅姑者则舅姑以妇见于其室如见舅姑之礼还拜诸尊长于两序如冠礼无贽小郎小姑皆相拜非宗子之子而与宗子同居则既受礼诣其堂上拜之如舅姑礼而还见于两序其宗子及尊长不同居则庙见而后往补 注 按今世俗人家娶妇亲属 毕聚宜留至次日行见舅姑礼毕先见本族尊长及卑幼次见诸亲属又按礼杂记妇见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于堂下西向北上是见已见诸父各就其寝注云立于堂下则妇之入也已过其前此即是见之矣不复各特见之也诸父旁尊故明日各诣其寝而见之无还拜诸尊长于两序小郎小姑皆相拜之礼而家礼本注亦从俗用之也 若冢妇则馈于舅姑是日食时妇家具盛馔酒壶 妇从者设蔬果卓子于堂上舅姑之前设盥盆于 阼阶东南帨架在东舅姑就坐妇盥升自西阶洗 盏斟酒置舅卓子上降俟舅饮毕又拜遂献姑进 酒姑受饮毕妇降遂执馔升荐于舅姑之前侍立 姑后以俟卒食彻馔侍者彻饭分置到室妇就馂 姑之余妇从者馂舅之余婿从者又馂妇之余非 宗子之子则于私室如仪司马温公曰士昏礼妇 盥馈特豚合升侧载注侧载者右胖载之舅俎左 胖载之姑俎今恐贫者不辨杀特故但具盛馔而 已也补 注 馈者妇道既成成以孝养也  舅姑飨之如礼妇之仪礼毕舅姑先降自西阶妇 降自阼阶明徐三重家则   择妇 一娶妇以择妇为主正不可苟门户不在豪华而贵清雅其人读书知礼守儒素若陋俗嗜利者亦所不宜其女子性行于此关一二不可不谨豪华之家其女子必侈汰不知礼之家其女子必懭悍陋俗之家其女子多不识大体虽其中不能无间出要之慎始当如是是非闻见所及询访不可少也  姑媳部艺文一   庾新妇帖        晋王羲之庾新妇入门未几岂图奄至此祸情愿不遂缅然永绝痛之深至情不能已况汝岂可胜任奈何无何无由叙哀悲酸  郗新妇帖          前人李母犹小小不和驰情伏想行平康郗新妇大都小差卿大小佳  悼艰赋        钮滔母孙氏伊禀命之不辰遭天难之靡忱夙无父之何怙哀殄瘁以抽心览蓼莪之遗什咏肥泉之余音经四位之代谢虽积祀而思深伊三从而有归爰奉嫔于他族仰慈姑之惠和荷仁泽之陶渥释褧服以斩衣代罗帏以缟布仰慈尊以饮泣抚孤影以协慕遇飞廉之暴骸触惊风之所会扶摇奋而上跻颓云下而无际顿于悒之当春望峻陵而郁青瞻空宇之寥廓愍宿草之发生顾南枝以永哀向北风以饮泣情无触而不悲思无戚而不集  为钱侍御太夫人祭新妇文  唐符载呜呼妇姑之间尊严而已情苟不至两城千里吁嗟新妇德礼具美心之所亲如臂有指齿发衰暮方用依倚天降鞠凶骨惊心死新妇门绪熏华派流深远贞淑端一聪明婉娩奉余以敬待夫有则举案得如宾之礼均养实鸣鸠之德勤劳丝枲吉蠲酒食自中闺之与外姻莫不尽其心力呜呼尔之事吾善非一端柔声顺色迎意承欢晨鸡初鸣风高露寒环佩至止我心则安今也年高人间意阑尔复舍我穷泉杳漫房帷空虚孤稚摧落深沈注视焦然肺肝呜呼乡关迢递道路乖阻权厝兹地非为永处寿堂犹近如闻晤语灵其慰安无或羇旅抚棺永诀持觞奠醑写一恸于高秋望素车以延伫  姑媳部艺文二 诗   大雅思齐首章  此诗歌文王之德而推本言之曰此庄敬之大任 乃文王之母实能媚于周姜而称其为周室之妇 至于大姒又能继其美德之音而子孙众多上有 圣母所以成之者远内有贤妃所以助之者深也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去妇           唐王建新妇去年胝手足衣不暇缝蚕废蔟白头使我忧家事还如夜里烧残烛当初为信傍人语岂道如今自辛苦在时纵嫌织绢迟有丝不上邻家机  新嫁娘           前人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反姑恶诗       宋范成大 姑恶水禽以其声得名世传姑虐其妇妇死所化 客有恶之以为此必子妇之不孝者余为作反姑 恶诗姑恶妇所云恐是妇偏词姑言妇恶定有之妇言姑恶未可知  姑媳部纪事二 唐书高祖皇后窦氏传后归于帝始元贞太后羸老有疾而性素严诸姒娣皆畏莫敢侍后事之独怡谨尽孝或淹月不释衣履太宗皇后长孙氏传后父晟晟兄炽为周通道馆学士尝闻太穆劝抚突厥女心志之每语晟曰此明睿人必有奇子不可以不图□故晟以女太宗睿宗皇后刘氏传后祖德威仪凤中帝在藩纳为孺人俄为妃生宁王寿昌代国二公主帝即位为皇后会帝降号皇嗣复为妃长寿二年为户婢诬与窦德妃挟蛊道祝诅武后并杀之宫中葬秘莫知景云元年追谥肃明皇后睿宗皇后窦氏传后婉淑尤循礼则帝为相王纳为孺人即位进德妃生元宗及金仙玉真二公主与肃明同追谥并招魂葬东都之南肃明曰惠陵后曰靖陵立别庙曰仪坤以享云李大亮传大亮族孙迥秀字茂之母少贱妻尝詈媵婢母闻不乐迥秀即出其妻或问之答曰娶妇要欲事姑苟违颜色何可留太宗女襄城公主传公主下嫁萧铣性孝睦动循矩法帝□诸公主视为师式有司告营别第辞曰妇事舅姑如父母异宫则定省阙止葺故第门列双戟而已肃宗女和政公主传公主下嫁柳潭安禄山陷京师宁国公主方嫠居主弃三子夺潭马以载宁国身与潭步日百里潭躬水薪主躬爨以奉宁国顺宗女汉阳公主传公主名畅下嫁郭鏦尝诲诸女曰先姑有言吾与若皆帝子骄盈贵侈可戒不可恃宪宗女庄淑公主传公主下嫁杜悰事舅姑以礼闻姑寝疾主不解衣药糜不尝不进王珪传珪子敬直尚南平公主是时诸主下嫁以帝女贵未尝行见舅姑礼珪曰主上循法度吾当受公主谒见岂为身荣将以成国家之美于是与夫人坐堂上主执笄盥馈乃退其后公主降有舅姑者备妇礼本于珪柳公绰传公绰为刑部尚书京兆狱有姑鞭妇至死者府欲杀之公绰曰尊殴卑非斗也且子在以妻而戮其母不顺遂减论昭国里崔山南管子孙之盛仕族罕比山南曾祖母长孙夫人年高无齿祖母唐夫人事姑孝每旦栉縰笄拜阶下升堂乳姑长孙不粒食者数年一日病言无以报吾妇冀子孙皆得如妇孝然则崔之门安得不大乎楚王灵龟妃上官传上官者下邽士族也灵龟出继哀王后而舅姑在妃朝夕侍奉谨甚凡珍味非经献不先尝郑义宗妻卢传卢范阳士族也涉书史事舅姑恭顺夜有盗持兵劫其家人皆窜匿惟姑不能去卢冒刃立姑侧为贼捽捶几死贼去人问何为不惧答曰人所以异鸟兽者以其有仁义也今邻里急难尚相赴况姑可委弃耶若百有一危我不得独生姑曰岁寒然后知松柏后雕吾乃今见妇之心隋唐嘉话裴知古自中宗武后朝以知音直太常尝观人迎妇闻妇佩玉声曰此妇不利姑是日姑有疾竟死云其知音皆此类也传载燕文贞公张说其女嫁卢氏尝为舅求官候父朝下而问焉父不诺但指搘□龟而示之女拜而归室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五代史周世宗家人传世宗宣仁皇后符氏初适李守贞子崇训守贞事汉为河中节度使已挟异志有术者善听人声以知吉凶守贞出其家人使听之术者闻后声惊曰此天下之母也守贞益自负曰吾妇犹为天下母吾取天下复何疑哉于是决反辍耕录冯道与赵凤同在中书凤有女适道仲子以饮食不中为道夫人遣骂赵氏婢长号知院者来诉凡数百言道都不答及去但云传语亲家翁今日好雪宋史神宗向皇后传后敏中曾孙也神宗即位立为皇后帝不豫后赞宣仁定建储之议哲宗立尊为皇太后宣仁命葺庆寿故宫以居后后辞曰安有姑居西而妇处东渎上下之分不敢徙遂以庆寿后殿为隆佑宫居之陈执中传执中子世儒官至国子博士妻李与群婢杀世儒所生母世儒与谋皆弃市刘宰传宰调真州司法有姑诉妇不养者二召二妇并姑置一室或饷其妇而不及姑徐伺之一妇每以己馔馈姑姑犹呵之其一反之如是累日遂得其情程迥传迥知隆兴府进贤县境内有妇人佣身纺绩舂簸以养其姑姑感妇孝每受食则以手加额仰天而祝之包恢传恢字宏父知隆兴府兼江西转运有姑死者假子妇棺以敛家贫不能偿妇诉于恢恢怒买一棺绐其妇卧棺中以试就掩而葬之郝戭传戭妻聂事舅姑以孝义着 张伯威传伯威大母黄年九十八得血痢疾频殆继母杨因姑病笃惊而成疾伯威妹嫁崔均其姑王疾妹剔左臂肉作粥以进达旦即愈荆国大长公主传公主下嫁李遵勖旧制选尚者降其父为兄弟行时遵勖父继昌无恙主因继昌生日以舅礼谒之帝闻密以兼衣宝带器币助其为寿魏国大长公主传主下嫁王诜诜母卢寡居主处之近舍日致膳羞卢病自和汤剂以进徐国长公主传主下嫁潘美之曾孙意事姑修妇道潘故大族夫党数千百人宾接皆尽礼无里外言崔氏传氏合淝包繶妻繶枢密副使拯之子早亡惟一稚儿拯夫妇意崔不能守也使左右尝其心崔蓬垢涕泣出堂下见拯曰翁天下名公也妇得齿贱获执澣涤之事幸矣况敢污家乎生为包妇死为包鬼誓无他也其后稚儿亦卒母吕自荆州来诱崔欲嫁其族人日谓曰丧夫守子子死孰守崔曰昔之留也非以子也舅姑故也今舅殁姑老矣将舍而去乎吕怒诅骂曰我宁死此决不独归须尔同往也崔泣曰母远来义不当使母独还然到荆州傥以不义见迫必绝于尺组之下愿以尸还包氏遂偕去母见其誓必死卒还包氏廖氏传氏临江军贡士欧阳希文之妻也绍兴三年春盗起建昌号白毡笠过临江希文与妻共挟其母傅走山中为贼所追廖以身蔽姑使希文负之逃贼执廖氏廖正色叱之贼知不可屈挥刃断其耳与臂廖犹谓贼曰尔辈叛逆至此我即死尔辈亦不久屠戮语绝而仆乡人义而葬之号廖节妇墓荣氏传氏薿女弟也自幼如成人读论语孝经能通大义事父母孝归将作监主簿马元颖建炎二年贼张遇寇仪真荣与其姑及二女走维扬姑素羸荣扶掖不忍舍俄贼至胁之不从贼杀其女胁之益急荣厉声诟骂遂遇害刘生妻欧阳氏传有朱云孙妻刘氏姑病云孙刲股作糜以进而愈姑复病刘亦刲股以进又愈尚书谢谔为赋孝妇诗陈堂前传堂前汉州雒县王氏女节操行义为乡人所敬但呼曰堂前犹私家尊其母也堂前年十八归同郡陈安节岁余夫卒仅有一子舅姑无生事堂前敛泣告曰人之有子在奉亲克家耳今已无可奈何妇愿干蛊如子在日舅姑曰若然吾子不亡矣既葬其夫事亲治家有法舅姑安之谢泌妻侯氏传氏南丰人始笄家贫事姑孝谨盗起焚里舍杀人远近逃避姑疾笃不能去侯号泣姑侧盗逼之侯曰宁死不从盗刃之仆沟中贼退渐苏见一箧在侧发之皆金珠族妇以为己物侯悉归之妇分其一以谢侯辞曰非我有不愿也后夫与姑俱亡子幼父母欲更嫁之侯曰儿以贱妇人得归隐居贤者之门已幸矣忍去而使谢氏无后乎宁贫以养其子虽饿死亦命也谢枋得妻李氏传氏饶州安仁人也色美而慧通女训诸书嫁枋得事舅姑奉祭待宾皆有礼枋得起兵守安仁兵败逃李氏就俘明年徙囚建康或指李言曰明当没入矣李闻之抚二子凄然而泣曰吾岂可嫁二夫耶若幸生还善事吾姑吾不得终养矣是夕解裙带自经狱中死谭氏妇传妇赵吉州永新人至元十四年江南既内附永新复婴城自守天兵破城赵氏抱婴儿随其舅姑同匿邑校中为悍卒所获杀其舅姑执赵欲污之不可临之以刃曰从我则生不从则死赵骂曰吾舅死于汝吾姑又死于汝吾与其不义而生宁从吾舅姑以死耳遂与婴儿同遇害江行杂录太祖之自陈桥还也太夫人杜氏方设斋于定力院闻变王夫人惧杜夫人曰吾儿生平奇异人皆言当极贵何忧也言笑自若是日太祖即位契丹北汉兵皆退闻见前录元符末上皇即位皇太后垂帘同听政有旨复哲宗元佑皇后孟氏位号自瑶华宫入居禁中时有论其不可者曰上于元佑后叔嫂也叔无复嫂之礼程伊川先生谓伯温曰元佑皇后之言固也论者之言亦未为无理伯温曰不然礼曰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说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皇太后于哲宗母也于元佑后姑也母之命姑之命何为不可非上以叔复嫂也伊川喜曰子之言得之矣苏氏家语范文正公之子纯仁娶妇将归或传妇以罗为帷幔者公闻之不悦曰罗绮岂帏幔之物耶吾家素清俭安得乱吾家法敢持至吾家当火于庭齐东野语莆田有杨氏讼其子与妇不孝官为逮问则妇之翁为人殴死杨亦预焉坐狱未竟而值覃霈得不坐然妇仍在杨氏家有司以大辟既已该宥不复问其余小民无知亦安之不以为怪也其后父又讼其子及妇军判官姚□以为虽有雠隙既仍为妇则当尽妇礼欲并科罪陈伯玉振孙时以倅摄郡独谓父子天合夫妇人合人合者恩义有亏则已矣在法合离皆许还合而独于义绝不许者盖谓此类况两下相杀又义绝之尤大者乎初间杨罪既脱合勒其妇休离有司既失之矣若杨妇尽礼于舅姑则为反亲事雠稍有不至则舅姑反得以不孝罪之矣当离不离则是违法在律违律为婚既不成婚即有相犯□同凡人今其妇合比附此条不合收坐时皆服其得法之意焉家世旧事少师厌河北五代兵戈及宰醴泉遂谋居焉徙葬少监于县城之西既显虽赐第居京师囊橐至于御书诰□皆多在醴泉从高祖大评事四评事治生事皆淳俭严整大评事家人未尝见笑惟长孙始生一老妪白曰承旨新妇生男微开颜曰善视之曾祖母崔夫人亦留醴泉与从曾祖母雷氏奉视二叔舅姑晨夕敬畏平居必着长裙烹饪少有失节则不食拱手而起二妇恐惧不敢问所由伺其食美取所余□之然后知所嗜太高祖母杨氏前卒四高祖母李氏主内事性尤严峻二妇昼则拱侍夜复课以女工之事雷氏不堪其劳有间则泣于后庭崔夫人每劝勉之竟得羸疾而终崔夫人怡怡如也叔舅姑遂加爱之后外祖崔驾部过雍见其艰苦之甚属少师取至京师不撒帷帐尽置囊箧云暂往省觐叔舅姑方听其来少师之待兄弟崔夫人之事叔舅姑后世所当法也挥麈后录钱忱伯诚妻瀛国夫人唐氏正肃公介之孙既归钱氏随其姑长公主入谢钦圣向后于禁中时绍圣初也先有戚里妇数人在焉俱从后步过受厘殿同行者皆仰视读厘为离夫人笑于旁曰受禧也盖取宣室受厘之义耳后喜回顾主曰好人家男女终是别盖后亦以自谓也虎荟干道中江西水灾丰城农夫挈其母及妻子就食他所过小溪密语妻曰□贵艰食岂能俱生我襁儿先渡母老不能来可弃之妇不忍掖姑以行足陷泥方取履见白金烂然在水中拾得之语姑曰本为贫徙今幸天赐可归矣登岸望其夫不见儿戏沙上问之云被黑牛衔入林中入林视之流血丹地已为虎食矣厚德录王待制质权知荆南府有媪诉其妇薄于养妇曰舅姑家既穷而归且奉事无不谨质曰姑虽不良独不顾若夫耶取家人衣衣媪又给以廪粟使归养之皆感泣而去金史显宗皇后徒单氏传后父贞尚辽王宗干女梁国公主后性庄重寡言父母尝令总家事细大毕办诸男不及也世宗初即位贞为御史大夫自南京驰见世宗喜谓之曰卿虽废主腹心臣然未尝助彼为虐况卿家法可尚其以卿女为朕子妃及显宗为皇太子大定四年九月备礼亲迎于贞第世宗临宴尽欢而罢世宗尝谓诸王妃公主曰皇太子妃容止合度服饰得中尔等当法效之雷妇师氏传氏夫亡孝养舅姑姑病刲臂肉饲之姑即愈舅姑既殁兄师逵与夫侄规其财产乃伪立媒证致之官欲必嫁之县官不能辨曲直师氏畏逼乃投县署井中死诏有司祭其墓赐谥曰节冯妙真传妙真刑部尚书延登之女也生十有八年适进士张慥兴定五年慥为洛川主簿大元兵破葭州绥德遂入鄜延鄜人震恐檄慥诣平凉督之慥欲偕妙真以往妙真辞曰舅姑老矣虽有叔姒妾能安乎子行妾留奉养十一月洛川破妙真从舅姑匿窟室兵索得之妙真泣与舅姑诀曰妇生不辰不得终执箕义不从辱即携三子赴井死明年春慥发井得尸殡于县之东郭外白氏传白氏苏嗣之之母许州人宋尚书右丞子由五世孙妇也白氏年二十余即寡居尝于宅东北为祭室画两先生像图黄州龙川故事壁间香火严洁躬自洒扫士大夫求瞻拜者往往过其家奠之天兴元年正月庚戌许州被兵嗣之为汴京厢官白拜辞两先生前曰儿子往京师老妇死无恨矣敢以告即自缢于室侧元史裕宗皇后传徽仁裕圣皇后伯蓝也怯赤一名阔阔真弘吉剌氏生顺宗成宗先是世祖出田猎道渴至一帐房见一女子缉驼茸世祖从觅马湩女子曰马湩有之但我父母诸兄皆不在我女子难以与汝世祖欲去之女子又曰我独居此汝自来自去于理不宜我父母即归姑待之须臾果归出马湩饮世祖世祖既去叹息曰得此等女子为人家妇岂不美耶后与诸臣谋择太子妃世祖俱不允有一老臣尝知向者之言知其未许嫁言于世祖世祖大喜纳为太子妃后性孝谨善事中宫世祖每称之为贤德媳妇侍昭睿顺圣皇后不离左右至混厕所用纸亦以面擦令柔□以进一日裕宗有病世祖往视之见□上设织金卧褥世祖愠而语之曰我尝以汝为贤何乃若此耶后跪答曰常时不曾敢用今为太子病恐有湿气因用之即时彻去只鲁花真蒙古氏传氏年二十六夫忽都病卒誓不再醮孝养舅姑逾一十五年舅姑殁尘衣垢面庐于墓终身至元间旌之其后又有翼城宋仲荣妻梁氏舅殁负土为坟怀孟何氏大名赵氏并以夫殁守志养舅姑以寿终亲负土筑其坟高三丈余郎氏传郎氏宋进士朱甲妾也甲殁郎氏家居养姑甚谨姑尝病郎祷天刲股肉进啖而愈后姑丧以哀闻大德十一年旌美之又有东平郑氏大宁杜氏安西杨氏并少寡守志割体肉疗姑病宋谦妻赵氏传赵氏大都人兵破大都赵氏子妇温氏高氏孙妇高氏徐氏皆有姿色合谋曰兵且至矣我等岂可辱身以苟全哉赵即自经死诸妇四人诸孙男女六人众妾三人皆赴井死焦氏传焦氏泾阳袁天佑妻也天佑祖父始皆从军役祖母杨氏母焦氏并家居守志至元二十三年天佑复从征死甘州妻焦氏年少宗族欲改嫁之焦氏哭且言曰袁氏不幸三世早寡自祖姑以来皆守节义岂可至吾而遽废乎吾生为袁氏妇死则葬袁氏土尔终不能改容事他人也众不敢复言周氏泽州人嫁为安西张兴祖妻年二十四兴祖殁舅姑欲使再适周氏弗从曰妾家祖父皆早世妾祖母妾母并以贞操闻妾或中道易节是忘故夫而辱先人也夫忘故夫不义辱先人不孝不孝不义妾不为也遂居嫠三十年奉舅姑生事死葬无违礼赵孝妇传孝妇德安应城人早寡事姑孝家贫佣织于人得美食必持归奉姑自啖粗粝不厌尝念姑老一旦有不讳无由得棺乃以次子鬻富家得钱百缗买杉木治之棺成置于家南邻失火时南风烈甚火势及孝妇家孝妇亟扶姑出避而棺重不可移乃抚棺大哭曰吾为姑卖儿得棺无能为我救之者苦莫大焉言毕风转而北孝妇家得不焚人以为孝感所致任仲文妻林氏传林氏宁海人家甚贫年二十八而寡姑患风疾不良于行林氏旦暮扶侍惟谨赵毓传毓次兄选殁嫂王氏毓母以其少许归改嫁王氏曰妇无再嫁之义愿终事姑毓妹赘王佑佑亡妹念佑母无子乞归朱氏养之张讷妻刘氏传刘氏蓝田人讷为监察御史早卒刘守志不二河东受兵刘氏二子衡衍俱以事出外度不能自脱遂与二妇孙氏姚氏决死尽发赀囊分给家人妇姑同缢焉有华氏者大同张思孝妻为貊高兵所执以不受辱见杀其妇刘氏僵压姑尸大骂不已兵并杀之后家人殓其尸妇姑之手犹相持不舍汤辉妻张氏传张氏处州龙泉人会兵乱其家财先已移入山寨夫与姑共守之舅以疾未行张归任药膳且以舆自随既而贼至即命以舆载其舅而已遇贼贼以刀胁之曰从我则生否则死张掠发整衣请受刃贼未忍杀张惧污即夺其刃自剚死年二十七陶宗媛传宗媛台州人儒士杜思□妻也归杜四载而夫亡矢志守节台州被兵宗媛方居姑丧忍死护柩为游军所执迫胁之宗媛曰我若畏死岂留此耶任汝杀我以从姑于地下尔遂遇害观音奴妻传大都被兵时张栋妻王氏语家人曰吾为状元妻义不可辱赴井死其姑哭之恸亦赴井死俞士渊妻童氏传童氏严州人姑性严待之寡恩童氏柔顺以事之无少拂其意者至正十三年贼陷威平官军复之已乃纵兵剽掠至士渊家童氏以身蔽姑众欲污之童氏大骂不屈死焦士廉妻王氏传王氏博兴人养姑至孝 明外史储福传福洪武中戍卒燕兵起不食死妻范与其母营地葬之范时年二十居贫奉姑甚谨每哭其夫则走山谷中大号不欲姑闻之也有官闻其美而欲娶之已知其节孝状乃止一日范澣衣涧边见草生如席草因取织席鬻以养姑年七十余卒营葬庐于墓旁刘氏传刘新乐韩太初妻太初元时为知印洪武初例徙和州挈家行刘事姑谨姑道病刺血和药以进再病再愈之抵和州太初卒刘种蔬给姑食越二年姑患风疾不能起昼夜奉汤药驱蚊蝇不离侧姑体腐蛆生席间为啮蛆蛆不复生及姑疾笃刲肉食之少苏逾月而卒殡之舍侧欲还葬舅冢哀号五载不能得太祖闻之遣中使赐衣一袭钞二十锭命有司还其丧旌门闾复其徭役同时甄氏栾城李大妻事姑至孝姑寿九十一而卒甄庐墓三年旦暮悲号亦被旌杨泰奴传有仪真周祥妻张氏者姑病不起计无所出偶一方士过其门问以姑病曰人肝可疗张割左□下得膜如絮以手探之没腕取肝二寸许无少痛作羹以进姑病遂瘳临武李孝妇传李孝妇名中姑适江西桂廷凰姑邓患痰疾将不起妇陨泣忧悼闻有言乳肉可疗者心识之一日煮药爇香祷神因自割一乳昏仆于地气已绝廷凰呼药不至出视见流血满地大惊呼救倾骇城市邑长佐皆诣其庐命亟治俄有僧踵门曰以室中蕲艾傅之即愈如其言果苏比求僧不复见矣乃取乳和药奉姑姑竟获全成祖仁孝皇后徐氏传后中山王达长女也幼贞静好读书称女诸生太祖闻后贤淑一日召达谓曰朕与卿布衣交也古君臣相契者率为婚姻卿有令女其以朕子棣配焉隹儿佳妇足慰我两翁达顿首谢洪武九年册为燕王妃从王之国居孝慈高皇后丧三年蔬食如礼仁宗诚孝皇后张氏传后父兵马副指挥麟后始为太子妃操妇道至谨雅得成祖及仁孝皇后欢而仁宗为太子颇被汉赵二王间体肥硕复不习骑射成祖恚至减太子宫膳濒易者数矣卒以后故得不废宣宗恭让皇后胡氏传后名善祥济宁人父荣后善病时孙贵妃有宠后未有子帝令后上表辞位乃废后退居长安宫而册贵妃为后张太后悯后贤时召居清宁宫内廷朝宴命居孙后上正统七年十月太皇太后崩后痛哭不已踰年亦卒神宗孝端皇后王氏传后余姚人事孝定太后得其欢心正位中宫者四十年以慈孝称庆成王济炫传辅国将军奇添早卒夫人王氏守节奉姑六十余年世宗时以节孝旌唐俨传俨全州诸生也游学于外嫡母寝疾俨妻邓氏年十八奋曰吾妇人安知汤药于是割胁肉以进姑疾愈俨闻母疾驰归则无恙久矣拜其妻曰此吾分也当急召我何自苦如此妻曰子事父妇事姑一也方危急时召子何及且事必待子安用妇为俨益叹异徐宗实传宗实奉命出使两淮海州女子年十六许嫁而夫亡归夫家持服养其姑姑死既葬自誓不更嫁采访使上其事礼部又谓年未五十不在旌例宗实复言随事取中斯为合义不宜但拘牵文法也此女既能哭夫筮嫁之初又能剪发葬姑于后虽剜目截耳无以复加自应与立志卓异者同科诏如宗实言朱之冯传之冯字乐三大兴人分巡青州表入都寄家属于济南明年正月济南破妻冯氏匿姑及子于他所而己从容投井死姑李氏闻之亦绝粒死之冯扶柩还构庐墓侧晨昏伏泣三年如一日钱瑛传瑛字可大吉水人时值大乱奉母避难历五六年最后遇贼母被执而妻张氏从伏莽中窥见即趋出谓贼曰姑老矣请释而缚我贼见其年少从之既就缚掷袖中□与姑诀曰妇无用此矣且行且睨姑稍远即骂贼不肯行贼持之急骂益厉贼怒攒刃刺杀之吴县王妙凤传妙凤适吴奎姑有淫行正统中奎商于外妙凤独与姑居一日姑与所私饮并欲污之百计不可得姑命妙凤取酒挈瓶不进频促之不得已而入姑所私戏紾其臂妙凤愤拔刀斫臂不殊再斫乃绝父母欲讼之官妙凤曰死则死耳岂有妇讼姑理耶逾旬卒里人白于县县令有所私不问孙氏传孙慈溪人归定海黄谊招生子湑未几夫卒孙以死自誓延师教子长求兄女为配甫三年生二子湑亦卒时田赋多令民自输姑妇相率携子仆输赋南畿诉尚书蹇义言潮为患十年九荒乞筑海塘以障民居义诘曰如此孤苦何为不嫁对曰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义嗟叹久之次日即为奏请遣官与有司相度成之起自龙山迄于观海永免潮患慈人庙祀孙至今马氏传马吴县余布妻归五年而夫死无子家酷贫姑欲夺其志有田二亩半得粟不以与妇马不为动姑潜纳他人聘一夕鼓吹临门趣治妆马入卧室自经死几上食器糠籺尚存张能信妻刘氏传刘氏太仆卿宪宠女工部尚书九德妇也性至孝姑病十年奉侍汤药不离侧及病剧举刀刲臂臂已伤侍婢惊持之而号舅闻嘱医言此病不宜近腥腻力止之逾日竟刲肉煮糜以进则姑已不能食乃大悔恨曰医绐我使姑未鉴我心复刲肉寸许恸哭奠于箦前将阖棺取所奠置棺中曰妇不获复事我姑以此肉伴姑侧犹身事姑也乡人莫不称其孝倪氏传倪氏兴化陆鳌妻性纯孝舅早世悯姑老朝夕侍寝处与夫睽异者十五年姑鼻患疽垂毙躬为吮治不愈乃夜焚香告天割左臂肉以进姑啖之愈远近称孝妇吴氏传吴氏无为周凝贞妻凝贞卒妇年二十四家滨江田庐没于水妇毁容誓死不更适佣女工以奉孀姑姑老卧病齿毁弗能食妇绝其儿乳以乳姑冬月卧拥姑背以暖之宛转□席者三年姑卒哀毁骨立年七十五终倪节妇传妇定海人适鄞诸生陈襄襄早卒妇年三十无子家贫力女红养姑人有慕其姿者遣媒白姑妇前沸汤自渍其面左目爆出又以烟煤涂伤处遂成狞恶状媒过之惊走不敢复以聘告历二十年姑寿七十余卒妇哀恸不食死洪氏传洪氏怀宁章崇雅妻崇雅早卒洪守志十年姑许氏疾不能起洪剜乳肉为羹而饮之获愈余肉投池中不令人知数日后群鸭自水中衔出鸣噪回翔小童获以告姑姑起视之乳血犹淋漓也杨氏传氏桐城吴仲湛妻仲湛卒家贫舅欲更嫁之杨曰即饿死必与舅姑俱舅不能夺数年家益贫舅谋于其父母将以偿债杨仰天呼曰以吾口累舅姑不孝无所助于贫不仁失节则不义吾有死而已因咽发而死王氏传氏慈溪人聘于陈而夫佳病其父母娶妇以慰之及门即入侍汤药未几佳卒王年甫十七矢志不嫁姑张氏责以未成礼而守为无名妇曰既入陈氏之门经事君子何谓无名姑乃使人邀其二弟从容讽之妇不答截发毁容姑终欲强之窘辱万端二小姑凌之若婢稍不顺即爪其面姑闻复加棰楚妇口不出怨言曰不逼嫁为婢亦甘也每夕寝处小姑□下受卑湿遂得伛疾私自幸曰我知免矣鞠从子梅为嗣教之业文成化初领乡荐卒昌其家凌节妇传妇慈溪张维妻弘治中维举于乡而卒妇年二十五有子四岁亦卒因归省其兄讽之改图妇不悦痛哭啮唇噀血洒地遂终身不归宁舅姑慰之曰不幸绝嗣日计无赖吾二人景逼矣尔年尚远何以为活妇曰耻辱事重饿死甘之乃出簪珥为舅纳妾果得子喜曰张氏不绝亡夫墓门且有寒食矣后舅病疯姑双目瞽妇纺绩供养二十年不衰唐贵梅传贵梅贵池人适同里朱姓夫贫且弱姑悍而淫尝与徽富商私久之商复至见贵梅悦之密以金帛贿其姑诲妇淫者百端勿听迫之勿听加棰楚继炮烙终不听乃以不孝讼于官通判毛玉受商赂拷之几死者数矣商冀其改节复令姑保出之亲党咸劝首实妇曰若尔妾之名幸全如陷姑于恶何乃夜易礼服自经后园梅树下及旦姑不知起将挞之至园中乃知其死尸悬树三日颜如生每岁梅花发常见妇往来其下锺氏传锺桐城陶镛妻镛以罪被遣卒于外锺年二十五子继甫在抱负镛骨四千余里归葬乃断发杜门年八十二以节终继亦早卒妻方氏年二十七子亮甫二岁其兄怜之微叩其意方以死誓景泰中亮举乡试业于太学卒妻王氏年二十八妾吴氏二十二皆无子扶榇归葬贫不能支所亲劝之嫁两人哭曰而不知吾之为节妇妇乎为节妇妇而不克终即不愧他人独不愧吾祖姑及我姑乎乃共以纺绩自给越二十六年县令陈勉以闻诏旌三代人称之曰四节里贞女王氏传王氏昆山人太仆卿宇之孙诸生述之女字侍郎顾章志孙同吉未几同吉卒女即去饰衣白布澣衣至父母前不言亦不泣若促驾行者父母有难色念女至性不可夺使妪告其翁绍芾姑李氏翁姑埽庭内待之女既至拜柩而不哭敛容见翁姑有终焉之意姑含泪谓之曰儿不幸早亡奈何累新妇女闻姑称新妇泪下交于颐遂留执妇道不去早晚跪奠柩前视姑眠食外辄自屏一室虽至戚遣女奴候视一皆谢绝曰吾义不见门以外人后姑病女左右服勤十昼夜不休一日姑病剧女入候□前出视药往来再三卒卒似有所为群婢窥之而莫得其迹姑既进药则睡觉而病立间呼女曰向饮我者何药乃速愈如是欲执其手劳之女缩手有难进之色姑怪起视已断一指煮药中矣群婢惊而前曰吾等固疑姊有异果然耶姑叹曰吾以天夺吾子常忧老无所倚今妇不惜支体以疗吾疾岂不胜有子耶为流涕久之人皆称贞孝女云颜氏传颜氏长乐人诸生黄应运妻城陷兵至其家欲杀应运生母詹氏颜泣诉愿身代之及颜方受刃妾曾又奔号曰此我主母无所出愿杀我以全其命卒感其义两释之乐平胡氏传氏名贵贞生时父母欲不举其邻曾媪救之归与子天福同乳欲俟其长而配焉天福年十八父母继亡家甚落贵贞父将夺以姻富家女曰我鞠于曾妇于曾分姑媳恩母子可以饥寒弃之耶乃依从姑以居荜舍单浅外人未尝识其面其兄乘天福未婚曳以归出视求聘者金宝笄饰女知不免潜入房缢死张贞妇传妇嘉定人嘉靖时人也嫁汪客之子其姑多与人私客嗜酒日昏醉妇嫁之日诸恶少皆集其室治果殽为宴姑令妇出拜妇不肯后稍稍见姑所为问其夫此辈何人夫曰是吾父好友妇曰好友作何事若长大听母如此不愧死耶一日姑与恶少同浴呼妇提汤妇见男子惊走遂归母家哭数日久之姑佯为好言谢妇妇至则百端辱之有恶少胡岩者最桀黠群党皆听其指使大言众中曰汪妪且老吾等不过利其财耳新妇大佳吾已寝处其姑其妇宁能走上天乎于是与姑谋遣其子入县为卒而岩等日夕纵饮一日呼妇共坐不应岩从后攫其梳妇詈且泣还之妇折梳掷地姑以己梳与之又折其梳遂罢去顷之岩与姑浴浴竟姑曰今日与妇宿岩入犯妇妇大呼杀人以杵击岩岩怒走出妇自投于地哭终夜不绝明日气息仅属岩与姑恐事泄絷诸□足守之明日召诸恶少酣饮二鼓共缚妇槌斧交下妇痛苦宛转曰何不以利刃刺我一人乃前刺其颈一人刺其胁又椓其阴举尸欲焚之尸重不可举乃火其室邻居救火者蹋门入见吓然死人惊报于官时嘉靖二十三年也官逮小女奴及诸恶少鞫之具得其实当姑与岩主使律诸恶少以次受刑邑故有烈妇祠妇未死前三日祠旁人闻空中鼓乐声火炎炎从祠柱中出人以为贞妇死事之征云妇死时年十九叶氏传氏定海人许聘慈溪翁姓而父母俱殁遂育于翁年十四翁资产日落且失其姑舅待之如奴劳肄万状略无怨色舅以子幼欲鬻之罗姓者叶恚曰我非货也何辗转贸易为日哽咽垂涕既知不可免伪为喜色舅遂宽之夜月上绐诸姒曰月色甚佳盍少夷犹乎趋门外良久诸姒并劝曰夜既半矣盍就寝遂入及晨觅之则氏已浮尸于河矣起之色如生衣服上下联结甚固庆云贾氏传氏诸生陈俞妻正德六年兵变值舅病终家人挽之避痛哭曰舅尚未敛妇何惜一死身服斩衰不解兵至纵火迫之出骂不绝口刃及身无完肤与舅尸同烬年二十五宛平王氏传王氏刘应龙妻年十六于归家贫以女红养公姑应龙父子相继亡王事姑抚子阅二十年贼陷都城泣拜其姑曰留长孙奉事祖母妇死已决遂携幼子投井刘氏传刘氏怀宁人诸生韩鼎引妻事舅姑以孝闻福王时城溃舅姑双柩殡于堂家人尽散刘独守不去贼疑棺内有所藏欲剖视刘抱棺号哭贼恻然释之宗引芳妻江氏传江氏鲁山人崇祯十五年流贼之乱与长男进士麟祥妻袁氏率孙女孙妇九人登楼命俱悬于梁视其已死乃引刀自刎金一龙妻黄氏传黄氏余姚人一龙早殁黄截指自誓立从子为嗣与姑相依崇祯十五年熊氏子欲娶之母党利其财绐令还家间道送于熊黄知势不可挽愿搜括所有以偿聘金不听相持至夜深引刀自刎未殒其姑闻之急趋视黄曰妇所以未即死者欲姑一面耳今复何求遂剜喉以绝和州万氏传万氏儒士姚守中妻泉州知府庆女孙也生六子皆有室崇祯八年流贼陷其城恸哭孀姑前命诸妇曰我等女子也誓必为夫死节投于塘诸妇女孙相随死者十数人求其尸共聚塘坳无一相离者烈妇石氏传石氏甘州卫人南阳府同知郑完我母完我既之官妻王氏奉姑家居崇祯十六年贼围甘州石预戒家人积薪室中及城陷携王及一孙女纵火自焚死寇退出尸灰烬间姑媳牵挽不释手谈苑李昭遘修撰自河中移知晋州云母夫人年八十矣事姑二十年唯梳发髻姑亡始戴冠今士大夫家子妇三日已冠而与姑宴饮矣  姑媳部纪事一 列女传太姒者武王之母禹后有姒之女仁而明道文王嘉之亲迎于渭造舟为梁及入太姒思媚太姜太任旦夕勤劳以进妇道太姒号曰文母文王理阳道而治外文母理阴道以治内左传襄公二年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国语季康子问于公父文伯之母曰主亦有以语肥也对曰吾能老而已何以语子康子曰虽然肥愿有闻于主对曰吾闻之先姑曰君子能劳后世有继子夏闻之曰善哉商闻之曰古之嫁者不及舅姑谓之不幸夫妇学于舅姑者也礼记檀弓南宫绦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曰尔毋从从尔尔毋扈扈尔盖榛以为笄长尺而总八寸注绦妻夫子兄女也姑死夫子教之为髽从从高也扈扈广也言尔髽不可太高不可太广又教以笄总之法笄即簪也吉笄尺二寸丧笄一尺斩衰之笄用箭竹竹之小者也妇为舅姑皆齐衰不杖期当用榛木为笄也束发谓之总以布为之既束其本末而总之余者垂于髻后其长八寸也叔仲皮学子柳叔仲皮死其妻鲁人也衣衰而缪绖叔仲衍以告请繐衰而环绖曰昔者吾丧姑姊妹亦如斯末吾禁也退使其妻繐衰而环绖注 缪绞也谓 两股相交五服之绖皆然惟吊服之环绖一股疏曰言叔仲皮教训其子子柳而子柳犹不知礼叔仲皮死子柳妻虽是鲁钝妇人犹知为舅着齐衰而首服缪绖衍是皮之弟子柳之叔父见当时妇人好尚轻细告子柳云汝妻何以着非礼之服子柳见时皆如此亦以为然乃请于衍令其妻身着繐衰首服环绖衍又答云昔者吾丧姑姊妹亦如此繐衰环绖无人相禁止也子柳得衍此言退使其妻着繐衰而环绖韩诗外传孟子既娶将入私室其妇袒而在内孟子不悦遂去不入妇辞姑而去曰妾闻夫妇之道私室不与焉今者妾窃惰在室夫子见妾而勃然不悦是客妾也妇人之义盖不客宿请归父母于是孟母召轲而谓之曰夫礼将上堂声必扬所以戒人也将入户视必下恐见人之过也今子不察于礼而责于人不亦远乎孟子遂留妇汉书蒯通传通之里妇与里之诸母相善也里妇夜亡肉姑以为盗怒而逐之妇晨去过所善诸母语以事而谢之里母曰女安行我今令而家追女矣即束缊请火于亡肉家曰昨暮夜犬得肉争斗相杀请火治之亡肉家遽追呼其妇说苑东海有孝妇无子少寡养其姑甚谨其姑欲嫁之终不肯其姑告邻之人曰孝妇养我甚谨我哀其无子守寡日久我老累丁壮奈何其后母自经死母女告吏曰孝妇杀我母吏捕孝妇孝妇辞不杀姑吏欲毒治孝妇自诬服具狱以上府于公以为养姑十年以孝闻此不杀姑也太守不听数争不能得于是于公辞疾去吏太守竟杀孝妇郡中枯旱三年后太守至卜求其故于公曰孝妇不当死前太守强杀之咎当在此于是杀牛祭孝妇冢太守以下自至焉天立大雨岁丰熟后汉书应奉传注汝南记曰华仲妻本是汝南邓元义前妻也元义父伯考为尚书仆射元义还乡里妻留事姑甚谨姑憎之幽闭空室节其饮食羸露日困妻终无怨言后伯考怪而问之时义子朗年数岁言母不病但苦饥耳伯考流涕曰何意亲姑反为此祸因遣归家更嫁为华仲妻孟尝传尝少修操行仕郡为户曹吏上虞有寡妇至孝养姑姑年老寿终夫女弟先怀嫌忌乃诬妇厌苦供养加鸩其母列讼县庭郡不加寻察遂结竟其罪尝先知枉状备言之于太守太守不为理尝哀泣外门因谢病去妇竟冤死自是郡中连旱二年祷请无所获后太守殷丹到官访问其故尝诣府具陈寡妇冤诬之事因曰昔东海孝妇感天致旱于公一言甘泽时降宜戮讼者以谢冤魂庶幽枉获申时雨可期丹从之即刑讼女而祭妇墓天应澍雨谷稼以登乐羊子妻传羊子妻不知何氏之女也羊子远寻师学七年不返妻尝躬勤养姑又远馈羊子尝有他舍鸡谬入园中姑盗杀而食之妻对鸡不餐而泣姑怪问其故妻曰自伤居贫使食有他肉姑竟弃之后盗欲有犯妻者乃先劫其姑妻闻操刀而出盗人曰释汝刀从我者可全不从我者则杀汝姑妻仰天而叹举刀刎颈而死盗亦不杀其姑太守闻之即捕杀贼盗而赐妻缣帛以礼葬之号曰贞义扶风曹世叔妻传世叔妻同郡班彪之女也名昭博学高才世叔早卒有节行法度号曰大家所著赋颂铭诔问注哀辞书论上疏遗令凡十六篇子妇丁氏为撰集之又作大家赞焉广汉姜诗妻传姜诗妻同郡庞盛之女也诗事母至孝妻奉顺尤笃母好饮江水水去舍六七里妻尝溯流而汲后值风不时得还母渴诗责而遣之妻乃寄止邻舍昼夜纺绩市珍羞使邻母以意自遗其姑如是者久之姑怪问邻母邻母具对姑感惭呼还恩养愈谨其子后因远汲溺死妻恐姑哀伤不敢言而托以行学不在姑嗜鱼鲙又不能独食夫妇常力作供鲙呼邻母共之舍侧忽有涌泉味如江水每旦辄出双鲤鱼常以供二母之□沛郡周郁妻传郁妻同郡赵孝之女也字阿少习仪训闲于妇道而郁骄淫轻躁多行无礼郁父伟谓阿曰新妇贤者女当以道匡夫郁之不改新妇过也阿拜而受命退谓左右曰我无樊卫二姬之行故君以责我我言而不用君必谓我不奉教令则罪在我矣若言而见用是为子违父而从妇则罪在彼矣生如此亦何聊哉乃自杀莫不伤之李南传南女亦晓家术为由拳县人妻晨诣爨室卒有暴风妇便上堂从姑求归辞其二亲姑不许乃跪而泣曰家世传术疾风卒起先吹突及井此祸为妇女主爨者妾将亡之应因着其亡日乃听还家如期病卒孝仁董皇后纪后讳某河间人为解犊侯苌夫人生灵帝建宁元年帝即位以后为慎园贵人及窦氏诛明年帝使中常侍迎贵人上尊号曰孝仁皇后居南宫嘉德殿及窦太后崩始与朝政初后自养皇子协数劝帝立为太子而何皇后恨之议未及定而帝崩何太后临朝后每欲参干政事太后辄相禁塞后忿恚詈言曰汝今辀张怙汝兄耶当□骠骑断何进头来何太后闻以告进进与三公及弟车骑将军苗等奏孝仁皇后交通州郡不得留京师奏可后忧怖疾病暴崩鲍宣妻桓氏传桓字少君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宣官至司隶校尉子永为鲁郡太守永子昱从容问少君曰太夫人宁复识挽鹿车时不对曰先姑有言存不忘亡安不忘危吾焉敢忘乎吴许升妻传升妻吕氏之女也字荣升少为博徒不理操行荣尝躬勤家业以奉养其姑谢承后汉书汝南李敬为赵相奴于鼠穴中得系珠珰珥相连以问主簿对曰前相夫人昔亡三珠疑子妇窃之因而去妇敬乃送珠付前相相惭追去妇小学善行篇汉陈孝妇年十六而嫁未有子其夫当行戍且行时属孝妇曰我生死未可知幸有老母无他兄弟备养吾不还汝肯养吾母乎妇应曰诺夫果死不还妇养姑不衰慈爱愈固纺绩织纴以为家业终无嫁意居丧三年其父母哀其少无子而早寡也将取嫁之孝妇曰夫去时属妾以供养老母妾既许诺之夫养人老母而不能卒许人以诺而不能信将何以立于世欲自杀其父母惧而不敢嫁也遂使养其姑二十八年姑八十余以天年终尽卖其田宅财物以葬之终奉祭祀淮扬太守以闻使使者赐黄金四十斤复之终身无所与号曰孝妇三国志文昭甄皇后传后中山无极人建安中袁绍为中子熙纳之熙出为幽州后留养姑及邺城破绍妻及后共坐室堂上文帝入绍舍见绍妻及后后怖以头伏姑膝上绍妻两手自搏文帝谓曰刘夫人云何如此令新妇举头姑乃捧后令仰文帝就视见其颜色非凡称叹之太祖闻其意遂为迎取魏书十六年十月太祖征关中武宣皇后从留孟津帝居守邺时武宣皇后体小不安后不得定省忧怖昼夜泣涕左右骤以差间告后犹不信曰夫人在家故疾每动辄历时今疾便差何速也此欲慰我意耳忧愈甚后得武宣皇后还书说疾已平复后乃欢悦十七年正月大军还邺后朝武宣皇后望幄座悲喜感动左右武宣皇后见后如此亦泣且谓之曰新妇谓吾前病如昔时困邪吾时小小耳十余日即差不当视我颜色乎嗟叹曰此真孝妇也二十一年太祖东征武宣皇后文帝及明帝东乡公主皆从时后以病留邺二十二年九月大军还武宣皇后左右侍御见后颜色丰盈怪问之曰后与二子别久下流之情不可为念而后颜色更盛何也后笑答之曰讳等自随夫人我当何忧后之贤明以礼自持如此甄后年十四丧中兄俨悲哀过制事寡嫂谦敬事处其劳抚养俨子慈爱甚笃后母性严待诸妇有常后数谏母兄不幸早终嫂年少守节顾留一子以大义言之待之当如妇爱之宜如女母感后言流涕便令后与嫂共止寝息坐起常相随恩爱益密华阳国志杨姬生自寒素父坐狱杨涣为尚书郎告归姬乃邀道叩涣马讼父罪言词慷慨涕泣推感涣悯之语郡县令出其父因奇其才为子文方纳之晋书曹摅传摅补临淄令县有寡妇养姑甚谨姑以其年少劝令改适妇守节不移姑愍之密自杀亲党告妇杀姑官为考鞫寡妇不胜苦楚乃自诬狱当决适值摅到摅知其有冤更加辩究俱得情实时称其明武悼杨皇后传后有妇德太子妃贾氏妒忌帝将废之后言于帝曰贾公闾有勋社稷犹当数世宥之贾妃亲是其女正复妒忌之间不足以一眚掩其大德后又数诫厉妃妃不知后之助己因以致恨谓后构之于帝忿怨弥深及帝崩尊为皇太后贾后凶悖忌后父骏执权遂诬骏为乱使楚王玮与东安王繇称诏诛骏内外隔塞后题帛为书射之城外曰救太傅者有赏贾后因宣言太后同逆骏既死诏使后军将军荀悝送后于永宁宫特全后母高都君庞氏之命听就后居止贾后讽群公有司奏言杨骏造乱家属应诛诏原其妻庞命以慰太后之心今太后废为庶人请以庞付廷尉行刑诏曰听庞与庶人相随有司希贾后旨固请乃从之庞临刑太后抱持号哭截发稽颡上表诣贾后称妾请全母命不见省初太后尚有侍御十余人贾后夺之绝膳而崩武陵庄王淡妻郭氏传郭贾后内妹也初恃势无礼于淡母齐王冏辅政淡母诸葛太妃表淡不孝由是淡与妻子徙辽东陕妇人传陕妇人不知姓字年十九刘曜时嫠居陕县事叔姑甚谨其家欲嫁之此妇毁面自誓后叔姑病死其叔姑有女在夫家先从此妇乞假不得因而诬杀其母有司不能察而诛之时有群乌悲鸣尸上其声甚哀盛夏暴尸十日不腐亦不为虫兽所败其境乃经岁不雨曜遣呼延谟为太守既知其冤乃斩此女设少牢以祭其墓谥曰孝烈贞妇其日大雨梓潼士女志季姜梓潼文氏女将作大匠广汉王敬伯夫人也少读诗书敬伯前夫人有子博女纪流二人季姜生康稚芝女始示凡前后八子抚育恩爱亲继若一堂祖母性严子孙虽见官二千石犹杖之妇跪受罚于堂历五郡祖母随之官后以年老不愿远乡里姜亦常侍养左右纪流出适分己侍婢给之博好写书姜手为作衮于是门内相化动行推让博妻犍为杨进及博子遵妇蜀郡张叔纪服姑之教皆有贤训号之三母堂亡义□康稚芝妇事杨进如舅姑中外则之皆成令德汉中士女志礼珪成固陈省妻也杨元珍之女生二男长娶张度辽女惠英少娶荀氏皆贵家豪富从婢七八资财自富礼珪□二妇曰吾先姑母师也常言圣贤必劳民者使之思善不劳则逸逸则不才吾家不为贫也所以粗食给吾者使知苦难备独居时二妇再拜奉教从孙奉上微慢珪抑绝之感悟革行遭乱流行宗表欲见之必自严饰从子孙侍婢乃引见之曰此先姑法也四时祭礼自亲养牲酿酒曰夫祭礼之尊也年八十九卒惠英亦有淑训母师之行者也礼修赵嵩妻张氏女也姑酷恶无道遇之不以礼修终无愠色及宁父母父母问之但引咎不道姑卒感悟更慈爱之乡人相训曰作妇不当如赵伯高妇乎使恶姑知变可谓妇师矣后姑病女来省疾姑却之曰我死固当绝于贤妇手中后遭米贼嵩死乃碧涂面乱首怀刀托言病贼不逼也养遗生女依父叔立义终身者也宋书后废帝江皇后传后讳简珪济阳考城人北中郎长吏智渊孙女太始五年太宗访求太子妃而雅信小数名家女多不合后弱小门无强荫以卜筮最吉故为太子纳之讽朝士州郡令献物多者将直百金始兴太守孙奉伯止献琴书其外无余物上大怒封药赐死既而原之太子即位立为皇后范晔传晔有逆谋为徐湛之所发出市家人悉至相见晔妻先下抚其子回骂晔曰君不为百岁阿家不感天子恩遇身死固不足塞罪奈何枉杀子孙晔干笑云罪至而已晔所生母泣曰主上念汝无极汝曾不能感恩又不念我老今日奈何仍以手击晔颈及颊晔颜色不怍妻云罪人阿家莫念孙棘传新蔡徐元妻许年二十一丧夫子甄年三岁父揽愍其年少以更适同县张买许自誓不行父逼载送买许自经气绝家人奔赴良久乃苏买知不可夺夜送还揽许归徐氏养元父季赵伯符传伯符子倩尚文帝第四女海盐公主初始兴王浚以潘妃之宠故得出入后宫遂与公主私通及适倩倩入宫而怒肆詈搏击引绝帐带事上闻有诏离婚杀主所生蒋美人伯符惭惧发病卒南史孔靖传靖子深之大明中为尚书比部郎时应城县民张江陵与妻吴共骂母黄令死黄忿恨自经死值赦案律子贼杀伤殴父母枭首骂詈弃市谋杀夫之父母亦弃市值赦免刑补治江陵骂母母以自裁重于伤殴若同杀科则疑重用伤殴及詈科则疑轻制唯有打母遇赦犹枭首无詈母致死会赦之科深之议曰夫题里逆心而仁者不入名且恶之况乃人事故殴伤□诅法所不原詈之致尽则理无可宥罚有从轻盖疑失善求之文旨非此之谓江陵虽值恩赦故合枭首妇本以义爱非天属黄之所恨情不在吴原死补治有允正法诏如深之议吴免弃市南齐书韩灵敏传会稽永兴倪翼之母丁氏少丧夫及长子妇王氏守寡执志不再醮梁书刘孝绰传孝绰妹适东海徐悱有才学悱仆射徐勉子为晋安郡卒丧还京师妻为祭文辞甚凄怆勉本欲为哀文既睹此文于是阁笔顾宪之传宪之字士思除豫章太守有贞妇万晞者少孀居无子事舅姑尢孝父母欲夺而嫁之誓死不许宪之赐以束帛表其节义王志传志字次道天监元年迁丹阳尹为政清静去烦苛京师有寡妇无子姑亡举债以敛葬既葬而无以还之志愍其义以俸钱偿焉傅昭传昭性笃慎子妇尝得家饷牛肉以进昭召其子曰食之则犯法告之则不可取而埋之其居身行己不负暗室类皆如此魏书陆俟传俟子丽丽长子定国定国子昕之字庆始尚显祖女常山公主昕之卒后母卢悼念过哀未几而亡公主奉姑有孝称萧宝夤传宝夤尚南阳长公主有三子皆公主所生少子凯仕至司徒左长史凯妻长孙稚女也轻薄无礼公主数加罪责凯窃衔恨妻复惑说之天平中凯遂遣奴害公主乃轘凯于东市妻枭首家遂殄灭乐部郎胡长命妻张氏传张事姑王氏甚谨太安中京师禁酒张以姑老且患私为酝之为有司所纠王氏诣曹自告曰老病须酒在家私酿王所为也张氏曰姑老抱患张主家事姑不知酿其罪在张主司疑其罪不知所处平原王陆丽以状奏高宗义而赦之北海王详传详字季豫美姿容善举止太和九年封母高太妃妃宋王刘昶女不见答礼宠妾范氏爱等伉俪详又烝于安定王燮妃高氏详母大怒詈之苦切乃杖详背及两脚百余下又杖其妃刘氏数十云新妇大家女门户匹敌何所畏也而不捡校夫婿妇人皆妒独不妒也刘笑而受罚卒无所言北齐书崔暹传暹字季伦太常卿初世宗欲以妹嫁暹而会世宗崩遂寝至是群臣燕于宣光殿贵戚之子多在焉显祖历与之语于坐上亲作书与暹曰贤子达拿甚有才学亡兄女乐安主魏帝外甥内外敬待胜朕诸妹思成大兄宿志乃以主降达拿天保时显祖尝问乐安公主达拿于汝何似答曰甚相敬重惟阿家憎儿显祖召达拿母入内杀之投尸漳水齐灭达拿杀主以复雠河南康舒王孝瑜传孝瑜文襄长子也孝瑜母魏吏部尚书宋弁孙也孝瑜还第为太妃孝瑜妃卢正山女武成胡皇后之内姊也孝瑜薨后宋太妃为卢妃所谮武成杀之  姑媳部杂录 礼记三月而庙见称来妇也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左传晏子曰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庄子室庑空虚则妇姑勃蹊贾谊治安策秦人抱哺其子与公并倨妇姑不相悦则反唇而相稽前汉书广川王越传去幸姬陶望卿为昭信谮去为望卿作歌曰背尊章嫖以忽注 师古曰尊章犹言舅 姑也今关中俗妇呼舅姑为锺锺者章声之转也颜氏家训世有痴人不识仁义不知富贵并由天命为子娶妇恨其生资不足倚作舅姑之尊□虺其性毒口加诬不识忌讳骂辱妇之父母却云教以妇道不孝己身不顾他恨怛怜己之子女不爱己之儿妇如此之人阴纪其过鬼夺其算慎不可与为邻仍不可与为援宜远之哉古者子妇供事舅姑旦夕在侧与男女无异 妇人之性率宠子婿而虐儿妇宠婿则兄弟之怨生焉虐妇则姊妹之谗行焉然则女之行留皆得罪于其家者母实为之至有谚云落索阿姑餐此其相报也家之常弊可不诫哉婚姻素对靖侯成规近世嫁娶遂有卖女纳财买妇输绢比量父祖计校锱铢责多还少市井无异或猥婿在门或傲妇擅室贪荣求利反招羞耻可不慎欤唐书宣宗女万寿公主传公主下嫁郑颢主帝所爱前此下诏先王制礼贵贱共之万寿公主奉舅姑宜从士人法东坡史评晋武帝欲为太子娶妇曰贾氏女有五不可青黑短妒而无子竟为群臣所谀娶之卒以亡晋妇人黑白美恶人人知之而爱其子欲为娶好妇且使多子者人人同也然至惑于众口则颠倒错缪如此俚语有曰证龟成□此未足怪也以此观之当谓证龟成蛇小人之移人也使龟蛇易位而况邪正之在其心利害之在岁月后者耶厚德录曹彬侍中为人仁爱多恕平数国未尝妄斩人尝知徐州有小吏犯罪既立案逾年然后杖之人皆不晓其旨彬曰吾闻此人新娶妇若杖之彼其舅姑必以此妇为不利而恶之朝夕笞骂使不能自存吾缓其事而法亦不可赦也其用志如此刘冯事始古者妇始见舅姑持香缨以拜五色采为之隋牛弘议以素绢八尺中擗名曰帛拜以代香缨 姑媳部外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