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范总部汇考 易经   说卦传 干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坎再索而得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艮三索而得男故谓之少男兑三索而得女故谓之少女大 全 节斋蔡氏曰乾坤交而生震巽坎离艮兑故以 能生者为父母而生者为子一索再索三索者以 初中终三画而取此长中少之序也震坎艮皆阳 故曰男巽离兑皆阴故曰女 汉上朱氏曰将说 天地生万物而先言人者天地之性人为贵万物 皆备于人也干天也为阴之父坤地也为阳之母 万物分天地也男女分万物也察乎此则天地与 我并生万物与我同体是故圣人亲其亲长其长 而天下平伐一草木杀一禽兽非其时谓之不孝  序卦传下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大 全 临川吴氏曰先言天地万物男女者有夫妇之 所由也后言父子君臣上下者有夫妇之所致也 有夫妇则其所生为父子由家而国虽非父子而 君尊臣卑之分如父子也由国而天下虽非君臣 而上贵下贱之分如君臣也礼义所以分别尊卑 贵贱之等错犹置也乾坤咸不出卦名者以其为 上下篇之首卦特别异之礼记   曲礼 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 陈 注 植者曰楎横者曰椸枷与架同置衣服之具也 巾以涗洁栉以理发此四者皆所以远私之嫌  又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出于捆 陈 注 捆门限也内外有限故男不言内女不言外   又 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 陈 注 女子子重言子者别于男子也专言兄弟者远 同等之嫌  又 男女异长 陈 注 各为伯仲示不相干杂之义也   又 士不名家相长妾 陈 注 不名不以名呼之也 疏 家相助知家事者长妾  妾之有子者   又 祭王父曰皇祖考王母曰皇祖妣父曰皇考母曰皇妣夫曰皇辟 陈 注 曰皇曰王皆以君之称尊之也考成妣媲辟法 也妻所法式也为之宗庙以鬼享之不得不异其 称谓也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嫔 陈 注 嫔者妇人之称嫔犹宾也夫所宾敬也   内则 男不言内女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其相授则女受以篚其无篚则皆坐奠之而后取之 陈 注 男正位乎外不当于外而言内庭之事女正位 乎内不当于内而言捆外之事惟丧祭二事乃得 以器相授受者以祭为严肃之地丧当急遽之时 乃无他嫌也非此二者则女必执篚使授者置之 篚中也皆坐男女皆跪也授者跪而置诸地则受 者亦跪而就地以取之也外内不共井不共湢浴不通寝席不通乞假男女不通衣裳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男子入内不啸不指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夜行以烛无烛则止道路男子由右女子由左 陈 注 湢浴室也不啸不指谓声容有异骇人视听也 旧读啸为叱今详啸非家庭所发之声宜其不可 叱或有当发者如见非礼举动安得不叱以警之 乎读如本字为是尔雅   释亲 父为考母为妣 注 礼记曰生曰父母妻死曰考妣嫔今世学者从 之案尚书曰大伤厥考心事厥考厥长聪听祖考 之彝训如丧考妣公羊传曰惠公者何隐之考也 仲子者何桓之母也苍颉篇曰考妣延年书曰嫔 于虞诗曰聿嫔于京周礼有九嫔之官明此非死 生之异称矣其义犹今谓兄为晜妹为媦即是此 例也父之考为王父父之妣为王母 注 加王者尊之 王父之考为曾祖王父王父之妣为曾祖王母注 曾犹重也 曾祖王父之考为高祖王父曾祖王父之妣为高祖王母 注 高者言最在上 父之世父叔父为从祖祖父父之世母叔母为从祖祖母 注 从祖而别世统异故 父之晜弟先生为世父后生为叔父 注 世有为嫡者嗣世统故也 男子先生为兄后生为弟男子谓女子先生为姊后生为妹父之姊妹为姑父之从父晜弟为从祖父父之从祖晜弟为族父族父之子相谓为族晜弟族晜弟之子相谓为亲同姓 注 同姓之亲无服属 兄之子弟之子相谓为从父晜弟 注 从父而别 子之子为孙 注 孙犹后也 孙之子为曾孙 注 曾犹重也 曾孙之子为元孙 注 元者言亲属微昧也 元孙之子为来孙 注 言有往来之亲 来孙之子为晜孙 注 晜后也汲冢竹书曰不窋之晜孙 晜孙之子为仍孙 注 仍亦重也 仍孙之子为云孙 注 言轻远如浮云 王父之姊妹为王姑曾祖王父之姊妹为曾祖王姑高祖王父之姊妹为高祖王姑父之从父姊妹为从祖姑父之从祖姊妹为族祖姑父之从父晜弟之母为从祖王母父之从祖晜弟之母为族祖王母父之兄妻为世母父之弟妻为叔母父之从父晜弟之妻为从祖母父之从祖晜弟之妻为族祖母父之从祖祖父为族曾王父父之从祖祖母为族曾王母父之妾为庶母祖王父也晜兄也 注 今江东人通言晜 疏 此别同宗亲族白虎通曰  父矩也以法度教子也又为考考成也言有成德 广雅云母牧也言育养子也又为妣妣媲也媲匹 于父广雅又云兄况也况于父又谓之晜弟悌也 言顺于兄子孜也以孝事父常孜孜也孙顺也顺 于祖男任家事也女如也白虎通曰言如人也徐 锴曰女子从父之教从夫之命故曰如姑故也言 尊如故也又谓之威徐锴曰土盛于戌土阴之主 也故字从戌汉律曰妇告威姑是也姊咨也以其 先生言可咨问说文云妺女弟也又谓之媦妾接 也郑注礼记云闻彼有礼走而往焉以得接见于 君子也庶母者父之妾也此皆同宗之族也白虎 通云宗者何谓也宗犹尊也谓先祖主也宗人之 所尊也礼曰宗人将有事族人皆待侍侍所以必 有宗何也所以长和睦也族者何也族者凑也聚 也谓恩爱相流凑生相亲爱死相哀痛有会聚之 道故谓之族也注云礼记曰生曰父母妻死曰考 妣嫔者曲礼下篇文也云今世学者从之者谓从 礼记以父母妻为生之称以考妣嫔为死之称彼 乃记者一家之说尔学者胶柱遂为生死定称非 也故郭氏引诸文以证之云尚书曰大伤厥考心 康诰文也云事厥考厥长聪听祖考之彝训者皆 酒诰文也云如丧考妣者舜典文也此皆生称考 妣也云公羊传曰惠公者何隐之考也仲子者何 桓之母也者隐元年传文也此即死称母也云苍 颉篇曰考妣延年者此亦生称考妣也云书曰嫔 于虞者尧典文也云诗曰聿嫔于京大雅大明篇 文也云周礼有九嫔之官者属天官掌妇学之法 者也此皆生称嫔者也云明此非死生之异称矣 者所以破先儒之说也云其义犹今谓兄为晜妺 为媦即是此例也者举类以晓人也云从祖而别 世统异故者解所以称从之理也从祖而别继世 分宗其统各异故曰从祖别世有为嫡者嗣世统 故也者解所以称世之义也继世以嫡长先生于 父则继世者也故曰世父说文叔作许慎曰从 上小言尊行之小也云同姓之亲无服属者礼记 大传云亲者属也郑注云有亲者服各以其属亲 疏此经言亲同姓者谓五世之外比诸同姓犹亲 但无服属尔云孙犹后也言继后嗣也广雅云孙 顺也许慎云从子从系系续也言顺续也言顺续 先祖之后也云元者言亲属微昧也又元者緅缁 之间色色之微昧者也亲属微昧故曰元孙云晜 后也汲冢竹书曰不窋之晜孙晜后也母之考为外王父母之妣为外王母母之王考为外曾王父母之王妣为外曾王母 注 异姓故言外 母之晜弟为舅母之从父晜弟为从舅母之姊妹为从母从母之男子为从母晜弟其女子子为从母姊妹 疏 此一节别母之族党也云舅者孙炎云舅之言 旧尊长之称诗秦风云我送舅氏曰至渭阳是也妻之父为外舅妻之母为外姑 注 谓我舅者吾谓之甥然则亦宜呼婿为甥孟子 曰帝馆甥于贰室是也姑之子为甥舅之子为甥妻之晜弟为甥姊妹之夫为甥 注 四人体敌故更相为甥甥犹生也今人相呼盖 依此妻之姊妹同出为姨 注 同出谓俱已嫁诗曰邢侯之姨 女子谓姊妹之夫为私 注 诗曰谭公维私 男子谓姊妹之子为出 注 公羊传曰盖舅出 女子谓晜弟之子为侄 注 左传曰侄其从姑 谓出之子为离孙谓侄之子为归孙女子子之子为外孙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 注 同出谓俱嫁事一夫公羊传曰诸侯娶一国二 国往媵之以侄娣从娣者何弟也此即其义也女子谓兄之妻为嫂弟之妻为妇 注 犹今言新妇是也 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 注 今相呼先后或云妯娌 疏 此一节别妻之亲党  也内则曰聘则为妻白虎通云妻者齐也与夫齐 体自天子下至庶人其义一也注孟子曰舜尚见 帝帝馆甥于贰室亦飨舜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 匹夫也彼注云尚上也舜在畎亩之时尧友礼之 舜上见尧舍之于贰室贰室副宫也尧亦就飨舜 之所设更迭为宾主礼记妻父曰外舅谓我舅者 吾谓之甥尧以女妻舜故谓尧甥卒与之天位是 天子之友匹夫也一四人谓姑之子舅之子妻之 晜弟姊妹之夫也此四人尊卑体敌更相为甥云 甥犹生也者取相亲之意也一邢侯之姨谭公维 私皆卫风硕人篇文也孙炎曰私无正亲之言然 则谓吾姨者我谓之私邢侯谭公皆庄姜姊妹之 夫互言之耳春秋谭子伐莒则谭是子爵言公者 盖依臣子称便文耳一公羊传曰盖舅出案春秋 襄五年夏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公羊传曰外相 如不书此何以书为叔孙豹率而与之俱也叔孙 豹则曷为率而与之俱盖舅出也何休云巫者鄫 前夫人襄公母妹夫之子也俱莒外孙故曰舅出 是也一左传曰侄其从姑案僖十五年传云初晋 献公筮嫁伯姬于秦遇归妹之睽史苏占之曰不 吉其曰侄其从姑杜注云震为木离为火火从 木生离为震妹于火为姑谓我侄者我谓之姑谓 子圉质秦是也一云公羊传曰案春秋庄十九年 秋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公 羊传曰媵者何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侄 娣从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诸侯一聘九 女诸侯不再娶何休云必以侄娣从之者欲使一 人有子二人喜也所以防嫉妒令重继嗣也因以 备尊尊亲亲也九者极阳数也不再娶者所以节 人情开媵路一云犹今言新妇是也案仪礼丧服 传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 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 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 也可无慎乎郑注云道犹行也言妇人弃姓无常 秩称嫁于父行则为母行嫁于子行则为妇行谓 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娣嫂者尊严之称 是嫂亦可谓之母乎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为 序男女之别尔若己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 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己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 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慎 乎大传曰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 着而男女有别是别嫂妇之名也郭云犹今言新 妇者以时验而知也至今犹然一今相呼先后或 云妯娌者广雅云娣姒妯娌姒先后也人多疑娣 姒之名皆以为兄妻呼弟妻为娣弟妻呼兄妻为 姒因即惑于斯文不知何以为说今谓母妇之号 随夫尊卑娣姒之名从身长幼以其俱来夫族其 夫班秩既同尊卑无以相加遂从身之少长丧服 小功章曰娣姒妇报传曰娣姒妇者弟长也以弟 长解娣姒言娣是弟姒是长也公羊传亦云娣者 何弟也是其以弟解娣自然以长解姒长谓身之 年长非夫之年长也此云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 妇谓长妇为姒妇者止言妇之长稚不言夫之大 小左传成公十一年穆姜谓声伯之母为姒昭公 八年传叔向之嫂谓叔向之妻为姒二者皆呼夫 弟之妻为姒岂计夫之长幼乎上云女子同出谓 先生为姒后生为娣郭云同出谓俱嫁事一夫也 事一夫者以己生先后为娣姒则知娣姒以己之 年非夫之年也故贾逵郑元及杜预皆云兄弟之 妻相谓为姒言两人相谓长者为姒知娣姒之名 不计夫之长幼也妇称夫之父曰舅称夫之母曰姑姑舅在则曰君舅君姑没则曰先舅先姑 注 国语曰吾闻之先姑 谓夫之庶母为少姑夫之兄为兄公 注 今俗呼兄锺语之转耳 夫之弟为叔夫之姊为女公夫之女弟为女妹注 今谓之女妺是也 子之妻谓妇长妇为嫡妇众妇为庶妇女子子之夫为婿婿之父为姻妇之父为婚父之党为宗族母与妻之党为兄弟妇之父母婿之父母相谓为婚姻两婿相谓为亚 注 诗曰琐琐姻亚今江东人呼同门为僚婿 妇之党为婚兄弟婿之党为姻兄弟 注 古者皆谓婚姻为兄弟 嫔妇也 注 书曰嫔于虞 谓我舅者吾谓之甥也 疏 此别夫妇婚姻之名也说文云妇服也从女持 帚洒扫也白虎通云夫妇者何谓也夫者扶也以 道扶接妇者服也以礼屈服谓之舅姑者何舅者 旧也姑者故也旧故老人称也夫之父母谓舅姑 何尊如父而非父者舅也亲如母而非母者姑也 郑注丧服传云女子子者子女也别于男子也说 文云婿女之夫也从士从胥闻一知十为士胥者 有才智之称故谓女之夫为婿广雅云婿谓之倩 方言云东齐之间婿谓之倩白虎通云婚姻者何 谓昏时行礼故曰婚妇人因夫而成故曰姻注国 语曰吾闻之先姑者鲁语季康子问于公父文伯 之母曰主亦有以语肥也对曰吾能老而已何以 语子曰虽然肥愿有闻于主对曰吾闻诸先姑曰 君子能劳后世有继子夏闻之曰善哉商闻之曰 古之嫁者不及舅姑谓之不幸夫妇学于舅姑者 也是矣琐琐姻亚小雅节南山文也刘熙释名云 两婿相谓为亚者言每一人取姊一人取妹相亚 次也又并来女氏则姊夫在前妹夫在后亦相亚 也古者皆谓婚姻为兄弟者礼记曾子问曰昏礼 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孔子曰婿 使人吊如婿之父母死则女之家亦使人吊郑注 云必使人吊者未成兄弟又云父丧称父母丧称 母父母不在则称伯父世母婿已葬婿之伯父致 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 某致命女氏许诺而弗敢嫁礼也是古者谓婚姻 为兄弟以夫妇有兄弟之义或据婿于妻之父母 有缌服故得谓之兄弟也嫔于虞者按尧典群臣 共举舜于帝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 女厘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孔安国注云降下嫔 妇也舜为匹夫能以义理下帝女之心于所居妫 水之汭使行妇道于虞氏是也汉贾谊新书   六术 人之戚属以六为法人有六亲六亲始曰父父有二子二子为昆弟昆弟又有子子从父而昆弟故为从父昆弟从父昆弟又有子子从祖而昆弟故为从祖昆弟从祖昆弟又有子从曾祖而昆弟故为曾祖昆弟曾祖昆弟又有子子为族兄弟备于六此之谓六亲亲之始于一人世世别离分为六亲亲戚非六则失本末之度是故六为制而止矣六亲有次不可相逾相逾则宗族扰乱不能相亲是故先王设为昭穆三庙以禁其乱何谓三庙上室为昭中室为穆下室为孙嗣今子各以其次上下更居三庙以别亲疏有制丧服称亲疏以为重轻亲者重疏者轻故复有粗衰齐衰大红细红缌麻备六各服其所当服夫服则有殊此先王之所以禁乱也扬雄方言   杂释 女谓之嫁子 郭 注 言往适人 东齐之间谓之倩 郭 注 言可借倩也今俗呼女为卒便是也卒便一  作平使   又 艾长老也东齐鲁卫之间凡尊老谓之或谓之艾周晋秦陇谓之公或谓之翁南楚谓之父或谓之父老南楚洭之间母谓之媓谓妇妣曰母姼称妇考曰父姼 郭 注 古者通以考妣为生存之称   又 崽者子也湘沅之会凡言是子者谓之崽若东齐言子矣 郭 注 崽音枲声之转也   又 孟也 郭 注 外传曰孟啖我是也今江东江越间呼声如  市此因字误遂俗也音义未详 筑娌匹也 郭 注 今关西兄弟妇相呼为筑娌广雅作妯 娌耦也 班固白虎通   三纲六纪 三纲者何谓也谓君臣父子夫妇也六纪者谓诸父兄弟族人诸舅师长朋友也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又曰敬诸父兄六纪道行诸舅有义族人有序昆弟有亲师长有尊朋友有旧何谓纲纪纲者张也纪者理也大者为纲小者为纪所以张理上下整齐人道也人皆怀五常之性有亲爱之心是以纪纲万化若罗网之有纪纲而万目自张也诗云亹亹我王纲纪四方君臣父子夫妇六人也所以称三纲何一阴一阳谓之道阳得阴而成阴得阳而序刚柔相配故六人为三纲三纲法天地人六纪法六合君臣法天取象日月屈信归功天也父子法地取象五行转相生也夫妇法人取象六合阴阳有施化端也六纪为三纲之纪者也师长君臣之纪也以其皆成己也诸父兄弟父子之纪也以其有亲恩连也诸舅朋友夫妇之纪也以其皆有同志为纪助也君臣者何谓也君群也下之所归心臣者繵坚也属志自坚固春秋传曰君处此臣请归也父子者何谓也父者矩也以法度教子子者孳孳无已也故孝经曰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夫妇者何谓也夫者扶也以道扶接也妇者服也以礼屈服昏礼曰夫亲脱妇之缨传曰夫妇判合也朋友者何谓也朋者党也友者有也礼记曰同门曰朋同志曰友朋友之交近则谤其言远则不相讪一人有善其心好之一人有恶其心痛之货则通而不计共忧患而相救生不属死不托故论语曰子路云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又曰朋友无所归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朋友之道亲存不得行者二不得许友以其身不得专通财之恩友饥则白之于父兄父兄许之乃称父兄与之不听即止故曰友饥为之减大寒为之不重裘故论语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也男称兄弟女称姊妹何男女异姓故别其称也何以言之礼亲属记曰男子先生称兄后生称弟女子先生为姊后生为妹父之昆弟不俱谓之世叔父之女昆弟俱谓之姑何也以为诸父曰内亲也故别称之也姑当外适人疏故总言之也至姊妹亦当外适人所以别诸姊妹何以为事诸姑礼等可以外出又同故称略也至姊妹虽欲有略之姊尊妹卑其礼异也诗云问我诸姑遂及伯姊谓之舅姑何舅者旧也姑者故也旧故之者老人之称也谓之姊妹何姊者恣也妹者末也谓之兄弟何兄者况也况父法也弟者悌也心顺行笃也称夫之父母谓之舅姑何尊如父而非父者舅也亲如母而非母者姑也故称夫之父母为舅姑也刘熙释名   释亲属 亲衬也言相隐衬也 属续也恩相连续也 父甫也始生己也 母也含生己也 祖祚也祚物先也又谓之王父王暀也家中所归暀也王母亦如之曾祖从下推上祖位转增益也 高祖高皋也最在上皋诸下也 兄荒也荒大也故青徐人谓兄为荒也 弟第也相次第而生也 子孳也相生蕃孳也 孙逊也逊遁在后生也 曾孙义如曾祖也 元孙元悬也上悬于高祖最在下也 元孙之子曰来孙此在无服之外其意疏远呼之乃来也来孙之子曰昆孙昆贯也恩情转远以礼贯连之耳昆孙之子曰仍孙以礼仍有之耳恩意实远也仍孙之子曰云孙言去己远如浮云也皆为早娶晚死寿考者言也父之兄曰世父言为嫡统继世也又曰伯父伯把也把持家政也父之弟曰仲父仲中也位在中也 仲父之弟曰叔父叔少也 叔之弟曰季父季癸也甲乙之次癸最在下季亦然也父之世叔父母曰从祖父母言从己亲祖别而下也亦言随从己祖以为名也父之姊妹曰姑姑故也言已为久故之人也 姊积也犹日始出积时多而明也 妹昧也犹日始入历时少尚昧也 姑谓兄弟之女为侄侄迭也共行事夫更迭进御也夫之父曰舅舅久也久老称也夫之母曰姑亦言故也 母之兄弟曰舅亦如之也 妻之父曰外舅母曰外姑言妻从外来谓至己家为妇故反以此义称之夫妻匹敌之义也妻之昆弟曰外甥其姊妹女也来归己内为妻故其男为外甥之甥甥者生也他姓子本生于外不得如其女来在己内也姊妹之子曰出出嫁于异姓而生之也 出之子曰离孙言远离己也 侄之子曰归孙妇人谓嫁曰归侄子列故其所生为孙也妻之姊妹曰娣娣弟也言与己妻相长弟也 母之姊妹曰姨亦如之礼谓之从母为娣而来则从母列也故虽不来犹以此名之也姊妹互相谓夫曰私言于其夫兄弟之中此人与己姊妹有恩私也舅谓姊妹之子曰甥甥亦生也出配他男而生故其制字男旁作生也妾谓夫之嫡妻曰女君夫为男君故名其妻曰女君也嫂叟也叟老者称也叟缩也人及物老皆缩小于旧也叔少也幼者称也叔亦俶也见嫂俶然却退也夫之兄曰公公君也君尊称也俗间曰兄章章灼也章灼敬奉之也又曰兄忪是己所敬见之怔忡自肃齐也俗或谓舅曰章又曰忪亦如之也少妇谓长妇曰姒言其先来己所当法似也 长妇谓少妇曰娣娣弟也己后来也或曰先后以来先后之第也青徐人谓长妇曰稙长禾苗先生者曰稙取名于此也荆豫人谓长妇曰熟熟祝也祝始也两婿相谓曰亚言一人取姊一人取妹相亚次也又并来至女氏门姊夫在前妹夫在后亦相亚而相倚共成其礼也又曰友婿言相亲友也妇之父曰婚言婿亲迎用昏又恒以昏夜成礼也婿之父曰姻姻因也女往因媒也天子之妃曰后后后也言在后不敢以副言也诸侯之妃曰夫人夫扶也扶助其君也卿之妃曰内子子女子也在闺门之内治家也大夫之妃曰命妇妇服也服家事也夫受命于朝妻受命于家也士庶人曰妻妻齐也夫贱不足以尊称故齐等言也天子妾有嫔嫔宾也诸妾之中见宾敬也妾接也以贱见接幸也 侄娣曰媵媵承事嫡也 配辈也一人独处一人往辈耦之也 匹辟也往相辟耦也耦遇也二人相对遇也嫡敌也与匹相敌也庶摭也拾摭之也谓拾摭微陋待遇之也 无妻曰鳏鳏昆也昆明也愁悒不寐目恒鳏鳏然也故其字从鱼鱼目恒不闭者也无夫曰寡寡踝也踝单独之言也 无父曰孤孤顾也顾望无所瞻见也 老而无子曰独独只独也言无所依也 魏张揖博雅   释亲 翁爸爹父也媓妣奶媪姐母也孟也 媦妺也娣社妯娌娣姒先后也父也母牧也兄况也弟悌也子孜也孙顺也婗儿姓子也男任也女如也姑谓之威妪谓之妻姑故也姊咨也也妹末也夫扶也妻齐也妇服也妾接也同门谓之婿妻之父谓之父姼妻之母谓之母姼君妻谓之小君男子谓之丈夫女子谓之妇人妻谓之嬬婿谓之倩(字 查博雅广雅诸刻本皆作今按康熙字典本作当以为正)  家范总部总论一 易经   家人卦 程 传 家人者家内之道父子之亲夫妇之义尊卑长 幼之序正伦理笃恩义家人之道也卦外巽内离 为风自火出火炽则风生风生自火自内而出也 自内而出由家而及于外之象二与五正男女之 位于内外为家人之道明于内而巽于外处家之 道也夫人有诸身者则能施于家行于家者则能 施于国至于天下治治天下之道盖治家之道也 推而行之于外耳故取自内而出之象为家人之 义也文中子书以明内齐外为义古今善之非取 象之意也所谓齐乎巽言万物洁齐于巽方非巽 有齐义也如战乎干干非有战义也大 全 或问易传  云正家之道在于正伦理笃恩义今欲正伦理则 有伤恩义欲笃恩义又有乖于伦理如何朱子曰 须是于正伦理处笃恩义笃恩义而不失伦理方 可家人利女贞 程 传 家人之道利在女正女正则家道正矣夫夫妇 妇而家道正独云利女贞者夫正者身正也女正 者家正也女正则男正可知矣本 义 家人者一家之  人卦之九五六二内外各得其正故为家人利女 贞者欲先正乎内也内正则外□不正矣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 程 传 彖以卦才而言阳居五在外也阴居二处内也 男女各得其正位也尊卑内外之道正合天地阴 阳之大义也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 本 义 亦谓二五 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 本 义 上父初子五三夫四二妇五兄三弟以卦画推 之又有此象象曰风自火出家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本 义 身修则家治矣 初九闲有家悔亡 程 传 初家道之始也闲谓防闲法度也治其有家之 始能以法度为之防闲则不至于悔矣治家者治 乎众人也苟不闲之以法度则人情流放必至于 有悔失长幼之序乱男女之别伤恩义害伦理□ 所不至能以法度闲之于始则□是矣故悔亡也 九刚明之才能闲其家者也不云□悔者群居必 有悔以能闲故亡耳象曰闲有家志未变也 本 义 志未变而豫防之 六二□攸遂在中馈贞吉 程 传 人之处家在骨肉父子之间大率以情胜礼以 恩夺义惟刚立之人则能不以私爱失其正理故 家人卦大要以刚为善初三上是也六二以阴柔 之才而居柔不能治于家者也故□攸遂□所为 而可也夫以英雄之才尚有溺情爱而不能自守 者况柔弱之人其能胜妻子之情乎如二之才若 为妇人之道则其正也以柔顺处中正妇人之道 也故在中馈则得其正而吉也妇人居中而主馈 者也故云中馈象曰六二之吉顺以巽也 九三家人嗃嗃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 程 传 九三在内卦之上主治乎内者也以阳居刚而 不中虽得正而过乎刚者也治内过刚则伤于严 急故家人嗃嗃然治家过严不能□伤故必悔于 严厉骨肉恩胜严过故悔也虽悔于严厉未得宽 猛之中然而家道齐肃人心祗畏犹为家之吉也 若妇子嘻嘻则终至羞吝矣在卦非有嘻嘻之象 盖对嗃嗃而言谓与其失于放肆宁过于严也嘻 嘻笑乐□节也自恣□节则终至败家可羞吝也 盖严谨之过虽于人情不能□伤然苟法度立伦 理正乃恩义之所存也若嘻嘻无度乃法度之所 由废伦理之所由乱安能保其家乎嘻嘻之甚则 致败家之凶但云吝者可吝之甚则至于凶故未 遽言凶也本 义 以刚居刚而不中过乎刚者也故为  嗃嗃严厉之象如是则虽有悔厉而吉也嘻嘻者 嗃嗃之反吝之道也占者各以其德为应故两言 之象曰家人嗃嗃未失也妇子嘻嘻失家节也 六四富家大吉 程 传 居家之道能保有其富则为大吉也四高位而 独云家者于家而言高位家之尊也能有其富是 能保其家也吉孰大焉象曰富家大吉顺在位也 九五王假有家勿恤吉 程 传 九五男而在外刚而处阳居尊而中正又其应 顺正于内治家之至正至善者也王假有家五君 位故以王言假至也极乎有家之道也夫王者之 道修身以齐家家正而天下治矣自古圣王未有 不以恭己正家为本故有家之道既至则不忧劳 而天下治矣勿恤而吉也五恭己于外二正家于 内内外同德可谓至矣象曰王假有家交相爱也 本 义 程子曰夫爱其内助妇爱其刑家 上九有孚威如终吉 程 传 上卦之终家道之成也故极言治家之本治家 之道非至诚不能也故必中有孚信则能常久而 众人自化为善不由至诚己且不能常守也况欲 使人乎故治家以有孚为本治家者在妻孥情爱 之间慈过则□严恩胜则掩义故家之患常在礼 法不足而渎慢生也长失尊严少忘恭顺而家不 乱者未之有也故必有威严则能终吉保家之终 在有孚威如二者而已故于卦终言之象曰威如之吉反身之谓也 程 传 治家之道以正身为本故云反身之谓爻辞谓 治家当有威严而夫子又复戒云当先严其身也 威严不先行于己则人怨而不服故云威如而吉 者能自反于身也孟子所谓身不行道不行于妻 子也  序卦传下 夷者伤也伤干外者必反其家故受之以家人大 全 阎氏彦升曰以利合者迫穷祸患害相弃也以 天属者迫穷祸患害相收也明夷之伤岂得不反 于家人乎家道□必乖故受之以睽 大 全 南轩张氏曰夫家有父子之亲夫妇之爱然身 不行道则父子夫妇无复亲矣此家道□则乖离 所以次暌也诗经   大雅思齐篇 惠于宗公神罔时怨神罔时恫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朱 注 惠顺也宗公宗庙先公也恫痛也刑仪法也寡 妻犹言寡小君也御迎也言文王顺于先公而鬼 神歆之无怨恫者其仪法内施于闺门而至于兄 弟以御于家邦也孔子曰家齐而后国治孟子曰 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张子曰言接神人各得其 道也大 全 庆源辅氏曰此章言文王之德足以和神  人治国家其序则先尊而后卑先亲而后疏也 安城刘氏曰大学传齐家治国章三引诗文始言 家人次言兄弟终言四国朱子亦尝谓即刑寡妻 至兄弟御家邦之意 南轩张氏曰文王之刑寡 妻至兄弟御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盖无非 是心之所存也圣人虽无事乎推然其自身以及 家自家以及国亦固有序矣 丰城朱氏曰先神 而后人尊卑之序也先家而后国亲疏之杀也诚 以奉神而神无不格诚以治人而人无不孚此所 谓接神人各得其道也礼记   檀弓 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  又 未仕者不敢税人如税人则以父兄之命 陈 注 税人以物遗人也   礼运 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又 父子笃兄弟睦夫妇和家之肥也   丧服小记 亲亲尊尊长长男女之有别人道之大者也 陈 注 疏曰此论服之降杀亲亲谓父母也尊尊谓祖 及曾祖高祖也长长谓兄及旁亲也不言卑幼举 尊长则卑幼可知也男女之有别者若为父斩为 母齐衰姑姊妹在室期出嫁大功为夫斩为妻期 之属是也此四者于人之道为最大  大传 上治祖祢尊尊也下治子孙亲亲也旁治昆弟合族以食序以昭缪别之以礼义人道竭矣 陈 注 治理而正之也谓以礼义理正其恩之隆杀属 之戚疏也合会族人以饮食之礼次序族人以昭 穆之位上治下治旁治之道皆有礼义之别则人 伦之道竭尽于此矣亲亲也尊尊也长长也男女有别此其不可得与民变革者也 陈 注 此天地之常经故不可变革 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著而男女有别 陈 注 同姓父族也从宗从大宗小宗也合聚其族之 亲属则无离散陵犯之事异姓他姓之女来归者 也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卑者为妇尊者为母 以妇与母之名治昏姻交际会合之事名分显着 尊卑有等然后男女有别而无淫乱贼逆之祸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 陈 注 属联也父之兄弟为伯叔父则其妻谓之伯叔 母兄弟之子为从子则其妻谓之妇此于昭穆为 宜弟之妻不可谓之为妇犹兄之妻不可谓之为 母以紊昭穆也故云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 之母乎言皆不可也旧说弟妻可妇嫂不可母失 其指矣荀子   君道篇 请问为人父曰宽惠而有礼请问为人子曰敬爱而致文请问为人兄曰慈爱而见友请问为人弟曰敬诎而不悖请问为人夫曰致功而不流致临而有辨请问为人妻曰夫有礼则柔从听侍夫无礼则恐惧而自竦也此道也偏立而乱俱有而治足以稽矣  致仕篇君者国之隆也父者家之隆也隆一而治二而乱自古及今未有二隆争重而能长久者汉班固白虎通   五行 父死子继何法法木终火王也兄死弟及何法法夏之承春也善善及子孙何法法春生待夏复长也  又子之复雠何法法土胜水水胜火也子顺父臣顺君妻顺夫何法法地顺天也男不离父母何法法火不离木也女离父母何法法水流去金也娶妻亲迎何法法日入阳下阴也子谏父何法法火揉直木也  又君子远子近孙何法法木远火近土也亲属臣谏不相去何法法水木枝叶不相离也父为子隐何法法木之藏火也子为父隐何法法水逃金也  又 王者赐先亲近后疏远何法法天雨高者先得之也长幼何法法四时有孟仲叔季也  又 父母生子养长子何法法水生木长大也子养父母何法法夏养长木此火养母也不以父命废主命何法法人不畏土而畏火也  又 不娶同姓何法法五行异类乃相生也子丧父母何法法木不见水则憔悴也丧三年何法法三年一闰天道终也父丧子夫丧妻何法法一岁物有终始天气亦为之变也荀悦申鉴   政体 问明于治者其统近万物之本在身天下之本在家治乱之本在左右内正立而四表定矣  时事 古有掌阴阳之礼之官以教后宫掌妇学之法妇德妇言妇功各率其属而以时御序于王先王礼也宜崇其教以先内政览列图诵列传遵典行内史执其彤管记善书过考行黜陟以章好恶男女正位乎内外正家而天下定矣故二仪立而大业成北齐颜氏家训   治家篇 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义而妇陵则天之凶民乃刑戮之所摄非训导之所移也笞怒废于家则竖子之过立见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治家之宽猛亦犹国焉孔子曰奢则不逊俭则固与其不逊也宁固又云虽有周公之才之□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然则可俭而不可吝也俭者省约为礼之谓也吝者穷急不恤之谓也今有奢则施俭则吝如能施而不奢俭而不□可矣生民之本要当稼穑而食桑麻以衣蔬果之蓄园场之所产鸡豚之善埘圈之所生爰及栋宇器械樵苏脂烛莫非种殖之物也至能守其业者闭门而为生之具以足但家无盐井耳今北土风俗率能躬俭节用以赡衣食江南奢侈多不逮焉  又 世间名士但务宽仁至于饮食饷馈僮仆减损施惠然诺妻子节量狎侮宾客侵耗乡党此亦为家之巨□矣  又 妇主中馈唯事酒食衣服之礼耳国不可使预政家不可使干蛊如有聪明才智识达古今正当辅佐君子助其不足必无牝鸡晨鸣以致祸也江东妇女略无交游其婚姻之家或十数年间未相识者唯以信命赠遗致殷勤焉邺下风俗专以妇持门户争讼曲直造请逢迎车乘填街衢绮罗盈府寺代子求官为夫诉屈此乃恒代之遗风乎南间贫素皆事外饰车乘衣服必贵齐整家人妻子不免饥寒河北人事多由内政绮罗金翠不可废阙羸马□奴仅充而已唱和之礼或尔汝之河北妇人织组紃之事黼黻锦绣罗绮之工大优于江东也太公曰养女太多一费也陈蕃云盗不过五女之门女之为累亦以深矣然天生蒸民先人传体其如之何世人多不举女贼行骨肉岂当如此而望福于天乎吾有疏亲家饶妓媵诞育将及使遣婚竖守之体有不安窥窗倚户若生女者辄持将去母随号泣莫敢救之使人不忍闻也妇人之性率宠子婿而虐儿妇宠婿则兄弟之怨生焉虐妇则姊妹之谗行焉然则女之行留皆得罪于其家者母实为之至有谚云落索阿姑此其相报也家之常弊可不诫哉婚姻素对靖侯成规近世嫁娶遂有卖女纳财买妇输绢比量父祖计校锱铢责多还少市井无异或猥婿在门或傲妇擅室贪荣求利反招羞耻可不慎欤  又吾家巫觋祷请绝于言议符书章醮亦无祈焉并汝曹所见也勿妖妄之费  风操篇 吾观礼经圣人之教箕帚匕箸咳唾唯诺执烛沃盥皆有节度亦为至矣但既残缺非复全书其有所不载及世事变改者学达君子自为节度相承行之故世号士大夫风操而家门颇有不同所见互称长短然其阡陌亦自可知昔在江南目能视而见之耳能听而闻之蓬生麻中不劳翰墨汝曹生于戎马之间视听之所不晓故聊记录以传示子孙礼云见似目瞿闻名心瞿有所感触恻怆心眼若在从容平常之地幸须申其情耳必不可避亦当忍之犹如伯叔兄弟酷类先人可得终身肠断与之绝耶又临文不讳庙中不讳君所无私讳盖知闻名须有消息不必期于颠沛而走也梁世谢举甚有声誉闻讳必哭为世所讥又臧逢世臧严之子也笃学修行不坠门风孝元经牧江州遣往建昌督事郡县民庶竞修笺书朝夕辐辏几案盈积书有称严寒者必对之流涕不省取记多废公事物情怨骇竟以不办而还此并过事也近在扬都有一士人讳审而与沈氏交结周厚沈与其书名而不姓此非人情也凡避讳者皆须得其同训以代换之桓公名白博有五皓之称厉王名长琴有修短之目不闻谓布帛为布皓呼肾肠为肾修也梁武小名阿练子孙皆呼练为绢乃谓销炼物为销绢物恐乖其义或有讳云者呼纷纭为纷烟有讳桐者呼梧桐树为白铁树便似戏笑耳周公名子曰禽孔子名儿曰鲤止在其身自可无禁至若卫侯魏公子楚太子皆名虮虱长卿名犬子王修名狗子上有连及理未为通古之所行今之所笑也北土多有名儿为驴驹豚子者使其自称及兄弟所名亦何忍哉前汉有尹翁归后汉有郑翁归梁家亦有孔翁归又有顾翁宠晋代有许思妣孟少孤如此名字幸当避之今人避讳更急于古名子者当为孙地吾亲识中有讳襄讳友讳同讳清讳和讳禹交疏造次一座百犯闻者辛苦无僇赖焉昔司马长卿慕蔺相如故名相如顾元歆慕蔡邕故名雍而后汉有朱张字孙卿许暹字颜回梁世有庾晏婴祖孙登连古人姓为名字亦鄙事也昔刘文饶不忍骂奴为畜产今世愚人遂以相戏或有指名为豚犊者有识旁观犹欲掩耳况名之者乎近在议曹共平章百官秩禄有一显贵当世名臣意嫌所议过厚齐朝有一两士族文学之人谓此贵曰今日天下大同须为百代典式岂得尚作关中旧意乎明公定是陶朱公大儿耳彼此欢笑不以为嫌昔侯霸之子孙称其祖父曰家公陈思王称其父为家父母为家母潘尼称其祖曰家祖古人之所行今人之所笑也及南北风俗言其祖及二亲无云家者田里猥人方有此言耳凡与人言言己世父以次第称之不云家者以尊于父不敢家也凡言姑姊妹女子子已嫁则以夫氏称之在室则以次第称之言礼成他族不得云家也子孙不得称家者轻略之也蔡邕书集呼其姑女为家姑家姊班固书集亦云家孙今并不行也凡与人言称彼祖父母世父母父母及长姑皆加尊字自叔父已下则加贤字尊卑之差也王羲之书称彼之母与自称己母同不云尊字今所非也  又 言及先人理当感慕古者之所易今人之所难江南事不获已乃陈文墨无言者须言阀阅必以文翰罕有面论者北人无何便尔话说及相访问如此之事不可加于人也人加诸己则当避之名位未高如为勋贵所逼隐忍方便速报取了勿取烦重感辱祖父若没言须及者则敛容肃坐称大门中世父叔父则称从兄弟门中兄弟则称亡者子某门中各以其尊卑轻重为容色之节皆变于常若与君言虽变于色犹云亡祖亡伯亡叔也吾见名士亦有呼其亡兄弟为兄子弟子门中者亦未为安贴也北土都不行此太山羊□梁初入南吾近至邺其兄子肃访□委曲吾答之云卿从门中在梁如此如此肃曰是我亲第七亡叔非从也祖孝微在坐先知江南风俗乃谓之云贤从弟门中何故不解古人皆呼伯父叔父而今世多单呼伯叔从兄弟姊妹已孤而对其前呼其母为伯叔母此不可避者也兄弟之子已孤与他人言对孤者前呼为兄子弟子颇为不忍北土多呼为侄案尔雅丧服经左传侄名虽通男女并是对孤之称晋世已来始呼叔侄今呼为侄于理为胜也凡亲属名称皆须粉墨不可滥也无风教者其父已孤呼外祖父母与祖父母同使人为其不喜闻也虽质于面皆当加外以别之父母之世叔父皆当加其次第以别之父母之世叔母皆当加其姓以别之父母之群从世叔父母及从祖父母皆当加其爵位若姓以别之河北士人皆呼外祖父母为家公家母江南田里间亦言之以家代外非吾所识凡宗亲世数有从父有从祖有族祖江南风俗自兹已往高秩者通呼为尊同昭穆者虽百世犹称兄弟若对他人称之皆云族人河北士人虽三二十世犹呼为从伯从叔梁武帝尝问一中土人曰卿北人何故不知有族答云骨肉易疏不忍言族耳当时虽为敏对于礼未通吾尝问周弘让曰父母中外姊妹何以称之周曰亦呼为丈人自古未见丈人之称施于妇人也吾亲表所行若父属者为某姓姑母属者为某姓姨中外丈人之妇猥俗呼为丈母士大夫谓之王母谢母云而陆机集有与长沙顾母书乃其从叔母也今所不行齐朝士子皆呼祖仆射为祖公全不嫌有所涉也乃有对面以相戏者古者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名终则讳之字乃可以为孙氏孔子弟子记事者皆称仲尼吕后微时尝字高祖为季至汉袁种字其叔父曰丝王丹与侯霸子语字霸为君房江南至今不讳字也河北士人全不辩之名亦呼为字字固因呼为字尚书王元之兄弟皆号名人其父名云字罗汉一皆讳之其余不足怪也  又已孤而履岁及长至之节无父拜母祖父母世叔父母姑兄姊则皆泣无母拜父外祖父母舅姨兄姊亦如之此人情也宋周子通书   家人睽复论 治天下有本身之谓也治天下有则家之谓也注 则谓物之可视以为法者犹俗言则例则样也本必端端本诚心而已矣则必善善则和亲而已矣注 心不诚则身不可正亲不和则家不可齐 家难而天下易家亲而天下疏也 注 亲者难处疏者易裁然不先其难亦未有能其 易者家人离必起于妇人故睽次家人以二女同居而志不同行也 注 睽次家人易卦之序二女以下睽彖传文二女 谓睽卦兑下离上兑少女离中女也阴柔之性外 和悦而内猜嫌故同居而异志尧所以厘降二女于妫汭舜可禅乎吾兹试矣注 厘理也降下也妫水名汭水北舜所居也尧理 治下嫁二女于舜将以试舜而授之天下也是治天下观于家治家观于身而已矣身端心诚之谓也诚心复其不善之动而已矣 注 不善之动息于外则善心之生于内者无不实 矣 西山真氏曰心不诚则私意邪念纷纷交作 欲身之修得乎亲不和则闺门乖戾情意隔绝欲 家之正得乎夫治家之难所以甚于治国者门内 尚恩易于掩义世之人固有勉于治外者矣至其 处家则或狃于妻妾之私或牵于骨肉之爱鲜克 以正自检者而人君尤甚焉汉高帝能诛秦蹙项 而不能割戚姬如意之宠唐太宗能取孤隋攘群 盗而闺门惭德顾不免焉盖疏则公道易行亲则 私情易溺此其所以难也不先其难未有能其易 者汉唐之君立本作则既已如此何怪其治天下 不及三代哉夫女子阴柔之性鲜不妒忌而险诐 者故二女同居则猜嫌易生尧欲试舜必降以二 女者能处二女则能处天下矣舜之身正而刑家 如此故尧禅以天下而不疑也身之所以正者由 其心之诚诚者无他不善之萌动于中则亟反之 而已诚者天理之真妄者人为之伪妄去则诚存 矣诚存则身正身正则家治推之天下犹运之掌 也司马光涑水家仪   居家杂仪 凡为家长必谨守礼法以御群子弟及家众分之以职授之以事而责其成功制财用之节量入以为出称家之有无以给上下之衣食及吉凶之费皆有品节而莫不均一裁省冗费禁止奢华常须稍存赢余以备不虞 注 分之以职谓使之掌仓廪厩库庖厨舍业田园 之类授之以事谓朝夕所干及非常之事补 注 此节  言家长御群子弟及家众之事 凡诸卑幼事无大小无得专行必咨禀于家长注 易曰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安有严君在 上而其下敢直行自恣不顾者乎虽非父母当时 为家长者亦当咨禀而行之则号令出于一人家 政始可得而治矣补 注 此节言卑幼事家长之道 凡为子为妇者毋得蓄私财俸禄及田宅所入尽归之父母舅姑当用则请而用之不敢私假不敢私与补 注 此下九节犹小学言父子之亲 凡子事父母妇事舅姑天欲明咸起盥漱栉总具冠带昧爽适父母舅姑之所省问父母舅姑起子供药物妇具晨羞供具毕乃退各从其事将食子妇请所欲于家长退具而供之尊长举筋子妇乃各退就食丈夫妇人各设食于他所依长幼而坐其饮食必均一幼子又食于他所亦依长幼席地而坐男坐于左女坐于右及夕食亦如之既夜父母舅姑将寝则安置而退居闲无事则侍于父母舅姑之所容貌必恭执事必谨言语应对必下气怡声出入起居必谨扶卫之不敢涕唾喧呼于父母舅姑之侧父母舅姑不命之坐不敢坐不命之退不敢退 注 孙事祖父母孙妇事祖舅姑同此盥洗手也栉 梳头也总所以束发今之头巾冠带丈夫帽子衫 带妇人冠子背子昧爽谓天明暗相交之际省问 丈夫唱喏妇人道万福仍问侍者夜来安否何如 侍者曰安乃退其有不安节则侍者以告此即礼 之晨省也药物乃关身之切务人子当亲自检校 调煮供进不可但委婢仆脱若有误则其祸不测 妇具晨羞凡烹调饮膳妇人之职也当检校监视 务令精洁家长谓父母舅姑或当时家长也卑幼 各不得恣所欲安置丈夫唱喏妇女道安置此即 礼之昏定也凡子受父母之命必籍记而佩之时省而速行之事毕则反命焉或所命有不可行者则和色柔声具是非利害而白之待父母之许然后改之若不许苟于事无大害者亦当曲从若以父母之命为非而直行己志虽所执皆是犹为不顺之子况未必是乎凡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谏谏若不入起敬起孝悦则复谏不悦与其得罪于乡党州闾宁熟谏父母怒不悦而挞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凡为人子弟者不敢以富贵加于父兄宗族 注 加谓恃其富贵不率卑幼之礼 凡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有宾客不敢坐于正厅升降不敢由东阶上下马不敢当厅凡事不敢自拟于其父 注 有宾客坐于书院无书院则坐于厅之旁侧杨 氏复曰告与面同反言面者从外来宜知亲之颜 色安否为人亲者无一念而忘其子故有倚闾倚 门之望为人子者无一念而忘其亲故有出告反 面之礼生则出告反面没则告行饮至事亡如事 存也凡父母舅姑有疾子妇无故不离侧亲调尝药饵而供之父母有疾子色不满容不戏笑不宴游舍置余事专以迎医检方合药为务疾已复初凡子事父母父母所爱亦当爱之所敬亦当敬之至于犬马尽然而况于人乎凡子事父母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安其寝处以其饮食忠养之幼事长贱事贵皆仿此凡子妇未敬未孝不可遽有憎疾姑教之若不可教然后怒之若不可怒然后笞之屡笞而终不改子放妇出然亦不明言其犯礼也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没身不衰 补 注 此下一节犹小学言夫妇之别 凡为宫室必辩内外深宫固门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堂不共厕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男子夜行以烛妇人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不可避亦必以袖遮其面女仆无故不出中门有故出中门亦必拥蔽其面铃下苍头但主通内外之言传致内外之物毋得辄升堂室入庖厨 注 拥蔽其面如盖头面貌之类虽小婢亦然大故 不可避谓水火盗贼之类凡卑幼于尊长晨亦省问夜亦安置坐而尊长过之则起出遇尊长于涂则下马不见尊长经再宿以上则再拜五宿以上则四拜贺冬至正旦六拜朔望四拜凡拜数或尊长临时减而止之则从尊长之命吾家同居宗族众多冬至朔望聚于堂上丈夫处左西上妇人处右东上皆北向共为一列各以长幼为序共拜家长毕长兄立于门之左长姊立于门之右皆南向诸弟妹以次拜讫各就列丈夫西上妇人东上共受卑幼拜受拜讫先退后辈立受拜于门东西如前辈之仪若卑幼自远方至见尊长遇尊长三人以上同处者先共再拜叙寒暄问起居讫又三再拜而止 注 聚于堂上此假设南面之堂若宅舍异制临时 从宜左右谓家长之左右长幼为序妇以夫之长 幼为序不以身之长幼为序共受卑幼拜以宗族 多若人人致拜则不胜烦劳故同列共受之晨夜 唱喏万福安置若尊长二人以上同处亦三而止 所以避烦也补 注 此节犹小学言长幼之序 凡受女婿及外甥拜立而扶之外孙则立而受之可也 注 扶谓搊策 补 注 此节言接女婿外甥外孙之类 凡节序及非时家宴上寿于家长卑幼盛服序立如朔望之仪先再拜子弟之最长者一人进立于家长之前幼者一人搢笏执酒盏立于其左一人搢笏执酒注立于其右长者搢笏跪斟酒祝曰伏愿某官备膺五福保族宜家尊长饮毕授幼者盏注反其故处长者出笏俯伏兴退与卑幼皆再拜家长命诸卑幼坐皆再拜而坐家长命侍者遍酢诸卑幼诸卑幼皆起序立如前俱再拜就坐饮讫家长命易服皆退易便服还复就坐 补 注 此节言家宴上寿之仪 凡子始生若为之求乳母必择良惠妇人稍温谨者子能食饲之教以右手子能言教之自名及唱喏万福安置稍有知则教之以恭敬尊长有不识尊卑长幼者则严诃禁之六岁教之数与方名男子始习书字女子始习女工之小者七岁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始诵孝经论语虽女子亦宜诵之自七岁以下谓之孺子早寝晏起食无时八岁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以谦让男子诵尚书女子不出中门九岁男子诵春秋及诸史始为之讲解使晓义理女子亦为之讲解论语孝经及列女传女戒之类略晓大义十岁男子出就外傅居宿于外读诗礼传为之讲解使知仁义礼智信自是以往可以读孟荀扬子□观群书凡所读书必择其精要者而读之其异端非圣贤之书传宜禁之勿使妄观以惑乱其志观书皆通始可学文辞女子则教以婉娩听从及女工之大者未冠笄者鸡鸣而起总角面以见尊长佐长者供养祭祀则佐执酒食若既冠笄则皆责以成人之礼不得复言童幼矣 注 乳母不良非惟败乱家法兼令所饲之子性行 亦类之故必择数谓一十百千万方谓东西南北 婉娩柔顺貌女工谓蚕桑织绩裁缝及为饮膳不 惟止是妇人之职兼欲使之知衣食所来之艰难 不敢恣为奢丽至于纂组华巧之物亦不必习也 □洗面也补 注 此节言教男女之道 凡内外仆妾鸡初鸣咸起栉总盥漱衣服男仆洒扫厅事及庭铃下苍头洒扫中庭女仆洒扫室堂设椅桌陈盥漱栉□之具主父主母既起则拂□襞衾侍立左右以备使令退而具饮食得闲则浣濯纫缝先公后私及夜则复拂□展衾当昼内外仆妾惟主人之命各从其事以供百役 注 襞迭衣也 补 注 此节言仆妾事主父母之道 凡女仆同辈谓长者为姊后辈谓前辈为姨务相雍睦其有斗争者主父主母闻之即诃禁之不止即杖之理曲者杖多一止一不止独杖不止者 注 同辈谓兄弟所使后辈谓诸子舍所使内则云 虽婢妾衣服饮食必后长者郑康成曰人无贵贱 不可以无礼故使之序长幼补 注 此下三节言主父  母御仆妾之道 凡男仆有忠信可任者重其禄能干家事者次之其专务欺诈背公□私屡为盗窃弄权犯上者逐之凡女仆年满不愿留者纵之勤旧少过者资而嫁之其两面二舌饰虚造谗离间骨肉者逐之屡为盗窃者逐之放荡不谨者逐之有离叛之志者逐之近思录  祭 伊川先生曰冠婚丧祭礼之大者今人都不理会豺獭皆知报本今士大夫家多忽此厚于奉养而薄于先祖甚不可也某尝修六礼大略家必有庙庙必有主月朔必荐新时祭用仲月冬至祭始祖立春祭先祖季秋祭祢忌日迁主祭于正寝凡事死之礼当厚于奉生者人家能存得此等事数件虽幼者可使渐知礼义  丧 正叔云某家治丧不用浮图在洛亦有一二人家化之  异宫 横渠先生曰古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此礼亦可行古人虑远目下虽似相疏其实如此乃能久相亲盖数十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又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所以避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必也同宫有叔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而当之父子异宫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异宫犹今世有逐位非如异居也朱子全书   论人伦 学者实下工夫须是日日为之就事亲从兄接物处事理会取其有未能益加勉行如此之久则日化而不自知遂只如常事做将去  答郭希吕 示谕所以居家事长之意甚善此事他人无致力处正唯自勉而已但谓学问大端不敢躐等言之则鄙意有所未晓者夫学问岂以他求不过欲明此理而力行之耳但其工夫所施有序而莫不以爱亲敬长为先非谓学问自是一事可以置之度外而姑从事于孝友之实也愿深察此意而讲于所谓学问之大端者以求孝弟之实则闺门之内伦理益正恩义益笃将有不期然而然者矣性理会通   人伦 蓝田吕氏曰君子之道莫大乎孝孝之本莫大乎顺亲故仁人孝子欲顺乎亲必先乎妻子不失其好兄弟不失其和室家宜之妻孥乐之致家道成然后可以养父母之志而无违也故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则治家之道必自妻子始豫章罗氏曰君明君之福臣忠臣之福君明臣忠则朝廷治安得不谓之福乎父慈父之福子孝子之福父慈子孝则家道隆盛安得不谓之福乎俗人以富贵为福陋哉倪思经鉏堂杂志   岁计 俭者君子之德世俗以俭为鄙非远识也俭则足用俭则寡求俭则可以成家俭则可以立身俭则可以传子孙奢则用不给奢则贪求奢则掩身奢则破家奢则不可以训子孙利害相反如此可不念哉富家有富家计贫家有贫家计量入为出则不至乏用矣用常有余则可以为意外横用之惜矣今以家之用分而为二令两子弟分掌之其日用收支为一其岁计收支为一日用以赁钱俸钱当之每月终白尊长有余则趱在后月不足则取岁计钱足之岁计以家之薄产所入当之岁终以白尊长有余则来岁可以举事谓如添造 屋宇之类 不足则无所与举可以展向后者一 切勿为以待可为而为之或有意外横用亦告于尊长随宜区处人家至于破产先自借用官物钱始既先借用官物钱至于官物催趱不免举债与质久而利重虽欲存产业不可得矣故当先须留官物钱则无此患仆奋空拳粗成家业毫分积累甚难诸子宜体念各存公心管干且为二十年计日后则事难料又在诸子从长区处仆之智力有不及矣月河莫侍郎家甚富兄弟同居亦三十余年此可法也盖聚居则百费皆省析居则人各有费也然须上下和睦若自能奋飞不藉父业则听其挈出不可将带父业留以与不能奋飞者可也人家用度皆可预计惟横用不可预计若婚嫁之事是闲暇时子弟自能主张若乃丧葬仓卒之际往往为浮言所动多至妄用以此为孝世俗之见切不可□则当随家丰俭也庆元六年九月十五日  月计 士大夫家子弟若无家业经营衣食不过三端上焉者仕而仰禄中焉者就馆聚徒下焉者干求假贷今员多阙少待次之日常多官小俸薄既难赡给远宦有往来道涂之费纵余无几意外有丁忧论罢之虞不可不备又还家无以为策则居官凡事掣肘若有退步进退在我易以行志矣就馆聚徒所得不过数十有一书馆争者甚众未娶就馆犹可既娶之后难远离家在己为羁旅在家则百事不可照嘱或自有子欲教不可若稍有家业则可免此患纵不免就馆聚徒亦不至若不可一日无馆者之窘也至于干谒假贷滋味尤恶不唯趄嗫嚅此状可恶奔走于道涂见拒于阍人情况之恶抑又可知纵有所得无几久而化为唇吻洁特之士化为无廉耻可厌之人若乃假贷亲故至一至再亦难言矣谚曰做个求人面不成此言有理若自有薄产无此恶况矣吾家业虽不多若自知节省且为二十年计可以使汝辈待阙不至狼狈既免聚徒就馆又免干求假贷谚曰求人不如求己此之谓也己作岁计簿复作月计簿盖先有月计然后岁计可知若月之所用多于其所入积而至岁为大阙用矣世间事固终归空人固各有命然可施智力处亦不当不理会又所求者在己与夫不知义命妄求者大异也非是空言乃真达理  子孙计或曰既有子孙当为子孙计人之情也余曰君子岂不为子孙计然其子孙计则有道矣种德一也家传清白二也使之从学而知义三也授以资身之术如才高者命之习举业取科第才卑者命之以经营生理四也家法整齐上下和睦五也为择良师友六也为娶淑妇七也常存俭风八也如此八者岂非为子孙计乎循理而图之以有余而遗之则君子之为子孙计岂不久利而父子两得哉如孔子教伯鱼以诗礼汉儒教子一经杨震之使人谓其后为清白吏子孙邓禹十子人各授之一业庞德公云人皆遗之以危我独遗之以安皆善为子孙计者又何歉焉  居山约余营兼山本以藏拙已就粗安可以忘归诸儿之意眷恋挽留又难遽绝今与汝曹约每月二十日在山十日在家独甚寒甚暑两月则全在家恐山中不便也山中不可独须子弟一人侍置历轮流四子每人一旬周而复始其当旬者凡饮膳之类专掌之其余在家有效时新各随其意多少不拘无亦不责其或有商议事合要来此不必当旬自宜前禀自六月为始各于旬下书名如当旬有私干兄弟那容  俭 俭而能施仁也俭而寡求义也俭以为家法礼也俭以训子孙智也俭而悭吝不仁也俭复贪求不义也俭于其亲非礼也俭其积遗子孙不智也  衣食 衣以岁计食以日计一日阙食必至饥馁一年阙衣尚可藉旧食在家者也食粗而无人知衣饰外者也衣敝而人必笑故善处贫者节食以完衣不善处贫者典衣而市食戴埴鼠璞   论治家 圣贤言家道如齐家御家闲有家皆有肃然不艀瞍意妫汭之嫔虞必曰刑于二女文王之于太姒必曰刑于寡妻齐御闲刑皆以严为主易家人卦家人嗃高妇子嘻嘻终吝治家之道与其失于宽宁过于严严虽觉防范太过无宽裕气象终则吉宽则纵溢放肆纲纪荡然矣故家之将兴父子夫妇济济有礼于肃正之中自然雍穆一失治家之节则宽纵太过父不父子不子夫妇不成夫妇乱伦败度靡所不有乖争凌犯之风反自此起故曰王假有家假亦正也叶梦得石林家训  孝友 司马温公作迂说其一章云迂叟之事君无他长能勿欺而已矣事亲亦然此天下名言也事君之道广博未易言且言事亲吾见世人未尝能免于欺爱子教训子面从而不行欺也己有过失隐寂使不闻欺也有怀于中避就不敢尽言欺也佯为美观之事未必出于情欺也曾子丧亲水浆不入口者七日而于吾亲无所用之情也曾子之孝则至矣至于难能不可继之行欲以孝闻则未尝尽其情也然且自以为过夫死而过于难犹且不敢况生而欺之乎今但能闻教训而一一遵行不敢失坠有过失改悔不复为不求不闻但有所怀必尽告之秋毫不敢隐为人子所当为不为人于所不当为文饰以掠美如是亦可以言孝则勿欺而已推是心以施之君安有二道哉今汝兄弟五人能如吾所以处二姑氏则吾门户犹未艾也李昌龄乐善录   严正 为父而不能尽父之道则家无孝友之子为师而不能尽师之道则门无行艺之士为子而不能尽事父之道则为不孝为弟子而不能尽事师之道则为不知斯四者天下之大经诚不可违也苟欲尽夫为父为师之道者无他惟严与正而已制之以严教之以正罔不尽善虽文王为父仲尼为师不过如是也苟欲尽夫事父师之道者无他惟敬与顺而已敬之以礼顺其教命则罔有不令虽曾参之为子颜回之为弟子不过如是也盖父犹天也师犹父也其势虽殊其尊一也为人而不能尽事父师之道者逆天者也是人也若无人祸必有天刑或曰如彼之顽嚚而严不足以制之正不足以教之则严正何所措诸予对曰诚有是事也然果人也庸有治之以严正而不率者乎苟严正不足以治之则非人矣任之可也尝观尧舜不能化朱象盖凡此徒者不可谓之人也人之类而已此韩愈所谓两间禽兽皆人者是也予欲天下之为父子师弟子者各尽其道故发斯言  室家 治室家御妾妇之道当以至正与夫仁术大抵妇人女子之性情多淫邪而少正易喜怒而多乖率御之以严则事有不测其情不和其内有怨盖未有久而不为害者率御之以和则动多违礼其事多专其心无惮盖未有久而不为乱者二者皆非君子所以处家人之道其失均也故予谓君子之治室家御妾妇当以和而使严行其中当以正而使宽在其中则无太严太宽之弊然后率之以仁教之以义和之以礼抚之以恩勿听其言勿受其制勿从其役任以可责之事使以不怨之劳有能不可太宠有过不可穷治举动不为彼所识措画不为彼所料如是则彼之平昔所可逞者皆在吾范围中矣虽欲事不测而情不和动违礼而事自专内有所怨心无所惮不可得也夫是数者既不可得而为则君子之治家室御妾妇之道如斯而已矣  子弟 今子弟之大失者有三自少即思衣服之鲜华饮食之丰美惟利己之骄惰安逸而不恤人之规正一也不知诵读经史惟事嬉游度日稠人广坐论古今之道则懵无所知闻世俗之言则欣然而喜既不知耻习以为常二也身既无学且复忌人之学故于胜己者则远而不近于佞己者则悦而相亲所言莫非庸下所思莫非颇僻三也有此三失父母兄弟所不喜君子长者所不与上官巨人所不肯荐扬欲立身成名起家以光其祖宗可乎苟能甘淡泊而务学问近有德而远下流则所知者圣贤之道所闻者正大之言所交者正大之士所行者向上之事如此岂不足以成名乎哉为子弟者幸毋以予言为耋金华郑氏家范   治家杂训 内外屋宇大小修造工役家长常加点检委人用工毋致损坏亲宾会聚若至十人不许于夜中设宴时有小酌亦不许至一更昼则不拘子弟未冠者学业未成不听食肉古有是法非惟有资于勤苦抑欲其识虀盐之味子弟未冠者不许以字行不许以第称庶几合于古人责成之意子弟年十六以上许行冠礼须能暗记四书及一经正文讲说大义方可行之否则直至二十一岁子弟已冠而习学者每月十日一轮挑背已记之书初次不通去巾一日再次不通则倍之三次不通则分紒如未冠时通则复之子孙有妻子者不得更置侧室以乱上下之分违者责之若年四十无子者许置一人不得与公堂坐女适人者若有外孙弥月之礼惟首生者与之余并不许但令人以食味慰问之桥圯路淖子孙倘有余资当助修治以便行客或遇隆暑又当于通衢设汤茗一二处以济渴者自六月朔起至八月朔止子孙须恂恂孝友见兄长坐必起行必以序应对必以名毋以尔我诸妇并同子侄年非六十者不许与伯叔连坐违者家长罚之会膳不拘卑幼不得抵抗尊长其有出言不逊制行悖戾者姑诲之诲之不悛者则重棰之子孙受长上诃责不论是非但当俯首默受毋得分理子孙固当竭力以奉尊长为尊长者亦不可挟此自尊攘拳奋袂忿言秽语使人无所容身甚非教养之道若其有过当反复谕戒之甚不得已会众棰之以示耻辱子孙饮食幼者必后于长者言语亦必有伦应对宾客不得杂以俚俗方言子孙不得谑浪败度免巾徒跣凡诸举动不宜掉臂跳足以蹈轻儇见宾客亦当肃行祗揖不可参差错乱子孙不得目视非礼之书其涉谑浪淫之语者见即焚毁之妖幻符咒之属并同子孙毋习吏胥毋为僧道毋狎屠竖以坏乱心术当时时以仁义二字铭心镂骨庶或有成子孙自八岁入小学十二岁出就外傅十六岁入大学聘致明师训饬必以孝弟忠信为主期至于道若年至二十一岁其业无所就者令习治家理财向学有进者不拘子孙为学须以孝义切切为务若一向偏滞词章深所不取此实守家第一事不可不慎子孙年未二十五者除绵衣用绢帛外余皆用布除寒冻用蜡屐外其余遇雨皆以麻屦从事三十里内并须徒走初到姻亲家者不拘子孙年未三十者酒不许入唇壮者虽许少饮亦不宜沉酗杯酌喧呶鼓舞不顾尊长违者责之若奉延宾客惟务诚□不必强人以酒子孙当以和待乡曲我宁容人毋使人容我切不可先操忽人之心若累相凌逼进进不已者当以理直之子孙处事接物当务诚朴不可置纤巧之物务以悦人以长华丽之习子孙毋得与人眩奇斗胜两不相下彼以其奢我以吾俭吾何害乎俗乐之设诲淫长奢切不可令子孙及臧获辈习肄之违者家长棰之子孙不得畜养飞鹰猎犬专事佚游亦不得恣情取餍以败家事违者以不孝论子孙不得私造饮馔以□口腹之欲违者姑诲之诲之不悛即责之产者病者不拘凡遇生朝父母舅姑存者酒果三行亡者则致恭祠堂终日追慕寿辰既不设筵所有袜履亦不可受徒□女工无益于事家中燕享男女不得互相劝酬庶几有别若家长舅姑宜馈食者非比家众有疾当痛念之延良医为之救疗 诸妇必须安详恭敬奉舅姑以孝事丈夫以礼待娣姒以和然无故不出中门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如其淫狎即宜屏放若有□忌长舌者姑诲之诲之不悛则责之责之不悛则出之诸妇媟言无耻及干预阃外事者当罚拜以愧之诸妇工作当聚一处机杼纺绩各尽所长非但别其勤惰且革其私主母之尊欲使家众悦服不可使侧室为之以乱尊卑每岁畜蚕主母分给蚕种与诸妇使之在房畜饲待成熟时却就蚕屋上箔须令子弟直宿以防风烛所得之蚕茧当聚一处抽缫更预先抄写各房所畜多寡之数照什一之法赏之诸妇每岁公堂于九月俵散木绵使成布匹限以次年八月交收通买钱物以给一岁衣资之用公堂不许侵使或有故意制造不佳及不豋数者则准给本房甚者任其衣资不给有能依期豋数者照什一之法赏之诸妇育子苟无大故必亲乳之不可置乳母以饥人之子诸妇之于母家二亲存者礼得归宁无者不许其有庆吊势不可已者则勿拘此诸妇亲姻颇多除本房至亲与相见外余并不许可见者亦须子弟引导方入中门见灯不许入会妇人亲族有为僧道者不许往来朔望后一日令诸生聚揖之时直说古列女传使诸妇听之女子年及八岁者不许随母到外家余虽至亲之家亦不许往违者重罚其母男女不共圊混不共湢浴以谨其嫌春冬则十日一浴夏秋不拘男女不亲授受礼之常也诸妇不得刀镊工剃面 家范总部总论二 宋袁氏世范   睦亲 人之至亲莫过于父子兄弟而父子兄弟有不和者父子或因于责善兄弟或因于争财有不因责善争财而不和者世人见其不和或就其中分别是非而莫明其由盖人之性或宽缓或褊急或刚暴或柔懦或严重或轻薄或持检或放纵或喜闲静或喜纷拿或所见者小或所见者大所禀自是不同父必欲子之性合于己子之性未必然兄必欲弟之性合于己弟之性未必然其性不可得而合则其言行亦不可得而合此父子兄弟不和之根源也况凡临事之际一以为是一以为非一以为当先一以为当后一以为宜急一以为宜缓其不齐如此若互欲同于己必致于争论争论不胜至于再三至于十数则不和之情自兹而起或至于终身失欢若悉悟此理为父兄者通情于子弟而不责子弟之同于己为子弟者仰承于父兄而不望父兄惟己之听则处事之际必相和协无乖争之患孔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此圣人教人和家之要术也宜熟思之  又 慈父固多败子子孝而父或不察盖中人之性遇强则避遇弱则肆父严而子知所畏则不敢为非父宽则子玩易而恣其所行矣子之不肖父多优容子之愿□父或责备之无已惟贤智之人即无此患至于兄友而弟或不恭弟恭而兄或不友夫正而妇或不顺妇顺而夫或不正亦由此强即彼弱此弱即彼强积渐而致为人父者能以他人之不肖子喻己子为人子者能以他人之不贤父喻己父则父慈而子愈孝子孝而父益慈无偏胜之患矣至如兄弟夫妇亦各能以他人之不及者喻之则何患不友恭正顺哉自古人伦贤否相杂或父子不能皆贤或兄弟不能皆令或夫流荡或妻悍暴少有一家之中无此患者虽圣贤亦无如之何譬如身有疮痍疣赘虽甚可恶不可决去惟当宽怀处之能知此理则胸中泰然矣古人所以谓父子兄弟夫妇之间人所难言者如此子之于父弟之于兄犹卒伍之于将帅胥吏之于官曹奴婢之于雇主不可相视如朋辈事事欲论曲直若父兄言行之失显然不可掩子弟止可和颜几谏若以曲理而加之子弟尤当顺受而不当辩为父兄者又当自省人言居家久和者本于能忍然知忍而不知处忍之道其失尤多盖忍或有藏蓄之意人之犯我藏蓄而不发不过一再而已积之既多其发也如洪流之决不可遏矣不若随而解之不置胸次曰此其不思尔曰此其无知尔曰此其失□尔曰此其所见者小尔曰此其利害宁几何不使之入于吾心虽日犯我者十数亦不至形于言而见于色然后见忍之功效为甚大此所谓善处忍者骨肉之失欢有本于至微而终至不可解者止由失欢之后各自负气不肯先下气尔朝夕群居不能无相失相失之后有一人能先下气与之话言则彼此酬复遂如平时矣宜深思之兴盛之家长幼多和协盖所求皆遂无所争也破荡之家妻孥未尝有过而家长每多责骂者衣食不给触事不谐积忿无所发惟可施于妻孥之前而已妻孥能知此则尤当奉承高年之人作事有如婴孺喜得钱财微利喜受饮食果实小惠喜与孩童玩狎为子弟者能知此而顺适其意则尽其欢矣人之孝行根于诚笃虽繁文末节不至亦可以动天地感鬼神尝见世人有事亲不务诚笃乃以声音笑貌缪为恭敬者其不为天地鬼神所诛则幸矣况望其世世笃孝而门户昌隆者乎苟能知此则自此而往应与物接皆不可不诚有识君子试以诚与不诚者较其久远效验孰多  又 兄弟子侄同居至于不和本非大有所争由其中有一人设心不公为己稍重虽是毫末必独取于众或众有所分在己必欲多得其他心不能平遂起争端破荡家产驯小得而致大患若知此理各怀公心取于私则皆取于私取于公则皆取于公众有所分虽果实之属直不数钱亦必均平则亦何争之有兄弟子侄同居长者或恃其长陵轹卑幼专用其财自取温饱因而成私簿书出入不令幼者预知幼者至不免饥寒必启争端或长者处事至公幼者不能承顺盗取其财以为不肖之资尤不能和若长者总提大纲幼者分干细务长必幼谋幼必长听各尽公心自然无争兄弟子侄贫富厚薄不同富者既怀独善之心又多骄傲贫者不生自勉之心又多妒嫉此所以不和若富者时分惠其余不恤其不知恩贫者知自有定分不望其必分惠则亦何争之有朝廷立法于分析一事非不委曲详悉然有果是窃众营私却于典买契中称系妻财置到或诡名置产官中不能尽行根究又有果是起于贫寒不因父祖资产自能奋立营置财业或虽有祖宗财产不因于众别自殖立私财其同宗之人必求分析至于经县经州经所在官府累年争讼各至破荡而后已若富者能反思果是因众成私不分与贫者于心岂无所歉果是自置财产分与贫者明则为高义幽则为阴德又岂不胜于连年争讼妨废家务及资备裹粮资结证佐与嘱托吏胥贿赂官员之徒费耶贫者亦宜自思彼实窃众亦由辛苦营运以至增置岂可悉分有之况实彼之私财而吾欲受之宁不自愧苟能知此则所分虽微必无争讼之费也人有兄弟子侄同居而私财独厚虑有分析之患者则买金银之属而深藏之此为大愚若以百千金银计之用以买产岁收必十千十余年后所谓百千者我已取之其分与者皆其息也况百千又有息焉用以典质营运三年而其息一倍则所谓百千者我已取之其分与者皆其息也况又二年再倍不知其多少何为而藏之箧笥不假此收息以利众也余见世人有将私财假于众使之营运于家久而止取其本者其家富厚均及弟兄子侄□□不绝此善处心之报也亦有窃盗众财或寄妻家或寄内外姻亲之家终为其人用过不敢取索及取索而不得者多矣亦有作妻家姻亲之家置产为其人所掩有者多矣亦有作妻名置产身死而妻改嫁举以自随者亦多矣凡百君子幸详鉴此止须存心兄弟同居甲者富厚常虑为乙所扰十数年间或甲破坏而乙乃增进或甲亡而其子不能自立乙反为甲所扰者有矣兄弟分析有幸应分人典卖而己欲执赎则将所分田产丘丘段段平分或以两旁分与应分人而己分处中往往应分人未卖而己分先卖反为应分人执邻取赎者多矣有诸父俱亡作诸子均分而无兄弟者分后独昌多兄弟者分后浸微者有多兄弟之人不愿作诸子均分而兄弟各自昌盛胜于独据全分者有以兄弟累众而己累独少力求分析而分后浸微反不若累众之人昌盛如故者有以分析不平屡经官求再分而分到财产随即破坏反不若被论之人昌盛如故者世人若知智术不胜天理必不起争讼之心兄弟义居固世之美事然其间有一人早亡诸父与子侄其爱稍疏其心未必均齐为长而欺瞒其幼者有之为幼而悖慢其长者有之顾见义居而交争者其相疾有甚于路人前日之□事乃甚不□矣故兄弟当分宜早有所定兄弟相爱虽异居异财亦不害为孝义一有交争则孝义何在兄弟子侄有同门异户而居者于众事宜各尽心不可令小儿婢仆有扰于众虽是细微皆起争之渐且众之庭宇一人勤于扫洒一人全不之顾勤扫洒者已不能平况不之顾者又纵其小儿婢仆常常狼籍且不容他人禁止则怒詈失欢多起于此同居之人有不贤者非理以相扰若间或一再尚可与辩至于百无一是且朝夕以此相临极为难处同乡及同官亦或有此当宽其怀抱以无可奈何处之  又凡人之家有子弟及妇女好传递言语则虽圣贤同居亦不能不争且人之作事不能皆是不能皆合他人之意宁免其背后评议背后之言人不传递则彼不闻知宁有忿争惟此言彼闻则积成怨恨况两递其言又从而增易之两家之怨至于牢不可解惟高明之人有言不听则此辈自不能离间其所亲同居之人或相往来须扬声曳履使人知之不可默造虑其适议及我则彼此愧惭进退不可况其间有不晓事之人好伏于幽暗之处以伺人之言话此生事兴争之人岂可久与同居然人之居处不可谓僻地无人而辄讥议人必虑或有闻之者俗谓墙壁有耳又曰日不可说人夜不可说鬼人家不和多因妇女以言激怒其夫及同气盖妇女所见不广不远不公不平又其所谓舅姑伯叔妯娌皆假合强为之称呼非自然天属故轻于割恩易于修怨非丈夫有远识则为其役而不自觉一家之中乖变生矣于是有亲兄弟子侄隔屋连墙至死不相往来者有无子而不肯以犹子为后有多子而不以与其兄弟者有不恤兄弟之贫养亲必欲如一宁弃亲而不顾者有不恤兄弟之贫葬亲必欲均费宁留丧而不葬者其事多端不可概述亦尝见有远识之人知妇女之不可谏诲而外与兄弟相爱常不失欢私救其所急私赒其所乏不使妇女知之彼兄弟之贫者虽深怨其妇女而重爱其兄弟至于当分析之际不敢以贫故而贪爱其兄弟之财产者盖由见识高远之人不听妇女之言而先施之厚因以得兄弟之心也  又 同居父子兄弟善恶贤否相半若顽狠刻薄不惜家业之人先死则其家兴盛未易量也若慈善长厚勤谨之人先死则其家不可救矣谚云莫言家未成成家子未生莫言家未破破家子未大亦此意也贫者养他人之子当于幼时盖贫者无田宅可养暮年惟望其子反哺不可不自其幼时衣食抚养以结其心富者养他人之子当于既长之时今世之富人养他人之子多以为讳故欲及其无知之时抚养或养所出至微之人长而不肖恐其破家方议逐去致有争讼若取于既长之时其贤否可以粗见苟能温淳守己必能事所养如所生且不致破家亦不致兴讼也多子固为人之患不可以多子之故轻以与人须俟其稍长见其温淳守己举以与人两家获福如在襁褓即以与人万一不肖既破他家必求归宗往往兴讼又破我家则两家受其祸矣  又 妇人不预外事者盖谓夫与子既贤外事自不必预若夫与子不肖掩蔽妇人之耳目何所不至今人多有游荡赌博至于鬻田园甚至于鬻其所居妻犹不觉然则夫之不贤而欲求预外事何益也子之鬻产必同其母而伪书契字者有之重息以假贷而兼并之人不惮于论讼贷茶盐以转贸而官司责其必偿为母者终不能制然则子之不贤而欲求预外事何益也此乃妇人之大不幸为之奈何苟为夫能念其妻之可怜为子能念其母之可怜顿然悔悟岂不甚善妇人有以其夫蠢懦而能自理家务计算钱谷出入人不能欺者有夫不肖而能与其子同理家务不致破荡家产者有夫死子幼而能教养其子敦睦内外姻亲料理家务至于兴隆者皆贤妇人也而夫死子幼居家营生最为难事托之宗族宗族未必贤托之亲戚亲戚未必贤贤者又不肯预人家事惟妇人自识书算而所托之人衣食自给稍识公义则庶几焉不然鲜不破家  又 父祖高年怠于营干者多将财产均给子孙若父祖出于公心初无偏曲子孙各能戮力不事游荡则均给之后既无争讼必至兴隆若父祖缘有过房之子缘有前母后母之子缘有子亡而不爱其孙又有虽是一等子孙自有憎爱凡衣食财物所及必有厚薄致令子孙力求均给其父祖又于其中暗有轻重安得不起他日争端若父祖缘其子孙内有不肖之人虑其侵害他房不得已而均给者止可逐时均给财谷不可均给田产若均给田产彼以为己分所有必邀求尊长立契典卖典卖既尽窥他房从而婪取必至兴讼使贤子贤孙被其扰害同于破荡不可不思大抵人之子孙或十数人皆能守己其中有一不肖则十数人均受其害至于破家者有之国家法令百端终不能禁父祖智谋百端终不能防欲保延家祚者他家之已往思我家之未来可不修德熟虑以为长久之计耶遗嘱之文皆贤明之人为身后之虑然亦须公平乃可以保家如劫于悍妻黠妾因于后妻爱子中有偏曲厚薄或妄立嗣或妄逐子不近人情之事不可胜数皆兴讼破家之端也父祖有虑子孙争讼者常欲预为遗嘱之文而风烛不常因循不决至于疾病危笃虽心中尚了然而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饮恨而死者多矣况有神识昏乱者乎----   处己 起家之人生财富庶乃日夜忧惧虑不免于饥寒破家之子生事日消乃轩昂自恣谓不复可虑所谓吉人凶其吉凶人吉其凶此其效验常见于已壮未老已老未死之前识者当自默喻起家之人见所作事无不如意以为智术巧妙如此不知其命分偶然志气洋洋贪取图得又自以为独能久远不可破坏岂不为造物者所窃笑盖其破坏之人或已生于其家曰子曰孙朝夕环立于其侧者皆他日为父祖破坏生事之人恨其父祖目不及见耳前辈有建第宅宴工匠于东庑曰此造宅之人宴子弟于西庑曰此卖宅之人后果如其言近世士大夫有言目所可见者谩尔经营目所不及见者不须置之谋虑此有识君子知非人力所及其胸中宽泰与蔽迷之人如何起家之人易于增进成立者盖服食器用及吉凶百费规模浅狭尚循其旧故日入之数多于日出此所以常有余富家之子易于倾覆破荡者盖服食器用及吉凶百费规模广大不循其旧又分其财产立数门户则费用增倍于前日子弟有能省用速谋损节犹虑不及况有不之悟者何以支持故古人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盖谓此尔大夫贵人之家尤难于保成方其致位通显虽在闲冷其俸给亦厚其馈遗亦多其使令之人满前皆州郡廪给其服食器用虽极于华侈而其费不出于家财逮其身后无前日之俸给馈遗使令之人其日用百费非出家财不可况又析一家为数家而用度仍旧岂不至于破荡此亦势使之然为子弟者各宜量节人之居世有不思父祖起家艰难思与之延其祭祀又不思子孙无所凭借则无以脱于饥寒多生男女视如路人耽于酒色□奕游荡破坏家产以取一时之快此皆家门不幸如此冒干刑宪彼亦不恤岂教诲劝谕责骂所能回置之无可奈何而已人有财物虑为人所窃则必缄縢□鐍封识之甚严虑费用之无度而致耗散则必算计较量支用之甚节然有甚严而有失者盖百日之严无一日之疏则无失百日严而一日不严则一日之失与百日不严同也有甚节而终至于匮乏者盖百事节而无一事之费则不至于匮乏百事节而一事不节则一事之费与百事不节同也所谓百事者自饮食衣服屋宅园馆舆马仆御器用玩好盖非一端丰俭随其财力则不谓之费不量财力而为之或虽财力可办而过于侈靡近于不急皆妄费也年少主家事者宜深知之中产之家凡事不可不早虑有男而为之营生教之生业皆早虑也至于养女亦当早为储蓄衣衾妆奁之具及至遣嫁乃不费力若置而不问但称临时此有何术不过临时鬻田庐及不恤女子之羞见人也至于家有老人而送终之具不为素办亦称临时此无他术亦是临时鬻田庐及不恤后事之不如仪也今人有生一女而种杉万根者待女长则鬻杉以为嫁资此其女必不至失时也有于少壮之年置寿衣寿器寿茔者此其人必不至三日五日无衣无棺可敛三年五年无地可葬也居官当如居家必有顾藉居家当如居官必有纲纪士大夫之子弟苟无世禄可守无常产可依而欲为仰事俯育之计莫如为儒其才质之美能习进士业者上可以取科第致富贵次可以开门教授以受束修之奉其不能习进士业者上可以事书札代笺简之役次可以习点读为童蒙之师如不能为儒则巫医僧道农圃商贾伎术凡可以养生而不至于辱先者皆可为也子弟之流荡至于为乞丐盗窃此最辱先之甚然世之不能为儒者乃不肯为巫医僧道农圃商贾伎术等事而甘心为乞丐盗窃者深可诛也凡强颜于贵人之前而求其所谓应副折腰于富人之前而托名于假贷游食于寺观而人指为穿云子皆乞丐之流也居官而掩蔽众目盗财入己居乡而欺凌愚弱夺其所有私贩官中所禁茶盐酒酤之属皆窃盗之流也人有为之而不自愧者何哉凡人生而无业及有业而喜于安逸不肯尽力者家富则习为下流家贫则必为乞丐凡人生而饮酒无算食肉无度好淫滥习博奕者家富则致于破荡家贫则必为盗窃  又 居乡不得已而后与人争又大不得已而后与人讼彼稍服其不然则已之不必费用财物交结胥吏求以快意穷治其雠至于争讼财产本无理而强求得理官吏贪谬或可如志宁不有愧于神明雠者不伏更相诉讼所费财物十数倍于其所直况遇贤明有司安得以无理为有理耶大抵人之所讼互有短长各言其长而掩其短有司不明则牵连不决或决而不尽其情胥吏得以受贿而弄法蔽者之所以破家也  治家 人之居家须令垣墙高厚藩篱周密窗壁门关坚牢随损随修如有水窦之类亦须常设格子务令新固不可轻忽虽窃盗之巧者穴墙剪篱穿壁决关俄顷可办比之颓墙败篱腐壁敝门以启盗者有间矣且免奴婢奔窜及不肖子弟夜出之患如外有窃盗内有奔窜及子弟生事纵官司为之受理岂不重费财力居止或在山谷村野僻静之地须于周围要害去处置立庄屋招诱丁多之人居之或有火烛窃盗可以即相救应凡夜犬吠盗未必至亦是盗来探试不可以为他而不警夜间遇物有声亦不可以为鼠而不警屋之周围须令有路可以往来夜间遣人十数遍巡之善虑事者居于城郭无甚隙地亦为夹墙使逻者往来其间若屋之内则子弟及奴婢更迭巡警夜间觉有盗便须直言有盗徐起逐之盗必且窜不可乘暗击之恐盗之急以刃伤我及误击自家之人若持烛见盗击之犹庶几若获盗而已受拘执自当准法无过殴伤多蓄之家盗所觊觎而其人又多置什物喜于矜耀尤盗之所垂涎也富厚之家若多储钱谷少置什物少蓄金宝丝帛纵被盗亦不多失前辈有戒其家自冬夏衣之外藏帛以备不虞不过百匹此亦高人之见岂可与世俗言劫盗有中夜炬火露刃排门而入人家者此尤不可不防须于诸处往来路口委人为耳目或有异常则可以先知仍预置便门遇有警急老幼妇女且从便门走避又须子弟及仆者平时常备器械为御敌之计可敌则敌不可敌则避切不可令盗得我之人执以为质则邻保及捕盗之人不敢前劫盗虽小人之雄亦自有识见如富家平时不刻剥又能乐施又能种种方便当兵火扰攘之际犹得保全至不忍焚毁其屋凡盗所快意于焚掠污辱者多是积恶之人富家宜自省家居或有失物不可不急寻急寻则人或投之僻处可以复收则无事矣不急则转而出外愈不可见又不可妄猜疑人猜疑之当则人或自疑恐生他变猜疑不当则正窃者反自得意况疑心一生则所疑之人揣其行坐辞色皆若窃物而实未尝有所窃也或已形于言或妄有所执治而所失之物偶见或正窃者方获则悔将若何居宅不可无邻家虑有火烛无人救应宅之四围如无溪流当为池井虑有火烛无水救应又须平时抚恤邻里有恩义有士大夫平时多以官势残虐邻里一日为雠人刃其家火其屋宅邻里更相戒曰若救火火熄之后非惟无功彼更讼我以为盗取他家财物则狱讼未知了期若不救火不过杖一百而已邻里甘受杖而坐视其大厦为煨烬生生之具无遗此其平时暴虐之效也火之所起多从厨盖厨屋多时不扫则埃墨易得引火或中有留火而前有积薪接连亦引火之端也夜间最当巡视烘焙物色过夜多致遗火人家房户多有覆盖宿火而以衣笼罩其上皆能致火须常戒约蚕家屋宇低隘于炙簇之际不可不防火 农家储积粪壤多为茅屋或投死灰于其间须防内有余烬未灭能致火烛茅屋须常防火大风须常防火积油物积石灰须常防火此类甚多切须询究富人有爱其小儿者以金银珠宝之属饰其身小人有贪者于僻静处坏其性命而取其物虽闻于官而置于法何益市邑小儿非有壮夫携负不可令游街巷虑有诱略之人也人之家居井必有干池必有栏深溪急流之处峭险高危之地机关触动之物必有禁防不可令小儿狎而临之脱有疏虞归怨于人何及亲宾相访不可多虐以酒或被酒夜卧须令人照管往时括苍有困客以酒且虑其不告而去于是卧于空舍而钥其门酒渴索浆不得则取花瓶水饮之次日启关而客死矣其家讼于官郡守汪怀忠究其一时舍中所有之物云有花瓶浸旱莲花试以旱莲花浸瓶中取罪当死者试之验乃释之又有置水于案而不掩覆屋有伏□遗毒于水客饮而死者凡事不可不谨如此清晨早起昏晚早睡可以杜绝婢仆奸盗等事司马温公居家杂仪令仆子非有警急修葺不得入中门妇女婢妾无故不得出中门只令铃下小童通传内外治家之法此过半矣  又 族人邻里亲戚有狡狯子弟能恃强凌人损彼益此富家多用之以为爪牙且得目前快意此曹内既奸巧外常我顺子弟责骂狎玩常能容忍为子弟者亦爱之他日家长既没之后诱子弟为非者皆此等人也大抵为家长者必自老练又其智略能驾驭此曹故得其力至于子弟须贤明如其父兄则可无虑中材之人鲜不为其鼓惑以致败家唐史有言妖禽孽狐当昼则伏息自如得夜乃为之祥正谓此曹若平昔延接淳厚刚正之人虽言语多拂人意而子弟与之久处则有身后之益所谓快意之事常有损拂意之事常有益凡事皆然宜广思之干人有管库者须常谨其簿书审其见存干人有管谷米者须严其簿书谨其管钥兼择谨畏之人使之看守干人有贷财本兴贩者须择其淳厚爱惜家累方可付托盖中产之家日费之计犹难支吾况受佣于人其饥寒之计岂能周足中人之性目见可欲其心必乱况下愚之人见酒食声色之美安得不动其心向来财不满其意而充其欲故内则与骨肉同饥寒外则视所见如不见今其财物盈溢于目前若日日严谨此心姑寝主者事势稍宽则亦何惮而不为其始也移用甚微其心以为可偿犹未经虑久而主不之觉则日增焉月益焉积而至于一岁移用已多其心虽惴惴无可奈何则求以掩覆至二年三年侵欺已大彰露不可掩覆主人欲峻治之已近噬脐故凡委托干人所宜警此国家以农为重盖以衣食之源在此然人家耕种出于佃人之力可不以佃人为重遇其有生育婚嫁营造死亡当厚赒之耕耘之际有所假贷少收其息水旱之年察其所亏早为除减不可有非理之需不可有非时之役不可令子弟及干人私有所扰不可因其雠者告语增其岁入之租不可强其称贷使厚供息不可见其自有田园辄起贪图之意视之爱之不啻如骨肉则我衣食之源悉藉其力俯仰可以无愧怍矣佃仆妇女等有于人家妇女小儿处称贷莫令家长知而欲重息以生借钱谷及欲借质物以济急者皆是有心脱漏必无还意而妇女小儿不令家长知则不敢取索终为所负为家长者宜常以此喻其家尼姑道婆媒婆牙婆及妇人以买卖针灸为名者皆不可令入人家凡脱漏妇女财物及引诱妇女为不美之事皆此曹也池塘陂湖河埭蓄水以溉田者须于每年冬月水涸之际浚之使深筑之使固遇天时亢旱虽不至于大稔亦不至于全损今人往往于亢旱之际常思修治至收刈之后则忘之矣谚所谓三月思种桑六月思筑塘盖伤人之无远虑如此池塘陂湖河埭有众享其溉田之利者田多之家当相与率倡令田主出食佃人出力遇冬时修筑令多蓄水及用水之际远近高下分水必均非止利己又且利人其利岂不博哉今人当修筑之际靳出食力及用水之际奋臂交争有以锄耰相殴至死者纵不死亦至坐狱被刑岂不可伤然至此者皆由田主悭吝之罪也桑果竹木之属春时种植甚非难事十年二十年之间即享其利今人往往于荒山闲地任其弃废至于兄弟析产或因一根荄之微忿争失欢比邻山地偶有竹木在两界之间则兴讼连年宁不思使向来天不产此则将何所争若以争讼所费佣工植木则一二十年之间所谓材木不可胜用也其间有以果木逼于邻家实利有及于其童稚则怒而伐去之者尤无所见也人有小儿须常戒约莫令于邻里损折果木之属人养牛羊须常看守莫令于邻里踏践山地六种之属人养鸡鸭须常照管莫令于邻里损啄菜茹六种之属有产业之家又须各自勤谨坟墓山林欲丛绿长茂荫映须高其墙围令人不得逾越园圃种植菜茹六种及有时果去处严其篱围不通人往来则亦不至临时责怪他人也人有田园山地界至不可不分明异居分析之初置产典买之际尤不可不仔细人之争讼多由此始且如田亩有因地势不平分一丘为两丘者有欲便顺并两丘为一丘者有以屋基山地为田又有以田为屋基园地者有改移街路水圳者官中虽有经界图籍坏烂不存者多矣况又从而改易不经官司邻保验证岂不大启争端人之田亩有在上丘者若常修田畔莫令倾倒人之屋基园地若及时筑迭垣墙纔损即修人之山林若分明挑掘沟堑纔损即修有何争讼惟其卤莽田畔倾倒修治失时屋基园地只用篱围年深坏烂因而侵占山林或用分水犹可辩明间有以木以石以坎为界年深不存及以坑为界而外又有一坑相似者未尝不启纷纷不决之讼也至于分析止凭阄书典买止凭契书或有卤莽该载不明公私皆不能决可不戒哉间有典买山地幸其界至有疑故令元契称说不明因而包占者此小人之用心遇明官司自正其罪矣分析之家置造阄书有各人止录己分所得田产者有一本互见他分者止录己分多是内有私曲不欲显暴故常多争讼若互见他分厚薄肥瘠可以毕见在官在私易为折断此外或有宣劳于众众分弃与田产或有一分独薄众分弃与田产或有因妻财因仕宦置到来历明白或有因营运置到而众不愿分者并宜于阄书后开具仍须断约不在开具之数则为漏阄虽分析后许应分人别求均分可以杜绝隐瞒之弊不至连年争讼不决矣人有求避役者虽私分财产甚均而阄书砧基则妆在一分之内令一人认役其他物力低小不须充应而其子孙有欲执书契而掩有之者遂兴诉讼官司欲断从实则于文有碍欲以文为断而情则不然此皆俗曹初无远见规避于目前而贻争于身后可不鉴此人有已分财产而欲避免差役则冒同宗有官之人为一户籍者皆他日争讼之端由也县道贪污遇有析户印阄则厚有所需人户惮于所费皆匿而不印私自割析经年既深贫富不同恩义顿疏或至争讼一以为已分失去阄书一以为分财未尽未立阄书官中从文则碍情从情则碍文故多久而不决之患凡析户之家宜即印阄书以杜后患人户交易当先凭牙家索取阄书砧基指出丘段围号就问见佃人有无界至交加典卖重迭次问其所亲有无应分人出外未回及在卑幼未经分析或系弃产必问其初应与不应受弃或寡妇卑子执凭交易必问其初曾与不曾勘会如系转典卖则必问其元契已未投印有无诸般违碍方可立契如有寡妇幼子应押契人必令人亲见其押字如价贯年月四至亩角必即书填应债负货物不可用必支见钱取钱必有处所担钱人必有姓名已成契后必即投印虑有交易在后而投印在前者已印契后必即离业虑有交易在后而管业在前者已离业后必即割税虑因循不割税而为人告论以致拘没者官中条令惟交易一事最为详备盖欲以杜争端也而人户不悉乃至违法交易及不印契不离业不割税以至重迭交易词讼连年不决者岂非人户自速其辜哉凡邻近利害欲得之产宜稍增其价不可恃其有亲有邻及以典至买及无人敢买而扼损其价万一他人买之则悔且无及而争讼由之以兴也凡田产有交关违条者虽其价廉不可与之交易他时事发到官则所费或十倍然富人多要买此产自谓将来拚钱与人打官司此其癖不可救然自遗患与患及子孙者甚多凡交易必须项项合条即无后患不可凭恃人情契密不为之防或有失欢则皆成争端如交易取钱未尽及赎产不曾取契之类宜即理会去着或即闻官以绝将来词诉切戒切戒贫富无定势田宅无定主有钱则买无钱则卖买产之家当知此理不可苦害卖产之人盖人之卖产或以阙食或以负债或以疾病死亡婚嫁争讼已有百千之费则鬻百千之产若买产之家即还其直虽转手无留且可以了其出产欲用之一事而为富不仁之人知其欲用之急则阳距而阴钩之以重扼其价既成契则姑还其直之什一二约以数日而尽偿至数日而问焉则辞以未办又屡问之或以数缗授之或以米谷及他物高估而补偿之出产之家必大窘乏所得零微随即耗散向之所拟以办某事者不复办矣而往还取索夫力之费又居其中彼富家方自窃喜以为善谋不知天道好还有及其身而获报者有不在其身而在其子孙者富家多不之悟岂不迷哉  又 兼并之家见有产之家子弟昏愚不肖及有缓急多是将钱强以借与或始借之时设酒食以媚悦其意或既借之后历数年不索取待其息多又设酒食招诱使之结转并息为本别更生息又诱勒其将田产折还法禁虽严多是幸免维天网不漏谚云富儿更替做盖谓迭相酬报也  又 凡人之敢于举债者必谓他日之宽余可以偿也不知今日之无宽余他日何为而有宽余譬如百里之路分为两日行则两日皆办若欲以今日之路使明日并行虽劳苦而不可至凡无远识之人求目前宽余而那积在后者无不破家也切宜鉴此凡有家产必有税赋须是先截留输纳之资却将赢余分给日用岁入或薄只得省用不可侵支输纳之资临时为官中所迫则举债认息或托揽户兑纳而高价算还是皆可以耗家大抵曰贫曰俭自是贤德又是美称切不可以此为愧若能知此则无破家之患矣  又 起造屋宇最人家至难事年齿长壮世事谙历于起造一事犹多不悉况未更事其不因此破家者几希盖起造之时必先与匠者谋匠者惟恐主人惮费而不为则必小其规模节其费用主人以为力可以办锐意为之匠者则渐增广其规模至数倍其费而屋犹未及半主人势不可中辍则举债鬻产匠者方喜兴作之未艾工镪之益增余尝劝人起造屋宇须十数年经营以渐为之则屋成而家富自若盖先议基址或平高就下或增卑为高或筑墙穿池逐年渐为之期以十余年而后成次议规模之高广材木之若于细至椽桷篱壁竹木之属必藉其数逐年买取随即斫削期以十余年而毕备次议瓦石之多少皆预以余力积渐而储之虽僦雇之费亦不取办于仓卒故屋成而家富自若也元陆梳山居家制用   上篇 古之为国者冢宰制国用在于岁之杪五榖皆入然后制国用用地小大视年之丰耗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虽有凶旱水溢民无菜色国既若是家亦宜然故凡家之田畴足以赡给者亦当量入以为出然后用度有准丰俭得中怨讟不生子孙可守今以田畴所收除租税及种溉粪治之外所有若干以十分约之留三分为水旱不测之备 专存米谷不可变易银钞轻但当逐年增置仓 廪其六分作十二月之用  闰月则分作十三月之用 取一月合用之数约为三十分日用其一  茶饭鱼肉宾客酒浆子孙纸笔先生束修干事奴 仆等皆取诸其间可余而不可尽用至七分为得中不及五分为太啬 盖于所余太多则家益富将至僭侈无度则入于 罪戾矣其所余者别置簿收管以为伏腊裘葛修葺墙屋医药宾客吊丧问疾时节馈送又有余则以周给邻族之贫弱者贤士之穷困者佃人之饥寒者过往之无聊者毋以妄施僧道盖僧道本是□民况今之僧道无不丰足施之适足以济其嗜欲长其过恶而费农夫血汗勤劳所得之物未必不增吾冥罪其何福之有其田畴不多日用不能有余则一味节啬裘葛取诸蚕绩墙屋取诸蓄养杂种蔬菜皆以助用不可侵过次日之物若一日侵过无时可补则便有废家之渐当谨戒之其有田少而用广者但当清心俭素经营足食之路于接待宾客吊丧问疾时节馈送会合饮食之事一切不讲免致干求亲旧以滋过失责望故素有所怨尤负讳逋借以招耻辱家居如此方为称宜而远吝侈之咎积是成俗岂惟一家不忧水旱天灾虽一郡一县皆无忧矣其利岂不博哉  下篇 居家之病有七曰呼曰游曰饮食曰土木曰争讼曰玩好曰惰慢有一于此皆能破家其次贫薄而务周旋丰余而尚鄙猥事虽不同其终之害或无以异但在迟速之间耳夫丰余而不用者疑若无害也然己既丰余则人望以周济今乃恝然则失人之情既失人之情则人不佑之惟恐无其隙苟有隙可乘则争媒孽之虽其子孙亦怀不满之意一旦入手若决堤破防矣前所言存留十之三者为丰余之多者制也苟所余不能三分则存二分亦可又不能存二分则存一分亦可又不能存一分则宜节啬用度以存赢余然后家可长久不然一旦有意外之事家必破矣 记曰丧用三年之阞注谓阞什一也正今所存留 三分数凡丧葬所费其丰俭之节当以此为准今 谓人家婚礼当视丧礼所费则丰俭亦似得中其 有贫者岂可复立准则所谓敛手足形还葬而无 椁人岂有非之者则婚礼宜俱无所费所谓迨其 谓之足矣前所言一切不讲者非谓绝其事也谓不能以货财为礼耳如吊丧则以先往后罢为助宾客则樵苏不爨清谈而已至如奉亲至急也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祭祀宜严也蔬食菜羹足以致其敬凡事皆然则人固不我责而我亦何慊哉如此则礼可不废而财不匮矣前所言以六分为十二月之用以一月合用之数约为三十分者非为必于其日用尽但约见每月每日之大概其间用度自为赢缩惟是不可先次侵过恐难追悔宜先余而后用以无贻鄙吝之讥世言皆谓用度有何穷尽盖是未尝立法所以丰俭皆无准则好丰者妄用以破家好俭者多藏以敛怨无法可依必至于此愚今考古经国之制为居家之法随赀产之多寡制用度之丰俭合用万钱者用万钱不谓之侈合用百钱者用百钱不谓之鄙是取中可久之计也明方孝孺侯城杂诫   正伦 家不患乎不富而患无礼礼以正伦伦序得则众志一家合为一而不富者未之有也为家以正伦理别内外为本以尊祖睦族为先以勉学修身为教以树艺畜牧为常守以节俭行以慈让足己而济人习礼而畏法亦可以寡过矣于镒中说   齐家 齐家之学万化之原吾心之所体者非止于家也莫此为厚吾身之所教者岂独家也莫此为切何者原其初则一体而分形一气而分息其隔几何乎今则同闾而居同井而食共朝夕而游密孰加焉第以骨肉之间情常胜礼恩常掩义虽有政有法而难行也然以道明德立之一身率我分形分息之众身不过举此加彼耳故必身修而后家可以齐其序岂容紊乎设或家人为气禀俗染之所蔽而吾德不洽于一家则吾心德为有外不足以合天命之大全岂所以明吾明德乎必导之以正使其非僻之心自沮动之以诚使其欺诈之意自消以吾力之有余而济其所不足以吾善之先得而启其所同然父子兄弟务敦孝友不以恩之偏溺而妨天伦所当重夫妇长幼务修恭顺不以爱之偏□而掩人纪所当为至若事君务守法尽忠以供其职勿伤伦败类以违其令此则合其类以经之然也若分其绪以纶之则父之慈存乎择师讲学而教以修德守身为重税产宜有而不必盛子之孝存乎体心承意而恒以为恶辱亲为耻甘旨宜精而不必侈为昆为季皆天所叙本乎一身遗体无二弟恭其兄兄爱其弟勿怀妒忌勿学犹似有一于此触处乖戾勿听妇言勿计小利有一于此转眼反视兄饥父悲弟寒父虑曷体父心相亲无替夫以内外之别为重而牝晨之败事所当戒妇以服食之治具为职而阃外之家事不可预夫柔妻刚家之不祥夫义妇顺家之吉昌至若宗族有亲疏而在我公之以仁恩谊有隆杀而在我处之以义此教于家者以一身率众身自同祖同父至于无服又至于同姓教以义塾讲法讲古而约之以礼养以义廪燕会歌诗而和之以乐使亲者恒亲疏者不薄贤才由此出家世由此兴此族众不能无愚不肖而教之有政使有一人失教则心有外而仁义有亏可乎学而至此国之本自家立矣家齐而后国可以治其序岂容紊乎徐三重明善全编   家则 一祠堂以奉先世神主即所居室东间为之主依世次递列出入必告正至朔望必参俗节荐以时物四时祭祀仪式并遵用文公家礼以二至二分日行事并岁除凡五祭祭毕家众会馔尊卑长幼叙坐谈论必礼义仁让之事不得戏及言奸利短长  又 一朔望参谒祠堂毕至中堂长幼尊卑以次相揖有事则会议无则退一每旦夙兴干理家务凡事须父子兄弟同心商略断以理义务在公平子弟各尽职业分劳效力毋独顾己事毋自适己怀毋妒有怯无毋背亲交外谋事必悉心御变则戮力手足腹心人人一体此昌门保祚之要道也呜呼世道浇漓风土恶薄雍睦之事寥寥罕睹然成败之应毫发无爽此岂皆不读诗书者耶习俗所涅家世所延恬而莫悟是在父兄明理作法于常而圣贤成训具讲于素庶几赖天佑以共成此风乎一为家长最难必明礼义识时势谙事体通人情乃可以主持家业和合人心夫礼义须读书时势须明达事体须阅历人情须体恤兼此四者家运必大昌矣然何可易言一家长当谨守礼法不得妄为至公无私不得偏向又须以至诚待下常存平恕临事之际毋察察而明毋昧昧而昏好恶必当体恤必周常视一家如一身以一身整束一家则法行而情合矣一子弟智愚贤不肖虽有天命然父兄须教以读书皆不可令废弃纵痴蠢顽悍若少知理义亦不敢肆然为非至不可理论也家贫力难延师父自教之弟若幼小则兄教之夫使子弟知书循理则父兄亦可免不良之累彼此俱有益矣世俗善经营者往往业驵狯子弟狡慧则习刀笔二项皆可营生特恐相安于奸利则诗书种子遂绝将来有不肖者礼义廉耻荡然更无所不至矣岂若读书耕田以清贫勤苦立家业布袍蔬饭世为士人令父子兄弟人人礼乐文章所谓匹夫而缙绅畎亩而朝列顾不光隆与  又一闺门之体最宜谨严况吾松厮养太众岂得无别且亲戚之家多有交往初稍滥觞末当浸漫因俗制节正家者何可不谨持之也凡家室之制须有中门以老成端厚者一人守之早启暮闭妇女无故不得出女奴年十二不得擅出男仆年十五不得擅入违者责之亲姻问遗守者传递出入其在外一应非类如所谓三姑六婆者并不许入妇女在内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叔嫂不通言男女不同室居处相隔行止相避不共圊混不共湢浴不亲相授受不同席饮食所以谨嫌厚别也凡诸妇于本家父母在则归宁没则否兄弟有庆吊大事则暂往不得过宿远则不往本家人来惟父母与同生兄弟至亲甥侄则相见余并否相见时必子弟引入遇夜则不入其亲族有为僧道者虽至亲不得往来女子年十岁以外不得从母至外家余虽至亲家亦不得往若男子往外家内家及姊妹之家必先令人通命然后萧入叙坐之后言语须极敬慎语毕而退不得左右忤视盖以礼自处以礼处人非二事也  又 一男女之辨正在内外则妇人不当出外明甚予尝至宜兴旅寓民舍罕见妇女形迹亦绝无往来道路此土俗之最美者良家子女固不宜轻出行游及抵亲识至于探望姻党辄遣妇女飘扬衢路肩摩稠人大非雅观必不得已第可命老幼童竖相致问信若远亲之家吉凶礼节已有男子在外交际恶用复需妇人哉一妇人女子最易以佛诱不但倾财施舍浮费无益乃有交往尼姑道姑任其出入者乃有轻至佛寺道院烧香游瞩者乃有建设佛堂于家以便焚修并招致佛侣者缘老者惑于福罪少者喜于放荡而主者又无古礼正义以检遏之身名家范蔑弃不惜最为邪僻败度之事何用别立家规而后晓也昔人排佛老谓其要在明先王之道若修齐之士以先正仪礼作法门庭安得复有兹事  又 一古者义门同居即父兄子弟犹严内外世俗有以异姓亲识佐理家事者出入无禁男女杂行即其人素最谨厚宁不少防其渐耶夫礼戒嫌疑岂因实有斯事而端明识士已操终始永怀盖赋性难齐居常易染昔人制度于必无者尚恐其有况或有者宁可便策其无凡家事宜父子兄弟自为经理切勿轻纳异姓更恐将来改移反成怨衅至于孤贫收养亦不可苟大都仁义之事当图永终庶全盛美一家人同居易生玩狎鲜能以礼自将此乖忤所由生也易曰家人嗃嗃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正言以严得合因宽致戾垂训切矣凡父子兄弟夫妇之礼不过日夕接对语言动静之间书记所载素所诵习人自不体耳但以礼约饬不惮烦劳如父坐子立兄行弟随见长者则起应对必以名出必告反必面事必禀命朝问安夕定省诸如此类肃而行之习而安之上为而下效之则慢易交亢之性自然消融而和顺之风未有不成者也徐祯稷耻言   论治家 或曰语云国政易家政难何也余斋曰疏任法亲任化远者易饰近者难欺余斋曰为家者毋以偷□子弟毋以奸习僮仆蔑礼便私所以□偷也伤义为利所以习奸也子弟偷而僮仆奸虽有家其享诸余斋曰常以骨肉之合暌征人家之隆废不失者十九矣故有子孙莫不教以睦夫均一则不妒有定分则不争习之以礼让明之以大义然后间言不入呜呼坚石数仞楔则裂诸金堤百丈蚁则决诸骨肉之衅肇于微成于积慎之哉余斋曰为家者严非类倍于严寇盗寇盗贼财非类贼人财败可再营人败难为也故狎交邪客子弟之贼三姑六婆闺中之贼于此不严恶乎用其严余斋曰家之失亲也繇妇人者十有五故女子妻妾必令知大义则能赞仁让和骨肉诗云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利用柔德调合一家妇道之正也或问居室之道奚尊余斋曰其俭哉俭以寡营可以立身俭以善施可以济人余斋曰人治家业以贻后也治家不治守家之人贻业不贻保业之道智乎哉余斋曰居室而不俭者有五奉先一也为逝者治棺椁二也为子弟敦师友三也疾求医药四也恤亲旧周急乏五也亦称其力焉而已矣余斋曰故家遗风在能存礼法不在不失体势余斋曰吾见仕宦而室不丰者寡矣吾见丰而不侈者寡矣显不可常而习侈难反故世家之能保者寡矣余斋曰有家者莫患乎昧大体而听小言夫衅启于背语而祸烈于传构若结妇妾之口锢仆婢之唇宜家将过半矣余斋曰以乖和竞让征人世之德怨以勤惰奢约兆人家之成败以盈损慎肆卜人事之吉凶以仁刻厚薄推人福之悠促譬如望丛求爵循穴搜鼠不获者盖寡矣余斋曰骨肉之伦无忘亲厚而已矣无忘也者虽遇横逆犹是也弘而忍之之谓让曲而联之之谓仁潜移而默成之之谓圣较则怨怨则离虽曲不自我等之乎不祥语曰夫妻交市莫问谁益兄弟交憎莫问谁直此之谓也余斋曰家有大不祥嗜言利者当之利风中于家庭贼气入矣市道行于骨肉残形成矣或曰然则废治生与曰君子之室男女上下勤生而分业食服吉凶称家而尊俭生可使足也乌在其言利也余斋曰世家子弟戒四恃绝六恶四恃者财足以豪势足以逞门第足以矜小才足以先人缘兹四恃遂生六恶曰奢曰淫曰懒曰傲曰刚狠曰浮薄余斋曰先府君言持门户有子孙者必谨于风气之端夫伦彝名简家之正气诗书淡约家之清气保斯二者故世而才易以成彦士世而不才也犹得谨素存其家声章潢图书编   三纲五常总序 三纲二纪人之大伦也五常之道也君为臣之纲其有分者义也父为子之纲其有亲者仁也夫为妻之纲其有别者智也长幼之纪其序为礼朋友之纪其任为信之二纪者亦不出乎三纲之外何也因有父子也而有兄弟以至于宗族其先后以齿者一家之长幼也因有君臣也而有上下以至俦侣其尊卑以等者一国之长幼也因有兄弟也而自同室以至于宗族其互相助益者同姓之朋友也因有上下也而自同僚以至于俦侣其互相规正者异姓之朋友也举三纲而二纪在其中故总谓之纲常人之所以为人而异于物者以其有此纲常之道虽然提其纲则纪自理振其纲纪则天经赖以清地义赖以宁万汇赖以成自混元开辟以来孰能一日离此常道哉是故陈此常道于时夏凡变此道者不待辨哉  正家论 家有夫妇焉家有父子焉家有兄弟焉人之大伦五而家有其三必先有以厚夫妇之伦而后父能慈子能孝兄能友弟能恭此学周南召南之功也夫天之生物也一本故近而家远而天下莫非同体古之圣人其于天下也则有养老慈幼恤孤独之政焉其为法也详其于家也则有爱亲敬长之道焉其为义也密夫爱亲敬长与养老慈幼恤孤独以其事则固异矣然而其心岂二哉为天下养老慈幼恤孤独之心即居其家爱亲敬长之心故凡为天下而天下之老之幼之孤独漠然视之者则固以居其家其亲其长有移其天性而天性之爱几于泯者矣是故君子笃其恩于家也匪以其近私之也笃其恩于家所以普其仁于天下者固在是矣其以爱亲敬长教其子弟与其族人也匪以其为吾子弟为吾族人故私之也仁人一体之公中国神圣之学本如是同其风于家所以同天下之风者在是矣五常之道家有其三而夫妇乃家庭人合之伦也中庸论道察天地斯其至矣然造端则在乎夫妇之近焉何哉盖一阴一阳鼓天地之大化一夫一妇肇人纪之大初易着乾坤乾坤即夫妇之大也夫妇即干坤之小也观家人卦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信乎道察天地而其造端在夫妇也又曰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矣家正而天下定矣玩其卦画阴阳各得其正而五之王假有家上有孚威如其象盖可睹也已是以书首尧典尧厘降二女于妫汭舜可禅乎吾兹试矣尧之所以为天下得人舜之所以无为天下治其端为有自也诗首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文王所以刑寡妻至兄弟而迓家邦者率是道也故大学曰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可见一正家而天下定居室虽至近参赞位育之道管是也然易大象风自火出家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大学于亲爱贱恶畏敬哀矜傲惰而辟焉者则云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又何也盖家之本在身而一身之间凡言行好恶乃一家观法所系苟好恶偏而言行不臧则身不行道且将不行于妻子况一家尊卑长幼欲其一循乎修道之教而莫我违也难矣哉此所以上九象曰威如之吉反身之谓也然则治天下观于家治家观于身周子岂无见而云然哉虽然人情最易狎者莫居室若也于此慎言行公好恶修身之功无斯须间焉则行远自迩登高自卑所以迓家邦察天地者又何事他求是故君子于家人一卦六爻观象玩辞并大学齐家中庸造端孟子周子之言会而通之体而行之反身正家之道其庶几矣曹端夜行烛  正家 男女有别乃人伦之大体正家之大经礼之尤重者也若或男女无别则与禽兽无异所以古之君子必严内外之分以谨男女之别故自七岁以上至六十以下不同席不共食其严如此不忍事听妇言好饮酒恶谏诤四者皆足以速祸败小则殒身灭性大则覆宗绝嗣所以古之君子切以此戒焉古人张公艺九世同居北齐隋唐皆旌表其门麟德中高宗封泰山幸其宅召公艺问其所以睦族之道公艺取纸笔以对乃书忍字百余以进其意以为宗族所以不协由尊长衣食或有不均卑幼礼节或有不备更相责望遂为乖争苟能相与忍之则家道雍睦矣上善之赐之缣帛吾家倘欲以雍睦传世上为祖宗出色下为子孙垂训当以张氏为法毋曰我恶人也岂敢效好人哉吕楠语录   治家 王献荩问古人云治家须书百忍夫贪昧隐忍如受尔汝之称者孟子比之穿窬何也先生曰我尝为山西五世同居者作同心堂记言张公艺九世同居只是一忍宋花树韦家有会族约皆是难得但忍犹见人有不是处中心不能受故忍会约因有不合故会皆其心不同故也心同便不见人有不是处亦无离异何必忍又何必会故治家之道亦不在忍书曰有容德乃大彼妇人小子不曾读书不知道理安可一一责他故君子居家须是能容顾炎武日知录   家事 孔子曰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子木问范武子之德于赵孟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夫以一人家事之理而致晋国之霸士大夫之居家岂细行乎史记之载宣曲任氏曰富人争奢侈而任氏折节为俭力田畜田畜人争取钱贾任氏独取贵善富者数世然任公家约非田畜所出弗衣食公事不毕则身不得饮酒食肉以此为闾里率故富而主上重之汉书载张安世曰安世尊为公侯食邑万户然身衣弋绨夫人自纺绩家僮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内治产业累积纤微是以能殖其货富于大将军光后汉书载樊宏父重曰世善农稼好货殖性温厚有法度三世共财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其营理产业物无所弃课役童隶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财利岁倍今之士大夫知此者鲜故富贵不三四传而衰替也两家奴争道霍氏奴入御史府欲大夫门此霍氏之所以亡也奴从宾客浆酒藿肉此董贤之所以败也然则今日之官评其先考之僮约乎  田宅 旧唐书张嘉贞在定州所亲有劝立田业者嘉贞曰吾忝历官荥曾任国相未死之际岂忧饥馁若负谴责虽富田庄何用比见朝士广占良田及身殁后皆为无赖子弟作酒色之资甚无谓也闻者叹服此可谓得二疏之遗意者若夫世变日新人情弥险有以富厚之名而反使其后人无立锥之地者亦不可不虑也书又言马燧赀货甲天下既卒子畅承旧业屡为豪幸邀取贞元末中尉曹志廉讽畅令献田园第宅顺宗复赐畅中贵人逼取仍指使施于佛寺畅不敢晚年财产并尽身殁之后诸子无室可居以至冻馁今奉诚园亭馆畅旧第也王锷家财富于公藏及薨有二奴告其子稷改父遗表匿所献家财宪宗欲遣中使诣东都简括以裴度谏而止稷后为德州刺史广赍金宝仆妾以行节度使李全略利其货而图之教本州军作乱杀稷纳其室女以伎媵处之吾见今之大家以酒色费者居其一以争阋破者居其一意外之侮夺又居其一而三桓之子孙微矣  士大夫容僧尼册府元龟唐元宗开元二年七月戊申制曰如闻百姓家多以僧尼道士为门徒往还妻子无所避忌或诡托禅观妄陈祸福争涉左道深斁大猷自今以后百官不得辄容僧尼道士等至家缘吉凶要须设斋皆于州县陈牒寺观然后依数听去仍令御史金吾明加捉搦  分居 宋孝建中中军府录事参军周殷启曰今士大夫父母在而兄弟异居计十家而七庶人父子殊产八家而五其甚者乃危亡不相知饥寒不相恤忌疾谗害其间不可称数宜明其禁以易其风当日江左之风便已如此魏书裴植传云植虽自州送禄奉母及赡诸弟而各别资财同居异爨一门数盖亦染江南之俗也隋卢思道聘陈嘲南人诗曰共甑分炊饭同铛各煮鱼而地理志言蜀人敏慧轻急尤足意钱之戏小人薄于情礼父子率多异居册府元龟唐肃宗干元元年四月诏百姓中有事亲不孝别籍异财玷污风俗亏败名教先决六十配隶碛西有官品者禁身闻奏宋史太祖开宝元年六月癸亥诏荆蜀民祖父母父母在者子孙不得别财异居二年八月丁亥诏川峡诸州察民有父母在而别籍异财者论死太宗淳化元年九月辛巳禁川峡民父母在出为赘婿真宗大中祥符二年正月戊辰诏诱人子弟析家产者令所在擒捕流配其于教民厚俗之意可谓深且笃矣辽史圣宗统和元年十一月诏民有父母在别籍异居者坐罪若刘安世劾章惇父在别籍异财绝灭义礼则史传书之以为正论马亮为御史中丞上言父祖未葬不得别财异居乃今之江南犹多此俗人家儿子娶妇辄求分异而老成之士有谓二女同居易生嫌竞式好之道莫如分爨者岂君子之言与史记言商君治秦令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又言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以为国俗之敝而陆贾家于好畤有五男出所使越得橐中装卖千金分其子子二百金令其生产陆生常安驷马从歌舞琴瑟侍者十人宝剑直百金谓其子曰与汝约过汝汝给吾人马酒食极欲十日而更所死家得宝剑车骑侍从者后人或谓之为达至唐姚崇遗令以达官身后子孙失荫多至贫寒斗尺之间参商是竞欲仿陆生之意预为分定将以绝其后争呜呼此衰世之意也汉桓帝之世更相滥举时人为之语曰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当世之俗犹以分居为耻若吴之陈表世为将督兄修亡后表母不肯事修母表谓其母曰兄不幸早世表统家事当奉嫡母母若能为表屈情承顺嫡母者是至愿也母若不能直当出别居耳由是二母感悟雍睦可以见东汉之流风矣陈氏礼书言周之盛时宗族之法行故得以此系民而民不散及秦用商君之法富民有子则分居贫民有子则出赘由是其流及上虽王公大人亦莫知有敬宗之道寖淫后世习以为俗而时君所以统驭之者特服纪之律而已间有纠合宗族一再传而不散者则人异之以为义门岂非名生于不足欤应劭风俗通曰凡兄弟同居上也通有无次也让其下耳岂非中庸之行而今人以为难能者哉张公艺九世同居高宗问之书忍字百余以进其意美矣而未尽善也居家御众当令纪纲法度截然有章乃可行之永久若使姑妇勃溪奴仆放纵而为家长者仅含默隐忍而已此不可一朝居而况九世乎善乎浦江郑氏对太祖之言曰臣同居无他惟不听妇人言耳此格论也虽百世可也唐元宗天宝元年正月敕如闻百姓有户高丁多苟为规避父母见在乃别籍异居宜令州县勘会其一家之中有十丁已上者放两丁征行赋役五丁已上放一丁即令同籍共居以敦风教其赋丁孝假与免差科可谓得化民之术矣  家范总部艺文一   论正家疏         汉匡衡臣闻室家之道修则天下之理得故诗始国风礼本冠婚始乎国风原性情明人伦也本乎冠婚正基兆而防未然也福之兴莫不本乎室家道之衰莫不始乎捆内故圣王必慎妃后之际别嫡长之位礼之于内也卑不逾尊新不先故所以统人情而理阴气也其尊嫡而卑庶也适子冠乎阼礼之用醴众子不得与列所以贵正体而明嫌疑也非虚加其礼文而已乃中心与之殊异故礼探其情而见之外也圣人动静游燕所亲物得其序得其序则海内自修百姓从化如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因时而动以乱国家故圣人慎防其端禁于未然不以私恩害公义陛下圣德纯备莫不修正则天下无为而治诗云于以四方克定厥家传曰正家而天下定矣  家诫           魏嵇康人无志非人也但君子用心所欲准行自当量其善者必拟议而后动若志之所之则口与心誓守死无二耻躬不逮期于必济若心疲体懈或牵于外物或累于内欲不堪近患不忍小情则议于去就议于去就则二心交争二心交争则向所见役之情胜矣或有中道而废或有不成一篑而败之以之守则不固以之攻则怯弱与之誓则多违与之谋则善泄临乐则肆情处逸则极意故虽繁华熠熠无结秀之勋终年之勤无一旦之功斯君子所以叹息也若夫申胥之长吟夷齐之全洁展季之执信苏武之守节可谓固矣故以无心守之安而体之若自然也乃是守志之盛者可耳所居长吏但宜敬之而已矣不当极亲密不宜数往往当有时其众人又不当宿留所以然者长吏喜闻外事或时发举则怨或者谓人所说无以自免也若行寡言慎备自守则怨责之路解矣其立身当清远若有烦辱欲人之尽命托人之请求当谦辞逊谢其素不预此辈事当相亮耳若有怨急心所不忍可外违拒密为济之所以然者上远宜适之几中绝常人淫辈之求下全束修无玷之称此又秉志之一隅也凡行事先自审其可不差于宜宜行此事而人欲易之当说宜易之理若使彼语殊佳者勿羞折遂非也若其理不足而更以情求来守人虽复云云当坚执所守此又秉志之一隅也不须行小小束修之意气若见穷乏而有可以赈济者便见义而作若人从我欲有所求先自思省若有所损废多于今日所济之义少则当权其轻重而拒之虽复守辱不已犹当绝之然大率人之告求皆彼无我有故来求我此为与之多也自不如此而为轻竭不忍面言强副小情未为有志也夫言语君子之机机动物应则是非之形着矣故不可不慎若于意不善了而本意欲言则当惧有不了之失且权忍之后视向不言此事无他不可则向言或有不可然则能不言全得其可矣且俗人传吉迟传凶疾又好议人之过阙此常人之议也坐言所言自非高议但是动静消息小小异同但当高视不足和答也非义不言详静敬道岂非寡悔之谓人有相与变争未知得失所在慎勿预也且默以观之其非行自可见或有小是不足是小非不足非至竟可不言以待之就有人问者犹当辞以不解近论议亦然若会酒坐见人争语其形势似欲转盛便当亟舍去之此将斗之兆也坐视必见曲直傥不能不有言有言必是在一人其不是者方自谓为直则谓曲我者有私于彼便怨恶之情生矣或便获悖辱之言正坐视之大见是非而争不了则仁而无武于义无可当远之也然大都争讼者小人耳正复有是非共济汗漫难胜可足称哉就不得远取醉为佳若意中偶有所讳而彼必欲知者若守大不已或劫以鄙情不可惮此小辈而为所搀引以尽其言今正坚语不知不识方为有志耳自非知旧邻比庶几已下欲请呼者当辞以他故勿往也外华荣则少欲自非至急终无求欲上美也不须作小小卑恭当大谦裕不须作小小廉耻当全大让若临朝让官临义让生若孔文举求代兄死此忠臣烈士之节凡人自有公私慎勿强知人知彼知我知之则有忌于我今知而不言则便是不知矣若见窃语私议便舍起勿使忌人也或时逼迫强与我共说若其言邪险则当正色以道义正之何者君子不容伪薄之言故也一旦事败便言某甲昔知吾事以宜备之深也凡人私语无所不有宜预以为意见之而走者何哉或偶知其私事与同则可不同则彼恐事泄思害人以灭迹也非意所钦者而来戏调蚩笑人之阙者但莫应从小共转至于不共而勿大冰矜趋以不言答之势不得久行自止也自非所监临相与无他宜适有壶榼之意束修之好此人道所通不须逆也过此以往自非通穆匹帛之馈车服之赠当深绝之何者常人皆薄义而重利今以自竭者必有为而作鬻货侥欢施而求报其俗人之所甘愿而君子之所大恶也阙 七字 又愦不须离搂强劝人酒不饮自已若人来 劝己辄当为持之勿诮勿逆也见醉醺醺便止慎不当至困醉不能自裁也  武库铭          晋摰虞有财无义惟家之殃无爱粪土以毁五常  门铭            前人禄无常家福无定门人谋鬼谋道在则尊  庭诰文         宋颜延之庭诰者施于闺庭之内谓不远也吾年居秋方虑先草木故遽以未闻诰尔在庭若立履之方规览之明已列通人之规不复续论今所载咸其素畜本乎生灵而致之心用夫选言务一不尚烦密而至于备议者盖已网诸情非古语曰得鸟者罗之一目而一目之罗无时得鸟矣此其积意之方道者识之公情者德之私公通可以使神明加向私塞不能令妻子移心是以昔之善为士者必捐情反道合公屏私寻尺之身而以天地为心数纪之寿常以金石为量观夫古先垂戒长老余论虽用细制每以不朽见铭缮筑末迹咸以可久承志况树德立义收族长家而不思经远乎曰身行不足遗之后人欲求子孝必先慈将责弟悌务为友虽孝不待慈而慈固植孝悌非期友而友亦立悌夫和之不备或应以不和犹信不足焉必有不信傥知恩意相生情理相出可使家有参柴人皆由损夫内居德本外夷民誉言高一世处之逾嘿器重一时体之兹冲不以所能干众不以所长议物渊泰入道与天为人者士之上也若不能遗声欲人出已知柄在虚求不可校得敬慕谦通畏避矜踞思广监择从其远猷文理精出而言称未达论问宣茂而不以居身此其亚也若乃闻实之为贵以辩画所克见声之取荣谓争夺可获言不出于户牖自以为道义久立才未信于仆妾而曰我有以过人于是感苟锐之志驰倾觖之望岂悟已挂有识之裁入修家之诫乎记所云千人所指无病自死者也行近于此者吾不愿闻之矣凡有知能预有文论不练之庶士校之群言通才所归前流所与焉得以成名乎若呻吟于墙室之内喧嚣于党辈之间窃议以迷寡闻妲语以敌要说是短算所出而非长见所上适值尊朋临座稠览博论而言不入于高听人见弃于众视则慌若迷涂失偶黡如深夜撤烛衔声茹气腆嘿而归岂识向之夷慢祗足以成今之沮丧邪此固少壮之废尔其戒之夫以怨诽为心者未有达无心救得丧多见诮尔此盖臧获之为岂识量之为事哉是以德声令气愈上每高忿言怼讥每下愈发有尚于君子者宁可不务勉邪虽曰恒人情不能素尽故当以远理胜之□除之岂可不务自异而取陷庸品乎富厚贫薄事之悬也以富厚之身亲贫薄之人非可以一时处然昔有守之无怨安之不闷者盖有理存焉夫既有富厚必有贫薄岂有证然时乃天道若人富厚是理无贫薄然乎必不然也若谓富厚在我则宜贫薄在人可乎又不可矣道在不然义在不可而横意去就谬生希幸以为未达至分蚕温农饱民生之本躬稼难就上以仆役为资当施其情愿庀其衣食定其当治递其优剧出之休飨后之捶责虽有劝恤之勤而无沾曝之苦务前公税以远吏让无急傍费以息流议量时发敛视岁穰俭省赡以奉己损散以及人此用天之善御生之得也率下多方见情为上立长多术晦明为懿虽及仆妾情见则事通虽在畎亩明晦则功博若夺其当然役其烦务使威烈雷霆犹不禁其欲虽弃其大用穷其细瑕或明灼日月将不胜甚耶故曰孱焉则差的焉则暗是以礼道尚优法意从刻优则人自为厚刻则物相为薄耕收诚鄙此用不忒所谓野陋而不以居心也含生之氓同祖一气等级相倾遂成差品遂使业习移其天识世服没其性灵至夫愿欲情嗜宜无间殊或役人而养给然是非大意不可侮也隅奥有齐侯蔑寒犬马有秩管燕轻饥若能服温厚而知穿弊之苦明周之德厌滋旨而识寡嗛之急仁恕之功岂与夫比肌肤于草石方手足于飞走者同其意用哉罚慎其滥惠戒其偏罚滥则无以为罚惠偏则不如无惠虽尔眇末犹扁庸保之上事思反己动类念物则其情得而人心塞矣抃博蒲塞会众之事谐调哂谑适坐之方然失敬致侮皆此之由方其□瞻弥丧端俨况遭非鄙虑将丑折岂若拒其容而简其事静其气而远其意使言必诤宾友清耳笑不倾抚左右悦目非鄙无因而生侵侮何从而入此亦持德之管钥尔其谨哉嫌惑疑心诚亦难分岂唯厚貌蔽智之明深情怯刚之断而已哉必使猜怨愚贤则嚬笑入戾期变犬马则步顾成妖况动容窃斧束装滥金又何足论是以前王作典明慎议狱而僭滥易意朱公论璧光泽相如而倍薄异价此言虽大可以戒小游道虽广交义为长得在可久失在轻绝久由相敬绝由相狎爱之勿劳当扶其正性忠而勿诲必藏其枉情辅以艺业会以文辞使亲不可疏不可间每存大德无挟小怨率此往也足以相终酒酌之设可乐而不可嗜嗜而非病者希病而遂眚者几既眚既病将蔑其正若存其正性纾其妄发其唯善成乎声乐之会可简而不可违违而不背者鲜矣背而非弊者反矣既弊既背将受其殿必能通其碍而节其流意可为和中矣善施者唯发自人心乃出天则与不待积取无谋实并散千金诚不可能赡人之急虽乏必先使施如王丹爱如杜林亦可与言交矣浮华怪饰灭质之具奇服丽食弃素之方动人劝慕倾人顾盼可以远识夺难用近欲从若睹其淫怪知生之无心为见奇丽能致诸非务则不抑自贵不禁自止夫数相者必有之征既闻之术人又验之吾身理可得而论也人者兆气二德禀体五常二德有奇偶五常有胜杀及其为人宁无□沴亦犹生有好丑死有夭寿人皆知其悬天至于丁年乖遇中身迂合者岂可易地哉是以君子道命愈难识道愈坚古人耻以身为溪壑者屏欲之谓也欲者性之烦浊气之蒿蒸故其为害则熏心智耗真情伤人和犯天性虽生必有之而生之德犹火含烟而妨火桂怀□而残桂然则火胜则烟灭□壮则桂折故性明者欲简嗜繁者气□去明即□难以主一目其以中外群圣建言所黜儒道众智发论是除然有之者不患误深故药之者恒苦术浅所以毁道多而义寡顿尽诚难每指可易能易每指亦明之末廉嗜之性不同故畏慕之情或异从事于人者无一人我之心不以己之所善谋人为有明矣不以人之所务失我能有守矣己所谓然而彼定不能奕棋之蔽悦彼之可而忘我不可学嚬之蔽将求去蔽者念通怍介而已流言谤议有道所不免况在阙薄难用筭防接应之方言必出己或信不素积嫌间所袭或性不和物尤怨所聚有一于此何处逃毁苟能反悔在我而无责于人必有达鉴昭其情远识迹其事日省吾躬月料吾志宽嘿以居洁静以期神道必在何恤人言喭曰富则盛贫则病矣贫之病也不唯形色粗黡或亦神心沮废岂但交友疏弃必有家人诮让非廉深远识者何能不移其植故欲蠲忧患莫若怀古怀古之志当自同古人见通则忧浅意远则怨浮昔琴歌于编蓬之中者用此道也夫信不逆彰义必出隐交赖相尽明有相照一面见旨则情固丘岳一言中志则意入渊泉以此事上水火可蹈以此托友金石可弊岂待充其荣实乃将议报厚之篚筐然后图终如或与立茂思无忽禄利者受之易易则人之所荣蚕穑者就之艰艰则物之所鄙艰易既有勤倦之情荣鄙又间向背之意此二涂所为反也以劳定国以功施人则役徒属而擅丰丽自理于民自事其生则督妻子而趋耕织必使陵侮不作悬企不萌所谓贤鄙处宜华野同泰人以有惜为质非假严刑有恒为德不慕厚贵有惜者以理葬有恒者与物终世有位去则情尽斯无惜矣又有务谢则心移斯不恒矣又非徒若此而已或见人休事则勤蕲结纳及闻否论则处彰离贰附会以从风隐窃以成衅朝吐而誉暮行背毁昔同稽款今犹叛戾斯为甚矣又非唯若此而已或凭人惠训藉人成立与人余论依人扬声曲存禀仰甘赴尘轨衰没畏远忌闻影迹又蒙之毁之无度心短彼能私树己拙自崇恒辈罔顾高识有人至此实□大伦每思防避无通闾伍睹惊异之事或无涉传遭卒迫之变反思安顺若异从己发将尸谤人迫而又迕愈使失度能夷异如裴楷处逼如裴遐可称深士乎喜怒者有性所不能无常起于褊量而止于弘识然喜过则不重怒过则不威能以恬漠为体宽愉为器者大喜荡心微抑则定甚怒烦性小忍即歇动无愆容举无失度则物将自悬人将自止习之所变亦大矣岂惟蒸性染身乃将移智易虑故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芬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知其臭与之变矣是以古人慎所与处唯夫金真玉粹者乃能尽而不污尔故曰丹可灭而不能使无赤石可毁而不能使无坚苟无丹石之性必慎浸染之繇能以怀道为人必存从理之心道可怀而理可从则不议贫议所乐耳或云贫何繇乐此未求道意道者赡富贵同贫贱理固得而自我丧之未为通议苟议不丧夫何不乐或曰温饱之贵所以荣生饥寒在躬空曰从道取诸其身将非笃论此又通理所用凡生之具岂简定实或以膏腴天性有以菽藿登年中散云所足与不繇外是以称体而食贫岁愈嗛量腹而炊丰家余餐非粒实息耗意有盈虚尔况心得复劣身获仁富明白入素气志如神虽十旬九饭不能含饥业席三属不能为寒岂不信然且以己为度者无以自通彼量浑四游而干五纬天道弘也振河海而载山川地道厚也一情纪而合流贯人灵茂也昔之通乎此数者不为剖判之行必广其风度无挟私殊博其交道惟怀曲异故望尘请友则义士轻身一遇拜亲则仁人投分此伦序通允礼俗平一上获其用下得其和世务虽移前休未远人之适主吾将反本三人至生蹔有之识幼壮骤过衰耗骛及其间夭郁既难胜言假获存遂又云无几柔丽之身亟委土木刚清之才遽为丘壤回遑顾慕虽数纪之中尔以此持荣曾不可留以此服道亦何能平进退我生游观所达得贵为人将在含理含理之贵惟神与交幸有心灵义无自恶偶信天德逝不上惭欲使人沈来化志符往哲勿谓是赊日凿斯密着通此意吾将忘老如固不然其谁与归值怀所撰略布众修若备举情见顾未书一赡身之经别在出家节政奉终之记自着燕居毕义  临行诫子孙文      北魏杨椿我家入魏之始即为上客给田宅赐奴婢马牛羊遂成富室自尔至今二十年二千石方伯不绝禄恤甚多至于亲姻知故吉凶之际必厚加赠襚来往宾寮必以酒肉饮食是故亲姻朋友无憾焉国家初丈夫好服彩色吾虽不记上谷翁时事然记清河翁时服饰恒见翁着布衣韦带常约敕诸父曰汝等后世脱若富贵于今日者慎勿积金一斤彩帛百匹已上用为富也又不听治生求利又不听与势家作婚姻至吾兄弟不能遵奉今汝等服乘以渐华好吾是以知恭俭之德渐不如上世也又吾兄弟若在家必同盘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还亦有过中不食忍饥相待吾兄弟八人今存者有三是故不忍别食也又愿毕吾兄弟世不异居异财汝等眼见非为虚假如闻汝等兄弟时有别斋独食者此又不如吾等一世也吾今日不为贫贱然居住舍宅不作壮丽华饰者正虑汝等后世不贤不能保守之方为势家所夺北都时朝法严急太和初吾兄弟三人并居内职兄在高祖左右吾与津在文明太后左右于时口敕责诸内官十日仰密得一事不列便大瞋嫌诸人多有依敕密列者亦有太后高祖中间传言构间者吾兄弟自相诫曰今忝二圣近臣母子间甚难宜深慎之又列人事亦何容易纵被瞋责慎勿轻言十余年中不尝言一人罪过当时大被嫌责答曰臣等非不闻人言正恐不审仰误圣听是以不敢言于后终以不言蒙赏及二圣间言语终不敢辄尔传通太和二十一年吾从济州来朝在清徽堂豫燕高祖谓诸王诸贵曰北京之日太后严明吾每得杖左右因此有是非言语和朕母子者唯杨椿兄弟遂举赐四兄及吾酒汝等脱若万一蒙时主知遇宜深慎言论不可轻论人恶也吾自惟文武才艺门望姻援不胜他人一旦位登侍中尚书四历九卿十为刺史光禄大夫仪同开府司徒太保津今复为司空者正由忠贞小心谨慎口不尝论人过无贵无贱待之以礼以是故至此耳闻汝等学时俗人乃有坐而待客者有驱驰势门者有轻论人恶者及见贵胜则敬重之见贫贱则慢易之此人行之大失立身之大病也汝家仕皇魏以来高祖以下乃有七郡太守三十二州刺史内外显职时流少比汝等若能存礼节不为奢淫憍慢假不胜人足免尤诮足成名家吾今年始七十五自惟气力尚堪朝觐天子所以孜孜求退者正欲使汝等知天下满足之义为一门法耳非是苟求千载之名也汝等能记吾言百年之后终无恨矣  序致篇        北齐颜之推夫圣贤之书教人诚孝慎言检迹立身扬名亦已备矣魏晋以来所著诸子理重事复递相模犹屋下架屋□上施□耳吾今所以复为此者非敢轨物范世也业以整齐门内提撕子孙夫同言而信信其所亲同命而行行其所服禁童子之暴谑则师友之诫不如傅婢之指挥止凡人之斗阋则尧舜之道不如寡妻之诲谕吾望此书为汝曹之所信犹贤于傅婢寡妻耳吾家风教素为整密昔在龆□便蒙诲诱每从两兄晓夕温凊规行矩步安辞定色锵锵翼翼若朝严君焉赐以优言问所好尚励短引长莫不恳笃年始九岁便丁荼蓼家徒离散百口索然慈兄鞠养苦辛备至有仁无威导示不切虽读礼传微爱属文颇为凡人之所陶染肆欲轻言不备边幅年十八九少知砥砺习若自然卒难洗荡二十以后大过稀焉每常心共口敌性与情竞夜觉晓非今悔昨失自怜无教以至于斯追思平昔之指铭肌镂骨非徒古书之诫经目过耳故留此二十篇以为汝曹后范耳  戒子孙文         唐柳玭夫门地高者一事堕先训则异他人虽生可以苟爵位死不可见祖先地下门高则自骄族盛则人窥嫉实艺懿行人未必信纤瑕微累十手争指矣所以修己不得不至为学不得不坚夫士君子生于世己无能而望他人用己无善而望他人爱犹农夫卤莽种之而怨天泽不润虽欲弗馁可乎余幼闻先公仆射言立己以孝弟为基恭默为本畏怯为务勤俭为法肥家以忍顺保交以简恭广记如不及求名如傥来□官则洁己省事而后可以言家法家法备然后可以言养人直不近祸廉不沽名忧与祸不偕洁与富不并董生有云吊者在门贺者在闾言忧则恐惧恐惧则福至又曰贺者在门吊者在闾言受福则骄奢骄奢则祸至故世族远长与命位丰约不假问龟蓍星数在处心行事而已昭国里崔山南管子孙之盛仕族罕比山南曾祖母长孙夫人年高无齿祖母唐夫人事姑孝每旦栉縰笄拜阶下升堂乳姑长孙不粒食者数年一日病言无以报吾妇冀子孙皆得如妇孝然则崔之门安得不大乎东都仁和里裴尚书宽子孙众盛实为名阀天后时宰相魏元同选尚书之先为婿未成婚而魏陷罗织狱家徙岭表及北还女已踰笄其家议无以为衣食资愿下发为尼有一尼自外至曰女福厚丰必有令匹子孙将遍天下宜北归家人遂不敢议及荆门则裴赍装以迎矣今势利之徒舍信誓如反掌则裴之蕃衍乃天之报施也余旧府高公先君兄弟三人俱居清列非速客不二羹胾夕食龁卜瓠而已皆保重名于世永宁王相国涯居位窦氏女归请曰玉工货钗直七十万钱王曰七十万钱岂于女惜但钗直若此乃妖物也祸必随之女不敢复言后钗为冯球外郎妻首饰涯曰为郎吏妻首饰有七十万钱其可久乎冯为贾相国餗门人贾有奴颇横冯爱贾召奴责之奴泣谢未几冯晨谒贾贾未出有二青衣赍银罂出曰公恐君寒奉地黄酒三杯冯悦尽举之俄病渴且咽因暴卒贾为叹息出涕卒不知其由明年王贾皆遘祸噫王以珍玩为物之妖信知言矣而不知恩权隆赫之妖甚于物邪冯以卑位贪货不能正其家忠于所事不能保其生不足言矣贾之奴害客于墙庑间而不知欲始终富贵其得乎舒相国元舆与李繁有隙为御史鞫谯狱穷致繁罪后舒亦及祸今世人盛言宿业报应曾不思视履考祥事欤夫名门右族莫不由祖考忠孝勤俭以成立之莫不由子孙顽率奢傲以覆坠之成立之难如升天覆坠之易如燎毛余家本以学识礼法称于士林比见诸家于吉凶礼制有疑者多取正焉丧乱以来门祚衰落基构之重属于后生夫行道之人德行文学为根株正直刚毅为柯叶有根无叶或可俟时有叶无根膏腴所不能活也至于孝慈友悌忠信笃行乃食之酰酱可一日无哉  猫相乳           韩愈司徒北平王家猫有生子同日者其一死焉有二子饮于死母母且死其鸣咿咿其一方乳其子若闻之起而若听之走而若救之衔其一置于其栖又往如之反而乳之若其子然噫亦异之大者也夫猫人畜也非性于仁义者也其感于所畜者乎哉北平王牧人以康伐罪以平理阴阳以得其宜国事既毕家道乃行父父子子兄兄弟弟雍雍如也愉愉如也视外犹视中一家犹一人夫如是其所感应召致其亦可知矣易曰信及豚鱼非此类也夫愈时获幸于北平王客有问王之德者愈以是对客曰夫禄位贵富人之所大欲也得之之难未若持之之难也得之于功或失之于德得之于身或失之于子孙今夫功德如是祥祉如是其善持之也可知已既已因叙之为猫相乳说云  崇俭说         宋司马光吾本寒家世以清白相承吾性不喜华靡自为乳儿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辄羞赧弃去之二十忝科名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年曰君赐不可违也乃簪一花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亦不敢服垢敝以矫俗干名但顺吾性而已古人以俭为美德今人乃以俭相诟病噫嘻异哉近岁风俗尤为侈靡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吾记天圣中先公为郡牧判官客至未尝不置酒或三行五行多不过七行酒沽于市果止于梨枣柿之类殽止于脯醢菜羹器用磁漆当时士大夫家皆然人不相非也会数而礼勤物薄而情厚近日士大夫家酒非内法果殽非远方珍异食非多品器皿非满案不敢会宾友尝数日营聚然后敢发书苟或不然人争非之以为鄙吝嗟乎风俗颓弊如是居位者虽不能为禁忍助之乎又闻昔李文靖公为相治居第于封丘门内厅事前仅容旋马或言其太隘公笑曰居第当传子孙此为宰相厅事诚隘为太祝奉礼厅事已宽矣参政鲁公为谏官真宗遣使急召之得于酒家既入问其所来以实对上曰卿为清望官奈何饮于酒肆对曰臣家贫客至无器皿殽果故就酒家觞之上以无隐益重之张文节为相自奉养如为河阳掌书记时所亲或规之曰公今受俸不少而自奉若此虽自信清约外人颇有公孙布被之讥公曰吾今日之俸虽举家锦衣玉食何患不能但俸岂能常有身岂能常存一旦异于今日家人习侈已久不能顿俭必致失所岂若吾居位去位身在身亡常如今日乎呜呼大贤之深谋远虑岂庸人所及哉昔正考父饘粥以糊口孟僖子知其后必有达人季文子相三君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君子以为忠管仲镂簋朱弦山栥藻梲孔子鄙其小器公叔文子享卫灵公史知其及祸及戍果以富得罪出亡何曾日食万钱至孙以骄溢倾家石崇以奢靡夸人卒以此死东市近世寇莱公豪侈冠一时然以功业大人莫之非子孙习其家风今多穷困其余以俭立名以侈自败者多矣不可遍数聊举数人以训汝汝非徒身当服行当以训汝子孙使知前辈之风俗云  家诫            柳开皇考治家孝且严旦望弟妇等拜堂下毕即上手低面听我皇考训戒曰人家兄弟无不义者尽因娶妇入门异姓相聚争长竞短渐渍日闻偏爱私藏以致背戾分门割户患若贼雠皆汝妇人所作男子刚肠者几人能不为妇人言所惑吾见多矣若等宁有是耶退则惴惴不敢出一语为不孝事开辈抵此赖之得全其家云  家礼序           朱熹凡礼有本有文自其施于家者言之则名分之守爱敬之实其本也冠婚丧祭仪章度数者其文也其本者有家日用之常礼固不可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所以纪纲人道之终始虽其行之有时施之有所然非讲之素明习之素熟则其临事之际亦无以合宜而应节是不可以一日而不讲且习焉也三代之际礼经□矣然其存于今者宫庐器服之制出入起居之节皆已不宜于世世之君子虽或酌以古今之变更为一时之法然亦或详或略无所折衷至或遗其本而务其末缓于实而急于文自有好礼之士犹不能举其要而困于贫窭者犹患其终不能有以及于礼也熹之愚盖两病焉是以尝独观古今之籍因其大体之不可变者而少加损益于其间以为一家之书大抵谨名分崇爱敬以为之本至其施行之际则又略浮文敦本实以窃自附于孔子从先进之遗意诚愿得与同志之士熟讲而勉行之庶几古人所以修身齐家之道谨终追远之心犹可以复见而于国家所以敦化导民之意其或有小补云  陈尧佐宋庠传论       宋史咸平天圣间父子兄弟以功名着闻于时者于陈尧佐宋庠见之省华声闻由诸子而益着尧佐相业虽不多见世以宽厚长者称之尧叟出典方州入为侍从课布帛修马政减冗官有足称者庠明练故实文藻虽不逮祁孤风雅操过祁远矣君子以为陈之家法宋之友爱有宋以来不多见也呜呼贤哉  书浦江二义门倡和诗后  明方孝孺浦江郑氏王氏俱以义名门事传于天下而闻于朝廷曩岁两家为讼者所诬王思敬甫偕郑氏之长采苓子诉于朝皇上重二氏之义诏勿治于是二老人欢然同归置酒相劳苦交游之士为诗以述其事二老人从而和之读其辞尊君亲上之情戴恩怀德之意蔼然溢诸简册间何其美也人性之易感也尚矣绥之以德则欢然鼓舞而和气生焉和声发焉至和盈溢于宇内则风雨时万物遂诸福毕应而治道以成观二老人之诗当世政治之美从可想见岂特可为乡邦盛事而已哉  夜行烛序          曹端美质易得至道难闻古人有是言矣伏惟我家严九岁失其怙恃自恨歉于读书然天性仁厚资质聪敏见善勇于必行知过勇于必改尝曰祖宗积德以遗我使我子孙既众且贤矣享此团圆之福我受其荣岂忍积恶于身上玷祖宗之德下遗子孙之祸哉苦为流俗所移于是以崇奉鬼神尊事佛老为善洎端读书于邑庠幸闻师友之谭颇知圣贤之道乃告家严曰易云受兹介福惟以中正诗云思无邪思马斯徂是则福在正道不在邪术况圣门之教敬鬼神而远之彼佛老以清净而废天地生生之理致令绝嗣覆宗祸且不免福何有焉家严悔恨因执端手而谕之曰我不读书为流俗所惑昏迷至此可胜痛哉今而后由引我上去我便随着行端拜曰古之孝子先意承志谕父母于道端既奉命敢不拜教于是取圣经贤传之格言扶正抑邪之确论朝夕讽诵左右又将文公家礼及郑氏家规劝而行之既而家严喜曰昔我愚冥如夜行然自端开明之后虽未到高明远见地步然常若有明烛照引于前者端因述前言往行之经告于家严者纂集成书命名曰夜行烛藏之箧笥以□观览而已固不敢为读书知古者设也然是烛也照之于上下则上下无不明照之于前后则前后无不明照之于左右则左右无不明以之而引导于父母则父母之正道得而治家垂训之理明以之而引导于兄弟则兄弟之正道得而成家立计之义明以之而引导于子侄则子侄之正道得而继志述事之孝明用之则家道安和舍之则家道废坠矣古语云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可不慎所从哉  家规辑略序         前人且国有国法家有家法人事之常也治国无法则不能治其国治家无法则不能治其家譬则为方圆者不可无规矩为平直者不可以无准绳是故善治国善治家者必先立法以垂其后自今观之江南第一家义门郑氏合千余口而一家历千余岁而一日以其贤祖宗立法之严贤子孙守法之谨而致然也其法一百六十有八则端悉录而宝之今姑择其切要者九十有四则因其类聚群分定为一十四篇名曰家规辑略敬奉严君祈令子孙习读而世世守行之期底于郑氏之美而又妄述数十余则以附其后虽不能如郑氏之家规妙合圣贤之心法扶世道正人心敦教化厚风俗上以光其先下以裕其后亦庶乎治家垂训之一小补云  孝睦房训辞         吕坤传家两字曰读与耕兴家两字曰俭与勤安家两字曰让与忍防家两字曰盗与奸亡家两字曰淫与暴休存猜忌之心休听离间之语休作生分之事休专公共之利吃紧在各求尽分切要在潜消未形子孙不患少而患不才产业不患贫而患喜张门户不患衰而患无志交游不患寡而患从邪不肖子孙眼底无几句诗书胸中无一段道理神昏如醉体懈如瘫意纵如狂行卑如丐败祖宗成业辱父母家声是人也乡党为之羞妻子为之泣岂可入吾祠葬吾茔乎戒石具在朝夕诵思  广约族党姻属无渔利生事  吕维祺凡我族党姻属循循好礼或朴茂无知决不至渔利生事以为乡曲芒刺即有不足吾周之当惟力是视若欲使人畏以鱼肉其里之人吾宁身受之吾闻天道神明出尔反尔本为身家而非身家之长计为子孙而实子孙之祸胎彼以为智莫智于此吾谓实天下大愚也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古人岂欺我哉虽然愚姻族中固无此也愚宁过虑焉若一二仆从有粗率不简而贾戾里巷知者幸勿隐蔽以重愚之凉德  教家诀          徐奋鹏立志要勤禔身要清自己事勿推他人事勿评骨肉常相敬族属不敢轻与物光风而霁月持家夜寐而夙兴谤我者宜闻言内省诲我者宜曲意求亲当应承处须努力有便宜处宜让人读书常勿辍恐识日浅而隘吾胸居利常知足恐机日深而滑吾情理稍不谐吾惧或戾于贤传圣经俗纵不知吾求无愧于天地神明  家范总部艺文二 诗   周南桃夭三章  文王之化自家而国男女以正婚姻以时故诗人 因所见以起兴而叹其女子之贤知其必有以宜 其室家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家风诗          晋潘岳绾发绾发发亦鬒止日祗日祗敬亦慎止靡专靡有受之父母鸣鹤匪和析薪弗荷隐忧孔疚我堂靡构义方既训家道颖颖岂敢荒宁一日三省  自咏老身示诸家属    唐白居易寿及七十五俸沾五十千夫妻偕老日甥侄聚居年粥美尝新米袍温换故绵家居虽濩落眷属幸团圆置榻素屏下移炉青帐前书听孙子读汤看侍儿煎走笔还诗债抽衣当药钱支分闲事了爬背向阳眠  嗟哉董生行         韩愈淮水出桐柏山东驰遥遥千里不能休淝水出其侧不能千里百里入淮流寿州属县有安丰唐贞元时县人董生召南隐居行义于其中刺史不能荐天子不闻名声爵禄不及门门外惟有吏日来征租更索钱嗟哉董生朝出耕夜归读古人书尽日不得息或山而樵或水而渔入厨具甘旨上堂问起居父母不戚戚妻子不咨咨嗟哉董生孝且慈人不识惟有天翁知生祥下瑞无时期家有狗乳出求食鸡来哺其儿啄啄庭中拾虫蚁哺之不食鸣声悲傍徨踯躅久不去以翼来覆待狗归嗟哉董生谁将与俦时之人夫妻相虐兄弟为雠食君之禄而令父母愁亦独何心嗟哉董生无与俦  郑氏义门诗       元林以顺稽古圣神明德修身首念九族一身之分族不易睦睦之以亲族不徒叙叙之必惇惇惇亲亲民变俗淳比屋可封孰焉美名盖闻其风降自华勋昔之所亲今为涂人昔之所惇今反少恩后圣继作建极叙伦汨没之中善端或明义夫节妇孝子顺孙有一于此朝上夕旌矧自祖父至于后昆缌功以降娣姒异姻内外执役千指孔群同牢共食爰及犬豚堂奥之内惇睦风存节义孝顺百行具闻义孰大焉宜书其门予长浦阳邑有郑君华其五世八世复新蠲徭之命自天申之郑君曰噫曷以称之聚骸有土聚谷有囷将广此义恤荒惠贫敢曰自佚以病乡邻吾忍安之唯义是遵余谓郑氏尧舜之民世世弗替用征斯文  前题           苏天爵南有嘉树凤鸟所巢君子之孝君子是效予何效矣有践者礼匪予能孝自予祖祢先祖相宅犹泉之原岂不贻世而瓞其绵击鼓之堂兄弟行衎衎栗栗执德孔明伯也甚敬衣冠燕处叔也弦歌陈其俎豆有髧而緌锦绅佩数视诸父视其举趾匪夫之良有姒有娣瑟彼中馈饎酒醴谡哉话言自我诸昆群弟具听有琚其敬毋徇毋怠毋酗毋淫毋听妇言毋欢我庭嗟嗟话言胡独尔行凡人有家用尔为训尚愿子孙终永无忒作嘉树歌以勖明德  家训诗           张麒嗟予匪德离此不辰朝华暮萎捐我二人于皇厥明帝心所仁擐甲驱驰风从云兴猗嗟我后各恭尔前警尔怠荒听我话言兴替在人贞脆在天毋恃宠荣匪道曷全泰山峨峨高峙弗倾沧海之浔曰临战兢席此奇勋奇勋奕奕何以酬之代终维力维木近忠维讷远夸怀矣孙子正而勿邪禄无幸私爵无幸得怀矣孙子正而无失  补亡诗       明郑世子载堉瞻彼崇丘积土成高相彼大海积水成涛卷石积多其形嵯峨勺水积久势若江河 宝藏货财靡所不足积善之家必有余福 鸟兽鱼龙咸遂其性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右崇丘四首 肃肃令仪君子由之秩秩彝伦君子求之率性之道君子修之何谓彝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朋友有信兄爱弟敬夫和妻顺君令臣恭父慈子孝夫妻相敬兄弟相好惠于朋友无德不报维物有则维民秉彝好斯美德由此令仪上和下睦□□熙熙 右由仪四首   郑义门          方孝孺丹诏旌门已拜嘉千年盛典实堪夸史臣何用春秋笔天子亲书孝义家  四箴            前人子孝宽父心斯言诚为确不患父不慈子贤亲自乐父母天地心大小无厚薄大舜日夔夔瞽瞍亦允若夫以义为良妇以顺为令和乐祯祥来乖戾灾祸应举案必齐眉如宾互相敬牝鸡一晨鸣三纲何由正兄须爱其弟弟必恭其兄勿以纤毫利伤此骨肉情周公赋棠棣田氏感紫荆连枝复同气妇言慎无听损友敬而远益友宜相亲所交在贤德岂论富与贫君子淡如水岁久情愈真小人口如蜜转眼如雠人  续家训           曹端修身岂止一身休要为儿孙后代留但有活人心地在何须更问鬼神求  家训           邹元标诗咏多福易言余庆积善之家罔不繁盛眇予小子厕名士绅愧无实德裨补君民未能治国愿教吾家敷诚布衷寂听无哗凡我宗人无忽予言洗心涤虑培根达源敬奉天地孝养双亲与其浊富宁守清贫勿利货贿嘱托上官小民叫冤尔心何安输赋无讼迹绝公室尊宪守约终鲜差失里闬姻党情谊无涯富贵轮流转眼虚花出入以度惟公惟平夜半门尔心不惊永言孝思世德作求我语谆谆我心悠悠毫厘不差神明临汝良心不昧三复斯语  示子孙          孙奇逄家学渊源二百年不谈老氏不谈禅为贫何似为农好富贵苟求终祸缘堪笑庸人虑目前自驱陷阱冀安然道人拈此作家诫淡薄由来是祖传  家范总部纪事一 史记五帝本纪尧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使九男与处以观其外舜居妫汭内行弥谨尧二女不敢以贵骄事舜亲戚甚有妇道尧九男皆益笃国语公父文伯之母如季氏康子在其朝与之言弗应从之及寝门弗应而入康子辞于朝而入见曰肥也不得闻命无乃罪乎曰子弗闻乎天子及诸侯合民事于外朝合神事于内朝自卿以下合官职于外朝合家事于内朝寝门之内妇人治其业焉上下同之夫外朝子将业君之官职焉内朝子将庀季氏之政焉皆非吾所敢言也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康子往焉门与之言皆不逾阈仲尼闻之以为别于男女之礼矣汉书石奋传奋赵人也长子建次甲次乙次庆皆以驯行孝谨官至二千石于是景帝号奋为万石君孝景季年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子孙为小吏来归谒万石君必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诮让为便坐对案不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必冠申申如也僮仆欣欣如也唯谨其执丧哀戚甚子孙遵教亦如之万石君家以孝谨闻乎郡国虽齐鲁诸儒质行皆自以为不及也太后以万石君家不言而躬行乃以建为郎中令庆为内史建老白首万石君尚无恙内史庆醉归入外门不下车万石君闻之不食庆恐肉袒谢请罪不许举宗及兄建肉袒万石君让曰内史贵人入闾里里中长老皆走匿而内史坐车中自如固当乃谢罢庆庆及诸子入里门趋至家万石君诸子孙咸孝然建最甚庆为齐相齐国慕其家行不治而齐国大治张安世传安世尊为公侯食邑万户然身衣弋绨夫人自纺绩家童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内治产业累积纤微是以能殖其货富于大将军光后汉书邓禹传禹内文明笃行淳备事母至孝天下既定常欲远名势有子十三人使各守一艺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后世法邓训传训虽宽中容众而于闺门甚严兄弟莫不敬惮诸子进见未尝赐席接以温色邓骘传骘自祖父禹教训子孙皆遵法度深戒窦氏检敕宗族阖门静居魏霸传霸字乔卿济阴句阳人也世有礼义霸少丧亲兄弟同居州里慕其雍和樊宏传宏父重字君云世善农稼好货殖重性温厚有法度三世共财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其营理产业物无所弃课役童隶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财利岁倍至乃开广田土三百余顷其所起庐舍皆有重堂高阁陂渠灌注又池鱼牧畜有求必给尝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讼县中称美推为三老年八十余终其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诸子从敕竟不肯受魏朗传朗性矜严闭门整法度家人不见堕容缪肜传肜字豫公汝南召陵人也少孤兄弟四人皆同财产及各娶妻诸妇遂求分异又数有斗争之言肜深怀愤叹乃掩户自挝曰缪肜汝修身谨行学圣人之法将以齐整风俗奈何不能正其家乎弟及诸妇闻之悉叩头谢罪遂更为敦睦之行薛包传安帝时汝南薛包好学笃行丧母以至孝闻及父娶后妻而憎包分出之包日夜号泣不能去至被殴杖不得已庐于舍外旦入而洒埽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昏晨不废积岁余父母惭而还之后行六年服丧过乎哀既而弟子求分财异居包不能止乃中分其财奴婢引其老者曰与我共事久若不能使也田庐取其荒顿者曰吾少时所理意所恋也器物取其朽败者曰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弟子数破其产辄复赈给班超传超字仲升为人有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周燮传南阳冯良志行高整非礼不动遇妻子如君臣乡党以为仪表仇览传览虽在宴居必以礼自整妻子有过辄免冠自责妻子庭谢候览冠乃敢升堂家人莫见喜怒声色之异张湛传湛字子孝扶风平陵人也矜严好礼动止有则居处幽室必自修整虽遇妻子若严君焉李通传通字次元南阳宛人也世以货殖着姓父守为人严毅居家如官廷蔡邕传邕与叔父从弟同居三世不分财乡党高其义陈实传实有六子纪谌最贤兄弟孝养闺门雍和后进之士皆推慕其风谢承书周燮居家清处非法不言兄弟父子室家相待如宾乡曲不善者皆从其教也世说新语华歆遇子弟甚整虽闲室之内俨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而二门之里两不失雍熙之轨焉三国志司马朗传注朗父防字建公性质直公方虽闲居宴处威仪不忒养志闾巷阖门自守诸子虽冠成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父子之间肃如也有子八人朗最长次即晋宣帝也曹纯传注纯字子和年十四而丧父与同产兄仁别居承父业富于财僮仆人客以百数纯纲纪督御不失其理乡里咸以为能裴潜传注潜为兖州以父在京师出入薄軬车群弟之田庐常步行家人小大或并日而食其家教上下相奉事有似于石奋其履检校度自魏兴少能及者刘繇传注繇长子基字敬舆遭家多难婴丁困苦潜处味道不以为戚与群弟居常夜卧早起妻妾希见其面诸弟敬惮事之犹父不妄交游门无杂宾晋书庾亮传亮字元规美姿容善谈论风格峻整动由礼则闺门之内不肃而成时人或以为夏侯太初陈长文之伦也何曾传曾性至孝闺门整肃自少及长无声乐嬖幸之好年老之后与妻相见皆正衣冠相待如宾己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毕便出一岁如此者不过再三焉孙盛传盛年老还家性方严有轨宪虽子孙斑白而庭训愈峻刘殷传殷字长盛新兴人也在聪之朝与公卿恂恂然常有后己之色士不修操行者无得入其门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经一子授太史公一子授汉书一门之内七业俱兴北州之学殷门为盛谢安传安虽处衡门自然有公辅之望处家常以仪范训子弟檀凭之传凭之字庆子高平人也少有志力闺门邕肃为世所称泛毓传毓字稚春奕世儒素敦睦九族逮毓七世时人号其家无常父衣无常主宋书谢弘微传弘微从叔峻司空琰第二子也无后以弘微为嗣所继叔父混义熙八年以刘毅党见诛妻晋陵公主改适琅琊王练公主虽执意不行而诏与谢氏离绝公主以混家事委之弘微混仍世宰辅一门两封田业十余处僮仆千人唯有二女年数岁弘微经纪生业事若在公一钱尺帛出入皆有文簿迁通直郎高祖受命晋陵公主降为东乡君以混得罪前代东乡君节义可嘉听还谢氏自混亡至是九载而室宇修整仓库充盈门徒业使不异平日田畴垦辟有加于旧东乡君叹曰仆射平生重此子可谓知人仆射为不亡矣中外姻亲道俗义旧见东乡之归者入门莫不叹息或为之涕流感弘微之义也性严正举止必循礼度事继亲之党恭谨过常伯叔二母归宗两姑晨夕瞻奉尽其诚敬内或传语通讯辄正其衣冠婢仆之前不妄言笑由是尊卑小大敬之若神九年东乡君薨资财巨万园宅十余所又会稽吴兴琅琊诸处太傅司空琰时事业奴僮犹有数百人公私咸谓室内资财宜归二女田宅僮仆应属弘微弘微一无所取自以私禄营葬混女夫殷睿素好摴蒱闻弘微不取财物乃滥夺其妻妹及伯母两姑之分以还戏责内人皆化弘微之让一无所争弘微舅子领军将军刘湛性不堪其非谓弘微曰天下事宜有裁衷卿此不治何以治官弘微笑而不答或有讥乏曰谢氏累世财产充殷君一朝戏责理之不允莫此为大卿亲而不言譬弃物江海以为廉耳设使立清名而令家内不足亦吾所不取也弘微曰亲戚争财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无言岂可导之使争今分多共少不至有乏身死之后岂复见关东乡君葬混墓开弘微牵病临赴病遂甚十年卒沈庆之传孝建元年庆之封始兴郡公庆之以郡公统诸军攻战经年获生口数万人居清明门外有宅四所室宇甚丽又有园舍在娄湖庆之一夜携子孙徙居之以宅还官悉移亲戚中表于娄湖列门同闬焉广开田园之业每指地示人曰钱尽在此中优游无事尽意欢愉非朝贺不出门羊元保传太祖以元保廉素寡欲故频授名郡为政虽无干绩而去后常见思不营财利处家俭薄元保自少至老谨于祭奠四时珍新未得祠荐者口不妄尝蔡廓传廓奉兄轨如父家事大小皆谘而后行公禄赏赐一皆入轨有所资须悉就典者请焉从高祖在彭城妻郗氏书求夏服廓答书曰知须夏服计给事自应相供无容别寄少子兴宗年十岁失父哀毁有异凡童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与轨廓亡而馆宇未立轨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补宅直兴宗年十岁白母曰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日宅价不宜受也母悦而从焉轨有愧色谓其子淡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儿兴宗幼立风概家行尤谨奉宗姑事寡嫂养孤兄子有闻于世王昙首传昙首有识局智度喜怒不见于色闺门之内雍雍如也手不执金玉妇女不得为饰玩自非禄赐所及一毫不受于人通志刘瑜传元嘉七年南豫州举所统西阳县人董阳三世同居外无异门内无异烟诏榜门曰笃行董氏之门蠲一门租布南齐书王延之传延之字希季琅琊临沂人也家训方严不妄见子弟虽节岁问讯皆先克日子伦之见儿子亦然封延伯传延伯寓居东海三世同财为北州所宗附延伯好学退让事寡嫂甚谨垣崇祖为豫州上表荐之诏书优礼起家平西长史梁郡太守俄以疾免还东海于时四州入魏士子皆依海曲争往宗之如辽东之仰邴原也建元三年大使巡行天下义兴陈元子四世同居一百七口武陵文献叔八世同居东海徐生之武陵范安祖李圣伯范道根并五世同居零陵谭弘宝衡阳何弘华阳阳黑头疏从四世同居诏俱表门闾蠲租税又蜀郡王续祖华阳郝道福并累世同爨建武三年明帝诏表门闾蠲调役乐颐传雁门解仲恭侨居南郡家行敦睦得纤毫财利辄与弟兄平分刘悛传悛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汉寿人卲荣兴六世同爨表其门闾虞悰传悰治家富殖奴婢无游手 江祏传祏字弘业家行甚睦待子侄有恩意 梁书杨公则传公则字君翼天水西县人也为人敦厚慈爱居家笃睦视兄子过于其子家财悉委焉到溉传溉字茂灌遭母忧居丧尽礼服阕犹蔬食布衣者累载家门雍睦兄弟特相友爱谢几卿传几卿陈郡阳夏人免官居宅虽不持检操然于家门笃睦沈顗传顗字处默吴兴武康人也幼清净有至行内行甚修事母兄弟孝友为乡里所称慕陈书王玚传玚字子玙司空冲之第十二子也玚性宽和兄弟三十余人居家笃睦每岁时馈遗遍及近亲敦诱诸弟并禀其规训魏书辛绍先传绍先子凤达凤达子少雍性仁厚有礼义门内之法为时所重侍中游肇荐之会卒年四十二少雍妻王氏有德义与其从子怀仁兄弟同居怀仁等事之甚谨闺门礼让人无比焉士大夫以此称美卢度世传度世子渊昶等并循父风远亲疏属叙为尊行长者莫不毕拜致敬闺门之礼为世所推谦退简约不与世竞父母亡后同居共财自祖至孙家内百口在洛时有饥年无以自赡然尊卑怡穆丰俭同之亲从昆弟常旦省谒诸父出坐别室至暮乃入朝府之外不妄交游其相勖以礼如此又一门三主当时以为荣渊兄弟亡及道将卒后家风衰损子孙多非法帷薄混秽为论者所鄙石文德传文德河中蒲□人也五世同居闺门雍睦天水白石县赵令安孟兰强等四世同居行着州里李几传几博陵安平人也七世共居同财家有二十二房一百九十八口长幼济济风礼着闻至于役作卑幼竞进乡里嗟美标其门闾王闾传闾北海密人也数世同居有百口太山刘业兴四世同居鲁郡盖□六世同居并共财产家门雍睦乡里敬异崔挺传挺字双根博陵安平人也三世同居门有礼让于后频值饥年家始分析长子孝芬兄弟孝义慈厚弟孝演孝政先亡孝芬等哭泣哀恸绝内蔬食容貌损瘠见者伤之孝暐等奉孝芬尽恭顺之礼坐食进退孝芬不命则不敢也鸡鸣而起旦参颜色一钱尺帛不入私房吉凶有须聚对分给诸妇亦相亲爱有无共之始挺兄弟同居孝芬叔振既亡之后孝芬等奉承叔母李氏若事所生旦夕温凊出入启觐家事巨细一以谘决每兄弟出行有获财物尺寸已上皆内李氏之库四时分赉李自裁之如此者二十余岁抚从弟宣伯子朗如同气焉振少有学行居家孝友为宗族所称李顺传顺长子敷兄弟敦崇孝义家门有礼至于居丧法度吉凶书记皆合典则为北州所称美许绚传绚字百礼颇有业尚闺门雍睦三世同居吏部尚书李神□称其家风吴悉达传悉达河东闻喜人也闺门和睦让逸竞劳虽于俭年糊饘不继宾客经过必倾所有杨播传播字延庆自云恒农华阴人也播家世纯厚并敦义让昆季相事有如父子播刚毅椿津恭谦与人言自称名字兄弟旦则聚于厅堂终日相对未曾入内有一美味不集不食厅堂间往往帏幔隔障为寝息之所时就休偃还共谈笑椿年老曾他处醉归津扶侍还室仍假寐阁前承候安否椿津年过六十并登台鼎而津尝旦暮参问子侄罗列阶下椿不命坐津不敢坐椿每近出或日斜不至津不先饭椿还然后共食食则津亲授匙箸味皆先尝椿命食然后食津为司空于时府主皆引寮佐人就津求官津曰此事须家兄裁之何为见问初津为肆州椿在京宅每有四时嘉味辄因使次附之若或未寄不先入口椿每得所寄辄对之下泣兄弟皆有孙惟椿有曾孙年十五六矣椿常欲为之早娶望见元孙自昱以下率多学尚时人莫不钦羡焉一家之内男女百口缌服同爨庭无间言魏世以来唯有卢渊兄弟及播昆季当世莫逮焉寇赞传赞子臻臻长子祖训顺阳太守祖训弟治字祖礼进号征虏将军治兄弟并孝友敦穆白首同居父亡虽久而犹于平生所处堂宇备设帷帐几杖以时节开堂列拜垂泪陈荐若宗庙然吉凶之事必先启告远出行反亦如之张烈传烈字徽仙清河东武城人也辞老还乡里兄弟同居怡怡然为亲类所慕为家诫千余言王琚传琚养子寄生未袭而亡子盖海袭祖琚爵初琚年七十余赐得世祖时宫人郭氏本锺离人明严有母德内外妇孙百口奉之肃若严君家内以治阎元明传元明河东安邑人也少而至孝行着乡闾昆弟雍和尊卑谐穆安贫乐道白首同归又东郡小黄县人董养事亲至孝三世同居闺门有礼安同传同长子屈太宗时典太仓事盗官粳米数石欲以养亲同大怒奏求戮屈自劾不能训子请罪太宗嘉而恕之遂诏长给同粳米其公清奉法皆此类也同在官明察长于校练家法修整为世所称宋繇传繇字体业敦煌人也父□张元靓龙骧将军武兴太守繇生而□为张邕所诛五岁丧母事伯母张氏以孝闻八岁而张氏卒居丧过礼繇少而有志尚喟然谓妹夫张彦曰门户倾覆负荷在繇不衔胆自厉何以继承先业遂随彦至酒泉追师就学闭室诵书昼夜不倦博通经史诸子群言靡不览综吕光时举秀才除郎中后奔段业业拜繇中散常侍繇以业无经济远略西奔李皓历位通显于京师世祖拜繇为河西王右丞赐爵清水公加安远将军长子岩袭爵岩子荫中书议郎荫子超尚书度支郎超弟稚字季预性清严治家如官府迁青州渤海太守周书崔谦传谦子旷谦保定中历荆州总管性至孝少丧父殆将灭性与弟□特相友爱虽复年事并高名位各重所有资产皆无私焉其居家严肃动遵礼度旷与□子弘度等并奉其遗训云秦族传族上郡洛川人也性至孝与弟荣先复相友爱闺门之中怡怡如也乡里咸叹异之化其行唐瑾传瑾性方重有风格退朝休暇恒着衣冠以对妻子遇迅雷烈风虽闲夜宴寝必起冠带端笏危坐又好施与家无余财所得禄赐散之宗族其尤贫者又割膏腴田宅以赈之所留遗子孙者并硗之地朝野以此称之郑孝穆传孝穆幼而谨厚年未弱冠父叔四人并早殁昆季之中孝穆居长抚训诸弟有如同生闺庭之中怡怡如也裴侠传侠撰九世伯祖贞侯传以为裴氏清公自此始也欲使后生奉而行之宗室中知名者咸付一通从弟伯凤世彦时并为丞相佐笑曰人生仕进须身名并裕清苦若此竟欲何为侠曰夫清者□职之本俭者持身之基今吾幸以凡庸滥蒙殊遇固其穷困非慕名也志在自修惧辱先也翻被嗤笑知复何言伯凤等惭而退柳霞传霞子靖字思休少方雅性爱闲素其于名利淡如也隋文践极特诏征之靖遂以疾固辞优游不仕闭门自守所对惟琴书而已足不历园庭殆将十载子弟等奉之若严君焉其有过者靖必下帷自责于是长幼相率拜谢于庭靖然后见之勖以礼法乡里亦慕而化之或有不善者皆曰唯恐柳德广知也时论方之王烈辛威传威陇西人也性持重有威严历官数十年未尝有过故得以身名终兼其家门友义五世同居世以此称之寇□传□字祖□上谷昌平人也父臻安远将军郢州刺史□性宽雅幼有识量好学强记兄祖训祖礼及□并有志行闺门雍睦白首同居北齐书杨愔传愔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学者三十余人邢邵传邵字子才率情简素内行修谨兄弟亲姻之间称为雍睦羊烈传烈字信卿家传素业闺门修饰为世所称一门女不再醮魏太和中于兖州造一尼寺女寡居无子者并出家为尼咸存戒行烈天统中与尚书毕义云争兖州大中正义云盛称门阀云我累世本州刺史卿世为我家故吏烈答云卿自毕轨被诛以还寂无人物近日刺史皆是疆埸之上彼此而得何足为言岂若我汉之河南尹晋之太傅名德学行百代传美且男清女贞足以相冠自外多可称也盖讥义云之帷薄焉崔悛传悛一门婚嫁皆是衣冠之美吉凶仪范为当世所称颜氏家训治家篇裴子野有疏亲故属饥寒不能自济者皆收养之家素清贫时逢水旱二石米为薄粥仅得遍焉躬自同之常无厌色隋书郭□传□字弘乂太原文水人也家门雍睦七叶同居犬豕同乳乌鹊通巢时人以为义感之应州县上其事上遣平昌公宇文诣其家劳问之治书御史柳彧巡省河北表其门闾汉王谅为并州总管闻而嘉叹赐兄弟二十余人衣各一袭崔弘度传弘度理家如官子弟斑白动行捶楚闺门整肃为当时所称柳昂传昂父敏有高名好礼笃学治家如官 房彦谦传彦谦字孝冲早孤不识父为母兄之所鞠养长兄彦雅雅有清鉴以彦谦天性颖悟每奇之亲教读书年七岁诵数万言为宗党所异十五出后叔父子贞事所继母有逾本生子贞哀之抚养甚厚后丁所继母忧勺饮不入口者五日事伯父乐陵太守豹竭尽心力每四时珍果口弗先尝遇□功之戚必蔬食终礼宗从取则焉唐书穆宁传宁以秘书监致仕卒宁居家严事寡姊恭甚尝撰家训令诸子人一通又戒曰君子之事亲养志为大吾志直道而已苟枉而道三牲五鼎非吾养也疾病不尝药时称知命四子赞质员赏宁之老赞为御史中丞质右补阙员侍御史赏监察御史皆以守道行谊显先是韩休家训子侄至严贞元间言家法者尚韩穆二门云冯元常传元常闺门雍睦有礼法虽小功丧不御私室神龙中旌其家大署曰忠臣之门天下高其节凡名族皆愿通婚万敬儒传敬儒庐州人三世同居丧亲庐墓州改所居曰成孝乡广孝聚孝友传序张公艺九世同居北齐东安王永乐隋大使梁子恭躬慰抚表其门高宗有事太山临幸其居问本末书忍字以对天子为流涕赐缣帛而去李知本传知本涉经术事亲笃至与弟知隐雍顺子孙百余至赀用僮仆无间也大业末盗贼过闾不入相戒曰无犯义门往依者五百余室皆以免萧嵩传嵩子华谨重方雅有家法 萧俯传俯母韦贤明治家严俯虽宰相侍左右张知謇传知謇敏且亮恶请谒求进士或不才冒位视之若雠每敕子孙经不明不得举家法可称云李晟传晟治家以严子侄非晨昏不辄见所与言未尝及公事正岁崔氏女归宁让曰尔有家而姑在堂妇当治酒食且以待宾客即却之不得进达礼敦教类如此韦陟传陟家法修整敕子允就学夜分视之见其勤旦日问安色必怡稍怠则立堂下不与语虽家僮数十然应门宾客必允主之裴向传向能以学行持门户内外亲属百余口禄俸必均世称其孝睦崔佑甫传佑甫字贻孙太子宾客孝公沔之子也世以礼法为闻家朱泚乱佑甫妻王陷贼中泚尝与佑甫同列遗以缯帛菽粟受而针鐍之帝还京具封以献士君子益重其家法云崔邠传邠字处仁贝州武城人父倕三世一爨当时言治家者推其法邠为太常以母忧解卒于丧弟酆郾郇鄯郸四世缌麻同爨宣宗闻而叹曰郸一门孝友可为士族法因题曰德星堂后京兆民即其里为德星社云李景让传景让家行修治闺门唯谨或谏公廉洁无素储不为诸子谋耶景让笑曰儿曹讵饿死乎清素寡欲门无杂宾景让宅东都乐和里世称清德者号乐和李公云郭子仪传子仪子曜性沉静子仪专征伐曜留治家事少长无间言刘君良传君良瀛州饶阳人四世同居族兄弟犹同产也门内斗粟尺帛无所私隋大业末荒馑妻劝其异居因易置庭树鸟鶵令斗且鸣家人怪之妻曰天下乱禽鸟不相容况人耶君良即与兄弟别处月余密知其计因斥去妻曰尔破吾家召兄弟流涕以告更复同居天下乱乡人共依之众筑为堡因号义成堡武德中深州别驾杨弘业至其居凡六院共一庖子弟皆有礼节叹悒而去贞观六年表异门闾李绩传绩属疾帝及皇太子赐药即服家欲呼医巫不许诸子固以药进辄曰我山东田夫耳位三公年逾八十非命乎生死系天宁就医求活耶弟弼始为晋州刺史以绩疾召为司卫卿使省视忽语曰我似少愈可置酒相乐于是奏乐宴饮列子孙于下将罢谓弼曰我即死欲有言恐悲哭不得尽故一诀耳我见房元龄杜如晦高季辅皆辛苦立门户亦望诒后悉为不肖子败之我子孙今以付汝汝可慎察有不厉言行交非类者急榜杀以闻毋令后人笑吾犹吾笑房杜也我死布装露车载柩敛以常服加朝服其中傥死有知庶着此奉见先帝明器惟作五六寓马下帐施幔为皂顶白纱裙中列十偶人他不得以从众妾愿留养子者听余出之葬已徙居我堂善视小弱苟违我言同戮尸矣乃不复语弼等遵焉房元龄传元龄治家有法度常恐诸子骄侈席势凌人乃集古今家诫书为屏风令各取一具曰留意于此足以保躬矣汉袁氏累叶忠节吾心所尚尔宜师之王珪传珪性不苛察至仆妾亦不见喜愠奉寡嫂家事咨而后行教抚孤侄虽其子不过也宗族匮乏周恤之薄于自奉独不作家庙四时祭于寝为有司所劾帝为立庙愧之不罪也世以珪俭不中礼少之刘德威传德威彭城人于闺门友睦为人宽平生平所得奉禄以分宗亲无留藏子审礼少丧母为祖母元所养隋末大乱道不通审礼尚少自乡里负祖母度江转侧避地及天下平西入长安元每疾病必亲煮药尝而进元曰儿孝通幽显吾一顾念疾辄间贞观中历左骁卫郎将父丧免比葬徒跣血流行路咨叹服除当袭爵让其弟不听见父执必感泗滂沱事继母尤谨与弟延景为闻友得禄多资之而妻子执寒苦晏如也母从皆同居合二百口内外无间言薛苹传苹累封河东郡公治身觳薄所衣绿袍更十年至绯衣乃易居三镇声乐不闻于家所得禄即分散亲属故人而无余藏裴坦传坦字知进性简俭子娶杨收女赍具多饰金玉坦命撤去曰乱我家法世清其概李纲传纲孙安仁安静安仁永徽中太子忠废还邸寮属奔散独安仁泣拜而去安静天授中武氏革命群臣皆劝进安静独无所请收系狱杀之自纲五世同居安仁安静复以义烈闻世称李氏不衰宇文士及传士及抚幼弟孤兄子以友睦称好周恤亲戚故人然过自奉养服玩食饮必极丰侈有司谥曰恭黄门侍郎刘洎曰士及居家侈肆不可谓恭乃改曰纵李袭志传袭志弟袭誉字茂实为人严□以威肃闻居家俭厚于宗亲禄禀随多少散之以余资写书罢扬州书遂数车载尝谓子孙曰吾性不喜财遂至窭乏然负京有赐田十顷能耕之足以食河内千树桑事之可以衣江都书力读可进求宦吾殁后能勤此无资于人矣唐临传临字本德京兆长安人俭薄寡欲不好治第宅性旁通专务掩人过见妻子必正衣冠朱敬则传敬则字少连永城人以孝义世被旌显一门六阙相望与三从昆弟居四十年赀产无异崔元暐传元暐博陵安平人弟□为司刑少卿元暐三世不异居家人怡怡如也贫寓郊墅群从皆自远会食无他爨与□尤爱族人贫孤者抚养教励后虽秉权而子弟仕进不使逾常资当时称重杜暹传暹濮州濮阳人自高祖至暹五世同居暹尤恭谨事继母孝抚异母弟昱甚厚自弱冠誓不通亲友献遗以终身既卒尚书及故吏致赙其子孝友一不受以行暹素志云李日知传日知事母孝既罢不治田园惟饰台池引宾客与娱乐开元三年卒日知贵诸子方总角皆通婚名族时人讥之后少子伊衡以妾为妻鬻田宅至兄弟讼阋家法遂替云源干曜传干曜族孙光裕抚诸弟友义任郑州卒官子洧以雍睦保家士友推之裴守真传守真早孤母丧哀毁□尽养寡嫂谨甚士推其礼法子子余耀卿巨卿曾孙行立子余事继母为闻孝家闱友爱兄弟六人皆有志行云行立母亡泣血几毁沈既济传既济子传师字子言治家不威严闺门自化兄弟子姓属无亲疏衣服饮食如一问饷姻家故人帑无储钱鬻宅以葬韩王元嘉传元嘉母昭仪宇文述女也宠于高祖既即位欲立为后固辞元嘉以母宠故特为帝爱后出诸子无及者在潞时年十五闻太妃病涕泣不食居丧毁甚太宗数慰勉少好学藏书至万卷皆以古文字参定同异与弟灵夔友爱燕见终日如布衣礼闺门修整当世称之鲁王灵夔传灵夔子蔼蔼子道坚方严有礼法闺门肃如也郁林王恪传恪子琨琨子祎少有志尚事继母谨抚异母弟祇以友称当袭封固让祇祎治家严教子有法度故峘峄岘皆显杨炎传炎字公南凤翔天兴人三世以孝行闻至门树六阙古所未有赵憬传憬字退翁性清约位台宰而第室童获犹儒先生家也得廪入先建家庙而竟不营产高崇文传崇文字崇文其先自渤海徙幽州七世不异居开元中再表其闾李素立传素立孙至远至远子畬字玉田少聪警事母谨累世同居长幼有礼柳公绰传公绰孝友性质严重起居皆有礼法子仲郢有父风私居内斋束带正色公绰治家埒韩滉唐国史补韦伦为太子少保致仕每朝朔望群从甥侄候于下马桥不减百人因话录柳元公善张尚书正甫元公之子仲郢尝遇张于途去盖下马而拜张止之不获他日张言于元公曰寿郎相逢其谦太过元公作色不应久之张起去元公谓客曰张正甫与公绰往还欲使儿于街中骑马冲公绰耶此人亦不足与语张闻之拜谢东观奏记蓝田尉直弘文馆柳珪擢为右拾遗弘文馆直学士给事中萧仿郑裔绰驳还曰陛下高悬爵位本待贤良既命浇浮恐非惩劝珪居家不禀于义方奉国岂尽于忠节刑部尚书柳仲郢诣东上阁门进表称子珪才器庸劣不合尘玷谏垣若诬以不孝即冤屈为甚太子少师柳公权又讼侵毁之枉上令免珪官且在家修省贞元元和以来士林家礼法严整以韩皋柳公绰柳仲郢为称首一旦子孙不孝簪组叹息小学外篇唐河东节度使柳公绰在公卿间最名有家法中门东有小斋自非朝谒之日每平旦辄出至卜斋诸子仲郢皆束带晨省于中门之北公绰决私事接宾客与弟公权及群从弟再会食自旦至莫不离小斋烛至则命一人子弟执经史躬读一过讫乃讲议居官治家之法或论文或听琴至人定钟然后归寝诸子复昏定中门之北凡二十余年未尝一日变易其遇饥岁则诸子皆蔬食曰昔吾兄弟侍先君为丹州刺史以学业未成不听食肉吾不敢忘也姑□妹侄有孤嫠者虽疏远必为择婿嫁之皆用刻木奁缬文绢为资装常言必待资装丰备何如嫁不失时及公绰卒仲郢一遵其法事公权如事公绰非甚病见公权未尝不束带为京兆尹盐铁使出遇公权于通衢必下马端笏立候公权过乃上马公权莫归必束带迎候于马首公权屡以为言仲郢终不以达官有小改公绰妻韩氏家法严肃俭约为缙绅家楷范常衣绢素不用绫罗锦绣每命粉苦参黄连熊□和为丸赐诸子每永夜习学含之以资勤苦北梦琐言仆尝览柳氏训序见其家法整肃乃士流之最也柳玭出官泸州郡洎牵复沿路染疾至东川通泉县求医幕中有昆弟之子省之亚台回面且云不识家人曰是某院郎君坚云不识莫谕尊旨良久老仆忖之得非郎君头脚乎固宜见怪但垂之而入必不见阻此郎君垂下翘翘之尾果接抚之其纯厚皆此类也仆亲家柳坤即亚台疏房也侨寓阳安郡伯仲相率省焉亚台先问读书否修文否苟不如是须学作官我之先人修文成名皆作官曰幸勿弃分阴也泸州郡有柳大夫所造公廨家具皆牢实粗重传及数政莫知于今存否懒真子唐世士大夫崇尚家法柳氏为冠公绰唱之仲郢和之其余名士亦各修整旧传柳氏出一婢婢至宿卫韩金吾家未成券闻主翁于厅事上买绫自以手取视之且与驵侩议价婢于隙偶见因作中风状仆地其家怪问之婢云我正以此疾故出柳宅也因出外舍问曰汝有此疾几何时也婢曰不然我曾伏侍柳家郎吾岂忍伏侍卖绢牙郎也其标韵如此想是柳家家法清高不为尘垢卑贱故婢化之乃至如此虽今士大夫妻有此见识者少矣哀哉闻之于田元邈五代史李自伦传自伦深州人也天福四年正月户部奏自伦高祖训训生粲粲生则则生忠忠生自伦自伦生光厚六世同居敕以所居飞凫乡为孝义乡匡圣里为仁和里准式旌表门闾九月户部复奏前登州义门王仲昭六世同居敕量地之宜高其外门安绰楔左右建高台一丈二尺广狭方正称焉圬以白而赤其四角使不孝不义者见之可以悛心而易行焉王延传延字世美为人重然诺与其弟规相友爱五代之际称其家法焉南唐书颜诩传诩鲁郡公真卿之后少孤兄弟数人事继母以孝闻谨礼法多循先业迨末年一门百口家法严肃男女异序少长敦睦子侄二十余人皆服儒业每延宾侣寓门下者常十数诩晨暮延揖饮馔宴笑未尝不躬自接对虽遇姻戚冲孺亦为之冠带尽礼闻子弟有与宾客戏者未尝面责手写韦昭博奕论署于屋壁使之自愧家人未尝见其喜愠季父非理据乡人桑诣邑求治令尹下诩评之诩偿以己缗其讼遂止册府元龟汉张瓘同州车渡村人故太原监军使承业之犹子也承业佐后唐武皇庄宗有功甚见委遇瓘闻之与昆仲五人自故里奔于太原庄宗皆任用之瓘天佑十三年补麟州刺史承业治家严毅小过无所容恕一侄为磁州副使以其杀河西卖羊客承业立捕斩之尝诫瓘等曰如车渡村百姓刘开道下贼惯作非为今须改行若故态不除死无日矣故瓘所至不敢诛求  家范总部纪事二 宋史杜太后传太后持家严毅有礼法 黄实传实字师是孝友敦睦世称其内行 包拯传拯知建昌县以父母皆老辞不就归养后数年亲继亡拯庐墓终丧拯性峭直敦厚与人不苟合平居无私书故人亲党皆绝之虽贵衣服器用饮食如布衣时尝曰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不得放归本家死不得葬大茔中不从吾志非吾子若孙也王旦传旦事寡嫂有礼与弟旭友爱甚笃婚姻不求门阀被服质素家人欲以缯锦饰毡席不许有货玉带者弟以为佳呈旦旦命系之曰还见佳否弟曰系之安得自见旦曰自负重而使观者称好无乃劳乎亟还之故所服止于赐带家人未尝见其怒饮食不精洁但不食而已尝试以少埃墨投羹中旦惟啖饭问何不啜羹则曰我偶不喜肉后又墨其饭则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别具粥旦不置田宅曰子孙当各念自立何必田宅徒使争财为不义尔真宗以其所居陋欲治之旦辞以先人旧庐乃止宅门坏主者彻新之暂于庑下启侧门出入旦至侧门据鞍俯过门成复由之皆不问焉吴延祚传延祚字庆之谨厚寡言性至孝居母丧绝水浆累日好学聚书万余卷治家严肃窦仪传太祖尝谓宰相曰近朝卿士窦仪质重严整有家法闺门敦睦人无谰语诸弟不能及僖亦中人材尔偁有操尚可嘉也石熙载传熙载字凝绩河南洛阳人周显德中进士登第□俊有量居家严谨有礼法居太宗幕下颇尽诚节典枢务日上眷注甚笃方将倚以为相俄遘疾不起熙载事继母牛氏以孝闻弟熙导牛氏前夫子随母归石氏以熙载故奏补殿直从弟熙古幼弟熙正皆登进士第熙载抚之如一熙载卒时子中孚中立皆幼熙正患熙导以异姓居己上乃诈传上旨令己籍熙导家财由是交讼有司归罪熙导上召问中孚中立令有司再鞫得实熙导还本姓中孚亦养子勿问熙正坐除名上素知熙载以母故育熙导甚厚令还宗而不夺其官复以财产量给之中立字表臣十三而孤性□旷初补西头供奉官后五年改光禄寺丞家财悉推与诸父无所受薛居正传居正字子平开封浚仪人性孝行纯居家俭约李昉传昉子宗谔字昌武拜右谏议大夫尝侍宴玉宸殿上谓曰闻卿至孝宗族颇多长幼雍睦朕嗣守二圣基业亦如卿之保守门户也又曰翰林清华之地前贤历多有故事卿父子为之必周知也宗谔尝着翰林杂记以纪国朝制度明日上之宗谔卒年四十九帝甚悼之谓宰相曰国朝将相家能以声名自立不坠门阀唯昉与曹彬家尔宗谔方期大用不幸短命深可惜也既厚赙其家以白金赐其继母又录其子若弟以官焉初昉居三馆两制之职宗谔不数年皆践其地风流儒雅藏书万卷内行淳至事继母符氏以孝闻二兄早世奉嫂字孤恩礼兼尽与弟宗谅友爱尤至覃恩所及必先群从及殁而己子有未仕者子昭述李氏居京城北崇庆里凡七世不异爨至昭述稍自丰殖为族人所望然家法亦不隳昭遘宗谔从子也性和易不忤物能守家法贾昌朝传昌朝伯祖父琰字季华风神峻整昆弟五人琰最幼及琰历官而诸兄相继死琰拊循孤幼聚族凡百口分给衣食庭无间言士大夫以此称之掌禹锡传禹锡字唐卿迁太子宾客矜慎畏法居家勤俭至自举几案胥偃传偃字安道子元衡有学行能自立为尚书都官员外郎并其子茂谌咸早卒偃妻直史馆力约之妹与元衡妇韩茂谌妇谢皆寡居丹阳闺门有法江淮人至今称之梁颢传颢字太素郓州须城人美风姿强力少疾闺门雍睦士大夫多之陈太素传太素字仲华判大理事二十余年每临案牍至忘寝食大寒暑不变子弟或止之答曰囹圄之苦岂不甚于我也家行修治尤善论刑名李虚己传虚己父寅事亲孝治家有法闺门之内肃如也虚己虚舟又以孝友清慎世其家张去华传去华子师德字尚贤去华尝欲任以官辞不就师德孝谨有家法不交权贵时相颇不悦之贾黄中传黄中字娲民父玭严毅善教子常令蔬食曰俟业成乃得食肉太宗召见其母王氏命坐谓曰教子如是真孟母矣作诗以赐之颁赐甚厚黄中端谨能守家法李沆传沆字太初性直谅内行修谨公退终日危坐未尝跛倚治第封丘门内厅事前仅容旋马或言其太隘沆笑曰居第当传子孙此为宰相厅事诚隘为太祝奉礼厅事已宽矣至于垣颓壁损不以屑虑堂前药阑坏妻戒守舍者勿葺以试沆沆朝夕见之经月终不言妻以语沆沆曰岂可以此动吾一念哉家人劝治居第未尝答弟维因语次及之沆曰身食厚禄时有横赐计囊装亦可以治第但念内典以此世界为缺陷安得圆满如意自求称足今市新宅须一年缮完人生朝暮不可保又岂能久居巢林一枝聊自足耳安事丰屋哉沆与诸弟友爱尤器重维暇日相对宴饮清言未尝及朝政亦未尝问家事苏颂传颂字子容迁集贤校理编定书籍颂在馆下九年奉祖母及母养姑姊妹与外族数十人甘旨融怡婚嫁以时妻子衣食常不给而处之晏如富弼常称颂为古君子李光传孟传字文授光幼子也博学多闻持身甚严时推能世其家洪皓传皓子适遵迈适罢政家居十有六年兄弟鼎立子孙森然以著述吟咏自乐近世备福鲜有及之王庠传庠字周彦荥州人累世同居号义门王氏祖伯琪以义声着于乡州吕大防传大防字微仲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大防见哲宗年益壮日以进学为急请敕讲读官取仁宗迩英御书解释上之置于坐右又摭干兴以来四十一事足以为劝戒者分上下篇标曰仁祖圣学使人主有欣慕不足之意哲宗御迩英阁召宰执讲读官读宝训至汉武帝籍南山提封为上林苑仁宗曰山泽之利当与众共之何用此也丁度曰臣事陛下二十年每奉德音未始不及于忧勤此盖祖宗家法尔大防因推广祖宗家法以进曰自三代以后惟本朝百二十年中外无事盖由祖宗所立家法最善臣请举其略自古人主事母后朝见有时如汉武帝五日一朝长乐宫祖宗以来事母后皆朝夕见此事亲之法也前代大长公主用臣妾之礼本朝必先致恭仁宗以侄事姑之礼见献穆大长公主此事长之法也前代宫闱多不肃宫人或与廷臣相见唐入阁图有昭容位本朝宫禁严密内外整肃此治内之法也前代外戚多预政事常致败乱本朝母后之族皆不预此待外戚之法也前代宫室多尚华侈本朝宫殿止用赤白此尚俭之法也前代人君虽在宫禁出舆入辇祖宗皆步自内庭出御后殿岂乏人力哉亦欲涉历广庭稍□寒暑此勤身之法也前代人主在禁中冠服苟简祖宗以来燕居必以礼窃闻陛下昨郊礼毕具礼谢太皇太后此尚礼之法也前代多深于用刑大者诛戮小者远窜惟本朝用法最轻臣下有罪止于罢黜此宽仁之法也至于虚己纳谏不好畋猎不尚玩好不用玉器不贵异味此皆祖宗家法所以致太平者陛下不须远法前代但尽行家法足以为天下哲宗甚然之大防身长七尺眉目秀发声音如钟自少持重无嗜好过市不左右游目燕居如对宾客每朝会威仪翼如神宗常目送之与大忠及弟大临同居相切磋论道考礼冠婚丧祭一本于古关中言礼学者推吕氏□为乡约曰凡同约者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有善则书于籍有过若违约者亦书之三犯而刑罚不悛者绝之孙瑜传瑜字叔礼父奭亡朝廷录其子孙时瑜之子为诸孙长瑜曰吾忍因父丧而官吾子乎以兄之孤上之瑜天资整敏齐家以严李兑传兑弟先致仕兄兑尚无恙事之弥笃闲居一纪卒年八十三子庭玉年六十即弃官归养人贤其家法云张掞传掞字文裕父蕴掞幼笃孝蕴病刲股肉以疗丁内艰时隆寒徒跣举柩叩首流血与兄揆庐墓左事揆如父理家必谘而行为乡党矜式韩亿传亿字宗魏性方重治家严饬虽燕居未□有惰容见亲旧之孤贫者常给其昏葬钱惟演传惟演字希圣吴越王俶之子也子暧晦暄从弟易易子彦远明逸相继皆以贤良方正应诏宋兴以来父子兄弟制策登科者钱氏一家而已张存传存字诚之性孝友尝为蜀郡得奇缯文锦以归悉布于堂上恣兄弟择取常曰兄弟手足也妻妾外舍人耳奈何先外人而后手足乎收恤宗属嫁聘穷嫠不使一人失所家居矜庄子孙非正衣冠不见与宾友燕接垂足危坐终日未尝倾倚王十朋传十朋事亲孝终丧不处内友爱二弟郊恩先奏其名没而二子犹布衣书室扁曰不欺子闻诗闻礼皆笃学自立为治能守家法人亦思慕之徐鹿卿传鹿卿字德夫居家孝友喜怒不形恩怨俱泯宗族乡党各得欢心一庐仅庇风雨陆九龄传九龄治家有法阖门百口男女以班各供其职闺门之内严若朝廷而忠敬乐易乡人化之皆逊弟焉陆九韶传九韶字子美其学渊粹隐居山中昼之言行夜必书之其家累世义居一人最长者为家长一家之事听命焉岁迁子弟分任家事凡田畴租税出内庖爨宾客之事各有主者九韶以训诫之辞为韵语晨兴家长率众子弟谒先祀毕击鼓诵其辞使列听之子弟有过家长会众子弟责而训之不改则挞之终不改度不可容则言之官府屏之远方焉李庭芝传庭芝字祥甫其先汴人十二世同居号义门李氏司马光传光字君实子康光孝友忠信恭俭正直居处有法动作有礼自少至老语未尝妄康字公休幼端谨不妄言笑事父母至孝光薨治丧皆用礼经家法不为世俗事得遗恩悉以与族人郑绮传绮婺州浦江人喜读书通春秋谷梁学以肃睦治家九世不异爨徐承珪传承珪莱州掖人幼失父母与兄弟三人及其族三十口同甘藜藿衣食相让历四十年不改其操所居崇善乡缉俗里木连理瓜瓠异蔓同实州以闻干德元年诏改乡名义感里名和顺李罕澄传罕澄冀州阜城人也七世同居汉干佑三年诏改乡里名及旌其门闾太平兴国六年长史以汉所赐诏书来上复旌表之许祚传祚江州德化人八世同居长幼七百八十一口太平兴国七年旌其门闾淳化二年本州言祚家春夏常乏食诏岁贷米千斛又有信州李琳十五世同居贝州田祚京兆惠从顺十世同居庐州赵广顺安军郑彦圭信州俞隽八世同居陕州张文裕六世同居襄州张巨源五世同居巨源素习法律太平兴国五年赐明法及第襄州刘芳五世同居芳淳化四年来贺宁寿节赐进士出身潭州瞿景鸿五世同居温州陈□五世同居□事母至孝赐其母粟帛江陵褚彦逢五世同居彦逢兄弟五人皆年七十余至道元年转运使表其事诏补彦逢教练使胡仲尧洪州新奉人累世聚居至数百口构学舍于华林山别墅聚书万卷大设厨廪以延四方游学之士淳化中太宗嘉之除本州助教李迪传肃之字公仪迪弟子也内行修饬母丧庐墓三年不入城郭季弟承之生而孤鞠育诲道至于成人遂相继为侍从帝称其一门忠孝云承之字奉世性严重有忠节从兄柬之将仕以官辞不受而中进士第迁龙图直学士恳辞乞授兄肃之曰臣少鞠于兄且兄为待制十年矣帝曰卿兄弟孝友足厉风俗肃之亦当迁也即并命焉刘子翚传子翚字彦冲赠太师韐之仲子以父任授承务郎辟真定府幕属韐死靖康之难子翚痛愤几无以为生庐墓三年服除通判兴化军寇杨就犯闽境子翚与郡将张当世画计备御如素服戎事者贼不敢犯事闻诏因任子翚始执丧致羸疾至是以不堪吏责辞归武夷山不出者凡十七年间走其父墓下瞻望徘徊涕泗呜咽或累日而返妻死不再娶事继母吕氏及兄子羽尽孝友子羽之子珙幼英敏嗜学子翚教之不懈珙卒有立一日感微疾即谒家庙泣别母与亲朋诀付珙家事指葬处处亲戚孤弱之无业者魏掞之传掞之字子实居家谨丧祭重礼法从父有客于南者千里迎养死葬如礼而字其孤申积中传河阳故大理丞陈芳一门十四世同居三百年诏表芳门闾富弼传弼子绍庭字德先性靖重能守家法父弼薨两女与婿及甥皆同居绍庭待之与父时不殊一家之事毫发不敢变族里称焉陈尧叟传尧叟母冯氏性严尧叟事亲孝谨怡声侍侧不敢以贵自处家本富禄赐且厚冯氏不许诸子事华侈景德中尧叟掌枢机弟尧佐直史馆尧咨知制诰与省华同在北省诸孙任官者十数人宗亲登科者又数人荣盛无比王子融传子融性俭啬教饬子孙严厉有家法陈兢传兢江州德安人陈宜都王叔明之后叔明五世孙兼唐右补阙兼生京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无子以从子褒嗣褒至盐官令褒生灌高安丞灌生伯宣避难泉州与马总善注司马迁史记行于世后游庐山因居德安□以著作佐郎召不起大顺初卒伯宣子崇为江州长史益置田园为家法戒子孙择群从掌其事建书堂教诲之僖宗时尝诏旌其门南唐又为立义门免其徭役崇子衮江州司户衮子昉试奉礼郎昉家十三世同居长幼七百口不畜仆妾上下姻睦人无间言每日必群坐广堂未成人者别为一席有犬百余亦置一槽共食一犬不至群犬亦皆不食建书楼于别墅延四方之士肄业者多依焉乡里率化争讼希少开宝初平江南知州张齐上请仍旧免其徭役从之昉弟之子鸿太平兴国七年江南转运使张齐贤又奏免杂科兢即鸿之弟淳化元年知州康晋又上言兢家常苦食不足诏本州每岁贷粟二千石后兢死其从父弟旭每岁止受贷粟之半云省啬而食可以及秋成属岁俭谷贵或劝其全受而粜之可邀善价旭曰朝廷以旭家群从千口轸其乏食贷以公粟岂可见利忘义为罔上之事乎至道初遣内侍裴愈就赐御书还言旭家孝友俭让近于淳古太宗尝对近臣言之参知政事张洎对曰旭宗族千余口世守家法孝谨不衰闺门之内肃于公府且言及旭受贷事上以远民义聚复能固廉节为之叹息大中祥符四年以旭为江州助教旭卒弟蕴主家事天圣元年又以蕴继为助教蕴卒弟泰主之泰弟度太子中舍致仕从子延赏可并举进士延赏职方员外郎洪文抚传文抚南康建昌人本姓犯宣祖偏讳改焉曾祖谔唐虔州司仓参军子孙众多以孝弟着称六世义居室无异爨就所居雷湖北创书舍招来学者至道中本军以闻遣内侍裴愈赍御书百轴赐其家文抚遣弟文举诣阙贡土物为谢太宗飞白一轴曰义居人以赐之命文举为江州助教三年八月又诏表其门闾自是每岁遣子弟入贡必厚赐答之方纲传纲池州青阳人八世同爨家属七百口居室六百区每旦鸣鼓会食尝出稻五千赈贷贫民景德二年转运使冯亮以闻诏旌其门天禧中侍御史韩亿安抚江南使还言纲家税籍钱四百余千米二千五百斛同居四百年而本县科率一无宽假望蠲其户杂科诏从之樊景温传景温陕州芮城人荣恕旻雄州归信人兄弟异居积年大中祥符中景温家樗树五枝并为一恕旻家榆树两本自合两家感其异复义聚乡人称雍睦裘承询传承询越州会稽人居云门山前十九世无异爨子弟习弦诵乡里称其敦睦州以闻诏旌其门闾咸平后又有保定军孙浦襄州常元绍蔡州王美解州董孝章并十世同居莫州高珪永定军朱仁贵潞州邢浚相州赵祚八世同居麟州杨荣隰州赵友开封李居正颍州张可象卫州张珪沧州崔谅七世同居邢州王觉赵州曹遵六世同居兖州童升陈州樊可行京兆元守全平定军段德五世同居开封张仁遇亳州王子上建昌军瞿肃四世同居肃家百五十口长幼孝悌乡人化之又河阴王世及大名李宗佑陈州刘闰宣州汪政潭州李耕或聚居至七百口累数十百年并所在请加旌表诏从之仍蠲其课调大中祥符初东封泰山判兖州王钦若言曲阜东野宜干封窦益合居五六世有节行四年祀汾阴考制度使马起言陕州张化基阎用和杨忠义聚族累世孝悌可称并即行在所降诏褒美各优赐粟帛姚宗明传宗明十世祖栖云当唐贞元中调卒戍边栖云之父语其兄曰兄嗣未立可无往某幸有子请代兄行遂战没塞上时栖云方三岁其母再嫁栖云养于伯母既长事伯母如其母伯母亡栖云葬之又招魂葬其父痛其父死于边乃庐于墓次终身哀幕不衰县令苏辙以俸钱买地开阡刻石表之河中尹浑瑊上其事诏加优赐表其门名其乡曰孝悌社曰节义里曰敬爱栖云生岳岳生君儒君儒生师正自岳至师正四世庐墓五世孙曰厚六世曰雅七世曰文八世曰敬真九世曰直十世曰宗明当庆历初有司以姚氏十世同居闻于朝仁宗诏复其家十一世孙用和十二世孙士明十三世孙德自宗明至德又三世自庆历以后又五十余年而其家孝睦不替姚氏世为农无为学者家不甚富有田数十顷聚族百余人子孙躬事农桑仅给衣食历三百余年无异辞者经唐末五代兵戈乱离而子孙保守坟墓骨肉不相离散求之天下未或有焉厚德录窦仪尚书家法整肃每对客坐即二侍郎三起居四参政五补阙皆侍立焉陈秦国公省华三子已贵秦公尚无恙每宾客至其家尧佐及仲季子侍立左右坐客踧踖不安求去秦公笑曰此儿子辈尔后天下皆以秦公教子为法而以陈氏世家为荣小学外篇王凝常居栗如也子孙非公服不见闺门之内若朝廷焉御家以四教勤俭恭恕正家以四礼冠昏丧祭圣人之书及公服礼器不假垣屋什物必坚朴曰无苟费也门巷果木必方列曰无苟乱也伊川先生文集先公太中讳□字伯温前后五得任子以均诸父子孙嫁遣孤女必尽其力所得俸钱分赡亲戚之贫者伯母刘氏寡居公奉养甚至其女之夫死公迎从女兄以归教养其子均于子侄既而女兄之女又寡公惧女兄之悲思又取甥女以归嫁之时小官禄薄克己为义人以为难公慈恕而刚断平居与幼贱处惟恐有伤其意至于犯义理则不假也左右使令之人无日不察其饥饱寒燠娶侯氏侯夫人事舅姑以孝谨称与先公相待如宾客先公赖其内助礼敬尤至而夫人谦顺自牧虽小事未□专必禀而后行仁恕宽厚抚爱诸庶不异己出从叔幼姑夫人存视常均己子治家有法不严而整不喜笞扑奴婢视小臧获如儿女诸子或加呵责必戒之曰贵贱虽殊人则一也汝如是大时能为此事否先公凡有所怒必为之宽解唯诸儿有过则不掩也常曰子之所以不肖者由母蔽其过而父不知也夫人男子六人所存惟二其爱慈可谓至矣然于教之之道不少假也纔数岁行而或踣家人走前扶抱恐其惊啼夫人未□不呵责曰汝若安徐宁至踣乎饮食常置之坐得□食絮羹皆叱止之曰幼求称欲长当何如虽使令辈不得以恶言骂之故颐兄弟平生于饮食衣服无所择不能恶言骂人非性然也教之使然也与人争忿虽直不右曰患其不能屈不患其不能伸及稍长常使从善师友游虽居贫或欲延客则喜而为之具夫人七八岁时诵古诗曰女子不夜出夜出秉明烛自是日暮则不复出房合既长好文而不为辞章见世之妇女以文章笔札传于人者则深以为非过庭录忠宣捐馆许下服中先光禄卒子弟闭户未□出十七叔祖年幼一日先子同至所居宅后门见卖豆者买食之刘晦升显子民则偶见归告晦升即以柬抵先祖曰某昨暮闻公家子弟有在门首嬉游者丞相坟土未干未应尔尔显门下生有所知不敢不告先祖惭谢晦升诸子皆被责辱闻见前录富公清心学道独居还政堂每早作放中门钥入瞻礼家庙对夫人如宾客子孙不冠带不见平时谢客文潞公为留守时节往来富公素喜潞公昔同朝更拜其母每劝潞公早退潞公愧谢河中府河东县永乐镇有姚孝子庄政和甲午余过其家长少列拜庭下以次升堂侍立应对有礼道其家世次第甚详盖自栖筠而下义居二十余世矣余为之低回叹息而去其村人为余言姚氏世推尊长公平者主家子弟各仕以事专以一人守坟墓近度为僧亦庐墓侧早晚于堂聚食男子妇人各行列以坐小儿席地共食于木槽饭罢即锁厨门无异爨者男女衣服各一架不分彼此有子弟新娶私市食以遗其妻妻不受纳于尊长请杖之望其墓林木蔚然洒埽种艺甚谨有田十顷仅给衣食税赋不待催驱未□以讼至县庭今三百余年守其家法无异辞者经唐末五代之乱全家守坟不去熙宁间陜右岁歉举族百口同往唐邓间就食比其返不失一人政和中取粟麦于民谓之均籴姚氏力不给举家日夜号泣欲亡去余闻之恻然谕县官曰孝义之门忍使至此为作状申府申监司得免焉本朝自祖宗以俭德垂世故艺祖之训曰当思在甲马营时可也其所用帏帘有青布缘者仁宗生长太平尤节俭京城南愍贤寺温成张妃坟院也寺中有温成宫中故物素朱漆□黄绢缘席黄隔织褥帝御飞白书温成影帐牌纔二尺朱漆金字而已以温成宠冠六宫服用止此故帝寝疾大臣入问见所御皆黄绸乌乎恭俭之德不在此乎英宗内无嫔御王广渊以濮邸旧僚进待制贫不能办仪物韩魏为言帝曰无名以赐不可后数日有旨令广渊书无逸篇于御屏赐白金百两乌乎吾本朝祖宗以节俭为家法如此康节先公每出人皆倒屣迎致虽儿童奴隶皆知尊奉每到一家子弟家人争具酒馔问其所欲不复呼姓但名曰吾家先生至也虽闺门骨肉间事有未决者亦求教康节先公以至诚为之开论莫不悦服十余家如康节先公所居安乐窝起屋以待其来谓之行窝故康节先公没乡人挽诗有云春风秋月嬉游处冷落行窝十二家康节先公春秋祭祀约古今礼行之亦焚楮钱程伊川怪问之则曰明器之义也脱有一非岂孝子慈孙之心乎又曰吾高曾今时人以笾豆簠簋荐牲不可也伯温谨遵遗训而行之也国老谈苑李宗谔为翰林学士家虽百口雍睦有制真宗尝语侍臣曰臣僚家法当如宗谔青箱杂记李文正公昉有第在京城北家法尤严凡子孙在京守官者俸钱皆不得私用与饶阳庄课并输宅库月均给之故孤遗房分皆获沾济世所难及也齐东野语吴兴富翁莫氏者暮年忽有婢作娠翁惧其妪妒且以年迈惭其子妇若孙亟遣嫁之已而得男翁时岁给钱米缯絮不绝其夫以鬻粉羹为业子稍长詅羹于市且十余岁莫翁告殂里巷群不逞遂指为奇货悉造婢家唁之婢方哭则谓之曰汝富贵至矣何以哭为问其说乃曰汝之子莫氏也其家田园屋业汝子皆有分盍归取之不听则讼之可也其夫妇皆曰吾固知之奈贫无资何曰我辈当贷汝即为作数百千文约且曰我为汝经营事济则归我然实无一钱止为作衰服被其子使往且戒曰汝至灵帏则大恸且拜拜讫可亟出人问汝谨勿应我辈当伺汝于屋左即当告官可也其子谨受教既入其家哭且拜一家骇然辟易妪骂欲殴逐之莫氏长子亟前曰不可是将破吾家遂抱持之曰汝非花楼桥卖羹之子乎曰然遂引拜其母曰此母也吾乃汝长兄也汝当拜又遍指其家人曰此为汝长嫂此为次兄若嫂汝皆当拜又指云此为汝长侄此为次侄汝当受拜既毕告去曰汝吾弟当在此抚丧安得去即命栉濯尽去故衣便与诸兄弟同寝处已又呼其所生喻之以月廪岁衣如翁在日且戒以非时毋辄至亦欣然而退群小方聚委巷茶肆俟之久不至既而物色之乃知已纳相视大沮计略不得施他日投牒持券诉其子负贷钱郡逮莫妪及其子问之遂备陈首尾太守叹服曰其子可谓有高识矣于是尽以群小具狱杖脊编置焉归田录钱思公生长富贵而性俭约闺门用度为法甚谨子弟辈非时不能辄取一钱金史睿宗皇后李氏传后世宗母居上京内治谨严臧获皆守规矩衣服饮食器皿无不精洁敦睦亲族周急贫乏宗室中甚敬之世宗皇后乌林答氏传后聪敏孝慈容仪整肃在父母家宗族皆敬重之既归世宗事舅姑孝谨治家有叙甚得妇道显宗皇后徒单氏传后父贞尚辽阳宗干女梁国公主后性庄重寡言父母常令总家事细大毕办诸男不及也世宗即位贞自南京驰见世宗谓之曰卿家法可尚其以卿女为朕子妃后平时惇睦九族恩纪皆洽恕以容物未□见喜愠然御下公平虽至亲无所阿徇家人有以玉杯进者却之高桢传桢性方严家居无声伎之奉虽甚暑未□解衣缓带对妻孥危坐终日不一谈笑其简默如此张暐传暐为武安军节度使致仕例给半俸久之暐不复请遂止暐自妻卒后不复娶亦无姬侍斋居与子行简讲论古今诸孙课诵其侧至夜分乃罢以为常历太常礼部二十余年最明古今礼学家法为士族仪表子行简行信行简端悫慎密为人主所知自初入翰林至太常礼部典贡举终身缙绅以为荣与弟行信同居数十年人无间言元史郑文嗣传文嗣婺州浦江人其家十世同居凡二百四十余年一钱尺帛无敢私至大间表其门文嗣殁从弟大和继主家事益严而有恩家庭中凛如公府子弟稍有过颁白者犹鞭之每遇岁时大和坐堂上群从子皆盛衣冠雁行立左序下以次进拜跪奉觞上寿毕皆肃雍拱手自右趋出足武相衔无敢参差者见者嗟慕谓有三代遗风状闻复其家部使者余阙为书东浙第一家以褒之大和方正不奉浮屠老子教冠婚丧葬必稽朱熹家礼而行执亲丧哀甚三年不御酒肉子孙从化皆孝谨虽尝仕宦不敢一毫有违家法诸妇唯事女工不使预家政宗族里闾皆怀之以恩家畜两马一出则一为之不食人以为孝义所感有家范三卷传于世郭全传有刘德奉元人父娶后妻何氏德事之如所生家贫佣工取直寸钱尺帛皆上之四弟并何出德抚爱尤笃年五十未娶称贷得钱先为弟求妇诸弟亦化其德一门蔼然乡里称为刘佛子刘德泉传德泉汴梁杞县人早丧母父荣再娶王氏生二子居敬居元俱幼德泉甚抚之及王氏病卒乃益相友爱至元末岁饥父欲使析居德泉泣止不能得乃各受其业以去父卒兄弟相约同爨和好如初至治三年真定朱显自至元间其祖父已分财至显念侄彦昉等年幼无恃谓弟耀曰父子兄弟本同一气可异处乎乃会拜祖墓下取分券焚之复与同居延佑间蔚州吴思达兄弟六人□以父命析居思达为开平县主簿父卒还家治葬毕会宗族泣告其母曰吾兄弟别处十余年矣今多破产以一母所生忍使兄弟苦乐不均邪即以家财代偿其逋更复共居宅后柳连理人以为孝友所感又有朱汝谐濮州人父子明□命与兄汝弼别产子明卒汝弼家尽废汝谐泣请共居仲父子昭子玉贫病汝谐迎至家奉汤药甘旨甚谨赵毓传毓唐州人父福迁郑之管城其先三世同爨毓官福州司狱满归以母老不复仕一日会诸弟泣申遗训愿世世无异处且祝天歃血以盟自是大小百口略无间言同力合作家道以殷毓长兄瑞早世嫂刘氏守志毓率家人事之甚恭次兄选继殁嫂王氏毓母以其少许归改嫁王氏曰妇无再嫁之义愿终事姑毓妹赘王佑佑亡妹念佑母无子乞归养之人谓孝友节义萃毓一家元贞初旌之羊仁传仁庐州庐江人至元初阿朮兵南下仁家为所掠父被杀母及兄弟皆散去仁年七岁卖为汴人李子安家奴力作二十余年子安怜之纵为良仁踪迹得母于颍州蒙古军塔海家兄于睢州蒙古军岳纳家弟于邯郸连大家皆为役尚无恙乃遍恳亲故贷得钞百锭历诣诸家求赎之经营百计更六年乃得遂大小二十余口复聚居为良孝友甚笃乡里美之大德十二年旌其家张闰传闰延安延长县人隶军籍八世不异爨家人百余口无间言日使诸女诸妇各聚一室为女红工毕敛贮一库室无私藏幼稚啼泣诸母见者即抱哺一妇归宁留其子众妇共乳不问孰为己儿儿亦不知孰为己母也闰兄显卒即以家事付侄聚聚辞曰叔父行也叔宜主之闰曰侄宗子也侄宜主之相让既久卒以付聚缙绅之家自谓不如又有芜湖芮世通十世同居峡州向存义汴梁丁煦八世同居州县请于朝并加旌美董俊传俊子文炳文蔚文用文忠文直文蔚事母至孝兄文炳为□城令厉精于政家务悉委之凡供给祭祀宾客之事无不尽心及文忠去事世祖文用亦在朝俱有仰于家而食者百余口文直勤俭始终不替内则养生送死之合礼外则中表宾问之中度奉上接下一敬一爱蔼乎其睦也董文炳传文炳次子士选为江浙行省右丞迁汴梁行省平章政事又迁陕西士选平生以忠义自许尤号廉介自门生部曲无敢持一毫献者治家甚严而孝弟尤笃时言世家有礼法者必归之董氏其礼敬贤士尤至在江西以属掾元明善为宾友既又得吴澄而师之延虞汲于家塾以教其子诸老儒及西蜀遗士皆以书院之禄起之使以所学教授迁南行台又招汲子集与俱后又得范□等数人皆以文学大显于时故世称求贤荐士亦必以董氏为首晚年好读易淡然终其身每一之官必卖先业田庐为行赀故老而益贫子孙不异布衣之士仕者往往称廉吏云许衡传衡字仲平时兵乱中衡夜思昼诵身体而力践之言动必揆诸义而后发从姚枢得程朱书益大有得家贫躬耕粟熟则食粟不熟则食糠核菜茹处之泰然讴诵之声闻户外如金石财有余即以分诸族人及诸生之贫者人有所遗一毫弗义弗受也枢尝被召入京师以其雪斋居衡命守者馆之衡拒不受庭有果熟烂堕地童子过之亦不睨视而去其家人化之如此同恕传恕父继先博学能文廉希宪宣抚陕右辟掌库钥家世业儒同居二百口无间言王履谦妻齐氏传齐氏太原人治家严肃克守妇道至正十八年贼陷太原齐氏与二妇萧氏吕氏及二女避难于赵庄石岩贼且至度不能免顾谓二女曰汝家五世同居号为清白岂可亏节辱身以苟生哉长女曰吾夫已死今为未亡人得死为幸吕氏曰吾为中书左丞之孙义不受辱齐氏大哭乃与二妇二女及二孙女俱投岩下以死王约传约字彦博平居襟度和粹谦抑自持后进谒见必加礼貌俸禄所入布散姻族外及贫士从父居贫月奉钱米馈肴膳事之如父岁时朔望携子孙至先茔展拜怀恋谨时祭及五祀动稽古礼邦人以为矜式丁尚贤妻李氏传李氏汴梁人年二十余有姿容至正十五年贼至欲虏之李氏怒曰吾家六世义门岂能从贼以辱身乎于是阖门三百余口俱被害明外史郑濂传濂字仲德浦江人其家累世同居三百年七世祖绮载宋史孝义传绮生闻闻生运运生政致政生德珪德璋德珪生文嗣武宗至大二年旌为义门载元史孝友传文嗣生鉴钧铭鉴生渭濂涛济钧无子以濂嗣德璋生文融文泰文轰文厚文轰生巨銮文厚生钦铢文融无子以钦嗣钦生洵巨生演渊洧渊生楷洧生柏銮生源溱铢生漠沂致生德池德池无子以德璋子文泰嗣文泰生铉锐铉生汉泳湜渶□锐生深淇文融字太和部使者余阙标为东浙第一家而顺帝太子手书麟凤二大字以赐之学士欧阳原功为赞勒之石者也郑氏代以一人主家政文融卒钦继之钦尝刺血疗本生父文厚疾与弟铢廓先业增田八百余亩钦卒巨继之巨卒铭当主家政以渭宗子与相让虚其位者久之始受事铭受业于吴莱妇翁张无子尽以其业铭铭受其三之一及翁殁铭籍所受归于张铭卒铉继之父丧恸哭三日而须发尽白尝游燕都与揭傒斯黄溍善子泳从子深并为丞相脱脱馆师铉为书数千言陈时政之弊脱脱多采纳其综家政严而有恩元末兵起大将数入其境相戒毋犯义门枢密判官阿鲁灰军夺民财铉以利害折之引去明兵临婺州铉挈家避右丞李文忠为扃钥其家而遣兵护之归至正中卒渭继之渭卒濂继之至濂而受知于太祖昆弟由是显濂以赋长诣京师太祖问治家长久之道对曰谨守祖训不听妇言帝称善赐之果濂拜赐怀归剖分家人帝闻嘉叹欲官之辞老不仕遇圣寿辄捧香诣阙拜贺帝每慰劳之时富室多以罪倾宗而郑氏数千指独完会胡惟庸以罪诛有诉郑氏交通者吏捕之兄弟六人争欲行湜竟往濂方以事至京迎谓曰吾兄长当任罪湜曰兄年老吾自往辨二人争入狱太祖召见劳之曰有人如此肯从人为逆耶宥之赐酒食立擢湜为福建左参议复命举所知湜举同郡王应等五人皆授参议湜字仲持居官有政声南靖民为乱诖误者数百家士卒多掠其妇女湜言于诸将尽释免居一岁入觐卒于京十九年濂坐事当逮从弟洧曰吾家以义名先世有兄代弟死者吾可不代兄死乎诣吏自诬服斩于市洧字仲宗受业于宋濂有学行乡人哀之私谥贞义处士久之濂卒渶继之太祖患天下俗薄二十六年秋东宫缺官命廷臣举孝而淳行者众以郑氏对太祖曰其里王氏亦仿郑氏家法乃征两家子弟年三十上者悉赴京擢济与王勤为春坊左右庶子其后太祖又征郑氏子弟铢子沂自白衣进擢礼部尚书年余致仕去永乐元年入朝留为故官未几复谢去而铉孙干永乐中官御史棠永乐中官检讨他得官者复数人郑氏愈显闻天下济棠皆学于宋濂有文行渶□仕元为浙江行省宣使主家政数年建文帝旌表其门闾渶入朝谢御书孝义家三字署其曰赐浦江郑渶识以精一执中之印燕兵既入有告建文帝匿其家者遣人索之渶家厅事中列十大柜五贮经史五贮兵器备不虞使者至所发皆经史乃置其半不启而帝所赐御书适以榜坠暂撒乃免于祸人以为至行所感云成化十年有司奏郑永朝世敦行义复命建孝义之门以旌之自文融至渶皆以笃行着其他名迹可纪者附于篇铢字彦平幼失父母鞠于世母周氏以孝闻长游京师谒丞相脱脱器之奏为行宣政院照磨统江南诸道浮屠一钱不入改松江诸处稻田提领所大使正课外岁羡米万余石上下侵蚀其中铢独斥还之民深字仲几馆元丞相脱脱家教其子哈剌章顺帝令太子从授孝经脱脱谪西宁托子于深众劝深速去毋与其祸深不可脱脱召太傅奏深为长史寻荐迁宣文阁说经郎兼经筵译文官久之以吏部员外郎从脱脱征高邮迁浙西道廉访佥事卒涛字仲舒受业同郡王袆仕元历礼部郎中危素推涛德行为当时第一初文融着家范三卷凡五十八则子钦增七十则从子铉又增九十二则至涛与从弟泳澳湜白于兄濂源共相损益定为一百六十八则刊行焉家范益备泳仕元历温州路总管府经历江浙行省都事有行义又有曰瀛曰洪者瀛早卒妻黄氏年少养从子柎为后守节五十余年柎子煁仕至大理少卿洪武初李文忠辟为参谋荐诸朝授引礼郎迁藏库提点坐法死妻石当发配泣曰我义门妇也可辱其身以辱其门乎不食死渊字仲涵师宋濂好洛闽之学善古文母病逾年扶持不离顷刻跪进汤药膝生胝既卒哀恸过节耳为之聩从弟沣及妻早亡遗三女渊抚之过于己生元末有司荐为月泉书院山长不就明初中外屡荐并以聩辞洪武六年卒宋濂谥曰贞孝楷子叔度与方孝孺善官蜀王府长史柏字叔瑞不仕皆游濂门蜀王曰叔瑞清逸之士也人因称为清逸处士王澄传澄字德辉浦江人岁俭出粟贷人不取其息有鬻产者必增直以足其意远近翕然称善人慕义门郑氏风欲学之将终集子孙诲之曰汝曹能合食同居如郑氏吾死目瞑矣子孙咸拜受教澄以元至正元年卒生三子子觉子麟子伟子觉生应子伟生勤子觉既承父志同居无间言洪武十四年春太祖既擢用义门郑湜因令湜举所知以应应诏擢布政司参议二十六年秋简东宫官又擢应从弟勤右庶子义门王氏之名遂与郑氏并天下学士大夫为诗称道之亦与郑埒又有王焘者蕲水人七世同居一家二百余口人无间言洪武九年十一月诏旌为孝义之门孝义传序其同居敦睦者则有洪武时龙游夏文昭四世同居成化间霸州秦贵建德何永敬蒲圻李□句容戴睿饶阳耿宽俱七世同居石首王宗义五世共爨宿迁张宾八世同爨安东苏勒潞城韩锦李升永州唐汝贤丰城刘志清俱六世同居弘治间密云李琚合肥郑元陵川徐梁安东朱勇五世同居庆都黄锺定边卫韩鹏俱六世同居孝感程昂七世同居泰州王玉八世共爨正德间山阳丁震五世同居嘉靖间石伟十一世同居遂安毛彦恭六世同居万历间萧梅七世同居滁州卢守一长治仇大六世同居先后出节烈贞女二十三人太平杨乙六累世同居天启间南城吴焕八世同居皆旌曰义门刘闵传闵字子贤莆田人生而纯悫早孤绝意科举求古圣贤褆躬训家法率而行之念祖母及父二丧未举遂断酒肉远室家训徒邻邑朔望归则号泣于殡所如是三年邻族怜之为助其葬妇失爱于母出之独居奉养疾不解衣母或恚怒则整衣竟日跪榻下祭享奠献一循古礼一乡莫不钦重副史罗璟立社学构养亲堂延闵为师提学佥事周孟中捐俸助养知府王弼每祭庙社必延致斋居曰此人在座私意自消置田二十余亩赡之并受不辞及母没即送田还官庐墓三年弟妇求分产闵阖户自挝妇感悟复合如初蜀献王椿传椿薨孙靖王友堉嗣宣德六年薨妃李侍姬黄皆自经以殉无子弟僖王友嗣九年薨献王第五子和王悦由保宁王嗣天顺五年薨继妃徐年二十六不食死谥静节子定王友垓嗣七年薨子怀王申□嗣成化七年薨弟惠王申凿嗣弘治六年薨子昭王宾瀚嗣正德三年薨子成王让栩嗣自椿以下四世七王几百五十年皆检饬守礼法好学能文孝宗恒称蜀多贤王举献王家范为诸宗法孙燧传燧字德成巡抚江西宸濠反遇害子堪墀陛堪历都督佥事堪子钰亦举武会试官都督同知钰子如津都督佥事墀字仲泉文学通赡以选贡生历尚宝丞供事内阁理诰□官至尚宝卿居母丧以毁闻陛官尚书自有传孙氏世有显人墀孙如游大学士如游孙嘉绩佥事陛子鑨□皆尚书铤侍郎錝太仆卿鑨子如法主事如洵参政并以文章行谊世其家世以此推余姚孙氏邹贤传贤字恢才安福人居家孝友遇义敢为丧祭一循礼制士论称之石城王奠堵传奠堵性庄毅寡言笑家法甚严靖王与诸郡王交恶临川弋阳皆被构得罪奠堵独谨约不能坐以过失襄陵王冲传冲宪王第二子忠孝有至性母病□北辰刲股和药病良已及卒终丧毁瘠每展墓必率子孙躬畚锸培冢先后玺书褒美者六卒谥庄穆子范址服其教敏学笃行母荆罹危疾亦刲股肉和汤进之愈其后五世同居门内雍肃嘉靖十一年赉以羊酒文币韩诸王以襄陵家法为第一王孙征□病卒聘杜氏未婚父母谋改聘杜不可愿归征□家志操甚厉诏赐旌表胡献传献字时臣诚笃惇重为诸生时无寒暑风雨日一至学宫性孝友内行修饬父或稍弗乐即长跪请罪居官每退食妻具服与献见中堂献坐茶至妻进茶再拜就坐妾乃进食竟食立不敢动乡人称献笃行无间言倪复传复字汝新鄞人笃于孝友亲丧哭泣遂成目疾束修之馈不入私室一以资诸弟检身以礼市肆优场未□一涉足人严惮之或群居谈谑复至则寂然敛声徐三重传三重字伯同松江华亭人自幼嗜学有至行其嘉言懿行远近奉为模楷士大夫语家法者率推徐氏为第一云见闻录刘忠愍公球事兄甚谨同居合食始终无间言从弟玭为莆田知县奉夏布一匹即日封还贻书戒之曰守清白以光前人此非所望于贤弟者其家法如此  家范总部杂录 书经牧誓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注 索萧也牝鸡而晨则阴阳反常是为妖孽 而家道索矣 经 解 林氏曰牝鸡无鸣晨之理使牝鸡而 鸣晨则其反常而妖孽家有此不祥则将索然而尽亦犹妇人而与于政事是亦不祥而丧国之道也礼记坊记家无二主闺门之内戏而不叹 丧服四制门内之治恩揜义门外之治义断恩孝经治家者不敢失于臣妾而况于妻子乎故得家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 家语孔子曰良药苦口而利于病忠言逆耳而利于行汤武以谔谔而昌桀纣以唯唯而亡君无争臣父无争子兄无争弟士无争友无其过者未之有也故曰君失之臣得之父失之子得之兄失之弟得之己失之友得之是以国无危亡之兆家无悖乱之恶父子兄弟无失而交友无绝也战国策蔡泽曰父慈子孝夫信妇贞家之福也庄子天道篇君先而臣从父先而子从兄先而弟从长先而少从男先而女从夫先而妇从夫尊卑先后天地之行也荀子仲尼篇仲尼之门人五尺之竖子言羞称乎五伯是何也曰然彼诚可羞也齐桓五伯之盛者也前事则杀兄而争国内行则姑姊妹之不嫁者七人闺门之内般乐奢汰以齐之分奉之而不足彼固曷足称乎大君子之门哉吕氏春秋论人篇何谓六戚父母兄弟妻子 慎势篇妻妾不分则室家乱适孽无别则宗族乱说苑孔子家儿不知骂曾子家儿不知怒晋潘岳闲居赋序太夫人在堂有羸老之疾尚何能违膝下色养而屑屑从斗筲之役乎于是览止足之分庶浮云之志筑室种树逍遥自得池沼足以渔钓舂税足以代耕灌园鬻蔬以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以俟伏腊之费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此亦拙者之为政也乃作闲居之赋以歌事遂情焉北齐书南阳王绰传绰兄弟皆呼父为兄兄嫡母为家家乳母为姊姊妇为妹妹唐书宰相世系表唐为国久传世多而诸臣亦各修其家法务以名族相高其材子贤孙不殒其世德唐语林开元天宝间传家法者崔沔之家学崔均之家法燕翼贻谋录大中祥符四年十二月己未越州言会稽县民裘承询同居十九世家无异爨诏旌表其门闾屈指今二百三十六年矣其号义门如故也余□至其村故厅事犹在族人虽异居同在一村中世推一人为长有事取决则坐于厅事有竹箄亦世相授矣族长欲挞有罪者则用之岁时会拜同饮咸在至今免役不知十九世而下今又几世也余□思之裘氏力农无为士大夫者所以能久聚而不散苟有骤贵超显之人则有非族长所能令者况贵贱殊涂炎凉异趋父兄虽守之子孙亦将变之义者将为不义矣裘氏虽无显者子孙世守其业犹为大族胜于乍盛乍衰者多矣天之佑裘氏者岂不厚乎宾退录颜之推家训云昔侯霸之子孙称其祖父曰家公陈思王称其父曰家父母为家母潘尼称其祖曰家祖古人之所行今人之所笑也今南北风俗言其祖及二亲无不云者田里猥人方有此言之推北齐人逮今几七百年称家祖者复纷纷皆是名家望族亦所不免家父之称俗辈亦多有之但家母之称少耳山简谓年几二十不为家公所知盖指其父非祖也西畴常言善保家者戒兴讼善保国者戒用兵讼不可长讼长虽富家必敝兵不可久兵久虽大国必诎理有曲直有司者治之曲者必受罚师有曲直天鉴实临之曲者必败绩故安分守己崇逊息争可以长守富也饬备安边爱民息费可以长享治也蜩笑偶言武侯忠汉能使后主不疑而周公之勤王家反不见信于其君叔子不鸩能使敌国不疑而曾参之不杀人反不见谅于其母谗蔽其明爱惑其聪无足怪者古之圣人有能和万邦而不能使嗣子无傲虐能来重译而不能使昆弟无流言一人之身乃如此冥顽不灵可畏哉吕居仁官箴事君如事亲事官长如事兄与同僚如家人待群吏如奴仆爱百姓如妻子处官事如家事然后为能尽吾之心如有毫末不至皆吾心有所未尽也故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弟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岂有二理哉厚德录马少保为御史中丞上言近岁以来父祖未葬而多别财异爨甚伤风教请自今未葬者不得析居闻见后录李绩病谓其弟弼曰我见房杜生平勤苦仅能立门户遭不肖子荡覆无余今我子孙悉以付汝葬毕当居我堂抚养孤幼谨察视之其有志气不伦交游非类者皆先挝杀然后以闻自是至死不复更言予谓绩亲见太宗百战取天下之难又忍死甚悲之言首以绩遗高宗至高宗欲立太宗才人阿武为后褚遂良郝处俊等死争不可独用绩此陛下家事勿问外人一言唐之宗社几于覆亡何绩能虑其家而不能虑其国也绩真鄙夫也哉汉史萧何传先言民上书言何强贱买民田宅数千又后言何买田宅必居穷僻处为家不治垣屋曰令后世贤师吾俭不贤毋为势家所夺其反复不可信如此汉高祖方拥戚姬周昌尝燕入奏事是周昌得见戚姬也又汉高祖欲废太子周昌廷诤吕后侧耳东厢听见周昌跪谢云云是吕后得见周昌也又文帝至灞陵使慎夫人鼓瑟上顾谓群臣云云是群臣皆得见慎夫人又帝幸上林皇后慎夫人从袁盎引却慎夫人坐慎夫人怒不肯坐上亦怒起盎因前说云云是盎亦得见皇后慎夫人也汉家宫禁之法不严如此清波杂志嫁女须胜吾家者娶妇须不若吾家者或问其故曰嫁胜吾家则女之事人必钦必戒娶妇不若吾家则妇事舅姑必执妇道安定胡翼之云辉见老先生言安定为此说必有谓岂其男女婚嫁用此说皆得所归而然与唐太宗立皇子明为曹王母杨氏巢刺王妃也有宠于上文德皇后崩欲立为后魏郑公谏曰陛下方比德唐虞柰何以辰嬴为累虽从谏而止迹可掩乎不能正之于始其后高宗之于武后明皇之于杨妃顾传家法不以为恶若魏郑公之敢谏孰能继之林逋省心录事亲孝者事君必忠何以知之良知故存虽妻子不能移其爱推此以尽为臣之道则爵禄安可易其守子惟知有亲焉得不孝臣惟知有君安得不忠所谓良知者其可忘乎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相须之理也然子不可待父慈而后孝弟不可待兄友而后恭譬犹责人以信然后报之以诚夫尽己之当为乃君子所以立身之道非求备于人也君容而断臣恪而忠父严而慈子孝而敬兄爱而训弟恭而劳夫和睦而庄妇守正而顺人伦之道尽矣处内以睦处外以义检身以正交际以诚行己之道至矣无瑕之玉可以为国器孝悌之子可以为家瑞为政之要曰公与清成家之道曰俭与勤刘基郁离子微北郭氏之老卒僮仆争政室坏不修且压乃召工谋之请粟曰未间女姑自食役人告饥□事者弗白而求贿弗与卒不白于是众工皆惫恚执斧凿而坐会天大雨霖步廊之柱折两庑既圮次及于其堂乃用其人之言出粟具饔饩以集工曰惟所欲而与弗靳工人至视其室不可支则皆辞其一曰向也吾饥请粟而弗得今吾饱矣其二曰子之饔餲矣弗可食矣其三曰子之室腐矣吾无所用其力矣则相率而逝室遂不葺以圮郁离子曰北郭氏之先以信义得人力致富甲天下至其后世一室不保何其忽也家政不修权归下隶贿赂公行以失人心非不幸矣陈龙正学言揆曰近见大族妇人入寺焚香听经拜高僧为师可不禁与曰是为之纲者非复人类也而祖之治句也民家妇女至茅山皆禁之况衣冠族耶吕楠礼部北所语王献荩问谕解州略载君亲师固四拜矣伯叔外父母母舅亦然者何先生曰伯叔父所同出母舅母所同出外父母妻所自出故四拜二拜则同于常人矣曰服何以不同也曰服虽不同拜不必拘古者父母亦再拜又问安再拜后人一齐拜了故四拜会典载伯叔等亦四拜兼情与分而制之也安得长者言罗仲素云子弒父臣弒君只是见君父有不是处耳若一味见人不是则兄弟妻子朋友以及于童仆鸡犬到处可憎终日落填火坑堑中如何得出头地故云每事自反真一帖清凉散也辛全神京偶记世之求富贵利达者自谓为身家人亦谓斯人为身家其实不会为身家有二人焉其一人使其身为心广体胖之身令闻广誉之身圣贤君子之身治其家为勤俭礼义之家清白仁厚之家福寿绵远之家其一人使其身为寡廉鲜耻之身为人非鬼责之身为小人鄙夫之身使其家为骄奢淫泆之家暴横乖戾之家倾覆败亡之家请细细一想算此二人者谁为身家谁不为身家当必有憬然悟爽然失勃然奋者朱之裔在疚记德为圣人君师天下者莫如尧舜禹汤文武周孔矣然尧子不肖舜父顽母嚚弟傲汤武处君臣之穷周公处兄弟之变孔子周流列国未尝三年淹无忧惟文王仍有管蔡为之子禹之功在万世而抱父之痛独终天也然则千古人伦之遭遇竟何如乎范弘嗣养正书屋唾余治家最忌僭奢人皆知之日用最忌鄙啬人多不知心中原无分晓故鄙啬之极必生奢男刑家以身保家以让成家以勤世家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