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部总论 书经   秦誓 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 人之有技冒疾以恶之 礼记   曲礼 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 注 谓凡与人交不可以己心之爱憎诬人之善恶集 说 蓝田吕氏曰君子之于众人则有私爱也不敢 蔽其恶有私恶也不敢掩其善臧伯曰孟孙之恶 我药石也季孙之爱我疾疢也美疢不如恶石此 知其善恶者也 严陵方氏曰爱憎私情也善恶 公义也情之所爱不必皆善故必知其为恶情之 所憎不必皆恶故必知其为善 马氏曰夫天下 之是非善恶所以不明者蔽于人之憎爱不能徇 理以察物也故曰公生明偏生暗好恶正则天下 之是非了然而不惑矣 永嘉周氏曰天下之蔽 莫大乎私天下之明莫大乎公君子之于人也无 私好无私恶惟能公于好恶故能不以一己之爱 憎而易天下之善恶君子之至公有如此者爱而 知其恶憎而知其善此天理人欲之所以分也大 凡人胸中着一件所爱所憎非特不见其恶不见 其善凡其所见却被人欲障碍并不见了君子纯 乎天理故是是非非两不相夺 李氏曰无作好 则知其恶无作恶则知其善是以能好人能恶人 也 新安朱氏曰己之爱憎或出私心而人之善 恶自有公论唯贤者存心中正乃能不以此而废 彼也 庐陵吴氏曰魏征云憎者惟见其恶爱者 止知其善爱憎之间所宜详谨春秋传好不废过 恶不去善  乐记 好恶着则贤不肖别矣   缁衣 子曰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则爵不渎而民作愿刑不试而民咸服大雅曰仪刑文王万国作孚疏 此一节明好贤恶恶赏罚得中则为民所信 集 说  蓝田吕氏曰子曰示之以好恶而民知禁上之所 以示下下之所以从上唯好恶而已虽有好善之 迹而无诚好之心则虽赏不劝虽有恶恶之迹而 无诚恶之心则虽刑不惧盖诚心不至则好恶不 明好恶不明则民莫知其所从违如此而欲人心 之孚天下向风难矣缁衣美郑武公之诗也父子 并为周司徒善于其职国人宜之缁衣者武公所 为周家卿士之服也武公之为卿士国人宜之其 爱之之深欲武公长为卿士虽衣见其敝我将改 为馆之食之唯恐其去好贤之至者也巷伯寺人 伤于谗之诗恶恶之至者也好贤必如缁衣之笃 则人知上之人诚好贤矣不必爵命之数劝而民 必起愿心以敬上矣故曰爵不渎而民作愿恶恶 必如巷伯之深则人知上之人诚恶恶矣不必刑 罚之施而民畏服矣故曰刑不试而民咸服大雅 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盖文王之德好恶得其正 而一出乎诚心故为天下之所仪刑德之所以孚 于下也 庐陵胡氏曰人莫不有好恶也而好恶 得其正者寡矣缁衣好得其正巷伯恶得其正故 举大雅仪刑文王为言文王好仁而仁兴克明德 慎罚其好恶之正如此孝经   天子章 爱亲者不敢恶于人 注 解 司马光曰不敢恶慢明出乎此者返乎彼者也 恶慢于人则人亦恶慢之如此辱将及亲管子   枢言 爱人甚而不能利也 注 爱甚不利生其怨心 憎人甚而不能害也  憎甚不害生其贼心 子华子   神气 子车氏之猳其色粹而黑一产而三豚焉其二则粹而黑其一则驳而白恶其弗类于己也啮而杀之决裂其肾肠糜尽而后止其同于己者字之惟谨而恐其伤也子华子曰甚矣心术之善移也夫目眩于异同而意怵于爱憎虽其所自生杀之而弗悔而况非其类矣乎今世之人其平居把握附耳呫呫相为然约而自保其固曾胶漆之不如也及势利之一接未有毫泽之差蹴然而变乎己又从而随之以兵甚矣心术之善移也无以异乎子车氏之猳汲冢周书   度训解 凡民生而有好有恶小得其所好则善大得其所好则乐小遭其所恶则忧大遭其所恶则哀凡民之所好恶生物是好死物是恶民至有好而不让不从其所好必犯法无以事上民至有恶不让不去其所恶必犯法无以事上遍行于此尚有顽民而况曰以可去其恶而得其所好民能居乎淮南子   原道训 知与物接而好憎生焉好憎成形而知诱于外不能反己而天理灭矣好憎者心之过也好憎繁多祸乃相随无所好憎平之至也夫性命者与形俱出其宗形备而性命成性命成而好憎生矣  精神训 嗜欲者使人之气越好憎者使人之心劳   说山训 天下莫相憎于胶漆而莫相爱于冰炭胶漆相贼冰炭相息也墙之坏愈其立也冰之泮愈其凝也以其反宗扬雄方言   性情杂释 怃怜牟爱也韩郑曰怃晋卫曰汝颍之间曰怜宋鲁之间曰牟或曰怜怜通语也怃矜悼怜哀也齐鲁之间曰矜陈楚之间曰悼赵魏燕代之间曰自楚之北郊曰怃秦晋之间或曰矜或曰悼 注 憸多意气也亦怜耳 亟怜怃爱也东齐海岱之间曰亟自关而西秦晋之间凡相敬爱谓之亟陈楚江淮之间曰怜宋卫邠陶之间曰怃或曰魏刘劭人物志   八观 夫人情莫不欲遂其志 注 志之所欲欲遂己成 故烈士乐奋力之功  遭难而力士奋 善士乐督政之训  政修而善士用 能士乐治乱之事  治乱而求贤能 术士乐计策之谋  广筭而求其策 辨士乐陵讯之辞  宾赞而求辨给 贪者乐货财之积  货财积则贪者容其求 幸者乐权势之尢  权势之尢则幸者窃其柄 苟赞其志则莫不欣然是所谓杼其所欲则喜也 所欲之心杼尽复何怨乎若不杼其所能则不获其志不获其志则戚  忧己才之不展 是故功力不建则烈士奋  奋愤不能尽其材也 德行不训则正人哀  哀不得行其化 政乱不治则能者叹  叹不得用其能 敌能未弭则术人思  思不得运其奇 货财不积则贪者忧  忧无所收其利 权势不尢则幸者悲  悲不得弄其权 是所谓不杼其能则怨也  所怨不杼其能悦也 人情莫不欲处前故恶人之自伐  皆欲居物先故恶人之自伐也 自伐皆欲胜之类也是故自伐其善则莫不恶也 恶其有胜己之心是所谓自伐历之则恶也  自以达者终不自伐 人情皆欲求胜故悦人之谦谦所以下之下有推与之意是故人无贤愚接之以谦则无不色怿 不问能否皆欲胜人 是所谓以谦下之则悦也  是以君子终日谦谦 人情皆欲掩其所短见其所长  称其所长则悦称其所短则愠 是故人驳其所短似若物冒之  情之愤闷有若覆冒 是所谓驳其所乏则婟也  覆冒纯塞其心婟戾 人情陵上者也  见人胜己皆欲陵之 陵犯其所恶虽见憎未害也  虽恶我自伐未甚疾害也 若以长驳短是所谓以恶犯婟则妒恶生矣   七缪 夫爱善疾恶人情所常 注 不问贤愚情皆同之也 苟不明质或□善善非  非者见善善者见□岂故然哉由意不明 何以论之夫善非者虽非犹有所是  既有百非必有一是 以其所是顺己所长  恶人一是与己所长同也 则不自觉情通意亲忽忘其恶  以与己同忘其百非谓矫驾为至孝残桃为至忠善人虽善犹有所乏 虽有百善或有一短 以其所乏不明己长  善人一短与己所长异也 以其所长轻己所短则不自知志乖气违忽忘其善 以与己异百善皆弃谓曲杖为匕首葬楯为反具 邪是惑于爱恶者也  征质暗昧者其于接物常以爱恶或异其正梁刘勰新论  殊好 累榭洞房珠帘玉扆人之所悦也鸟入而忧耸石巉岩轮菌□结□狖之所便也人上而栗五英 音 六 茎 音 咸 池箫韶人之所乐也兽闻而振悬濑碧潭澜波汹涌鱼龙之所安也人入而畏飞鼯甘烟走貊美铁日嗜□人好刍豢鸟兽与人受性既殊形质亦异所居隔绝嗜好不同未足怪也人之与兽共禀二仪之气俱抱五常之性虽贤愚异情善恶殊行至于目见日月耳闻雷霆近火觉热履冰知寒此之粗识未宜有殊也声色芳味各有正性善恶之分皎然自露不可以皂为白以羽为角以苦为甘以为香然而嗜好有殊绝者则偏其反矣非可以类推弗得以情测颠倒好丑良可怪也□颜玉理眄视巧笑众目之所悦也轩皇爱嫫母之魌貌不易落英之丽容陈侯悦敦洽之丑状弗贺阳文之婉姿炮羔煎鸿臛蠵臑熊众口之所嗛文王嗜菖蒲之葅不易龙肝之味阳春白雪激楚采菱众耳之所乐也而汉顺听山鸟之音云胜丝竹之响魏文侯好捶凿之声不贵金石之和郁金元憺春兰秋蕙众鼻之所芳也海人悦至之夫不爱芬馨之气若斯人者皆性有所偏也执其所好而与众相反则倒白为黑变苦成甘移角成羽佩莸蒜当熏美丑无定形爱憎无正分也唐罗隐两同书   爱憎 夫日之明也无幽不烛盖之以重云则光辉莫□水之鉴也有来而斯应混之以糁土则影象俱灭夫以水日之明鉴失其常然者岂不以云土之异移其性乎是则人有神智之察非不灵矣徒以内存爱尚之情外挟憎忿之事则是非得失不能不惑焉何以明之昔重华孝矣瞽叟病之亲行不义寤生贤矣武姜恶之自构其乱鹤乃贱矣卫君重之载以华轩马则微矣楚王好之衣以文绣夫以骨肉相亲固无间矣而犹憎之禽兽类别诚有分矣而犹爱之况乎明君信臣不如父母之信子邪士媚于主巧于鹤马之媚人而无爱憎之迷者盖亦寡矣是故汲黯袁盎以忠谏而屡出籍孺韩嫣以幸而益重孙通谀言而受赏贾谊切直而见□甚矣哉爱憎之惑人也如此若夫忠臣之事君也面诤君之恶方欲成君之美而君反以为憎己也人之事主也面谀主之善方将长主之过而主反以为爱己也殊不知闻恶而迁善永为有道之君悦善而忘恶长为不义之主是则致君于有道者岂得不为大爱乎陷主于不义者岂得不为大憎乎而主不原忠谄之情轻肆向背之志以为爱己者己亦爱之则宠光加于三族以为憎己者己亦憎之则夷灭被于五宗遂使剖心刎颈之诚弃而莫用舐痔吮痈之类擢以殊级且夫赏以劝善名以爵贤使天下不肖者有名无功者受赏则何以劝天下乎法以禁非刑以惩恶使夫怀忠者坐法行直者遇刑则何以禁天下乎是以汉憎雍齿张良以为可封随宠少师伯比以为可伐何则有功者害适为不祥无德是亲以 下阙 册府元龟   嫉恶 仲尼有言曰惟君子能好人能恶人盖有挺劲直之性□真清之操嫉夫奸形于言色以至当官而行守法无贰抗志靡惑繇衷自信或裂裳裹足以长骜或操觚着论以申贬周爱陈迹以泄其愤怒激厉薄俗以扶于名教责败田之夫鄙其繇径讥贝锦之子斥是谗言恶彼犬羊之质奋此鹰鹯之志非刚毅中立卓然有守者孰能及于是哉其或观过所从不于其党多僻之世疾之已甚良非斯人之徒与明屠隆鸿苞   爱憎毁誉 爱憎毁誉自古无定论诚憎其人而毁之也坦荡则为□诞厚重则为艰深英发则为狠躁谦退则为巽耎仁爱则为柔媚高介则为乖戾和光则为秽混简静则为惰弛勤敏则为好事守己则为为我拯物则为沽名诚爱其人而誉之也□浅则为朗畅深险则为沈毅躁妄则为刚果萎薾则为冲抑依阿则为仁厚崖异则为独行污流则为埋照避事则为恬退妄作则为立功自为则为养高趋时则为利物君子学道修身惟自信于此心此理而已不自信于此心此理而仆仆焉奔走于爱憎之口不亦劳乎即吾之操持安所适从也 好恶部艺文一   辩和同论        后汉刘梁夫事有违而得道有顺而失义有爱而为害有恶而为美其故何乎盖明智之所得暗伪之所失也是以君子之于事也无适无莫必考之以义焉得由和兴失由同起故以可济否谓之和好恶不殊谓之同春秋传曰和如羹焉酸苦以剂其味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同如水焉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是以君子之行周而不比和而不同以救过为正以匡恶为忠经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则上下和睦能相亲也昔楚恭王有疾召其大夫曰不谷不德少主社稷失先君之绪覆楚国之师不谷之罪也若以宗庙之灵得保首领以殁请为灵若厉大夫许诸及其卒也子囊曰不然夫事君者从其善不从其过赫赫楚国而君临之抚正南海训及诸夏其宠大矣有是宠也而知其过可不谓恭乎大夫从之此违而得道者也及灵王骄淫暴虐无度芋尹申亥从王之欲以殡于干溪殉之二女此顺而失义者也鄢陵之役晋楚对战阳谷献酒子反以毙此爱而害之者也臧武仲曰孟孙之恶我药石也季孙之爱我美疢也疢毒滋厚石犹生我此恶而为美者也孔子曰智之难也有臧武仲之智而不容于鲁国抑有由也作而不顺施而不恕也盖善其知义讥其违道也夫知而违之伪也不知而失之暗也暗与伪焉其患一也患之所在非徒在智之不及又在及而违之者矣故曰智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也夏书曰念兹在兹庶事恕施忠智之谓矣故君子之行动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进退周旋唯道是务苟失其道则兄弟不阿苟得其义虽仇雠不废故解狐蒙祁奚之荐二叔被周公之害勃鞮以逆文为成傅瑕以顺利为败管苏以憎忤取进申侯以爱从见退考之以义也故曰不在逆顺以义为断不在憎爱以道为贵礼记曰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考义之谓也  好恶箴          唐韩愈无悖而好不观其道无善而恶不详其故前之所好今见其尢从也为比舍也为雠前之所恶今见其臧从也为愧舍也为狂维雠维比维狂维愧于身不祥于德不义不义不祥维恶之大几如是为而不颠沛齿之尚少庸有不思今其老矣不谨胡为  南唐书党与传序      宋马令鸣呼汉以党锢衰唐以朋党灭汉唐之乱虽愚者与知焉迨乎利害相攻则为之而不知其非盖亦蔽于好恶之情而已南唐之士亦各有党智者观之君子小人见矣或曰宋齐丘陈觉李征古冯延己延鲁魏岑查文徽为一党孙晟常梦锡萧俨韩熙载江文霨锺谟李德明为一党而或列为党与或各叙于传者何哉盖世衰道丧小人阿附以消君子而君子小人反类不合故自小人观之因谓之党与而君子未尝有党也予之所论一入于党与则宜无君子而各着于篇者未必皆小人呜呼弗可不察也  辩奸辩         明罗虞臣罗子曰甚哉好恶之不可辟也辟生于私好而私则辟恶而私则辟辟则昵辟则激吾观苏老泉辩奸论激矣曰何以知其激也曰辩奸为王荆公发也老苏私憾于公之言也自吾观辩曰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收用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言语私立名字而阴贼险狠则又异趣其祸岂可胜言夫诵孔老之言者必知其言之善者也履夷齐之行者必知其行之高者也而谓足以为祸则孔老之言夷齐之行其将为祸天下者之术欤夫人有阴贼险狠必肆而恶忍而无所惜于其名者也是故叛其言背其行而阴贼险狠生焉吾闻有之矣未闻有诵其言履其行而复为阴贼险狠之术者也是使孔老之言夷齐之行其适滋天下为阴贼险狠者乎天下之人固杂出矣固有小人而饰以君子之行其中有所求也中有所求故外有所饰及其得也而善心衰故其情状终亦败露若荆公清修之节声色货利之私无以入其内积判官而至相位始终如出一日无少改焉是未可以言伪也而谓其将有所求者邪又曰面垢不洗衣垢不澣非人情也况凡事不近人情鲜不为奸夫天下恶垢而洗面澣衣者众矣必以忘垢而不洗不澣为奸则以天下之恶垢者为皆非奸人矣其何以尽奸者之情噫嘻亦细甚矣老苏之论也曰然则何以知其为私憾之言也曰闻之矣初老泉至京师以所著权书衡论上欧阳公一时称其文章公独不喜斥其文纵横有战国习屡诋于众故老苏之恶公甚于雠会张安道为公所贬老苏遂作是论密献安道然当时此论不出元丰间子繇从安道辟南京请为老苏墓表遂全载之而苏氏亦不敢上石必有愧乎其言者故曰辩奸之作老苏私憾之言也且老苏以公收用不得志之人今读其上诸公书卒卑辞靡语自荐谓宜进用不得志之士使公当时置老苏于门下彼当为知己者颂又何怨其怨者私也故曰好恶之不可僻也噫嘻好恶乱其中利害夺其外其老苏目睫之论也夫  好恶箴          金继鲁好人之为善其为善者未知好之恶人之不善其不善者则己恶之是恶之者常什九而好之者常什一耳孟子所以议乡愿者是固不可不惩矣朱子所以赞明道者宁非汝之法程哉  好恶部艺文二 诗   好恶吟          宋邵雍恶死好生去害就利天下之人其情无异  好恶部纪事 列子仲尼篇中山公子牟者魏国之贤公子也好与贤人游不恤国事而悦赵人公孙龙乐正子舆之徒笑之公子牟曰子何笑牟之悦公孙龙也子舆曰公孙龙之为人也行无师学无友给而不中漫衍而无家好怪而妄言欲惑人之心屈人之口与韩檀等肄之公子牟变容曰何子状公孙龙之过欤请闻其实子舆曰吾笑龙之绐孔穿言善射者能令后镞中前括发发相及矢矢相属前矢造准而无绝落后矢之括犹衔弦视之若一焉孔穿骇之龙曰此未其妙者逢蒙之弟子曰鸿超怒其妻而怖之引乌号之弓綦卫之箭射其目矢来注眸子而眶不睫矢隧地而尘不扬是岂智者之言欤公子牟曰智者之言固非愚者之所晓后镞中前括钧后于前矢注眸子而眶不睫尽矢之势也子何疑焉乐正子舆曰子龙之徒焉得不饰其阙吾又言其尢者龙诳魏王曰有意不心有指不至有物不尽有影不移发引千钧白马非马孤犊未尝有母其负类反伦不可胜言也公子牟曰子不谕至言而以为尢也尢其在子矣夫无意则心同无指则皆至尽物者常有影不移者说在改也发引千钧势至等也白马非马形名离也孤犊未尝有母非孤犊也乐正子舆曰子以公孙龙之鸣皆条也设令发于余窍子亦将承之公子牟默然良久告退曰请待余日更谒子论左传昭公十年冬十二月宋平公卒初元公恶寺人柳欲杀之及丧柳炽炭于位将至则去之比葬又有宠韩非子内储说下篇田恒相齐阚止重于简公二人相憎而欲相贼也田恒因行私惠以取其国遂杀简公而夺之政韩诗外传魏文侯问李克曰人有恶乎李克曰有夫贵者则贱者恶之富者则贫者恶之智者则愚者恶之文侯曰善行此三者使人弗恶亦可乎李克曰可臣闻贵而下贱则众弗恶也富而分贫则穷士弗恶也智而教愚则童蒙者弗恶也文侯曰善哉言乎尧舜其犹病诸寡人虽不敏请守斯语矣汉书袁盎传盎为中大夫素不好御史大夫错错所居坐盎辄避盎所居坐错亦避两人未尝同堂语后汉书马援传援兄子严敦并喜讥议而通轻侠客援还书诫之曰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朱震传震字伯厚初为州从事奏济阴太守单康赃罪并连康兄中常侍车骑将军超桓帝收康下廷尉以谴超诣狱谢三府谚曰车如□栖马如狗疾恶如风朱伯厚范滂传滂为汝南太守宗资功曹委任政事滂在职严整疾恶其有行违孝弟不轨仁义者皆扫迹斥逐不与共朝李膺传荀爽尝就谒膺因为其御既还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其见慕如此黄宪传宪字叔度世贫贱父为牛医颍川荀淑遇宪于逆旅时年十四淑竦然异之揖与语移日不能去谓宪曰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前至袁闳所未及劳问逆曰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闳曰见吾叔度邪是时同郡戴良才高倨□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儿来耶对曰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同郡陈蕃周举常相谓曰时月之间不见黄生则鄙吝之萌复存乎心盖勋传献帝初勋为越骑校尉董卓不欲令典禁兵出为颍川太守还勋强直不屈而内厌于董卓不得意疽发背卒遗令勿受卓赙赠张奂传奂为太常以党罪禁锢归田里奂少立志节董卓慕之使其兄遗缣百匹奂恶卓为人绝而不受魏志袁亮贞固有学行嫉何晏邓扬等着论以讥切之晋书任恺传恺为侍中贾充为尚书令恺恶充之为人也不欲令久执朝政每裁抑焉刘暾传暾为司隶校尉父毅疾冯紞奸欲奏其罪未果而卒紞官位日隆暾慨然曰使先人在不令紞得无患秦秀传秀为博士性忌谗疾之如雠素轻鄙贾充及伐吴之役闻其为大都督谓所亲曰充文案小才乃居伐国大任吾将哭以送师傅咸传咸为议郎兼司隶校尉刚简有大节识性明悟疾恶如雠孔群传群字敬林有智局志尚不羁苏峻入石头时匡术有宠于峻宾从甚盛群与从兄愉同行于横塘遇之愉止与语而群初不视术术怒欲分之愉下车抱术曰吾弟发狂卿为我宥之乃获免后峻平王导保存术尝因众坐令术劝群酒以释横塘之憾群答曰群犹憎其目导有愧色世说补裴国宝是裴叔则子风神高迈特为王万子所重每从之游万子父安丰谓之曰国宝初不来汝那得数往万子曰国宝虽不知绥绥自知国宝世说新语王丞相拜司空桓廷尉作两髻葛□策杖路边窥之叹曰人言阿龙超阿龙故自超不觉至台门袁彦道有二妹一适殷渊源一适谢仁祖语桓宣武云恨不更有一人配卿晋书范宁传宁为中书郎儒雅方正其舅王国宝持威权宁嫉其阿谀劝孝武帝黜之南齐书王俭传俭高帝时为左仆射仪曹郎孔□尝谋议帏幕每及选用颇失乡曲情俭从容启帝曰臣有孔□犹陛下之有臣也时人呼孔□何宪王俭为三公梁书张缵传缵武帝时为尚书仆射初与参掌何敬容意趣不协敬容居权轴宾客辐凑有过诣缵缵辄拒不前曰吾不能对敬容残客及是迁为让表曰自出守股肱入尸衡尺可以仰首伸眉论列是非者矣而寸襟所滞近蔽耳目深浅清浊岂有能预加以矫心饰貌酷非所闲不喜俗人与之共事此言以指敬容也北齐书祖珽传珽拜尚书左仆射加特进封燕郡公所住宅在义井坊大事修筑陆媪自往案行势倾朝野斛律光甚恶之遥见窃骂云多事乞索小人欲行何计数尝谓诸将云边境消息处分兵马赵令尝与吾等参论之盲人掌机密来全不共我辈语正恐误他国家事世说补仲长子光隐居北渚王无功爱其贞素徙与相近萧颖士有一仆事之十余年每加棰楚辄百余不堪其苦人或激之使去其仆曰我非不能他从所以迟留者特爱慕其博奥耳苏司业每谓当时名士曰仆不幸生于衰俗所不耻者识元紫芝册府元龟卢杞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德宗建中时诏征汾州刺史刘暹暹刚肠嫉恶历典数州皆为廉吏杞畏惮恐暹为御史大夫沮己之所见遽称荐前河南尹于颀为御史大夫以其柔易制也又太常卿韦伦奉使称旨西蕃敬服朝廷得失上疏言之为杞所恶改太子少保德宗幸奉天右仆射崔宁流涕论时事杞闻恶之谮于德宗言宁与朱泚盟誓故至迟回宁遂见杀又宰相张谥忠正有才德宗所委信杞颇恶之镒寻罢相杞专权忌害又罢颜真卿礼仪使改太子少师仍谕之曰方面之任何处为使真卿候杞于中书曰真卿以福性为小人所憎窜逐非一今已羸老幸相公庇之相公先中丞传首至平原面上血真卿不敢衣拂以舌舐之相公忍不相容乎杞矍然而拜含怒于心会李希烈陷汝州杞乃奏曰颜真卿四方所信使谕之可不劳师旅帝从之朝廷失色李勉闻之以为失一元老贻朝廷羞密表请留又遣逆于路不及后真卿为希烈所害陆贽为中书侍郎平章事素恶于公异于卲既辅政逐之谈者亦以为隘马令南唐书黄载传载待人均一无所爱恶虽遇横逆亦巽谢焉宋史赵普传时枢密副使赵昌言与胡旦陈象舆董俨梁颢厚善会旦令翟马周上封事排毁时政普深嫉之奏流马周黜昌言等郑州团练使侯莫陈利用骄肆僭侈大为不法普廉得之尽以条奏利用坐流商州普固请诛之其嫉恶强直皆此类窦仪传仪弟偁字日章太宗领开封府尹选偁判官时贾琰为推官偁不乐其为人太宗尝宴诸王偁琰与会琰言矫诞偁叱之曰巧言令色心独不愧乎上愕然因罢会出偁为彰义军节度判官寇准传至道二年祠南郊中外官皆进秩准素所喜者多得台省清要官所恶不及知者退序进之彭惟节位素居冯拯下拯转虞部员外郎惟节转屯田员外郎章奏列衔惟节犹处其下李昉传昉在位小心循谨无赫赫称好接宾客雅厚张洎而薄张佖及昉罢相洎草制深攻诋之而佖朔望必诣昉或谓佖曰李公待君素不厚何数诣之佖曰我为廷尉日李公方秉政未尝一有请求此吾之所以重之也曹彬传彬子玮拜宣徽北院使镇国军节度观察留后签书枢密院事宰相丁谓逐寇准恶玮不附己指为准党除南院使环庆路都总管安抚使干兴初谪左卫大将军容州观察使知莱州玮以宿将为谓所忌即日上道从弱卒十余人不以弓矢箙自随渑水燕谈录直史馆孙公冕文学政事有闻于时而赋性刚明以别白贤不肖为事天禧中连守数郡暇日接僚吏殊不喜谈朝廷除授亦未尝览除目每邸吏报状则纳怀中不复省视或诘其意曰某人贤而反沈下位某人不才而骤居显官见之令人不快尔或讥其不广然其好贤嫉恶之心亦可尚也宋史宋庠传宝元中以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庠为相儒雅练习故事自执政遇事辄分别是非庠与宰相吕夷简论数不同凡庠与善者夷简皆指为朋党如郑戬叶清臣等悉出乃以庠知扬州蒋堂传堂以枢密直学士知益州杨日严在蜀有能名堂素不乐之于是节游宴减厨传专尚宽纵颇变日严之政张升传至和二年召兼侍读拜御史中丞刘沆在相位以御史范师道赵抃尝攻其恶阴欲出之升曰天子耳目之官奈何用宰相怒而斥上章力争之沆竟罢去儒林公议范仲淹富弼初被进用锐于建谋作事不顾时之可否时山东人石介方为国子监直讲撰庆历圣德诗以美得人中有惟仲淹弼一夔一契之句气类不同者恶之若雠未几谤訾群兴范富皆罢为郡介诗颇为累焉闻见前录王荆公荐吕申公为中丞其辞以谓有八元八觊之贤未半年所论不同复谓有欢兜共工之奸荆公之喜怒如此剡溪野语王荆公草制词极丑诋范蜀公笑诵其辞曰材无任职之能某披襟当之内有谋利之实则夫子自道也宋史孙复传复与胡瑗不合在太学常相避瑗治经不如复而教养诸生过之野老记闻蔡京与陈了翁有笔砚之旧了翁深嫉之尝入朝已立班上御殿差晚杲日照耀众莫敢仰视京注目久而不瞬谓同省曰此公真大贵人也或曰公明知其贵胡不少贬而议论之间有不恕何邪了翁诵老杜诗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且此人得志乃国家之大贼天下之大蜮遂以急速公事请疏京悖逆奸诈十事宋史王淮传淮为丞相朱熹为浙东提举劾知台州唐仲友淮素善仲友不喜熹乃擢陈贾为监察御史俾上疏言近日道学假名济伪之弊请诏痛革之郑丙为吏部尚书相与协力攻道学熹由此得祠其后庆元伪学之禁始于此陈骙传宁宗即位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赵汝愚为右丞相骙素所不快未尝同堂语汝愚拟除刘光祖侍御史骙奏曰刘光祖旧与臣有隙光祖入台臣请避之汝愚愕而止金史守贞传赵秉文由外官入翰林遽上书言愿陛下进君子退小人上问君子小人谓谁秉文对君子故相完颜守贞小人今参知政事胥持国其为天下推重如此元史韩若愚传若愚参议中书省事铁木迭儿为右丞相以憎爱进退百官恨若愚不附己罗织以事帝知其枉不听明外史李默传默性褊浅用爱憎为轩轾颇私乡旧以恩威自归士论亦不甚附之宵练匣黄萝石平生好善恶恶甚严自举以问阳明老师曰好字原是好字恶字原是恶字黄于言下跃然  好恶部杂录 易经谦彖传人道恶盈而好谦 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子大叔曰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疏 好生于阳恶生于阴 喜生于好怒生于恶 范氏之臣王生曰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国语子高曰仁者可好可恶好之不逼恶之不怨不仁者则不然人好之则逼恶之则怨管子枢言篇爱者憎之始也 庄子刻意篇喜怒者道之过好恶者德之失 商子慎法篇夫以法相治以数相举者不能相益訾言者不能相损民见相誉无益相管附恶见訾言无损习相憎不相害也夫爱人者不阿憎人者不害爱恶各以其正治之至也荀子乐论篇夫民有好恶之情而无喜怒之应则乱先王恶其乱也故修其行正其乐而天下顺焉韩非子说难篇论其可爱则以为藉资论其所憎则以为尝己也淮南子原道训好憎者心之过也 泛论训好憎理则忧弗近也 古谚心诚怜白发元情不怡艳色媸 女爱不敝席男欢不尽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