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系一 ○帝号 丰公太上皇父也,春秋晋史蔡墨有言,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事孔甲,范氏其后也,而大夫范宣子亦曰,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晋主夏盟为范氏,范氏为晋士师,鲁文公世奔秦,后归于晋,其处者为刘氏,刘向云,战国时刘氏自秦获于魏,秦灭魏,迁大梁,都于丰,故周市说雍齿曰,丰故梁徙也,是以颂高祖云,汉帝本系,出自唐帝,降及于周,在秦作刘,涉魏而东,遂为丰公,丰公盖太上皇父,其迁日浅,坟墓在丰鲜焉,及高祖即位,置祠祀官,则有秦晋梁荆之巫,世祠天地,缀之以祀,岂不信哉,由是推之,汉承尧运,德祚已盛,断蛇著符,旗帜上亦,协于火德,自然之应,得天统矣。(本纪赞) 太上皇高帝父太公也,汉六年夏五月,诏曰,人之至亲,莫亲于父子,故父有天下,传归于子,子有天下,尊归于父,此人道之极也,前日天下大乱,兵革并起,万民苦殃,朕亲被坚执锐,自帅士卒,犯危难,平暴乱,立诸侯,偃兵息民,天下大安,此皆太公之教训也,诸王通侯将军群卿大夫,已尊朕为皇帝,而太公未有号,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十年秋七月,太上皇崩,葬万年。(本纪。) 太祖高皇帝讳邦,(之字曰国。)字季,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母媪,后追尊曰昭灵后。)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宽仁爱人,意豁如也,及壮试吏为泗上亭长,秦二世元年,立为沛公,汉元年,立为汉王,五年二月甲午,即皇帝位于泛水之阳,十二年夏四月甲辰,帝崩于长乐宫,五月丙寅,葬长陵,群臣曰,帝起细微,拨乱世反之正,平定天下,为汉太祖,功最高,上尊号曰高皇帝。(著纪十二年寿五十三。)谥。(谥法无高以功高特起名) 丞相相国。(萧何)太尉。(卢绾,周勃。)御史大夫。(周苛,周昌,赵尧。) 孝惠皇帝讳盈,(之字曰满。)高祖太子也,(母曰吕皇后。)帝年五岁,高祖初为汉王,二年,立为太子,五年为皇太子,十二年四月,高祖崩,五月丙寅,即皇帝位,明年改元,七年秋八月戊寅,帝崩于未央宫,九月辛丑,葬安陵,(著纪七年寿二十四。)谥,(柔质慈民曰惠。) 相国。(萧何,曹参。)右丞相。(王陵。)左丞相。(陈平。)太尉。(周勃。) 御史大夫。(赵尧。) 高皇后吕氏讳雉,(之字曰野鸡。)父单父人,吕公,好相人,见高祖状貌,因重敬之,吕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无如季相,愿季自爱,臣有息女,愿为箕帚妾,吕媪怒吕公曰,公始常欲奇此女与贵人,沛令善公,求之不与,何自妄许与刘季,吕公曰,此非儿女子所知,卒与高祖,生孝惠帝鲁元公主,高帝五年,尊王后曰皇后,惠帝即位,尊为皇太后,太后立帝姊鲁元公主女为皇后,无子,取后宫美人子名之,以为太子,惠帝崩,太子立为皇帝,年幼,太后临朝称制,四年,少帝自知非皇后子,出怨言,皇太后幽之永巷,五月丙辰,立常山王宏为皇帝,八年七月辛巳,皇太后崩于未央宫,既诛诸吕,大臣相与阴谋,以为少帝及三弟为王者皆非孝惠子,复共诛之。(著纪八年。) 太傅。(王陵,审食其。)右丞相。(陈平。)左丞相。(审食其。)御史大夫。(任敖,曹窋,张苍。) 太宗孝文皇帝讳恒,(之字曰常)高祖中子也,(母曰薄姬)高祖十一年,立为代王,十七年秋,高后崩,(张晏曰,代王之十七年也。)大臣迎代王入代邸,群臣从至,上议曰,丞相陈平等再拜言大王足下,子宏等皆非孝惠皇帝子,不当奉宗庙,大王高皇帝子,宜为嗣,愿大王即天子位,代王西乡逊者三,南乡逊者再,丞相平等,奉天子玺符再拜上,代王遂即天子位,后七年夏六月己亥,帝崩于未央宫,乙巳,葬霸陵,(著纪二十三年寿四十六。)孝景元年,申屠嘉等奏,德莫盛于孝文皇帝,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制曰可。谥。(慈惠爱民曰文。) 改元。(前八年,中八年,后七年。)丞相。(陈平,周勃,灌婴,张苍,申屠嘉。)太尉。(灌婴。)御史大夫。(张苍,围,冯敬,申屠嘉,陶青。) 孝景皇帝讳启,(之字曰开)文帝太子也,(母曰窦皇后。)文帝元年正月,立为皇太子,后七年六月,文帝崩,丁未,即皇帝位,后三年正月甲子,帝崩于未央宫,二月癸酉,葬阳陵。(著纪十六年寿四十八)谥。(布义行刚曰景。) 改元。(前七年,中六年,后三年。)丞相。(申屠嘉,陶青,周亚夫,刘舍,卫绾。)太尉。(周亚夫。)御史大夫。(陶青,晁错,介,刘舍,卫绾,直不疑。) 世宗孝武皇帝讳彻,(之字曰通)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后元二年二月丁卯,帝崩于五柞宫,三月甲申,葬茂陵,(著纪五十四,年寿七十一。)孝宣本始二年,诏尊孝武庙为世宗庙。谥。(威强睿德曰武。) 年号。(建元六年,元光六年,元朔六年,元狩六年,元鼎六年,元封六年,太初四年,天汉四年,太始四年,征和四年,后元二年。) 丞相。(窦婴,许昌,田鼢,薛泽,公孙宏,李蔡,严青翟,赵周,石庆,公孙贺,刘屈犛,田千秋。)太尉。(田鼢。)大司马。(卫青,霍去病,霍光。) 御史大夫,(牛抵,赵绾,严青翟,韩安国,张欧,公孙宏,番系,李蔡,张汤,石庆,卜式,儿宽,延广,王卿,杜周,暴胜之,商邱成,桑宏羊。) 孝昭皇帝讳弗陵,(后止讳弗之字曰不。)武帝少子也,(母曰赵婕妤。)武帝后元二年二月,立为皇太子,年八岁,以侍中奉车都尉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受遗诏,辅少主,明日,武帝崩,戊辰,太子即皇帝位,元凤四年,帝加元服,元平元年,夏四月癸未,帝崩于未央宫,六月壬申,葬平陵。(著纪十三年寿二十一。)谥。(圣闻周达曰昭。) 年号。(始元六年,元凤六年,元平一年。)丞相。(田千秋,王,杨敞,蔡义。)大司马。(霍光。)御史大夫。(桑宏羊,王,杨敞,蔡义,田广明。) 中宗孝宣皇帝讳询,(之字曰谋。)武帝曾孙戾太子孙也,太子纳史良娣,生史皇孙,皇孙纳王夫人,生宣帝,号曰皇曾孙,生数月,遭巫蛊事,太子良娣皇孙王夫人皆遇害,曾孙虽在襁褓,犹坐收系郡邸狱,丙吉为廷尉监,曾孙赖吉得全,因遭大赦,有诏掖庭养视,上属籍宗正,元平元年四月,昭帝崩,无嗣,大将军霍光请皇后召昌邑王,六月,王受皇帝玺绶,癸巳,光奏王贺淫乱请废,太后诏曰可,光奏议曰,孝武帝曾孙病巳,(潜邸名也。)操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奏可,宗正德至曾孙尚冠里舍,洗沐,赐御府衣,太仆以令猎车奉迎曾孙,庚申,入未央宫,见皇太后,封为阳武侯,已而群臣奉上玺绶,即皇帝位,元康二年,诏更讳询,黄龙元年冬十二月甲戌,帝崩于未央宫,(著纪二十五年寿四十三。)初元元年正月辛丑,葬杜陵,平帝元始四年,尊孝宣庙为中宗。谥。(圣善周闻曰宣。) 年号。(本始四年,地节四年,元康四年,神爵四年,五凤四年,甘露四年,黄龙一年。)丞相。(蔡义,韦贤,魏相,丙吉,黄霸,于定国。)大司马。(霍光,张安世,霍禹,韩增,许延寿,史高。) 御史大夫。(田广明,魏相,丙吉,萧望之,黄霸,杜延年,于定国,陈万年。) 高宗孝元皇帝讳奭,(之字曰盛。)宣帝太子也,(母曰恭哀许皇后。)宣帝微时生民间,年二岁,宣帝即位,八岁立为太子,黄龙元年十二月,宣帝崩,癸巳,太子即皇帝位,竟宁元年夏五月壬辰,帝崩于未央宫,秋七月丙戌,葬渭陵,(著纪十六年寿四十三。)平帝元始四年,尊为高宗庙。谥。(行义悦民曰元。) 年号。(初元五年,永光五年,建昭五年,竟宁一年。)丞相。(于定国,韦元成,匡衡。)大司马。(史高,王接,许嘉,王凤。) 御史大夫。(陈万年,贡禹,薛广德,韦元成,郑宏,匡衡,李延寿,张谭。) 孝成皇帝讳骜,(之字曰俊。)元帝太子也,(母曰王皇后。)元帝在太子宫生甲观画堂。为世嫡皇孙,宣帝爱之,字曰太孙,年三岁,而宣帝崩,元帝即位,帝为太子,竟宁元年五月,元帝崩,六月己未,太子即皇帝位,绥和二年三月丙戌,帝崩于未央宫,四月己卯,葬延陵。(著纪二十六年寿四十六。)谥。(安民立政曰成。) 年号。(建始四年,河平四年,阳朔四年,鸿嘉四年,永始四年,元延四年,绥和二年。)丞相。(匡衡,王商,张禹,薛宣,翟方进,孔光。)大司马。(许嘉,王凤,王音,王商,王根,王莽,师丹。) 御史大夫。(张谭,尹忠,张忠,王音,于永,薛宣,王骏,翟方进,孔光,何武。)大司空。(何武,师丹。) 孝哀皇帝讳欣,(之字曰喜。)元帝庶孙定陶恭王子也,(母曰丁姬。)年三岁,嗣立为王,绥和元年,立为皇太子,绥和二年三月,成帝崩,四月丙午,太子即皇帝位,元寿二年六月戊午,帝崩于未央宫,秋九月壬寅,葬义陵。(著纪六年寿二十六。)谥。(恭仁短折曰哀。) 年号。(建平四年,元寿二年。)太傅。(孔光。)丞相。(孔光,朱博,平当,王嘉。)大司徒。(马宫。) 大司马。(傅喜,丁明,傅晏,韦赏,董贤,王莽。)大司空。(朱博,彭宣,王崇。) 御史大夫。(赵元,朱博,平当,王嘉,王崇,贾延,孔光,何武,彭宣。) 孝平皇帝讳衎,(之字曰乐。)元帝庶孙中山孝王子也,(母曰卫姬。)年三岁,嗣立为王,元寿二年六月,哀帝崩,太皇太后遣车骑将军王舜大鸿胪左咸使持节迎中山王,九月辛酉,中山王即皇帝位,帝年九岁,太皇太后临朝,大司马莽秉政,百官总己以听于莽,元始二年,更名,(平帝本名箕,子今更名衎。)告祠高庙,五年十二月丙午,帝崩于未央宫,(汉注云,帝春秋益壮,以母卫太后故怨不悦,莽自知益疏,篡弑之谋由是生,因到腊日,置药酒中弑帝。)有司议曰,礼臣不殇君,皇帝年十有四岁,宜以礼敛加元服,奏可葬康陵。(著纪五年寿十有四。)谥。(布纲治纪曰平。) 年号。(元始五年。)太师。(孔光。)太傅。(王莽。)太保。(王舜。) 大司徒。(马宫,平晏。) 大司空。(王崇,甄丰。) ◎帝系二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杂录附) 汉兴,因秦之称号,帝母称皇太后,祖母称太皇太后,适称皇后,妾皆称夫人。(外戚传。) 昭灵后,高祖母媪也,尝息太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交龙于上,已而有娠,遂产高祖,高祖即位,追尊母媪为昭灵夫人,(汉仪注云,高祖母兵起时死小黄北,后葬于小黄,作陵庙。)吕后七年,尊曰昭灵后,(以本纪修。) 高祖吕皇后。(见帝号。) 高祖薄姬生文帝,年八岁,立为代王,出从子之代为代太后,文帝即位,尊太后为皇太后,孝景即位,尊为太皇太后,前二年崩,葬南陵。(以外戚传及本纪修,下同。) 孝惠张皇后,宣平侯敖尚帝姊鲁元公主有女惠帝即位吕太后欲为重亲以公主女配帝为皇后吕太后崩,废处北宫,孝文后元年薨,葬安陵,不起坟。 孝文窦皇后,景帝母也,吕太后时,以良家子选入宫,太后出宫人以赐诸王各五人,误置籍代伍中,代王独幸窦姬,生景帝,文帝立数月,公卿请立太子,而窦姬男最长,立为太子,窦姬为皇后,景帝即位,尊为皇太后,建元六年崩,合葬霸陵。 孝景薄皇后,孝文薄太后家女也,景帝为太子时,薄太后取以为太子妃,景帝立,立薄妃为皇后,无子,立六年,薄太后崩,皇后废,废后四年薨,葬长安城东平望亭南,孝景王皇后,武帝母也,嫁为金王孙妇,生一女矣,母臧儿卜,筮曰两女当贵,欲倚两女,夺金氏纳太子宫,生三女一男,男方在身时,王夫人梦日入其怀,以告太子,太子曰,此贵兆也,未生而文帝崩,景帝即位,王夫人生男,会薄皇后废,立王夫人为皇后,立九年,景帝崩,武帝即位,为皇太后,元朔三年崩,合葬阳陵。 孝武陈皇后,长公主嫖女也,(嫖窦太后女也。)初武帝得立为太子,长主有力,取主女为妃,及帝即位,立为皇后,元光五年,赐皇后策曰,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后数年薨,葬霸陵郎官亭东。 孝武卫皇后,字子夫,为平阳主讴者,武帝祓霸上,还过平阳主,既饮,讴者进,帝独说子夫,主因奏送入宫,元朔元年生男据,遂立为皇后,皇后立七年,而男立为太子,卫后立三十八年,巫蛊事起,皇后自杀,宣帝立乃改葬,谥曰思后,置园邑三百家,长丞周卫奉守焉。 孝武赵婕妤,昭帝母也,武帝巡狩过河间,望气者言此有奇女,天子亟使使召之,既至,女两手皆拳,上自披之,手即时伸,由是得幸,号曰拳夫人,进为婕妤,居钩弋宫,大有宠,生昭帝,号钩弋子,任身十四月乃生,上曰,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乃命其所生门曰尧母门,婕妤从幸甘泉,有过见谴,以忧死,因葬云阳,后上疾病,乃立钩弋子为皇太子,明日帝崩,昭帝即位,追尊婕妤为皇太后,发卒二万人,起云陵邑,孝昭上官皇后,祖父桀,受武帝遗诏辅少主,昭帝初立,年八岁,桀子安有女,即霍光外孙,因帝姊鄂邑盖长公主,内安女后宫为婕妤,月余遂立为皇后,年甫六岁,后桀安谋废立事发觉,宗族既灭,皇后以年少不与谋,亦光外孙,故得不废,皇后立十岁而昭帝崩,后年十四五云,昌邑王即位,尊为皇太后,宣帝即位,为太皇太后,凡立四十七年,年五十二,建昭二年崩,合葬平陵。 宣帝祖母戾后,本卫太子史良娣也,巫蛊事起,遇害,宣帝即位,追尊曰戾后。 宣帝母悼后,本史皇孙王夫人也,名翁须,生宣帝数月,卫太子败,家人皆坐诛,宣帝即位,追尊母王夫人,谥曰悼后,与祖母戾后皆改葬,起园邑,长丞奉守。 孝宣许皇后,元帝母也,父广汉,坐论为鬼薪,时宣帝养于掖庭,号皇曾孙,与广汉同寺居,广汉有女平君,年十四五,当为欧侯氏子妇,临当入欧侯氏子死,遂与曾孙,一岁生元帝,数月,曾孙立为帝,平君为婕妤,公聊议立皇后,大臣白立许婕妤,霍光夫人显欲贵其小女,道无从,明年,许皇后当娠,显使女医淳于衍以附子并合大医大丸饮皇后,有顷,曰我头岑岑也,药中得无有毒,遂崩,谥曰恭哀皇后,葬杜南,是为杜陵南园。 孝宣霍皇后,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光女也,母显既使淳于衍阴杀许后,显劝光纳之,果立为皇后,立三岁而光薨,上立许后男为太子,显恚不食欧血,复教皇后令毒太子,皇后数召太子赐食,保阿辄先尝之,后挟毒不得行,后杀许后事颇泄,显与诸婿兄弟谋反,发觉皆诛灭,后废,处昭台宫,后十二岁,徙云林馆,乃自杀,葬昆吾亭东。 孝宣王皇后,父奉光,宣帝在民间,数与奉光会,有女十余岁,每当适人,所当适辄死,宣帝即位,召入后宫为婕妤,霍皇后废后,上怜许太子蚤失母,于是选后宫素谨慎而无子者,遂立王婕妤为皇后,令母养太子,自为后后,希见无宠,封父奉光为卬成侯,立十六年,宣帝崩,元帝即位,为皇太后,成帝即位,为太皇太后,成帝母亦姓王,故世号太皇太后为卬成太后,凡立四十九年,年七十余,永始元年崩,合葬杜陵,称东园。 孝元王皇后,成帝母,王莽之姑也,五凤中,献入掖庭,宣帝选送太子宫,生成帝,字太孙,宣帝崩,太子即位,是为元帝,立太孙为太子,以母王妃为婕妤,后三日,立为皇后,元帝崩,太子立,是为成帝,尊皇后为皇太后,哀帝即位,为太皇太后,哀帝崩,无子,太皇太后以莽为大司马,共立中山王,是为平帝,平帝年九岁,常年被疾,太后临朝,委政于莽,莽践祚居摄,太后力不能禁,及莽即位,更命太皇太后为新室文母,年八十四,建国五年崩,合葬渭陵。 孝元傅皇后,哀帝祖母也,少为上官太后才人,自元帝为太子得进幸,元帝即位,立为婕妤,生定陶恭王,更号昭仪,元帝崩,傅昭仪随王归国,称定陶太后,恭王薨,子代为王,王母曰丁姬,太后躬自养视,成帝无继嗣,遂立定陶王为太子,哀帝即位,尊定陶恭王为恭皇帝,傅太后为恭皇太后,岁余,尊为帝太太后,丁姬为帝太后,后又更帝太太后为皇太太后,称永信宫,帝太后称中安宫,而成帝母太皇太后本称长信宫,成帝赵后为皇太后,并四太后各置少府太仆,元寿元年崩,合葬渭陵,称孝元傅皇后云。 孝成许皇后,大司马车骑将军平恩侯嘉女也,元帝悼伤母恭哀后居位日浅,而遭霍氏之辜,故选嘉女以配皇太子,成帝即位,立为皇后,是时大将军凤用事,威权尤盛,其后比三年日蚀,言事者颇归咎于凤矣,而谷永等遂著之许氏,后姊为媚道祝诅事发觉,许后坐废,处昭台宫,后九年,赐药自杀。 孝成赵皇后,本长安宫人,号曰飞燕,成帝召入宫大幸,有女弟,复召入,俱为婕妤,许后废,乃立婕妤为皇后,弟为昭仪,姊弟颛宠十余年,卒皆无子,成帝崩,民间归罪赵昭仪,皇太后诏治问皇帝起居发病状,昭仪自杀,哀帝既立,尊赵皇后为皇太后,哀帝崩,王莽白太后,贬皇太后为孝成皇后,徙居北宫,后月余,废为庶人,是日自杀。 哀帝母丁太后,定陶恭王姬也,哀帝即位,尊定陶恭王为恭皇帝,丁姬为恭皇后,后又更为帝太后,建平二年,丁太后崩,上令起陵恭皇之园,哀帝崩,王莽秉政,使有司举奏丁傅罪恶,贬傅太后号为定陶共王母,丁太后号曰丁姬,又奏发共王母及丁姬冢,取其玺绶,莽又周棘其处以为世戒云。 孝哀傅皇后,定陶太后从弟子也,哀帝为定陶王时,傅太后欲重亲,取以配王,王入为汉太子,傅氏女为妃,哀帝即位,为皇后,帝崩,王莽白太皇太后,废为庶人,自杀,孝平王皇后,安汉公莽女也,平帝即位,年九岁,成帝母太皇太后称制,而莽秉政,欲依霍光故事,以女配帝,太后不得已而许之。明年,遣大司徒宫等,奉乘舆法驾迎皇后于安汉公第,后立岁余,平帝崩,莽立子婴,尊皇后为皇太后,莽即真,以婴为定安公,改皇太后为定安公太后,太后时年十八矣,汉兵诛莽,自投火中而死。 ○杂录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百官表。) 成帝即位,匡衡上疏曰,匹配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以关雎为始,言太上者民之父母,后夫人之行,不侔乎天地,则无以奉神灵之统,而理万物之宜,故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言能致其贞淑,不贰其操,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宴私之意,不形乎动静,夫然后可以配至尊而为宗庙主,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自上世以来,三代兴废,未有不由此者也,愿陛下详览得失盛衰之效,以定大基,采有德,戒声色,近严敬,远技能。(匡衡传。) 自上为太子时,以好色闻,及即位,皇太后诏采良家女,杜饮因是说大将军凤曰,礼壹娶九女,所以极阳数,广嗣重祖也,必乡举求窈窕,不问华色,所以助德理内也,娣侄虽缺不复补,所以养寿塞争也,故后妃有贞淑之行,则继嗣有贤圣之君,制度有威仪之节,则人君有寿考之福,废而不由,则女德不厌,女德不厌,则寿命不究于高年,书云或四三年,言佚欲之生害也,男子五十,好色未衰,妇人四十,容貌改前,以改前之容,侍于未衰之年,而不以礼为制,则其原不可救,而后来异态,后来异态,则正后自疑,而支庶有闲适之心,是以晋献被纳谗之谤,申生蒙无罪之辜,今圣主富于春秋,未有适嗣,方乡术入学,未亲后妃之议,将军辅政,宜因始初之隆,建九女之制,详择有行义之家,求淑女之质,毋必有声色音技,能为万世大法,夫少戒之在色,小弁之作,可为寒心,唯将军常以为忧,凤白之太后,太后以为故事无有,钦复重言,诗云殷监不远,在夏后氏之世,刺戒者至迫近,而省听者常怠忽,可不慎哉,前言九女,略陈其祸福,甚可悼惧,窃恐将军不深留意,后妃之制,夭寿治乱存亡之端也,迹三代之季世,览宗宣之飨国,察近属之符验,祸败曷常不由女德,是以佩玉晏鸣,关雎叹之,知好色之伐性短年,离制度之生无厌,天下将蒙化陵夷而成俗也,故咏淑女几以配上,忠孝之笃,仁厚之作也,夫君亲寿尊,国家治安,诚臣子之至愿,所常勉之也,易曰,正其本,万物理,凡事论有疑未可立行者,求之往古,则典刑无,考之来今,则吉凶同,卒摇易之,则民心惑,若是者诚难施也,今九女之制,合于往古,无害于今,不逆于民心,至易行也,行之至有福也,将军辅政而不蚤定,非天下之所望也,唯将军信臣子之愿,念关雎之思,逮委政之隆,及始初清明,为汉家建无穷之基,诚难以忽,不可以遴,凤不能自立法度,循故事而已。(杜钦传。) 河平元年夏四月己亥晦,日有食之,诏公卿百僚陈过失,无有所讳,光禄大夫刘向对曰,四月交于五月,月同孝惠,日同孝昭,其占恐害继嗣,是时许皇后专宠后宫,希得进见,中外皆忧上无继嗣,故杜钦谷永及向所对皆及之,上于是减省椒房掖庭用度,服御舆驾所发诸宫官府,及所造作遗赐外家群臣妾,皆如竟宁以前故事,皇后上疏自陈,以为时世异制,长短相补,不出汉制而已,织微之间,未必可同,若竟宁前与黄龙前,岂相放哉,家束不晓,今壹受诏如此,且使妾摇手不得,设妾欲作某屏风张于某所,曰故事无有,或不能得,则必绳妾以诏书矣,此诚不可行,唯陛下省察,故事以特牛祠大父母,戴侯敬侯皆得蒙恩以太牢祠,今当率如故事,唯陛下哀之,今吏甫受诏读记,直豫言使后知之,非可复若私府有所取也,其萌牙所以约制妾者,恐失人理,唯陛下深察焉,上于是采谷永刘向所言灾异咎验皆在后宫之意以报之,且曰,吏拘于法,亦安足过,盖矫枉者过直,古今同之,且财币之省,特牛之祠,其于皇后所以扶助德美为华罢也,咎根不除,灾变相袭,祖宗且不血食,何戴侯也,传不云呼,以约失之者鲜,审皇后欲从其奢与,朕亦当法孝武皇帝也,如此则甘泉建章可复兴矣,孝文皇帝,朕之师也,皇太后,皇后成法也,假使太后在彼时不如职,今见亲厚,又恶可以逾呼,皇后其刻心秉德,谦约为右,垂则列妾,使有法焉。(外戚传。) 永始元年,帝欲立赵婕妤为皇后,先下诏封婕妤父临为列侯,刘辅上书言,臣闻天之所与,必先赐以符瑞,天之所远,必先降以灾变,此神明之征应,自然之占验也,昔武王周公,承顺天地,以飨鱼鸟之瑞,然犹君臣祗惧,动色相戒,况于季世不蒙继嗣之福,屡受威怒之异者呼,虽夙夜自责,改过易行,畏天命,念祖业,妙选有德之世,考卜窈窕之女,以承宗庙,顺神只心,塞天下望子孙之祥,犹恐晚暮,今乃触情纵欲,倾于卑贱之女,欲以母天下,不畏于天,不愧于人,惑莫大焉,里语曰,腐木不可以为柱,卑人不可以为主,天人之所不予,必有祸而无福,市道皆共知之,朝廷莫肯壹言,臣窃伤心,自念得以同姓拔擢,尸禄不忠,污辱谏争之官,不敢不尽死,唯陛下深察,书奏上使侍御史收缚辅系掖庭秘狱。(刘辅传。) 初哀帝即位,成帝母称太皇太后,成帝赵皇后称皇太后,而上祖母傅太后,与母丁后皆在国邸,自以定陶共王为称,高昌侯董宏上书,言秦庄襄王母本夏氏,而为华阳夫人所子,及即位后,俱称太后,宜立定陶共王后为皇太后,事下有司,时师丹以左将军与大司马王莽,共劾奏宏知皇太后至尊之号,天下一统,而称引亡秦,以为比喻,诖误圣朝,非所宜言,大不道,上新立谦让,纳用莽丹言,免宏为庶人傅太后大怒,要上欲必称尊号,上于是追尊定陶共王为共皇帝,尊傅太后为共皇太后,丁后为共皇后,郎中令冷褒黄门郎段犹等,复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复引定陶藩国之名,以冠大号,车马衣服,宜皆称皇之意,置吏二千石以下,各共厥职,又宜为共皇立庙京师,上复下其议,有司皆以为宜如褒犹言,丹议独曰,圣王制礼,取法于天地,故尊卑之礼明,则人伦之序正,人伦之序正,则乾坤得其位,而阴阳顺其节,人主与万民俱蒙祐福,尊卑者所以正天地之位,不可乱也,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共为号者,母从子妻从夫之义也,欲立官置吏,车服与太皇太后并,非所以明尊卑亡二上之义也,定陶共皇号谥已前定,义不得复改。(师丹传。) 三宫。(王嘉传贡献三宫,师古曰,三宫天子太后皇后也。) 两宫。(五行志,两宫亲属,师古曰,谓太后家王氏,皇后家赵氏,故云亲属。)东宫。(刘向传,依东宫之尊,师古曰,东宫太后所居也。)中宫。(哀纪,食邑如中宫,师古曰,中宫皇后之宫。) 东朝。(灌夫传,东朝庭辨之,如淳曰,东朝太后朝也。) 永信宫,中安宫,长信宫,(哀纪,傅昭仪皇太太后称永信宫,帝太后称中安宫,成帝母太皇太后称长信宫。) 椒房。(《车千秋》传“未央椒房”,师古曰:椒房殿名,皇后所居也,以椒和泥涂壁,取其温而芳也。) 青蒲。(《史丹传》。应劭曰,青蒲非皇后不得至此。) ◎帝系三 ○皇太子(杂录上附)汉二年六月,立太子,赦罪人。(高纪。)五年,汉王即皇帝位,太子曰皇太子。(高纪。) 惠帝即位,太后立帝姊鲁元公主女为皇后,无子,取后宫美人子名之,以为太子。(高后纪。) 孝文元年正月,有司请蚤建太子,所以尊宗庙也,诏曰,朕既不德,上帝神明未歆飨也,天下人民未有惬志,今纵不能博求天下贤圣有德之人,而嬗天下焉,而曰豫建太子,是重吾不德也,谓天下何,其安之,有司曰,豫建太子,所以重宗庙社稷,不忘天下也,上曰,楚王,季父也,春秋高,阅天下之义理多矣,明于国家之体吴王于朕兄也。淮南王弟也,皆秉德以陪朕,岂为不豫哉,诸侯王宗室昆弟有功臣多贤及有德义者,若举有德,以陪朕之不能终,是社稷之灵,天下之福也,今不选举焉,而曰必子,人其以朕为忘贤有德者,而专于子,非所以忧天下也,朕甚不取,有司固请曰,古者殷周有国,治安皆且千岁,有天下者莫长焉,用此道也,立嗣必子,所从来远矣,高帝始平天下,建诸侯,为帝者太祖,诸侯王列侯始受国者,亦皆为其国祖,子孙继嗣,世世不绝,天下之大义也,故高帝设之以抚海内,今释宜建,而更选于诸侯宗室,非高帝之志也,更议不宜,子启最长,敦厚慈仁,请建以为太子,上乃许之,因赐天下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 孝景四年,立皇子荣为皇太子。(本纪。) 七年正月,废皇太子荣为临江王,四月丁巳,立皇子彻为皇太子,赐民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 孝武元狩元年夏四月丁卯,立皇太子,赐中二千石爵右庶长,民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 征和二年七月,按道侯韩说使者江充等,掘蛊太子宫,壬午,太子与皇后谋斩充,吕节发兵与丞相刘屈犛大战长安,死者数万人,庚寅,太子亡,皇后自杀,八月辛亥,太子自杀于湖。(本纪。) 武帝末,戾太子败,燕王旦,广陵王胥,行骄嫚,后元二年二月,上疾病,遂立昭帝为太子,年八岁,明日,武帝崩,太子即皇帝位。(昭纪。) 孝宣地节三年,立皇太子,大赦天下,赐御史大夫爵关内侯,中二千石爵右庶长,天下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 五凤元年正月,皇太子冠,皇太后赐丞相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帛,人百匹,太夫人八十匹,夫人六十匹,又赐列侯嗣子爵五大夫,男子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 孝成皇帝,元帝太子也,母曰王皇后,元帝在太子宫,生甲观画堂,为世嫡皇孙,宣帝爱之,字曰太孙,常置左右,年三岁而宣帝崩,元帝即位,帝为太子,壮好经书,宽博谨慎,初居桂宫,上尝急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西至直城门,得绝乃度,还入作室门,上迟之,问其故,以状对,上大说,乃着令令太子得绝驰道云,其后幸酒乐燕乐,上不以为能,而定陶恭王有材艺,母傅昭仪又爱幸,上以故常有意欲以恭王为嗣,赖侍中史丹获太子家,辅助有力,上亦以先帝尤爱太子,故得无废,竟宁元年五月,元帝崩,六月己未,太子即皇帝位。 成帝绥和元年二月癸丑,诏曰,朕承太祖鸿业,奉宗庙二十五年,德不能绥理宇内,百姓怨望者众,不蒙天祐,至今未有继嗣,天下无所系心,观于往古,近事之戒,祸乱之萌,皆由斯焉,定陶王欣于朕为子,慈仁孝顺,可以承天序,继祭祀,其立欣为皇太子,封中山王舅谏大夫冯参为宜乡侯,益中山国三万户,以慰其意,赐诸侯王列侯金,天下当为父后者爵,三老孝弟力田帛,各有差。(以上成纪。) 孝哀皇帝,元帝庶孙,定陶恭王子也,母曰丁姬,年三岁,嗣立为王,长好文辞法律,元延四年,入朝尽从傅相中尉,时成帝少弟中山孝王亦来朝,独从傅,上怪之,以问定陶王,对曰,令诸侯王朝,得从其国二千石,傅相中尉皆国二千石,故尽从之,上令诵诗,通习能说,他日问中山王,独从傅在何法令,不能对,令诵尚书,又废,及赐食于前后饱,起下袜系解,成帝由此以为不能,而贤定陶王,数称其材,时王祖母傅太后,随王来朝,私赂遗上所幸赵昭仪,及帝舅骠骑将军曲阳侯王根,昭仪及根见上亡子,亦欲豫自结为长久计,皆更称定陶王,劝帝以为嗣,成帝亦自美其材,为加元服而遣之,时年十七矣,明年,使执金吾任宏守大鸿胪,持节召定陶王立为皇太子,谢曰,臣幸得继父守藩,为诸侯王,材质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宫,陛下圣德宽仁,敬承祖宗,奉顺神只,宜蒙福祐子孙千亿之报,臣愿且得留国邸,旦夕奉问起居,俟有圣嗣,归国守藩,书奏,天子报闻,后月余,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恭王祀,所以奖励太子专为后之谊。(哀纪。) ○杂录(上) 高帝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大臣多争,未能得坚决也,吕后恐不知所为,或谓吕后曰,留侯善画计,上信用之,吕后乃使建成侯吕泽劫良曰,君常为上谋臣,今上日欲易太子,君安得高枕而卧,良曰,始上数在急困之中,幸用臣策,今天下安定,以爱欲易太子,骨肉之间,虽臣等百人何益,吕泽强要曰,为我画计,良曰,此难以口舌争也,顾上有所不能致者四人,四人年老矣,皆以上嫚每士,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然上高此四人,今公诚能毋爱金玉璧帛,令太子为书,卑辞安车,因使辩士固请,宜来,来以为客,时从入朝,令上见之,则一助也,于是吕后令吕泽使人奉太子书,卑辞厚礼,迎此四人,四人至,客建成侯所,汉十一年,黥布反,上疾,欲使太子往击之,四人相谓曰,凡来者将以存太子,太子将兵,事危矣,乃说建成侯曰,太子将兵,有功即位不益,无功则从此受祸,且太子所与俱诸将,皆与上定天下,枭将也,今乃使太子将之,此无异使羊将狼,皆不肯为用,其无功必矣,臣闻母爱者子抱,今戚夫人日夜侍御,赵王常居前,上终不使不肖子居爱子上,明其代太子位必矣,君何不急请吕后承间为上泣言,黥布天下猛将,善用兵,今诸将皆陛下故等夷,乃令太子将此属,莫肯为用,且布闻之鼓行而西耳,上虽疾,强载辎车,卧而护之,诸将不敢不尽力,上虽苦,强为妻子计,于是吕泽夜见吕后,吕后承间为上泣而言,如四人意,上曰吾惟之,孺子固不足遣,乃公自行耳,于是上自将而东,群臣居守,皆送至霸上,良疾强起,至曲邮,见上曰,臣宜从,疾甚,楚人剽疾,愿上慎毋与楚争锋,因说上令太子为将军,监关中兵,上谓子房虽疾,强卧傅太子,是时叔孙通已为太傅,良行少傅事,汉十二年,上从破布归,疾益甚,愈欲易太子,良谏不听,因疾不视事,叔孙太傅称说引古,以死争太子,上阳许之,犹欲易之,及晏,置酒,太子侍,四人者从太子,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问曰何为者,四人前对,各言其姓名,上乃惊曰,吾求公避逃我,今公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辱,故恐而亡匿,今闻太子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愿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四人为寿已毕,趋去,上目送之,召戚夫人指视曰,我欲易之,彼四人为之辅,羽翼已成,难动矣,吕氏真乃主矣。(张良传。) 叔孙通为太子太傅,高帝欲以赵王如意易太子,通谏曰,昔者晋献公以骊姬故,废太子立奚齐,晋国乱者数十年,为天下笑,秦以不早定扶苏,胡亥诈立,自使灭祀,此陛下所亲见,今太子仁孝,天下皆闻之吕后与陛下攻苦食啖。(师古曰当作淡。)其可背哉,陛下必欲废适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污地,高帝曰,公罢矣,吾特戏耳,通曰,太子天下本,本壹摇,天下震动,奈何以天下戏,高帝曰,吾听公,及上置酒,见留侯所招客从太子入见,上遂无易太子志矣。(叔孙通传。) 高帝欲废太子,而立戚姬子如意为太子,大臣固争莫能得,上以留侯策止,而周昌庭争之强,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上欣然而笑,即罢,吕后侧耳于东箱听,见昌为跪谢曰,微君太子几废。(周昌传。) 孝文时,晁错为太子舍人,门大夫,迁博士,上书言人主所以尊显功名扬于万世之后者,以知术数也,故人主知所以临制臣下而治其众,则群臣畏服矣,知所以听言受事,则不欺蔽矣,知所以安利万民,则海内必从矣,知所以忠孝事上,则臣子之行备矣,此四者臣窃为皇太子急之,人臣之议,或曰皇太子亡以知事为也,臣之愚诚以为不然,窃观上世之君,不能奉其宗庙而劫杀于其臣者,皆不知术数者也,皇太子所读书多矣,而未深知术数者,不问书说也,夫多诵而不知其说,所谓劳苦而不为功,臣窃观皇太子材智高奇,驭射伎艺,过人绝远,然于术数未有所守者,以陛下为心也,窃愿陛下幸择圣人之术可用今世者,以赐皇太子,因时使太子陈明于前,唯陛下裁察,上善之,于是拜错为太子家令,以其辩得幸太子,太子家号曰智囊。(晁错传。) 文帝时,贾谊上书曰,古之王者,太子乃生,固举以礼,使士负之,有司齐肃端冕,见之南郊,见于天也,过阙则下,过庙则趋,孝子之道也,故自为赤子,而教固已行矣,昔者成王幼在襁抱之中,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保,保其身体,傅,傅之德义,师,道之教训,此三公之职也,于是为置三少,皆上大夫也,曰少保少傅少师,是与太子宴者也,故乃孩提有识,三公三少,固明孝仁礼义以道习之,逐去邪人,不使见恶行,于是皆选天下之端士孝悌博闻有道术者,以卫翼之,使与太子居处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后,皆正人也,夫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毋正,犹生长于齐不能不齐言也,习与不正人居之,不能毋不正,犹生长于楚之地不能不楚言也,故择其所耆,必先受业,乃得尝之,择其所乐,必先有习,乃得为之,孔子曰,少成若天性,习贯如自然,及太子少长,知妃色,则入于学,学者所学之官也,及太子既冠,成人,免于保傅之严,则有记过之史,彻膳之宰,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敢谏之鼓,瞽史诵诗,工诵箴谏,大夫进谋,士傅民语,习与智长,故切而不愧,化与心成,故中道若性,三代之礼,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所以明有敬也,春秋入学,坐国老执螀而亲馈之,所以明有孝也,行以鸾和,步中采齐,趣中肆夏,所以明有度也,其于禽兽,见其生不食其死,闻其声不食其肉,故远庖厨所以长恩,且明有仁也,夫三代之所以长久者,以其辅翼太子有此具也,天下之命,县于太子,太子之善,在于早谕教与选左右,夫心未滥而先谕教,则化易成也,开于道术智谊之指,则教之力也,若其服习积贯,则左右而已,臣故曰选左右早谕教最急,夫教得而左右正,则太子正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贾谊传。) 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张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毋入殿门,遂劾不下公门,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谢曰,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使使承诏赦太子梁王,然后得入,文帝繇是奇释之。(张释之传。) ◎帝系四 ○皇太子杂录(下) 孝景前三年,梁孝王入朝,是时上未置太子,与梁王言曰,千秋万岁后传于王,王辞谢,虽知非至言,然心内喜,明年,汉立太子,前七年,上废栗太子,太后心欲以梁王为嗣,大臣及爰盎等,有所关说于帝,太后议格,孝王不敢复言太后以嗣事。(文三王传。) 景帝弟梁孝王,母窦太后爱之,孝王朝,因燕昆弟饮,是时上未立太子,酒酣上从容曰,千秋万岁后传王,太后欢,窦婴引卮酒进上曰,天下者高祖天下,父子相传,汉之约也,上何以得传梁王,太后由此憎婴,婴亦薄其官。(窦婴传。) 武帝春秋二十九,乃得皇子,枚皋与东方朔作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太子禖祝,受诏所为,皆不从故事重皇子也。(枚乘传。) 孝武皇帝六男,卫皇后生戾太子据,元狩元年,立为皇太子,年七岁矣,初上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为立禖,使东方朔、枚皋作禖祝,少壮诏受《公羊春秋》。又从瑕邱江公受《穀梁》,及冠就宫,上为立博望苑,使通宾客,从其所好,故多以异端进者。武帝末,卫后宠衰,江充用事,充与太子及卫氏有隙,恐上晏驾后为太子所诛,会巫蛊事起,充因此为奸。是时上春秋高,意多所恶,以为左右皆为蛊道祝诅,穷治其事。丞相公孙贺父子,阳石诸邑公主,及皇后弟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充典治巫蛊。既知上意,白言宫中有蛊气,入宫,至省中坏御座掘地,上使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等助充。充遂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时上疾,辟暑甘泉宫,独皇后太子在,太子召问少傅石德,德惧为师傅并诛,因谓太子曰:前丞相父子两公主及卫氏皆坐此,今巫与使者掘地得征验,不知巫置之邪,将实有也,无以自明,可矫以节收捕充等系狱,穷治其奸诈,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问皆不报,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秦扶苏事邪,太子急然德言,征和二年七月壬午,乃使客为使者收捕充等,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诈,不肯受诏,客格杀说,御史章赣被创突亡,自归甘泉,太子使舍人无且,持节夜入未央宫殿长秋门,因长御倚华,具白皇后,发中厩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告令百官曰,江充反,乃斩充以徇,炙胡巫上林中,遂部宾客为将率,与丞相刘屈犛等战,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附,太子兵败亡,不得,上怒甚,群下忧惧,不知所出,壶关三老茂上书曰,臣闻父者犹天,母者犹地,子犹万物也,故天平地安,阳阴和调,物乃茂成,父慈母爱,室家之中,子乃孝顺,阳阴不和,则万物夭伤,父子不和,则室家丧亡,故父不父则子不子,君不君则臣不臣,虽有粟,吾岂得而食诸,昔者虞舜孝之至也,而不中于瞽叟,孝巳被谤,伯奇放流,骨肉至亲,父子相疑,何者积毁之所生也,由是观之,子无不孝,而父有不察,今皇太子为汉适嗣,承万世之业,体祖宗之重,亲则皇帝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人,闾阎之隶臣耳,陛下显而用之,衔至尊之命,以迫蹴皇太子,造饰奸诈,群邪错谬,是以亲戚之路,鬲塞而不通,太子进则不得上见,退则困于乱臣,独冤结而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杀充,恐惧逋逃,子盗父兵,以救难自免耳,臣窃以为无邪心,诗曰,营营青蝇,止于藩,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往者江充谗杀赵太子,天下莫不闻,其罪固宜,陛下不省察,深过太子,发盛怒,举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将,智者不敢言,辨士不敢说,臣窃痛之,臣闻子胥尽忠而忘其号,比干尽仁而遗其身,忠臣竭诚,不愿??钺之诛,以陈其愚,志在匡君安社稷也,诗云,取彼谗人,投畀豺虎,唯陛下宽心慰意,少察所亲,毋患太子之非,亟罢甲兵,无令太子久亡,臣不胜惓惓,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阙下,书奏,天子感寤,太子之亡也,东至湖,藏匿泉鸠里,主人家贫,常卖屦以给太子,太子有故人在湖,闻其富赡,使人呼之而发觉,吏围捕太子,太子自度不得脱,即入室距户自经,山阳男子张富昌为卒,足蹋开户,新安令史李寿趋抱解太子,主人公遂格斗死,皇孙二人皆并遇害,上既伤太子,乃下诏曰,盖行疑赏所以申信也,其封李寿为邗侯,张富昌为赵侯,久之巫蛊事多不信,上知太子惶恐无他意,而车千秋复讼太子冤,上遂擢千秋为丞相,而族灭江充家,焚苏文于横桥上,及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者,初为北地太守,后族,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天下闻而悲之。(戾太子传。) 宣帝地节三年,立皇太子,选丙吉为太傅,疏广为少傅,数月,吉迁御史大夫,广徙为太傅,广兄子受字公子,亦以贤良举为太子家令,受好礼恭谨,敏而有辞,宣帝幸太子宫,受迎谒应对,及置酒宴,奉觞上寿,辞礼闲雅,上甚欢说,顷之,拜受为少傅,太子外祖父特进平恩侯许伯,以为太子少,白使其弟中郎将舜,监护太子家,上以问广,广对曰,太子国储副君,师友必于天下英俊,不宜独亲外家许氏,且太子自有太傅少傅,官属已备,今复使舜护太子家,视陋,非所以广太子德于天下也,上善其言,以语丞相魏相,相免冠谢曰,此非臣等所能及,广繇是见器重,数受赏赐,太子每朝,因进见,太傅在前,少傅在后,父子并为师傅,朝廷以为荣。(疏广传。) 太子既壮大,柔仁好儒,见宣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名绳下,大臣杨恽盖宽饶等,坐刺讥辞语为罪而诛,尝侍燕,从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叹曰,乱我家者太子也,繇是疏太子而爱淮阳王,曰淮阳王明察好法,宜为吾子,而王母张婕妤尤幸,上有意欲用淮阳王代太子,然以少依许氏,俱从微起,故终不背焉。(元纪。) 张婕妤有宠于宣帝,霍皇后废后,上欲立张婕妤为后,久之,惩艾霍氏欲害皇太子,乃更选后宫无子而谨重者,乃立长陵王婕妤为后,令母养太子,后无宠希御见,唯婕妤最幸,子淮阳宪王壮大好经书法律,聪达有财,帝甚爱之,太子宽仁喜儒术,上嗟叹宪王曰,真我子也,常有意欲立张婕妤与宪王,然用太子起于微细,上少依倚许氏,及即位,而许后以杀死,太子蚤失母,故弗忍也,久之,上以韦玄成让侯兄,经明行高,称于朝廷,乃召拜玄成为淮阳中尉,欲感谕宪王,辅以推让之臣,由是太子遂安。(淮阳宪王传。) 元帝即位,史丹为驸马都尉侍中,出常骖乘,甚有宠,上以丹旧臣,皇考外属,亲信之,诏丹护太子家。是时傅昭仪子定陶共王有才艺,子母俱爱幸,而太子颇有酒色之失,母王皇后无宠,建昭之间,元帝被疾不亲政事,留好音乐,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隤铜丸以擿鼓,声中严鼓之节,后宫及左右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定陶王亦能之,上数称其材,丹进曰,凡所谓材者,敏而好学,温故知新,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于丝竹鼓鼙之间,则是陈惠李微高于匡衡,可相国也,于是上嘿然而笑,其后中山哀王薨,太子前吊,哀王者帝之少弟,与太子游学相长大,上望见太子,感念哀王,悲不能自止,太子既至前不哀,上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而可奉宗庙为民父母者乎,上以责谓丹,丹免冠谢上曰,臣诚见陛下哀痛中山王,至以感损,向者太子当进见,臣窃戒属毋涕泣感伤陛下,罪乃在臣,当死,上以为然,意乃解,丹之辅相,皆此类也,竟宁元年,上寝疾,傅昭仪及定陶王常在左右,而皇太子希得进见,上疾稍侵,意忽忽不平,数问尚书以景帝时立胶东王故事,是时太子长舅阳平侯王凤为卫尉侍中,与皇太子皆忧不知所出,丹以亲密臣得侍视疾,候上间独寝时,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涕泣言曰,皇太子以适长立,积十余年,名号系于百姓,天下莫不归心,臣子见定陶王雅素爱幸,今者道路流言,为国生意,以为太子有动摇之议,审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争,不奉诏,臣愿先赐死以示群臣,天子素仁,不忍见丹涕泣,言又切至,上意大感,喟然太息曰,吾日困劣,而太子两王幼少,意中恋恋,亦何不念乎,然无有此议,且皇后谨慎,先帝又爱太子,吾岂可违指,驸马都尉安所受此语,丹即却顿首曰:愚臣妄闻,罪当死。上因纳,谓丹曰:吾病寝加,恐不能自还,善辅道太子,毋违我意。丹嘘唏而起,太子由是遂为嗣矣。(史丹传。) 绥和中,上即位二十五年,无继嗣,至亲有同产弟中山孝王,及同产弟子定陶王在,定陶王好学多材,于帝子行,而王祖母傅太后阴为王求汉嗣,私事赵王后昭仪,及帝舅大司马骠骑将军王根,故皆动上,上召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朱博,皆引入禁中,议中山定陶王谁可为嗣者,方进根以为定陶王帝之子,礼曰,昆弟之子,犹子也,为其后者为之子也,定陶王宜为嗣,褒博皆如方进根议,孔光独以为礼立嗣以亲,中山王先帝之子,帝亲弟也,以尚书盘庚殷之及王为比,中山王宜为嗣,上以礼兄弟不相入庙,又皇后昭仪欲立定陶王,故遂立为太子,光以议不中意,左迁廷尉。(孔光传。) ○皇子(杂录附) 太上皇四男,高祖兄伯蚤卒,追封武哀侯,高后七年,追封武哀王,次兄仲名喜,初封宜信侯,汉六年,立为代王,匈奴攻代,仲弃国自归,天子不忍致法,废为合阳侯,楚元王交,高祖同父少弟也,自有传,(本纪及吴王濞传。)高皇帝八男,吕后生孝惠帝,曹夫人生齐悼惠王肥,薄姬生孝文帝,戚夫人生赵隐王如意,赵姬生淮南厉王长,诸姬生赵幽王友,赵共王恢,燕灵王建。(高五王传。) 孝文皇帝四男,窦皇后生孝景帝梁孝王武,诸姬生代孝王参,梁怀王揖。(文三王传。) 孝景皇帝十四男,王皇后生孝武皇帝,栗姬生临江闵王荣,河间献王德,临江哀王阏,程姬生鲁共王余,江都易王非,胶西于王端,贾夫人生赵敬肃王彭祖,中山靖王胜,唐姬生长沙定王发,王夫人生广川惠王越,胶东康王寄,清河哀王乘,常山宪王舜。(景十三王传。) 孝武皇帝六男,卫皇后生戾太子,赵婕妤生孝昭帝,王夫人生齐怀王闳,李姬生燕刺王旦,广陵厉王胥,李夫人生昌邑哀王髆。(武五王传。) 孝宣皇帝五男,许皇后生孝元帝,张婕妤生淮阳宪王钦,卫婕妤生楚孝王嚣,公孙婕妤生东平思王宇,戎婕妤生中山哀王竟。(宣元六王传。) 孝元皇帝三男,王皇后生孝成帝,傅昭仪生定陶共王康,冯昭仪生中山孝王兴。(宣元六王传。)○皇子杂录 五宗。(司马迁传,作五宗世家,师古曰,景帝子凡十三人为王,而母五人所生,迁谓同母者为一宗,故云五宗也。) ◎帝系五 ○诸侯王(杂录附) 汉与之初,海内新定,同姓寡少,惩戒亡秦孤立之败,于是剖裂疆土,立二等之爵,功臣侯者百余邑,尊王子弟,大启九国,自雁门以东尽辽阳为燕代,常山以南太行左转,度河济渐于海,为齐赵,谷泗以往奄有龟蒙,为梁楚,东带江湖,薄会稽,为荆吴,北界淮濒,略庐衡,为淮南,波汉之阳,亘九嶷,为长沙,诸侯比境,周吊三垂,外接胡越,天子自有三河东郡颍川南阳,自江陵以西至巴蜀,北自云中至陇西,与京师内史凡十五郡,公主列侯颇邑其中,而藩国大者夸州兼郡,连城数十,宫室百官,同制京师,可谓挢枉过其正矣,虽然,高祖创业,日不暇给,孝惠享国又浅,高后女主摄位,而海内晏如,亡狂狡之忧,卒折诸吕之难成太宗之业者,亦赖之于诸侯也,然诸侯原本以大,末流滥以致溢,小者淫荒越法,大者睽孤横逆以害身丧国,故文帝采贾生之议,分齐赵,景帝用晁错之计,削吴楚,武帝施主父之册,下推恩之令,使诸侯王得分户邑以封子弟,不行黜陟,而藩国自析,自此以来齐分为七,赵分为六,梁分为五,淮南分为三,皇子始立者大国不过十余城,长沙燕代,虽有旧名,皆亡南北边矣,景遭七国之难,抑损诸侯,减黜其官,武有衡山淮南之谋,作左官之律,设附益之法,诸侯惟得衣食租税,不与政事,至于哀平之际,皆继体苗裔,亲属疏远,生于帷墙之中,不为士民所尊,执与富室亡异,而本朝短世,国统三绝,是故王莽知汉中外殚微,本末俱弱,亡所忌惮,生其奸心,因母后之权,假伊周之称,颛作威福,庙堂之上,不降阶序而运天下,作谋既成,遂据南而之尊,分遣五威之吏,驰传天下,班行符命,汉诸侯王厥角酯首,奉上玺韨,惟恐在后,或乃称美颂德,以求容媚,岂不哀哉。(诸侯王表。) 文帝时,制度疏阔,诸侯王僭似,地过古制,淮南济北王皆为逆诛,谊上疏曰,高皇帝以明圣威武即天子位,割膏腴之地,以王诸公,多者百余城,少者三四十县,德至渥也,然其后十年之间,反者九起,诸王虽名为臣,实皆有布衣昆弟之心,虑亡不帝制而天子自为者,擅爵人赦死皋,甚者或戴黄屋,汉法令非行也,欲天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则亡邪心,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诸侯之君,不敢有异心,辐辏并进,而归命天子,虽在细民,且知其安,故天下咸知陛下之明,割地定制,令齐赵楚各为若干国,使悼惠王幽王元王之子孙,毕以次各受祖之分地,地尽而止,及燕梁它国皆然,其分地众而子孙少者,建以为国,空而置之,须其子孙生者,举使君之,诸侯之地,其削颇入汉者为徙其侯国及封其子孙也所以数偿之,(徐天麟按也字合作他,传写之误也,所字合属上句。)一寸之地,一人之众,天子亡所利焉,诚以定治而已,故天下咸知陛下之廉,地制壹定,宗室子孙,莫虑不王,下无倍畔之心,上无诛伐之志,故天下咸知陛下之仁,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贯高利几之谋不生,柴奇开章之计不萌,细民乡善,大臣致顺,故天下咸知陛下之义,卧赤子天下之上而安,植遗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乱,当时大治,后世诵圣,壹动而五业附,陛下谁惮而久不为此。(贾谊传。) ○诸侯王杂录诸侯王金玺盭绶,掌治其国。(百官表。)高帝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所谓盘石之宗也。(文纪。) 悼惠之王齐,最为大国,以海内初定,子弟少,激秦孤立亡藩辅,故大封同姓以填天下,时诸侯得自除御史大夫群卿以下众官,如汉朝,汉独为置丞相,自吴楚诛后,稍夺诸侯权,左官附益阿党之法设,其后诸侯唯得衣食租税,贫者或乘牛车。(高五王赞。) 高皇帝规土连城,布王子孙,是以支叶扶疏,异性不得间也。(燕刺王传。) 景帝即位,晁错为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削其支郡,诸侯欢哗,吴楚七国反,以诛错为名,丞相劾奏错当要斩,错已死,谒者仆射邓公见上曰,晁错患诸侯强大不可制,故请削之,以尊京师,万世之利也,计划始行卒受大戮,臣窃为陛下不取也,于是景帝喟然长息曰,公言善,吾亦恨之。(晁错传。) 景帝中五年,令诸侯王不得复治国,天子为置吏。(百官表。) 武帝初即位,大臣惩吴楚七国行事,议者多冤晁错之策,皆以诸侯连城数十,泰强,欲稍侵削,数奏暴其过恶,诸侯王自以骨肉至亲,先帝所以广封连城犬牙相错者,为盘石宗也,今或无罪为臣下所侵辱,有司吹毛求疵,笞服其臣,使证其君,多自以侵冤,建元三年,代王登,长沙王发,中山王胜,济川王明,来朝天子,置酒,胜闻乐声而泣,问其故,胜对曰,臣闻悲者不可为参欷,思者不可为叹息,故高渐离击筑易水之上,荆轲为之低而不食,雍门子壹微吟,孟尝君为之于邑,今臣心结日久,每闻幼眇之声,不知涕泣之横集也,夫众煦漂山,聚蚊成雷,朋党执虎,十夫桡椎,是以文王拘于牖里,孔子厄于陈蔡,此乃烝庶之成风,增积之生害也,臣身远与寡,莫为之先,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丛轻折轴,羽翮飞肉,纷惊逢罗,潸然出涕,臣闻白日晒光,幽隐皆照,明月曜夜,蚊虻宵见,然云蒸列布,杳冥昼昏,尘埃抪覆,昧不见泰山,何则,物有蔽之也,今臣雍阏不得闻,谗言之徒蜂生,道辽路远,曾莫为臣闻,臣窃自悲也,臣闻社鼷不灌,屋鼠不熏,何则,所托者然也。臣虽薄也,得蒙肺腑;位虽卑也,得为东藩。属又称兄,今群臣非有葭莩之亲,鸿毛之重,群居党议,朋友相为,使夫宗室摈却,骨肉冰释,斯伯奇所以流离,比干所以横分也。诗云:我心忧伤,惄焉如捣,假寐永叹,唯忧用老,心之忧矣,疢如疾首,臣之谓也。具以吏所侵闻,于是上乃厚诸侯之礼,省有司所奏诸侯事,加亲亲之恩焉,其后更用主父偃谋,令诸侯以私恩自裂地分其子弟,而汉为定制封号,辄别属汉郡,汉有厚恩,而诸侯地稍自分析弱小云。(中山靖王传。) 元狩六年四月乙巳,庙立皇子闳为齐王,旦为燕王,胥为广陵王,初作诰。(武纪。)○王子侯 主父偃说武帝曰,古者诸侯地不过百里,强弱之形易制,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疆而合从以逆京师,今以法割削,则逆节萌起,前日晁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余虽骨肉无尺地之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施,实分其国,必稍自销弱矣,于是上从其计。(主父偃传。) 武帝元朔二年春正月,诏曰,梁王城阳王亲慈同生,愿以邑分弟,其许之,诸侯王请与子弟邑者,朕将亲览,使有列位,于是藩国始分,而子弟毕侯矣。(本纪。) 大哉圣祖之建业也,后嗣承序,以广亲亲,至于孝武,以诸侯王疆土过制,或替差失轨,而子弟为匹夫,轻重不相准,于是制诏御史诸侯王,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条上,朕且临定其号名,自是支庶毕侯矣。(王子侯表上。) 孝元之世,亡王子侯者,盛衰终始,岂非命哉,元始之际,王莽擅朝,伪褒宗室侯及王之孙焉,居摄而愈多,非其正故弗录,旋踵亦绝,悲夫。(王子侯表下。) 孝平元始元年,封宣帝耳孙信等三十六人,皆为列侯。(本纪。)○宗室(杂录附) 高祖七年,置宗正官以序九族。(本纪,又百官表云影正出属籍。)孝惠内修亲亲。(本赞。)文帝诏曰,诸侯王宗室昆弟功臣多贤及有德者。(本纪。) 四年,复诸刘有属籍家无所与。(本纪。) 孝景三年,楚元王子艺等,与濞等为逆,朕不忍加法,除其籍,毋令污宗室。(本纪。)孝武元光元年,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本纪。)后元二年正月,朝诸侯王于甘泉宫,赐宗室。(本纪。) 武帝时,刘辟疆以宗室子,随二千石,论议冠诸宗室,清静少欲,常以书自娱,不肯仕,昭帝即位,或说大将军霍光曰,将军不见诸吕之事乎,处伊尹周公之位,摄政擅权,而背宗室,不与共职,是以天下不信,卒至于灭亡,今将军当盛位,帝春秋富,宜纳宗室,又多与大臣共事,反诸吕道,如是则可以免患,光然之,乃择宗室可用者,辟疆子德,待诏丞相府。(楚元王传。) 孝昭始元二年,以宗室毋在位者,举茂材刘辟疆刘长乐,皆为光禄大夫,辟强守长乐卫尉,(本纪。) 元凤二年四月,上自建章宫徙未央宫,赐宗室子钱人二十万。(本纪。) 四年正月丁亥,帝加元服,赐列侯宗室金帛牛酒各有差。(本纪。) 孝宣地节元年六月,诏曰,盖闻尧亲九族以和万国,朕蒙遗德,奉承圣业,惟念宗室属未尽而以罪绝,若有贤材,改行劝善,其复属使得自新。(本纪。) 地节四年,刘德以宗正关内侯行谨重为宗室率,封阳城侯。(恩泽侯表。) 成帝时,刘向上封事,言王氏一姓朱轮华毂者二十三人,大将军秉事用权,五侯骄奢,排摈宗室,孤弱公族,其有智能者,尤非毁而不进,远绝宗室之任,不令得给事朝省,恐其与己分权,事势不两大,王氏与刘氏且不并立,宜发明诏吐德音,援近宗室,亲而纳信,黜远外戚,毋授以政,所以褒睦外内之姓,子子孙孙,无疆之计也。(刘向传。) 建始二年,罢博望苑以赐宗室朝请者。(本纪。)哀帝即位,赐宗室王子有属者马各一驷。(本纪。) 平帝元始元年,诏宗室属未尽而以罪绝者,复其属,其为吏举廉佐史补四百石。(本纪师古曰,宗室为吏者,皆令举廉,各从本秩,而依廉吏迁之,为佐史者,例补四百石。) 四年二月,赐宗室有属籍者,爵自五大夫以上各有差。(本纪。) 五年正月,袷祭明堂,宗室子九百人召助祭,礼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诏曰盖闻帝王以德抚民,其次亲亲以相及也,昔尧睦九族,舜惇叙之,朕以皇帝幼年,且统国政,惟宗室子皆太祖高皇帝子孙,及兄弟吴顷楚元之后,汉元至今,十有余万人,虽有王侯之属,莫能相纠,或陷入刑罪,教训不至之咎也,传不云呼,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其为宗室,自太上皇以来族亲,各以世氏郡国,置宗师以纠之,致教训焉,二千石选有德义者以为宗师,考察不从教令有冤失职者,宗师得因邮亭书言宗伯,请以闻,常以岁正月赐宗师帛各十匹。(本纪。) ○宗室杂录 高皇帝规士连城,布王子孙,是以支叶扶疏,异姓不得间也。(燕刺王传。)大雅卓尔不群,河间献王近之。(景十三王赞。)刘德召见甘泉宫,武帝谓之千里驹。(本传。) 肺腑。(中山靖王胜传,又刘向传。)同姓末属。(刘向传。)宗室遗老。(同上。)河间王良,宗室仪表。(本纪。) 宗英。(叙传。) 元狩五年,沈猷侯受坐为宗正听请不具宗室耐为司寇。(王子侯表。) ◎帝系六 ○公主王主(杂录附) 公主。(高纪,如淳曰,公羊传曰,天子嫁女于诸侯,必使诸侯同姓者主之,故谓之公主,帝姊妹曰长公主,诸王女曰翁主,师古曰,如说得之,天子不亲主婚,故谓之公主,诸王即自主婚,故其女曰翁主,翁者父也。) 太上皇女。昭哀后。(高帝姊,初封宣夫人,吕后七年,尊曰昭哀后。)高祖一女。 鲁元公主。(宣平侯张敖尚之,孝惠时,齐悼惠王尊为鲁元太后。)文帝二女。 馆陶长公主。(窦后生女嫖,文帝即位,为馆陶长公主,师古曰,年最长,故谓长公主,堂邑侯陈午尚之,见外戚传。)公主。(周勃子胜之尚之,见周勃传。) 景帝三女。 平阳公主。(王皇后长女,本阳信长公主也,为平阳侯曹寿所尚,故称平阳公主,曹寿有恶疾,上乃诏卫青尚平阳公主,见卫青及霍去病传。)南宫公主。(王皇后次女。) 隆虑公主。(王皇后少女,并见王皇后传。)武帝五女。 鄂邑盖长公主。(昭帝姊,燕刺王传张晏曰,食邑鄂,盖侯王信妻也,师古曰,为盖侯妻是也,非王信,信者武帝之舅,不取鄂邑主为妻,当是信子顷侯充耳。) 夷安公主。(隆虑公主子,昭平君尚,见东方朔传。) 卫长公主。(外戚传云,子夫生三女,长主卫太子姊也,帝以妻栾大,见《郊祀志》。) 诸邑公主。(五行志,征和二年,巫蛊事兴,帝女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下狱死。)阳石公主。(见上,又武纪注云,二公主皆卫皇后女。)宣帝二女。 馆陶公主。(华婕妤女,名施,于定国子于永尚之。) 敬武公主。(张临尚,临死,元帝令薛宣尚,后王莽白太后赐药死,见宣传。)元帝三女。平都公主。(傅昭仪女。) 平阳公主。(卫婕妤女,见中山卫姬传。)颍邑公主。(杜业尚) 王主。(成纪,建始元年,张晏曰,王主王之女也,师古曰,王主则翁主也,王自主婚,故曰王主。)○公主杂录诸公主家令门尉皆属宗正。(百官表。) 主傅。(东方朔传,昭平君醉杀主傅,师古曰,傅姆也。) 中府。(东方朔传,馆陶公主中府,师古曰中府,掌金帛之藏。) 孝惠二年十月,齐悼惠王来朝,献城阳郡以益鲁元公主邑,尊公主为太后。(本纪。) 江充出逢馆陶长公主,行驰道中,充嗬问之,公主曰,有太后诏,充曰,独公主得行,车骑皆不得,尽劾没入官。(江充传。) 卫青父郑季,以县史给事侯家,平阳侯曹寿尚武帝姊阳信长公主,季与主家僮卫媪通,生青,青既尊贵,而平阳侯曹寿有恶疾就国,长公主问列侯谁贤者,左右皆言大将军,主笑曰,此出吾家,常骑从我奈何,左右曰,于今尊贵无比,于是公主风白皇后,皇后言之,乃诏青尚平阳公主。(卫青霍去病传。) 王吉曰,汉家列侯尚公主,诸侯则国人承翁主,使男事女,夫诎于妇,逆阴阳之位,故多女乱。(王吉传。) 夏侯婴曾孙颇,尚平阳公主,主随外家姓,号孙公主,故胜公子孙更为孙氏。(夏侯婴传。) 博成侯张建,坐尚阳邑公主,与婢奸主旁数醉骂主免。(昭宣功臣表。)○和蕃公主 高帝罢平城归,是时冒顿单于兵强,控弦四十万骑,数苦北边,上患之,以问娄敬,敬曰,陛下诚能以适长公主妻单于,厚奉遗之,彼知汉女送厚,蛮夷必慕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冒顿在,固为子婿,死外孙为单于,岂曾闻外孙敢与大父亢礼哉,可毋战以渐臣也,若陛下不能遗长公主,而令宗室及后宫诈称公主,彼亦知,不肯贵近无益也,高帝曰善,遣长公主,吕后泣曰,妾唯以一太子一女,奈何弃之匈奴,上竟不能遣长公主,而取家人子为公主妻单于,使敬往结和亲约。(娄敬传。) 孝惠三年,以宗室女为公主嫁匈奴单于。(本纪。) 匈奴老上单于初立,文帝复遣宗人女翁主为单于阏氏,使宦者中行说傅翁主。(匈奴传。)孝景五年,遣公主嫁匈奴单于。(本纪。) 孝武元封中,乌孙昆莫使使献马,愿得尚汉公主为昆弟,天子问群臣议,许曰,必先纳聘,然后遣女,乌孙以马千匹聘,汉遣江都王建女细君为公主以妻焉,赐乘舆服御物,为备官属宦官侍御数百人,赠送甚盛,昆莫以为右夫人,昆莫年老,欲使其孙尚公主,公主不听,上书言状,天子报从其国俗,岑陬遂妻公主,生一女少夫,公主死,汉复以楚王戊之孙解忧为公主,妻岑陬。(西域传。) 宣帝元康二年,乌孙昆弥上书,欲以汉外孙元贵靡为嗣,得令复尚汉公主,结婚重亲,畔绝匈奴,愿聘马羸各千疋,上遣使至乌孙先迎取聘,昆弥及太子左右大将军都尉皆遣使,凡三百余人入汉,迎取少主,乃以乌孙主解忧弟子相夫为公主,置官属侍御百余人,舍上林学乌孙言,天子自临平乐观,会匈奴使者外国君长,大角抵设乐而遣之,未出塞,闻乌孙昆弥翁归靡死,天子征还少主。(西域传。) 先是乌孙昆弥归靡,因长罗侯常惠上书,愿以汉外孙元贵靡为嗣,得复尚少主,结婚内附,畔去匈奴,诏下公卿议,望之以为乌孙绝域,信其美言,万里结婚,非长策也,天子不听,神爵二年,遣长罗侯惠使送公主配元贵靡,未出塞,翁归靡死,其兄子狂王背约自立,惠从塞下上书,愿留少主敦煌郡,惠至乌孙,责以负约,因立元贵靡,还迎少主,诏下公卿议,望之复以为不可,乌孙持两端亡坚约,其效可见,前少主在乌孙四十余年,恩爱不亲密,边境未以安,此已事之验也,今少主以元贵靡不得立而还,信无负于四夷,此中国之大福也,少主不止,繇役将兴,其原起此,天子从其议,召少主还,后乌孙虽分国两立,以元贵靡为大昆弥,汉遂不复与结婚。(萧望之传。) 甘露三年,楚公主上书,言年老土思愿得归骸骨葬汉地,天子闵而迎之,公主与乌孙男女三人俱来,至京师时,年且七十,赐田宅奴婢,奉养甚厚,朝见仪比公主。(西域传。) 元帝竟宁元年,匈奴呼韩邪单于复入朝,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单于欢喜,王昭君号宁胡阏氏,生一男,呼韩邪死,株参单于复妻王昭君,生二女,长女为须卜居次,小女为当于居次。(居次者女之号若汉言公主也,见匈奴传。) ○内职(杂录附) 汉兴,因秦之称号,妾皆称夫人,又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之号焉,至武帝制婕妤巠娥傛华充依,各有爵位,而元帝加昭仪之号凡十四等云。 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婕妤视上卿,比列侯。巠娥视中二千石,比关内侯。傛华视真二千石,比大上造。 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八子视千石,比中更。充依视千石,比左更。七子视八百石,比右庶长。 良人视八百石,比左庶长。长使视六百石,比五大夫。少使视四百石,比公乘。五官视三百石。 顺常视二百石。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皆视百石。(以上凡十四等。)上家人子,中家人子,视有秩斗食。(并外戚传。) 诸姬。(诸姬见高五王传,又文纪薄姬注,如淳曰,姬众妾之总称,汉官仪曰,姬妾数百,外戚传亦曰幸姬戚夫人,师古曰,姬本周之姓,贵于众国之女,所以妇人美号,皆称姬焉,史记云,高祖居山东时,多美姬是也。) 长御。(戾太子传,长御倚华,赵皇后传,宫长李南,汉官考云,长御即宫长也。) 材人。(翼奉传,未央建章甘泉材人,名以百数,艺文志,未央材人,师古曰,材人天子内官。) 待诏掖庭。(元帝赐单于待诏掖庭王嫱为阏氏,应劭曰,郡国献女未御见,须命于掖庭,故曰待诏。)中宫史。学事史。(并赵皇后传,中宫史学事史曹宫。) 太子有妃,有良娣,有孺子,凡三等。(外戚传。)太子中人。(李敢女为太子中人。)皇孙妻称夫人。(史皇孙王夫人。) 皇孙妾无位号,皆称家人子。(外戚传。)○内职杂录 元帝既重傅婕妤,及冯婕妤亦幸,生中山孝王,上欲殊子于后宫,以二人皆有子为王,上尚在,未得称太后,乃更号曰昭仪,赐以印绶,在婕妤上,昭其仪尊之也,至成哀时,赵昭仪董昭仪皆无子,犹称焉。(傅昭仪传。) 傅昭仪及子定陶王爱幸,宠于皇后太子,匡衡上疏曰,臣闻室家之道修,则天下之理得,故诗始国风,礼本冠婚,始乎国风,原情性而明人伦也,本乎冠婚,正基兆而防未然也,福之兴莫不本乎室家,道之衰莫不始乎梱内,故圣王必谨妃后之际,别适长之位,礼之于内也,卑不逾尊,新不先故,所以统人情而理阴气也,其尊适而卑庶也,适子冠乎阼,礼之用醴,众子不得与列,所以贵正体而明嫌疑也,非虚加其礼文而已,乃中心与之殊异,故礼探其情而见之外也,圣人动静游燕所亲,物得其序,得其序则海内自修,百姓从化,如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因时而动,以乱国家,故圣人谨防其端,禁于未然,不以私恩害公义,陛下圣德纯备,莫不修正,则天下无为而治,诗云,于以四方,克定厥家,传曰,正家而天下定矣。(匡衡传。) 孝成赵皇后既立,后宠少衰,而弟绝幸为昭仪,居昭阳舍其中庭彤朱,而殿上髹漆,切皆铜遝,冒黄金涂,白玉阶,壁带往往为黄金缸,函蓝田璧明珠翠羽饰之,自后宫未尝有焉。(赵后传。) 建始三年冬,日食地震同日俱发,诏举方正直言极谏之士,谷永对曰,明王即位,正五事,建大中,以承天心,则庶征序于下,日月理于上,如人君淫溺后宫,般乐游田,五事失于躬,大中之道不立,则咎征降而六极至,凡灾异之发,各象过失,以类告人,乃十二月朔日食婺女之分,地震萧墙之内,二者同日俱发,以丁宁陛下,厥咎不远,宜厚求诸身,意岂陛下志在闺门,内宠太盛,女不遵道,嫉妒专上,妨继嗣欤,古之王者,废五事之中,失夫妇之纪,妻妾得意,谒行于内,执行于外,至覆倾国家,或乱阴阳,昔褒姒用国,宗周以丧,阎妻骄扇,日以不臧,此其效也,夫妻之际,王事纲纪,安危之机,圣王所致慎也,昔舜饬正二女以崇至德,楚庄忍绝丹姬,以成伯功,幽王惑于褒姒,周德降亡,鲁桓胁于齐女,社稷以倾,诚修后宫之政,明尊卑之序,贵者不得嫉妒专宠,以绝骄之端,抑褒阎之乱,贱者咸得秩进,各得厥职,以广继嗣之统,息白华之怨,后宫亲属,饶之以财,勿与政事,以远皇父之类,损妻党之权,未有闺门治而天下乱者也。(谷永传。) 其夏复令方正对策,永对曰,日食地震,皇后贵妾专宠所致,陛下诚深察愚臣之言,平天覆之施,使列妾得人人更进,犹尚未足也,急复益纳宜子妇人,毋择好丑,毋避尝字,毋论年齿,推法言之,陛下得继嗣于微贱之间,乃反为福,得继嗣而已,母非有贱也,后宫女史使令有直意者,广求于微贱之间,以遇天所开右,慰释皇太后之忧愠,解谢上帝之谴怒,则继嗣蕃滋,灾异讫息。(谷永传。) 杜钦对策曰,日以戊申蚀时加未,戊未士也,士者中宫之部,其夜地震未央宫殿中,此必适妾将有争宠相害而为患者,唯陛下深戒之,正后妾,抑女宠,防奢泰,去佚游,如此即尧舜不足与比隆,咎异何足消灭。(杜钦传。) 哀帝召董贤女弟,以为昭仪,位次皇后,更名其舍为椒风,以配椒房。(董贤传。) 五官以下葬司马门外。(外戚传。)○出宫人吕太后时,出宫人以赐诸王各五人。(窦皇后传。)孝文十二年,出孝惠皇帝后宫美人令得嫁。(本纪。) 后七年,遗诏归夫人以下及少使。(本纪。)孝景后三年,遗诏出宫人归其家,覆终身。(本纪。) 元帝初即位,年岁不登,谏大夫真禹奏言,古者宫女不过九人,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循古节俭,宫女不过十余,后世争为奢侈,转转益甚,武帝时,又多取好女至数千人,以填后宫,及弃天下,昭帝幼弱,霍光专事,皆以后宫女置于园陵,大失礼,逆天心,昭帝晏驾,光复行之,至孝宣皇帝时,陛下恶有所言,群臣亦随故事,甚可痛也,故使天下承化取女,皆大过度,诸侯妻妾或至数百人,豪富吏民蓄歌者至数十人,是以内多怨女,外多旷夫,皆在大臣循故事之罪也,唯陛下审察后宫,择其贤者留二十人,余悉归之,及诸陵园女亡子者。宜悉遗,独杜陵宫人数百,诚可哀怜也,天子纳善其忠。(本纪。) 成帝永始四年,出杜陵诸未尝御者归家。(本纪张晏曰,宫人无子乃守园陵也。)哀帝即位,掖庭宫人年三十以下出嫁之。(本纪。) 平帝崩,太后诏出媵妾皆归家得嫁,如孝文时故事。(本纪。) ◎礼一(吉礼) ○礼 秦兼天下,燔时书,杀术士,六学从此缺矣,陈涉之王也,鲁诸儒持孔氏礼器往归之,于是孔甲为涉博士,卒与俱死,陈涉起匹夫,驱适戍以立号,不满岁而灭亡,其事至微浅,然而搢绅先生负礼器往委质为臣者,何也,以秦禁其业,积怨而发愤于陈王也,及高皇帝诛项籍,引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弦歌之音不绝,岂非圣人遗化好学之国哉,于是诸儒始得修其经学,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儒林序。) 汉王已并天下,诸侯共尊为皇帝于定陶,叔孙通就其仪号,高帝悉去秦仪法为简易,群臣饮争功,醉或妄呼,拔剑击柱,上患之,通知上益厌之,说上曰,夫儒者难与进取,可与守成,臣愿召鲁圹生与臣弟子共起朝仪,高帝曰,得无难乎,通曰,五帝异乐,三王不同礼,礼者因时世人情为之节文者也,故夏殷周官所因损益可知者,谓不相复也,臣愿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上曰,可试为之,令易知,度吾所能行为之,于是通使召鲁诸生三十余人,鲁有两生不肯行,曰今天下初定,死者未葬,伤者未起,又欲起礼乐,礼乐所由起,百年积德而后可兴也,吾不忍为公所为,公所为不合古,吾不行,公往矣,毋污我,通笑曰,若真鄙儒,不知时变,遂与所召三十人西,及上左右为学者,与其弟子百余人,为绵蕞野外。(如淳曰,谓以茅剪树地,为纂位尊卑之次也。)习之月余,通曰,上可试观,上使行礼,曰吾能为此,乃令群臣习肄,会十月汉七年长乐宫成,诸侯群臣朝,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戍卒卫官设兵张旗志,(志与帜同)传曰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苏林曰,上传语告下为胪,下告上为句也,韦昭曰,大行掌宾客之礼,今之鸿胪也,九宾则周礼九仪也,谓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士也。)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戟传警(戟史记作职。)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石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至礼毕,尽伏,置法酒,(师古曰,法酒独言礼酌,谓饮之至醉。)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拜通为奉常,赐金五百斤,九年高帝徙通为太子太傅,孝惠即位,乃谓通曰,先帝园陵寝庙,群臣莫习,徙通为奉常,(师古曰,又重为之也。)定宗庙仪法及稍定汉诸仪法,皆通所论著也。(叔孙通传。) 文帝时,贾谊以为汉兴至今二愉年,宜定制度,兴礼乐,然后诸侯轨道,百姓素朴,狱讼衰息,乃草具其仪,天子说焉,而大臣绛灌之属害之,故其仪遂寝。(礼乐志。) 贾谊言,今民卖僮者为之绣衣丝履,偏诸缘,内之闲中,是古天子后服,所以庙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白縠之表,薄纨之裹,緁以偏诸,美者黼绣,是古天子之服,今富人大贾嘉曾召客者以被墙,古者以奉一帝一后而节适,今庶人屋壁得为帝服,倡优下贱,得为后饰,然而天下不屈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自衣皂绨,而富民墙屋被文绣,天子之后,以缘其领,庶人{薛女}妾缘其履,此臣所谓舛也,夫百人作之,不能衣一人,欲天下亡寒,胡可得也,一人耕之,十人聚而食之,欲天下亡饥,不可得也,饥寒切于民之肌肤,欲其亡为奸邪不可得也,国已屈矣,盗贼直须时耳,然而献计者,曰毋动,为大耳,夫俗至大不敬也,至亡等也,至冒上也,进计者犹曰毋为,可为长太息者此也,商君遗礼义,弃仁恩,并心于进取,行之二岁,秦俗日败,故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借父耰锄,虑有德色,母取箕帚,立而谇语,抱哺其子,与公并倨,妇姑不相说,则反唇而相稽,其慈子耆利不同禽者,亡几耳,然并心而赴时,犹曰蹶六国,兼天下,功成求得矣,终不知反廉愧之节,仁义之厚,信并兼之法,遂进取之业,天下大败,众掩寡,智欺愚,勇威怯,壮陵衰,其乱至矣,是以大贤起之,威震海内,德从天下,曩之为秦者,今转而为汉矣,然其遗风余俗,犹尚未改,今世以侈靡相竞,而上亡制度,弃礼谊,捐廉耻,日甚可谓月异而岁不同矣,逐利不耳,虑非顾行也,今其甚者杀父兄矣,盗者剟寝户之帘,搴两庙之器,白昼大都之中,剽吏而夺之金,矫伪者出几十万石粟,赋六百余万钱,乘传而行郡国,此其亡行义之尤至者也,而大臣特以簿书不报,期会之间以为大故,至于俗流失,世坏败,因恬而不知怪,虑不动于耳目,以为是适然耳,夫移风易俗,使天下回心而乡道,类非俗吏之所能为也,俗吏之所务,在于刀笔筐箧,而不知大体,陛下又不自忧,窃为陛下惜之,夫立君臣,等上下,使父子有礼,六亲有纪,此非天之所为,人之所设也,夫人之所设,不为不立,不植则僵,不修则坏,管子曰,礼义廉耻,是谓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使管子愚人也则可,管子而少知治体,则是岂可不为寒心哉,秦灭四维而不张,故君臣乖乱,六亲殃戮,奸人并起,万民离叛,凡十三岁而社稷为墟,今四维犹未备也,故奸人几幸,而众心疑惑,岂如今定经制,令君君臣臣,上下有差,父子六亲,各得其宜,奸人亡所几幸,而群臣众信,上不疑惑,此业壹定,世世常安,而后有所持循矣,若夫经制不定,是犹度江河,亡维楫,中流而遇风波,船必覆矣,可为长太息者此也,夫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生难知也,曰礼云礼云者,贵绝恶于未萌,而起教于微眇,使民日迁善远罪而不自知也。(贾谊传。) 武帝即位,进用英隽,议立明堂,制礼服以兴太平,会窦太后好黄老言,不说儒术,其事又废,后董仲舒对策,言汉得天下以来,常欲善治,而至今不能胜残去杀者,失之当更化而不更化也,更化则可善治,而灾害日去,福禄日来矣,时上方征讨四夷,不暇留意礼文之事。(礼乐志。) 元朔五年夏六月,诏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今礼坏乐崩,朕甚闵焉,故详延天下方闻之士,咸荐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义治闻,举遗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其议予博士弟子,崇乡党之化,以厉贤材焉。(本纪。) 汉承百王之弊,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畴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襢,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材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武帝赞。) 宣帝时,琅邪王吉为谏大夫,上疏言,欲治之主不世出,公卿幸得遭遇其时,未有建万世之长策,举明主于三代之隆者也,其务在于簿书断狱听讼而已,此非太平之基也,今俗吏所以牧民者,非有礼义科指可世世通行者也,以意穿凿,各取一切,是以诈伪萌生,刑罚无极,质朴日消,恩爱寝薄,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非空言也,愿与大臣延及儒生,述旧礼,明王制,驱一世之民,跻之仁寿之域,则俗何以不若成康,寿何以不若高宗,上不纳其言,吉以病去,至成帝时,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议者以为谵祥,刘向因是说上宜兴辟雍,设庠序,陈礼乐,隆雅颂之声,盛揖让之容,以风化天下。如此而不治者,未之有也,或曰不能具礼,礼以养人为本,如有过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管弦之间小不备,因是绝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舍所重而急所轻也,且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自京师有悖逆不顺之子孙,至于陷大辟受刑戮者不绝,繇不习五常之道也,夫承千岁之衰周,继暴秦之余敝,民渐渍恶俗,贪饕险诐,不闲义理,不示以大化,而独驱以刑罚,终已不改,故曰导之礼乐而民和睦,初叔孙通将制定礼仪,见非于齐鲁之士,然卒为汉儒宗,业垂后嗣,斯成法也,成帝以向言下公卿议,会向病卒,丞相大空奏请立辟廱,案行长安城南,营表未作,遭成帝崩,群臣引以定谥,及王莽为宰衡,欲耀众庶,遂兴辟廱,因以篡位,海内畔之,世祖受命中兴,拨乱反正,改定京师于士中,即位三十年,四夷宾服,百姓家给,政教清明,乃营立明堂辟廱,显宗即位,躬行其礼,宗祀光武皇帝于明堂,养三老五更于辟廱,威仪既盛美矣,然德化未流洽者,礼乐未具,群下无所诵说,而庠序尚未设之故也,孔子曰,辟如为山,未成一匮,止吾止也,今叔孙通所撰礼仪,与律令同录,藏于理官,法家又复不传,汉典寝而不著,民臣莫有言者,又通没之后,河间献王采礼乐古事,稍稍增辑至五百余篇,今学者不能昭见,但推士礼以及天子,说义又颇谬异,故君臣长幼交接之道,寝以不章。(礼乐志。) 司徒掾班彪曰,汉承亡秦绝学之后,祖宗之制,因时施宜,自元成后,学者蕃滋,贡禹毁宗庙,匡衡改郊兆,何武定三公,后皆数复,故纷纷不定,何者,礼文缺微,古今异制,各为一家,未易可偏定也。(韦元成赞。) ◎礼二(吉礼) ○封禅 孝文十五年,用新垣平言,既郊见渭阳五帝,于是使博士诸生刺六经中作王制,谋议巡狩封禅事,明年,人有上书告平所言皆诈也,下吏治诛夷平,是后文帝怠于改正服鬼神之事。(郊祀志。) 武帝初即位,尤敬鬼神之祀,汉兴已六十余岁矣,天下乂安,缙绅之属,皆望天子封禅改正度也,而上乡儒术,观良赵绾王臧等,以文学为公卿,欲议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诸侯,草巡狩封禅改历服色事未就,窦太后不好儒术,使人微伺赵绾等奸利事,按绾臧,绾臧自杀,诸所兴为皆废。(郊祀志。) 元狩元年,上幸雍祠五畤,获白麟奇木,博谋群臣,终军对曰,宜因昭时令日,改定告元,苴白茅于江淮,发嘉号于营邱,以应缉熙,使著事者有纪焉。(终军传。) 司马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天子曰,相如病甚,可往从悉取其书,若后之矣,使所忠往,(师古曰使者姓名也。)而相如已死,家无遗书,问其妻,对曰,长卿未死时,为一卷书,曰有使来求书,奏之,其遗札书言封禅事,所忠奏焉,天子异之,共辞曰,伊上古之初,肇自颢穹生民,历选列辟,以迄乎秦,率迩者踵武,听逖者风声,纷轮威蕤堙灭而不称者,不可胜数也,继昭夏,崇号谥,略可道者七十有二君,罔若淑而不昌,畴逆失而能存,轩辕之前,遐哉邈乎,其详不可得闻已,五三六经载籍之传,维见可观也,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因斯以谈,君莫盛于尧,臣莫贤于后稷,后稷创业于唐,公刘发迹于西戎,文王改制,爰周郅隆,大行越成,而后陵迟衰微,千载亡声,岂不善始善终哉,然无异端,慎所由于前,谨遗教于后耳,故轨迹夷易,易遵也,湛恩厖洪,易丰也,宪度着明,易则也,垂统理顺,易继也,是以业隆于襁保,而崇冠乎二后,揆厥所元,终都攸卒,未有殊尤绝迹,可考于今者也,然犹蹑梁甫,登太山,建显号,施尊名,大汉之德,烽涌原泉,婕妤曼羡,旁魄四塞,云布雾散,上畅九垓,下溯八埏,怀生之类,沾濡浸润,协气横流,武节焱逝,迩陿游原,回阔泳末,首恶郁没,暗昧昭晰,昆虫闿怿,回首面内,然后囿驺虞之珍群,徼麋鹿之怪兽,导一茎六穗于庖,牺双觡共抵之兽,获周余放龟于岐,招翠黄乘龙于沼,鬼神接灵圉,宾于闲馆,奇物谲诡,俶傥穷变,钦哉,符瑞臻兹,犹以为薄,不敢道封禅,盖周跃鱼陨杭,休之以燎,微夫斯之为符也,以登介邱,不亦恧乎,进攘之道,何其爽与,于是大司马进曰,陛下仁育群生,义征不譓,诸夏乐贡,百蛮执贽,德牟往初,功无与二,休烈液洽,符瑞众变,斯应绍至,不特创见,意者太山梁父,设坛场望幸,盖号以况荣,上帝垂恩储祉,将以庆成,陛下谦让而弗发也,挈三神之欢,缺王道之仪,群臣恧焉,或谓且天为质,暗示珍符,固不可辞,若然辞之,是泰山靡记,而梁甫罔几也,亦各并时而荣,咸济厥世而屈,说者尚何称于后,而云七十二君哉,夫修德以锡符,奉符以行事,不为进越也,故圣王弗替,而修礼地祗,谒款天神,勒功中狱,以章至尊,舒盛德,发号荣,受厚福以浸黎民,皇皇哉斯事,天下之壮观,土者之卒业,不可贬也,愿陛下全之,而后因缙绅先生之略术,使获曜日月之末光绝炎,以殿采错事,犹兼正列其义,祓饰厥文,作春秋一艺,将袭旧六为七,据之无穷,俾万世得激清流,扬微波,蜚英声,腾茂实,前圣之所以永保鸿名而常为称首者用此,宜命掌故,悉奏其仪而览焉,于是天子沛然改容曰,俞乎朕其试哉,乃迁思回虑,总公卿之议,询封禅之事,诗大泽之博,广符瑞之富,遂作颂曰,自我天覆,云之油油,甘露时雨,厥坏可游,滋液渗漉,何生不育,嘉谷六穗,我穑曷蓄,匪唯雨之,又润泽之,匪唯偏我,泛布获之,万物熙熙,怀而慕之,名山显位,望君之来,君兮君兮,侯不迈哉,股股之兽,乐我君圃,白质黑章,其仪可喜,旻旻穆穆,君子之态,盖闻其声,今视其来,厥涂靡从,天瑞之征,兹尔于舜,虞氏以兴,濯濯之麟,游彼灵畤,孟冬十月,君徂郊祀,驰我君舆,帝用享祉,三代之前,盖未尝有,宛宛黄龙,兴德而升,采色玄耀,炳炳辉煌,正阳显见,觉寤黎烝,于传载之,云受命所乘,厥之有章,不必谆谆,依类托寓,谕以封峦,披艺观之,天人之际已交,上下相发,允答圣王之事,兢兢翼翼,故曰,于兴必虑衰,安必思危,是以汤武至尊严,不失肃祇,舜在假典,顾省厥遗,此之谓也,相如既卒五岁,上始祭后土,八年而遂礼中岳,封于太山,至梁甫,禅肃然。(司马相如传。) 李少君以祠灶却老方见上,言祠灶皆可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吕则益寿,益寿而海中蓬莱仙者可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于是天子始亲祠灶,后二年,郊雍,获一角兽若麃然,有司曰,陛下肃祗郊祀,上帝报享,锡一角兽,盖麟云,于是以荐五畤,畤加一牛以燎,赐诸侯白金,以风符应合乎天也,于是济北王以为天子且封禅,上书献泰山及其旁邑,天子以它县偿之,常山王有罪,天子封其弟真定以续先王祀,以常山为郡,然后五岳皆在天子之郡。(郊礼志。) 元鼎四年,上始巡幸郡县,寝寻于泰山矣,其夏六月,上得宝鼎,公孙卿有札书曰,黄帝得宝鼎,冕侯问于鬼臾区,鬼臾区对曰,黄帝得宝鼎神策,是岁己酉朔旦冬至,得天之纪,终而复始,于是黄帝迎日推策,后率二十岁复朔旦冬至,凡二十推,三百八十年,黄帝仟登于天,卿因所忠欲奏之,所忠视其书不经,疑其妄言,谢曰宝鼎事已决矣,尚何以为,卿因嬖人奏之,上大说,乃召问卿,对曰,受此书申公,申公已死,上曰,申公何人也,卿曰,齐人,与安期生通受黄帝言,无书独有此鼎,书曰汉兴复当黄帝之时,曰汉之圣者,在高祖之孙且曾孙也,宝鼎出而与神通封禅,封禅七十二王,唯黄帝得上泰山封,申公曰,汉帝亦当上封禅,封禅则能仟登天矣,黄帝万诸侯,而神灵之封君七十,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蛮夷,五在中国,中国华山,首山,太室山,泰山,东莱山,此五山黄帝之所常游,与神曾,黄帝且战且学仟,患百姓非其道,乃断斩非鬼神者,百余岁然后得与神通,黄帝郊雍上帝,宿三月,鬼臾区号大鸿,死葬雍,故鸿冢是也,其后黄帝接万灵明庭,明庭者,甘泉也,所谓寒门者,谷口也,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1234]下迎黄帝,黄帝上骑,群臣后宫从上龙七十余人,龙乃上去,余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1234],龙[1234]拔堕,堕黄帝之弓,百姓仰望,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与龙[1234]号,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其弓曰乌号,于是天子曰,嗟乎诚得如黄帝,吾视去妻子如脱屣耳。(郊祀志。) 帝议欲放古巡狩封禅之事,诸儒对者五十余人,未能有所定,先是司马相如病死,有遗书,颂功德,言符瑞足以封泰山,上奇其书,以问儿宽,宽对曰,陛下躬发圣德,统楫群元,宗祀天地,荐礼百种,精神所乡,征兆必报,天地并应,符瑞昭明,其封泰山禅梁父,昭姓考瑞,帝王之盛节也,然享荐之义,不著于经,以为封禅告成,合祛于天地神祗,祇戒精专,以接神明,总百官之职,各称事宜而为之节文,唯圣主所由,制定其当,非群臣之所能列,今将举大事,优游数年,使群臣得人自尽,终莫能成,唯天子建中和之极,兼总条贯,金声而玉振之,以顺成天庆,垂万世之基,上然之,乃自制仪,采儒术以文焉。(宽传。) 元封元年冬,上议曰,古者先振兵释旅,然后封禅,乃遂北巡朔方,勒兵十余万骑,还祭黄帝冢桥山释兵凉如,上曰,吾闻黄帝不死,有冢何也,或对曰,黄帝以仟上天,群臣葬其衣冠,既至甘泉,为且用事泰山,先类祠泰一,自得宝鼎,上与公卿诸生议封禅,封禅用希旷绝,莫知其仪体,而群儒采封禅尚书周官王制之望祀射牛事,齐人丁公,年九十余,曰,封禅者,古不死之名也,秦皇帝不得上封,陛下必欲上,稍上即无风雨,遂上封矣,上于是乃令诸儒习射牛,草封禅仪,数年,至且行,天子既闻公孙卿及方士言,黄帝以上,封禅皆致怪物,与神通,欲放黄帝,以接神人蓬莱,高世比德于九皇,而颇采儒术以文之,群儒既已不能辨明封禅事,又拘于诗书古文,而不敢骋,上为封祠器视群儒,群儒或曰不与古同,徐偃又曰,太常诸生行礼,不如鲁善,周霸属图封事,于是上黜偃霸,而尽罢诸儒弗用,三月,乃东幸缑氏,礼登中岳太室,从官在山上,闻若有言万岁云,问上,上不言,问下,下不言,乃令祠官加增太室祠,禁毋伐其山木,以山下户凡三百,封崈高,为之奉邑,独给祠复,无有所与,上因东上泰山,泰山草木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颠,上遂东巡海上,行礼祠八神,齐人之上疏言神怪奇方者以万数,乃益发船,令言海中神山者数千人求蓬莱神人,公孙卿持节常先行候名山,至东莱,言夜见大人长数丈,就之则不见,见其迹甚大,类禽兽云,群臣有言,见一老父牵狗,言吾欲见钜公,已忽不见,上既见大迹,未信,及群臣又言老父,则大以为仟人也,宿留海上,与方士传车,及间使求神仟人以千数,四月,还至奉高,上念诸儒及方士言封禅,人殊,不经,难施行,天子至梁父,礼祠地主,至乙卯,令侍中儒者皮弁缙绅射牛行事,封泰山下东方,如郊祠泰一之礼,封广丈二尺,高九尺,其下则有玉牒书,书秘,礼毕,天子独与侍中奉车子侯上泰山,亦有封,其事皆禁,明日下阴道,丙辰,禅泰山下址东北肃然山,如祭后土礼,天子皆亲拜见,衣上黄,而尽用乐焉,江淮间一茅三脊为神籍,五色土益杂封纵远方奇兽飞禽及白雉诸物颇以加祠兕牛象犀之属不用皆至泰山,然后去封禅祠,其夜若有光,昼有白云出封中,天子从禅还,坐明堂,群臣更上寿,下诏改元封元年,又曰,古者天子五载一巡狩,用事泰山,诸侯有朝宿地,其令诸侯各治邸泰山下,天子既已封泰山,无风雨,而方士更言蓬莱诸神,若将可得,于是上欣然庶几遇之,复东至海上望焉,奉车子侯暴病一日死,上乃遂去,并海上,北至碣石,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五月,乃至甘泉,周万八千里云,其秋,有星孛于东井,后十余日,有星孛于三能,望气王朔言,后独见填星出如瓜,食顷复入,有司皆曰,陛下建汉家封禅,天其报德星云。(郊祀志。) 又本纪云,春正月行幸缑氏,诏曰,朕用事华山,至于中岳,获犭驳,见夏后启母石,翌日,亲登崇嵩,御史乘属,在庙旁吏卒,咸闻呼万岁者三,登礼罔不答,其令祠官加增太室祠,禁无伐其草木,以山下户三百,为之奉邑,名曰崇高,独给祠复,亡所与,行,遂东巡海上,夏四月癸卯,上远,登封泰山,降坐明堂,诏曰,朕以眇身承至尊,兢兢焉惟德菲薄,不明于礼乐,故用事八神,遭天地况施,著见景象,然如有闻,震于怪物,欲止不敢,遂登封泰山,至于梁父,然后升礻亶,肃然自新,嘉与士大夫更始,其以十月为元封元年,行所巡至博奉高蛇邱历城梁父,民田租逋赋贷已除,加年七十以上,孤寡帛,人二疋,四县无出今年算,赐天下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行自泰山,复东巡海上,至碣石,辽西,历北边九原,归于甘泉。(武纪下同。) 元封五年,行南巡狩,春三月,还至泰山增封。 太初元年冬十月,行幸泰山,十二月,礻亶高里。(按封禅云,祠上帝明堂,毋修封禅,徐广曰,常五年一修耳,今适二年,故但祠明堂。)三年,修封泰山,礻亶石闾。(自元封五年修封,至是五年。) 天汉三年,行幸泰山修封。太始四年,行幸泰山修封,礻亶石闾。征和四年,上幸泰山修封,礻亶石闾。泰山五年一修封,武帝凡五修封。(郊祀志。) 霍去病伐匈奴,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本纪。)封禅议对十九篇。(武帝时也。) 汉封禅群祀三十六篇。(艺文志上同。) ◎礼三(吉礼) ○亲郊(杂录附)孝文亲郊二。幸雍,始郊见五帝。(十五年四月。) 郊祀五帝于渭阳。(十六年四月。)孝景亲郊一。幸雍,郊五畤。(中六年十月。)孝武亲郊十一。 幸雍,祠五畤八。(元光二年十月,元狩元年十月,二年十月,元鼎四年十月,五年十月,元封二年十月,四年十月,太始四年十二月。) 幸甘泉,郊泰畤三。(元狩五年四月,天汉元年正月,后元元年正月。)孝宣亲郊六。幸雍,祠五畤一。(五凤二年三月。) 幸甘泉,郊泰畤五。(神爵元年正月,五凤元年正月,甘露元年正月,三年正月,黄龙元年正月。)孝元亲郊八。 幸雍,祠五畤三。(初元五年三月,永光四年三月,建昭元年三月。) 幸甘泉,郊泰畤五。(初元二年正月,初元四年正月,永光元年正月,永光五年正月,建昭二年正月。)孝成亲郊九。 幸雍,祠五畤四。(永始二年十一月,元延元年三月,三年三月,绥和元年三月。) 幸甘泉,郊泰畤四。(永始四年正月,元延二年正月,四年正月,绥和二年正月。)郊祀长安南北郊一。(建始二年正月,南郊三月北郊。)孝平亲郊一。 郊祀高祖以配天。(元始四年,以上并本纪。)○杂录 汉王二年冬,东击项籍而还,入关,问故秦时上帝祠何帝也,对曰,四帝有白青黄赤帝之祠,高祖曰,吾闻天有五帝,而四何也,莫知其说,于是高祖曰,吾知之矣,乃待我而具五也,乃立黑帝祠,名曰北畤,有司进祠,上不亲往,悉召故秦祀官,复置太祝太宰如其故仪礼,下诏曰,吾甚重祠而敬祭,今上帝之祭及山川诸神当祠者,各以其时礼祠之如故。 孝文帝十四年,以岁比登,诏有司增雍五畤路车各一乘,驾被具,西畤畦畤寓车各一乘,寓马四匹,驾被具,诏曰,有异物之神,见于成纪,毋害于民,朕几郊祀上帝诸神,礼官议毋讳以朕劳,有司皆曰,古者天子夏亲郊祀上帝于郊,故曰郊,于是夏四月,文帝始幸雍,郊见五畤祠,衣皆上赤。 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见上,言长安东北有神气,成五采,若人冠冕焉,或曰,东北神明之舍,西方神明之墓也,天瑞下,宜立祠上帝,以合符应,于是作渭阳五帝庙同宇,帝一殿面五门各如其帝色,祠所用及仪亦如雍五畤,明年夏四月,文帝亲拜霸渭之会,以郊见渭阳五帝,五帝庙临渭,其北穿蒲地沟水,权火举而祠,若光辉然属天焉,文帝出长门,若见五人于道北,遂因其直,立五帝坛,祠以五牢,明年平使人持玉杯上书阙下献之,平言上曰,阙下有宝玉气来者,已视之,果有献玉杯者,刻曰人主延寿,平又言,臣候日再中,居顷之,日却复中,于是始更以十七年为元年,令天下大酺,平言曰,周鼎亡在泗水中,今河决通于泗,臣望东北汾阴直有金宝气,意周鼎其出乎,兆见不迎则不至,于是上使使治庙汾阴南,临河,欲祠出周鼎,人有上书告平所言皆诈也,下吏治,诛夷平,是后文帝怠于改正服鬼神之事,而渭阳长门五帝,使祠官领,以时致礼不往焉。 武帝时,亳人谬忌奏祠泰一方,曰天神贵者泰一,泰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泰一东南郊,日一太牢,七日,为坛开八通之鬼道,于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长安城东南郊,常奉祀如忌方,其后人上书言古者天子三年一用太牢,祠三,一天,一地,一泰一,天子许之,令太祝领祠之于忌泰一,如其方,后人复有言古天子常以春解祠,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冥羊用羊祠,马行用一青牡马,泰一皋山山君用牛,武夷君用干鱼,阴阳使者以一牛,令祠官领之如其方,而祠泰一于忌泰一坛旁,后二年郊雍,获一角兽,若麃然,有司曰,陛下肃祇郊祀,上帝报享,锡一角兽,盖麟云,于是以荐五畤,畤加一牛,以燎,赐诸侯白金,以风符应合于天也。 元鼎中上雍且郊,或曰,五帝泰一之佐也,宜立泰一,而上亲郊之,上疑未定,明年上遂郊雍,至陇西,登空桐,幸甘泉,令祠官宽舒等具泰一祠坛,坛放亳忌泰一坛,三陔,五帝坛环居其下,各如其方,黄帝西南,除八通鬼道,泰一所用如雍一畤物,而加醴枣脯之属,杀一犛牛,以为俎豆牢具,而五帝独有俎豆醴进,其下四方地,为腏食群神从者及北斗云,已祠,胙余皆燎之,其牛色白,白鹿居其中,彘在鹿中,鹿中水而酒之,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泰一祝宰则衣紫及绣,五帝各如其色,日赤月白,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阳爽,天子始郊拜泰一,朝朝日,夕夕月,则揖而见泰一,如雍郊礼,其赞飨曰,天始以宝鼎神策授皇帝,朔而又朔,终而复始,皇帝敬拜见焉,而衣上黄,其祠列火满坛,坛旁亨炊具,有司云祠上有光,公卿言皇帝始郊见泰一云阳有司奉瑄玉,嘉牲荐飨是夜有美光,及昼,黄气上属天,太史令谈祠官宽舒等曰,神灵之休祐福兆祥,宜因此地光域,立泰畤坛以明应,令太祝领秋及腊间祠,三岁天子壹郊见。 宣帝元康四年下诏曰,盖闻天子尊事天地,修祀山川,古今通礼也,间者上帝之祠,阙而不亲,十有余年,朕甚惧焉,朕亲饬躬齐戒,亲奉祀,为百姓蒙嘉气获丰年焉,明年正月,上始幸甘泉,郊见泰畤数有美祥,修武帝故事,盛车服,敬齐祠之礼,颇作诗歌。(以郊祀志。) ○亲祠后土(杂录附)孝武祠后土五。 幸河东祠后土。(元封四年三月,六年三月,太初元年十二月,二年三月,天汉元年三月,本纪下同。)孝宣祠后土二。幸河东祠后土。(神爵元年三月,五凤三年三月。) 孝元祠后土三。(郊祀志云,五奉后土之祠,今纪之所书,止存其三。) 幸河东祠后土。(初元四年三月,永光五年三月,建昭二年三月。)孝成祠后土五。祀后土于长安北郊一。(建始二年三月。) 幸河东祠后土四。(永始四年三月,元延二年三月,四年三月,绥和二年三月。) 武帝元鼎四年,天子郊雍,曰今上帝朕亲郊,而后土无祀,则礼不答也,有司与太史令谈祠官宽舒议,天地牲角茧栗,今陛下亲祠后土,后土宜于泽中圜丘为五坛,坛一黄犊牢具,已祠,尽瘗,而从祠衣上黄,于是天子东幸汾阴,汾阴男子公孙滂洋等,见汾旁有光如绛上,遂立后土祠于汾阴脽上,如宽舒等议,上亲望拜如上帝礼。(郊祀志。) 成帝建始元年,徙甘泉泰畤河东后土于长安南北郊,永始元年。(纪作三年。)三月,以未有皇孙,复甘泉河东祠,绥和二年,以卒不获祐,复长安南北郊,建平三年,惧孝哀皇帝之疾未瘳,复甘泉汾阴祠,平帝元始五年,王莽言宜如建始时,丞相衡等,议复长安南北郊,奏可,三十余年间,天坠之祠五徙焉。(详见郊议。) 莽又与太师光大司徒宫羲和歆等八十九人议,皆曰,天子父事天,母事地,今称天神曰皇天上帝,泰一兆曰泰畤,而称坠祇曰后土,与中央黄灵同,又兆北郊未有尊称,宜令坠祇称皇坠后祇,兆曰广畤,奏可。(并郊祀志。) 元延二年三月,将祭后土,上乃率群臣,横大河,溱汾阴,既祭,行游介山,回安邑,顾龙门,览盐池,登历观,陟西岳,以望八荒,迹般之虚,在以思唐虞之风,扬雄以为临川羡鱼,不如归而结网,还上河东赋以劝。(扬雄传。) ◎礼四(吉礼) ○郊议 成帝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谭,奏言帝王之事,莫大乎承天之序,承天之序,莫重于郊祀,故圣王尽心极虑,以建其制,祭天于南郊,就阳之义也,瘗地于北郊,即阴之象也,天之于天子也,因其所都而各飨焉,往者孝武皇帝居甘泉宫,即于云阳立泰畤祭于宫南,今行常幸长安,郊见皇天,反北之太阴,祠后土,反东之少阳,事与古制殊,又至云阳行溪谷中,阸陕且百里,汾阴则渡大川,有风波舟楫之危,皆非圣主所宜,数乘郡县,治道共张,吏民困苦,百官烦费,劳所保之民,行危险之地,难以奉神灵而祈福祐,殊未合于承天子民之意,昔者周文武郊于丰鄗,成王郊于雒邑,由此观之,天随王者所居而飨之可见也,甘泉泰畤河东后土之祠宜可徙置长安合于古帝王,愿与群臣议定,奏可,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嘉等八人,以为所从来久远,宜如故,右将军王商,博士师丹,议郎翟方进等五十人,以为礼记曰,燔柴于太坛,祭天也,瘗霾于大折,祭地也,兆于南郊,所以定天位也,祭地于大折,在北郊,就阴位也,郊处各在圣王所都之南北,书曰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周公加牲,告徙新邑,定郊礼于雒,明王圣主,事天明,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章矣,天地以王者为主,故圣王制祭天地之礼,必于国郊,长安圣主之居,皇天所观视也,甘泉河东之祠,非神灵所飨,宜徙就正阳太阴之处,违俗复古,循圣制,定天位,如礼便,于是衡谭奏议曰,陛下圣德聪明,上通承天之大典,览群下,使各悉心尽虑,议郊祀之处,天下幸甚,臣闻广谋众众,则合于天心,故洪范曰,三人古则从二人言,舍少从多之义也,论当往古,宜于万民,则依而从之,违道寡与,则废而不行,今议者五十八人,其五十人言当徙之义,皆著于经传,同于上世,便于吏民,八人不按经艺考古制,而以为不宜,无法之议,难以定吉凶,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丕天之大律,诗曰,毋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土,日监在兹,言天之日监王者之处也,又曰,乃眷西顾,此维予宅,言天以文王之都为居也,宜于长安定南北郊,为万世基,天子从之,既定,衡言甘泉泰畤紫坛八觚宣通象八方,五帝坛周环其下,又有群神之坛,以尚书禋六宗望山川遍群神之义,紫坛有文章采镂黼之饰,及玉女乐,石坛仟人祠瘗鸾路鸾驹,寓龙马,不能得其象于古,臣闻古郊柴飨帝之义,埽地而祭,上质也,歌大吕,舞云门,以俟天神,歌太簇,舞咸池,以俟地祇,其牲用犊,其席稿秸,其器陶匏,皆因天地之性,贵诚上质,不敢修其文也,以为神俟功德至大,虽修精微而备庶物,犹不足以报功,唯至诚为可,故上质不饰,以章天德,紫坛伪饰女乐鸾路骍驹龙马石坛之属,宜皆勿修,衡又言王者各以其礼制事天地,非因异世所立而继之,今雍鄜密上下畤,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非礼之所载术也,汉兴之初,仪制未及定,即且因秦故祠,复立北畤,今既稽古,建定天地之大礼,郊见上帝,青赤白黄黑,五方之帝皆毕陈,各有位馔,祭祀备具,诸侯所妄造,王者不当长遵,及北畤未定时所立,不宜复修,天子皆从焉,及陈宝祠,由是皆罢,明年,上南郊,赦奉郊之县,及中都官耐罪囚徒,是岁,衡谭复条奏,长安厨官县官给祠,郡国候神方士使者所祠凡六百八十三所,其二百八所应礼,及疑无明文,可奉祠如故,其余四百七十五所不应礼,或复重,请皆罢,奏可,本雍旧祠二百三所,唯山川诸星十五所为应礼云,若诸布诸严诸逐皆罢,杜主有五祠,置其一,又罢高祖所立梁晋秦荆巫九天南山莱中之属,及孝文渭阳,孝武薄忌泰一三一黄帝冥羊马行泰一畤山山君武夷夏后启母石万里沙八神延年之属,及孝宣参山蓬山之罘成山莱山四时蚩尤劳谷五床仟人玉女径路黄帝天神原水之属,皆罢,候神方士使者副佐本草待诏七十余人皆归家,明年,衡坐事免官爵,众庶多言不当变动祭祀者,又初罢甘泉泰畤作南郊日,大风坏甘泉竹宫,折拔畤中树木十围以上百余,天子异之以问刘向,对曰,家人尚不欲绝种祠,况于国之神宝旧畤,且甘泉汾阴及雍五畤始立,皆有神祇感应,然后营之,非苟而已也,武宣之世,奉此三神,礼敬敕备,神光尤著,祖宗所立,神祇旧位,诚未易动,前始纳贡禹之议,后人相因多所动摇,易大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世,恐其咎不独止禹等,上意恨之,后上以无继嗣故,令皇太后诏有司曰,盖闻王者承事天地,交接泰一,尊莫著于祭祀,孝武皇帝大圣通明,始建上下之祀,营泰畤于甘泉,定后土于汾阴,而神祇安之,飨国长久,子孙蕃滋,累世遵业,福流于今,今皇帝宽仁孝顺,奉循圣绪,靡有大愆,而久无继嗣,思其咎职,殆在徙南北郊,远先帝之制,改神祇旧位,失天地之心,以妨继嗣之福,春秋六十,未见皇孙,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朕甚悼焉,春秋大复古,善顺祀,其复甘泉泰畤汾阴后土如故,及雍五畤陈宝祠在陈仓者,天子复亲郊礼如前,又复长安雍及郡国祠着明者且半,后成都侯王商为大司马卫将军辅政,杜邺说商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言奉天之道,贵以诚质,大得民心也,行秽祀丰,犹不蒙祐,德修荐薄,吉必大来,古者坛场有常处,尞禋有常用,赞见有常礼,牺牲玉帛虽备,而财不匮,车舆臣役虽动而用不劳,是故每举其礼,助者欢说,大路所历,黎元不知,今甘泉河东天地郊祀,咸失方位,违阴阳之宜,及雍五畤智旷远,奉尊之役,休而复起,缮治共张,无解已时,皇天著象,殆可略知,前上甘泉,先驱失道,礼月之夕,奉引复迷,祠后土还,临河当渡,疾风起波,船不可御,又雍大雨,坏平阳宫垣,乃三月甲子,震电灾林光宫门,祥瑞未著,咎征仍臻,迹三郡所奏,皆有变故,不答不飨,何以甚此,诗曰,率由旧章,旧章先王法度,文王以之,交神于祀,子孙千亿,宜如异时公卿之议,复还长安南北郊,后数年成帝崩,皇太后诏有司曰,皇帝即位,司顺天心,遵经义,定郊礼,天下说憙,惧未有皇孙,故复甘泉泰畤汾阴后土,庶几获福,皇帝恨难之,卒未得其祐,其复南北郊长安如故,以顺皇帝之意也,哀帝即位,寝疾,博征方术士,京师诸县皆有侍祠使者,尽复前世所常兴诸神祠官,凡七百余所,一岁三万七千祠云,明年复令太皇太后诏有司曰,皇帝孝顺,奉承圣业,靡有解怠,而久疾未瘳,夙夜唯思,殆继体之君不宜改作,其复甘泉泰畤汾阴后土祠如故,上亦不能亲至,遣有司行事而礼祠焉,后三年,哀帝崩,平帝元始五年,大司马王莽,奏言王者父事天,故爵称天子,孔子曰,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王者尊其考欲以配天,缘考之意欲尊祖,推而上之,遂及始祖,是以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礼记天子祭天地及山川,岁遍,《春秋穀梁传》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郊,高皇帝受命,因雍四畤起北畤,而备五帝,未共天地之祀,孝文十六年,用新垣平,初起渭阳五帝庙,祭泰一地祇,以太祖高皇帝配,日冬至嗣泰一,夏至祠地祇,皆并祠五帝而共一牲,上亲郊拜,后平仗朱,乃不复自亲,而使有司行事,孝武皇帝祠雍曰,今上帝朕亲郊,而后土无祠,则礼不答也,于是元鼎四年十一月甲子,始立后土祠于汾阴,或曰五帝泰一之佐,宜立泰一,五年十一月癸未,始立泰一祠于甘泉,三岁一郊,与雍更祠,亦以高祖配,不岁事天,皆未应古制,建始元年,徙甘泉泰畤河东后土于长安南北郊,永始元年三月,以未有皇孙,复甘泉河东祠,绥和二年,以卒不获祐,复长安南北郊,建平三年,惧孝哀皇帝之疾未瘳,复甘泉汾阳祠,竟复无福,臣谨与太师孔光,长乐少府平晏,大司农左咸,中垒棱尉刘歆,太中大夫朱阳,博士薛顺,议郎国由等六十七人议,皆曰宜如建始时丞相衡等议,复长安南北郊如故,莽又颇改其祭礼,曰周官天坠之祀,乐有别有合,其合乐,曰以六律六钟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祀天神,祭坠祇,祀四望,祭山川,享先妣先祖,凡六乐奏六歌,而天坠神祇之物皆至,四望盖谓日月星海也,三光高而不可得亲,海广大无限界,故其乐同,祀天则天文从,祭坠则坠理从,三光天文也,山川地理也,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坠,其谊一也,天坠合精,夫妇判合,祭天南郊,则以坠配,一体之谊也,天坠位皆南乡,同席,坠在东,共牢而食,高帝高后配于坛上,西乡,后在北,亦同席其牢,牲用茧栗,元酒陶匏,礼记曰,天子籍田千亩,以事天坠,繇是言之,宜有黍稷,天地用牲一,燔尞瘗薶用牲一,高帝高后用牲一,天用牲左,及黍稷燔尞南郊,坠用牲右,及黍稷瘗于北郊,其旦东乡,再拜朝日,其夕西乡,再拜夕月,然后孝弟之道备,而神祇嘉享,万福降辑,此天坠合祀以祖妣配者也,其别乐曰,冬日至,于坠上之圜丘,奏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乐八变,则坠祇皆出,天坠有常位,不得常合,此其各特祀者也,阴阳之别于日冬夏至,其会也,以孟春正月上辛若丁,天子亲合祀天坠于南郊,以高帝高后配,阴阳有离合,易曰分阴分阳,迭用柔刚,以日冬至使有司奉祠南郊,高帝配而望群阳,日夏至使有司奉祭北郊,高后配而望群阴,皆以助致微气,通道幽弱,当此之时,后不省方,故天子不亲,而遣有司,所以正承天顺地,复圣王之制,显太祖之功也,渭阳祠勿复修,群望未悉定,定复奏,奏可,三十余年间,天坠之祠五徙焉。(郊祀志。) ◎礼五(吉礼) ○祖宗配侑 孝文十六年,起渭阳五帝庙,祭泰一地祇,以太祖高皇帝配。(郊祀志王莽疏。)孝武元鼎五年,立泰一祠于甘泉,亦以高祖配。(同上。) 元封四年,祠泰一五帝于明堂,上坐合高皇帝祠坐对之。(服虔曰,时未以高祖配天,故言对,刘敞曰,按王莽疏文,帝巳用高祖配矣,何谓未乎。) 孝平元始四年,郊祀高祖以配天,宗祀孝文以配上帝。(本纪。) 元始五年,安汉公莽,奏以正月上辛若丁,天子亲合祀天坠于南郊,以高帝高后配,以日冬至使有司奉祠南郊,高帝配,日夏至使有司奉祭北郊,高后配。(郊祀志。) ○总天神 高帝初,或言周兴而邑立后稷之祠,至今血食天下,于是高祖制诏御史,其令天下立灵星祠,(张晏曰,龙星左角曰天田,则农祥也,辰见而祭之。)常以岁时祠以牛。(郊祀志,徐天麟按后汉志云,言祠后稷而谓之灵星者,以后稷又配食星也。) 孝武作泰一祠坛,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朝朝日,夕夕月,则揖而见泰一。(郊祀志。)元封三年夏旱,其令天下尊祠灵星焉。(郊祀志。) 孝宣又立岁星辰星太白荧惑南斗祠于长安城旁,成山祠日,莱山祠月,又祠四时于琅邪,蚩尤于寿良。(郊祀志。) 平帝元始五年,王莽已奏复长安南北郊,又言书曰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欧阳大小夏侯三家说六宗,皆曰上不及天,下不及坠,旁不及四方,在六者之间,助阴阳变化,实一而名六,名实不相应,礼记祀典,功施于民则祀之,天文日月星辰所昭仰也,地理山川海泽所生殖也,易有八卦,乾坤六子,水火不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臣前奏徙甘泉泰畤汾阴后土皆复于南北郊,谨按周官兆五帝于四郊,山川各因其方,今五帝兆居在雍五畤,不合于古,又日月雷风山泽,易卦六子之尊气,所谓六宗也,星辰水火沟渎,皆六宗之属也,今或未特祀,或无兆居,谨与太师光,大司徒宫,羲和歆等八十九人议,皆曰天子父事天,母事地,今称天神曰皇天上帝,泰一兆曰泰畤,而称坠祇曰后土,与中央黄灵同,又兆北郊未有尊称,宜令坠祇称皇坠后祇,兆曰广畤,易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分群神以类相从为五部,兆天坠之别神,中央帝黄灵,后土畤,及日庙,北辰,北斗,填星,中宿,中宫,于长安城之未坠兆,东方帝太昊青灵,勾芒畤,及雷公,风伯庙,岁星,东宿东宫,于东郊兆,南方炎帝赤灵,祝融畤,及荧惑星,南宿南宫,于南郊兆,西方帝少皞白灵,蓐收畤,及太白星,西宿西宫,于西郊兆,北方帝颛顼黑灵,元冥畤,及月庙,雨师庙,辰星,北宿北宫,于北郊兆,奏可,于是长安旁诸庙,兆畤甚盛矣。(郊祀志。) ○山川 始名山大川在诸侯,诸侯祝各自奉祠,天子官不领,及齐淮南国废,令太祝尽以岁时致礼如故。(郊祀志。)孝文十四年,诏河湫汉水玉各加二。(同上。) 十五年,修名山大川尝祀而绝者,有司以岁时致礼。(本纪。) 孝武建元元年,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本纪。) 元封元年,上登封泰山,用事八神,八神者,一曰天主,祠天齐,天齐渊水居临菑南郊山下者,二曰地主,祠泰山梁父,盖天好阴,祠之必于高山之下,小山之上,命曰畤,地贵阳,祭之必于泽中圜丘云,三曰兵主,祠蚩尤。蚩尤在东平陆监乡,齐之西境也,四曰阴主,祠三山,五曰阳主,祠之罘,六曰月主,祠莱山,皆在齐北并渤海,七曰日主,祠成山,成山斗入海,最居齐东北隅,以迎日出云,八曰四时主,祠琅邪,琅邪在齐东方,盖岁之所始。(郊祀志封禅书。) 孝宣神爵元年,制诏太常,夫江海百川之大者也,今阙焉无祠,其令祠官以礼为岁事,以四时祠江海雒水,祈为天下丰年焉,自是五岳四渎皆有常礼,东岳太山于博,中岳泰室于嵩高,南岳灊山于灊,西岳华山于华阴,北岳常山于上曲阳,河于临晋,江于江都,淮于平氏,济于临邑,界中皆使者持节侍祠,唯泰山与河岁五祠,江水四,余皆一祷而三祠云,又祠太室山于即墨,三户山于下密,祠天封苑火井于鸿门,又立岁星辰星太白荧惑南斗祠于长安城旁,又祠参山八神于曲城,蓬山石社石鼓于临朐,之罘山于腄,成山于不夜,莱山于黄,成山祠日,莱山祠月。(郊祀志。) ○高禖 武帝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为立禖,使东方朔枚皋作禖祝。(武五子传。)○腊蜡 高祖十年,有司请令县常以春二月及腊,祠稷以羊彘。(郊祀志汉旧仪云,十二月岁事腊以亥日祠,皆太牢。) 孝武太初二年,祠门户比腊。(本纪,师古曰,冬至后猎祭百神。) 严延年母欲从延年腊。(本传注云,建丑之月为腊祭,因会饮,若今之蜡节也。)○籍田亲蚕(杂录附) 文帝二年正月丁亥,诏曰,夫农天下之本也,其开籍田,朕亲率耕,以结宗庙粢盛。(本纪,应劭曰,古者天子耕籍田千亩,籍者帝王典籍之常也,臣瓒曰,籍谓蹈籍。) 文帝即位,贾谊说上曰,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未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于是上感谊言,始开籍田,躬耕以劝百姓。(食货志。) 十三年春二月甲寅,诏曰,朕亲率天下农耕以供粢盛,皇后亲桑以奉祭服,其具礼仪。(本纪。) 景帝后二年夏四月,诏曰,雕文刻镂,伤农事者也,锦绣纂组,害女红者也,农事伤,则饥之本也,女红害,则寒之原也,夫饥寒并至而能亡为非者,寡矣,朕亲耕,后亲桑,以奉宗庙粢盛祭服,为天下先,欲天下务农蚕,素有蓄积,以备灾害。(本纪。) 武帝制曰,朕亲耕籍田,以为农先。(董仲舒传。)征和四年三月,上耕于钜定。(本纪,应劭曰,应国县也。) 昭帝始元元年二月己亥,上耕于钩盾弄田。(应劭曰,时帝年九岁,未能亲耕帝籍,钩盾宦者近署,故往试耕为戏弄也,臣瓒曰,西京故事弄田在未央宫中,师古弄田谓宴游之田,天子所戏弄耳,非为昭帝年幼,创有此名。) 六年春正月,上耕于上林。(并本纪。)○杂录大司农属官有籍田令丞。(百官表。) 茧馆。(元后传,汉宫阙疏云,上林苑有茧馆,盖蚕茧之所也。) 成帝建始四年,谷永对曰,皇后桑蚕,以治祭服,共事天地宗庙,正以是日疾风自西北,大寒雨雪,坏败其功,以章不乡,(读曰向。)宜齐戒避寝,以深自责。(五行志。) ○社稷(杂录附) 高帝初起,祷丰祷榆社,天下已定,诏御史令丰治榆社,常以时,春以羊彘祠之。(郊祀志。) 汉二年,令民除秦社稷,立汉社稷。(本纪又郊祀志云,令县为公社。) 十年春,有司请令县常以春二月及腊,祠稷以羊彘,民里社,各自裁以祠,制曰可。(郊祀志。) 武帝立子闳为齐王,策曰,受兹青社,立子旦为燕王,策曰,受兹元社,立子胥为广陵王,策曰受兹赤社,褚先生曰,诸侯王始封者,必受土于天子之社,归立之以为国社,以岁时祠之,春秋大传曰,天子之国有泰社,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方黄,故将封于东方者取青土,封于南方者取赤土,封于西方者取白土,封于北方者取黑土,封于上方者取黄土,各取其色物,裹以白茅,封以为社,此始受封于天子者也,此之谓主土,主土者立社而奉之也。(史记三王世家。) 平帝元始五年,王莽言,帝王建立社稷,社者土也,宗庙王者所居,稷者百谷之主,所以奉宗庙,共粢盛,人所食以生活也,王者莫不尊重亲祭,自为之主,礼如宗庙,诗曰,乃立冢土,又曰以御田祖,以祈甘雨,礼记曰,维祭宗庙社稷,为越绋而行事,圣汉兴,礼仪稍定,已有官社,未立官稷,(臣瓒曰,高帝除秦社稷,立汉社稷,礼所谓太社也,时又立官社,配以夏禹,所谓王社也,见汉祀令,而未立官稷至此始立之,世祖中兴不立官稷,相承至今也。)遂于官社后立官稷,以夏禹配食官社,后稷配食官稷,稷种谷树,徐州牧岁贡五色土各一斗。(郊祀志,又按平纪,师古曰,初立官稷于官社之后,是为一处,今更创置建于别所,不相从也。) ○杂录栾布为燕相,燕齐之国,皆为立社,号曰栾公社。(本纪。)昌邑有枯社木卧复生。(眭宏传,师古曰,社木社主之木也。) 建昭五年,衮州刺史浩赏禁民私所自立社,山阳橐茅乡社,有大槐,吏伐断之,其夜槐复立其故处。(五行志。)○明堂 文帝时,贾山言愿以夏岁二月定明堂。(本传。) 武帝建元元年,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上乡儒术,招贤良赵绾王臧等,以文学为公卿,欲议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诸侯,事未就,窦太后不好儒术,使人微伺赵绾等奸利,按绾臧,绾臧自杀,诸所兴为皆废。(以本纪及郊祀志修。) 赵绾王臧请立明堂以朝诸侯,不能就其事,乃言师申公,于是上使使束帛加璧,安车以蒲裹轮驾驷迎申公,弟子二人,乘轺传从至,舍鲁邸议明堂事,太皇窦太后喜老子言,不说儒术,得绾臧之过以责上,上因废明堂事。(申公传。) 元封元年,登封泰山,降,坐明堂。(本纪臣瓒曰,泰山东北址,古时有明堂处,则此所坐者也,明年乃作明堂耳。) 元封二年,作明堂于泰山下,初天子封泰山,泰山东北址,古时有明堂处,处险不敞,上欲治明堂,奉高旁,未晓其制度,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明堂中有一殿,四面无壁,以茅盖通水,水圜宫垣为复道,上有楼,从西南入,名曰昆仑,天子从之入,以拜祀上帝焉,于是上令奉高作明堂汶上,如带图,及是岁修封,则祠泰一五帝于明堂,上坐合高皇帝祠坐对之,祠后土于下房,以二十太牢,天子从昆仑道入,始拜明堂如郊礼毕,尞堂下而上。(以本纪及郊祀志修。) 太初元年,行幸泰山,以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日,祀上帝于明堂,后每修封,其赞飨曰,天增授皇帝泰元神策,周而复始,皇帝敬拜泰一。(郊祀志。) 天汉三年三月,行幸泰山,祀明堂,因受计还。(本纪。) 太始四年三月,行幸泰山,壬午,祀高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因受计,癸未,祀孝景皇帝于明堂。(本纪。) 平帝元始四年正月,宗祀孝文以配上帝,二月,王莽奏立明堂。(本纪,应劭曰明堂所以正四时出教化,明堂上圜下方,八窗四达,布政之宫,在国之阳,上八窗法八风,四达法四时,九室法九州,十二重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风,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雨,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上帝谓五时帝太昊之属,黄帝曰令宫,有虞曰总章,商曰阳馆周曰明堂。) 五年正月,祫祭明堂,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人,宗室子九百余人,召助祭,礼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羲和刘歆等四人,使治明堂辟廱,令汉与文王灵台周公作洛同符,皆封为列侯。(本纪按功臣表,平晏刘歆孔永孙建使治明堂辟廱,得万国欢心,侯各千户。) ◎礼六(吉礼) ○宗庙(杂录附) 太上皇庙。(三辅黄图云,在长安西北长安故城中香室街南,鸿翔府北关辅记云,在酒池北。)孝元永光五年毁,(本纪下同)建昭五年复。竟宁元年五月毁。孝成河平元年复,世世奉祠。 高庙,(三辅黄图高祖庙在长安西北故城中,汉旧仪云,高祖盖地六顷三十亩四步,祠内立九旗,堂下撞千石钟十枚,声闻百里。)孝惠尊高庙为太祖庙。(章元成传。) 孝景元年,申屠嘉等,奏世功莫大于高皇帝,宜为帝者太祖之庙,天子宜世世献,制曰可。(本纪。)考惠庙。(三辅黄图云,惠帝庙在高庙后。) 元帝永光五年毁。竟宁元年三月复。五月毁。(本纪。)孝文庙。(三辅黄图云,文帝庙在长安城南。) 四年,作顾成庙。(本纪,应劭曰文帝自为庙,制度卑狭,若顾望而成,故曰顾成。) 孝景元年,申屠嘉等,奏德莫盛于孝文皇帝,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制曰可。(本纪。)孝景庙。(西京故事,景帝庙号德阳。) 中四年三月,起德阳宫。(本纪,臣瓒曰帝自作之,讳不言庙,故言宫。)元帝竟宁元年毁。(本纪。) 孝武庙。(文纪注,武帝庙号龙渊,三辅黄图龙渊庙在茂陵东。)元光三年,起龙渊宫。(本纪。)宣帝本始二年,诏尊考武庙为世宗庙,天子世世献。(本纪。) 哀帝即位,孔光与群臣杂议,孝武皇帝虽有功烈,亲尽宜毁,刘歆议曰,孝宣皇帝,既以为世宗之庙,建立万世不宜毁,上览其议,制曰,歆议可。(韦元成传。) 孝昭庙。(文纪注云,昭帝庙号徘徊。)悼皇考庙。宣帝元康元年,立皇考庙。(本纪。) 元帝永光五年,定迭毁礼,韦元成奏,皇考庙亲未尽不宜毁,至平帝元始中,王莽奏皇考庙本不当立,请毁勿修,奏可。(韦元成传。) 孝宣庙。(文纪注云,宣帝庙号乐游,三辅黄图云,在杜陵西北。)平帝元始四年,尊孝宣庙为中宗,天子世世献祭。(本纪。)孝元庙。(文纪注云,元帝庙号长寿。) 平帝元始四年,尊孝元庙为高宗,天子世世献祭。(本纪。)孝成庙。(三辅黄图云,成帝庙号阳池。)恭皇帝庙。哀帝建平二年,立恭皇庙于京师。(本纪。) 平帝即位,隳废恭皇庙。(师丹传。)孝哀庙。孝平庙。 京师自高祖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章元成传。) 孝景元年十月,诏曰,盖闻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制礼乐各有由,歌者所以发德也,舞者所以明功也,高庙酎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考惠庙酎奏文始五行之舞,孝文皇帝临天下,通关梁不异远方,除诽谤,去肉刑,赏赐长老,收恤孤独,以遂群生,减嗜欲不受献,罪人不孥,不诛亡罪,不私其利也,除宫刑,出美人,重绝人之世也,朕既不敏,弗能胜识,此皆上世之所不及,而孝文皇帝亲行之,德厚侔天地,利泽施四海,靡不获福,明象乎日月,而庙乐不称,朕甚惧焉,其为孝文皇帝庙为昭德之舞,以明休德,然后祖宗之功德,施于万世,永永无穷,朕甚嘉之,其与丞相列侯中二千石礼官具礼仪奏,丞相臣嘉等奏曰,陛下永思孝道,立昭德之舞,以明孝文皇帝之盛德,皆臣嘉等愚所不及,臣谨议,世功莫大于高皇帝,德莫盛于孝文皇帝,高皇帝庙宜为帝者太祖之庙,孝文皇帝庙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天子宜世世献祖宗之庙,郡国诸侯,宜各为孝文皇帝立太宗之庙,诸侯王列侯使者侍祠天子所献祖宗之庙,请宣布天下,制曰可。(本纪。) 宣帝初即位,却褒先帝,诏丞相御史曰,朕以眇央,蒙遗德,承圣业,奉宗庙,夙夜惟念,孝武皇帝躬仁谊,厉威武,北征匈奴,单于远遁,南平氐羌昆明瓯骆两越,东定薉貉朝鲜,廓地斥境,立郡县,百蛮率服,款塞自至,珍贡陈于宗庙,协音律,造乐歌,荐上帝,封太山,立明堂,改正朔,易服色,明开圣绪,尊贤显功,兴灭继绝,褒周之后,备天地之礼,广道术之路,上天报况,符瑞并应,宝鼎出,白鳞获,海效钜鱼,神人并见,山称万岁,功德茂盛,不能尽宣,而庙乐未称,朕甚悼焉,其与列侯二千石博士议,于是群臣大议廷中,皆曰,宜如诏书,长信少府夏侯胜独曰,武帝虽有攘四夷广土斥境之功,然多杀士众,竭民财力,奢泰亡度,天下虚耗,百姓流离物故者半,蝗虫大起,赤地数千里,或人民相食,蓄积至今未复,亡德泽于民,不宜为立庙乐,公卿共难胜曰,此诏书也,胜曰,诏书不可用也,人臣之谊,宜直言正论,非苟阿意顺旨,议已出口,虽死不悔,于是丞相义,御史大夫广明,劾奏胜非议诏书,毁先帝不道,及丞相长史黄霸,阿纵胜不举劾,俱下狱,有司遂请尊孝武帝庙为世宗庙,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天子世世献纳,以明盛德,武帝巡狩所幸郡国,凡四十有九,皆立庙,如高祖太宗焉。(夏侯胜传。) 哀帝已追尊定陶共王为共皇帝,郎中令泠褒,黄门郎段犹等,复奏言宜为共皇立庙京师,上复下其议,有司皆以为宜如褒犹言,师丹议独曰,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以士服,子亡爵父之义,尊父母也,为人后者为之子,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深远,故为共王立后,奉承祭祀,令共皇长为一国太祖,万世不毁,恩义已备,陛下既继体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得复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今欲立庙于京师,而使臣下祭之,是无主也,又亲尽当毁,空去一国太祖不堕之祀,而就无主当毁不正之礼,非所以尊厚共皇也,丹由是浸不合上意,建平二年,遂立共皇庙于京师,平帝即位,王莽白太后隳废共皇庙,诸造议泠褒段犹等,皆徙合浦。(师丹传。) ○杂录奉常掌宗庙礼仪,景帝更名太常(百官表。)惠帝即位,徙叔孙通为奉常,定宗庙仪法。(叔孙通传。) 高后时,患臣下妄议先帝宗庙寝园官,故定着令,敢有擅议者弃市,至元帝改制,蠲经令,成帝以无继嗣,又复擅议宗庙之命。(韦元成传,徐天麟按贡禹建迭毁之议,乃在元帝删除此令时。) 人有盗高帝坐前玉环,得,文帝怒下廷尉治,案盗宗庙服御物者,为奏当弃市,上大怒曰,人亡道,乃盗先帝器,吾属廷尉者,欲致之族,而君以法奏之,非吾所以共承宗庙意也,释之谢曰,法如是足矣,今盗宗庙器而族之,有如万分一,假令愚民取长陵一抔土,陛下且何以加其法呼,文帝与太后言之,乃许廷尉当是。(张释之传。) 内史府居太上庙堧中门,东出不便,晁错乃穿门南出,凿庙堧垣,丞相大怒,为奏请诛错,景帝曰,此非庙垣,乃堧中垣,不致于法。(晁错传。) 临江王荣,坐侵太宗庙地,召诣中尉,自杀。(景纪中二年。)元鼎二年,任越人坐为太常庙酒,酸,不敬,国除。太初三年,石德坐为太常庙牲,瘦,赎论。 后元元年,御史大夫商邱成,坐为詹事侍祠孝文庙,醉歌堂下,曰出居安能郁郁,大不敬,自杀。二年,魏不害坐为太常孝文庙,风发瓦,免。 始元六年,江德坐为太常庙郎,夜饮失火,免。(以上百官表。) 甘露元年,魏宏坐酎宗庙骑至司马门,不敬,削爵一级。(恩泽侯表。) 四月丙申,太上皇庙火,甲辰,孝文庙火,上素服五日。(宣纪。)丙显坐酎宗庙骑至司马门,不敬,夺爵一级。(恩泽侯表。) 韦宏为太常丞,职奉宗庙,典诸陵邑,烦剧多罪过,父贤以宏当为嗣,故敕令自免,宏怀谦不去官,竟坐宗庙事,系狱。(韦元成传。) 宣帝时,八月,饮酎,行祠孝昭庙,先驱旄头剑挺堕坠,首垂泥中,刃乡乘舆车,马惊,于是召梁邱贺筮之,有兵谋不吉,上还,使有司侍祠,是时霍氏外孙代郡太守任宣坐谋反诛,宣子章为公车丞,亡在渭城界中,夜元服入庙居郎间,执戟立庙门,待上至,欲为逆,发觉,伏诛,故事上常夜入庙,其后待明而入,自此始也。(梁邱贺传。) 霍山曰,丞相擅减宗庙羔菟蛙,可以此罪也。(霍光传,师古曰,羔菟蛙所以供祭也。) 韦元成以列侯侍祀孝惠庙,当晨入庙,天雨淖,不驾驷马车,而骑至庙下,有司劾奏,等辈数人皆削爵为关内侯。(本传。) 高庙仆射。(王莽传,上,哀章持金匮至高庙以付仆射。)○原庙 惠帝为东朝长乐宫,及闲往,数跸烦民,作复道,方筑武库南,叔孙通奏事,因请间曰,陛下何自筑复道,高帝寝衣冠月出游高庙,子孙奈何乘宗庙道上行哉,惠帝惧,曰急坏之,通曰,人主无过举,今已作,百姓皆知之矣,愿陛下为原庙,渭北,衣冠月出游之,益广宗庙大孝之本,上乃诏有司立原庙。(叔孙通传,徐天麟按,汉旧仪云,原庙一岁十二祠,闰加一祠,月游衣冠以庙馈食之日。) 元帝罢原庙。(年月未详。) 建昭五年,复原庙。(本纪。)○郡国庙高祖十年,令诸侯王皆立太上皇庙于国都。(本纪。)孝惠即位,令郡诸侯王立高庙。(本纪。) 孝景即位,诏郡国诸侯宜各为孝文皇帝立太宗之庙。(本纪。) 孝武建元六年,辽东高庙灾,董仲舒曰,高庙不当在辽东。(五行志。)孝宣本始二年,令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国皆立庙。(本纪。) 四年,地震北海琅邪,坏祖宗庙,上以宗庙堕,素服避正殿五日。(本纪。) 元帝初元二年,地震于陇西郡,毁落太上皇庙殿壁本饰。(本纪。) 凡祖宗庙在郡国者六十八,合百六十七所。(韦元成传,师古曰,六十八者,郡国之数也,百六十七所,宗庙之数也。) 永光四年,罢祖宗庙在郡国者。(本纪详见庙议。) ◎礼七(吉礼) ○庙议 初高祖时,令诸侯王都皆立太上皇庙,至惠帝尊高帝庙为太祖庙,景帝尊文帝庙为太宗庙,行所尝幸郡国,各立太祖太宗庙,至宣帝本始二年,复尊孝武庙为世宗庙,行所巡狩亦立焉,凡祖宗庙在郡国六十八合百六十七所,而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并为百七十六,又园中各有寝使殿,日祭于寝,月祭于庙,时祭于便殿,寝,日四上食,庙,岁二十五祠,便殿岁四祠,又月一游衣冠,而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各有寝园,与诸帝合,凡三十所,一岁祠,上食二万四千四百五十五,至元帝时,贡禹奏言,古者天子七庙,今孝惠孝景庙皆亲尽宜毁,及郡国庙不应古礼,宜正定,天子是其议,未及施行而禹卒,永光四年,乃下诏先议罢郡国庙,曰朕闻明王之御世也,遭时为法,因事制宜,往者天下初定,远方未宾,因尝所亲以立宗庙,盖建威销萌,一民之至权也,今赖天地之灵,宗庙之福,四方同轨,蛮貊贡职,久遵而不定,令疏远卑贱,共承尊祀,殆非皇天祖宗之意,朕甚惧焉,传不云乎,吾不与祭如不祭,其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郎议,丞相元成,御史大夫郑宏,太子太傅严彭祖,少府欧阳地余,谏大夫尹更始等七十人,皆曰臣闻祭非自外至者也,繇中出,生于心也,故唯圣人为能飨帝,孝子为能飨亲,立庙京师之居,躬亲承事,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助祭,尊亲之大义,五帝三王所共不易之道也,诗云,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春秋之义,父不祭于支庶之宅,君不祭于臣仆之家,王不祭于下土诸侯,臣等愚以为宗庙在郡国宜无修,臣请勿复修,奏可,因罢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园,皆不奉祠,裁置吏卒守焉,罢郡国庙后月余,复下诏曰,盖闻明王制礼,立亲庙四,祖宗之庙,万世不毁,所以明尊祖敬宗,著亲亲也,朕获承祖宗之重,惟大礼未备,战栗恐惧,不敢自颛,其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元成等四十四人奏议曰,礼,王者始受命,诸侯始封之君,皆为太祖,以下五庙而迭毁,毁庙之主,藏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言壹禘祫壹祫也,祫祭者,毁庙与未毁庙之主,皆合食于太祖,父为昭,子为穆,孙复为昭,古之正礼也,祭义曰,王者禘其祖自出,以其祖配之,而立四庙,言始受命而王祭天以其祖配,而不为立庙,亲尽也,立亲庙四,亲亲也,亲尽而迭毁,亲疏之杀,示有终也,周之所以七庙者,以后稷始封,文王武王受命而王,是以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非有后稷始封文武受命之功者,皆当亲尽而毁,成王成二圣之业,制礼作乐,功德茂盛,庙犹不世,以行为谥而已,礼庙在大门之内,不敢远亲也,臣愚以为高帝受命定天下,宜为帝者太祖之庙,世世不毁,承后属尽者宜毁,今宗庙异处,昭穆不序,宜入就太祖庙,而序昭穆如礼,太上皇,孝惠,孝文,孝景庙,皆亲尽宜毁,皇考庙,亲未尽如故,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嘉等二十九人,以为孝文皇帝除诽谤,去肉刑,躬节俭,不受献,罪人不孥,不私其利,出美人,重绝人类,赏赐长老,收恤孤独,德厚侔天地,利泽施四海,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廷尉忠以为孝武皇帝改正朔,易服色,攘四夷,宜为世宗之庙,谏大夫尹更始等十八人,以为皇考庙上序于昭穆,非正礼宜毁,于是上重其事,依违者一年,乃下诏曰,盖闻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尊尊之大义也,存亲庙四,亲亲之至恩也,高皇帝为天下诛暴除乱,受命而帝,功莫大焉,孝文皇帝,国为代王,诸吕作乱,海内摇动,然群臣黎庶,靡不壹意北面而归心,犹谦辞固逊而后即位,削乱秦之迹,兴三代之风,是以百姓晏然,咸获嘉福,德莫盛焉,高皇帝为汉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世世承祀,传之无穷,朕甚乐之,孝宣皇帝为孝昭皇帝后,于义一体,孝景皇帝庙及皇考庙,皆亲尽,其正礼仪,元成等奏曰,祖宗之庙,而世世不毁,继祖以下,五庙迭毁,今高皇帝为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孝景皇帝为昭,孝武皇帝为穆,孝昭皇帝与孝宣皇帝俱为昭,皇考庙亲未尽,太上孝惠庙皆亲尽宜毁,太上庙主宜瘗园,孝惠皇帝为穆,主迁于太祖庙,寝园皆无复修,奏可,议者又以为清庙之诗,言交神之礼,无不清静,今衣冠出游,有车骑之众,风雨之气,非所谓清静也,祭不欲数,数则渎,渎则不敬,宜复古礼,四时祭于庙,诸寝园日月间祀,皆可勿复修,上亦不改也明年,元成复言古者制礼别尊卑贵贱,国君之母,非适不得配食,则荐于寝,身没而已,陛下躬至孝,承天心,建祖宗,定迭毁,序昭穆,大礼既定,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祠园宜如礼,勿复修,奏可,后岁余元成薨,匡衡为丞相,上寝疾,梦祖宗谴罢郡国庙,上少弟楚孝王亦梦焉,上诏问衡,议欲复之,衡深言不可,上疾久不平,衡惶恐,祷高祖孝文孝武庙曰,嗣曾孙皇帝,恭承洪业,夙夜不敢康宁,思育休烈,以章祖宗之盛功,故动作接神,必因古圣之往者有司以为前因所幸而立庙,将以系海内之心,非为尊祖严亲也,今赖宗庙之灵,六合之内,莫不附亲,庙宜一居京师,天子亲奉,郡国庙可止毋修,皇帝祇肃旧礼,尊重于神明,即告于祖宗而不敢失,今皇帝有疾不豫,乃梦祖宗见戒以庙,楚王梦亦有其序,皇帝悼惧,即诏臣衡复修立,谨案上世帝王承祖祢之大义,皆不敢不自亲,郡国吏卑贱不可使独承,又祭祀之义,以民为本,间者岁数不登,百姓困乏,郡国庙无以修立,礼,凶年则岁事不举,以祖祢之意为不乐,是以不敢复,如诚非礼义之中,违祖宗之心,咎尽在臣衡,当受其殃,大被其疾,队在沟渎之中,皇帝至孝肃慎,宜蒙祐福,唯高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省察右飨皇帝之孝,开赐皇帝眉寿亡疆,令所疾日瘳,平复反常,永保宗庙,天下幸甚,又告谢毁庙曰,往者大臣以为在昔帝王,承祖宗之休典,取象于天地,天序五行,人亲五属,大子奉天,故率其意而尊其制,是以禘尝之序,靡有过五,受命之君,躬接于天,万世不堕,继烈以下,五庙而迁,上陈太祖,间岁而祫,其道应天,故福禄永终,太上皇非受命而属尽,义则当迁,又以为孝莫大于严父,故父子所尊,子不敢不承,父之所异,子不敢同,礼公子不得为母,信为后,则于子祭,于孙止,尊祖严父之义也,寝日四上食,园庙间祀,皆可亡修,皇帝思慕悼惧,未敢尽从,惟念高皇帝圣德茂盛,受命溥将,钦若稽古,承顺天心,子孙本支,陈锡亡疆,诚以为迁庙合祭,久长之策,高皇帝之意,乃敢不听,即以令日,迁太上孝惠庙,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寝,将以昭祖宗之德,顺天人之序,定亡穷之业,今皇帝未受兹福,乃有不能共职之疾,皇帝愿复修立承祀,臣衡等咸以为礼不得,如不合高皇帝孝惠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孝昭皇帝孝宣皇帝太上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之意,罪尽在臣衡等,当受其咎,今皇帝尚未平,诏中朝臣具复毁庙之文,臣衡,中朝臣,咸复以为天子之祀,义有所断,礼有所承,违统背制,不可以奉先祖,皇天不祐,鬼神不飨,六艺所载,皆言不当,无所依缘,以作其文,事如失指,罪乃在臣,衡当深受其殃,皇帝宜厚蒙祉福,嘉气日兴,疾病平复,永保宗庙,与天亡极,群生百神,有所归息,诸庙皆同文,久之,上疾连年,遂尽复诸所罢寝庙园,皆修祀如故,初上定迭毁礼,独尊孝文庙为太宗,而孝武庙亲未尽故未毁,上于是乃复有之曰,孝宣皇帝尊孝武庙曰世宗,损益之礼,不敢有与焉,他皆如旧制,惟郡国庙遂废,元帝崩,衡奏言前以上体不平,故复诸所罢祠,卒不蒙福,案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园亲未尽,孝惠孝景庙亲尽宜毁,及太上皇孝文孝昭太后昭灵后昭哀后武哀王祠请悉罢,勿奉,奏可,初高后时,患臣下妄非议先帝宗庙寝园官,故定着令,敢有擅议者弃市,至元帝改制,蠲除此令,成帝时,以无继嗣,河平元年,复复太上皇寝庙园,世世奉祠,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并食于太上寝庙如故,又复擅议宗庙之令,成帝崩,哀帝即位,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言永光五年制书,高皇帝为汉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建昭五年制书,孝武皇帝为世宗,损益之礼,不敢有与,臣愚以为迭毁之次,当以时定,非令所为擅议宗庙之意也,臣请与群臣杂议,奏可,于是光禄勋彭宣,詹事满昌,博士左咸等五十三人,皆以为继祖宗以下五庙而迭毁,后虽有贤君,犹不得与祖宗并列,子孙虽欲褒大显扬而立之,鬼神不飨也,孝武皇帝虽有功烈,亲尽宜毁,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议曰,臣闻周室既衰,四夷并侵,猃狁最强,于今匈奴是也,至宣王而伐之,诗人美而颂之曰,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又曰,啴啴推推,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猃狁,蛮荆来威,故称中兴,及至幽王,犬戎来伐,杀幽王,取宗器,自是之后,南夷与北夷交侵中国,不绝如线,春秋纪齐桓南伐楚,北伐山戎,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是故弃桓之过而录其功,以为伯首,及汉兴,冒顿始强,破东胡,禽月氐,并其土地,地广兵强,为中国害,南越尉佗,总百粤自称帝,故中国虽平,犹有四夷之患,且无宁岁,一方有急,三面救之,是天下皆动而被其害也,孝文皇帝,厚以货赂,与结和亲,犹侵暴无已,甚者兴师十余万众,近屯京师及四边,岁发屯备虏,其为患久矣,非一世之渐也,诸侯郡守连匈奴及百粤以为逆者,非一人也,匈奴所杀郡守都尉,略取人民,不可胜数,孝武皇帝湣中国罢劳无安宁之时,乃遣大将车骠骑伏波楼船之属,南灭百粤,起七郡,北攘匈奴,降昆邪十万之众,置五属国,起朔方以夺其肥饶之地,东伐朝鲜,起元菟乐浪,以断匈奴之左臂,西伐大宛,并三十六国,结乌孙,起敦煌酒泉张掖,以鬲婼羌,裂匈奴之右臂,单于孤特,远遁于幕北,四垂无事,斥地远境,起十余郡,功业既定,乃封丞相为富民侯,以大安天下,富实百姓,其规橅可见。又招集天下贤俊,与协心同谋,兴制度,改正朔,易服色,立天地之祠,建封禅,殊官号,存周后,定诸侯之制,永无逆争之心,至今累世赖之,单于守藩,百蛮服从,万世之基也。中兴之功,未有高焉者也。高帝建大业为太祖,孝文皇帝德至厚也,为文太宗,孝武皇帝功至著也,为武世宗,此孝宣帝所以发德音也。《礼记·王制》及《春秋穀梁传》,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土二,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此丧事尊卑之序也,与庙数相应,其文曰: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故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春秋左氏传》曰:名位不同,礼亦异数,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七者其正法数,可常数者也。宗不在此数中,宗变也,苟有功德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故于殷,太甲为太宗,太戊曰中宗,武丁曰高宗,周公为毋逸之戒,举殷三宗,以劝成王。繇是言之,宗无数也。然则所以劝帝者之功德博矣,以七庙言之,孝武皇帝未宜毁,以所宗言之,则不可谓无功德,礼记祀典曰,夫圣王之制祀也,功施于民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救大灾则祀之,窃观孝武皇帝功德皆兼而有焉,凡在于异姓犹将特祀之,况于先祖,或说天子五庙无见文,又说中宗高宗者,宗其道而毁其庙,名与实异,非尊德贵功之意也,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思其人犹爱其木,况宗其道而毁其庙乎,迭毁之礼,自有常法,无殊功异德,固以亲疏相推,及至祖宗之序,多少之数,经传无明文,至尊至重,难以疑文虚说定也,孝宣皇帝,举公卿之议,用众儒之谋,既以为世宗之庙,建之万世,宣布天下,臣愚以为孝武皇帝功烈如彼,孝宣皇帝崇立之如此,不宜毁,不览其议而从之,制曰,太仆舜,中垒校尉歆,议可,歆又以为礼去事有杀,故春秋外传曰,日祭,日祀,时享,岁贡,终王,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л则岁贡,大禘则终王,德盛而游广,亲亲之杀也,弥远则弥尊,故禘为重矣,孙居王父之处,正昭穆,则孙常与祖相代,此迁庙之杀也,圣人于其祖出于情矣,礼无所不顺,故无毁庙,自贡禹建迭毁之议,惠景及太上寝园,废而为虚,失礼意矣,至平帝元始中,大司马王莽奏本始元年丞相义等议,谥孝宣皇帝亲曰悼园,置邑三百家,至元康元年,丞相相等,奏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悼园宜称尊号曰皇考,立庙,益故奉园民满千六百家以为县,臣愚以为皇考庙本不当立,累世奉之非是,又孝文太后南陵,孝昭太后云陵园,虽前以礼不复修陵,名未正,谨与大司徒晏等百四十七人议,皆曰孝宣皇帝以兄孙继统为孝昭皇帝后,以数故孝元世以孝景皇帝及皇考庙亲未尽不毁,此两统贰父,远于礼制,案义奏,亲谥曰悼,裁置奉邑,皆应经义,相奏悼园称皇考,立庙,益民为县,违离祖统,乖谬本义,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者,乃谓若虞舜夏禹殷汤周文汉之高祖受命而王者也,非谓继祖统为后者也,臣请皇高祖考庙奉明园毁勿修,罢南陵云陵为县,奏可。(韦元成传。) 元帝时,韦元成为丞相,奏罢太上皇寝庙园,平当上书言,臣闻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三十年之间,道德和洽,制礼兴乐,灾害不生,祸乱不作,今圣汉受命而王,继体承业,二百余年,孜孜不怠,政令清矣,然风俗未和,阴阳未调,灾害数见,意者大本有不立与,何德化休征不应之久也,祸福不虚,必有因而至者焉,宜深迹其道而务修其本,昔者帝尧南面而治,先克明崚德以亲九族,而化及万国,孝经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夫孝子善述人之志,周公既成文武之业,而制作礼乐,修严父配天之事,知文王不欲以子临父,故推而序之,上极于后稷而以配天,此圣人之德亡以加于孝也,高皇帝圣德受命有天下,尊太上皇,犹周文武之追王太王王季也,此汉之始祖,后嗣所宜尊奉,以广盛德,孝之至也,书云,正稽古,建功立事,可以永年,传于亡穷,上纳其言,下诏复太上皇寝庙园。(平当传) ◎礼八(吉礼) ○庙祭 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又园中各有寝便殿,日祭于寝,月祭于庙,时祭于便殿,寝日四上食,庙岁二十五祠,(如淳曰,月祭朔望加腊为二十五,晋灼曰,汉仪注宗庙一岁十二祠,五月尝麦,六月七月三伏立秋?娄,又尝粢,八月先夕馈飧皆一太牢,酎祭用九太牢,十月尝稻,又饮蒸,二太牢,十一月尝,十二月腊,二太牢,又每月一太牢,如闰加一祀,与此上十二为二十五祠,师古曰晋说是也。)便殿岁四祠,又月一游衣冠,而昭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各有寝园,与诸帝合,凡三十所,一岁祠上食二万四千四百五十五,用卫士四万五千一百二十九人,祝宰乐人万二千一百四十七人,养牺牲卒,不在数中。(韦元成传。) 叔孙通言于惠帝曰,古者有春尝果,今樱桃熟可献,愿陛下取樱桃献宗庙,诸果献由此兴。(叔孙通传。) 高庙酎,孝惠庙酎,孝文庙酎。(景纪注云,酎三重酿酒也,味厚故以荐宗庙。) 孝景元年,令诸侯王列侯使者侍祠天子所献祖宗之庙。(本纪。) 孝武元鼎五年,列侯坐献黄金酎祭宗庙不如法,夺爵者百六人,丞相赵周下狱死。(本纪汉仪注云,八月尝酎会,诸侯庙中出金助祭,谓之酎金,金黄金也,不如法者夺爵。) 宗庙羔菟蛙。(霍光传,丞相擅减宗庙羔菟蛙,注云,羔菟蛙所以供祭也。)孝宣地节四年,襄堤侯圣坐酎金斤八两少四两免。五凤四年,朝侯固城坐酎金少四两免。(以上王子侯表。) 酂侯萧胜坐不斋耐为隶臣。(功臣表。)○衣冠出游 高帝寝衣冠月出游高庙。(叔孙通传,师古曰,谓从高帝陵寝,出衣冠游于高庙,每月一为之,汉制则然。) 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居陵旁立庙,又园中各有寝便殿,月一游衣冠。(韦元成传。) 叔孙通言于惠帝,愿陛下为原庙渭北,衣冠月出游之。(叔孙通传。) 元帝时,议者以为清庙之诗,言交神之礼,无不清静,今衣冠出游,有车骑之众,风雨之气,非所谓清静也。(韦元成传。)○禘祫 孝平元始五年正月,祫祭明堂,(应劭曰礼五年而再殷祭,壹禘壹祫,祭者毁庙与未毁庙之主,皆合食于太祖。)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人,宗室子九百人,召助祭,礼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本纪,徐天麟按后汉张纯传云,汉旧制三年一祫,毁庙主合食,高庙有庙主未尝合祭,元始五年,诸王列侯庙会,始为禘祭。) ○祠孔子高祖十二年,行过鲁,以太牢祀孔子。(本纪。) 孔霸以初元元年为关内侯,食邑霸上,书求奉孔子祭祀,元帝下诏曰,其令霸以所食邑八百户祠孔子焉,霸还长安子福名数于鲁,(福,霸长子也,霸前徙名数于长安,今还其子名数于鲁国。)以奉夫子祀。(孔光传。) 平帝元始元年,封孔子后孔均为褒成侯,奉其祀,追谥孔子曰褒成宣尼公。(本纪。)○祷旱武帝元封二年旱,乃祷万里沙。(郊祀志。) 三年夏旱,其令天下尊祠灵星焉。(同上。) 昭帝始元六年夏旱,大雩不得举火。(本纪,臣瓒曰抑阳助阴也。) 董仲舒治国以春秋灾异之变,堆阴阳所以错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本传。)○杂祭祀 高祖置祠祀官女巫,其梁巫祠天地天社天水房中堂上之属,晋巫祠五帝东君云中君巫社坐祠族人炊之属,秦巫祠杜主巫保族累之属,荆巫祠堂下巫先司命施糜之属,九天巫祠九天,皆以岁时祠宫中,其河巫祠河于临晋,而南山巫祠南山秦中,秦中者秦二世皇帝也,各有时日。(郊祀志。) 武帝时,求神君舍之上林磃氏馆,神君者长陵女子,以乳死,见神于先后宛若,(孟康曰,兄弟妻相谓先后,宛若字也,师古曰,先苏见反,古谓之娣姒,关中俗呼为先后,吴楚俗呼为妯娌。)宛若祠之其室,民多往祠,平原君亦往祠,其后子孙以尊显,及上即位,则厚礼置祠之内中,闻其言不见其人云,是时李少君亦以祠灶谷道却老方见上,上尊之,少君者故深泽侯人主方,(如淳曰,侯家主方药也。)匿其年及所生长,常自谓七十,能使物却老,其游以方遍诸侯,无妻子,人闻其能使物及不死,更馈遗之,常余金钱衣食,人皆以为不治产业而饶给,又不知其何所人,愈信争事之,少君资好方,善为巧发奇中,尝从武安侯宴,坐中有年九十余老人,少君乃言与大父游射处,老人为儿从其大父识其处,一坐尽惊,少君见上,上有故铜器问少君,曰此器齐桓公十年陈于柏寝,已而按其刻,果齐桓公器,一宫尽骇,以为少君神,数百岁人也,少君言上祠灶皆可致物,致物而丹沙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益寿而海中蓬莱仟者乃可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臣尝游海上,见安期生,安期生食臣枣,大如瓜,安期生仟者,通蓬莱中,合则见人,不合则隐,于是天子始亲祠灶,遣方士入海求蓬莱安期生之属而事化丹砂诸药齐为黄金矣,久之少君病死,天子以为化去不死也,使黄锤史宽舒受其方,而海上燕齐怪迂之方士,多更来言神事矣。(郊祀志。) 天子病鼎湖甚,巫医无所不致,游水发根言,(师古曰,游水姓也,发根名也。)上郡有巫,病而鬼下之,上召置祠之甘泉,及病,使人问神君,神君言曰,天子无忧病,病少愈,强与我会甘泉,于是上病愈,遂起幸甘泉,病良已,大赦,置寿宫神君,神君最贵者曰太一,其佐曰大禁司命之属皆从之,非可得见,闻其言,言与人音等,时去时来,来则风肃然,居室帷中,时昼言,然常以夜,天子祓然后入,因巫为主人,关饮食,所欲言行下,又置寿宫北宫,张羽旗,设共具,以礼神君,神君所言,上使受书,其名曰画法,(孟康曰,策画之法也。)其所言世俗之所知也,无绝殊者,而天子心独憙其事秘,世莫知也。(郊祀志。) 是时既灭两粤,粤人勇之,乃言粤人俗鬼,而其祠皆见鬼,数有效,昔东瓯王敬鬼,寿百六十岁,后世怠嫚,故衰耗,乃命粤巫立粤祝祠,安台无坛,亦祠天神帝百鬼,而以鸡卜,上信之,粤祠鸡卜自此始用。(郊祀志。) 帝东巡海上,考神仙之属,未有验者,方士言,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候神人于执期,名曰迎年,上许作之如方,名曰明年,上亲礼祠,上黄犊焉,后至泰山修封,东幸琅邪,礼日成山,登之罘,浮大海,用事八神延年,(师古曰延年即上所谓迎年者。)又祠神人于交门宫,若有乡坐拜者云,其后方士之候神入海求蓬莱者终无验,公孙卿犹以大人之迹为解,天子犹羁縻不绝,几遇其真,诸所兴,如薄忌泰一,及三一,冥羊,马行,赤星,五床,宽舒之祠宫,以岁时致礼,凡六祠,皆太祝领之,至如八神,诸明年,凡山,它名祠,行过则祠,去则已,方士所兴祠,各自主,其人终则已,祠官不主,它祠皆如故。(郊祀志。) 宣帝时,南郡获白虎,献其皮牙爪,上为立祠,又以方士言,为随侯剑宝玉宝璧周康宝鼎,立四祠于未央宫中,又祠太室山于即墨,三户山于下密,祠天封苑火井于鸿门,又立岁星辰星太白荧惑南斗祠于长安城旁,又祠参山八神于曲城,蓬山石社石鼓于临朐,之罘山于腄,成山于不夜,莱山于黄,成山祠日,莱山祠月,又祠四时于琅邪,蚩尤于寿良,京师近县鄠,则有劳谷五床山日月五帝仟人玉女祠,云阳有径路神祠,祭休屠王也,又立五龙山仟人祠,及黄帝天神帝原水凡四祠于肤施,或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可醮祭而致,于是遣谏大夫王褒,使特节而求之,大夫刘更生献淮南枕中洪宝苑秘之方,令尚方铸作事不验,更生坐论,京兆尹张敞上疏谏曰,愿明主时忘车马之好,斥远方士之虚语,游心帝王之术,太平庶几可兴也,后尚方待诏皆罢。(郊祀志。) 成帝建始二年,匡衡张谭条奏,长安厨官县官给祠郡国候神方士使者所祠凡六百八十三所,其二百八所应礼,及疑无明文,可奉祠如故,其余四百七十五所,不应礼,或复重,请皆罢,奏可,本雍旧祠二百三所,唯山川诸星十五所为应礼云,若诸布诸严诸逐皆罢,杜主有五祠,置其一,又罢高祖所立梁晋秦荆巫九天南山莱中之属,及孝文渭阳,孝武薄忌泰一三一黄帝冥羊马行泰一皋山山君武夷夏后启母石万里沙八神延年之属,及孝宣参山蓬山之罘成山莱山四时蚩尤劳谷五床仟人玉女径路黄帝天神原水之属,皆罢,候神方士使者副佐本草待诏七十余人,皆归家。(郊祀志。) 哀帝即位寝疾,博征方术士,京师诸县皆有侍祠者,尽复前世所常兴神祠官凡七百余所,一岁三万七千祠云。(郊祀志。) 平帝元始元年,禁淫祀。(本纪。)○币玉文帝十四年,诏广诸祀坛场圭币。(本纪。)十四年,河湫汉水玉加各二。(郊祀志。) 武帝郊见泰一,有司奉瑄玉嘉牲荐飨。(同上,孟康曰,璧大六寸谓之飨。) 天汉三年,幸北地,祠常山,瘗元玉。(武纪。)○牲牢高祖祠丰瑄榆社以羊彘。令天下立灵星祠,常以岁时祠以牛。 十年,有司请令县祠稷以羊彘。 孝文十六年,用新垣平,初起渭阳五帝庙,祭泰一地祇,以太祖高皇帝配,日冬至祠泰一,夏至祠地祇,皆并祠五帝而共一牲。文帝立长门五帝坛祠以五牢。 武帝祠泰一,日一太牢,七日。 解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冥羊用羊祠,马行用一青牡马,泰一皋山山君用牛,武夷君用干鱼,阴阳使者以一牛,郊雍获一角兽,于是以荐五畤,畤加一牛。 元鼎四年,祠后土五坛,坛一黄犊牢具,已祠尽瘗。 五年,郊泰畤,泰畤所用,如雍一畤物,而加醴枣脯之属,杀一犛牛,以为俎豆牢具,而五帝独有俎豆醴进,其下四方地,为腏食群神从者及北斗云,已祠,胙余皆燎之,其牛色白,白鹿居其中,彘在鹿中,鹿中水而酒之,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 太初二年,有司言雍五畤无牢孰具,芬芳不备,乃令祠官进畤犊牢具色食所胜,而以木寓马代驹云,及诸名山大川用驹者,悉以木寓马代,独行过亲祠,乃用驹。 平帝元始五年,王莽奏复长安南北郊,莽又颇改其祭礼曰天坠,位皆南乡同席,坠在东,共牢而食,高帝高后配于坛上,西乡,后在北亦同席共牢,牲用茧栗,元酒陶匏,礼记曰,天子籍田千亩,以事天坠,繇是言之,宜有黍稷,天地用牲一,燔尞瘗霾用牲一,高帝高后用牲一,天用牲左,及黍稷燔尞南郊,坠用牲右,及黍稷瘗于北郊。(并郊祀志。) 水衡都尉为宗庙取牲官。(龚遂传。) 栾布子贲,坐为太常牺牲不如令,国除。(栾布传,按功臣表云,坐雍牺牲不如令免。) 萧何之后寿成,坐为太常牺牲瘦,免。(功臣表,与传同,百官表云,坐牺牲不如令。) 石德坐庙牲瘦,赎论。(百官表。)○车辂 文帝十四年,诏增雍五畤路车各一乘,驾被具,西畤畦畤寓车各一乘,寓马四匹,驾被具。(郊祀志。)○祭服 文帝郊见五畤,祠衣皆上赤。(郊祀志,按是时虽尚水德,以有赤帝子之符故祠衣上赤。)武帝祠后土,祠衣皆上黄。(郊祀志,按黄者土之色也。) 泰一祝宰衣紫,及绣五帝各如其色,日赤月白。(同上。)○受厘 文帝受厘,坐宣室。(贾谊传,应劭曰,厘,祭余肉也,师古曰,厘,福也,受神之福也。) 太常属官有太祝令丞,景帝中六年,更名太祝为祠祀,武帝太初元年,更曰庙祀。(百官表。) 高祖即位,置祠祀官,则有秦晋梁荆之巫。(高帝赞,详见上文祭祀条。) 文帝十三年,诏曰,秘祝之官,移过于下,朕甚弗取,其除之。(郊祀志。) 十四年,诏曰,祠官祝厘,皆归福于朕躬,不为百姓,朕甚愧之,其令祠官致敬,无有所祈。(本纪。)○尊宝鼎 文帝后元年,新垣平言曰,周鼎亡在泗水中,今河决通于泗,臣望东北汾阴直有金宝气,意周鼎其出乎,兆见不迎则不至,于是上使使治庙汾阴南,临河,欲祠出周鼎,人有上书告平所言皆诈也,下吏治诛夷平。(郊祀志。) 武帝元鼎四年夏六月,汾阴巫锦,为民祠魏脽后土营旁,见地如钩状,掊视得鼎,鼎大异于众鼎,文镂无款识,怪之,言吏,吏告河东太守胜,胜以闻,天子使验问巫得鼎无奸诈,乃以礼祠,迎鼎至甘泉,从上行,荐之,至中山,晏温有黄云焉,有鹿过,上自射之,因之以祭云,至长安,公卿大夫皆议尊宝鼎,天子曰,闲者河溢,岁数不登,故巡祭后土,祈为百姓育谷,今年丰茂未报,鼎曷为出哉,有司皆言闻昔泰帝兴神鼎一,一者一统天地万物所系象也,黄帝作宝鼎三,象天地人,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象九州,皆尝釜亨上帝鬼神,其空足曰鬲,以象三德,飨承天祜,夏德衰,鼎迁于周,周德衰,鼎迁于秦,秦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伏而不见,周颂曰,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不{口大}不敖,胡考之休,今鼎至甘泉,以光润龙变,承休无疆,合兹中山,有黄白云降,盖若兽为符,路弓乘矢,集获坛下,报祠大亨,惟受命而帝者,心知其意而合德焉,鼎宜视宗祢庙,藏于帝庭,以合明应,制曰可。(同上。) 汾阴得宝鼎,武帝嘉之,荐见宗庙,藏于甘泉宫,君臣皆上寿贺,曰陛下得周鼎,寿王独曰非周鼎,上闻之,召而问之,曰今朕得周鼎,群臣皆以为然,寿王独以为非,何也,有说则可,无说则死,寿王对曰,臣安敢无说,臣闻周德始乎后稷,长于公刘,大于太王,成于文武,显于周公,德泽上昭,天下漏泉,无所不通,上天报应,鼎为周出,故名曰周鼎,今汉高祖继周,亦昭德显行,布恩施惠,六合和同,至于陛下,恢宏祖业,功德愈盛,天瑞并至,珍祥毕见,昔秦始皇亲出鼎于彭城,而不能得天祚,有德而宝鼎自出,此天之所以与汉,乃汉鼎非周鼎也,上曰善,群臣皆称万岁,是日赐寿王黄金十斤。(吾邱寿王传。) 宣帝时,美阳得鼎,献之,下有司议,多以为宜荐见宗庙如元鼎时故事,张敞好古文字,按鼎铭勒而上议曰,臣闻周祖始乎后稷,后稷封于斄,公刘发迹于豳,太王建国于却梁,文武兴于酆镐,由此言之,则却梁酆镐之间,周旧居也,固宜有宗庙坛场祭祀之藏,今鼎出于却东,中有刻书,曰王命尸臣,官此栒邑,赐尔旗鸾,黼黻周戈,尸臣拜手稽首曰,敢对扬天子丕显休命,臣愚不足以迹古文,窃以传记言之,此鼎殆周之所以褒赐大臣,大臣子孙刻铭其先功,藏之于宫庙也,昔宝鼎之出于汾脽也,河东太守以闻,诏曰,朕巡祭后土,祈为百姓蒙丰年,今谷谷未报,鼎焉为出哉,博问耆老,意旧藏与,诚欲考得事实也,有司验脽上非旧藏处,鼎大八尺一寸,高三尺六寸,殊异于众鼎,今此鼎细小,又有款识,不宜荐见于宗庙,制曰京兆尹议是。(郊祀志。) ◎礼九(嘉礼) ○朝会 汉七年,长乐宫成,群臣朝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庭中陈车骑,戍卒卫官设兵,张旗志,传曰趋,殿下郎中挟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职传警。(职汉书作戟。)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石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至礼毕,尽伏,置法酒,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叔孙通传。) 九年,未央宫成,高祖大朝诸侯群臣,置酒未央前殿,高祖奉玉卮,(应劭曰,乡饮酒礼器也,受四升。)起为太上皇寿。(史记本纪) 中朝。(刘辅传,孟康曰,中朝,内朝也,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常侍散骑诸吏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 法坐。(梅福传,师古曰,法坐,正坐也,听朝之处,犹言法宫法驾也。)东朝。(灌夫传,东朝廷辨之,如淳曰,东朝,太后朝也。) 文帝时,申屠嘉入朝,邓通居上旁,有怠慢之礼,嘉奏事毕,因言曰,陛下幸爱群臣,则富贵之,至于朝廷之礼,不可以不肃,上曰,君勿言,吾私之,罢朝坐府中,嘉为檄召通诣丞相府,不来且斩通,通恐,入言上,上曰,汝第往,吾今使人召若,通至诣丞相府,免冠徒跣顿首谢嘉,嘉坐自如弗为礼,责曰,夫朝廷者,高皇帝之朝廷也,通小臣戏殿上,大不敬,当斩,史今行斩之,通顿首,首尽出血不解,上度丞相已困通,使使持节召通而谢丞相,此吾弄臣,君释之,邓通既至,为上泣曰,丞相几杀臣。(申屠嘉传。) 武帝元鼎中,士卒暴露连岁,为朝会,不置酒。(责杨仆书。) 哀帝诏罢乐府官,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大乐鼓员六人,嘉至鼓员十人,邯郸鼓员二人,骑吹鼓员三人,江南鼓员二人,淮南鼓员四人,巴渝鼓员三十六人,歌鼓员二十四人,楚严鼓员一人,梁皇鼓员四人,临淮鼓员三十五人,兹邡鼓员三人,凡鼓十二员,百二十八人,朝贺置酒陈殿下,应古兵法,外安世乐鼓员二十人,十九人可罢,沛吹鼓员十二人,族歌鼓员二十七人,陈吹鼓员十三人,商乐鼓员十四人,东海鼓员十六人,长乐鼓员十三人,缦乐鼓员十三人,凡鼓八员百二十八人,朝贺置酒陈前殿房中,不应经法,皆可罢。(礼乐志。) ○诸侯朝觐高祖九年冬十月,淮南王梁王赵王楚王朝未央宫。(本纪。) 十年冬十月,淮南王燕王荆王梁王楚王齐王长沙王来朝。(本纪。) 十一年,令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献,及郡各以其口数率,人岁六十三钱,以给献费。(本纪。) 诸侯王朝见天子,汉法凡当四见耳,始到,入小见,到正月朔旦奉皮荐璧玉,贺正月法见,后三日,为王置酒,赐金钱财物,后二日,复入小见辞去,凡留长安不过二十日,小见者燕见于禁门内,饮于省中,非士人所得入也,汉之仪法,朝见贺正月者,常一王与四侯俱朝见,十余岁一至。(史记梁孝王世家。) 王侯朝贺以仓璧。(食货志。) 武帝为皮币,王侯宗室朝觐聘享,必以皮币荐璧,然后得行。(食货志。) 宣帝神爵元年,诏军旅暴露,转轮烦劳,其令诸侯王列侯蛮夷王侯君长,常朝二年者,皆毋朝。(本纪。)诸侯正月朝觐,天子观以礼乐飨醴乃归。(匡衡传。) 成帝河平三年,楚王嚣朝正月,诏与子男一人俱。(本传。)哀帝对成帝曰,令诸侯王朝,得从其国二千石。(哀帝纪。) 吴王濞使人为秋请。(本传,孟康曰,律春曰朝,秋曰请,如古诸侯朝聘也,如淳曰,不自行,使人代己致请礼。)重侯襜,坐不使人为秋请免。(王子侯表。) 建成侯拾,坐使行人奉璧皮荐贺元年十月不会免。(王子侯表。)○上尊号 汉五年诸侯上疏曰,楚王韩信,韩王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故衡山王吴芮,赵王张敖,燕王臧茶,昧死再拜言大王陛下,先时秦为无道,天下诛之,大王先得秦王,定关中,于天下功最多,存亡定危,救败继绝,以安万民,功盛德厚,又加惠于诸侯王有功者,使得立社稷,地分已定,而位号比似,亡上下之分,大王功德之著,于后世不宣,昧死再拜,上皇帝尊号,汉王曰,寡人闻,帝者,贤者有也,虚言亡实之名,非所取也,今诸侯王皆推高寡人,将何以处之哉,诸侯王皆曰,大王起于细微,灭乱秦,威动海内,又以辟陋之地,自汉中行威德,诛不义,立有功,平定海内,功臣皆受地食邑,非私之也,大王德施四海,诸侯王不足以道之,居帝位甚实宜,愿大王以幸天下,汉王曰,诸侯王幸以为便于天下之民,则可矣,于是诸侯王及太尉长安侯臣绾等三百人,与博士稷嗣君叔孙通,谨择良日二月甲午,上尊号,汉王即皇帝位于泛水之阳。(高纪。) 六年,上归栎阳,五日一朝太公,太公家令说太公曰,天亡二日,士亡二王,皇帝虽子,人主也,太公虽父,人臣也,奈何令人主拜人臣,如此则威重不行,后上朝,太公拥慧迎门却行,上大惊,下扶太公,太公曰,帝人主,奈何以我乱天下法,于是上心善家令言,赐黄金五百斤,夏五月丙午,诏曰,人之至亲,莫亲于父子,故父有天下传归于子子有天下尊归于父,此人道之极也,前者天下大乱,兵革并起万民苦殃,朕亲被坚执锐,自帅士卒,犯危难,平暴乱,立诸侯,偃兵息民,天下大安,此皆太公之教训也,诸王通侯将军群卿大夫已尊朕为皇帝,而太公未有号,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高纪。) 群臣迎代王至邸,上议曰,丞相臣平,太尉臣勃,大将军臣武,御史大夫臣苍,宗正臣郢,朱虚侯臣章,东牟侯臣兴居,典客臣揭,再拜言大王足下,子宏等皆非孝惠皇帝子,不当奉宗庙,臣谨请阴安侯顷王后琅邪王列侯吏二千石议,大王高皇帝子,宜为嗣,愿大王即天子位,代王曰,奉高帝宗庙,重事也,寡人不佞,不足以称愿,请楚王计宜者,寡人弗敢当,群臣皆伏,固请,代王西乡让者三,南乡让者再,丞相平等皆曰,臣伏计之,大王奉高祖宗庙最宜称,虽天下诸侯万民皆以为宜,臣等为宗庙社稷计,不敢忽,愿大王幸听臣等,臣谨奉天子玺符再拜上,代王曰,宗室将相王列侯以为其宜寡人,寡人不敢辞,遂即天子位。(文纪。) ○上寿 高帝令叔孙通起朝仪,会长乐宫成,群臣朝十月,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石以次奉贺,礼毕,尽伏,置法酒,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详见上朝会条。) 九年冬十月,淮南王梁王赵王楚王朝未央宫,置酒前殿,上奉玉卮,为太上皇寿,曰始大人常以臣亡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殿上群臣皆称万岁,大笑为乐。(高纪。) 汾阴得宝鼎,武帝嘉之,荐见宗庙,藏于甘泉宫,群臣皆上寿。(吾邱寿王传。)武帝登封泰山从禅还,坐明堂,群臣更上寿。(郊祀志。) 儿宽为御史大夫,从东封泰山还,登明堂,宽上寿曰,臣闻三代改制,属象相因,闲者圣统废绝,陛下发愤,合指天地,祖立明堂辟雍,宗祀泰山,六律五声,幽赞圣意,神乐四合,各有方象,以承嘉祀,为万世则,天下幸甚,将建大元本瑞,登告岱宗,发祉闿门,以候景至,癸亥宗祀,日宣重光,上元甲子,肃邕永享,光辉充塞,天文灿然,充象日昭,报降符应,臣宽奉觞再拜上千万岁寿,制曰,敬举君之觞。(儿宽传。) 昭平君醉杀主傅,以公主子,廷尉上请,请论,上可其奏,哀不能自上,左右尽悲,东方朔前上寿曰,臣闻圣王为政,赏不避仇仇,诛不择骨肉,书曰,不偏不党,王道荡荡,此二者五帝所重,三王所难也,陛下行之,是以四海之内,元元之民,各得其所,天下幸甚,臣朔奉觞昧死再拜上万岁寿,上乃起入省中,夕时召责朔曰,传曰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今先生上寿时乎,朔免冠顿首曰,臣闻乐太甚则阳溢,哀太甚则阴损,阴阳变则心气动,心气动则精神散,精神散而邪气及,消忧者莫若酒,臣朔所以上寿者,明陛下正而不阿,因以止哀也,愚不知忌讳当死。(东方朔传。) 车千秋为丞相,见上连年治太子狱,诛罚尤多,群下恐惧,思欲宽广上意,尉安众庶,乃与御史中二千石共上寿颂德美,劝上施恩惠,绥刑罚,玩听音乐,养志和神,为天下自虞乐,上报曰,朕之不德,自左丞相与贰师阴谋逆乱,巫蛊之祸,流及士大夫,朕日一食者累月,乃何乐之听,痛士大夫常在心,既事不咎,虽然,巫蛊始发,诏丞相御史督二千石求捕,廷尉治,未闻九卿廷尉有所鞫也,曩者江充先治甘泉宫人,转至未央椒房,以及敬声之俦,李禹之禹,谋入匈奴,有司无所发,今丞相亲掘兰台蛊验,所明知也,至今余巫颇脱不止,阴贼侵身,远近为蛊,朕愧之,其何寿之有,敬不举君之觞,谨谢丞相二千石各就馆。(车千秋传。) 昭帝始元元年二月,黄鹄下建章宫太液池中,公卿上寿。(本纪。)宣帝幸太子宫,太子家令疏受奉觞上寿,辞理闲雅。(本传。) 元帝建昭四年,以诛郅支单于,告祠郊庙,赦天下,群臣上寿置酒,以其图书示后宫贵人。(本纪。)○册立皇子 武帝元狩六年四月乙巳,庙立皇子闳为齐王,旦为燕王,胥为广陵王,初作诰。(本纪。) 大司马夫病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陛下过听,使臣去病待罪行闲,宣专边塞之思虑,暴骸中野无以报,乃敢惟他议以干用事者,诚见陛下忧劳天下,哀怜百姓以自忘,亏膳贬乐,损郎员,皇子赖天能胜衣趋拜,至今无号位师傅官,陛下恭让不恤,群臣私望,不敢越职而言,臣窃不胜犬马心,昧死愿陛下诏有司,因盛夏吉时,定皇子位,惟陛下幸察,臣去病昧死再拜以闻皇帝陛下,三月乙亥,御史臣光守尚书令奏未央宫,制曰,下御史,六年三月戊申朔乙亥,御史臣光守尚书令丞非,下御史书到,言,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太常臣充,大行令臣息,太子少傅臣安,行宗正事,昧死上言,大司马去病上疏曰,陛下过听,使臣去病待罪行间,宜专边塞之思虑,暴骸中野无以报,乃敢惟他议以干用事者,诚见陛下忧劳天下,哀怜百姓以自忘,亏膳贬乐,损郎员,皇子赖天能胜衣趋拜,至今无号位师傅官,陛下恭让不恤,群臣私望,不敢越职而言,臣窃不胜犬马心,昧死顾陛下诏有司,因盛夏吉时,定皇子位,惟陛下幸察,制曰下御史,臣谨与中二千石臣贺等议,古者裂地立国,并建诸侯,以承天子,所以尊宗庙重社稷也,今臣去病上疏,不忘其职,因以宣恩,乃道天子卑让自贬,以劳天下,虑皇子未有号位,臣青翟臣汤等,宜奉议遵职,愚憧而不逮事,方今盛夏吉时,臣青翟臣汤等,昧死请立皇子臣闳臣旦臣胥为诸侯王,昧死请所立国名,制曰,盖闻周封八百,姬姓并列,或子男附庸,礼支子不祭,云并建诸侯,所以重社稷,朕无闻焉,且天非为君生民也,朕之不德,海内未洽,乃以未教成者强君连城,即股肱何劝,其更议以列侯家之,三月丙子奏未央宫,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昧死言,臣谨与列侯臣婴齐,中二千石二千石臣贺,谏大夫博士臣安等议曰,伏闻周封八百,姬姓并列,奉承天子,康叔以祖考显,而伯禽以周公立,咸为建国诸侯,以相传为辅,百官奉宪,各遵其职,而国统备矣,窃以为并建诸侯,所以重社稷者,四海诸侯各以其职奉贡祭,支子不得奉祭宗祖,礼也,封建使守藩国,帝王所以扶德施化,陛下奉承天统,明开圣绪,尊贤显功,兴灭继绝,续萧文终之后于酂,褒厉群臣平津侯等,昭六亲之序,明天施之属,使诸侯王封君,得推私恩,分子弟户邑锡号,尊建百有余国,而家皇子为列侯,则尊卑相逾,列位失序,不可以垂统于万世,臣请立臣闳臣旦臣胥为诸侯王,三月丙子奏未央宫,制曰,康叔亲属有十,而独尊者,褒有德也,周公祭天命郊,故鲁有白牡骍刚之牲,群公不毛,贤不肖差也,高山仰之,景行向之,朕甚慕焉,所以抑未成家以列侯可,四月戊寅奏未央宫,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昧死言,臣青翟等,与列侯吏二千石,谏大夫博士臣庆等议,昧死奏请立皇子为诸侯王,制曰康叔亲属有十而独尊者,褒有德也,周公祭天命郊,故鲁有白牡骍刚之牲,群公不毛,贤不肖差也,高山仰之,景行向之,朕甚慕焉,所以抑未成家以列侯可,臣青翟,臣汤博士臣将行等,伏闻康叔亲属有十,武王继体,周公辅成王,其八人皆以祖考之尊,建为大国,康叔之年幼,周公在三公之位,而伯禽据国于鲁,盖爵命之时未至成人,康叔后捍禄父之难,伯禽殄淮夷之乱,昔五帝异制,周爵五等,春秋三等,皆因时而序尊卑,高皇帝拨乱世反诸正,昭至德,定海内,封建诸侯,爵位二等,皇子或在襁褓而立为诸侯王奉承天子,为万世法,则不可易,陛下躬亲仁义,体行圣德,表里文武,显慈孝之行,广贤能之路,内褒有德,外讨强暴,极临北海,西凑月氐,匈奴西域,举国奉师,舆械之费,不赋于民,虚御府之藏,以赏元戎,开禁仓以赈贫穷减戍卒之半,百蛮之君,靡不乡风,承流称意,远方殊俗,重译而朝,泽及方外,故珍兽至,嘉谷兴,天应甚彰,今诸侯支子封至诸侯王,而家皇子为列侯,臣青翟臣汤等,窃伏熟计之,皆以为尊卑失序,使天下失望不可,臣请立臣闳臣旦臣胥为诸侯王,四月癸未奏未央宫,留中不下,丞相臣青翟,太仆臣贺,行御史大夫事太常臣充,太子太傅臣安行宗正事昧死言,臣青翟等前奏大司马臣去病上疏言,皇子未有号位,臣谨与御史大夫臣汤中二千石二千石谏大夫博士臣庆等,昧死请立皇子臣闳等为诸侯王,陛下让文武,躬自切,及皇子未教,群臣之议,儒者称其术或悖其心,陛下固辞,弗许家皇子为列侯,臣青翟等窃与列侯臣寿成等二十七人议,皆曰以为尊卑失序,高皇帝建天下为汉太祖,王子孙,广支辅,先帝法则弗改,所以宣至尊也,臣请令史官择吉日具礼仪上,御史奏舆地图,他皆如前故事,制曰可,四月丙申,奏未央宫,太仆臣贺行御史大夫事昧死言,太常臣充言,卜入四月二十八日乙巳,可立诸侯王,臣昧死奏舆地图,请所立国名,礼仪别奏,臣昧死请,制曰,立皇子闳为齐王,旦为燕王,胥为广陵王,四月丁酉,奏未央宫,六年四月戊寅朔癸卯,御史大夫汤下丞相,丞相下中二千石,二千石下郡太守诸侯相丞书从事下常用者如律令。(史记三王世家下同。) 维六年四月乙巳,皇帝使御史大夫汤,庙立子闳为齐王,曰於戏小子闳,受兹青社,朕承祖考,维稽古建尔国家,封于东土,世为汉藩辅,於戏念哉,恭朕之诏,惟命不于常,人之好德,克明显光,义之不图,俾君子怠,悉尔心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厥有亻朁不藏,乃凶于而国,害于尔躬,於戏,保国艾民,可不敬与,王其戒之。 ○右齐王策 维六年四月乙巳,皇帝使御史大夫汤,庙立子旦为燕王,曰於戏小子旦,受兹元社,朕承祖考,维稽古建尔国家,封于北土,世为汉藩辅,於戏,荤粥氏虐老兽心,侵犯寇盗,加以奸巧边萌,於戏,朕命将率,徂征厥罪,万夫长千夫长三十有二君皆来,降旗奔师,荤粥徙域,北州以绥,悉尔心毋作怨,毋肥德,毋乃废备,非教士不得从召,於戏保国艾民,可不敬与,王其戒之。 ○右燕王策。 维六年四月乙巳,皇帝使御史大夫汤,庙立子胥为广陵王,曰於戏小子胥,受兹赤社,朕承祖考,维稽古建尔国家,封于南土,世为汉藩辅,古人有言曰,大江之南,五湖之间,其人轻心扬州保疆,三代要服,不及以政,於戏悉尔心战战兢兢,乃惠乃顺,毋侗好佚,毋迩宵人,维法维则,书云臣不作威不作福,靡有后羞,於戏,保国艾民,可不敬与,王其戒之。 ○右广陵王策。 ◎礼十(嘉礼) ○行幸 高帝六年冬,人告楚王信谋反,上问左右,左右争欲击之,用陈平计,乃伪游云梦,十二月,会诸侯于陈,信迎谒,因执之。(本纪下同。) 七年冬,上自将击韩王信于铜鞮,上从晋阳连战,乘胜逐北至楼烦,会大寒,士卒堕指者什二三,遂至平城,为匈奴所围,七日,用陈平秘计得出,十二月,上还过赵,不礼赵王,二月,自栎阳徙都长安。 七年夏四月,行如雒阳,八年冬,上击韩信余寇于东垣,还过赵,赵相贯高等,耻上不礼其王,阴谋欲弑上,上欲宿,心动,问县名何,曰柏人,上曰,柏人者迫于人也,去弗宿,十二月,行自东垣至。 八年春三月,行如雒阳,九月,行自雒阳至。九年十二月,行如雒阳,二月,行自雒阳至。 十一年,淮南王布反,上自将击布,十二年,上还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上击筑自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上乃起舞,忼慷伤怀,泣数行下,谓沛父兄曰,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之后,吾魂魄犹思家沛,且朕自沛公以诛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为朕汤沐邑,复其民,世世无有所与,沛父老诸母故人,日乐饮极欢,道旧故为笑乐,十余日,上欲去,沛父兄固请,上曰,吾人众多,父兄不能给,乃去,沛中空县皆之邑西,献,上留止,张饮三日,沛父兄皆顿首曰,沛幸得复,丰未得,唯陛下哀矜,上曰,丰者吾所生长,极不忘耳,吾特以其为雍齿故反我为魏,沛父兄固请之,乃并复丰,比沛。 文帝三年,上幸甘泉,(如淳曰,蔡邕云,天子车驾所至,民臣以为幸,故曰幸,见令长三老官属亲临轩作乐,赐以酒食帛葛越巾佩带之属,民爵有级数,或赐田租之半,故因谓之幸也,师古曰,甘泉在云阳,本秦林光宫。)自甘泉之高奴,因幸太原,留游太原十余日,七月,上自太原至。 十年冬,行幸甘泉。后二年夏,行幸雍棫阳宫。四年五月,行幸雍。 五年正月,行幸陇西,三月行幸雍,秋七月,行幸代。(并本纪。) 后六年,匈奴大入边,以宗正刘礼为将军,军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以河内守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出入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吏被甲锐兵刃,彀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军中闻将军之令,不闻天子之诏,有顷,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使使持节诏将军曰,吾欲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辟门士请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中营,将军亚夫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周亚夫传。) 景帝中六年,行幸雍,郊五畤。武帝元光二年十月,行幸雍,祠五畤。六年六月,行幸雍。元狩元年十月,行幸雍,祠五畤,获白麟。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元鼎四年,行幸雍,祠五畤,自夏阳东幸汾阴,立后土祠,礼毕,行幸荣阳,还至洛阳。 五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遂逾陇,登空同,西临祖厉河而还。(并本纪。) 六年,天子亲幸缑氏,观仟人迹,于是郡国各除道,缮治宫馆,名山神祠,所至望幸矣。(郊祀志。) 元封元年,行自云阳,北历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北,登单于台,至朔方,临北河,勒兵十八万骑,旌旗径千余里,威震匈奴,还,祠黄帝于桥山,乃归甘泉,春正月,行幸缑氏,遂幸东海,登封泰山,降,坐明堂,行自泰山复东巡海上,北至碣石,巡自辽西,历北边九原,五月,乃至甘泉,周万八千里云。(本纪及郊祀志。) 二年十月,行幸雍,祠五畤,春幸缑氏,遂至东莱,夏四月还,祠泰山,至瓠子临决河。 四年十月,行幸雍,祠五畤,通回中道,遂北出萧关,历独鹿鸣泽,自代而还,幸河东,祠后土,幸中都,赦汾阴夏阳中都死罪以下,赐三县及杨氏皆无出今年租赋。 五年冬,行南巡狩,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嶷,登灊天柱山,自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遂北至琅邪并海,所过礼祠其名山大川,三月还,至泰山,增封,赦所幸县,毋出今年租赋,赐鳏寡孤独帛,贫穷者粟,还幸甘泉,郊泰畤。 六年冬,行幸回中,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 太初元年冬十月,行幸泰山,十一月,祀上帝于明堂,十二月,礻亶高里,祠后土,东临渤海,望祠蓬莱。二年,行幸河东,祠后土。三年正月,行东巡海上,夏四月,还,修封泰山,礻亶石闾。 四年,行幸回中。天汉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二年春,行幸东海,还,幸回中。 三年三月,行幸泰山修封,祀明堂,因受计还幸北地,祠常山,瘗元玉,赦天下,行所过毋出田租。太始二年,行幸回中。 三年春,行幸甘泉宫,飨外国客,二月行幸东海,获赤雁,幸琅邪,礼日成山,登之罘,浮大海山称万岁,冬赐行所过户五千钱,鳏寡孤独帛,人一匹。 四年春,行幸泰山,祀高祖于明堂,因受计,四月,幸不其,祠神人于交门宫,夏五月,还,幸建章宫,大置酒,赦天下,十二月,行幸雍,祠五畤,西至安定北地。 征和元年正月还,幸建章宫。二年夏,行幸甘泉。三年正月,行幸雍,至安定北地。 四年正月,行幸东莱,临大海,三月,上耕于钜定,还幸泰山修封,庚寅,祀于明堂,癸巳,礻亶石闾,夏六月,还幸甘泉。后元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遂幸安定。 二年二月,行幸盩屋五柞宫。 宣帝神爵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五凤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二年,行幸雍,祠五畤。三年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 甘露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二年十二月,行幸旧阳宫属玉观。 三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上自甘泉宿池阳宫上,登长平阪,诏单于毋谒,其当户之群皆列观,蛮夷长王侯迎者数万人,夹道陈,上登渭桥,咸称万岁,单于就邸,置酒建章宫,飨赐单于,观以珍宝。 黄龙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元帝初元二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四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赦汾阴徒,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高年帛,行所过无出租赋。五年三月,行幸雍,祠五畤。 永光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赦云阳徒,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高年帛,行所过毋出租赋。四年三月,行幸雍,祠五畤。 五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上幸河东,祠后土,冬,上幸长杨射熊馆,布车骑大猎。建昭元年三月,上幸雍,祠五畤。二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 成帝永始二年冬十一月,行幸雍,祠五畤。 四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神光降集紫殿,大赦天下,赐云阳吏民爵,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赐吏民如云阳,行所过毋出田租。 元延元年三月,行幸雍,祠五畤。二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三年三月,行幸雍,祠五畤。四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 绥和元年三月,行幸雍,祠五畤。 二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并本纪。) ◎礼十一(嘉礼) ○诏令章奏(杂录附) 制诏御史。(高后纪注,师古曰天子之言,一曰制书,二曰诏书,制书者谓为制度之命也。)制诏丞相。(宣帝制诏丞相,封丙吉为博阳侯。)制诏丞相御史。(成帝封丙吉孙昌,哀帝改元,见李寻传。) 制诏丞相御史大夫。(左迁毋将隆,见本传。)制诏丞相太尉御史大夫。(文帝即位赦天下。)制诏丞相大司空。(免孙宝为庶人。) 高帝十一年,求贤诏,御史大夫昌下相国,相国下诸侯王,御史中执法下郡守。(本纪。)诏书无京兆文不当废。(王尊传。)景帝下诏击吴王,敢有议诏及不如诏,皆要斩。(吴王濞传。) 宣帝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循吏传。) 夏侯胜言武帝不宜立庙乐,公卿共难胜,曰此诏书也,胜曰,诏书不可用也,于是田广明劾奏胜非议诏书不道,下狱。(夏侯胜传。) 哀帝建平二年,诏曰,六月甲子制书非赦令也,皆蠲除之。(本纪。)文帝遗单于书牍以尺一寸。(匈奴传。) 武帝元狩六年四月乙巳,庙立皇子闳为齐王,旦为燕王,胥为广陵王,初作诰。(本纪。) 元狩六年四月,立三王,初大司马臣去病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愿因盛夏吉时,定皇子位,臣去病昧死再拜以闻皇帝陛下,三月乙亥,御史臣光守尚书令奏未央宫,制曰,下御史,六年三月戊申朔乙亥,御史臣光守尚书令丞非,下御史书到,言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太常臣充,大行令臣息,太子少傅臣安行宗正事,昧死上言,大司马去病上疏,愿定皇子位,制曰,下御史,臣谨与中二千石二千石臣贺等议,方今盛夏吉时,臣青翟臣汤等,昧死请立皇子臣闳臣旦臣胥为诸侯王,昧死请所立国名,制曰,其更议以列侯家之,三月丙子,奏未央宫,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昧死言,臣谨与列侯臣婴齐,中二千石二千石臣贺,谏大夫博士臣安等,议曰,家皇子为列侯,不可以垂统于万世,请立臣闳臣旦臣胥为诸侯王,三月丙子,奏未央宫,制曰,家以列侯可,四月戊寅,奏未央宫,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昧死言,臣青翟等,与列侯吏二千石谏大夫博士臣庆等议,昧死奏请立皇子为诸侯王,制曰家以列侯可,臣青翟臣汤博士臣将行等,伏闻云云,今诸侯支子封至诸侯王,而家皇子为列侯,臣青翟臣汤等,窃熟计之不可,臣请立臣闳臣旦臣胥为诸侯王,四月癸未,奏未央宫,留中不下,丞相臣青翟,太仆臣贺,行御史大夫事太常臣充,太子太傅臣安行宗正事,昧死言臣青翟等,前奏大司马臣去病上疏,言皇子未有号位,臣谨与御史大夫臣汤,中二千石二千石谏大夫博士臣庆等,昧死请立皇子臣闳等为诸侯王,陛下固辞弗许,臣青翟等,窃与列侯臣受成等二十七人议,臣请令史官择吉日具礼仪上,御史奏舆地图,他皆如前故事,制曰可,四月丙申,奏未央宫,太仆臣贺行御史大夫事昧死言,太常臣充言卜入四月二十八日乙巳可立诸侯王,臣昧死奏舆地图,请所立国名,礼仪别奏,臣昧死请,制曰,立某为某王,四月丁酉,奏未央宫,六年四月戊寅朔癸卯,御史大夫汤下丞相,丞相下中二千石二千石下郡太守诸侯相丞书从事下当用者,如律令。(三王世家。) 御史中丞受公卿奏事举劾按章。(百官表。)大臣奏事不宜漏泄。(师丹传。) 王嘉曰,故事尚书希下章,为烦扰百姓,章文必有敢告之字,乃下。(本传。) 昌邑王淫乱,霍光与群臣连名奏王,尚书令读奏曰,丞相臣敞,大司马大将军臣光,车骑将军臣安世,度辽将军臣明友,前将军臣增,后将军臣充国,御史大夫臣谊,宜春侯臣谭,当涂侯臣圣,随桃侯臣昌,乐杜侯臣屠耆堂,太仆臣延年,太常臣昌,大司农臣延年,宗正臣德,少府臣乐成,廷尉臣光,执金吾臣延寿,大鸿胪臣贤,左冯翊臣广明,右扶风臣德,长信少府臣嘉,典属国臣武,京辅都尉臣广汉,司隶校尉臣辟兵,诸吏文学光禄大夫臣迁,臣畸,臣吉,臣赐,臣管,臣胜,臣梁,臣长幸,臣夏侯胜,大中大夫臣德,臣邛,昧死言皇太后陛下,臣敞等顿首死罪云云,臣敞等谨与博士臣霸,臣隽舍,臣德,臣虞舍,臣射,臣仓议,皆曰当废,臣请有司御史大夫臣谊,宗正臣德,太常臣昌,与太祝以一太牢告祠高庙,臣敞等昧死以闻,皇太后诏曰可。(霍光传。) 故事诸上书者皆为二封,署其一曰副,领尚书者先发副封,所言不善,屏去不奏,魏相因许伯白去副封,以防壅蔽,宣帝善之。(魏相传。) 吏民上书字或不正,辄举劾。(艺文志。)○杂录衍简侯不疑坐挟诏书谕耐为司寇。(功臣表。) 武帝时公孙宏奏,谨按诏书下者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谊,文章尔雅,训辞深厚。(儒林传序。) 武帝每为淮南王报书,常召司马相如视草,乃遣。(淮南王安传。)刘向曰,今出令未能逾时而反,是反汗也。(本传。) 傅太后遗诏,益封高安侯贤二千户,丞相王嘉封还诏书。(王嘉传。) 文帝时,山东吏布诏令,民虽老羸癃疾,莫不扶杖而往听之,愿少须臾无死,思见德化之成。(贾山传。)宣帝诏书每下,民欣然若更生。(王吉传。) 元帝罢珠崖诏,匡衡云,诸见罢珠崖诏书者,欣欣人自以将见太平也。(匡衡传。)温水侯安国坐上书为妖言,会赦免。(王子侯表。) 新利侯偃坐上书谩,免。(王子侯表。)○冠礼孝惠四年,皇帝冠。(本纪。) 孝昭元凤四年,加元服。(本纪,徐天麟按,后汉礼仪志注云,孝昭帝冠辞曰,陛下摛显先帝之光耀,以承皇天之嘉禄,钦奉仲春之吉辰,普尊大道之郊域,秉率百福之休灵,始加昭明之元服,推远冲孺之幼志,蕴积文武之就德,肃勤高祖之清庙,六合之内,靡不蒙德,永永与天无极。) 考宣五凤光年正月,皇太子冠,皇太后赐丞相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帛,人百匹,太夫人八十匹,夫人六十匹,又赐列侯嗣子爵五大夫,男子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 ○婚礼 宣帝时王吉上疏曰,窃见当世趋务不合于道者谨条奏,吉意以为夫妇人偷大纲,夭寿之萌也,世俗嫁娶太早,未知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明,而民多夭,聘妻送女亡节,则贫人不及,故不举子,又汉家列侯尚公主,诸侯则国人承翁主,使男事女,夫诎于妇,逆阴阳之位,故多女乱。(王吉传。) 五凤二年八月,诏曰,夫婚姻之礼,人偷之大者也,酒食之会,所以行礼乐也,今郡国二千石,或擅为苛禁,禁民嫁娶,不得酒食相贺召,由是废乡党之礼,令民亡所乐,非所以导民也,诗不云乎,民之失德,干糇以愆,忽行苛政。(本纪。) 平帝元始三年,诏刘歆等杂定婚礼,四辅公卿大夫博士郎吏家属,以礼娶亲迎立轺并马。(本纪,服虔曰轺立乘小车也,并马俪驾也。) 四年,立皇后王氏,遣长乐少府夏侯藩,宗正刘宏,少府宗伯凤,尚书令平晏纳采,太师光,大司徒马宫,大司空甄丰,左将军孙建,执金吾尹赏,行太常事太中大夫刘歆,及太卜太史令以下四十九人,赐皮弁素绩,以礼杂卜筮太牢祠宗庙,待吉月日,明年春,遣大司徒宫,大司空丰,左将军建,右将军甄邯,光禄大夫歆,奉乘舆法驾,迎皇后于安汉公第宫,丰歆授皇后玺绂,登车称警跸,便时上林延寿门,入未央宫前殿,群臣就位行礼,大赦天下,益封父安汉宫地满百里,赐迎皇后及行礼者,自三公以下至驺宰执事长乐未央宫安汉公第者,皆增秩赐金帛各有差,皇后立三月以礼见高庙。(王后传。) 故事聘皇后黄金二万斤,为钱二万万。(王莽传。)○乡射 高帝引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弦歌之音不绝,于是诸儒始得修其经学,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儒林传序。) 河间献王修兴雅乐,董仲舒等皆以为音中正雅,立之太乐,春秋乡射,作于学官,希阔不讲。(礼乐志。) 韩延寿为东郡太守,修治学宫,春秋乡射,陈钟鼓管弦,盛升降揖让。(本传。)成帝鸿嘉二年,行幸云阳,博士行饮酒礼。(本纪。)鸿嘉二年三月,博士行大射礼。(五行志。) 武帝时,丞相公孙宏奏言,民不得挟弓弩,十贼广弩,百吏不敢前,盗贼不辄伏辜,兔脱者众,害寡而利多,此盗贼所以蕃也,禁民不得挟弓弩,则盗贼执短兵,短兵接则众者胜,以众吏捕寡贼,其势必得,盗贼有害无利,则莫犯法,刑错之道也,臣愚以为禁民毋得挟弓弩便,上下其议,吾邱寿王对曰,臣闻古者作五兵,非以相害,以禁暴讨邪也,安居则以制猛兽而备非常,有事则以设守卫而施行阵,及至周室衰微,上无明王,诸侯力政,强侵弱,众暴寡,海内抏敞,巧诈并生,是以知者陷愚,勇者威怯,苟以得胜为务,不顾义理,故机变械饰,所以相贼害之具,不可胜数,于是秦兼天下,废王道,立私议,灭诗书而首法令,去仁恩而任刑戮,堕名城,杀豪杰,销甲兵,折锋刃,其后民以耰锄棰挺相挞击,犯法滋众,盗贼不胜,至于赭衣塞路,群盗满山,卒以乱亡,故圣王务教化而省禁防,知其不足恃也,今陛下昭明德,建太平,举俊材,兴学官,三公有司,或由穷巷起白屋,裂地而封,宇内日化,方外向风,然而盗贼犹有者,郡国二千石之罪,非挟弓弩之过也,礼曰,男子生桑弧蓬矢以举之,明示有事也,孔子曰,吾何执,执射乎,大射之礼,自天子降及庶人,三代之道也,诗云,大侯既抗,弓矢斯张,射夫既同,献尔发功,言贵中也,愚闻圣王合射以明教矣,未闻弓矢之为禁也,且为禁者,为盗贼之以攻夺也,攻夺之罪死,然而不止者,大奸之于重诛,固不避也,臣恐邪人挟之而吏不能止,良民以自备而抵法禁,是擅贼威而夺民救也,窃以为无益于禁奸,而废先王之典,使学者不得习行其礼,大不便,书奏,上以难丞相宏,宏诎服焉。(邱寿王传。) ○赐酺 文帝初即位,赐民酺五日。(本纪服虔曰,酺音蒲,文颖曰,汉律三人以上无故群饮酒,罚金四两,今诏横赐令会聚饮食五日也。)十六年,得玉杯,令天下大酺。 景帝后元年夏,大酺五日。武帝元光二年,令民大酺五日。元朔三年,城朔方,大酺五日。太初二年,祠后土,令大酺五日。 太始三年,令天下大酺五日。昭帝元凤四年,令天下酺五日。 宣帝五凤三年,大酺五日。(并本纪。)○赐姓氏(更姓氏附)高祖封项伯等四人为列侯,赐姓刘氏。(项籍传。)娄敬劝高祖都关中,上曰,娄者刘也,赐姓刘氏。(本传。) 孝文时,吏居官者或长子孙,以官为氏,仓氏库氏,则仓库吏之后也。(王嘉传。) 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食货志。) 金日磾本匈奴休屠王太子也,以休屠作金人为祭天主,故因赐姓金氏云。(本传赞。)○更姓氏 汉兴,济北王田安失国,齐人谓之王家,因以为氏。(元后传。) 夏侯婴曾孙颇尚主,随外家姓,号孙公主,故滕公子孙,更为孙氏。(夏侯婴传。)周阳由其父赵兼以淮南王舅侯周阳,故因氏焉。(周阳由传。) 马宫本姓马矢,宫仕学称马氏。(本传。)京房本姓李,推律自以为京氏。(本传。) 车千秋本姓田氏,为相年老上优之,得乘小车入宫殿中,故因号车丞相。(本传。)明德马后恶其先人有反,易姓莽。(见武帝纪注。) 灌夫父张孟为灌婴舍人,得幸,荐之,至二千石,故蒙灌氏姓为灌孟。(灌夫传。) 卫青父郑季,与卫媪通生青,青有同母兄卫长君及姊子夫,故青冒姓卫氏。(卫青传。) 周公后褒鲁节侯公子宽薨,侯相如嗣,更姓公孙氏,复更为姬氏。(恩泽侯表。)○禁逾侈汉初定,与民无禁。(叙传师古曰,国家不设车旗衣服之禁。) 高祖八年,爵非公乘以上毋得冠刘氏冠,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纻罽,操兵乘骑马。(本纪。) 高祖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重税租以困辱之,孝惠高后时,复弛商贾之律,然市井子孙,亦不得为吏。(食货志。) 文帝时,贾谊上疏曰,今民卖僮者为之绣衣丝履偏诸缘,内之闲中,是古天子后服,所以庙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白縠之表,薄绮之里,緁以偏诸,美者黼绣,是古天子之服,今富人大贾嘉会召客者以被墙,庶人屋壁得为帝服,倡优下贱,得为后饰,且帝之身,自衣皂绨,而富民墙屋被文绣,天子之后,以缘其领,庶人{薛女}妾缘其履,此臣所谓舛也,岂如今定经制,使君君臣臣,上下有差,而后有所持循矣。(本传。) 武帝天汉元年秋,闭城门大搜。(本纪臣瓒曰,汉帝年纪六月,禁逾侈,七月闭城大搜索逾侈者也,师古曰,逾法度而奢侈者也。)三年秋,大搜。(本纪。) 元帝时,贡禹奏言,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循古节仪,后世争为奢侈,转转益甚,臣下亦相放效,衣服履绔刀剑,乱于主上,主上时临朝入庙,众人不能别异,今大夫僭诸侯,诸侯僭天子,天子过天道,其日久矣,矫复古化,在于陛下,天子纳善其忠,乃下诏令太仆减食谷马,水衡减食肉兽,省宜春下苑,以与贫民,又罢角抵诸戏,及齐三服官。(本传。) 成帝永始四年,诏曰,圣王明礼制以序尊卑,异车服以章有德,方今世俗奢僭罔极,靡有厌足,公卿列侯亲属近臣,四方所则,或乃奢侈逸豫,务广第宅,治园池,多蓄奴婢,被服绮縠,设钟鼓,备女乐,车服嫁娶葬埋过制,吏民慕效,浸以成俗,其申敕有司以渐禁之,青缘民所常服,且勿止,列侯近臣各自省改,司隶校尉察不变者。(本纪。) 哀帝即位,下诏曰,制节谨度,以防奢淫,为政所先,百王不易之道也,诸侯王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富民,多蓄奴婢田宅亡限,与民争利,百姓失职,重困不足,其议限列,有司条奏诸王列侯得名田国中,列侯在长安及公主名田县,关内侯吏民名田,皆无得过过三十顷,诸侯王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关内侯吏民三十人,六十以上十岁以下,不在数中,贾人皆不得名田为吏,犯者以律论,诸名田蓄奴婢过品皆没入县官。(本纪。) 平帝元始三年,王莽奏车服制度,吏民养生送终嫁娶,奴婢田宅器械之品。(本纪。) ◎礼十二(宾礼) ○封先代后(先贤后附)殷后绍嘉侯。 成帝绥和元年二月甲子,封殷后孔子世吉适子孔何齐为殷绍嘉侯,千六百七十户,(本纪云,考求其后莫正孔吉,其封吉为殷绍嘉侯。)后六月,(本纪作三月。)进爵为公,地方百里。 哀帝建平二年,益户九百三十二。(以上并恩泽侯表。)平帝元始四年正月,更为宋公。(本纪。)周后承休侯。 武帝元鼎四年,诏封周后孽子嘉为周子南君三千户。(史纪云,其以三十里地封周后。)元帝初元五年正月,更封为周承休侯,位次诸侯王。成帝绥和元年,进爵为公,地方百里。 平帝元始四年正月,改为郑公。(以上并本纪。)周公后褒鲁侯。 平帝元始元年六月丙午,封周公后公孙相如为褒鲁侯。(本纪,恩泽侯表云,公子宽以周公世鲁顷公元孙之元孙,奉周祀,侯二千户,十一月侯相如嗣。) 孔子后褒成侯。 平帝元始元年六月丙午,封孔子后孔均为褒成侯,追谥孔子曰褒成宣尼公。(本纪恩泽侯表云,以孔子世褒成烈君霸曾孙,奉孔子祀侯二千户。)乐毅后华成君。 高帝十年,诏求乐毅有后乎,得其孙叔,封之乐乡,号华成君。(本纪。) 成帝时梅福上书曰,武王克殷,未及下车,存五帝之后,封殷于宋绍夏于杞,明著三统,示不独有也,是以姬姓半天下,迁庙之主,流出于户,所谓存人以自立者也,今成汤不祀,殷人亡后,陛下继嗣久微,殆为此也,春秋经曰,宋杀其大夫,《穀梁传》曰,其不称名姓,以其在祖位,尊之也,此言孔子故殷后也,虽不正统,封其子孙,以为殷后,礼亦宜之,何者,诸侯夺宗,圣庶夺适,传曰,贤者子孙宜有土,而况圣人又殷之后哉,昔成王以诸侯礼葬周公,而皇天动威,雷风著灾,今仲尼之庙不出阙里,孔氏子孙不免编户,以圣人而歆匹夫之祀,非皇天之意也,今陛下诚能据仲尼之素功,以封其子孙,则国家必获其福,又陛下之名,与天亡极,何者,追圣人素功,封其子孙,未有法也,后圣必以为则,不灭之名,可不勉哉,福孤远又讥切王氏,故终不见纳,初武帝时,始封周后姬嘉为周子南君,至元帝时,尊周子南君为周承休侯,位次诸侯王,使诸大夫博士求殷后,分散为十余姓,郡国往往得其大家,推求子孙,绝不能纪,时匡衡议以为王者存二王后,所以尊其先王而通三统也,其犯诛绝之罪者绝,而更封他亲为始封君,上承其王者之始祖,春秋之义,诸侯不能守其社稷者绝,今宋国已不守其统而失国矣,则宜更立殷后为始封君,而上承汤统,非当继宋之绝侯也,宜明得殷后而已,今之故宋,推求其嫡,久远不可得,虽得其嫡,嫡之先已绝,不当得立,礼记孔子曰,丘殷人也,先师所共传,宜以孔子汤后,上以其语不经,遂见寝,至成帝时,梅福复言宜封孔子后,以奉汤祀,绥和元年,立二王后,推迹古文,以《左氏》《穀梁》《世本》《礼记》相明,遂下诏封孔子为殷绍嘉公。(梅福传。) ○先代冢墓 高帝十二年十二月,诏曰,秦皇帝,楚隐王,魏安厘王,齐湣王,赵悼襄王,皆绝亡后,其与秦始皇帝守冢二十家,楚魏齐各十家,赵及魏公子亡忌各五家,令视其冢,复亡与他事。(本纪。) ◎礼十三(军礼) ○亲征汉五年十二月,围羽垓下。(刘项战争本末具高纪,不详录。)七月燕王臧荼反,上自将征之,九月虏荼。 利几反,上自击破之。 七年十月,上自将击韩王信于铜鞮,斩其将,信亡走匈奴,与其将曼邱臣王黄,共立故赵后赵利为王,收信散兵,与凶奴共距汉,上从晋阳连战乘胜,逐北至楼烦,会大寒,士卒堕指者什二三,遂至平城,为匈奴所围,七日,用陈平秘计得出,使樊哙留定代地。 八年冬,上击韩信余寇于东垣。 十年,代相国陈豨反,上自东至邯郸,上喜曰,豨不南据邯郸而阻鄣水,吾知其亡能为矣,问豨将皆故贾人,上曰,吾知与之矣,乃多以金募豨将,豨将多降,豨将赵利守东垣,高祖攻之不下,卒骂,上怒,城降,卒骂者斩之。 十一年七月,淮南王布反,召诸侯兵,上自将以击布。十二年冬十月,上破布军于会缶。 武帝元封元年冬十月,诏曰,南越东瓯,咸伏其辜,西蛮北夷,颇未辑睦,朕将巡边垂,择兵振旅,躬秉武节,置十二部将军,亲帅师焉,行自云阳,北历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北登单于台,至朔方,临北河,勒兵十八万骑,旌旗径千余里,威震匈奴,遣使者告单于曰,南越王头已县于汉北阙矣,单于能战,天子自将待边,不能,亟来臣服,何但亡匿幕北寒苦之地为,匈奴詟焉。(并本纪。) ○劳军 文帝后六年,匈奴大入边,以宗正刘礼为将军,军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以河内守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上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出入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吏被甲锐兵刃,彀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闻军中将军之令,不闻天子之诏,有顷,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使使持节诏将军曰,吾欲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请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中营,将军亚夫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天子为动,改容式车,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出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乡者霸上棘门如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耶,称善者久之。(周亚夫传。) ○田猎 文帝时,贾山言治乱之道,曰,今方正之士,皆在朝廷矣,又选其贤者使为常侍诸吏,与之驰驱射猎,一日再三出,臣恐朝廷之解弛,百官之堕于事也,今从豪俊之臣,方正之士,直与之日日射猎,击兔伐狐,臣窃悼之,愿少衰射猎。(贾山传。) 贾谊上疏曰,夫射猎之娱,与安危之机孰急,今不猎猛敌,而猎田彘,不搏反寇,而搏畜兔,玩细娱而不图大患,非所以为安也。(本传。) 武帝召见司马相如,请为天子游猎之赋,上令尚书给肇札,相如以子虚虚言也,为楚称,乌有先生者乌有此事也,为齐难,亡是公者亡是人也,欲明天子之义,故借此三人为辞,其卒章归之于节俭,因以风谏。(司马相如传。) 武帝建元三年,南猎长杨。(东方朔传。) 司马相如尝从上至长杨,猎,是时天子方好自击熊豕,驰逐野兽,相如因上疏谏,其辞曰,臣闻物有同类而殊能者,故力称乌获,捷言庆忌,勇期贲育,臣之愚,窃以为人诚有之,兽亦宜然,今陛下好陵阻险,射猛兽,卒然遇逸材之兽,骇不存之地,犯属车之清尘,舆不及还辕,人不暇施巧,虽有乌获逢蒙之技,不得用,枯木朽株,尽为难矣,是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接轸也,岂不殆哉,虽万全而无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也,且夫清道而后行,中路而驰,犹时有衔橛之变,况乎涉丰草,聘邱虚,前有兽利之乐,而内无存变之意,其为害也不难矣,夫轻万乘之重不以为安乐,出万有一危之涂以为娱,臣窃为陛下不取,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知者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参千金,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谕大,臣愿陛下留意幸察,上善之。(相如传。) 元鼎中,天子行猎新秦中,以勒边兵而归,新秦中或千里无亭徼,于是诛北地太守以下。(食货志。) 元帝永光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礼毕,因留射猎,薛广德上书曰,窃见关东困极,人民流离,陛下日撞亡秦之钟,听郑卫之乐,臣诚悼之,今士卒暴露,从官劳倦,愿陛下亟反宫,思与百姓同忧乐,天下幸甚,上即日还。(本纪。) 永光五年冬,上幸长杨射熊馆,布车骑大猎。(本纪。) 成帝元延二年冬,幸长杨宫,从胡客大校猎,宿苕阳宫,赐从官。(本纪。) 其十二月,羽猎,扬雄从,以为昔在二帝三王,宫馆台榭,沼池苑囿,林麓薮泽,财足以奉郊庙,御宾客,充庖厨而已,不夺百姓膏腴谷土桑柘之地,女有余布,男有余粟,国家殷富,上下交足,故甘露零其庭,醴泉流其唐,凤巢其树,黄龙游其沼,麒麟臻其囿,神爵栖其林,昔者禹任益虞,而上下和,草木茂,成汤好田,而天下用足,文王囿百里,民以为尚小,齐宣王囿四十里,民以为大,裕民之与夺民也,武帝广开上林,南至宜春鼎胡御宿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而东,周袤数百里,穿昆明池象滇河,营建章凤阙神明婆娑,渐台泰液,象海水,周流方丈瀛洲蓬莱,游观侈靡,穷妙极丽,虽颇割其三垂,以赡齐民,然至羽猎田车戎马器械储偫禁籞所营,尚泰奢丽夸诩,非尧舜成汤文王三驱之意也,又恐后世复修前好,不折中目泉台,故聊因校猎赋以风。(扬雄传上。) 明年上将大夸胡人以多禽兽,秋命右扶风发民入南山,西自褒斜,东至安农,南驱汉中,张罗网罝罘,捕熊罴豪猪虎豹狖玃狐兔麋鹿,载以槛车,输长杨射熊馆,以罔为周阹,纵禽兽其中,令胡人手搏之,自取其获,上亲临观焉,是时农民不得收敛,雄从至射熊馆还,上长杨赋,聊因笔墨以成文章,故藉翰林以为主人,子墨为客卿,以风。(扬雄传。) ○兵祭 高祖立为沛公,祠黄帝祭蚩尤于沛廷,(黄帝战于阪泉,定天下,蚩尤庶人之贪者,好五兵,故祠祭之。)而衅鼓。(本纪,杀牲以血涂鼓,衅呼为衅。) 武帝为伐南越,告祷于泰一,以牲荆画幡日月北斗登龙以象太一三星为泰一锋旗。(李奇曰,牡荆作幡柄也,如淳曰,牡荆荆之无子者,皆洁齐之道,晋灼曰,牡节间不相当也,月晕刻之为券,以畏病者,天文志,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也,旁三星,三公也,画一星在后,三星在前,为泰一锋旗,师古曰,李晋二说是也,以牲荆为幡竿,而画幡为日月龙及星。)命曰灵旗,为兵祷,则太史奉以指所伐国。(郊祀志。) ◎礼十四(凶礼) ○山陵(杂录附)万年陵(太上皇。)长陵(高帝。)安陵(惠帝。)霸陵(文帝。) 阳陵(景帝。)茂陵(武帝。)平陵(昭帝。)杜陵(宣帝。)渭陵(元帝。)延陵(成帝。) 义陵(哀帝。)康陵(平帝。) 小黄(昭灵后。)南陵(文帝母薄太后,元始中罢为县。) 云陵。(昭帝母赵太后,元始中罢为县,以上并本纪。)○杂录孝文治霸陵,皆瓦器,不得以金银铜锡为饰。(本赞。)东园匠令丞主作陵内器物。(百官表。) 汉兴,立都长安,徙齐田楚昭屈景,及诸功臣家于长陵,后世徙吏二千石高赀富人及豪杰并兼之家于诸陵。(地理志。)孝景五年,作阳陵邑。(本纪。) 孝武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本纪。)元朔二年孔臧坐为太常南陵桥坏,衣冠道绝,免。(百官表。)六年,周平为太常,坐不缮园陵,免。(百官表。) 元狩五年,丞相李蔡坐侵卖园陵道堧地,自杀。(功臣表。) 元帝即位,贡禹奏言,武帝弃天下,昭帝幼弱,霍光专事,不知礼正,妄多藏金钱财物,鸟兽鱼鳖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尽瘗藏之,又皆以后宫女置于园陵,大失礼,逆天心,又未必称武帝意也,昭帝晏驾,光复行之,至孝宣皇帝时,陛下恶有所言,群臣亦随故事,甚可痛也,惟陛下深察古道,诸园陵女亡子者,宜悉遗,独杜陵宫人数百,诚可哀怜也。(贡禹传。) 永光四年,诸陵分属三辅,以渭城寿陵亭部原上为初陵,诏曰,安土重迁,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愿也,顷者有司缘臣子之义,奏徙郡国民以奉园陵,令百姓远弃先祖坟墓,破业失产,亲戚别离,人怀思慕之心,家有不自安之意,是以东垂被虚耗之害,关中有无聊之民,非久长之策也,诗不云乎,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今所谓初陵者勿置县邑,使天下咸安土乐业,亡有动摇之心,布告天下,令明知之。(本纪。) 陈汤与将作大匠解万年相善,自元帝时,渭陵不复徙民起邑,成帝起初陵,数年后乐霸陵曲亭南更营之,万年与汤议,以为武帝时工杨光以所作数可意,自致将作大匠,及大司农中丞耿寿昌造杜陵,赐爵关内侯,将作大匠乘马延年,以劳苦秩中二千石,今作初陵而营起邑居,成大功,万年亦当蒙重赏,子公妻家在长安,儿子生长长安,不乐东方,宜求徙,可得赐,田宅俱善,汤心利之,即上封事,言初陵京师之地,最为肥美,可立一县,天下民不徙诸陵三十余岁矣,关东富人益众,多规良田,役使贫民,可徙初陵,以强京师,衰弱诸侯,又使中家以下,得均贫富,汤愿与妻子家属徙初陵,为天下先,于是天下从其计,果起昌陵邑,从徙内郡国民,万年自诡三年可成,后卒不就,群臣多言其不便者,下有司议,皆曰,昌陵因卑为高,积土为山,度便房犹在平地上,客土之中,不保幽冥之灵,浅外不固,卒徒工庸以钜万数,至艰脂火夜作,取土东山,且与谷同贾,作治数年,天下遍被其劳,国家罢敞,府藏空虚,下至众庶,熬苦之,故陵因天性,据真土,处执高敞,旁近祖考,前又已有十年功绪,宜还复故陵,勿徙民,上乃下诏罢昌陵。(陈汤传。) 孝成永始元年七月,诏曰,朕执德不固,谋不尽下,过听将作大匠万年言昌陵三年可成,作治五年,中陵司马殿门内,尚未加功,天下虚耗,百姓罢劳,客土疏恶,终不可成,朕惟其难,怛然伤心,夫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其罢昌陵及故陵勿徙吏民,令天下毋有动摇之心。(本纪。) 二年,诏曰,前将作大匠万年,知昌陵卑下,不可为万岁居,奏请营作,建置郭邑,妄为巧诈,积土增高,多赋敛繇役,兴卒暴之作,卒徒蒙辜死者连属,百姓罢极,天下匮竭,常侍闳前为大司农中丞,数奏昌陵不可成,侍中卫尉长数白宜早止,徙家反故处,朕以长言下闳章,公卿议皆合长计,首建至策,闳典主省大费,民以康宁,闳前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其赐长爵关内侯,食邑千户,闳五百户,万年佞邪不忠,毒流众庶,海内怨望,至今不息,虽蒙赦令,不宜居京师,其徙万年敦煌郡。(本纪。) 成帝营起昌陵,数年不成,复还归延陵,制度泰奢,刘向上疏谏曰,臣闻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故贤圣之君,博观终始,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王者必通三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孔子论诗,至于殷士肤敏,裸将于京,喟然叹曰,大哉天命,善不可不传于子孙,是以富贵无常,不如是,则王公其何以戒谨,民萌何以劝勉,盖伤微子之事周,而痛殷之亡也,虽有尧舜之圣,不能化丹朱之子,虽有禹汤之德,不能训末孙之桀纣,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昔高皇帝既灭秦,将都雒阳,感寤刘敬之言,自以德不及周而贤于秦,遂徙都关中,依周之德,因秦之阻,世之长短,以德为效,故常战栗不敢讳亡,孔子所谓富贵无常,盖谓此也,孝文皇帝居霸陵,比临厕,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伫絮斫陈漆其间,岂可动哉,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可俗,虽无石椁,又何戚焉,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故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孝文寤焉,遂薄葬,不起山坟,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棺椁之作,自黄帝始,黄帝葬于桥山,尧葬济阴,邱垄皆小,葬具甚微,舜葬苍梧,二妃不从,禹葬会稽,不改其列,殷汤无葬处,文武周公葬于毕,秦穆公葬于雍橐泉宫祈年馆下,樗里子葬于武库,皆无邱垄之处,此圣帝明王贤君智士,远览独虑,无穷之计也,其贤臣孝子,亦承命顺意而薄葬之,此诚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夫周公,武王弟也,葬兄甚微,孔子葬母于防,称古墓而不坟,曰丘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识也,为四尺坟,遇雨而崩,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闻之,古者不修墓,盖非之也,延陵季子适齐而反,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闲,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而号曰,崩从归复于土,命也,魂气则无不之也,夫嬴博去吴千有余里,季子不归葬,孔子往观,曰延陵季子于礼合矣,故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非苟为俭,诚便于体也,宋桓司马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秦相吕不韦,集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于事者也,逮至吴王阖闾,违礼厚葬,十有余年,越人发之,及秦惠文武昭庄襄五王,皆大作邱垄,多其瘗藏,咸尽发掘暴露,甚足悲也,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河,下锢三泉,上崇山坟,其高五十余丈,周回五里有余,石椁为游馆,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珍宝之藏,机械之变,棺椁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又多杀宫人,生霾工匠,计以万数,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骊山之作未成,而击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项籍燔其宫室营宇,往者咸见发掘,其后牧儿亡羊,羊入其凿,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藏椁,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如始皇者也,数年之间,外被项籍之灾,内离牧童之祸,岂不哀哉,是故德弥厚者葬弥薄,知愈深者葬愈微,无德寡知,其葬愈厚,邱垄弥高,宫庙甚丽,发掘必速,由是观之,明暗之效,葬之吉凶,昭然可见矣,周德既衰而奢侈,宣王贤而中兴,更为俭宫室,小寝庙,诗人美之,斯千之诗是也,上章道宫室之如制,下章言子孙之众多也,及鲁庄公,刻饰宗庙,多筑台囿,后嗣再绝,春秋刺焉,周宣如彼而昌,鲁秦如此而绝,是则奢俭之得失也,陛下即位,躬亲节俭,始营初陵,其制约小,天下莫不称贤明,及徙昌陵,增埤为高,积土为山,发民坟墓,积以万数,营起邑居,斯日迫卒,功费大万百余,死者恨于下,生者愁于上,怨气感动阴阳,因之以饥馑,物故流离,以十万数,臣甚惛焉,以死者为有知,发人之墓,其害多矣,若其无知,又安用大,谋之贤知则不说,以示众庶则苦之,苟以说愚夫淫侈之人,又何为哉,陛下慈仁笃美甚厚,聪明疏达盖世,宜宏汉家之德,崇刘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顾与暴秦乱君,竞为奢侈,比方邱垄,说愚夫之目,隆一时之观,违贤知之心,亡万世之安,臣窃为陛下羞之,惟陛下上览明圣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仲尼之制,下观贤知穆公延陵樗里张释之之意,孝文皇帝去坟薄葬以俭安神,可以为则,秦昭始皇,增山厚藏,以侈生害,足以为戒,初陵之抚,宜从公卿大臣之议,以息众庶,书奏,上甚感向言,而不能从其计。(刘向传。) 成帝永始四年,出杜陵诸未尝御者归家。(本纪张晏曰,宫人无子,乃守园陵也。)绥和二年,王况坐山陵未成置酒歌舞,免。(外戚表。) 丞相孔光四时行园陵。(鲍宣传。)○寝园(杂录附) 太上皇寝园。(永光五年毁,建昭五年复,竟宁元年毁,河平元年复。)高祖皇帝寝园。孝惠皇帝寝园。(永光五年毁,竟陵五年复。)孝文皇帝寝园。 孝景皇帝寝园。孝武皇帝寝园。孝昭皇帝寝园。孝宣皇帝寝园。 孝元皇帝寝园。孝成皇帝寝园。孝哀皇帝寝园。孝平皇帝寝园。 昭灵后寝园。(永光四年罢,建昭五年复,竟宁元年罢。)武哀王寝园。(永光四年罢,建昭五年复,竟宁元年罢。)昭哀后寝园。(永光四年罢,建昭五年复,竟宁元年罢。) 孝文太后寝园。(建昭元年罢,竟宁元年三月复,五月罢,平帝元始中罢南陵。) 孝昭太后寝园。(建昭元年罢,竟宁元年六月复,五月罢,平帝元始中罢云陵。)卫思后园。(永光四年罢,建昭五年复。)戾园。(永光四年罢,建昭五年复。) 戾后园。(永光四年罢。)皇曾祖悼考庙园。(平帝元始中,毁奉明园。)孝宣许皇后南园。(父戴侯同。)薄太后父灵文侯园。 薄太后母灵文夫人园。窦皇后父安成侯园。孝景王皇后父共侯园。孝景王皇后母平原君园。 赵婕妤父顺成侯园。史皇孙王夫人父恩成侯园。霍皇后父博陆侯园。孝宣王皇后父共侯园。 恭皇帝寝园。(哀帝建平二年立,并本纪。)○杂录奉常属官,有诸庙寝园令长丞。(百官表。)寝郎。(冯参传。) 园郎。(班稚传。)故事近臣皆随陵为园郎。(金敞传。) 园中各有寝便殿,日祭于寝,月祭于庙,时祭于便殿,寝,日四上食。(韦元成传,详见庙祭。)丞相以四时行园。(张汤传。)人有盗孝文园瘗钱,丞相严青翟自杀。(张汤传。) 任宫坐为太常人盗藏陵园中物,免。(百官表。) 武帝建元六年六月丁酉,辽东高庙灾,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董仲舒曰,哀公三年桓厘宫灾,四年亳社火,天皆焚其不当立者以示鲁,今高庙不当居辽东,高园殿不当居陵旁,于礼亦不当立,与鲁灾同。(五行志。) ◎礼十五(凶礼) ○服制 孝文遗诏曰,朕既不德,无以佐百姓,今崩又使重服久临,以罹寒暑之数,哀人父子,伤长老之志,损其饮食,绝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谓天下何,朕获保宗庙,以眇眇之身,托于天下君王之上,二十有余年矣,赖天之灵,社稷之福,方内安宁,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尝畏过行以羞先帝之遗德,惟年之久长,惧于不终,今乃幸以天年,得复供养于高庙,朕之不明与,嘉之,其奚哀念之有,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无禁娶妇嫁女,祠祀饮酒食肉,自当给丧事服临者皆无践,绖带无过三寸,无布车及兵器,无发民器临宫殿中,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非旦夕临时,禁无得擅哭临,以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织七日,释服,它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类从事。(本纪。) 孝宣地节四年,诏曰,导民以孝,则天下顺,今百姓或遭衰绖凶灾,而吏繇事,使不得葬,伤孝子之心,朕甚怜之,自今诸有大父母父母丧者,勿繇事,使得收敛送终,尽其子道。(本纪。) 结以倚庐。(扬雄传注云,行服三年也,汉律以不为亲行三年服,不得选举。) 服舍。(江都易王传师古曰,倚庐垩室之次也。)○丧葬(杂录附) 高祖十二年四月甲辰,崩于长乐宫,丁未发丧,五月丙寅,葬长陵,已下,(已下棺也)皇太子群臣皆反,至太上皇庙。(本纪。) 惠帝即位,赐给丧事者,二千石钱二万,六百石以上万,五百石二百石以下,至佐史五千,视作斥土者将军四十金。(本纪服虔曰,斥土,圹土也。) 文帝至霸陵,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斫陈漆其间,岂可动哉,左右皆曰善,释之前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亡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文帝称善。(张释之传。) 文帝遗诏,霸陵山川,因其故,无有所改,郎中令张武为复土将军,发近县卒万六千人,发内史卒万五千人,藏郭穿复土,属将军武,乙巳葬霸陵。(本纪。) 武帝建元六年,窦太后崩,丞相许昌,御史大夫严青翟,坐丧事不办,免。(田鼢传。) 元帝时,贡禹奏言,武帝时多取好女,至数千人,以填后宫,及弃天下,昭帝幼弱,霍光专事,不知礼正,妄多藏金钱财物鸟兽鱼鳖牛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尽瘗藏之,又皆以后宫女置于园陵,大失礼,逆天心又未必称武帝意也,昭帝晏驾,光复行之,至孝宣皇帝时,陛下恶有所言,群臣亦随故事,甚可痛也,故使天下承化,众庶葬埋,皆虚地上,以实地下,其过自上生,皆在大臣循故事之罪也,惟陛下深察古道,从其俭者,诸园陵女亡子者,宜悉遣,独杜陵宫人数百,诚可哀怜也。(贡禹传。) 元帝崩,有司言乘舆牛马禽兽皆非礼,不宜以葬,奏可。(成纪。) 哀帝建平二年,帝太后丁氏崩,上曰,朕闻夫妇一体,诗云,谷则民室,死则同穴,昔季武子成寝,杜氏之殡在西阶下,请合葬而许之,附葬之礼,自周兴焉,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孝子事亡如事存,帝太后宜起陵恭皇之园,遂葬定陶,发陈留济阴近郡国五万人穿复上。(本纪。) 平帝元始五年,崩于未央宫,大赦天下,有司议曰,礼,臣不殇君,皇帝年十有四岁,宜以礼敛,加元服,奏可,葬康陵。(本纪。) 孝景中二年令,诸王薨,大鸿胪奏谥诔策,列侯薨,大行奏谥诔策,王薨,遣光禄大夫吊襚祠赗视丧事,因立嗣子,列侯薨,遣大中大夫吊祠视丧事,因立嗣,其薨葬国,得发民挽丧穿复土治坟,无过三百人毕事。(本纪。) ○杂录楚元王夫人薨,赐茔。(楚元王传,师古曰,谓为界域。) 霍去病薨,上悼之,发属国元甲军陈,自长安至藏陵,为冢象祁连山。(本传。) 李蔡以丞相坐诏赐冢地阳陵当得二十亩,蔡盗取三顷,颇卖得四十余万,又盗取神道外堧地一亩葬其中,当下狱,自杀。(李广传。)张安世薨,天子赠印绶,送以轻车介士,赐茔杜东。(本传。) 霍光薨,上及皇太后亲临光丧,大中大夫任宣与侍御史五人,持节护丧事,中二千石治莫府冢上,赐金钱缯絮绣被百领,衣五十箧,璧珠玑玉衣,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枞木外臧椁十五具,东园温明,皆如乘舆制度,载光尸柩以辒京车,黄屋左纛,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棱士军陈至茂陵,以送其葬,谥曰宣成侯,发三河卒穿复土,起冢祠堂,置园邑三百。(霍光传。) 杨王孙病且终,先令其子曰,吾欲裸葬以反吾真,必亡易吾意,死则为布囊,盛尸,入地七尺,既下,从足引脱其囊,以身亲土,其子欲默而不从,重废父命,欲从之,心又不忍,乃往见王孙友人祁侯,祁侯与王孙书曰,王孙苦疾,仆迫从上祠雍,未得诣前,愿存精神,省思虑,进医药,厚自持,窃闻王孙先令裸葬,令死者亡知则已,若有知是戮尸地下,将裸见先人,窃为王孙不取也,且孝经曰,为之棺椁衣衾,是亦圣人之遗制,何必区区独守所闻,愿王孙察焉,王孙报曰,盖闻古之圣王,缘人情不忍其亲,故为制礼,今则越之,吾是以裸葬,将以矫世也,将以矫世也,夫厚葬诚亡益于死者,而俗人竞以相高,靡财单币,腐之地下,或乃今日入而明日发,此真与暴骸于中野何异,且夫死者终生之化而物之归者也,归者得至,化者得变,是物各反其真也,反真冥冥,亡形亡声,乃合道情,夫饰外以华众,厚葬以鬲真,使归者不得至,化者不得变,是使物各失其所也,且吾闻之,精神者天之有也,形骸者地之有也,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鬼之为言归也,其尸块然独处,岂有知哉,裹以币帛,鬲以棺椁,支体络束,口含玉石,欲化不得,郁为枯腊,千载之后,棺椁朽腐,乃得归土,就其真宅,繇是言之,焉用久客,昔帝尧之葬也,窾水为椟,葛藟为缄,其穿下不乱泉,上不泄缄,故圣王生易尚,死易葬也,不加功于亡用,不损财于亡谓,今费财厚葬,留归鬲至,死者不知,生者不得,是谓重惑,於戏,吾不为也,祈侯曰善,遂裸葬。(本传。) ○恤死事 汉四年,下令军士不幸死者,吏为衣衾棺敛,转送其家。(高纪。) 八年,令士卒从军死者,为槥归其县,县给衣衾棺葬具,祠以少牢,长礼视葬。(高纪。) 文帝十四年,瓶侯孙单父卬以北地都尉力战死事,子侯。(功臣表。)汉法父子俱有死事,得与丧归。(灌夫传。) 景帝中二年,封故楚赵傅相内史前死事者四人子,皆为列侯。(本纪。) 武帝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羽林官,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百官表。) ◎乐(上) ○乐舞(杂录附) 汉兴,乐家有制氏以雅乐声律,世世在太乐官,但能纪其铿枪鼓舞,而不能言其义,高祖时,叔孙通因秦乐人制宗庙乐,太祝迎神于庙门,奏嘉至,犹古降神之乐也,皇帝入庙门,奏永至,以为行步之节,犹古采荠肆夏也,干豆上,奏登歌,独上歌,不以管弦乱人声,欲在位者遍闻之,犹古清庙之歌也,登歌再终,下奏休成之乐,美神明既飨也,皇帝就酒东厢坐定,奏永安之乐,美礼已成也,又有房中洞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周有房中乐,至秦名曰寿人,凡乐乐其所生,礼不忘本,高祖乐楚声,故房中乐楚声也,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曰安世乐,高祖庙,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庙,奏昭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孝武庙,奏盛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武德舞者,高祖四年作,以象天下乐己行武以除乱也,文始舞者,本舜韶舞也,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袭也,五行舞者,本周舞也,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四时舞者,孝文所作,以明示天下之安和也,盖乐己所自作,明有制也,乐先王之乐,明有法也,孝景采武德舞以为昭德,以尊太宗庙,至孝宣采昭德舞为盛德,以尊世宗庙,诸帝庙皆常奏文始四时五行舞云,高祖六年,又作昭容乐,礼容乐,昭容者犹古之昭夏也,主出武德舞,礼容者主出文始五行舞,舞人无乐者,将至至尊之前,不敢以乐也,出用乐者,言舞不失节,能以乐终也,大氐皆因秦旧事焉,初高祖既定天下,过沛,与故人父老相乐,醉酒欢哀,作风起之诗,令沛中僮儿二百十人,习而歌之,至孝惠时以沛宫为原庙,皆令歌儿习吹以相和,常以百二十人为员,文景之间,礼官肄业而已,至武帝定郊祀之礼,祠泰一于甘泉,就乾位也,祭后土于汾阴,泽中方丘也,乃立乐府,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多举司马相如等数十人,造为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以正月上辛用事甘泉圜丘,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昏祠至,明夜常有神光如流星,止集于祠坛,天子自竹宫而望拜,百官侍祠者数百人,皆肃然动心焉,其余巡狩福应之事,不序郊庙,故弗论,是时河间献王有雅材,亦以为治道非礼乐不成,因献所集雅乐,天子下太乐官,常存肄之,岁时以备数,然不常御,常御及郊庙皆非雅声,然诗乐施于后嗣,犹得有所祖述,昔殷周之雅颂,乃上本有戎姜原,禼稷始生,元王公刘古公太伯王季姜女太任太姒之德,乃及成汤文武受命,武丁成康宣王中兴,下及辅佐阿衡周召太公申伯召虎仲山甫之属,君臣男女,有功德者,靡不褒扬,功德既信美矣,褒扬之声,盈乎天地之间,是以光明著于当世,遗誉垂于无穷也,今汉郊庙诗歌,未有祖宗之事,八音调均,又不协于钟律,而内有掖庭材人,外有上林乐府,皆以郑声施于朝廷,至成帝时,谒者常山王禹,世受河间乐,能说其义,其弟子宋晔等,上书言之,下大夫博士平当等考试,当以为汉承秦灭道之后,赖先帝圣德,博受兼听,修废官,立太学,河间献王,聘求幽隐,修兴雅乐以助化,时大儒公孙宏董仲舒等,以为音中正雅,立之太乐,春秋乡射,作于学官,希阔不讲,故自公卿大夫观听者,但闻铿枪,不晓其意,而欲以风谕众庶,其道无由,是以行之百有余年,德化至今未成,今晔等守习孤学,大指归于兴助教化,衰微之学,兴废在人,宜领属雅乐,以断绝表微,孔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河间区区,小国藩臣,以好学修古,能有所存,民到于今称之,况于圣主广被之资,修起旧文,放郑近雅,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于以风示海内,扬名后世,诚非小功小美也,事下公卿,以为久远难分明,当议复寝,是时郑声尤甚,黄门名倡丙强景武之属,富显于世,贵戚五侯定陵富平外戚之家,淫侈过度,至与人主争女乐,哀帝自为定陶王时疾之,又性不好音,及即位,下诏曰,惟世俗奢泰文巧,而郑卫之声兴,夫奢泰则下不孙而国贫,文巧则趋未背本者众,郑卫之声兴,则淫僻之化流,而欲黎庶敦朴家给,犹浊其源而求其清流,岂不难哉,孔子不云乎,放郑声,郑声淫,其罢乐府官,郊祭乐及古兵法武乐,在经非郑卫之乐者,条奏别属他官,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郊祭乐人员六十二人,给祠南北郊,大乐鼓员六人,嘉至鼓员十人,邯郸鼓员二人,骑吹鼓员三人,江南鼓员二人,同鼓员四人,巴俞鼓员三十六人,歌鼓员二十四人,楚严鼓员一人,粱皇鼓员四人,临淮鼓员二十五人,兹邡鼓员三人,凡鼓十二员,百二十八人,朝贺置酒陈殿下,应古兵法,外郊祭员十三人,诸族乐人,兼云招给祠南郊用六十七人,兼给事雅乐用四人,夜诵员五人,刚别祔员二人,给盛德主调篪员二人,听工以律知日冬夏至一人,钟工磬工箫工员各一人,仆射二人,主领诸乐人皆不可罢,竽工员三人,一人可罢,琴工员五人,三人可罢,柱工员二人,一人可罢,绳弦工员六人,四人可罢,郑四会员六十二人,一人给事雅乐六十一人可罢,张瑟员八人,七人可罢,安世乐鼓员二十人,十九人可罢,沛吹鼓员十二人,族歌鼓员二十七人,陈吹鼓员十三人,商乐鼓员十四人,东海鼓员十六人,长乐鼓员十三人,缦乐鼓员十三人,凡鼓八员百二十八人,朝贺置酒陈前殿房中,不应经法,治竽员五人,楚鼓员六人,常从倡三十人,常从象人四人,诏随常从倡十六人,秦倡象人员三人,诏随秦倡一人,雅大人员九人,朝贺置酒为乐,楚四会员十七人,巴四会员十二人,铫四会员十二人,齐四会员十九人,蔡讴员三人,齐讴员六人,竽瑟钟磬员五人,皆郑声可罢,师学百四十二人,其七十二人给大官挏马酒,其七十人可罢,大凡八百二十九人,其三百八十八人不可罢,可领属太乐,其四百四十一人,不应经法,或郑卫之声,皆可罢,奏可,然百姓渐渍日久,又不制雅乐,有以相变,豪富吏民,湛沔自若,大汉继周,久旷大仪,未有立礼成乐,此贾谊董仲舒王吉刘向之徒,所为发愤而增叹也。(礼乐志。) 高祖过沛诗三侯之章令小儿歌之,高祖崩,令沛得以四时歌儛宗庙孝惠孝文孝景无所增更于乐府习常隶旧而已,至今上即位,作十几章,令侍中李延年次序其声,拜为协律都尉,通一经之士,不能独知其辞,皆集会五经家,相与共讲习读之,乃能通知其意,多尔雅之文,汉家常以正月上辛祠泰一甘泉,以昏时夜祠,到明而终,常有流星,经于祠坛,上使僮男女七十人俱歌,春歌青阳,夏歌朱明,秋歌西皞,冬歌元冥,世多有故不论,又尝得神马渥洼水中,复次以为太一之歌,歌曲曰,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聘容与兮沫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后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次作以为歌,歌诗曰,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中尉汲黯进曰,凡王者作乐,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马诗以为歌,协于宗庙,先帝百姓岂能知其音邪,上默然不说,丞相公孙宏曰,黯诽谤圣制当族。(乐书。) ○杂录太常属官有太乐令丞。(百官表。)宫商角征羽,职在太乐。(律历志。) 武帝策董仲舒曰,五帝三王之道,改制作乐,而天下洽和,百王同之,当虞氏之乐,莫盛于韶,于周莫盛于勺,圣王已没,钟歌管弦之声未衰,而大道微缺云云,仲舒对曰,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乐,皆其具也,王者未作乐之时,乃用先王之乐宜于世者,而以深入教化于民,教化之情不得,雅颂之乐不成,故王者功成作乐,乐其德也,乐者所以变民风化民俗也,其变民也易,其化人也著,故声发于和,而本于情,接于肌肤,臧于骨髓,故王道虽微缺,而管弦之声未衰也,夫虞氏之不为政久矣,然而雅颂遗风犹有存者,是以孔子在齐而闻韶也。(董仲舒传。) 嬖臣李延年以好音见,上善之,下公卿议曰,民间祠有鼓舞乐,今郊祀而无乐,岂称乎,公卿曰,古者祠天地皆有乐,而神祗可得而礼,或曰,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于是塞南越祷祠泰一后土,始用乐舞,益召歌儿,作二十五弦,及空侯瑟,自此起。(郊祀志。) 宣帝本始四年,诏乐府减乐人。(本纪。) 神爵五凤之间,天下殷富,数有嘉应,上颇作歌诗,欲兴协律之事,丞相魏相奏言,知音善鼓雅琴者,渤海赵定,梁国龚德,皆召见待诏。(王褒传。) 元帝多材艺,善史书,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被歌声,分寸刂节度,穷极幼眇。(本纪。) 元帝被疾,不亲政事,留好音乐,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隤铜丸以擿鼓。(擿持益反)声中严鼓之节,后宫及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定陶王亦能之,上数称其材,史丹进曰,凡所谓材者,敏而好学,温故知新,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于丝竹鼓鼙之间,则是陈惠李微,高于匡衡,可相国也,(陈惠李微,黄门鼓吹。)于是上嘿然而笑。(史丹传。) 平帝元始元年,放郑声,五年,征天下通知钟律者。(本纪。) ◎乐(下) ○乐章安世房中歌十七章,其诗曰。 大孝备矣,休听昭清,高张四县,乐充官廷,芬树羽林,云景杳冥,金支秀华,庶旄翠旌。 七始华始,肃倡和声,神来宴矣,庶几是听,粥粥音送,细参人情,忽乘青玄,熙事备成,清思聈聈,经纬冥冥,我定历数,人告其心,敕身齐戒,施教申申,乃立祖庙,敬明尊亲,大矣孝熙,四极爰辏。 王侯秉德,其邻翼翼,显明昭式,清明鬯矣,皇帝孝德,竟全大功,抚安四极。 海内有奸,纷乱东北,诏抚成师,武臣承德,行乐交逆,箫勺群慝,肃为济哉,盖定燕国。 大海荡荡水所归,高贤愉愉民所怀,大山崔,百卉殖,民何贵,贵有德。 安其所,乐终产,乐终产,世继绪,飞龙秋游,上天,高贤愉,乐民人。 丰草葽,女罗施,善何如,谁能回,大莫大,成教德,长莫长,被无极。 雷震震,电耀耀,明德乡,治本约,治本约,泽宏大,加被宠,咸相保,德施大,世曼寿。 都荔遂芳,窅窊桂华,孝奏天仪,若日月光,乘元四龙,回驰北行,羽旄殷盛,芬哉芒芒,孝道随世,我署文章。(桂华。) 冯冯翼翼,承天之则,吾易久远,烛明四极,慈惠所爱,美若休德,杳杳冥冥,克绰永福。(美芳。) 硙硙即即,师象山则,鸣呼孝哉,案抚戎国,蛮夷竭欢,象来致福,兼临是爱,终无兵革。 嘉荐芳矣,告灵飨矣,告灵既飨,德音孔臧,惟德之臧,建侯之常,承保天休,令问不忘。 皇皇鸿明,荡侯休德,嘉承天和,伊乐厥福,在乐不荒,惟民之则。浚则师德,下民咸殖,令问在旧,孔容翼翼。 孔容之常,承帝之明,下民之乐,子孙保光,承顺温良,受帝之光,嘉荐令芳,寿考不忘。 承帝明德,师象山则,云施称民,永受厥福,承容之常,承帝之明,下民安乐,受福无疆。郊祀歌十九章,其诗曰。 练时日,候有望,焫膋萧,延四方,九重开,灵之斿,垂惠恩,鸿祜休,灵之车,给玄云,驾飞龙,羽旄纷,灵之下,若风马,左苍龙,右白虎,灵之来,神哉沛,先以雨,般裔裔,灵之至,庆阴阴,相放{弗心},震澹心,灵已坐,五音饬,虞至旦,承灵亿,甡茧栗,粢盛香,尊桂酒,宾八乡,灵安留,吟青黄,遍观此,眺瑶堂,众嫭并,绰奇丽,颜如荼,兆逐靡,被华文,厕雾縠,曳阿锡,佩珠玉,侠嘉夜,茝兰芳,澹容与,献嘉觞。 练时日一。 帝临中坛,四方承宇,绳绳意变,备得其所,清和六合,制数以五,海内安宁,兴文匽武,后土富媪,昭明三光,穆穆优游,嘉服上黄。帝临二。 青阳开动,根荄以遂,膏润并爱,跋行毕逮,霆声发荣,壧处顷听,枯槁复产,乃成厥命,众庶熙熙,施及夭胎,群生啿啿,惟春之祺。青阳三。 朱明盛长,旉与万物,桐生茂豫,靡有所诎,敷华就实,既阜既昌,登成甫田,百鬼迪尝,广大建祀,肃雍不忘,神若宥之,传世无疆。朱昭四。 西颢沆砀,秋气肃杀,含秀垂颖,续旧不废,奸伪不萌,祆孽伏息,隅辟越远,四貉咸服,既畏兹威,惟慕纯德,附而不骄,正心翊翊。西颢五。 元冥陵阴,蛰虫盖臧,草木零落,抵冬降霜,易乱除邪,革正异俗,兆民反本,抱素怀朴,条理信义,望礼五岳,籍敛之时,掩收嘉谷。元冥六。 惟泰元尊,媪神蕃厘,经纬天地,作成四时,精建日月,星辰度理,阴阳五行,周而复始,云风雷电,降甘露雨,百姓蕃滋,咸循厥绪,继统共勤,顺皇之德,鸾路龙麟,罔不饰,嘉笾列陈,庶几宴享,灭除凶灾,烈腾八荒,钟鼓竽笙,云舞翔翔,招摇灵旗,九夷宾将。 惟泰元七。建始元年,丞相匡衡奏罢鸾路龙鳞,更定诗曰,渭选休成。 天地并况,惟予有慕,爰熙紫坛,思求厥路,恭承禋祀,缊豫为纷,黼绣周张,承神至尊,千童罗舞成八溢,合好郊欢虞泰一,九歌毕奏斐然殊,鸣琴竽瑟会轩朱,璆磬金鼓,灵其有喜,百官济济,各敬厥事,盛牲实俎进闻膏,神奄留,临须摇,长丽前掞光耀明,寒暑不忒况皇章,展诗应律函玉鸣,丞宫吐角激征清,发梁扬羽申以商,造兹新音永久长,声气远条凤鸟鸟,神夕奄虞盖孔享。 天地八。丞相匡衡,奏罢黼绣周张,更定诗曰,肃若旧典。 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池遍观,是邪谓何,吾知所乐,独乐六龙,六龙之调,使我心若,訾黄其何不徕下。 日出入九。 太一况,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志俶傥,精权奇,尔浮云,晻上驰,体容与,迣万里,今安匹,龙为友。元狩三年,马生渥洼水中作。 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天马徕,出泉水,虎脊两,化若鬼,天马徕,历无草,径千里,循东道,天马徕,执徐时,将摇举,谁与期,天马徕,开远门,竦予身,逝昆仑,天马徕,龙之媒,游阊阖,观玉台。 天马十。太初四年,诛宛王,获宛马作。 天门开,詄荡荡,穆并骋,以临飨,光夜烛,德信着,灵寝平而,鸿长生豫,大朱涂广,夷石为堂,饰玉梢以舞歌,体招摇,若永望,星留俞,塞陨光,照紫幄,珠熉黄,幡比翅回集,贰双飞常羊,月穆穆以金波,日华耀以宣明,假清风轧忽,激长至重觞,神裴回若留放,堇冀亲以肆章,函蒙祉福常若期,寂漻上天知厥时,泛泛滇滇从高斿,殷勤此路胪所求,佻正嘉吉宏以昌,休嘉砰隐溢四方,专精厉意逝九阂,纷纭六幕浮大海。 天门十一。 景星显见,信星彪列,象载昭庭,日亲以察,参侔开阖,爰推本纪,汾脽出鼎,皇祜元始,五音六律,依韦飨昭,杂变并会,雅声远姚,空桑琴瑟结信成,四兴递代八风生,殷殷钟石羽龠鸣,河龙供鲤醇牺牲,百末旨酒布兰生,泰尊柘桨析朝酲,微感心攸通修名,周流常羊思所并,穰穰复正直往宁,冯蠵切和疏写平上天布施后土成,穰穰丰年四时荣。 景星十二。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 齐房产草,九茎连叶,宫童效异,披图案谍,玄气之精,回复此都,蔓蔓日茂,芝成灵华。齐房十三。元封二年,芝生甘泉齐房作。 后皇嘉坛,立玄黄服,物发冀州,兆蒙祉福,沇沇四塞,鸟狄合处,经营万亿,咸遂厥宇。后皇十四。 华烨烨,固灵根,神之斿,过天门,车千乘,敦昆命,神之出,排玉房,周流杂,拔兰堂,神之行,旌容容,骑遝遝,般傱傱,神之徕,泛翊翊,甘露降,庆云集,神之揄,临坛宇,九疑宾,夔龙舞,神安坐,鸟吉时,共翊翊,合所思神嘉虞,申贰觞,福滂洋,迈延长,沛施祐,汾之阿,扬金光,横泰河,莽若云,增阳波,遍胪欢,腾天歌。 华烨烨十五。 五神相,包四邻,土地广,扬浮云,扢嘉坛,椒兰芳,璧玉精,垂华光,益亿年,美始兴,交于神,若有承,广宣延,咸毕觞,灵舆位,偃蹇骧,卉汨胪,析奚遗,淫渌泽,注然归。 五神十六。 朝陇首,览西垠,雷电尞,获白麟,爰五止,显黄德,图匈虐,熏鬻殛,辟流离,抑不详,宾百僚,山河飨,掩回辕,鬓长驰,腾雨师,洒路陂,流星陨,感惟风,尔归云,抚怀心。 朝陇首十七。元狩元年,行幸雍,获白麟作。 象载瑜,白集西,食甘露,饮荣泉,赤雁集,六纷员,殊翁杂,五采文,神所见,施祉福,登蓬莱,结无极。象载瑜十八。太始三年,行幸东海,获赤雁作。 赤蛟绥,黄华盖,露夜零,昼暗晻,百君礼,六龙位,勺椒桨,灵已醉,灵既享,锡吉祥,芒芒极,降嘉觞,灵殷殷,烂扬光,延寿命,永未央,杳冥冥,塞六合,泽汪濊,辑万国,灵禗禗,象与义,票然逝,旗逶蛇,礼乐成,灵将归,托元德,长无衰。 赤蛟十九。(以上并礼乐志。)○角抵 武帝元封三年,作角抵戏。(本纪文颖曰,名此乐为角抵者,两两相当,角力角技艺射御,故名角抵,盖杂伎乐也,师古曰,抵当也。)六年,京师民观角抵于上林平乐馆。(本纪。) 孝武之世,开玉门,通西域,设酒池肉林,以飨四夷之客,作巴俞都卢海中砀,(徒浪反。)极漫衍鱼龙角抵之戏,以观视之,(西域传赞,晋灼曰,都卢,国名也,李奇曰,都卢轻体善缘者也,砀,极乐名也,师古曰,巴人,巴州人也,巴俞之人,所谓酂人也,劲锐善舞,本从高祖定三秦有功,高祖喜观其舞,因令乐人习之,故有巴俞之乐,漫衍者即张衡西京赋所云,巨兽百寻是为漫延者也,鱼龙者为舍利之兽,先戏于庭极,毕乃入殿前,激水花成比目鱼,跳跃漱水,作雾障日毕,化成黄龙八丈,出水敖戏于庭,炫耀日光,西京赋云,海鳞变而成龙,即为此色也。)元帝初元五年,罢角抵戏。(本纪刑法志云用贡禹议。) ◎舆服 ○天子车旗(皇后太子附) 王车黄屋左纛。(高纪李斐曰,天子车以黄绘为盖里,纛毛羽幢也,在乘舆车衡左方上注之,蔡邕曰,以犛牛尾为之,如斗,或在騑头,或在衡。) 文帝初立奉天子法驾迎代邸。(本纪案三辅皇图云,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有大驾,有法驾,有小驾,大驾则公卿奉引,大将军参乘,太仆御,属车八十一乘,作三行,尚书御史乘之,最后一乘重豹尾,豹尾以前皆为省中,备千乘万骑出长安,出祠天于甘泉备之,百官有共仪注,名曰甘泉卤簿,法驾京兆尹奉引,侍中参乘,奉车郎御,属车三十六乘。) 宣帝初立,太仆以囹猎车奉迎曾孙。(宣纪文颖曰,囹腊小车,前有曲舆不衣也,李奇曰,兰舆轻车也,师古曰,时未备天子车驾,故且取其轻便耳。) 乘舆副车。(霍光传。)辎车。(张良传,上虽疾,强载辎车,卧而护之。) 鸾旗在前,属车在后。(贾捐之传,师古曰,鸾旗编以羽毛,列系撞旁,载于车上,大驾出,则陈于道而先行。) 属车间豹尾中。(扬雄传服虔曰,大驾属车八十一乘,作三行,尚书御史乘之,最后一乘县豹尾,豹尾以前皆为省中。) 属车之清尘。(应劭曰,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汉依秦制,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师古曰,属者言相连续而不绝也,尘谓行而起尘也,言清者尊贵之意也,见司马相如传。) 甘泉法从。(扬雄传注云,从法驾也。) 翠凤之驾。(扬雄传师古曰,天子乘车,为凤形而饰以翠羽也。)千乘霆乱,万骑屈桥。(扬雄传。) 乘镂象,六玉虬,(张揖曰,镂象,象路也,以象牙疏镂其车辂,六玉虬,谓驾六马以玉饰其镳勒,有似玉虬,龙子有角曰虬。)拖霓旌,(析羽毛,染以五采,缀以缕为旌,有似虹霓之气也。)靡云旗,(画龙虎于旒为旗似云气。)前皮轩,后道游。(皮轩之上以赤皮为重盖,天子将出,道车五乘,游车九乘,言皮轩最居前,而道游次皮轩之后,司马相如传。) 乘乃登夫凤凰兮翳华芝,(师古曰,凤凰者车以凤凰为饰也,翳蔽也,以华芝为蔽也。)驷苍螭兮六素虬,(四六驾数也,螭似龙,一名地蝼。)流星旄以电烛兮,咸翠盖而鸾旗,屯万骑于中营兮,方玉车之千乘。(扬雄传,方并也。) 张耀日之元旄,扬左纛,被云梢,(梢与旓同。)奋电鞭,骖雷辎,鸣洪钟,建五旗。(扬雄传汉旧仪云,皇帝车驾建五旗,盖谓五色之旗也,以木牛承其下,取其负重致远。) 建九旒,六白虎,载灵舆,立历天之旗,曳捎星之旃。(同上。)举洪颐,植灵旗。(同上,洪颐,旗名也。)建翠华之旗。(司马相如传师古曰,以翠羽为旗上葆也。) 羽葆。(韩延寿传。) 皇太后御小马车。(霍光传张晏曰,皇太后所驾游宫中辇车也,汉厩有果下马,高三尺,以驾辇,师古曰,小马可于果树下乘之,故号果下马。) 绿车。(金曰磾传晋灼曰,汉注绿车名皇孙车,太子有子乘以从。) 太仆掌舆马,属官有车府路囹骑马骏马四令丞。(伏俨曰,主乘舆路车,又主凡小车囹今之小马曲舆也。)中太仆掌皇太后舆马不常置。(并百官表。) 高宛制侯丙猜曾孙信,坐出入属车间,免。(功臣表,天子出入行陈,列属车而辄至其间。)○先驱(旄头) 旌旗鼓车,旄头先驱。(燕王旦传师古曰,凡此皆天子之制,又东方朔传应劭云,旄头以羽林为之,发正上向而长,衣绣衣在乘舆前。) 先驱旄头,剑挺堕坠。(梁邱贺传师古曰,先驱导驾者,若今之武侯队矣。) 先驱光禄大夫张猛。(薛广德传。)○奉车奉车都尉掌御乘舆车,驸马都尉掌驸马。(百官表。)夏侯婴为太仆,转为滕令,因奉车。 霍光为奉车都尉,出则奉车。杜延年久典朝政,出即奉驾。(并本传。) 散骑并乘舆车。(百官表师古曰,骑而散从亡常职也,应劭汉官曰,前汉置散骑及中常侍各一人,散骑并乘舆车,献可替否。) 辇郎。(刘向传十二为辇郎。)○参乘陈平亡楚来降,汉王拜平为都尉,使参乘。(本传。)周碟以舍人从高祖,常为参乘。(本传。) 文帝自代来,令宋昌参乘。(文纪师古曰,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又有一人处车之右,以备倾侧,是以戎事则称车右,其余则曰参乘,参者三也,盖取三人为名义耳。) 文帝朝东宫,赵谈骖乘,爰盎伏车前曰,臣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今汉虽乏人,独奈何与刀锯余人共载,于是上笑,下赵谈,谈泣下车。(本传。) 张释之为谒者仆射,文帝召骖乘,徐行,问秦之敞,具以质言。(本传。) 卫绾为中郎将,景幸上林,诏中郎将参乘,还而问曰,君知所以得参乘乎,绾曰,不知也,上问曰,吾为太子时召君,君不肯来,何也。(本传,师古曰,言以此特识之。) 宣帝始立,谒见高庙,大将军光从骖乘,上内严惮之,若有芒刺在背,后车骑将军张安世代光骖乘,天子从容肆体甚安近焉,及光身死,而宗族竟诛,故俗传之曰,霍氏之祸,萌于骖乘。(霍光传。) 金日磾迁侍中驸马都尉光禄大夫,出则骖乘。(本传。)○警跸 出称警,入言す。(文三王传,师古曰,警者戒肃也,警,止行人也,言出入者互文耳,出亦有警,汉仪注,皇帝辇动,左右侍帷幄者称警,出殿则传す,止人清道也。) 出称す,入言警。(韩安国传,师古曰,す,止行人也,警,令戒肃也,天子出入皆备此仪,而今云出称す入言警者,互举之耳。) 文帝拜张释之为廷尉,上行出中渭桥,有一人从桥下走,乘舆马惊,于是使骑捕之,属廷尉,释之治问,曰县人来闻跸匿桥下,久以为行过,既出,见车骑即走耳,释之奏当此人犯跸当罚金,上怒曰,此人亲惊吾马,马赖和柔,令它马固不败伤我乎,而廷尉乃当之罚金,释之曰,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是,更重之,是法不信于民也,且方其时上使使诛之则已,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壹倾,天下用法皆为之轻重,民安所错其手足,唯陛下察之,上良久曰,廷尉当是也。(本传。) ○厩马(杂录附) 太仆掌舆马,属官有大厩未央家马三令,又车府路囹骑马骏马四令丞,又龙马闲驹橐泉騊駼承华五监长丞。(百官表,徐天麟按汉旧仪云,天子六厩,未央,承华,騊駼,骑马,路囹,大厩,马皆万匹,三辅黄图,都厩,天子车马所在,中厩,皇后车马所在。) 汉初天子不能具醇驷。(食货志。)文帝二年,诏太仆见马遗财足,余皆以给传置。元帝初元元年,诏太仆减食谷马。二年,罢黄门乘舆狗马。 五年,诏乘舆秣马毋乏正事而已。 成帝建始二年,减乘舆厩马。(俱本纪。)○杂录 文帝时有献千里马者,诏曰,鸾旗在前,属车在后,吉行日五十里,师行三十里,朕乘千里之马,独先安之,于是还马与道里费,而下诏曰,朕不受献也,其令四方毋求来献。(贾捐之传。) 武帝元鼎四年,马生涯洼水中,(本纪,李斐曰,南阳新野有暴利长遭刑,屯田敦煌界,数于此水旁,见群野马中有奇者,与凡马异,来饮此水,利长先作土人持勒绊于水旁,后马玩习久之,代土人持勒绊,收得其马献之,欲神异此马,云从水中出。)作天马之歌。(本纪。) 后伐大宛,得千里马,马名蒲梢,次作以为歌。(乐书。) 金日磾输黄门养马,牵马过殿下,马又肥好,拜为马监。(本传。) 上官桀迁未央厩令,武帝尝体不安,及愈,见马,马多瘦,上大怒,令以我不复见马邪,欲下吏,桀顿首曰,臣闻圣体不安,日夜忧惧,诚不在马,言未卒,泣数行下,上以为忠。(外戚传。) 元帝时,贡禹奏言,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循古节俭,厩马百余匹,方今厩马食粟将万匹,今民大饥,而厩马食粟,苦其太肥,气盛怒,至乃日步作之,愿减损乘舆服御厩马,可亡过数十匹,天子纳善其忠,乃下诏令太仆减食谷马。(贡禹传。) ○百官车(杂录附)汉初将相或乘牛车。(食货志。) 景帝中六年,诏曰,吏者民之师也,车驾衣服宜称,令长吏二千石车朱两轓,千石至六百石,朱左轓。(本纪徐天麟按,后汉志云,景帝诏六百石以上,施车轓得铜五末轭有吉阳筒中,二千石以上右騑,三百石以上,皂布盖,千石以上皂缯覆盖,二百石以下白布盖,皆有四维杠衣,贾人不得乘马车,除吏赤画杠,其余皆青云。) 朱买臣为会稽太守,长安厩吏,乘驷马车来迎。(本传,张晏曰,故事大夫乘官车驾驷)吴楚诛后,诸侯贫者或乘牛车。(高五王赞。) 黄霸为颍川太守,赐车盖特高一丈,别驾主簿车缇油屏泥于轼前,以章有德。(本传。) 杜延年为御史大夫,以老病乞骸骨,天子优之,赐安车驷马,罢就第。(本传,师古曰,坐乘之车也,徐天麟按后汉奥服志云,公列侯安车,朱班输倚鹿较,伏熊轼,皂盖,倚鹿较者,画立鹿于车之前两藩外也,伏熊轼者,车前横轼为伏熊之形也。) 薛广德为御史大夫,与丞相定国大司马车骑将军史高俱乞骸骨,皆赐安车驷马,广德东归沛以为荣,县其安车传子孙。(本传。) 武帝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武纪,师古曰,以蒲裹轮取其安也。) 田千秋为相,年老,上优之,朝见得乘小车,出入官殿,故因号曰车丞相。(本传。)武帝闻乘年老,乃以安车蒲轮召乘。(枚乘传。) 平帝元始三年,王莽奏车服制度。(本纪。)○杂录辎车(张良传,师古曰,衣车。) 广柳车。(季布传,置广柳车中,服虔曰,东郡谓广辙车为广柳车,郑氏曰,作大柳衣车,若周礼丧车也,李奇曰,广柳,大隆穹也,晋灼曰,周礼说衣翣柳,柳聚也,众饰之所聚也,此为载以丧车欲人不知也,师古曰,晋郑二说是也,隆穹所谓车辇者耳,非此之谓也。) 轺车百乘,牛车千两。(货殖传。) 始元五年,有一男子乘黄犊车,建黄犊,衣黄襜褕,著黄冒,诣北阙,自谓卫太子。(隽不疑传。) 蔡义给事大将军莫府,家贫常步行,资礼不逮,众门下好事者,相合为义,买犊车令乘之。(本传。) 车平王数私出入,驱驰国中,王尊为相,召敕厩长,大王当从官属鸣和鸾乃出,自今有令驾小车,叩头争之。(王尊传。)杨恽家方隆盛时,乘朱轮者十人。 韩延寿在东郡时,试骑士治饰兵车,画龙虎朱爵,延寿衣黄纨方领驾四马傅,总建幢棨,植羽葆,鼓车歌车,功曹引车,皆驾四马,载棨戟,五骑为伍,分左右部军,假司马千人,持幢旁毂,治饰车甲三百万以上,萧望之劾延寿上僭不道。 哀帝召龚胜为谏大夫,胜荐龚舍宁寿侯嘉,有诏皆征,胜曰,窃见国家征医巫常为驾,征贤者宜驾,上曰大夫乘私车来邪,胜曰唯唯,有诏为驾。 韦元成以列侯侍祀孝惠庙,当晨入天雨淖,不驾驷马车,而骑至庙下,有司劾奏等辈数人皆削爵为关内侯,元成自伤贬黜父爵作诗自劾责曰,惟我小子,不肃会同,媠彼车服,黜此附庸,四方群后,我监我视,威仪车服,惟肃是履。(并本传。) 鲍宣为豫州牧行部,乘传去法驾,驾一马,舍宿乡亭,为众所非,宣坐免。(鲍宣传。)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三人。(刘向传。) 王莽谒九庙,大驾乘六以五采毛为龙文衣着,角长三尺,华盖车元戎十乘在前。(王莽传。) ◎舆服(下) ○天子冠服(皇后太子附) 高祖以竹皮为冠,令求盗之薛治,时时冠之,及贵,常冠,所谓刘氏冠也,八年,令爵非公乘以上毋得冠刘氏冠。(本纪,徐天麟按后汉舆服志云,刘氏冠,楚冠制也,祀宗庙诸祀则冠之,此冠高祖所造,故以为祭服,尊敬之谓也。) 高皇帝所述书天子所服第八,(天子衣服之制也,于施行诏书第八。)曰大谒者臣章受诏长乐宫,曰令群臣议天子所服,相汤举秋,贡禹举冬,四人各职一时,大谒者襄章奏,制曰可。(魏相传,服虔曰,主一时衣服礼物朝祭百事。) 文帝身衣弋绨。(本赞,又贾谊云,帝之身自衣皂绨。) 孝文身衣弋绨,足履革舄,以韦带剑莞蒲为席,兵木无刃,衣缊无文。(东方朔传。)圣文躬服节俭,绨衣不敞,革鞜不穿。(扬雄传。) 昭帝元凤四年,帝加元服。(本纪,师古曰,元首也,冠者首之所著,故曰元服。) 皇太后赐御府衣迎宣帝。(宣纪,按少府属官有御府令,主天子衣服。) 元帝初元五年,罢齐三服官。(本纪,李裴曰,齐国旧有三服官,春献冠帻纵为首服,纨素为冬服,轻绡为夏服,徐天麟按贡禹传,禹奏故时齐三服官输物不过十笥,方今齐三服官,作工各数千人,一岁费数钜万,天子纳其言,罢齐三服官。) ○百官冠服(杂录附)爵非公乘以上,毋得冠刘氏冠。(见上。) 景帝中六年,诏曰,吏者民之师也,车驾衣服宜称,亡度者或不吏服出入闾里,与民无异,令长吏车骑从者不称其官衣服下吏,出入闾巷亡吏体者,二千石上其官属,三辅举不如法令者。(本纪。) 皂衣。(谷永传曰,陛下擢之皂衣之吏,萧望之曰,张敞备皂衣二十余年,如淳曰,虽有五时服至朝皆著皂衣。)直指使者衣绣衣持斧。(武纪。) 柱后惠文。(张敞传,当以柱后惠文弹治之耳,晋灼曰,汉注法冠也,一号柱后,惠文以绩裹铁柱卷,秦制执法服,今御史服之,谓之獬史服之,谓之獬荐为名耳,师古曰,继即今目方纱也,山尔反,卷去权反。) 郎侍中皆鵕鸃冠贝带。(佞幸传,师古曰,以鵕鸃毛羽饰冠,司马相如传,师古曰,鵕鸃鷩鸟也,似山鸡而小,鵕背毛黄,腹下赤,项绿色,其尾毛红赤,光彩鲜明,今俗呼为山鸡,其实非也。) 貂羽黄金附蝉。(燕王旦传,注云侍中之饰。)司隶冠进贤冠。(百官表。) 仄注冠。(五行志,李奇注云,仄注冠曰高山冠,齐冠也,谒者服。) 皮弁素绩。(孝平王后传,刘歆以下四十九人,赐皮弁素绩,师古曰,皮弁以鹿皮为冠,形如人手之弁合也,素绩谓素裳也,朱衣而素裳,字或作积,积谓襞积之,若今之衤异为也。) 方山冠。(五行志,邓展曰,方山冠以五采縠为之,乐舞人所服。)○杂录 武安侯田恬,坐衣襜褕入宫不敬,免。(外戚表,师古曰,襜褕,直裾稗衣也。) 朱博为刺史,敕功曹官属多褒衣大裙,不中节度,自今掾史衣皆令去地三寸。(本传。)叔孙通儒服,汉王憎之,乃变其服,服短衣楚制。(本传。) 娄敬见高祖,虞将军欲与鲜衣,敬曰,臣衣帛,衣帛见,衣褐,衣褐见,不敢易衣。(娄敬传。) 江充召见,愿以所常被服冠见,武帝许之,充衣纱縠衣,曲裾后垂交输,冠禅俪步摇冠飞翮之缨。(本传。) 隽不疑见暴胜之,冠进贤冠,带櫑具剑,佩环玦,褒衣博带,盛服至门上谒。(本传。) 董偃绿帻传鞲。(东方朔传,应劭曰,宰人服也,韦昭曰,鞲形如射缚,以缚左右手,于事便也,师古曰,绿帻,贱人之服也,傅著也,即今之臂鞲也。) ○臣庶衣服汉初定与民无禁。(叙传,师古曰,国家不设车旗衣服之禁。)高祖八年,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伫罽。(本纪。) 文帝时,贾谊上疏言,今民卖僮者为之绣衣丝履偏诸缘,内之闲中,是古天子后服所以庙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白縠之表,薄纨之里,緁以编诸,美者黼绣,是古天子之服,今富人大贾嘉会召客者以被墙,庶人屋壁,得为帝服,倡优下贱,得为后饰,帝之身自衣皂绨,而富民墙屋被文绣,天子之后,以缘其领,庶人{薛女}妾缘其履,此臣所谓舛也。(本传。) 成帝永始四年诏,公卿列侯多蓄奴婢,被服绮縠车服过制,申敕有司以渐禁之,青绿民所常服,且勿止。(本纪。)成帝微行,私奴客皆白衣袒帻,带刀持剑。(五行志。) 白衣。(龚胜传,师古曰,白衣给官府趋走贱人,若今诸司亭长掌固之属。)○玺 汉元年十月,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婴封皇帝玺符节,降枳道旁。(本纪,又霍光传注云,汉初有三玺,天子之玺自佩,行玺信玺在符节台,又汉旧仪云皇帝六玺,皆白玉螭虎纽,文曰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 代王至,周勃跪上天子玺。(文纪。) 符玺御史。(周昌传,赵尧为符玺御史,百官表云,其御史尚符玺者有印绶。) 霍光辅少主殿中,尝有怪,一夜群臣相惊,光召尚符玺郎,(恐有变难欲收取玺。)郎不肯授光,光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得,玺不可得也。 霍光奏,昌邑王受皇帝信玺行玺,大行前,就次发玺不封。(并本传。) 初高祖入咸阳至霸上,秦王子婴降于轵道,奉上始皇玺,及高祖诛项籍,即天子位,因御服其玺,世世传受,号曰汉传国玺,以孺子未立,玺藏长乐宫,及莽即位请玺,太后不肯授莽,莽使安阳侯舜谕指,舜素谨敕,太后雅爱信之,舜既见,太后知其为莽求玺,怒骂之曰,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复顾恩义,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余,天下岂有而兄弟邪,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变更正朔服制,亦当自更作玺,传之万世,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而欲求之,我汉家老寡妇,旦暮且死,欲与此玺俱葬,终不可得,太后因涕泣而言,旁侧长御以下皆垂涕,舜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谓太后,臣等已无可言者,莽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邪,太后闻舜语切,恐莽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地以授舜曰,我老已死,知而兄弟今灭族也,舜既得传国玺奏之,莽大说,乃为太后置酒未央宫渐台,大纵众乐。(元后传。) ○群臣玺绶(印) 诸侯王金玺盭绶。(盭,音戾,绿也,汉旧仪云,诸侯王黄金玺橐佗,纽文曰玺。)相国丞相金印紫绶,高帝十一年,更名相国绿绶。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左右前后将军,金印紫绶。 御史大夫,银印青绶。 凡吏秩比二千石以上,皆银印青绶,光禄大夫无,秩比六百以上,皆铜印黑绶,大夫博士御史谒者郎无,其仆射御史治书尚符玺者有印绶,比二百石以上,皆铜印黄绶,绥和元年,长相皆黑绶,建平二年,复黄绶。(以上并百官表。) 武帝太初元年,正历以正月为岁首,数用五。(本纪,张晏曰,汉据土德土数五故用五,谓印文也,若丞相曰丞相之印章,诸卿及守相印文不足五字者,以之足之。) 杨仆怀银黄垂三组。(本传,银银印局限性,黄金印也,仆怀三印,故三组也。)宣帝始赐单于印玺,与天子同。(食货志上。) 匈奴故印文,曰匈奴单于玺。(本传,王莽更曰新匈奴单于章。)方寸之印,丈二之组,镇抚方外。(严助传。) 印韨。(陈遵传,谓印之组也。)○符节 天子玺符节。(高纪,师古曰,符谓诸所合符以为契者也,节以毛为之,上下相重,取象竹节,将命者持之以为信。)高祖与功臣剖符作誓。(本纪。) 文帝二年,初与郡守为铜虎符,竹使符。(本纪,应劭曰,铜虎符第一至五,国家当发兵,遣使者至郡合符,符合乃听受之,竹使符,皆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篆书,第一至第五,张晏曰,符以代古之圭璋,从简易也,师古曰,与郡守为符者,谓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以与之,使音所吏反。) 武帝征和二年,更节加黄旄,初汉节纯赤,以戾太子持赤节,故更为黄旄加上以相别。(本纪,及刘屈犛传。)少府属官有符节令丞。(百官表。) 襄平侯纪通尚符节。(吕后纪。) 齐王欲发兵诛诸吕,魏勃曰,王欲发兵,非有汉虎符验也。(高五王传。) 七国败,弓高侯告胶西王卬曰,未有诏虎符擅发兵,王其自图之。(吴王濞传。)武帝曰,吾新即位,不欲出虎符发兵郡国。(严助传。)御史中丞劾冯野王持虎符出界归家,遂免。(本传。) 淮南王盗写虎符。(贾捐之传。)闽越王弟余善杀王以降,遣使者上符节,请所立。(严助传。)伍符。(冯唐传,伍伍相保之符也。)卫太子擅发兵,卢贺坐受太子节,掠死。(功臣表。) 任安坐受太子节,怀二心,要斩。(刘屈犛传。) 霍光奏昌邑王自之符玺取节十六,朝暮临,从官持节从。(本传。)○关传 文帝十二年,除关无用传。(本纪,张晏曰,传,信也,若今过所也,师古曰,古者或用棨,或用缯帛,棨者,刻木为合符也。) 景帝四年,复置诸关,用传出入。(本纪,应劭曰,以七国新反,备非常。) 宣帝本始四年,诏曰,今岁不登,民以车船载谷入关者,得毋用传。(本纪。)宁成诈刻传出关。(本传。) 终军从济南当诣博士步入关,关吏予军繻,军问以此何为,吏曰,为复傅还当以合符,军曰,大丈夫西游,终不复传还,弃繻而去,军为谒者使行郡国建节东出关,关吏识之,曰此使者乃前弃繻生也。(本传。) ◎学校(上) ○太学高帝尚有干戈,平定四海,未遑庠序之事。(儒林传序。) 武帝兴太学。(本赞,徐天麟按三辅黄图云,太学在长安西北七里,有市有狱。) 董仲舒对策曰,养士之大者莫大呼太学,太学者贤士之所关也,教化之本原也,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武帝立学校之官,皆自仲舒发之。(本传。) 元朔五年,制曰,盖闻导民以礼,风之以乐,婚姻者居室之大伦也,今礼废乐崩,朕甚湣焉,故详延天下方闻之士,咸登诸朝,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遗兴礼,以为天下先,太常议予博士弟子崇乡里之化,以厉贤材焉,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闻三代之道,乡里有教,夏曰棱,殷曰序,周曰庠,其劝善也显之朝廷,其惩恶也加之刑罚,故教化之行也,建首善自京师始,繇内及外,今陛下昭至德,开大明,配天地,本人伦,劝学兴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古者政教未洽,不备其礼,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以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官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常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课,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阙,其高第可以为郎中,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其不事学,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艺,辄罢之,而请诸能称者,臣谨按诏书律令下者,明天人分际,通古今之谊,文章尔邪,训辞深厚,恩施甚美,小吏浅闻,弗能究宣,亡以明布谕下,以治礼掌故,以文学礼义为官,迁留滞,请选择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艺以上,补厮中内史,大行卒史,比百石以下,补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边郡一人,先用诵多者,不足择掌故以补中二千石属,文学掌故补郡属,备员,请著功令,它如律令,制曰可,自此以来,公卿大夫史彬彬多文学之士矣,昭帝时,举贤良文学,增博士弟子员满百人,宣帝末增倍之,元帝好儒,能通一经者皆复,数年以用度不足,更为设员千人,郡国置五经百石卒史,成帝末,或言孔子布衣养徒三千人,今天子太学弟子少,于是增弟子员三千人,岁余复如故,平帝时,王莽秉政,增元士之子,得受业如弟子,勿以为员,岁课甲科四十人为郎中,乙科二十人为太子舍人,丙科四十人补文学掌故云。(儒林传序。) 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讫于元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儒林传赞。) 元帝初元五年,罢博士弟子,毋置员以广学者,永光三年冬,复博士弟子员。(本纪。)○辟廱 武帝封泰山还,儿宽上寿曰,闲者圣统废绝,陛下发愤,祖立明堂辟廱。(儿宽传,师古曰,祖始也。) 河间献王来朝,献雅乐,对三雍宫。(景十三王传,应劭曰,辟廱明堂灵台也,雍,和也,言天地君臣人民皆和也。) 成帝时,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刘向因是说上,宜兴辟廱,设庠序,陈礼乐,隆雅颂之声,盛揖让之容,以风化天下,成帝以向言下公卿议,会向病卒,丞相大司空奏请立辟廱,案行长安城南,营表未作,遭成帝崩,群臣引以定谥,及王莽为宰衡,欲耀众庶,遂兴辟廱,因以篡位,世祖中兴,乃营立明堂辟廱,显宗即位,躬行其礼,养三老五更于辟廱,威仪既盛美矣。(礼乐志,徐天麟按三辅黄图,汉辟廱在长安西北七里,河间献王来朝,献雅乐,武帝对之,三雍宫即此。) 平帝元始五年,刘歆孔永孙迁平晏四人,使治明堂辟廱,得万国欢心,功侯各千户。(恩泽侯表。)○郡国学 文翁为蜀郡守,仁爱好教化,见蜀地辟陋,有蛮夷风,文翁欲诱进之,乃选郡县小吏开敏有材者张叔等十余人,亲自饬厉,遣诣京师,受业博士,或学律令,减省少府用度,买刀布蜀物斋计吏以遗博士,数岁,蜀生皆成就还归,文翁以为右职,用次察举,官有至郡守刺史者,又修起学宫于成都市中,招下县子弟,以为学官弟子,为除更繇,高者以补郡县吏,次为孝弟力田,常选学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每出行县,益从学官诸生明经饬行者与俱,使传教令,出入闺阁,县邑吏民见而荣之,数年争欲为学官弟子,富人至出钱以求之,繇是大化,蜀地学于京师者,比齐鲁焉,至武帝时,乃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自文翁为之始云。(循吏传。) 元帝郡国置五经百石卒史。(儒林序。) 平帝元始三年,立学官,郡国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校学置经师一人,乡曰庠,聚曰序,序庠置孝经师一人。(本纪。) 何武为刺史行部,必先即学宫见诸生,试其诵论,问以得失。(本传。)○图书(上) 汉兴,改秦之败,大收篇籍,广开献书之路,迄孝武世,书缺简脱,礼坏乐崩,圣上喟然而称曰,朕甚闵焉,于是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至成帝时,以收颇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每一书已,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录而奏之,会向卒,哀帝复使向子侍中奉车都尉歆,卒父业,歆于是总群书而奏其七略,故有辑略,有六艺略,有诸子略,有诗赋略,有兵书略,有术数略,有方技略,今删其要以备篇籍。(艺文志,下同。) 凡易十三家,二百九十四篇,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及秦燔书,而易为筮卜之事,传者不绝,汉兴田何传之,地宣元,有施孟梁邱京氏,列于学官,而民间有费高二家之说,刘向以中古文易经校施孟梁邱经,或脱去无咎悔亡,唯费氏经与古文同。 凡书九家,四百一十二篇,书之所起远矣,至孔子纂焉,上断于尧,下讫于秦,凡百篇,而为之序,言其作意,秦燔书禁学,济南伏生独壁藏之,汉兴亡失,求得二十九篇,以教齐鲁之间,讫孝宣世,有欧阳大小夏侯氏,立于学官,古文尚书者,出孔子壁中,武帝末,鲁共王坏孔子宅,欲以广其宫,而得古今文尚书,及礼记论语孝经凡数十篇,皆古字也,共王往人其宅,闻鼓琴瑟钟磬之音,于是惧,乃止不坏,孔安国,孔子后也,悉得其书,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安国献之,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刘向以中古文校欧阳大小夏侯三家经文,酒诰脱简一,召诰脱简二,率简二十五字者脱亦二十五字,简二十二字者脱亦二十二字,文字异者七百有余,脱字数十,书者古之号令,号令于众,其言不立具,则听受施行者弗晓,古文读应尔雅,故解古今语而可知也。 凡诗六家,四百一十六卷,汉兴,鲁申公为诗训故,而齐辕固燕韩生皆为之传,或取春秋采离说,咸非其本义与不得已,鲁最为近之,三家皆列于学官,又有毛公之学,自谓子夏所传,而河间献王好之,未得立,凡礼十三家,五百五十五篇,汉兴,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仓最明,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及孔氏学七十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及明堂阴阳王史氏记所见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愈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 凡乐六家百六十五篇,汉兴,制氏以雅乐声律,世在乐官,颇能纪其铿锵鼓舞,而不能言其义,六国之君,魏文侯最为好古,孝文时,得其乐人资公,献其书,乃周官大宗伯之大司乐章也,武帝时,河间献王好儒,与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诸子言乐事者,以作乐记,献八佾之舞,与制氏不相远,其内史丞王定传之以授常山王禹,禹成帝时为谒者,数言其义,献二十四卷,及刘向校书,得《乐记》二十三篇,与禹不同,其道寝以益微。 凡《春秋》二十三家,九百四十八篇,周室既微,载籍残缺,仲尼与左邱明,观鲁史记因兴以立功,就败以成罚,丘明论本事而作传,及末世,有《公羊、穀梁、邹、夹之传,四家之中,公羊、穀梁立于学官,邹氏无师,夹氏未有书。 凡《论语》十二家,二百二十九篇,汉兴有齐鲁之说,传齐论者,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畸,御史大夫贡禹,尚书令五鹿充宗,胶东庸生,唯王阳名家,传鲁《论语》者,常山都尉龚奋,长信少府夏侯胜,丞相韦贤,鲁扶卿,前将军萧望之,安昌侯张禹,皆名家,张氏最后,而行于世。 凡《孝经》十一家,五十九篇,汉兴,长孙氏博士江翁,少府后仓,谏大夫翼奉,安昌侯张禹傅之,各处在名家,经文皆同,唯孔氏壁中古文为异,父母生之,续莫大焉,故亲生之膝下,诸家说不安处,故文字读皆异。 凡小学十家,四十五篇,古者八岁入小学,故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汉兴,萧何草律,亦著其法,曰太史试学童能讽书九千字以上,乃得为史,又以六体试之,课最者以为尚书御史史书令史,吏民上书,字或不正,辄举劾,六体者,古文,奇字,篆书,隶书,缪篆,虫书,皆所以通知古今文字,摹印章,书幡信也,汉兴,闾里书师,合苍颉爰历博学三篇,断六十字以为一章,凡五十五章,并为苍颉篇,武帝时,司马相如作凡将篇,无复字,元帝时,黄门令史游作急就篇,成帝时,将作大匠李长元尚篇,皆苍颉中正字也,凡将则颇有出矣,至元始中,征天下通小学者以百数,各令记字于庭中,扬雄取其有用者,以作训纂篇,顺续苍颉,又易苍颉中重复之字,凡八十九章,臣复续扬雄作十三章,凡一百三章,无复字,六艺群书所载略备矣,苍颉多古字,俗师失其读,宣帝时,征齐人能正读者,张敞从受之,传至外孙之子杜林,为作训故,并列篇。 凡六艺一百三家,三千一百二十三篇。 ◎学校(下) ○图书下(求遗书附)儒五十三家,八百三十六篇。道三十七家,九百九十三篇。 阴阳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法十家,二百一十七篇。名七家,三十六篇。墨六家,八十六篇。 纵横十二家,百七篇。杂二十家,四百三篇。农九家,百一十四篇。小说十五家,千三百八十篇。 凡诸子百八十九家,四千三百二十四篇。赋二十家,三百六十一篇。赋二十一家,二百七十四篇。赋二十五家,百三十六篇。 杂赋十二家,二百三十三篇。歌诗二十八家,三百一十四篇。凡诗赋百六家,千三百一十八篇。兵权谋十三家,二百五十九篇。 兵形势十一家,九十二篇,图十八卷。阴阳十六家,二百四十九篇,图十卷。兵技巧十三家,百九十九篇。 凡兵书五十三家,七百九十篇,图四十三卷,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着 三十五家,诸吕用事,而盗取之,武帝时军政杨仆捃摭遗逸,纪奏兵录,犹未能备,至于孝成命任宏论次兵书为四种。天文二十一家,四百四十五卷。 历谱十八家,六百六卷。五行三十一家,六百五十二卷。蓍龟十五家,四百一卷。杂占十八家,三百一十三卷。 形法六家,百二十二卷。凡数术百九十家,二千五百二十八卷。医经七家,二百一十六卷。经方十一家,二百七十四卷。 房中八家,百八十六卷。神仙十家,二百五卷。凡方技三十六家,八百六十八卷。 大凡书六略三十八种,五百九十六家,万三千二百六十九卷。(并艺文志。)○求遗书汉元年,高祖入关,萧何尽收秦丞相府图籍文书。(本纪。) 惠帝四年,除挟书律。(本纪。) 御史中丞,在殿中兰台,掌图籍秘书。(百官表,徐天麟谨按通典云,汉凡图书所在,有石渠石室延阁广内,贮之于外府,又有御史中丞居殿中,掌兰台秘书,及麒麟天禄二阁,藏之于内禁。) 成帝河平三年,刘向校中秘书,谒者陈农使使求遗书于天下。(本纪,徐天麟谨按,刘歆七略云,外则有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内则有延阁广内秘丞之府。) 史记石室金鐀之书。(司马迁传。) 苏昌为太常,坐籍霍山书泄秘书,免。(百官表,师古曰,以秘书借霍山。)霍山坐写秘书自杀。(霍光传。) 河间献王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繇是四方道术之人,不远千里,或有先祖旧书,多奉以奏献王者,故得书多,与汉朝等,是时淮南王安亦好书,所招致率多浮辩,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其学举六艺,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修礼乐,被服儒术,造次必于儒者,山东诸儒多从而游。(本传。) ○讲论经义(校仇附) 瑕邱江公,受穀梁春秋及诗于鲁申公,传至子孙为博士,武帝时,江公与董仲舒并,仲舒通五经,能持论,善属文,江公讷于口,上使与仲舒议,不如仲舒,而丞相公孙宏,本为公羊学,比辑其议,卒用董生,于是上因尊公羊家,诏太子受公羊春秋,由是公羊大兴,太子既通,复私问穀梁而善之,其后寝微,唯鲁荣广王孙皓星公二人受焉,广尽能传其诗春秋,高材捷敏,与公羊大师眭孟等论,数困之,故好学者颇复受穀梁。沛蔡千秋少君,梁周庆幼君,丁姓子孙,皆从广受,千秋又事皓星公,为学最笃,宣帝即位,闻卫太子好《穀梁春秋》,以问丞相韦贤,长信少府夏侯胜,及侍中乐陵侯史高,皆鲁人也,言穀梁子本鲁学,公羊氏乃齐学也,宜兴穀梁,时千秋为郎,召见,与公羊家并说,上善穀梁说,擢千秋为谏大夫给事中,后有过,左迁平陵令,复求为穀梁者,莫及千秋,上湣其学且绝,乃以千秋为郎中户将,选郎十人从受,汝南尹更始翁君本自事千秋,能说矣,会千秋病死,召江公孙为博士,刘向以故谏大夫通达,待诏受穀梁,欲令助之,江博士复死,乃召周庆丁姓待诏保宫,使卒授十人,自元康中始讲,至甘露元年,积十余岁,皆明习,乃召五经名儒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大议殿中,平公羊、穀梁同异,各以经处是非,时公羊博士严彭祖,侍郎申挽伊推宋显,穀梁议郎尹更始,待诏刘向,周庆丁姓并论,公羊家多不见从,愿请内侍郎许广,使者亦并内穀梁家中郎王亥各五人,议三十余事,望之等十一人,各以经谊对,多从穀梁,由是穀梁之学大盛。(儒林传。) 孝宣甘露三年三月,诏诸儒讲论五经同异,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平奏其议,上亲称制临决焉。(本纪。) 韦元成拜淮扬中尉,受诏与萧望之及五经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条奏其对。(元成传,徐天麟谨按,三辅黄图云,石渠阁萧何造,其下龙石为渠以导水,若今御沟,因为阁名,所藏入关所得秦之图籍,至成帝又于此藏书焉,天禄藏阁藏典籍之所,汉宫殿疏云,天禄麒麟阁萧何造,以藏书,处贤才也。) 施仇受王孙易为博士,甘露中,与五经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本传。)梁邱临传贺易,甘露中,奉使问诸儒于石渠。(梁邱贺传。)欧阳地余,传尚书,为博士,论石渠。(欧阳生传。) 林尊为博士,论石渠。(本传。)周堪与孔霸俱事大夏侯胜,论于石渠,经为最高。(本传。)张山拊事小夏侯建为博士,论石渠。(本传。)张生薛广德,以鲁诗论石渠。(王式传。) 戴德号大戴,圣号小戴,以博士论石渠。(孟卿传。)闻人通汉,以太子舍人论石渠。(同上。) 刘向受穀梁,讲论五经于石渠。(本传,注云,三辅旧事,石渠阁在未央宫大殿北,以藏秘书。)五经杂议十八篇。书议奏四十二篇。 礼议奏三十八篇。春秋议奏三十九篇。论语议奏十八篇。(并见艺文志,注云,宣帝时石渠论。) 少府五鹿充宗,贵幸为梁邱易,自宣帝时,善梁邱氏说,元帝好之,欲考其异同,令充宗与诸易家议,充宗乘贵辩口,诸儒莫能与抗,皆称疾不敢会,有荐朱云者,召入,摄齑登堂,抗首而请,音动左右,既论难,连拄五鹿君,故诸儒为之语曰,五鹿岳岳,朱云折其角,繇是为博士。(朱云传。) 成帝河平三年,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时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每一书已,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录而奏之,会向卒,子歆卒父业,歆于是总群书而奏其七略,有辑略,有六艺略,有诸子略,有诗赋略,有兵书略,有术数略,有方技略。(艺文志。) 班伯受诗于师丹,大将军王凤荐伯宜劝学,召见宴昵殿,容貌甚丽,诵说有法,拜为中常侍,时上方乡学,郑宽中张禹朝夕入说尚书论语于金华殿中,诏伯受焉,既通大义,又讲异同于许商,迁奉车都尉,数年,金华之业绝出。(叙传。) 扬雄校书天禄阁。(本传。)○国史楚汉春秋九篇。(陆贾所记。)高祖传十三篇。(高祖与大臣述古语及诏策也。) 孝文传十一篇。(文帝所称及诏策。)太史公百三十篇。(十篇有录无书。)冯商所续太史公七篇。(商受诏续。)汉著记百九十卷。(师古曰,若今之起居注) 汉大年纪五篇。(以上并艺文志。)史记石室金鐀之书。(司马迁传。)柱下方书。(张苍为御史,主柱下方书。)太常属官有太史令丞。(百官表。) 司马氏世典周史,至谈为太史公,太史公仕于建元元封之间,(如淳曰,汉仪注,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序事如古春秋,迁死后,宣帝以其官为令,行太史公文书而已,晋灼曰,百官表无太史公在丞相上,又卫宏所说多不实,未可以为正,师古曰,谈为太史令耳,迁尊其父,故谓之为公,如说非也。)太史公既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迁,迁生龙门,耕牧河山之阳,年十岁,则诵古文,二十而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夫子遗风,乡射邹峄,阸困蕃薛彭城,过梁楚以归,于是迁仕为郎中,奉使西征巴蜀以南,略卬筰昆明,还报命,是岁天子始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发愤且卒,而子迁适反,见父于河雒之间,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予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尝显功名,虞夏典天官事,后世中衰,绝于予乎,女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予不得从行,是命也夫,命也夫,子死,尔必为太史,毋忘吾所欲论著矣,且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之大也,夫天下称周公,言其能论歌文武之德,宣周召之风,达太王王季思虑,爰及公刘以尊后稷也,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义士,予为太史而不论载,废天下之文,予甚惧焉,尔其念哉,迁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不敢阙,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史记石室金鐀之书,五年而当太初元年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天历始改建于明堂,诸神受纪,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而明之,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攘焉,于是论次其文,卒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自黄帝始,惟汉继五帝末流,接三代绝业,周道既废,秦拨去古文,焚灭诗书,故明堂石室金鐀玉版图籍散乱,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则文学彬彬稍进,诗书往往间出,自曹参荐盖公言黄老,而贾谊晁错明申韩,公孙宏以儒显,百年之间,天下遗文古事,靡不毕集,太史公仍父子相继籑其职,曰,於戏,余维先人,尝掌斯事,显于唐虞,至于周复典之,故司马氏世主天官,至于余乎,钦念哉,罔罗天下放失旧闻,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略三代,录秦汉,上记轩辕,下至于兹,著十二本纪,既科条之矣,并时异世,年差不明,作十表,礼乐损益,律历改易,兵权山川,鬼神天人之际,承敝通变,作八书,二十八宿环北辰,三十辐共一毂,运行无穷,辅弼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作三十世家,扶义俶傥,不令已失时,立功名于天下,作七十列传,凡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为太史公书,序略以拾遗补艺,成一家言,协六经异传,齐百家杂语,藏之名山,副在京师,以俟后圣君子,而十篇阙,有录无书,(张晏曰,迁没之后,亡景纪,武纪,礼书,乐书,兵书,汉兴以来将相年表,日者列传,三王世家,龟策列传,传靳列传,元成之间,褚先生补阙,作武帝纪。三王世家,龟策日者传,言辞鄙陋,非迁本意,师古曰,序目本无兵书,张云亡失,此说非也,刘奉世曰,兵书即律书,盖当时有乐。)迁既死后其书稍出,宣帝时迁外孙平通侯杨恽,祖述其书,遂宣布焉。(司马迁传。) ○赐书(诸侯王求书附)班斿进读群书,成帝赐以秘书之副。(叙传。) 东平思王来朝,上疏求诸子及太史公书,上以问大将军王凤,对曰,臣闻诸侯朝聘,考文章,正法度,非礼不言,今东平王幸得来朝,不思制节谨度,以防危失,而求诸书,非朝聘之义也,诸子书或反经术非圣人,或明鬼神信物怪,太史公书,有战国从横权谲之谋,汉兴之初,谋臣奇策,天官灾异,地形阸塞,皆不宜在诸侯王,不可予,不许之,辞宜曰,五经圣人所制,万事靡不毕载,王审乐道,傅相皆儒者,旦夕讲诵,足以正身虞意,夫小辩破义,小道不通,致远恐泥,皆不足以留意,诸益于经术者不爱于王,对奏,天子如凤言,遂不与。(宣元六王传。) ○黜百家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本赞。) 董仲舒对策曰,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本传。) 建元元年,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本纪。) ◎运历(上) ○五运(正朔服色附) 自齐威宣时,驺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如淳曰,今其书有五德,终始五德,各以所胜为行,秦谓周为火德,灭火者水,睚谓水德,师古曰,驺子即驺衍。)及秦帝,而齐人奏之,故始皇采用之。(郊祀志。) 秦兼天下,颇推五胜,而自以为获水德,乃以十月为正,色尚黑,汉兴,方纲纪大基,庶事草创,袭秦正朔,以北平侯张苍言,用颛顼历,然正朔服色,未睹其真云云。(律历志。) 高祖立为沛公,旗帜皆赤,由所杀蛇白帝子,所杀者赤帝子故也。(本纪。) 汉承尧运,德祚已盛,断蛇著符,旗帜上赤,协于火德,自然之应,得天统矣。(高帝赞。) 汉兴,高祖曰,北畤待我而起,亦自以为获水德之瑞,虽明习历及张苍等,咸以为然,是时天下初定,方纲纪大基,高后女主皆未遑,故袭秦正朔服色。(历书。) 文帝时,贾谊以为汉兴二十余年,宜当改正朔,易服色制度,乃草具仪,其仪法,色上黄,数用五,帝谦让未遑也。(贾谊传。) 文帝十四年,鲁人公孙臣上书曰,始秦得水德,及汉受之,推终始传,则汉当土德,土德之应,黄龙见,宜改正朔服色上黄,张苍以为汉乃水德之时,河决金堤,其符也,年始冬十月,色外黑内赤,与德相应,公孙臣言非是,罢之,明年,黄龙见成纪,文帝召公孙臣拜为博士,与诸生申明土德,草改历服色事,新垣平玉杯诈觉,是后文帝怠于改正服鬼神之事。(郊祀志。) 元封七年,司马迁等,言历纪坏废,宜改正朔,是时御史大夫儿宽明经术,上乃诏宽曰,今宜何以为正朔,服色何上,宽与博士赐等议,皆曰,帝王必改正朔,易服色,所以明受命于天也,创业变改,制不相复,推传序文,则今夏时也,于是乃诏以七年为元年。(律历志。) 太初元年夏五月,正历以正月为岁首,色上黄,数用五,(张晏曰,汉据土德,土数五,故用五。)定官名,协音律。(本纪。) 班固曰,汉兴之初,庶事草创,唯一叔孙生略定朝廷之仪,若乃正朔服色郊望之事,数世犹未章焉,至于孝文,始以夏郊,而张苍据水德,公孙臣贾谊更以为土德,卒不能明,孝武之世,文章为盛,太初改制,而儿宽司马迁等,犹从臣谊之言,服色数度,遂顺黄德,彼以为五德之传,从所不胜,秦在水德,故汉据土而克之,刘向父子以为帝出于震,故包羲氏始受木德,其后以母传子,终而复始,自神农皇帝,下历唐虞三代,而汉得火焉,故高祖始起,神母夜号,著赤帝之符,旗章遂赤,自得天统矣,昔共工氏以水德闲于木火,与秦同运,非其次序,故皆不永,由是言之,祖宗之制,盖有自然之应,顺时宜矣。(郊祀志赞。) ○历 汉兴,方纲纪大基,庶事草创,袭秦正朔,以北平侯张苍言,用颛顼历,比于六历,疏阔中最为微近,然正朔服色,未睹其真,而朔晦月见弦望满亏多非是,至武帝元封七年,汉兴百二岁矣,太中大夫公孙卿壶遂,太史令司马迁等,言历纪坏废,宜改正朔,是时御史大夫儿宽明经术,上乃诏宽曰,与博士共议,今宜何以为正朔,服色何上,宽与博士赐等议,皆曰,帝王必改正朔,易服色,所以明受命于天也,创业变改,制不相复,推传序文,则今夏时也,臣等问学褊陋,不能明,陛下躬圣发愤,昭配天地,臣愚以为三统之制,后圣复前圣者,二代在前也,今二代之统,绝而不序矣,唯陛下发圣德,宣考天地四时之极则,顺阴阳以定大明之制,为万世则,于是乃诏御史曰,乃者有司言历未定,广延宣问,以考星度,未能仇也,盖闻古者黄帝合而不死,名察发敛,定清浊,起五部,建气物分数,然则上矣,书缺乐弛,朕甚难之,依违以惟,未能修明,其以七年为元年,遂诏卿遂迁与侍郎尊大典星射姓等,议造汉历,乃定东西,立晷仪,下漏刻,以追二十八宿,相距于四方,举终以定朔晦分至躔离弦望,乃以前历上元泰初四千六百一十七岁,至于元封七年,复得阏逢摄提格之岁,中冬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日月在建星,太岁在子已,得太初本星度新正,姓等奏不能为算,愿募治历者,更造密度,各自增减,以造汉太初历,乃选治历邓平,及长乐司马可,酒泉候宜君侍郎尊,及与民间治历者凡二十余人,方士唐都巴郡落下闳与焉,都分天部,而闳运算转历,其法以律起历,曰律容一龠,积八十一寸,则一日之分也,与长相终,律长九寸百七十一分而终复,三复而得甲子,夫律阴阳九六,爻象所从出也,故黄钟纪元气之谓律,律,法也,莫不取法焉,与邓平所治同,于是皆观新星度日月行,更以算推如闳平法,法一月之日二十九日八十一分日之四十三,先藉半日,名曰阳历,不藉名曰阴历,所谓阳历者先朔月生,阴历者朔而后月乃生,平曰阳历朔皆先旦月生,以朝诸侯,王群臣便,乃诏迁用邓平所造八十一分律历,罢废尤疏远者十七家,复使校律历昏明宦者淳于陵渠,复覆太初历晦朔弦望皆最密,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陵渠奏状,遂用邓平历,以平为太史丞,后二十七年元凤三年,太史令张寿王上书,言历者天地之大纪,上帝所为传,黄帝调律历,汉元年以来用之,今阴阳不调,乃更历之过也,诏下主历使者鲜于妄人诘问,寿王不服,妄人请与治历大司农中丞麻光等二十余人,杂候日月晦朔弦望八节二十四气钧校诸历用状,奏可,诏与丞相御史大将军右将军史各一人,杂候上林清台,课诸历疏密,凡十一家,以元凤三年十一月朔旦冬至,尽五年十二月,各有第寿王课疏,远,案汉元年,不用黄帝调历,寿王非汉历逆天道,非所宜言,大不敬,有诏勿劾,复候尽六年,太初历第一,即墨徐万日长安徐禹治太初历亦第一,寿王及待诏李信治黄帝调历课皆疏阔,又言黄帝至元凤三年六千余岁,丞相属实,长安单安国,安陵杯育,治终始,言黄帝以来三千六百二十九岁,不与寿王合,寿王又移帝王录舜禹年岁不合人年,寿王言化益为天子代禹,骊山女亦为天子,在殷周间皆不合经术,寿王历乃太史官殷历也,寿王猥曰安得五家历,又妄言太初历亏四分日之三,去小余七百五分,以故阴阳不调,谓之乱世,劾寿王吏八百石,古之大夫,服儒衣,诵不祥之辞,作妖言,欲乱制度,不道,奏可,寿王候课比三年下终不服,再劾死,更赦勿劾,遂不更言,诽谤益甚,竟以下吏,故历本之验在于天,自汉历初起,尽元凤六年三十六岁,而是非坚定,至孝成世,刘向总六历列是非,作五纪论,向子歆究其微眇,作三统历及谱,以说春秋,推法密要故述焉。(律历志。) 汉兴,高祖曰,北畤待我而起,亦自以为获水德之瑞,虽明习历及张苍等,咸以为然,是时天下初定,方纲纪大基,高后女主皆未遑,故袭秦正朔服色,至孝文时,鲁人公孙臣以终始五德上书,言汉得土德,宜更元,改正朔,易服色,常有瑞,瑞黄龙见,事下丞相张苍,张苍亦学律历,以为非是,罢之,其后黄龙见成纪,张苍自黜所欲论著不成,而新垣平以望气见,颇言正历服色事贵幸,后作乱,故孝文皇帝废不复问,至今上即位,招致方士唐都,分天部,(汉书音义曰,谓分二十八宿为躔度。)而巴落下闳运算转历,然后日辰之度与夏正同,乃改元,更官号,封泰山,因诏御史曰,乃者有司言星度之未定也,广延宣问,以理星度,未能仇之,盖闻昔者黄帝合而不死,名察发敛,定清浊,起五部,建气物分数,(应劭曰,言黄帝造历,得仙名节会,察寒暑,致启闭分至,定清浊,起五部,五部金木水火土也,建气物分数,皆叙历之意也,孟康曰,合作也,黄帝作历,历终复始无穷已,故曰不死,清浊,律声之清浊也,五部,五行也,天有四时,分为五行也,气二十四气,物万物也,分,历数之分也,瓒曰,黄帝圣德,与虚合契,升龙登仙于天,故曰合而不死,题名宿度,候察进退,谓三辰之度,吉凶之验也。)然盖尚矣,书缺乐弛,朕甚闵焉,朕唯未能循明也,揶绩日分,率应水德之胜,(徐广曰,盖以为应土德,土胜水。)今日顺夏至,黄钟为宫,林钟为征,太簇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自是以后,气复正,羽声复清,名复正变,以至子日当冬至,则阴阳离合之道行焉,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已詹,其更以七年为太初元年,年名焉逢摄提格,(徐广曰,岁阴在寅左行,岁星在丑右行。)月名毕聚,日得甲子,夜半朔旦冬至。(历书。) 汉兴,北平侯张苍首律历事,孝武帝时,乐官考正,至元始中,王莽秉政,欲耀名誉,征天下通知钟律者百余人,使羲和刘歆等典领条奏,言之最详,故删其伪辞,取正义著于篇。(律历志。) 汉高祖皇帝著纪,伐秦继周,木生火,故为火德,天下号曰汉,距上元年十四万三千二十五岁,岁在大隶之东井二十二度,鹑首之六度也,故汉志曰岁在大棣,名曰敦牂,太岁在午,八年十一月乙巳朔旦冬至,楚元三年也,故殷历以为丙午,距元朔七十六岁,著纪,高帝即位十二年。 惠帝著纪,即位七年。高后著纪,即位八年。文帝前十六年后七年,著纪,即位二十三年。景帝前七年,中六年,后三年,著纪,即位十六年。 武帝建元元光元朔各六年,元朔六年十一月甲申朔旦冬至,殷历以为乙酉,距初元七十六岁,元狩元鼎元封各六年,汉历太初元年,距上元十四万三千一百二十七岁前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岁在星纪婺女六度,故汉志曰,岁名困敦,正月岁星出婺女,太初天汉太始征和各四年,后二年,著纪,即位五十四年。 昭帝始元元凤各六年,元平一年,著纪,即位十三年。 宣帝本始地节元康神爵五凤甘露各四年,黄龙一年,著纪,即位二十五年。 元帝元初二年十一月癸亥朔旦冬至,殷历以为甲子,以为纪首,是岁也,十月日食,非合辰之会,不得为纪首,距建武七十六岁,初元永光建昭各五年,竟宁一年,著纪,即位十六年。 成帝建始河平阳朔鸿嘉永始元延各四年,绥和二年,著纪,即位二十六年。哀帝建平四年,元寿二年,著纪,即位六年。 平帝著纪,即位,元始五年,以宣帝元孙婴为嗣,谓之孺子,孺子著纪,新都侯王莽居摄三年,王莽居摄,盗袭帝位,窃号曰新室,始建国五年,天凤六年,地皇三年,著纪,盗位十四年,更始帝著纪,以汉宗室灭王莽,即位二年,赤眉贼立宗室刘盆子,灭更始帝,自汉元年,讫更始二年,凡二百三十岁。(并律历志。) ○改元 文帝十六年,新垣平言上曰,阙下有宝玉气来者,己视之,果有献玉杯者,刻曰人主延寿,平又言臣候日再中,居顷之,日却复中,于是始更以十七年为元年。(郊祀志。) 武帝建元元年。(本纪,师古曰,自古帝王未有年号,始起于此,刘攽曰,封禅书云,其后二年有司言元宜以天瑞命,不宜以一二数推,所谓其后三年者,盖尽元狩六年至元鼎三年也,然元鼎四年方得宝鼎,又无缘先三年而称之,以此而言,自元鼎以前之元,皆有司所追命,其实年号之起,在元鼎耳,故元封改元,则始有诏书矣。) 有司言,元宜以天瑞,不宜以一二数,一元曰建,二元以长星曰光,今郊得一角兽曰狩云。(郊祀志。) 元封元年,诏曰,朕以眇身承至尊,兢兢焉唯德菲薄,不明于礼乐,故用事八神,遭天地况施,著见景象,屑然如有闻,震于怪物,欲止不敢,遂登封泰山,至于梁父,然后升礻亶肃然,自新,嘉与士大夫更始,其以十月为元封元年。(武纪。) 元封七年,汉兴百二岁矣,太中大夫公孙卿壶遂,太史令司马迁等,言历纪坏废,宜改正朔,是时御史大夫儿宽明经术,上乃诏宽曰,与博士共议,今宜何以为正朔,服色何上,宽与博士赐等议,皆曰,帝王必改正朔,易服色,所以明受命于天也,创业变改,制不相复,推传序文,则今夏时也,臣等问学褊陋不能明,陛下躬圣发愤,昭配天地,臣愚以为三统之制,后圣复前圣者,二代在前也,今二代之统,绝而不序矣,唯陛下发圣德,宣考天地四时之极则,顺阴阳,以定大明之制,为万世则,于是乃诏御史曰,乃者有司言历未定,广延宣问,以考星度,未能仇也,盖闻古者黄帝合而不死,名察发敛,定清浊,起五部,建气物分数,然则上矣,书缺乐弛,朕甚难之,依违以惟,未能修明,其以七年为元年。(律历志。) 宣帝神爵元年,诏曰,朕承宗庙,战战栗栗,惟万事统,未烛厥理,乃元康四年,嘉谷元稷降于郡国,神爵仍集,金芝九茎产于函德殿铜池中,九真献奇兽,南郡获白虎威凤为宝,朕之不明,震于珍物,饬躬斋精,祈为百姓,东济大河,天气清静,神鱼舞河,幸万岁宫,神爵翔集,朕之不德,惧不能任,其以五年为神爵元年。 元帝竟宁元年春正月,匈奴呼韩邪单于来朝,诏曰,匈奴郅支单于,背叛礼义,既伏其辜,呼韩邪单于不忘恩德,乡慕礼义,复修朝贺之礼,愿保塞传之无穷,边垂长无兵革之事,其改元为竟宁。 成帝河平元年春三月,诏曰,河东郡,流漂二州,校尉王延世堤塞辄平,其改元为河平。河平四年火生石中,改元为阳朔。 哀帝建平二年,待诏夏贺良等,言赤精子之识,汉家历运中衰,当再受命,宜改元易号,诏曰,汉兴二百载,历数开元,皇天降非材之佑,汉国再获受命之符,朕之不德,曷敢不通,夫基事之元命,必与天下自新,其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为太初元年,号曰陈圣刘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为度,八月诏曰,待诏夏贺良等,建言,改元易号,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国家,朕过听贺良等言,冀为海内获福,卒亡嘉应,皆违经背古,不合时宜,六月甲子制书非赦令也,皆蠲除之,贺良等反道惑众,下有司,皆伏辜。(以上并本纪。) ◎运历(下) ○天文汉元年十月,五星聚东井。 三年秋,太白出西方,有光几中,乍北乍南,过期乃入,辰星出四孟。七年,月晕,围参毕七重。十二年春,荧惑守心。孝惠二年,天开东北,广十余丈,长二十余丈。 孝文后二年正月壬寅,天欃夕出西南,其四月乙巳,水木火三合于东井,八月,天狗下梁野,其十一月戊戌土水合于危,其七月,火东行,行毕阳环毕东北,出而西,逆行至昴,即南,乃东行。 孝景元年正月癸酉,金水合于婺女,其七月乙丑,金木水三合于张,其二年七月丙子,火与水晨出东方,因守斗,其十二月,水火合于斗,是岁彗星出西南,七月,天狗下。 三年,填星在娄,几入还居奎。 四年七月癸未,火入东井行阴,又以九月己未,入舆鬼,戊寅出。 中元年,填星当在觜觿参,去居东井,其三年正月丁亥,金木合为觜觿,其三月丁酉,彗星夜见西北,色白,长丈,在觜慧,旦去益小,十五日不见,其五月甲午,金木俱在东井戊戌,金去木留,守之,二十日,其六月壬戌,蓬星见西南,在房南,去房可二丈,大如二斗器,色白,癸亥在心东北,可长丈所,甲子在尾北,可六丈,丁卯在箕北,近汉稍小,旦去,时大如桃,壬申去,凡十日,中三年十一月庚午夕,金火合于虚,相去一寸。 四年四月丙申,金木合于东井,其五年四月乙巳,水火合于参。 后元年五月壬午,火金合于舆鬼之东北,不至柳,出舆鬼北,可五寸。 孝武建元三年三月,有星孛于注张,历太微,干紫宫,至于天汉。三年四月,有星孛于天纪,至织女。六年,荧惑守舆鬼。元光元年六月,客星见于房。 元光中,天星尽扌察。元鼎五年,太白入于天苑。元鼎中,荧惑守南斗。元封中,星孛于河戌。 太初中,星孛于招摇。 孝昭始元中,蓬星出西方天市东门,行过河鼓,入营室中,后太白出西方,下行一舍复上行二舍而下去,后太白出东方,入咸池东,下入东井,后太白入太微西藩第一星,北出东藩第一星,北东下去,后太白入昴,后荧惑出东方,守太白,后流星下燕万载宫极东去。 元凤四年九月,客星在紫宫中斗枢极间,五年四月,烛星见奎娄间。 元平元年正月庚子,日出时,有黑云状如焱风乱鬊,转出西北,东南行,转而西,有顷亡。 二月甲申晨,有大星如月,有众星随而西行,乙酉,牂云如狗,赤色长尾,三枚夹汉西行。 三月丙戌,流星出翼轸东北,干太微,入紫宫,始出小,旦入大有光,入有顷,声如雷,三鸣止。 孝宣本始元年四月壬戌,甲夜,辰星与参出西方,其二年七月辛亥夕,辰星与翼出,皆为蚤,其后荧惑守房之钩钤,四年七月甲辰,辰星在翼,月犯之,是日,荧惑入舆鬼天质。 地节元年正月戊午,乙夜,月食荧惑,荧惑在角亢,其辛酉荧惑入氐中,其六月戊戌甲夜,客星又居左右角间,东南指,长可二尺,色白,其丙寅,又有客星见,贯索东北,南行,至七月癸酉夜入天市,芒炎东南指,其色白。 黄龙元年三月,客星居王梁东北,可九尺,长丈余,西指,出阁道间,至紫宫。 元帝初元元年四月,客星大如瓜,色青白,在南斗第二星东,可四尺。 二年五月,客星见昴分,居卷舌东,可五尺,青白色,炎长三寸。 五年四月,彗星出西北,赤黄色,长八尺所,后数日长丈余,东北指,在参分。 孝成建始元年九月戊子,有流星出文昌,色白,光烛地,长可四丈,大一围,动摇如龙蛇行,有顷,长可五六丈,大四围所,诎折委曲,贯紫宫西,在斗西北,子亥间,后诎如环,北方不合,留一刻所。 四年七月,荧惑隃岁星,居其东北半寸所,如连李,时岁星在关星西四尺所,荧惑初从毕口大星东,东北住数日至,往疾去迟。四年十一月乙卯,月食填星,星不见,时在舆鬼西北八九尺所。 河平二年十月下旬,填星在东井轩辕南耑,大星尺余,岁星在其西北尺所,荧惑在其西北二尺所,皆从西方来,填星贯舆鬼先到,岁星次荧惑,亦贯舆鬼,十一月上旬,岁星荧惑西去,填星皆西北逆行。 阳朔元年七月壬子,月犯心星。四年闰月庚午,飞星大如缶,出西南,入斗下。 永始二年二月癸未,夜东方有赤色,大三四围,长二三丈,索索如树,南方有大四五围,下行十余丈,皆不至地灭。 元延元年四月丁酉,日铺时,天腥晏,殷殷如雷声,有流星头大如缶,长十余丈,皎然赤白色,从日下,东南去,四面或大如盂,或如鸡子,耀耀如雨下,至昏止。 绥和元年正月辛未,有流星从东南入北斗,长数十丈,二刻所息。二年春,荧惑守心。 哀帝建平元年正月丁未,日出时,有着天白气,广如一匹布,长十余丈,西南行,欢如雷,一刻而止,名曰天狗,十二月,白气出西南,从地上至天,出参下,贯天厕,广如一匹布,长十余丈,十余日去。 二年二月彗星出牵牛,七十余日。 元寿元年十一月,岁星入太微,逆行,干右执法。(并天文志。)○权量 张苍定章程(高纪如淳曰,章,历数之章术也,程者,权衡丈尺斗斛之平法也。) 一曰备数,二曰和声,三曰审度,四曰嘉量,五曰权衡,数者一十百千万也,所以算数事物,顺性命之理也,夫推历生律,制器,规圜矩方,权重衡平,准绳嘉量,探赜索隐,钩深致远,莫不用焉,度长短者不失毫厘,量多少者不失圭撮,权轻重者不失黍参,其法在算术,职在太史,羲和掌之。 声者,宫商角征羽也,职在太乐,太常掌之。 度者,分寸尺丈引也,所以度长短也,本起黄钟之长,以子谷谷黍中者一黍之广度之,九十分黄钟之长一为一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十尺为丈,十丈为引,而五度审矣,其法用铜高一寸,广二寸,长一丈,而分寸尺丈存焉,用竹为引,高一分,广六分,长十丈,其方法矩,高广之数,阴阳之象也,分者自三微而成著,可分别也,寸者忖也,尺者也,丈者张也,引者信也,夫度者别于分,忖于寸,于尺,张于丈,信于引,引者信天下也,职在内官,廷尉掌之。 量者,龠合升斗斛也,所以量多少也,本起于黄钟之龠,用度数,审其容,以子谷黍中者千有二百实其龠,以井水准其概,合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其法用铜方尺,而圜其外,旁有庣焉,其上为斛,其下为斗,左耳为升,右耳为合龠,其状似爵,以縻爵禄,上三下二,参天两地,圜而函方,左一右二,阴阳之象也,其圜象规,其重二钧,备气物之数,合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声中黄钟,始于黄钟而反复焉,君制器之象也,龠者,黄钟律之实也,跃微动气而生物也,合者,合龠之量也,升者,登合之量也,斗者,聚升之量也,斛者,角斗平多少之量也,夫量者跃于龠,合于合,登于升,聚于斗,角于斛,职在太仓,大司农掌之。 衡权者,衡平也,权,重也,衡所以任权,而均物,平轻重也,其道如底,以见准之正,绳之直,左旋见规,右折见矩,其在天也,佐助旋玑,斟酌建指,以齐七政,故曰玉衡,论语云,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车则见其倚于衡也,又曰齐之以礼,此衡在前居南方之义也,权者铢两斤钧石也,所以称物平施,知轻重也,本起于黄钟之重,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忖为十八,易十有八变之象也,五权之制,以义立之,以物钧之,其余小大之差,以轻重为宜,圜而环之,令之肉倍好者,周旋无端,终而复始,无穷巳也,铢者物繇忽微始,至于成著,可殊异也,两者两黄钟律之重也,二十四铢而成两者,二十四气之象也,斤者明也,三百八十四铢,易二篇之爻,阴阳变动之象也,十六两成斤者,四时乘四方之象也,钧者均也,阳施其气,阴化其物,皆得其成就平均也,权与物均重万一千五百二十铢,当万物之象也,四百八十两者,六旬行八节之象也,三十斤成钧者,一月之象也,石者大也,权之大者也,始于铢,两于两,明于斤,均于钧,终于石,物终石大也,四钧为石者,四时之象也,重百二十斤者,十二月之象也,终于十二辰而复于子,黄钟之象也,千九百二十两者,阴阳之数也,三百八十四爻,五行之象也,四万六千八十铢者,万一千五百二十物,历四时之象也,而岁功成就,五权谨矣,权与物钧而生衡,衡运生规,规圜生矩,矩方生绳,绳直生准,准正则平衡而钧权矣,是为五则,规者所以规圜器械,令得其类也,矩者所以矩方器械,令不失其形也,规矩相须,阴阳位序圜方乃成,准者,所以揆平取正也,绳者,上下端直经纬四通也,准绳连体,衡权合德,百工繇焉,以定法式。 凡律度量衡用铜者,名自名也,所以同天下齐风俗也,铜为物之至精,不为燥湿寒暑变其节,不为风雨暴露改其形,介然有常,有似于士君子之行,是以用铜也,用竹为引者,事之宜也。(并律历志。) ○时令 文帝元年,诏曰,方春和时,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乐,而吾百姓鳏寡孤独穷困之人或阽于死亡而莫之省忧,为民父母将如何,其议所以振贷之。(本纪。) 宣帝时,魏相表采易阴阳及月令明堂奏之,臣闻易曰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四时不忒,圣王以顺动,故刑罚清而民服,天地变化,必繇阴阳,阴阳之分,以日为纪,日冬夏至,则八风之序立,万物之性成,各有常职,不得相干,东方之神太昊,乘震执规司春,南方之神炎帝,乘离执衡司夏,西方之神少昊,乘兑执矩司秋,北方之神颛顼,乘坎执权司冬中央之神黄帝,乘坤艮执绳司土,兹五帝所司,各有时也,东方之卦,不可以治西方,南方之卦,不可以治北方,春兴兑治则饥,秋兴震治则华,冬兴离治则泄,夏兴坎治则雹,明王谨于尊天,慎于养人,故立羲和之官,以乘四时,节授民事,君动静以道,奉顺阴阳,则日月光明,风雨时节,寒暑调和,三者得叙,则灾害不生,五谷熟,丝麻遂,草木茂,鸟兽蕃,民不夭疾,衣食有余,若是则君尊民说,上下亡怨,政教不违,礼让可兴,夫风雨不时,则伤农桑,农桑伤则民饥寒,饥寒在身,则亡廉耻,寇贼奸宄所繇生也,臣愚以为阴阳者王事之本,群生之命,自古贤圣未有不繇者也,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高帝所述书天子所服,第八曰大谒者臣章,受诏长乐宫曰,令群臣议天子所服,以安治天下,相国臣何,御史大夫臣昌,谨与将军臣陵,太子太傅臣通等议,春夏秋冬,天子所服,当法天地之数,中得人和,故自天子王侯有土之君,下及兆民,能法天地,顺四时,以治国家,身亡祸殃,年寿永究,是奉宗庙安天下之大礼也,臣请法之,中谒者赵尧举春,李舜举夏,儿汤举秋,贡禹举冬,四人各职一时,大谒者襄章奏制曰可,孝文皇帝时,以二月施恩惠于天下,赐孝弟力田,及罢军卒祠死事者,颇非时节,御史大夫晁错,时为太子家令,言其状,臣相伏念陛下恩泽甚厚,然而灾气未息,窃恐诏令有未合当时者也,愿陛下选明经通知阴阳者四人,各主一时,时至明言所职,以和阴阳,天下幸甚。(魏相传。) 元康三年六月,诏三辅毋得以春夏摘巢探卵,弹射飞鸟,具为令。(本纪。)立春,行冤狱使者出。(张敞传。)元帝初元三年,诏百官勉之,毋犯四时之禁。(本纪。) 永光三年十一月,诏曰,乃者己丑地动,中冬雨水大雾,盗贼并起,吏何不以时禁,各悉意对。(本纪,师古曰,时禁谓月令所当禁断者也。) 甘延寿陈汤,上疏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县头槁街,事下有司,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寿,以为月令春掩骼埋胔之时,宜勿县,车骑将军许嘉,右将军王商,以为夹谷以会,优施笑君,孔子诛之,方盛夏,首足异门而出,宜县十日,乃埋之,有诏将军议是。(陈汤传。) 建昭五年,诏曰,方春农桑兴,百姓戮力自尽之时也,故是月劳农劝民,无使后时,今不良之吏,覆案小罪,征召证案,兴不急之事,以妨百姓,使失一时之作,亡终岁之功,公卿其明察申敕之。(本纪。) 成帝阳朔二年春寒,诏曰,昔在帝尧,立羲和之官,命以四时之事,令不失其序,故书云,黎民于蕃时雍,明以阴阳为本也,今公卿大夫,或不信阴阳,薄而小之,所奏请多违时政,传以不知,周行天下,而欲望阴阳和调,岂不谬哉,其务顺四时月令。(本纪。) 鸿嘉元年二月,诏曰,方春生长时,临遣谏大夫理等,举三辅三河宏农冤狱。(本纪。) 哀帝即位,李寻对曰,辰星主四时,四时失序,则辰星作异,今出于岁首之孟,天所以谴告陛下也,加以号令不顺四时,间者,春三月治大狱,时贼阴立逆,恐岁小收,季夏举兵法,时寒气应,恐后有霜雹之灾,秋月行封爵,其月土湿奥,恐后有雷雹之变,古之王者,尊天地,重阴阳,敬四时,严月令,今朝廷忽于时月之令,诸侍中尚书近臣,宜皆令通知月令之意,设群下请事,若陛下出令有谬于时者,当知争之以顺时。(本传。) 梁王立杀人,遣廷尉大鸿胪杂问,对曰,冬月迫促,贪生畏死,即诈僵仆,阳病徼幸,得逾于须臾,(师古曰,冀得逾冬月而减罪也。)谨以实对,时冬月尽,其春大赦不治。(本传。) 孙宝以春月作诋欺,免为庶人。(本传。) 王温舒为河内太守,捕郡中豪猾,大者至族,小者乃死,会春,温舒顿足叹曰,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本传,师古曰,立春之后,不复行刑,故云然。) 张敞收絮舜系狱,是时冬月未尽数日,昼夜验治,竟致其死,敞使告舜曰,五日京兆竟何如,冬月已尽,延命乎。(张敞传。) 刘向坐铸伪黄金得逾冬减死论。(本传,服虔曰,逾冬至春行宽大而减死罪。) 诸葛丰以春夏系治人,在位多言其短,上乃制诏御史,丰前为司隶,不顺四时,专作苛暴,其免为庶人。(本传。) 孙宝以立秋日署侯文东部督邮,入见,敕曰,今日鹰隼始击,当顺天气,取奸恶以成严霜之诛。(本传。)冬月,始请谳。(于定国传。)冬月,传属县囚会论府上。(严延年传。) 平当为丞相,以冬月赐爵关内侯。(本传,李奇曰,以冬月非封侯时,故且先赐爵幸而内侯。) 孔光等请谒者召王嘉诣廷尉诏狱,永信少府猛等十人,以为今春月,寒气错缪,霜露数降,宜示天下以宽和。(王嘉传。) ◎祥异(上) ○符瑞 高祖被酒,夜径泽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斩蛇,蛇分为两,道开,行数里,醉困卧,后人来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妪何哭,妪曰,人杀吾子,人曰,妪子何为见杀,妪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者赤帝子斩之,故哭,人乃以妪为不诚,欲苦之,妪因忽不见。(本纪。) 秦始皇帝尝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东游以厌当之,高祖隐于芒砀山泽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本纪。) 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于东井。(本纪,应劭曰,东井秦之分野,五星所在,其下当有圣人以义取天下。)文帝十五年,黄龙见于成纪。(本纪。) 武帝元狩元年,行幸雍,祠五畤,获白麟,作白麟之歌。二年夏,马生余吾水中,南越献驯象能言鸟。元鼎元年,得鼎汾水上。四年,得宝鼎后土祠旁,秋马生渥洼水中,作宝鼎天马之歌。 元封二年,甘泉宫内中产芝九茎连叶,作芝房之歌。 太始二年,诏曰,往者朕郊见上帝,西登陇首,获白麟以馈宗庙,渥洼水出天马,泰山见黄金,宜改故名,今更黄金为麟趾蹄以协瑞焉,因以颁赐诸侯王。 三年,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之歌。昭帝始元元年二月,黄鹄下建章宫太液池中,公卿上寿。三年,凤凰集东海,遣使者祠其处。宣帝本始元年,凤凰集胶东千乘。 四年,凤凰集北海安邱淳于。地节二年四月,凤凰集鲁郡,群鸟从之。 元康元年,诏曰,乃者凤凰集泰山陈留,甘露降未央宫,朕未能章先帝休烈,协宁百姓,承天顺地,调序四时,获蒙嘉瑞,赐兹祉福,夙夜兢兢,靡有骄色,内省匪解,永惟罔极,书不云乎,凤凰来仪,庶尹允谐,其赦天下徒,赐勤事吏中二千石以下至六百石爵,自中郎吏至五大夫佐史以上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加赐鳏寡孤独三老孝弟力田帛,所振贷勿收。 三年春,以神爵数集泰山,赐诸侯王丞相将军列侯二千石金,郎从官帛,各有差,赐天下吏爵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 六月诏曰,前年夏神爵集雍,今春五色鸟以万数,飞过属县,翱翔而舞,欲集未下,其令三辅毋得以春夏摘巢探卵,弹射飞鸟,具为令。 四年三月,诏曰,乃者神爵五采,以万数集长乐未央北宫高寝甘泉泰畤殿中及上林苑,朕之不逮,寡于德厚,屡获嘉祥,非朕之任,其赐天下吏爵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加赐三老孝弟力田帛,人二匹鳏寡孤独各一匹。 神爵元年,诏曰,朕承宗庙,战战栗栗,惟万事统,未烛厥理,乃元康四年,嘉谷元稷降于郡国,神爵仍集,金芝九茎,产于涵德殿铜池中,九真献奇兽,南郡获白虎威凤为宝,朕之不明,震于珍物,饬躬斋精,祈为百姓,东济大河,天气清静,神鱼舞河,幸万岁宫,神爵翔集,朕之不德,惧不能任,其以五年为神爵元年,赐天下勤事吏爵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所振贷物勿收,行所过毋出田租。 二年二月,诏曰,乃者正月乙丑,凤凰甘露降集京师,群鸟从以万数,朕之不德,屦获天福,祇事不怠,其赦天下,四年二月,诏曰,乃者凤凰甘露降集京师,嘉瑞并邮,修兴太一五帝后土之祠,祈为百姓蒙祉福,鸾凤万举,蜚鉴翱翔,集止于丐,斋戒之暮,神光显著,荐鬯之夕,神光交错,或降于天,或登于地,或从四方来集于坛,上帝嘉向,海内承福,其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胡孤独高年帛。 冬十月,凤凰十一集杜陵,十二月,凤凰集上林。 五凤三年,诏曰,朕饬躬斋戒,郊上帝,祠后土,神光并见,或兴于谷,烛耀斋宫,十有余刻,甘露降,神爵集,已诏有司告祠上帝宗庙,三月辛丑,鸾凤又集长乐宫东阙中树上,飞下止地,文章五色,留十余刻,吏民并观,朕之不敏,惧不能任,屡蒙嘉瑞,获兹祉福,书不云乎,虽休勿休,祇事不怠,公卿大夫,其勖焉,减天下口钱,赦殊死以下,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大酺五日,加赐鳏寡孤独高年帛。 甘露元年,黄龙见新丰。 二年,诏曰,乃者凤凰甘露降集,黄龙登兴,醴泉滂流,枯槁荣茂,神光并见,咸受祯祥,其赦天下,减民算三十,赐诸侯王丞相将军列侯中二千石金钱各有差,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 三年诏曰,乃者凤凰集新蔡,群鸟四面行列,皆乡凤凰立,以万数,其赐汝南太守帛百匹,新蔡长吏三老孝弟力田鳏寡孤独各有差,赐民爵二级,毋出今年租。 成帝鸿嘉元年冬,黄龙见真定。元延四年,甘露降京师,赐长安民牛酒。平帝元始元年,越裳氏重译献白雉一,黑雉二。 二年春,黄支国献犀牛。(并本纪。)○日食高帝三年十月甲戌晦,日有食之,在斗二十度。十一月癸卯晦,日有食之,在虚三度。 九年六月乙未晦,日有食之,既,在张十三度。惠帝七年正月辛丑朔,日有食之,在危十三度。五月丁卯先晦一日,日有食之,几尽,在七星。高后二年六月丙戌晦,日有食之。 七年正月己丑晦,日有食之,既,在营室九度。文帝二年十一月癸卯晦,日有食之,在婺女一度。三年十月丁酉晦,日有食之,在斗二十三度。十一月丁卯晦,日有食之,在虚八度。 后四年四月丙辰晦,日有食之,在东井十三度。七年正月辛未朔,日有食之。景帝三年二月壬午晦,日有食之,在胃二度。七年十一月庚寅晦,日有食之,在虚九度。 中元年十二月甲寅晦,日有食之。二年九月甲戌晦,日有食之。三年九月戊戌晦,日有食之,几尽,在尾九度。六年七月辛亥晦,日有食之,在轸七度。 后元年七月乙巳,先晦一日,日有食之,在翼十七度。武帝建元二年二月丙戌朔,日有食之,在奎十四度。三年九月丙子晦,日有食之,在尾二度。 五年正月己巳朔,日有食之。元光元年二月丙辰晦,日有食之。七月癸未,先晦一日,日有食之,在翼八度。元朔二年二月乙巳晦,日有食之,在胃三度。 六年十一月癸丑晦,日有食之。元狩元年五月乙巳晦,日有食之,在柳六度。元鼎五年四月丁丑晦,日有食之,在东井二十三度。元封四年六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太始元年正月乙巳晦,日有食之。四年十月甲寅晦,日有食之,在斗十九度。征和四年八月辛酉晦,日有食之,不尽如钩,在亢二度。昭帝始元三年十一月壬辰朔,日有食之,在斗九度。 元凤元年七月己亥晦,日有食之,几尽,在张十二度。宣帝地节元年十二月癸亥晦,日有食之,在营室十五度。五凤元年十二月乙酉朔,日有食之,在婺女十度。 四年四月辛丑朔,日有食之,在毕十九度。元帝永光二年三月壬戌朔,日有食之,在娄八度。四年六月戊寅晦,日有食之,在张七度。建昭五年六月壬申晦,日有食之,不尽如钩因入。 成帝建始三年十二月戊申朔,日有食之,在婺女九度。河平元年四月己亥晦,日有食之,不尽如钩,在东井六度。三年八月乙卯晦,日有食之,在房。 四年三月癸丑朔,日有食之,在昴。阳朔元年二月丁未晦,日有食之,在胃。永始元年九月丁巳晦,日有食之。二年二月乙酉晦,日有食之。 三年正月己卯晦,日有食之。四年七月辛未晦,日有食之。元延元年正月己亥朔,日有食之。哀帝元寿元年正月辛丑朔,日有食之,不尽如钩,在营室十度。 二年三月壬辰晦,日有食之。平帝元始元年五月丁巳朔,日有食之,在东井。二年九月戊申晦,日有食之,既。 凡汉著纪十二世,二百一十二年,日食五十三,朔十四,晦三十六,先晦一旦三。(并五行志。)○日月变异武帝建元二年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本纪。) 元帝永光元年四月,日色青白亡景,正中时有景亡光,是夏寒,至九月,日乃有光。成帝建始元年八月戊午,晨漏未尽三刻,有两月重见。 河平元年正月壬寅朔,日月俱在营室,时日出赤,二月癸未日朝赤,且入又赤,夜月赤,甲申,日出亦如血,亡光,漏上四刻半,乃颇有光,烛地赤黄,食后乃复,三月乙未,日出黄有黑气,大如钱,居日中央。(并五行志。) ○星孛(天文志所载,已见天文类,五行志所载别见于此)高帝三年七月,有星孛于大角,旬余乃入。 文帝后七年九月,有星孛于西方,其本直尾适合要指虚危,长丈余,及天汉,十六日不见。武帝建元六年六月,有星孛于北方。 八月,长星出于东方,长终天,三十日去,是为蚩尤旗,见则王者征伐四方。元狩四年四月,长星又出西北。元封元年五月,有星孛于东井,又孛于三台。 宣帝地节元年正月,有星孛于西方,去太白二丈所。 成帝建始元年正月,有星孛于营室,青白色,长六七丈,广尺余。 元延元年七月辛未,有星孛于东井,践五诸侯出河戍北,率行轩辕太微后,日六度有余,晨出东方,十三日,夕见西方,犯次妃长秋斗填螽炎,再贯紫宫中大火当后,达天河,除于妃后之域,南逝度犯大角摄提至天市,而按节徐行,炎入市中句而后西去,五十六日,与苍龙俱伏。(并五行志。) ○星陨 成帝永始二年二月癸未,夜过中星陨如雨,长一二丈,绎绎未至地灭,至鸡鸣止。(五行志。)○亡冰武帝元狩六年,冬亡冰。 昭帝始元二年,冬亡冰。(并五行志,纪作六年。)○雪文帝四年六月,大雨雪。景帝中六年三月,雨雪。 武帝元狩元年十二月,大雨雪,民多冻死。元鼎二年三月,雪平地厚五尺。三年三月,水冰,四月,雨雪。元帝建昭二年十一月,齐楚地大雪,深五尺。 四年三月,雨雪,燕多死。(并五行志。)成帝建始四年夏四月,雨雪。 阳朔四年四月,雨雪,燕雀死。(五行志。)○霜雹武帝元光四年四月,陨霜,杀草木。元封三年十二月,雷,雨雹,大如马头。 宣帝地节四年五月,山阳济阴雨雹如鸡子,深二尺五寸,杀二十人,蜚鸟皆死。元帝永光元年三月,陨霜杀桑,九月二日,陨霜杀稼。 成帝河平二年四月,楚国雨雹,大如斧,蜚鸟死。(并五行志。)○总天变惠帝二年,天雨血于宜阳,一顷所。(五行志赤眚。)武帝建元四年,有风赤如血。(本纪。) 元光五年七月,大风拔木。(本纪。) 天汉元年三月,天雨白毛,三月八月,天雨白犛。(毛之强屈曲者。) 成帝建始元年四月辛丑,夜西北有如火光,壬寅晨,大风从西北起,云气赤黄,四塞天下,终日夜下着地者,,黄土尘也。(本五行志。)十二月,大风拔甘泉畤中大木十韦以上。(成纪韦与围同。) 哀帝建平四年,山阳湖陵雨血,广三尺,长五尺,大者如钱,小者如麻子。(五行志。) 平帝元始四年冬,大风吹长安城门东,屋瓦且尽。(本纪。) ◎祥异(下) ○地震 惠帝二年正月,地震陇西,厌四百余家。(厌,一甲反,下同。)高后二年正月,武都山崩地震,至八月乃止。武帝征和二年八月癸亥,地震,厌杀人。 宣帝本始四年四月壬寅,地震河南以东四十九郡,北海琅邪坏祖宗庙城郭,杀六千余人。元帝永光三年冬,地震。(并五行志。)成帝建始三年十二月戊申,其夜未央殿中地震。(本纪。) 河平三年二月,犍为地震,积二十一日,百二十四动。 绥和二年九月丙辰,地震,自京师至北边郡国三十余,坏城郭,凡杀四百一十五人。(并五行志。)○山崩高后二年正月,武都山崩,杀七百六十人。 文帝元年四月,齐楚地山二十九所,同日俱大发水溃出。(并五行志。)成帝建始三年,越巂山崩。(本纪。) 河平三年二月丙戌,犍为柏江山崩,捐江山崩,皆廱江水,江水逆流,坏城,杀十三人。 元延三年正月丙寅,蜀郡岷山崩,廱江,江水逆流,三日乃通。(并五行志。)○石鸣 成帝鸿嘉三年五月乙亥,天水冀南山石鸣,声隆隆如雷,有顷止,闻平襄二百四十里,野鸡皆鸣,石长丈三尺,广厚略等,旁著岸胁去地二百余丈,民俗名曰石鼓,石鼓鸣有兵。(五行志。) ○石立 孝昭元凤三年正月,泰山莱芜山南,匈匈有数千人声,民视之,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围,入地深八尺三石为足,石立处,有白鸟数千集其旁。(五行志。) ○陨石惠帝三年,陨石绵诸壹。武帝征和四年二月丁酉,陨石雍二,天晏亡云,声闻四百里。元帝建昭元年正月戊辰,陨石梁国六。 成帝建始四年正月癸卯,陨石稿四,肥累一。阳朔三年二月壬戌,陨石白马八。鸿嘉二年五月癸未,陨石杜衍三。元延四年三月,陨石都关二。 哀帝建平地年正月丁未,陨石北地十,其九月甲辰,陨石虞二。平帝元始二年六月,陨石钜鹿二。 自惠尽平,陨石凡十一,皆有光耀,雷声,成哀尤屡。(并五行志。)○火灾(铁飞附)高后元年五月丙申,赵丛台灾。惠帝四年十月乙亥,未央宫凌室灾,丙子,织室灾。 文帝七年六月癸酉,未央宫东阙罘罳灾。景帝中五年八月己酉,未央宫东阙灾。武帝建元六年六月丁酉,辽东高庙灾,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未央宫柏梁台灾。 昭帝元凤元年,燕城南门灾。四年五月丁丑,孝文庙正殿灾。宣帝甘露元年四月丙申,中山太上皇庙灾,甲辰,孝文庙灾。元帝初元三年四月乙未,孝武园白鹤馆灾。 永光四年六月甲戌,孝宣杜陵园东阙南方灾。成帝建始元年正月乙丑,皇考庙灾。鸿嘉三年八月乙卯,孝景庙北阙灾。永始元年正月癸丑,大官凌室灾,戊午,戾后园南阙灾。 四年四月癸未,长乐宫临华殿,及未央宫东司马门灾。六月甲午,孝文霸陵园东阙南方灾。哀帝建平三年正月癸卯,桂宫鸿宁殿灾。平帝元始五年七月己亥,高皇帝原庙殿门灾尽。 武帝征和二年春,涿郡铁官铸铁,铁销皆飞上去。 成帝河平二年正月,沛郡铁官铸铁,铁不下,隆隆如雷声,又如鼓音,工十三人惊走,音止,还视地,地陷数尺,炉分为十一,炉中销铁散如流星皆上去。(并五行志。) ○旱惠帝五年夏,大旱,江河水少,溪谷绝。文帝三年秋,天下旱。后六年春,天下大旱。 景帝中三年秋,大旱。武帝地光六年夏,大旱。元朔五年春,大旱。元狩三年夏,大旱。 天汉元年夏,大旱。三年夏,大旱。征和元年夏,大旱。昭帝始元六年,大旱。宣帝本始三年夏,大旱,东西数千里。 神爵元年秋,大旱。 成帝永始三年四年夏,大旱。(并五行志。)○蝗螟景帝中三年,秋蝗。武帝元光五年,秋螟。 六年,夏蝗。元鼎五年,秋蝗。元封六年,秋蝗。太初元年,夏蝗,从东方飞至敦煌。 三年秋,复蝗。征和三年,秋蝗。四年,夏蝗。 平帝元始二年,秋蝗,遍天下。(并五行志。)○人妖哀帝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为女子,嫁为人妇,生一子。 建平四年四月,山阳方与女子田无啬生子,先未生二月,儿啼腹中,及生不举,葬之陌上,三日,人过,闻啼声,母掘收养。 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广牧女子赵春病死敛棺,积六日出在棺外,自言见夫死父,曰年二十七不当死,六月,长安女子有生儿两头异颈,面相乡,四臂共胸俱前乡,尻上有目,长二寸所。 景帝二年九月,胶东下密人,年七十余生角,角有毛。 成帝建始三年十月丁未,京师相惊,言大水至,渭水虒上小女陈持弓,年九岁,走八横城门,入未央宫,尚方掖门殿门门卫户者莫见,至句盾禁中而觉得。 绥和二年八月庚申,郑通里男子王褒,衣绛衣小冠,带剑入北司马门殿东门上前殿,入非常室中,解帷组结佩之,招前殿署长业等,曰天帝令我居此,业等收缚考问,褒故公车大谁卒,病狂易,不自知入宫状,下狱死。 哀帝建平四年正月,民惊走,持稿或摄一枚,传相付与,曰行诏筹,道中相过,逢多至千数,或被发徒践,或夜折关,或逾墙入,或乘车骑奔驰,以置驿传,行经历郡国二十六,至京师,其夏,京师郡国民聚会里巷阡陌,设祭张博具歌舞,祠西王母,又传书曰,母告百姓,佩此书者不死,不信我言,视门枢下当有白发,至秋上。(并五行志。) ○鸟兽之妖(鱼蛙附) 宣帝黄龙元年,未央殿辂令中,雌鸡化为雄,毛衣变化而不鸣不将无距。(鸡祸。)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鸡伏子,渐化为雄,冠距鸣将。 永光中,有献雄鸡生角者。 景帝三年十一月,有白颈鸟与黑鸟群斗楚国吕县,白颈不胜,堕泗水中,死者数千。(白黑祥。) 昭帝元凤元年,有鸟与鹊斗燕王宫中池上,鸟堕池死。(黑祥。) 昭帝时,有鹈鹕,或曰秃鹙,集昌邑王殿下,王使人射杀之。(青祥。) 成帝河平元年二月庚子,泰山山桑谷有鸢,焚其巢,巢恳尽堕池中,有三鸢鷇烧死。(黑祥。) 鸿嘉二年三月,博士行大射礼,有飞雉集于庭,历阶登堂而鸲,后雉又集太常宗正丞相御史大夫大司马车骑将军之府,又集未央宫承明殿屋上。绥和二年三月,天水平襄,有燕生爵哺食,至大,俱飞去。 景帝中六年,梁孝王田北山,有献牛,足上出背上。 昭帝元凤元年,燕王宫永巷中,豕出壤坏都灶,衔其釜六七枚置殿前。 昭帝元凤元年九月,燕有黄鼠,衔其尾舞王宫端门中,王往视之,鼠舞如故,王使吏以酒脯祠鼠,舞不休,一日一夜死。(黄祥。) 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长安城南,有鼠衔黄蒿柏叶,上民冢柏及榆树上为巢,桐柏尤多,巢中无子,皆有干鼠矢数十。昭帝时,昌邑王贺,闻人声曰熊,视而见大熊,左右莫见。 高后八年三月,祓霸王还,过枳道,见物如仓狗<棹戈>,高后掖忽而不见。(犬祸。)文帝后五年,齐雍城门外有狗生角。景帝三年二月,邯单狗与彘交。 成帝河平元年,长安男子石良刘音相与同居,有如人状在其室中,击之为狗,走出,去后有数人被甲持兵弩至良家,良等格击,或死或伤,皆狗也,自二月至六月乃止,鸿嘉中狗与彘交。 成帝绥和三年二月,大厩马生角,在左耳前,围长各二寸。哀帝建平二年,定襄牡马生驹,三足,随群饮食。 惠帝二年正月癸酉旦,有两龙,见于兰陵廷东里温陵井中,至乙亥夜去。武帝元鼎五年,蛙与虾暮群斗。 太始四年七月,赵有蛇从郭外人,与邑中蛇斗,孝文庙下,邑中蛇死。(蛇孽。)成帝鸿嘉四年秋,雨鱼于信都,长五寸以下。永始元年春,北海出大鱼,长六丈,高一丈,四枚。 哀成建平三年,东莱平度出大鱼,长八丈,高丈一尺,七枚皆死。(并五行志。)○草木之妖惠帝五年十月,桃李华枣实。(五行志。) 文帝六年冬十月,桃李华。(本纪。) 昭帝时,上林苑中大柳断仆地,一朝起立,生枝叶,有虫食其叶,成文字,曰公孙病已立,又昌邑王国社有枯树复生枝叶,眭孟以为当有故废之家公孙氏从民间受命为天子者。 元帝初元四年,皇后曾祖父济南东平陵王伯墓门梓柱,卒生枝叶,上出屋。 建昭五年,兖州刺史浩赏禁民私所自立社,山阳橐茅乡社,有大槐树,吏伐断之,其夜树复立其故处。(并五行志。)成帝建始四年秋,桃李实。(本纪。) 永始元年二月,河南街邮樗树生支如人头,眉目须皆具,亡发耳。 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西平遂阳乡柱仆地,生支如人形,身青黄色,面白,头有髭发稍长大,凡长六寸一分。 建平三年,零陵有树僵地,围丈六尺,长十丈七尺,民断其本,长九尺余皆枯,三日,树卒自立故处。元帝永光二年,天雨草,而叶相樛结,大如弹丸。 平帝元始三年正月,天雨草,状如永光时。(并五行志。)○杂变异景帝三年十二月,吴二城门自倾,大船自覆。宣帝时,大司马霍禹所居第门自坏。 成帝元延元年正月,长安章城门门牡自亡,函谷关次门牡亦自亡。哀帝时,大司马董贤第门自坏。 哀帝建平二年四月乙亥朔,御史大夫朱博为丞相少府,赵元为御史大夫,临延登受策,有大声如钟鸣,殿中郎吏陛者皆闻焉。(并五行志。)元寿元年九月,孝元庙殿门,铜龟蛇铺首鸣。(本纪。) 平帝元始元年二月乙未,义陵寝神衣在柙中,丙申旦,衣在外床上,寝令以急变闻,用太牢祠。(本纪。)○占验 汉兴,承秦灭学之后,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阴阳,为儒者宗,宣元之后,刘向治穀梁春秋,数其祸福,传以洪范,与仲舒错,至向子歆,治左氏传,其春秋意亦已乖矣,言五行传又颇不同,是以扌监仲舒别向歆,传载眭孟夏侯胜京房谷永李寻之徒所陈行事,讫于王莽,举十二世以传春秋著于篇。(文具五行志此不详载。) 汉兴,推阴阳言灾异者,孝武时有董仲舒夏侯始昌,昭宣则眭孟夏侯胜,元成则京房翼奉刘向谷永,哀平则李寻田终术,此其纳说时君着明者也,察其所言,彷佛一端,假经设谊,依托象类,或不免乎,亿则屡中,仲舒下吏,夏侯囚执,眭孟诛戮,李寻流放,此学者之大戒,京房区区,不量浅深,危言刺讥,构怨强臣,罪辜不旋踵,亦不密以失身,悲夫。(李寻赞。) 金度玉衡汉五星客流出入八篇。(艺文志下同。)汉五星彗客行事占验八卷。汉日旁气行事占验三卷。汉流星行事占验八卷。 汉日旁气行占验十三卷。 汉日食月晕杂变行事占验十三卷。 ◎职官一 ○上公(四辅师友附) 太师。(徐天麟按沈约宋书云,汉制保傅在三公上,号曰上公。)太师古官,平帝元始元年初置,位在太傅上。(百官表下同。)太傅。 太傅古官,高后元年初置,金印紫绶,后省,八年复置,后省,哀帝元寿二年复置,位在三公上。太保。太保古官,平帝元始元年初置,位次太傅。 四辅。 平帝元始元年,授四辅之职。(王莽传,张晏曰,莽为太傅,孔光为太师,王舜为太保,甄丰为少傅,是为四辅。)师友。 成帝时,张禹以特进为天子师。(本传。) 平帝即位,年幼,选置师友,大司徒孔光,以明经高行为孔氏师,京兆尹金钦,以家世忠孝为金氏友。(金日磾传。)○三公 ▲丞相 相国丞相皆秦官,金印紫绶,掌丞天子助理万机,秦有,高帝即位,置一丞相,十一年更名相国,绿绶,(按表下卷,九年萧何已迁相国,此云十一年当考。)孝惠高后置左右丞相,文帝二年,复置一丞相,有两长史,秩千石,哀帝元寿二年,更名大司徒,武帝元狩五年,初置司直,秩比二千石,掌佐丞相举不法。(百官表上,徐天麟按司马迁将相表,孝景元年,置司徒官,本表不载,姑俟详考。) 丞相征事。(功臣表,任宫以故丞相征事,手捕反者,汉仪注征事比六百石。)丞相史。(尹咸孙禁汉旧仪注,秩四百石,见沟洫志。) 丞相少史。(王山寿王禁汉仪注,武帝又置丞相少史,秩四百石。)东曹掾。(严延年父为东曹掾,云敞为大司徒掾。)西曹掾。(萧由为丞相西曹掾,丙吉传西曹主吏。) 集曹掾。(匡衡补陆赐集曹掾。)奏曹。(匡衡传,主簿陆赐故居奏曹。)议曹。(李寻见翟方进传。)主簿。(匡衡传,主簿陆赐。) 大车属。(郑崇为丞相大车属。)丞相属。(地理志朱赣。)侍曹。(陈遵传。)从史。(匡衡遣从史之僮取田租。) 掾史。(翟方进传,丞相宣常戒掾史谨事,徐天麟按掾史者属官之总称也,汉仪注东西曹掾比四百石,余掾比三百石,属比二百石,正曰掾,副曰属,方进传,又云阖府三百余人。) 宰士。(翟方进传,师古曰,谓丞相掾史为宰士者,言其宰相之属官而位为士也。) 计相。(张苍为计相一月,更以列侯为主计四岁,萧何为相,令苍以列侯居相府领郡国上计者。)▲太尉 太尉秦官,金印紫绶掌武事。(百官表,爰盎传,云太尉本兵柄。) 高帝二年太尉长安侯卢绾,五年罢太尉官,十一年,周勃为太尉,攻代,后官省。(司马迁将相表。) 惠帝六年,置太尉官,以勃为太尉。(本传,徐天麟按汉书及史记世家皆云六年,而功臣表云高后四年为太尉,又将相表云高后四年置太尉官,绛侯为太尉,世家及两表其文自相抵牾,今止从世家。) 考文三年,罢太尉官,属丞相。(本纪。)孝景三年,置太尉官。(司马迁将相表及汉书周亚夫传。)七年,罢太尉官。(本纪。)孝武建元元年,置太尉,二年,罢太尉官。(史记将相表。) 元狩四年,初置大司马,以冠将军之号。(师古曰,冠者加于其上共为一官也。) 宣帝地节三年,置大司马不冠将军,亦无印绶官属,成帝绥和元年,初赐大司马金印紫绶,置官属,禄比丞相,去将军,哀帝建平二年,复去大司马印绶官属,冠将军如故,元寿二年,复赐大司马印绶,置官属,去将军,位在司徒上,有长史秩千石。(并百官表。) 大司马司直。(平帝召金钦为大司马司直,汉旧仪云,武帝元狩五年初置。)大司马史。(沟洫志张戎。)功曹。(大将军王凤除萧育功曹。) 西曹掾。(楼获传。)大司马掾。(平纪。)议曹史。(大司马史高,辟匡衡为议曹史。)门下史。(大司马车骑将军,召扬雄以为门下史。) 主簿。(大司马商,除杜邺主簿。)▲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秦官,位上卿,(茂陵书御史大夫秩中二千石。)银印青绶,掌副丞相,有两丞,秩千石,一曰中丞,在殿中兰台,掌图籍秘书,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员十五人,受公卿奏事举谧按章,成帝绥和元年,更名大司空,金印紫绶,禄比丞相,置长史如中丞,官职如故,哀帝建平二年,复为御史大夫,元寿二年,复为大司空御史中丞,更名御史长史侍御史,有绣衣直指,(服虔曰,指事而行,无阿私也,师古曰,衣以绣者,尊宠之也。)出讨奸猾,治大狱,武帝所制,不常置。(百官表。) 御史中执法。(高纪,晋灼曰中执法中丞也。)御史中丞从事。(于定国与御史中丞从事治反者狱。) 符玺御史,(周昌传,赵尧为符玺御史。)御史治书尚符玺者有印绶。(百官表。)治书御史。(见上。)监军御史。(胡建传。) 御史大夫掾。(何并大司空掾,严延年为御史掾。)西曹掾。(大司空何武,除鲍宣为西曹掾。) 主簿。(御史大夫张忠,命孙宝主簿曰,西府高士俗不为主簿。)少史。(萧这使少史冠法冠为妻先引,苏林曰,曹史之下者。)御史属。(御史大夫,除谷永补属,史记匡衡补御史百石属。) 柱下令。(高帝五年,王恬启为柱下令,又张苍为御史,主柱下方书,徐天麟按应劭汉官仪云,侍御史即柱下史,故附于此。)九卿。(列卿附。) 正卿九。(刘熙释云,汉置十二卿,一曰太常,二曰太仆,三曰卫尉,四曰光禄勋,五曰宗正,六曰执金吾,七曰大司农,八曰少府,九曰大鸿胪,十曰廷尉,十一曰大长秋,十二曰将作大匠,韦昭辩云,汉正卿九,一曰太常,二曰光禄,三曰卫尉,四曰太仆,五曰廷尉,六曰鸿胪,七曰宗正,八曰司农,九曰少府,是为九卿,执金吾本故中尉,掌徼巡宫外,司执奸邪,至武帝更执金吾为外卿,不在九列,大匠次金吾长秋,自皇后官,非天子卿员。) ▲太常(博士。) 奉常秦官,掌宗庙礼仪,有丞,景帝中六年,更名太常,(师古曰,太常王者旌旗也,王有大事,则建以行礼官主奉持之,故曰奉常也,后改曰太常,尊大之义也。)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令丞,又均官都水两长丞,又诸庙寝围食官令长丞,又廱太宰太祝令丞,(如淳曰,五畤在廱,故特置太宰以下诸官。)五畤各一尉,又博士及诸陵县皆属焉,景帝中六年,更名太祝为祠祀,武帝太初元年,更曰庙祀,初置太卜,元帝永光元年,分诸陵邑属三辅,王莽改太常曰秩宗。(百官表。) 太常掾。(朱博。)太常掌故。(晁错。)太史掌故。(儒林传房凤。)史书令史。(艺文志。) 待诏。(律历志,待诏李信治黄帝调历。)大典星。(律历志上射姓等。)治历。(律历志,邓平。)望气。(李广传,望气王朔。) 望气佐。(郊祀志,武帝遣望气佐候蓬莱。)高庙仆射。(王莽传上,哀章持金匮至高庙以付仆射。)庙郎。(百官表,江德坐庙郎夜失火免。)寝郎。(冯参。) 园郎。(班稚,又金敞传云,故事近臣皆随寝为园郎。)礼官大夫。(儒林传,徐生以颂为礼官大夫。)曲台署长。(孟喜。)写书官。(艺文志,武帝置写书之官,当属太史,故附于此。) 博士。 博士秦官,掌通古今,秩比六百石,员多至数十人,武帝建元五年,初置五经博士,宣帝黄龙元年,稍增员十二人。(百官表。)杨何易。欧阳书。后苍礼。 公羊春秋。(以上武帝立。)施孟易。梁邱易。 大小夏侯尚书。穀梁春秋。大小戴礼。(以上宣帝立。)京氏易。(元帝立。)左氏春秋。古文尚书。毛诗。逸礼。(以上平帝立。) 博士弟子五十人。(儒林传武帝置。)歌吹诸生。(儒林传。)光禄勋。(大夫郎谒者期门羽林仆射。) 郎中令秦官,掌宫殿掖门户,有丞,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光禄勋,(应劭曰,光者明也,禄者爵也,勋,功也。)属官有大夫郎谒者,皆秦官,又期门羽林皆属焉。(百官表。) 掾。(光禄勋于永,举王嘉为掾。)主事。(张安世为光禄勋,郎醉,主事白行法。)▲大夫 大夫掌论议,有太中大夫,中大夫,谏大夫,皆无员,多至数十人,武帝元狩五年,初置谏大夫,秩比八百石,太初元年,更名中大夫为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太中大夫,秩比千石如故。(百官表。) 博士光禄大夫。(夏侯胜。)▲郎 郎掌守门户,出充车骑,有议郎,中郎,侍郎,郎中,皆无员,多至千人,议郎中郎秩比六百石,侍郎比四百石,郎中比三百石,中郎有五官左右三将,秩皆比二千石,郎中有车户骑三将,秩皆比千石。(百官表,如淳曰,主车曰车郎,主户卫曰户郎,汉仪注郎中令主郎中,左右车将主左右车郎,左右户将主左右户郎也。) 外郎。(惠纪,外郎满六岁,赐爵二级,苏林曰,外郎散郎也。) 郎署长。(冯唐为郎中署长,师古曰,为郎中而为郎署之长,爰盎传,上幸上林,郎署长布席引却慎夫人坐。)车郎。(艺文志,车郎张丰,如淳曰,主车曰车郎。) 辇郎。(刘向。)户卫。(功臣表郭蒙。)骑郎将。(王吸李广,师古曰,为骑郎之将主骑郎。)郎中骑千人。(功臣表靳强。) 谒者。 谒者掌宾赞受事员七十人,秩比六百石,有仆射,秩比千石。(百官表。)期门。 期门,(服虔曰,与期门下以微行,后遂以名官。)掌执兵送从,武帝建元三年初置,比郎无员,多至千人,有仆射,秩比千石,平帝元始元年,更名虎贲郎,置中郎将,秩比二千石。(百官表,师古曰,贲与奔同,言如猛兽之奔。) 给事期门。(功臣表董忠。) 羽林,(师古曰,言其如羽之疾,如林之多。)掌送从,次期门,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名曰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骑,又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羽林官,教以五兵,号曰羽林孤儿,羽林有令丞,宣帝令中郎将骑都尉监羽林秩比二千石。(百官表。) 羽林黄头郎。(邓通。)仆射。 仆射秦官,自侍中尚书博士郎皆有,古者重武官,有主射以督课之,军屯吏驺宰永巷宫人皆有,取其领事之号。(百官表,孟康曰,皆有仆射,随所领之事以为号也,若军屯吏则曰军屯仆射,永巷则曰永巷仆射。) 卫尉。 卫尉秦官,掌宫门卫屯兵,(师古曰,汉旧仪云,卫尉寺在宫内,胡广云,主宫阙门内卫士于周垣,下为区庐,区庐若今之仗宿屋。)有丞,景帝初,更名中大夫令,后元年,复为卫尉,属官有公车司马卫士旅贲三令丞,(师古曰,汉官仪云,公车司马掌殿司马门,夜徼宫中,天下上事及阙下凡所征召,皆总领之,令秩六百石,旅,众也,贲,与奔同,言为奔走之任也。)卫士三丞,又诸屯卫候司马二十二宫皆属焉,长乐建章甘泉卫尉皆掌其宫,职略同,不常置。(百官表。) 未央卫尉。(李广。) 长乐司马。(律历志,长乐司马可,徐天麟按长乐宫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每门各二司马,此即八屯司马之一也。)卫司马。(谷吉郑吉。) 卫候。(冯奉世。)长乐屯卫司马。(冯逡。)长乐户将。(儒林传尹更始。)建章监。(卫青李陵。) 给事建章。(卫青。) 公车大谁卒。(五行志公车大谁卒,注云大谁长令在司马殿门,卫士之师也。)执楯。(功臣表孔藂。)执戟。 武士。(以上并惠纪,应劭曰,高祖使武士缚韩信是也。) 驺。(惠纪,师古曰,本厩之驭者,后又令为骑,因为驺骑也,东方朔给驺侏儒。)太仆。 太仆秦官,掌舆马,有两丞,属官有大厩未央家马,(师古曰,家马者,主供天子私用,非大祀戎事军国所须,故谓之家马也。)三令,各五丞一尉,又车府路令骑马骏马四令丞,又龙马闲驹橐泉騊駼丞华五监长,丞又边郡六牧师苑令,(师古曰,汉官仪云,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布北边四边,分养马三十万匹。)各三丞,又牧橐,(师古曰,牧橐言牧养驼也。)昆踬,(应劭曰,昆踬好马名也,踬音蹄。)令丞皆属焉,中太仆,掌皇太后舆马,不常置也,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家马为挏马,(挏音徒孔反,应劭曰,主乳马取共汁挏治之,味酢可饮。)初置路令。(百官表。) 骏马监。(傅介子。)平乐监。(傅介子。) 栘中监。(苏武,师古曰,栘中厩名,如淳曰,栘园之中马厩。) 家车吏。(齐受,师古曰,主汉王之家车,非军国所用,见功臣表。)厩司御。(夏侯婴为沛厩司御。)农官。(食货志,武帝水衡少府太仆大农,各置农官。) 廷尉。 廷尉秦官,掌刑辟,有正左右监,秩皆千石,景帝中六年,更名大理,武帝建元四年,复为廷尉,宣帝地节三年,初置左右平,秩皆六百石,哀帝元寿二年,复为大理,王莽改曰作士。(百官表,又宣纪地节三年,初置廷尉平四人。) 廷尉史。(张汤传,汤为廷尉,请博士弟子治尚书春秋,补廷尉史,又路温舒以奏曹掾守廷尉史,于定国以郡决曹补廷尉史。)奏曹掾。(路温舒传,廷尉光,以温舒署奏曹掾。) 奏谳掾。(廷尉汤,以儿宽为奏谳掾。)掾。(廷尉汤以从史儿宽为之。)从史。(师古曰,只随官僚,不主文书。)廷尉文学卒史。(以上并儿宽传,宽以掌故功次补卒史。) 书佐。(薛宣少为廷尉书佐。)大鸿胪。 典客秦官,掌诸侯归义蛮夷,有丞,景帝中六年,更名大行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鸿胪,(应劭曰,郊庙行礼,读九宾鸿声胪传之也。)属官有行人译官别火三令丞,(如淳曰,汉仪注别火狱令官,主治改火之事。)及郡邸长丞,武帝太初元年,更名行人为大行令,初置别火,王莽改大鸿胪曰典乐,初置郡国邸,属少府,中属中尉,后属大鸿胪。(百官表。) 主客。(金日磾传,成帝时金岑为主客,服虔云,主胡客属大鸿胪。)大鸿胪文学。(平当,治礼丞功次补文学。)大行治礼。(王莽传,公宾就故大行治礼。) 大行治礼丞。(平当。)大行卒史。(儒林传。)宗正。 宗正秦官,掌亲属,有丞,平帝元始四年,更名宗伯,属官有都司空令丞,(如淳曰,律司空主水及罪人,贾谊曰,输之司空,编之徒官。)内官长丞,(师古曰,律历志主分寸尺丈也。)又诸公主家令门尉皆属焉,王莽并其官于秩宗,初内官属少府,中属主爵,后属宗正。(百官表。) 主傅。(东方朔传,昭平君醉杀主传。) 中府。(东方朔传,馆陶公主中府,师古曰,中府掌金帛之藏。) 舍人。(周长孺,师古曰,舍人家人也,主家事者也,见艺文志。)大司农。 治粟内史,秦官,掌谷货,有两丞,景帝后元年更名大农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司农,属官有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斡官(如淳曰,斡音管,或作干,斡主均输之事,所谓斡盐铁而榷酒酤也。)铁市两长丞,又郡国诸仓农监都水,六十五官长丞皆属焉,搜粟都尉,武帝军官,不常置,王莽改大司农曰羲和,后更为纳言,初斡官属少府,中属主爵,后属大司农。(百官表。) 大司农中丞管诸会计事。(食货志下,桑宏羊。) 大司农部丞。(食货志,桑宏羊请置大农部丞数十人,分部主郡国,平纪元始元年置大司农部丞十三人。)大司农史。(萧望之传,李宫。)大司农斗食属。(薛宣。) 治粟都尉。(食货志,桑宏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尽斡天下盐铁。)农官。(食货志,武帝水衡少府太农太仆,各置农官。)稻田使者。(昭纪,元凤元年,假稻田使者燕仓。) 榷酤官。(昭纪,始元六年,罢榷酤官。)少府。(以上九卿。) 少府秦官,掌山海官,掌山海池泽之税,以给共养,(应劭曰,名曰禁钱以给私养自别为藏,师古曰,大司农供军国之用少府以养天子也。)有六丞,属官有尚书,符节,太医,太官,汤官,导官,(师古曰,太官主膳食,汤官主饼饵,导官主择米。)乐府,若卢,(如淳曰,若卢主藏兵器。)考工室,(臣瓒曰,主作器械。)左弋,(地名。)居室,甘泉居室,左右司空,东织西织,东园匠,(师古曰,东园匠主作陵内器物。)十六官令丞,又胞人,(师古曰,胞人主掌宰割者也,胞与庖同。)都水均官三长丞,又上林中十池监,又中书谒者,黄门,钩盾,尚方,御府,(师古曰,钩盾主近苑囿,尚方主作禁器物,御府主天子衣服也。)永巷,内者宦者,八官令丞,诸仆射署长中黄门皆属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考工室为考工,左弋为佽飞,居室为保宫,甘泉居室为昆台,永巷为掖廷,饮飞掌弋射,有九丞两尉,太官七丞,昆台五丞,乐府三丞,掖廷八丞,宦者七丞,钩盾五丞两尉,成帝建始四年,更名中书谒者令为中谒者令,初置尚书员五人,有四丞,河平元年,省东织,更名西织为织室,绥和二年,哀帝省乐府,王莽改少府曰共工。(百官表。) 萧望之领尚书事,建白以为尚书百官之本,国家枢机,宜以通明公正处之,武帝游宴后庭,故用宦者,非古制也,宜罢中书宦官,应古不近刑人,元帝不听。(本传。) 成帝建始四年春,罢中书宦官,(臣瓒曰,汉初中人有中谒者令,孝武加中谒者令为中书谒者令,置仆射,宣帝时任中书官宏恭为令,石显为仆射,元帝即位数年,恭死,显代为中书令,专权用事,至成帝乃罢其官。)初置尚书员五人,(师古曰,汉旧仪云,尚书四人为四曹常侍尚书,主丞相御史事,二千石尚书主刺史二千石事,户曹尚书主庶人上书事,主客尚书主外国事,成帝置五人,有三公曹,主断狱事,并见本纪。) 尚书郎。(史记侯者年表王迁宋百官志云,西汉旧置四人。)尚书御史。(艺文志。)给事尚书。(张安世为郎,用善书给事尚书。)尚符玺郎。(霍光传。) 太医监。(外戚传。)侍医。(艺文志,侍医李柱国校方书,师古曰,侍天子之医。)太官献食丞。(陈汤。) 太官献丞。(张汤传,张勃举太官献丞陈汤,苏林曰,主贡献物也。)食监。(霍光传,昌邑王诏太官趣具亡阙食监。)尚食。(惠纪。) 尚席。(周亚夫传,汉仪注省中有五尚,曰尚食,尚冠,尚衣,尚席,尚帐,后遂省并尚食于太官汤官。)乐府音监。(乐府音监景武,孟康曰,音监主乐人也。) 乐府游徼。(师古曰,乐府之游徼名莽。)令史。(以上并张汤传。)东织室令史。(宣帝纪张赦。)中书仆射。(石显。) 黄门倡。(艺文志车忠。)倡监。(东方朔传。)马监。(金日磾。) 黄门驸马。(苏武传,宦骑与黄门驸马争船,师古曰,天子驸马之在黄门者也。)狗监。(蜀人杨得意为狗监,师古曰,主天子田腊犬。)给事狗监。(并李延年传。) 钩盾冗从。(艺文志李步昌。)尚方待诏。(郊祀志下。)掖庭狱丞。(赵后传,籍武。)掖庭牛官令。(赵后传。) 掖庭户卫。(许后传。)少内啬夫。(丙吉传,注云掖庭主府藏之官。) 暴室丞。(一作薄室,师古曰,掖庭主织作染练之署,三辅黄图,谓之暴室,取暴晒为名耳,有啬夫官属,见宣纪。)暴室啬夫。(宣纪,许广汉女。) 农官。(食货志,武帝水衡少府皆置农官。) 中谒者。(高纪,封中谒者张释卿为列侯,如淳曰,灌婴为中谒者,后常以阉人为之,诸官加中者多阉人也。) 中涓。(曹参传,令以中涓从,如淳曰,中涓如中谒者也,师古曰,涓,洁也,言其在内主知洁清洒扫之事,盖亲近左右也。)协律都尉。(李延年。) 海丞。(平纪,元始元年置,师古曰,主海税。)果丞。(平纪,元始元年置,师古曰,掌诸果实。)采珠玉金银之官。(贡禹传。)执金吾。 中尉秦官,掌徼循京师,有两丞候司马千人,武帝太初元年,更名执金吾,(师古曰,金吾,鸟名也,主辟不祥,天子出行,主先导以御非常,故执此鸟之象。)属官有中垒,寺互,武库,都船四令丞,都船武库有三丞,中垒两尉,又式道左右中候候丞,及左右京辅都尉尉丞兵卒皆属焉,初寺互属少府,中属主爵,后属中尉,自太常至执金吾,秩皆中二千石,丞皆千石。(百官表。) 备盗贼中尉。(史记,淮南王传,备盗贼中尉臣福。)都船狱吏。(薛宣。)将作大匠。 将作少府,秦官,掌治宫室,有两丞,左右中候,景帝中六年,更名将作大匠,属官有石库东园主章,左右前后中校,七令丞,又主章长丞,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东园主章为木工,成帝阳朔三年,省中候及左右前后中校五丞。(百官表。) 典属国。 典属国,秦官,掌蛮夷降者,武帝元狩三年,昆邪王降,复增蜀国,置都尉丞候千人,属官九译令,成帝河平元年,省并大鸿胪。(百官表。) 武帝元狩三年,匈奴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合四万余人来降,置五属国以处之。(本纪,师古曰,凡言属国者,存其国号而属汉,故曰属国。) 安定。(三水)天水。(勇士)上郡。(龟兹)西河。(美稷)五原。(蒲泽)以上并属国都尉治。(地理志。)宣帝神爵二年,置金城属国,以处降羌。 五凤三年,置西河北地属国,以处匈奴降者。(并宣纪。)水衡都尉。 水衡都尉,武帝元鼎二年初置,掌上林苑,有五丞,属官有上林,均输,御羞,禁圃,辑濯,钟官,技巧,六厩,辨铜,九官令丞,(如淳曰,御羞,地名也,在蓝田,其土肥沃,多出御物可进者,扬雄传,谓之御宿,三辅黄图,御羞宜春,皆苑名也,辑濯船官也,钟官,主铸钱官也,辨铜主分别铜之种类也,师古曰,御宿即今长安城南御宿川也,不在蓝田,羞宿声相近,故或云御羞,或云御羞,或云御宿耳,羞者珍羞所出,宿者止宿之义,辑读与楫同音,集濯音直孝反,皆所以行船也,汉旧仪云,天子六厩,未央承华騊駼骑马辂令大厩也,马皆万匹,据此表,太仆属官,以有大厩未央辂令骑马騊駼丞华,而水衡又云六厩技巧官,是则技巧之徒供大厩者,其官别属水衡也。)又衡官水司空都水农仓,又甘泉上林都水七官长丞皆属焉,上林有八丞十二尉,均输四丞,御羞两丞,都水三丞,禁圃两尉,甘泉上林四丞,成帝建始二年,省技巧六厩官,王莽改水衡都尉曰予虞,初御羞上林衡官及铸钱皆属少府。(百官表。) 虎圈啬夫。(张释之传。)辑濯士。(刘屈犛传,师古曰,主用辑及濯行船者也。)农官。(食货志,武帝水衡少府皆置农官。) 领护三辅都水。(息夫躬刘向,又冯参领护左冯翊都水。) ◎职官二 ○宫官▲詹事 詹事,秦官,(应劭曰,詹,省也,给也,臣瓒曰,茂陵书詹事秩真二千石。)掌皇后太子家,有丞,(师古曰,皇后太子各置詹事,随其所在以名官。)属官有太子率更家令丞仆中盾卫率厨厩长丞,(张晏曰,太子称家,故曰家令,臣瓒曰,茂陵中书太子家令,秩八百石,应劭曰,中盾主周卫徼道,秩四百石,如淳曰,汉仪注卫率主门卫,秩千石,师古曰,掌知漏刻,故曰率更,自此以上,太子之官也,更音工衡反。)又中长秋私府永巷仓厩祠祀食官令长丞诸宦官皆属焉,(师古曰,自此以上,皆皇后之官。)成帝鸿嘉三年,省詹事官,并属大长秋。(百官表,师古曰,省皇后詹事,总属长秋也。) 中厩令。(功臣表,戴敬侯秘彭祖以中厩令击陈豨,戾太子传注云,中厩皇后车马所在。) 中御府令。(霍光传,中御府令高昌,又谷永传,愿减中御府用度。)中少府。(百官表,韩勋,师古曰,皇后官。)舍人。(功成表,成阴侯周信为吕后舍人。) ▲长信詹事 长信詹事,掌皇太后宫,景帝中六年,更名长信少府,平帝元始四年,更名长乐少府。(百官表,张晏曰,以太后所居宫为名也,居长信宫,则曰长信少府,居长乐宫,则曰长乐少府也。) 哀帝即位,尊定陶太后曰共皇太后,丁姬曰共皇后,各置左右詹事。(本纪,徐天麟按詹事置左右,始于此。) 建平二年,尊傅太后为皇太太后,称永信宫,丁太后为帝太后,称中安宫,而成帝母太皇太后,本称长信宫,成帝赵后为皇太后,并四太后,各置少府太仆,秩皆中二千石。(外戚传。) 中太仆,掌皇太后舆马。(百官表。) 长信太仆。(王莽传,长信太仆闳,徐天麟按,此官即哀帝所置四太仆之一也。)长乐卫尉。(百官表。)长乐长御。(王莽传上。) 长信庭林表。(叙传,师古曰,林表官名,长信宫庭之林表,孟康曰,妇人之官也。)太公家令。(高纪。)太公仆。(史记功臣表秘彭祖。) ▲大长秋 将行,秦官,(应劭曰,皇后卿也。)景帝中六年,更名大长秋,(师古曰,秋者收成之时,长者常久之义,故以为皇后官名。)或用中人,或用士人。(百官表。) 太子太傅少傅。 太子太傅少傅,古官,属官有太子门大夫,(应劭曰,员五人,秩六百石。)庶子,(应劭曰,员五人,秩六百石。)洗马,(张晏曰,员十六人,秩比谒者,如淳曰,前驱也,洗或作先。)舍人。(百官表。) 太子中庶子。(史丹金敞皆为之,徐天麟按邹阳传,秦在中庶子,蒙恬扁鹊传,虢有中庶子,则六国时已有此官,沈约云,汉置六典云秦官,皆非是也。) 太子御骖乘。(惠纪。)护太子家。(史丹传。)军官。大将军。 高帝拜韩信为大将军。(本传。)景帝拜窦婴为大将军。(本传。)武帝以卫青为大将军。(史记汲黯传。) 元狩四年,置大司马,位大将军票骑将军皆为大司马。(霍夫病传,按后汉志云,初武帝以卫青数征伐有功,为大将军,欲尊宠之,以古尊官,唯有三公,诸将军始自秦晋,以为卿号,故置大司马官号以冠之,其后霍光王凤等皆然。) 幕府。大将军长史。(丙吉自军市令迁。)大将军军中司马。(王凤奏请王尊补。)莫府校尉。(霍光擅调益莫府校尉。) 大将军从事中郎。(王凤奏以陈汤为之。)大将军军监。(匈奴传上治众等四人。)大将军史。(律历志,诏大将军史杂候清台。)给事大将军莫府。(蔡义。) ▲票骑将军(史记作剽骑。) 武帝元狩四年,置大司马,位大将军票骑将军皆为大司马,定令票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霍去病传。)莫府。票骑将军司马。(赵破奴。) 鹰击司马。(霍去病传,赵破奴。)票姚校尉。(霍去病为之,荀悦汉纪作票鹞。)骠骑将军史。(艺文志朱宇。)▲车骑将军 高帝八年,迁靳歙为车骑将军。(本传。) 宣帝地节三年,拜张安世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数月,罢车骑将军屯兵,更为两宫卫尉,城门北军兵属焉。(张安世传。)车骑将军王音,以外亲宜典兵马,入为将军。(元后传。) 莫府。车骑将军长史。(赵充国由中郎迁。)车骑都尉。(韩昌夫冯唐拜车骑都尉,主车尉及郡国车士。)从事中郎。(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踵故迁置从事毋将隆。) 车骑将军市令。(丙吉。)车骑将军掾。(王舜表奏云敞为掾。) 车骑将军千人。(王莽传上,扈云,师古曰,千人官名,属车骑将军。)▲卫将军山都贞侯王恬启,以卫将军击陈豨。(功臣表。) 文帝即位,拜宋昌为卫将军,领南北军,二年罢卫将军。(本纪。) 张安世拜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数月,更为卫将军。(本纪。)莫府。 卫将军舍人。(史记田叔传,卫将军舍人百余人,田仁以壮健为卫将军舍人。)卫将军掾。(萧由。)▲前后左右将军 前后左右将军,皆周末官,秦因之,位上卿,金印紫绶,汉不常置,或有前后,或有左右,皆掌兵及四夷,有长史,秩千石。(百官表。)莫府。 右将军史。(律历志,诏右将军史杂候清台。)列将军。(别将并莫府附。)上将军。(高后七年,以赵王吕禄为上将军,见本纪。)游击将军。(功臣表,高帝初,陈稀为游击将军别定代。) 复土将军。(文纪,后七年,张武为复土将军,如淳曰,主穿圹寘瘗事。)将屯将军。(文纪,后七年,令属国悍为将屯将军。) 复土都尉。(哀帝崩,萧由为复土都尉,元后崩,原涉守复土都尉。)骁骑将军。(武纪,元光二年,李广。) 骁骑都尉。(功臣表,齐受骁骑都尉,又史记功臣表,董忠为枭骑都尉。)护军将军。(韩安国传,元光二年为护军将军,诸将皆属。)轻车将军。(武纪元光二年,公孙贺为轻车将军。) 轻车都尉。材官将军。(武纪元光二年,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 骑将军。(武纪元光六年,骑将军公孙敖出代下文云代郡将军。)伏波将军。(元鼎五年,路博德为伏波将军,见南粤传。)伏波司马。(功臣表,苏宏。) 楼船将军。(元鼎五年,杨仆为楼船将军,见南粤传。) 戈船将军。(武纪元鼎五年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师古曰,船下安戈戟,以防蛟鼍水虫之害。)下濑将军。(武纪,元鼎五年,甲为下濑将军。) 横海将军。(武纪,元鼎六年,韩说。)横海校尉。(东粤传,横海校尉福。)浮沮将军。(武纪,元鼎六年公孙贺。)匈河将军。(武纪,元鼎六年,赵破奴。) 十二部将军。(武纪,元封元年,诏曰,朕将巡边重置十二部将军亲帅师焉。)拔胡将军。(元封四年,郭昌见本传。)中将军。(公孙敖以中将军从大将军再出定襄,见本传。) 因杆将军。(太初元年,公孙敖见本纪,服虔曰,因杆地名,因所征以名将军。) 贰师将军。(太初元年,以李广利为贰师将军,期至贰师城取善马,故号贰师将军,见本传。)执马校尉。(武帝拜习马者二人,为执驱马校尉。) 驱马校尉。(见上。) 浚稽将军。(武纪太初二年,赵破奴,应劭曰,浚稽山在武威北。)强弩将军。(李沮以左内史为强弩将军,见本传。)强弩将军长史。(韩延寿请严延年为长史。) 强弩都尉。(路博德传。) 度辽将军。(昭纪元凤三年,以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应劭曰,当度辽水往击乌桓故以为号。)虎牙将军。(宣纪本始二年田顺。) 蒲类将军。(宣纪本始二年,赵充国,晋灼曰,匈奴传有蒲类泽。) 祁连将军。(宣纪本始二年,田广明,应劭曰,祁连,匈奴中山名也。)破羌将军。(宣纪神爵元年辛武贤。)护羌将军。(见王尊传。) 护羌将军转校尉。(师古曰,为校尉主转运事,而属护羌将军也,王尊为之。) 奋威将军。(元纪永光二年,以太常任千秋为奋威将军,冯奉世传作奋武将军,未详孰谈。)建威将军。(史纪将相年表,永光二年,韩次君为建威将军。) 步兵将军。(平帝元始五年,执金吾王骏见百官表下。)文成将军。(武帝元狩中,拜少翁文成将军,见封禅书。) 五利将军。(封禅书元鼎四年,拜栾大为五利将军,得四印佩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印。)天士将军。(见上。)地士将军。(见上。) 大通将军。(见上。) 天道将军。(封禅书天子,又刻玉印,曰,天道将军,使使立白茅上,五利亦立白茅上,天道者,且为天子,道天神也。)别将。 重将。(功臣表,南安侯宣虎以重将破臧荼侯师古曰,主将领辎重也。)厩将。(功臣表,留侯张良以厩将起下邳。) 城将。(功臣表,东武侯郭蒙入为汉城将,师古曰,将筑城之兵。) 右林将。(功臣表,汉三年,宋子惠侯许瘛用赵右林将初击定诸侯,师古曰,犹言羽林之将。)弩将。(功臣表,清简侯室中同以弩将初起从入汉。) 总莫府。军正。(西南夷传,军正王平,百官表,军正阳咸延为少府。) 军正丞。(胡建传,天汉中,建守军正丞,师古曰,南北军各有军正,正又置丞。) 都尉。(萧何传,上令卒五百人一都尉为何卫,爰盎传,吴王使一都尉,以五百人围守盎。)长钚都尉。(功臣表,周灶史记作长铍。)军门都尉。(周亚夫传。) 校司马。(赵充国传,诸校司马。)轻骑校尉。(卫青传,郭成。)营军司马。(谷永传,车骑将军音请谷永补营军司马。)军司马。(杨敞给事大将军莫府为军司马,本传。) 左司马。(孔藂以左司马入汉。)右司马。(陈胥以右司马击项籍。)骑司马。(王虞人以骑司马从。)车司马。(王竞以车司马从,以上功臣表。) 军司空。(杜延年补军司空,苏林曰,主狱官也。)军司空令。(前将军增奏冯奉世为之。)连敖。(韩信归汉为连敖,李奇曰,楚官名。)军候假丞。(陈汤传,杜勋。) 军吏舍人。(冯唐传,魏尚飨军吏舍人。)军武库令。(王凤奏请杜钦为大将军军武库令。)门尉。(功臣表,芒侯耏蹠以门尉初起砀。)垒尉。(主垒壁之事。) 军匠。(梧侯阳城延以军匠从,功臣表,下同。)职志。(沛公以周昌为职志,应劭曰,掌主帜也。) 骈驎。(功臣表,许盎以骈驎从,师古曰,二马曰骈,骈驎谓并两骑为军翼也。) 说卫。(许盎以说卫入汉,师古曰,说读曰税,谓军行初舍止之时为卫。)队率。(申屠嘉传,材官迁为队率。)队史。(棘邱侯襄,以执盾队史从。) 执矛。(中邑贞侯朱进,以执矛从,并功臣表。)护军都尉。 护军都尉秦官,武帝元狩四年,属大司马,成帝绥和元年,居大司马府比司直,哀帝元寿元年,更名司寇,平帝元始元年,更名护军。(百官表。) 护军中尉。(高帝拜陈平护军中尉,使尽护诸将,见本传。)护军射师。(艺文志,王贺。)司隶校尉。 司隶校尉周官,武帝征和四年,初置持节从中都官徒千二百人,捕巫蛊,督大奸猾,后罢其兵,察三辅三河宏农,元帝初元四年去节,成帝元延四年省,绥和二年,哀帝复置,但为司隶冠进贤冠,属大司空,比司直。(百官表。) 从事。(鲍宣传。)掾。(赵后传,司隶解光遣从事掾业史望。)史。(赵后传,见上。)假佐。(王尊传,假佐放。) ▲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掌京师城门屯兵,有司马,十二城门候。(百官表,又刘屈犛传云,武帝征和二年,以太子在外,始置屯兵长安诸城门。) 领城门兵。(孔光为太师,领城门兵,王音为特进领城门兵,置莫府得举吏如将军。)城门令史。(王莽传,王兴者故城门令史。) ▲八校尉(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 中垒校尉掌北军垒门内,外掌西城,(师古曰,掌北军垒门之内,而又外掌西域。)(屯)骑校尉,掌骑士,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门屯兵,越骑校尉,掌越骑,(如淳曰,越人内附以为骑也,晋灼曰,取其材力超越也,师古曰,宣纪言磊飞骑土胡越骑,又此有胡骑校尉,如说是。)长水校尉,掌长水宣曲胡骑,(师古曰,长水,胡名也,宣曲观名,胡骑之屯于宣曲者。)又有胡骑校尉,掌池阳胡骑,不常置,(师古曰,胡骑屯池阳者也。)射声校尉,掌待诏射声士,(服虔曰,工射者也,冥冥中闻声则中之,因以名也,应劭曰,须诏所命而射,故曰待诏射也。)虎贲校尉,掌轻车,凡八校尉,皆武帝初置,有丞司马,自司隶至虎贲校尉,秩皆二千石。(百官表,徐天麟按中垒校尉掌北军,则知八校皆北军也,东都五营,即八校之并省者,而后书每有北军五校之称,则八校属北军,又明矣。) 监北军使者。(刘屈犛传,任安,又史记云,武帝使任安护北军。)北军钱官。(史记,任安笞辱北军钱官。)▲西域都护 西域都护加官,宣帝地节二年初置,以骑都尉谏大夫,使护西域三十六国,有副校尉,秩比二千石,丞一人,司马候千人各二人。(百官表,又西域传云,都护治乌垒城,去阳关二千七百三十八里。) 扬威白虎合骑之校。(陈汤斩郅支,益置扬威白虎合骑之校,见本传。) 屯田校尉。(西域传云,武帝通西域,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外国者,至宣帝置都护,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于是徙屯田于北胥莎车之地,屯田校尉,始属都护。) 渠犁田官。(西域传,即谓屯田校尉。)北假田官。(元纪初元五年,罢北假田官。) 伊循都尉。(西域传,元凤四年,立尉屠耆为楼兰,上更名其国为鄯善,王请曰国中有伊循城,愿汉遣一将屯田积谷,令臣得依其威重,于是汉遣司马一人,吏士四十人,田伊循以镇抚之,其后更置都尉,伊循官置始此矣。) 司马。(见上。)护宛使者。(大司马音,荐长史谷永为之。)▲戊己校尉(西域传,元帝置戊己校尉,屯田车师前王庭。) 戊己校尉,元帝初元元年置,有丞司马各一人,候五人,秩比六百石。(百官表,师古曰,甲乙丙丁庚辛壬癸,皆有正位,唯戊己寄治耳,今所置校尉亦无常居,故取戊己为名也,有戊校尉,有己校尉,一说戊己居中,镇抚四方,今所置校尉,亦处西域之中抚诸国也。) 戊己校尉史。(王莽传中,陈良终带。)奉车都尉驸马都尉。 奉车都尉,掌御乘舆车,驸马都尉,掌驸马,皆武帝初置,秩比二千石。(百官表,师古曰,驸副马也,非正驾车皆为驸马,一曰驸,近也,疾也。) ◎职官三 ○三辅京兆尹。(师古曰,京,大也,兆者众数,言大众所在。) 内史,周官,秦因之,掌治京师,景帝二年,分置左内史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京兆尹,属官有长安市厨两令丞,又都水铁官两长丞,左内史更名左冯翊,属官有廪牺令丞尉,又左都水铁官云垒长安四市四长丞皆属焉。(百官表。) 长安游徼狱吏,秩百石。(赵广汉传。)左冯翊。(张晏曰,冯,辅也,翊,佐也。)见上京兆尹条。司东市令。(货殖传。) 左冯翊二百石卒史。(黄霸入谷补此官。)右扶风。 主爵中尉秦官,掌列侯,景帝中六年,更名都尉,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右扶风,治内史右地,属官有掌畜令丞,又有都水铁官厩廱厨四长丞皆属焉,与左冯翊京兆尹,是为三辅,皆有两丞列侯更属大鸿胪,元鼎四年,更置三辅都尉,都尉丞,各一人。(百官表,又元帝纪,建昭三年分三辅都尉秩皆二千石。) ○郡国▲诸侯王国 诸侯王,高帝初置,金玺盭绶,掌治其国,有太傅辅王,内史治国民,中尉掌武职,丞相统众官,群卿大夫都官如汉朝,景帝中五年,令诸侯王不得复治国,天子为置吏,改丞相曰相,省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大夫谒者郎诸官长丞皆损其员,武帝改汉内史为京兆尹,中尉为执金吾,郎中令为光禄勋,故王国如故,损其郎中令秩千石,改太仆曰仆,秩亦千石,成帝绥和元年,省内史,更令相治民如郡太守,中尉如郡都尉。(百官表。) 成帝绥和中,何武为御史大夫司空,与丞相方进共奏言,往者诸侯王断狱治政,内史典狱事,相总纲纪辅王,中尉备盗贼,今王不断狱与政,(师古曰,与读曰豫。)中尉官罢职并内史,郡国守相委任,所以壹统信安百姓也,今内史位卑而权重,威职相逾,不统尊者,难以为治,臣请相如太守,内史如都尉,以顺尊卑之序平轻重之权,制曰可,以内史为中尉。(何武传。) 景遭七国之难,抑损诸侯,减黜其官,武有衡山淮南之谋,作左官之律。(诸侯王表,应劭曰,人道上右,今舍天子而仕诸侯,故谓之左官也。)相掾。(梁平王襄传。) 舍人。(高五王传,魏勃为齐舍人。)从史。(爰盎传。)内史丞。(艺文志,河间内史丞王定。)内史掾。(广川王传。) 侍御史。(太仓公传,齐侍御史成。)太中大夫。(百官表,薄昭。)中大夫。(太仓公传,齐中大夫病龋齿。)中郎曹将。(梁王立传。) 中郎。(伍被为淮南中郎。)侍郎。(王尊传。)卫士长。(昌邑王传。)厩长。(王尊传。) 太仓长。(史记仓公传,齐太仓长淳于意。)宰人。(龚遂传,昌邑王尝与驺奴宰人游戏。) 私府长。(路温舒迁广阳私府长,师古曰,藏钱之府,天子曰少府,诸侯曰私府。) 中御府长。(太仓公传,齐中御府长信,田叔传云,鲁王发中府钱,师古曰,中府王之财物藏也。)中谒者。(东平王传,中谒者信。)黄门郎。(师丹传,段犹。) 太官令。(燕王旦传。)食官长。(梁王襄传。)尚食监。(冯唐传,高祛。)永巷长。(太仓公传。) 宦者。(齐王肥传。) 中傅。(武纪济川王明,坐射杀其太傅中傅废,应劭曰,中傅,宦者也,文三王传,作中尉,与纪不同。)医工长。(燕王旦传。)太医。(太仓公传。) 侍医。(太仓公传。)尚方。(郊祀志,栾大注云主药方。)少史。(河间王怒少史留贵。)侍中。(霍光传,昌邑王书问侍中君卿。) 常侍。(楚王聘龚舍为常侍。)长史。(梁平王传,曰欲以伤梁长史。)司马司空。(太仓公传,齐淳于司马北宫司空。)太子师傅。(吴王濞传。) 大将军。(吴王濞传,田禄伯为大将军。)将军。(齐王襄,以魏勃为将军,丁宽为梁孝王将军。)关内侯。(霍光传,姊夫昌邑关内侯。)左右阁都尉。(太仓公传,齐左右阁都尉。) 大与。(功臣表,阏氏节侯冯解散以代大与,降为雁门守,师古曰,大与,主爵禄之官。) 冗从。(枚皋为梁王使,与冗从争,师古曰,冗职之从王者也。)内官。夫人。(广川王传,明正夫人,修靡夫人,乘华夫人。)美人。(淮南王传,令故美人,材人得幸者从居。) 材人。(见上。)八子。(高五王传,以令置八子,秩比六百石。)孺子。(中山哀王传。)家人子。(外戚传。) 永巷仆射。(广川王传,使其大婢为仆射,主永巷。)▲异姓诸侯王 汉亡尺土之阶,繇一剑之任,五载而成帝业,书传所记未尝有焉,故据汉受命谱十八王,讫于孝文,异姓尽矣。(异姓诸侯王表。) 昔高祖定天下,功臣异姓而王者八国,张耳,吴芮,彭越,黥布,臧荼,庐绾,与两韩信。(本赞。) 高后欲立诸吕为王,问王陵,陵曰,高皇帝白马而盟,曰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太后不说,问左丞相平及侯周勃等,皆曰,高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称制,欲王昆弟诸吕,无所不可,太后喜罢朝,陵让平勃曰,始与高帝唼血而盟,诸君不在邪,今高帝崩,太后女主,欲王吕氏,诸君纵欲阿意背约,何面目见高帝于地下乎,平曰,于面折廷争,臣不如君,全社稷安刘氏后,君亦不如臣,陵无以应之。(王陵传。) 西楚霸王项籍都彭城,汉五年诛,徙韩信为楚王,六年废为侯。衡山王吴芮都邾,汉五年,芮徙长沙。 临江王共敖都江陵,汉三年八月,子尉嗣为王,五年十二月,汉虏尉。 九江王英布,都六,汉二年十二月,降汉,四年,汉立布为淮南王,十一年,布反诛。 赵王张耳都襄国,汉元年九月,耳降汉,十月,代王歇还王赵,二年十月,汉灭歇,三年十一月,汉复立张耳为赵王,五年,耳薨,子敖嗣,为王,八年,敖废为侯。 代王赵歇都代,汉元年十月,徙歇王赵,以陈余为代王,号成安君,二年十一月,属汉为太原郡,五年,以太原为国,王韩信,九月反,降匈奴。 齐王田都都临菑,汉元年四月降,楚田荣为齐王,十二月,项籍击杀荣,立故齐王田假为齐王,二年二月,田荣弟横击杀假,立田荣弟广为齐王,三年十一月,汉将韩信击杀广,属汉为郡,四年,置齐国,王韩信,五年,徙王楚,立济北王田安都博阳,汉九年六月,田荣击杀安,属齐胶东王田市,都即墨,汉元年五月,田荣击杀市,属齐。 雍王章邯都废邱,汉二年,英杀邯属汉,为中地陇西北地郡。 塞王司马欣都栎阳,汉元年七月降汉,为渭南河上郡,翟王董翳都高奴,汉元年七月,降汉为上郡。 燕王臧荼都蓟,汉四年九月反,诛荼,后九月,庐绾为燕王,十一年反,降匈奴。辽东王韩广都无终,汉元年臧荼击杀广,属燕。 魏王魏豹都平阳,汉二年,豹降汉为王,从汉伐楚,四月,归畔汉八月,韩信击虏豹,属汉为河东上党郡。 殷王司马卬都朝歌,汉二年二月降,属汉为河内郡,韩王韩成都阳翟,汉元年六月,项籍诛成,立郑昌为韩王,十月,汉立韩信为韩王,六年,信徙太原。 河南王申阳都雒阳,汉元年九月降,属汉为河南郡。 长沙王吴芮,汉五年二月立,六月薨,成王臣嗣,传至靖王产无嗣,国除。鲁王张偃,高后元年四月,以外孙立,八年为侯。 淮阳王吕强,高后元年四月立,五年薨,六年壶关侯武立,八年,以非孝惠子诛。 常山王吕不疑,高后元年四月立,二年薨,襄城侯义立,四年,立为帝轵侯朝立,八年,以非惠帝子诛。 吕王吕台,高后元年,以高后兄子立,二年薨,子嘉嗣,六年嘉废,十一月,五吕产立,七年二月,产徙梁,立为梁王,八年,汉大臣共诛产。燕王吕通,高后八年七月立,八月诛。 梁王吕产,高后七年二月立,八年诛。(异姓诸侯王表,上同。)中大夫。(黥布传,中大夫贲赫。)太宰(黥布传,随何使淮南至太宰主之。)部刺史。 监御史秦官,掌监郡,汉省,丞相遣史分刺州,不常置,武帝元封五年,初置部刺史,掌奉诏条察州,(师古曰,汉官典职仪云,刺史班宣,周行郡国,省察治状,黜陟能否,断治冤狱,以六条问事,非条所问即不省,一条,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陵弱,以众暴寡,二条,二千石不奉诏书,遵承典制,倍公向私,旁招守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三条,二千石不┰疑狱,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淫赏,烦扰刻暴,剥截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訞祥讹言,四条,二千石选补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五条,二千石子弟,恃怙荣势,请托所监,六条,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正令也。)秩六百石,员十三人,成帝绥和元年,更名牧,秩二千石,哀帝建平二年,复为刺史,元寿二年,复为牧。(百官表。) ▲郡守 郡守秦官,掌治其郡,秩二千石,有丞,边郡又有长史,掌兵马,秩皆六百石,景帝中二年,更名太守。(百官表。)▲郡掾 别驾。(黄霸传,别驾主簿车缇油屏泥于轼前。)主簿。(朱博传。)书佐。(朱博传,又王尊补书佐,注云,律太守书佐十人。)功曹。(鲍宣为都尉太守功曹,朱博为亭长迁为功曹。) 议曹。(扶风谒请原涉为议曹。)贼曹掾。(薛宣传,贼曹掾张扶,通典云主刑罚。) 决曹掾。(薛宣传,决曹掾,王立,又路温舒补决曹史,汉旧仪云,决曹主罪法事。)贼捕掾。(张敞传,贼捕掾絮舜,师古曰,主捕掾。)五官掾。(王尊传,五官掾张辅。) 门下掾。(朱博传,门下掾赣遂。)门下督。(游侠传,万章为京兆尹门下督。)郡掾祭酒。(鲍宣传,薛方尝为郡掾祭酒。)郡文学。(梅福为郡文学。) 郡文学史。(郑崇为郡文学史。)郡文学卒史。(史记,匡衡补平原文学卒史。) 学经师。(平纪,元始三年,立学官,郡国立学,置经师一人。)宗师。(平纪,元始五年,郡国置宗师。)舍人。(高纪,南阳太守舍人。)史。(陈遵与张竦俱为京兆史,注律太守都尉史各一人。) 从史。(陈遵为河南太守,遣从史西。)诸曹史。(朱博传。)右曹掾史。(朱博传。) 太守卒史。(张敞尹翁归并补太守卒史,又儒林传,比百石以下补太守卒史。)五经百石卒史。(儒林传,元帝好儒,郡国置五经百石卒史。)直符史。(王尊传。) 狱史。(丙吉为鲁狱史。)狱小吏。(尹翁归为狱小吏。)小史。(谷永少为长安小史,翟方进给事太守府为小史。) 督邮。(田延年徙卒史尹翁归补督邮,又孙宝补侯文东部督邮。)督邮掾。(冯野王传,督邮掾赵都。)督邮书掾。(朱博出为督邮书掾,所部职办。) 都吏。(文纪,二千石遣都吏,如淳曰,律说都吏今督邮是也,闲惠晓事,即为文无害都吏。) 少府。(文翁减省少府用度,师古曰,少府郡掌财物之府以供太守者也。)守属。(王尊补守属。) 给事太守府。(咸宣以佐史给事河东守张汤给事内史为宁成掾。) 司空。(陈咸为南阳太守,犯法者以律程作司空,师古曰,司空主作役官。)▲都尉 都尉,秦官,掌佐守典武职甲卒,秩比二千石,有丞,秩皆六百石,景帝中二年,更名都尉。(百官表。)关都尉,秦官,农都尉,属国都尉,皆武帝初置。(百官表。) 受降都尉。(田广明传。)宜禾都尉。(地理志敦煌郡。)护漕都尉。(朱博徙为并州刺史护漕都尉。) 尉史。(田广明传,尉史苏昌,汉律,近塞置都尉百里一人,士史尉史各二人。) 哀兆。(华阴京辅都尉治。)冯翊。(高陵左辅都尉治。) 扶风。(眉阝右辅都尉治。)太原。(广武都尉治。) 东郡。(东阿都尉治。)陈留。(外黄都尉治。) 汝南。(女阴都尉治。)南阳。(邓都尉治。) 南郡。(夷陵都尉治。)九江。(历阳都尉治。) 清河。(贝邱都尉治。)钜鹿。(下曲阳都尉治。) 魏。(魏都尉治。)涿。(安平都尉治。) 常山。(南行唐都尉治。)勃海。(高城都尉治。) 平原。(乐陵都尉治。)千乘。(蓼城都尉治。) 济南。(于陵都尉治。)泰山。(卢都尉治。) 琅邪。(姑幕都尉治。)东海。(费都尉治。)山阳。(单父都尉治。)沛。(蕲都尉治。) 临淮。(盱眙都尉治。)丹阳。(歙都尉治。) 会稽。(钱唐四部都尉治,回浦南部都尉治,扬雄赋,东南一尉,孟康曰,会稽东部都尉治) 豫章。(新淦都尉治。)汉中。(褒中都尉治。) 广汉。(绵竹都尉治,阴平道北部都尉治。)犍为。(汉阳都尉治。) 越巂。(定莋都尉志。)牂牁。(夜郎都尉治,进桑南部都尉治。) 金城。(宣纪,神爵二年,置金城属国,以处降羌,又赵充国传,充国西至西部都尉府,孟康曰,在金城。) 张掖。(曰勒都尉治,居延都尉治,番和农都尉治。)天水。(勇士属国都尉治,满福豲道骑都尉治。) 安定。(参主骑都尉治,三水属国都尉治。)陇西。(临洮南部都尉治。) 酒泉。(会水北部都尉治,偃水障,又东部都尉治,东部障,干齐西部都尉治,西部障。) 敦煌。(敦煌中部都尉治,部广侯官广至宜禾都尉治,昆仑障,龙勒有阳关玉门关,皆都尉治。) 北地。(富平北部都尉治,神泉障,浑怀都尉治,塞外浑怀障。) 上郡。(匈归都尉治,塞外匈归障,高望北部都尉治,龟兹属国都尉治,望松北部都尉治。) 西河。(南部都尉治,塞外翁龙埤是,增山北部都尉治,虎猛西部都尉治,班况冯参,皆尝为上河农都尉,师古曰,上河地名,又曰,上河在西河,富平于此为农都尉。) 朔方。(西河都尉治,窳浑广牧东部都尉治,渠搜中部都尉治。) 五原。(东部都尉治,个阳蒲泽属国都尉治,成宜中部都尉治,原高西部都尉治,田辟。) 云中。(陶林东部都尉治,北舆中部都尉治,桢陵西部都尉治。) 完襄。(武进西部都尉治,武皋中部都尉治,武要东部都尉治。) 雁门。(沃阳西部都尉治,平城东部都尉治。)上谷。(宁西部都尉治,女祁东部都尉治。) 代郡。(高柳西部都尉治,马城东部都尉治,且如中部都尉治。) 渔阳。(要阳都尉治。)右北平。(薋都尉治。) 辽西。(柳城西部都尉治,交黎东部都尉治。)乐浪。(昭明南部都尉治。) 辽东。(无虑西部都尉治,武次东部都尉治,侯成中部都尉治。)郁林。(领方都尉治。)交趾。(粗泠都尉治。) 合浦。(朱卢都尉治。)九真。(无切都尉治以上地理志。)▲郡国均输盐铁官 武帝元封元年,因桑宏羊请,置大农部丞数十人分部主郡国,各往往置均输盐铁官,郡不出铁者置小铁官,(邓展曰,铸旧铁。)使属在所县。(食货志。) 元帝初元五年,罢盐铁官,永光三年复。(本纪。) 千乘。(郡地理志。)河东。(黄霸补河东均输官。)以上并有均输官。河东。(安邑。)太原。(晋阳。)南郡。(巫。)钜鹿。(堂阳。) 勃海。(章武。)千乘。(郡。)琅邪。(海曲计斤长广。)会稽。(海盐。)犍为。(南安。)蜀。(临卬。) 益州。(连然。)巴。(朐忍。)安定。(三水。)北地。(弋居。)上郡。(独乐。)西河。(富昌。) 朔方。(沃野。)五原。(成宜。) 雁门。(楼烦沃阳有长丞。)渔阳。(泉州。)陇西。(郡。)辽西。(海阳。)辽东。(平郭。)南海。(番禺。) 苍梧。(高要。)东平。(国。) 北海。(都昌寿光。)东莱。(曲城东牟弦昌阳当利,并地理志。)以上并有盐官。京兆。(郑。)左冯翊。(夏阳。) 右扶风。(雍漆。)宏农。(宜阳黾池。) 河东。(安邑绛皮氏平阳。)太原。(大陵。)河内。(隆虑。)南河。(郡。)颍川。(阳城。)汝南。(西平。) 南阳。(宛)庐江。(晼。)山阳。(郡。)沛。(沛。)魏。(武安。)常山。(都乡。) 千乘。(郡。)济南。(东平陵历城。)泰山。(嬴。)齐。(临淄。)东莱。(东牟。)东海。(下邳朐。) 临淮。(盐渎堂邑。)桂阳。(郡。)汉中。(沔阳。)犍为。(武阳南安。)蜀。(临卬。)琅邪。(郡。) 渔阳。(渔阳。)右北平。(夕阳。)辽东。(平郭。)陇西。(郡。)胶东。(郁秩。)鲁。(国。) 楚。(彭城。)广陵。(国。)中山。(北平。)东平。(国。)城阳。(莒。)涿。(郡。) 以上并有铁官。(并地理志。)▲列郡别置官 齐三服官。(贡禹传,贡禹上疏曰,故时齐三服官,输物不过十笥,方今齐三服官作工各数千人,一岁费数钜万。)元帝初元五年,罢齐三服官。(本纪。) 哀帝即位,诏齐三服官诸官织绮绣难成害女红之物,皆止作无输。(本纪。)陈留。(襄邑。)齐。(临淄,并地理志。)以上并有服官。 河南。(郡。)南阳。(宛。)济南。(东平陵。)泰山。(郡奉高。)颍川。(郡。)河内。(怀。) 蜀。(成都。)广汉。(郡雒并地理志。)以上并有工官。雒阳武库令。(魏相传,车千秋子为雒阳武库令。)京兆船司空。(地理志,师古曰,本主船之官,遂以为县。) 太原郡挏马官。(地理志,初名家马官,后改曰挏马,挏音动。)辽东郡襄平县牧师官。(地理志。) 上郡库令。(成纪,上郡库令良,注云,汉官北边郡库官兵器所藏,故置令。)南郡发弩官。(地理志,师古曰,主教放弩。)南郡编县云梦官。 江夏郡西陵县云梦官。庐江郡楼船官。九江郡陂官。九江郡湖官。 丹阳郡铜官。桂阳郡金官。蜀郡严道县木官。巴郡朐忍县橘官。 巴郡鱼复县橘官。南海郡圃羞官。南海郡中宿县洭浦官。交趾郡嬴娄县羞官。(并地理志。) 北假田官。(元纪,晋灼曰,北假地名。)▲县令长 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以下有斗食佐史之秩,是为少史,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循禁贼盗,县大率方百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百官表。) ▲掾史县掾。(郭解传,杨季主子为县掾。)门下掾。(原涉传,王游公为茂陵门下掾。)后曹掾史。(尹赏为长安令部户曹掾史。) 县史。(卫青父以县史给事侯家。)令史。(项羽传,陈婴故东阳令史。)狱史。(于定国为县狱史。)狱小吏。(路温舒求为狱小吏。) 小史。(田广明传圉小史。)外史。(平帝元始元年,置外史闾师,秩六百石。)闾师。(见上。) 校经师。(平帝元始三年,立学官,县道邑侯国曰校,校置经师一人,乡曰庠聚曰序,庠序置孝经师一人。)庠序孝经师。(见上。)功曹。(朱博给事县为亭长,稍迁功曹。) 乡吏。(尹赏部乡吏亭长里正父老五人。)里正。(见上。)里监门。(郦食其为里监门。) 求盗。(高纪,应劭曰,旧时亭有两卒,一为亭父,掌开闭扫除,一为求盗,掌逐捕盗贼。) 职官四 ○封建▲封功臣 汉兴,自秦二世元年之秋,楚陈之岁,初以沛公总帅雄俊,三年,然后西灭秦,立汉王之号,五年,东克项羽,即皇帝位,八载而天下乃平,始论功而定封,讫十二年,侯者百四十有三人,时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数,裁什二三,是以大侯不过万家,小者五六百户,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存,爰及苗裔,于是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又作十八侯之位次,(孟康曰,唯作元功萧曹等十八人位次耳,高后乃诏作位次下竟,师古曰,谓萧何,曹参,张敖,周勃,樊哙,郦商,奚涓,夏侯婴,灌婴,傅宽,靳歙,王陵,陈武,王吸,薛欧,周昌,丁复,虫达,从第一至十八也。)高后二年,复诏丞相陈平,尽差列侯之功,录第下竟,藏诸宗庙,副在有司,始未尝不欲固根本,而枝叶稍落也,逮文景四五世间,流民既归,户口亦息,列侯大者至三四万户,小国自倍,富厚如之,子孙骄逸,亡其先祖之艰难,多陷法禁,陨命亡国,或云子孙讫于孝武后元之年,靡有子遗,耗矣,罔亦少密焉,故孝宣皇帝湣而录之,乃开庙藏,览旧籍,诏令有司求其子孙,咸出庸保之中,并受复除,或加以金帛,用章中兴之德,降及孝成,复加 ┰问,稍益衰微,不绝如线,善乎杜业之纳说也,曰昔唐以万国致时雍之政,虞夏以之,多群后,飨共已之治,汤法三圣,殷氏大平,周封八百,重译来贺,是以内恕之君,乐继绝世,隆名之主,安立亡国,至于不及下车,德念深矣,成王察牧野之克,顾群后之勤,知其恩结于民心,功光于王府也,故追述先父之志,录遗老之策,高其位,大其寓,爱敬饬尽,命赐备厚,大孝之隆,于是为至,至其没也,世主叹其功,无民而不思,所息之树,且犹不伐,况其庙乎,是以燕齐之祀,与周并传,子继弟及,历载不堕,岂无刑辟,繇祖之竭力,故支庶赖焉,迹汉功臣,亦皆割符世爵,受山河之誓,存以著其号,亡以显其魂,赏亦不细矣,百余年间,而袭封者尽,或绝失姓,或乏无主,朽骨孤于墓,苗裔流于道,生为湣隶,死为转尸,以往况今,甚可悲伤,圣朝怜闵,诏求其后,四方忻忻,靡不归心,出入数年,而不省察,恐议者不思大义,设言虚亡,则厚德掩息,遴柬布章,非所以视化劝后也,三人为众,虽难尽继,宜从尤功,于是成帝复绍萧何,哀平之世,增修曹参周勃之属,得其宜矣,以缀续前记,究其本末,并序位次,尽于孝文,以昭元功之侯籍。(功臣表。) 高帝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列侯毕已受封,奏位次,皆曰平阳侯曹参功最多,宜第一,然上心欲何为第一,鄂千秋曰,萧何当第一,参次之,上乃令何第一。(萧何传。) 十二年,诏曰,吾立为天子,帝有天下,十二年于今矣,与天下之豪士共定天下,同安辑之,其有功者上致之王,次为列侯,下乃食邑,而重臣之亲,或为列侯,皆令自致吏,得赋敛,女子公主,为列侯食邑者皆佩之印,赐大第室,吏二千石徙之长安,受小第室,入蜀汉定三秦者,皆世世复,吾于天下功臣可谓亡负矣,云云。(本纪。) 高后二年,诏曰,高皇帝匡饬天下,诸有功者皆受分地为列侯,朕思念至于久远,而功名不著,亡以尊大谊旗后世,今欲差次列侯功,以定朝位,藏于高庙,世世勿绝,嗣子各袭其功位,其与列侯议定奏之,丞相臣平言,谨与绛侯臣勃,曲周侯臣商,颍阴侯臣婴,安国侯臣陵等议,列侯幸得赐餐钱奉邑,陛下加惠,以功次定朝位,臣请藏高庙,奏可。(本纪。) ▲封外戚 高后欲立诸吕为王,问王陵,陵曰,高皇帝刑白马而盟,曰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王吕氏非约也,太后不说,问左丞相平,及绛侯周勃等,皆曰,高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称制,欲王昆弟诸吕无所不可,太后喜,罢朝,陵责平勃曰,始与高帝唼血而盟,诸君不在邪,今高帝崩,太后女主,欲王吕氏,诸君纵欲阿意背约,何面目见高帝于地下乎,平曰,于面折廷争,臣不如君,全社稷安刘氏后,君亦不如臣,陵无以应之。(王陵传。) 周亚夫为丞相,窦太后曰,皇后兄王信可侯也,上曰,始南皮及章武,先帝不侯。(师古曰,南皮窦彭祖太后弟长君之子,章武太后母弟广国。)及臣即位乃侯之,信未得封也,窦太后曰,人生各以时行耳,窦长君在时不得侯,死后乃其子彭祖顾得侯,吾甚恨之,帝趣侯信也,上曰,请得与丞相计之,亚夫曰,高帝约非刘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不如约,天下共击之,今信虽皇后兄,无功侯之,非约也,上默然而沮。(周亚夫传。) 汉兴,外戚与定天下侯者二人,故誓曰,非刘氏不王,若有亡功非上所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是以高后欲王诸吕,王陵廷争,孝景将侯王氏,修侯犯色,卒用废黜,是后薄昭窦婴上官卫霍之侯,以功受爵,其余后父据春秋褒纪之义,帝舅缘大雅申伯之意,寝广博矣。(外戚恩泽表。) 成帝河平二年六月,悉封诸舅王谭为平阿侯,商为成都侯,立为红阳侯,逢时为高平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太后母李氏更嫁为河内苟宾妻,生子参,太后欲田鼢为比而封之,上曰,封田氏非正也,以参为侍中水衡都尉。(元后传。) 哀帝欲封祖母傅太后从弟商,郑崇谏曰,孝成皇帝封亲舅五侯,天为赤黄,昼皆日中有黑气,今祖母从昆弟二人,已侯孔乡侯,皇后父高武侯,以三公封,尚有因缘,今无故欲复封商,坏乱制度,逆天人心,非傅氏之福也,臣闻师曰,逆阳者厥极弱,逆阴者厥极凶短折,犯人者有乱亡之患,犯神者有疾夭之祸,故周公著戒曰,惟王不知艰难,唯耽乐是从,时亦罔有克寿,故衰世之君,夭折蚤没,此皆犯阴之害也,臣愿以身命当国咎崇,因持诏书案起,傅太后大怒曰,何有为天子乃反为一臣所颛制邪,上遂下诏曰,朕幼而孤皇太太后躬自养育,免于襁褓,教道以礼,至于成人,惠泽茂焉,欲报之德,皞天罔极,前追号皇太太后父为崇祖侯,惟念德报未殊,朕甚恧焉,侍中光禄大夫商,皇太太后父同产子,小自保大,恩义最亲,其封商为汝昌侯,为崇祖侯后,更号崇祖侯为汝昌哀侯。(郑崇传。) ▲封丞相 元朔中,公孙宏代薛泽为丞相,先是汉常以列侯为丞相,唯宏无爵,上于是下诏曰,朕嘉先圣之道,开广门路,宣招四方之士,盖古者任贤而序位,量能以授官,劳大者厥禄厚,德盛者获爵尊,故武功以显重,而文德以行褒,其以高成之平津乡,户六百五十,封丞相宏为平津侯,其后以为故事,至丞相封,自宏始也。(本传。) 孝武元功宿将略尽,会上亦兴文学,进拔幽隐,公孙宏自海濒而登宰相,于是宠以列侯之爵,自是之后,宰相毕侯矣。(恩泽侯表。) 朱博为丞相,封阳乡侯,食邑二千户,上书曰,故事封丞相不满千户,而臣过制,愿还千户。(本传。) 平当为御史大夫至丞相,以冬月赐爵关内侯。(本传,汉仪注,御史大夫为丞相,更春乃封,李奇曰,以冬月非封侯时。)▲遣列侯就国 文帝二年十月,诏曰,朕闻古者诸侯建国千余,各守其地,以时入贡,民不劳苦,上下欢欣,靡有违德,今列侯多居长安,邑远,吏卒给输费苦,而列侯亦无繇教训其民,其令列侯之国,为吏,及诏所止者,遣太子。(本纪下同。) 三年十一月,诏曰,前日诏遣列侯之国,辞未行,丞相朕之所重,其为朕率列侯之国,遂免丞相勃遣就国,景帝二年十月,省彻侯之国。(晋灼曰,文帝遣列侯之国,今省之。) ▲继绝世 高帝五年,下令曰,楚地已定,义帝亡后,欲存恤楚众以定其主,齐王信习楚风俗,更立为楚王。(本纪。)孝文元年,更封萧延为酂侯。(功臣表。) 孝景二年,封故相国萧何孙系为列侯。中元元年,封故御史大夫周苛周昌孙子为列侯。孝武元光三年,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元狩三年,封故相国萧何曾录庆为列侯。 孝宣地节二年,诏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功德茂盛,朕甚嘉之,复其后世,畴其爵邑,世世毋有所与,功如萧相国。地节四年,封故酂侯萧何曾孙建世为侯。 元康元年,复高皇帝功臣绛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家子孙,令奉祭祀,世世勿绝,其毋嗣者复其次。(并本纪。) 功臣子孙,讫于孝武后元之年,靡有孑遗,耗矣,故孝宣皇帝湣而录之,乃开庙藏,览旧籍,诏令有司求其子孙,咸出庸保之中,并受复除,或加以金帛,用章中兴之德,降及孝成,复加┰问,稍益衰微,不绝如线,杜业纳说曰,内恕之君,乐继绝世,隆名之主,安立亡国,迹汉功臣,亦皆割符世爵,受山河之誓,存以著其号,亡以显其魂,赏亦不细矣,百余年间,而袭封者尽,或绝失姓,或乏无主,朽骨孤于墓,苗裔流于道,生为湣隶,死为转尸,以往况今,甚可悲伤,圣朝怜悯,诏求其后,四方忻忻,靡不归心,出入数年,而不省察,恐议者大义,设言虚亡,则厚德掩息,遴柬布章,非所以视化劝后也,三人为众,虽难尽继,宜从尤功,于是成帝复绍萧何,哀平之世,增修曹参周勃之属,得其宜矣。(功臣表。) 元康四年,赐故右扶风尹翁归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祀,又赐功臣适后黄金人二十斤。(本纪。)成帝元延元年,封萧相国后喜为酂侯。(本纪。) 孝平元始二年,封故大司马博陆侯霍光从父昆弟曾孙阳,宣平侯张敖元孙庆忌,周勃元孙共,(按本传乃元孙之子恭。)舞阳侯樊哙元孙之子章,皆为列侯复爵,赐故曲周侯郦商等后元孙郦明友等,百一十三人,爵关内侯,食邑各有差。(本纪。) 元始中,太皇太后,诏赐公孙宏后子孙之次当为后者,爵关内侯,征诣公车,上名尚书,朕亲临拜焉。(史记公孙宏传。)▲王四夷君长 高帝五年,诏曰,故粤王亡诸,世奉粤祀,秦侵夺其地,使其社稷不得血食,诸侯伐秦,亡诸身师闽中兵,以佐灭秦,项羽废而弗立,今以为闽粤王,王闽中地,勿使失职。(本纪。) 十一年五月,诏曰,粤人之俗,好相攻击,前时秦徙中县之民南方三郡,使与百粤杂处,会天下诛秦,南海尉它居南方长,治之甚有文理,中县人以故不耗减,粤人相攻击之俗益止,俱赖其力,今立它为南粤王,使陆贾即授玺绶,它稽首称臣。(本纪。) 十二年,诏曰,南武侯织,亦粤之世也,立以为南海王。(本纪。) 孝惠三年,举高帝时粤功,曰闽君摇功多,其民便附,乃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号曰东瓯王。(闽粤传。) 武帝建元四年,南粤王胡,遣太子婴齐入宿卫,元鼎四年,上书请比内诸侯,三岁一朝,除边关,于是天子许之,赐其丞相吕嘉银印,及中尉太傅印,余得自置。(本传。) 建元六年,闽粤王郢攻南粤,粤人杀郢降,天子曰,郢等首恶,独无诸孙繇君丑不与谋,乃使郎中将立丑为粤繇王,奉闽粤祭祀。(本传。) 孝昭始元六年,诏曰,钩町侯母波,率其君长人民击反者,斩首捕虏有功,其立母波为钩町王。(本纪。)匈奴故印文曰匈奴单于玺。(本传,王莽更曰新匈奴单于章。) 西南夷君长以百入,(越本作数,谢本作入。)独夜郎滇受王印。(本传。) 傅介子斩楼兰王,驰传诣阙,乃立王弟尉屠耆为王,更名其国为鄯善,为刻印章,赐以宫女为夫人。(西域传。)关都尉文忠攻罽宾,杀其王,立阴未赴为罽宾王。(同上。) 西域凡国五十,自译长城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常户,将相至侯王,皆佩汉印绶,凡三百七十六人。(本传。)▲侯降虏 昔书称蛮夷帅服,诗云,徐方既俫,春秋列潞子之爵,许其慕诸夏也,汉兴,至于孝文时,乃有弓高襄城之封,虽自外俫,本功臣后,故至孝景始欲侯降者,丞相周亚夫守约而争,帝黜其议,初开封赏之科。(功臣表下。) 匈奴王徐卢等五人降汉,(师古曰,功臣表曰睢徐卢。)上欲侯之以劝后,亚夫曰,彼背其主降陛下,陛下侯之,即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上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徐卢等为列侯。(周亚夫传。) ▲封方士 栾大见武帝,言黄金可成,而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仟人可致也,上乃拜大为五利将军,居月余,得四印,得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诏以二千户封地士将军大为乐通侯,赐列侯甲第。(郊祀志。) ▲妇人爵邑 高帝封兄伯妻为阴安侯。(文纪,苏林曰,高帝兄伯妻,颉羹侯母邱嫂也。)高后二年,封萧何夫人为酂侯。(萧何传。)樊哙妻吕须为临光侯。(樊哙传。) 列侯太夫人夫人。(文纪七年,如淳曰,列侯之妻称夫人,列侯死,子复为列侯,乃称太夫人,子不为列侯,不得称也。)孝文十二年,赐诸侯王女邑各二千户。(本纪。) 武帝尊王皇后母臧儿为平原君。(外戚传。)王皇后前夫金氏女封修成君,赐汤沐邑。(同上。) 宣帝地节四年,赐外祖母号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两县户万一千为汤沐邑。(王夫人传。) 金当上南大行,为太夫人。(金日磾传,文颖曰,南当母名也,上名状于大行。)王莽母,赐号曰功显君。(王莽传。) 平帝赐三妹谒臣号修义君,哉皮为承礼君,鬲子为尊德君,食邑各二千户。(卫姬传,按本纪云,赐帝女弟四人,号皆为君,今传云三妹,与纪不同,当考。) 王莽白尊太后姊妹君侠为广恩君,君力为广惠君,君弟为广施君,皆食汤沐邑。(元后传。)▲封建杂录列侯所食县曰国。(百官表。) 高帝十二年,诏列侯皆令自致吏,得赋敛,女子公主为列侯食邑者,佩之印,赐大第室。(本纪。) 列侯赐餐钱奉邑。(吕后纪,应劭曰,诸侯四时,皆得赐餐钱。) 秦汉之制,列侯封君食租税,岁率户二百,千户之君则二十万,朝觐聘享出其中。(货殖传。) 孝武元鼎五年九月,列侯坐献黄金酎祭宗庙不如法夺爵者,百六人。(百纪,汉仪注云,诸侯岁以户口酎黄金于高庙。)孝宣地节四年,襄堤侯圣,坐酎金斤八两,少四,两免。 五凤四年,朝节侯固城,坐酎金少四两,免,杨邱侯偃,坐出国界,削为司寇。(列侯坐罪夺爵者多矣,略举数条以为例,以上并见王子侯表。)终陵侯华禄,坐出界耐为司寇。(功臣表。) 祚阳侯仁,坐擅兴繇赋,削爵一级。(此类甚多,皆不具载。) 孝景中二年,令列侯初封及之国,大鸿胪奏策,列侯薨葬,国得发民挽丧穿复土治坟,无过三百人,毕事。(本纪。) ◎职官五 ○加官 侍中左和吏散骑,中常侍皆加官,所加或列侯将军卿大夫将都尉尚书太医太官令至郎中,亡员,多至数十人,侍中中常侍得入禁中,诸曹受尚书事,诸吏得举法散骑骑并乘舆车,给事中亦加官,所加或大夫博士议郎,掌顾问应对,位次中常侍中黄门,有给事,黄门位从将大夫,皆秦制。(百官表。) 西域都护加官。(见三十一卷,西域都护条。)○爵 爵一级曰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皆秦制,以赏功劳,彻侯金印紫绶,避武帝讳,曰通侯,或曰列侯,改所食国令长名相,又有家丞门大夫庶子。(百官表。) 高帝五年,诏曰,军吏卒会赦,其七大夫以上,(师古曰,七大夫公大夫也。)皆令食邑,非七大夫以下,皆复其身及户,勿事。(本纪,下同。) 又曰,七大夫公乘以上,皆高爵也,爵或人君上所尊礼,异日秦民爵公大夫以上,令丞与亢礼,今吾于爵非轻也,且法以有功劳行田宅,其诸吏善遇高爵称吾意,且廉问有不如吾诏者,以重论之。 八年,令爵非公乘以上,毋得冠刘氏冠。 孝惠即位,爵五大夫以上有罪当盗械者皆颂系,上造以上当刑及当为城旦舂者,皆耐为鬼薪白粲。 武帝时,民多买复及五大夫千夫,于是除千夫五大夫为吏。(食货志。)旧爵。 上闻。(古爵,吕氏春秋曰,天子赏魏文侯以上闻,晋灼曰,名通于天子也。)樊哙自公大夫赐上闻爵。(本传。)执帛。(郑氏曰,楚爵也,张晏曰,孤卿也。) 曹参自五大夫封执帛,号建成君。(本传。)夏侯婴赐爵七大夫,赐爵五大夫,赐爵执帛。(本传。) 执餐。(如淳曰,吕氏春秋得伍员者位执圭,古爵名也,张晏曰,侯伯执圭,以朝位比之。)夏侯婴赐爵执帛,赐爵执圭,赐爵封。(本传。)曹参封执帛,迁为执圭,封建成侯。(本传。) 卿。樊哙赐爵五大夫,赐爵卿。(本传。) 傅宽赐爵卿。(本传。)○封君(赐重封)叔孙通号稷嗣君。(本传,下同。)娄敬号曰奉春君。 侯公平国君。(高纪。)曹参自五大夫封执帛,号建成君。(本传,下同。)樊哙赐爵封,号贤成君,破南阳,赐重封。傅宽赐爵卿封,号共德君。 孔霸以帝师赐爵,号褒成君。(孔光传。) 武帝元朔六年,诏曰,日者大将军巡朔方,征匈奴,斩首虏万八千级,诸禁锢及有过者,咸蒙厚赏,得免减罪,今大将军仍复克获,斩首虏万九千级,受爵赏而欲移卖者,无所流貤,其议为令,有司奏请置武功赏官,以宠战士。(本纪。) 武功爵,(臣瓒曰,茂陵中书有武功爵,一级曰造士,二级曰闲舆卫,三级曰良士,四级曰元戎士,五级曰官首,六级曰秉铎,七级曰千夫,八级曰乐卿,九级曰执戎,十级曰政戾庶长,十一级曰军卫,此武帝所制以宠军功,师古曰,此下云级十七万,凡直三十余万金,今瓒所引茂陵中书止于十一级,则计数不足,与本文乖矣,或者茂陵书说之不尽也。)级十七万,凡直三十余万金,诸买武功爵官首者,试补吏,先除千夫如五大夫,其有罪又减二等,爵得至乐卿,以显军功,军功多用超等,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食货志。) ○赐爵立汉社稷。高帝二年,令民立汉社稷,施恩德,赐民爵。(本纪。)即位。 孝惠即位,赐民爵一级,中郎郎中满六岁爵三级,四岁二级,外郎满六岁二级,中郎不满一岁一级,宦官尚食比郎中,太子御骖乘赐爵五大夫,舍人满五岁,二级。(本纪。) 立皇太子。 孝文元年,建太子,因赐天下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王皇子。孝景三年,立皇子为王,赐民爵一级。(本纪。)皇太子冠。 孝景后三年,皇太子冠,赐民为父后者爵一级。(本纪。)改元。孝景中元年,赦天下,赐民爵一级。(本纪。) 后元年,赦天下,赐民爵一级,中二千石诸侯相爵右庶长。(本纪。)征伐。 高帝五年,诏曰,军吏卒会赦,其亡罪而亡爵及不满大夫者,皆赐爵为大夫,故大夫以上赐爵各一级。其七大夫以上,皆令食邑。(本纪。)力役。 孝惠五年,长安城成,赐民爵户一级。(本纪。)募民徙塞。 晁错言守边备塞事,曰募输奴婢欲以拜爵者,不足,乃募民之欲往者,皆赐高爵复其家,郡县之民得买其爵,以增至卿,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本传。) 郊祀。 孝武元鼎四年,行幸雍,祠五畤,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本纪。)祥瑞。 孝宣本始元年,凤皇集胶东千乘,赐吏二千石,诸侯相下至中都官宦吏六百石,爵各有差,自左更至五大夫,赐天下人爵一级,孝者二级。(本纪。) 帝加元服。 孝昭元凤四年,帝加元服,赐中二千石以下及天下民爵。(本纪。)尊庙号。 孝宣本始二年,尊孝武庙为世宗庙,巡狩所幸之郡国皆立庙,赐民爵一级。(本纪。)褒吏治。 孝宣神爵四年,颍川太守黄霸,以治行赐爵,及颍川吏民有行义者,爵人二级,力田一级,贞妇顺女帛。(本纪。)灾异。 孝元永光二年,诏阴阳不调,三光晻昧,其大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吏六百石以上爵五大夫,勤事吏各三级。(本纪。)匈奴朝。 孝成河平四年,匈奴来朝,赦天下徒,赐孝弟力田爵二级。(本纪。)赐民爵。(高纪,臣瓒曰,民赐爵罪得以减也。)赐民爵户一级。(师古曰,家长受也,惠纪,下同。) 赐天下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师古曰,虽非己生正嫡,但为后者即得赐爵。)孝惠六年夏,旱,令民得卖爵。 元光元年,赐民长子爵一级。(武纪。)○鬻爵 孝惠元年,民有罪得卖爵三十级,以免死罪。(应劭曰,一级直钱一千,凡为六万,见本纪。) 晁错说上曰,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以上乃复一人耳,于是文帝从错之言,令民人粟边六百石爵上造,稍增至四千石为五大夫,万二千石为大庶长,各以多少级数有差。(食货志。) 又言募民徙塞事,募不足,募输奴婢欲以拜爵者上从其言。(晁错传。)景帝上郡以西旱,复修卖爵令,而裁其贾以招民。(食货志。) 武帝时,兵革数动,民多买复及五大夫千夫,调发之士益鲜,于是除五大夫千夫为吏。(同上。)孝成鸿嘉三年,令吏民得买爵,贾级千钱。(本纪。) 永始二年,诏曰,关东比岁不登,吏民以义收食贫民,入谷物助县官振赡者,已赐直,其百万以上,加赐爵右更,欲为吏补三百石,其吏也迁二等,三十万以上赐爵五大夫,吏亦还二等,民补郎。(本纪。) ◎职官六 ○特进 王译位特进,领城门兵。(外戚传,按汉杂事诸侯功德优盛,朝廷所敬异者,赐位特进。)王商位特进,领城门兵,置幕府,得举吏如将军。(元后传。) 傅喜位特进,奉朝请。薛宣加宠特进,位次师安昌侯,给事中视尚书事。 张禹以列侯朝朔望,位特进,见礼如丞相,置从事史五人。(并本传。)○领尚书事霍光以大将军领尚书事。张安世以车骑将军领尚书事,又以卫将军领尚书事。 师丹以左将军领尚书事。萧望之以前将军领尚书事。(并本传。)王凤以大司马领尚书事。(元后传。)郑宽中以光禄大夫领尚书事。(张山拊传。) 孔光以光禄勋领尚书事。张禹以光禄大夫领尚书事。霍山以奉车都尉领尚书事。周堪以光禄大夫领尚书事。(并本传。) 车骑将军王音内领尚书,外典兵马。(毋将隆传。) 史高以外属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匡衡传。)○平尚书事于定国以光禄大夫平尚书事。 张尚以中大夫平尚书事。(并本传。)○领他官桑宏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食货志)东郭咸阳孔仅为大农丞,领盐铁事。(食货志。)霍山奉车都尉侍中,领胡越兵。(霍光传。) 孔光为帝太傅,领宿卫。(本传。)王谭王商位特进,领城门兵。(元后传。)金涉为侍中骑都尉,领三辅胡越骑。(金日磾传。)钟元为尚书令,领廷尉。(何并传。) 刘向以故九卿召拜为郎中,领护三辅都水。息夫躬以左曹光禄大夫使持节,领护三辅都水。冯参为谏大夫,领护左冯翊都水。刘向为光禄大夫,领校中五经秘书。 刘歆河平中,受诏与父向,领校秘书。(并本传。)○兼官张安世车骑将军光禄勋,又迁右将军光禄勋。(霍光传。)宣帝徙度辽将军未央卫尉范明友为光禄勋。(霍光传。) 宣帝拜萧望之为前将军光禄勋。 赵充国擢为后将军兼水衡都尉,征匈奴还,为后将军少府。(并本传。)王莽为右将军卫尉。(百官表。)右将军典属国常惠冯奉世。 王尊转守槐里,兼行美阳令事。(并本传。)○行(官阙则卑者摄为之曰行)张汤韩安国并以御史大夫行丞相事。(本传。) 平阳侯曹窋行御史大夫事。(高后本纪,八年,刘攽曰,按表及周昌传,高后四年,窋为御史大夫,诛诸吕后免,则非行也,疑此纪误。)太仆臣贺行御史大夫事。(三王世家。) 行太常事太中大夫刘歆。(孝平王后传。)汾阳侯靳石为太常,行太仆事。(功臣表,下同。)韩延年为太常,行大行令事。行大鸿胪事少府乐成。(霍光传。) 太子少傅臣安,行宗正事。(三王世家。)少府忠行廷尉事。王温舒为右辅行中尉事。留侯张良,行太子少傅事。 黄霸廷尉,行丞相长史事。盖宽饶迁谏大夫,行郎中户将事。王尊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刘德宗正,行京兆尹事。 翟义南阳都尉,行太守事。 王尊转守槐里,兼行美阳令事。(并本传。)○守(如淳曰,诸官初加皆试守一岁,迁为真,食全奉)朱云以六百石秩,试守御史大夫。(本传。) 光禄大夫刘辟强,守长乐卫尉。(楚元王传。)守少府萧望之。(萧望之传。)萧育泰山太守,入守大鸿胪。(同上。)执金吾任宏,守大鸿胪。(哀纪。) 御史臣光守尚书令。(三王世家。)赵广汉京辅都尉守京兆尹。龚胜光禄大夫守右扶风。王为右辅都尉,守右扶风,武帝出驻车,拜为真。 薛宣入守左冯翊,满岁称职为真。朱博以高第入守左冯翊,满岁为真。(并本传。)守丞相长史边通。(张汤传。)守军正丞胡建。 守廷尉史路温舒。张敞守太原太守。王尊守京辅都尉。(并本传。)茂陵守令尹公。(原涉传。) 华阴守丞嘉。(朱云传。)○假(假,摄也)汉二年,拜曹参为假左丞相,人屯兵关中。(本传。)假稻田使者燕仓。(昭纪。) 赵充国以假司马从贰师将军。(本传。) 军候假丞杜勋。(陈汤传。)○宿卫 汉二年六月,汉王还栎阳,令诸侯子在关中者,皆集栎阳为卫。(高纪。)高帝崩,陈平畏谗,固请之,得宿卫。(陈平传。) 高后二年,齐哀王遣弟章入宿卫于汉,封朱虚侯,四年,封章弟兴居为东牟侯,皆宿卫长安。(史记,齐悼惠王世家。)文帝入未央宫,有谒者十人,持戟卫端门。(周勃传。) 武帝时,董仲舒对策曰,使诸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岁贡各二人,以给宿卫。(本传。)终军曰得列宿卫,食禄五年。(本传。)王臧上书宿卫,累迁,一岁至郎中令。(申公传。) 张安世辅政,宿卫十有三年,封为富平侯。(张汤传。)昭帝时,燕王旦上书,愿归符玺,入宿卫。(本传。)宣帝地节二年,诏曰,博陆侯宿卫武帝三十余年。(宣纪。) 阳城侯刘德亲亲行谨厚,以德得官宿卫者二十余年。(楚元王传。) 魏相奏张安世子延寿重厚,可以为光禄勋,领宿卫臣。(张汤传。)杨恽与孙会宗书曰,幸赖先人余业,得备宿卫。(本传。)冯参为黄门郎给事中,宿卫十余年。(本传。) 孔光为帝太傅,位四辅给事中,领宿卫。(本传。)成帝诏曰,车骑将军王音,宿卫忠正,勤劳王家。(元后传。) 元后益封孔光,诏曰,博山侯光,宿卫四世,世为傅相,光禄勋丰,宿卫三世,奉车都尉甄邯,宿卫勤劳,建议定策。(王莽传。)○待诏 尚方待诏。(郊祀志。)待诏金马门。(公孙宏,刘向冯商,张子侨,华龙,柳褒。)侍诏公车。(东方朔,朱买臣,谷永。)待诏承明之庭。(扬雄。) 待诏殿中。(韩生以易召待诏殿中。)待诏五柞宫。(执金吾广意。)待诏丞相府。(刘德。)待诏宦者署。(东方朔,苏武,刘歆翼奉。) 待诏黄门。(李寻,梁邱贺。)武帝诏求能为韩诗者,召蔡义待诏。(蔡义传。)伍宏以医待诏。(黄贤传。)吾邱寿王以善格五待诏。(本传。) 宣帝召见王褒,以为待诏。(何武传。)魏相奏言知音善鼓琴者赵定龚德,皆召见待诏。(王褒传。)本草待诏。(郊祀志。)成帝时,言祭祀方术者,皆得待诏。(郊祀志。) 孝武元封五年三月,至泰山,增封,因朝诸侯王列侯,受郡国计。(本纪,师古曰,若今之诸州计帐也。)太初元年春,受计于甘泉。(本纪,下同。) 天汉三年三月,行幸泰山修封,祀明堂,因受计。太始四年三月,行幸泰山,因受计。 孝宣黄龙元年,诏曰,上计簿具文而已,务为欺谩,以避其课,御史察计簿非实者按之,使真伪毋相乱。(本纪,徐天麟谨按通典云,汉制郡守岁尽遣上计掾史各一人,条上郡内众事,谓之计簿。) 严助愿奉三年计最。(本传,如淳曰,旧法当使丞奉计,今躬自愿入奉也。)京房为魏郡太守,自请岁竟乘传奏事,天子许焉。(本传。) 张苍为计相一月,更以列侯为主计,四岁,萧何为相国,令苍以列侯居相府,领郡国上计者。(本传。)司隶校尉奏丞相衡位三公,领计簿,而专地盗土。(匡衡传。) 郝贤坐为上谷太守入戍卒财物计谩,免。(功臣表。) ◎职官七 ○秩禄万石。(谷,月三百五十斛。)太师。太傅。太保。 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前后左右将军。(并百官表,下同。) 中二千石。(师古曰,中二千石实得二千石也,中之言满也,月得百八十斛,是为一岁,凡得二千一百六十石,言二千石者举成数耳。)太常。光禄勋。卫尉。 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执金吾。 真二千石。(徐天麟谨按,外戚传,傛华秩视真二千石,在中二千石之下二千石之上,师古曰,真二千石,月得百五十斛,一岁凡得千八百石,又按如淳注,汲黯传亦云诸侯相秩真二千石,月得百五十斛,臣瓒注,詹事引茂陵书,秩真二千石,而百官表乃亡此秩,欠考,东京则有此秩矣。) 二千石。(师古曰,谷月百二十斛,一岁凡得一千四百四十石。) 太子太傅。(荀悦汉纪自太子太傅至扶风,比二千石。)太子少傅。詹事。(茂陵书秩真二千石。) 将作少府。大长秋。长乐少府。(建平四年,四太后各置少府,皆中二千石。)长信少府。典属国。水衡都尉。京兆尹。左冯翊。 右扶风。京辅都尉。左辅都尉。 右辅都尉。司隶校尉。(荀悦汉纪校尉并比二千石。)城门校尉。中垒校尉。屯骑校尉。步兵校尉。越骑校尉。长水校尉。胡骑校尉。 射声校尉。虎贲校尉。诸侯相。(初金印,吴楚反后,改银印,初真二千石,在郡守上。)郡太守。(增秩者为中二千石,元帝建昭二年,益三河大郡太守秩。)长信中太仆。 诸侯太傅。诸侯御史大夫。诸侯中尉。(哀帝纪,傅相中尉皆国二千石。)中少府。左曹。右曹。 大郡都尉。(元帝纪。)州牧。(朱博传,秩真二千石。)长陵令。(吕后六年,秩长陵令二千石。)大内。(史记孝景本纪。) 比二千石。(谷月百斛。) 丞相司直。护军都尉。光禄大夫。(亡印绶,增秩者为中二千石。)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监羽林中郎将。西域都护。 奉车都尉。驸马都尉。骑都尉。郡都尉。千石。(谷月九十斛。)丞相长史。太司马长史。御史中丞。 将军长史。太常丞。光禄丞。 卫尉丞。(六典注比千石。)太仆丞。太鸿胪丞。宗正丞。大司农丞。少府丞。执金吾丞。廷尉正监。廷尉左监。 廷尉右监。(荀悦汉纪,正监秩比千石。)诸侯郎中令。诸侯仆。(武帝损郎中令秩千石,仆秩亦千石。)万户县令。 比千石。(谷月八十斛。)太中大夫。郎中车将。郎中户将。郎中骑将。谒者仆射。期门仆射。 八百石。(成帝阳朔二年,除吏八百石秩,李奇曰,除八百就六百。)比八百石。谏大夫。六百石。(谷月七十斛。) 将作少府丞。詹事丞。水衡都尉丞。廷尉左平。廷尉右平。京兆丞。左冯翊丞。右扶风丞。京辅都尉丞。左辅都尉丞。右辅都尉丞。郡长史。 州刺史。郡太守丞。郡都尉丞。万户县令。朔方刺史。太子门大夫。 太子庶子。太常掌故。(晁错传。)武骑常侍。(司马相如传。)公车司马令。大厩令。未央令。家马令。车府令。路令令。 骑马令。骏马令。式道左候。式道右候。式道中侯。廪牺令。外史。(平纪。)闾师。(平纪。)比六百石。(谷月六十斛。) 博士。议郎。左中郎。右中郎。五官中郎。戊己校尉。太子洗马。谒者。 五百石。(成帝阳朔二年,除吏五百石秩,李奇曰,除五百就四百。)县长。四百石。(谷月五十斛。)县丞。县尉。 比四百石。(谷月四十五斛。)五官侍郎。左侍郎。右侍郎。三百石。(谷月四十斛。)次县长。 比三百石。(谷月三十七斛。)五官郎中。左郎中。右郎中。二百石。(谷月三十斛。)左冯翊卒史。(黄霸传。)县丞。县尉。 比二百石。(谷月二十七斛。)百石。(谷月十六斛。) 御史属。(史记匡衡传。)左右内史卒史。郡国五经卒史。 大行卒史。(以上儒林传。)长安游徼。长安狱吏。(以上赵广汉传。)比百石。 斗食。(百石以下有斗食之秩,师古曰,斗食者言一岁不满百石,日食一斗二升。) 佐史。(汉官名,师古曰,斗食谓佐史也,以上并百官表。)○增秩汲黯以诸侯相秩居淮阳。(本传。)诏增符玺郎秩二等。(霍光传。) 宣帝时,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增秩赐金。(循吏传,如淳曰,太守虽号二千石,有千石八百石居者,功德茂异,乃得满秩。) 王成为胶东相,治甚有声,宣帝最先褒之,下诏曰,胶东相成,治有异等,其赐成爵关内侯,秩中二千石,颍川太守黄霸,秩以八百石居,以治行褒扬,秩中二千石。 召信臣为南阳太守,为百姓兴利,又为河南太守,治行第一,数增秩赐金。(以上本传。)周堪召拜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此类甚多,举一为例。) 小黄令焦延寿举最当,迁三老,官属上书借留,有诏许增秩留。(京房传。) 冯野王为大鸿胪,王舅不宜备九卿,以秩出为上郡太守。(冯奉世传。)班伯迁水衡都尉,秩中二千石。(叙传。)萧咸为宏农河东太守,所居有政迹,数增秩赐金。 萧由迁江夏太守,平江贼成重等,有功增秩。(并萧望之传。)陈立为巴郡太守,秩中二千石居。(西南夷传。) 元始元年,赐吏在位二百石以上,一切满秩如真。(平纪。)○益吏禄 孝惠即位,诏曰,吏所以治民也,能尽其治,则民赖之,故重其禄,所以为民也。 孝宣神爵三年,诏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奉禄薄,欲其毋侵渔百姓难矣,其益吏百石以下奉十五。(韦昭曰,若食一斛则益五斗。) ○班序太师位在太傅上,太保次太傅,太傅位在三公上。(百官表。)武帝以卫青为大将军,位次丞相。(蔡质汉仪。)旧列侯奉朝请者,位次三公。(后汉百官志。) 元寿二年,赐大司马位在司徒上。御史大夫位上卿。前后左右将军位上卿。詹事位在长秋上。 中太仆位在正卿太仆上。给事中位次中常侍中。(以上并百官表。) 故事司隶校尉位在司直下,其有所会,居二千石前。(翟方进传。) 诸侯群臣朝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人殿门,传曰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石,以次奉贺。(叔孙通传。) 诸侯王。相国。太师。太傅。太保。丞相。大司马。御史大夫。大将军。列将军兼官。特进。列将军。 列侯奉朝请。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宗正。大司农。大鸿胪。少府。长信少府。中少府。 执金吾。太子太傅。水衡都尉。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典属国。将作少府。就国侯。颍川三河太守。齐楚等相。东海等太守。 高密等侯。太子少傅。太子詹事。 关内侯。丞相司直。(与州郡叙,则居刺史守相上。)司隶校尉。(与州郡叙,则居刺史守相上。)城门校尉。八校尉。??粟都尉。 光禄大夫。(非中二千石者,叙在三辅都尉下。)御史中丞。(与刺史守相叙,则居其上。)丞相长史。三辅都尉。五官左右中郎将。羽林中郎将。 护军都尉。奉车都尉。(秩光禄大夫者,在关内侯下。)驸马都尉。骑都尉。尚书令。西域都护。太中大夫。尚书仆射。尚书。 诸侯太傅。十三州刺史。(与守相叙,则居其上。)朔方刺史。郡都尉。关都尉。农都尉。属国都尉。西域副校尉。郎中车将。 郎中户将。郎中骑将。诸侯中尉。诸侯内史。谏大夫。太子家令。博士。九卿列卿丞。谒者仆射。公车司马令。将军长史。廷尉正监。 长安令。千石令。黄门侍郎。尚书丞郎。议郎。五官左右中郎。从事中郎。太史令。廷尉平。三辅丞。六百石令。五百石长。 郡司马长史。五官左右侍郎。太守丞。都尉丞。三百石长。侍御史。太子门大夫。五官左右郎中。太子庶子。中庶子。太子舍人。 太子洗马。羽林郎。(以上百官表。)○蛮夷叙位 孝宣甘露二年,匈奴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愿奉国珍朝,三年正月诏公卿议其仪,丞相霸,御史大夫定国,议曰,圣王之制,施德行礼,先京师而后诸夏,先诸夏而后夷狄,诗云,率礼不越,遂视既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陛下圣德充塞天地,光被四表,匈奴单于乡风慕义,举国同心,奉珍朝贺,自古未之有也,单于非正朔所加王者所客也,礼仪宜如诸侯王称臣,昧死再拜,位次诸侯王下,太子太傅萧望之,以为单于非正朔所加,故称敌国,宜待以不臣之礼,位在诸侯王上,外夷稽首称藩,中国逊而不臣,此则羁縻之谊,谦亨之福也,书曰,戎狄荒服,言其来服,荒忽亡常,如使匈奴后嗣,卒有鸟窜鼠伏,阙于朝享,不为畔臣,信让行乎蛮貉,福祚流于无穷,万世之长策也,天子采之,下诏曰,盖闻五帝三王,教化所不施,不及以政,今匈奴单于称北藩,朝正朔,朕之不逮,德不能宏覆,其以客礼待之,令单于位在诸侯王上,赞谒称臣而不名。(宣纪及萧望之传。) ◎职官八 ○使外国 孝武建元中,月氐怨匈奴,汉乃募能使者,张骞以郎应募,使月氐。(张骞传。)元封五年,诏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异等可使绝国者。(本纪。) 天汉元年,遣苏武以中郎将使持节送匈奴使留在汉者,武与副中郎将张胜,及假吏募士斥候百余人俱。(苏武传。) 邛莋愿为内臣妾,孝武乃拜司马相如为中郎将,建节往使,副使者王然于壶充国吕越人,驰四乘之传,以赂西南夷,至蜀,太守以下郊迎,县令负弩矢先驱。(司马相如传。) 天子闻张骞之言,欲从蜀求大夏道,乃令因蜀犍为发间使,数道并出,出龙,出莋,出徙,(音斯。)邛,出僰。(张骞传,师古曰,闲使者求闲隙而行,又蒯通传注,闲使谓使人伺闲隙而单行。) 孝昭始元六年,栘中监苏武前使匈奴,留十九岁乃还,奉使全节,以武为典属国。(本纪。)宣帝时,光禄大夫义渠安国使行诸羌。(赵充国传。) 元康元年,上令群臣举可使西域者,前将军韩增,举上党冯奉世,以卫侯使持节送大宛诸国客。(冯奉世传。)元帝初元五年,卫司马谷吉使匈奴不还。(本纪。) 建昭三年,使护西域骑都尉甘延寿,副校尉陈汤,矫发戊巳校尉田屯吏士,及西域胡兵攻郅支单于,斩其首,传诣京师。(本纪。) 萧育迁谒者,使匈奴副校尉。(师古曰,时令校尉为使于匈奴,而育为之副,故授副校尉。)后复为中郎将,使匈奴,萧咸为中郎将,使匈奴,萧由迁谒者,使匈奴副校尉。(萧望之传。) 金参使匈奴匈奴中郎将。(金日磾传。)○行水灾流民 孝武元狩三年,遣谒者劝有水灾郡,种宿麦,举吏民能假贷贫民者,以名闻。 元鼎二年九月,诏方今水潦移于江南,方下巴蜀之粟,致之江陵,遣博士中等分循行谕告,所抵毋令重困吏民,有赈救饥民免其厄者,具举以闻。(并本纪。) 元鼎中,博士徐偃使行风俗,偃矫制使胶东鲁国鼓铸盐铁,终军奏偃矫制颛行,非奉使体。(终军传。)孝昭始元二年三月,遣使者赈贷贫民毋种食者。 孝宣本始四年正月,诏曰,今岁不登,已遣使者赈贷困乏。 孝成建始三年九月,诏乃者郡国被水灾,流杀人民,遣谏大夫林等循行天下。 河平四年三月,遣光禄大夫博士嘉等下一人,行举濒河之郡,水所毁伤,困乏不能自存者,发财赈贷,避水它郡国,所在冗食之,举惇厚有行能直言之士。(并本纪。) 平当行流民幽州,奉使者十一人为最。(本传。) 阳朔二年秋,关东大水,流民欲入关者,勿苛留,遣谏大夫博士分行视,九月,奉使者不称。 鸿嘉四年正月,诏水旱为灾,关东流冗者众,已遣使者循行郡国,被灾害什四以上民,赀不满三万,勿出租赋,逋贷未入皆勿收,流民欲入关,辄籍内。 孝哀初即位,诏乃者河南颍川郡水出,流杀人民,坏庐舍,已遣光禄大夫循行举籍,赐死者棺钱人三千。(并本纪。)○举贤观风 孝武元狩六年,遣博士大等六人,分循行天下,存问鳏寡废疾亡以自振业者,贷与之,谕三老孝弟以为民师,举独行之君子,召诣行在所,士有特招,使者之任也,详问隐处亡位,及冤失职奸猾为害野荒治苛者,举奏,郡国有所以为便者,上丞相御史以闻。 孝昭始元元年,遣故廷尉王平等五人,持节行郡国,举贤良,问民所疾苦冤失职者。 孝宣元康四年,遣太中大夫强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鳏寡,览观风俗,察吏治得失,举茂材异伦之士。本始元年,遣使者持节,诏郡国二千石谨牧养民,而风德化。 孝元初元元年,诏方田作时,朕忧蒸庶之失业,临遣光禄大夫褒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困乏失职之民,延登贤俊,招显侧陋,因览风俗之化。 建昭四年,临遣谏大夫博士赏等二十一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乏困失职之人,举茂材特立之士。 孝成永始三年正月,日有蚀之,诏临遣太中大夫嘉等,循行天下,存问耆老民所疾苦,其与部刺史举惇朴谦逊有行义者,各一人。 孝平元始四年,遣太仆王恽等八人,又置副假节分行天下,览观风俗。(以上并本纪。)○举冤狱治狱使者内谒者令郭穰。(宣纪。) 孝宣五凤四年四月,日有蚀之,诏以前使使者问民所疾苦,复遣丞相御史掾二十四人,循行天下,举冤狱,察擅为苛禁深刻不改者。(本纪。) 孝成鸿嘉元年,诏曰,方生长时,临遣谏大夫理等,举三辅三河宏农冤狱。(本纪。) 成帝初即位,孔光为博士,数使录冤狱,行风俗,赈赡流民,奉使称旨。(本传。)○杂遣使 吴楚反,以爰盎为太常,奉宗庙使吴王,吴王弟子德侯为宗正,辅亲戚使。(吴王濞传。)宣帝时,蔡癸以好农,使劝郡国,至大官。(食货志。) 稻田使者燕仓。(昭纪。)地节中,光禄大夫郭昌使行河。(沟洫志。)李寻以骑都尉使护河堤。(李寻传。)成帝时,河决馆陶,河堤使者王延世使塞。(沟洫志下同。) 鸿嘉四年,河堤都尉许商,与丞相史孙禁行视图方略,冯野王以故二千石使行河堤。(冯野王传。)平当以经明禹贡,使行河,为骑都尉,领河堤。(平当传。) 河平三年,谒者陈农使使求遗书于天下。 孝平元始元年,遣谏大夫行三辅,举籍吏民,以元寿二年仓卒时横赋敛者偿其直。元始二年,使谒者大司马掾四十四人,持节行边兵。 元始二年,郡国大旱蝗,遣使者捕蝗。(并本纪。)○奉使矫制(上) 武帝即位,汲黯为谒者,东粤相攻,上使黯往视之,至吴而还报曰,粤人相攻固其俗,不足以辱天子使者,河内失火,烧千余家,上使黯往视之,还报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烧不足忧,臣过河内,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发河内仓粟以赈贫民,请归节伏矫制罪,上贤而释之。(本传。) 元鼎中,博士徐偃使行风俗,偃矫制使胶东鲁国鼓铸盐铁,还奏事,徙为太常丞,御史大夫张汤劾偃矫制大害,法至死,偃以为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存万民,颛之可也,汤以致其法,不能诎其义,有诏下终军问状,军诘偃曰,古者诸侯国异俗分,百里不通,时有聘会之事,安危之势,呼吸成变,故有不受辞造命颛己之宜,今天下为一,万里同风,故春秋王者无外,偃巡封域之中,称以出疆,何也,且盐铁郡有余藏,正二国废国家不足,以为利害,而以安社稷存万民为辞,何也,又诘偃胶东南近琅邪,北接北海鲁国,西枕泰山,东有东海,受其盐铁,偃度四郡口数田地,率其用器食盐,不足以并给二郡邪,将势宜有余而吏不能也,何以言之,偃矫制而鼓铸者,欲及春耕种赡民器也,今鲁国之鼓,当先具其备,至秋乃能举火,此言与实反者非,偃已前三奏无诏,不惟所为不许,而直矫作威福,以从民望,干名采誉,此明圣所必加诛也,枉尺直寻,孟子称其不可,今所犯罪重,所就者小,偃自予必死而为之邪,将幸诛不加欲以采名也,偃穷诎服罪当死,军奏偃矫制颛行,非奉使体,请下御史征偃即罪,奏可,上善其诘,有诏示御史大夫。(终军传。) 浩侯王恢,坐使酒泉矫制害当死赎罪免。(功臣表。) 宣帝元康元年,上令群臣举可使西域者,前将军韩增,举上党冯奉世,以卫候使持节送大宛诸国客,至伊修城,会故莎车王弟呼屠征与旁国共杀其王万年,及汉使者奚充国,自立为王,时匈奴又发兵攻车师城,不能下而去,莎车遣使扬言北道诸国已属匈奴矣,于是攻劫南道,与歃盟畔汉,从鄯善以西皆绝不通,都护郑吉校尉司马意皆在北道诸国间,奉世与其副严昌计,以为不亟击之,则莎车日强,其势难制,必危西域,遂以节谕告诸国王,因发其兵,南北道合万五千人,进击莎车,攻拔其城,莎车王自杀,传其首诣长安,更立它昆弟子为莎车王,诸国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罢兵以闻,帝召见韩增曰,贺将军所举得其人,奉世遂西至大宛,大宛闻其斩莎车王,敬之异于它使,得其名马象龙而还,上甚说,议封奉世丞相将军,皆以为可,独少府萧望之,以为奉世奉使有指,而擅矫制违命,发诸国兵,虽有功效,不可以为后法,即封奉世,开后奉使者利,以奉世为比,争逐发兵,要功万里之外,为国家生事于夷狄,渐不可长,奉世不宜受封,上善望之议,以奉世为光禄大夫。(冯奉世及西域传。) ◎职官九 ○奉使矫制(下) 元帝建昭三年,使西域都护骑都尉甘延寿,副校尉陈汤,共诛斩匈奴郅支单于于康居,始郅支单于困辱使者,上书骄嫚,汤为人沈勇有大虑,多策谋,喜奇功,每过城邑山川常登望,既领外国,与延寿谋曰,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侵陵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国,北击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氐山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数取胜,久蓄之必为西域患,郅支单于虽所在绝远,蛮夷无金城强弩之守,如发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彼亡则无所之,守则不足自保,千载之功,可一朝而成也,延寿亦以为然,欲奏请之,汤曰,国家与公卿议大策,非凡所见事必不从,延寿犹与不听,会其久病,汤独矫制发城郭诸国兵,车师戊己校尉屯田吏士,延寿闻之,惊起欲止焉,汤怒按剑叱延寿曰,大众已集会,竖子欲沮众邪,延寿遂从之,部勒行陈,益置扬威白虎合骑之校,汉兵胡兵合四万余人,延寿汤上疏自劾奏矫制,陈言兵状,遂斩单于首,既至论功,石显匡衡以为延寿汤擅兴师矫制,幸得不诛,如复加爵土,则后奉使者争欲乘危徼幸,生事于蛮夷,为国招难,渐不可开,元帝内嘉延寿汤功,而重违衡显之议,议久不决,故宗正刘向上疏曰,郅支单于囚杀使者吏士以百数,事暴扬外国,伤威毁重,群臣皆闵焉,陛下赫然欲诛之意,未尝有忘,西域都护延寿,副校尉汤,承圣指,倚神灵,总百蛮之君,扌监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绝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歙侯之旗,斩郅支之首,县旌万里之外,扬威昆山之西,扫谷吉之耻,立昭明之功,万夷慑伏,莫不惧震,呼韩邪单于,见郅支已诛,且喜且惧,乡风驰义,稽首来宾,愿守北藩,累世称臣,立千载之功,建万世之安,群臣之勋莫大焉,昔周大夫方叔吉甫,为宣王诛猃狁,而百蛮从,其诗曰,啴啴焞焞,如霆如雷,显允方叔,征伐猃狁,蛮荆来威,易曰,有嘉折首,获匪其丑,言美诛首恶之人,而诸不顺者皆来从也,今延寿汤所诛震虽易之折首,诗之雷霆,不能及也,论大功者不录小过,举大美者不疵细瑕,司马法曰,军赏不逾月,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盖急武功重用人也,吉甫之归,周厚赐之,其诗曰,吉甫宴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久,千里之镐,犹以为远,况万里之外,其劝至矣,延寿汤既未获受祉之报,反屈捐命之功,久挫于刀笔之前,非所以劝有功励戎士也,昔齐桓前有尊周之功,后有灭项之罪,君子以功覆过,而为之讳行事,贰师将军李广利,捐五万之师,縻亿万之费,经四年之劳,仅获骏马三十匹,虽斩宛王毋鼓之首,犹不足以复费,其私罪恶甚多,孝武以为万里征伐,不录其过,遂封拜两侯三卿二千石百有余人,今康居国强于大宛,郅支之号,重于宛王,杀使者罪甚于留马,而延寿汤不烦汉士,不费斗粮,比于贰师,功德百之,且常惠随欲击之乌孙,郑吉迎自来之日逐,犹皆裂土受爵,故言威武勤劳,则大于方叔吉甫,列功覆过,则优于齐桓贰师,近事之功,则高于安远长罗,而大功未著,小恶数布,臣窃痛之,宜以时解县通籍,除过勿治,尊宠爵位,以劝有功,于是天子下诏曰,匈奴郅支单于,背畔礼义,留杀汉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岂忘之哉,所以优游而不征者,重动师众,劳将率,故隐忍而未有云也,今延寿汤,睹便宜乘时利,结城郭诸国,擅兴师矫制而征之,赖天地宗庙之灵,诛讨郅支单于,斩获其首,及阏氏贵人名王以下千数,虽逾义干法,内不烦一夫之役,不开府库之藏,因敌之粮,以赡军用,立功万里之外,威震百蛮,名显四海,为国除残,兵革之原息,边竟得以安,然犹不免死亡之患,罪当在于奉宪,朕甚闵之,其赦延寿汤罪勿治,诏公卿议封焉,议者以为宜如军法捕斩单于令,匡衡石显以为郅支本亡逃失国,窃号绝域,非真单于,元帝取安远侯郑吉故事封千户,衡显复争,乃封延寿为义成侯,赐汤爵关内侯,食邑各三百户,加赐黄金百斤,告上帝宗庙,大赦天下,拜延寿为长水校尉,汤为射声校尉。(陈汤传。) ○矫节(伪节附) 周勃欲入北军,襄平侯纪通尚符节,乃令持节矫内勃北军。(吕后纪。) 少帝令谒者持节劳刘章,章欲夺节,谒者不肯,章乃与载,因节信驰斩长乐卫尉吕更,始还入北军。(同上。) 汲黯以便宜持节发河内仓粟,以振贫民,请归节伏矫制罪,上贤而释之。(本传。)戾太子使舍人无且持节入未央宫。(戾太子传。) 征和二年,卫太子擅发兵,卢贺坐受太子节,掠死。(功臣表。) 太子召监北军使者任安发北军兵,安受节,已闭军门,不肯应太子,太子败,安坐受太子节,怀二心,腰斩。(刘屈犛传。)○考课 公卿课群吏。 宣帝始亲政事,自丞相以下,各奉职奏事,以傅奏其言,考试功能,侍中尚书,功劳当迁,及有异善,厚加赏赐。(本纪。)丙吉曰,岁竟,丞相课其殿最,奏行赏罚。(丙吉传。) 地节四年,诏令郡国岁上系囚以掠笞若庾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本纪。) 黄龙元年,诏曰,上计簿,具文而已,务为欺谩以避其课,三公不以为意,朕将何任,御史察计簿疑非实者按之,使真伪毋相乱。(本纪。) 孝元使尚书选第中二千石,而大鸿胪冯野王行能第一。(本传。)陈咸为御史中丞,总领州郡奏事,课第诸刺史。(陈万年传。)班况为上河农都尉大司农,奏课连最。(叙传。) 谷永荐薛宣疏曰,宣考绩功课,简在两府,不敢过称。(薛宣传。)光禄第郎从官 孝元永光元年,诏丞相御史举质朴敦厚逊让有行者,光禄岁以此科第郎从官。(本纪。)光禄勋举何武四行。(本传。)博士选三科。 成帝时,博士选三科,高第为尚书,次为刺史,其不通政事,以久次补诸侯大傅。(孔光传。)孔光以高第为尚书。(同上。)州课郡。 河南守吴公治平为天下第一,征以为廷尉。(贾谊传。) 儿宽为左内史,有军发以负租课殿当免,民恐失之,输租不绝,课更以最。(本传。)刺史以六条问事。(百官公卿表注。)故事选郡国守相高第为中二千石。(朱博传。) 宣帝厉精为治,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公卿缺,则选诸所表以次用之。(循吏传。) 宣帝以贤良高第扬州刺史黄霸为颍川太守,秩比二千石,居官户口岁增,治为天下第一,召守京兆尹,秩二千石,坐发民治驰道,不先以闻,又发骑士诣北军,马不适士,效乏军兴,连贬秩,有诏归颍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郡中愈治,下诏称扬,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秩中二千石。(黄霸传。) 朱邑为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入为大司农。(朱邑传。)尹翁归为扶风,盗贼课常为三辅最。(尹翁归传。)韩延寿为东郡太守,断狱大减,为天下最。(韩延寿传。) 河南太守召信臣,治行常为第一,荆州刺史奏信臣为百姓兴利,赐黄金四十斤。(召信臣传。)何武为清河太守,坐郡中被灾害什四,免。(何武传。) 天水太守陈立,劝民农桑,为天下最。(西南夷传。)陈万年广陵太守,高第入为右扶风。(陈万年传。)郑昌迁淮阳相,以高第入为右扶风。(郑宏传。) 郡课县。秋冬课吏。(尹翁归传。)卜式为成皋令,将漕最,拜齐太傅。(卜式传。) 义纵补上党郡中令,县无逋事,举第一,迁为长陵及长安令。(义纵传。)赵广汉为翟阳令,以治行尤异,迁京辅都尉。(赵广汉传。)张敞拜胶东相,上名尚书调补县令者数十人。(张敞传。) 尹赏以三辅高第,选守长安令。(尹赏传。)何显家有市籍租常不入县,数负其课。(何武传。) 焦延寿为小黄令,以候司先知奸邪,盗贼不得发,举最,当迁。(京房传。) 朱博栎阳令,徙云阳平陵三县,以高第入为长安令。(朱博传。) 萧育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见责问,育为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脱,何暇欲为左右言,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以职事对。(萧育传。) 功次周仁为太子舍人,积功迁至太中大夫。(周仁传。)卫绾为郎,功次,迁中郎将。(卫绾传。)石奋积功劳,孝文时,官至太中大夫。(石奋传。) 赵禹以刀笔吏积劳为御史。(赵禹传。)儿宽为掌故,功次,补廷尉文学卒史。(儿宽传。)田广明以郎为天水司马,功次,迁河南都尉。(田广明传。) 王以郡县吏积功,稍迁被阳令。(王传。)冯奉世为郎,昭帝时,以功次补武安长。(冯奉世传。)冯野王为太子中庶子,以功次补当阳长。(冯野王传。) 冯逡为美阳令,功次,迁长乐屯卫司马。(冯逡传。)冯谭以孝廉为郎,功次,补天水司马。(冯奉世传。)薛恭本郡孝者,功次稍迁。(薛宣传。) 平当少为大行治礼丞,功次,补大鸿胪文学。(平当传。) 元帝数召见京房,对曰,古帝王以功举贤,则万化成,瑞应着,末世以毁誉取人,故功业废而致灾异,宜令百官各试其功,灾异可息,诏使房作其事,房奏考功课吏法,上令公卿朝臣与房会议,温室皆以房言烦碎,令上下相司,不可许,上意卿之,时部刺史奏事京师,上召见诸刺史,令房晓以课事,刺史复以为不可行,唯御史大夫郑宏,光禄大夫周堪,初言不可,后善之,上令房上弟子晓知考功课吏事者,欲试用之,房上中郎任良姚平,愿以为刺史,试考功法,臣得通籍殿中为奏事,以防壅塞,石显五鹿充宗皆疾房欲远之,建言宜试以房为郡守,元帝于是以房为魏郡太守,秩八百石,居,得以考功法治郡,房自请愿无属刺史,得除用它郡人,自第吏千石以下,岁竟乘传奏事,天子许焉,房自知数以论议为大臣所非,内与石显五鹿充宗有隙,不欲远离左右,及为太守,忧惧,以建昭二年二月朔,拜上封事,曰辛酉已来,蒙气衰去,太阳精明,臣独欣然以为陛下有所定也,然少阴倍力而乘消息,臣疑陛下虽行此道,犹不得如意,臣窃悼惧,守阳平侯凤欲见未得,至己卯,臣拜为太守,此言上虽明下犹胜之效也,臣出之后,恐必为用事所蔽,身死而功不成,故愿岁尽乘传奏事,蒙哀见许,乃辛巳蒙气复乘卦,太阳侵色,此上大夫覆阳而上意疑也,己卯庚辰之间,必有欲隔绝臣,令不得乘传奏事者,房未发,上令阳平侯凤承制诏房止无乘传奏事,房意愈恐,去至新丰,因邮上封事,房去月余,竟下狱。(京房传。) ○官称 大府。(杜周传,师古曰,大府,丞相御史之府也,张汤传,又注云,大府,丞相府也,二说不同。)二府。(刘向传,如淳曰,二府,丞相御史也。) 两府。(杜周传,如淳曰,丞相御史府也。)四府。(赵充国传,四府举辛武贤小弟汤。)五府。(赵充国传,五府复举辛汤,段会宗传,五府举会宗。) 从官。(元纪,令从官给事宫司马中者,师古曰,从官亲近天子,常侍从者皆是也。) 中都官。(百官表,司隶校尉侍御从中都官,师古曰,中都官京师诸官府也。) 中朝。(刘辅传,孟康曰,中朝,内朝也,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常侍散骑诸吏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也。)外官。(终军传,师古曰,谓非侍卫之臣。) 左官。(诸侯王表,作左官之律,应劭曰,人道上右,今舍天子而仕诸侯,故谓之左官也。) 郡将。(严延年传,延年新将,师古曰,谓郡守为郡将者,以其兼领武事也。)主郡吏。(晁错传,师古曰,郡守也。) 府官。(贡禹传,师古曰,谓太守之府。) ◎职官十 ○集议(上)议立君 高后四年,诏曰,皇帝疾久不已,不可属天下,其议代之,群臣顿首奉诏。(本纪。) 汉大臣使人迎代王,郎中令张武等议,皆曰愿称疾无往,中尉宋昌进曰,大王勿疑也。(文纪,张武宋昌皆代邸官,故与此议。) 代王入代邸,群臣上议曰,丞相臣平,太尉臣勃,大将军臣武,御史大夫臣苍,宗正臣郢,朱虚侯臣章,东牟侯臣兴居,典客臣揭,再拜言,云云,臣谨请阴安侯,顷王后,(兄仲妻也)琅邪王,(刘泽也。)列侯吏二千石议,大王高皇帝子,宜为嗣。(文纪。) 元平元年,昭帝崩,亡嗣,群臣议所立,咸持广陵王,郎有上书言,王不可以承宗庙,霍光承皇太后诏,召昌邑王,既至,即位,行淫乱,光遂召丞相御史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大夫博士会议未央宫,群臣皆惊愕失色,田延年曰,今日之议不得旋踵,于是议者皆叩头曰,唯将军令,光与群臣连名奏王,尚书令读奏曰,丞相臣敞等云云,臣敞等谨与博士臣霸,臣隽舍,臣德,臣虞舍,臣射,臣苍等议,当废,太后诏归贺昌邑,光坐庭中,会丞相以下议定所立,广陵王已前不用,及燕刺王反诛,其子不在议中,近亲唯有皇曾孙,光遂与丞相上奏皇太后,诏曰可。(霍光传。) 议储嗣 文帝元年,有司请蚤建太子,诏曰,其安之,有司固请,更议不宜,上乃许之。(本纪。) 成帝召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朱博,皆引入禁中,议中山定陶王谁宜为嗣者,方进根以为定陶王宜为嗣,褒博皆如方进根议,光独以为中山王宜为嗣,上以礼兄弟不相入庙,遂立定陶王为太子。(孔光传。) 议宗庙 高后七年,诏曰,昭灵夫人,太上皇妃也,武哀侯,宣夫人,高帝兄姊也,号谥不称,其议尊号,丞相臣平等,请尊昭灵夫人曰昭灵后,武哀侯曰武哀王,宣夫人曰昭哀后。(高后纪。) 孝景元年,诏曰,其为孝文皇帝庙为昭德之舞,以明休德,其与丞相列侯中二千石礼官具礼仪奏,丞相臣嘉等谨议,世功莫大于高皇帝,德莫盛于孝文皇帝,高帝庙宜为帝者太祖之庙,孝文皇帝庙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制曰可。(景纪。) 宣帝即位,诏丞相御史曰,孝武庙乐未称,其与列侯二千石博士议,于是群臣大议庭中,皆曰宜如诏书,长信少府夏侯胜,独曰不宜立庙乐,公卿共难胜曰,此诏书也,胜曰,诏书不可用也,于是丞相义,御史大夫广明,劾奏胜非议诏书,毁先帝不道,下狱,有司遂请尊孝武帝庙为世宗庙,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夏侯胜传。) 本始元年,诏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号谥,岁时祠,其议谥,置园邑。(本纪。) 元帝时,贡禹奏言,古者天子七庙,今孝惠孝景庙皆亲尽宜毁,及郡国庙不应古礼,天子是其议,永光四年,乃下诏先议罢郡国庙,其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郎议,丞相元成,御史大夫郑宏,太子太傅严彭祖,少府欧阳地余,谏大夫尹更始等七十人,皆曰宗庙在郡国宜亡修,臣请勿复修,奏可,因罢郡国庙,后月余,复下诏曰,祖宗之庙,不敢自颛,其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元成等四十四人奏议,以为高帝宜为帝者太祖之庙,世世不毁,承后属尽者宜毁,今宗庙异处,昭穆不序,宜入就太祖庙而序昭穆如礼,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嘉等二十九人,以为孝文宜为帝者太宗之庙,廷尉忠以为孝武宜为世宗之庙,谏大夫尹更始等十八人,以为皇考庙非正礼,宜毁,于是上重其事,依违者一年,乃下诏曰云云,其正礼仪,元成等奏曰,祖宗之庙,世世不毁,继祖以下五庙而迭毁,云云,奏可,后岁余元成薨,匡衡为丞相,上诏问衡,议欲复之,衡深言不可,久之,遂尽复所罢寝庙园,皆修祀如故,哀帝即位,丞相光,大司空武,奏言迭毁之次,当以时定,臣请与群臣杂议,奏可,于是光禄勋彭宣,詹事满昌,博士左咸等五十三人,皆以为继祖宗以下五庙而迭毁,孝武皇帝亲尽宜毁,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护,以七庙言之,孝武皇帝未宜毁,上览其议而从之,制曰,太仆舜,中垒校尉歆议可,至平帝元始中,大司马王莽奏皇考庙本不当立,又南陵云陵园陵名未正,谨与大司徒宴等百四十七人议,请皇考庙毁勿修,罢南陵云陵为县,奏可。(韦元成传。) 议郊祀孝文十五年,黄龙见于成纪,上乃下诏议郊祀。(本纪。) 元狩二年,天子郊雍,诏曰,今上帝朕亲郊,而后土无祀,则礼不答也,有司与太史令谈祠官宽舒等议,云云,于是天子遂东立后土祠,如宽舒等议。(郊祀志。) 李延年以好音见,上善之,下公卿议曰,民间祠有鼓舞乐,今郊祀而无乐,岂称乎,公卿曰,云云。(同上。) 成帝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谭,奏言甘泉泰畤河东后土之祠,宜可徙置长安,愿与群臣议定,奏可,大司马车骑将军许嘉等八人,以为宜如故,右将军王商博士师丹议郎翟方进等五十人,以为宜徙,于是衡谭奏议曰,今议者五十八人,其五十人言当徙,八人以为不宜,宜于长安定南北郊,天子从之。(同上。) 平帝元始五年,大司马王莽奏,臣谨与太师孔光,长乐少府平晏,大司农左咸,中垒校尉刘歆,太中大夫朱阳,博士薛顺,议郎国由等六十七人议,皆曰宜如建始时丞相衡等议,复长安南北郊,奏可,后莽又奏言,臣谨与太师光大司徒宫羲和歆等八十九人议,皆曰,宜令坠祇称皇坠后祇,兆曰广畤,奏可。(同上。) 议典礼 文帝十五年,使博士诸生刺六经中作王制,谋议巡狩封禅事。(郊祀志。)武帝建元元年,议立明堂。(本纪,又见申公传。) 元朔元年,诏曰,朕欲诏执事兴廉举孝,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本纪。) 五年,诏太常其议予博士弟子员,丞相宏谨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曰,云云。(儒林传序。) 元鼎四年六月,汾阴得宝鼎,迎至长安,公卿大夫皆议尊宝鼎,天子曰,鼎曷为出哉,有司皆言鼎宜视宗祢庙藏于帝庭,以合明应,制曰可。(郊祀志,下同。) 自得宝鼎,上与公卿诸生议封禅,封禅用希旷绝,莫知其仪体,而群儒采封禅尚书周官王制之望祀射牛事,齐人丁公年九十余,对曰云云,群儒既已不能辨明封禅事,上为封祠器视群儒,于是尽罢诸儒弗用。 帝议欲放古巡狩封禅之事,诸儒对者五十余人,未能有所定,上乃自制仪,颇采儒术以文焉,褚大与儿宽议封禅于上前,大不能及。(儿宽传。) 元封七年,太中大夫公孙卿壶遂,太史令司马迁等言历纪废坏,宜改正朔,上乃诏御史大夫宽曰,与博士共议,今宜何以为正朔,服色何上,宽与博士赐等议,皆曰云云,遂诏卿遂迁,与侍郎尊大典星射姓等,议造汉历。(律历志。) 宣帝时,美阳得鼎献之,下有司议,多以为宜荐见宗庙,如元鼎时故事,张敞上议曰,今此鼎细小不宜荐见于宗庙,制曰,京兆尹议是。(郊祀志。) 石渠论五经同异。(见图书条。) 司隶校尉涓勋,奏言丞相请遣掾史,以宰士督察天子奉使命大夫,甚悖逆顺之理,愿下中朝特进列侯将军以下,正国法度,议者以为丞相掾,不宜移书督趣司隶。(翟方进传。) 哀帝即位,有诏问丞相大司空,定陶共王太后宜当何居,光议以为定陶太后宜改筑宫,大司空何武曰,可居北宫,上从武言。(孔光传。) 傅太后欲与成帝母俱称尊号,群下多顺指言宜立尊号,唯师丹与孔光持不可,上重违大臣,又内迫傅太后,依违者连岁。(同上。)议封建 汉五年,诏诸侯王视有功者立以为燕王荆王,臣信等十人,皆曰太尉卢绾功最多,请立以为燕王,六年,诏齐其复以为诸侯,及择宽惠修洁者王齐荆地,韩王信奏请云云。 十一年,诏王相国通侯吏二千石,择可立为代王者,燕王绾相国何等三十三人,皆曰,子恒请立以为代王。 诏择可以为梁王淮阳王者,燕王绾相国何等请立子恢为梁王,子友为淮阳王。诏王相国择可立为淮南王者,群臣请立子长为王。 十二年,诏朕欲复立吴王,其议可者,长沙王臣等,言沛侯濞重厚,请立为吴王。 诏诸侯王议可立为燕王者,长沙王臣等,请立子建为燕王。(以上并高纪。) 武帝元狩六年,大司马臣去病,请定皇子位,制曰下御史,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太常臣充,大行令臣息,太子少傅臣安,行宗正事,谨与二千石臣贺等议,制曰更议,丞相御史谨与列侯臣婴齐,中二千石臣贺,谏大夫博士臣安等,议曰云云,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汤,昧死言,臣青翟等,与列侯吏二千石谏大夫博士臣庆等议奏,留中不下,臣青翟等窃与列侯臣寿成等二十七人议,制曰立皇子闳为齐王,旦为燕王,胥为广陵王。(三王世家。) 昌邑王贺薨,豫章太守廖奏言宜以礼绝贺,以奉天意,愿下有司议,议皆以为不宜为立嗣。(昌邑王传。)议功赏 汉五年,列侯毕已受封,奏位次,皆曰平阳侯曹参功最多,宜第一,关内侯鄂千秋时为谒者,进曰,群臣议皆误,萧何当第一,曹参次之,上曰善,乃令何第一,何功虽高,待鄂君乃得明,于是因鄂千秋故所食关内侯邑二千户,封为安平侯。(萧何传。) 高后二年,诏曰,欲差次列侯功以定朝位,其与列侯议定奏之,丞相臣平言,谨与绛侯臣勃,曲周侯臣商,颍阴侯臣婴,安国侯臣陵等议云云,奏可。(本纪。) 冯奉世击莎车王自杀,上甚说,下议封奉世丞相,将军皆曰奉世功效尤著,宜加爵土之赏,少府萧望之独以奉世不宜受封,上善望之议。(冯奉世传。) 甘延寿陈汤斩郅支单于,既至论功,石显匡衡以为延寿汤擅兴师矫制,为国招难,渐不可开,元帝内嘉延寿汤功,而重违衡显之议,议久不决,故宗正刘向上疏曰,宜尊宠爵位以劝有功,于是天子下诏曰,其赦延寿汤罪勿治,诏公卿议封焉,议者以为宜如军法捕斩单于令,匡衡石显以为郅支非真单于,元帝取郑吉故事,封千户,衡显复争,乃封延寿为义成侯,赐汤爵关内侯。(陈汤传。) 成帝既罢昌陵,以长首建忠策,复下公卿议,封长,当又以为长虽有善言,不应封爵之科,坐前议不正,左迁钜鹿太守,后遂封长。(平当传。) ◎职官十一 ○集议(下)议民政 文帝元年三月,诏曰,方春和时,吾百姓鳏寡孤独穷困之人,或阽于死亡,其议所以振贷之。(本纪。) 后元年,诏曰,间者数年比不登,其与丞相列侯吏二千石博士议之,有可以佐百姓者无有所隐。(同上。) 武帝时,公孙宏奏言禁民亡得挟弓弩便,上下其议,吾邱寿王对曰,大不便,书奏,上以难丞相宏,宏诎服焉。(吾邱寿王传。) 元鼎六年,上曰,今内史稻田租挈重不与郡同,其议减,令吏民勉农尽地利,平繇行水,勿使失时。(沟洫志。) 昭帝始元六年二月,诏有司问郡国所举贤良文学,民所疾苦,议罢盐铁榷酤。(本纪,详见盐铁条。) 元帝时,贡禹言宜罢采珠玉金银铸钱之官,毋复以为币,除其贩卖租铢之律,租税禄赐,皆以布帛及谷,使百姓壹意农桑,议者以为交易待钱,布帛不可尺寸分裂,禹议亦寝。(食货志下。) 禹以为宜令民七岁去齿,乃出口钱,年二十乃算,天子下其议,令民产子七岁乃出口钱,自此始。(本传。) 成帝建始三年,京师民无故相惊,言大水至,召公卿议,大将军凤以为云云,群臣皆从凤议,左将军王商独曰,必讹言也,上乃止。(王商传。) 有上书言古者以龟贝为货,今以钱易之,民以故贫,宜可改币,上以问师丹,丹对言可改,章下有司议,皆以为行钱以来久,难卒变易。(师丹传。) 议法制 孝文二年,诏丞相太尉御史,今犯法者已论,而使无罪之父母妻子同产坐之,朕甚弗取,其议,丞相周勃陈平奏,臣之愚计,以为如其故便,文帝复曰,云云,朕未见其便,宜熟计之,平勃乃曰,臣等谨奉诏。(刑法志。) 十三年,制诏御史其除肉刑,丞相张苍御史大夫冯敬言,臣谨议云云,昧死请,制曰可。(刑法志。) 景帝元年,诏吏受所监临,以饮食免重,受财物贱买贵卖论轻,廷尉与丞相更议,着令廷尉信谨与丞相议曰云云。(本纪。) 宣帝时,京兆尹张敞上书,愿令诸有罪皆得以差入谷八郡赎罪,事下有司,萧望之与少府李疆议云云,于是天子复下其议,两府丞相御史以难问敞,敞曰云云,疆复对曰,不便,遂不施敞议。(萧望之传。) 哀帝即位,诏曰,诸侯王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富民多蓄奴婢,田宅亡限,其议限制。(本纪。)议同姓 淮南王长谋反,召至长安,丞相臣苍,典客臣敬行,御史大夫事宗正臣逸,廷尉臣贺备盗贼中尉臣福,昧死言,长当弃市,制曰,朕不忍致法于王,其与列侯二千石议,臣苍,臣敬,臣逸,臣福,臣贺,昧死言,臣谨与列侯吏二千石臣婴等四十三人议,宜论如法。(史记淮南王传。) 元朔中肥如令郢人,昆弟上书,具言燕王定国,事下公卿,皆议曰当诛,上许之。(燕王泽传。) 淮南王安反,衡山王赐,淮南王弟,当收坐,有司请逮捕衡山王,上曰,诸侯各以其国为本,不当相坐,与诸侯王列侯议,赵王彭祖列侯逊等四十三人皆曰云云,胶西王端议曰云云,丞相宏,廷尉汤以闻。(本传。) 议大臣 始元四年,桑宏羊子迁亡,过父故吏侯史吴,会赦,吴得自出系狱,廷尉少府杂治反事,丞相车千秋召中二千石博士会公车门议,问吴法,明日千秋封上,众议大将军光以千秋擅召中二千石以下,遂下少府廷尉狱。(杜延年传。) 萧望之劾奏韩延寿上僭不道,又自陈前为延寿所奏,今复举延寿罪,众庶皆以臣怀不正之心,侵冤延寿,愿下丞相中二千石博士议其罪,事下公卿,皆以延寿前既无状,后复诬典法大臣,欲以解罪,狡猾无道,竟坐弃市。(延寿传。) 定陵侯淳于长,坐大逆诛,长小妻乃始等六人,皆以长事未发觉时弃去,或更嫁,及长事发,丞相方进大空武,议乃始等于法无以解,请论,孔光议以为不当坐,有诏光议是。(孔光传。) 哀帝初,薛宣子况,赇客杨明创申咸,事下有司,御史中丞众等,奏况明皆弃市,廷尉以为完为城旦,上以问公卿,议臣丞相光大司空丹,以中丞议是,自将军以下,至博士议郎,皆是廷尉。(薛宣传。) 哀帝时,丞相王嘉,上书荐故廷尉梁相等,尚书劾奏嘉言事恣意,迷国罔上,不道,下将军中朝者议,左将军公孙禄,司隶鲍宣,光禄大夫孔光等十四人,皆以为嘉应迷国不道法,光禄大夫诸吏给事中龚胜独书议,曰嘉迷国不疑,今举相等过微薄,日暮,议者罢,明旦复会,左将军禄问胜君议亡所据,今奏当,上宜何从,胜曰,将军以胜议不可者,通劾之,遂可光奏,光等请诏嘉诣狱,制曰骠骑将军御史大夫中二千石二千石博士议郎卫尉云等五十人,以为如光等言可许,议郎龚等,以为宜夺爵土免为庶人,永信少府猛等十人,以为大臣括发关械,裸躬就笞,非所以重国褒宗庙也,有诏假谒者节,召丞相诣廷尉诏狱。(龚胜王嘉传。) 傅大后怨傅喜,使孔乡侯晏风丞相令奏免喜侯,朱博受诏,与御史大夫赵元议,元博奏请免为庶人,上疑博元承指,诏左将军彭宣与中朝者杂问,宣等劾奏,博宰相,元上卿,晏以外亲不忠不道,臣请诏谒者召表元晏诣廷尉诏狱,制曰,将军中二千石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郎议,右将军蟜望等四十四人,以为如宣等言可许,谏大夫龚胜等十四人以为晏宜与博元同罪,罪皆不道,上减元死罪三等,削晏户四分之一,假谒者节,召丞相诣廷尉诏狱。(朱博传。) 议边事 孝文即位,将军陈武议曰,南粤朝鲜宜用征伐,孝文曰,朕能任衣冠,念不到此,且无议军。(律书。) 四年,单于遗汉书,书至,汉议击与和亲孰便,公卿皆曰和亲甚便,汉许之。(匈奴传。) 景帝时,匈奴徐卢等五人降汉,上欲侯之,周亚夫曰云云,上曰丞相议不可用。(本传,详见处降条。) 武帝时,匈奴求和亲,群臣议上前,博士狄山曰和亲便,上问御史大夫张汤,汤曰,此愚儒亡知。(张汤传。) 元光二年,匈奴来请和亲,上下其议,大行王恢议曰,不如勿许,御史大夫韩安国议曰,不如和亲,群臣议多附安国,于是上许和亲,明年,马邑豪聂壹言,匈奴可诱以利致之,上召问公卿,大行王恢对曰,击之便,御史大夫安国曰,勿击便,恢曰,不然,击之便,安国曰,不然,勿击便,恢曰,不然,击之便,安国曰不然,勿击便,恢曰不然,云云,上曰善,乃从恢议。(韩安国传。) 中大夫主父偃,盛言朔方地肥饶,外阻河,内省转输戍漕,广中国,灭胡之本也,上览其说,下公卿议,皆言不便,公孙宏曰云云,朱买臣难诎宏,遂置朔方,本偃计也。(主父偃传。) 乌孙使使献马,愿得尚汉公主为昆弟,天子问群臣,议许。(西域传。) 太初元年,李广利诣宛取马,二岁,人少不足以拔宛,其夏汉亡浞野之兵于匈奴,公卿议者皆愿罢宛。(李广利传。) 帝末年悔征伐之事,乃下诏曰,乃者以缚马书遍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学者,乃至郡属国都尉成忠赵破奴等,皆以虏自其马不祥,甚哉,或以为欲以见强。(西域传。) 神爵元年,赵充国击羌虏,欲以威信招降幵及劫掠者,解散虏谋,徼极乃击之,辛武贤奏言云云,天子下其书,充国令与校尉以下,吏士知羌事者博议,充国及长史董通年,以为此殆空言,非至计也,天子下其书,公卿议者咸以为不先破幵,则先零未可图也,上乃拜武贤为破羌将军,赐玺书嘉纳其册,以书敕责充国。(赵充国传。) 充国上屯田奏,奏每上,辄下公卿议臣议,初是充国计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有诏诘前言不便者,皆顿首服,丞相魏相曰,后将军数画军策,其言常是,臣任其计可必用也。(赵充国传。) 甘露二年,匈奴款塞,诏有司议,咸曰礼仪宜如诸侯王称臣昧死再拜,位次诸侯王,诏曰,其以客礼待之,位在诸侯王上。(宣纪。) 匈奴来朝,诏公卿议其仪,丞相霸,御史大夫定国,议曰,其礼仪宜如诸侯王,位次在下,萧望之以为位在诸侯王上,天子采之。(萧望之传。) 初元元年,珠崖反,(本纪作三年。)上与有司议大发军,待诏贾捐之建议以为不当击,上使侍中王商诘问捐之,捐之对奏,上以问丞相御史,御史大夫陈万年以为当击,丞相于定国以为捐之议是,上乃从之。(贾捐之传。) 甘延寿陈汤上疏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县头稿街,事下有司,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寿,以为宜勿县,车骑将军许嘉,右将军王商以为宜县,有诏将军议是。(陈汤传。) 永光二年,陇西羌反,诏召丞相韦元成,御史大夫郑宏,大司马车骑将军王接,左将军许嘉,右将军冯奉世入议。(冯奉世传。) 呼韩邪单于上书,愿保塞,请罢边备,塞吏卒,天子令下有司议,议者皆以为便,郎中侯应习边事,以为不可许,上问状,应对奏,天子有诏,勿议罢边事。(匈奴传。) 河平元年,匈奴使者伊邪莫演言欲降,下公卿议,议者或言宜如故事受其降,光禄大夫谷永,议郎杜钦,以为不如勿受,对奏,天子从之。(同上。) 哀帝时,单于当来朝,遣使言病,愿朝明年,息夫躬上奏,以为疑有他变,书奏,上引见躬,召公卿将军大议,左将军公孙禄,以为躬欲逆诈不可许,躬掎禄曰云云,臣与禄异议,未可同日语也,上曰善,乃罢群臣,独与躬议。(息夫躬传。) 建平四年,单于上书,愿朝五年,上以问公卿,公卿以为可且勿许,单于使辞去未发,黄门郎扬雄上书谏,天子寤焉,召还使者,更报单于书而许之。(匈奴传。) 杂录 元封四年,关东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者四十万,公卿议欲请徙流民于边以适之,上以为石庆老谨不能与其议,乃赐丞相告归,而案御史大夫以下议为请者。(万石君传。) 成帝封淳于长,平当坐前议不正,左迁钜鹿太守。(见上,议功赏条。)孔光为御史大夫,以议不中意,左迁廷尉。(本传。) 哀帝时,马宫与丞相御史杂议帝祖母傅太后谥,及元始中,王莽发傅太后陵,徙归定陶,以民礼葬之,追诛前议者。(马宫传。) 董仲舒在家,朝廷如有大议,使使及廷尉张汤就其家而问之。(董仲舒传。) 赵充国罢就第,朝廷每有四夷大议,常与参兵谋,问筹策焉。(本传。) 张禹家居,以特进为天子师,国家每有大政,必与定议。(本传。) ◎职官十二 ○告宁(休沐) 告归。(高纪,高祖尝告归之田,李斐曰,休谒之名,吉曰告,凶曰宁,孟康曰,古者名吏休假曰告,汉律吏二千石,有予告,有赐告,予告者,在官有功最法所当得也,赐告者,病满三月当免,天子优赐其告,赐得带绶印,将官属,归家治病,至成帝时,郡国二千石赐告不得归家,至和帝时,予赐皆绝,师古曰,告者请谒之言,谓请休耳,或谓之谢,谢亦告也。) 至日休吏。(薛宣传,师古曰,冬夏之日至,不省官事,故休吏。)五日洗沐。(郑当时传。)郎官五日。(石庆传。) 汲黯为主爵都尉,多病,病且满三月,上常赐告者数,最后严助为请告。(汲黯传。) 故事公卿病辄赐告,谷永为大司农,病三月,有司奏请免,独即时免。(谷永传。) 琅邪太守冯野王病,满三月,赐告,与妻子归杜陵就医药,御史中丞劾奏野王赐告养病,而私自便,持虎符出界归家,奉诏不敬,杜钦曰,窃见令曰史二千石告过长安谒,不分别予赐,今有司以为予告得归,赐告不得,是一律两科,失省刑之意,夫三最予告,令也,病满三月赐告,诏恩也,令告则得,诏恩则不得,失轻重之差,又二千石病,赐告得归,有故事,不得去郡,亡着令,即以二千石守千里之地,任兵马之重,不宜去郡,将以制刑为后法者,则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不听,竟免野王,郡国二千石病,赐告不得归家,自此始。(冯奉世传。) 郎官故事,令郎出钱市财用,给文书,乃得出,名曰山郎,(张晏曰,山财用之所出,故取名焉。)移病尽一日,辄偿一沐,或至岁余不得沐,其豪富郎,日出游戏,或行钱得善部,(师古曰,郎官之职,各有主部。)杨恽为中郎将,罢山郎,移长度大司农以给财用,其疾病休谒洗沐,皆以法令从事。(杨恽传。) 孝哀初即位,令博士弟子父母死,予宁三年。(本纪。)○奉朝请(朝朔望)时会朝请。(宣纪,如淳曰,春曰朝,秋曰请。)丞相张禹逊位,以特进奉朝请。 傅喜位特进,奉朝请。冯参以列侯奉朝请。杜绥前免太常,以列侯奉朝请。关内侯萧望之给事中,朝朔望,坐次将军。 万石君奋归老于家,以岁时为朝臣。 苏武以着节老臣,令朝朔望。(并本传。)○久任 孝文时,吏居官者或长子孙,以官为氏,仓氏库氏,则仓库吏之后也,其二千石长吏亦安官乐职,然后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王嘉传。)武帝即位数岁,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平准书。) 孝宣地节二年,上始亲政事,侍中尚书功劳当迁,及有异善,至于子孙,终不改易。(本纪。) 宣帝以为太守吏民之本也,数变易则下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服从其教化。(循吏传。) 黄霸曰,数易长吏,送故迎新之费,及奸吏缘绝簿书,盗财物,公私耗费甚多,皆当出于民。(黄霸传。)丞相。萧何曹参公孙贺,并十三年。 张苍,孝文四年,十二月相,后元二年八月免,凡十五年。陈平,孝惠六年相,孝文二年薨,凡十二年。石庆,孝武元鼎五年相,太初二年薨,凡十年。 于定国魏相,并九年。(并百官表。)光禄勋。徐自为二十六年。王恬启二十五年。张武二十三年。周仁十三年。 于永十六年。(并百官表。)太仆。夏侯婴自高帝为沛公时,常奉车,至孝文八年薨。(本传。)廷尉。 于定国十七年。(百官表。)大鸿胪。商邱成十二年。(百官表。)大司农。 高帝元年,执盾襄为治粟内史,至孝景后二年,大农令惠,凡六十五年。(百官表。)中尉。张欧九年。(百官表。) 御史中丞。咸宣为御史及中丞者,几二十岁。(本传。)郎。张释之为骑郎,十年不得调。(本传。) 扬雄为郎,给事黄门,三世不徙官。(本传。)尚书。故事尚书以久转迁。(孔光传。)太乐。 乐家有制氏,以雅乐声律,世世在太乐官。(礼乐志。)刺史。故事刺史居部九岁,举为守相。(朱博传。)郡守。 黄霸为颍川八年。(本传。) 张敞为京兆九岁。(本传。)○恩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高帝五年,奏位次,令萧何第一,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本传。)奏事不名,入殿不趋。 高帝褒赏元功,相国萧何邑户既倍,又蒙殊礼,奏事不名,入殿不趋。(王莽传。)入殿门不趋,杀人不死。 高帝欲自击陈豨,周緤泣谏,上以为爱我,赐入殿门不趋,杀人不死。(周緤传。)几杖不朝。 吴王濞称疾不朝京师,及后使人为秋请,上赐吴王几杖,老不朝。(本传。) 孝武元朔二年,赐淮南王菑川王几杖,毋朝。(武帝纪,师古曰,安志皆武帝诸父列也。)天子旌旗。 梁孝王武得赐天子旌旗,从千乘万骑,出称警,入言趋。(本传。)江都易王非,以军功赐天子旗。(本传。)祭酒。 吴王濞,赐号为刘氏祭酒。(见史记荀卿传注。)宣帝以苏武着节老臣,号为祭酒。(本传。)外繇。 卜式持钱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上乃赐式外繇四百人。(本传。)安车驷马。 薛广德为御史大夫,乞骸骨,赐安车驷马,黄金六十斤,罢。(本传。)杜延年为御史大夫,乞骸骨,赐安车驷马。(本传。)永始中,左将军史丹乞骸骨,赐安车驷马,归第。(本传。) 大司空彭宣乞骸骨,王莽恨宣求退,故不赐安车驷马。(本传。)武库兵。 毋将隆曰,汉家边吏职在距寇,亦赐武库兵,皆任其事,然后蒙之。(本传。)车屏官属。 宣帝以贤良高第扬州刺史黄霸为颍川太守,赐车盖,特高一丈,别驾主簿车缇油屏泥于轼前。(黄霸传。)金。(金,常赐也,今但举其略。) 赐张良金百镒。(本传,服虔曰,二十四两曰镒,师古曰,秦以镒名金,若汉之论斤也。) 赐将军四十金。(惠纪,晋灼曰,凡言黄金,真金也,不言黄,谓钱也,食货志,黄金一斤直钱万,师古曰,诸赐言黄金者皆与之金,不言黄者,一金与万钱也。) 宣帝时,郡国有治理效,辄增秩赐金。(循吏传。)常赐。养牛。上尊酒。甲第。奴婢。 钱。缯帛。东国秘器。冢地。致仕。万石君奋,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以岁时为朝臣。 周仁病免,以二千石禄归老。张欧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 韦贤七十余为相,地节三年,以老病乞骸骨,赐黄金百斤,罢归,赐第一区,丞相致仕自贤始。薛广德为御史大夫,乞骸骨,赐安车驷马,黄金六十斤,罢。 杜延年为御史大夫,乞骸骨,天子优之,使光禄大夫持节赐延年黄金百斤,牛酒,加致医药,延年遂称病笃,赐安车驷马,罢就第。(以上并本传。) 疏广疏受,父子并为师傅,俱上疏乞骸骨,上以其年皆老,许之,加赐黄金二十斤,皇太子赠以五十斤,公卿大夫故人邑子,设祖道供张东都门外,送者车数百两。 孝平元始元年,令天下吏比二千石以上,年老致仕者,三分故禄,以一与之,终其身。(本纪。) 龚胜邴汉,俱乞骸骨,惟元始二年六月庚寅,光禄大夫太中大夫耆艾二人以老病罢,太皇太后使谒者仆射策诏之曰,盖闻古者有司年至则致仕,所以恭逊而不尽其力也,今大夫年至矣,朕湣以官职之事烦大夫,其上子若孙若同产同产子一人,大夫其修身守道,以终高年,赐帛及行道舍宿,岁时羊酒衣衾,皆如韩福故事,所上子男,皆除为郎。(龚胜传。) ○图功臣 孝宣甘露三年,单于始入朝,帝思股肱之美,乃图画其人于麒麟阁,法其形貌,署其官爵姓名,唯霍光不名,凡十一人。(苏武传。)大司马将军博陆侯姓霍氏。(霍光传。) 卫将军富平侯张安世。(本传。)车骑将军龙雒侯韩增。(韩信传。)后将军营平侯赵充国。(外戚恩泽侯表。)丞相高平侯魏相。 丞相博阳侯丙吉。宗正阳城侯刘德。御史大夫建平侯杜延年。少府梁邱贺。 太子太傅萧望之。典属国苏武。(以上并本传。) 初赵充国以功德与霍光等,列画未央宫,成帝时西羌有警,上思将帅之臣,追美充国,乃召黄门郎扬雄即充国图画而颂之。(赵充国传。) 孝平元始四年,诏画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蜀郡以文翁,九江以召父,应诏书。(召信臣传。) ◎职官十三 ○改官名 秦兼天下,立百官之职,汉因而不革,明简易,随时宜也,其后颇有所改。(百官表上。) 孝景中六年,更命廷尉为大理,将作少府为将作大匠,主爵中尉为都尉,长信詹事为长信少府,将行为大长秋,大行为行人,奉常为太常,典客为大行,治粟内史为大农,以大内为二千石,置左右内官属大内。(本记本纪。) 孝武太初元年,定官名。(本纪。) 初汉兴,袭秦官,置丞相御史大夫太尉,至武帝罢太尉,始置大司马,以冠将军之号,非有印绶官属也,及成帝时,何武为九卿,建言古者民朴事约,国之辅佐,必得贤圣,然犹则天三光,备三公官,各有分职,今末俗之弊,政事烦多,宰相之材,不能及古,而丞相独兼三公之事,所以久废而不治也,宜建三公官,定卿大夫之任,分职授政,以考功效,其后上以问师安昌侯张禹,禹以为然,时曲阳侯王根为大司马票骑将军,而何武为御史大夫,于是上赐曲阳侯根大司马印绶,置官属,罢票骑将军官,以御史大夫何武为大司空,封列侯,皆增奉如丞相,以备三公官焉,议者多以为古今异制,汉自天子之号,下至佐史,皆不同于古,而独改三公职,事难分明,无益于治乱,是时御史府吏舍百余区,井水皆竭,又其府中列柏树,常有野乌数千栖宿其上,晨去暮来,号曰朝夕乌,乌去不来者数月,长老异之,后二岁余,朱博为大司空,奏言帝王之道,不必相袭,各繇时务,高皇帝以圣德受命,建立鸿业,置御史大夫,位次丞相,典正法度,以职相参,总领百官,上下相监临,历载二百年,天下安宁,今更为大司空,与丞相同位,未获嘉祐,故事选郡,国守相高第为中二千石,选中二千石为御史大夫,任职者为丞相,位次有序,所以尊圣德,重国相也,今中二千石未更御史大夫,而为丞相,权轻非所以重国政也,臣愚以为大司空官可罢,复置御史大夫,遵奉旧制,臣愿尽力以御史大夫为百僚率,哀帝从之,乃更拜博为御史大夫,会大司马喜免,以阳安侯丁明为大司马卫将军,置官属,大司马冠号如故事,后四岁,哀帝遂改丞相为大司徒,复置大司空大司马焉。(朱博传。) 哀帝元寿二年五月,正三公官分职,大司马卫将军董贤为大司马,丞相孔光为大司徒,御史大夫彭宣为大司空,正司直司隶,造司寇职,事未定,帝崩。(本纪。) 初何武为大司空,又与丞相方进共奏,言古选诸侯贤者以为州伯,书曰,咨十有二牧,所以广聪明烛幽隐也,今部刺史居牧伯之位,秉一州之统,选第大吏,所荐位高至九卿,所恶立退,任重职大,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失位次之序,臣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奏可,及博奏复御史大夫官,又奏言,汉家至德溥大,宇内万里,立置郡县,部刺史奉使典州,督察郡国,吏民安宁,故事居部九岁,举为守相,其有异材,功效著者,辄登擢,秩卑而赏厚,咸劝功乐进,前丞相方进奏罢刺史置州牧,秩真二千石,位次九卿,九卿阙,以高第补,其中材则苟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奸宄不禁,臣请罢州牧置刺史如故,奏可。(朱博传。) 孝平元始四年,更公卿大夫八十一元士官位名次,及十二州名分界,郡国所属,罢置改易,天下多事,吏不能纪。(本纪。)○省官 汉吏员,自丞相至佐史凡十三万二百八十五人。(百官表上。)孝文后六年,大旱蝗,损郎吏员。(本纪。)孝武损郎员。(三王世家。) 孝昭元平元年,诏日者省用,罢不急官。(本纪。)○戒敕官吏 孝文十二年,诏曰,吾诏书数下,岁劝民种树,而功未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劝民不明也,且吾农民甚苦,而吏莫之省,将何以劝焉。(本纪,下同。) 孝景后二年,诏曰,今岁或不登,民食颇寡,其咎安在,或诈伪为吏,吏以货赂为市,渔夺百姓,侵牟万民,县丞,长吏也,奸法与盗盗,甚无谓也,其令二千石各修其职,不事官职耗乱者,丞相以闻,请其罪。 孝武元狩六年,诏曰,夫仁行而从善,义立则俗易,意奉宪者所以导之未明与,将百姓所安殊路,而挢虔吏因乘势以侵蒸庶邪,今遣博士大等六人,循行天下,存问鳏寡废疾,及冤失职奸猾为害野荒治苛者,举奏。 孝宣地节四年,诏曰,朕惟百姓失职不赡,吏或营私烦扰,不顾厥咎,令甲,死者不可生,刑者不可息,此先帝之所重,而吏未称,今系者或以掠辜,若饥寒,瘦死狱中,何用心逆人道也,朕甚痛之,其令郡国岁上系囚,以掠笞若瘐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 元康二年正月,诏曰,今吏修身奉法,未有能称朕意者,朕甚湣焉,其赦天下,与士大夫厉精更始。 五月,诏曰,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群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则可谓文吏矣,今则不然,用法或持巧心,析律二端,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亦亡繇知,此朕之不明,吏之不称,四方黎民,将何仰哉,二千石各察官属,勿用此人,吏务平法,或擅兴繇役,饰厨傅,称过使客,越职逾法,以取名誉,譬犹践薄冰以待白日,岂不殆哉。 黄龙元年,诏曰,上古之治,君臣同心,举措曲直,各得其所,朕数诏公卿务行宽大,顺民所疾苦,今吏或以不禁奸邪为宽大,纵释有罪为不苛,或以酷恶为贤,皆失其中,奉诏宣化,如此岂不缪哉,方今天下少事,繇役减省,兵革不动,而民多贫,盗贼不止,其咎安在,上计簿,具文而已,务为欺谩,以避其课,三公不以为意,朕将何任,诸请诏省卒徒自给者皆止,御史察计簿疑非实者按之,使真伪无相乱。 孝成建始元年诏,群公孜孜,帅先百寮,辅朕不逮,崇宽大,长和睦,凡事恕己,毋行苛刻。 孝哀元寿元年,诏曰,朕获保宗庙,不明不敏,夙夜忧劳,未皇宁息,惟阴阳不调,元元不赡,未睹厥咎,娄敕公卿,庶几有望,至今有司执法未得其中,或上暴虐,假势获名,温良宽柔,陷于亡灭,是故残贼弥长,和睦日衰,百姓愁怨,靡所错躬,乃正月朔,日有蚀之,厥咎不远,在余一人,公卿大夫,其各悉心勉帅百寮,敦任仁人,黜远残贼,期于安民,陈朕之过失,无有所讳。 ○戒贪吏 文帝十三年定律曰,吏坐受赇枉法,守县官财物而即盗之,已论,命复有笞罪者,皆弃市。(刑法志。) 景帝元年诏曰,吏受所监临,以饮食免,重,受财物贱买贵卖论,轻,廷尉与丞相更议着令,廷尉信谨与丞相议曰,吏及诸有秩,受其官属所监所治所行所将,其与饮食计偿费,勿论,它物若买故贱,卖故贵,皆坐臧为盗,没入臧县官,吏迁徙免罢,受其故官属所将监治送财物,夺爵为士伍,免之,无爵罚金二斤,令没入所受,有能捕告,畀其所受臧。(本纪。) 后三年,诏曰,吏发民若取庸采黄金珠玉者,坐臧为盗,二千石听者与同罪。(景纪。)○策免大臣 宣帝五凤二年,策御史大夫萧望之曰,有司奏君责使者礼遇,丞相亡礼,廉声不闻,敖慢不逊,亡以扶政,帅先百僚,君不深思,陷于兹秽,朕不忍致君于理,使光禄勋恽策诏,左迁君为太子太傅,授印,其上故印,使者便道之官,君其秉道明孝,正直是与,帅意亡愆,靡有后言。(本传。) 成帝河平四年,左将军史丹等,奏王商位三公,爵列侯,亲受诏策,为天下师,不遵法度,以翼国家,而回辟下媚,以进其私,执左道以乱政,为臣不忠,罔上不道,甫刑之辟,皆为上戮,罪名明白,臣请诏谒者召商诣若卢诏狱,上素重商,知匡言多险,制曰勿治,凤固争之,于是制诏御史,盖丞相以德辅翼国家,典领百僚,协和万国,为职任莫重焉,今乐昌侯商为丞相,出入五年,未闻忠言嘉谋,而有不忠执左道之辜,陷于大辟,前商女弟内行不修,奴贼杀人,疑商教使,为商重臣,故抑而不穷,今或言商不以自悔,而反怨怼,朕甚伤之,惟商与先帝有外亲,未忍致于理,其赦商罪,使者收丞相印绶。(本传。) 永始二年,策丞相薛宣曰,君为丞相,出入六年,忠孝之行,率先百僚,朕无闻焉,朕既不明,变异数见,岁比不登,仓廪空虚,百姓饥馑,流离道路,疾疫死者以万数,人至相食,盗贼并兴,群职旷废,是朕之不德,而股肱不良也,乃者广汉群盗横恣,残贼吏民,朕恻然伤之,数以问君,君对辄不如,其实西州隔绝,几不为郡,三辅赋敛无度,酷吏并缘为奸,侵扰百姓,诏君案验,复无欲得事实之意,九卿以下,咸承风指,同时陷于谩欺之辜,咎繇君焉,有司法君领职解嫚,开嫚欺之路,伤薄风化,无以帅示四方,不忍致君于理,其上丞相高阳侯印绶,罢归。(本传。) 永始三年,赐左将军史丹策曰,左将军寝病不衰,愿归治疾,朕湣以官职之事,久留将军,使躬不瘳,使光禄勋赐将军黄金五十斤,安车驷马,其上将军印绶,宜专精神,务近医药,以辅不衰。(本传。) 绥和二年,赐丞相翟方进策曰,皇帝问丞相,君有孔子之虑,孟贲之勇,朕嘉与君同心一意,庶几有成,惟君登位于今十年,灾害并臻,民被饥饿,加以疾疫溺死,关门牡开,失国守备,盗贼党辈,吏民残贼,殴杀良民,断狱岁岁多,前上书言事,交错道路,怀奸朋党,相为隐蔽,皆亡忠虑,群下凶凶,更相嫉妒,其咎安在,观君之治,无欲辅朕富民便安元元之念,间者郡国谷虽颇熟,百姓不足者尚众,前去城郭,未能尽还,夙夜未尝忘焉,朕惟往时之用,与今一也,百僚用度各有数,君不量多少,一听群下言,用度不足,奉请一切增赋税,城郭堧及园田过更算马牛羊,增益盐铁,变更无常,朕既不明,随奏许可,后议者以为不便,制诏下君,君云卖酒醪,后请止未尽月,复奏议令卖酒醪,朕诚怪君何持容容之计,无忠固意,将何以辅朕,帅道群下,而欲久蒙显尊之位,岂不难哉,传曰,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欲退君位尚未忍,君其孰念详计,塞绝奸原,忧国如家,务便百姓以辅朕,朕既已改,君其自思,强食慎职,使尚书令赐君上尊酒十石,养牛一,君审处焉。(本传。) 哀帝建平元年,策免大司空师丹曰,夫三公者朕之腹心也,辅善相过,匡率百僚,和合天下者也,朕既不明,委政于公,间者阴阳不调,寒暑失常,变异屡臻,山崩地震,河决泉涌,流杀人民,百姓流连,无所归心,司空之职尤废焉,君在位出入三年,未闻忠言嘉谋,而反有朋党相进不公之名,乃者以挺力田议改币章示君,君内为朕建,可改不疑,以君之言,博考朝臣,君乃希众雷同,外以为不便,令观听者归非于朕,朕隐忍不宣,为君受愆,朕疾夫比周之徒,虚伪坏化,寝以成俗,故屡以书饬君,几君省过求己,而反不受,退有后言,及君奏封事,传于道路,布闻朝市,言事者以为大臣不忠,辜陷重辟,获采虚名,谤讥匈匈,流于四方,腹心如此,谓疏者何,殆谬于二人同心之利焉,将何以率示群下,附亲远方,朕惟君位尊任重,虑不周密,怀谖迷国,进退违命,反复异言,甚为君耻之,非所以共承天地永保国家之意,以君尝托傅位,未忍考于理,已诏有司赦君勿治,其上大司空高乐侯印绶,罢归。(本传。) 建平二年,策大司马傅喜曰,君辅政出入三年,未有昭然匡朕不逮,而本朝大臣,遂其奸心,咎由君焉,其上大司马印绶就第。(本传。) 策免丞相孔光曰,丞相者朕之股肱,所与共承宗庙,统理海内,辅朕之不逮以治天下也,朕既不明,灾异重仍,日月无光,山崩河决,五星失行,是章朕之不德,而股肱之不良也,君前为御史大夫,辅翼先帝,出入八年,卒无忠言嘉谋,今相朕出入三年,忧国之风,复无闻焉,阴阳错缪,岁比不登,天下空虚,百姓饥馑,父子分散,流离道路,以十万数,而百官群职旷废,奸宄放纵,盗贼并起,或攻官寺,杀长吏,数以问君,君无怵惕忧惧之意,对无能为,是群卿大夫咸惰哉莫以为意,咎由君焉,君秉社稷之重,总百僚之任,上无以匡朕之阙,下不能绥安百姓,书不云乎,毋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于呼,君其上丞相博山侯印绶罢归。(本传。) 策左将军彭宣曰,有司数奏言,诸侯国人不得宿卫,将军不宜典兵马,处大位,朕唯将军任汉将之重,而子又前取淮阳王女,婚姻不绝,非国之制,使光禄大夫曼赐将军黄金五十斤,安车驷马,其上左将军印绶,以关内侯归家。(本传。) 策免大司空何武曰,君举错烦苛,不合众心,孝声不闻,恶名流行,无以率示四方,其上大司空印绶,罢归就国。(本传。) 建平三年,诏御史大夫王崇曰,朕以君有累世之美故逾列次,在位以来,忠诚匡国,未闻所繇,反怀诈谖之辞,欲以攀救旧姻之家,大逆之辜,举错专恣,不遵法度,亡以示百僚,左迁为大司农。(王吉传。) 哀帝元寿二年,册免大司马丁明曰,前东平王云贪欲上位,祠祭祝诅,云后舅伍宏,以医待诏,与校秘书郎杨闳,结谋反逆,祸甚迫切,赖宗庙神灵,董贤等以闻,咸伏其辜,将军从弟侍中奉车都尉吴,族父左曹屯骑校尉宣,皆知宏及栩丹诸侯王后亲,而宣除用丹为御属,吴与宏交通厚善,数称荐宏,宏以附吴,得与其恶心,因医技进,几危社稷,朕以恭皇后故,不忍有云,将军位尊任重,既不能明威立义,折消未萌,又不深疾云宏之恶,而怀非君上,阿为宣吴,反痛恨云等,扬言为群下所冤,又亲见言伍宏善医,死可惜也,贤等获封极幸,嫉妒忠良,非毁有功,於戏伤哉,盖君亲无将,将而诛之,是以季友鸩叔牙,春秋贤之,赵盾不讨贼,谓之弑君,朕闵将军陷于重刑,故以书饬,将军遂非不改,复与丞相嘉相比,令嘉有依,得以罔上,有司致法将军请狱治,朕惟噬肤之恩未忍,其上骠骑将军印绶,罢归就第。(董贤传。) 哀帝崩,王莽使谒者以太后诏,即阙下,策董贤曰,间者以来,阴阳不调,菑害并臻,元元蒙辜,夫三公鼎足之辅也,高安侯贤未更事理,为大司马,不合众心,非所以折冲绥远也,其收大司马印绶,罢归第。(董贤传。) 哀帝崩,彭宣上书,愿上大司空长平侯印绶,乞骸骨归乡里,俟寘沟壑,莽白太后,策宣曰,惟君视事日寡,功德未效,迫于老毛昏乱,非所以辅国家绥海内也,使光禄勋丰策诏,君其上大司空印绶,便就国。(彭宣传。) 元始中,莽以太皇太后诏赐太师大司徒马宫策曰,太师大司徒扶德侯上书言,前以光禄勋议故定陶共王母谥,曰妇人以夫爵尊为号谥,宜曰孝元傅皇后,称渭陵东园,臣知妾不得体君,卑不得敌尊,而希指雷同,诡经辟说,以惑误上,为臣不忠,当伏斧钺之诛,幸蒙洒心自新,又令得保首领,伏自惟念入称四辅,出备三公,爵为列侯,诚无颜复望阙廷,无心复居官府,无宜复食国邑,愿上太师大司徒扶德侯印绶,避贤者路,下君章有司,皆以为四辅之职,为国维纲,三公之任,鼎足承君,不有鲜明固守,无以居位,如君言至诚可听,惟君之恶,在洒心前,不敢文过,朕甚多之,不夺君之爵邑,以著自古皆有死之义,其上太师大司徒印绶,使者以侯就第。(马宫传。) ◎选举(上) ○贤良方正(茂材异等附) 孝文二年,诏曰,乃十一月晦,日有食之,二三执政,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以匡朕之不逮。 十五年,诏诸侯王公卿君守,举贤良能直言极谏者,上亲策之,傅纳以言。 孝武建元元年,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 元光元年五月,诏贤良曰,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宏等出焉。(以上并本纪。)五年,复征贤良文学。(公孙宏传。) 孝昭始元元年闰月,遣故廷尉持节行郡国,举贤良,五年六月,诏令三辅太常举贤良各二人。 孝宣本始四年四月,郡国地震,诏令三辅太常内郡国,举贤良方正各一人。地节三年,诏令内郡国举贤良方正可亲民者。 十月,诏曰,乃者九月地震,朕甚惧焉,有能箴朕过失,及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以匡朕之不逮,毋讳有司。神爵四年四月,令内郡国举贤良可亲民者各一人。 孝元初元二年三月,诏曰,乃二月戊午地震于陇西,郡丞相御史中二千石,举茂材异等直言极谏之士。 永光二年三月日有食之,诏令内郡国举茂材异等贤良直言之士各一人。孝成建始二年二月,诏三辅内郡举贤良方正各一人。 建始三年十二月,日蚀地震,诏丞相御史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及内郡国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诣公车,朕将览焉。(以上并本纪。)上尽召直言之士,诣白虎殿对策。(杜钦传。) 元延元年七月,诏曰,乃者日蚀星陨,今孛星见东井,公卿大夫博士议郎,以经对,与内郡国举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师古曰,令公卿与内郡国共举。) 孝哀元寿元年正月,日有蚀之,诏公卿大夫,其与将军列侯中二千石,举贤良方正能直言者各一人。(以上并本纪。)○茂材异等 武帝初即位,辕固复以贤良征,固老罢归之。(辕固传。) 武帝即位,招贤良文学之士,是时公孙宏年六十,以贤良征为博士,使匈奴,还报不合意,上怒以为不能,宏乃移病免归,元光五年,复征贤良,菑川国复推上宏,宏谢曰,前已尝西用,不能,罢,愿更选,国人固推宏,宏至太常对策,时对者百余人,太常奏宏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宏对为第一。(本传。) 武帝举方正贤良文学材力之上,待以不次之位。(东方朔传。) 建元元年,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武帝纪。) 孝宣元康四年遣大中大夫循行天下,存问鳏寡,览观风俗,察吏治得失举茂材异能之士。 孝元举茂才,富平侯张勃举陈汤,汤待迁,父死不奔丧,司隶奏汤无循行,勃选举故不以实,坐削户二百,会薨,因赐谥曰缪侯,汤下狱论。(陈汤传。) 何武为京兆尹,坐举方正所举者召见盘辟雅拜,武坐左迁楚内史。(本传。)○博士弟子 武帝元朔五年,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以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官,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常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课,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第可以为郎中,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其不事学,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艺,辄罢之,而请诸能称者,以治礼掌故,以文学礼义为官,迁留滞,请选择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艺以上,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比百石以下,补郡太守卒史,皆各二人,边郡一人,先用诵多者,不足,择掌故以补中二千石属,文学掌故补郡属,备员,请著功令,它如律令,制曰可。(儒林传。) 张汤请博士弟子治尚书春秋,补廷尉史。(本传。) 平帝时,王莽增元士之子,得受业如弟子,勿以为员岁课甲科四十人为郎中,乙科二十人为太子舍人,丙科四十人补文学掌故。(儒林传。)儿宽以郡国选,诣博士,受业孔安国。 文翁选郡县小吏十余人,遣诣京师,受业博士。终军选为博士弟子,至府受遣。萧望之以令诣太常受业。(以上并本传。)唐生褚生,应博士弟子选,诣博士。(王式传。) 成帝时,伏湛以父任为博士弟子。(本传。) 山阳侯张当居,坐为太常择博士弟子故不以实,完为城旦。(功臣表下。)○试学童 汉兴,萧何草律,曰太史试学童,能讽书九千字以上,乃得为史,又以六体试之,课最者以为尚书御史史书令史,吏民上书,字或不正,辄举劾。(艺文志。) ○射策 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儒林传赞,师古曰,射策者,谓为问难疑义,书之于策,量其大小,置为甲乙之科,列而置之,不使彰显,有欲射者随其所以而释之,以知优劣,射之言投射也。) 何武王嘉马宫翟方进,皆以射策甲科为郎。房凤以射策乙科为太史掌故。匡衡射策甲科,以不应令,除为太常掌故,调补平原文学。 儿宽诣博士受业,以射策为掌故,以功次补廷尉文学卒史。(并本传。)○明经龚遂以明经为官。(本传。)袁良举明经为太子舍人。(袁安传。) 孔安国贡禹夏侯胜张禹,并以明经为博士。眭宏翟方进,以明经为议郎。 召信臣以明经甲科为郎。(并本传。)○明法郑崇父宾以明律令为御史。 薛宣以明习文法,诏补御史中丞。(并本传。)○治剧何并陈遵,皆举能治剧,为令。尹赏举能治剧,徙频阳令。 原涉举能治剧,为谷口令。(并本传。)○异科 元封五年,名臣文武欲尽,诏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孝昭始元五年,诏举郡国文学高第各一人。 元凤元年,赐郡国所选有行义者涿郡韩福等五人帛,人五十匹,遣归。 孝宣本始元年,地震,诏内郡国举文学高第各一人,地节三年,诏郡国举孝弟有行义闻于乡里者各一人。 元康元年,诏博举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学,明于先王之术,宣究其意者,各二人,中二千石各一人。元康四年,诏遣大中大夫循行天下,举茂材异伦之士。 孝元初元三年,诏丞相御史,举天下明阴阳灾异者各三人。永光元年,诏丞相御史举质朴敦厚逊让有行者。建昭四年,临遣谏大夫博士循行天下,举茂材特立之士。 孝成河平四年三月,日有蚀之,遣光禄大夫博士,行举濒河之郡,举惇厚有行能直言之士。 阳朔二年,奉使者不称诏,丞相御史,其与中二千石二千石,杂举可充博士位者,使卓然可观。 鸿嘉二年,诏举敦厚有行义能直言者,冀闻切言嘉谋,匡朕之不逮。 永始三年正月,日有蚀之,临遣大中大夫循行天下,与部刺史举惇朴逊让有行义者各一人。 元延元年,诏曰,乃者日蚀星陨,北边二十二郡,举勇猛知兵法者各一人。(以上并本纪。) 哀帝初,平当奏宜博求能浚川疏河者,下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请部刺史三辅三河宏农太守,举吏民能者,莫有应书。(沟洫志。) 建平元年诏,其与大司马列侯将军中二千石州牧守相,举孝弟惇厚,能直言,通政事,延于侧陋可亲民者各一人。建平四年,诏将军中二千石举明兵法有大虑者。(并本纪。) 元寿元年,下诏曰,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将军与中二千石,举明习兵法有大虑者,各一人,将军二人,诣公车。(息夫躬传。)哀帝时,有诏举太常。(何武传。) 哀帝崩,太后诏有司举可大司马者。(何武传。) 孝平元始元年五月,日有蚀之,公卿将军中二千石,举敦厚能直言者各一人。 元始二年秋,举勇武有节明兵法郡一人诣公车,冬中二千石举治狱平,岁一人。 元始五年,征天下通知逸经古记天文历算钟律小学史篇方术本草,及以五经论语孝经尔雅教授者,在所为驾一封轺传,遣诣京师,至者数千人。(并本纪。) ○聘召名士 高帝十一年二月,诏曰,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其有意称明德者,必身劝为之驾,遣诣相国府,署行义年,有而弗言,觉免,年老癃病勿遣。(本纪。) 武帝即位,枚乘年老,乃以安车蒲轮征乘。(枚乘传。) 建元元年,遣使者束帛加璧,安车以蒲裹轮,驾驷迎鲁申公,弟子二人乘轺传从。(以纪传条。) 元光五年,征吏民有明当时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师古曰,令所征之人与上计者俱来,而县次给之食。) 元狩六年,诏遣博士分循行天下,举独行之君子,征诣行在所,士有特招,使者之任也,详问隐处亡位者举奏。(以上并本纪。)夏侯胜善说礼服,召为博士。 疏广明春秋,家居授教,征为博士。(以上并本传。) 昭帝时涿郡韩福,以德行征,至京师,赐策书束帛遣归,诏曰,朕闵劳以官职之事,其务修孝弟,以教乡里,行道舍传舍,县次具酒肉,食从者及马,长吏以时存问,常以岁八月赐羊一头,酒二斛,不幸死者赐复衾一,祠以中牢。(两龚传。) 翼奉,元帝初即位,诸儒荐之,征待诏宦者署。(本传。) 贡禹以明经洁行着闻,征为博士,曰陛下过意征臣,臣卖田百亩,以供车马。(本传。) 孝哀召龚胜为谏大夫,胜荐龚舍宁寿侯嘉,有诏皆征,胜曰,窃见国家征医巫,常为驾,征贤者宜驾,上曰大夫乘私车来邪,胜曰唯唯,有诏为驾。(本传。) ◎选举(下) ○举廉(孝廉附) 孝文十二年,诏曰,孝悌,天下之大顺也,力田,为生之本也,廉吏,民之表也,朕甚嘉此二三大夫之行,今万家之县,云无应令,岂实人情,是吏举贤之道未备也,其遣谒者劳赐孝者帛人五匹,悌者力田二匹,廉吏二百石以上,率百石者,三匹。(师古曰,自二百石以上每百石加三匹也。) 孝景后二年,诏曰,其唯廉士寡欲易足,今訾算十以上乃得官,廉士算不必众,有市籍不得官,亡訾又不得官,朕甚湣之,訾算四得官,亡令廉士久失职,贪夫长利。 孝武元光元年冬,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并本纪。) 董仲舒曰,臣愚以为使诸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岁贡各二人,故州郡举茂材孝廉,皆自仲舒发之。(本传。) 元朔元年冬,诏曰,朕深诏执事兴廉举孝,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有司奏议曰,不举孝,不奉诏,常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奏可。(本纪。) 孝宣黄龙元年,诏曰,举廉吏诚欲得其真也,吏六百石位大夫,有罪先请,秩禄上通,足以效其贤材,自今以来毋得举。(本纪,韦昭曰,吏六百石者,不得复举为廉吏也。) 孝平元始元年,令宗室,其为吏举廉,佐史补四百石。(本纪。)赵广汉为平准令,察廉,为阳翟令。朱博以太常掾,察廉,补安陵丞。萧望之察廉,为大行治礼丞。 薛宣以大司农斗食属,察廉补不其丞。光禄勋于永除王嘉为掾,察廉为南陵丞,复察廉,为长陵尉。张敞补太守卒史,察廉为甘泉仓长。黄霸察廉补河东均输长,复察廉为河南太守丞。 尹赏以郡吏察廉,为楼烦长。王吉以郡吏举孝廉,为郎。(并本传。)池阳令举廉吏狱掾王立。(薛宣传。)京房以孝廉,为郎。 师丹孟喜,并举孝廉,为郎。刘辅举孝廉,为襄贲令。 平当察廉,为顺阳长。(并本传。)○孝弟力田孝惠四年正月,举民孝弟力田者复其身。高后元年二月,初置孝弟力田二千石者一人。 孝文十二年三月,诏以户口率置三老孝悌力田常员,令各率其意以导民焉。(并本纪。) 孝宣地节四年,诏郡国举孝弟有行义闻于乡里者各一人。(本纪。)元康元年,加赐鳏寡孤独三老孝弟力田帛。 四年,加赐孝弟力田帛。○任子 父任。(汉仪注吏二千石以上,视事满三岁,得任同产若子一人为郎。)苏武以父任为郎。刘向以父任为辇郎。孔光子男放为侍郎。 董恭为御史,任贤为太子舍人。萧育以父任为太子庶子。史丹九男,皆以丹任为侍中。韦元成以父任为郎。(本传。) 陈万年子咸以万年任为郎。(本传。)汲黯以父任为太子洗马。伏湛以父任为博士弟子。史丹冯野王,皆以父任为太子中庶子。 杜延年以三公子补军司空。辛庆忌以父任为右校丞。(并本传。) 虎贲诸郎皆父死子代。(荀绰晋百官表注,虎贲诸郎皆父死子代,汉制也。)兄任。霍去病任光为郎。(霍光传。) 杨恽以忠任为郎。爰盎兄哙任盎为郎。(并本传。)族父任。成帝时,侯霸以族父任为太子舍人。(本传。) 宗家任。赵廉以淮南王舅侯周阳子由以宗家任为郎。(宁成传。)致仕。 元始二年,遣龚胜邴汉策曰,其上子孙若同产同产子一人,所上子男,皆除为郎。(龚胜传。) 董仲舒曰,夫长吏多出于郎中中郎吏二千石,子弟未必贤也。(本传。) 宣帝时,王吉上疏曰,舜汤不用三公九卿之世,而举皋陶伊尹,不仁者远,今使俗吏得任子弟,率多骄骜,不通古今,至于积功治人,亡益于民,此伐檀所为作也,宜明选求贤,除任子之令。(王吉传。) 哀帝初即位,除任子令。(本纪。)○纳赀 张释之以赀为骑郎。(本传,如淳曰,汉注赀五百岁为常侍郎。) 孝景后二年,诏曰,今訾算十以上乃得官。(服虔曰,訾万钱算百二十七也,应劭曰,十算十万也,贾人有财不得为吏,廉士无訾,又不得官,故减至四算得官矣,訾与赀同。) 廉士算不必众,有市籍不得官,无訾又不得官,朕甚湣之,訾算四得官。(本纪。)司马相如以訾为郎。(本传。)董仲舒曰,选郎吏又以富訾,未必贤也。(本传。) 鬻官。 武帝即位,干戈日滋,财赂衰耗而不赡,入物者补官,选举陵迟,廉耻相冒,兴利之臣,自此始也,其后府库益虚,乃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终身复为郎,增秩及入羊为郎,始于此,其后四年,(元朔五年。)置赏官命,曰武功爵,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吏,吏道杂而多端,则官职耗废,(元狩四年。)除故盐铁家富者为吏,吏道益杂,不选而多贾人矣,(元鼎二年。)始令吏得入谷补官,郎至六百石,(师古曰,交更选高官,郎又就增其秩至六百石。)所忠言,(元鼎三年。)世家子弟,富人或斗鸡走狗马,弋猎博戏乱齐民,乃召诸犯令相引数千人,命曰株送徒,入财者得补郎,郎选衰矣,宏羊又请令吏得入粟补官。(平进书。) 黄霸以待诏入钱,赏官补侍郎,谒者坐罪免,后复入谷沈黎郡,补左冯翊二百石卒史冯翊以霸入财为官,不署右职。(本传。)○方伎 卫绾以戏车为郎事文帝。(本传。)邓通以濯公为黄头郎。(本传。)周仁以{巫}见,景帝为太子时,为舍人。(本传。)吾邱寿王年少,以善格五召待诏。(本传。) 荀彘以御见侍中。(史记本传。)武帝时虞初以方士侍祠。(郊祀志。)东郭先生以方士待诏公车。(史记本传。) 武帝即位,博开艺能之路,悉延百端之学,通一伎之士,咸得自效,绝伦超奇者为右,亡所阿私。(龟策传。) 丞相魏相奏言知音善鼓雅琴者赵定龚德,皆召见待诏。(王褒传。)伍宏以{巫}待诏。(董贤传。)成帝时,言祭祀方术皆得待诏。(郊祀志。) 本草待诏。(郊祀志,师古曰,以方药本草而待诏。)○郡吏赵禹以佐史补中都官,用廉,为令史。咸宣以佐史给事河东守。 魏相为郡卒史,举贤良。王吉以郡吏,举孝廉为郎。尹齐以刀笔吏稍迁至御史。朱邑少时为舒桐乡啬夫,迁补太守卒史。 鲍宣为县乡啬夫,守束州丞。张敞以乡有秩补太守卒史,察廉为甘泉仓长。尹赏以郡吏察廉为楼烦长。(以上并本传。)焦延寿为郡吏,察廉,补小黄令。(京房传。) 赵广汉为郡吏州从事,举茂材。陈万年为郡吏,察举至县令。龚胜为郡吏病去官,征为谏大夫。王以郡县吏积功,稍迁为被阳令。 丙吉为鲁狱史,积功劳,稍迁廷尉右监。王尊为狱小吏,给事太守府,补书佐。尹翁归为狱小吏,除补卒史。 于定国为狱史郡决曹,补廷尉。(以上并本传。)○上书 故事诸上书者皆为二封,署其一曰副,领尚书者先发副封所言不善屏去不奏。(魏相传。) 武帝初即位,诏天下举方正贤良文学材力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四方士多上书言得失,自,炫鬻者以千数,其不足采者辄报闻罢。(东方朔传下同。) 朔初入长安,至公车上书,凡用三千奏牍,公车令两人共持举其书,仅然能胜之,人主从,上方读之,止,辄乙其处,读之二月乃尽,诏拜以为郎,(史记)朔上书曰,可以为天子大臣,文辞不逊,高自称誉,上伟之,令待诏公车。(汉书。) 朱买臣随上计吏,诣阙上书,书久不报,待诏公车。 主父偃元光元年,上书阙下,朝奏,暮召入见,是时徐乐严安亦俱上书言世务,书奏,上召见三人,谓曰公等皆安在,何相见之晚也,乃拜偃乐安皆为郎中。 终军至长安上书言事,武帝异其文,拜为谒者给事中,枚皋上书北阙,自陈枚乘之子,上得之大喜召入见待诏。(并本传。) 宣帝初即位,思进贤良,多上书言便宜,辄下萧望之问状,高者请丞相御史,次者中二千石试事满岁,以状闻,下者报闻,或罢归田里。(萧望之传。) 元帝初即位,贾捐之上疏言得失,召待诏金马门。 哀帝初即位,息夫躬上言,召待诏。(并本传。)○从军 周勃材官引强。(本传,师古曰,强其两反,服虔曰,引强,弓弩官也。) 申屠嘉以材官蹶张,迁为队率。(本传,师古曰,弩以足蹋者如蹶张。) 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师古曰,六郡,为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也。)以材力为官,名将多出焉。(地理志。)公孙贺北地人,少为骑士从车。 李广陇西人,以良家子从车。赵充国陇西人,以六郡良家子善骑射,补羽林。傅介子北地人,以从军为官。甘延寿北地人,以良家子善骑射,为羽林。 冯奉世上党人,以良家子选为郎。(并本传。)张次公以勇悍从军。(义纵传。)常惠应募,随苏武使匈奴。郑吉以卒伍从军。 傅介子斩楼兰王,士刺王者,皆补侍郎。(并本传。) 军功多用超等,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食货志。)○选举杂录孝惠高后时,市井子孙不得仕官为吏。(食货志。)有市籍不得官,无赀又不得官。(同上。) 入财为官,不署右职。(黄霸。)宗室不宜典三河。(刘歆传。)王国人不得宿卫。(龚胜彭宣。)王舅不宜备九卿。(冯野王冯立冯彦。) 弟犯法不得宿卫。(萧望之。)贾人不得为吏。(哀帝诏。)执金吾韩立,御史大夫张谭,并坐选举不实免。(百官表。)丞相张苍任人为中候,大为奸利,上以为责。(任敖传。) 张勃举陈汤,司隶奏汤亡循行,勃选举故不以实,坐削户二百。(陈汤传。)何武所举方正盘辟雅拜,坐左迁楚内史。(本传。) 山阳侯张当居,坐为太常择博士弟子故不以实,完为城旦。(功臣表。)元寿三年,大理梁相,坐除吏不次免。河平四年,宗正刘顺,坐使合阳侯举子免。(并百官表。) 建平二年,邛成侯王勋,坐选举不以实,{马}廷史大不敬,免。(恩泽侯表。) 元延元年,诏举方正直言之士,红阳侯立,举陈咸对策,拜为光禄大夫给事中丞相方进奏咸不当蒙方正,并劾立选举故不以实,有诏免咸,勿劾立。(翟方进传。) 严延年察狱吏廉,有臧不入身,坐选举不实,贬秩。(本传。)司隶奏杜业为太常选举不实,业坐免官。(杜延年传。) 平帝初即位,诏曰,选举者其历职更事,有名之士则以为难保,废而弗举,甚谬于赦小过举贤材之义诸有臧及内恶未发而荐举者,皆勿案验,令士厉精乡进,不以小疵妨大才。(本纪。) ◎民政一 ○户口 自高祖讫于孝平,民户千二百二十三万三千六十二,口五千九百五十九万四千九百七十八,汉极盛矣。(地理志,师古曰,汉之户口,当元始二年最为殷盛,故志举之以为数。) 京兆尹,(元始二年,户十九万五千七百二,口六十八万二千四百六十八。)左冯翊,(户二十三万五千一百一,口九十一万七千八百二十二。)右扶风,(户二十一万六千三百七十七,口八十三万六千七十。)宏农郡,(户十一万八千九十一,口四十七万五千九百五十四。)河东郡,(户二十三万六千八百九十六,口九十六万二千九百一十二。)太原郡,(户十六万九千八百六十三,口六十八万四百八十八。)上党郡,(户七万三千七百九十八,口三十三万七千七百六十六。)河内郡,(户二十四万一千二百四十六,口百六万七千九十七。)河南郡,(户二十七万六千四百四十四,口一百七十四万二百七十九。)东郡,(户四十万一千二百九十七,口百六十五万九千二十八。)陈留郡,(户二十九万六千二百八十四,口一百五十万九千五十。)颍川郡,(户四十三万二千四百九十一,口二百二十一万九百七十三。)汝南郡,(户四十六万一千五百八十七,口二百五十九万六千一百四十八。)南阳郡,(户三十五万九千三百一十六,口一百九十四万二千五十一。)南郡,(户十二万五千五百七十九,口七十一万八千五百四十。)江夏郡,(户五万六千八百四十四,口二十一万九千二百一十八。)庐江郡,(户十二万四千三百八十三,口四十五万七千三百三十三。)九江郡,(户十五万五十二,口七十八万五百二十五。)山阳郡,(户十七万二千八百四十七,口八十万一千二百八十八。)济阴郡,(户二十九万二千五,口百三十八万六千二百七十八。)沛郡,(户四十万九千七十九,口二百三万四百八十。)魏郡,(户二十一万二千八百四十九,口九十万九千六百五十五。)钜鹿郡,(户十五万五千九百五十一,口八十一万七千一百七十七。)常山郡,(户十四万一千七百四十一,口六十七万七千九百五十六。)清河郡,(户二十万一千七百七十四,口八十七万五千四百二十二。)涿郡,(户十九万五千百七,口七十八万二千七百六十四。)勃海郡,(户二十五万六千三百七十七,口九十万五千一百一十九。)平原郡,(户十五万四千三百八十七,口六十六万四千五百四十三。)千乘郡,(户十一万六千七百二十七,口四十九万七百二十。)济南郡,(户十四万七百六十一,口六十四万二千八百八十四。)泰山郡,(户十七万二千八十六,口七十二万六千六百四。)齐郡,(户十五万四千八百二十六,口五十五万四千四百四十四。)北海郡,(户十二万七千,口五十九万三千一百五十九。)东莱郡,(户十万三千二百九十二,口五十万二千六百九十三。)琅邪郡,(户二十二万八千九百六十,口一百七万九千一百。)东海郡,(户三十五万八千四百十四,口百五十五万九千三百五十七。)临淮郡,(户二十六万八千二百八十三,口百二十三万七千七百六十四。)会稽郡,(户二十二万三千三十八,口百三万三千六百四。)丹阳郡,(户十万七千五百四十一,口四十万五千一百七十。)豫章郡,(户六万七千四百六十二,口三十五万一千九百六十五。)桂阳郡,(户二万八千一百十九,口十五万六千四百八十八。)武陵郡,(户三万四千一百七十七,口十八万五千七百五十八。)零陵郡,(户二万一千九十二,口十三万九千三百七十八。)汉中郡,(户十万一千五百七十,口三十万六百一十四。)广汉郡,(户十六万七千四百九十九,口六十六万二千二百四十九。)蜀郡,(户二十六万八千二百七十九,口百二十四万五千九百二十九。)犍为郡,(户十万九千四百一十九,口四十八万九千四百八十六。)越巂郡,(户六万一千二百八,口四十万八千四百五。)益州郡,(户八万一千九百四十六,口五十八万四百六十三。)牂柯郡,(户二万四千二百一十九,口十五万三千三百六十。)巴郡,(户十五万八千六百四十三,口七十万八千一百四十八。)武都郡,(户五万一千三百七十六,口二十三万五千五百六十。)陇西郡,(户五万三千九百六十四,口二十三万六千八百二十四。)金城郡,(户三万八千四百七十,口十四万九千六百四十八。)天水郡,(户六万三百七十,口二十六万一千三百四十八。)武威郡,(户万七千五百八十一,口七万六千四百一十九。)张掖郡,(户二万四千三百五十二,口八万八千七百三十一。)酒泉郡,(户万八千一百三十七,口七万六千七百二十六。)敦煌郡,(户万一千二百,口三万八千三百三十五。)安定郡,(户四万二千七百二十五,口十四万三千二百九十四。)北地郡,(户六万四千四百六十一口二十一万六百八十八。)上郡,(户十万三千六百八十三,口六十万六千六百五十八。)西河郡,(户十三万六千三百九十,口六十九万八千八百三十六。)朔方郡,(户三万四千三百三十八,口十三万六千六百二十八。)五原郡,(户三万九千三百二十二,口二十三万一千三百二十八。)云中郡,(户三万八千三百三,口十七万三千二百七十。)定襄郡,(户三万八千五百五十九,口十六万三千一百四十四。)雁门郡,(户七万三千一百三十八,口二十九万三千四百五十四。)代郡,(户五万六千七百七十一,口二十七万八千七百五十四。)上谷郡,(户三万六千八,口十一万七千七百六十二。)渔阳郡,(户六万八千八百二,口二十六万四千一百一十六。)右北平郡,(户六万六千六百八十九,口三十二万七百八十。)辽西郡,(户七万二千六百五十四,口三十五万二千三百二十五。)辽东郡,(户五万五千九百七十二,口二十七万二千五百三十九。)玄菟郡,(户四万五千六,口二十二万一千八百四十五。)乐浪郡,(户六万二千八百十二,口四十万六千七百四十八。)南海郡,(户万九千六百一十三,口九万四千二百五十三。)郁林郡,(户万二千四百一十五,口七万一千一百六十二。)苍梧郡,(户二万四千三百七十九,口十四万六千一百六十。)交趾郡,(户九万二千四百四十,口七十四万六千二百三十七。)合浦郡,(户万五千三百九十八,口七万八千九百八十。)九真郡,(户三万五千七百四十三,口十六万六千一十三。)日南郡,(户万五千四百六十,口六万九千四百八十五。)赵国,(户八万四千二百二,口三十四万九千九百五十二。)广平国,(户二万七千九百八十四,口十九万八千五百五十八。)真定国,(户三万七千一百二十六,口十七万八千六百一十六。)中山国,(户十六万八百七十三,口六十六万八千八十。)信都国,(户六万五千五百五十六,口三十万四千三百八十四。)河间郡,(户四万五千四十三,口十八万七千六百六十二。)广阳国,(户二万七百四十,口七万六百五十八。)甾川国,(户五万二百八十九,口二十二万七千三十一。)胶东国,(户七万二千二,口三十二万三千三百三十一。)高密国,(户四万五百三十一,口十九万二千五百三十六。)城阳国,(户五万六千六百四十二,口二十万五千七百八十四。)淮阳国,(户十三万五千五百四十四,口九十八万一千四百二十三。)梁国,(户三万八千七百九,口十万六千七百五十二。)东平国,(户十三万一千七百五十三,口六十万七千九百七十六。)鲁国,(户十一万八千四十五,口六十万七千三百八十一。)楚国,(户十二万四千七百三十八,口四十九万七千八百四。)泗水国,(户二万二千二十五,口十一万九千一百一十四。)广陵国,(户三万六千七百七十三,口十四万七百二十二。)六安国,(户三万八千三百四十五,口十七万八千六百一十六。)长沙国。(户四万三千四百七十,口二十三万五千八百二十五。) 汉兴,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数裁什二三,及至文景四五世间,流民既归,户口亦息。(高惠文功臣表。) 孝文即位,趋劝农桑,减省租赋,蓄积岁增,户口寝息。(刑法志。)文景务在养民。(武帝赞。) 孝昭承奢侈余敝,师旅之后,海内虚耗,户口减半,霍光知时务之要,轻繇薄赋,与民休息,至始元元凤之间,匈奴和亲,百姓充实。(昭帝赞。) 王成为胶东相,劳来不怠,流民自占八万余口,赐爵关内侯,秩中二千石,后或言成伪自增加,以蒙显赏。(本传。)黄霸为颍川守,户口岁增,治为天下第一。(本传。) 召信臣为南阳守,百姓归之,户口增倍。(本传。) 哀平之世,百姓赀富虽不及文景,然天下户口最盛矣。(食货志上。)○风俗 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舍,动静亡常,随君上之情欲,故谓之俗,孔子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言圣王在上,统理人伦,必移其本而易其末,此混同天下壹之呼中和,然后王教成也,汉承百王之末,国土变改,人民迁徙,成帝时,刘向略言其域分,丞相张禹使属颍川朱赣,条其风俗,犹未宣究,故辑而论之,终其本末著于篇。(地理志序。) 秦地,于天官东井舆鬼之分懋也,其界自宏农故关以西,京兆,扶风,冯翊,北地,上郡,西河,安定,天水,陇西,南有巴,蜀,广汉,犍为,武都,西有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又西南有牂柯,越巂,益州,皆宜属焉,汉兴,立都长安,徙齐诸田,楚昭屈景,及诸功臣家于长陵,后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訾富人,及豪杰并兼之家于诸陵,盖亦以强干弱支,非独为奉山园也,是故五方杂厝,风俗不纯,其世家则好礼文,富人则商贾为利,豪杰则游侠通奸,濒南山,近夏阳,多阻险,轻薄易为盗贼,常为天下剧,又郡国辐凑,浮食者多,民去本就末,列侯贵人,车服僭上,众庶放效,羞不相及,嫁娶尤崇侈靡,送死过度,天水陇西,山多林木,民以板为室屋,及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皆迫近戎狄,修习战备,高上气力,以射猎为先,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以材力为民,名将多出焉,故此数郡民俗质本,不耻寇盗,自武威以西,本匈奴昆邪王休屠王地,武帝时攘之,初置四郡,以通西域,鬲绝南羌匈奴,其民或以关东下贫,或以报怨过当,或以悖逆亡道,家属徙焉,习俗颇殊,地广民稀,水草宜畜牧,故凉州之畜为天下饶,保边塞,二千石治之,咸以兵马为务,酒礼之会,上下通焉,吏民相亲,是以其俗风雨时节,谷籴常贱,少盗贼,有和气之应,贤于内郡,此政宽厚吏不苛刻之所致也,巴蜀广汉,本南夷,秦并以为郡,土地肥美,有江水沃野山林竹木疏食果实之饶,南贾滇僰僮,西近邛,莋马葹牛,民食稻鱼,亡凶年忧,俗不愁苦,而轻易淫泆,柔弱褊阸,景武间,文翁为蜀守,教民读书法令,未能笃信道德,反以好文刺讥,贵慕权执,及司马相如游宦京师,诸侯以文辞显于世,乡党慕循其迹,后有王褒严遵扬雄之徒,文章冠天下,繇文翁倡其教,相如为之师,故孔子曰,有教亡类,武都地杂氐羌,及犍为牂柯越巂,皆西南外夷,武帝初开置,民俗略与巴蜀同,而武都近天水,俗颇似焉,故秦地天下三分之一,而人众不过什三,然量其富居什六,秦豳吴札观乐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旧乎,自井十度至柳三度,谓之鹑首之次,秦之分也。(自魏地至粤地,并见地理志,不详录。) ◎民政二 ○傅籍 景帝二年,令天下男子年二十始傅。(本纪,师古曰,傅,著也,言著名籍,给公家徭役也,天麟按,高纪发关中老弱未傅者悉诣军,如淳曰,律年二十三傅之畴官,高不满六尺二寸以下为疲癃,汉仪注,民年二十三为正,一岁为卫士,一岁为材官骑士,习射御,驰战陈,年五十六乃免为庶民,就田里,则知汉初民在官三十有三年也,今景帝更为异制,令男子年二十始傅,则在官三十有六年矣。) ○更役 秦用商鞅之法,月为更卒,已复为正,一岁屯戍,一岁力役,三十倍于古,(师古曰,更卒,谓给郡县一月而更者,正卒,为给中都官者也,率计今人一岁之中,屯戍及力役之事三十倍多于古也,更,音工衡反。)汉兴,循而未改,(食货志,董仲舒疏。)更赋,(昭纪,如淳曰,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践更,有过更,古者正卒无常人,皆当迭为之,一月一更,是为卒更也,贫者欲得顾更钱者,次直者出钱顾之,月二千,是谓践更也,天下人皆直戍边三日,亦名为更,律所谓繇戍也,虽丞相子亦在戍边之调,不可人人自行,三日戍,又行者,当自戍三日,不可往便还,因便住一岁一更,诸不行者,出钱三百入官,官以给戍者,是为过更也,律说卒践更者居也,居更县中五月乃更也,后从尉律,卒践更一月休十一月也,食货志,日月为更卒,已复为正,一岁屯戍,一岁力役,三十倍于古,此汉初因秦法而行之也,后遂改易,有谪乃戍边一岁耳。) 文帝偃武行文,丁男三年而一事。(贾捐之传,如淳曰,常赋岁一事,时天下民多,故三岁而一事。)吴以铜盐故百姓无赋,卒践更,辄予平贾。(吴王濞传。) 汉氏常有更赋罢癃咸出。(食货志,王莽下令云云,晋灼曰,虽老病皆复出口算。) 昭帝元凤四年,诏三年以前逋更赋未入者皆勿收。(本纪。)○乡役 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循禁贼盗,县大率方百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百官表,汉官仪曰,游徼亭长,皆习设备五兵弓弩,戟盾,刀剑,甲铠,鼓吏,赤帻,行滕,带剑,佩刀,持盾,被甲,设矛戟,习射,十里一亭,亭长亭候五里一邮,邮间相去二里半,司奸盗,亭长持二尺板以劾贼,索绳以收执贼。) ○泛役(著外繇并杂录附) 惠帝三年,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五年复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五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本纪,下同。) 武帝元狩三年,发谪吏穿昆明池。(师古曰,吏有罪者,罚而役之。) 成帝河平元年,卒治河者为著外繇六月。(沟洫志,师古曰,以卒治河有劳,虽执役日近,皆得比繇戍六月也,著谓著于簿籍。) 后二岁,河复决,作治六月乃成,治河卒非受平贾者,为著外繇六月。(沟洫志,平贾谓顾也,其受平贾者,不在着外繇之数。) 哀帝建平二年,葬帝太后定陶,发陈留济阴近郡国五万人穿复土。(本纪,按汉世力役非一,姑举此数条,以见役法之例。)○杂录 文帝时,晁错说上曰,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繇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亡日,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食货志上。) 西边北边之郡,虽有长爵,不轻得复,五尺以上,不轻得息。(贾谊传。) 信武侯靳歙坐事国人过律免。(功臣表,师古曰,事,谓役使之也。)○复除从军。 汉二年,蜀汉民给军事劳苦,复勿租税二岁,关中卒从军者,复家一岁。(高纪,下同。) 五年,诏诸侯子在关中者,复之十二岁,其归者半之,军吏卒赐爵,非七大夫以下,皆复其身及户勿事。八年,令吏卒从军至平城及守城邑者,皆复终身勿事。 十一年,诸县坚守不降反寇者,复租赋三岁。六月,令士卒从入蜀汉关中者,皆复终身。十二年,诏吏二千石入蜀汉定三秦者,皆世世复。丰沛。 高祖十一年四月,令丰人徙关中者,皆复终身。 十二年,以沛为汤沐邑,复其民,世世无有所与,沛父兄请复丰,乃并复丰比沛。(并本纪。)民产子。高祖七年,民产子,复勿事二岁。(本纪。) 三老。汉二年,置乡三老,择乡三老为县三老,复勿繇戍。(本纪。)孝弟力田。惠帝四年,举民孝弟力田者复其身。(本纪。) 武帝元朔元年,诏曰,朕旅耆老复孝敬。(本纪。)高年。文帝礼高年,九十者一子不事,八十者二算不事。(贾山传。)武帝建元元年,民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本纪。) 四月,诏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本纪。)边郡。晁错说文帝募民守塞,皆赐高爵,复其家。(本传。) 西边北边之郡,虽有长爵,不轻得复。(贾谊传。)旧都。文帝三年,幸太原,复晋阳中都民三岁租。(本纪。)守冢。 高祖十二年,诏与秦始皇帝守冢二十家,楚魏齐各十家,赵及魏公子亡忌各五家,令视其冢,复亡与它事。(本纪。)给祠。 武帝登礼中岳,以山下户凡三百,封崈高,为之奉邑,独给祠,复无有所与。(郊祀志。)宗室。文帝四年,复诸刘有属籍者家无所与。(本纪。) 功臣后。 宣帝地节二年,诏曰,博陆侯功德茂盛,复其后世,畴其爵邑,世世无有所与。 元康元年,复高皇帝功臣绛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家子孙,令奉祭祀,世世勿绝,其毋嗣者复其次。(并本纪。)博士弟子。 武帝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儒林传序。)通经。 元帝好儒,能通一经者复,数年以用度不足,更为设员千人。(儒林传。)车骑马。晁错疏曰,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食货志。) 入奴婢。武帝府库并虚,乃募民能入奴婢者,得以终身复。(食货志。)买复。晁错疏曰,令民入粟至五大夫,乃复一人耳。 桑宏羊请令民入粟甘泉各有差,以复终身。 武帝兵革数动,民多买复及五大夫千夫,征发之士益鲜。(以上并食货志。) 元帝永光三年,用度不足,民多复除,无以给中外徭役。(本纪。)流民。宣帝地节三年,诏流民还归者,且勿算事。(本纪,下同。)本始三年,大旱,三辅民就贱者且毋收事。 执丧。 宣帝地节四年,诏诸有大父母父母丧者,勿繇事,使得收敛送终,尽其子道。(本纪。)宫人。景帝遗诏,出宫人归其家,复终身。(本纪。) 节妇。 平帝复贞妇乡一人。(本纪。) ◎民政三 ○置三老(赐帛附) 高祖二年,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帅众为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与县令丞尉以事相教,复勿繇戍,以十月赐酒肉。(本纪。) 文帝十二年,诏以户口率置三老常员。(本纪。)十里一亭,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掌教化。(百官表。) 武帝元狩六年,遣博士大等循行天下,谕三老孝弟,以为民师。(本纪。) 贾山曰,天子之尊养三老于太学,亲执螀而馈,执爵而酳,祝饣在前,祝鲠在后,公卿奉杖,大夫进履。(贾山传。) 新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曰,项羽无道放弑其主,天下之贼也,夫仁不以勇义不以力,三军之众,为之素服以告之,诸侯为此东伐,此三王之举也,汉王曰善,非夫子无所闻,于是汉王为义帝发丧,兵皆缟素。(高纪。) 武帝遣司马相如晓谕巴蜀,责三老以不教诲之过。(司马相如传。) 戾太子发兵诛江充,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上怒甚壶关三老茂上书,窃以为无邪心,书奏,天子感悟。(戾太子传。) 王尊为京兆尹,坐免,湖三老公乘兴等,上书讼尊治京兆功效日著,书奏,天子复以尊为徐州刺史。(王尊传。) 王尊为东郡太守,河水盛溢,尊躬率吏民,投沈白马,请以身填金堤,水波稍却,白马三老奏其状,制诏秩尊中二千石。(同上。)黄霸守颍川,吏民兴于行谊,赐三老爵及帛。(黄霸传。) 韩延寿守冯翊,有昆弟讼田,延寿曰,咎在冯翊,移病不听事,令丞啬夫三老,亦皆自系待罪。(韩延寿传。)○赐三老帛 高祖以十月赐酒肉。(见上。)文帝十二年,遣谒者劳赐三老帛,人五匹。(本纪,下同。)武帝元狩元年,遣谒者赐县三老帛,人五匹,乡三老人三匹。 宣帝元康元年,加赐三老帛。四年加赐三老帛,人二匹甘露三年,凤皇集新蔡赐新蔡三老帛有差元帝初元元年,赐三老帛,人五匹。 五年,赐三老帛人五匹。永光二年,赐三老帛。建昭五年,赐三老帛。成帝建始元年,赐三老钱帛。 绥和元年,赐三老帛。○尊高年(赐帛附) 文帝元年,诏曰,老者非帛不暖,非肉不饱,今岁首不时使人存问长老,又无布帛酒肉之赐,将何以佐天下子孙孝养其亲,今闻吏禀当受鬻者,或以陈粟,(师古曰,禀,给也,鬻,淖糜也,给米使为糜鬻也,以文帝诏文考之,则受鬻之法,其来必久。)岂称养老之意哉,具为令,有司请令县道年八十以上,赐米人月一石,肉二十斤,酒五斗,其九十以上,又赐帛人二匹,絮三斤,赐物及当禀鬻米者长吏阅视,丞若尉致,不满九十,啬夫令史致,二千石遣都吏循行,不称者督之,刑者及有罪耐以上,不用此令。(本纪。) 文帝礼高年九十者一子不事,八十者二算不事。(贾谊传,师古曰,一子不事,蠲其赋役,二算不事,免二口之算赋也。)武帝建元元年,民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 四月,诏民年九十已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武帝元狩元年,诏曰,朕哀夫老毛孤寡鳏独,或匮于衣食,甚怜湣焉,其遣谒者巡行天下,存问致赐,有冤失职,使者以闻。元帝初元元年,遣使存问耆老。 建昭四年,临遣谏大夫博士赏等二十一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 成帝永始三年,临遣太中大夫嘉等存问耆老。(并本纪。)○赐高年帛 武帝元狩二年,遣谒者赐年九十已上,帛人二匹,絮三斤,八十已上,米人三石。元封元年,加年七十已上,帛人二匹。二年,赐高年米人四石。 宣帝地节三年,加赐高年帛。元康二年,赐高年帛。三年,赐高年帛。神爵元年,赐高年帛。 四年,赐高年帛。五凤三年,加赐高年帛。甘露二年,赐高年帛。元帝初元四年,赐高年帛。 永光元年,赐高年帛。成帝鸿嘉元年,加赐高年帛。永始四年,赐高年帛。 平帝元始四年,赐高年帛。(以上并本纪。)○赐孝弟力田钱帛(赐爵附) 孝文十二年,遣谒者劳赐孝者帛人五匹,悌者力田二匹。(本纪,下同。)后七年,遗诏赐孝弟力田金钱帛,各有数。武帝元狩元年,赐孝者帛人五匹,弟者力田帛人三匹。 宣帝元康元年,加赐孝弟力田帛。四年,加赐孝弟力田帛,人二匹。甘露三年,凤皇集新蔡,赐孝弟力田帛。元帝初元元年,赐孝者帛,五匹,弟者力田三匹 五年,赐孝者帛,人五匹,弟者力田三匹。永光二年,赐孝弟力田帛。建昭五年,赐孝弟力田帛。成帝建始元年,赐孝弟力田钱帛有差。 绥和元年,赐孝弟力田帛。哀帝即位,赐孝弟力田帛。 宣帝神爵四年,黄霸治行第一,颍川孝弟力田,皆以差赐爵。(黄霸传,按纪云一级。)成帝建始三年,赐孝弟力田爵二级。 河平四年,赐孝弟力田爵二级。(并本纪。)○恤鳏寡孤独 文帝十三年,赐天下孤寡布帛絮。(按贾山传云,出帛十万匹以赈贫民。) 武帝元狩元年,遣谒者存问,致赐鳏寡孤独帛,人二匹,絮三斤,县乡即赐毋赘聚。 六年,遣博士六人,分循行天下,存问鳏寡废疾,无以自振业者,贷与之。元封元年,加孤寡帛,人二匹。二年,赐孤独米,人四石。 五年,赐鳏寡孤独帛,贫穷者粟。六年,赐天下贫民布帛,人一匹。太始三年,赐鳏寡孤独帛,人一匹。宣帝即位,赐金钱,鳏寡孤独各有差。 地节三年,诏曰,鳏寡孤独高年贫困之民,朕所怜也,前下诏假公田贷种食,其加赐鳏寡孤独高年帛,二千石严教吏谨视遇,毋令失职。元康元年,加赐鳏寡孤独帛。 二年,赐鳏寡孤独帛。三年,赐鳏寡孤独帛。四年正月,遣太中大夫强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鳏寡。三月加赐帛,鳏寡孤独各一匹。 神爵元年,赐鳏寡孤独帛。四年,赐鳏寡孤独帛。五凤三年,加赐鳏寡孤独帛。甘露二年,赐鳏寡孤独帛。 三年,凤皇集新蔡,赐鳏寡孤独帛。 元帝初元元年,临遣光禄大夫褒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困乏失职之民。五年,赐鳏寡孤独帛二匹。永光元年,赐鳏寡孤独帛。 二年,赐鳏寡孤独帛。 建昭四年,临遣谏大夫博士赏等二十一人,循行天下,存问耆长鳏寡孤独乏困失职之人。成帝建始元年,赐鳏寡孤独钱帛各有差。鸿嘉元年,赐鳏寡孤独帛。 永始四年,赐云阳鳏寡孤独帛。平帝元始四年,赐鳏寡孤独帛。(以上并本纪。)恤流民。 汉二年,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令民就食蜀汉。(高纪。) 五年,诸民略在楚者皆归之,民前或相聚保山泽,不书名数,今天下已定,令各归其县,复故爵田宅,吏以文法教训辨告,勿笞辱。(同上。) 汉兴,大城名都,民人散亡,逮文景四五世间,流民既归,户口亦息。(功臣表。)景帝即位,议民欲徙宽大地者,听之。(本纪。) 武帝元狩四年,山东被水灾,民多饥乏,天子遣使振贫民,尚不能救,乃徙民于关以西,及充朔方以南新秦中,七十余万口,(本纪云,七十二万五千口。)衣食皆仰给于县官,数岁,贷与产业,使者分部护,冠盖相望,费以亿计。(食货志。) 元鼎六年,山东被河灾,及岁不登,令饥民得流就食江淮间,欲罾留处,使者冠盖相属于道护之,下巴蜀粟以振焉。(同上。) 元封四年,关东流民二百万口,无名数者四十万,公卿议欲请徙流民于边以适之,石庆上书愿归丞相印,上报曰,惟吏多私,需求无已,去者便,居者扰,故为流民法,以禁重赋,君不绳责长吏,而请以兴徙四十万口,荡摇百姓,孤儿幼年,未满十岁,无罪而坐率,朕失望焉。(石庆传。) 宣帝本始三年,大旱,三辅民就贱者且毋收事。(本纪,下同。)地节三年,流民还归者,假公田贷种食,且勿算事。 胶东相王成,劳来不怠,流民自占八万余口,赐爵关内侯,秩中二千石。(本传。)成帝河平元年,流民入函谷关。(天文志。) 四年,遣博士嘉等,行举濒河之郡,避水它郡国者,在所冗食之,谨遇以文理,毋令失职。(本纪,下同。) 阳朔二年秋,关东大水,流民欲入函谷天井壶口五阮关者,勿苛留,遣谏大夫博士分行视。鸿嘉四年,流民欲入关,辄籍纳所之郡国,谨遇以理。 平帝元始二年,郡国大旱蝗,青州尤甚,民流亡,罢安定呼池苑,以为安民县,起官寺市里,募徙贫民,县次给食,至徙所,赐田宅什器,假与犁牛种食,又起五里于长安城中,宅二百区,以居贫民 ◎民政四 ○徙豪族 高帝罢平城,使娄敬往结和亲,敬从匈奴来,因言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去长安近者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夕可至,秦中新破少民,地肥饶,可益实,夫诸侯初起时,非齐诸田楚昭屈景莫与,今陛下虽都关中实少人,北近胡寇,东有六国强族,一日有变,陛下亦未得安枕而卧也,臣愿陛下徙齐诸田,楚昭屈景,燕赵韩魏后,及豪杰名家,且实关中,无事可以备胡,诸侯有变,亦足率以东伐,此强本弱末之术也,上曰善,乃使刘敬徙所言关中十余万口。(娄敬传。) 高祖九年十一月,徙齐楚大族昭氏屈氏景氏怀氏田氏五姓关中,与利田宅。(本纪,下同。) 十一年,令丰人徙关中者,皆复终身。(应劭曰,太上皇思土欲归丰,高祖乃更筑城寺市里,如丰县,号曰新丰,徙丰民以充实之。) 汉兴,立都长安,徙齐诸田楚昭屈景及诸功臣家于长陵,后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訾富人,及豪杰并兼之家于诸陵,盖亦以强干弱支,非独为奉山园也,是故五方杂厝,风俗不纯,其世家则好礼文,富人则商贾为利,豪杰则游侠通奸。(地理志。) 孝武建元三年,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本纪。) 主父偃说上曰,天下豪杰兼并之家乱众民,皆可徙茂陵,内实京师,外销奸猾,上从之。(本传。) 元朔二年,徙郡国豪杰,及訾三百万以上,于茂陵。(本纪,下同。) 太始元年,徙郡国吏民豪杰于茂陵云陵。(师古曰,时未有云陵,当言云阳。)孝昭始元三年,募民徙云陵,赐钱田宅。孝宣本始元年,募郡国吏民訾百万以上,徙平陵。 二年,以水衡钱为平陵,徙民起第宅。元康元年,徙丞相将军列侯吏二千石訾百万者,杜陵。 孝元永光四年,上为初陵,诏勿置县邑,使天下安土乐业,亡有动摇之心。孝成永始元年,罢昌陵及故陵,勿徙民。哀帝建平元年,为初陵,勿徙郡国民。 长陵。(车千秋,施仇。)安陵。(爰盎,冯唐籍孺,闳孺。)阳陵。(周仁,田延年。) 茂陵。(张敞祖父,杜邺祖父,董仲舒,郭解,杜周,原涉祖父。)云陵。(黄霸。) 平陵。(郑崇祖父,平当祖父,何并祖父,朱云,魏相,韦贤。) 杜陵。(杜延年,尹翁归,张敞,韩延寿,冯奉世,王商,史丹,田何,萧望之,黄霸,韦元成,张安世。) 昌陵。(辛庆忌,班况,以上并本传。)○奴婢(杂录附)高祖令民得卖子。(食货志。) 五年,诏曰,民以饥饿自卖为人奴婢者,皆免为庶人。(本纪。) 文帝务劝农桑,帅以俭节,未有并兼之害,故不为民田及奴婢为限。(食货志。) 贾谊曰,今岁恶不入,请卖爵子。(食货志,注云,卖鬻级,又卖子也。) 晁错劝文帝募民徙塞下,募民以丁奴婢赎罪,及输奴婢欲以拜爵者。(晁错传。)文帝时,女子缇萦愿没入为官婢,以赎父罪。(刑法志。)后四年,免官奴婢为庶人。(本纪。) 武帝建元元年,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本纪,应劭曰,吴楚七国反时,其首事者,妻子没入为官奴婢,武帝哀焉,皆赦遣之也。) 董仲舒说武帝曰,宜去奴婢,除专杀之威。(食货志,服虔曰,不得专杀奴婢也。) 其后府库并虚,乃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终身复,为郎,增秩。(同上。) 及杨可告缗遍天下,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监分曹,往往即治郡国缗钱,得民财物以亿计,奴婢以千万数,其没入奴婢,分诸苑养狗马禽兽,及与诸官,官益杂置多,徙奴婢众,而下河漕,度四百万石,及官自籴乃足。(同上。) 杜延年坐官奴婢乏衣食,免官。(本传。) 元帝时,贡禹言官奴婢十余万,游戏亡事,税良民以给之,宜免为庶人。(贡禹传。) 成帝永始四年,诏曰,公卿列侯亲属近臣,多畜奴婢,被服绮縠,其申敕有司以渐禁之。(本纪,下同。) 哀帝即位,诏曰,诸侯王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富民,多蓄奴婢,田宅亡限,其议限列,有司条奏诸侯王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关内侯吏民三十人,年六十以上十岁以下,不在数中,诸名田蓄奴婢过品者,皆没入县官,官奴婢年五十以上,免为庶人。 平帝元始三年,王莽奏吏民奴婢田宅器械之品。○杂录 文帝时,贾谊上疏曰,今民卖僮者为之绣衣丝履偏诸缘,纳这闲中,是古天子后服,所以庙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天子之后,以缘其领,庶人嬖妾,以缘其履,此臣所谓舛也。(贾谊传。) 卓王孙僮客八百人,程郑亦数百人。(司马相如传。) 苍头庐儿,皆用致富,非天意也。(鲍宣传,孟康曰,黎民黔首,黎黔皆黑也,下民阴类,故以黑为号,汉名奴为苍头,非纯黑以别于良人也,诸给殿中者所居为庐,苍头侍从,因呼为庐儿,臣瓒曰,汉仪注,官奴给书计从,侍中已下,为苍头青帻。) 家僮。(卫青传。)臧获婢妾。(司马迁传。)僮使。(王莽传。)奴客。(尹翁归传。) 僮骑。(张敞传,又何并传,作童骑。)传婢。(王吉传。) 私奴以千数。(王商传。)僮手指千。(巴寡妇清传,师古曰,指千则人百。) 白衣。(两龚传注白衣给官府驰走贱人。)父御婢。(夏侯婴传。) 庸保杂作。(司马相如传。)骑奴。(何并传。)○治豪猾 济南间氏(间音闲)宗人三百余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于是景帝拜郅都为济南守,至则诛间氏首恶,余皆股栗,居岁余,郡中不拾遗,旁十余郡守,畏都如太府。(郅都传。) 义纵为河内都尉,至则族灭其豪穰氏之属,河内道不拾遗。(义纵传。) 王温舒由广平都尉迁河内太守,秦居广平时,皆知河内豪奸之家,及往以九月至,令郡具私马五十匹为驿,自河内至长安,部吏如居广平时方略,捕郡中豪猾,相连坐千余家,上书请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尽没入偿臧,奏行不过二日,得可事论报,至流血十余里,河内皆怪其奏以为神速,尽十二月,郡中无犬吠之盗,其颇不得,失之旁郡追求,会春,温舒顿足叹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王温舒传。) 赵广汉守京兆尹,新丰杜建为京兆掾,建素豪侠,宾客为奸利,广汉闻之,先风告建,不改,于是收案致法,中贵人豪长者为请,无不至,终无所听,宗族宾客,谋欲篡取,广汉尽知其计议,主名起居,使吏告曰,若计如此,且并灭家,令数吏将建弃市,莫敢近者,京师称之。 广汉迁颍川太守,郡大姓原褚宗族横恣,宾客犯为盗贼,前二千石莫能禽制,广汉既至,数月诛原褚首恶,郡中震栗,先是颍川豪杰大姓,相与为婚姻,吏俗朋党,广汉患之,厉使其中可用者受记,出有案问,既得罪名,行法罚之,广汉故漏泄其语,令相怨咎,又教吏以缿筒,及得投书,削其主名,而托以为豪杰大姓子弟所言,其后强宗大族,家家结为仇仇,奸党散落,风俗大改,吏民相告讦,广汉得以为耳目,盗贼以故不发,发又辄得,一切治理,威名流闻。 尹翁归拜东海太守,东海大豪郯许仲孙为奸猾,乱吏治,郡中苦之,二千石欲捕者,辄以力势变诈自解终莫能制,翁归至,论序仲孙市,一郡怖栗,莫犯禁,东海大治。(以上并本传。) 王尊为安定太守,出教告属县曰,太守视事一月矣,五官掾张辅怀虎狼之心,贪污不轨,一郡之钱尽入辅家,然适足以葬矣,今将辅送狱,直符史诣阁下,从太守受其事,丞戒之戒之,相随入狱矣,辅系狱数日死,尽得其狡猾不道百万奸臧,威震郡中,盗贼分散,入傍郡界。(本传。) 严延年为涿郡太守,时郡比得不能太守,涿人毕野白等,由是废乱,大姓西高氏东高氏,自郡吏以下皆畏避之,莫敢与牾,咸曰,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宾客放为盗贼,发辄入高氏,吏不敢追,浸浸日多,道路张弓拔刃,然后敢行,其乱如此,延年至,遣掾蠡吾赵绣按高氏,得其死罪,绣见延年新将,心内惧,即为两劾,欲先白其轻者,观延年意,怒乃出其重劾,延年已知其如此矣,赵掾至,果白其轻者,延年索怀中,得重劾,即收送狱,夜入,晨将至市,论杀之,先所按者死,吏皆股弁,更遣吏分考两高,穷竟其奸,诛杀各数十人,郡中震恐,道不拾遗。(本传。) 永始元延间,上怠于政,贵戚骄恣,红阳长仲兄弟,交通轻侠,藏匿亡命,而北地大豪浩商等,报怨杀义渠长妻子六人,往来长安中,丞相御史遣掾求逐党与,诏书召捕,久之乃得,长安中奸猾浸多,闾里少年群辈杀吏,受赇报仇,相与探丸为弹,得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丧,城中薄暮尘起,剽劫行者,死伤横道,枹鼓不绝,尹赏以三辅高第,选守长安令,得壹切便宜从事,赏至,修治长安狱,穿地方深各数丈,致令辟为郭,以大石覆其口,名为虎穴,乃部户曹掾史,与乡吏亭长里正父老伍人,杂举长安中轻薄少年恶子,无市籍商贩作务,而鲜衣凶服,被铠扞持刀兵者,悉籍记之,得数百人,赏一朝会长安吏车数百两,分行收捕,皆劾以为通行饮食群盗,赏亲阅,见十置一,其余尽以次内虎穴中,百人为辈,覆以大石,数日壹发视,皆相枕籍死,便舆出瘗寺门桓东,楬著其姓名,百日后,乃令死者家各自发取其尸,亲属号哭,道路皆歔欷,长安中歌之曰,安所求子死,桓东少年场,生时谅不谨,枯骨后何葬,赏所置皆其魁宿或故吏善家子,失计随轻黠,愿自改者财数十百人,皆贯其罪,诡令立功以自赎,尽力有效者,因亲用之为爪牙,追捕甚精,甘耆奸恶,甚于凡吏,赏视事数月,盗贼止,郡国亡命散走,各归其处,不敢阚长安,江湖中多盗贼,以赏为江夏太守捕格江贼,及所诛吏民甚多,坐残贼免,南山群盗起,以赏为右辅都尉,迁执金吾,督大奸猾,三辅吏民甚畏之。(尹赏传。) ◎食货一 ○垦田数 汉提封田一万万四千五百一十三万六千四百五顷,其一万万二百五十二万八千八百八十九顷,邑居道路山川林泽,群不可垦,其三千二百二十九万九百四十七顷,可垦不可垦,定垦田八百二十七万五百三十六顷,汉极盛矣。(地理志。) ○限民名田 董仲舒说武帝曰,秦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除井田,民得卖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亡立锥之地,小民安得不困,汉兴,循而未改,古井田法虽难卒行,宜少近古,限民名田,以澹不足,(师古曰,名田,占田也,各为立限,不使富者过制,则贫弱之家可足也。)塞兼并之路,然后可善治也。(食货志,下同。) 元光中,令贾人有市籍及家属,皆无得名田,以便农,敢犯令,没入田货。 哀帝即位,师丹建言,古之圣主,莫不设井田然后治乃可平文帝务劝农桑,帅以节俭,未有并兼之害,故不为民田及奴婢为限,今豪富吏民,訾数钜万,而贫弱愈困,宜略为限,天子下其议,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请诸侯王列侯皆得名田,国中列侯在长安,公主名田县道,及关内侯吏民名田,皆毋过三十顷,诸亿王奴婢二百人,列侯公主百人,关内侯吏民三十人,期尽三年,犯者没入官,时田宅奴婢贾为减贱,丁傅用事,董贤隆贵,皆不便也,诏书且须后,遂寝不行。 ○代田 武帝末年,以赵过为搜粟都尉,过能为代田,一亩三川岁代处,故曰代田,古法也,后稷始川田以二耜为耦,(师古曰,并两耜而耕。)广尺深尺曰川,长终亩,一亩三川,一夫三百川,而播种于三川中,苗生叶以上,稍耨陇草,因隤其土,以附苗根,故其诗曰,或芸或芓,黍稷拟拟,芸,除草也,芓,附根也,言苗稍壮,每耨辄附根,比盛暑,陇尽而根深,能风与旱,(能,读曰耐。)故拟拟而盛也,其耕耘下种田器皆有便巧,率十二夫为田一井一屋,故亩五顷,(邓展曰,九夫为井,三夫为屋,夫百亩,于古为十二顷,古百步为亩,汉时二百四十步为亩,古千二百亩,则得今五顷。)用耦犁二牛三人,一岁之收,常过缦田亩一斛以上,(缦田,谓为川者也。)善者倍之,过使教田太常三辅,(太常主诸陵,有民故亦课田种。)大农置工巧奴与从事,为作田器,二千石遣令长三老力田及里父老善田者,受田器学耕种养苗状,民或苦少牛,亡以趋泽,故平都令光教过以人免犁,过奏光以为丞,教民相与庸免犁,(言换功共作也。)率多人者田日三十亩,少者十三亩,以故田多垦癖,过试以离宫卒田其宫堧地,课得谷皆多,其旁田亩一斛以上,令命家田三辅公田,(韦昭曰,命家谓受爵命一爵为公士以上,令得田公田优之也。)又教边郡及居延城,是后边城河东宏农三辅太常民,皆便代田,用力少而得谷多。(食货志。) ○假民公田(省苑囿)汉二年,故秦苑囿园池,令民得田之。(本纪,下同。) 武帝建元元年,罢苑马以赐贫民。(师古曰,养马之苑,禁百姓刍牧,今罢之。)昭帝元凤三年,罢中牟苑赋贫民。宣帝地节元年,假郡国贫民田。 三年,诏池籞未御幸者,假与贫民,又令流民还归者,假公田贷种食。 元帝初元元年,以三辅太常郡国公田及苑可省者,振业贫民,江海陂湖园池属少府者,以假贫民,勿租赋,六月,省苑马以振困乏。 二年,诏罢水衡禁囿,宜春下苑,少府佽飞外池,严籞池田,假与贫民。永光元年,令民各务农亩,无田者假之。 哀帝建平元年,太皇太后,诏外家王氏田非冢茔,皆以赋贫民。○劝农桑 汉兴,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天下既定,轻田租,什五而税一,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食货志。) 惠帝即位,减田租,复十五税一。(邓展曰,汉初,十五税一,中间废,今复之也,见本纪。)四年,举民孝弟力田者复其身。(本纪。)高后元年,置孝弟力田二千石者一人。(同上。) 文帝时,民近战国,背本趋末,贾谊说上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今背本而趋末,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天下财产何得不蹶,今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蓄积足而人乐其所矣,上感谊言,躬耕以劝百姓。(全文见食货志。) 二年正月,诏曰,夫农天下之本也,其开籍田,朕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本纪。) 九月,诏曰,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忧其然,故今兹亲率群臣农以劝之,其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同上。) 晁错说上曰,今海内为一,而蓄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繇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亡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其有者半贾而卖,亡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责者矣,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亡农夫之苦,有仟伯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执,以利相倾,千里游敖,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食货志。) 十二年,诏曰,道民之路,在于务本,朕亲率天下农十年于今,而野不加辟,岁一不登,民有饥色,吾诏书数下,岁劝民种树,而功未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劝民不明也,其赐农民今年租税之半,又曰,力田,为生之本也,其以户口率置孝弟力田常员,令各率其意以道民焉。(文纪。) 十三年二月,诏曰,朕亲率天下农耕以供粢盛,皇后亲桑以奉祭服,其具礼仪。(本纪,下同。) 六月,诏曰,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今廑身赍事而有租税之赋,其于劝农之道未备,其除田之租税。 景帝后二年四月,诏曰,雕文刻镂,伤农事者也,锦绣纂组,害女红者也,农事伤,则饥之本也,女红害,则寒之原也,夫饥寒并至而能亡为非者,寡矣,朕亲耕,后亲桑,以奉宗庙粢盛祭服,为天下先,不受献,减大官,省繇赋,欲天下务农蚕,素有蓄积,以备灾害。 三年春,诏曰,农天下之本也,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以为币用,不识其终始,间岁或不登,意为末者众,农民寡也,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种树,可得衣食物。(本纪。) 孝景娄敕有司,以农为务。(食货志。) 武帝之初,国家亡事,非遇水旱,则民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大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是后外事四夷,内兴功利,役费并兴,而民去本,董仲舒说上曰,春秋它谷不书,至于麦禾不成,则书之,今关中之俗,不好种麦,愿诏大司农使关中民益种宿麦,令毋后时。(同上。) 亲耕籍田,以为农先。(董仲舒传。)元狩三年,遣谒者劝有水灾郡种宿麦。(本纪。)征和四年,上耕于钜定。(本纪。) 仲舒又言,古井田法虽难卒行,宜少近古,限民名田,以澹不足,塞并兼之路,薄赋敛,省繇役,以宽民力,然后可善治也,帝末年悔征伐之事,乃封丞相为富民侯,下诏曰,方今之务,在于力农,以赵过为搜粟都尉,过能为代田,用力少而得谷多。(食货志。) 昭帝始元元年二月,上耕于钩盾弄田。(本纪。)六年正月,上耕于上林。(同上。) 元平元年,诏曰,天下以农桑为本,日者省用,罢不急官,减外繇,耕桑者益众,而百姓未能家给,其减口赋钱。(本纪。)昭帝时,流民稍还,田野益癖,颇有蓄积。(食货志。) 宣帝即位,用吏多选贤良,百姓安土,岁数丰穰,谷至石五钱,农人少利,大司农耿寿昌,请置常平仓,以谷贱时,增其价而籴以利农,谷贵时,减价而粜,民便之。(食货志。) 蔡癸以好农使劝郡国,至大官。(同上。) 元帝建昭五年三月,诏曰,方春农桑兴,百姓戮力自尽之时也,故是月劳农劝民,无使后时,今不良之吏,覆按小罪,征召证案,兴不急之事,以妨百姓,使失一时之作,亡终岁之功,公卿其明察申敕之。 成帝阳朔四年,诏曰,夫洪范八政,以食为首,斯诚家给刑错之本也,先帝劭农,薄其租税,宠其强力,令与孝弟同科,间者民弥惰怠,乡本者少,将何以矫之,方东作时,其令二千石勉劝农桑,出入阡陌,致劳来之,平帝元始元年,置大司农部丞十三,人部一州,劝农桑。(以上并本纪。) 龚遂为勃海太守,见齐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乃劝民务农桑,令口种一树榆,百本Ε,五十本葱,一畦韭,家二母彘五鸡,使民卖剑买牛,卖刀买犊,郡中皆有蓄积,吏民富实。(本传。) 召信臣守南阳,躬劝耕农,出入阡陌,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门提阏,凡数十处,溉灌至三万顷,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田畔,郡中莫不耕稼力田,户口增倍。(同上。) ◎食货二 ○水利(杂录附) 魏襄王时,史起为邺令,引漳水溉邺,以富魏之河内,民歌之曰,邺有贤令兮为史公,决漳水兮灌邺旁,终古舄卤兮生稻粱。(沟洫志,下同。) 韩使水工郑国间说奏,令凿泾水,自中山西邸瓠口为渠,并北山东注洛,三百余里,注填阏之水,溉舄卤之地,四万余顷,收皆亩一种,于是关中为沃野,无凶年,名曰郑国渠。(右二渠,虽非汉所开,而汉实赖之,故沟洫志叙述为详。) 武帝时,郑当时为大农,言曰,异时关东漕粟,从渭中上,度六月而罢,而漕水道九百余里,时有难处,引渭穿渠,起长安并南山下至河三百余里,径易,漕度可令三月罢,而渠下民田万余顷,又可得以溉田,此损漕省卒,而益肥关中之地,得谷,上以为然,令齐人水工徐伯表,悉发卒数万人穿漕渠,三岁而通,通以漕大便利,其后漕稍多,而渠下之民,颇得以溉田矣。(河渠书。) 元鼎六年,儿宽为左内史,请凿六辅渠,益溉郑国傍高卬之田,乃减御史稻田租,令平繇行水,勿使失时。(沟洫志。) 太始二年,赵中大夫白公,复奏穿渠引泾水,首起谷口,尾入栎阳,注渭中,袤二百里,溉田四千五百余顷,名曰白渠,民得其饶,歌之。(同上。) ○杂录 水衡都尉(张晏曰掌都水)属官,有水司空都水长丞。(百官表。) 武帝时,河东守番系,言穿渠引汾溉皮氏汾阴下,引河溉汾阴蒲阪下,上以为然,发卒数万人作渠,田不利废。(沟洫志,下同。) 其后有人上书,欲通褒斜道及漕,上令张汤子卬,发数万人,作褒斜道,道果便近,而水多湍石不可漕,其后严熊言,临晋民愿穿洛以溉重泉以东万余顷故恶地,于是发卒万人,穿渠引洛水至商颜下,凿井深者四十余丈,井下相通行水,穿得龙骨,故名龙首渠,作之十余岁,渠颇通,犹未得其饶。 刘向以故九卿召拜为中郎,领护三辅都水。(本传。) 息夫躬言,秦开郑国渠,以富国强兵,今为京师,土地肥饶,可度地执水泉,广溉灌之利,哀帝使躬持节领护三辅都水,躬立表,欲穿长安城引漕,注太仓下以省转输,议不可成,乃止。 召信臣守南阳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门提阏凡数十处,以广灌溉,岁增加多至三万顷,信臣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于田畔,以防分争。(并本传。) ○田租 秦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或耕豪民之田,见税十五,(言贫人无田而耕,垦豪富家田,十分之中以五输田主也。)汉兴,循而未改。(食货志,董仲舒疏。) 汉兴,天下既定,高帝约法省禁,轻田租,什五而税一,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食货志。) 惠帝即位,减田租,复十五税一。(本纪,邓展曰,汉家初十五税一,中间废,今复之。)文帝十三年,诏除田之租税。(本纪。) 孝景二年,令民半出田租,三十而税一也。(食货志,按本纪书于元年。) 武帝元鼎六年,上曰,左右内史地名山川原众,细民未知其利,今内史稻田租挈重,(挈,苦计反,收田租之约令也。)不与郡同,(郡谓四方诸郡。)其议减,令吏民勉尽地利,平繇行水,勿使失时。(沟洫志。) 昭帝始元六年,令民得以律占租。(本纪注云,武帝时赋敛繁多,律外而取,今始复旧,占章赡反。) 王莽下令曰,汉氏减轻田租,三十而税一,常有更赋,疲癃咸出,厥名三十,实什税五。(食货志。) 荀悦论曰,古者什一而税,以为天下之中正也,今汉氏或百一而税,可谓鲜矣,然豪强富人,占田逾侈,输其赋大半,官收百一之税,民输大半之赋,官家之惠,优于三代,豪强之暴,酷于亡秦氏,上惠不通,威福分于豪强也,文帝不正其本,而务除租税,适足以资豪强耳。 ○赐民租赋文帝二年,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十二年,诏赐农民今年租税之半。武帝元封四年,祠后土,赐三县及杨氏,无出今年租赋。 五年,修封禅,所幸县毋出今年租赋。天汉三年,修封泰山,行所过,毋出田租。昭帝始元二年,诏毋令民出今年田租。宣帝本始元年,凤皇集胶东千乘,租税勿收。 三年,郡国伤旱甚者,毋出租赋。四年,诏被地震坏败甚者,勿收租赋。元康二年,令郡国被灾甚者,毋出今年租赋。神爵元年,幸甘泉所过,毋出田租。 甘露三年,凤皇集新蔡,毋出今年田租。元帝初元元年,令郡国被灾害甚者,毋出租赋。二年,郡国被地动灾甚者,毋出租赋。永光元年,幸甘泉行所过,毋出租赋。 成帝建始元年,郡国被灾害什四以上,毋收田租。鸿嘉四年,郡国被灾害什四以上,民赀不满三万,毋收租赋。永始四年,幸甘泉河东所过,无出田租。 哀帝即位,令水所伤县邑,及他郡国灾害什四以上,民赀不满十万,皆无出今年租赋。 平帝元始二年,天下民赀不满二万,及被灾之郡不满十万,勿租税。(并本纪。)○算赋 汉四年,初为算赋。(高纪,如淳曰,汉仪注,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为治库兵车马。) 孝惠六年,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惠纪,注云,汉律,人出一算,贾人与奴婢倍算。) 文帝民赋四十。(贾捐之传常赋百二十,时天下民多,故出赋四十。) 武帝下诏曰,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西域传,又萧望之传,张敞曰,先帝征行三十余年,百姓犹不加赋。)武帝建元元年,诏民年八十复二算。(本纪,复二口之算也。) 元封元年,行所巡至县无出今年算。(本纪。)宣帝地节三年,流民还归者,且勿算事。(本纪。)宣帝甘露二年,减民算三十。(本纪,一算减钱三十也。) 元帝时,贡禹请民年二十乃算。(本传。) 成帝建始二年,减天下赋钱算四十。(本纪注云,本算百二十,今减四十为八十。)○口赋 昭帝元凤四年,诏毋收四年五年口赋。(昭纪,如淳曰,汉仪注,民年七岁至十四,出口赋钱人二十三,二十钱以食天子,其三钱者,武帝加口钱,以补车骑马。) 元平元年,诏减口赋钱,有司奏请减什三,上许之。(同上。)宣帝五凤三年,减天下口钱。(本纪。) 元帝时,贡禹以为古民亡赋,算口钱起武帝征伐四夷,重赋于民,产子三岁,则出口钱,故民重困,至于生子辄杀,宜令儿七岁去齿,乃出口钱,年二十乃算,天子下其议,令民产子七岁乃出口钱,自此始。(贡禹传。) ○更赋汉氏常有更赋,疲癃咸出。(食货志。) 昭帝元凤四年,诏三年以前逋更赋未入,皆勿收。(本纪,如淳曰,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践更,有过更,古者正卒无常人,皆当迭为之,一月一更,是为卒更也,贫者欲得顾更钱,次直者出钱顾之,月二千,是为践更也,天下人皆直戍边三日,不可人人自行,三日戍,诸不行者,出钱三百入官以给戍者,是为过更也。) ○户赋 秦汉之制,列侯封君食租税,岁率户二百,千户之君,则二十万,朝觐聘享出其中。(货殖传。)○军赋 惠帝即位,令吏六百石以上,父母妻子与同居,及故吏尝佩将军都尉印将兵,及佩二千石官印者,家唯给军赋,他无有所与。(本纪。) ◎食货三 ○算訾 訾算。(景纪,后二年,服虔注云,訾万钱算百二十七。)○算车船 武帝元光六年,初算商车。(本纪注云,始税商贾车船,令出算。) 时公卿言,异时算轺车有差,请算如故,非吏比者,三老北边骑士,轺车一算,(师古曰,比,例也,身非为吏之例,非为三老,非为北边骑士而有轺车皆令出一算。)商贾人轺车二算,船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戍边一岁,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食货志。) ○算缗钱 武帝元狩四年,初算缗钱。(本纪,李斐曰,一贯千钱,出算二十也,师古曰,谓有储积钱者计其缗而税之。) 公卿言,异时算轺车贾人缗钱有差,请算如故,诸贾人未作,贳贷卖买居邑贮积诸物及商以取利者,虽无市籍,各以其物自占,率缗钱二千而算一,(瓒曰,此缗钱为是储缗钱也,故随其用所施,施于利重者其算亦多。)诸作有租及铸,(如淳曰,以手力所作而卖之。)率缗钱四千算一,匿不自占,占不悉,戍边一岁,没入缗钱,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食货志。) 元鼎三年十一月,令民告缗者以其半与之。(本纪。) 天子既下缗钱令而尊卜式,百姓终莫分财佐县官,于是告缗钱纵矣,(放令相告言也。)可告缗遍天下,中家以上,大氐皆遇告,杜周治之,狱少反者,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监分曹,往往即治郡国缗钱,得民财物,以亿计,奴婢以千万数,田大县数百顷,小县百余顷,宅亦如之,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氐破,民缗甘食好衣,不事畜臧之业,而县官以盐铁缗钱之故,用少饶矣。(食货志。) 杨可方受告缗,义纵以为此乱民,部吏捕其为可使者,天子闻,使杜式治,以为废格沮事,弃纵市。(史记义纵传。) 元鼎四年,令民得畜边县,官假马母,三岁而归,及息什一,以除告缗,用充入新秦中。(食货志,师古曰,官得母马之息以给用度,故除告缗之令也。) ○租六畜武帝租及六畜。(西域传赞。) 昭帝元凤二年,令郡国无敛今年马口钱。(本纪,文颖曰,往时有马口出敛钱,今省,如淳曰,所谓租及六畜也。) 翟方进请算马牛羊。(本纪,张晏曰,马牛羊头数出税算,千输二十也。)○杂税 武帝太初四年,徙宏农都尉治武关税出入者,以给关吏卒食。(本纪。)军市租。(冯唐传,魏尚为云中守,军市租尽以给士卒。)市籍租。(何武传。) 稿税。(贡禹传。)海租。(食货志,耿寿昌白增海租三倍。) 海税。(平纪注云,海丞主海税。)○给献费 高帝十一年,诏曰,欲省赋甚,今献未有程,吏或多赋以为献,而诸侯王尤多,民疾之,令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献,及郡,各以其口数率,人岁六十三钱,以给献费。(本纪。) ○以粟当赋 昭帝元凤二年,令三辅太常郡,得以菽粟当赋。(本纪,师古曰,诸应出赋算租税者,皆听以菽粟当钱物也。) 六年,诏谷贱伤农,今三辅太常谷减贱,其令以菽粟当今年赋。(同上。)○募民入粟 晁错说文帝曰,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则富人有爵,农民有钱,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者,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则贫民之赋可损,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乃复一人耳,此其与骑马之功相去远矣,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亡穷,粟者民之所种,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与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于是文帝从错之言,令民入粟边,六百石爵上造,稍增至四千石为五大夫,万二千石为大庶长,各以多少级数为差,错复奏言,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窃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时有军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宁,岁熟且美,则民大富乐矣,上复从其言,乃下诏赐民十二年租税之半,明年,遂除民田之租税。(食货志。) 武帝通西南夷道,悉巴蜀租赋不足以更之,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县官,而内受钱于都内。(同上。)○榷酤 文帝后元年,诏曰,以口量地,其于古犹有余,而食之甚不足者,其咎安在,无乃为酒醪以靡谷者多与。(本纪,下同。)景帝中三年,夏旱,禁酤酒。 后元年夏,民得酤酒。 武帝天汉三年,初榷酒酤。(本纪,韦昭曰,以木渡水曰榷,谓禁民酤酿,独官开置,如道路设木为榷,独取利也,师古曰,榷者步渡桥,今略彴是。) 昭帝始元六年二月,诏有司问郡国所举贤良文学民所疾苦,议罢盐铁榷酤秋七月,罢榷酤官,卖酒升四钱。(本纪,按食货志云,宏羊与丞相千秋共奏罢酒酤。) ○盐铁 秦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汉兴,循而未改。(食货志。) 孝惠高后时,吴有豫章郡铜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东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饶足。(吴王濞传。) 班固赞曰,吴王擅山海之利,能薄敛,使其众,逆乱之萌,自其子兴,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山海不以封,盖防此矣。文帝后六年,弛山泽。(本纪。) 董仲舒说武帝曰,宜少近古,盐铁皆归于民,然后可善治也。(食货志。) 元狩中,兵连不解,县官大空,富商大贾,冶铸鬻盐,财或累万金,而不佐公家之急,于是以东郭咸阳孔仅为大农丞,领盐铁事,(以上元狩四年事。)五年,大农上盐铁丞孔仅咸阳言,山海天地之藏,宜属少府,陛下弗私以属大农佐赋愿募民自给费,因官器作鬻盐,官与牢贫,(苏林曰,牢,价直也,今世人言顾手牢,如淳曰,牢,廪食也,古者名廪曰牢,贫,鬻盐盆也,师古曰,牢苏说是。)浮食奇民,欲擅干山海之货,以致富羡,役利细民,其沮事之议,不可胜听,敢私铸铁器鬻盐者,钛左趾,没入其器物,郡不出铁者,置小铁官,(铸故铁。)使属在所县,使仅咸阳乘传,举行天下盐铁,作官府,除故盐铁家富者为吏,吏益多贾人矣,孔仅使天下铸作器,三年中拜为大农,列于九卿,而县官以盐铁缗钱之故,用少饶矣,(少史作益。)益广开置左右辅,初大农干盐铁官布,多置水衡,欲以主盐铁,及杨可告缗,上林财物众,乃令水衡主上林,上林既充满益广。(食货志。) 元鼎六年,拜卜式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见郡国多不便,县官作盐铁,器苦恶,(盐味苦器脆恶。)贾贵,或强令民买之,乃因孔仅言事,上不说,汉连出兵三岁,费仰大农以均输调盐铁助赋,故能澹之。(食货志。) 元鼎中,博士徐偃使行风俗,偃矫制使胶东鲁国鼓铸盐铁,还奏事,徙为太常丞,御史大夫张汤,劾偃矫制大害,法至死,偃以为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存万民,颛之可也,汤以致其法,不能诎其义,有诏下终军问状,军诘偃曰,古者诸侯国异俗分,百里不通,时有聘会之事,安危之执,呼吸成变,故有不受辞造命颛已之宜,今天下为一,万里同风,故春秋王者无外,偃巡封域之中,称以出疆,何也,且盐铁郡有余臧,正二国,废国家,不足以为利害,而以安社稷存万民为辞,何也,又诘偃胶东南近琅邪,北接北海鲁国,西枕泰山,东有东海,受其盐铁,偃度四郡口数田地,率共用器食盐,不足以并给二郡邪,将执宜有余而吏不能也,何以言之,偃矫制而鼓铸者,欲及春耕种赡民器也,今鲁国之鼓,当先具其备,至秋乃能举火,此言与实反者非,偃已前三奏无诏,不惟所为不许,而直矫作威福,以从民望,干名采誉,此明圣所必加诛也,枉尺直寻,孟子称其不可,今所犯罪重,所就者小,偃自予必死而为之邪,将幸诛不加欲以采名也,偃穷诎服罪当死,军奏偃矫制颛行,非奉使体,请下御史召偃即罪,奏可,上善其诘,有诏示,御史大夫。(终军传。) 元封元年,桑宏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尽代仅斡天下盐铁,乃请置大农部丞数十人,分部主郡国,各往往置均输盐铁官。(食货志。) 昭帝即位六年,诏郡国举贤良文学之士,问以民所疾苦,教化之要,皆对愿罢盐铁酒榷均输官,毋与天下争利,视以俭节,宏羊难以为国家大业,所以制四夷,安边足用之本,不可废也。(食货志。) 所谓盐铁议者,起始元中,召文学贤良,差别以治乱,皆对愿罢郡国盐铁酒榷均输,毋与天下争利,御史大夫宏羊,以为此乃所以安边竟,制四夷,国家大业不可废也,当时相诘难,颇有其议文,至宣帝时,汝南桓宽次公,推衍盐铁之议,增广条目,极其论难,着数万言,亦欲以究治乱,成一家之法焉,其辞曰,观公卿贤良文学之议,异乎吾所闻,闻汝质朱生言,当此之时,英俊并进,贤良茂陵唐生,文学鲁国万生之徒六十有余人,咸聚阙庭,舒六艺之风,陈治平之原,知者赞其虑,仁者明其施,勇者见其断,辨者骋其辞,龂龂焉,行行焉,虽未详备,斯可略观矣,中山刘子,推言王道,矫当世反诸正,彬彬然宏博君子也,九江祝生,奋史鱼之节,发愤懑,讥公卿,介然直而不挠,可谓不畏强圉矣,桑大夫据当世,合时变,上权利之略,虽非正法,钜儒宿学,不能自解,博物通达之士也,然摄公卿之柄,不师古始,放于末利,处非其位,行非其道,果陨其性,以及厥宗,车丞相履伊吕之列,当轴处中,括囊不言,容身而去,彼哉彼哉,若夫丞相御史两府之士,不能正议,以辅宰相,成同类,长同行,阿意苟合,以说其上,斗筲之徒,何足选也。(车千秋赞。) 宣帝地节四年,诏盐民之食,而贾咸贵,其减天下盐贾。(本纪。)元帝初元五年,罢盐铁官。(本纪。) 永光三年,复盐铁官。(元纪,食货志云元帝罢盐铁官,三年而复之。) 成帝绥和二年,赐翟方进册曰,百僚用度,各有数,君增益盐铁,变更无常,朕既不明,随奏许可云云,方进自杀。(翟方进传。)倚顿用盐铁起。 邯郸郭纵以铸冶成业,与王者埒富。蜀卓氏用铁冶富。 程郑亦冶铸,贾魋结民,富埒卓氏,擅盐井之利,期年所得自倍,遂殖其货。宛孔氏用铁冶为业,大鼓铸,家致数千金。 丙氏以铁冶起,富至钜万。(并货殖传。) ◎食货四 ○钱币(杂录附) 秦兼天下,币为二等,黄金以溢,名为上币,铜钱质如周钱,文曰半两,重如其文,而珠玉龟贝银锡之属,为器饰宝藏,不为币,然各随时而轻重无常,汉兴,以为秦钱重难用,更令民铸荚钱,黄金一斤,而不轨逐利之民,蓄积赢余,以稽市物痛腾跃,米至石万钱,马至匹百金。(食货志。) 高后二年,行八铢钱。(本纪,应劭曰,本秦钱,质如周钱,文曰半两,重如其文,汉更铸荚钱,民患其太轻,至此,复行八铢钱。)六年,行五分钱。(本纪,即谓荚钱。) 文帝五年四月,除盗铸钱令,(应劭曰,听放民铸也。)更四铢钱。(本纪,文帝以五分钱太轻小,更作四铢钱,文亦曰半两。) 武帝建元元年,行三铢钱。(本纪,坏四铢造此也,重如其文。)五年罢三铢钱,行半两钱。(本纪。) 自孝文更造四铢钱,至元狩四年,四十余年,从建元以来用少,县官往往即多铜山而铸钱,民益盗铸,不可胜数,钱益多而轻,物益少而贵,有司言曰,今半两钱法重四铢,而奸或盗摩钱质而取铪,(铪,铜屑也。)钱益轻薄,而物贵则远方用币烦费不省,乃令县官销半两钱,更铸三铢钱,重如其文,其明年,有司言三铢钱轻,轻钱易作奸诈,乃更请郡国铸五铢,周郭其质,令不得磨钱取铪。(食货志,按本纪,元狩五年,罢半两钱,行五铢钱,今以食货志考之,乃罢三铢,非罢半两,通鉴考异,亦云纪误。) 元鼎二年,郡国铸钱,民多奸铸,钱多轻,而公卿请令京师铸官赤仄,(应劭曰,所谓子绀钱也,如淳曰,以赤铜为其郭。)一当五,赋官用,非赤仄不得行,其后二岁,赤仄钱贱,民巧法用之,不便,又废,于是悉禁郡国毋铸钱,专令上林三官铸,钱既多,而令天下非三官钱不得行,诸郡国前所铸钱皆废销之,输入其铜三官,而民之铸钱益少,计其费不能相当,唯真工大奸,乃盗为之。(食货志,下同。) 自孝武元狩五年,三官初铸五铢钱,至平帝元始中,成钱二百八十亿万余。宣元成哀平五世,亡所变改。 王莽居摄,变汉制,以周钱有子母相权,于是更造大钱,径寸二分,重十二铢,文曰大钱五十,又造契刀错刀,契刀其环如大钱,身形如刀,长二寸,文曰契刀五百,错刀以黄金错其文曰一刀,直五千,与五铢钱凡四品并行。(此以后乃莽即真后事,不复录。) ○杂录 元帝时,贡禹言古者不以金钱为币,专意于农,故一夫不耕,必有受其饥者,今汉家铸钱,及诸铁官,皆置吏卒徒,攻山取铜铁,一岁功十万人以上,中农食七人,是七十万人常受其饥也,凿地数百丈,销阴气之精,地臧空虚,不能含气出云,斩伐林木,亡有时禁,水旱之灾,未必不繇此也,自五铢钱起已来,七十余年,民坐盗铸钱被刑者众,富人积钱满室,犹亡厌足,民心动摇,商贾求利,东西南北,各用智巧,好衣美食,岁有十二之利,而不出租税,农夫父子,暴露中野,不避寒暑,胼胝杷土,手足胼胝,己奉谷租,又出稿税,乡部私求,不可胜供,故民弃本逐末,耕者不能半,贫民虽赐之田,犹贱卖以贾,穷则起为盗贼,何者,未利深而惑于钱也,是以奸邪不可禁,其原皆起于钱也,疾其末者绝其本,宜罢采珠玉金银铸钱之官,亡复以为币,市井勿得贩卖,除其租铢之律,租税禄赐,皆以布帛及谷,使百姓壹归于农,复古道便,议者以为交易待钱,布帛不可尺寸分裂,禹议亦寝。(贡禹传,及食货志。) 有上书言古者以龟贝为货,今以钱易之,民以故贫,宜可改币,上以问师丹,丹对言可改,章下有司,议皆以为行钱以来久,难卒变易,丹老人忘其前语,后从公卿议。(师丹传。) ○钱禁 孝文五年,除盗铸钱令,使民放铸,贾谊谏曰,法使天下公得,顾租铸铜锡为钱,敢杂以铅铁为它巧者,其罪黥,然铸钱之情,非淆杂为巧,则不可得赢,而淆之甚微,为利甚厚,夫事有召祸,而法有起奸,今令细民人操造币之执,各隐屏而铸作,因欲禁其厚利微奸,虽黥罪日报,其执不止,乃者民人抵罪多者一县百数,及吏之所疑,榜笞奔走者甚众,夫县法以诱民,使入陷阱,孰积于此,曩禁铸钱,死罪积下,今公铸钱,黥罪积下,为法若此,上何赖焉,又民用钱,郡县不同,或用轻钱,百加若干,或用重钱,平称不受,法钱不立,吏急而壹之呼,则大为烦苛,而力不能胜,纵而弗嗬呼,则市肆异用,钱文大乱,苟非其术,何乡而可哉,今农事弃捐,而采铜者日蕃,释其耒耨,冶镕炊炭,奸钱日多,五谷不为多,善人怵而为奸邪,愿民陷而之刑戮,刑戮将甚不详,奈何而忽,国知患此,吏议必曰禁之,禁之不得其术,其伤必大,令禁铸钱,则钱必重,重则其利深,盗铸如云而起,弃市之罪,又不足以禁矣,奸数不胜,而法禁数溃,铜使之然也,故铜布于天下,其为祸博矣,今博祸可除,而七福可致也,何谓七福,上收铜勿令布,则民不铸钱,黥罪不积,一矣,伪钱不蕃,民不相疑,二矣,采铜铸作者反于耕田,三矣,铜毕归于上,上挟铜积,以御轻重,钱轻则以术敛之,重则以术散之,货物必平,四矣,以作兵器,以假贵臣,多少有制,用别贵贱,五矣,以临万货,以调盈虚,以收奇羡,则官富贵,而末民困,六矣,制吾弃财,以与匈奴,逐争其民,则敌必怀,七矣,故善为天下者,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今久退七福,而行博祸,臣诚伤之,上不听,是时吴以诸侯即山铸钱,富埒天子,后卒叛逆,邓通大夫也,以铸钱财过王者,故吴邓钱布天下。(食货志。) 文帝除盗铸钱令,贾山上书谏,以为变先帝法非是,章下诘责,对以为钱者亡用器也,而可以易富贵,富贵者人主之操柄也,令民为之,是与人主共操柄不可长也,其后复禁铸钱。(贾山传。) 景帝立,人有告邓通盗出徼外铸钱,下吏验问,颇有,遂竟案尽没入之。(本传。)中六年,定铸钱伪黄金弃市律。(本纪。) 武帝元狩中,盗铸诸金钱罪皆死,而民之犯者不可胜数。(食货志。) 自造白金五铢钱,后五岁,而赦吏民坐盗铸金钱死者数十万人,其不自发觉相杀者,不可胜计,赦自出者百余万人,然不能半自出,天下大氐无虑皆铸金钱矣。(同上。) ○白金皮币 武帝元狩中,县官大空,而富商贾或墆财役贫,转毂百数,冶铸鬻盐,财或累万金,而不佐公家之急,黎民重困,于是天子与公卿议,更造钱币以澹用,是时禁苑有白鹿,而少府多钱锡,有司言曰,古者皮币诸侯以聘享,金有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今半两钱法重四铢,而奸或盗摩钱质而取铪,钱益轻薄而物贵,则远方用币烦费不省,乃以白鹿皮方尺,缘以绘,为皮币,(按本纪,元狩四年造白金及皮币。)直四十万,王侯宗室朝觐聘享,必以皮币荐璧,然后得行,又造银锡白金,以为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人用莫如龟,故白金三品,其一曰重八两,圜之,其文龙,名白撰,直三千,二曰以重差小,方之,其文马,直五百,三曰复小,椭之,其文龟,直三百,其后官铸赤仄,白金稍贱,民弗宝用,县官以令禁之无益,岁余终废不行。(食货志。) 元鼎二年,罢白金。(武纪。) ◎食货五 ○大司农钱(都内钱附) 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都内之钱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腐败而不可食。(食货志,按百官表,大司农属官有都内令丞。)(查前汉书食货志“武帝之初”应改作“汉阉至武帝之初”再版者) 山海天地之臧,宜属少府,陛下勿私,以属大农佐赋。(食货志。) 帝比岁击胡,大司农陈臧钱经用既竭,不足以奉战士,乃令民得买爵赎罪,置武功爵。(同上。) 孝武之世,开玉门,通西域,师旅之费,不可胜计,至于用度不足,乃榷酒酤,筦盐铁,铸白金,造皮币,算至车船,租及六畜。(西域传赞。)元帝温恭少欲,都内钱四十万。(王嘉传。) 汉武库兵器缮治造作,皆度大司农钱,自乘舆不以给共养,共养劳赐,壹出少府。(毋将隆传。)○少府禁钱 汉兴,山川园池市肆租税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沐邑,皆各为私奉养,不领于天子之经费。(食货志。) 山海天地之藏,宜属少府。(食货志,百官表,少府掌山海地泽之税,以给供养。)共养劳赐,壹出少府。(毋将隆传。)武帝出禁钱以振元元。(食货志。) 西羌之师,大司农钱尽,乃以少府禁钱续之。(贾捐之传。) 元帝温恭少欲,少府钱十八万万。(王嘉传。)○水衡钱 初大农干盐铁官布,多置水衡,欲以主盐铁,及扬可告缗,上林财物众,乃令水衡主上林。(食货志。) 宣帝本始二年,以水衡钱为平陵,徙民起第宅。(本纪,应劭曰,水衡与少府,皆天子私藏耳,县官公作,当仰给司农,今出水衡钱,言宣帝即位为异政也。) 元帝温恭少欲,水衡钱二十五万万。(王嘉传。)均输平准。 大农属司官,有均输平准令丞。(百官表,孟康曰,均输,谓诸当所有输于官者,皆令输其地土所饶,平其所在时价,官更于它处卖之,输者既便,而官有利也。) 元狩中,桑宏羊为大司农中丞,管诸会计事,稍稍置均输以通货物,汉连出兵三岁,费皆仰大农,大农以均输调盐铁助赋,故能澹之。(食货志。) 元封元年,宏羊以诸官各自市相争,物以故腾跃,而天下赋输,或不偿其僦费,乃请置大农部丞数十人,分部主郡国,各往往置均输盐铁官,(初宏羊为大农丞,固已稍稍置均输矣,今既领大农,故遍行其法于郡国也。)令远方各以其物,如异时商贾所转贩者,为赋而相灌输,置平准于京师,都受天下委输,(均输在郡国,各转于京师者也,准在京师,总受天下之转输者也。)召工官治车诸器,皆仰给大农,大农请官尽笼天下之货物,贵则卖之,贱则买之,如此富商大贾亡所牟大利,则反本而万物不得腾跃,故抑天下之物,名曰平准,天子以为然而许之,一岁之中,诸均输帛五百万匹,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同上。) 昭帝即位六年,诏郡国举贤良文学之士,问以民所疾苦,皆对愿罢盐铁酒榷均输官,毋与天下争利,宏羊难以为此国家大业,安边足用之本,不可废也。(食货志,按桓宽盐铁论,大夫曰,往者郡国诸侯,各以其物贡输,往来烦杂,物多苦恶,或不偿其费,故郡置输官以相给运,而便远方之贡,故曰均输,开委府于京师,以笼货物,贱即买,贵则卖,是以县官不失实,商贾无所贸利,故曰平准,平准则民不失职,均输则民不劬劳,故平准均输,所以平万物而便百姓也,文学曰,古之赋税于民也,因其所工,不求所拙,农人纳其获,女工效其织,今释其所有,责其所无,百姓贱卖货物,以便上求,闲者郡国或令民作布絮,吏留难与之为市,利之所入,非独齐陶之缣,蜀汉之布也,亦民间之所为耳,而行奸卖平,农民重苦,女红再税,未见输之均也,县官猥发,阖门擅市,则万物并收,万物并收则物腾跃,腾跃则商贾侔利自市,侔利自市,则吏容奸豪,而富商积货储物以待其急,轻贾奸吏,收贱以取贵,未见准之平也,云云。) ○漕运汉二年,筑甬道属河,取敖仓粟。(高纪。)萧何溜收巴蜀使给军食,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本传。) 汉初,转漕关东粟,以给中都官,岁不过数十万石。(食货志。) 刘敬说高帝都关中,张良曰,关中阻三面而固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刘敬说是也。(张良传。) 武帝元光六年,郑当时为大司农,言异时关东漕粟,从渭上,度六月罢,而渭水道,九百余里,时有难处,引渭穿渠,起长安,旁南山下至河三百余里,径易,漕度可令三月罢,得以损漕省卒,上以为然,令齐人水工徐伯表,发卒数万人穿漕渠,三岁而通,以漕大便利,其后漕稍多,而渠下之民,颇得以溉矣。(沟洫志,按武纪元光六年穿漕渠通渭。) 后河东守番系,言漕从山东西,岁百余万石,更底柱之艰,败亡甚多而烦费,穿渠引汾,溉皮氏汾阴下,引河溉汾阴蒲阪下,度可得五千顷,故尽河堧弃地,民茭牧其中耳,今溉田之,度可得谷二百万石以上,引河溉汾阴蒲阪下,度可得五千顷,故尽河谷弃地,民茭牧其中耳,今溉田之,度可得谷二百万石以上,谷从渭上,与关中无异,底柱之东,可毋复漕,上以为然,发卒数万人作渠田,数岁河移徙,渠不利,田者不能偿种,其后人有上书欲通褒斜道及漕,事下御史大夫张汤,汤问之,言抵蜀从故道,多阪,回还,今穿褒斜道,少阪,近四百里,而褒水通沔,斜水通渭,皆可以行船漕,漕从南阳上沔入褒,褒绝水至斜,间百余里,以车转,从斜下渭,如此,汉中谷可致,而山东从沔无限,便于底柱之漕,且褒斜材木竹箭之饶,拟于巴蜀,上以为然,拜汤子卬为汉中守,发数万人作褒斜道五百余里,道便近,而水多湍石不可漕。(沟洫志。) 卫青岁以数万骑出击匈奴,遂取河南地筑朔方,时又通西南夷道,作者数万人,千里负担馈饷,率十余钟致一石,又兴十余万人,筑卫朔方,转漕甚远,自山东咸被其劳。 武帝作柏梁台,宫室之修,繇此日丽,徒奴婢众,而下河漕,度四百万石,及官自籴,乃足。 元封元年,桑宏羊又请令民入粟补吏赎罪,他郡各输急处,而诸农各致粟山东,漕益岁六百万石,一岁之中,太仓甘泉仓满,边余谷。(以上并食货志。) 昭帝元凤二年,诏曰,前年减漕三百万石。(本纪。)三年,诏曰民被水灾,颇匮于食,其止四年毋漕。(本纪。) 宣帝即位,岁数丰穰,耿寿昌言,故事岁漕关东谷四百万斛,以给京师,用卒六万人,宜籴三辅宏农河东上党太原郡谷足供京师,可省关东漕卒过半,漕事果便。(食货志。) ○仓庾 太仓。(百官表,司农属官,有太仓令丞,三辅黄图云,太仓萧何造,在长安城外东南。)武帝之初,国家亡事,太仓之粟,腐败而不可食。(食货志。) 长安仓。(宣帝纪,本始四年,丞相以下,上书入谷输长安仓,三辅黄图云,细柳仓嘉仓在长安面渭水北,古徼西有细柳仓,城东有嘉仓。)甘泉仓。(张敞传,张敞为甘泉仓长。) 河东郡荣阳有敖仓。(地理志音义云,敖本地名,临河有太仓。)河东郡根仓泾仓。(地理志。)河内仓。(汲黯传,汲黯矫制发河内仓粟以赈贫民。) 郡国诸仓。(百官表,司农属官有郡国诸仓长丞。)○常平仓 宣帝即位,谷至石五钱,农人少利,时大司农中丞耿寿昌奏言,故事岁漕关东谷四百万斛,以给京师,用卒六万人,宜籴三辅宏农河东上党太原郡谷足供京师,可以省关东漕卒过半,萧望之奏,寿昌未足任,上不听,事果便,寿昌遂白令边郡皆筑仓,以谷贱时增其价而籴以利农,贵时减价而粜,名曰常平仓,民便之。(食货志,按宣纪五凤四年设常平仓。) 赵充国曰,金城湟中谷斛八钱,吾谓耿中丞籴二百万斛谷,羌人不敢动矣,中丞请籴百万斛,乃得四十万斛耳,失此二册,羌人故敢为逆。(充国传。) 元帝即位,天下大水,在位诸儒,多言盐铁及常平仓可罢,毋与民争利,上从其议,罢之。(食货志,按纪初元五年,罢常平仓。) ◎食货六 ○荒政 汉兴,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乃令得卖子就食蜀汉。(食货志。) 汉二年,关中大饥,米斛万钱,人相食,令民就食蜀汉。(高纪。) 文帝后元年,诏曰,间者数年比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灾,朕甚忧之,愚而不明,未达其咎,意者朕之政之政有所失而行有过与,乃天道有不顺,地利或不得,人事多失和,鬼神废不享与,何以致此,将百官之奉养或费,无用之事或多与,何其民食之寡乏也,夫度田非益寡,而计民未加益,以口量地,其于古犹有余,而食之甚不足者,其咎安在,无乃百姓之从事于末以害农者蕃,为酒醪以靡谷者多,六畜之食焉者众与,细大之义,吾未能得其中,其与丞相列侯吏二千石博士议之,有可以佐百姓者,率意远思,无有所隐。(本纪。) 后六年,大旱蝗,令诸侯无入贡,弛山泽,减诸服御,损郎吏员,发仓庾以振民,民得卖爵。(文纪。) 岁恶不入,请卖爵子。(如淳曰,卖爵级又卖子也,见食货志贾谊疏。) 景帝元年正月,诏曰间者岁比不登,民多乏食,夭绝天年,朕甚痛之,郡国或硗陿,无所农桑击畜,或地饶广荐草莽,水泉利而不得徙,其议民欲徙宽大地者,听之。(本纪。) 中三年,夏旱,禁酤酒。(本纪。) 上郡以西旱,复修卖爵令,而裁其贾以招民,及徒复作得输粟于县官以除罪。(食货志。) 后二年,令内郡不得食马粟,没入县官,(食,读曰食。)徒隶衣七综布,(索隐曰,盖合七升布。)止马舂,(正义曰,马碾磴之比也,先时用马,今止之。)为岁不登,禁天下食不造岁。(史记景纪,正义曰,造至也,禁天下费米谷,恐食不至岁,造七到反。) 后三年,诏曰,闲岁不登,意为末者众,农民寡也,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种树,可得衣食物,吏发民若取庸,采黄金珠玉者,坐臧为盗,二千石听者,与同罪。(本纪。) 武帝即位,河内失火,上使汲黯往视之,还报曰,臣过河内,河内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发河内仓粟以振贫民,请归节伏矫制罪,上贤而释之。(汲黯传。) 元狩三年,劝有水灾郡种宿麦,举吏民能假贷贫民者,以名闻。(本纪。) 四年,山东被水灾,民多饥乏,于是天子遣使虚郡国仓廪以振贫,犹不足,又募豪富人相假贷,尚不能相救,乃徙贫民于关以西,及充朔方以南新秦中,七十余万口,衣食皆仰给于县官,数岁,贷与产业,使者分部护,冠盖相望,费以亿计。(食货志。) 元鼎二年,诏曰,水潦移于江南,迫隆冬至,朕惧其饥寒不活,江南之地,火耕水耨,方下巴蜀之粟,致之江陵,遣博士中等分循行,谕告,所抵无令重困,吏民有振救饥民免其厄者,具举以闻。(本纪。) 山东被河灾,及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天子怜之,令饥民得流就食江淮间,欲留留处,使者冠盖相属于道护之,下巴蜀粟以振焉。(食货志。) 昭帝始元二年八月,诏曰,往年灾害多,今年蚕麦伤,所振贷种食勿收责,毋令民出今年田租。 宣帝本始三年,大旱,郡国伤旱甚者,民毋出租赋,三辅民就贱者,且毋收事,尽四年。 四年正月,诏曰,今岁不登,已遣使者振贷困乏,其令太官损,膳省宰,乐府减乐人,使归就农业,丞相以下,至都官令丞,上书入谷输长安仓,助贷贫民,民以车船载谷入关者,得毋用传。 元帝初元元年,诏曰,关东今年谷不登,民多困乏,其令郡国被灾害甚者,毋出租赋,江海陂湖园池属少府者,以假贫民,勿租赋,九月,关东郡国十一大水,饥,或人相食,转旁郡钱谷以相救,令诸宫馆希御幸者勿缮治,太仆减谷食马,水衡省肉食兽。 二年六月,关东饥,齐地人相食,秋七月,诏曰,岁比灾害,民有菜色,惨怛于心,已诏吏虚仓廪,开府库,振救,赐寒者衣,公卿其悉意陈朕过,靡有所讳。 二年,夏旱,罢甘泉建章宫卫,令就农,百官各省费。 五年,诏曰,乃者关东连遭灾害,其令太官毋日杀,所具各减半,乘舆秣马,毋乏正事而已,罢角抵上林宫馆希御幸者,齐三服官,北假田官,盐铁官,常平仓。 永光二年,诏曰,间者连年不收,四方咸困,元元之民,劳于耕耘,又亡成功,困于饥馑,亡以相救,朕为民父母,德不能覆,而有其刑,甚自伤焉,其赦天下。 成帝永始二年,诏曰,比岁不登,吏民以义收食贫民,入谷物助县官振赡者,已赐直,其百万以上,加赐爵右更,欲为吏,补三百石,其吏也,迁二等,三十万以上,赐爵五大夫,吏亦迁二等,民补郎,十万以上,家无出租赋三岁,万钱以上一年。 哀帝即位,诏曰,乃者河南颍川郡水出,流杀人民,败坏庐舍,已遣光禄大夫循行举籍,赐死者棺钱,人三千,其令水所伤县邑,及他郡国灾害什四以上,民赀不满十万,皆无出今年租赋。 平帝元始二年,郡国大旱蝗,青州尤甚,民流亡,安汉公四辅三公卿大夫吏民,为百姓困乏,献其田宅者,二百三十人,以口赋贫民,遣使者捕蝗,民捕蝗诣吏,以石┨受钱,天下民赀不满二万,及被灾之郡,不满十万,勿租税,民疾疫者,舍空邸第,为置医药,赐死者,一家六尸以上,葬钱五千,四尸以上,三千,二尸以上,二千,罢安定呼池苑,以为安民县,起官寺市里,募徙贫民,县次给食,至徙所,赐田宅什器,假与犁牛种食,又起五里于长安城中,宅二百区,以居贫民。(以上并本纪。) ○振贷(振,救附) 文帝元年,诏曰,方春和时,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乐,而吾百姓鳏寡孤独穷困之人,或阽于死亡而莫之省忧,为民父母,将何如,其议所以振贷之。(本纪。) 文帝出帛十余万匹,以振贫民。(贾山传。)后六年,大旱蝗,发仓庾以振民。(本纪,下同。)武帝元狩三年,有水灾,郡举吏民能假贷贫民者以名闻。 四年,山东被水灾,民多饥乏,于是天子遣使虚郡国仓廪以振贫,犹不足,又募豪富人相假贷,尚不能相救,乃徙贫民于关以西,及充朔方以南新秦中,七十余万口,衣食皆仰给于县官,数岁贷与产业,使者分部护,冠盖相望,费以亿计,于是公卿言郡国颇被灾害,贫民无产业者,募徙广饶之地,陛下损膳省用,出禁钱以振元元,宽贷而民不齐出南亩。(食货志。) 元鼎二年,诏曰,水潦移于江南,吏民有振救饥民免其厄者,具举以闻。(本纪。) 是时山东被河灾,及岁不登数年,人或相食,方二三千里,天子怜之,令饥民得流就食江淮间,欲留留处,使者冠盖相属于道护之,下巴蜀粟以振焉。(食货志。) 河内伤水旱,汲黯矫制发河内仓粟以振贫民。(汲黯传。)昭帝始元元年,遣使者振贷贫民无种食者。元凤三年,诏曰,乃者民被水灾,朕虚仓廪,使使者以振困乏。 宣帝本始四年,诏曰,今岁不登,已遣使者振贷困乏,令乐府减乐人,归就农业,丞相以下至都官令丞,上书入谷,输长安仓助贷贫民,以车船载谷入关者得毋用传。 地节三年,诏曰,前下诏假公田贷种食。(以上并本纪。) 元帝初元元年,以三辅太常郡国公田及苑可省者,振业贫民,赀不满千钱者,赋贷种食,临遣光禄大夫褒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问耆老鳏寡孤独困乏失职之民,又令郡国被灾害甚者,毋出租赋,江海陂湖园池属少府者,以假贫民,勿租赋,六月,以民疾疫,省苑马以振困乏,九月,关东郡国十一大水饥,或人相食,转旁郡钱谷以相救。(本纪,又食货志云,天下大水,关东十一郡尤甚,减关中卒五百人转谷振贷困乏。) 二年,诏以水衡禁囿,宜春下苑,少府佽飞外池,严籞池田,假与贫民,六月,关东饥,齐地人相食,秋七月,诏曰,岁比灾害,民有采色,已诏吏虚仓廪,开府库振救,赐寒者衣。 永光元年,赦天下,令各务农亩,无田者皆假之,贷种食如贫民。 成帝河平四年,遣光禄大夫博士嘉等十一人,行举濒河之郡,水所毁伤,困乏不能自存者,财振贷,其为水所流厌,死不能自葬,令郡国给槥椟葬埋,已葬者与钱,人二千,避水它郡国,在所冗食之,谨遇以文理,无令失职。 鸿嘉四年,渤海清河河溢,被灾者振贷之。 永始二年,诏曰,关东比岁不登,吏民以义收食贫民,入谷物助县官振赡者,已赐直,其百万以上,加赐爵右更,欲为吏,补三百石,其吏也,迁二等,三十万以上,赐爵五大夫,吏亦迁二等,民补郎,十万以上,家无出租赋三岁,万钱以上一年。 哀帝即位,河南颍川郡水灾,赐死者钱三千。(以上并本纪。)释逋贷。文帝二年,民贷种食未入,入未备者,皆赦之。武帝元朔元年,诸逋贷在孝景后三年以前,皆勿听治。 昭帝始元二年,诏所振贷种食勿收责。 元凤三年,诏三年以前所振贷,非丞相御史所请边郡受牛者,勿收责。宣帝元康元年,所振贷勿收。神爵元年,所振贷物勿收。元帝永光四年,所贷贫民勿收责。 成帝建始三年,诸逋租赋所振贷勿收。河平四年,诸逋租赋所振贷勿收。鸿嘉元年,逋贷未入者勿收。四年,逋贷未入皆勿收。 永始二年,所振贷贫民勿收。(以上并本纪。) ◎兵一 ○南北军京师有南北军之屯。(刑法志。) 高祖崩,吕太后发丧,哭而泣不下,张辟强谓丞相陈平曰,太后畏君等,今请拜吕台吕产为将将兵居南北军,如此则太后心安,丞相如辟强计,请之,太后说,太后病困,以赵王禄为上将军,居北军,梁王产为相国,居南军,戒产禄曰,我即崩,必据兵卫宫,慎毋送丧,为人所制,太后崩,禄产颛兵秉政,因谋作乱,太尉勃令寄绐说禄曰,何不速归将军印,以兵属太尉,禄然其计,诸吕老人或以为不便,计犹豫,大将勃欲入北军不得入,襄平侯纪通尚符节,乃令持节矫内勃北军,勃复令说禄,禄遂以兵授太尉勃,勃遂将北军,然尚有南军,勃令平阳侯告卫尉,毋内相国产殿门,产不知禄已去北军,入未央宫,欲为乱,殿门弗内,朱虚侯章击产杀之,还入北军,复报太尉勃云云。(见吕后纪,及外戚传,徐天麟按唐李揆云,汉以南北军相制,故周勃以北军安刘氏。) 文帝入未央宫,夜拜宋昌为卫将军,领南北军。(本纪。)中垒校尉,掌北军垒门内。(百官表。) 章交公车,人满北军。(刘向传,如淳曰,汉仪注,中垒校尉主北军垒门内,尉一人主上书者狱,上章于公车有不如法者以付北军尉,北军尉以法治之。) 军正丞。(胡建传,师古曰,南北军各有军正,正又置丞。)武帝使任安护北军。(史记,任安传。) 戾太子召监北军使者任安发北军兵,安受节已闭军门,不肯应太子。(刘屈犛传。)北军钱官。(史记任安传,安笞辱北军钱官小吏。) 江充为直指绣衣使者,督三辅盗贼,禁察逾侈,贵戚近臣多奢僭,充皆举劾,奏请没入车马,令身待北军击匈奴,奏可,充即移书光禄勋中黄门,逮名,近臣侍中诸当诣北军者,移劾门卫禁止,无令得出入宫殿,于是贵戚子弟惶恐,皆见上叩头求哀,愿得入钱赎罪,上许之,令各以秩次输钱北军,凡数千万。(江充传。) 公孙敬声,坐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下狱。(公孙贺传。) 大司马霍光薨,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校士军陈至茂陵,以送其葬。(本传。)张安世为卫将军两宫卫尉城门北军兵属焉。(本传。)黄霸为京兆尹,发骑士诣北军。(本传。) 胡建守军正丞,监军御史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建斩之,上奏以闻。(本传。)○卫将军军 高帝五年,王恬启以卫将军击陈豨。(功臣表,按蔡质汉仪云,汉兴,置卫将军典京师兵卫,四夷屯警。)文帝拜宋昌为卫将军,领南北军。(见南北军条。) 二年,罢卫将军军。(文纪。) 三年,发中尉材官属卫将军军长安。(文纪。)○车骑将军屯兵 孝宣地节三年,罢车骑将军屯兵。(本纪,徐天麟按蔡质汉仪云,汉兴,置车骑将军,卫将军,左右前后将军,典京师兵卫四夷屯警。)右将军屯兵。 孝宣地节三年,罢右将军屯兵。(本纪。)期门羽林。 光禄勋属官,期门羽林皆属焉,(期门羽林,皆宿卫官,故属南军。)期门掌执兵送从,(服虔曰,与期门下以微行,后遂以名官,东方朔传云,微行常用饮酎,已八九月中,与侍中常侍武骑,及待诏陇西北地良家子能骑射者,期诸殿门,故有期门之号自此始。)武帝建元三年初置,比郎无员,多至千人,有仆射,秩比千石,平帝元始元年,更名虎贲郎,置中郎将,秩比二千石,羽林掌送从,(师古曰,羽林亦宿卫之官,言其如羽之疾,如林之多。)次期门,(蔡质汉仪曰羽林府次虎贲府。)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名曰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骑,又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羽林,号曰羽林孤儿,(宣纪注云,少壮令从军。)羽林有令丞,宣帝令中郎将骑都尉监羽林,秩比二千石。(百官表。) 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期门羽林,以材力为官,名将多出焉。(地理志,师古曰,六郡,谓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如淳曰,医巫商贾不得与也。) 羽林黄头郎。(枚乘传,苏林曰,羽林黄头郎习水战者也。) 甘延寿以良家子善骑射,为羽林,投石拔距,绝于等伦,尝超逾羽林亭楼,由是迁为郎,试弁为期门。(本传。)霍光都肄郎羽林。(霍光传。) 都郎羽林。(燕刺王传。)卫士。 卫尉掌宫门卫屯兵,属官有卫士旅贲令丞,又诸屯卫候司马二十二官皆属焉。(百官表。) 武帝建元元年,诏卫士转置送迎,常二万人,其省万人。(本纪,下同。)宣帝即位,长乐宫初置屯卫。元康元年冬,置建章卫尉。 元帝初元三年,罢甘泉建章宫卫。执楯执戟武士驺。(惠帝纪。)诸庙寝园祭祀,用卫士四万五千一百二十九人。(韦元成传。)正月行幸曲台,临飨罢卫士。(王尊传。) 盖宽饶为卫司马,及岁尽交代,上临飨罢卫卒,卫卒数千人,愿复留共更一年。(盖宽饶传。)○中尉兵 中尉掌徼循京师,武帝更名执金吾,左右京辅都尉尉丞卒皆属焉。(百官表。)文帝拜冯唐为车骑都尉,主中尉及郡国车士。(本传。) 武帝元鼎六年,发中尉卒击吕嘉。(本纪。)○城门兵 城门校尉,掌京师城门屯兵,有司马。(百官表,师古曰,八屯各有司马也。) 十二城门候。(百官表,师古曰,门各有候,萧望之署小苑东门候是也。) 武帝征和二年,以太子在外,置屯兵长安诸城门。(刘屈犛传。)张安世为卫将军,城门北军兵属焉。(本传。)孔光为太师领城门兵。(孔光传。) 成都侯王商,以特进领城门兵,置幕府,得举吏如将军。(元后传。)红阳侯王立位特进,领城门兵。(同上。) 平阿侯王谭位特进,领城门兵。(杜邺传,又元后传。)○司隶校尉 司隶校尉,武帝征和四年初置,持节从中都官徒千二百人,捕巫蛊,督大奸猾,后罢其兵。(百官表。)○七校 武帝平百粤,内增七校。(刑法志,晋灼曰,百官表,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凡八校尉,胡骑不常置,故此言七也。) ○佽飞射士 少府属官,有左弋令,武帝更名为佽飞,常弋尉。(百官表,宣帝纪注,服虔曰,周时渡江越人,在船下负船将覆之,佽飞入水杀之,汉因以材力名官。) 宣帝神爵元年,发佽飞射士诣金城。(本纪。) 元帝永光二年,发迹射佽飞射者击羌。(冯奉世传。)○辑濯士水衡属官有辑濯令丞。(百官表,如淳曰,船官也。) 戾太子矫制发辑濯士,以予大鸿胪商邱成。(刘屈犛传。)○胡越骑 越骑校尉掌越骑,(越人内附以为骑也。)胡骑校尉掌池阳胡骑,不常置。(百官表,按胡越骑皆已在八校之数,自昭宣以后,或以他官兼领,故别见此一条。) 自昭帝时,霍山以奉车都尉领胡越兵。(霍光传。)元帝永光二年,发三辅河东宏农越骑击羌。(冯奉世传。) 成帝时,金涉为侍中骑都尉,领三辅胡辅骑。(金日磾传,师古曰,胡越骑之在三辅者,若长水长杨宣曲之属是也。)○羌骑 宣帝神爵元年,发羌骑诣金城。(本纪。)元帝永光二年,发呼速参嗕种击羌。(冯奉世传。)材官。 汉兴,踵秦而置材官于郡国。(刑法志,按汉官仪云,高祖命天下选能引阙蹶张材力武猛者,以为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常以秋后讲肄,各有员数,平地用轻车,山阻用材官,水泉用楼船。) 高帝十一年,发巴蜀材官卫军霸上。惠帝七年,发车骑材官诣荥阳。文帝三年,发中尉材官属卫将军,军长安。(以上并本纪。)晁错上言兵事,曰平地通道,则以轻车材官制之。(本传。) 爰盎以材官蹶张,迁为队帅。(同上。)景帝后二年,发车骑材官屯雁门。(本纪。)武帝元光二年,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击单于。(本纪。) 王恢击匈奴,伏兵车骑材官三十余万,匿马邑旁谷中。(韩安国传。) 宣帝神爵元年,发三河颍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诣金城。(本纪。) 大司马霍光薨,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校士军陈至茂陵,以送其葬。(本传。)○轻车惠帝七年,发车骑诣荥阳。(本纪。) 冯唐拜车骑都尉,主中尉及郡国车士。(本传。)晁错上言兵事,曰平地通道,则以轻车材官制之。(本传。)宣帝本始二年,调关东轻车锐卒救乌孙。(本纪。) 发材官轻车,送霍光葬。(霍光传,见上材官条。)○骑士高后五年,发河东上党骑,屯北地。武帝征和元年,发三骑士,大搜上林。 宣帝神爵元年,发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击西羌。(并本纪。) 王霸守京兆尹,发骑士诣北军。(本传。)○楼船外有楼船。(刑法志,又汉官仪,见上材官条法。) 枚乘说吴王曰,汉知吴有吞天下之心也,遣羽林黄头循江而下,袭大王之都。(枚乘传,苏林曰,羽林黄头郎习水战者也。) 邓通以濯船为黄头郎。(本传,师古曰,濯船,能持濯行船也,土胜水,其色黄,故刺船之郎,皆著黄帽,因号曰黄头郎也,濯,读曰擢,音直孝反。) 吴王伐江陵之木以为船。(伍被传。)伍被为淮南王画计,曰有寻阳之船。(同上。) 闽越王入,燔寻阳楼船。(严助传,师古曰,汉有楼船贮在寻阳也。)武帝建元三年,严助浮海救东瓯。(严助传。) 粤欲与汉用船战,遂乃大修昆明池,列馆环之,治楼船高十余丈,旗帜加其上,甚壮,元鼎五年,南越反,因南方楼船士二十余万人击之。(食货志。) 元鼎五年,南越王相吕嘉反,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出桂阳,下湟水,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下滇水,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下离水,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皆将罪人江淮以南楼船十余万人,越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牁江,咸会番禺。(本纪。) 卜式愿与博昌习船者击吕嘉。(本传。) 武帝欲伐闽越,淮南王安谏曰,越处溪谷之间,篁竹之中,习于水斗,便于用舟,地深昧而多水险,今发兵拖舟而入水,水道上下击石,死伤者必众矣,前时南海王反,陛下先臣使将军问忌击之,会天暑多雨,楼船卒水居击棹,未战而疾死者过半,云云。(严助传。) 元鼎六年,东越王反,攻杀汉将吏,遣横海将军韩说,中尉王温舒,出会稽,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击之,又遣浮沮将军公孙贺出九原,匈河将军赵破奴出令居。(本纪。) 东越数反,拜买臣为会稽太守,诏到郡治楼船,备粮食水战具。(朱买臣传。) 元封二年,遣楼船将军杨仆,从齐浮渤海,击朝鲜。(朝鲜传。)○属国骑武帝遣赵破奴将属国骑及郡兵数万以击胡。(张骞传。) 太初元年,以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发属国六千骑,期至贰师取善马。(李广利传。)○屯田卒 武帝元鼎五年,初置张掖酒泉郡,而上郡朔方西河河西,开田官,斥塞卒,六十万人戍田之。(食货志。) 孝武征四夷,开西域,自敦煌西至盐津,往往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外国者。(西域传。) 宣帝地节二年,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喜,将免刑罪人,田渠犁,积谷,欲以攻车师,至秋后,收吉喜发城郭诸国兵万余人,自与所将田士千五百人,共击车师。(西域传。) 赵充国至金城,愿罢骑兵,留弛刑应募,及淮阳汝南步兵与吏士私从者,合凡万二百八十一人,分屯要害处,至四月草生,发及属国胡骑伉健各千,倅马什二,就草,为田者游兵,以充入金城郡。(本传,详见屯田条。) 元帝建昭三年,甘延寿陈汤,矫发戊己校尉屯田吏士及西域胡兵,攻郅支单于。(本纪。) ◎兵二 ○教阅 武帝太初二年,令天下膢五日。(本纪,如淳曰,立秋?膢,伏俨曰,膢,音刘,刘,杀也,师古曰,续汉书作?刘,膢刘义各通耳,汉仪注云,立秋之日斩牲于郊东门外,以荐陵庙,武官肄兵习战阵之仪,斩牲之礼,名曰?刘,兵官皆肄孙吴六十四阵,名曰乘之。) 霍光都肄郎羽林。(霍光传。)都郎羽林。(燕刺王传,师古曰,谓大会试之。) 九月,都试。(翟方进传,如淳曰,太守都尉令长丞尉会都试,课殿最也。) 韩延寿为东郡太守,试骑士,治饰兵车,画龙虎朱爵,延寿衣黄纨方领,驾四马传,总建幢棨,植羽葆,鼓车歌车,功曹引车,皆驾四马,载棨戟,五骑为伍,分左右部军,假司马千人,持幢旁毂,歌者先居射室,望见延寿车,噭啕楚歌,延寿坐射室,骑吏持戟夹陛列立,骑士从者,带弓罗后,令骑士兵车四面营陈,被甲鞮鞪,居马上抱弩负兰,又使骑士战车弄马盗骖,及治饰车甲三百万以上,于是萧望之劾奏延寿上僭不道,坐弃市。(韩延寿传。) ○繇戍 秦用商鞅之法,月为更卒,已复为正,一岁屯戍,一岁力役,三十倍于古,汉兴,循而未改。(食货志,又昭纪,如淳注云,天下人皆直戍边三日,亦名为更,律所谓繇戍也,虽丞相子亦在戍边之调,不可人人自行,三日戍,又行者当自戍三日,不可往便还,因便住一岁不更,诸不行者出钱三百入官,官以给戍者,是为过更也,汉初因秦法而行之,后遂改易,有谪乃戍边一岁耳。) 高后五年,初令戍卒岁更。(史记,将相年表。)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晁错传。)文帝减外徭。(贾山传。)十三年,除戍卒令。(史记,将相年表。) 景帝后二年,省繇赋。(本纪。) 武帝赐卜式外繇四百人。(卜式传,苏林曰,外繇谓戍边也,一人出三百钱谓之过更,式岁得十二万钱也,一说在繇役之外得复除四百人也,师古曰,一说是也。) 元狩三年,减陇西北地上郡戍卒半。天汉元年,发谪戍屯五原。昭帝元平元年,减外繇。宣帝五凤四年,以边塞亡寇,减戍卒什二。(以上并本纪。) 淮南之地,县属于汉,其吏民往来长安者自悉而补,中道衣敞,钱用诸费称此。(贾谊传。) 盖宽饶身为司隶,子弟常步行戍边。(本传。)○调发(羽檄虎符) 高祖曰,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本纪,师古曰,檄者以木简为书,长尺二寸,用征召也,其有急事则加以鸟羽插之,示速疾也。) 文帝二年,初与郡国守相为铜虎符。(史记本纪,汉书无国相二字。) 齐王欲发兵诛诸吕,魏勃曰,王欲发兵,非有汉虎符验也。(史记,齐悼惠王世家。)御史中丞劾奏野王持虎符出界归家。(冯奉世传。)淮南王盗写虎符。(贾捐之传。) 武帝建元三年,东瓯告急,上曰,吾新即位,不欲出虎符召兵郡国,乃遣严助以节发兵会稽,会稽守欲距法不为发,助乃斩一司马谕意指,遂发兵。(严助传。) 戾太子以节发兵。(武纪,征和二年。) 七国败,弓高侯告胶西王卬曰,未有诏虎符擅发兵,王其自图之,卬遂自杀。(吴王濞传。)公孙戎奴为上党太守发兵不以闻,免。(功臣表。) 段会宗为西域都护,以擅发戊己校尉之兵乏兴,有诏赎论。(本传。) 黎扶为东海太守,行过擅发卒为卫,当斩。(功臣表。)○选募(勇敢奔命伉健募士)武帝天汉四年,发勇敢士出朔方。(本纪。)赵王彭祖愿从国中勇敢击匈奴。(景十三王传。) 李陵将勇敢五千人,教射酒泉张掖以备胡。(本传。) 昭帝始元元年,募吏民,及发犍为蜀郡奔命击益州。(本纪注云,常兵不足,故权选取精勇,闻命奔走,故谓之奔命。)灌夫伐吴王,募军中壮士所善愿从者数十人。(灌夫传。) 宣帝本始二年,选郡国吏三百石伉健习射者皆从军。(本纪。)神爵元年,发应募诣金城。(本纪。)赵充国愿罢骑兵,留弛刑应募。(本传。)元帝永光二年,发募士万人击西羌。(冯奉世传。) 平帝元始二年,募汝南南阳勇敢吏士三百人谕说江湖贼。(本纪。)发谪徒。(七科谪恶少年亡命弛刑。)高帝十一年,击英布赦天下死罪,令从军。 惠帝三年,发诸侯王徒隶二万人,城长安。 武帝元狩三年,发谪吏,穿昆明池。(本纪,师古曰,吏有罪者罚而役之。) 元鼎五年,吕嘉反,遣路博德皆将罪人,越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咸会番禺。 元封二年四月,募天下死罪击朝鲜,六月,遣杨仆荀彘,将应募罪人击朝鲜。六年,赦京师亡命,令从军。(以上并本纪。) 太初元年,以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发郡国恶少年数万人,期至贰师城取善马。(李广利传。)太初元年,发天下谪民西征大宛。(本纪,下同。)天汉元年,发谪戍屯五原。 四年,发天下七科谪出朔方。(本纪,张晏曰,吏有罪一,亡命二,赘婿三,贾人四,故有市籍五,父母有市籍六,大父母有市籍七,凡七科也。) 昭帝元凤元年,武都氐人反,发三辅太常徒皆免刑,击之。五年,发三辅及郡国恶少年吏有告劾亡者,屯辽东。六年募郡国徒,筑辽东元菟城。 宣帝神爵元年,发三辅中都官徒弛刑,诣金城。(以上并本纪。)行伍部校。什伍俱前。(晁错传,师古曰,五人为伍,二伍为什。) 李广击胡,行无部曲行阵。(本传注引续汉书百官志云,将军领军,皆有部曲,大将军营五部,校一人,部下有曲,曲有军候一人。) 冯唐曰,士卒皆家人子,起田中从军,安知尺籍伍符。(冯唐传,李奇曰,尺籍所以书军令,伍符,五五相保之符信也。)韩延寿在东郡时,试骑士五骑为伍。(本传。) 什器。(平帝纪,天下吏舍亡得置什器,师古曰,军法五人为伍,十人为什,则共其器物,故通谓生生之具为什器,亦犹今之从军作役者,十人为火,共蓄调度也。) 传校。(卫青传,传校获王,师古曰,校者营垒之称,故谓军之一部为一校。) 益置扬威白虎合骑之校。(陈汤传,师古曰,一校则别为一部军,故称校耳。)诸校。(韩信传,师古曰,诸校,诸部也,犹今言诸营。)校司马。(南粤传,校司马苏宏。) 部勒行阵。(陈汤传。) 王尊坐擅离部曲,会赦,免。(本传。)○壁垒中垒校尉,掌北军垒门内。(百官表。) 文帝劳军细柳,先驱至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骑曰,军中闻将军之令,不闻天子之诏,有顷,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使使持节诏将军曰,吾欲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周亚夫传。) 李陵军居两山间,以大车为营。(本传。) 胡建守军正丞,时监军御史为奸,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建斩之,遂上奏曰,黄帝李法曰,壁垒已定,穿窬不由路,是谓奸人,奸人者杀,臣谨以斩,昧死以闻。(胡建传。) ○京师兵器 萧何治未央宫,立武库。(高纪,按三辅黄图,武库在未央宫,萧何造,以藏兵器。) 中尉属官有武库令丞,少府属官有若卢考工室令丞。(百官表,注云,若卢主藏兵器,考工主作器械。) 工官。(地理志,河南南阳济南泰山颍川河内蜀广汉等郡,皆有工官,徐天麟按工官虽在外郡,而所作器械,实输京师,故武帝边兵不足,乃发武库工官兵以赡之也。) 武库精兵所聚,故以丞相子为令。(魏相传。)武帝征伐,边失不足,乃发武库工官兵以赡之。(食货志。)戾太子矫制发武库兵。(刘屈犛传。) 成帝发武库兵,前后十辈,送董贤及乳母王阿舍,毋将隆奏言,武库兵器,天下公用国家武备,缮治造作,皆度大司农钱,汉家边吏,职在距寇,亦赐武库兵,皆任其事,然后蒙之,臣请收还武库。(毋将隆传。) 羽林孤儿教以五兵。(百官表,师古曰,五兵,谓弓矢殳矛戈戟也。)○郡国兵器(杂录附)高帝八年,令贾人毋得操兵乘骑马。(本纪。) 晁错说文帝募民徙塞下,曰,以便为之,高城深堑,具蔺石,布渠答。(晁错传,如淳曰,蔺石,城上雷石也,苏林曰,渠答,铁蒺藜也。)武帝征伐,边兵不足,乃发武库工官兵以赡之。(食货志。) 武帝时,公孙宏奏言,民不得挟弓弩,吾邱寿王对不便,上以难宏,宏诎服焉。(吾邱寿王传。) 昭帝始元五年,罢天下马弩关。(本纪注云,汉法,弩十石以上不得出。) 江都王建,闻淮南衡山阴谋,恐一日发,为所并,遂作兵器,铸将军都尉印,遣人通越。(江都易王传。) 胶东康王,闻淮南王谋反,私作兵车镞矢战守之备。(景十三王传。) 成帝阳朔三年,颍川铁官徒申屠圣等,杀长吏盗库兵。(本纪。) 鸿嘉三年,广汉男子郑躬等,攻官寺,篡囚徒,盗库兵。(本纪。)永始三年,山阳铁官徒苏令等反,盗库兵。(本纪。)燕王旦反,诈言受武帝诏得领库兵饬武备。(武五子传。) 平帝元始三年,阳陵任横等,盗库兵,攻官寺。(本纪。) 上郡库令。(成帝纪,建始元年,注云,北边郡库,官之兵器所藏,故置令。) 南郡发弩官主教放弩。(地理志。)○杂录 文帝时,晁错言兵事曰,臣闻用兵临战,合刃之急者三,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兵法曰,丈五之沟,渐车之水,山林积石,经川丘阜,草木所在,此步兵之地也,车骑二不当一,土山邱陵,曼衍相属,平原广野,此车骑之地,步兵十不当一,平陵相远,川谷居闲,仰高临下,此弓弩之地也,短兵百不当一,两陈相近,平地浅草,可前可后,此长戟之地也,剑楯三不当一,萑苇竹萧,草木蒙茏,支叶茂接,此矛铤之地也,长戟二不当一,曲道相伏,险阸相薄,此剑楯之地也,弓弩三不当一,士不选练,兵不服习,起居不精,动静不集,趋利弗及,避难不毕,前击后解,与金鼓之音相失,此不习勒卒之过也,百不当十,兵不完利,与空手同,甲不坚密,与袒裼同,弩不可以及远,与短兵同,射不能中,与无矢同,中不能入,与无镞同,此将不省兵之祸也,五不当一,故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敌也,卒不可用,以其将予敌也,将不知兵,以其主予敌也,君不择将,以其国予敌也,四者兵之至要也,臣又闻小大异形,强弱异势,险易异备,夫卑身以事强,小国之形也,合小以攻大,敌国之形也,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形也,今匈奴地形技艺与中国异,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险道倾仄,且驰且射,中国之骑弗与也,风雨罢劳,饥渴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此匈奴之长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轻车突骑,则匈奴之众易挠乱也,劲弩长戟,射疏及远,则匈奴之弓弗能格也,坚甲利刃,长短相杂,游弩往来,什伍俱前,则匈奴之兵弗能当也,材官驺发,矢道同的,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支也,下马地斗,剑戟相接,去就相薄,则匈奴之足弗能给也,使中国之长技也,以此观之,匈奴之长技三,中国之长技五,陛下又兴数十万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众寡之计,以一击十之术也,虽然,兵凶器,战危事也,以大为小,以强为弱,在俯仰之间耳,夫以人之死争胜,跌而不振,则悔之无及也,帝王之道,出于万全,今降胡义渠蛮夷之属,来归谊者,其众数千,饮食长技,与匈奴同,可赐之坚甲絮衣,劲弓利矢,益以边郡之良骑,令明将能知其习俗和辑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约将之,即有险阻,以此当之,平地通道,则以轻车材官制之,两军相为表里,各用其长技,衡加之以众,此万全之术也。(晁错传。) 蔺石。(晁错传,具蔺石,如淳曰,城上雷石也。)渠答。(晁错传,布渠答,苏林曰,渠答铁蒺藜也。)游弩。(晁错传,游弩往来。)大黄。(李广传,以大黄射其裨将,服虔曰,黄肩弩也。) 连。(李陵传,发连弩射单于。) 刁斗。(李广传,孟康曰,以铜作??受一斗,昼炊饭,夜击持行,名曰刁斗。) 垒石。(李陵传,师古曰,垒,音卢对反。) ◎兵三 ○兵占 汉中四星,曰天驷,旁一星曰王梁,王梁策马,车骑满野。(天文志,下同。)岁星所在,国不可伐,可以伐人。 见欃云如牛,枪云如马,枪欃棓彗异状,其殃一也,必有破国。 日方南,太白居其南,日方北,太白居其北,为赢,用兵进吉退凶。 武帝建元六年八月,长星出于东方,长终天,三十日去,占曰是为蚩尤旗,见则王者征伐四方,其后兵诛四夷,连数十年,元狩四年,长星出西北,是时伐胡尤甚。(五行志。) 上既悔远伐征,乃下诏曰,曩者朕之不明,以军候宏上书,言匈奴缚马前后足置城下,驰言秦人我丐若马,又汉使者久留不还,故兴师遣贰师将军,欲以为使者威重也,古者卿大夫与谋,参以蓍龟,不吉不行,乃者以缚马书遍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乃至郡属国都尉成餐破奴等,皆以虏自缚其马不详甚哉,或以为欲以见强,夫不足者视人有余,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车,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将,于釜山必克,卦,诸将贰师最吉,故朕亲发贰师下釜山,诏之必毋深入,今计谋卦兆皆反缪,重合侯得虏候者言,闻汉军当来,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单于遗天子马裘裳,使巫祝之,缚马者诅军事也,又卜汉军一将不吉。(西域传。) 兵阴阳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艺文志。) 宣帝以书敕赵充国曰,今五星出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凶,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赵充国传。) 成帝鸿嘉三年,天水冀南山石鸣,声隆隆如雷,有顷,北闻平襄二百四十里,野鸡皆鸣,石长丈三尺,广厚略等,旁著岸胁去地二百余丈,民俗名曰石鼓,石鼓鸣有兵。(五行志。) ○军功 高祖五年,克项羽,五月兵皆罢归,军吏卒会赦,其亡罪而亡爵及不满大夫者,皆赐爵为大夫,故大夫以上赐爵各一级,其七大夫以上,皆令食邑,非七大夫以下,皆复其身,及户,勿事。(本纪下同。) 六年始剖符封功臣。(封功臣,见职官门。) 武帝元朔六年六月,诏曰,日者大将军巡朔方,征匈奴,斩首虏万八千级,诸禁锢及有过者,咸蒙厚赏,得免减罪,今大将军仍复克获,斩首虏万九千级,受爵赏而欲移卖者无所流貤,其议为令,有司奏请置武功赏官以宠战士。(本纪。) 武功爵,(臣瓒曰,茂陵中书有武功爵,一级曰造土,二级曰闲舆卫,三级曰良士,四级曰元戎士,五级曰官首,六级曰秉铎,七级曰千夫,八级曰乐卿,九级曰执戎,十级曰政戾庶长,十一级曰军卫,此武帝所制以宠军功,师古曰,此下云级十七万,凡直三十余万金,今瓒所引茂陵中书止于十一级,则数不足,与本文乖矣,或者茂陵书说之不尽于此也。)级十七万,凡直三十余万金,诸买武功爵官首者,试补吏,先除千夫如五大夫,其有罪又减二等,爵得至乐卿,以显军功,军功多用超等,大者封侯卿大夫,小者郎。(食货志。) 李蔡击右贤王,有功中率,为乐安侯,诸将多中首虏率为侯者。(李广传。) 李广出右北平,为匈奴所围,军几没,罢归,广军自当亡赏。(同上。) 霍去病斩捕首虏过当,封侯。(本传,师古曰,军失亡者少,杀获匈奴数多,故曰过当。) 冯奉世使大宛,以便宜发兵诛莎车王,萧望之以奉世奉使有指,春秋之义亡遂事,汉家之法有矫制,虽有功效,不可为后世法,故不得侯。(师古曰,汉之法擅矫命,虽有功劳不加赏也。) 贰师既伐大宛,军官吏为九卿三人,诸侯相郡守二千石百余人,千石以下千余人,奋行者官过其望,以适过行者皆黜其劳,士卒赐直四万钱。(李广利传。) 左将军荀彘击朝鲜,坐争功弃市。(武纪。) 魏尚为云中守,上功幕府,首虏差六级,下吏削其爵,罚作之。(冯唐传。)○军法韩信申军法。(高纪。) 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着三十五家,诸吕用事而盗取之,武帝时,军正杨仆捃摭遗逸,纪奏兵录,犹未能备,至于孝武,命任宏论次兵书为四种,兵权谋十三家,兵形势十一家,阴阳十六家,兵巧技十三家,凡兵书五十三家,七百九十篇,图四十三卷。(艺文志。) 高后七年,朱虚侯章入侍燕饮,太后令章为酒吏,章自请以军法行酒,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斩之,太后业已许其军法,无以罪之。(齐悼惠王传。) 绣衣御史暴胜之,持斧逐捕盗贼,以军兴从事,诛二千石以下。(元后及隽不疑传,徐天麟按汉法吏六百石以上,有罪皆先请,见于宣帝末年之诏,至于军兴从事,则虽二千石以下,亦得诛决于外,暴胜之是也,至其后刘屈犛欲斩司直,亦以军兴法行之,而胜之乃争以为不可,故被谴而自杀。) 唐蒙通夜郎,用军兴法,诛其渠率。(司马相如传。) 广汉郡盗贼群起,成帝拜赵护为广汉太守,以军法从事。(薛宣传。) 胡建守军正丞,时监军御史为奸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建欲诛之,乃约其走卒曰,我欲与公有所诛,吾言取之则取,斩之则斩,于是当选士马日,监御史与护军诸校,列坐堂皇上,建从走卒趋至堂皇下,拜谒,因上堂皇,走卒皆上,建指监御史曰,取彼,走卒前曳下堂皇,建曰斩之,遂斩御史,护军诸校皆愕惊,不知所以,建亦已有成奏,在其怀中,遂上奏曰,臣闻军法立武以威众,诛恶以禁邪,今监御史公穿军垣以求贾利,私买卖以与士市,不立刚毅之心,勇猛之节,无以帅先士大夫,尤失理不公,用文吏议,不至重法,黄帝李法曰,壁垒已定,穿窬不繇路,是谓奸人,奸人者杀,臣谨按军法曰,正亡属将军,将军有罪已闻,二千石以下行法焉,丞于用法疑,执事不诿上,臣谨以斩,昧死以闻,制曰,司马法曰,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何文吏也,三王或誓于军中,欲民先成其虑也,或誓于军门之外,欲民先意以待事也,或将交刃而誓致民志也,建又何疑焉。(胡建传。) 金布令甲曰,边郡数被兵,离饥寒,夭绝天年,父子相失,令天下共给其费。(萧望之传。)弃军逃亡。多卯将兵追反虏,擅弃兵还,赎罪免。(功臣表。) 景帝三年,诏今濞等已灭,吏民当坐濞等及逋逃亡军者,皆赦之。(本纪。)苏贤为骑士屯霸上,不诣屯所乏军兴。(赵广汉传。)畏懦后期 博望侯张骞,坐以将军击匈奴,畏懦当斩,赎罪免。(功臣表,按本传云坐后期。) 天汉三年,匈奴入雁门,太守坐畏懦弃市。(武纪,如淳曰,军法行逗留畏懦者要斩。) 将梁侯杨仆坐为将军击朝鲜畏懦,入竹二万个赎完为城旦。(功臣表,武帝责仆书曰,失期内顾,以道恶为解。) 公孙敖以将军出北地,后骠骑,失期,当斩,赎为庶人。(按霍去病传云,坐行留不与骠骑将军会。) 王恢主击匈奴辎重,单于还去,廷尉当恢逗桡,当斩。(韩安国传。)失亡过多 公孙敖为骑将军出代,亡卒七千人,当斩,赎为庶人,后失亡士卒多,下吏当斩。李广击匈奴,坐亡失多,当斩。杨仆击朝鲜,坐亡失多,免为庶人。 苏建为右将军,出定襄,亡翕侯失军,当斩。(以上并本传。)虏获不实 魏尚为云中守,上功幕府,首虏差六级,下吏削其爵,罚作之。(冯唐传。)高不识坐击匈奴增首不以实,当斩。(功臣表。)车顺坐击匈奴盗虏获,自杀。(车千秋传。) 临蔡侯孙襄坐击番禺,夺人虏,掠死。(功臣表。) 武帝责杨仆书曰,前被番禺捕降者以为虏,掘死人以为获,是一过。(本传。)澅清侯参,坐匿朝鲜亡虏,下狱。(功臣表。)争功 左将军荀彘击朝鲜,坐争功弃市。(武纪。)乱屯兵 中郎将卬入至赵充国幕府司马中,乱屯兵,下吏自杀。(赵充国传。)迷失道 卫青击匈奴,徙李广与右将军赵食其合军出东道,惑失道后大将军广自杀,右将军下吏当死,赎为庶人。(本传。)乏军兴 赵广汉坐擅斥除骑士,乏军兴。(本传。)苏贤为骑士屯霸上不诣屯所乏军兴。(赵广汉传。) 黄霸守京兆尹,发骑士诣北军马不适士劾乏军兴,连贬秩。(本传。)段会宗擅发戊己校尉兵,乏军兴,有诏赎论。(本传。) 韩延年行大行令事,擅留外国书一月,乏军兴,入谷完为城旦。(功臣表。)擅兴刊侯李寿为卫尉居守,擅出长安界,诛。(功臣表。)公孙贺子敬声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下狱。(公孙贺传。) 燕王旦上书,言霍光擅益幕府校尉,疑有非常。(霍光传。) 王尊坐擅离部曲,免。(本传。) ◎兵四 ○屯田(杂录附) 文帝时,晁错言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不知胡人之能,不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备之,以便为之高城深堑,中周虎落,(虎落者,以竹篾相连遮落者也。)先为室屋具田器,乃募罪人及免徒复作,令居之,不足,募民之欲往者,赐高爵,复其家,予冬夏衣廪,能自给而止,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晁错传。) 武帝元鼎五年,初置张掖酒泉郡,而上郡朔方西河河西,开田官,斥塞卒,六十万人戍田之,中国缮道馈粮,远者三千,近者千余里,皆仰给大农。(食货志。) 孝武征四夷,开西域,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外国者。(西域传。) 武帝初通西域,置校尉屯田渠犁,是时军旅连出,海内虚耗,上既悔远征伐,桑宏羊与丞相御史奏言,轮台以东,捷枝渠犁,皆故国,地广饶水草,有溉田五千顷以上,处温和,田美,可益通沟渠,种五谷,与中国同时孰,可遣屯田卒,诣故轮台以东,置校尉三人分护,各举图地形,通利沟渠,使以时益种五谷,张掖酒泉,遣骑假司马为斥候,属校尉,事有便宜,因骑置以闻,田一岁有积谷,募民壮健有累重敢徙者,诣田所,就蓄积为本业,益垦溉田,稍筑列亭连城而西,以威西国,辅乌孙为便,上乃下诏深陈既往之悔,曰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以助边用,今又请遣卒田轮台,轮台西于车师千余里,今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天下,非所以优民也,朕不忍闻。(西域传。) 武帝通西南夷道,作者数万人,悉巴蜀租赋不足以更之,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县官,而内受钱于都内。(食货志。) 昭帝始元二年冬,发习战射士,诣朔方,调故将吏屯田张掖郡。(本纪。) 昭帝用桑宏羊前议,以杅弥太子赖丹为校尉将军,田轮台,轮台与渠犁,地皆相连也。 元凤四年,鄯善王请曰,国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欲汉遣一将屯田积谷,令臣得以依其威重,于是汉遣大司马一人,吏士四十人,田伊循以镇抚之,后更置部尉,伊循官置始此矣。 宣帝地节二年,汉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憙,将免刑罪人田渠犁,积谷,欲以攻车师,至秋收谷,吉尽发城郭诸国兵万余人,自与所将田士千五百人,共击车师,食尽,吉等且罢兵归渠犁,田收毕,复发兵攻车师王于石城,王奔乌孙,吉至酒泉,有诏还田渠犁,及车师,益积谷以安西国,侵匈奴,于是吉使吏卒三百人别田车师,匈奴遣骑来击,汉田卒少不能当,吉上书愿益田卒,公卿议以为道远烦费,可且罢车师田者,宣帝时,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于是徙屯田于北胥,披莎车之地,(披,分也。)屯田校尉,始属都护。(以上并西域传。) 宣帝神爵元年,先零畔逆,他种劫略背叛,赵充国至金城,计欲以威信招降,罢骑兵屯,田,以待其敝,上奏曰,臣闻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故举德于外,则福生于内,不可不慎,臣所将吏士马牛食,月用粮谷十九万九千六百三十斛,盐千六百九十三斛,茭槁二十五万二百八十六石,难久不解,繇役不息,又恐他夷卒有不虞之变,相因并起,为明主忧,诚非素定庙胜之策,且羌虏易以计破,难用兵碎故也,臣愚以为击之不便,计度临羌,东至浩,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可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坏败者,臣前部士入山,伐材木大小六万余枚,皆在水次,愿罢骑兵,留弛刑应募,及淮阳汝南步兵与吏士私从者,合,凡万二百八十一人,用谷月二万七千三百六十三斛,盐三百八斛,分屯要害处,冰解漕下,缮乡亭,浚沟渠,治湟陿以西道桥七十所,令可至鲜水左右,田事出赋,人二十亩,至四月草生,发郡骑及属国胡骑,伉健各千,倅马什二,就草,为田者游兵,以充入金城,郡益积畜,省大费,今大司农所转谷至者,足支万人一岁食,谨上田处及器用簿,唯陛下裁许,上报曰,皇帝问后将军,言欲罢骑兵万人留田即如将军之计,虏当何时伏诛,兵当何时得决,孰计其便,复奏,充国上状曰臣闻帝王之兵以全取胜,是以贵谋而贱战,战而百胜,非善之善者也,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蛮夷习俗,虽殊于礼义之国,然其欲避害就利,爱亲戚,畏死亡,一也,今虏亡其美地荐草,愁于寄托远遁,骨肉离心,人有畔志,而有主般师罢兵,万人留田,顺天时,因地利,以待可胜之虏,虽未即伏辜,兵决可期月而望,羌虏瓦解,前后降者万七百余人,及受言去者凡七十辈,此坐支解羌虏之具也,臣谨条不出兵留田便宜十二事,步兵九校,吏士万人,留屯以为武备,因田致谷,威德并行,一也,又因排折羌虏,令不得归肥饶之坠,贫破其众,以成羌虏相畔之渐,二也,居民得并田作,不失农业,三也,军马一月之食,度支田土一岁,罢骑兵以省大费,四也,至春省甲士卒,循河湟,漕谷,至临羌,以眜羌虏,扬威武传世折冲之具,五也,以闲暇时,下所伐材,缮治邮亭,充入金城,六也,兵出,乘危徼幸,不出,令反畔之虏,窜于风寒之地,离霜露疾疫瘃堕之患,坐得必胜之道,七也,亡经阻远追死伤之害,八也,内不损威武之重,外不令虏得乘问之势,九也,又亡惊动河南大幵小幵,使生他变之忧,十也,治湟陿中道桥,令可至鲜水,以制西域,信威千里,从枕席上过师,十一也,大费既省,繇役豫息,以戒不虞,十二也,留屯田得十二便,出兵失十二利,臣充国材下,犬马齿衰,不识长册,唯明昭博详公卿议臣采择,上复赐报曰,皇帝问后将军言十二便,闻之,虏虽未伏诛,兵决可期月而望者,谓今冬邪,谓何时也,将军独不计虏闻兵颇罢,且丁壮相聚,攻扰田者,及道上屯兵,复杀略人民,将何以止之,又大幵小幵前言曰,我告汉军先零所在,兵不往击,久留,得亡校五年时,不分别人而并击我,其意常恐今兵不出,得亡变生与先零为一,将军孰计复奏,充国奏曰,臣闻兵以计为本,故多算胜少算,先零羌精兵,今余不过七八千人,失地远客,分散饥冻,幵莫须又颇暴,略其羸弱畜产,畔还者不绝,皆闻天子明令相捕斩之赏,臣愚以为虏破坏,可日月冀,远在来春,故曰兵决可期月而望,窃见北边自敦煌至辽东万一千五百余里,乘塞列隧,有吏卒数千人,虏数大众攻之而不能害,今留步士万人屯田,地势平易,多高山远望之便,部曲相保,为壍垒木樵,校联不绝,便兵弩,饬斗具,烽火幸通,势及并力,以逸待劳,兵之利者也,臣愚以为屯田内有亡费之利,外有守御之备,骑兵虽罢,虏见万人留田,为必禽之具,其土崩归德,宜不久矣,从今尽三月,虏马羸瘦,必不敢捐其妻子于他种中,远涉河山,而来为寇,又见屯田之士,精兵万人,终不敢复将其累重,还归故地,是臣之愚计,所以度虏且必瓦解其处,不战而自破之册也,至于虏小寇盗,时杀人民,其原未可卒禁,臣闻战不必胜,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劳众,诚令兵出,虽不能灭先零,亶能令虏绝不为小寇,则出兵可也,即今同是,而释坐胜之道,从乘危之势,往终不见利,空内自罢敝,贬重而自损,非所以视蛮夷也,又大兵一出,还不可复留,湟中亦未可空,如是繇役复发也,且匈奴不可不备,乌桓不可不忧,今久转运烦费,倾我不虞之用,以澹一隅,臣愚以为不便,校尉临众,幸得承威德,奉厚币,拊循众羌,谕以明诏,宜皆乡风,虽其前辞尝曰,得无校五年,宜无他心,不足以故出兵,臣窃自惟念,奉诏出塞,引军远击,穷天子之精兵,散车甲于山野,虽无尺寸之功,俞得避嫌之便,而无后咎余责,此人臣不忠之利,非明主社稷之福也,臣幸得奋精兵,讨不义,久留天诛,罪当万死,陛下宽仁,未忍加诛,令臣数得熟计,愚臣伏计熟甚,不敢避斧钺之诛,昧死陈愚,唯陛下省察,充国奏每上,辄下公卿议臣,初是充国计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有诏诘前言不便者,皆顿首服,丞相魏相曰,臣愚不习兵事利害,后将军数画军册,其言常是,臣任其计可必用也,上于是报充国曰,皇帝问后将军上书,言羌虏可胜之道,今听将军计,上留屯田及当罢者人马数,将军强食,慎兵事自爱,上以破羌强弩将军数言当击,又用充国屯田处离散,恐虏犯之,于是两从其计,诏两将军与中郎将卬出击,强弩出降者四千余人,破羌斩首二千级,中郎将卬斩首降者亦二千余级,而充国所降复得五千余人,诏罢兵,独充国留屯田,明年五月,充国奏言,羌本可五万人,军凡斩首七千六百级,降者三万一千二百人,溺河湟饥饿死者五六千人,定计遗脱,与煎黄羝俱亡者不过四千人,羌靡忘等,自诡必得,请罢屯兵,奏可,充国振旅而还。(赵充国传。) 元帝时,冯奉世击西羌,羌破罢,吏士颇留屯田,备要害处。(冯奉世传。) 元帝时,复置戊己校尉,屯田车师前王庭。(西域传。)○杂录越人欲为变,必先田余干界中,积食粮乃入。(严助传。)屯田校尉,武帝置,宣帝时始属都护。(西域传。) 戊己校尉,元帝初元元年置。(百官表。) 武帝时,扬可告缗遍天下,得民财物以亿计,田大县数百顷,小县百余顷,水衡少府太仆大农各置农官,往往即郡县比没入田田之。(食货志。) 元帝初元三年,诏曰,珠崖背叛,议者之言,狐疑辟难,则守屯田,通于时变,则忧万民,夫万民之饥饿,与远蛮之不讨,危孰大焉,其罢珠崖郡。(贾捐之传。) ○马政(杂录附)太仆掌舆马。(百官表,详见舆服门厩马条。) 汉兴,天子不能具醇驷,而将相或乘牛车。(食货志,注云无醇色之驷,谓四马杂色。)汉初,铸荚钱,马至匹百金。(食货志。)晁错说文帝曰,今令民有车骑马复卒三人。(食货志。) 文帝二年诏,太仆见马遗财足,余皆以给传置。(本纪。) 景帝中四年,御史大夫卫绾,奏禁马高五尺九寸以上,齿未平,不得出关。(本纪,服虔曰,马十岁齿下平。) 景帝始造苑马以广用。(食货志,徐天麟按,太仆属官,有边郡六牧师苑令,师古曰,汉官仪云,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置北边养马三十万头。)中六年,匈奴入雁门,至武泉,入上郡取苑马。(本纪。) 武帝之初,七十年间,国家亡事,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乘牸牝者摈而不得会聚。(食货志。)(查食货志“武帝之初”应改作“至武帝之初”再版者) 建元元年,罢苑马以赐贫民。(本纪,师古曰,养马之苑禁百姓刍牧,今罢之。)卫青比岁击胡,汉军士马死者十万余。 天子为伐胡故,盛养马,马之往来食长安者数万匹,卒掌者关中不足,乃调旁近郡。 元狩四年,大将军骠骑大出击胡,军马死者十余万匹。(以上并食货志。) 两军之出塞,阅官及私马凡十四万匹,而后入塞者不满三万匹。(霍去病传。)自卫青围单于后,以汉马少,故久不伐胡。(霍去病传。) 元狩五年,天下马少,平牡马匹二十万。(本纪,如淳曰,贵平牡马贾欲使人竞畜马。) 兵革数动,民多买复,于是除千夫五大夫为吏,不欲者出马。(食货志。) 元鼎四年,令民得蓄边,县官假马母,三岁而归,及息什一。(食货志,李奇曰,边有官马,今令民能蓄官母马者,满三岁归之十,母马还官一驹,此为息什一也。) 五年,车骑马乏,县官钱少,买马难得,乃着令,令封君以下至三百石吏以上差出牡马,天下亭亭有蓄,字马岁课息。(食货志。)太初二年,籍吏民马补车骑马。(本纪。) 上既悔远征伐,乃下诏曰,当今务在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徐天麟按,晁错疏,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即马复令也。)郡国二千石各上进蓄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西域传。) 昭帝始元四年,诏往时令民共出马,其止勿出,诸给中都官者且减之。(本纪。) 五年,罢天下亭母马及马弩关。(本纪,应劭曰,武帝令天下诸亭,养母马,令罢之,孟康曰,旧马高五尺六寸,齿未平,弩十石以上,皆不得出关,今不禁。) 元凤二年,诏颇省乘舆马及远马,以补边郡三辅传马,其令郡国无敛今年马口钱。(本纪。) 元帝初元元年,省苑马以振困乏,九月,诏太仆减谷食马。(本纪。)○杂录 黄霸守京兆尹,发骑士诣北军,马不适士,劾乏兴,连贬秩。(本传,马少事多,不相补满也。)召延坐不出持马要斩。(文帝功臣表。) 任当千以卖马一匹,贾钱十五万,过平臧十五万以上,免。(同上。) 太原郡家有马官。(地理志云,汉有家马厩,一厩注万匹,时以边表有事,故分来此。) 大宛国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张骞始为武帝言之,上遣使者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善马,宛王以汉绝远,大兵不能至,爱其宝马,不肯与,汉使妄言,宛遂攻杀汉使,取其财物,于是天子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前后十余万人伐宛,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毋寡首,献马三千匹,汉军乃还。(西域传。) 赵充国奏倅马什二。(师古曰,倅,副也,千骑则与副马二百匹。) 金日磾输黄门养马,牵马又肥好,上异而问之,拜为马监。(本传。)○备边(杂录附)汉二年,兴关中卒乘边塞。(本纪。) 五年,齐右丞相傅宽,徙为代相国,将屯,二岁,为丞相,将屯。(本传,师古曰,时代当有屯兵以备边寇,宽为代相,兼将此屯兵也。)陈豨为代相,监边。(韩信传。) 豨以赵相国将监赵代边,边兵皆属焉。(卢绾传。) 上破豨还,诏曰,代地居常山之北,与夷狄边,赵乃从山南有之,远,数有胡寇,难以为国,颇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属代,代之云中以西,为云中郡,则代受边寇益少矣。(高纪。) 文帝后六年,以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屯飞狐,故楚相苏意为将军,屯句注,将军张武屯北地,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次细柳,宗正刘礼为将军次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次棘门,以备胡。 武帝元光元年十一月。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并本纪。)六年,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武纪。) 韩安国为材官将军,屯渔阳,请罢屯,月余,匈奴大入,徙益东,屯右北平,安国既斥疏,将屯又失亡多,甚自愧,乃益东徙。(本传。)元封四年,匈奴寇边,遣拔胡将军郭昌屯朔方。(本纪。) 太初三年,使光禄徐自为出五原塞数百里,远者千里,筑城障列亭,至卢朐,而使游击将军韩说,长平侯卫伉,屯其旁,使强弩都尉路博德筑居延泽上,其秋匈奴大入云中定襄五原朔方,行坏光禄所筑亭障。(匈奴传。) 昭帝即位,匈奴朔方杀略吏民,发军屯西河,左将军桀行北边。始元二年冬,发习射战士诣朔方,调故吏将屯田张掖郡。 元凤五年,发三辅及郡国恶少年吏有告劾亡者屯辽东。(以上并本纪。) 宣帝本始中,匈奴大发十余万骑,南旁塞至符奚卢山,欲入为寇,遣赵充国将四万骑屯缘边九郡。(赵充国传,师古曰,五原,朔方,云中,代郡,雁门,定襄,北平,上谷,渔阳也,四万骑分屯之,充国总统领之。) 北边自敦煌至辽东万一千五百余里,乘塞列隧,有吏卒数千人。(赵充国传。) 地节三年,诏曰,朕既不德,不能附远,是以边境屯戍未息,今复饬兵重屯,久劳百姓,非所以绥天下也,其罢车骑将军右将军屯兵。五凤四年,以边塞亡寇,减卒什二。 平帝元始二年九月,使谒者大司马掾四十四人,持节行边兵。(以上并本纪。)○杂录 晁错说文帝曰,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不知胡人之能,不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备之,先为室屋具田器,乃募罪人及免徒复作令居之,不足,募以丁奴奴婢赎罪,及输奴婢欲以拜爵者,不足乃募民之欲往者,皆赐高爵,复其家,予冬夏衣廪,食能自给而止,郡县之民,得买其爵以自增至卿,其亡夫若妻者县官买予之,胡人入驱而能止其所驱者,以其半予之,县官为赎,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错复言古之徙远方也,相其阴阳之和,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先为筑室家,有一室二内,门户之闭,置器物焉,为置医巫,以救疾病,此所以使民乐其处而有长居之心也,又闻古之制边县也,使五家为伍,伍有长,十长一里,里有假士,四里一连,连有假五百,十连一邑,邑有假候,皆择其邑之贤材,有护习地形知民心者,居则习民于射法,出则教民于应敌,劝以厚赏,威以重罚,则前死不旋踵矣。(晁错传。) 武帝元朔二年,募民徙朔方十万口。元狩五年,徙天下奸猾吏民于边。元鼎六年,置张掖敦煌郡,徙民以实之。 平帝元始二年,募徙贫民,县次给食至徙所,赐田宅什器,假与犁牛种食。(以上并本纪。) 晁错说文帝曰,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以粟为赏罚,使天下人入粟于边以受爵免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矣,于是帝从错之言,令民入粟边,六百石爵上造稍增至四千石为五大夫庶长,各以多少级数有差。 武帝通西南夷道远,巴蜀租赋,不足以更之,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县官,而内受钱于都内。 宣帝即位,谷至石五钱,耿寿昌曰,令边郡皆筑仓,以谷贱时增其贾而籴,以利农,谷贵时减贾而粜,名曰常平仓,民便之。(以上并食货志。) 赵充国曰,金城湟中谷斛八钱,吾谓耿中丞粜二百万斛,乃得四十万斛耳,失此二册,羌人故敢为逆。(赵充国传。)元帝初元五年,罢常平仓。(本纪。) 西边北边之郡,虽有长爵,不轻得复,五尺以上,不轻得息,斥候望烽燧,不得卧,将吏被介胄而睡。(贾谊传,文颖曰,边方备胡寇,作高土橹,上作桔皋,桔皋头兜零以薪草置其中,常低之,有寇即火燃举之以相告,曰烽,又多积薪,寇至即燃之以望其烟,曰燧,师古曰,昼则燔燧,望则举烽。) 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司马相如传,孟康曰,烽如覆米奥县著契皋头,有寇则举之,燧积薪,有寇则燔然之也。) 金市令甲曰,边郡数被兵,离饥寒,夭绝天年,父子相失,令天下共给其费。(萧望之传。)边郡发奔命警,持赤白囊。(丙吉传。)边郡有长史掌兵马。(百官表。) 太守卒史边郡一人。(儒林传。) 汉家边吏职在距寇,亦赐武库兵,皆任其事,然后蒙之。(毋将隆传。) 武帝征伐,边兵不足,乃发武库工官兵器以赡之。(食货志。) ◎兵五 ○处降 典属国掌蛮夷降者,武帝元狩三年,昆邪王降,复增属国,置都尉丞候千人属官九译令,成帝河平元年省,并大鸿胪。(百官表。)文帝时,弓高侯韩隤当以匈奴相国降,侯。(功臣表。) 襄城侯韩婴以匈奴相国降,侯。(同上。) 景帝时,匈奴徐卢等五人降汉,上欲侯之以劝后,周亚夫曰,彼背其主降陛下,陛下侯之,将何以责人臣不守节者乎,上曰,丞相议不可用,乃悉封徐卢等为列侯。(周亚夫传。) 武帝元狩二年,(表作三年。)匈奴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合四万余人来降,置五属国以处之。(本纪。)安定。(三水。)天水。(勇士。) 上郡。(龟兹。)西河。(美稷。) 五原。(蒲泽。)以上并属国都尉治。(地理志。)宣帝神爵二年,置金城属国,以处降羌。五凤三年,置西河北地属国,以处匈奴降者。(并宣纪。) 诸从蛮夷来归谊,及以亡名数自占者,内史县令主。(淮南厉王传。)越骑校尉掌越骑。(百官表,如淳曰,越人丙附以为骑也。) 长水校尉掌长水宣曲胡骑。(长水,胡名也,宣曲,观名,胡骑之屯于宣曲者。) 胡骑校尉掌池阳胡骑。(以上并百官表,师古曰,胡骑之屯于池阳者也。)武帝遣赵破匈奴,将属国骑及郡兵数万以击胡。(张骞传。) 太初元年,以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发属国六千骑,期至贰师城取善马。(本传。) 宣帝神爵元年,发胡越骑羌骑诣金城。(本纪,徐天麟按,羌骑亦以羌人内附者为之。) 杜侯复陵支,以匈奴归义,因孰王从骠骑将军击左王,以少破多,捕虏三千一百,侯千三百户。(功臣表。) 众利侯伊即轩,以匈奴归义,楼剸王从骠骑将军击左土手剑合,侯千一百户。(同上。)○捕盗 武帝时,杜周任用,是时郡守尉诸侯相二千石,欲为治者,大抵尽效王温舒等,而吏民益轻犯法,盗贼滋起,南洋有梅免百政,楚有段中杜少,齐有徐勃,燕赵之间,有坚卢范主之属,大群至数千人,擅自号,攻城邑,取库兵,释死罪,缚辱郡守都尉,杀二千石,为檄告县趋具食,小群以百数,掠卤乡里者不可称数,于是上始使御史中丞丞相长史使督之,犹弗能禁,乃使光禄大夫范昆诸部都尉,及故九卿张德等,衣绣衣,持节虎符,发兵以兴击,斩首,大部或至万余级,及以法诛通行饮食坐相连都,甚者数千人,数岁乃颇得其渠率,散卒失亡,复聚党阻山川,往往而群,无可奈何,于是作沈命法,曰群盗起不发觉,发觉而弗捕满品者,二千石以下至小吏,主者皆死,其后小吏畏诛,虽有盗弗敢发,恐不能得坐课累府,府亦使不言,故盗贼寝多,上下相为匿以避文法焉。(咸宣传。) 江充为直指绣衣使者,督三辅盗贼。(本传。)天汉元年,闭城门大搜。 二年,大搜,(索奸人也。)泰山琅邪群盗徐勃等,阻山攻城,道路不通,遣直指使者暴胜之等,衣绣衣,杖斧,分郡逐捕,刺史郡守以下皆伏诛,十一月,诏关都尉曰,今豪杰多远交东方群盗,其谨察出入者。 征和元年,发三辅骑士,大搜上林,闭长安城门索十一日乃解。(以上并本纪。) 宣帝即位,久之,勃海左右郡岁饥,盗贼并起,二千石不能禽制,上选能治者,丞相御史举龚遂可用,上以为勃海太守,时遂年七十余,召见,形貌短小,宣帝望见,不副所闻,心内轻焉,谓遂曰,勃海废乱,朕甚忧之,君欲何以息其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滨遐远,不霑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耳,今欲使臣胜之邪,将安之也,上闻对甚说,答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也,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绳,不可急也,唯缓之然后可治,臣愿丞相御史,且无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从事,上许焉,加赐黄金,赠遣乘传,至勃海界,郡闻新太守至,发兵以迎,遂皆遣还,移书敕属县悉罢逐捕盗贼,吏诸持锄钩田器者,皆为良民,吏毋得问,持兵器者乃为盗贼,遂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罢,勃海又多劫掠相随,闻遂教令,即时解散,弃其兵弩,而持钩锄,盗贼于是悉平,民安土乐业。(龚遂传。) 尹翁归守右扶风,选用廉平,疾奸吏,以为右职,奸邪罪名,亦县县有名籍,盗贼发共比伍中,翁归辄召其县长吏,晓告以奸黠主名,教使用类推迹盗贼所过抵,类常如翁归言,无有遗脱,缓于小弱,急于豪强,有论罪,输掌畜官,使斫莝,责以员程,不得取代,不中程,辄笞督,极者至以??自刭而死,京师畏其威严,扶风大治,盗贼课常为三辅最。(尹翁归传。) 宣帝时,勃海胶东盗贼并起,张敞上书自请治之,曰山阳郡户九万三千,口五十万以上讫,计盗贼未得者七十七人,他课诸事亦略如此,臣敞愚驽,既无以佐思虑,久处闲郡,身逸乐而忘国事,非忠孝之节也,伏闻胶东勃海左右郡,岁数不登,盗贼并起,至攻官寺,篡囚徒,搜市朝,劫列侯,吏失纲纪,奸轨不禁,臣敞不敢爱身避死,唯明诏之所处,愿尽力摧挫其暴虐,存抚其孤弱,事即有业,所至郡,条奏其所由废及所以兴之状,书奏,天子召敞拜胶东相,赐黄金三十斤,敞辞之官,自谓治剧郡非赏罚无以劝善惩恶,吏追捕有功效者,愿得壹切比三辅尤异,天子许之,敞到胶东,明设购赏,开群盗,令相捕斩除罪,吏追捕有功上名尚书,调补县令者数十人,由是盗贼解散,传相捕斩,吏民翕然,国中遂平。 张敞守京兆尹,长安市偷盗尤多,百贾苦之,上以问敞,敞以为可禁,敞既视事,求问长安父老偷盗酋长数人,居皆温厚,出从童骑,闾里以为长者,敞皆召见责问,因贳其罪,把其宿负,令致诸偷以自赎,偷长曰,今一旦召诣府,恐诸偷惊骇,愿壹切受署,敞皆以为吏,遣归休,置酒,小偷悉来贺,且饮醉,偷长以赭污其衣裾,吏坐里闾阅出者,污赭辄收缚之,一日捕得数百人,穷治所犯,或一人百余发,尽行法罚,由是枹鼓稀鸣,市无偷盗。 敞拜冀州刺史,既到部,而广川王国群辈不道,贼连发不得,敞以耳目发起贼主名区处,诛其渠帅,广川王姬昆弟,及王同族宗室刘调等,通行为之囊橐,吏逐捕穷窘,踪迹皆入王宫,敞自将郡国吏车数百两,围守王宫,搜索调等,果得之殿屋重尞中,敞傅吏皆捕格断头,县其头王宫门外,因劾奏广川王,天子不忍致法,削其户,敞居部岁余,冀州盗贼禁止。(以上,并张敞传。) 建平侯杜缓为太常,坐盗贼多,免。(百官表。) 王尊以病免,会南山群盗傰宗等数百人,为吏民害,拜故宏农太守傅刚为校尉,将迹射士千人逐捕,岁余不能禽,或说大将军凤,贼数百人在毂下,发军击之不能得,难以视四夷,独选贤京兆尹乃可,于是凤荐尊,召为谏大夫,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间,盗贼清。(本传。) 成帝河平中,单于来朝,上使班伯持节迎于塞下,会定襄大姓石季,群辈报怨,杀追捕吏,伯上状,因自请愿试守期月,上遣侍中中郎将王舜驰传代伯护单于,并奉玺书印绶,即拜为定襄太守,定襄闻伯素贵,年少,自请治剧,畏其下车作威,吏民竦息,伯至请问耆老父祖故人有旧恩者,迎延满堂,日为供具,执子孙礼,郡中益弛,诸所宾礼,皆名豪,怀恩醉酒,共谏伯宜颇摄录盗贼,具言本谋无匿处,伯曰,是所望于父师矣,乃召属县长吏,选精选掾史,分部收捕及他隐伏,旬日尽得,郡中震,咸称神明。(叙传。) 阳朔三年,颍川铁官申屠圣等百八十人,杀长吏,盗库兵,自称将军,经历九郡,遣丞相长史御史中丞逐捕,以军兴从事,皆伏辜。(查前汉书成帝纪“铁官”应改作“铁官徒”再版者) 鸿嘉三年,广汉男子郑躬等六十余人攻官寺,篡囚徒,盗库兵,自称山君,四年,党与寝广,犯历四县,众且万人,拜河东都尉赵护为广汉太守,发郡中及蜀郡合三万人击之,或相捕斩除罪,旬月平,迁护为执金吾,赐黄金百斤。(并本纪。) 鸿嘉中,广汉群盗起,选孙宝为益州刺史,广汉太守扈商者,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姊子,软弱不任职,宝到部,亲入山谷,谕告群盗,非本造意渠率,皆得悔过自出,遣归田里,自劾矫制,奏商为乱首,春秋之义诛首恶而已,商亦奏宝所纵,或有渠率当坐者,商下狱,宝坐失死罪免,益州吏民多陈宝功效,言为车骑将军所排,上复拜宝为冀州刺史。(孙宝传。) 永始二年,丞相薛宣坐西州盗贼群辈免。(恩泽侯传。) 永始三年十一月,尉氏男子樊并等十三人,谋反,杀陈留太守,劫略吏民,自称将军,徒李谭等五人共格杀并等,皆封为列侯。 永始三年十二月,山阳铁官徒苏令等二百二十八人,攻杀长吏,盗库兵,自称将军,经历郡国十九,杀东郡太守,汝南都尉,遣丞相长史御史中丞持节督趣逐捕,汝南太守严捕斩令等,迁为大司农,赐黄金百斤。 平帝元始二年,遣执金吾侯陈茂,假以钲鼓,募汝南南阳勇敢吏士三百人,谕说江湖贼成重等二百余人,皆自出,送家在所收事,重徙云阳,赐公田宅。 三年,阳陵任横等,自称将军,盗库兵,攻官寺,出囚徒,大司徒掾督逐,皆伏辜。(以上并本纪。) ◎刑法一 ○刑制夷三族。(高纪,如淳曰,父族母族妻族也。)要斩。(隽不疑传,张延年自称卫太子,诬罔要斩。) 磔。(景纪,谓张其尸。)弃市。(师古曰,取刑人于市与众弃之。) 腐刑。(如淳曰,宫刑也,丈夫割势不能生子,如腐木不生宝,又曰,诸服宫刑者下蚕室。)髡钳。(高纪,钳以铁束颈也。)完。(孟康曰,不加肉刑髡{髟剔}也。) 城旦舂。(惠纪,应劭曰,城旦者,旦,起行始城,舂者妇人不豫外繇,但舂作米,皆四岁刑也。) 鬼薪白粲。(惠纪,应劭曰,取薪给宗庙为鬼薪,坐择米使正白为白粲,皆三岁刑也。) 耐。(耐通作耏,高纪注云,罪不至于髡,完其耐鬓,惠纪注云,一岁为罚作,二岁以上为耐也。)罚作。(一岁刑,见上。)盗械。(惠纪,凡以罪著械者皆称焉。) 颂系。(惠纪,颂,容也,言见宽容,但处曹吏舍,不入陛牢。)笞。(景帝定令当笞者笞臀,如淳曰,先时笞背也。)箠。(长五尺,其本大一寸,其竹也,末薄寸半,皆平其节。) 汉兴之初,虽有约法三章,网漏吞舟之鱼,其大辟尚有夷三族之令,令曰,当三族者皆先鲸劓,斩左右趾,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詈诅者,又先断舌,故谓之具五刑,彭越韩信之属皆受此诛,至高后元年乃除三族罪妖言令。(并刑注志。) 文帝除宫刑,(景纪元年诏,徐天麟按,文帝既除宫刑矣,景帝中四年赦徒作阳陵者死罪,欲腐者许之,至武帝时李延年司马迁张安世兄贺皆坐腐刑,则是宫刑虽除,不久即复用也。) 文帝十三年,齐太仓令淳于公有罪当刑,防狱逮系长安,淳于公无男,有五女,当行会逮,骂其女曰,生子不生男,缓急非有益也,其少女缇萦,自伤悲泣,乃随其父至长安,上书曰,妾父为吏,齐中皆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属,虽后欲改过自新,其道无繇也,妾愿没入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自新,书奏天子,天子怜悲其意,遂下令曰,制诏御史,盖闻有虞氏之时,画衣寇异章服以为戮,而民弗犯,何治之至也,今法有肉刑三,而奸不止,其咎安在,非乃朕德之薄而教不明与,吾甚自愧,故夫训道不纯而愚民陷焉,诗曰,恺弟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已加焉,或欲改行为善,而道亡繇至,朕甚怜之,夫刑至断支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刑之痛而不德也,岂称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及令罪人各以轻重,不亡逃,有年而免,具为令,丞相张苍,御史大夫冯敬,奏言肉刑所以禁奸,所由来者久矣,陛下下明诏,怜万民之一有过被刑者,终身不息,及罪人欲改行为善,而道亡繇,至于盛德,臣等所不及也,臣谨议请定律,曰诸当完者完为城旦舂,当黥者髡钳为城旦舂,当劓者笞三百,当斩左止者五百,当斩右止,及杀人先自告,及吏坐受赇枉法,守县官财物而即盗之,已论命复有笞罪者,皆弃市,罪人狱已决,完为城旦舂,满三岁为鬼薪白粲,鬼薪白粲一岁为隶臣妾,隶臣妾一岁免为庶人,隶臣妾满二岁为司寇,司寇一岁,及作如司寇二岁,皆免为庶人,其亡逃及有罪耐以上不用此令,前令之刑,城旦舂岁而非禁锢者,如完为城旦舂,岁数以免,臣昧死请,制曰可,是后外有轻刑之名,内实杀人,斩右止者又当死,斩左止者笞五百,当劓者笞三百,率多死,景帝元年,下诏曰,加笞与重罪无异,幸而不死,不可为人,其定律,笞五百曰三百,笞三百曰二百,犹尚不全,至中六年,又下诏曰,加笞者,或至死而笞未毕,朕甚怜之,其减笞三百曰二百,笞二百曰一百,又曰,笞者所以教之也,其定箠令,丞相刘舍,御史大夫卫绾,请笞者箠长五尺,其本大一寸,其竹也,末薄半寸,皆平其节,当笞者笞臀,毋得更人,毕一罪乃更人,自是笞者得全,然酷吏犹以为威,死刑既重,而生刑又轻,民易犯之。(刑法志。) 孝景中二年,改磔曰弃市,勿复磔。(本纪。)○律令 高祖初入关,召诸县豪杰,谓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耦语者弃市,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余悉除去秦法。(本纪。) 高祖约法三章,曰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蠲削烦苛,兆民太悦,其后四夷未附,兵革未息,三章之法不足以御奸,于是相国萧何攈摭秦法,取其宜于时者作律九章。(刑法志,按晋书刑法志云,萧何定律,益事律与厩户三篇,合为九篇。) 孝惠四年,省法令妨吏民者,除挟书律。高后元年,诏孝惠欲除三族妖言令,今除之。(并本纪。) 孝文二年,(纪作元年)又诏丞相太尉御史,法者治之正,所以禁暴而卫善人也,今犯法者已论,而使无罪之父母妻子同产坐之及收,朕甚弗取,其议,左右丞相周勃陈平,奏言父母妻子同产相坐及收,所以累其心使重犯法也,收之之道,所由来久矣,臣之愚计,以为如其故便,文帝复曰,朕闻之,法正则民悫,罪当则民从,且夫牧民而道之以善者,吏也,既不能道,又以不正之法罪之,是法反害于民为暴者也,朕未见其便宜孰计之,平勃乃曰,陛下幸加大惠于天下,使有罪不收,无罪不相坐,甚盛德,臣等所不及也,臣等谨奉诏尽除收律相坐法,其后新垣平谋为逆,复行三族之诛。(刑法志。) 晁错为内史,法令多所更定,错所更令三十章。(晁错传。)孝景中六年,定铸钱伪黄金弃市律。 孝武即位,外事四夷之功,内盛耳目之好,征发烦数,百姓贫耗,穷民犯法,酷吏击断,奸轨不胜,于是招进张汤赵禹之属,条定法令,作见知故纵监临部主之法,缓深故之罪,急纵出之诛,其后奸猾巧法转相比况,禁罔寝密,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大辟四百九条,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决事比万三千四百七十二事,文书盈于几阁,典者不能遍睹,是以郡国承用者驳,或罪同而论异,奸吏因缘为市,所欲活则傅生议,所欲陷则予死比,议者咸冤伤之。(刑法志。) 自公孙宏以春秋之义绳下,张汤以峻文决理,于是见知之法生,而废格沮诽穷治之狱用矣,汤奏当异九卿见令不便不入言,而腹非,论死,是后有腹非之法比。(食货志。) 武帝作沈命法,(沈,匿也,敢蔽匿盗贼者没其命也。)曰郡盗起不发觉,发觉而弗捕满品者,二千石以下至小吏主者皆死。(咸宣传。) 孝宣本始四年,诏郡国律令有可蠲除以安百姓,条奏。(本纪。) 地节四年,诏曰,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虽有祸患,犹蒙死而存之,诚爱结于心,仁厚之至也,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孙匿大父母,皆勿坐,其父母匿子,夫匿妇,大父母匿孙,罪殊死,皆上请廷尉以闻。(本纪。) 时涿郡太守郑昌,上疏言圣王置谏争之臣者,非以崇德,防逸豫之生也,立法明刑者,非以为治,救衰乱之起也,今明主躬垂明听,虽不置廷平,狱将自正,若开后嗣,不若删定律令,律令一定,愚民知所避,奸吏无所弄矣,今不正其本,而置廷平以理,其末也,政衰听怠,则廷平将招权而为乱首矣,宣帝未及修正,至元帝初立,乃下诏曰,夫法令者所以抑暴扶弱,欲其难犯而易避也,今律令烦多而不约,自典文者不能分明,而欲罗元元之不逮,斯岂刑中之意哉,其议律令可蠲除轻减者,条奏。(刑法志。) 元帝初元五年,省刑法七十余事,除光禄大夫以下至郎中保父母同产之令。(本纪。) 成帝河平中,复下诏曰,甫刑云,五刑之属三千,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今大辟之刑千有余条,律令烦多,百有余万言,奇请它比,日以益滋,自明习者,不知所由,欲以晓喻众庶,不亦难乎,于以罗元元之民,夭绝亡辜,岂不哀哉,其与中二千石,二千石博士及明习律令者,议减死刑,及可蠲除省约者,令较然易知,条奏,书不云乎,惟刑之恤哉,其审核之,务准古法,朕将尽心览焉,有司无仲山父将明之材,不能因时广宣主恩,建立明制,为一代之法,而徒钩摭微细,毛举数事,以塞诏而已。(刑法志。) ◎刑法二 ○疑谳 高皇帝七年,制诏御史,狱之疑者吏或不敢决,有罪者久而不论,无罪者久系不决,自今以来,县道官狱疑者,各谳所属二千石官,二千石官以其罪名当报之,所不能决者皆移廷尉,廷尉亦当报之,廷尉所不能决,谨具为奏,传所当比律令以闻,上恩如此,吏犹不能奉宣,故孝景中五年,复下诏曰,诸狱疑虽文致于法,而于人心不厌者,辄谳之,其后狱吏复避微文,遂其愚心,至后元年,又下诏曰,狱重事也,人有愚智,官有上下,狱疑者谳,有令谳者,已报谳而后不当谳者不为失,自此之后狱刑益详近于五听三宥之意。(刑法志。) ○议贵高帝七年,令郎中有罪耐以上,请之。 孝惠初即位,爵五大夫吏六百石以上,及宦皇帝面临在名者,有罪当盗械者,皆颂系,上造以上,及内外公孙耳孙有罪当刑,及当为城旦舂者,皆耐为鬼薪白粲。(并本纪。) 孝文时,贾谊上疏曰,古者廉耻节礼,以治君子,故有赐死而无戮辱,是以黥劓之罪不及大夫,今自王侯三公之贵,皆天子所改容而礼之也,而今与众庶同黥劓髡刖笞傌弃市之法,被戮辱者不泰迫乎,夫尝已在贵宠之位,今而有过,废之,可也,退之,可也,赐之死,可也,灭之,可也,若夫束缚之,系緤之,输之司寇,编之徒官,司寇小吏,詈骂而榜笞之,殆非所以令众庶见也,是时丞相周勃免就国,人有告勃谋反,逮系长安狱治,卒亡事,故谊以此讥上,上深纳其言,养臣下有节,是后大臣有罪,皆自杀不受刑,至武帝时稍复入狱,自宁成始。(贾谊传。) 昭平君狱系内官,以公主子,廷尉上请。(东方朔传。)吏二千石有罪先请。(刘屈犛传。)宣帝黄龙元年,诏曰,吏六百石位大夫,有罪先请。(本纪。) 成帝怒丞相王嘉,孔光等请谒者召嘉诣廷尉诏狱,永信少府猛等十人,以为圣王断狱,必是原心定罪,探意立情,故死者不抱恨而入地,生者不衔怨而受罪,明主躬圣德,重大臣刑辟,广延有司议,欲使海内咸服,嘉罪名虽应法,圣王之于大臣,在舆为下,御坐则起,疾病视之无数,死则临吊之,废宗庙之祭,进之以礼,退之以义,诔之以行,案嘉本以相等为罪,罪恶虽著,大臣括发关械,裸躬就笞,非所以重国褒宗庙也,今春月寒气错缪,霜露数降,宜示天下以宽和,臣等不知大义,惟陛下察焉,有诏假谒者节,召丞相诣廷尉诏狱。(王嘉传。) 平帝元始元年,令公列侯嗣子有罪耐以上,先请。 元始四年,敕百僚,妇女非身犯法诏所名捕,它皆无得系。(并本纪。)○矜老弱 孝惠即位,诏民年七十以上,若不满十岁,有罪当刑者,皆完之。(本纪。) 孝景后三年,下诏曰,高年老长,人所尊敬也,鳏寡不属逮者,人所哀怜也,其着令年八十以上八岁以下,及孕者,未乳,师,朱儒,当鞠系者,颂系之,至孝宣元康四年,又下诏曰,朕念夫耆老之人,发齿堕落,血气既衰,亦无暴逆之心,今或罹于文法,执于囹圄,不得终其年命,朕甚怜之,自今以来,诸年八十非诬告杀伤人,它皆勿坐,至成帝鸿嘉元年,定律令,年未满七岁,贼斗杀人及犯殊死者,上请,廷尉以闻,得减死,合于三赦幼弱老毛之人,此皆法令稍定,近古而便民者也。(刑法志。) ○赎罪 惠帝元年,民有罪,得买爵三十级以免死罪。(本纪,应劭曰,一级直钱二千,凡为六万。) 晁错说文帝曰,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以粟为赏罚,今募天下入粟县官,得以拜爵除罪,不过三岁,塞下之粟必多。(食货志。) 孝景时,上郡以西旱,复修卖爵令,而裁其贾以招民,及徒复作,得输粟于县官以除罪。(食货志。)武帝天汉四年,令死罪入赎钱五十万,减死一等。(本纪。) 太始二年,募死罪人赎钱五十万减死一等。(本纪。) 宣帝时,西羌反,汉遣后将军征之,京兆尹张敞,上书言国兵在外,军以夏发,陇西以北,安定以西,吏民并给转输,田事颇废,素无余积,虽羌虏以破,来春民食必乏,穷辟之处,买亡所得,县官谷度不足以振之,愿令诸有罪非盗受财杀人,及犯法不得赦者,皆得以差入谷,此八郡赎罪,务益致谷,以预备百姓之急,事下有司,左冯翊萧望之,与少府李强议,以为民函阴阳之气,有好义欲利之心,在教化之所助,尧在上不能去民欲利之心,而能令其欲利不胜其好义也,虽桀在上,不能去民好义之心,而能令其好义不胜其欲利也,故尧桀之分,在于义利而已,道民不可不慎也,今欲令民量粟以赎罪,如此,则富者得生,贫者独死,是贫富异刑,而法不壹也,人情贫穷,父兄囚执,闻出财得以生活,为人子弟者,将不顾死亡之患,败乱之行,以赴财利,求救亲戚,一人得生,十人以丧,如此,伯夷之行坏,公绰之名灭,政教壹倾,虽有周召之佐,恐不能复,古者臧于民,不足则取,有余则予,诗曰,爰及矜人,哀此鳏寡,上惠下也,又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下急上也,今有西边之役,民失作业,虽户赋口敛,以赡其困乏,古之通义,百姓莫以为非,以死救生,恐未可也,陛下布德施教,教化既成,尧舜亡以加也,今议开利路,以伤既成之化,臣窃痛之,于是天子复下其议,两府丞相御史以难问张敞,敞曰,少府左冯翊所言,常人之所守耳,昔先帝征四夷,兵行三十余年,百姓犹不加赋,而军用给,今羌虏一隅小夷,跳梁于山谷间,汉但令罪人出财减因以诛之,其名贤于烦扰良民,横兴赋敛也,又诸盗及杀人犯不道者,百姓所疾苦也,皆不得赎,首匿见知,纵所不当得为之属,议者或颇言其法可蠲除,今因此令赎,其便明甚,何化之所乱,甫刑之法,小过赦,薄罪赎,金选之品,所从来久矣,何贼之所生,敞备皂衣二十余年,尝闻罪人赎矣,未闻盗贼起也,窃怜凉州被寇,方秋饶时,民尚有饥乏,病死于道路,况至来春将大困乎,不早虑所以振救之策,而引常经以难,恐后为重责,常人可与守经,未可与权也,敞幸得备列卿,以辅两府为职,不敢不尽愚,望之强复对曰,先帝圣德,贤良在位,作宪垂法,为无穷之规,永惟边竟之不赡,故金布令甲曰,边郡数被兵,离饥寒,夭绝天年,父子相失,令天下共给其费,固为军旅卒暴之事也,闻天汉四年,常使死罪人入五十万钱,减死罪一等,豪强吏民,请夺假贷,至为盗贼,以赎其罪,其后奸邪横暴,群盗并起,至攻城邑,杀郡守,充满山谷,吏不能禁,明诏遣绣衣使者,以兴兵击之,诛者过半,然后衰止,愚以为此使死罪赎之败也,故曰不便,时丞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亦以为羌虏且破,转输略足相给,遂不施敞议。(萧望之传。) 元帝时,贡禹上疏言,孝文皇帝时,贵廉洁,贱贪污,贾人赘婿及吏坐臧者,皆禁锢不得为吏,赏善罚恶,不阿亲戚,罪白者伏其诛,疑者以与民,无赎罪之法,故令行禁止,海内大化,天下断狱四百,与刑错无异,武帝始临天下,尊贤用士,关地广境数千里,自见功大威行,遂从嗜欲,用度不足,乃行一切之变,使犯法者赎罪,入谷者补吏,是以天下奢侈,官乱民贫,盗贼并起,亡命者众,郡国恐伏其诛,则择便巧史书习于计簿能欺上府者,以为右职,奸轨不胜,则取勇猛能操切百姓者,以苛暴威服下者,使居大位,故无义而有财者显于世,欺谩而善书者尊于朝,悖逆而勇猛者贵于官,故俗皆曰何以孝弟为,财多而光荣,何以礼义为,史书而仕宦,何以谨慎为,勇猛而临官,故黥劓而髡钳者,犹复攘臂为政于世,行虽犬彘,家富执足,目指气使,是为贤耳,故谓居官而置富者为雄桀,处奸而得利者为壮士,兄劝其弟,父勉其子,俗之坏败,乃至于是,察其所以然者,皆以犯法得赎罪,求士不得真贤,相守崇财利,诛不行之所致也,今欲兴至治致太平,宜除赎罪之法。(贡禹传。) ○恤刑 文帝赦罪人,怜其无发,赐之巾,怜其衣赭,书其背,父子兄弟相见也,而赐之衣,平狱缓刑,天下莫不说喜。(贾山传。)武帝元狩六年,遣博士循行天下,治苛者,举奏。(本纪。) 宣帝即位,廷尉使路温舒,上疏言臣闻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狱之吏是也,方今天下赖陛下恩厚,无金革之危,饥寒之患,父子夫妻,戮力安家,然太平未洽者,狱乱之也,夫狱者天下之大命也,死者不可复生,绝者不可复属,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今治狱吏则不然,上不相驱,以刻为明,深者获公明,平者多后患,故治狱之吏,皆欲人死,非憎人也,自安之道,在人之死,是以死人之血,流离于市,被刑之徒,比肩而立,大辟之计,岁以万数,此仁圣之所以伤也,太平之未洽,凡以此也,夫人情安则乐生,痛则思死,捶楚之下,何求而不得,故囚人不胜痛,则饰辞以视之,吏治者利其然,则指道以明之,上奏畏却,则锻炼而周内之盖奏当之成,虽咎繇听之,犹以为死有余辜,何则,成练者众,文致之罪明也,是以狱吏专为深刻,残贼而亡极,俞为一切,不顾国患,此世之太贼也,故俗语曰,画地为狱议不入,刻木为吏期不对,此皆疾吏之风,悲痛之辞也,故天下之患莫深于狱,败法乱正,离亲塞道,莫甚乎治狱之吏,此所谓一尚存者也,上深湣焉,乃下诏曰,闲者吏用法巧文寝深,是朕之不德也,夫决狱不当,使有罪兴邪,不辜蒙戮,父子悲恨,朕甚伤之,今遣廷史与郡鞠狱,任轻禄薄,其为置廷平,秩六百石,员四人,其务平之,以称朕意,于是选于定国为廷尉,求明察宽恕黄霸等,以为廷平,季秋后请谳,时上常幸宣室斋居而决事,狱刑号为平矣。(路温舒传,及刑法志。) 地节四年,诏曰,令甲死者不可生,刑者不可息,今系者或以掠辜若饥寒瘐死狱中,朕甚痛之,其令郡国岁上系囚以掠笞若瘐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 元康二年,诏曰,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群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则可谓文吏矣,今则不然,用法或持巧心,析律贰端,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亦亡繇知,此朕之不明,吏之不称,四方黎民,将何仰哉,二千石各察官属,勿用此人,吏务平法。 五凤四年,诏曰,以前使使者问民所疾苦,复遣丞相御史掾二十四人循行天下,举冤狱,察擅为苛禁深刻不改者。 黄龙元年,诏曰,朕数申诏公卿大夫,务行宽大,今吏或以不禁奸邪为宽大,纵释有罪为不苛,或以酷恶为贤,皆失其中,御史察计簿疑非实者,按之。 成帝鸿嘉元年二月,诏曰,方春生长时,临遣谏大夫理等,举三辅三河宏农冤狱。 四年,诏曰,数敕有司务行宽大而禁苛暴,讫今不改,一人有辜,举宗拘系,朕甚痛焉,已遣使者循行郡国,务有以全活之。 哀帝元寿元年,诏曰,今有司执法未得其中,或上暴虐,假执获名,其勉帅百寮,敦任仁人,黜远残贼,期于安民。(并本纪。)○女刑 城旦舂。(惠帝纪,应劭曰,妇人不豫外徭,但舂作米,皆四岁刑。) 女徒复作。(宣纪,李奇曰,罪轻男子守边,女子软弱不任守,复令作于县官,亦一岁刑,故谓之复作徒也,孟康曰,复,谓弛刑徒也,有赦令,诏书去其钳钛赭衣,更犯事不从徒加与民为例,故当复为官作,满其本罪年月日,律名为复作也。) 平帝元始元年,天下女徒已论归家,顾山钱月三百。(本纪,师古曰,谓女徒论罪已定,并故归家,不亲役之,但令一月出钱三百以顾人也,为此恩者,以行太皇太后之德,施惠政于妇人,如淳曰,令甲女子犯罪,当于山伐木,听使入钱顾功直,故谓之顾山。) ◎刑法三 ○大赦高帝二年正月,赦罪人。(本纪,下同。)六月,立太子,赦罪人。 五年正月,兵事毕,赦天下殊死以下。六月,都长安,大赦天下。六年,以豪杰未习法令故犯法,其赦天下。九年正月丙寅,前有罪殊死以下,皆赦之。 十一年正月,立代王,大赦天下。七月,击英布,赦天下死罪以下,令从军。十二年,帝崩发丧,大赦天下。右高帝在位十二年,凡九赦。 惠帝四年,皇帝冠,赦天下。右惠帝在位七年,唯此一赦。吕太后临朝称制,大赦天下。六年,赦天下。 八年,遗诏大赦天下。右吕后临朝八年,凡三赦。文帝初即位,赦天下。七年,赦天下。 十五年,郊见五帝,赦天下。后四年,日食,赦天下。右文帝在位二十三年,凡四赦。景帝元年,赦天下。 四年,赦天下。中元年,赦天下。五年,赦天下。后元年,赦天下。 右景帝在位十六年,凡五赦。武帝建元元年,赦天下。元光元年,赦天下。四年,地震,赦天下。 元朔元年,赦天下,与民更始。三年,赦天下。六年,赦天下。元狩元年,赦天下。 三年,赦天下。元鼎元年,赦天下。五年,赦天下。元封二年,甘泉产芝,赦天下。 五年,修封禅,赦天下。天汉元年,赦天下。三年,修封祀,赦天下。太始元年,赦天下。 四年,修封禅,赦天下。征和三年,赦天下。后元元年,郊泰畤,赦天下。右武帝在位五十五年,凡十八赦。 昭帝始即位,赦天下。始元元年,赦天下。四年,立皇后,赦天下。元凤元年,赦天下。 二年,赦天下。三年,赦天下。六年,赦天下。右昭帝在位十三年,凡七赦。 宣帝即位,大赦天下。本始元年,凤凰集,赦天下。四年,立皇后,赦天下。地节二年,凤凰集,赦天下。 三年,立皇太子,大赦天下。元康二年,赦天下,与士大夫厉精更始。神爵二年,凤凰甘露降集,赦天下。四年,嘉瑞并见,赦天下。 五凤三年,娄蒙嘉瑞,赦殊死以下。甘露二年,赦天下。右宣帝在位二十五年,凡十赦。元帝初元元年,大赦天下。 二年,地动,赦天下。三年,白鹤馆灾,赦天下。永光元年,赦天下。二年二月,大赦天下。 六月,赦天下。四年,赦天下。建昭二年,赦天下。四年,诛郅支,赦天下。 五年,赦天下。右元帝在位十五年,凡十赦。成帝即位,大赦天下。建始元年,火灾,赦天下。 河平元年,赦天下。阳朔二年,大赦天下。四年,赦天下。鸿嘉三年,赦天下。 永始四年,郊泰畤,大赦天下。元延元年,赦天下。绥和元年,大赦天下。右成帝在位二十六年,凡九赦。 哀帝即位大赦天下。建平元年,赦天下。二年六月,改元,大赦天下。元寿元年,大赦天下。 右哀帝在位六年,凡四赦。平帝即位,大赦天下。元始元年,日蚀,大赦天下。四年,立皇后,大赦天下。 五年,帝崩,大赦天下。 右平帝在位五年,凡四赦。○赦徒文帝二年,民谪作县官,及贷种食未入,入未备者,皆赦之。景帝中四年,赦徒作阳陵者死罪,欲腐者,许之。 武帝元封元年,封泰山,赦所过徒。宣帝元康元年,凤凰集,赦天下徒。五凤元年,赦徒作杜陵者。元帝初元四年,祠后土,赦汾阴徒。 永光元年,幸甘泉,赦云阳徒。成帝建始二年,祀南郊,赦奉郊县及中都官耐罪徒。三年,赦天下徒。河平四年,单于来朝,赦天下徒。 阳朔元年,赦天下徒。鸿嘉元年,幸初陵,赦作徒。哀帝建平二年,赦天下徒。平帝元始元年,赦天下徒。 二年,赦天下徒。○别赦汉五年,遣使者赦田横。八年,吏有罪未发觉者,赦之。 十年,太上皇崩,葬万年,赦栎阳囚死罪以下。(瓒曰,万年陵在栎阳县界。)十二年,系卢绾,与绾居去来归者,赦之。(并本纪。)惠帝六年八月,赦齐。(史记,将相年表。) 文帝三年七月,诏济北吏民,兵未至先自定,及以军城邑降者,皆赦之,复官爵,与王兴居去来者亦赦之,八月,赦诸与兴居反者。 景帝三年,赦襄平侯及妻子当坐者,六月,诏,吴王濞已灭,吏民当坐濞等及逋逃亡军者,皆赦之。武帝建元元年,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元光六年,赦雁门代郡军吏不循法者。 六年,益州昆明反,赦京师亡命,令从军。太初二年,用事介山,祭后土,赦汾阳安邑殊死以下。 昭帝元凤元年,赦燕王太子建公主子文信,及宗室子与燕王上官桀等谋反父母同产当坐者,皆免为庶人,其吏为桀等所诖误未发觉在吏者,除其罪。 宣帝地节四年,诸为霍氏所诖误未发觉者,皆赦之。元康二年,诸<角蜀>讳在令前者,赦之。(并本纪。)赦宥杂录。 元帝时,匡衡上疏曰,陛下躬圣德,开太平之路,闵愚吏民<角蜀>法抵禁,比年大赦,使百姓得改行自新,天下幸甚,臣窃见大赦之后,奸邪不为衰止,今日大赦,明日犯法,相随入狱,此殆导之未得其务也,盖保民者陈之以德义,示之以好恶,观其失而制其宜,故动之而和,绥之而安,今天下俗贪财贱义,好声色,上侈靡,廉耻之节薄,淫僻之意纵,纲纪失序,疏者逾内,亲戚之恩薄,婚姻之党隆,苟合徼幸,以身设利,不改其原,虽岁赦之,刑犹难使错而不用也。(本传。) 成帝初即位,王尊劾奏丞相衡御史大夫谭,知中书谒者令显等专权擅势,皆不道,在赦令前,赦后,衡谭举奏显云云,天子下御史问状,劾奏尊妄诋欺非谤赦前事,有诏左迁。(王尊传。) 哀帝即位,令有司无得举赦前往事。 平帝即位,诏曰,夫赦令者将与天下更始,诚欲令百姓改行洁已,全其性命也,往者有司多举奏赦前事,累增罪过,诛陷无辜,殆非重信慎刑洒心自新之意也,自今以来,有司无得陈赦前事置奏上,有不如诏书,为亏恩,以不道论,定着为令,布告天下,使明知之。(并本纪。) ○狱 中都官狱。(宣纪,徐天麟按,后汉百官志云,孝武以下置中都官狱二十六所,各令长名。)廷尉诏狱。(周勃诣廷尉诏狱。) 上林诏狱。(成纪,罢上林诏狱,师古曰,汉旧仪云,上林诏狱主治苑中禽兽宫馆事。) 郡邸狱。(宣纪,曾孙坐收郡邸狱,注云,汉旧仪郡邸狱,治天下郡国上计者。) 掖庭秘狱。(刘辅系掖庭秘狱,三辅黄图云,武帝改永苊为掖庭,置狱焉。)共工狱。(刘辅传,徒系共工狱,注考工。)若卢诏狱。(王商诣若卢诏狱。) 都船狱。(王嘉致都船狱。) 都司空狱。(窦婴劾系都司空狱,又伍被传为左右都司空诏狱书。)居室。(灌夫传,劾夫系居室,注云,后改为保宫。)保宫。(苏武传,李陵母系保宫。) 内官。(东方朔传,昭平君狱系内官。)请室。(爰盎传,绛侯反,系请室,注狱也。)导官。(张汤传,廷尉谒君弟系导官。)暴室。(宣纪,注云,暴室宫人狱。) 水司空。(伍被传,注云,上林有水司空,主囚徒官。)○断狱数文帝即位刑罚大省,断狱四百,有刑错之风。(刑法志。) 武帝时,天下断狱万数。(贾捐之传,又食货志云,断狱岁以万千数。) 元康中,魏相上书,案今年计子弟杀父兄妻杀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本传。) 自昭宣元成哀平六世之间,断狱殊死,率岁千余口而一人,耐罪上至右止三倍有余。(刑法志。) ◎方域一 ○都邑 高帝五年,西都雒阳,齐戍卒娄敬求见,说上曰,陛下都雒阳,岂欲与周室比隆哉,上曰然,娄敬曰,陛下王天下与周异,周之先,自后稷封邰,积德参善十余世,至于太王王季文王武王,而诸侯自归之,遂灭殷为天子,及成王即位,周公相焉,乃营雒邑,以为此天下之中也,诸侯四方纳贡职,道里均矣,有德则易以王,无德则易以亡,故周之盛时,天下和洽,诸侯四夷,莫不宾服,效力贡职,及其衰也,天下莫朝,周不能制,非惟其德薄也,形势弱也,今陛下起丰沛,卷蜀汉,定三秦,与项羽战荥阳成皋之间,大战七十,小战四十,使天下之民,肝脑涂地,父子暴骨中野,不可胜数,哭泣之声未绝,伤夷者未起,而欲比隆于成康之时,臣窃以为不侔也,且夫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具,因秦之故,资甚美膏腴之地,此所谓天府者也,陛下入关而都之,山东虽乱,秦之故地可全而有也,夫与人斗,不扼其亢拊其背,未能全其胜也,今陛下案秦之故地,此亦扼天下之亢而拊其背也,帝问群臣,群臣皆山东人,争言周王数百年,秦二世即亡,洛阳东有成皋,西有殽黾,背河乡雒,其固亦足恃也,上问张良,良曰,雒阳虽有此固,其中小不过数百里,田地薄,四面受敌,此非用武之国,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固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娄敬说是也,上即日车驾西都长安,拜娄敬为郎中,号曰奉春君,赐姓刘氏。(娄敬张良传。) 元帝时,翼奉上疏曰,臣闻昔盘庚改邑以兴殷道,圣人美之,臣愿陛下徙都于成周,左据成皋,右阻黾池,前乡嵩高,后介大河,建荥阳,扶河东,南北千里以为关而入敖仓,地方百里者八九,足以自娱,东厌诸侯之权,西远羌胡之难,陛下共已亡为,按成周之居,兼盘庚之德,万岁之后,长为高宗,汉家郊兆寝祭祀之礼,多不应古,臣奉诚难亶居而改作,故愿陛下迁都正本,众制皆定,臣愿陛下因天变而徙都,所谓与天下更始者也,书奏,天子异其意,答曰,问奉今园庙有七,云东徙状何如,奉对曰,昔成王徙洛,盘庚迁殷,其所避就,皆陛下所明知也,非有圣明,不能一变天下之道,惟陛下裁赦。(翼奉传。) ○郡国沿革 本秦京师为内史,分天下作三十六郡,汉兴,以其郡太大,稍复开置,又立诸侯王国,武帝开广三边,故自高祖增二十六,文景各六,武帝二十八,昭帝一,讫于孝平,凡郡国一百三,县邑千三百一十四,道三十二,(邑有蛮夷曰道。)侯国二百四十一,地东西九千三百二里,南北万三千三百六十八里。(地理志。) 武帝元封五年,初置刺史部十三州。(本纪。) 京兆尹,(故秦内史,汉元年,项羽立司马欣为塞王,为塞国,二年,欣降汉,为渭南郡,九年罢,复为内史,武帝建元六年,分为右内史,大初元年,更为京兆尹。)左冯翊,(故秦内史,高帝元年,属塞国,二年,更名河上郡,九年,罢,复为内史,武帝建元六年,分为左内史,太初元年,更名左冯翊。)右扶风,(故秦内史,汉元年,项羽立章邯为雍王为雍国,二年,汉王并三秦,以雍置中地郡,九年,罢复为内史,武帝建元六年,分为右内史,太初元年,更名右扶风,以上为三辅。)宏农郡,(古函谷关,秦人恃之以为险固,武帝元鼎四年,徙函谷关于新安,而以故关置宏农郡。)河东郡,(汉初属魏,高帝二年,韩信等,虏魏王豹,定魏地,置河东郡。)河内郡,(高帝元年,立司马卬为殷王为殷国,二年,卬降汉为河内郡。)河南郡。(本周王城,秦为三川郡,项羽立瑕丘申阳为河南王,高帝取之,置河南郡。) 右司隶校尉领郡七。 颍川郡,(秦置,高帝封韩王信为韩国,六年,徙国于太原,复为颍川郡。)汝南郡,(高帝置。)沛郡,(故秦泗水郡,高帝更名。)梁国,(故秦砀郡,高祖五年,封彭越为梁国,十一年,反诛,立子恢为梁王,罢东郡,颇益梁,高后七年,恢徙王赵,以梁封吕产,文帝二年,封怀王楫。)鲁国。(故秦薛郡,高后元年,封张敖子偃,为鲁国,孝景二年,封共王余。) 右豫州刺史领郡国五。 魏郡,(高帝置。)钜鹿郡,(战国赵地,秦始皇二十五年,灭赵,置钜鹿郡,汉因之。)常山郡,(汉元年,项羽分赵,立张耳为常山王,四年,耳为赵王,更属赵,八年,国除,置常山郡。)清河郡,(高帝置,景帝中三年,立子乘,为清河国,武帝建元五年,国除,复为郡。)广平国,(战国属赵,秦属邯郸郡,汉为广平国,武帝征和二年,为平千国,宣帝五凤二年,国废,复为广平国。)真定国,(武帝元鼎四年置。)中山国,(高帝置中山郡,景帝封中山靖王胜,更为国。)信都国,(景帝二年,立子彭祖为广川国,五年,国除,为信都郡,中二年,封惠王越,复为广川国,宣帝甘露三年,为信都国。)河间国,(故赵,文帝二年,封河间王辟疆,始置国,十五年,国除为郡,景帝二年,封献王德,复为国。)赵国。(高帝四年,封张耳为赵王,八年,国除,九年,封子如意,又封幽王友,高后封共王恢,文帝元年,封幽王子遂,景帝三年,国除,为邯郸郡,五年,封赵敬肃王彭祖,复为国。) 右冀州刺史领郡国十。 东郡,(秦置,汉十一年,罢东郡,颇益梁,后复为郡。)陈留郡,(汉初,属河南郡,武帝置陈留郡。)山阳郡,(汉初,属梁国,景帝中六年,分梁为五国,别为山阳国,以封梁孝王子定,武帝建元五年,国除为郡,天汉四年,更为昌邑国,昭帝元平元年,复为山阳郡。)济阴郡,(汉初,属梁国,景帝中六年,别为济阴国,武帝建元三年,国除为郡,宣帝甘露二年,更名定陶国,明年,复为郡,成帝和平四年,复为定陶国,哀帝建平二年,复为济阴郡。)泰山郡,(高帝置。)城阳国,(高祖封子肥为齐王,属齐国,惠帝二年,悼惠王献城阳郡,以益鲁元公主邑,更属鲁,文帝二年,封朱虚侯章为城阳王,别为国。)淮阳国,(高帝十一年,封子友,始置国,孝惠元年,国除,为淮阳郡,高后元年,封惠帝子强,五年,立子武,孝文元年,国除,四年,复为国,十一年,复为郡,孝景二年,复为国,四年,复为郡,宣帝元康二年,复为国。)东平国。(汉初属梁国,景帝中六年,封梁孝王子彭离,别为济东国,武帝元鼎元年,国除,为大河郡,宣帝甘露二年,为东平国。) 右兖州刺史领郡国八。 琅邪郡,(秦置,汉初属齐,吕后七年,立刘泽为琅邪王,别为国,文帝元年,更为郡。)东海郡,(高帝置。)临淮郡,(武帝元狩六年置。)泗水国,(汉初属东海郡,武帝元鼎四年,封泗水思王商,别为国。)楚国。(高帝五年,封韩王信,六年,封元王交,宣帝地节元年,国除,为彭城郡,黄龙元年复为国。) 右徐州刺史领郡国五。 平原郡,(高帝六年置。)千乘郡,(高帝置。)济南郡,(汉初,为齐郡,孝文十六年,别为济南国,景帝二年,国除为郡。)齐郡,(秦置齐郡,汉元年,项羽分齐为三国,田都为齐王,田市为济北王,田安为胶东王,三年,并属汉为郡,六年,封子肥为齐国,孝文时,分置城阳甾川胶西济南济北国,而齐地浸狭,武帝元朔中,齐王次昌亡后国除,为郡。)北海郡,(景帝中二年置。)东莱郡,(高帝置。)胶东国,(故齐地,汉元年,项羽立田市为胶东王,五月,并属齐,文帝十六年,对胶东王雄渠别为国。)高密国,(汉初属齐,文帝十六年,辊为胶西国,宣帝本始元年更为高密国。)甾川国。(汉初属齐,文帝十六年,封甾川王贤别为国,地理志云十八年,误也。) 右青州刺史领郡国九。 南阳郡,(秦置。)南郡,(秦置,高祖元年,更为临江郡,五年,复故,景帝二年,封子荥为临江国,中二年,国除,复为南郡。)江夏郡,(高帝置。)桂阳郡,(高帝置。)武陵郡,(高帝置。)零陵郡,(武帝元鼎六年置。)广陵国,(高帝六年,封荆王贾属吴,景帝四年,封子非为江都国,武帝元狩三年,国除,为广陵郡,六年,封子胥为广陵国。)长沙国。(本秦长沙郡,高帝五年,立吴芮为长沙国。) 右荆州刺史领郡国八。 庐江郡,(汉初属淮南国,文帝十六年,别为国,景帝四年,国除为郡。)九江郡,(秦置,高帝四年,为淮南国,武帝元狩元年,国除,复为郡。)会稽郡,(秦置,高帝六年,封刘贾为荆国,十二年,封刘濞为吴国,景帝三年,国除,为会稽郡。)丹阳郡,(秦为鄣郡,汉初,属荆国,后属吴国,景帝四年,置江都国,更属江都,武帝元狩二年,国除,为广陵郡,元封二年,别为丹阳郡。)豫章郡,(高帝置。)六安国。(高帝元年,分楚置衡山国,五年,国废,属淮南国,文帝十六年,复为衡山国,武帝元狩二年,别为六安国。) 右扬州刺史领郡国六。 汉中郡,(秦置。)广汉郡,(高帝置。)巴郡,(秦置。)蜀郡,(秦置。)犍为郡,(武帝建元六年,开西南夷置。)越巂郡,(开帝元鼎六年,定西南夷置。)牂柯郡,(武帝元鼎六年,通夜郎置。)益州郡。(武帝元封二年,滇举国降,置以为郡。) 右益州刺史领郡八。 安定郡,(武帝元鼎三年置。)北地郡,(秦置。)陇西郡,(秦置,汉元年,属雍国,二年,并三秦,复置陇西郡。)武威郡,(武帝纪云,元狩二年,匈奴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来降,以其地为武威酒泉郡,地理志云,太初四年开,与纪不同。)金城郡,(昭帝始元六年置。)天水郡,(武帝元鼎三年置。)武都郡,(武帝元鼎六年置。)张掖郡,(本匈奴昆邪王地,地理志云,武帝太初元年开,本纪云,元狩二年置,与志不同。)酒泉郡,(武帝纪云,元狩二年置,地理志云,太初元年开,与纪不同。)敦煌郡。(地理志云,武帝后元元年分酒泉置,本纪云,元鼎六年置。) 右凉州刺史领郡十。 太原郡,(秦置,汉二年,魏豹反,尽有太原上党之地,九月,虏豹定魏地,置上党太原等郡,五年,立韩王信为韩国,六年,复为郡,十一年,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属代,遂废太原郡,文帝即位,复分代为太原国,三年,复为郡。)上党郡,(秦置,汉二年,魏豹有其地,九月,虏豹,复置郡。)上郡,(秦置,高帝元年,封董翳为翟国,七月复故。)西河郡,(武帝元朔四年置。)朔方郡,(武帝元朔二年置。)五原郡,(秦九原郡,武帝元朔二年更名。)云中郡,(秦置高帝六年并,属代国,十一年,诏以代之云中以西为云中郡,以为代之屏蔽。)定襄郡,(高帝置。)雁门郡。(秦置,高帝六年,并属代国,后复为郡。) 右并州刺史领郡九。 涿郡,(高帝六年,分燕,置涿郡。)勃海郡,(高帝置。)代郡,(春秋为代国,秦置代郡,高祖元年,徙赵歇为代王,是时云中雁门之地,皆属代国,二年,代王歇还王赵,而以陈余为代王,三年十月,斩陈余,以其地封兄喜为代王,七年,匈奴攻代,喜弃国自归,立子如意为代王,以陈豨为相,九年,如意徙王赵,代地皆入郡,十年,陈豨反代地,十一年,汉击破之,周勃入定代地,上乃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属代,立子常为代王,都晋阳,或云都中都,文帝即位,分代为二国,立子武为代王,参为太原王,三年,武徙王淮阳,更立参为代王,而太原遂为郡,参传至孙义,徙清河,而国除,代亦复为郡,盖元鼎三年也。)上谷郡,(秦置。)渔阳郡,(秦置。)右北平郡,(秦置。)辽西郡,(秦置。)辽东郡,(秦置。)广阳国,(高帝元年,为燕国,武帝元朔元年,国除为郡,元狩元年,复置燕国,昭帝元凤元年,复为广阳郡,宣帝本始元年,为广阳国。)乐浪郡。(武帝元封三年,灭朝鲜置。) 右幽州刺史领郡国十 南海郡,(秦置,秦败尉佗王此地,武帝元鼎六年,灭南粤,后置郡。)郁林郡,(故秦桂林郡,属尉佗,武帝元鼎六年开,更名。)苍梧郡,(武帝元鼎六年开。)交趾郡,(武帝元鼎六年开。)合浦郡,(武帝元六年开。)九真郡,(武帝元鼎六年开。)日南郡,(故秦东郡,武帝元鼎六年开,更名。) 右交州刺史领郡七。(以上并见地理志。)○废郡 苍海郡。(武纪,元朔元年,东夷薉君南闾等口二十八万人降,置以为苍海郡,三年罢。) 沈黎郡。(武帝元鼎六年,定西南夷,以莋都为沈黎郡,后罢。)文山郡。(同上,宣帝地节三年省,并蜀郡。)儋耳郡。(武帝元鼎六年,灭南粤置,昭帝始元五年,罢。) 珠厓郡。(武帝元鼎六年,灭南粤置,元帝初元三年,罢。) 真番郡。(武帝元封三年,定朝鲜置,昭帝始元五年罢,真番并入元菟。)临屯郡。(置同,昭帝始元五年罢,并入乐浪。)象郡。(昭帝元凤五年罢,分属郁林牂柯。) 初武帝灭南越,立珠厓儋耳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广袤可千里,其民暴恶,自以阻绝,数犯吏禁,吏亦酷之,率数年壹反,杀吏,汉辄发兵击定之,二十余年间,凡六反,至宣帝时,又再反,元帝初元元年,珠厓又反,发兵击之,诸县更叛,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待诏贾捐之曰,臣闻尧舜禹之圣德,地方不过数千里,西被流沙,东渐于海,朔南暨,声教迄于四海,言欲与声教则治之,不欲与者不强治也,故君臣歌德,含气之物,各得其宜,武丁成王,殷周之大仁也,然地东不过江黄,西不过氐羌,南不过蛮荆,北不过朔方,是以颂声并作,视听之类,咸乐其生,越裳氏重九译而献,此非兵革之所能致,以至乎秦,兴兵远攻,贪外虚内,而天下溃畔,孝文皇帝,偃武行文,当此时而断狱数百,赋役轻简,孝武皇帝,厉兵马以攘四夷,天下断狱万数,赋烦役重,寇贼并起,军旅数发,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障,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妇,饮泣巷哭,是皆廓地泰大,征伐不休之故也,今关东民众久困,流离道路,人情莫亲父母,莫乐夫妇,至嫁妻卖子,法不能禁,义不能止,此社稷之忧也,今陛下不忍悁悁之忿,欲驱士众,挤之大海之中,快心幽冥之地,非所以救助饥馑,保全元元也,诗云,蠢尔蛮荆,大邦为仇,言圣人起则后服,中国衰则先畔,自古而患之,何况乃复其南方万里之蛮乎,骆越之人,父子同川而浴,相习以鼻饮,与禽兽无异,本不足郡县置也,颛颛独居一海之中,雾露气湿,多毒草虫蛇水土之害,人未见虏,战士自死,又非独珠厓有珠犀毒瑁也,弃之不足惜,不击不损威,其民譬犹鱼鳖,何足贪也,臣窃以往者羌军言之,暴师曾未一年,兵出不逾千里,费四十余万万,大司农钱尽,乃以少府禁钱续之,夫一隅为不善,费尚如此,况于劳使远攻,亡士毋功乎,求之往古则不合,施之当今又不便,臣愚以为非冠带之国,禹贡所及,春秋所治,皆可且无以为,愿遂弃珠厓,专用恤关东为忧,上以问丞相御史,御史大夫陈万年,以为当击,丞相于定国以为前日兴兵击之连年,护军都尉校尉及丞凡十一人,还者二人,卒士及转输死者万人以上,费用三万万余,尚未能尽降,今关东困乏,民难摇动,捐之议是,上从之,初元三年春,诏曰,珠厓虏杀吏民,背畔为逆,今廷议者或言可击,或言可守,或欲弃之,其指各殊,朕日夜惟思议者之言,羞威不行,则欲诛之,狐疑辟难,则守屯田,通于时变,则忧万民,夫万民之饥饿,与远蛮之不讨,危孰大焉,且宗庙之祭,凶年不备,况乎辟不嫌之辱哉,今关东大困,仓库空虚,无以相赡,又以动兵,非特劳民,凶年随之,其罢珠厓郡,民有慕义欲内属,便处之,不欲勿强,珠厓由是罢。(贾捐之传。)(六四四页末行“况于劳使远攻”查前汉书贾捐之传“使”应改作“师”再版者) 平帝元始四年,置西海郡,徙天下犯禁者处之,分京师置前辉光后丞烈二郡,更十二州名,分界郡国所属。(本纪。) ◎方域二 ○论形势 沛公初入关,或说曰,秦富十倍天下,地形强,今闻章邯降项羽,羽号曰雍王,王关中,即来,沛公恐不得有此,可急使守函谷关,毋内诸侯军。(高纪。) 高帝六年,田肯贺上曰,甚善陛下得韩信,又治秦中,秦形胜之国也,带河阻山,县隔千里,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地执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譬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夫齐东有琅邪即墨之饶,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浊河之限,北有勃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万,县隔千里之外,齐得十二焉,此东西秦也。(高纪。) 韩生说项羽曰,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地,肥饶可都以伯。(项羽传。)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韩信传。) 主父偃言,齐临菑十万户,市租千金,人众殷富,钜于长安。(高五王传。)陈留天下之冲,四通五达之郊也。(郦食其传。) 梁为大国,天下膏腴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阳,四十余城,多大县。(文三王传。) 济北之地,东接强齐,南牵吴越,北胁燕赵,此四分五裂之国。(邹阳传。)淮阳天下郊,劲兵处。(灌夫传。) 齐东陼钜海,南有琅邪,观乎成山,射乎之罘,浮勃澥,游孟诸,邪与萧慎为邻,右以汤谷为界,秋田乎青邱,彷徨乎海内,吞若云梦者八九,其于胸中曾不带芥。(司马相如传。) 越非有城郭邑里也,处溪谷之间,篁竹之中,习于水斗,便于用舟,地深昧而多水险,中国之人,不知其执阻,而入其地,虽百不当其一。(严助传。) 会稽东接于海,南近诸越,北枕大江。(同上。) 南山,天下之阻也,南有江淮,北有河渭,其地从氵幵陇以东,商雒以西,厥壤肥饶,汉兴去三河之地,止霸产以西,都泾渭之南,此所谓天下陆海之地,秦之所以虏西戎兼山东者也。(东方朔传。) 宫。(正史无者不载,后放此。) 长乐宫。(高祖五年,治长乐宫,三辅黄图,长乐宫本秦之兴乐宫也,三辅旧事宫殿疏,皆曰兴乐宫秦始皇造,汉修饰周回二十里,前殿东西二十九丈两栋,中二十五丈,深十二丈,时帝迁都长安未有宫室,先修秦旧宫以居之也。) 未央宫。(高祖七年,萧何治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云云。)雒阳南宫。(高祖置酒雒阳南宫。)沛宫。(高祖十二年,过沛留,置酒沛宫。) 北宫。(在未央宫之北,见霍光及张后传。)建章宫。(太初元年二月起。)甘泉宫。(吾邱寿王传,荐宝鼎于甘泉宫。)林光宫。(孟康曰,甘泉一名林光,秦离宫名,见郊祀志。) 离宫。(叔孙通传,惠帝常出游离宫。)明光宫。(太初四年秋,起明光宫,在城西。)长杨宫。(成帝元延二年,幸长杨宫,师古曰,在盩厔。) 五柞宫。(武帝行幸盩厔五柞宫,燕王传作五乍。) 乍杨宫。(宣帝日露二年,行幸萯杨宫,本纪注云,在鄠,秦文王所起,萯,音倍,按东方朔传,作倍阳宫。)池阳宫。(甘露三年,上自甘泉,宿池阳宫。) 章台宫。(江都易王传。)宣曲宫。(司马相如子虚赋,注云,宣曲宫名,在昆明池西。)棠梨宫。(同上。)宜春宫。(相如奏宜春宫赋。) 鼎胡宫。(扬雄传,黄图以为在蓝田。)兰池宫。(扬雄传,汪云在渭城。)储元宫。(冯昭仪传,黄图云在上林苑。)云阳宫。(同上。) 昭台宫。(霍后传。)长寿宫。(元后传。)长门宫。(东方朔传,又傅皇后传。)钩弋宫。(赵婕妤传。) 长信宫。(东方朔传,会朝长信宫。)永信宫。(哀帝祖母定陶恭皇太后称永信宫。)中安宫。(哀帝母恭皇后称中安宫。)东宫。(刘向传,依东宫之尊,师古曰,东宫,太后所居也。) 中宫。(哀纪食邑中宫,师古曰,中宫,皇后之宫。)长定宫。(淳于长传,又许后传。)桂宫。(成帝纪,太子祈居桂宫。)三雍宫。(河间献王传,献雅乐,对三雍宫。) 棫阳宫。(郊祀志,幸雍棫阳宫。)竹宫。(礼乐志,自竹宫而望拜。)步寿宫。(宣帝起步寿宫,见郊祀志。)平阳宫。(成帝时,雍大雨,坏平阳宫垣,见郊祀志。) 德阳宫。(景帝庙号,德阳讳不言庙。)交门宫。(太始四年,上幸交门宫。)万载宫。(燕刺王传。)黄山宫。(东方朔传,西至黄山,注云宫名。) 首山宫。(元封六年,作首山宫。)思子宫。(戾太子传。)犬台宫。(江充召见犬台宫。)回中宫。(匈奴传,回中地名,在安定,其中有宫。) 蒲陶宫。(匈奴传,单于来朝,舍之上林苑蒲陶宫。) 龙渊宫。(武帝元光三年,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服虔曰,宫在长安西,作铜飞龙,故以冠名,孟康曰,在西平界,其水可用淬刀剑,师古曰,孟说是。) 宣防宫。(沟洫志,塞瓠子,筑宫其上,曰宣防。)寿宫。(郊祀志,武帝置寿宫北宫,以礼神君。) 万岁宫。(宣纪,神爵元年,幸万岁宫。)○殿承明殿。(在未央宫中,成帝鸿嘉二年,有雉蜚集于承明殿。)长乐临华殿。(永始四年灾。) 紫殿。(成帝永始四年,幸甘泉,郊泰畤,降集紫殿。)甘泉前殿。(郊祀志。)凤凰殿。(宣帝作凤凰殿,以答嘉瑞,见郊祀志。)武台殿。(李陵召见未央宫武台殿。) 白虎殿。(杜钦对策白虎殿。)显扬殿。(广陵王传。)椒房殿。(外戚上官桀传,在未央宫,皇后所居。)温室殿。(京房传,公卿朝臣会议温室,注殿名。) 高门殿。麒麟殿。玉堂殿。金华殿。 曲台殿。承明殿。(以上并见翼奉传。)馺娑殿。(扬雄传,殿名也。)丙殿。(元后传。) 飞羽殿。(元后传。)便殿。(武帝高园便殿灾。)函德殿。(宣帝金芝九茎产于函德殿。)鸿宁殿。(傅太后所居也,见五行志。) 殿前。(霍光传,师古曰,古者宫室高大,通呼为殿,非止天子宫中。)○室(堂庐) 宣室。(贾谊传,受厘坐宣室,王嘉何武召见宣室,东方朔曰,宣室者先帝之正处也,非法度之政不得入。)温室。(京房传。)凌室。(惠帝四年,未央宫凌室灾,凌室藏冰之所。) 织室。(惠帝四年,继室灾,注织室织造缯帛处。)作室。(成纪,太子入作室门。)非常室。(五行志,成帝时,男子王褒衣绛衣入非当室中。) 长乐钟室。(韩信传。)暴室。(宣纪注,暴室暴晒为名耳。)画室。(霍光传,止画室不入。)请室。(爰盎传。) 饰室。(元后传。)玉堂。(扬雄传,上玉堂,又郊祀志,建章宫南有玉堂。)瑶堂。(礼乐志,眺瑶堂。)承明之庐。(严助传,注在石渠阁。) 殿庐。(金日磾传,少疾卧庐,师古曰,殿中所止曰庐。)○馆长安飞廉馆。(孝武纪,元封二年。)上林磃氏馆。(郊祀志。) 长杨射熊馆。(元帝永光五年,幸长杨射熊馆,布车骑大猎,又见扬雄传,师古曰,在盩厔县,其中有长杨射熊馆。)长安飞廉桂馆。(郊祀志。) 甘泉益寿延寿馆。(同上。)上林平乐馆。(武帝纪。)云林馆。(霍后传。)阳禄柘馆。(班婕妤赋,二馆名也。) 茧馆。(元后传。)东馆。(同上。)上林涿沐馆。(同上。)长平馆。(元后传,师古曰,在长平阪。) 甲馆画堂。(元后传。)白鹤馆。(孝武园白鹤馆,见翼奉传。) 宫馆。(王传。)○阙东阙北阙。(萧何治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凤阙。(高二十余丈,见郊祀志。) 建章阙。(戾太子传。) 长乐宫东阙。(宣纪五凤三年,鸾凤集于长乐宫东阙。)○台观 丛台。(高后元年,赵王宫丛台灾本纪云,本六国时赵王故台,连聚非一,故名丛台。)露台。(文帝却作露台,本赞。) 柏梁台。(元鼎二年春,起柏梁台,以香柏为之,见本纪下同。)甘泉通天台。(元封二年作。)属玉观。(宣纪,甘露二年注云,属玉水鸟似。) 渐台。(郊祀志,扬雄传注云,渐台在泰液池中。)神明台。(同上。)昆明东观。(元后传,太皇太后避时昆明东观。)武台。(李陵召见武台。) 石关,封峦,??鹊,露寒。(司马相如子虚赋,四观在甘泉宫。)龙台观。细柳观。颢天台。(并子虚赋。) 归来望思台。(戾太子传。)曲台。(翼奉传。)平乐观。(西域传。)河南成皋灵台。(高祖薄姬传。) 上兰观。(元后传,师古曰,在上林中,又见扬雄传,晋灼注同。)甲观画堂。(成帝纪,生于甲观画堂。)阳云台。(子虚赋。)兰台。(百官表掌图籍之所。) 郎台。(东方朔传,陛下累郎台,恐其不高也,师古曰,郎台下周屋。)○楼阁宣室阁。(宣纪甘露四年,未央宫宣室阁火。)石渠阁。(在未央宫北,以藏秘书,见施仇传。) 天禄阁。(扬雄传。)麒麟阁。(苏武传,图功臣于麒麟阁。) 井干楼。(郊祀志,立井干楼,高五十丈,师古曰,井干楼,积木而高,为楼若井干之形也,井干者,井上木栏也,其形或四角或八角,张衡西京赋云,干接叠而百层,即为此楼也。) 龙楼门。(成帝常急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注云,门楼上有铜龙,若百鹤蜚廉之为名也。)○苑囿上林苑。(武帝作上林苑,见东方朔传。) 中牟苑。(昭帝元凤三年,罢中牟苑,赋贫民,本纪注云,在荥阳。) 乐游苑。(宣帝神爵三年,起乐游苑,本纪云,在杜陵西北曲池之北。)水衡禁囿。(元帝初元二年与贫民。) 博望苑。(成纪,武帝为太子作博望苑,令受宾客,成帝建始二年罢。)黄山苑。(霍云张围猎黄山苑中,霍光传。)梁东苑。(梁孝王筑东苑三百里,本传。) 宜春下苑。(元纪。) 边郡六牧师苑。(百官表,师古曰,汉官仪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布西边北边,养马三十万头。)汉二年,故秦苑囿园池,令民得田之。(本纪,下同。) 平帝元始二年,罢安定呼池苑为安民县。(师古曰,中山之安定也。)○池籞 武帝元狩三年,将讨昆明,昆明有滇池方三百里,乃作昆明池以习水战。(臣瓒曰,西南夷传,有越巂昆明国,有滇池方三百里,汉使求身毒国,而为昆明所闭,今欲伐之,故作昆明池象之,以习水战,在长安西南,周围四十里,食货志又曰,时越欲与汉用船战,乃大修昆明池也。) 少府佽飞外池。(元纪,假与贫民。)严籞池田。(同上。)太液池。(郊祀志,扬雄传,作泰液。)上林十池。(百官表,少府属官有上林十池监。) 牛首池。(司马相如传,濯蠲牛首,张揖曰,牛首,池名也,在上林苑西。)安池。(外戚传,安池监赏。) 宣武地节三年,诏池籞未御幸者,假与贫民。(本纪。)○道路 复道。(上居南宫,从复道上,见诸将耦语,高纪,如淳曰,复音复,上下有道,故谓之复。) 辇道。(霍光传,召内乐人辇道牟首,如淳曰,辇道,阁道也。) 驰道。(成纪曰,太子不敢绝驰道,应劭曰,驰道天子所行也。)○诸门(城门附)未央宫司马门。(成纪,永始四年灾。)东司马门。(东方朔传。) 北司马门。(五行志。)殿东门。未央宫掖门。(高后纪,注云,门在两旁,若人之臂掖。)北掖门。(杨敞传。) 壁门。(建章宫南有壁门,见郊祀志。)高门。(未央宫中有高门,汲黯传。)端门。(燕刺王传,又周勃传,师古曰,殿正门也。)龙楼门。(成纪注云,门楼上有铜龙,若白鹤蜚廉之为名也。) 黄门。(元纪。)作室门。(成纪。)尚方掖门。(成纪,注云,掖门者正门之旁小门也。)金马门。(公孙宏王褒待诏金马门。) 长秋门。(未央宫殿长秋门,见戾太子传。)东交门。(东方朔传。)尧母门。(钩弋赵婕妤传。)小苑东门。(萧望之署小苑东门候。) 上林延寿门。(孝平王后传。)上东门。(贾谊传,雒阳上东门,师古曰,东面最北门。) 十二城门。(百官表,有十二城门候,徐天麟按三辅黄图云,都城十二门,东出第一门曰霸城门,第二曰清明门,北头第一门曰宣平门,南出东头第一门曰安门,第二曰西安门,又曰便门,西出南头,第一门曰章城门,第二曰直城门,西出北头第一门曰雍门,东头第一门曰高门,西头第一门曰横门。) 春王城门。(长安城东出北头第一门也,旧名宣平门,翟方进传。)横城门。(北面西头第一门,见成纪建始三年。)覆盎城门。(刘屈犛传,一名杜门。) 便门。(长安城西面南头第一门,薛广德传。)雍门。(赵婕妤传,注云,在长安西北孝里西南。)章城门。(五行志,成帝元延元年章城门门牡自亡。) 直城门。(成纪注云,西出南头第二门。) 谯门。(陈胜传,晋灼曰,谓门上为高楼以望者耳,楼一名谯,故谓美丽之楼为丽谯。) 铺头。(哀纪,孝元庙殿门铜龟蛇铺首鸣,如淳曰,门铺首作龟蛇之形,师古曰,门之铺首,所以衔环者也。)○官寺 官寺。(元纪,败坏官寺,师古曰,凡府庭所在,皆呼为寺,又何益传,注云,诸官曹之所,通呼为寺,风俗通曰,寺,嗣也,理事之吏,嗣续于其中。) ◎方域三 ○宫苑杂录 高帝七年,萧何治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上见其壮丽,甚怒,谓曰,天下匈匈劳苦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何曰,天下方未定,故可因以就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亡以重威,且亡令后世有以加也,上说。(高纪。) 武帝建元三年,微行,始出北至池阳,西至黄山,(宫名在槐里。)南猎长杨,东游宜春,丞相御史知指,乃使右辅都尉徼循长杨以东,后乃私置更衣,从宣曲以南十二所中休更衣,投宿诸宫,长杨五柞倍阳宣曲尤幸,于是上以为道远劳苦,又为百姓所患,乃使太中大夫吾丘寿王,与待诏能用算者二人举籍阿城以南,盩厔以东,宜春以西,提封顷亩,及其贾直,欲除以为上林苑,属之南山,又诏中尉左右内史表属县草田,欲以偿鄠杜之民,吾丘寿王奏事,上大说称善,时东方朔在傍进谏曰,臣闻谦逊静懿,天表之应,应之以福,骄溢靡丽,天表之应,应之以异,今陛下累郎台,恐其不高也,弋猎之处,恐其不广也,如天不为变,则三辅之地尽可以为苑,何必盩厔鄠杜乎,奢侈越制,天为之变,上林虽小,臣尚以为大也,夫南山天下之阻也,南有江淮,北有河渭,其地氵幵陇以东,商雒以西,厥坏肥饶,汉兴去三河之地,至霸产以西,都泾渭之南,此所谓天下陆海之地,秦之所以虏西戎兼山东者也,其山出玉石金银铜铁豫章檀柘异类之物,不可胜原,此百工所取给,万民所仰足也,又有粳稻梨栗桑麻竹箭之饶,土宜芋,水多鼋鱼,贫者得以人给家足,无饥寒之忧,故酆镐之间,号为土膏,其贾亩一金,今规以为苑,绝陂池水泽之利,而取民膏腴之地,上之国家之用,下夺农桑之业,弃成功,就败事,损耗五谷,是其不可,一也,且盛荆棘之林,而长养麋鹿,广狐兔之苑,大虎狼之虚,又坏人冢墓,发人室庐,令幼弱怀土而思,耆老泣涕而悲,是其不可,二也,斥而营之,垣而圃之,骑驰东西,车鹜南北,又有深沟大渠,夫一日之乐,不足以危无堤之舆,是其不可,三也,故务苑囿之大,不恤农时,非所以强国富人也,夫殷作九市之宫,而诸侯畔,灵王起章华之台,而楚民散,秦兴阿房之殿,而天下乱,粪土愚臣,忘生触死,逆盛意,犯隆指,罪当万死,不胜大愿,愿陈泰阶六符以观天变,不可不省,是日因奏泰阶之事,上乃拜朔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然遂起上林苑,如寿王所奏云。(东方朔传。) 元鼎二年春,起柏梁台,作承露盘,高二十丈,大七围,以铜为之,上有仟人掌以承露,和玉屑饮之,可以长生,宫室之修,自此日盛。(郊祀志注。) 元封二年,公孙卿曰,仟人可见,上往常遽,以故不见,今陛下可为馆,如缑氏城置脯棘,神人宜可致,且仟人好楼居,于是上令长安则作飞廉桂馆,甘泉则作益寿延寿馆,使卿持节设具,而候神人,乃作通天台,置祠具其下,将招来神仟之属,于是甘泉更置前殿,始广诸宫室。(郊祀志下。) 太初元年,柏梁台灾,越人勇之言于武帝曰,粤俗有火灾复起屋,必以大用胜服之,于是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前殿度高未央,其东则凤阙高二十余丈,其西则商中数十里虎圈,其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余丈,名曰太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壶梁,象海中神山龟鱼之属,其南有玉堂大鸟之属,立神明台井干楼,高五十丈,辇道相属焉。(郊祀志。) 元帝延翼奉,问以得失,奉以为宫室苑囿,奢泰难供,以故民困国虚,不改其本,难以末正,乃上疏曰,孝文皇帝躬行节俭,外省徭役,其时未有甘泉建章,及上林中诸离宫馆也,未央宫又无高门武台麒麟凤凰白虎玉堂金华之殿,独有前殿曲台渐台宣室温室承明耳,孝文欲作一台,度用百金,重民之财,废而不为,其积土基,至今犹存,又下遗诏,不起山坟,故其时天下大和,百姓给足,德流后嗣,愿陛下迁都正本,众制皆定,亡复缮治宫馆,不急之费,岁可余一年之蓄。(翼奉传。) 初元元年,令诸宫馆希御幸者勿缮治。(本纪下同。)五年,罢上林宫馆希御幸者。成帝建始元年,罢上林宫馆希御幸者二十五所。 元延二年十二月,羽猎,扬雄从,以为昔在二帝三王宫馆台榭,沼池苑囿林麓薮泽,财足以奉郊庙,御宾客,充庖厨而已,不夺百姓膏腴谷土桑柘之地,女有余布,男有余粟,国家殷富,上下交足,故甘露零其庭,醴泉流其唐,凤凰巢其树,黄龙游其沼,麒麟臻其囿,神爵栖其林,昔者禹任益虞,而上下和,草木茂,成汤好田,而天下用足,文王囿百里,民以为尚小,齐宣王囿四十里,民以为大,裕民之与夺民也,武帝广开上林,南至宜春鼎胡御宿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而东,周袤数百里,穿昆明池,象滇河,营建章凤阙神明馺娑渐台泰液,象海水,周流方丈瀛洲蓬莱,游观侈靡,穷妙极丽,虽颇割其三垂以赡齐民,然至羽猎田车戎马器械储偫禁籞所营,尚泰奢丽夸诩,非尧舜成汤文王三驱之意也,又恐后世复修前好,不折中以泉台,故聊因校猎赋以风。(扬雄传上。) 省中。(昭纪,长公主供养省中,伏俨曰,蔡邕云,本为禁中,门合有禁,非侍御之臣不得妄入,行道豹尾中亦为禁中,孝元皇后父名禁,避之,故曰省中,师古曰,省,察也,言入此中,皆当察视,不可妄也。) 掖庭。(元后传,武帝改永巷为掖庭。) 文石之陛,赤墀之涂。(梅福传,愿一登文石之陛,涉赤墀之涂,应劭曰,以丹淹涂泥殿上。)法坐。(梅福传,师古曰,法坐,正坐也,犹言法宫也。) 内中。(武纪,甘泉宫内中,师古曰,谓后庭之室也。) 行内。(孔光传,供养行内,师古曰,行内,行在所之内,犹言禁中也。)行在所。(武纪,天子或在京师,或出巡狩,故言行在所耳。)公车。(东方朔传,公车上书者所诣。) 赤墀青琐。(元后传,孟康曰,青瓒,以青画户边镂中,天子制也。)青蒲。(以青规地曰青蒲,非皇后不得至此,见史丹传。) 罘罳。(文纪,未央宫东阙罘罳灾,师古曰,罘罳,连阙曲阁也,以覆重刻垣墉之处,其形罘罳然,一曰屏也,罘,音浮。) 珍台间馆,璇题玉英。(扬雄甘泉赋,应劭曰,题,头也,榱椽之头,皆以玉饰。)阑入。(成纪,阑入尚方掖门,应劭曰,无符籍妄入宫曰阑。) 街市。长安四市。(百官表,冯翊属官有长安四市长丞。) 长安西市。(惠帝六年,起长安西市,见本纪,黄图云,长安九市,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东市。(晁错传,朝服斩东市。)柳市。(万章居城西柳市,本传。) 章台街。(张敞为京兆尹,走马章台街,三辅旧事云,长安城中,八街九陌,张衡西京赋云,参涂夷庭,野涂相经,廛里端直,甍宇齐平。)稿街。(陈汤传,蛮夷邸在稿街。) 华阳街。(刘屈犛妻,枭首华阳街。)○乡里 大率十里一亭一乡,县大率方百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凡县道国邑千五百八十七,乡六千六百二十二。(百官表。)中阳里。(高祖居丰中阳里,汉旧仪云,中阳,里名。) 尚冠里。(宣帝在民间时居尚冠里,本纪。)长安戚里。(万石君石奋,家长安戚里。) 陵里。(万石君传。)○关 关中。(关中,谓咸阳,秦所都也,东函谷关,南峣关武关,西散关,北萧关,故咸阳曰关中。) 沛公初入关,或说曰,秦富十倍天下,地形强,可急使守函谷关。(高纪,文颍曰,是时关在宏农县。) 武帝元鼎三年,徙函谷关于新安,以故关为宏农县。(本纪,应劭曰,时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武帝意亦好广阔,于是徙关于新安,去宏农三百里。) 武关。(高纪,应劭曰,秦南关也,通南阳,文颍曰,武关在析西百七十里。) 峣关。(应劭曰,峣山之关,李奇曰,在上洛北蓝田南武关之西。)散关。(史记将相年表,南硗武西散关。)萧关。(李广传,匈奴大入萧关,如淳曰,在安定朝那县。) 玉门关。(西域传云,在敦煌西界。)阳关。(同上。)天井关。(成纪,应劭曰,天井关在上党高都。)五阮关。(成纪,应劭曰,在代郡。) 壶口关。(成纪,应劭曰,壶口在关。) 壶关。(戾太子传,壶关三老令狐,师古曰,壶关,上党之县也。)文帝十二年,除关,无用传。景帝四年,复置诸关,用传出入。 武帝太初四年,徙宏农都尉治武关税出入者,以给关吏卒食。(并本纪。) 霍光曰,函谷,京师之固,故以丞相弟为关都尉。(魏相传。)○城塞 汉二年,缮治河上塞。(高纪,又邓通传,注云,东北谓之塞,西南谓之徼也。)六年,令天下县邑城。惠帝元年正月,城长安。 三年,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 五年,复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五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九月,长安城成,赐民户爵一级。(以上并本纪。) 文帝时,晁错请募民徙塞,曰以便为之,高城深堑,具兰石,布渠答,复为一城,其内城间百五十步要害之处,通川之道,调立城邑,毋下千家,为中周虎落。(本传,师古曰,虎落者以竹篾相连遮落之也。) 武帝元朔三年,城朔方城。太初元年,筑塞外受降城。 三年,遣光禄勋徐自为筑五原塞外列城,西北至卢朐,强弩都尉路博德筑居延。 昭帝元凤六年,募郡国徒筑辽东元菟城。(以上并本纪。)○传置 乘传。(高纪五年,田横乘传诣洛阳,如淳曰,律四马高足为置传,四马中足为驰传,四马下足为乘传,一马二马为轺传,急者乘一乘传,师古曰,传者若今之驿,古者以车,谓之传车,其后又单置马,谓之驿骑传,音张恋反。) 传置。(文纪二年,太仆见马遗财足,余皆以给传置,史记,正义曰,乐产云,传置一也,谓乘传者以传受君命,乘置者以置马取用也,续汉书云,驿马三十里一置,广雅云,置,驿也。) 传马。(昭纪元凤二年,省乘舆马,及苑马,以补边郡三辅传马。)传车。(郊祀志,与方士传车。) 一封轺传。(平纪,如淳曰,律诸当乘传及发驾置传者,皆持尺五寸木传信,封以御史大夫印章,其乘传参封之,参,三也,有期会累封两端,端各两封,凡四封也,乘置驰传,五封也,两端各二,中央一也,轺传两马再封之,一马一封也,师古曰,以一马驾轺车而乘传。) 一乘传。(郊祀志,陈宝祀,每见雍太祝祠以太牢遗候者,乘一乘传驰诣行在所。)四乘传。(司马相如谕蜀使者驰四乘之传,见本传。)四马传。(韩延寿传。) 六乘传。(文纪,张武等六人乘六乘传,诣长安,张晏曰,传车六乘也。)七乘传。(昌邑王传,贺乘七乘传,诣长安邸。)驰传。(陈平传,平乘驰传载周勃代樊哙将。) 轺传。(申公传,弟子二人乘轺传从。)疾置。(刘屈犛传。)骑置。(李陵传,因骑置以闻。)驿骑。(陈汤传。) 厩置。(田儋传,尸乡厩置。)置亭。(冯奉世传。) 传舍。(郦食其传,师古曰,传舍者,人所止息,前人已去,后人复来,转相传也,一音张恋反,谓传置之舍也,其义两通。)县次传。(汲黯传,匈奴叛其主降,徐以县次传之。) 假轺传。(梅福求假轺传,诣行在所。)○亭障 高祖为泗上亭长。(高纪,师古曰,秦法十里一亭,亭长者主亭之吏也,亭谓停留宿食之所。) 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县大率方百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凡县道国邑千五百八十七,乡六千六百二十二,亭二万九千六百三十五。(百官表。) 武帝元光六年,南夷始置邮亭。(史记将相年表,按是时唐蒙通西南夷,治夜郎道始成,故置邮亭,比内郡焉。) 元鼎中,天子行猎新秦中,或千里无亭徼,于是诛北地太守以下。(食货志。) 武帝征四夷,开西域,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西域传。) 武帝通大宛诸国,使者相望于道,于是汉列亭障至玉门矣。(西域传,元封六年事。)武帝军旅数发,女子乘亭障。(贾捐之传。)太初三年,匈奴入定襄云中,坏光禄诸亭障。(本纪。) 狄山乘一障。(张汤传,居一障间,师古曰,障为要险之处,别筑为城,因置吏士,而为障蔽以扞寇也。) 宣帝神爵元年,赵充国奏计度临羌,东至浩,羌虏故田及公田,可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坏败者,臣前部士入山伐木六万余枚,在水次臣愿罢兵屯田,以间暇时,下所伐材缮治邮亭充入金城。(赵充国传。) 邮亭乡官。(黄霸传,师古曰,邮亭书舍,谓传送文书所止处,亦如今之驿馆矣,乡官者,乡所治处也。)都亭。(司马相如传,往舍都亭,师古曰,临邛所治都之亭。) 元帝时,羌虏燔烧置亭。(冯奉世传。) 平帝置宗师,得因邮亭书言宗伯请以闻。(本纪。)○斥候西边北边之郡,斥候望烽燧不得卧。(贾谊传。)赵充国常以远斥候为务。(本传。) 东南一尉,西北一候。(扬雄解嘲。)○邸 大鸿胪属官有郡邸长丞,(师古曰,主诸郡之邸在京师者也,按郡国皆有邸,所以通奏报待朝宿也。)初置郡国邸,属少府,中属中尉,后属大鸿胪。(百官表。) 武帝封禅,诏诸侯治邸泰山下。(郊祀志。) 蛮夷邸。(元纪,师古曰,若今鸿胪客馆,黄图云,蛮夷邸在城外稿街中。) ◎方域四 ○黄河 汉兴,三十有九年,孝文时,河决酸枣,东溃金堤,于是东郡大兴卒塞之,其后三十六岁,孝武元光中,河决于瓠子东南,注钜野,通于淮泗,上使汲黯郑当时兴人徒塞之辄复坏,是时武安侯田鼢为丞相,其奉邑食鄃,鄃居河北,河决而东,则鄃无水灾,邑收入多,鼢言于上曰,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力强塞,强塞之未必应天,而望气用数者亦以为然,是以久不复塞也,自河决瓠子后二十余岁,岁因以数不登,而梁楚之地尤甚,上既封禅巡祭山川,其明年,乾封少雨,上乃使汲仁郭昌发卒数万人塞瓠子决河,于是上以用事万里沙,则还,自临决河,湛白马玉璧,令群臣从官,自将军以下,皆负薪寘决河,是时东郡烧草,以故薪柴少,而下淇园之竹以为揵,上既临河决,悼功之不成,乃作歌曰,瓠子决兮将奈何,浩浩洋洋,虑殚为河,殚为河兮地不得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平,于是卒塞瓠子,决宫其上,名曰宣防,而河道北行二渠,复禹旧迹,而梁楚之地复宁,无水灾,是时方事匈奴,兴功利言便宜者甚众,齐人延年上书,言河出昆仑,经中国,注勃海,是其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下也,可案图书,观地形,令水工准高下,开大河上领,出之胡中,东注之海,如此关东长无水灾,北边不忧匈奴,可以省堤防备塞,士卒转输,胡寇侵盗,覆车杀将,暴骨原野之患,天下常备匈奴,而不忧百越者,以其水绝壤断也,此功一成,万世大利,书奏,上壮之,报曰,延年计议甚深,然河乃大禹之所道也,圣人作事,为万世功,通于神明,恐难改更,自塞宣房后,河复北决于馆陶,分为屯氏河,东北经魏郡清河信都勃海入海,广深与大河等,故因其自然,不堤塞也,此开通后,馆陶东北四五郡,虽时小被水害,而兖州以南六郡无水忧,宣帝地节中,光禄大夫郭昌,使行河北曲三所水流之势,皆邪直贝邱县,恐水盛,堤防不能禁,乃各更穿渠直东,经东郡界中,不令北,曲渠通利,百姓安之,元帝永光五年,河决清河灵鸣犊口,而屯氏河绝,成帝初,清河都尉冯逡,奏言郡承河下流,与兖州东郡分水为界,城郭所居尤卑下,土壤轻脆易伤,顷所以阔无大害者,以屯氏河通,两川分流也,今屯氏河塞,灵鸣犊口,又益不利,独一川兼受数河之任,虽高增堤防,终不能泄,如有霖雨,旬日不霁,必盈溢,灵鸣犊口在清河东界,所在处下,虽令通利,犹不能为魏郡清河减损水害,禹非不爱民力,以地形有势,故穿九河,今既灭难明,屯氏河不流行,七十余年,新绝未久,其处易浚,又其口所居高,于以分流杀水力,道里便宜,可复浚以助大河,泄暴水,备非常,又地节时,郭昌穿直渠,后三岁,河水更从故第二曲间,北可六里,复南合,今其曲势复邪直贝邱,百姓寒心,宜复穿渠东行,不豫修治,北决,病四五郡,南决病十余郡,然后忧之晚矣,事下丞相御史白,博士许商,治尚书,善为算,能度功用,遣行视,以为屯氏河盈溢,所为方用,度不足,可且勿浚,三岁,河果决于馆陶及东郡金堤,泛滥兖豫,入平原千乘济南,凡灌四郡三十二县,水居地十五万余顷,深者三丈,坏败官亭室庐且四万所,御史大夫尹忠对方略疏阔,上切责之,忠自杀,遣大司农非调,(大司农名非调也。)非调均钱谷河决所灌之郡,谒者二人,发河南以东灌船五百搜,徙民避水居邱陵,九万七千余口,河堤使者王延世使塞,以竹落长四丈大九围,盛以小石,两船夹载而下之,三十六日,河堤成,上曰,东郡河决,流漂二州,校尉延世,堤防三旬立塞,其以五年为河平元年,卒治河者,为著外繇六月,惟延世长于计策,功费约省,用力日寡,朕甚嘉之,其以延世为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后二岁,河复决平原,流入济南千乘,所坏败者半建始时,复遣王延世治之,杜钦说大将军王凤,以为前河决,丞相史杨焉言延世受焉术以塞之,蔽不肯见,今独任延世,延世见前塞之易,恐其虑害不深,又审如焉言,延世之巧,反不如焉,且水势各异,不博议利害,而任一人,如使不及今冬成,来春桃花水盛,必羡溢,有填淤反壤之害,如此,数郡种不得下,民人流散,盗贼将生,虽重诛延世,无益于事,宜遣焉及将作大匠许商,谏大夫乘马延年杂作,延世与焉,必相破坏深论便以相难极,商延年皆明计算,能商功利,足以分别是非,择其善者而从之,必有成功,凤如钦言,白遣焉等作治,六月乃成,复赐延世黄金百斤,治河卒非受平贾者,为著外繇六月,后九岁,鸿嘉四年,杨焉言,从河上下,患底柱隘,可镌广之,上从其言,使焉镌之,镌之裁没水中不能去,而令水益湍怒,为害甚于故,是岁渤海清河信都河水灌溢,灌县邑三十一,败官亭民舍四万余所,河堤都尉许商,与丞相史孙禁,共行视图方略,禁以为今河溢之害,数倍于前决平原时,今可决平原金堤闲,开通大河,令入故笃马河,至海五百余里,水道浚利,又干三郡水地,得美田且二十余万顷,足以偿所开伤民田庐处,又省吏卒治堤救水,岁三万人以上,许商以为古说九河之名,有徒骇胡苏鬲津,今见在成平东光鬲界中,自鬲以北至徒骇间,相去二百余里,今河虽数移徙,不离此域,孙禁所欲开者,在九河南笃马河,失水之迹,处势平夷,旱则淤绝,水则为败,不可许,公卿皆从商言,先是谷永以为河中国之经渎,圣王兴则出图书,王道废则竭绝,今溃溢横流,漂没陵阜,异之大者也,修政以应之,灾变自除,是时李寻解光,亦言阴气盛则水为之长,故一日之间,昼减夜增,江河满溢,所谓水不润下,虽常于卑下之地,犹日月变见于朔望,明天道有因而作也,众庶见王延世蒙重赏,竞言便巧不可用,议者常欲求索九河故迹而穿之,今因其自决,可且勿塞,以观水势,河欲居之,当稍自成川,跳出沙土,然后顺天心而图之,必有成功,而用财力寡,于是遂止不塞,满昌师丹等,数言百姓可哀,上数遣便者处业振赡之,哀帝初,平当使领河堤,奏言九河今皆寘灭,按经义治水有决河深川,而无堤防壅塞之文,河从魏郡以东北多溢决,水迹难以分明,四海之众不可诬,宜博求能浚川疏河者,下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请部刺史三辅三河宏农太守举吏民能者,莫有应书,待诏贾让奏言,治河有上中下策,古者立国居民,强理土地,必遗川泽之分,度水执所不及,大川无防,小水得入,陂障卑下为污泽,使秋水多得以有所休息,左右游波,宽缓而不迫,夫土之有川,犹人之有口也,治土而防其川,犹止儿啼而塞其口,岂不遽止,然其死可立而待也,故曰善为川者决之使道,善为民者宣之使言,盖堤防之作,近起战国,壅防百川,各以自利,齐与赵魏,以河为竟,赵魏濒山,齐地卑下,作堤去河二十五里,河水东抵齐堤,则西泛赵魏,赵魏亦为堤去河二十五里,虽非其正,水尚有所游汤,时至而去,则填淤肥美,民耕田之,或久无害,稍筑室宅,遂成聚落,大水时至漂没,则更起堤防以自救,稍去其城郭,排水泽而居之,湛溺自其宜也,今堤防陿者,去水数百步,远者数里,近黎阳南故大金堤,从河西西北行,至西山南头,乃折东,与东山相属,民居金堤东为庐舍,住十余岁,更起堤从东山南头直南,与故大堤会,又内黄界中有泽,方数十里,环之有堤,往十余岁,太守以赋民,民今起庐舍其中,此臣亲所见者也,东郡白马故大堤,亦复数重,民皆居其间,从黎阳北尽魏界,故大堤去河远者数十里,内亦数重,此皆前世所排也,河从河内北至黎阳,为石堤,激使东抵东郡平刚,又为石堤,使西北抵黎阳观下,又为石堤,使东北抵东郡津北,又为石堤,使西北抵魏郡昭阳,又为石堤,激使东北,百余里间,河再西三东,迫阸如此,不得安息,今行上策,徙冀州之民当水冲者,决黎阳遮害亭,放河使北入海,河西薄大山,东薄金堤,势不能远泛滥,期月自定,难者将曰,若如此,败坏城郭田庐冢墓以万数,百姓怨恨,昔大禹治水,山陵当路者毁之,故凿龙门,辟伊阙,折底柱,破碣石,堕断天地之性,此乃人功所造,何足言也,今濒河十郡,治堤岁费且万万,及其大决,所残无数,如出数年治河之费,以业所徙之民,遵古圣之法,定山川之位,使神人各处其所,而不相奸,且以大汉方制万里,岂其与水争咫尺之地哉,此功一立,河定民安,千载无患,故谓之上策,若乃多穿漕渠于冀州地,使民得以溉田,分杀水怒,虽非圣人法,然亦救败术也,难者将曰,河水高于平田,岁增堤防,犹尚决溢,不可以开渠,臣窃按视遮害亭西十八里至淇水口,乃有金堤,高一丈,自是东,地稍下,堤稍高,至遮害亭,高四五丈,往五六岁,河水大盛,增丈七尺,坏黎阳南郭门入,至堤下,水未逾堤二尺所,从堤上北望,河高出民屋,百姓皆走上山,水留十三日,堤溃,吏民塞之,臣循堤上,行视水势,南七十余里至淇口,水适至堤半,计出地上五尺所,今可从淇口以东为石堤,多张水门,初元中,遮害亭下河,去堤足数十步,至今四十余岁,适至堤足,由是言之,其地坚矣,恐议者疑河大川难禁制,荥阳漕渠,足以卜之,其水门但用木与土耳,今据坚地作石堤,势必完安,冀州渠首,尽当仰此水门,治渠非穿地也,但为东方一堤,北行三百余里,入漳水中,其西因山足高地诸渠,皆往往股引取之,旱则开东方下水门,溉冀州,水则开西方高门,分河流,通渠有三利,不通有三害,民常罢于救水,半失作业,水行地上,凑润上彻,民则病湿气,木皆立枯,卤不生谷,决溢有败,为鱼鳖食,此三害也,若有渠溉,则盐卤下隰,填淤加肥,故种禾麦,更为粳稻,高田五倍,下田十倍,转漕舟船之便,此三利也,今濒河堤吏卒,郡数千人,伐买薪石之费,岁数千万,足以通渠成水门,又民利其灌溉,相率治渠,虽劳不罢,民田适治,河堤亦成,此诚富国安民,兴利除害,支数百岁,故谓之中策,若乃缮完故堤,增卑倍薄,劳费无已,数逢其害,此最下策也,王莽时,召能治河者以百数,但崇空语,无施行者。(沟洫志。)(查前汉书沟洫志,上六七九页第三行“三岁”应作“后三岁”,同页第十三行“必相破坏深论便以相难极”,“便”字下应加“宜”字再版者) ◎蕃夷(上) ○匈奴 匈奴其先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自淳维以至头曼,千有余岁,时大时小,别散分离尚矣,单于头曼有太子曰冒顿,冒顿杀父自立,是时汉初定,徙韩王信于代,都马邑,匈奴大攻围马邑,韩信降匈奴,匈奴得信,因引兵南逾句注,攻太原,至晋阳下,高帝自将兵击之,会冬大寒雨雪,卒之堕指者十二三,于是冒顿阳败走,诱汉兵,汉逐击冒顿,冒顿匿其精兵,见羸弱,高帝先至平城,步兵未尽到,冒顿纵精兵三十余万骑围高帝于白登,七日,高帝乃使使间厚遗阏氏,阏氏乃谓冒顿曰,两主不相困,今得汉地,单于终非能居之,冒顿与韩信将王黄赵利期,而兵久不来,疑其与汉有谋,亦取阏氏之言,乃开围一角,于是高皇帝令士皆持满傅矢外乡,从解角直出,得与大军合,而冒顿遂引兵去,汉亦引兵罢,使刘敬结和亲之约,奉宗室女翁主为单于阏氏,岁奉匈奴絮缯酒食物各有数,约为兄弟以和亲,孝惠高后时,冒顿寝骄,乃为书使使遗高后曰,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高后大怒,召丞相平及樊哙季布等,议斩其使者,发兵击之,樊哙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曰,哙可斩也,前陈豨反于代,汉兵三十二万,哙为上将军,时匈奴围高帝于平城,哙不能解围,今伤痍者甫起,而哙欲摇动天下,妄言以十万众横行,是面谩也,且夷狄譬如禽兽,得其善言不足喜,恶言不足怒也,高后曰善,令大谒者张泽报书曰,单于不忘敝邑,赐之以书,敝邑恐惧,退日自图,年老气衰,发齿堕落,行步失度,单于过听,不足以自污,敝邑无罪,宜在见赦,窃有御车二乘,马二驷,以奉常驾,冒顿得书,复使使来谢曰,未尝闻中国礼义,陛下幸而赦之,因献马,遂和亲,至孝文即位,复修和亲,其三年夏,匈奴右贤王,入居河南地为寇,于是文帝遣丞相灌婴将,击右贤王走出塞其明年单于遗汉书曰,愿寝兵,休士养马,除前事,复古约,以安边民,书至,汉议击与和亲孰便,公卿皆曰和亲甚便,汉许之,孝文前六年,遗匈奴书曰,汉与匈奴约为兄弟,所以遗单于甚厚,背约离兄弟之亲者,常在匈奴,然右贤王事已在赦前,勿深诛,单于若称书意,明告诸吏,使无负约,有信,敬如单于书,使者言单于自将并国有功,甚苦兵事,服绣袷绮衣,长襦锦袍各一,比疏一,黄金饬贝带一,黄金犀毗一,绣十匹,锦二十匹,赤绨绿缯各四十匹,使中大夫意谒者令肩遗单于,后顷之,冒顿死,子稽粥立,号曰老上单于,文帝复遣宗人女翁主为单于阏氏,使宦者中行说傅翁主,说不欲行,汉强使之,说曰,必我也为汉患者,中行说既至,因降单于,单于爱幸之,日夜教单于候利害处,孝文十四年,匈奴单于十四万骑入朝那萧关,杀北地都尉卬,虏人民畜产甚多,遂至彭阳,使骑兵入烧回中宫,候骑至雍甘泉,于是文帝以中尉周舍郎中令张武为将军,发车千乘十万骑,军长安旁,以备胡寇,而拜昌侯卢卿为上郡将军,宁侯魏灶为北地将军,隆虑侯周灶为陇西将军,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成侯董赤为将军大发车骑往击胡,单于留塞内月余,汉逐出塞即还,匈奴日以骄,岁入边,汉甚患之,乃使使遗匈奴书,单于亦使当户报谢,复言和亲事,孝文后二年,使使遗匈奴书曰,朕与单于皆捐细故,俱蹈大道也,堕坏前恶,以图长久,和亲之后,汉过不先,单于其察之,后四年,老上单于死,子军臣单于立,汉复与匈奴和亲,军臣单于立岁余,匈奴复绝和亲,大入上郡云中,各三万骑,所杀略甚众,于是汉使三将军军屯北地,代屯句注,赵屯飞狐口,缘边亦各坚守以备胡寇,又置三将军,军长安西细柳渭北棘门霸上以备胡,后岁余,文帝崩,景帝立,复与匈奴和亲,通关市,给遗单于,遣翁主,如故约,终景帝世,时时小入盗边,无大寇,武帝即位,明和亲约束,厚遇,关市饶给之,汉使马邑人聂翁壹,间阑出物,与匈奴交易,阳为,卖马邑城,以诱单于,单于信之,而贪马邑财物,乃以十万骑入武州塞,汉伏兵三十余万马邑旁,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护四将军伏单于,单于入汉塞,见畜布野而无人牧者,怪之,时雁门尉史知汉谋,具告单于,单于大惊曰,吾固疑之,乃引兵还,汉以恢本建造兵谋而不进,诛恢,自是后匈奴绝和亲,自马邑军后五岁之秋,汉使四将各万骑击胡关市下,将军卫青出上谷至龙城,得胡首虏七百人,公孙贺出云中,无所得,公孙敖出代郡,为胡所败七千,李广出雁门,为胡所败,匈奴生得广,广后亡归,其明年秋,匈奴二万骑入汉,杀辽西太守,略二千余人,又败渔阳太守军千余人,围将军安国,安国时千余骑亦且尽,会燕救适至,匈奴乃去,又入雁门,杀略千余人,于是汉使将军卫青将三万骑出雁门,李息出代郡,击胡,得首虏数千,其明年,卫青复出云中以西,至陇西,击胡之楼烦白羊王于河南,得胡首虏数千,羊百余万,于是汉遂取河南地,筑朔方,复缮故秦时蒙恬所为塞,因河而为固,汉亦弃上谷之斗辟县造阳地以予胡,是岁元朔二年也,其冬军臣单于死,其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为单于,攻败军臣单于太子于单,于单亡降汉,数月死,伊稚斜单于既立,其夏匈奴数万骑入代郡,秋又入雁门,明年,又入代郡定襄上郡,匈奴右贤王怨汉夺之河南地而扰朔方,数寇盗边,及入河南,侵扰朔方,杀掠吏民甚众,其明年春,汉遣卫青将六将军十余万人,出朔方高阙,夜围右贤王,右贤王大惊,脱身逃走,汉将军得右贤王人众男女万五千人,裨小王十余人,其明年春,汉复遣大将军卫青将六将军十余万骑,仍再出定襄数百里,击匈奴,得首虏前后万九千余级,而汉亦亡两将军三千余骑,右将军建得以身脱,而前将军赵信兵不利,降匈奴,其明年胡数万骑入上谷,杀数百人,明年春,汉使骠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耆山,千余里,得胡首虏八千余级,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其夏,骠骑将军复与合骑侯数万骑,出陇西北地二千里,过居延,攻祁连山,得胡首虏三万余级,裨小王以下十余人,是时匈奴亦来入代郡雁门,杀掠数百人,汉使博望侯及将军李广,出右北平,击匈奴左贤王,左贤王围李广,广军四千人,死者过半,会博望军救至,李将军得脱,尽亡其军,其秋单于怒昆邪王休屠王居西方,为汉所杀虏数万人,欲召诛之,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降汉,汉已得昆邪,则陇西北地河西,益少胡寇,徙关东贫民,处所夺匈奴河南地新秦中以实之,西减北地以西戍卒半,明年春,匈奴入右北平定襄各数万骑,杀掠千余人,其年春,汉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中分军,大将军出定襄,骠骑将军出代,咸约绝幕击匈奴,单于闻之,远其辎重,以精兵待于幕北,与汉大将军接战一日,会暮,大风起,汉兵纵左右翼围单于,单于自度不能与汉兵战,遂独与壮骑数百,溃汉围西北遁走,骠骑封于狼居胥山,禅姑衍,临瀚海而还,是后匈奴远遁,而幕南无王庭,汉度河,自朔方以西至令居,往往通渠置田官,吏卒五六万人,会骠骑将军去病死,于是汉久不北击胡,数岁,伊稚斜单于立,十三年死,子乌维立为单于,是岁元鼎三年也,其后汉方南诛两越,不击匈奴,匈奴亦不入边,乌维立三年,汉已灭两越,天子巡边,亲至朔方,勒兵十八万骑,以见武节,而使郭吉风告单于曰,南越王头已县于汉北阙下,今单于即能与汉战,天子自将兵待边,即不能,亟南面而臣于汉,何但远走亡匿于幕北寒苦无水草之地为,单于大怒,留郭吉不归,迁辱之北海上,而单于终不肯为寇于汉边,休养士马,习射猎,数使使好辞甘言求和亲,汉使王乌等窥匈奴,匈奴法,汉使不去节,不以墨黥其面,不得入穹庐,王乌北地人,习胡俗,去其节,黥面入庐,单于爱之,阳许曰,吾为遣其太子入质于汉,以求和亲,汉使杨信使于匈奴,是时汉东拔濊貉朝鲜以为郡,而西置酒泉郡以隔绝胡与羌通之路,又西通月氐大夏,以翁主妻乌孙王,以分匈奴西方之援国,又北益广田至眩雷为塞,而匈奴终不敢以为言,乌维单于立十岁死,子詹师庐立,年少号为儿单于,是岁元封六年也,明年春,汉使浞野侯破奴,将二万骑出朔方,期至浚稽山而还,匈奴生得浞野侯军,遂没于匈奴,儿单于立三岁而死,子少,匈奴用立其季父乌维单于弟右贤王句黎湖为单于,是岁太初三年也,句黎湖单于立,汉使光禄徐自为,出五原塞数百里,远者千里,筑城障列亭至卢朐,而使游击将军韩说,长平侯卫伉,屯其旁,使强弩都尉路博德,筑居延泽上,其秋匈奴大入云中定襄五原朔方,杀掠数千人,行坏光禄所筑亭障,又使右贤王入酒泉张掖,略数千人,会任文击救,尽复失其所得而去,句黎湖单于立一岁死,其弟左大都尉且鞮侯立为单于,汉既诛大宛,威震外国,天子意欲遂困胡,乃下诏曰,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昔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是岁太初四年也,汉遣中郎将苏武厚币赂遗单于,单于益骄,礼甚倨,明年,汉使贰师将军将三万骑出酒泉,击右贤王于天山,得首虏万余级而还,匈奴大围贰师,几不得脱,汉兵物故什六七,汉又使因杅将军出西河,与强弩都尉会涿邪山,亡所得,使骑都尉李陵将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千余里,与单于会,合战,陵所杀伤万余人,兵食尽欲归,单于围陵,陵降匈奴,其兵得脱归汉者四百人,单于乃贵陵,以其女妻之,后二岁,汉使贰师将军将六万骑步兵七万出朔方,强弩都尉路博德将万余人,与贰师会,游击将军说步兵三万人,出五原,因杅将军敖将骑万步兵三万人,出雁门,匈奴闻,悉远其累重于余吾水北,而单于以十万待水南,与贰师接战,贰师解而引归,与单于连斗十余日,游击亡所得,因杅与右贤王战不利,引归,明年且鞮侯单于死,立五年,长子左贤王立为狐鹿姑单于,以左大将为左贤王,数年病死,其子先贤掸不得代,更以为日逐王,日逐王者贱于左贤王,单于自以其子为左贤王,单于既立六年,而匈奴入上谷五原,杀掠吏民,其年匈奴复入五原酒泉,杀两部都尉,于是汉遣贰师将军七万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邱成将三万余人出西河,重合侯莽通将四万骑出酒泉千余里,单于闻汉兵大出,悉遣其辎重,徙赵信城北邸郅居水,左贤王驱其人民,度余吾水六七百里,居兜衔山,单于自将精兵,左安侯度姑且水,御史大夫军至,追邪径,无所见,还,匈奴使大将与李陵将三万余骑追汉军,至浚稽山,合转战九日,汉兵陷陈却敌,杀伤虏甚众,至蒲奴水,虏不利,还去,贰师将军出塞,匈奴使右大都尉与卫律将五千骑要击汉兵于夫羊句山狭,贰师遣属国胡骑二千与战,虏兵坏散,死伤者数百人,汉军乘胜追北,匈奴奔走,莫敢距敌,会贰师妻子坐巫蛊收,闻之忧惧,其掾胡亚夫说贰师曰,夫人室家皆在吏,若还不称意,适与狱会,贰师由是狐疑,欲深入要功,长史与决眭都尉辉渠侯谋曰,将军怀异心,欲危众求功,恐必败,谋共执贰师,贰师闻之,斩长史引兵还,至速邪乌燕然山,单于知汉军劳倦,自将五万骑遮击贰师,相杀伤甚众,夜堑汉军前深数尺,从后急击之,军大乱败,贰师降,单于以女妻之,尊宠在卫律上,其明年,单于遣使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不为小礼以自烦,今欲与汉闿大关,取汉女为妻,岁给遗我糵酒万石,稷米五千斛,杂缯万匹,它如故约,则边不相盗矣,汉遣使者报送其使,单于留使者,三岁乃得还,贰师在匈奴岁余,卫律害其宠,会母阏氏病,律饬胡巫,言先单于怒曰,胡故时祠兵,常言得贰师以社,今何故不用,于是收贰师,贰师骂曰,我死必灭匈奴,遂屠贰师以祠,武帝崩,前此者深入穷追二十余年,匈奴孕重堕卖,罢极苦之,后三年,单于欲求和亲,会病死,更立子左谷蠡王为壶衍岁单于,是岁始元二年也,后复得匈奴降者言,乌桓尝发先单于冢,匈奴怨之,方发二万骑击乌桓,大将军霍光欲发兵邀击之,以问护军都尉赵充国,充国以为蛮夷自相攻击,而发兵要之,招寇生事,非计也,光更问中郎将范明友,明友言可击,于是拜明友为度辽将军,将二万骑出辽东,匈奴闻汉兵至引去,明友因乘乌桓敝击之,斩首六千余级,获三王首还,匈奴繇是恐,即使使之乌孙求欲得汉公主,击乌孙取车延恶师地,乌孙公主上书,下公卿议救,未决,昭帝崩,宣帝即位,乌孙昆弥复上书言,连为匈奴所侵削,昆弥愿发国半精兵,人马五万匹,尽力击匈奴,唯天子出兵哀救公主,本始二年,汉大发关东轻锐士,选郡国吏三百石伉健习骑射者皆从军,遣御史大夫田广明为祁连将军,四万余骑出西河,度辽将军范明友,三万余骑出张掖,前将军韩增,三万余骑出云中,后将军赵充国为蒲类将军,三万余骑出酒泉,云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三万余骑出五原,凡五将军兵十余万骑出塞,各二千余里,及校尉常惠,使护发兵乌孙西域昆弥自将翕侯以下五万余骑,从西方入,与五将军兵凡二十余万众,匈奴闻汉兵大出,老弱奔走,驱畜产远遁逃,是以五将少所得,度辽将军出塞千二百余里,至蒲离候水斩首捕虏七百余级,前将军出塞千二百余里,至乌员,斩首捕虏至候山百余级,蒲类将军兵,当与乌孙合击匈奴蒲类泽,乌孙先期至而去,汉兵不与相及,蒲类将军出塞千八百余里,西去候山,斩首捕虏得单于使者蒲阴王以下三百余级,祁连将军出塞千六百里,至鸡秩山,斩首捕虏十九级,虎牙将军出塞八百余里,至丹余吾水上,即止兵不进,斩首捕虏千九百余级,校尉常惠,与乌孙兵至右谷蠡庭,获单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汗,都尉千长将以下,三万九千余级,虏马牛羊驴蠃橐驼七十余万,汉封惠为长罗侯,然匈奴民众死伤而去者,及畜产远移死亡不可胜数,于是匈奴遂衰耗,怨乌孙,其冬单于自将数万骑击乌孙,颇得老弱,欲还,会天大雨雪,一日深丈余,人民畜产冻死,还者不能什一,于是丁令乘弱攻其北,乌桓入其东,乌孙击其西,凡三国所杀数万级,马数万匹,牛羊甚众,又重以饿死,人民死者什三,畜产什五,匈奴大虚弱,诸国羁属者皆瓦解,攻盗不能理,其后汉出三千余骑为三道,并入匈奴,捕虏得数千人还,匈奴终不敢取当,兹欲乡和亲,而边境少事矣,壶衍鞮单于立十七年死,弟左贤王立,为虚闾权渠单于,是岁地节二年也,虚闾权渠单于立九年死,握衍朐鞮单于立,复修和亲,遣弟伊酋若王胜之入汉献见,日逐王素与握衍朐鞮单于有隙,即率其众数万骑归汉,汉封日逐王为归德侯,时单于已立二岁,暴虐杀伐,国中不附,及太子左贤王数谗左地贵人,左地贵人皆怨,其明年乌桓击匈奴东边姑夕王,颇得人民,单于怒,姑夕王恐,即与乌禅幕及左地贵人,共立稽侯鞮为呼韩邪单于,发左地兵四五万人,西击握衍朐鞮单于,至姑且水北,未战,握衍朐鞮单于兵败走,自杀,左大且渠都隆奇亡之右贤王所,其民众尽降呼韩邪单于,是岁神爵四年也。(按六八七页第十二行“四将军”上,查前汉书匈奴传应有一“护”字再版者) 呼韩邪单于归庭数月,罢兵,使各归故地,乃收其兄呼屠吾斯在民间者,立为左谷蠡王,使人告右贤贵人,欲令杀右贤王,其冬都隆奇与右贤王共立日逐王薄胥堂为屠耆单于,发兵数万人,东袭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兵败走,屠耆单于还,以其长子都涂吾西为左谷蠡王,少子姑瞀楼头为右谷蠡王,留居单于庭,明年秋,屠耆单于使日逐王先贤掸兄右奥王为乌藉都尉,各二万骑,屯东方以备呼韩邪单于,是时西方呼揭王,来与唯犁当户谋,共谗右贤王,言欲自立为乌藉单于,屠耆单于杀右贤王父子,后知其冤,复杀唯犁当户,于是呼揭王恐,遂畔去,自立为呼揭单于,右奥王闻之,即自立为车犁单于,乌藉都尉亦自立为乌藉单于,凡五单于,屠耆单于自将兵东击车犁单于,使都隆奇击乌藉,乌藉车犁皆败,西北走,与呼揭单于兵,合为四万人,乌藉呼揭皆去单于号,共并力尊辅车犁单于,屠耆单于闻之,使左大将都尉将四万骑,分屯东方,以备呼韩邪单于,自将四万骑西击车犁单于,车犁单于败,西北走,屠耆单于即引西南留闟敦地,其明年呼韩邪单于遣弟右谷蠡王等,西袭屠耆单于屯兵,杀掠万余人,屠耆单于闻之,即自将六万骑击呼韩邪单于,行千里,未至嗕姑地,逢呼韩邪单于兵,可四万人,合战,屠耆单于兵败自杀,都隆奇乃与屠耆少子左谷蠡王姑瞀楼头亡归汉,车犁单于东降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左大将乌厉屈,与父呼遫累乌厉温敦,皆见匈奴乱,率其众数万人南降汉,封乌厉屈为新城侯,乌厉温敦为义阳侯,是时李陵子复立乌藉都尉为单于,呼韩邪单于捕斩之,遂复都单于庭,然众裁数万人,屠耆单于从弟休句王,将所主五六百骑,击杀左大且渠,并其兵,至右地,自立为闰振单于,在西边,其后呼韩邪单于兄左贤王呼屠吾斯亦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在东边,其后二年,闰振单于率其众东击郅支单于,郅支单于与战,杀之并其兵,遂进攻呼韩邪,呼韩邪破,其兵走,郅支都单于庭,呼韩邪之败也,左伊秩訾王为呼韩邪计,劝令称臣入朝事汉,从汉求助,如此匈奴乃定,呼韩邪议问诸大臣,皆曰匈奴之俗,本上气力,而下服役,以马上战斗为国,故有威名于百蛮,战死壮士所有也,今兄弟争国,不在兄则在弟,虽死犹有威名,子孙常长诸国,汉虽强,犹不能兼并匈奴,奈何乱先古之制,臣事于汉,卑辱先单于为诸国所笑,虽如是而安,何以复长百蛮,左伊秩訾王曰,不然,强弱有时,今汉方盛,乌孙城郭诸国,皆为臣妾,今事汉则安存,不事则危亡,呼韩邪从其计,引众南近塞,遣子右贤王铢娄渠堂入侍,郅支单于亦遣子右大将驹于利受入侍,是岁甘露元年也,明年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愿朝,三年正月,汉遣车骑都尉韩昌迎,发所过七郡,郡二千骑为陈道上,单于正月朝天子于甘泉宫,汉宠以殊礼,位在诸侯王上,赞谒称臣而不名,赐以冠带衣裳黄金玺盭绶,玉具剑佩刀,弓一张,矢四发,棨戟十,安车一乘,鞍勒一具,马十五匹,金二十斤钱二十万,衣被七十七袭,锦绣绮縠杂帛八千匹,絮六千斤,单于就邸,留月余,遣归国,郅支单于亦遣使奉献,汉遇之甚厚,明年,两单于俱遣使朝献,汉待呼韩邪使有加,明年,呼韩邪单于复入朝,礼赐如初,加衣百一十袭,锦帛八千匹,絮八千斤,始郅支单于以为呼韩邪降汉兵弱,不能复自还,即引其众西欲攻定右地,又屠耆单于小弟,本侍呼韩邪,亦亡之右地,收两兄余兵,得数千人,自立为伊利目单于,道逢郅支,合战,郅支杀之,并其兵五万余人,闻汉出兵谷助呼韩邪,即遂留居右地,自度力不能定匈奴,乃益西近乌孙,欲与并力,遣使见小昆弥乌就屠,乌就屠见呼韩邪为汉所拥,郅支亡虏,欲攻之以称汉,乃杀郅支使,持头送都护在所,发八千骑迎郅支,郅支见乌孙兵多,其使又不反,勒兵逢击乌孙破之,因北击乌揭,乌揭降,发其兵西破坚昆,北降丁令,并三国,数遣兵击乌孙,常胜之,坚昆东去单于庭七千里,南去车师五千里,郅支留都之,元帝初即位,呼韩邪单于复上书,言民困乏,汉诏云中五原郡转谷二万斛以给焉,郅支单于自以道远,又怨汉拥护呼韩邪,遣使上书求侍子,汉遣谷吉送之,郅支杀吉,汉不知吉音问,而匈奴降者言闻瓯脱皆杀之,呼韩邪单于使来,汉辄薄责之,甚急,明年,汉遣车骑都尉韩昌,光禄大夫张猛,送呼韩邪侍子,求问吉等,因赦其罪,勿令自疑,昌猛见单于民众益盛,塞下禽兽尽,单于足以自卫,不畏郅支,闻其大臣多劝单于北归者,恐北去后难约束,昌猛即与为盟约曰,自今以来,汉与匈奴合为一家世世毋得相诈相攻,其后呼韩邪竟北归庭,人众稍稍归之,国中遂定,郅支既杀使者,自知负汉,又闻呼韩邪益强,恐见袭击,欲远去,会康居王数为乌孙所困,与诸翕侯计,以为匈奴大国,乌孙素服属之,今郅支单于困阸在外,可迎置东边,使合兵取乌孙以立之,长无匈奴忧矣,即使使至坚昆通语郅支,郅支素恐,又怨乌孙,闻康居计大说,遂与相结,引兵而西,康居亦遣贵人橐驼驴马数千匹,迎郅支,郅支人众,中寒道死,余财三千人,到康居,其后都护甘延寿与副陈汤发兵,即康居诛斩郅支,郅支既诛,呼韩邪单于且喜且惧,上书言曰,常愿谒见天子,诚以郅支在西方,恐其与乌孙俱来击,臣以故未得至汉,今郅支已伏诛,愿入朝见,竟宁元年,单于复入朝,礼赐如初,加衣服锦帛絮皆倍于黄龙时,单于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单于欢喜,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传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天子令下有司议,议者皆以为便,郎中侯应习边事,以为不可许,对奏,天子有诏勿议罢边塞事,王昭君号宁胡阏氏,生一男伊屠智牙师,为右日逐王,呼韩邪立二十八年,建始二年死,雕陶莫皋立,为复株参鞮若单于,复株参若鞮单于立,遣子右致卢儿王酰谐屠奴侯入侍,河平元年,单于遣右皋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献朝正月,河平四年正月,遂入朝,加赐绣缯帛二万疋,絮二万斤,它如竟宁时,复株参单于立十岁死,弟且糜胥立,为搜谐若鞮单于,搜谐若鞮单于立,遣子左祝都韩王煦留斯侯入侍,以且莫车为左贤王,搜谐单于立八岁,元延元年为朝二年,发行,未入塞病死,弟且莫车立,为车牙若鞮单于,车牙单于立,遣子右于涂仇掸王乌夷当入侍,以囊知牙斯为左贤王,车牙单于立四岁死,弟囊知牙斯立,为乌珠留若鞮单于,乌珠留单于立,以第一阏氏子乐为左贤王,以第五阏氏子舆为右贤王,遣子右股奴王乌鞮牙斯入侍,建平四年,单于上书愿朝五年,时哀帝被疾,或言匈奴从上游来厌人,自黄龙竟宁时,单于朝,中国辄有大故,上由是难之,以问公卿,亦以为虚费府帑,可且勿许,单于使辞去,未发,黄门郎扬雄上书谏曰,今单于上书求朝,国家不许而辞之,臣愚以为汉匈奴从此隙矣,书奏,天子寤焉,召还匈奴使者,更报单于书而许之,赐缯帛五十匹,黄金十斤,单于未发,会病,复遣使愿朝明年,故事单于朝,从名王以下及从者二百余人,单于又上言,蒙天子神灵,人民盛壮,愿从五百人入朝,以明天子盛德,上皆许之,元寿二年,单于来朝,上以大岁厌胜所在,舍之上林苑蒲陶宫,告之以加敬于单于,单于知之,加赐衣三百七十袭,锦绣缯帛三万疋,絮三万斤,它如河平时,既罢,遣中郎将韩况送单于,初上遣稽留昆随单于去,到国,复遣稽留昆同母兄右大且方与妇入侍,还归,复遣且方同母兄左日逐王都与妇入侍,是时汉平帝幼,太皇太后称制,王莽秉政,乃风单于,令遣王昭君女须卜居次云入侍,太后所以赏赐之甚厚,会西域车师后王句姑,去胡来王唐兜,皆怨恨都护校尉,将妻子人民亡降匈奴,单于受置左谷蠡地,遣使上书言状,曰虑谨已受,诏遣中郎将韩隆王昌,副校尉甄阜,侍中谒者帛敞,长水校尉王歙使匈奴,告单于曰,西域内属不当得受,今遣之,单于叩头谢罪,执二虏还付使者,诏使中郎将王萌待西域恶都奴界上逆受,单于遣使送到国,因请其因,使者以闻,有诏不听,会西域诸国王,斩以示之,乃造设四条,中国人亡入匈奴者,乌孙亡降匈奴者,西域诸国佩中国印绶降匈奴者,乌桓降匈奴者,皆不得受,遣中郎将王骏王昌,副校尉甄阜王寻使匈奴,班四条,与单于杂函封,付单于令奉行,因收故宣帝所为约束,封函还,时莽奏令中国不得有二名,因使使者以风单于,宜上书慕化为一名,单于从之,上书言,幸得备藩臣,窃乐太平圣制,臣故名囊知牙斯,今谨更名曰知,莽大说,白太后,遣使者答谕,厚赏赐焉。(匈奴传。) ◎蕃夷(中) ○西南夷 南夷君长以十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十数,滇最大,自滇以北,君长以十数,邛都最大,此皆椎结,耕田,有邑聚,其外西自桐师以东,北至叶榆,名为巂昆明,编发,随畜移徙亡常处,亡君长,地方可数千里,自巂以东北,君长以十数,徙筰都最大,自筰以东北,君长以十数,冉龙最大,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在蜀之西,自龙以东北,君长以十数,白马最大,皆氐类,此皆巴蜀西南外蛮夷也,建元六年,大行王恢击东粤,东粤杀王郢以报,恢因兵威,使番阳令唐蒙,风晓南粤,南粤食蒙蜀枸酱,蒙问所从来,曰道西北牂柯江,江广数里,出番禺城下,蒙归至长安,问蜀贾人,独蜀出枸酱,多持窃出市夜郎,夜郎者临牂柯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南粤以财物役属夜郎,西至桐师,然亦不能臣使也,蒙乃上书说上曰,南粤王黄屋左纛,地东西万余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万,浮船牂柯,出不意,此制粤一奇也,诚以汉之强,巴蜀之饶,通夜郎道,为置吏甚易,上许之,乃拜蒙以中郎将,将千人,食重万人,从巴筰关入,遂见夜郎侯多同,厚赐,谕以威德,约为置吏,使其子为令,夜郎旁小邑皆贪汉缯帛,以为汉道险,终不能有也,乃且听蒙约,还报,乃以为犍为郡,发巴蜀卒治道,自僰道指牂牁江,蜀人司马相如,亦言西夷邛筰可置郡,使相如以郎中将往谕,皆如南夷为置一都尉,十余县属蜀,是时巴蜀四郡,通西南夷道,载转相饷,数岁道不通,士罢饿馁,离暑泾死者甚众,西南夷又数反,发兵兴击,耗费亡功,上患之,使公孙宏往视问焉,还报,言其不便,及宏为御史大夫,时方筑朔方,据河逐胡,宏等因言西南夷为害,可且罢,专力事匈奴,上许之,罢西夷,独置南夷两县一都尉,稍令犍为自保就,及元狩元年,博望侯张骞言使大夏时,见蜀布邛竹杖,问所从来,曰从东南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或闻邛西可二千里,有身毒国,骞因盛言大夏在汉西南,慕中国,患匈奴隔其道,诚通蜀身毒国,道便近,又亡害,于是天子乃令王然于柏始昌吕越人等十余辈,闲出西南夷,指求身毒国,至滇,滇王当羌乃留为求道,四岁余,皆闭昆明莫能通,滇王与汉使言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各自以一州王,不知汉广大,使者还,因盛言滇大国,足事亲附,天子注意焉,及至南粤反,上使驰义侯因犍为发南夷兵,且兰君恐远行,旁国虏其老弱,乃与其众反,杀使者及犍为太守,汉乃发巴蜀罪人尝击南粤者,八校尉击之,会越已破,汉八校尉不下,中郎将郭昌卫广引兵还,行诛隔滇道者且兰,斩首数万,遂平南夷为牂柯郡,夜郎侯始倚南粤,南粤已灭,还诛反者,夜郎遂入朝,上以为夜郎王,南粤破后,及汉诛且兰邛君,并杀筰侯,冉龙皆震恐,请臣置吏,以邛都为粤筰郡,筰都为沈黎郡,冉龙为文山郡,广汉西白马为武都郡,使王然于以粤破及诛南夷兵威,风谕滇王入朝,滇王者,其众数万人,其旁东北劳深靡莫,皆同姓相仗,未肯听,劳莫数侵犯使者吏卒,元封二年,天子发巴蜀兵击灭劳深靡莫,以兵临滇,滇王始首善,以故弗诛,滇王离西夷,滇举国降,请置吏入朝,于是以为益州郡,赐滇王王印,复长其民,西南夷君长以百数,独夜郎滇受王印,滇小邑也,最宠焉,后二十三岁,孝昭始元元年,益州廉头姑缯民反,杀长吏,牂柯谈指同并等二十四邑,凡三万余人皆反,遣水衡都尉发蜀郡犍为奔命万余人,击牂柯大破之,后三岁,姑缯叶榆复反,遣水衡都尉吕辟胡将郡兵击之,辟胡不进,蛮夷遂杀益州太守,乘胜与辟胡战,士战及溺死者四千余人,明年,复遣军正王平,与大鸿胪田广明等,并进,大破益州,斩首捕虏五万余级,获畜产十余万,上曰,钩町侯亡波率其邑君长人民击反者,斩首捕虏有功,其立亡波为钩町王,大鸿胪广明赐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后间岁武都氏人反,遣执金吾马适建,龙额侯韩增,与大鸿胪广明,将兵击之,至成帝河平中,夜郎王兴,与钩町王禹,漏卧侯俞,更举兵相攻,牂柯太守请发兵诛兴等,议者以为道远不可击,乃遣太中大夫蜀郡张匡,持节和解,兴等不从命,刻木象汉吏,立道旁射之,杜钦说大将军王凤,宜因其罪恶未成,未疑汉家加诛,阴敕旁郡守尉,练士马,大司农豫调谷积要害处,选任职太守往,以秋凉时,入诛其王侯尤不轨者,即以为不毛之地,亡用之民,圣王不以劳中国,宜罢郡,放弃其民,绝其王侯勿复通,如以先帝所立,累世之功,不可堕坏,亦宜因其萌芽,早断绝之,及已成形,然后战师,则万姓被害,大将军凤,于是荐金城司马陈立为牂柯太守,及至牂柯,谕告夜郎王兴,兴不从命,立请诛之,未报,乃从吏数十人出行县,至兴国,且同亭召兴,兴将数千人往,至亭从邑君数十人入见立,立数责,因断头,邑君曰,将军诛亡状为民除害,愿出晓士众,以兴头示之,皆释兵降,钩町王禹漏卧侯俞震恐,入粟千斛,牛羊劳吏士,立还归郡,兴妻父翁指,与兴子邪务收余兵,迫胁旁二十二邑反,至冬,立奏募诸夷,与都尉长史,分将攻翁指等,翁指据阸为垒,立使奇兵绝其饷道,纵反间以诱其众,都尉万年曰,兵久不决,费不可共,引兵独进,败走,趋立营,立怒叱戏下令格之,都尉复还战,立引兵救之,时天大旱,立攻绝其水道,蛮夷共斩翁指,持首出降。(西南夷传。) ○南粤 南粤王赵佗,真定人也,秦二世时,南海尉任嚣病且死,召龙川令赵佗,书行南海尉事,嚣死,佗即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粤武王,高帝已定天下,为中国劳苦,故释佗不诛,十一年,遣陆贾立佗为南粤王,高后时,有司请禁粤关市铁器,佗曰,此必长沙王计,乃自尊号为南武帝,发兵攻长沙边,败数县焉,高后遣将军隆虑侯灶击之,会暑泾,士卒大疫,兵不能逾岭,岁余,高后崩,即罢兵,佗因此以兵威财物,赂遗闽粤西瓯骆役属焉,东西万余里,乃乘黄屋左纛,称制,与中国侔,文帝元年,初镇抚天下,使告诸侯四夷,从代来即位意,谕盛德焉,乃为佗亲冢在真定,置守邑岁时奉祀,召其从昆弟,尊官厚赐宠之,诏丞相平举可使粤者,平言陆贾先帝时使粤,上召贾为太中大夫,谒者一人为副使,赐佗书曰,服领以南,王自治之,虽然王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患,终今以来,通使如故,故使贾驰谕告王朕意,王亦受之,毋为寇灾矣,上褚五十衣,中褚三十衣,下褚二址衣,遗王,愿王听乐娱忧,存问邻国,陆贾至,南粤王恐,乃顿首谢,愿奉明诏,长为藩臣,奉贡职,于是下令国中曰,吾闻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汉皇帝贤天子,自今以来,去帝制黄屋左纛,因为书,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昧死再拜上书皇帝陛下,今陛下幸哀怜,复故号,通使汉如故,老夫死骨不腐,改号不敢为帝矣,谨北面因使者献白璧一双,翠鸟千,犀角十,紫贝五百,桂蠹一器,生翠四十双,孔雀二双,昧死再拜以闻皇帝陛下,陆贾还报,文帝大说,遂至孝景时,称臣遣使入朝请,然其居国窃如故,其使天子称王,朝命如诸侯,至武帝建元四年,佗孙胡为南粤王,立三年闽粤王郢兴兵南击边邑,粤使人上书曰,两粤俱为藩臣,毋擅兴兵相攻击,今东粤擅兴兵侵臣,臣不敢兴兵,唯天子诏之,于是天子多南粤义,守职约,为兴师,遣两将军往讨闽粤,兵未逾岭,闽粤王弟余善杀郢以降,于是罢兵,天子使严助往谕意,南粤王胡顿首曰,天子乃兴兵诛闽粤,死亡以报德,遣太子婴齐入宿卫,谓助曰,国新被寇,使者行矣,胡方日夜装,入见天子,助去后,其大臣谏胡曰,汉兴兵诛郢,亦行以惊动南粤,且先王言事天子,期毋失礼,要之不可以怵好语入见,入见则不得复归,亡国之势也,于是胡称病竟不入见,复十余岁,胡实病甚,太子婴齐请归,胡薨,谥曰文王婴齐嗣立即藏其先武帝文帝玺,婴齐在长安时,取邯郸樛氏女,生子兴,及即位,上书请立樛氏女为后,兴为嗣,汉数使使者风谕,婴齐犹尚乐,擅杀生自恣,惧入见,要以用汉法比内诸侯,固称病,遂不入见,遣子次公入宿卫,婴齐薨,谥为明王,太子兴嗣立,其母为太后,太后自未为婴齐妻时,尝与霸陵人安国少季通,及婴齐薨后,元鼎四年,汉使安国少季谕王王太后入朝,令辩士谏大夫终军等,宣其辞,勇士魏臣等辅其缺,卫尉路博德,将兵屯桂阳,待使者,王年少,太后中国人,安国少季往,复与私通,国人颇知之,多不附太后,太后恐乱起,亦欲倚汉威,劝王及幸臣求内属,即因使者上书,请比内诸侯三岁一朝,除边关,于是天子许之,赐其丞相吕嘉银印,及内史中尉太傅印,余得自置,除其故黥劓刑,用汉法,诸使者留填抚之,王,王太后饬治行装重资,为入朝具,相吕嘉数谏止王,王不听,有畔心,乃阴谋作乱,天子遣千秋与王太后弟樛乐,将二千人入粤境,吕嘉乃遂反,攻杀太后王,尽杀汉使者,遣人告苍梧秦王,及其诸郡县,立明王长男粤妻子术阳侯建德为王,而韩千秋兵之入也,破数小邑,其后粤直开道给食,未至番禺四十里,粤以兵击千秋等,灭之,使人函封汉使节,置塞上,好为谩辞谢罪,发兵守要害起,于是天子令粤人及江淮以南楼船十万师,往讨之,元鼎五年秋,术尉路博德为伏波将军,出桂阳,下湟水,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出豫章,下横浦,故归义粤侯二人为戈船,下濑将军出零陵,或下离水,或抵苍梧,使驰义侯因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柯江,咸会番禺,六年冬,楼船将军,将精卒先陷寻陿,破石门,得粤船粟,因推而前挫粤锋,以数万人待伏波将军,伏波将军将罪人,道远后期,与楼船会,乃有千余人,遂俱进,楼船居前,至番禺,建德嘉皆城守,楼船自择便处,居东南面,伏波居西北面,会暮,楼船攻败粤人,纵火烧城,粤素闻伏波,莫,不知其兵多少,伏波乃为营,遣使招降者,赐印绶,复纵令相招,楼船力攻烧敌,反驱而入伏波营中,迟旦,城中皆降伏波,吕嘉建德以夜与其属数百人亡入海,伏波又问降者,知嘉所之,遣人追,故其校司马苏宏得建德,粤郎都稽得嘉,南粤已平,遂以其地为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九郡。(南粤传。) ○闽粤 闽粤王无诸及粤东海王摇,其先皆粤王句践之后也,姓驺氏,秦并天下,废为君长,以其地为闽中郡,及诸侯畔秦,无诸摇率粤归番阳令吴芮,所谓番君者也,从诸侯灭秦,当是时项王主命,不王也,以故不佐楚,汉击项籍,无诸摇帅粤人佐汉,汉五年,复立无诸为闽粤王,王闽中故地,都冶,孝惠三年,举高帝时粤功,曰闽君摇功多,其民便附,乃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号曰东瓯王,后数世,孝景三年,吴王濞反,欲从闽粤,闽粤未肯行,独东瓯从,及吴破,东瓯受汉购,杀吴王丹徒,以故得不诛,吴王子驹,亡走闽粤,怨东瓯杀其父,常劝闽粤击东瓯,建元三年,闽粤发兵围东瓯,东瓯使人告急天子,天子问太尉田鼢,鼢对曰,粤人相攻击固其常,不足以烦中国往救也,中大夫严助诘鼢言当救,天子遣助发会稽郡兵浮海救之,汉兵未至,闽粤引兵去,东粤请举国徙中国,乃悉与众处江淮之间,六年,闽粤击南粤,南粤守天子约,不敢擅发兵而以闻,上遣大行王恢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皆为将军,兵未逾岭,闽粤王郢发兵距险,其弟余善与宗族谋曰,王以擅发兵不请,故天子兵来诛,汉兵众强,即幸胜之,后来益多,灭国乃止,今杀王以谢天子,天子罢兵,固国完,不听乃力战,不胜即亡入海,皆曰善,即??杀王,使使奉其头致大行,大行曰,所为来者诛王,王头至,不战而殒,利莫大焉,乃以便宜案兵,告大司农军,而使使奉王头,驰报天子,诏罢两将军兵,曰郢等首恶,独无诸孙繇君丑不与谋,乃使中郎将立丑为粤繇王,奉闽粤祭祀,余善以杀郢,威行国中,民多属,窃自立为王,繇王不能制,上闻之,为余善不足复兴师,曰余善首诛郢,师得不劳,因立余善为东粤王,与繇王并处,至元鼎五年,南粤反,余善上书,请以卒八千从楼船击吕嘉等,兵至揭阳,以海风波为解,不行,持两端,阴使南粤,及汉破番禺,楼船将军仆上书,愿请引兵击东粤,上以士卒劳倦不许,罢兵,令诸校留屯豫章梅岭待命,明年秋,余善闻楼船请诛之,汉兵留境且往,乃遂发兵距汉道,号将军驺力等为吞汉将军,入白沙武林梅岭,杀汉三校尉,是时汉使大司农张成,故山州侯齿将屯,不敢击,却就便处,皆坐畏懦诛,余善刻武帝玺自立,诈其民为妄言,上遣横海将军韩说出句章,浮海从东方往,楼船将军仆出武林,中尉王温舒出梅岭,粤侯为戈船下濑将军,出若邪白沙,元封元年冬,咸入东粤,自兵未往,故粤衍侯吴阳前在汉,汉使归谕余善,不听,及横海军至,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粤军于汉阳,及故粤建成侯敖,与繇王居投谋,俱杀余善,以其众降横海军,封居股为东成侯,万户,封敖为开陵侯,封阳为卯石侯,于是天子曰,东粤陿,多阻,闽粤悍,数反复,诏军吏皆将其民,徙处江淮之间,东粤地遂虚。(闽粤传。) ○朝鲜 朝鲜王满,燕人,自始燕时,尝略属真番朝鲜,为置吏筑障,秦灭燕,属辽东外徼,汉兴,为远难守,复修辽东故塞,至浿水为界,属燕,燕王卢绾反,入匈奴,满亡命聚党千余人,椎结蛮夷服,而东走出塞,度浿水,居秦故空地上下障,稍役属真番朝鲜蛮夷,及故燕齐亡在者,王之,都王险,会孝惠高后,天下初定,辽东太守即约满为外臣,保塞外蛮夷,传子至孙右渠,所诱汉亡人滋多,又未尝入见,真番辰国欲上书见天子,又壅阏弗通,元封二年,汉使涉何,谯谕右渠,终不肯奉诏,何去至界,临浿水,使驭刺杀送何者,朝鲜裨王长,即度水,驰入塞,送归报天子曰,杀朝鲜将,上为其名美,弗诘,拜何为辽东东部都尉,朝鲜怨何,发兵攻袭杀何,天子募罪人击朝鲜,其秋,遣楼船将军杨仆,从齐浮勃海,兵五万,左将军荀彘,出辽东,诛右渠,右渠发兵距险,左将军座金率辽东士,兵先纵,败散,多还走,坐法斩,楼船将齐兵七千人,先至王险,右渠城守,窥知楼船军少,即出击楼船,楼船军败走,将军仆失其众,遁山中十余日,稍求收散卒复聚,左将军击朝鲜浿水西,军未能破,左将军数与楼船期战,楼船欲就其约,不会,左将军亦使人求间隙降下朝鲜,不肯心附楼船,以故两将不相得,左将军心意楼船前有失军罪,今与朝鲜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计,未敢发,天子曰,两将围城,又乖异,以故久不决,使故济南太守公孙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从事,遂至,左将军曰,朝鲜当下久矣,不下者楼船数期不会,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为大害,非独楼船,又且与朝鲜共灭吾军,遂亦以为然,而以节召楼船将军入左将军军计事,即令左将军戏下执缚楼船将军,并其军以报天子,许遂左将军已并两军,即急击朝鲜,朝鲜相路人,相韩陶,尼溪相参,将军王陕,相与谋曰,始欲降楼船,楼船今执,独左将军并将,战益急,恐不能与,王又不肯降,陶陕路人皆亡降汉,路人道死,元封三年夏,尼溪相参乃使人杀朝鲜王右渠来降,王险城未下,故右渠之大臣成己又反,复攻吏,左将军使右渠子长,降相路人,子最,告谕其民诛成己,故遂定朝鲜为真番、临屯、乐浪、元菟四郡。(朝鲜传。) ◎蕃夷(下) ○西域 西域以孝武时始通,本三十六国,其后稍分至五十余,皆在匈奴之西,乌孙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东西六千余里,南北千余里,东则接汉,阸以玉门阳关,西则限以葱岭,其南山东出金城,与汉南山属焉,其河有两源,一出葱岭山,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蒲昌海一名盐泽者也,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以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汉兴至于孝武,事征四夷,广威德,而张骞始开西域之迹,其后骠骑将军击破匈奴右地,降浑邪休屠王,遂空其地,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后稍发徙民充实之,分置武威张掖敦煌,列四郡,据两关焉,自贰师将军伐大宛之后,西域震惧,多遣使来贡献,汉使西域者益得职,于是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外国者,至宣帝时,遣卫司马使护鄯善以西数国,及破姑师未尽殄,分以为车师前后王及山北六国,时汉独护南道,未能尽并北道也,然匈奴不自安矣,其后日逐王畔单于,将众来降,护鄯善以西使者郑吉迎之,既至,汉封日逐王为归德侯,吉为安远侯,是岁神爵三年也,乃因使吉并护北道,故号曰都护,都护之起,自吉置矣,僮仆都尉由此罢,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于是徙屯田,田于北胥,披莎车之地,屯田校尉,始属都护,都护督察乌孙康居诸外国,动静有变以闻,可安辑,安辑之,可击,击之,都护治乌垒城,去阳关二千七百三十八里,与渠犁田官相近,土地肥饶,于西域为中,故都护治焉,至元帝时,复置戊己校尉,屯田车师前王庭,是时匈奴东蒲类王兹力支,将人众千七百余人降都护,都护分车师后王之西,为乌贪訾离地以处之,自宣元后,单于称藩臣,西域服从,其土地山川,王侯户数,道里远近翔实矣。 婼羌国。鄯善国。且末国。小宛国。精绝国。戎卢国。杅弥国。渠勒国。于阗国。皮山国。乌杔国。西夜国。 蒲犁国。依耐国。无雷国。难兜国。罽宾国。乌弋山离国。安息国。大月氏国。康居国。奄蔡国。大宛国。桃槐国。 休循国。捐毒国。莎车国。疏勒国。尉头国。乌孙国。姑墨国。温宿国。龟兹国。乌垒。渠犁城。尉犁国。 危须国。焉耆国。乌贪訾离国。卑陆国。卑陆后国。郁立师国。单桓国。蒲类国。蒲类后国。西且弥国。东且弥国。劫国。 狐胡国。山国。车师前国。车师后国。车师都尉国。车师后城长国。 初武帝感张骞之言,甘心欲通大宛诸国,使者相望于道,一岁中多至十余辈,楼兰姑师当道苦之,攻劫汉使王恢等,又数为匈奴耳目,令其兵遮汉使,汉使多言其国有城邑,兵弱易击,于是武帝遣从票侯赵破奴,将属国骑及郡兵数万,击姑师,王恢数为楼兰所苦,上令恢佐破奴将兵,破奴与轻骑七百人先至,虏楼兰王,遂破姑师,因暴兵威,以动乌孙大宛之属,还封破奴为浞野侯,恢为浩侯,于是汉列亭障至玉门矣,楼兰既降服贡献,匈奴闻,发兵击之,于是楼兰遣一子质匈奴,一子质汉,后贰师军击大宛,匈奴欲遮之,贰师兵盛,不敢当,即遣骑因楼兰候汉使后过者,欲绝勿通,时汉军正任文将兵屯玉门关,为贰师后距,捕得生口知状,以闻,上诏文便道引兵捕楼兰王,将诣阙,簿责王,对曰,小国在大国间,不两属无以自安,愿徙国入居汉地,上直其言,遣归国,亦因使候伺匈奴,匈奴自是不甚亲信楼兰,征和元年,楼兰王死,国人来请质子在汉者欲立之,质子常坐汉法下蚕室宫刑,故不遣,报曰,侍子天子爱之,不能遣,其更立其次当立者,楼兰更立王,汉复责其质子,亦遣一子质匈奴,后王又死,匈奴先闻之,遣质子归,得立为王,汉遣使诏新王令入朝,天子将加厚赏,楼兰王后妻故继母也,谓王曰,先王遣两子质汉,皆不还,奈何欲往朝乎,王用其计,谢使曰,新立国未定,愿待后年,入见天子,然楼兰国最在东垂近汉,当白龙堆,乏水草,常主发导,负水儋粮,送迎汉使,又数为吏卒所寇,惩艾不便与汉通,后复为匈奴反间,数遮杀汉使,其弟尉屠耆降汉,具言状,元凤四年,大将军霍光白遣平乐监傅介子,往刺其王,介子轻将勇敢士,斋金币,扬言以赐外国为名,既至楼兰,诈其王欲赐之,王喜,与介子饮醉,将其王屏语,壮士二人从后刺杀之,贵人左右皆散走,介了告谕以王负汉罪,天子遣我诛王,当更立王弟尉屠耆在汉者,汉兵方至,毋敢动,自令灭国矣,介子遂斩王尝归首,驰传诣阙,县首北阙下封介子为义阳侯,乃立尉屠耆为王,更名其国为鄯善,为刻印章,赐以宫女为夫人,备车骑辎重,丞相将军百官送至横门外,祖而遣之,王自衣天子曰,身在汉久,今归单弱,而前王有子在,恐为所杀,国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愿汉遣一将屯田积谷,令臣得依其威重,于是汉遣司马一人,吏士四十人,田伊循以镇抚之,其后更置都尉,伊循官置始此矣。 自武帝始通罽宾,自以绝远,汉兵不能至,其王乌头劳数剽杀汉使,乌头劳死,子代立,遣使奉献,汉使关都尉文忠送其使,王复欲害忠,忠觉之,乃与容屈王子阴末赴,共合谋攻罽宾,杀其王,立阴末赴为罽宾王,授印绶,后军候赵德使罽宾,与阴末赴相失,阴末赴锁琅当德,杀副已下七十余人,遣使者上书谢,孝元帝以绝域不录,放其使者于县度,绝而不通,成帝时,复遣使献谢罪,汉欲遣使者报送其使,杜钦说大将军王凤曰,前罽宾王阴末赴本汉所立,后卒畔逆,夫将莫大于有国子民,罪莫大于执杀使者,所以不报恩不惧诛者,自知绝远兵不至也,有求则卑辞,无欲则骄嫚,终不可怀服,其乡慕不足以安西域,虽不附不能危城郭,前亲逆节,恶暴西域,故绝而不通,今悔过来而无亲属贵人,奉献者皆行贾贱人,欲通货市贾,以献为名,故烦使者送至县度,恐失实见欺,凡遣使送客者,欲为防护寇害也,起皮山南,更不属汉之国四五,斥候士百余人五分夜击刁斗自守,尚时为所侵盗,驴畜负粮,须诸国禀食得以自赡,国或贫小不能食,或桀黠不肯给,拥强汉之节,馁山谷之间,乞丐无所得,离一二旬,则人畜弃捐旷野而不反,又历大头痛小头痛之山,赤土身热之阪,令人身热无色,头痛呕吐,驴畜尽然,又有三池盘石阪,道陿者尺六七寸,长者径三十里,临峥嵘不测之深,行者骑步相持,绳索相引二千余里,乃到县度,畜队未半坑谷尽靡碎,人堕执不得相收视,险阻危害,不可胜言,圣王分九州制五服,务盛内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蛮夷之贾,劳吏士之众,涉危难之路,罢弊所恃,以事无用,非久长计也,使者业已受节,可至皮山而还,于是凤白从钦言,罽宾实利赏赐贾市,其使数年而壹至云。 武帝始遣使至安息,王令将将二万骑,迎于东界,东界去王都数千里,行比至过数十城,人民相属,因发使,随汉使者,来观汉地,以大鸟卵及犁靬眩人献于汉,天子大说。 宣帝时匈奴乖乱,五单于并争,汉拥立呼韩邪单于,而郅支单于怨望,杀汉使者,西阻康居,其后都护甘延寿,副校尉陈汤,发戊己校尉西域诸国兵,至康居,诛灭郅支单于,是时元帝建昭三年也,至成帝时,康居遣子侍汉贡献,然自以绝远,独骄嫚,不肯与诸国相,都护郭舜数上言,本匈奴盛时,非以兼有乌孙康居故也,及其称臣妾,非以失二国也,汉虽皆受其质子,然三国内相输遗,交通如故,亦相候伺,见便则发,合不能相亲信,离不能相臣役,以今言之,结配乌孙,竟未有益,反为中国生事,然乌孙既结在前,今与匈奴俱称臣,义不可距,而康居骄黠,讫不肯拜使者,都护吏至其国,坐之乌孙诸使下,王及贵人先饮食,已乃饮舀都护吏,故为无所省,以夸旁国,以此度之,何故遣子入侍,其欲贾市为好辞之诈也,匈奴百蛮大国,今事汉甚备,闻康居不拜,且使单于有自下之意,宜归其侍子,绝勿复使,以章汉家不通无礼之国,敦煌酒泉小郡,及南道八国,给使者往来人马驴橐驼食皆苦之,空罢耗所过送迎骄黠绝远之国,非至计也,汉为其新通,重致远人,终羁縻而未绝。 大宛国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张骞始为武帝言之,上遣使者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善马,宛王以汉绝远,大兵不能至,爱其宝马,不肯与,汉使妄言,宛遂攻杀汉使,取其财物,于是天子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前后十余万人伐宛,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母寡首,献马三千匹,汉军乃还。 宣帝时,乌孙公主小子万年,莎车王爱之,莎车王无子,死时万年在汉,莎车国人,计欲自托于汉,又欲得乌孙心,即上书请万年为莎车王,汉许之,遣使者奚充国送万年,万年初立,暴恶,国人不说,莎车王弟呼屠征杀万年,并杀汉使者,自立为王,约诸国背汉,会卫侯冯奉世使送大宛客,即以便宜发诸国兵击杀之,更立它昆弟子为莎车王,还拜奉世为光禄大夫,是岁元康元年也,始张骞言,乌孙虽强大,可厚赂招令东居故地,妻以公主,与为昆弟,以制匈奴,武帝令骞斋金币往,骞既致赐谕指,昆莫发使送骞,因献马数十匹报谢,匈奴闻其与汉通,怒欲击之,乌孙恐,使使献马,愿得尚汉公主为昆弟,汉遣江都王建女细君为公主以妻焉,昆莫以为右夫人,匈奴亦遣女妻昆莫,昆莫以为左夫人,昆莫年老,欲使其孙岑陬尚公主,公主不听,上书言状,天子报曰,从其国俗,岑陬遂妻公主,昆莫死,岑陬代立,江都公主死,汉复以楚王戊之孙解忧为公主,妻岑陬,岑陬以国与季父大禄子翁归靡,复尚楚王解忧,昭帝时公主上书言匈奴发骑田车师,车师与匈奴为一,共侵乌孙,惟天子幸救之,汉议欲击匈奴,会昭帝崩,宣帝即位,公主及昆弥皆遣使上书,言匈奴复发大兵侵击乌孙,惟天子出兵以救公主昆弥,汉兵大发十五万骑,五将军分道并出,获单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污,都尉千长骑将以下四万级,元康二年,乌孙昆弥上书,愿以汉外孙元贵靡为嗣,得令复尚汉公主,上乃以乌孙主解忧弟子相夫为公主而遣之,未出塞,闻乌孙昆弥翁归靡死,乌孙贵人共立岑陬子泥靡代为昆弥,号狂王,天子召还少主,狂王复尚楚主解忧,后翁归靡子乌就屠袭杀狂王,自立为昆弥,宣帝立元贵靡为大昆弥,乌就屠为小昆弥,自分立两昆弥后,汉用忧劳,且无亭岁 自武帝初通西域,置校尉,屯田渠犁,是时军旅连出,师行三十二年,海内虚耗,征和中,贰师将军李广利以军降匈奴,上既悔远征伐,而搜粟都尉桑宏羊,与丞相御史奏言,故轮台以东,捷枝渠犁,皆故国地,广饶水草,有溉田五千顷以上,处温和,田美,可益通沟渠,种五谷,与中国同时熟,其旁国少锥刀,贵黄金采缯,可以易谷食,宜给足,不可乏,臣愚以为可遣屯田卒诣故轮台以东,置校尉三人分护,各举图地形,通利沟渠,务使以时益种五谷,张掖酒泉,遣骑假司马为斥候,属校尉,事有便宜,因骑置以闻,田一岁有积谷,募民壮健有累重敢徙者诣田所,就蓄积为本业,益恳溉田,稍筑列亭连城而西,以威西国,辅乌孙为便,臣谨遣征事臣昌分部行边,严敕太守都尉明烽火选士马,谨斥候,蓄茭草,愿陛下遣使使西国以安其意,臣昧死请,上乃下诏深陈既往之悔,曰,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而今又请遣卒田轮台,轮台西于车师千余里,乃者以缚马书遍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乃至郡属国都尉成忠赵破奴等,皆以虏自缚其马,不祥甚哉,或以为欲以见强,夫不足者视人有余,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车,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将,于釜山必克,卦诸将贰师最吉,故朕亲发贰师下釜山,诏之必无深入,今计谋卦兆皆反缪,重合侯得虏候者言,闻汉军当来,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单于遣天子马裘,常使巫祝之,缚马者诅军事也,又卜汉军一将不吉,匈奴常言汉极大,不能饥渴,失一狼,走千羊,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今朕不忍闻,大鸿胪等,又议欲募囚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赏以报忿,五伯所弗能为也,且匈奴得汉降者,常提掖搜索问以所闻,今边塞未正,阑出不禁,障候长吏使卒猎兽,以皮肉为利,卒苦而烽火乏,失亦上集不得,后降者来,若捕生口,虏乃知之,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郡国二千石,各上进畜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由是不复出军,而封丞相车千秋为富民侯,以明休息,思富养民也,初贰师将军李广利击大宛,还过杅弥,杅弥遣太子赖丹为质于龟兹,广利责龟兹曰,外国皆臣属于汉,龟兹何以得受杅弥质,即将赖丹入,至京师,昭帝乃用桑宏羊前议,以杅弥太子赖丹为校尉将军,田轮台,轮台与渠犁,地皆相连也,龟兹贵人姑翼谓其王曰,赖丹本臣属吾国,今佩汉印绶,来迫吾国而田,必为害,王即杀赖丹,而上书谢汉,汉未能征,宣帝时长罗侯常惠使乌孙还,便宜发诸国兵,合五万人攻龟兹,责以前杀校违法赖丹,龟兹王谢曰,乃我先王时为贵人姑翼所误,我无罪,执姑翼诣惠,惠斩之,时乌孙公主遣女来至京师,学鼓琴,汉遣侍郎乐奉送主女过龟兹,龟兹前遣人至乌孙求公主女,未还,会女过龟兹,龟兹王留不遣,复使使报公主,主许之,后公主上书,愿令女比宗室入朝,而龟兹王绛宾亦爱其夫人,上书言得尚汉外孙为昆弟,愿与公主女俱入朝,元康元年,遂来朝贺,王及夫人俱赐印绶,夫人号称公主,赐以车骑旗鼓,歌吹数十人,绮绣杂缯奇珍凡数千万,留且一年,厚赠送之,后数来朝贺,乐汉衣服制度,归其国,治宫室,作徼道周卫,出入传呼,撞钟鼓,如汉家仪,外国胡人皆曰,驴非驴,马非马,若龟兹王所谓蠃也,绛宾死,其子丞德自谓汉外孙,成哀帝时,往来尤数,遇之亦甚亲密。 武帝天汉二年,以匈奴降者介和王为开陵侯,将楼兰国兵,始击车师,匈奴遣右贤王,将数万骑救之,汉兵不利,引去,征和四年,遣重合侯马通,将四万骑击匈奴,道过车师北,复遣开陵侯将楼兰尉犁危须,凡六国兵,别击车师,勿令得遮重合侯,诸国兵共围车师,车师王降服,臣属汉,昭帝时,匈奴复使四千骑田车师,宣帝即位,遣五将将兵击匈奴,车师田者惊去,车师复通于汉,匈奴怒,召其太子军宿,欲以为质,军宿焉耆外孙,不欲质匈奴,亡走焉耆,车师王更立子乌贵为太子,及乌贵立为王,与匈奴结婚姻,教匈奴遮汉道通乌孙者,地节二年,汉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熹,将免刑罪人田渠犁,积谷,欲以攻车师,至秋收谷,吉熹发城郭诸国兵万余人,自与所将田士千五百人,共击车师,攻交河城破之,王尚在其北石城中,未得,会军食尽,吉等且罢兵归渠犁,田收秋毕,复发兵攻车师王于石城,王闻汉兵且至,北走匈奴求救,匈奴未为发兵,王来还,与贵人苏犹议,欲降汉,恐不见信,苏犹教王击匈奴边国小蒲类,斩首,略其人民以降吉,车师旁小金附国随汉军后,盗车师,车师王复自请击破金附,匈奴闻车师降汉,发兵攻车师,吉熹引兵北逢之,匈奴不敢前,吉熹即留一候,与卒二十人留守,王吉等引兵归渠犁,车师王恐匈奴兵复至而见杀也,乃轻骑奔乌孙,吉即迎其妻子,置渠犁东,奏事至酒泉,有诏还田渠犁及车师,益积谷以安西国,侵匈奴,吉还传送车师王妻子诣长安,赏赐甚厚,每朝会四夷,常尊显以示之,于是吉始使吏卒三百人,别田车师,得降者言,单于大臣皆曰车师地肥美,近匈奴,使汉得之,多田积谷,必害人国,不可不争也,果遣骑来击田者,吉乃与校尉尽将渠犁田士千五百人往田,匈奴复益遣骑来,汉田卒少,不能当,保车师城中,匈奴将即其城下,谓吉曰,单于必争此地,不可田也,围城数日乃解,后常数千骑往来守车师,吉上书言,车师去渠犁千余里,间以河山,北近匈奴,汉兵在渠犁者,势不能相救,愿益田卒,公卿议以为道远烦费,可且罢车师田者,诏遣长罗侯,将张掖酒泉骑出车师北千余里,扬威武车师旁,胡骑引去,吉乃得出,归渠犁,凡三校尉屯田,车师王之走乌孙也,乌孙留不遣,遣使上书,愿留车师王,备国有急,可从西道以击匈奴,汉许之,于是汉召故车师太子车宿在焉耆者,立以为王,尽徙车师国民,令居渠犁,遂以车师故地与匈奴,车师王得近汉田官,与匈奴绝,亦安乐亲汉,后汉使侍郎殷广德责乌孙求车师王,乌孙贵将诣阙,赐第与其妻子居,是岁元康四年也,其后置戊己校尉屯田,居车师故地,元始中,车师后王国,有新道出五船,北通玉门关,往来差近,戊己校尉徐普,欲开以省道里半,避白龙堆之阸,车师后王姑句,以道当为拄置,心不便也,地又颇与匈奴南将军地接,普欲分明其界,然后奏之,召姑句使证之,不肯,击之,姑句数以牛羊赇吏,求出不得,姑句家矛端生火,其妻股紫陬,谓姑句曰,矛端生火,此兵气也,利以用兵,前车师前王为都护司马所杀,今久系必死,不如降匈奴,即驰突出高昌壁,入匈奴,又去胡来王唐兜国,比大种赤水羌,数相寇,不胜,告急都护,都护但钦不以时救助,唐兜困急,怨钦,东守玉门关,玉门关不内,即将妻子人民千余人亡降匈奴,匈奴受之,而遣使上书言状,是时新都侯王莽秉政,遣中郎将王昌等使匈奴,告单于西域内属,不当得受,单于谢罪,执二王以付使者,莽使中郎王萌待西域恶都奴界上逢受,单于遣使送,因请其罪,使者以闻,莽不听,诏下会西域诸国王,陈军斩姑句唐兜以示之,至莽篡位,莽死,崇遂没,西域因绝,最凡国五十,自译长城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至侯王,皆佩汉印绶,凡三百七十六人,而康居大月氐安息罽宾乌弋之属,皆以绝远,不在数中,其来贡献则相与报,不督录总领也。(并西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