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史料》   一、「王师巳抵砀山」等情残揭帖   (上缺)义旗所指,仍有逆我颜行者立诛无赦,以彰天讨可耳。若开门迎降,既为顺我之民矣,犹杀掠不免,不惟阻人投诚之念,谓皇上安民之意何?昔汉高入关中,吏民安堵如故,故能灭秦蹙项,不五载而底定天下;元将伯颜兵下临安,一人不杀,史册称为盛事。兹王师已抵砀山,知江淮之民靡不慕义欣归,阃外诸将宜仰体皇上不嗜杀盛心,仿汉、元故事,钤束三军,使地方秋毫无犯,以慰人望。若谓战士自从征来,经艰险万状,节制太严,或失众志;不知天下既定,朝廷论功行赏,诸将自有开国承家之典在,而何得不约诫军士,让汉高、伯颜独专美于前也?乞皇上速敕行间,凡所降州县,勿杀勿掠,俾士民安辑,庶四海欣悦,而吴、楚、越、闽,皆闻风思归,则天下可传檄而定也。事关治平,故不避斧锧,冒昧上陈,伏乞皇上酌度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二、保定巡抚王文奎揭帖(顺治二年六月十一月到)   钦差巡抚保定等府提督紫荆等关兼理海防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文奎为庆贺事:本月初四日接邸报,内院奉上传满汉文武百官,俱于本月二十九卯时,具吉服齐赴午门前,候宣收服南京大捷塘报,钦此,合行传知,钦此。职捧诵天言,踊跃何极,恭设香案,望阙叩头称贺外,仰惟我皇上神明远布,文武孔昭,一怒而定燕、赵、齐、青,天运显符有德,折棰而安晋、梁、雍、豫,地维统肇闳基。江南举衔璧归仁,宇内咸呼嵩称庆。清宁再辟,爰承祖谟宗烈之贻谋;日月聿新,实式圣帝明王之作睹。歌欢四海,乐舞万年。职叨恩旧员,躬逢盛事。贺龙墀于云堮,莫随群釆之班;申虎拜于恒阳,祗上无疆之祝。职可任欢呼瞻仰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三、明季原任加衔团练总兵高进忠等揭帖(顺治二年闰六月二十日到)   明季原任加衔团练总兵高进忠率副将黄中色等十三员、参游都守张国柱等五十四员、谨揭为海外孤军、请旨定夺事:窃惟报国恩者为忠义,识时务者为俊杰。忠等虽武夫寡昧,其在今日,亦未尝不熟筹也。忠等原系淮藩刘泽清标下,相从驻淮者二年。近以南都事定,泽清驱众将士南发。忠等皆辽东、山东人也,不习舟楫之事,难涉风波之险,因是返棹而北,飘荡大海之中,经十昼夜,奔得一山,问之土人,名为云台。忠等泊舟上岸,见山势荒凉,民居罕少,幸遇原任御史苏京、原任都御史王爕,隐居山中,百方劝谕安置,兵民相安。各军擢山菜以为食,伐湿薪以供炊,秋毫无犯者二十余日矣。海南则有淮安固山来招抚者,海西则有沂州固山委裴将官来招抚者,海北则有胶州固山委贾将官来招抚者,语意恳切。忠等非不愿就,但无明示,又无明旨。道路之言,传闻不一,或曰削职,或曰追马匹,或曰追器械,或曰要分散别营,或曰要调发南征、西征。以此军士惶惑,不知所措,皇皇有性命之忧,鞅鞅有进退两难之怨,忠等愤懑欲死。因见各兵或系赤身,或有家口,或愿入伍,或愿归农,万一解散,为害地方,益以重臣等之罪。故团聚兹土,以候明旨。于十五日拜一疏渡海后,人船杳无去向。于十九日又拜一疏,被守西岸兵丁劫去,船回而人不知所往。日远天高,远人之苦可叹也。方今天下大定,南北混一,无一处不沾德意,无一人不被新恩,而海外孤军,独苦叩阍之无路。今复缮疏入告,惟望早降明纶,以定众志。何何安顿,一一禀明旨而行。但得安顿妥当,忠等死亦瞑目矣。见今马骡、器械、船只具存,将士近万,无不悚息望恩待命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一本二页。   四、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二年十一月初二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恭报发给有主无主粮米、接济军需缘由、据实上闻、仰祗圣鉴事:窃职随贝勒南渡,克服苏松四郡,职与李侍郎于本年六月初旬同驻姑苏招抚。先是贼臣杨文骢杀官盗库,吴下士民惶惧逃徙者过半,职等宣谕皇上救民水火德意,多方开导,竭精力之所至,寝食不遑,昼夜拮据,渐见平复。不意闰六月十三日,忽有湖寇揭竿之变,贼众围城烧劫,势甚汹涌,而城外各栈所贮米石,尽为贼踞。职等驻守城内,是贼且有糇粮之资,我兵反无鼓腹之需。职于是与李侍郎定议,必先截其粮以丧其胆,庶几壮我敌忾。遂发兵奋剿,贼始望风远去,因得以贼所踞齐门、枫桥各栈之米,悉加封固,拨兵严守,不啻扼诸虎口。然职念栈米系远商血本,而堂堂救民之师,似未可遽尽运入,以失民望。随出示招徕,令商复其故有。此诚收拾人心之一机括也。乃各商或因避乱而归乡,或遭寇变而殒命,是以栈米遂有无主、有主之别。职亦因而酌为半取、全取之议。盖当寇踞之时,有米已化为无米,自职封卫之后,半给尤愈于全给,商民无不踊跃允服。统计无主米一万二千九百八十九石,有主半入官米二万三千六百六十六石七斗七升五合,大小麦二千九百七十二石二斗五升,黄菉豆三千三十五石。维时人民逃窜,城中烟火无闻,岂成世界。职多方招抚,虽众姓挈妻孥进城者日不下千计,而士庶惊魂方定,街衢罢市,米铺全不开张,穷民枵腹,满目仳■〈亻离〉。职仰体皇上恤民至意,先通融千担,减价平粜,以济贫乏。仍将所易之钱,充作兵饷,类候销算。此职又相机度势,公私两便之举也。至提督镇臣吴胜兆奉令旨调防抵苏,值寇氛未消,非往剿陈湖,即进旅吴江,随征官兵不一而足,及六门城守、造船匠役,皆军需急务,势难束腹从事者。职仰屋踌蹰,计惟此项,可资腾饱。随于无主米内,陆续支给过米五千二百一十石四斗。又职衙门,军兴旁午,赏功赍劳,不可无激劝之典,而公费无出,量以小麦四百石变易银二百四十两,少济军前之用。外尚该存有无主米三万一千四百四十五石三斗七升五合,大小麦二千五百七十二石二斗五升,黄菉豆三千三十五石。职又念见在将士需饷难缓,而战马亦资豆料,况秋成未收,开征甫议,势必藉此以果出师之腹。然总于兵饷内作正支销,非敢轻给。俟将来会计有定,通盘扣算,以省正供。其于军兴,不无小补也。案经启报豫王,奉令旨:栈米豆麦等项,应给主一半之外,所余一半,应留该抚军前,以充正项军需,但要稽查着落,不致官吏人等作弊侵渔。其给过各项米豆等数,应照启具揭报满州户部方启心郎销算等因,敬遵在案。   窃念微职以介冑之士,遭逢圣世,荷蒙特拔隆恩,敢不饭冰自失。计职入吴之际,青黄不接,库藏罄悬,而一切军需,悉仰给于职。如兵饷、修城、树栅、造船等项,无不欲咄嗟立办。故职于栈米之外,计无复之。此职一片权宜缓急之苦心,且一丝一粒尽属民间物力、朝廷外帑,敢不据实入告,仰祈圣鉴。至于叛逆吴志葵等家产,法应没官充饷,职见檄有司查核,另行奏闻,敢因恭报前米,而并先及之,统惟垂鉴施行,职无任悚息待命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二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三页。   五、江西招抚孙之獬揭帖(顺治三年正月初八日到)   钦命招抚江西提督军务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翰林院侍读学士孙之獬谨揭为招镇抚急藉同心事:阃外之臣,同心最难。江西归顺十一府,又靖内逆王体中,固英王、豫王之功,亦总镇金声桓宣力、布政耿焞运筹之功也。闻总督臣佟题焞江西巡抚,未知蒙皇上允否?职见焞心行慈朴,操守清真,镇臣忠勇无双,勤苦不二,一剿一抚,真职左右手也。职万里孤踪,深虞有辱君命,职与誓为兄弟,盖文官欺武官,明之亡也忽焉。江西反侧未安,同心乃济。况焞实可用乎!伏祈皇上俯允佟督臣之请,即赐敕印,实授巡抚,与镇臣竭力疆场,职实厚幸。即或未题之先,别用有人,临敌易将,兵家大忌。职恐失焞而声桓成孤掌,职亦去一臂矣。万恳皇上裁夺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页。   六、淮扬巡按姜金胤残题本   巡按淮扬等处试监察御史臣姜金胤谨题为塘报剿灭逆贼、据实报闻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总督漕臣王文奎题前事,奉圣旨:据报逆渠就诛,擒斩多贼,如皋一带,渐就宁静,知道了。有功将士及伤亡兵丁,详察具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咨札到臣。随行扬州道查勘去后。今据该道参政周亮工呈:据扬州府申:据如皋县申:查奉调河南总兵孔希贵报称:统领副将麻胤扬、游击孔国养、守备陈德中、千把总孔国鼎,会同□州总兵苏见乐游击王□、江龙、都司苏应泰、守备王九泽等、千总王进忠、红旗王九德等、把总王继祥等,统兵二千有余,于顺治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自本□起兵,□拚茶场扎营。本场人民剃头,秋毫不扰。次早于坳上刘家庄贼众数千,内有叛逆田仰标下刘文清、刘一雄率领众贼,与兵对敌。本职领兵,奋力杀死刘文清,□有田仰给与札付。各贼大败,箭射刀砍死者□千有余。刘一雄窜入拚茶,即分兵追袭,将一雄拏获。本职赶杀,随有贼头于锡凡,伪称总兵,领众数千迎敌。本官统兵,炮石齐发,贼遂大溃。赶至于家庄,贼窝坚固。随传马步各营,齐力急攻良久,将寨攻破。于锡凡被箭射伤重拏获,并眷属俱□□死,获有旗伞及伪关防,余党(下缺)   旨:兵部核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本年十一月十七日,臣以叛寇陈万良聚伙肆□,□平等处居民苦无宁宇,臣与满州大人商议,差拨副将王进□、王邦俊等同满州大人领兵追剿。据报自落瓜而进,正逢逆贼,争先杀死无数,活捉贼头船一只,门子一□审问。云贼头副将沈一安已被杀死。获□□炮、弓箭、旗□等项,并贼船数只。余尽烧毁。风闻陈万良乘船上鸡横二山等处等因,塘报到臣。为照贼党剿杀,道路已通。惟是逆首陈万良兔脱偷生,尚未授首,为可□耳。除再侦探贼□下落,一鼓尽歼,永消反侧外,谨□塘报奏闻。顺治二年十□月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八、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前月二十五日,据防守海宁参将李元善、游击张彪报称:二十一日,据守备李子海、李鼎报,探得赭山有方贼二□余,船三十余只,等候郑公子兵到,合营打杖。职等黎明赶至江边,杀贼二百余名,活拿贼首高祥等七名,烧毁贼船二只,打坏贼船二只,抢获狒狼□二门,刀枪盔□□号令箭藤牌为札等项共四十□件,□□塘报到臣。据此,该臣看得海宁对峙赭山,仅隔江东,一衣带水,而叛贼郑遭谦等,聚党窥伺,匪朝伊夕。微臣察系紧要汛地,分拨参将□□善等统兵驻防。据报前捷,足征官兵防御之劳,相应具奏以闻。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九、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前月二十七日,据镇守湖州总兵张士元报称:据副将刘应虎塘报:本月十八日戌时,据乡民王阳报称:楚贼□城三十里,总□四人,王子一人,率领贼众千余,行至王家庄,有乡民报称,卑职兵寡,要攻孝丰城池。卑职率领马兵,实时前去迎敌剿杀,赶至乌山关、合上庄,连杀三□,斩获参将王寅生、推官陈泰、王正心,俱有札付。捉获马三匹,王子马一匹,总兵马一匹。斩杀贼众三百余。仍将贼将官□□即割首,带□孝丰悬示等情,飞报到臣。据此理合塘报,谨具奏闻。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五页。   一○、浙江总督张存仁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谨奏为塘报事:前月二十八日,据驻防副将马信、参将项成德、鲍从荣报称:奉臣谕于二十二日前往临安侦探,得遇有一人乘轿,随带兵丁窜入山林。因见形迹可疑,即行擒拿审问其故。随据招称:原系瑞昌王委官,令各处联络义兵,□出副总兵关防一颗。拏获兵役三名:于明德、谢逢春、董□元。本官因中箭身故。本日行至径山大寺内,据本寺僧人供首出有一□大凡藏于本寺。审明有益阳王龙牌一张,行委监纪推官潘芸,联络屯粮。并获谕帖二纸。又据贼僧供说:广陵源地方,约有五百余贼在彼扎营。职等率兵前进,将贼营围住。官兵奋勇,砍杀甚多。在阵斩死贼副将陆国祥,生擒贼游击许伯修、都司徐成、把总汪进明三员,目兵孙天虎等一十六名,夺获贼马四匹,关防二颗。其所获枪弩、弓刀、旗帜不开外等因到臣。臣将解到阵获贼将许伯修等,同满州大人审明枭示讫,止留一名。臣发书责令赍赴方国安,再为开导,提醒愚迷。俟有情形再报外,今据塘报前因,理合奏闻。顺治二年十二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一一、浙江总督张存仁等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田雄谨奏为塘报两战两捷事:窃照江干一带,臣等日与满州官兵防御,屡有零星斩获。缘因捷小功微,是以未敢琐渎报□。□□□□□叛贼孙嘉绩、熊汝霖、郑遭谦等,又率贼兵,从□□□□□□□等,与梅勒章京合托力、几什哈等同协□□□□□□□□成功、李必忠、杨佐、常进功、田龙等、参□□□□□□□□进、王成龙、李友功等,督兵斩杀甚多。□□□□□□□十六日五更时候,又有方国安下贼兵□□□□□余号,一□潜逃天竺山,放□烧伍显庙茶房,□□□半在江边放□诱战。臣等同梅勒章京朱喇马等,督副将李荣、马梦龙、张国勋、王定国、张伟等,率领参游陈虎、陈彪、李振华、张成、薛方刚、周成福、陈云、金应鳌、盛一明、刘成虎、王晓、李朝用、汪禄等,分头剿杀。从山内赶至江边,斩死贼兵一半,余具奔至水中,被铳打淹水死讫。生擒贼□□□□□龙等二□,头目十名,烧毁贼船二只。守备姜□□□□□□□□兵,奋勇可嘉。除将□擒逆贼随讯情□□□□□□□获功将领,及轻重伤官兵,伏乞□□□□□□□□□□以励后效施行。谨□□□。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田雄。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一二、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田雄谨奏为塘报擒□逆贼捷功事:窃照于潜地方,土贼姚志卓等□众抢劫,民不聊生。臣等同满州大人商议,分拨满州章京乃言卜、大力赏、把都力等,臣拨副将王进功、马成龙、王邦□、□□□□□游、鲍从荣、周成福等,率领兵丁,于十二□□□□□□□贼巢,杀死逆贼无数,活擒贼将官陈居□□□□□□□□备□□□□照明、虞治等头目一十□□□□□□□印二颗,弓箭、刀枪、盔甲共九十三件。十□日,回兵至陈桥地□,□□有贼方国安下董总兵一股,□寨大湖山顶。臣随密令分兵两路,正黄旗章京大力赏□□□同副将王进功、王邦俊从西路攻剿大湖山顶正□□□□□□□□副将马成龙、常进功等从东路攻剿□□□□□伍鼓合兵,奋勇步行上山,齐力攻破贼木寨□□□□□兵董万全,活捉把总二员,门子一名,家丁一□,其余贼尽行剿灭,将木寨烧焚讫。臣将阵擒伪官贼犯陈居一等□□满州□□□□明枭示,马骡给赏获□官员(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一三、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张为塘报官兵大捷事:十二月二十四日,有逆叛方国安、马士英、王之仁遣伪总兵三人领贼兵二万余,本日五鼓,从朱桥、范村、六和塔三处过江,直至张家山、五云山、八盘岭等处前来,欲攻杭城。职与梅勒章京朱马喇、几什哈合托、总兵田雄、协镇总兵张杰,同领各营副、参、游、守等官,分三路进剿。贼离船甚远,一无逃遁归路,生擒伪副将十一人、伪参将九人、伪游击十人、伪都守二十九人,公同朱马喇等审明斩讫。获马七匹。据所擒伪副将认识伪总兵王明义所穿红绵甲并所骑之马,俱在得获之数。本日牛头堰亦有逆宦熊汝霖等贼船过江,亦被梅勒章京脑因多利同信守该处官兵,杀砍退回。复讯擒获伪将口供,鲁王于本月十九日,每军赏银二钱,责限过江,攻取杭城,所以有此番之举动也。须至塘报者。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页。   一四、浙江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到)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张为恭报江东情形事:今据阵获叛将口供,鲁王拒守江东等府,唐王拒守福建等府。窃思叛贼每被杀戮,今值大创,胆魂已落,而犹然不离江边,必待我兵过江进剿,贼可灭而民获安矣。为此除具奏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页。   一五、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题本   钦命招抚江南各省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内院大学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洪承畴谨题为恭报收复崇明、仰祈圣鉴事:本年十二月二十日,据提督总兵吴胜兆揭报:准松江总兵李成栋塘报:准抚院、按院、提督□手本会职,必要及早收复崇明县。本职遭于□□□□十四日,□发兵船起身。于二十五日□□□□,随□发各该将兵战船,于二十七日□明,俱至施翘河。当遇伪兵部荆本澈、伪左右翼总兵荆集、荆杉、伪监军署苏松道事王臣缙战船一百五十余号,扎营施翘河,水陆贼兵五千有奇。官兵奋勇剿杀阵击,船上贼寇落水甚众。打伤伪左翼总兵荆集,乱军之中,难以找首。获有伪监军道王臣缙,系庚辰科进士会魁,并伪将等官。夺获贼船百十余号,旗帜、大炮等件。贼溃奔逸。荆本澈闻被炮伤。伪右翼荆杉,传言逃至沙岸,遍缉无踪。本镇正在剿战之间,本月三十日,该提督又发来副将汪懋功统领后劲□□□□□□明副将李魁、监纪同知吴光国(□□□□□□□□□□□□□□)克奏全功,(□□□□□□□□□□□□□□□□)良当(下缺)   旨:□□□□崇明诛二舍服,知道了。王□□□头开城,准赦罪效用,有功人员□□官丁,察议叙恤。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页。   一六、浙江总督张存仁等残奏本   总督浙江等处地方臣张存仁、镇守浙江总兵官臣日雄谨奏为江东聚叛愈胜、浙省关系匪轻、恳速发兵、以除妖魑、以靖海宇事:近有马士英、方国安、王之仁、熊汝霖并乡绅人等,啸聚亡命之徒,恃江之险,过江肆害,倏乎彼而忽于此,富阳、余杭诸邑,我兵虽屡有剿捷,尚未尽殄灭,犹盘踞舰艘之中,蚁屯钱塘江上,虔刘我沿上(下缺)   旨:知道了。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页。   一七、浙江总督张存仁奏稿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贝勒初到杭时,以地方乏官,即委生员顾明彪杭州知府,侵匿潞藩迎犒银八百两,杭州府推官魏绍庄搜索当店,擅拿良民,已经臣革职拿问。知府缺补严正矩,推官缺补雷永祚,俱□□□□有顾明彪侵银八百两,并魏绍庄赃银一百六十两,并□□□□张尧等赃一百八十一两四钱,给充兵饷。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节例该进表庆贺。今浙江布政委宁绍道陈谟赍□□□,□亦该赍贺,但地方初定,保障攸资,议查总赍成例,令□□□赍入贺,乞敕礼部查照行。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总兵田雄收黄蜚溃散之卒,缚弘光以投诚,与臣处浙,日与贼战,迄今五月,劳苦功多,令无与众镇齐肩,庶便责成,伏望授以提督之职,以策将来。再祈杭州协镇总兵张□、□□协镇张士元、嘉兴协镇李遇春,皆属主兵之将,(□□□□)须得关防稽察,乞(约缺数字)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分猷共理,唯道府是赖。今杭严道推补韩文镜,其原任史儒网,品劳并着,难令投闲;察守湖道李茂根以衰病辞任,即以史儒网改补。其水利道钱志驺选补提学,近有部推者至,则钱志驺仍当实授水利道,以终厥绩。杭州知(□□□字)矩、嘉兴知府王尔翼,均协舆情,乞(□□□□□)加查议准补施行。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原任左春坊陈之遴,由进士,于六月间遭寇,将房屋烧毁,劫掠家赀,因父祖苞青山效顺之故,复将弟仆等斩杀,剖棺毁骨等情。又据原任苏松巡抚□□,由进士,大兵渡江,即行归顺,于六月遣人恭缴敕印。(□□□)有不同,而抒忠则一,用舍与否,统祈□□。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浙省人文隩区,臣前疏奏请学臣,已奉有旨。新按臣王应昌入浙,与臣会议,恐新推有人,途遥不能即至。查得水利道钱志驺、杭州知府严□矩,文名素着,乞(□□□□)于二官中遴选一员,以补学道,庶朝闻夕受,于(□□□)文风大有补益矣。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臣于十一月因奏捷,奉旨两疏重复,殊欠检点,捧诵之余,不胜战栗。蒙皇上养育十五年,惟知尽瘁图报,盖缘途遥,本章随豫□□进后,久未奉旨,恐有疏失,复具塘报补□,□□重复。军务倥偬,事无巨细,不敢轻妄,岂有□□□而反愦愦若是哉?伏望□□。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臣标下副总兵张国勋,原系明朝柳沟参将,于顺治元年五月在山东剿贼。又蒙总河杨等檄剿大名府,及济南等处土贼裴玉吾等功揭,奉旨□□。至九月间,殄灭满家洞贼,复拒淮兵,焚舟杀贼甚多,(□□□)家调随征潼关战捷,攻克扬州,渡江先登,抚袭芜湖等(□□□)追获福王。又蒙见勒差抚湖州,擒伪官朱灿,获周(□□□)战黄蜚贼,获将夺旗器械等,俱经塘报,至于同事都(□□□)员,摧锋陷阵,亦与有功。相应题(□□□□□)异,以励贤劳。陈虎均乞并叙。谨奏。   浙江总督张存仁谨奏:浙东叛逆,幸镇臣田雄、张杰等日夜剿捕,奋不顾身,其功择其大者奏闻,日每小创,不敢琐琐,已经奉旨下部察叙。随具册部核。但诸将处地不同,立功逈异,臣不敢隐(□□□□□□)以彰激劝。谨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九~二○页。   一八、松江总兵李成栋揭帖   镇守吴淞松江沿海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李成栋谨揭为恭报修造战船物料、动支逆弁追贮银两事:职□上年六月内克复江南,奉豫王令旨,令职镇守松江地方。后又蒙贝勒札谕:你擒黄蜚、吴志葵,予知你功迹。今特令你镇守吴淞沿海及松江所属地方。你当专辖之地,务须募足精壮兵丁五千名,防守沿海,设御江畔,加意地方等因。敬此敬遵。职本菲庸,叨奉知遇,敢不竭蹶驽骀。受事以来,奔驰海上。惟崇明一县,悬隶海洋□,咸谓风涛汹涌,未能轻渡。但职既奉有沿海之责,敢不肃清海外,以固三吴。职商于抚臣土国宝,新造沙船五十号,补修旧船一百五十号。物料工价,无从设处。职于上年八月二十日,攻破金山卫,擒斩逆弁侯承祖,随行副将张道瀛防守金山。后据本官报称,逆弁侯承祖追贮水荡银三千一百两,大户家内收存,见在报取,作正支销。职□会抚臣土国宝、按臣赵弘文,取发游击熊师文,造修战船工价应用。又松江府库贮宦捐银米,职会抚臣土国宝,动支银二千两,米二千四百九十七石二斗,即太仓州、嘉定县、昆山县、华亭县、青浦县、上海县急公措解物料不等,约价一千三百余两。职造修战船二百号,通计物料工价二万两有奇,止准抚、按二臣动支三项银六千四百余两,余悉职及诸将杨大甫等罄家揭借垫造。于十月终告竣。备开物料工价细数,造册移送抚、按二臣核实外,随督战船舟师,直抵崇明,不三日而全功克奏,海外宁谧。是沙船有裨于战守者多矣。但查水荡银两,往例解在盐臣开销支用者,虽逆弁侯承祖逼追,见存造船动用。职备会抚、按,移会盐臣开销去后,职不得不据实□闻也。伏乞皇上敕部销算□行。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正月十六日,都督同知李成栋。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页。   一九、凤阳巡抚陈之龙揭帖(顺治三年三月初一日到)   钦差巡抚凤阳等处地方赞理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陈之龙为微臣奉命入境、谨将历过地方情形、据实上闻事:职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陛辞就道,于本年正月十九日自徐州入境。所有□过各州县情形,目击最真。职叨抚绥之责,岂□知而不言?徐州所属,萧、砀、丰、沛也。因小宋口□决以来,沛县首受其害,一派滔天,无路可通,转而由徐。而徐之旧黄河止有原水一分,其二分之水皆横流庐舍矣。及过邳州、宿迁,虽水势归湖,较徐稍减,然漂没亦居半也。百姓拥道号泣,职行竟日,泪亦为之不干。议蠲之仁,当先及沛,如徐、邳与宿,次宜均沾者也。由是桃源、清河,渐成世界。过淮抵扬,灾又不在造化,而在文武委官矣。快手下投,居然作令临民,积蠹因之吸髓。劣生市棍,公尔副参,统众奸宄附以藏身。职蒙皇上特恩,皇叔父摄政王简拔,惟有知无不言,行无不勇,择吏以安民,练兵以固圉,职之职也,职之心也。其贪残冒滥之文武,容职访实的确,另疏指参。因而职更有请焉:职属四府、三州,皆有投顺暂住之兵将,统驭无人,糜饷难措。计有经制一定,兵有伍,饷有额,乌合可解。此督臣王文奎一片苦心,精详周到,真久安长治之法也。若职抚标各营,全未收拾,伏乞敕部速覆,庶职便于从头整练,而建威消萌矣。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日,右佥都御史陈之龙。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页。   二○、江西巡抚李翔凤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到)   钦差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翔凤为备陈地方急切情形事:职受事以来,辄以发兵上请,非畏难而鳃鳃过计也。职既任一方节钺,即思为国保此疆土,而实措之安全也。伏念向来鼎建燕都,镇定齐鲁,收服中州、关中、江南诸地,以及今之伐越□楚、安闽抚粤,皆用大兵临之,故能克致敉宁,咸奏捷凯。□江省曾不蒙一旅相加遗者,亦何恃而无恐乎?职请以江省近日情形,为皇上一痛极陈之。   江省各郡,有归顺者,有逆命者,有顺而旋逆者,反侧不常。兼以寇氛震邻,土贼蜂起,外患与内乱,交切剥肤,前疏已详明具奏,孰谓已治、已安乎?本省虽有镇臣金声桓,忠勇超群,足当半壁,但标下兵丁,终系汉人,以汉人而御汉人,势力既不相下,而以孤军当四郊之多垒,左支右吾,又苦众寡之莫敌。矧逆贼唯马是惧,而本省无马,何以长驱致胜?且今大兵挞伐闽楚,地与江省接壤,逆贼势穷思窜,窥伺江省独无大兵,或附合南赣吉广叛寇,或勾连邻近土贼,披猖流□,深为可虑。使非速□□□,以镇临廓清之,多一番变乱,地方多被一番残害,民生多受一番蹂躏,究将至有地无民,城社谁守,赋税奚出,欲从而求其治平,不可得也。至于用兵需饷,而江省地方,目今勉备刍粮者,惟南、新二县,其它郡邑未有能一供输将者。且其往来文移,非曰御寇莫支,即曰请兵弭盗,野无安枕之民,邑尽戍城之士。然户多逃亡,地半荒芜,催科无出,军需何赖?似此兵、饷两诎,职虽百手百足,而欲徒臂以搏,枵腹以战,巧妇诚难为无米之炊也。职沐皇上数十年豢养,何敢避险畏难?第效忠既苦力鲜,因循又恐担误,若不悉为陈请,至谓江省为已定之区,不能竭力抚绥,职罪固不可解,其如地方何?职谨会同巡按江西监察御史吴赞元合词上□,□□圣明洞鉴,速赐满兵,早奏安壤,并敕部议兵饷,或准何项充应开销,以便拮据料理,职日望之矣。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帖。顺治三年二月初六日,右副都御史李翔凤。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九页。   二一、江西总兵金声桓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到)   镇守江西全省地方驻札南昌专理抚剿总兵官左都督金声桓谨揭为预请地方接应军务事:本年二月初三日,蒙兵部札付内开:南赣巡抚苗胙土奏前事,奉圣旨:这南赣额兵,并镇臣接应事宜,即与议覆。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南赣要区,况地方未尽底定,则建威设防,惟兵是赖,旧额岂应议裁?但事当创始,法难袭故;抚臣须星驰履任,详筹机宜,将一切兵马从头整顿,酌妥报闻,以凭确议经制可耳。至于金声桓镇守江西,则南赣亦其信地,缓急应援,自镇臣事,应令与该抚同心共济,以奏敉宁等因。奉圣旨:是,钦此;钦遭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札付到职。该职看得:南赣为江西上游四省冲区,地方寥阔,负固为非,素有□□洞徭,出河不测,故设虔院,端立守将额兵,以备不虞。今尚为旧虔院李永茂、逆宦万元吉、杨廷麟、刘同升等拥众抗顺。职因渐次削平诸乱,拮据靡遑,尚羁攻取。至于守赣长策,当俟新抚履任之后,照旧额兵马,从头着实整顿。不然,则积弊未易更也。有警接应,自分内事。但职奉有驻札南昌之旨,根本重地,各府攸属,责任匪轻。倘一旦有急,千里接应,复恐省会空虚,又不可不预定经制,以收臂指之效。总之,封疆大事,宁分彼此,惟在文武同心,何事不集。凡一切机宜,听候兵部从长酌议定夺。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二二、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为酌裁冗役、以杜冒滥、以苏残黎事:窃照衙门应有定制,不容滥设,以滋虚糜。职莅浙疆,每见各府州县人役冗多,蚕食工食,职念切痛心。因思多一人便多一人之饷,锱铢皆属民膏,分毫可佐上供。况际兹我朝鼎建、百度维新之会,何可不亟行厘革,以仰体我皇上节费恤民之意哉?因檄左布政使王敬锡、按察使孙时伟、粮道副使顾礽,查照前朝全书额数,酌衙门之大小,以定人役之多寡,即按事务之繁简,而派工食之厚薄。已据册报到职。职复公同抚、按、镇、司、各道诸臣,逐一再加详核,恪遵清国法纪,人役宁少毋滥,工食宁俭毋奢。通计浙省院司各道及十一府、七十五州县,裁去大小衙门人役共一万六千一百四十四名半,共实裁工食银一十四万三千五十五两三分二厘一毫零,留用各役并议增书手等役工食银共二十万四千六百六十七两三钱六分二厘零。职思以十数万有用之金钱,徒供冗役无益之虚糜,曷若节省,以济朝廷军饷急需之为便益乎?故不惮烦聒,具疏上闻。然为数无多,果否有当圣裁,恭候明旨,以便遭奉。职因细数繁冗,不敢概列疏中,除见在攅造裁汰存留员役工食名数清册送部查核外,谨会同抚臣萧起元、按臣王应昌合词具题,如蒙皇上垂鉴职等所议不谬,伏乞敕下户部,咨行职等转行勒石,永为遭守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页。   二三、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为塘报归顺将领事:本年二月初六日,有江东叛逆方国安下参将宋之学,带领妇女四口、家丁三名,剃头前来投顺。职与满州大人洎抚镇将领,公同查问明白无异,此实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德感格所致。谨会同抚臣萧起元、镇臣田雄具疏题报,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启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一页。   二四、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残揭帖(内有清汉文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关防)   (上缺)以凭重治。□□□□□□□□□民事情,着内院督臣严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合咨前去,希将李成栋、吴胜兆纵兵扰民事情,严察具奏等因到院部。看得江南各提督镇守总兵等官,多不体恤地方,纵兵骚扰。如李成栋之镇松江,平居在城,出征在乡,纵兵扰害地方,士民甚有怨声。吴胜兆之在苏州,每多越分妄行,驭军无纪。吴江之事,远近人情,无不痛愤。本院部特以地方初定,正在用人,姑再四申饬,冀其省改。今浙江总督部院近听最真,疏参皆有实据。奉明旨着本院部严察具奏,合行严查。牌仰本道确察李成栋官兵,二月十七日赴蒋湾,原剿何项贼情,或总兵亲行,或系某将官领兵,因何屯住五日,作何焚烧房屋,掘地挖壁,人烟尽绝?凡某某受害绅士人民主名,必尽数查确。又吴胜兆官兵,平日不剿真贼而杀良善,不捕渠魁而抢富室,啧有烦言,岂无实据?吴江某月日失守之时,官兵作何驰援?果系该提督亲赴,或系某某将官领兵前行。贼既远遁,官兵因何入城?贼未焚掠,官兵何以席卷惨杀,不御盗而反为盗?似此行径,必得该知府、该刑厅、该知县及本地方挨察受害实迹,备列纵兵情形,不容少有徇庇,致干隐匿之罪,呈报本院部,以凭覆确,定议具奏旅行。奉此,又蒙江宁抚院会同苏松按院宪牌同前事,并行本道,即便确察吴提督平日杀良抢富,有何凭据?前吴江失守驰援之时,果否贼已先遁?官兵入城,有无焚掠?是何将官先行,或提督亲临?似此行径,必转行该府、刑厅、该县及本地方备细挨察,据实具详,以凭转咨内院。事干回奏,不得一字支饰等因,俱行到道。   该本道备行苏州府及刑厅、并吴江县确察去后。绩据署县事常熟县县丞陈日升回称、卑职窃思事干回奏,岂敢凭臆漫覆。且事在正月十五,而卑职署事在二月初六,未经目睹。因唤集通学生员,四城居民,逐一询问。据廪增附生员杨世烨、潘万寿、马象干等回称:窃惟吴江于正月十五日构变,孔知县、张县丞相继遇害。在城百姓,见县官被杀,合城惊窜一空。贼复入城放火,烧县治监铺粮仓及民房数处。本日未时,督镇兵马到县。众贼望风先遁。水陆之师,皆住垂虹亭,安抚残黎。随即尾追贼艘。次日,闻震泽镇有贼,乃留副将汪懋功守城,吴督镇回郡商议进剿。当日在县,实未杀一人,抢一家等情。又据居民姚山、徐继、钱德、陈元、张焕等回称:痛山等残破遗黎,正月十五辰时,祸生不测遭强盗劫杀孔知县,合邑老幼惊恐逃避。至未时,蒙吴督镇领兵马到县,水师随至,贼已先遁。蒙唤山等至垂虹亭根究前因,面承安抚,并无焚劫。十六日,闻贼住震泽镇,就于辰时领兵往剿,止留汪副将防守城池。山等因前有妻男在乡,各往查探等情。并移牒儒学教谕王政新回称:查得吴江于本年正月十五日辰时,有强贼无数,假扮兵丁,杀入县门劫狱,随同狱中强贼,直抵私衙,将孔知县杀死,又杀死张县丞,并知县家丁数人。在城百姓,闻县官被杀,合城惊窜。有东门外贼船百只,强贼一伙拥入,放火烧毁县堂并白粮仓及居民房屋数处。至未时,蒙吴督镇兵马到县,众贼望风先遁。兵扎垂虹亭,安抚残黎。卑学步履,安抚宁家。十六日,吴督镇安抚毕,闻震泽有贼,即领兵前去,留汪副将防守城池,未见有官兵入城焚劫等情。该署县事县丞陈日升看得:吴督镇之恢复吴江也,以正月十五日未时,兵马到县时,贼已闻风先遁,城中为贼焚掠几遍。士民以县官被害,大兵必加屠戮,故亦与贼俱遁。斯时保首领不暇,捐弃家业,诚有之矣。及督镇兵至,闻贼已去,略住垂虹亭,抚谕一二遗黎,旋往尾追,抵暮归县。次日辰时,即回郡城。其在吴江,兵未血刃也,祗留副将汪懋功统兵防御。时则阖城阖其无人,遗弃之物,岂其尽无,在士卒或以为破城杀官无主之物,从而攫取,殊不知擅动民间一草一木,亦干军律,汪副将难诿不知,然总非督镇在县时之所为耳。至于杀良抢富,则督镇之一来一返,不独秋毫无犯,并未尝杀戮一人。既经取有当日在城教官供状,并阖城士民甘结,并无异词,理合申覆等因。   随该理刑推官沉以曦看得:古之治兵者,其安民之术,在除盗而已,今则太湖震泽之畔,民半为盗,其散之则□□□□,聚之则皆盗也,幸吴督镇师(下缺)   二   (上缺)皆民也。其(□□□□□□□□□□□)出以律,抚剿并用,地方始渐有宁宇。不期今年正月十五,有吴江之变,杀县官,劫县印,督镇兵临,抚绥切至。迨督镇旋郡,留副将汪懋功端守吴江。懋功则以贼入城,杀官不杀民,是民与贼合也,意欲严察当日奸细,以为疾视长上之戒。而民心疑惧惊散,遗弃家堂。汪将兵士不受约束,乘衅择取。道路之口所自来也。迨汪将效死贼营,其军士所掠,亦尽饱寇槖。督镇遂嘉其死事而未过绳之耳。具由牒蒙本府知府丁允元参看得:地方民人,原有良与不良之别。良民多畏避民,不减于避盗。而悍兵拾遗掠盗,无分于掠民。幸督镇令严秋毫,谨身饬下,但安良善后,督镇正廑焦劳。若吴江之变,正月十五劫狱杀官,放火延烧。督镇一闻报,急领兵援剿,而各盗知风先窜矣。次日,又闻震泽有贼,整旅前进,留汪副将率众屯守。比时枵兵庸将,岂尽守法坚洁,不入城门一步,不动民间一木一草。盖兵以为摭盗之遗,而民以为尾盗之后矣。然督镇越在异地,鞭长不及。方急于追贼,而实非疏于治兵。及后汪将死难,前过未遑追论。至漕粮不动升合,里老士民以及同事僚属,皆云无纵兵焚杀情节。窃自提衡而论,倥偬中扰民之事,不能尽为该将宽,而纵兵之情实可共为督镇原也。相应据实申覆等因到道。批候汇文转详去后。   又据松江府推官方重朗呈称:奉宪牌前事,仰厅即察总兵李成栋官兵于二月十七日前赴蒋湾,系剿何寇,或该镇亲行,或系某将官领兵。因何屯住五日,焚屋掘地,是何人家。凡受害绅士人民主名,该厅必关会府正及行该县,挨查据实具报。又奉本道批发本府。知府张铫查得:李总镇于今年二月十五目奉行剿寇,时正在吴淞。十六日就道,兼程于十七日督兵星往临泖西安庄地方,距蒋湾尚有七、八里之遥,忽报贼首蒋三秀才为首,统率贼船五百余■〈舟宗〉,扎住东南,仅隔数里。因念剿寇不分疆界,遂发兵追杀,贼死甚众,官兵亦无暇足履蔡湾地面。继报贼首蒋三秀才见捉华亭县小贞司巡检沉效松,背绑在家,始差参将李汉贵带兵五名踵至蒋湾,实时救□□□停顿。次早十八日,随即起营赴会吴提督,入□□□□□安庄,旋会吴提督,不过两日,似蒋湾五(□□□□□□□)原情而理断矣。况救回沉效松,见(缺九字)详具呈。蒙本道详批,事关回奏,未便草草,仰松江刑厅再一细查(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二~一三页。   二五、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恭谢荣恩、黾勉终事事:窃职边鄙诘戎,荷蒙圣眷,拔抚江南,诚千古特遇,不世奇荣,职敢不竭力以拓封疆,上抒宵旰。正月十五日,吴江突寇杀官,蒙总督内院大学士洪,以安庐抚臣所属地方太平泾县先已失事,一并指参,题有县城屡报失守一疏,奉旨该部核议具奏。吏部覆奉圣旨:王之晋准致仕,庄则敬着降一级回籍调理,张文衡依拟用,唐萃亨着革了职。太平等三县听贼杀官,抢印,刘应宾、土国宝所任何事,怠玩至此,本当议处,念有整理残疆之劳,姑免究。如再仍前怠玩,定有不宥。钦此。钦遵,职不胜望阙稽首,遥谢天恩。窃谓覆餗之职,自应待罪。蒙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整理残疆,不加督过,获免罪戾,真朝廷破格殊恩,令人感激欲涕。且职曾有微臣奉职一疏,先荷温纶,俾职策励供职,此皆圣明宽前毖后之仁,职何敢自爱肤发,不黾勉以图后效,正谓高厚洪慈,职之所衔结尽瘁,莫报万一也。即今宜兴、溧阳之间,土寇频窃,职委常州府同知王之弼及职标监纪毛明锡,曲意往抚叛逆许洪升、周甫等二十余营,并愚民二千八百余名,造册投诚,此实实招徕,实实解散之数。许洪升已有衣帽给之。至若吴江四面皆水、接壤嘉湖,贼■〈舟宗〉飘劫,见在督剿不遗余力,内丑一清,则大兵飞渡钱塘,可计日而前,自不负浩荡深恩也。职无任舞蹈悚惕之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四月日,巡抚江宁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四页。   二六、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五月初四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汇报将士用命、以固危疆、并请酌增水兵、以供战舰、仰候圣裁事:窃惟吴江泽国,逼处太湖,界联浙省。承平日且盗艘纵横,而今尤甚。三月二十五日,据署吴江县事常熟县县丞陈日升报,贼聚船千余只,声言攻城。职飞会提督臣吴胜兆立拨副将汪懋功、游击詹天祥等,同苏州府监纪同知薛良心,统兵堵截去后。职又思城郭孤虚,且仓廒又在关厢之外,复拨职标参将马应彪、胡守金领兵五百名守城及仓,以固其内,又檄吴胜兆躬亲追剿,以攻其外。不意二十六日,懋功兵至梅墩堵贼交锋,射死无数。因贼炮利,我兵误遭创伤,而懋功遂奋前陷阵,获尸水面,身尚披甲,手尚执刀,岸然有不屈之众。继后吴胜兆一旅迅追,冲贼大营,三路分攻,贼皆败遁。二十九日,又复掩杀无算。阵擒贼首赵士美等六名,审确正法。窃思贼屯水国,快橹飞帆,日甚一日。昔犹惧敌,今则迎敌。祗缘我兵原利陆战,贼得肆志披猖。职与按、督两臣筹运事势,不得不精练水师,以处必胜之地。盖有兵而不备船只,与无共同,有船而不选水手,与无船同。今船略可分应,而驾船者即责之兵将,是一手荷戈,一手操舟,必不可得之数也。合议备练水手二千,正今日第一要务。然添兵必须设饷。职清夜细筹,惟有截留十七年分漕粮七千九百余石,向经题请,以资军前之急,此项似可支应。计每名每月给米六斗,约剿寇数月,则米差可相当。再议盐菜银每名每日二分,职当多方设处,以济其用,少有不敷,酌量于正项暂给,俟后补销。先已具启贝勒,奉总督内院大学士洪咨开,此时水手又在必不可已,截留十七年分漕粮七千九百余石,自是救急之着,一面动用,即径听题明。选将练兵,并力剿贼,先此手咨到职。除职汲汲料理外,知皇上俯念残疆,所必不靳也。除察报亡兵丁二百一十五名,合将家属悯恤外,其阵亡副将汪懋功,可谓殒身不惜忠于王事,职已与按臣赵弘文亲往祭殓,以鼓死战之气。又有阵亡游击一员黄中色、守备一员董虎、千总一员王自旺,应否统与优恤,则皆皇上格外深恩,非职所敢必也。职谨会同苏松按臣赵弘文、提督臣吴胜兆合词上请,伏乞敕部议覆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四月日,巡抚江宁等处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四~一五页。   二七、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揭帖(顺治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即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田为遵旨察议恢复昌邑官员事:职准兵部咨,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职具题为恢复昌邑事,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奉圣旨:据报昌化恢复,知道了。剿抚有功各官,察议具奏。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职。该职看得:昌化治居山谷,逆寇窃据,恢复诚难。兹奉明旨察议剿抚有功各官,已仰见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懋功懋赏之盛典矣。职察杭州协镇张杰、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与副将王茂才、参将艾成祥、陈彪、项成德、鲍从荣、并都守景成龙、卢大时、朴世用、高孟德、徐国良、刘成、李德胜、孙光祖、王善高、徐大虎、蒋国臣、赵景福、徐友功以及千总张计安、董爱节、洪进功、姜成功、张成功、纪成功、赵守才、任通、安士荣、孙友祥、崔关、张大器、孙守祖、刘成海、百总陆魁,皆属剿抚有功之官。然应否作何叙赍,恩出上裁,职不敢轻议也。相应遵旨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裁夺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五页。   二八、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微臣亲行抚剿、并察乡兵虚应、酌请标弁分辖事:窃惟嘉邑前因劫狱,城民惊疑,职特亲诣,抚安群情,跃然始归。随获原劫盗党王桂等八犯,审实弃市,复见宁谧。当接昆山县塘报,称有大寇郁振先等焚掠千墩一带。职随遶青浦而下,以扼其吭。又报贼聚上明店,职换驾快船,先发书吏回苏,亲捣其巢。果见贼■〈舟宗〉六十余号,时因昏暮,支港纷杂,不及迅追,仅获贼船数只而就我戎索。如施寿等则称伪程总兵部党,旋即枭示。职聊宿舟中,次早遍示乡氓,使俱耕耨,并安顿守汛兵将,随环回泖淀诸河而还。历见千畴万亩,芃芃黍苗,在在森发,而职心窃有喜焉。喜秋成可望,而国家不患无储矣。职因念乡兵之设,专防仓库狱囚,在府府辖,在县县辖,不啻臂之使指,管摄甚易。讵意兵之与胥,虚应故事,如上海、青浦,官不觉察,临点十无其半,即见在亦老稚不堪,职不胜神惊股栗。方谓省一官则省一官之费,而孰知虚名冒滥,寻必有误岩疆。职转辗熟筹,往时原设练兵官一员以总统之,因念鼎革之世,议汰赘疣,今不得已每府每邑仍设一官。职以亲信之弁,酌选委用,予以千把虚衔,约束兵丁,俾禁城无疏玩之虞,而官兵乏虚冒之弊,兼以防风鹤之鸣,或亦少有裨益也。职无任悚惕待命之至。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六月日,巡抚江宁等处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六页。   二九、浙闽总督张存仁残揭帖   (上缺)捷缘由,于顺治三年正月二十九日奉圣旨:这塘报九疏官兵屡战克捷,擒斩数多,具见张等调度方略,行间将士奋勇,可嘉。着通行察叙。官兵被伤的,分别优恤。该部知道。单并发。钦此。钦遵备咨到职。□职□遵查上年进剿富阳、余杭、朱桥、下关、□□及□疏诸捷有功官员,除梅勒章京朱马喇、几什哈、脑因多、科合托、韩大勋、章京木成革、把牙拉乃言卜、□力赏、把都力等,并镇臣田雄、杭州协镇副总兵张杰、湖州协镇副总兵张士元、嘉兴协镇副总兵李遇春,运筹决胜之功,难以枚举,应听圣明,特恩优异,以示酬庸外,其副将、游守等官马□龙等,或戮力战场,或宣猷城守,相应分别叙录,用劝劳弁,以鼓后效者也。若职莅浙一载,晷刻靡宁,总期歼除逆孽,开辟疆□,共襄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一统大□,□仗天威,屡战克捷,此实□□□□马喇等□镇将□群策群力所致,除造有功官员及伤亡兵丁花名文册送部察核外,伏乞敕下兵部,再加查议覆请,咨会职等转行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六页。   三○、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启本   (上缺)贝勒曲矜仁慈,遍示晓谕,设法招徕。凡有悔过投诚者,□□宽免。今据伪越国公方国安统率马兵五百、步兵七千,并伪内阁方逢年、张国维、伪新建伯王业泰、伪总兵陈学贯、任和、潘茂斌、高犹龙、方祥、黄明卿、高懋明、徐大锦、周尚斌、马珽、林佳深、陈万鼎、方胤珂、王从谦、张邦宁、刘士宽、李础、刘思可、伪右都督邵似续、副总兵张尚廉、陈国光、范明熙、胡振雄、周明鉴、何其显、陈博、尹启震、曹世禄、张还、刘世光、陈学捷、倪越素、谢君恩、董立、史雄飞、傅扆、缪震、陈可久、张萼、沉灿、刘世荫、宋康稷、曹煃、伪游击孙祥、谢子连、伪守备魏成功,俱各剃发,前来投顺。贝勒传谕,暂发杭省安插外,其鲁王下伪总兵李唐禧、张廷绶、御史阮履祥,据提督田雄报称,获解内院发落讫。相应具疏题报,恭候上裁,伏乞敕下兵部查照转行,臣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本,专差承差顾文赍捧,谨具启知。顺治三年七月初六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张存仁、巡抚浙江等处地方臣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七页。   三一、礼科给事中袁懋功揭帖(顺治三年七月二十八日到)   礼科给事中袁懋功谨揭为亟清仕籍之路、以遏奔竞之门、谨陈末议、仰祈圣鉴事:职惟皇上嘉意作人,求贤若渴,一岁之间,再行科举,海宇之内,蒸蒸向风。至于南省投诚各官,悉加赦过宥罪,令其赴京朝见,甚盛典也。然而起送渐多,流品渐杂。其中恬淡爱鼎者,自能静听圣朝之雨露,然而徘徊京邸,人虞珠桂,不免久生觊觎,则奔竞夤缘,势所必至。职伏睹皇上于新中进士,皆令回籍候选,是新进诸臣之下情,皆蒙圣恩优恤,而南来诸臣,独令其处于似进似退之间,职恐疆舆渐广,何地无人,而人品混淆,必有幸滥之小人妄希进用者。即如江南阮大铖坏事明朝,士林不齿,顷者与马士英朋比为奸,拥立福王,抗拒天命,工其狙狯之术,快其报复之私,误江南数万之生灵,费国家逾年之兵力。江宁初下,不实时归诚,犹且窜伏江东,尚欲阴图不轨。及钱塘师渡,知事不可为,方巧词投顺。今士英既已授首,而大铖独荷朝见之恩。职仰窥圣意,抑谓其投诚一念不可泯没耳。然而元凶巨恶,在前朝则坏前朝,在今日必坏今日。即谓不宥大铖,恐阻天下投顺之心,何不特赐生全,予以不死,俾其没齿江东,亦足以示皇恩之浩荡乎?伏乞敕下该部,详查南官在京者,悉令各回原籍,静听量材酌用。而阮大铖之枭獍,急宜收回成命,勒令放置田里,则仕籍肃清,而奔竞可以预杜矣。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三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页。   三二、吴淞总兵李成栋残揭帖(顺治三年八月初十日到)   镇守吴淞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李成栋谨题为恭报启行、招获恳察前叙微劳、伏望圣明霈恩鼓励事:职奉贝勒调征入闽,业已拜疏启行。因督臣吴胜兆未到地方,职念沿海重地,未即撤兵。该职先准抚按移会,并洪内院宪行,招徕海洋伪将,除招安过人民另册报知内院外,今六月二十八日据宝山游击马景元报称:浙东伪兴国公王之仁因见贝勒大兵渡江,浙东将士风靡,之仁只身航海,闻抚来投,连人呈解到职。又据柘林游击王之柱招到浙东水师总兵夏道隆在瞿山剃发,并赍关防一颗前来。复又招徕副参游击李文贵等八员,俱剃发投诚,各愿随征报效赎愆。除王之仁、夏道隆因系前朝大帅,应否准其来投,未敢轻为专擅,遂拨兵严护,移送抚臣转解内院具题,其将官辛国登、庄国泰二员病躯未痊,不便随征,并移抚臣发落,而李文贵等随职入闽,许其图功自赎,昭我皇上与皇叔父摄政王仁外之仁,以开自新之路。今七月初二日,复探沿海地方有伪监国鲁王封伪兵部职方司周毓祥窥职束装南征,集船谋取金山。职即密发副将杜永和等攻其不意,而参游李建勋奋勇直前,生擒毓祥。职移送抚臣转解内院正法。   职因思仰赖天威,节守重地,从前克战获寇诸绩,如杀败郑兵,招安贺豹,生擒黄、吴二逆帅,攻克嘉定、上海、青浦、金山以至宝山、刘河及崇明海外一邑,擒斩叛官侯承祖等,又都司李元胤擒获吴江杀官贼首龚敬湾,阵擒湖贼张仙、路受封、小三王、伪兵部陈素嫡弟陈存、伪将刘炳、伪总兵张廷选并伪唐王差来伪总兵罗腾蛟及伪将张文、周子敬、伪兵部员外俞廷回,又擒故明安昌王弟朱恭■〈木枭〉弟兄子侄,蒙抚臣、内院历纪功次,而按臣又有剿抚业获全局一疏,叙职之功开山第一。职益自惶悚,何敢任受?此皆职标各将用命报称之力居多耳。今又新获伪兵部周毓祥、招抚各帅王之仁等,即此前后劳绩,咸非职之所有。今各将亦非自以为劳而不得不沾沾望恩者,盖因各有前朝部札,上年随职投顺,悉缴豫王,未蒙换给。今各将已着战守之绩,未蒙授事之衔。职今统斯戮力之人整旅前进,荡平八闽,则汗血之功正在未艾,而膏泽之惠似宜早霈。谅皇上与皇叔摄政王仁慈浩荡,必不靳此殊数之典,以为励世磨钝之法。伏乞皇上敕下该部,查职前题备述诸将战守勤劳等事并再述诸将勤劳分御水陆汛□□两疏所开各将杜永和、李汉贵等四十员及新着擒抚功绩李元□应照功次叙录(缺二十至四十字)历叙诸功,字稍逾格,统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页。   三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三年九月十二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佐贰失职、仰候处分事:该职揭前事,奉总督内院大学士洪咨开:王政新、周时雍原无城守责任,照旧任学政事;典史高士杰职在巡捕,水利县丞陈魁文、管粮主簿梁九成虽不司城守,俱有地方之责,城池失守,掌印官被杀,岂可逃罪?一惟贵院研审,分别定罪,移会施行等因到职。备行苏松道,催据兵备右参议赵福星呈:问得一名高士杰,年三十八岁,山西汾洲府汾阳县人。状招:士杰蒙选授吴江县典史,专管巡捕。顺治三年正月十五日早,湖寇窃发,突入城中,围困县衙,署县孔胤祖及管粮县丞张允元俱抗贼殉难。比有儒学教官王政新、周时雍,原无城守责任,且学宫在外,与逃避各官不同。士杰与水利县丞在官陈魁文、管粮主薄梁九成,俱有地方干系,是宜抚慰黎民,效死勿去。士杰等各不合借口糟粮在于城外,出城防护,竟不顾城池失陷。当蒙抚院闻警立刻发兵擒剿,各盗星散,城廓如故,仓库无失。至本日午时后,士杰始同王政新赴院请兵,随即押发士杰等到府收审间,又行府将吴江县教谕王政新发回该县,逐一招抚在逃生员。蒙将佐贰失职仰候处分事揭报内院去后,士杰将恳恩原情活命事词禀府。该苏州府知府丁允元看得:该县突遭寇变,典史高士杰已知祸出非常,念城外尚有积贮仓粮,即同管粮主簿出城看护,继又跋涉军前请兵追剿,是于万难措手之会,犹存一念血诚,合无俯赐宽宥,或姑令赴县抚绥残邑,或仍行羁候静听处分,而疏虞在所必惩等因呈院。详批:既不能住城内,又宁能护糟粮?此皆为出逃饰辞耳。官小力微,不足深责。但县主既亡,则同城有官守者,岂得无罪?仰仍监候发落。又蒙内院洪咨开前因到院,行道转行到府。该府覆审得:本县虽掳掠杀官,幸城池不失,库狱仓廪如故,该县漕粮积储城外,今获无失,高士杰等合依县佐贰首领分守信地、被贼潜踪隐迹、追入劫盗、随即逃散、不系失陷者、止以失盗论律,高士杰、陈魁文、梁九成各坐不应,若高士杰更有巡捕之责,踈虞失守,革职不叙,具招连人解道。又蒙本道看得:高士杰、陈魁文、梁九成,今年正月十五,逆兵白昼入城,凡有官守者,即宜婴城矢守,宁死勿去,何杰等一闻孔令捐躯,张丞殉难,相率奔窜,劫库狱而不顾,弃百姓而不恤?继见贼退,乃偕教官,托言请兵,狡口护漕。兹据府谳,幸城池不失,仓廪如故,将士杰等均拟不应杖治,似为杰等量开一面也。虽然,土杰职司巡捕,较之陈、梁二佐掌水利粮务者,责独重也。依律当死,以谢忠魂;姑从宽政,高士杰照满洲法鞭一百、耳鼻三箭、免死,永不叙用。至陈魁文、梁九成罪依府拟,并请褫斥,具招呈院。详批:高士杰职司巡捕,闻贼先逃,法难轻贷。第满洲律例未颁,姑开一面,革职回籍,虽从宽政,仍重责三十板。陈魁文、梁九成,依拟发落,纸银免科。仍候移咨内院定夺,缴。   随该本院备揭参,蒙内院洪批开:水利县丞及主簿姑从褫革,犹以为重罪难以概加。典史高士杰,职司巡捕,闻贼先逃,若各处捕官俱如此,徒靠一县令,其何能守?若知县幸生,则典史末减。知县既死于贼矣,典史当无生法。祈贵院会按院覆详定罗,听题■〈琉,代王〉请明旨遵行。该蒙抚院会同按院牌行到道,转行本府。该知府丁允元审得:吴江县典史高士杰,职司巡捕,当正月十五逆贼入城,孔令殉难于前,张丞捐躯于后,为士杰者,惟知抱头鼠窜,罔顾城池失守。捕官若此,地方奚赖?而犹藉□于护漕请兵,将谁欺乎?赖宪台神武,调兵扑戢,幸保无虞。按法处死,庶肃军政,姑遣遐方,用儆失守。若水利陈魁文、管粮梁九成,均有官守之责,实无杀贼之任,量开一面,并杖褫斥,具招呈解。本道覆看得:吴江正月十五之变,典史高士杰身膺巡捕,平居无捍御之力,临难无死守之节,拟以遣戍,正所以谢忠魂于泉下,殊为不枉。至县丞陈魁文所司水利,主簿梁九成专职粮务,较之司捕者有间,谅开一面,应如府议,取问罪犯。一议得高士杰所犯,合依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梁九成、陈魁文,俱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高士杰、梁九成、陈魁文,俱合革职。高士杰拘妻佥解,定发边卫充军,终身招达,兵部知会着伍等因到职。该职谨会同按臣赵弘文参看得:吴江正月十五寇劫一案,职幸援兵迅发,城社无恙,荷奉温纶,益加策励。惟是典史高士杰职司巡捕,踈防失着,驰报于发兵之后,尚以护漕请援为缓死计,可置勿问哉?今据道府覆详,谓其变起仓卒,原无有领兵逐寇之权,引例远戍边圉,差足蔽辜。除先经备具缘由启知贝勒殿下,职又仰见皇上钦恤至仁,以吴江守将吴仲奎奉有姑免究仍行严饬之恩旨,则似可以一遣定高士杰矣。参驳再三,又经备揭移会内院洪,续准咨覆:高士杰等分别拟罪,既有成案,自应具疏题请。谨照道府原拟高士杰引例远戍,县丞陈魁文、主簿梁九成各杖革逐,似无枉纵,相应具题请旨,伏乞敕下该部议覆,行职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八月日,巡抚江宁等处右副都御史土国宝。   ——录自明清史科己编第一本一八页。   三四、浙闽总督张存仁等启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张存仁、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王应昌谨启为报明查勘逆产、仰候圣裁事:照得首逆朱大典,一人作孽,万姓遭殃,其滔天罪恶,固已罄竹难书。所遗田房产业,并伪阁部张国维、伪总兵金良洪家产什物,相应籍没,以充军饷。兹臣等行据该道府县查明详报:朱大典田共四千三百三十九亩五分零,山共一千八百五十五亩三分零,地共三百四十九亩六分零,塘共一百六十八亩六分零,房屋共六百一十四间半,花息租榖共五千四百八石三斗一升,租麦共八十一石八升,租银共八十四两七钱;张国维共厅房大小庄屋二百四十四间。据子张世鹏供出:有珠冠二个,首饰共二百两,金一百两,珠花二十枝,玉杯三对,犀杯十个,金杯一对,银杯十个,银五千五百两,酒器三十副,奇楠带一条,花银带一条,玉带一围,金带一条,紬衣十件,纱衣十五件,犀带一围,锡器三十件,牙佛四个,花梨床一张,宣炉三个,水晶佛一个,纱十疋,琥珀坠三个,缎三疋,茧紬疋一疋。今见追出元宝陆锭,珠冠一顶,纱衣十五件,香带一条,花银带一条,小珠花十件,琥珀坠一个,台盏三个,犀杯四只,碎银二十封约计二百两。又据张世鹏供称:有银三千两寄在石门安文地方,差典史张允昌押取未回。又陆续追出酒器四十件重九十二两七钱,外银钟一个重一两三分,金杯二只,小银钟四个,金带一条,乌纱珠小髻二个,零星蜜花一封,银麒麟一个,银凤簪二枝,蜜结一个,玉花三枝,蜜花四枝,翠花二枝,银搜山虎二个,银牙丈套一个,零星裹金花一小封,蜜坠二个,牙快十八双,银一千三百两;同前报过银数,面同知县陈俊卿拆封兑足,共银二千三百两,酒器等件在外,封贮县库,候文取解。又获张世鹏马二匹,金良洪共田五十一亩二分零,共地三十一亩五分零,共山二十四亩九分零,共塘四十二亩五分零,共房屋一十九间,共租榖七千九百九十四斤,共租麦二千六百二斤等因。臣查朱大典,金良洪二犯房产什物等项未有定价,而张国维名下所追财物与张世鹏所供悬异,其中监收之官恐有稳匿,除驳批该道一面照数估变价值,一面搜查确数另疏外,合先报闻。至于张国维名下见在查追贮库银二千三百两并酒器什物等项,或即将原物解京,或并变价解京,或仍留本省充饷,统候上裁,行臣等遵奉施行。缘系报明查勘逆产仰候圣裁事理,如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本专差官齐备赍捧,谨具启知。顺治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张存仁、巡抚浙江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王应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页。   三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四年正月初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起元为标营渐次就绪、将领亟应豫筹、仰祈圣鉴允行、以壮军威、以资安攘事:窃照职标先准兵部咨开,兵设二千,营列三将,遵行在案。伏查职衙门旧有摆围兵丁五百名,原系土著,无烦更易,及挑选废营存兵三百名,拔方国安兵二百名,陆续招集健丁四百名有奇,共有千五百名之数。见今多方购募,朝暮可期足额。第未议兵,当先议将。职于七月内具有募兵贵精一疏,曾以大名府驻防游击陈一贯调任为请。职为地方用人,业蒙圣明鉴允下部矣。尚缺二将,督臣拟于豫王札委参将徐天福充补一员,再思于宿将中遴选人缺相宜者充补一员,容职会议,另行题授,庶驾轻就熟,立须干济矣。然营当初创,督率教训,三营似非三将所能独理,则分管演练,尤资都守等官十数员。若必俟题部推,未免琐渎躬延。职查得明季原任游击兵部差官王之屏、原任都司龚继遂、及札委守备吴岱、徐科、王鼎新、方尚通,之数弁者,或发迹武科,或崛起行伍,出身虽殊,矢报则一,俱职历任所历试者,见在标下,应手应心,足联臂指之势,而运掉如意。骤欲加衔题请实授,不无冒滥名器之嫌,若不假以阶级名目,恐非鼓舞振作之方。职再四思维,不得不为此权宜之计,恳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两浙初定,用人正急,将王之屏等应否准照旧衔或概予守备名色,职且先行给札,俟有劳绩,另疏题授,庶各弁见札委以奋思图报,想前途而益励初心矣。职因阅邸报,见江南总兵张大猷一疏内有都守等官许自行题委之说,故敢冒渎上请,然俞否统听睿裁,非外臣所得自专也。职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按臣王应昌会议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右佥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一九页。   三六、扬州府知府胡蕲忠诈取财物事残题本   (上缺)岱已□确已断给,无烦再讯矣。其拘周令姊于衙内多时,虽深恶其不遗嫌疑,而蕲忠威逼周氏,究问藏银所在,意主撄金,周氏贞妇,初未讼其污于强暴。至周家幼男钟官之死,虽伯仁由我之恨,仁者伤心,而比之推刃之例,亦恐蕲忠辩其涉于深文,但就此审明已断给之银七百两、银器一百两,共计之已赃至八百两,按以新律,缳颈奚辞?然所犯实在二年五月,事在赦前,尚可比例而末减蕲忠,此在宪台之宽政、皇恩之浩荡,而非职等所敢擅议也等因,招详到道。   据此,该本道看得:胡蕲忠奉王□委署郡篆,表率群寮,宜当恪守官箴,抚绥残孑,以无负新朝破格用人之盛典,乃利欲心迷,廉耻道丧,攫已故江都知县周志畏埋藏白金器皿共计八百两,致其妻姊寄迹空门,藐孤捐躯沟壑,忍心至此,尚复有人理哉!惟是拘周氏入衙一事,覆加详讯,盖只逼彼黄金,原未玷乎白璧,无容索瘢以伤死令之名。至于掠赃之日期数目,屡勘既确证佐,高岱供吐甚明,银已如数断给,取有领状在案,蕲忠律绞何辞,但据屡番,所犯实在二年五月内,委系赦前,应否□例未减,是在宪台□罪之仁(中缺)。破乌帕□,着破白衫,连袂携手,膝步而进,呼天哀号。卑职之痛楚不须言,一衙门衙役无不零涕,门前人、市上人皆为垂泪。旁观如此,受陷害者其何以堪?宪台好生救厄以及无告者,为先将周氏金银退偿,活此四人之命,发旅衬还乡,其周令已绝之血胤周钟官不可复生矣。此外处分,在宪台裁夺,非卑职之所敢擅便也等因到道,详报到院。以此告发一事推之,胡蕲忠秽迹昭彰,真难逃圣鉴之中矣。蕲忠系委官,未奉明旨,不敢擅拟。贪淫若此,岂可使脱然于三尺之外哉?当时□□开报者汉式,蕲忠始为同类,终为雠敌□□□开报于先,而渎辩于后耳。遵奉察明之旨,据实具奏。绩奉前旨,行道再行扬州府覆审。据知府刘奇遇审看得:胡蕲忠既奉豫王令旨,委署扬州府篆,政宜上凛天朝法纪,下顾专城名节,乃敢于戎衣大定之后,奸淫周知县之妻姊,挖掘埋藏之白镪,致周钟官饥饿于旅邸,坏伦撄金,真衣冠禽兽,逐妇莩子,乃牛马衿裾。周县令坏土未干,负屈含冤于地府,□□□□,游魂飘泊于人间,若非义仆奔愬,(下缺)   贴黄:(上缺)题为遵旨察明事:据扬州道佥事周亮工呈详胡蕲忠招由到臣。该臣会审得:原任杨州府知府胡蕲忠,于二年五月内,乘扬城新破,掳江都知县周志畏之姊诱透窖银,押令高岱等挖取银两、首饰、酒器共八百两,已经追给,赃证明确,法应拟绞,而道厅招云犯在赦前,比例末减,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二一页。   三七、浙闽总督张存仁残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张存仁谨题为塘报温郡官兵剿杀贼寇事:本年正月初七日,据署温州总兵事贺胤昌塘报:平阳被贼围困日久,职同贴防副将李必忠,调发参将王晓、李朝用、守备王有功等,于十二月二十一日,两路进剿。贼俱奔逃。追至杜山,杀贼数十名。又有一股前来打杖,被我官兵追敌,又杀贼数十名,渰水死者百余,得获器械、旗帜等项。二十二日,又该熊应凤督兵奋勇冲杀,东北两路夹攻,阵斩杀百十余贼,生擒伪把总一名,炮打箭伤,死贼不计其数,放火烧毁云梯、炮台、鹰架等械,并毁挨牌二十面,夺获鎗刀、伪旗等项。又该刘尚德等,由西门出城,追贼数里,活拿伪官一名李赞林,杀死二十余名,余贼败逃讫。二十三日,又有逆贼五千余来攻南门。随该参总王晓、李朝用等统兵抵敌。两山夹攻,追杀坡南、喜雨亭等处两山并沿途一带杀贼,尸横满地。阵斩伪军师汪右、伪总兵周歪即周朝辅、伪军门尤师鲁下大厅杨文兴,余贼弃械溃遁。收兵回县,行至南关,又有逆贼一股来攻北门。参将王晓等带兵迎敌,杀贼六十余人,得获旗帜、器械、炮火等项,查明另报。被伤守备徐玙、兵丁朱成、夏何、马义等四名等因,塘报到臣。据此,该臣看得逆渠尤师鲁、周朝辅结连闽寇,围攻平阳县城,今幸(下缺)   旨:□奏温郡官兵剿贼,知道了,有功并□伤官丁,察明叙恤,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一页。   三八、镇守江宁驻札江西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四年三月初五日到)   差镇守江宁等处地方驻札江西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柯永盛为恭请截扣银两、俯赐搬兵、以精营伍、以资战胜事:窃本职自奉命援剿江西,亲督将士,日夕鼓励,务期歼灭群寇,廓清地方,而后朝食。今幸仰仗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恩泽宏敷,威灵远播,联克赣南,荡平柯陈,而湖贼土孽,悉皆耆定。第前后征战兵丁,间多伤亡,兼之水土不习,更多病故。当此用军之际,营伍刻不容旷,即皆旋行招补土著,以备驰驱。然南方风气柔靡,且人皆不谙戎行,纵养十人,终不及一人之用,何以长驱制胜乎?况本职阅邸报,奉有移镇虔南之□。以孤军当四省之要冲,兵非多而且精,势断不能胜任,必须搬移北方强壮之人,汰其老弱,补以精锐,然后适用。但江省去北地五千余里,搬补一兵,非十金不足以资途费。而此项钱粮,将何措处?本职今统计本标伤亡病故以及逃亡兵丁,共积有截扣银五百二两三钱七分五厘四毫。见在具文报部,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边疆要地军旅重计,准总见报戒扣银两颁赏,以充搬兵之需,俾得兵强马壮,庶征战有资而缓急得用也。本职虽狂瞽,然实为军国地方起见。不然,任新募之无益,徒有数而无用,虚糜朝廷之金钱,有误疆场之大事,□□亦何利有本职乎?如果本职言不谬,速赐□部核议,覆请施行,营伍幸甚,地方幸甚。为此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四年正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二页。   三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残揭帖   (上缺)多人,擒活贼十数名,当阵尽杀入湖,以寒贼胆。又材官王朝良、张从贵等,射死穿红甲贼数人。卑职见贼抄后,随令披甲兵丁占住金泽桥口,复渡沅荡湖,贼果两路重合。吴督镇兵船亦来会战。卑职又先冲进,炮打箭射,死者无算,余贼败走,获船五十余只,惜无人摇,止带十余只回营。并搜札付二张,上书伪肃鲁伯,下伪总兵许演、张应明名字。又获旗伞、器械,不可胜数。初八日,探贼俱逃,嘉善等处地方尚容追剿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湖中遗孽,乌合蜂屯,虽无狐假之威,亦有鸱张之势,在在洗抄,乡民涂炭。而倡乱者则闻有曹子嘉、叶秀之等数人也。彼亦料官兵进征入海,断无将士下湖,孰知我兵奇正相生,不使窥测,密调参将周祚新星驰飞剿,阵砍多凶,获船获械。内查伪札,想亦与海寇交通者。今回环往复,屡挫贼锋,亦既丧胆宵遁矣。设或再蠢,不难一鼓尽灭。此皆藉皇上、皇叔父摄政王福庇,得清湖上烽烟。然参将周祚新独当一面,其功不下于海战诸将,所当并为纪录,以候擢用者也。伏乞敕部察叙,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二页。   四○、苏松巡按卢传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初五日到)   巡按苏松等处监察御史为湖海联捷、反侧潜消、人心大定、谨据实汇报、仰慰圣怀事:职惟苏松四郡,古称泽国,外海内湖,盗贼凭以为窟。职奉命于役以来,日切隐忧。止因职入境之始,为计典肇举之时,凛凛于吏治藏否,亦既极意澄汰,冉冉三冬,未遑出门一步。入春屡接警报,不敢即安,于新正十五日舍舟登陆,星驰云间,商同抚镇,分布四应,而贼果堕我彀中矣。节据前后塘报:其在旧委崇明营副将李魁则报称夺船斩寇,活擒李廷辅、李得功也;总镇杨承祖则报称追贼平沙,获船一只,擒活贼一名李显,余盗尽被淹没也;抚标中军曹虎则报称砍贼溺水无数,获贼韩景仁等十一名,夺沙船六只、红衣炮百子铳四十余尊并火药、箭械、伪示、伪札等件也;督标游击韩文盛则称冲杀贼营,夺得沙船三只,获贼杨瑞等四十□名也;福山千总王朝会则报称追获贼船一只,获活贼汪自富等六名也;总镇杨承祖又报称追贼排沙,弓矢齐发,贼溺死甚多,夺船一只,获活贼毛士林等一十三名也;抚标中军曹虎又报称夺有船械,并获贼王保等二十五名也;新委崇明营副总刘善政则报称平沙与贼对战,当斩有发伪官并余贼五、六十人,其带伤逃去者甚众,且有沈廷扬家人杜大投顺在船也。此海上之捷音也。其在抚标参将周祚新则报称于李华家生擒伪军门唐世祯,并于陈约家起出旗铳等物也;督标吴胜兆则报称淀湖大战,当阵贼溺死者不计其数,活擒巨寇伪定鲁将军曹子嘉等并伪印伪旗等物也。此湖中之捷音也。要之,海上之贼则黄斌卿、张名振、黄朝先、沉廷扬为首,而每倚湖贼为内应;湖中之贼则曹子嘉金娘舅为首,而又恃海贼为外援;线索潜通,流言相鼓。兼之,吴中新附之余,风鹤未定,易动难静,一有警息,群讹鼎沸。职用是私忧过计,即新正上元,无复年华令之乐,马上奔驰,凡两阅月。职西北人,枕戈击剑,素所服习,不敢言劳。惟是仰仗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灵遐鬯,及总督内院臣洪承畴指示方略,在事文武将士同心戮力,遂使积年湖寇一旦束手就擒,而海氛亦各胆惊迹遁,流讹潜消,耕芸弗变,三吴一块土□兹可以无烦圣明南顾之虑矣。除先经陆续揭报总督内院外,其功次另查呈达兵部听候汇叙,谨会同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提督苏松常镇地方总兵官吴胜兆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贴者。顺治四年三月日监察御史卢传。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页。   四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调土国宝为紧急塘报事:本月十八日酉时,据苏松道臣赵福星呈:据提督镇标左营中军都司高永义、守备夏友功、沈兰、董友明、董友才等报称:本月十六夜三更时分,有防刑二厅遭提督吴当堂杀戮,又忽传标下各官强割辫子,意欲下海从叛。义等将主岑应元被差领兵吴淞,不知反情。义等知法网难逃,已率众擒获提督,本城百姓全未惊动等情。据此,拟合飞报等因。   十九日午时,复据松江府知府傅世烈、知县潘必镜、副参游都守詹世勋等报称:本月十六日酉时分,有吴提督传请理刑方推官、海防杨同知、华亭潘知县在公堂议论水手下湖剿贼,说至二更时分,言毕起身,不意副将李魁、守备马雄率领同谋作反一党戴之俊、陆冏、吴着、乔世忠、孟学孝、顾友成等手执鎗刀,将方推官、杨同知乱刀砍死,华亭知县幸免;卑职等竟不知觉,及至天明十七日卯时方知。卑职等竟不知为何缘故。率领本营兵丁,随时作反李魁等,自卯时鏖战至辰,方行捉获陆冏、吴提督,余者尽行当场杀死。我在镇官兵重伤无数。理合塘报。   又据原任督标副将、今降一级调用詹世勋报称:本月十六日酉时,有提督吴传请理刑方推官,海防杨同知,华亭潘知县,在于公堂议至二更时分,言毕起身,不意有罪犯弁李魁,马雄率领首谋叛党戴之俊等先经暗伏多凶,各执刀鎗,将刑防二厅乱刀砍死,华亭知县幸免,随喝凶众势逼各官割辫。职等始知,即传各营官。职同副将杨文启并参游都守李承印、岑应元、余养清、陈可、韩文盛、吴奇刘良璧、史朝宪、郭文举、李尚慧、马鸣世、王承忠、王之栋、董友明、张友功、沈勇、余日新、刘仕贤、沈兰、高永义、袁友良、刘承勋、吴少良、叶从登、吴进功、尹成名、李友功、李得盛、董友才、盛世用、吴得功、季元、杨国柱、敖正法、孙应龙、刘得玉、姜得胜、宋有名、顾友功、张大功、宋喜、吴素、易成功、林可进、夏友功、朴文光、金国政、王成功、李月、朱三受、高九成、刘元、张三、何世用、柴和羹、李朝奉、方文举、郝文化、耿执中、黄友功、朱七、柴应龙、许兴邦、赵子龙、马腾云、高成元、石湛初、白守富、郭洪、张勇、赵得功、文思田、王之道、王国臣、连友功、姜之朝、刘禄、李朝元、阎启道、刘得胜、言成功、常井桂、崔国贤、刘士荣、言友亮、材官马九龙、姚文光等齐心分投砍杀叛将李魁、戴之俊、王兴邦、孟学孝、乔世忠、黄国祯,自卯时战至辰时,当阵砍死,又杀死不知姓名一十六人。提督吴、陆冏见在解宪。其吴着被枪搠死,首级俱府库。但叛党马雄、顾有成脱逃,见行挨获。在镇官兵重伤无数。职等随即出示安民。诸将奋力得保松郡全城,理合塘报。   续据华亭县知县潘必镜报称:切照叛逆情形已经会同本府傅知府及副参游各官先行塘报外,卑职于万死一生之中,幸亏各将救护,得以脱生,随即安抚百姓,料理仓狱城池,俱各无恙,合再禀报各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杀官谋叛,乱形已着。尚有督标将官高永义、刘良璧、沉兰等已缚吴胜兆、陆冏,并获伪银印一颗,押解来苏。因苏城士民风鹤惶惶,且事干重大,不容一刻稽留,随差职标参将周祚新添兵押解江宁内院臣洪承畴研审叛逆确情,请旨发落外,所遗督篆已移会总兵杨承祖星赴云间署理,俾三军有所统驭,并檄苏松道臣赵福星先往安抚。职复飞札按臣卢传自常熟移驻姑苏,借资弹压,职即亲诣该府,以绥黎庶,以保海疆,其当日起祸情形,另查奏闻。今据前因,谨会同苏松按臣卢传先行驰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四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六页。   四二、浙江巡按王应昌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十五日到)   巡按浙江试监察御史王应昌谨呈为恭报巡历地方情形、分别将领功过、仰祈圣鉴事:职奉命巡方,例有考核将领,得荐二十余员。但今日经制未定,与旧不同。且皆札委,亦难执往例。惟是地方安危,全在将领得人,若不分别功过,与夫久近日期,将何以示劝惩乎?谨就职巡历所到,目所亲见者,逐一详列。至于督抚镇标及都司等官,是职例应举劾者,并列考语,为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陈之。   计开:驻札杭州府提督总兵田雄、协镇副总兵张杰、副将于奋起、田龙、李荣、王定国、王进功、马成龙、把成功、汪禄、于守祖驻防钱塘江,斩获多功,已经督臣题叙。至大兵东征,该镇标首先渡江,既定绍兴,即抚诸暨。至安抚台州,曲尽招徕,流民复业,伏莽潜消,口碑载道。以武功而兼文德,允是开国之勋。镇守湖州府副总兵张士元、副将刘应虎、参将刘镇国、文德、游击谭振德、王有进;湖州偪近太湖,汪洋浩淼之区,夙称盗薮。自吴江至宁国、广德,上下数百里,处处是盗,时时出没。该镇以一千三百兵丁,恢复郡城长兴等处,擒斩大盗几万,即其所获器械、旗帜、伪印、伪札,除解省外,见存尚可充栋。分守之功,当为第一。其参将刘镇国,历防安吉、德清、长兴,皆系寇窟,剿捕多功。驻防宁波府定海县协镇杭州副总兵张杰、副将孙世荫、参将胡曰让、阎进功、吴岱、李可胜、杨虎:定海为舟山门户,叛寇黄斌卿、张名振等出没叵测,为浙东第一要害。该镇驻防杭州,擒斩独多。近驻定海,练兵制器,设防侦探,备极周详。至往来招抚,使叛逆不敢窥关。两地之功,不亚总镇。内副将孙世荫,随提督首先渡江,驻防定海,运筹决策,历建殊功。镇守嘉兴副总兵李遇春、副将韩尚亮、姜绍武、袁伸、黑光玉、参将李元善;嘉兴偪近太湖,大寇猖獗,该镇处处设防,擒获湖寇吴日生,射死伪副将施寿生,擒吴明周等;又亲身合剿湖寇周瑞,势穷投顺苏州,获有伪银印、旗札等项;又新擒大寇翁思明,并获伪印。至设兵以护耕获,使各县得早完国课,小民以宁。内副将姜绍武、参将李元善,投诚最早,屡建奇功;又纪律严明,使兵民相安,地方爱戴甚殷,足称良将。镇守金华府总兵马进宝、中军参将洪恩炳、副将马梦龙、张洪德、陈武:金华朱逆负固东阳,张逆称戈犄角为势,为浙东劲敌。该镇随贝勒攻克城池,渠逆授首,各县寇盗歼灭无遗。复督将领,收瘗尸骸,修补城池,招徕难民,仁勇兼备,可称古之良总。其陈武先守严州,曾树多功,兹守金华,更饶懋绩,其劳亦未可泯。镇守温州府总兵范绍祖、副将李学诗、李必忠、李成茂、参将王晓:王师东下,尚有伪军门窃踞四十九盘山及盘石卫等处,该镇攀山越海,保全城池,虽当兵戈之后,犹是安阜景象,足称东南保障。内李必忠、王晓系提督标马营,随该镇首先渡江,驰驱之功居多。镇守严州府总兵苏见乐、副将陈攀雄、中军游击阎飞虎、王荣:该镇先随豫王征河南、江北等处,历建奇勋。至浙,复随贝勒渡江,沿郡征剿。当金华有朱、张二逆未下,严州有余黑子等贼称戈,又有徽州诸寇出没不常,该镇三面设防,斩获多级,全城固圉,可称岩疆保障。镇守处州府总兵刘世昌、中军参总路运皞、参将陈元魁:处州所属十县,崇山峻岭,在在藏奸,时时窃发,又有伪诚意伯为乱地方,人心皇皇;该镇不动声色,而渠魁归顺,十邑望风投诚,化鹰眼以集哀鸿,洵为文武全才。方略出自帷幄,又得路运皞左右宣布,其功有足录者。团练台州府海门水师副将王茂才、钱塘水师副将杨翱:海门为海滨重地,钱塘亦通海口,两地新设水师,断贼往来,该副将精心料理,不三月而成壁垒,能使海波不惊。镇守绍兴府总兵吴学礼、副将赵登科:该镇平易近人,与民相安,独其副将赵登科不受提调,以致嵊县地方大盗忽起,虽旋就扑灭,先事之防安在?镇守衢州府总兵冯用、副将陈自福:衢州乃为浙省门户,接联江闽,又有顾、姚等贼为乱;该镇处处设防,亦多擒斩,独与副将陈自福互揭,致蒙贝勒审明罚处,见今改调台州。浙督标下中军副将张国勋,胸贮甲兵,目无劲敌,随征则身先士卒,用兵则奇正相生。当江东负固,寇盗蜂起,擒斩多功,复拿伪监军朱世昌等解赴贝勒军前,已经职等塘报。兹驻防省会,调剂兵民,倍极周详,诚文武全才,登坛上选。浙督标下赏功副将张胆,立法严明,驭兵整肃,城守则省无奸宄,冲锋则阵获渠魁,岩疆赖以保障。至招徕流离,安抚(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三~二四页。   四三、江宁巡抚土国宝揭贴(顺治四年六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督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调外用候代土国宝为再报湖海并捷、以靖寇氛事:窃惟舟山逆寇黄斌卿、沉廷扬、张名振等,春初入犯,职经前疏报捷,不谓叛督吴胜兆阴授伪鲁国银印,以致寇■〈舟宗〉复逞,职虽候代而未离地方,益加御侮,频檄沿海各汛将官,鼓勇截战。今据福山营游击管守备事李云龙及千总王朝会、丘得贵、曹士奇等,于四月十三日,遇有贼船百余号,分兵追截鹿苑地方,两锋对垒,射砍死贼千计,活擒贼党陈象等五百五十一名,并缚伪总督军门沈廷扬、伪总兵蔡聪即黄斌卿妻舅、伪赞画沉始元、伪游击蔡曜、戴启孟、施荣、翁彪、朱斌、刘金成、林澍等十名。时因飓风,击碎多船,仅获水艍沙船二十五只,伪札付二十张,伪参游铜关防五颗,并炮械、火药等件。又据江阴营守备马应彪报获鸟船一只,海寇聂宁东等一十八名。二十日,又据杨舍营守备罗英报获水艍船一只,投诚伪游击张名斌即张名振之弟,并兵丁水手一百七名。又据常州参将于文举、海防同知王之弼、守备马应彪报获伪守备毕从义、陈邦定二名,兵丁薛宗成等七十名,鸟船三只,而器械、旗炮各不等。此番更胜前捷,正拟缮疏塘报,而内院臣洪因职前报甚紧,会议操江臣陈锦、提督臣巴山,于二十二日亲统大兵抵苏。适值前获寇犯陈象等起解前来,当即会同按臣卢传公审,俱系当阵被擒,立时正法。一时士民鼓舞载道,若沉廷扬并毕从义等十二名,系伪官叛首,应在羁禁候旨处分。惟张名斌审系名振之弟,似非善类。据供率众归顺,想亦计穷之语。第念束手告投,自非临阵擒获之比,姑存一线,以广皇仁。然亦总听圣明裁夺者也。即今操、督二臣,深念叛逆吴胜兆虽经俘解,而意外宜防,先发兵一股,赴松安御。又值湖祲跳梁,复与按臣卢传及职密商方略,知是胜兆勾引,势须亲剿,以绝根株。遂分一旅先出光福一带,随率各兵四路同入湖荡泖淀之间,获贼究追,计必尽捣贼巢而后已。   此一役也,由海而言,沉廷扬等次第阵擒。廷扬口供:张名振在阵堕海,止有黄斌卿孤踞舟山,不久自殒。由湖而言,小丑虽自窃发,而操、督二臣会师夹攻,搜无噍类。壮哉威棱,大创水泽,二臣之功,洵不小也!且满汉官兵,进征勇往,勿犯秋毫,二臣之纪律尤为素严。一时文武,皆赖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灵福庇,巨憝擒于海上,叛督缚于军前。而湖寇扑灭,各渐宁谧。职以五日赘员,恐贻去后之患,今藉二臣之力,同臻清晏,职可解组归田,然君恩未尽报,而臣职未尽安,惟有日诵圣明之世,永祚无疆而已。伪官沉廷扬、毕从义等十二名、并张名斌等水手多人,伏乞敕部分别复议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四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五页。   四四、浙江巡抚萧起元等残揭帖(顺治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起元、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田雄为擒获通寇叛贼、谨特疏上闻、仰祗圣鉴处分事:据浙江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孙枝秀呈解慈溪县叛犯钱三一等供称:三一等号称天罡,鸠伙谋叛,勾联逆贼黄斌卿、张名振,分发恢复中兴伪票为记,约于四月初八日袭城,伊为内应等情。并将叛犯凌三、张十一、张伯、冯四、罗二、王恩、罗云飞、钱蛮六、冯大胜、冯彪、叶彪、陈(□□□□□□□□□□□□)三六、刘二巳、钱(□□□□□□□□□□□□□□□)林共二(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六页。   四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事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为浙省水师奉旨已设、防海战船急应议造、仰请圣明敕部查议、动支何项钱粮以济急用事:照得浙江钱塘一带以达台海,为寇■〈舟宗〉出没之区,职议设立水师五千,以资防剿,业经部覆奉旨钦遵在案。职思江海汪洋,必得惯识水性,堪以冲风破浪之官,方克胜任。查钱江水师二千,职以酌派中、左、右三营,业将副将杨翱檄为管理中营副将事,支天柱管左营参将,程祯管右营参将,见在统练防剿讫。其台区海门水师三千,职亦完制中、左、右三营,遴委副将王茂才总辖统理;其中营则委参将刘恒祚,左营则委参将贾寰望,右营则委参将宋志学,俱经分防紧要各汛矣。第念有兵无船与无兵等。查钱江水面俱狭,止须用沙唬等船已足防御。若台区大海,水势浩荡,非造大艘不堪冲犁。职议台区打造坚大战船一百二十只,以六十只留防台区,而即六十只分戍定海。无事则分守汛地,有警则首尾应援,庶犄角之势成,海氛可恃以无恐矣。至于钱塘一带,职亦议设沙唬各船共百十余只。除见在船只职已修艌完备派防,并再行打造以足额数外,然而船小工省,所需有限,当可易为措济,惟是打造出海战船,工程浩大,为费不赀,值此军兴旁午,饷用繁钜,职既不敢轻动京饷以亏部额,又无他项钱粮可以动支。乃今海寇跳梁、需船正急之时,微臣忧心如焚,用是据实上请,伏乞敕下户、兵二部从长酌议,将前项战船应否动支何项钱粮办料打造,作速覆请,以便遵奉。   再照杨翱、王茂才二员均奉豫王给札副将,并支柱等设防半载,勤劳可念,应否各予实授,悉听上裁,职不敢擅也。并祈敕部议覆施行,职不胜激切待命之至。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科丁编第一本七页。   四六、浙闽总督张存仁等残揭帖(顺治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巡抚福建等处地方佟国鼐为塘报官兵水陆连战大获全捷事:照得福州府镇东卫城并海口民城二座俱逼近海边,乃逆贼周崔芝等之祖居也。诸逆倚恃水面险阻,连■〈舟宗〉数百号,拥众万余人,窃据两城,冀图狂逞,而两城居民咸为贼之心腹。职于三月十六日自漳泉回至福州府,随据副将满进忠等驰报前来,职即商议抚臣佟国鼐、总兵张应梦,拨发副将晋级同副将满进忠等职随带领兵参将周成福并各营参将王祚隆、王旭、刘世荣、段士杰、路运皞等、游击王仲懋、谈进忠、朱化龙、张从义等、都司朴世用、守备廉兴邦、赵龙、赵彪、陈启玉、黄甲、高月、卞三才等,统领马步兵丁,分头攻剿。官兵奋勇攻打。二十四日报克镇东卫城,逆贼尽数杀死。随即调撤大炮,围攻海口民城。我兵拼命对敌,逆贼抗拒死守。职等思得逆职聚集民城,逼近福清、长乐二县,如不致剿,则两县难保无虞。随添发职随带领兵参将鲍从荣、李友功等率领马兵前赴,合力攻克。贼乘我兵在海口围攻,贼遂驾大船二百余号,初二日由闽安镇进口,初四日直至洪塘城之内外,布置奸细,意图乘虚谋犯省城。职亲至洪塘,责令副将王进功、职旗鼓张玮、巡抚中军邹必科等领兵督剿,一面令总兵张应梦领小船二十只赴乌龙江堵截。职复入城,同巡抚司道府县严守门禁,清理街道。是夜访拿侯官县学生员孙昌文,供称伊婿邹汝熊见在周寉芝做伪总兵,昌文将妻子女全家预送贼船,昌文潜住省城,匿作内应。职等会审情确斩示外,切照逆贼突犯于外,奸细潜藏于内,正值兵马空虚,幸贝勒委用广东按察使胡曰恭赴任到省,随带有马亲丁六十名,即令本官带领应援南台江口。逆贼是晚登岸,被副将王进功、张玮等奋不顾身,砍杀逆贼甚多,溺水死者不计,得获贼之大船三只。彼时兵少贼众,即将前船放火焚毁,贼大败。次早退回至乌龙江。总兵张应梦亲率官兵,夺贼大船五只,将五船之贼尽行杀死,生擒阮进伪参将潘运等八名,即审明枭斩讫。两阵共得船八只、大小炮铳百十余位。贼围攻总兵张应梦二日,职复令副将王进功、张玮等领大炮星赴乌龙江攻打,贼始败遁出海。初五日,据副将满进忠等报称:民城于初四日攻破在城贼孽,尽行屠戮,贼船焚毁三十余只,生擒城内伪总兵林学武、翁长胜、副将朱文、伪参将王来聘、伪游击林廷并贼首三老、工兴、雪二、王润弟、应秋、曾弟、王春、王秋等数十名,俱经审明枭示讫。副将晋级被炮重伤,副将满进忠轻伤,守备李璞阵亡。凡参游都守各官多被铳弹枪箭轻重伤不等。阵亡兵丁三十四名,轻重伤兵丁一百五十八名。职思两城逆寇俱已剿洗,而在船诸贼亦被擒焚,披靡潜遁。此番水陆全胜,皆赖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洪福,幸官兵奋志勇敢,消逆贼之狂逞,定闽民之奸宄,所斩获者不少,所全美者更大。其冒险攻剿官兵,厥功匪细,相应题请从优叙录,以励后效。除将获功将领及阵亡轻重伤官兵职等量行恤赏外,理合具疏(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八页。   四七、刑部尚书吴达海等题本   刑部尚书臣吴达海等谨题为擒获通寇叛贼、谨特疏上闻、仰祈圣鉴处分事:山东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抚萧起元、浙江总兵田雄题前事内开:据浙江按察司、巡视海道副使孙枝秀呈解慈溪县叛犯钱三一等供称:三一等号称天罡,鸠伙谋联,勾职逆贼黄斌卿、张名振分发恢复中兴伪票伪记,约于四月初八日袭城,伊为内应等情。并将叛犯凌三、张十一、张伯、冯四、罗二、王恩、罗云飞、钱蛮六、冯大胜、冯彪、叶彪、陈所尚、姚四、王舍、姚加谏、钱九、罗三六、刘二巳、钱四、冯新、冯小道、方大寿、杨和尚、曹启、袁林共二十六名呈解到臣。该臣等会同满州梅勒章京董阿来逐名隔别研审。钱三一、凌三、张十一、张伯,冯四、罗二、王恩、罗云飞等口供,受票朋谋通叛是实。其余钱蛮六、冯大胜、冯彪、叶彪、陈所尚、姚四、王舍、姚加谏、钱九、罗三六、刘二巳、钱四、冯新、冯小道、方大寿、杨和尚、曹启、袁林等口称:但闻知三一等叛逆之情,实未与三一等叛逆之事,再三审鞫无异。会看得黄斌卿、张名振违天作逆,偷息穷洋,躭躭穷伺,扰乱地方,沿海一带无有宁宇者,总之由内叛潜通线索,阴谋不轨,流害无已也。兹本巨魁就缚,党羽成擒,实我皇上之洪福,暨皇叔父摄政王之神威所致耳。如钱三一等八名倡谋袭城,见获伪票,彰彰可据,情真事确,正法何辞?其余钱蛮六等十八名,虽云未与叛逆之谋,难免知情隐匿之罪,较钱三一等情似有间。宽严应否,统候圣裁,非臣等所敢擅议也。除将各犯牢固监候、一面出示安抚阖邑百姓、并申严有司截备以消隐萌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拟请行,臣等遵照发落施行等因。顺治四年四月十五日题,五月二十六日奉圣旨:通寇钱三一等既经审明,即就彼正法,余核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该启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张敏中核议明白,呈堂复核无异。该臣等看得钱三一等八名,纠伙通寇,受票潜谋叛逆已真,业奉有就彼正法之旨,毋容再议。其钱蛮六等十八名虽未与叛逆之事,但知未行而不举首,按律应各责四十板,仍站徒三年。伏候圣裁。顺治四年六月十二日,刑部尚书臣吴达海、左侍郎臣徐大贵、右侍郎臣李率泰、左侍郎臣党崇雅、右侍郎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儿革兔、启心郎臣周天成、山东司郎中臣张毓中。   朱批:钱蛮六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页。   四八、刑部残题本   刑部左侍郎臣阿拉善等谨题为汇报擒获湖寇伪官、仰慰圣怀事:江西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招抚江南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前事内开:顺治四年五月初九日,臣准兵部咨该江宁巡抚土国宝题前事等因,顺治四年四月十二日奉圣旨: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等,着总督内院审明即行正法。李华等曾否拏获,本内未见说明,并未获各贼确察严缉。兵部知道。钦此。钦遵移咨到臣。臣随移会江宁候代抚臣土国宝、苏松按臣卢传,查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等于某月日,被某官某丁、在于何地方、作何当阵擒获,或系某官丁在某地方缉获,必期审实情由,分别某系首恶,某系胁从,并原拿各官各丁,必同曹子嘉、唐世祯等俱一一同解赴江宁,使各贼质对无词,乃可即行正法。再查李华等曾否拏获?如已拏获,即一同起解;如未拏获,见今作何缉拿?必要查明,以便回奏。又未获贼程三锡等,今作何严缉?又如所获周秀卿,未知曾否作何发落?必一一审明速覆,以凭查核去后。   六月十一日,准候代抚臣土国宝揭称: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等不轨情形,业已载之原疏,即其身已就缚法堂之下,犹然强项,出语不伦,则其弄兵潢池,又不知作何状貌。此三犯者,洵湖中之渠魁、绿林之剧盗也。其李华、柳云、怀四子、陈约,当随续获,批发苏州府理刑官沉以曦研审。据招:华已投伪都察院程三锡札授伪游击职衔,啸聚湖滨,狡焉有图大之志。怀四子、陈约皆系夙盗,追随劫掠,法应骈斩。陈四、陈五即陈约子,谓既辟其父,姑开一面,减等配惩。此唐世祯等一案首从情节也。至周秀卿等,先系吴提督收禁松江,未经发审定案逸盗。程三锡,据李华原供,未事之先,已经北逃,另行严缉。除原获官丁高永义、□文光等俱随操江都院至江宁听唤审外,余同各犯一起解赴贵院部听候质审。内沉二见在华亭县监,陈约已经病故。计解到曹子嘉、唐世祯、施汤贤、沈国宝、周秀卿、夏二、李华、柳云、怀四子、陈四、陈五并原首人沉国祯、陶从龙,以上共计一十三名,及伪印三颗、伪札檄一封,俱押解到臣。臣复批发江南按察司审究去后。   续据署按察司事马政道、卢世扬详称:审据在官原首人陶从龙供称:系吴江县人,住居杨家村,与戴家庄相去三里。有脱逃伪提督都察院程三锡,徽州人,与在官伪总督军门唐世祯及在官长洲县人大盗曹子嘉相通,有船二千余号,一向在淀湖、练湖等处肆行劫掠。身与在京沉国祯各家房屋,俱被焚毁,妻女尽被赶散,受害无柰,探知程三锡、唐世祯窝藏戴家庄李华家内,□今四年二月初三日密禀土抚院,蒙差副将周祚新统千总杨履道,于二月二十二日先到长具村,遇在官柳云等,盘获各贼,即招有大寇陆三大王在本村先已逃去,现有贼船沉在河内。杨履道随将船一只,及柳云,并在官怀四子、陈四、陈五、及已故陈约,一并擒获。当于陈约家起出火(药)、铅子并枪二杆,各色执事。又于二月二十三日,到李华家,程三锡不在,看见唐世祯忙走赴水,被杨履道一箭射倒擒获。复行拿住李华,遂于家内起出伪锡关防一颗,并李华伪札一张。又据守备高永义供称:于二月二十日,擒拿曹子嘉,系在连湖对敌,追至白险港,当阵擒获。至二十二日,众兵又于石塘口地方,擒获在官沈国宝、周秀卿、夏二,并未解到沉二等,俱系曹子嘉营中贼将官。并于沉二船上起出伪定鲁将军印一颗。又据材官李元供称:今四年二月二十八日,奉卢按院票行副将詹世勋,差身等带兵丁至吴保、三塘地方,捉拿未获贼头吴太施。众兵行至彼地做饭方吃,身出外探听。见众贼俱过河逃走。因无船只,不便追赶。后见施汤贤并未到官张四二人,形迹可疑,即行盘诘。当于汤贤身上搜出伪铜印一颗、伪绢敕一道,遂将两人拏获。有松江府杨同知、方推官会审,施汤贤系伪总兵,张四系上平湖县买布之人,路遇施汤贤,雇伊背行李,原不同伙,审明放讫。据唐世祯供称:系苏州人,前授伪唐王总兵都督府职衔,因病告假回家。至今四年正月二十三日,唐王先时差有辰州府人授伪督师,不在官吕懈谷送伪关防一颗,叫身做武军门,程三锡做文军门,联络湖寇。今程三锡已往山东去勾连土贼,身原欲与湖中大寇曹子嘉及今脱逃陆三大王、金蓬头、季君倩、陈佑、丁惠等合伙举事,适闻程三锡自福建来,在不在官呈日生伙党翁悦泉家住,身往访不遇,因到李华家,纔住数日,即被擒拿。又据曹子嘉供称:系苏州人。昔年受周王伪定鲁将军印一颗,一向船中居住,在淀湖、泖湖行劫。船共有一千五百号,与黄斌卿常相往来。今四年二月十九日,领兵至西塘,要与官兵打仗。至二十日回船,突遇吴提督兵船,两下交锋,打败被擒。又据施汤贤供称:系前朝武官。三年六月内,即随鲁王泛海至舟山。三年十月内,郑彩将鲁王接去,身未随行。向在普陀山住。今四年正月内,接肃鲁伯令,过海联络湖中豪杰曹子嘉等,又有鲁王伪总兵陈万良久在湖内联络,住平林湖上,有不在官汤有元住湖口地方,是他线索,身去访寻。行至吴保地方,突被捉拿。又据李华供称:因身有船一只,程三锡遂与札付一张,没奈何收下,即是唐世祯藏(下缺)   旨:陈四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七~二八页。   四九、两广总督佟养甲残揭帖(顺治四年七月初十日到)   总督两广军务兼巡抚广东佟养甲揭为恭报粤地贼情、仰祈圣鉴事:窃照粤省为天下南服,海崔荒徼,虎跳、南澳等门之外,四面俱属大洋,洋船多系番贼,随风飘突,去不能追,来不可测。而海滨奸党,勾连依附,倏去倏来。前朝虽于海面设有营寨,而兵窳将惰,法纪凌替,势如养痈。及今不为戒备,遗患正不可知。此洋贼之最可虑者也。至山贼四起,随地啸聚。职自入粤来,潮惠一带,有贼林学贤、陈耀等号召,动经数万,踞城立税,勒赎杀人,俱同儿戏。职一路分别剿者剿,抚者抚。目今潮之镇平、程乡,惠之兴宁、长乐,匿藏山谷者尚多种类,以至博罗、界连、广府、增减、东莞、龙门、从化、清远、新会、新宁、肇府、新兴、高明、恩平、高要,凡崎径之相通者,此逃彼匿,东击西驰,兵进则遁,兵退则来。此山贼近省之不时窃发者也。若水贼纵横海面,动数千艘,到处盘踞,出没声援。如东莞到■〈氵窖〉地方,素称盗薮,周围土城,内外深沟,中有大河,藏战船千计。二月初旬,屡经巡道王文正与总兵陈虎设法招降,而群贼阳顺阴逆,势日披猖。随会同水师游击呈文献、副将张世新,与投诚总兵陈虎,统所部兵丁共二千余,乘驾闽海白艚船只,四面进攻,杀入寨内。贼势大溃。忽有海面贼船三百余号,顺风突至,内外响应。力战两昼夜,而陈虎阵亡,同被铳死火焚官兵二百余名。此东莞到■〈氵窖〉二月初十日事也。十一日,随有四姓白旗等贼,驾船数千,追犯省城,日夜攻打太平门外。职身冒失石,临阵指麾,奋力格闘.守备刘朝用、材官周一凤、并兵丁梁奇、杨大等,俱经阵亡。连战三日,斩贼数百。贼惧夜逃。正移督臣李成栋拨兵追剿,而东莞地方又窝逆贼张家玉,系前朝翰林,煽众裹网,于三月十四日攻破东莞县城,劫库焚卷,杀典史赵玄胤、巡简赵知端,掳知县郑鋈,狂逞鼓惑者数万众。督臣李成栋会同武毅伯施福部下副将成升,督兵亲剿。成升阵亡于望牛墩。昼夜攻打,相持数日,兵贼死伤相当。因张家玉潜住到■〈氵窖〉,即用攻此击彼之法,督臣选精锐三百名,袭取到■〈氵窖〉,杀贼千余,张家玉潜遁新安。又为海贼攻城,掳杀典史何彦玮、大使李近春,亦拨兵抚戢安定。续又攻顺德,督臣带兵解围,并剿冲鹤、黄连等村贼巢。攻三水,抢掠西南村,南海九江村。攻增城,攻新宁、新会。职皆会同督臣与武毅伯带兵协剿,监军道戚元弼偕往佐筹。此水贼近省之见在剿捕者也。此外潮州有贼赖其肖等报数万,副将文贵金往剿,遇伏兵四起阵亡。韶州有贼陈慎、简信等报数万。惠州有贼苏成等报数万。(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二九~三○页。   五○、凤阳巡抚陈之龙题本   钦差巡抚凤阳等处地方赞理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陈之龙谨题为叛首已获、请旨正法事:该臣于本年正月初四日题为官兵奋勇剿贼、捣窼斩获全胜事一本,内有叛首赵云、李七伪称都督,遍给伪札付,号招亡命,主谋叛劫,臣统水陆各营官兵,行至赵家园贼窼之所,其叛首赵云、李七等有细打探,闻风先遁下海等因,题报在案。奉圣旨:兵部知道。李之椿、李七等已有旨了。救援如皋有功并被伤将士,察核叙恤。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到臣。该臣遵奉前旨,随密行如皋等州县严拿去后。今据臣标下将材盛名儒禀称:叛首赵云逃走,奉旨缉拿。儒籍通州,与如皋相依,探知赵云潜回赵家园。儒连夜倡率地保擒获,听候发落等情到臣。该臣看得:叛首赵云与李七伪称都督,猖獗如皋,逋诛海上。今天网难逃,羁禁泰州监内,请旨正法,以便遵奉施行。缘系叛首已获、请旨正法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毛凤仪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八月初一日,巡抚凤阳等处地方赞理军务都察起右佥都御史臣陈之龙。   旨:赵云着审明就彼正法,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页。   五一、浙江巡抚萧起元等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臣田雄谨题为塘报事:八月初五日,据驻防严州总兵苏见乐、杭严兵巡道佥事韩文镜、严州府知府袁仲魁各报称:据淳安县丞李充实等塘报:本月初二日寅时,忽有贼六、七十人,缠头执械,突犯淳安,杀死县官史可证及长子并仆二人,随即溃散等情,转报到臣。该臣随即会商驻防杭州满州梅勒章京董阿来,议令道臣韩文镜,亲赴该县研查盗起何处,窜匿何所,库狱印篆有无劫失,仓廒民房有无烧毁,该镇何不预先设兵御防,逐一确查明白,以凭题报,并檄行该镇府勒限搜剿去后。又于本月二十八日,据该道回称:据严州府呈称:淳邑徽界接壤,原无城垣,迭经抚院屡饬各县严加防御。卑府会同总镇调兵防守,节据史知县再四恳辞,以致贼首章元之、翁武陵等啸聚徽山,忽闻闽变,突犯淳安。卑府亲督副将陈扳雄直抵秋源贼巢,焚毁木城,冒险进剿,阵斩二十余凶,活擒真贼翁武陵、林付长、汪五德、姚增福、郑八弟、汪三、汪计得、章加品、汪六任、并奸细刘登、周观右等,解请宪夺。除贼首章元之,并淳安印信,见在搜捕,其库帑官银劫失五百余两,皆系库吏方尚宣经收,见今照项赔补。备查贼寇寅时入县,巳时散去,止杀县官并子仆共三人,县衙放火焚烧,其民房、仓廒狱犯并未焚劫等情到道。除俟章元之就擒、印信搜获、另文申呈外,恐迟具题,理合据实先报等因到臣。   该臣等看得:两浙襟江枕海,夙号岩疆。以闽寇震邻,人思蠢动。未尽之余孽,或依岛鸱张,或飘海扬波。臣等日与满州臣拮据省会,饬备周防,居中以调度之,倍觉心欲呕而血几枯矣。幸仗皇上洪福、皇叔父摄政王威灵,各府城皆获安全。至若严州之淳安,较之他县,虽无城池可恃,臣常先事而筹,申饬不啻谆谆。若该镇谨凛臣言,益兵严防,何至有章元之、翁武陵之变哉?案据该镇道咸谓屡行发兵,该县再四请撤,且未事以先,何不声说明白,至今方推卸于茫无对证之口,吁亦晚矣!第查止戕县官而未尝伤民命,止毁县衙而未及烧民房,旋进旋出,百姓安堵如故,似与失陷城池者固自有间,然知县史可证之庸劣启寇,镇道府之泄事疏防,县丞李充实之坐失救护,副将陈扳雄之追蹑逗留,虽百喙无以自解者。至于臣等均有地方责任,又乌能逃严谴哉!除伙贼汪五德等九名,恐照管不及,公同满州臣审明枭示讫,其贼犯翁武陵、林付长固监候旨发落,并行该镇,勒限搜剿章元之,追获印信,歼渠魁以净根株外,臣等会同督臣张存仁,合先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核议施行。缘系塘报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陈斌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八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同知臣田雄。   旨:李充实、陈扳雄俱革了职,该抚按提问。镇道府官,分别议处具奏。翁武陵等着即就彼正法。贼首章元之严行缉擒,务在必获。萧起元等策励剿贼。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一页。   五二、刑部残题本   (上缺)中伤二官,再三辩论,声色俱厉。时将二鼓,各自起身。止闻提督一声「拏了」!随有李魁率领官兵,一齐乱砍。方、杨二官,登时杀死。卑职自分必及,心胆俱碎,急躲屏后,随被搜出。李魁挟刀,将各官发辫割去。卑职围伴在内。时吴着与提督附耳密谈,不知何事。一夜灯火未灭。黎明时候,各将官拥挤至堂,将吴提督绑住,兵矢相向。李魁、吴着,当时身死。卑职方得脱身。随同杨副将,詹将官等官,公同到府。因傅知府卧病在床,直至卧室,先发塘报讫。卑职随料理库狱、城池,安抚百姓。合将一时变乱情形,详细申报,合行转报等因。   准此,臣又据镇守苏州总兵杨承祖禀称:职准抚院移会,以职暂署提督篆务,速往松江辑兵安民。职以封疆为重,不敢坚辞,即于十九日起行,二十日晚抵松江,苏松兵备道赵参议同至。督标副将詹世勋、杨文启等相率而迎。职于二十一日出示晓谕安民,查明有功官兵,分别赏犒,仍将未给各营月饷,查算放给。细询当日谋逆根由,则首祸如李魁、戴之俊、吴着、陆冏等,真寸磔不足蔽其辜也。李魁以奉圣旨提问之犯弁,抗不赴讯。戴之俊以投顺之首凶﹐朝夕左右。陆冏、吴着等预帷幄之密谋,妄图富贵,久蓄异志,弄吴胜兆于掌股之上。胜兆志骄气溢,遂怀跋扈之心。向假招抚之名,往返舟山、定海,潜通线索,而隆武三年新铸之银印已入胜兆之囊。乃逆寇三犯海洋,直捣崇明、福山,而终不犯吴淞、松江境上,则其谋可窥矣。职于十三日闻海洋之警,即整搠以待,而按兵不发,必俟提督之会同,意有在也。诸逆以福山告急,内地震动,便可乘机举事,而十六夜之变作矣。推其砍杀二官之故,则李魁等十七员奉圣旨行抚按拏究,以为必行海防理刑审理,恐难免大罪,是以速毙之为快。乃各弁知忠义当勉,身家可惜,遂坚擒叛之约暗相结纳,与高永义等合力鏖战。幸天厌恶逆,国运方隆,使大奸擒斩于一时,定乱于俄顷。职今将逆犯家口、资产,行行府县及督标詹世勋、杨文启公同查勘封贮,造册另报。仍出示严禁株连。其提督原领敕书、关防旗防,职谨固封,以俟不敢当署摄之任。伏乞详察施行。   臣又据苏松道右参议赵福星呈:蒙抚按两院行查逆弁李魁等杀死杨、方二厅官,因何起衅。本道四月二十日到松江,询问情形,大约与府县副参等官塘报相同。夫叛将吴胜兆心怀不轨,日与钦犯李魁、马雄等谋叛。有中军詹世勋,因谣言太甚,率众泣谏不从,已动必杀之心。詹世勋亦暗约心腹,潜为窥伺。忽于十六日酉时,传请海防杨之易、推官方重朗、并华亭知县潘必镜到衙议论下湖之事。至二更时分,怒云:「你二人因何害我」?此时李魁等暗伏屏后,言未毕而杨、方二厅首已断矣。潘令急避幸免。遂威逼割辫。时有中军高永义、材官沈兰、董有才等在内,李魁逐一强割发辫,众虽不得已,而举义之心勃勃。是夜传齐,黎明擂鼓吶喊,一拥直入,杀死李魁、戴之俊、孟学孝、乔世忠、吴着等一十九名,擒获吴胜兆、陆冏搜出伪银印可据,屡经塘报讫。此一举也,变起仓卒,谋由预定,非詹世勋、杨文启不足以主此事,非高永义、沉兰等不能以了此事。及斩擒之后,民不惊扰,地方安堵。非诸将之戮力同心不至此。否则势必交通湖海,大费征讨矣。前报已列名在案,此功诚不可泯。杨、方二厅为国被难,遗孤泣诉,情实堪悯。   臣又准江宁候代抚臣土国宝揭开:督标各官高永义、沉兰等已缚吴胜兆、陆冏,并搜获伪银印一颗,押解到苏州。而苏城士民,闻此异变,愈加惶惧。且事干重大,不容一刻稽留,合亟转解贵院部,伏祈研审情由处分。其督篆,职已移会总兵杨承祖星赴松江暂署,俾参军有所统驭;仍行苏松道协往安抚。其胜兆与银印,俱系沉兰所获,今令本弁同赴听讯施行。   臣又续准苏松按臣卢传揭开:五月初一日,准抚院杨总镇手本内开:犯并马雄谋叛杀官,既逃复投,应即刻解苏州,转解内院,与吴提督同审结局。随行詹副将专差官丁将马雄押解内院收审等因。又另揭开:据督标中军詹世勋于四月二十八日搜出逆犯戴之俊伪恢复中兴条约,抄录到职,俱转报到臣。   臣随将解到吴胜兆、陆冏并原拏胜兆材官沉兰及续解到马雄,俱发分守江宁道张天机、江南马政道卢世扬公审。随据详称:审得材官沉兰供称:四月十六日酉时分,吴提督传杨同知、方推官、潘县官同詹世勋进提督衙门议事。时李魁等先已在内,沈兰住居即在提督衙门边旁,遂回家餧马。至交二更时候,开门出看,犹见厅县各官轿马未散,乃往提督衙门前去看。适遇材官董友才、叶从登、刘自容、林可进肆人,遂先后同进。只见把门人俱是李魁等兵丁,各披甲带刀,身穿白号衣。兰等直至堂边,见灯烛之下,杀死二人,一系杨同知,一系方推官。吴提督时同李魁等在书房饮酒。兰等惊惶,急奔出门。把门人喝称:「奉有号令,止许进,不许出」。兰等只得复回堂前散坐。随见夜不收在书房内执出令箭,往大门外传杨文启、韩文盛到,亦进书房。兰正无计可出,有吴提督妻舅林可进偷出书房,对兰密言吴提督等计议,如兰等不从即行杀戮。今提督众官已割去发辫,汝可早割免祸,可进随拔刀将兰辫子割下,扯毁凉帽,于是传进书房,方得免死。至二更时将尽,兰推心疼。有李魁随身小厮名三儿送兰出二门、大门,乃得回家。至本家门首,忽与左营中军高永义相遇,遂同到兰家后楼饮酒,彼此相对不敢先言。兰乃云:「我今先将妻子推入井中,即自寻死罢」。永义言:「死也要个对头」。兰方敢说李魁等反叛之事。永义应声云:「我营中尚有兵丁五十名,又有驾船家人陆十余名,可举事」。随两相衔刀说誓。忽听门外有敲门声,出问之,乃材官董友才、盛世用。兰开门接入,因与二人密言,俱愤激同说誓。时已四鼓,遂各分散,暗约材官内丁,俱假说要投李魁新官。不多时,俱到兰家会合。天色将明,齐至提督衙门前。高永义、盛世用、夏有功、潘百总等分兵各守提督衙门路口,沉兰、刘自荣、董友才、吴进功、叶从登等各带内丁闯入衙门。高永义等在外擂鼓催进,把门兵丁彼此射砍。彼时内衙知觉。吴提督急忙跑出,口叫「沉兰救我」。其詹世勋、杨文启、韩文盛、潘知县先后跑出。兰等恐一时混杀,将提督等五人急令内丁领到廊下看守。李魁等正在书房内,刀箭射砍,与兰等鏖战。至辰时,材官从房上揭开瓦,射中李魁,方一拥齐进,砍死李魁,并吴着、戴之俊、孟学孝、王兴邦、乔世忠等俱行杀死。县官随禀知府安民,城中并无惊扰。其李魁部下把守城门兵丁,兰等俱四面传谕,以罪在李魁等,并不及众,遂各解散。其马雄、顾有成已经脱逃,陆冏于本家擒获。时四月十七日将午,兰等同高永义遂备兵船,将吴胜兆、陆冏解赴苏州府。临上船时,詹世勋将伪银印一颗交付兰,同解土抚院查验。其印之来历,兰等实不得知。又据沉兰面供:马雄是李魁吴江一案人。四月十七日早杀死李魁时,马雄实不在里面。惟上船往苏州时,高永义对兰说:「马雄十七日清辰带酒来衙门前,是我喝,他回去。兰又供:「马雄原是李魁等同伙,事后数日,乃自投赴审」各等情。   臣正在缮疏间,适接提督臣巴山、操江臣陈锦会揭:窃照提督吴胜兆秉钺一方,沐朝廷豢养之恩,位崇禄厚,宜何如捐报,乃以负罪听议,即怀怨望,招湖泊之亡命,构海澨之不恭,意在大谋不轨,鱼肉江南,蓄逆已非一日,业悉于前塘报中,然恐其审谳尚多辩折,今职等搜剿湖寇事竣,于本月初三日抵松江,面商道镇抚按地方,查访叛党,因备悉吴逆实迹。其党魁除戴之俊、陆冏等,尚有周谦其人。今据原任副将詹世勋解前来,职等会同确审。据周谦口供:原系海贼黄斌卿下伪总兵,去年七月内赴吴提督处投顺,今年三月十一日吴提督差往舟(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二~三三页。   五三、江南各省招抚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本   钦命招抚江南各省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内院大学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守制臣洪承畴谨题为传奉事:九月十八日,臣准刑部咨该臣题前事,奉圣旨:刑部核拟速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核拟呈堂。该本部看得:叛犯顾咸正等三十三名,通海寇为外援,结湖泖为内应,秘具条陈奏疏,列荐文武官衔。其中逆党姓名,历历可据。不轨之谋既确,俱应依谋叛律不分首从皆斩,妻妾子女入官为奴,财产藉没充饷,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异同皆流二千里安置。奸细孙龙与顾咸正等决不待时。除已斩之唐简、赵钦、朱国维及物故之陈济邦已正厥辜,无庸再议外,雇工人张成等六人,知情不首,各责四十板,站徒三年。赵自新、胡志缨、周化原不同谋,俱应释放。董佑申、黄广确查另结。未获叛犯侯玄瀞等二十二名,严缉另结等因具题。本年八月二十二日奉圣旨:顾咸正等三十四名,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钦此;钦遵合咨贵院部,烦为遵照圣旨及查咨文内事理,希将顾咸正、钦浩、吴鸿、夏完淳、谢尧文、刘曙、管定武、乔垲、毛云台、叶鹤村、朱启宸、翁英、董刚、张谢石、侯其伟、笪有德、徐佑、徐汝纯、李之檀、朱彦选、董巽申、洪中孚、汪敬、袁楠、杨芳、华贤祥、彭鹤龄、马都、沉彰、陈安邦、沈台、朱玄端、朱仲贞、孙龙,即会官处决,仍将决过缘由,径自具奏,余俱钦遵查照发落施行等因到臣。   臣查九月十八日部文到日,提督臣张大猷已于十七日先督兵赴淮安剿贼。臣随会礼部侍郎臣陈泰、操江院臣陈锦,将顾咸正等三十四名取齐。内有沉台一名,先据署按察司事马政道、卢世扬报称,已于九月十七日在监病故。臣委听用都司黄鼎铉等相验戮尸讫。见在叛犯顾咸正、钦浩、吴鸿、夏完淳、谢尧文、孙龙等共三十三名,钦遵圣旨,即于九月十九日会官枭斩正法讫。臣又备咨移会江宁抚臣周伯达、苏松按臣卢传,将顾咸正等三十三犯各妻妾子女家产,一一查明籍没起解。俟到日,臣会同验明解京。其各犯父母、祖孙、兄弟,俱会抚按臣派流二千里安置。仍行令按察司将雇工人张成、胡桂、吴前、夏舜、王胜、银鹿六名,照部文各责四十板,站徒三年,俱依律定发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赵自新、胡志缨、周化各释放宁家。董佑申、黄广,即转行该府县确查明白,另行结案。未获叛犯侯玄瀞等二十二名,仍会抚按臣着落道府县正官严缉另结。臣谨具题,伏乞圣明垂鉴施行。缘系传奉事理,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高祥云亲赍谨具题知。顺治四年九月二十四日,招抚江南各省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内院大学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守制臣洪承畴。   旨:知道了。刑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四页。   五四、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缉获奸细逆犯、请旨处分事:据驻防温州总兵官范绍祖呈称:据巡视兵丁彭天成等盘获奸细一人吴宇,身边搜获私书一封,密递与吴伯玉,当被天成看见,一并夺送到职。审得吴伯玉乃平阳贡生吴鼎之弟。吴鼎于三年三月间,唐藩委建阳县教官。本年八月二十一日,蒙贝勒委署建阳县事。土贼劫库,将鼎下狱。后因变乱,贼寇放出。据吴鼎书称,见在寿宁,与郑伪县官相好,来人乃郑县官所差,次日即发回书。则吴宇为寿宁奸细无疑矣。一则以书中讹言鼓惑人心,二则探听虚实,法所不容者。其来书□吴伯玉认是伊兄亲笔,合将吴宇、吴伯玉并吴鼎原书一纸,一并呈解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会同驻防满洲梅勒章京董阿来覆审前情无异,看得:东瓯界联闽疆,声息相通,蠢逆构煽于外,叛党联结于中,往往密遣细作,布散流言,探我虚实,张彼声势,而一时之人心,遂觉摇摇靡定。今据搜获吴鼎私书,言词诡诞,大都合谋倡乱,荒唐侮谩,难以形诸楮笔。幸而天夺其魄,自陷网罟。其往来情事,不虞一朝败露。斯骈首就缚,而卒不得肆其狗鼠之奸。此固巡视者之机警,亦地方之厚幸也。吴伯玉系鼎胞弟,亦贼之腹心,吴宇为鼎寄信,实贼之耳目,均应悬首藁街,以靖伏奸。除将吴伯玉、吴宇牢固监禁,候旨处分外,其二犯家产,已行该道清查,应否籍没,并俟圣裁。臣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按臣秦世祯镇臣田雄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覆请,行臣等遵照发落施行。缘系缉获奸细逆犯请旨处分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陈龙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吴伯玉、吴宇着就彼正法。家产自有定律,何得两请?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五~三六页。   五五、南赣总兵柯永盛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四日到)   钦差镇守南赣等处地方充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柯永盛为钦承简擢之隆、备述标员之苦、仰祈圣鉴、敕部察叙事:窃思酬勋奖能者,朝廷之大典,而举才表异者,臣子之愚忠。臣谬荷优隆,历蒙迁擢,自分损竭顶踵,无能仰报圣恩。但臣标诸将,历有战功,何能泯没而不为皇上一备悉陈之?计臣昔镇山左,救昌乐县,复青州府,攻高密,援平度、即墨等州县,阵斩秦尚行、步国光、张广、张舆、单之赏、翟从谔、韩继本诸逆渠,臣标各将董大用、杨遇明、刘伯禄、贾熊、孔国治、连洗均有功焉,而前营游击杨遇明之功独多。及援剿江右,而解都昌之厄,则臣标后营游击孔国治之力也。至于荡平湖寇,而擒伪总河者,则臣标中军参将董大用、前营游击杨遇明之力也。若夫平柯陈数百年之大患,而亲擒寨王者,则臣标前后两营游击杨遇明、孔国治之力也。继而克历年负固之赣城,而城头阵斩大逆杨廷麟,并取南安府者,则臣标左营副将刘伯禄、右营参将贾熊之力也。比至移镇赣南,而杨遇明、孔国治又有救援安远之功,继而杨遇明、孔国治复同董大用有剿杀长宁之功,刘伯禄则又同徐启仁有历征瑞金、石城、宁都等寇,剿抚伪伍镇谢太真等及逆渠温应寀等之功,孔国治同贺国贤等更有力全兴国县、生擒伪总兵吴英、伪都察院林大典等之功。懋绩昭昭,历经题叙。乃臣以一身蒙上赏,而诸将以历年之劳苦,不能博一命之宠荣,亦何以为异日之建功效命者劝乎?故臣非为诸将举才表异,祈以彰厥前徽,而实为皇上酬勋奖能,思以策夫后效也。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诸将之着有苦劳,历年之建有成绩,敕部复核。如果臣言不谬,亟赐叙擢,庶诸将益鼓舞于弘仁,而争奋励于疆场矣。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十一月初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六页。   五六、兵部尚书阿哈尼堪等残题本   (上缺)舅,伪赞画沉始元、伪游击蔡曜、戴启孟、施荣、翁彪、朱斌、刘金成、林树等十名。时因■〈风贝〉风击碎多船,仅获水艍沙船二十五只、伪札付二十张、伪参游铜关防五颗,并炮械、火药等件。又据江除营守备马应彪报获鸟船一只,海寇聂宁东等一十八名。二十日,又据杨舍营守备罗英报获水艍船一只,投诚伪游击张名斌即张名振之弟并兵丁水手一百七名。又据常州参将于文举、海防同知王之弼、守备马应彪报获伪守备毕从义、陈邦定二名、兵丁薛宗成等七十名、鸟船三只,而器械旗炮各不等。此番更胜前捷,正拟缮疏塘报,而内院臣洪承畴因臣前报甚紧,会议操江臣陈锦、提督臣巴山于二十二日亲统大兵抵苏。适值前获寇犯陈象等起解前来,当即会同按臣卢传公审,俱系当阵被擒,立时正法,一时士民鼓舞载道。若沉廷扬并毕从义等十二名,系伪官叛首,应在羁禁候旨处分。惟张名斌审系名振之弟,似非善类。据供率众归顺,想亦计穷之语。第念束手告投,自非临阵擒获之比,姑存一线以广皇仁,然亦总听圣明裁夺者也。   即今操、督二臣深念叛逆吴胜兆虽经俘解,而意外宜防,先发兵一股赴松安御。又值湖祲跳梁,复与按臣卢传及臣密商方略,知是胜兆勾引,势须亲剿以绝根株。遂分一旅先出光福一带,随率各兵四路同入湖荡泖淀之间,获贼究追,计必尽捣贼巢而后已。此一役也,由海而言,沉廷扬等次第阵擒。廷扬口供:张名振在阵堕海,止有黄斌卿孤踞舟山,不久自殒。由湖而言,小丑虽自窃发,而操、督二臣会师夹攻,搜无噍类,壮哉威棱,大创水泽,二臣之功洵不小也!且满汉官兵进征勇往,勿犯秋毫,二臣之纪律尤为素严。一时文武皆赖皇上、皇叔父摄政王威灵福庇,巨憝擒于海上,叛督缚于军前,而湖寇扑灭,各渐宁谧。臣以五日赘员恐贻去后之患,今藉二臣之力同臻清晏,臣可能组归田,然君恩未尽报而臣职未尽安,惟有日颂圣明之世,永祚无疆而已。伪官沉廷扬、毕从义等十二名,并张名振等水手多人,伏乞敕部分别复议,行臣等遵奉施行等因。顺治四年六月十一日奉圣旨:湖海并捷,知道了。剿寇官员将士察明优叙。沉廷扬等十二名俱即正法。张名斌并水手多人,着酌议具奏。兵部知道。贴黄内张名斌误名振,着饬行。钦此。   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除沈廷扬等已经正法及剿寇各官行查功次明白优录外,该臣等看得张名斌系张名振之弟,据土国宝疏称系投顺者,而巴山清字报又称系阵获者,及详问巴山,果系当阵拏获,则名斌自应正法。土国宝奏报不实,亦应行吏部议处。内水手多人,则人役也,择可用者散隶水陆各标,不堪者释令归农可耳。其船只器械存营备用。缘奉有酌议具奏之旨,相应覆请,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兵部尚书臣阿哈尼堪、左侍郎臣明阿达礼、右侍郎臣金维城、左侍郎加从二品服俸加俸三级加职一级臣刘余佑、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李化熙、启心郎臣常鼐、臣祝万年、臣高登第、臣额者库、臣巴都马。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二页。   五七、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塘报官兵剿复捷功事:窃照处属密迩闽境,奸叛伺隙思逞,如景宁等邑相继告变,业经会疏题报外。先是臣于各邑安堵时,即思括苍僻居万山,离省窵远,深林茂菁,素称盗薮,值此内外□煽,如蜂起蚁聚,兼以县无城廓,民鲜固忠,若非酌发劲旅就近驻防,往来哨剿,则前击后突,此伏彼发,为忧甚大。随商酌驻防满洲梅勒章京董阿来,先议发抚标署守备王鼎新、提标参将杨邦国。及处属告急,继发参将李云龙、副将马成龙等,统领抚、提标兵前后共马步五百余名,合力星驰去后。今于十一月二十八日,据驻防处州总兵刘世昌报称:十一月二十日,准副将马成龙等塘报:十六日五鼓,职自云和起营,密令各丁衔枚疾趋星宁,无奈山险路滑,各兵扳援,鱼贯而进。本职即偕提标参将刘进、镇标参将董永议前导。驰未二里,贼众裹头吶喊,震耀山谷。职即砍杀直前,贼皆四溃,活擒伪总兵汤日旭。职即飞驰入县,不期伪县官刘天佑闻职已复云和,先于十四日脱逃。职查旧县令李益谦闻在清修寺养病,职即亲驰至彼,而益谦亦已就获。查其印信,供称被贼取赴寿宁。十七日,搜剿余党,所得鎗□旗又共计二百余杆,鸟铳八门,伪印二颗等因,塘报到镇,转报到臣。又据守处道参议今丁忧候代鲁近暹塘报相同。   据此,该臣看得闽寇鸱张迅发,事出意外,偪近圹僻,闻讹狂逞者,势所必然。乃守处镇道,先事无能弹压,临变不及驰剿,即守土之县令,且从逆献印,草间乞活,为从来仕籍羞。若文武将吏□寇贻误,于地方何赖,均难辞疏防之罪矣。□□臣等预发官兵到处扑灭,而景宁一邑,遂相继恢复。凡此皆马成龙、李云龙两将之力也。虽余党奔窜,而逆渠旋骈首就缚,非仗皇上洪福、皇叔父摄政王之威灵不及此。傥从兹镇将惩前毖后,密布周防,各县令联属民心,结寨固守,靖邻氛而保浙疆,或可稍纾圣明南顾之忧矣。除将逆贼汤日旭、叛令李益谦提解至省,牢固监禁,候旨处分外,臣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按臣秦世祯、提督臣田雄具疏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议处施行。缘系塘报官兵剿复捷□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王祯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都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汤日旭着即就彼正法。恢复捷功及疏玩各官,通着确察议奏。本内镇道将吏不具姓名,萧起元殊属疏率。李益谦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七页。   五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超元谨题为塘报官兵剿寇捷功事:本年十二月初八日,据驻防处州总兵官刘世昌塘报:准援剿副将马成龙报称:窃自景宁恢剿之后,余贼奔窜龙泉,随即统兵前往龙泉征剿。二十二日,兵次小白岸地方,去县二十里,忽见贼寇五、六十名隐跃而去。职即纵马追赶,将近五里,至梧桐口,大队贼四列山隅,吶喊迎敌。官兵竭力砍杀,被箭死者不计其数。职因兵丁饥馁,方欲就营而食,随有贼寇数千,漫山塞野,又大至矣。鎗炮矢石如雨。职见贼势众盛,即令分兵从后抄截,贼始惊窜,爬山越岭而跳。各丁下马,步追砍杀,贼尸遍地。当阵擒获活贼,俱令枭斩,余贼阻水为阵。职等率领官兵渡河追赶。贼见我兵势大,四散奔逃。惟一贼营约三、四百人,坚列山顶。职见山势平衍,四下圈围,尽行诛戮。当阵计斩伪总兵一名柯进春,活擒伪监军逆宦王廷简,复分兵各山搜杀等情到镇,塘报到臣。又于本月初九日,据处州府塘报:据遂昌县知县赵如瑾报称:本县原无城池,忽有龙泉败残零贼,流突县界,密请驻防金华总兵马进宝预发官兵五百,合力扑剿,当即杀死贼众无数,活擒贼头十数名,随于县前枭示讫,而一邑之城市人民、朝廷之库藏,始得保全无恙也。塘报到府,拟合转报(下缺)。   贴黄: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塘报官兵剿寇捷功事:窃照景宁各邑恢复,又预发官兵往来防剿,于龙泉县阵擒伪监军一名,并流突遂昌土贼一齐扑杀,两县仓库、印信俱获保全。第署龙泉县事同知王之荩、防官郭自成与先事预防之赵如瑾似难一律而论。除将伪监军王廷简会同满洲臣审明枭示讫,相应据实塘报,乞敕该部查照议覆施行。谨题请旨。   旨:该部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八页。   五九、刑部残题本   (上缺)察司审究。今据该司按察使夏一鹗招详内开:问得一名朱用枚即朱用牧,年四十一岁,系松江府上海县籍。状招:用枚不合不守本分,向与已正法戴之俊、吴成林、吴鸿等俱相往来熟识,谋通海外。顺治三年十月内,戴之俊前向用枚说称:「已正法吴提督不比李总镇,你要出来做官,就与你官做」。用枚未允。至二十八日,复差张五典捉拏。及见吴胜兆,袖出一纸,上写「钦命征南大将军蔡咨准兵部左侍郎朱、兵科给事中戴、提督吴」等字样,说是海外给与用枚伪札。又说用枚将空头札付给与今未到官钱伦殷、车越,连审三次,字迹不同。吴胜兆复令别案拟徒。今在官屠振远向枚要银三千两,方纔释放。用枚无奈,陆续凑银二千七百两交付屠振远,转送吴胜兆。准批上海县生员朱用枚,本督效用。仍将用枚妻子押入城中居住。又差兵丁前后看守,不许远行。三月内,吴鸿因与用枚熟识,荐举册内遂将名字列入文衔项下,枚字误写牧字。今已正法谢尧文附带入海。当被柘林游击陈可捉获。四月十六日,吴胜兆谋叛事发,已获顾咸正等俱即正法,用枚脱逃,以致钦案悬名潜藏。延至六月十一日,离松江城,偶寓在官吴白宣家。本月十四日,途遇大兵,闻拏乡绅子弟未曾出审,续被拏获。蒙前任江宁周抚院解送洪内院,移送前任陈操院,连人批发下司。该升任土按察使随将用枚研审。用枚又不合隐下素与吴鸿等往来实情,止供顺治二年六月内吴鸿拜身一次未面等情,以致土按察使看得:朱用枚语言支吾,抵死不认,不知先受胜兆诈骗,事岂无因,其意不过以吴鸿等皆已正(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九页。   六○、刑部残题本   (上缺)山勾约,带有书去,即加给周谦大复将□□□至三月十六日回松江,先领与吴提督□□□颗,伪印上镌监国鲁王颁,隆武三年□□□□上篆平江将军,(□□□□□□□□□□□□)日补铸伯印赍来,(□□□□□□□□□□□)定甫乓部职方戴之(□□□□□□□□□□),暗约调集湖寇,一齐大举。前有到海口抢□□擒伪总兵蔡聪、伪军门沉廷扬等沙船水车□贼,正系三月内约来之船。后胜兆因湖寇内调船聚众,一时难于猬集,沸传水泊,恐致声扬贻祸,故于四月十六日急急杀官起手等情。又于各犯家搜获周谦伪敕一道,空札二张,条□一百张,陆琇伪札一张在案。   据此,该职等会看得:海寇跳梁,湖贼未靖,逆叛吴胜兆身膺重寄,名挂弹章,正宜矢志歼除,以期湔复,乃计不出此,而怨望弥深,揖外盗于闽浙之亡命,招内贼于湖淀之余魂;奔走于海岛,请黄斌卿之指授□敕赍印者则有周谦等若而人,招集于湖□□吴日生之旧党聚船聚众者则有周天等若而□,□该逆之爪牙擅杀职官者李魁等也,为该逆之心腹运筹帷幄者戴之俊、陆冏等也。更有伪都司姚孝,假称防守湖口,实为寇贼窝居,遍示课农,乃招集贼众之暗号,擅收词讼,更倚势害良之外术。他如自授官职、锡铅铸篆、黄盖旌□者,实繁有人,业已尽入吴胜兆之彀中矣。今胜兆虽已解省,而审谳未免辩折,合将起衅根由及搜获伪札共五件,一并会送等因到臣。   臣细核前后情形已悉。再提吴胜兆、沉兰,亲自面审对质。沉兰供吐前情,并无异词。再讯胜兆十六□夜杀同知、推官根由,据面供云:此皆李魁等□起,一时突杀两厅官。彼时胜兆衙门内前后□右,李魁俱布置有人,是以不能制服。胜兆原□同谋。臣诘以提督下各官内丁尽多,彼时俱往何处?若云尽属李魁等布置,何以又有沈兰、高永义等倡义擒杀?且中军詹世勋、华亭知县潘必镜等同时亲见,活口见在,何能推托?胜兆俯首伏罪,无可置对。惟自叙其平日剿抚功□,乞求宽宥等情。该臣看得:苏松提督一官,兼理四郡战守,必纪律严明,兵民辑睦,然后盗贼消弭,地方安堵,可副朝廷委任之重。如吴胜兆提督苏松常镇,顺治三年正月内,贼破吴江县,则纵将兵李魁、马雄等□乱四抢,先经浙闽督臣张存仁题参,奉圣旨着臣严察具奏,臣遵行该道府确察扰害情□,种种俱有的据,部覆奉圣旨李成栋、吴胜兆着议处,李汉贵等十七员都革了职,该抚按拿究追拟具奏,钦此。续经兵部覆请圣旨:李成栋、吴胜兆着各罚俸六个月,钦此。今四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三九~四○页。   六一、苏松巡按残件   (上缺)城,事败奔遁。卑职严勒捕快,协同地□□之无锡界内始得就缚。据供:黄介之与唐王相通,兵马处处接应,因此同谋举事是实;招词申报在案。及解审后,即查访伊子夏君玉,领贼入城,带伤而去。随差原捕追缉,而形迹诡秘,尚未获解,止押地保许仁,于伊宅内起出毛巾夹枪三十五把、铁镋二把、橹三枝、桨一枝,又于周御甫家起出寄赃木籍二个。除什物另单存贮外,有令旗一面、铁铳一门、火药一坛。如此举动,岂非凶谋?正四面广捕,期缚君玉,以剪根株,而族党更畏履素幸脱,则殃祸难图,故累词控剿耳。合将前后审确情由,再行申报,备文申详院道间,夏泉等又将恳天严羁逆父等事禀蒙本府夏知府批:据禀,系族人攻击,恐出雠口,未可尽凭,但所称县差许仁于夏履素家起有刀镋、令旗、大铳、火药等物,有无解验贮库,仰县即拘原禀夏泉等十名,逐一细审,并原差及该地保对质明白,速速报夺等因下县。在官保长何甫亦将原凶一漏等事、周御甫亦将犯剐飞殃等事、何甫又将据实报明事,各另具词呈解到县。随着长泾镇在官保长许仁,同原差章彭,在于履素家内起出毛巾夹枪三十五把、铁镋二把、橹三枝、桨一枝,又在刘庄河内捞起铳一门,又在周御甫家起出履素原寄木箱二只、铁铳一门、火药一坛、令旗一面,上写「水师营」三字,横写「巡抚军门标下」,又伪关防一颗,一并解县验明贮库外,监提各盗对质,俱各供称履素为首,履素亦自亲供黄介之尚未剃发,与唐王相通,前后有兵马接应等情,以此履素相依为乱。随蒙本县将验明器械并抄粘履素合族夏泉等公呈,具由详蒙兵备道潘副史批:据详,夏履素叛形已着,公呈确有定据,已奉抚院批驳严究矣,仰县一并审实解报等因下县。   遵行间,蒙府行提各犯候审,遵将履素等各犯解府。会同本府海防王同知、本府水利管通判、于参将审得:陆安麻子即陆顺昆,又名陆承蠡,驰名大盗,盖世穷凶。其倡乱攻城也,实同脱逃黄介子,与现获徐佩玉等共事。当日各贼统兵在前,本犯督阵在后,幸邀社稷之灵,危而复安,乃见势败,即行宵遁。随至苏州举首,希图活命,计仍狡矣,不曰欲盖弥彰与。是本犯获非当阵,实系主谋。更可恨者,复假搜盗之名,四行奸抢之举,真罪干不赦矣。骈斩尚有余辜,安得以身未入城为辩,而欲作吞舟之漏乎?若夏履素纵子同恶,事发脱逃,明系老猾朋奸,难容轻释,城旦何辞?将陆安麻子问拟斩罪,履素徒罪,具招通详间,蒙常镇兵备潘副使宪牌内开:为再报叛情事,奉巡抚土都御史批:据常州府申详叛贼陆安麻子等招由,奉批:陆安麻子,进为发纵指示之奸,退则搜盗淫劫之寇,质审既真,法当授首。夏履素据招纵子为乱,拟以徒赎,及检爰书,内有合族公呈,从前罪恶,固已令人发指,即上年拒师杀劫,亦其父子倡集,今又窥城谋叛,起有令旗、夹刀、火药,则二犯之罪,不下于安麻子,何以全不追究?至于受伪札,带兵马前后接应等语,罪更浮于安麻子,竟不严加鞫勘,殊失故纵。事关钦件,未便轻释。仰常镇道严提审究。逸犯夏君玉等务在必获,一并招解夺。缴。奉此,合行发审。为此,仰县官吏查照批详内事理,即便严提陆安麻子、夏履素等,并有名犯证到官,务期逐一虚公研究,依律拟议,确招连人解道,以凭覆审解院审夺。此系谋叛贼寇,毋得轻纵,慎之慎之等因下县。   又蒙常镇兵备潘副使宪牌为谋成诛贻等事,蒙巡抚土都御史批:据江阴县申详,夏履素父子窥城谋叛,法难轻纵缘由,奉批:异哉哉夏履素一案也!前以逆迹昭著,发府讯究,仅拟徒惩,已发该道严勘。今据县详,与本院前招推驳,若合符节,则履素父子固穷凶济恶,岂容终漏?仰常镇道严提究报。奉此,案照先奉本院批:据常州府申详一件再报叛情事,陆安麻子等招由随经备行该县究招去后。今奉前批,合行并审。为此仰县官吏查照批详内事理,即□严提夏履素等,并原招内各犯到官,逐一研究明白,依律并拟,确招解道,以凭覆审解夺等因下县。   遵依并行间,又蒙常镇兵备潘副史宪牌:为再报叛情事,奉巡按察院卢御史批:据常州府申详叛贼陆安麻子等招由,蒙批:陆安麻子积盗而谋叛逆,及以计脱去,又复行劫,立斩犹恨其晚。夏履素先案有名,是否罪止纵子?常镇道再严加确拟,仍候旨行。蒙此,案查先奉抚院批同前事,随经本道备行该县严审招解去后。今蒙前批,合行并审。为此,仰县官吏务要一一严加根究,毋留疑窦,确拟妥招,连人解道,以凭覆审解院审夺,仍候旨行,慎勿草塞,致有轻纵,自干功令未便,慎之慎之等因下县。   遵行间,蒙县备文申请履素等各犯下县听审。蒙本府将履素等押发下县。今该本县刘知县逐一研究前情明白,审得江阴贼犯一案重且大矣。先该卑职当(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四一页。   六二、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正月十一日到)   巡按浙江试监察御史秦世祯谨呈为塘报恢剿情形事:窃照闽寇鸱张,突犯处郡。自景宁失守之后,云和、庆元、松阳等处相继告变。职星移抚提督臣发兵援剿,并移行处州镇道,严饬官兵进剿去后。十一月十七日,据镇守处州总兵刘世昌塘报内开:十一月初二日,因松阳报警,令游击刘登瀛同省城参将李云龙、金华游击赵文芳等前去援剿。本月初四日,据游击刘登瀛报称:松阳贼寇闻职等兵到,又有龙泉下来游击董永义、守备郭自成等官兵自遂昌来,两下齐进,贼遂逃窜。职等合兵追杀数十余人,收兵合营,回守保定等情到镇。随令各官兵进取云和去后。据游击刘登瀛等报称:职等初五日自石塘进兵,共过三处关口,遇贼三大股,皆官兵用命,杀败贼众,一路披靡,乘胜追杀到县。次日搜剿四山遗孽,阵获鸟铳三十门、旗十余面、伪总兵关防一颗、竹枪甚多。又据拏获活贼供有奸细一百,扮作乡民来府打探作内应等语。据此除行府县严缉外,又据提塘张绍武报有贼五百余犯松阳。本镇飞檄云和各官兵进剿松阳去后。为因各处奸民每欺兵单,引贼构衅,是以特令各官兵合营逐县剿贼,俟恢复景云、庆元,剿搜平靖之日,另商分兵防守等情到职。   正在缮疏题报间,十八日准督臣会稿为塘报官兵恢复庆邑事内称:十月二十八日据驻防松溪降级总兵马得功等塘报庆元县失事,臣即飞檄总兵马得功、副将李荣等带兵星夜恢剿去后。十一月初六日,据总兵马得功、副将李荣等报称:探知庆元贼首刘中藻贼党五千余窃踞城内,职等奉命,即于初二日会拨副将袁伸等统领马步官兵连夜齐进。贼寇三千余出城堵截,皆被我兵冲杀,奋勇上城,砍杀不计,刘中藻自缢焚死。此阵擒贼总兵叶司孔活口所供等情。除将叶司孔审明枭示外,相应会题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逆寇狂逞,扰我疆圉,幸督抚镇诸臣之运筹,发兵扑剿,松阳、云和、庆元相继恢复,诸将士戮力之功有足纪者。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抚臣萧起元、提督臣田雄题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四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四页。   「台湾文献丛刊。第 169 种」《南明史料》 中 系由「明清史料」甲编、乙编、丁编、戊编及己编选辑而成   ●南明史料卷二   六三、江南下江巡视盛复选揭帖(顺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六四、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六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六七、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六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五年闰四月二十九日到)   六九、江宁学政魏管揭帖(顺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七○、安徽巡抚王懩揭帖(顺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七一、淮扬巡按残揭帖   七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   七三、漕运总督吴惟华题本   七四、南赣总兵胡有升残揭帖(顺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七五、浙江巡按赵■〈山端〉揭帖(顺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七六、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顺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七七、刑部残题本   七八、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七九、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八○、刑部题本   八一、安徽巡抚刘弘遇残揭帖   八二、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奏本   八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八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揭帖(顺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八五、浙江巡按赵■〈山端〉题本   八六、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稿(顺治六年九月)   八七、敕谕舟山监军副使高树勋及沙埕监军副使吕一成稿(顺治六年九月)   八八、敕谕沙埕侯吴凯稿(顺治六年九月)   八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九○、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九一、江西巡抚残件   九二、刑部残题本   九三、河南巡抚吴景道残题本   九四、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九五、浙闽总督报擒伪德化王等残揭帖   九六、舟山总兵官顾奇勋本揭(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七、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贴(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八、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九九、兵部残揭帖(顺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七年□□初二日到)   一○一、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一○二、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   一○三、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一○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一○八、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一○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一○、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六三、江南下江巡视盛复选揭帖(顺治五年二月十一日到)   钦差巡视江南下江督理苏松常镇淮扬等处试监察御史谨题为拏获逆民、详审有据、仰祈正法事:窃职于顺治四年九月十五日驰剿淮寇,十月十四日师旋,巡历扬州,严饬府属州、县密拿伪义王溃散余党,以靖根株。十一月十八日,据如皋县知县殷应寅申称:十月十三日,江院巡行通州,路经如皋,卑职送至十里墩,访有异叛许元博潜踞双店,鼓惑乡愚;于十四日密差高升擒拿到县。本叛站立公堂,声称身系明朝杰士,今不得志,宁甘一死,断不归顺。及剥衣加刑,露出胸前刺「不愧本朝」四字,左臂刺「生为明人」,右臂刺「死为明鬼」,事属叛逆,押解到职。职思胸臂刺字,岂一人所能?遂追寻平日交游何人,往来何类,逐一研审。元博供称:顺治二年七月,大兵至县,元博避兵下乡;初意不肯剃发,因父屡劝,勉强剃头。至三年九月,往吴心田家开馆教学。因看岳武穆传,激起逆念,遂于胸前刺「不愧本朝」四字,左臂刺「生为明人」、右臂刺「死为明鬼」;先用纸写稿后,亲自用针刺字。若是别人刺的,字迹俱顺,我自己刺的,因此字迹俱倒,无人知情。至四年八月,脱衣洗澡,被吴家小厮石儿看见。不期石儿与牧童语言泄漏,因有关王庙柱上匿名字帖,吴心田家书房内有异人等语。比时本县快手缉拿义王余党回至双店,看见庙里字帖,遂至吴心田家问有异人。元博口称,我是教书的先生。快手高升见元博举止乖张,即剥衣看见字迹,将元博拏获到县。及审吴心田并邻人吴正甫、蔡绍龙,供称:元博在吴心田家处馆,未尝出门,无人往来等情,供吐在案。职犹恐不实,复行如皋县备审去后。又据该县知县殷应寅呈称:复据许元博供称:伊系在官许之卿亲男,因做人倔强,被父分居在外。值清朝鼎新,心怀不愤,逃在东荡空僻去处。顺治三年九月,有双店吴心田相延处馆,教训孙男吴之儒。因看岳武穆传,遂于胸前用针刺「不愧本朝」四字,又左臂刺「生为明人」、右臂刺「死为明鬼」八字,实实杜门不与外人接。至顺治四年八月内,石儿书房服侍,元博洗澡露出胸臂字迹,语言泄漏,致有庙柱之上匿名字帖有异人等语,被县擒拿等情到县,申称到职。   该职看得:清朝定鼎,去暴除残,凡在群黎,咸感德而向化,何物逆民许元博,辄敢自外圣世,有负浩荡洪恩?始潜躲而护发,继狂悖而刺字,逆情已着,斩首何辞?其妻朱氏,应给功臣之家为奴,家产应追入官,伊父许之卿虽属异居、称未知情,而谋叛原不限籍之异同,一戍不枉。吴心田身为居停,小厮石儿既已知觉,不能举首,律以知而不首,远流焉逃。其左右两邻吴正甫、蔡绍龙,比屋而居,刺字虽尚隐秘,然而不能觉察,杖徒示惩。职谨会同巡抚凤阳右佥都御史候议处陈之龙、巡按淮扬等处监察御史李胤嵒合词具题,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敕下该部覆核,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正月日,试监察御史盛复选。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三页。   六四、浙闽总督张存仁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副都御史今罚俸臣张存仁谨题为海贼突犯宁郡,官兵奋剿大捷,谨具疏塘报,仰祈圣鉴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据分守宁绍台道陈谟、兵巡海道孙枝秀报称:十二月初四日巳时,突有黄斌卿贼船数百余号乘潮直犯宁郡东门江口,协镇张杰亲督副、参常进功、阎进功等奋勇冲杀,炮矢不绝。按院率同二道带领兵丁出城接应,赏赍鼓舞,将士奋勇用命。自巳至酉,被我官兵砍伤、箭弹以及溺水死者不计其数。生擒活贼数百,实时枭斩。夺获贼船六只,烧毁贼船一只,得获铳炮旗枪等项甚多。贼船败遁梅墟、白沙等处。又该协镇张杰督同副参孙世荫、阎进功、胡曰让等水陆齐追,烧毁贼船四只,打坏三只。我船亦被延烧一只,打沉二只,打坏二只,铳伤官马十一匹。阵斩贼副将李让一名,夺获水艍、八浆船、沙船共一十二只,器械、火炮、衣甲、伪印、伪札等项,生擒贼犯俞国统等二十五名,斩杀溺死不计。初五日,自晓至夜,两岸夹击,铳沉贼船数十只,贼众尸流蔽江等因塘报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海寇黄斌卿等拥集巨舰,毒痡生灵,已非一日。臣虽远驻浦城,靡刻不思所以剪灭之。据报连■〈舟宗〉流突,直薄郡城,其计狡而谋甚诡矣。仰赖我皇上天生有福、皇叔父摄政王神武布昭,是以斩获甚多,宁郡保全,海寇之魂胆已破,群逆之蓄谋顿消。此番捷功,虽镇道将领同心制胜,实幸按臣秦世祯巡历,正遇其会,调度有方,亲督道将,躬冒矢石;并协镇张杰、副将常道功等奋勇夹击,克奏全捷,应宜叙录,以示激劝。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从优叙赉纪录施行。缘系海贼突犯宁郡,官兵奋剿大捷,谨具疏塘报,仰祈圣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魏宏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正月十五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张存仁。   朱批: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五页。   六五、浙闽总督张存仁揭帖(顺治五年三月初二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张为塘报宁郡官兵擒斩逆贼事:本年正月初三日,据驻防定海协镇张杰塘报:顺治四年十二月十六日据副将常进功报称:奉令督率马□兵丁至鄞县管江庄寨,逆贼总兵杜英侯、施□吾统领贼众三千有余,俱用白布缠头,齐出□□□□□□□□当阵杀死伪总兵杜英侯、□□□□□□等,余党杀死不计。一庄贼寇并□□□□□鲁藩下伪大理寺评事王家勤、参□□□□、杜中、先锋贼将顾天耀、杜英侯亲弟杜□、叛党杜二、李福等共三十一名,得获大刀、长鎗、弓弩等项共一百八十余□,即将贼巢焚毁等因。除将贼党杜二等二十□名审明枭示外,其王家勤、邵宗据、杜中、顾天耀、杜禄等五名移□□院提督审夺外,理合塘报等因到职。   据此,□□□贼总兵杜英侯、施仲吾等纠集亡命,□□□□□□官兵用命,斩杀累累,则协镇张□□□□□□□□筹决胜之功,洵不容泯。相(□□□□□□□□□)伪官王家勤等应否作(□□□□□□□□)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至揭帖者。顺治五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六页。   六六、浙江巡按秦世祯揭帖(顺治五年四月初五日到)   巡按浙江试监察御史秦世祯谨呈为捉获叛犯、请旨处分事:职于顺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巡历宁波,分守宁绍台道参议陈谟、海道副使今丁忧候代孙枝秀同谒职于公署,据陈谟禀:有鄞县废绅谢三宾首报叛首冯京第在舟山海寇黄斌卿处,母妻见在宁波府城。又头目华夏联络内应。职阅毕原单,面交海道密拿间。至十月初二日,据驻防定海协镇总兵张杰塘报:官兵进捣茅山贼首伪兵部职方司王翊巢穴,起获伪印、伪札及往来贼人书信解职;随于本年十二月初七日具塘报捉获奸细一疏题讫。职检阅贼人信内,果有白绢一小方,写华夏、董德钦、王家勤、屠献宸、董志宁联名手字与王翊,内云:敝府布置已定,越举随举,定越之日,急指一旅到宁,以便壶浆。又一小竹纸系屠宸名字,即屠献宸书,亦与王翊云:敝府发不待时,乞提师合慈,直捣定海;敝地亦从东直下,与抵关师合攻,亦要着也各等语。又废纸上写杨文瓒、杨文琦、杨球家居住址。职即并行海道严缉。据先后捉获华夏、屠献宸、董德钦、杨文琦、杨文瓒及冯京第母尹氏、妻叶氏、幼子冯颂、王家勤妻朱氏、子王春,各呈解前来。职细加亲审,据华夏口供:原在屠献宸家计议,先蒙王翊说我有兵在茅山,先取绍兴,等你们请,我即来取宁波,以故差杨球下书等情。又据杨文琦口供:十一月十五日,传冯京第书与屠献宸,说越郡破了就来取宁波,与文瓒原无相干,因写书传信,恐找寻不着,故写名字等情。据屠献宸、董德钦口供:被夏挟逼同谋,王翊之书原非手出等情。职将各犯发海道再加确勘间,又据总兵张杰报获王家勤等解赴省城,业经督臣张存仁具疏塘报在案。今据海道孙枝秀审看得华夏口供与杨文琦、王家勤、董志宁、屠献宸、董德钦同谋,布置已定,发不待时等语,恐贼兵不来,急欲催其速来,如迟来当应先发。在屠献宸家共为计议者,其书是夏所传。若杨文瓒系杨文琦兄弟,恐找寻不着,并写其名,实无同谋之据,应请开释。冯京第向在舟山未获。董志宁、杨球获日另结等因到职。   据此,职虚公复核无异。除王家勤一案抚臣萧起元提解会审,并家勤妻朱氏、子王春应听另结外,该职看得:叛犯华夏、屠献宸、董德钦、杨文琦与贼首王翊、冯京第呼吸相通,从之谋叛,非一日矣。初因废绅谢三宾于道臣陈谟处举首,职方在行缉,旋为官兵捣王翊之巢,获有各犯手札,名姓截然,叛谋显著,虽曰书出华夏之手,屠献宸等安能辞共谋为叛之罪?妻孥家产均应籍没者也。未获冯京第、董志宁、杨球,严行侦缉。其杨文瓒既经该道复谳,原无知情确迹,所当开释,应请圣裁,非职等所当擅便也。见获冯京第母尹氏、妻叶氏、稚子冯颂,候旨处分。其华夏、屠献宸、董德钦、杨文琦家产妻孥,已行海道清查籍没外,职谨会同督臣张存仁、抚臣萧起元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旅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五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一九页。   六七、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上缺)家眷,窃取官镪,搬移舟中,驻泊城外。复又潜通伪官,具文迎贼,倡播讹言,摇惑百姓。今既搜获伪文,确有的据,三千两之助饷者,不过冀掩其罪耳。更不知欲盖而弥彰矣。似此邓继球一官,甫闻贼变,窃负而逃,望风纳款,不忠不义,莫此为甚。当正两观之诛,以为怀二心者戒也。臣谨会同抚臣王懩、按臣窦蔚合词纠参,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祗因备述原文,字限逾格,统祈鉴宥。缘系县官逆迹已着,大干法纪,谨据实纠参,以惩奸邪事理,臣等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丁尔嘉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县官逆迹已着等事:准操江臣李日芃咨称:彭泽县伪文内有东流知县邓继球迎贼等情;又准安徽抚臣王懩咨称:邓继球搬移出城,船内装载家眷、芦课等银,押带前来,随备银三千两,托词助饷等情到臣。随移抚臣将邓继球拿禁去后。该臣看得:邓继球携家眷、窃官镪,潜通迎贼,助饷掩罪,欲盖弥彰;当正两观之诛者也。谨会同抚、按,合词纠参,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五页。   六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五年闰四月二十九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今罚俸萧起元为塘报事:本年四月二十八日,据分守宁绍台道副使陈谟塘报:准驻防绍兴总兵官吴学礼手本移称:本月十四日,据上虞县署印推官刘方至塘报内称:有海寇李长祥、黄斌卿、张名振海船,从西汇嘴一带如蚁发下,贼情紧急,请速发兵援剿等情。本镇思得巨寇侵犯,虽防兵无多,业已节次发兵讫。今据塘报,该本镇立时会发副将赵登科带领马步官兵星驰进剿去后。十七日,据赵副将塘报:我兵行至曹娥江,即遇贼大鸟船八十余号,小船不计其数,与贼对敌。贼被箭射砍杀并投江死者千余,随获有大船八只,当即焚烧。捉获活贼四十余名,随即枭示江边讫。离县三十余里,耳闻炮声如雷;职奋不顾身,飞奔往县。孰知此番贼寇乃海上巨逆,各处报警,俱从海上扬帆乘潮而来。先入曹娥江上,以数股与我兵对敌,以数千于十六日黎明先攻上虞。而署县刘推官同驻防千总孔大有率领防守兵丁奋勇冲锋剿杀间,适卑职于十六日早杀过曹娥江,星驰抵县,从西关奋勇砍杀贼寇无数,残逆逃奔海滨,登时扑灭。有推官刘方至、千总孔大有俱受伤身亡。兵丁阵亡者二十三名。其县印、学印、仓库、狱囚、城郭、房舍俱系无恙,人民安堵如故等情到道。本道随令管粮涂通判往县确查印信、仓库、狱囚、官民房舍,果俱保全无恙。于二十五日回复到道。理合转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浙省界联江闽,自邻孽作叛以来,外而海寇窥伺,内而山贼思逞,浙东八郡处处告警,而绍兴府殆尤甚焉。微臣先严檄各镇道相机扑灭,复与满洲臣喇嘛、提督臣田雄踌躇顾虑,预发劲兵四百余名协防绍郡,应援属邑。更饬该镇道,凡于沿海要地益加严防,务期县县有备,巩固无虞。不意四月十六日果有贼■〈舟宗〉乘潮而来,突犯上虞,以致署县推官刘方至、驻防千总孔大有冲锋身亡也。向非该镇道先事而拨兵设防、赵登科闻警而疾趋扑剿,则上虞一邑几不保矣。兹据该道塘报,城舍安全,印、库无恙,总皆皇上洪福、皇叔父摄政王威灵之所致耳。至于仓库、印信果否无失,阵亡扑灭情形有无虚捏,行道覆查明确另疏题报外,合先会同浙闽督臣陈锦、巡按御史今降级调用臣秦世祯、提督臣田雄据实塘报,伏乞敕下兵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右佥都御史今罚俸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一页。   六九、江宁学政魏管揭帖(顺治五年五月初二日到)   提督江宁等处学政监察御史为据实揭报事:据庐州道副使丁允元报前事称:据巢县□□王志守等禀称:正月二十五日夜,土贼窃发,假称史阁部名色,遂有前朝旧生久告衣巾者,儒巾蓝衫,望贼迎拜。而现在学册生员,亦有一、二被其蛊惑胁从。理合据实密报。又据无为州教官邓桂林等揭同前事,分别列名,转报到职。   该职看得:朝廷待士何等优渥,其剃头衣帽等事,职入江南,诫谕不啻再三。一闻江北有变,即申饬各道密访严拿。乃有愍不畏死如祖谦培等者,则该州县官之悠忽徇庇可知矣。职谨据实纠参,□□□敕下抚按,将祖谦培等拿问,依律正法。知州□□□、知县段尔发,已经失城,另案究拟。教官□□守等屡经诫谕,觉察不早,待职严饬始报,并当议处,以示儆戒者也。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开坐具揭,须至揭帖者。   计开巢县原告衣巾除名八名:祖谦培、祖锡范、祖敷锡、鲍宗毕、张昌奇、吴道登、陈缔雷、王绍□:以上俱儒巾蓝衫望贼迎拜;□□□培、祖锡范、祖敷锡尚未剃□,□□求赏;现在学册六名:叶士章、唐浩、赵蒙亨:以上三名从贼远遁;李先春:以上一名儒巾蓝衫见贼;黄世俊、钱继廉:以上二名助饷。无为州通贼生员,已告衣巾除名二名:沉士简、吴张胤;现在学册九名:傅扬赤、丁岳光、傅扬经、高泰征、刘廷建、吴瑞胤、吴瑞国、□□德、吴祚胤。顺治五年闺四月日,监察御史魏管。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六页。   七○、安徽巡抚王懩揭帖(顺治五年七月初四日到)   钦差协理军务巡抚安徽宁池太广兼辖光固蕲黄广德湖口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懩为钦奉上传事:顺治五年三月二十四日,准户部咨,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该本部题覆浙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看得:伪官家产人口,法应籍没入官。然向蒙圣恩,止令查明存案。今浙江抚臣萧起元册报邵之骅等八十七人内,独义兴伯郑遵谦为江东倡逆之首,所与伊父郑之尹财产家口,仍行备查没官,不得寥寥塞报。其余俱责地方官着落亲族邻里看守。仍行浙江、江南、湖广、江西、广东、福建、河南、陕西、四川各该督、抚、按查明,有无在彼,曾否投顺,据实奏闻者也。既经该司案呈前来,相应覆请,恭候命下臣部,转行遵奉施行等因。顺治五年正月二十四日题,本日奉圣旨:是,钦此;钦遵移咨到职。内查汪舜海系浙江严州府淳安县人,升江南太平府建阳卫经历,有无在彼、曾否投顺,据实奏闻施行等因。该职随经备行所属池太兵备道,转行太平府确查去后。   催据该道佥事袁廓宇呈,据该府知府钟鼎呈称:备行建阳卫,据该卫印屯守备田逢年回称:拘唤汪舜海房主樊屏国并邻右樊士英、林应其、于印等结称:原任候缺经历汪舜海,系浙江严州府淳安县人。由吏员,先任江西德兴县县丞,崇祯十年八月内,升授建阳卫经历,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到司候缺,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前赴江宁,剃头归顺。比蒙本委季管照磨所,又委查火药铳器等项,又委管门禁,委代司狱司事;后谢事,寓原任百户樊屏国房内居住,见有家人妇子。本官因无官职,家口众多,于顺治四年十二月初九日前往苏州地方贸易,屡有书信来往,今尚未回等情,回复到府。该本府查得:汪舜海原以江西德兴县县丞转升建阳卫经历,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在于江宁剃头归顺,回府委用。至本年十月内,该本府前任知府王镆,将合属投顺官员造册,申报总督招抚内院定夺。续奉批示:候缺各官,概不准用。随令本官遵依谢事讫。见有家属住居樊屏国房内,本官出外贸易未回,已经行据该卫查明,并取房主邻佑樊屏国等甘结在案等因,呈详到道。该本道查得:建阳卫经历汪舜海,崇祯十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到司候缺,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在于江宁剃头归顺,回太平府,委代照磨、司狱等事。十月内,知府王镆将合属投顺官员造册申报内院,概不准用,随令本官谢事。家口妇子住居樊屏国房内。顺治四年十二月初九日,舜海前往苏州贸易未回,屡有书信往来。该卫查明,取有房主、邻佑甘结,附府存卷,委无别故等因呈详到职。又经驳批覆查,回报无异。   该职谨会同巡按江宁监察御史窦蔚看得:汪舜海原籍浙江淳安县人,以吏员先任江西德兴县县丞,继升建阳卫经历,候缺六载。顺治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趋赴江宁剃头归顺,屡经委摄照磨司狱等事,已属王臣。祗因总督内院,以候缺之官,不准录用,而舜海甘就齐民之列,与其妻子赁寓民房,贸易苏州,为糊口计。事迹了然,委无别故。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覆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五月日,右佥都御史王懩。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六~四七页。   七一、淮扬巡按残揭帖   (上缺)据实揭报事:奉(中缺)发下密封红本:该江宁学政监察御史魏□题前事等因。奉圣旨:祖谦培等、沉士简等俱黜名,着该抚按确审正法;教官议处。孟孔传等已有旨了;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恭捧到部,移咨到院,备札到职。奉批,随经转行庐州道确审正法去后。   今据该道右参议赵振业呈详:问得一名叶士章,年四十岁,系江南庐州府巢县儒学生员。状招:士章平素包藏祸心,与在官衣巾生员祖谦培、伊子衣巾生员祖锡范并逃亡未获生员唐浩、赵蒙亨、鲍宗毕、祖敷锡、无为州生员吴张胤、丁岳光、傅扬经、高太征、刘廷建、吴瑞胤、吴瑞图及已经正法无为州生员沉士简,素各不合阴蓄异志,并本县在官衣巾生员吴道登、陈缔雷、无为州在官生员傅扬赤,各亦不合不潜身远害。于顺治五年正月间,有无为州铜锣尖地方土贼窃发;本月二十五日夜,袭破巢县。士章有不在官母舅盛士瑱,先投贼营,札授伪副将,因而荐举士章。比士章歆慕从贼,就不合于二十六日身穿明服见贼,口称素负忠义,力举千斤。厉贼当授伪参谋职衔。复从贼袭破无为。后蒙大兵到州,将厉贼剿灭,士章逃往江南地方。至五月二十七日,潜自回家,被该县缉获。在官革职教官王志守、刘秉正、生员赵宏受各供证。又祖谦培同子祖锡范,先于顺治二年七月初一日,有濮总兵自安庆府来,经过巢县驻札,传令通学生员剃发。有原任刘教官遍行查点。比祖谦培父子俱经剃发讫。因四年二月二十六日,见伪史阁部盘踞巢县,不合惶惑易志,纠子祖锡范,各亦不合头巾蓝衫进见,称系明朝秀才,徉言未曾剃发;并说祖锡范年方三十岁,原系廪膳生员,只因爱惜几根头发,故把功名弃了。当经厉贼面加奖赏讫。赵宏受供证。又吴道登亦不合儒巾道袍见贼,口称三子继亡,忧恸丧明,故无志功名,告给衣巾。比厉贼勒要相从,未允。适有脱逃未获叛生唐浩、蒋懋修二人进见,因将吴道登逐出。赵宏受供证。又陈缔雷先于四年七月间,与不在官宋正卿曾为争鱼角口,后宋正卿投入贼营。陈缔雷恐其从中构陷,亦不合头戴儒巾,身穿紫布道袍进见厉贼,随即散去。王志守、赵宏受供证。又傅扬赤先于四年九月间,闻说伪史阁部潜住大垄铺地方。比傅扬赤就该举发报官为是,又不合要往拜见;继有不在官晦明和尚称说面貌不真,因而中止。嗣后另案监禁在府,取有本道审明口词在案。士章等依附叛党,有干国宪,致教官王志守等遂将前情具揭魏学院具题,奉旨将祖谦培等确审正法。   蒙抚按备行到道,牌行到府。蒙此,复行无、巢二州县,提到一干犯证研审间,随据巢县申称:祖敷锡、鲍宗毕二犯未获,唐浩、赵蒙亨从贼未回;无为州申称吴张胤、丁岳光、傅扬经、高太征、刘廷建、吴瑞胤、吴瑞图、吴祚胤,或逃或亡,无凭缉获。   沈士简已经正法外,其在官生员王绍统审供:闻贼入城,即携家眷同伊婿郭远避难东口地方。其郭远系新进生员,当被厉贼拏获,责三十棍。王绍统亦被贼伙雠人钟五拏住,乘间逃走是实,原无衣巾投诚情由。其在官生员张昌奇,审供系学院考试不到除名,原非故意告给衣巾。正月二十六日见贼入城,随同伊子不在官新进生员张尔勖,逃至含山县司家疃地方居住,并无见贼情由。其在官生员黄世俊,审系顺治三年进学,正月二十五日夜闻贼入城,捉拏新进生员,举家逃住杨柳圩地方不在官杜鹏程家居住,并无助饷情由。其在官生员钱继廉,审系顺治四年进学,亦于正月二十五日夜闻贼破城,随挈家眷逃往和州雍家镇不在官雍明甫家居住,并无助饷情由。其在官生员李先春,审供有不在官子生员李允中,同不在官婿新进生员曹肇位,因闻贼信,赴县议守城池。有贼党钟五、盛士瑱闻知衔恨,故于二十七日伙贼至李先春家,将耕牛戳死,衣物掳去,实无明服见贼情由。其在官生员朱合德,审系一向乡居,并无通贼情由。查据该州详称,廒部堂、土按察司张挂逆榜,亦无朱合德名目。俱各审明在案。彼吴道登不将厉贼勒从未允、被贼斥出,陈缔雷亦不将惧祸往见、随即逃去各情由供明,致蒙本府张知府审得: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吴道登、陈缔雷既诵圣经贤传,必明天道人伦,土贼煽殃,逼令趋附,正士人矢忠尽义之日,胡乃心志混淆,变易服色望尘下拜?其附贼而叛,确且决矣。拟以大辟,天复何辞?傅扬赤缘事羁禁于未发难之先,但去岁有亟欲谒史阁,继闻非其人而止,道审取有口供在案,应依谋而未行者律拟流。至于王绍统被贼钟五擒殴,夤夜踰垣而逃,洵非贼党。若张昌奇并未见贼,况其子张尔勖系新进庠生;黄世俊、钱继廉、李先春、朱合德等,均清朝始入泮宫,皆贼所必欲擒者,闻风远遁,严审众口一词,应邀解网。傅扬经、吴张胤、丁岳光等屡缉未获,闻大兵剿贼,诛戮数千,生死逃匿,无凭核实。教官邓林桂等已经奉旨革职,俱应免议。祖敷锡等严缉另结。取供问拟,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吴道登、陈缔雷,俱依谋叛律拟斩;傅扬赤依谋而未行为从律拟流。具招呈详本道。   蒙批:叶士章一案,奉旨正法。傅扬赤等再审开豁,是否的确,仰理刑厅并招确报等因。蒙此,案查先于本年四月内抄蒙本道宪牌:为据实申报事,该蒙魏学院宪牌:据巢县教官王志守申详前事,仰厅即将单开犯生逐一查明,星速严拏,确招解道,以凭覆审等因。蒙此,除将叶士章等一干犯证吊拘严审间,比王志守、赵宏受未将王绍统被贼钟五拏获、随即逃去情由供吐明白,致该本府推官韩范看得:叶士章等真名教中之猰■〈犭俞〉,而愍不知畏者也。独不思身列儒林,口奉正朔,乃以小丑蠢动,辄效螳臂当车之谋,岂惟昧于人事,盖亦不睹天道矣。迨俯首入瓮,而始哓哓为泣网之鸣,逆形既着,律以春秋无将之诛,自应无辞。彼祖谦培父子亲奉薙发之令,而觊觎幸变,阳顺阴违。观其惜发一语,弃置功名于不道,所谓非圣者无法,情见乎词矣。分别斩绞,并属不枉。若吴道登、陈缔雷、王绍统,狂悖虽属无知,变服实干法网,依律拟流,允蔽厥辜。独张昌奇、李先春,严鞫再三,茫无实据。而黄世俊、钱继廉,髫齿乳臭,清朝始获鼓箧黉宫,贼实欲得之而甘心,若纳款助饷之事,审系莫须有,恐杯蛇弓影不足以彰如铁之案也,相应释放。取供问拟:叶士章、祖谦培依谋叛律拟斩;祖锡范依知情故纵律拟绞,吴道登、陈缔雷、王绍统依谋而未行为纵律各拟流,具招呈详本道。   蒙批:叶士章等奉旨审明正法,分别绞、流,引律未妥。张昌奇自供谒贼,为别出脱。该厅再严审确报,先将发府原卷,会审钦案结报等因。蒙此,遵依牒移本府张知府公同研审间,王志守、赵宏受始各供明王绍统原被钟五捉获,随即乘间逃走;张昌奇于贼破城时,同伊子张尔勖逃往含山县司家疃避难是实,俱无见贼情由。邓林桂又供称:本年二月内,寇陷州城,塘报从贼逆姓名内有「朱公子」三字,后蒙李按院牌行到府,转行到州。时值州官方安民新任,因查朱合德其父原系贡士,故将朱合德名目于本年三月十四日报府去讫。嗣蒙前道丁副使于四月初九日临州,初十日抄蒙魏学院宪牌行查逆案,转行到学。该学因闻本州报府前文,闻有朱合德名目,因此不敢异同,一并开报。嗣查朱合德委无通贼情由;吴道登又极口供称身系瞽目,厉贼勒从未允,因被斥出;陈缔雷极口供称,委因雠人宋正卿投贼,恐其诬害,进见一次,随即逃去;俱无从贼情由,又经审明在案。余各复核无异。该本府推官韩范同本府张知府会审得:叶士章等,当巢邑之变,鼠寇乘间窃发,何物士章不睹顺逆之大较,而党充叛羽。其祖谦培父子,衣冠楚楚,土苴功名,且惜发一语,真不知其意欲何为;所谓非圣者无法,情见乎词者此也,骈斩自应无辞。若吴道登、陈缔雷,或迫于(胁)从,或慑于隙构,虽易服之制罪无可原,但谋而未行,法实止此。傅扬赤查羁府监在先,巢、无沦陷在后,事若不相为谋者;然于四年九月,闻伪史阁部名目,即望风思附,怀刺投谒,若非晦明和尚棒语喝破,则事几不能中止矣;但知而不举与谋而未行者,应当同科也,依律拟流并属不枉。王绍统被贼拏获,情非得已;李先春备受屠掠,众目共见;张昌奇先事预逃,法难盆诬;黄世俊、钱继廉以清朝子衿,逆贼购捕之声甚急;朱合德祗以塘报朱公子三字,同姓杀人,几为投(杼)之口所误,其助饷谒贼之事,并属乌有;均应释放,以昭浩荡之恩者也。其祖敷锡、吴张胤等逃亡未卜,严提另结。教官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等已经革职,相应免议等因,具招详道。   又蒙本道批:王绍统等情似可原,明是教官揭报不实,岂得免议?该厅会同府正速议究报等因。蒙此,该卑职遵依,随牒本府行提教官王志守等审理间。案查教官王志守等已奉部覆,二官业经奉旨革职,遵行在案,今蒙道批驳前因到职。该卑职同本府张知府公看得:教官揭报不真,依律应当反坐;但其中亦确有可据处,非漫无影响者可同日而语。且案查奉有部覆免议之旨,今以揭报之事重累教官,以后地方应言之事,未免皆效寒蝉缄口矣,似应照前免议等因,复详到道。   又该本道复核无异,致看得:叶士章诵法诗书,宜知法律,夫何乘巢邑土贼之变,乃敢党凶翼叛,奋螳狂逞?此不惟不识顺逆,真不知三尺为何物者。其祖谦培、祖锡范衣巾谒拜,又以惜发为言,此所谓甘心党逆,已确见乎词矣;依律骈斩,百喙奚辞?若吴道登、陈缔雷,非属胁从,即系隙构;傅扬赤先羁府禁,似无干涉,祗因先闻伪史阁部名目即行投谒,以晦明喝破中止;并拟流罪,俱属不枉。王绍统被贼拏获、李先春备受屠掠、张昌奇先事预逃,与黄世俊、钱继廉惧贼购捕,俱情有可原。至于朱合德因塘报有朱公子三字,故将合德罹入其中,历审原属风影;均应宽释者也。逸犯祖敷锡、吴张胤等严缉另结。教官王志守等揭报不实,与诬告同;但已奉旨免议,姑如厅议。今蒙依招罪犯五名:祖谦培年五十七岁,祖锡范三十四岁,吴道登四十八岁,陈缔雷五十五岁,傅扬赤四十岁,各招与叶士章招同;十一名:王绍统、李先春、黄世俊、钱继廉、朱合德、赵宏受、张昌奇、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各年甲不等,供报在案,各供与叶士章招同。一议得叶士章等所犯,俱除不应轻罪不坐外,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俱合依谋叛不分首从律斩;吴道登、陈缔雷俱合依谋而未行为从律,傅扬赤合依知而不首律,各杖一百、流三千里。叶土章、祖谦培、祖锡范俱监候详决,吴道登、陈缔雷、傅扬赤各照例详发荒芜州县安置。供明王绍统等摘发宁家肄业,伏候详示施行。一照出叶士章、祖谦培、祖锡范俱重刑,吴道登、陈缔雷、傅扬赤俱流犯,各免纸;王绍统、李先春、黄世俊、钱继廉、朱合德、赵宏受、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各官纸银三钱;张昌奇,民纸银一钱二分五厘,俱追贮本府官库收听支解,通取库收收管缴报。王志守、刘秉正、邓林桂、周葆元,俱奉旨革职。其未获祖敷锡、鲍宗毕、唐浩、赵蒙亨、吴张胤、丁岳光、傅扬经、高太征、刘廷建、吴瑞图、吴瑞胤、吴祚胤,俱严缉另结。余无照等因,呈详到职。   该职看得:无、巢生员叶士章等,乘土贼袭城之际,或竟受伪职,或衣巾投见,心藏叛逆,所当正法,以为怀不轨者之戒。至吴道登等,原非从贼,然不能远避,即甘谒图免,拟流允当厥辜。王绍统等,有为贼缚而逃,有为远避未见,有为名讳报讹,道府屡审既确,应开一面。未获祖敷锡等严缉。惟傅扬赤据自供于四年九月,亟欲谒史阁部,继闻非其人而止,道审拟流;以臣论之,其不轨当斩也。使当日所谒者得其人,何以自待乎?应正大法,以彰国宪。今据该道呈详前来,职谨会同总督漕运户部右侍郎吴、巡抚凤阳等处兵部左侍郎王合词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四七~五○页。   七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   (上缺)皇仁,大张告示,劝谕备至,悚动良心。不意临安贼首高自生等率众投降,倒戈归顺。计头目三十八名,党羽一千二百余名。先据该县及驻防官亲解至省,复行道臣魏执中细加详勘。职又会同满洲臣喇嘛、镇守臣柯汝极、提督臣田雄察其投诚情真,钦遵恩诏,姑为权宜解散之计,准其招抚归农,责令县官查还产业,善为安插,赦前罪,悉令自新,不使猎心复萌,安一方即所以安全浙也。其头目高自生等原系编氓,皆自称为总兵将官者,合交杭严道臣魏执中发杭州府厅县官分收管辖,暂与口粮豢养而羁縻之。统候圣明裁夺施行。除器械查收贮库并造投诚花名文册送部查考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覆。或如职议,将余党归农,头目分发各营,或复别有处置,永为善后之策,庶微臣便于遵行也。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五年七月二十七日,右佥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页。   七三、漕运总督吴惟华题本   钦命总督淮扬等处地方提督漕运海防军务兼理粮饷恭顺侯兼户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吴惟华谨题为恭报擒获叛贼事:叛逆高镠、朱灿等阴谋不轨,该臣觉发,先经擒获朱灿等,具疏题报,奉有「见获逆贼着即就彼正法;未获的严行缉捕」之旨。除朱灿等遵旨正法外,高镠实为叛首。先该臣檄行山东各道镇,严限缉拿。今据沂水县署县事青州府同知边大绶申称:蒙镇守沂州总兵官佟养量牌:准臣手本,准兵部咨,将未获高镠,行县多拨兵壮,四散严拏。随在赣榆县仲家庄地方,将镠捉获,押解到臣。该臣公同道府厅县并文武各官,当堂面审。高镠与前案朱灿等所供叛逆无异。看得:高镠构结亡命多人,假藉货殖,便于南北往来,散札招兵,叛形业已彰露。依律正法,诚不为枉。其未获王家太等,除严行彼处道将有司缉拏外,今将已获叛首高镠,理合题报,伏候圣裁施行。缘系恭报擒获叛贼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周文举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五年八月二十日,总督淮扬等处地方提督漕运海防军务兼理粮饷恭顺侯兼户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吴惟华。   旨:高镠着即就彼正法,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一页。   七四、南赣总兵胡有升残揭帖(顺治五年□月二十二日到)   钦差镇守南赣等处地方充总兵官都督府都督同知胡有升为塘报官兵战□□□□□贼败遁情形、仰慰圣怀、并祈速敕各省合兵迅扫、永固封疆事:窃照大叛金声桓、王得仁等,自本年正月二十七日叛变以来,处处摇动,人人观望。职与抚臣刘武元、道臣张凤仪、协营各将高进库、杨遇明等并大小目兵,齐集关帝庙,歃血誓师,同心战守。贼每遣使遗书,希图煽惑,不啻数□□□□□□到,随即焚斩。皂口一带,发以重兵,□□□□□职与抚臣(鳃鳃)过虑,以赣城虽居上游,实为四省重地,恐兵寡势孤,未能一时剪灭。随具有江省镇将忽有异变等事,曾经三疏□闻,未审得蒙睿照。又大声疾呼,七请福建贝勒王发兵,由汀瑞进剿;七请湖广恭顺诸王发兵,由九江进剿;又四报江南督臣马国柱、提督臣张大猷、操江臣陈锦发兵由湖口进剿;又五报广东督臣佟养甲、提督臣李成栋、按臣刘显名发兵入赣会剿外;于三月十六等日,突报大□□□□□□众二十余万,水陆齐进,直犯赣界,□□□□□□声震地。臣发赣营大小诸将、左协高进库、中营杨遇明等统领官兵齐出,分头迎敌。于十九日接战于四十里店,斩杀死贼数千,□□□□□期右协副将徐启仁阴谋诈败,□□□□□□渡河,占踞山头,直薄城下。职奋臂疾呼,用炮击打,方得断桥截退。急催各将收兵,入城坚守。而徐启仁已领兵径回南安,献城降贼矣。继而雄韶协将李养臣等,皆相率从贼。自此贼胆鸱张,自十九日以至四月二十九日,皆巨逆金声桓带领众贼,从南门、西门以至北面龟角尾、涌金门等处,日则接战,夜(□□□□□□□□□□)明、孔国治、贾熊、刘伯(□□□□□□□□□□)可任、贺国贤、乔吉虎、(□□□□□)先启玉等各营冲锋守备左云龙、(□□□□□□)从仁、李文蕃、胡得功、黄有功、于(□□□□□□□□□□)礼、李云凤、贾祺、高尚(□□□□□□□□□□)孔才、王勋等、把总陈(□□□□□□□□)玺、韩维奇、刘应虎、李登举、(□□□□□□□□)龙辛实、杜景文、吕皓阳、胡(□□□□□□□□)罗一麟、吴国祥、苏鹏云等、(□□□□□□□□)截击,大战大胜,小战小胜,(□□□□□□□□)贼计已穷,乃续招各县乡(□□□□□□□□)扎营,幸我将马正龙、署中(□□□□□□□□□)马喜运、把总王文翠、时(□□□□□□□□□)统领马步兵丁,自瑞金(□□□□□□□□)缓急,沿城厮杀,屡挫凶锋。(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一~五二页。   七五、浙江巡按赵■〈山端〉揭帖(顺治五年十月初七日到)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赵■〈山端〉谨呈为恭报缉获明宗、请旨发落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浙江巡按御史秦世祯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朱常濯着陈锦、萧起元、秦世祯审明正法;贾廷魁、刘成、刘二等一并审拟具奏;朱常资严缉务获;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咨院札行到职。奉此,除督臣陈锦驻札福建不及移会,职于七月二十一日准抚臣萧起元移文,订于二十二日会审。职于是日即与抚臣同诣公所,将朱常濯审得:原系怀庆保平王亲弟,改易姓名,踪迹诡密。会审明确,即委杭州府推官袁浴监斩正法讫。至贾廷魁、刘成、刘二,奉旨一并审拟。今廷魁先因调征福建,已经移会督臣拿究;刘成、刘二,应候廷魁到日审结。除将刘成、刘二仍发按察司监候会审外,职谨会同抚臣萧起元先将朱常濯正法日期,合词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顺治五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五页。   七六、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顺治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到)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武元为广贼虽经败遁、患在剥肤、速请敕谕王师就近入赣、乘胜进剿、捣巢平粤、以收全功事:窃照广逆伪惠国公李成栋等乌合十余万众,于十月初一日突犯我赣,直逼城下安营,环攻一夜。职即传集协营诸将高进库等密授方略,尽发战兵,分门齐出,攻其不备,一鼓大创。其败遁情形并有功将领,已悉载塘报疏中,备陈御览外,但广贼入犯之势甚是汹涌,幸我兵出援龙南者陆续先回,即被贼截去者今亦救回多半,否则战守两无所恃,职是以激切启请征南大将军发兵急救。而逆贼突犯,职鼓舞诸将高进库等仗义誓师,奋命冲剿,立破贼营数十余座,如摧枯拉朽,披靡大败,斩杀万计,活擒数百,而盔甲、大炮、马骡、器械,半归我有。逆首李成栋等仅以身免,知其望风而魂销矣。惟是赣城兵马有限,职恨不能出境追剿,擒渠俘献,以收此两粤之全功也。今审据活贼口供,贼带红衣大炮一百位,来攻赣城四十位,尚有六十位见在梅岭;又有伪瑞国公兵马未到等语。今诸贼虽落胆败遁,屯驻南安,纠合各处土贼,多携大炮,势必复来犯赣;而残破城垣,立见倾颓,万一人心惊惶,战守两无所恃,职死固不足惜,而朝廷四省咽喉,尽轻弃于一旦耳。且梅岭咫尺南安,旦夕可以抵赣,非急发大兵剿灭,则贼势愈张,患在剥肤。职一面哀启征南大将军发兵(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三页。   七七、刑部残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等官贝子□吴达□等谨题为叛谋不法事:贵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前事内开:据江南按察司署事屯田水利道副使王言呈:问得犯人徐荣,年十九岁,系靖江县人。状招:荣并先在官后监故李弘懋,平昔不守本分,专一结交亡命,啸聚乡村,阴谋不轨。构同在官吴初并先存后在监病故李一泉、费兆芳、杨成、唐茂及未获在册多逆,各不合集聚乡村,阴投先存后奉旨正法首逆伪都督王化龙、王锡周名下,意在谋叛。李一泉、吴初又不合僭授伪衔,在于通州草观音堂地方擅竖黄旗二面,上写「大明中兴」四字,招集亡命,遍布伪札,蓄谋啸聚。有□在□□□司塘密报于水师营将材王斌,转报凤阳陈□抚,即经统领部官探剿捉获。夜至五更时分,行至杜家观音堂,见贼巡逻,奋力擒获伪都督王化龙等六名,搜出伪敕、伪印、旗札等物。蒙陈巡抚将未获各逆姓名伪册,移送总督三省马部院。当蒙抄发原册,转行江宁守巡二道及苏常徽池各道严缉去后。七月十三日,准兵部咨开为塘报擒获伪督伪道伏乞圣鉴事:该陈巡抚题前事等因,顺治五年五月二十九日奉圣旨:王化龙、王锡周着就彼正法。未获(下缺)   旨:皇父摄政王旨:徐荣、吴初,依拟应斩监候,该巡按御史再行亲审具奏处决,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四页。   七八、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六年三月初六日到)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武元为标将功绩懋着、亟应题请实授、仰祈圣鉴、敕部核覆、以资安攘、以昭激劝事:窃照职标经制两营,额定兵丁一千五百名。时值寇氛猖炽,营伍新创,需将急,需兵尤急。职于受任之后,处处告急,处处必当防剿。而右营游击一员,额兵七百名,职欲久候部推,即有将而未必有兵也。于四年八月内,准总镇柯永盛咨送领兵副将杨继,夙养健卒,实堪委补。该将秉性忠贞,谋勇愤战。在昔援剿江右,历着恢吉克赣之功,曾经汇叙塘报在案。及职委任右营,即有宁都剿寇之捷,而擒历年负固之伪军门刘志谕等,杨继之功居多。至于逆镇金声桓等攻围赣城,而杨继首先领兵冲锋接战,斩馘无计。及防守北面龟尾一带,当极冲极险之地,尤能亲冒矢炮,昼夜截杀,无日不斩贼级,无次不挫贼锋;而背城一战,杀贼全城,杨继之功独苦。比至广逆李成栋等拥众突犯,利在速战,一鼓而扫除败遁,斩获甚多,固各将均有力焉,而杨继谋勇之功独着。调援战守,懋绩昭昭,历经会疏题叙。然该将以经年之劳苦,未博朝廷一命之宠荣,亦何以为异日之建功效命者劝乎?职谨具疏题请,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俯念残疆逆氛未靖,戡乱急需兵将,敕部核覆。如果职言不谬,将杨继亟赐实授职标右营游击事务,庶将士益感奋于皇恩而争报效于疆场矣。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四页。   七九、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塘报官兵攻剿山寇、擒获伪藩、夺获王印事:据福建布政使司左布政朱鼎新呈前事内开:先经前部院张存仁具题擒获伪郧西王亲弟朱常湷等并伪郧西王印一颗,顺治四年九月内奉圣旨:据报擒获伪藩山寇,知道了。朱常湷审明就彼正法,伪印解京,有功官员着察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除常湷等已于本年闰四月十三日解赴军前正法讫,所有原获伪印奉□解京,合请□□□等因,备详到职。据此,该职查得伪郧西王亲弟朱常湷,乃顺治四年七月内前督臣张存仁据镇守福宁州总兵涂登华所报擒获也。彼时已将贼魁李守宝等先行正法,惟留伪王之弟朱常湷固禁福省。职同总统诸臣于五年四月内抵省,业已钦遵明旨,将朱常湷于闰四月十三日绑赴市曹正法矣。所有原获伪郧西王印一颗,奉有解京之旨,故该司特文详请也。既据详解前来,合行赍解,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鉴察□□□衙门查收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正月初三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七页。   八○、刑部题本   刑部尚书贝子臣吴达海等谨题为塘报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淮扬巡按御史李胤嵒题前事内开: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淮扬总督杨声远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潘延吉、耿嘉乐俱革了职,该抚按提究拟罪具奏。据报庙湾今为贼据,著作速恢剿,毋致遯脱。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移咨密封到院,备札到臣。奉此,随经备行该道提问去后。今据淮海道右参议卞三元、扬州道佥事胡江呈详:问得一名潘延吉,年四十岁,保定府大宁都司后卫百户。状招:延吉由剿抚有功,题授庙湾游击,上年到任。与在官同知耿嘉乐驻札庙湾,防守地方,一向无异。至顺治四年八月内,据盐城守备报称,海中有贼船,谣言惑众。延吉转报安抚,一面率兵移驻海口。至九月内,又据建阳马家荡等处塘报土贼情形。延吉到彼搜获器械、号衣,呈解部堂总漕,验发山阳县贮库。比延吉随会耿嘉乐商议发兵剿灭;比耿嘉乐就不合称系无贼,以致延吉不合怠玩。彼贼倡乱,延吉出敌,受伤四枪落马;耿嘉乐即带亲丁救回。比嘉乐、延吉只合并力固守为是,各又不合故违府捕盗官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事例,弃城赴淮请兵救援,致蒙总漕杨部院题参,奉旨提究拟罪,备牌行道。   随蒙备行扬州府王知府,会同陈推官行提延吉、耿嘉乐到官会审间。据延吉质辩哓哓,备具泣陈颠末等情,请验敌仗伤痕,并执出山阳县原收延吉获解逆贼器械、号衣库收在案。耿嘉乐亦供称力寡不支,赴淮请兵救援是实,并无诡秘等情。比延吉仍具泣陈颠末等词,前赴总漕吴部院处禀准。蒙批:犯官潘延吉事,仰扬州道从公确查速报遵行在卷。蒙兵备道胡佥事复提延吉等人卷到官,再三研审前情明白。看得:庙湾为淮海要害,同知耿嘉乐、游击潘延吉既同驻札本城,允宜协力捍御,奈何平日疏防,贼发任其豕突?延吉被伤落马,嘉乐遂与偕奔,轻弃被陷,其于固守之义谓何?虽延吉哓哓致辩,谓曾报贼于先,后复被枪于阵,兵单失利,委非战罪;而嘉乐亦以独力难支,赴淮请援为辞。然国法凛如铁钺,讵敢为之宽假哉?除经遵旨革职,仍应照例戍边。取供将潘延吉、耿嘉乐俱问拟,故违府捕盗官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发边远充军。具招呈详。   先蒙总漕吴部院批:潘延吉、耿嘉乐弃城败逃,仰道再一研审妥报。但潘弁预先曾以白号衣器械等件来告部堂,情有可原,毋得概为定律。缴。又蒙陈抚院批:封疆重情,引律果否吻合,仰淮海道再一推求。况当日延吉之报贼,同嘉乐到部堂总漕处争辩贼情,嘉乐果云无贼否?此该道同城地方,必知其详,务求确当,从公速详。又蒙李按院批:事关题奏,不得草草。淮海道再复审确招报行间,延吉又将泣陈颠末情由赴总漕吴部院处禀准。随蒙票行淮海道,即将发去原任庙湾营游击潘延吉呈报捉获土贼白号衣、白■〈衤答〉包、毡帽等项,该道查收,将潘延吉从公覆审。当日既获贼物出首在先,见有证据,则无通贼之情,务要审明拟罪,毋得枉纵等因。延吉又将电阅宪票库收发道入招以分优劣事内称:蹇因客岁八月二十日,据盐城营守备薛镇国报称,海中贼船三只,白布缠头。吉奉前总漕杨部院宪票,亲督官兵海口防御。突闻同知耿嘉乐快手梁秀回称,本官建阳马家荡一带,有大伙叛贼,本官寝不报上,仍加责禁。吉即单骑前至轧东沟等处哨探,果有情形,遂夺器械、白布号衣、弓箭、腰刀等件赴部堂总漕验明,发山阳县库收贮。随请发兵扑剿。讵耿同知赴淮,力言无贼,有贼在伊承当。原参疏内灼据。又蒙部堂令吉侦探回报。及回彼处,贼势猖獗,兵在海口,无奈奋勇迎敌,寡不敌众,面伤三处,腿戳二枪,恳乞察其血战伤与伤者不同。面前重伤,虽失利稍有奋勇之功,背后带伤,虽有功,全无抵敌之力。例应请罪,愿甘于诛,俯电舆情,垂怜末弁,将原蒙宪票、手本并库收赏牌发道,以便入招,以分泾渭等情,赴总漕吴部院处禀准。蒙批:发淮海道查审,缴。   并蒙本道关取一切有行文卷,并提延吉等二官到道。又传令前任淮安府索知府清军、刘同知山清、李同知、马推官、山阳王知县赴道公同会审得:潘延吉供称:延吉八月内先奉杨总漕宪票,亲督官兵防海。后因闻有贼信,即亲至轧东沟等处侦探;果有情形,随夺获新白布号衣一件、新白布■〈衤答〉包一条、毡帽一顶,有弦角弓一张、柳木箭十七枝、腰刀一口,赴淮面见部堂总漕验明,并请发兵扑剿。不意耿嘉乐亦赴淮见部堂总漕,力言无贼,有贼在伊承当,致未发兵。延吉不得已,自回庙湾。及至,贼起猖獗,各兵派守海口,一时不得撤回。延吉整顿乡兵,议令耿嘉乐守城,延吉出城迎敌。祗因众寡不敌,面伤三处,腿戳二枪,遂而败走回准等情。据此,又蒙本道仰遵宪批,遍问在淮各官,当日耿同知来见部堂总漕时,果否云称无贼?各官咸云:当时耿同知曾言无贼。   及审耿嘉乐供称:当日嘉乐云无贼之说,系指庙湾而言,原不曾言及盐城等处无贼。及后贼起于盐城,潘延吉败走坠马,嘉乐尚率亲丁救起,同回淮安等情,各供吐在案。据此为照,潘延吉、耿嘉乐同驻一城,均有防御之责;一以败逃,一以失守,所犯原无轻重,各拟边戍,似已协律。但按潘延吉当日预先获有贼衣、器械等件,面告部堂总漕,请兵扑剿,祗因耿嘉乐无贼一语所阻,以致无备失利。在嘉乐始而轻言无贼,继而弃城潜逃,二官之罪,似有轩轾矣。且蒙本部院宪批,毋得概为定律,故出入轻重之间,本道未敢擅拟,合先请乞裁夺,批示遵行,以便另拟罪案,具由呈详各院去后。   蒙吴总漕批:潘延吉、耿嘉乐,仰从公分别确招报夺。缴。又蒙陈抚院批:执法从公招报,以便具题。并蒙本道卞参议宪票抄招备行马推官,即将潘延吉等一案,逐一从公参酌轻重,分别确拟妥招详道,以凭覆详回奏等因。遵行间,又蒙本道宪票为会审钦案事:案查节奉督、抚、按三院批:该扬州道呈详犯官耿嘉乐等一案,已经节次备行理刑厅提审招详去后。今照淮安府牟知府新硎初发,堪委会审。为此牌仰淮安府官吏,即将犯官耿嘉乐、潘延吉一案,移关该厅,行提到官,公同逐一细加会审明确,依律取具简要招由,解道覆审,转详回奏等因;备行本府牟知府,移牒马推官,择于本月十五日亲诣城隍神庙,会同本府牟知府,将延吉等逐一研审明白。会看得:耿嘉乐、潘延吉同官庙湾,职当同御海防,为江淮保障,况土寇乎?平日疏漫,使贼至城破。延吉被伤落马,嘉乐偕奔轻弃,不能固守之罪,二官何辞?但延吉曾获号衣、弓矢,预告部堂、部院;而嘉乐曾言庙湾无贼。岂料贼起盐城,蔓延于庙湾者,难收捕乎?虽同拟戍,而终身永远、附近边远之间,延吉从轻,嘉乐从重;或者有首次出无出入矣。具招呈详到道。   该淮海兵备卞参议覆看得:潘延吉、耿嘉乐同驻一城,均有防御之责;乃平日因循疏玩,以致贼起破城。在延吉被伤逃走,在嘉乐弃城偕奔,按以不能固守,二官厥罪惟均。但查延吉曾一闻贼信,即挺然侦探,夺贼号衣、械具,面告部堂、部院,请兵扑剿;而嘉乐犹然力言无贼,以致坐误事机。若二官之罪,原其情又有分别矣。所据府厅会议,改拟延吉附近终身,嘉乐永远边戍,可谓情平而法当耳。取供具招,呈详三院去后。   蒙前陈抚院详批:仰候总漕按院定夺会题,缴。又蒙总漕吴部院详批:蒙招潘延吉、耿嘉乐同拟戍,远近之别,果否合律当罪无辞,仰道再一碓拟速报,缴。行间,又蒙本部院移文知会扬州道胡佥事前来淮安,会同淮海道卞参议,公诣城隍庙行提延吉并耿嘉乐,细加覆审前情无异。具招间,又蒙李按院宪票发道,即将潘延吉等钦案星速查照,发下原招复核确拟妥律,以便回奏,速速。蒙道备行淮安府并理刑官会审招详间,又为恳鉴公论以惬舆情事,蒙总漕吴部院批:状据先在官士民吴作舟、毛龙等公呈延吉保障庙湾等项缘由,蒙批:仰淮海道查报。随该牟知府会同署理刑事谢通判研审,除潘延吉情罪吻合外,惟是耿嘉乐弃城偕奔,请兵扑剿坐误事机一节,案查先蒙扬州道府会审,据嘉乐供称,当日贼至之日,官兵防海未回,延吉出敌受伤,嘉乐捐生率领亲丁数人,冲围奔救,委因力寡不支,是以赴淮请援,非徒为奔北者比。故初招以远戍,盖以法虽难宥,而情有可原耳。嗣经驳行本道及府厅会勘,而嘉乐改以永戍之议,正罪彼无贼一言之误也。但今贼众旋以歼灭,地方依旧安堵,则嘉乐分别之拟,足蔽厥辜矣。仍照原拟覆夺等因,具由呈详到道。   据此,该两道会看得:潘延吉、耿嘉乐之失守庙湾也,当日延吉兵调海口,躬探贼情,夺有号衣、弓矢,赴淮请兵,祗缘嘉乐一语,坐误事机,此延吉之所以哓哓也。夫延吉责守专城,拟戍附近终身,已无庸再议矣。嘉乐无贼之说,再经会审,据称专为庙湾而云,不意盐城贼发,蔓延而西,变起仓卒,偕来请兵,冀收桑榆,非抱头鼠窜者比。再经府厅会勘前来,仍照原拟,相应俯从,恭候宪夺。依招罪犯一名耿嘉乐,年五十岁,招同。议得潘延吉等所犯,除不应轻罪不坐外,潘延吉、耿嘉乐俱合依故违府盗捕官及设有守备官驻札本城者、俱比照守边将帅、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律,耿嘉乐发边远永远充军,延吉发附近充军,终身拘佥,妻解发遣,招达兵部知会,伏候该示施行。照出耿嘉乐、潘延吉俱军罪,免纸。其潘延吉原奉委发兵海防宪票,已经验明存案。至夺获土贼白布号衣、白布■〈衤答〉包各一件、毡帽一顶、有弦角弓一张、柳木箭五十七枝、腰刀一口,见贮山阳县库,备照取实收收管缴报,余无照等因,呈详到臣。   该臣看得:庙湾滨临湖海,朝廷官文武于同城,盖为地方计綦重矣。不谓同知耿嘉乐、游击潘延吉既不能弭贼于未萌,又无能婴城于固守。及贼众披猖而至,则两官败北而去。即曰请兵赴淮,何缓急不筹,致令坚城于坐失也?节驳严讯,引律投荒,以正厥辜。今据两道呈详前来,臣谨会同总督漕运户部右侍郎吴惟华、巡抚凤阳等处兵部左侍郎王一品合词具奏,伏乞皇上、皇叔父摄政王敕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奉皇父摄政王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   该启心郎周天成同本司郎中楼晟核拟呈堂,复核无异。该臣等看得游击潘延吉任防庙湾,不能御海弭盗,致土寇猝至陷城,念其奋敌受伤,议免罪革职。同知耿嘉乐,见吉被伤,即带亲丁当阵救回,情似可原。今遇蒙恩赦,议免罪还。职谨题请旨。顺治六年二月十九日,刑部尚书贝子臣吴达海、尚书臣党崇雅、左侍郎臣房可壮、右侍郎臣熊奋渭、启心郎臣额思黑、启心郎臣周天成、江南司郎中臣楼晟。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六~五九页。   八一、安徽巡抚刘弘遇残揭帖   (上缺)月二十八日,准督臣马国柱咨,指授机宜,一面发兵,先歼白云一寨,以壮军声。于本月三十日,职督发标营将官折桂、梅应选领兵一千一百员名,先行围困。时值操臣李日芃春巡至皖,续发游击袁诚领兵三百五十名助援,总兵卜从善提兵一千相继俱至。而芜釆参将卜世龙与庐州道中军阮应时,亦各率兵前来。贼果畏威怀德,下山乞抚。而镇臣卜从善,随允招降。据其册报,除解散难民归里并斩杀外,降丁范斌等尚有五百零九名。该职移咨督臣马国柱,商酌安插。续准回咨,示职与镇臣卜从善挑选精壮,分隶抚镇两标,其余给照发回原籍。该职已与镇臣遵示照行外,仍督各营官兵前往潜太一带会剿英窠诸寨,务尽安反侧,以抒圣明南顾之忧。其选过降丁粮饷及善后事宜并剿各寨俟有底绩,容职另疏具闻外,谨将目前巡历情形并抚过寨贼,据实上闻,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三月日,右副都御史刘弘遇。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五九页。   八二、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奏本   浙江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谨奏为恭奉圣谕、缴还敕印事:臣系崇祯十五年授凤阳火攻营副将,与镇臣黄鼎同事;十七年授浙江台州府屯练总兵,于乙酉年从鲁藩据守钱塘。厥后王师渡江,鲁藩航海,臣退归诸暨、上虞等处。自分败军难施生面。嗣因宁绍台诸乡起义,联络舟山鲁藩,复加臣开远侯敕印。臣竟固守穷林,无心再举。仰观清运昌隆,栖身罕地。虽浙中不乏当事,然偏裨实虑苛求。江南督臣马国柱浑弘,殚心社稷,所属苏松近海,剽掠靡宁,故设计招徕,仁声远播。臣与镇臣黄鼎素称知好,异地同时,督臣密令黄鼎裁书一封,遣方圣时持来臣所。适严我公正往南省投诚,督臣遂条陈驰闻魏阙。恭蒙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赏赉殊常,颁行敕谕。于三月二十五日,严我公、方圣时、黄绍纶、方扬等赍到纶音,焚香捧读,天高地厚,刻骨镂肌。臣谨将开远侯敕印,遵旨缴还。伏念臣自谢事归耕,毫无妄想;即今圣恩宽假,亦不过求为尧舜之民而已,爵禄荣华原非初志。惟是舟山一事,其地不可谓不险也,其兵不可谓不强也,其粮不可谓不足也,其心不可谓不坚也;既非兵力之所能加,又非口舌之所能透。且臣性痴迷,非感督臣至意,何忍轻投,资人笑骂?必思所以报朝廷以报督臣者,惟经营海上一隅耳。伏乞圣鉴,敕督臣兼制浙江,方可明目张胆,指陈方略。其黄鼎等分别鼓励,录授真衔。臣以海畔渔樵,从容效策,或乘间以转其机,或从旁以挑其衅,多方料理,自可上慰宸衷。若举动轻扬,贪功取速,胜负情形,亦非臣所能逆睹也。谨据实奏闻,伏惟圣明裁断施行。右谨奏闻。顺治六年三月日,浙江绍兴府诸暨县草莽臣吴凯谨具。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二九页。   八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塘报擒获伪王事:本年六月初六日,据南赣总兵官胡有升塘报开称:四月十二日,据瑞金告急,请兵救援,本职即会同刘巡抚酌发镇标前营参将鲍虎、抚标左营副将先启玉、援剿参将马正龙率领各营马□精锐官兵,星驰援剿去后。于本月二十四日据领兵援剿瑞金参将鲍虎报称:卑职领兵援剿瑞金,于十五日住雩等齐船只,十六日黎明起营,离雩五里渡河,午时至地名沉冈,又渡大江,就于河岸下营。卑职随与副将先启玉、参将马正龙、左营千总李云凤、督旗守备岳贵等公同会议。卑职领本营□兵及千总李云凤等凤等、督旗守备岳贵为前锋,先、马二将领兵为后援。十七日五鼓起营,行至上关地方,有乡民禀称:离彼十五里,逆贼番天玉、阎王总四营头盘踞会、瑞连界地名沉香札营数座,保有伪王二千岁,势甚猖獗等语。卑职即催督官兵前进。皆系峻岭绝崖,札有木栅,挖断径路三处。卑职令把总□景文领兵当先,遇有绝道即刻填平,叠过贼关三座,望见四山顶上旗帜招扬。卑职亲登高岭,瞭见贼札大营三座。卑职即令本营官兵分三股扑剿。左营千总李云凤同本营千总晷文魁冲贼左营,把总杜景文、熊子辉、冲锋守备王自贵、□友功、孟德、李□奎等冲贼右营。卑职同督旗守备岳贵带领本镇亲丁直冲中寨。贼见我兵陟至,各奔出营迎敌,火炮齐发,箭如飞蝗。我兵奋不顾身,直捣贼营,两相攻杀。卑职身先冲进,将贼截为两段。巳时至未,杀贼无数;连破三营,逆贼大败;满山遍野而逃,赴塘死者不可胜数。因山路险峻又兼日暮,难以穷追,随收兵札营。卑职当阵亲擒伪王二千岁一名朱由植,系丰城王之子,尚方剑一口,内官一名李元培,审得原系四年九月过赣进广开珠池之官,见在随营。千总晷文魁阵擒伪军师一名张良佐。把总杜景文阵获伪副将一名蓝千金。把总熊子辉阵擒伪都司一名周泰。部下官兵当阵得获伪敕六道、伪印九颗、玉带一围、犀带一围。左营千总李云凤得获伪印二颗、玉带二围。其各营阵擒活贼并得获贼马、旗帜、器械、弓矢等项,及当阵轻重伤亡官兵并阵伤马匹,俟职查明另行再报。于本月二十二日,又据抚标副将先启玉、援剿参将马正龙塘报:本月十二日,奉宪令领兵援剿瑞金等处。十五日闻报,于十六日五鼓催齐自备船只抵雩都五里过河。十六日晚抵陈港口过河。十七日早,马步战兵各照队五次第进取,职等断后。行至上下关,逆贼将路挖断;兼值天雨,兵马益难前进。不期贼在陈乡地方,当路札营,离县五十里。职等尚离陈乡四、五里。鲍副将在前,未及后传。职等一闻炮响,恐前有警,路又窄狭,职等即领收后马骑由烂田高岭飞赶前来,果是贼与鲍副将打仗,四山吶喊摇旗。职等除发马兵四处接应,职领二十余骑冲南冈一股杀去。马参将领本部马骑截西山杀去。死贼大败,四路奔走,竟追二十余里。因贼溃无踪,收兵回营。所夺贼马、旗帜、器械等项,俟职查明另行再报各等情到职。为此理合塘报等情到臣。   该臣看得南赣界连东粤,自广逆叛乱之后,余孽乘机窥犯。如瑞金、会昌俱系赣州所属,有两县界地沉香突聚贼寇,附佐启明伪王朱由植,称系丰城王之子,盘踞作祟。内有阉宦一名李元培,系奉命进广采珠之役,亦随逆附叛,俱被擒获。其伪王、伪官并伪敕印等项,见在彼中,俟查明另报外;此一役也,该抚镇调度有方,据报即发官兵急趋驰剿,如迅雷之击不及掩耳。兼之统兵各将领鲍虎等,身先士卒,环围截杀,一鼓荡平,捷功足纪。既经塘报前来,臣谨缮疏具题,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因叙述塘报,字限逾格,统祈鉴宥。缘系塘报擒获伪王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官董亮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六年六月十八日,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朱批:皇父摄政王旨:这捷功着察叙。阵擒伪王朱由植等即就彼正法。李元培的亲家属财产一并察奏。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一~三二页。   八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揭帖(顺治六年七月十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河南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马国柱为大兵往来、需船装载殷繁、搜罗支应已竭、官民疾苦、备陈上闻、伏祈圣鉴事:窃照南方水乡,民间之制舟楫,即同北方之民制□□用□□生养家。其船户即田户,皆我朝廷办赋□□差□□赤子,至于仳■〈亻离〉失所,逃散捐生,有不忍见闻者。自兵兴以来,南方船只,接续封觅,每年不止两三次。一往经年不返,以致船只损壤者不修,毁废者不造,甚而俯仰不足,船户舍船,逃避捐生,屡屡有之。自职莅任江宁,不及二载,大兵征剿江西,□镇湖广三王北上,固山凯旋,每次用船不下□二千□,俱系民船。当搜罗之际,悲号怨泣者不忍听闻。因兵机所关,不敢泄泄,搜拏已殆尽矣。但闻江南之船,先时如织如蚁,今则晨星落落。此无他,以有限之船,供无限之用;且船户有迁改本业者。又兼邻省多□,□□足不前者;致商贩之稀少,关税之缺额,莫□□拏船□致。职久欲以此利病备陈□闻,亦将谓日俟一日,倘需用少而民力渐苏,苟可支撑,不敢烦聒圣听。今则日甚一日,用愈多而船愈少,官民交困。兹于本年六月十七日,准户部咨为军务事内开:照得平南、定南、靖南三王,统领□□□镇南行,所有官兵家口,应用船□□□□□□□□□艘装载,自天津起行,但船□□□□□□□□当放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页。   八五、浙江巡按赵■〈山端〉题本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赵■〈山端〉谨题为塘报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抚臣萧起元题前事。奉圣旨:蒋武、董廷选,着革了职,该督抚按提问具奏。本内杨翱着议处。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咨院札臣。随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行驳催去后。今据本司署司事参议南洙源呈称:问得一名蒋武,年三十四岁,系江南扬州府人。状招:武系水师副将杨翱标下防剿守备,为因海寇未靖,鳖子门等处系江海咽喉要害重地,奉萧抚院檄令杨副将领兵驻防。随蒙杨副将委武统领兵船九只,防守鳖子门地方。于顺治五年六月十六日,风潮大作,有贼船如蚁。武却不合懈于防守,致贼乘风突入小门。武领兵丁驾用炮矢抵敌,因风潮紧急,贼船滚覆数只,官兵战船亦被打坏六只,烧毁二只,止存一只。贼欲登岸,武率官兵抵当;贼随退回。武又不合不行据实即报。蒙杨副将呈奉萧抚院,将武行提查究间,又蒙另委已到官原委都司今革职董廷选防守。又因风潮大发,本年七月初四日,有贼船七、八十号,直抵小门而下天开河、翁家埠等处烧劫居民房屋。又有三十余只,往来小门。董廷选亦不合失于周防,只顾本汛,率兵攻剿,打碎贼船五只。不意贼船未退,倚泊小门外岸,潮汛复发,有沙船十一号、小海船七、八只扬帆又上,不知去向。董廷选不行据实塘报,溷称乡民口传,往笕桥、牛头堰,不知贼众去向等情,塘报本副将,转报田提督。查究董廷选失事情由,问其前毁坏船八只,尚存坏船五只;随奉陈部院行令蒋武与杨翱各认一半修理在案。今蒙本司审看得:蒋武、董廷选先后分防鳖子门,为江海咽喉之地,奉饬不啻三令五申,乃不能建威消萌、澄波静浪;蒋武失事于前,损战船而军声有挫,廷选疏防于后,致寇至而具报不实,分别戍杖,于法允宜。但事在赦前,例应免罪。其修赔战船,遵着蒋武与杨翱各认其半。蒋武等取问罪犯,议得:蒋武、董廷选所犯,蒋武合依主将懈于守备、不曾陷城失军、止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董廷选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遇蒙恩赦例应免议。照出蒋武免纸,董廷选官纸一分,折价类解。其前船尚存坏船五只,蒋武与杨翱各认一半,修理坚完,以供军中之用。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蒋武分防重地,备御全疏,致寇突犯毁船,按律遣戍不枉。贼犯内江,董廷选具报不实,杖惩允宜。第查事在赦前,均应免罪。既经该司勘详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抚臣萧起元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议施行。缘原塘报事理,为此具本专差承差范仲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六年八月十五日,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赵■〈山端〉。   旨:皇父摄政王旨:刑部核议其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六一页。   八六、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稿(顺治六年九月)   敕谕招抚标前镇总兵官杨子龙:国家开图定鼎,歼寇绥民,六载于兹矣。寰区业已一统,小丑犹有梗化。但伪官群聚之中,不无豪杰之士。兹尔杨子龙栖迟海岛,向化更新,缴其伪敕关防,毅然来归,可谓保身之明哲,识时之俊杰也。今仍命尔为招抚标前镇总兵官,管理岛中军务。所部剃头将领兵丁,照旧管辖。新归人户,务令遵制剃头,造册移会招抚官,仍具报该省督、抚。其未顺岛众应抚应剿者,相机抚剿,毋失事会。尔听该省总督节制。在先归顺地方,自属原设有司管理,尔不得干预。须益殚忠勤,勉图伟绩,钦哉!故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三页。   八七、敕谕舟山监军副使高树勋及沙埕监军副使吕一成稿(顺治六年九月)   敕谕舟山〔沙埕〕监军副使高树勋〔吕一成〕:国家承干应运,诞抚多方,靖寇安民,奄有天下。凡绥甸要荒之服,咸觐光华;即山陬海澨之区,共遵声教。于今六载,寰宇荡平。虽梗化之顽,不无伏莽;乃好生之意,未遽加兵。倘悔罪投诚,仍随材擢用。兹尔高树勋、〔吕一成〕栖迟海岛,倾向朝廷,缴其伪敕,志切归诚,良可嘉悦。今命尔为舟山、〔沙埕〕监军副使,新归人户,务令遵制剃头,造册呈详招抚官,仍具报该省督、抚奏闻。尔其听该省督抚及招抚官节制。在先归顺地方,自属原设有司管理,不得干预。伪鲁潜窜,苟且偷生,如可计擒,毋失事会。尔受兹委任,须殚忠竭力,懋乃初心,观变乘机,□兹后效,勿得怠忽失时,乖张致戾。尔其勖之!故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四页。   八八、敕谕沙埕侯吴凯稿(顺治六年九月)   皇帝敕谕总统沙埕、舟山、大岚、东白海岛军务总兵官左都督沙埕侯吴凯:朝廷承受天命,讨罪除凶,削平大盗,豪杰景从。尔吴凯知命识时,缴伪敕印,志切归诚,务深可嘉悦。兹仍尔侯,改授沙埕,以总兵官左都督总统沙埕、舟山、大岚、东白海岛军。所部将领兵丁,遵制剃头,照旧管辖。新招归顺剃头人户,备造姓名、籍贯,速行奏报。其在先归顺地方已经剃头人民,尔不得干预,仍听该省总督节制。其伪官军民窜伏山海者,如果来投,即推诚抚定;倘执迷不顺,即相机剿除。大功克成,殊恩不靳,尚其益殚忠荩之忱,早际风云之会。钦哉!故谕。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五页。   八九、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报明盘获洋船、仰祈圣鉴事:顺治六年六月初六日,准户部咨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题覆江宁巡抚土国宝题前事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海氛未靖,洋禁更宜加严。据报盘获洋船,并未查有乔复初系何处人民,某年出洋,共若干人,前至何方,置买何项货物?应仍敕该抚按逐一审问,盘验明白,据实奏闻,请旨定夺者也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是,钦此;钦遵抄部送司。又奉本部送户科抄出苏松巡按御史金元祯题同前事,奉皇父摄政王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该职会同按臣金元祯,案行苏松道臣胡以泓查审去后。催据道臣详称:遵奉宪行,又蒙巡按金御史案验,奉都察院勘札亦同前事。卷查先奉巡抚土都御史牌开:据吴淞副将沉豹呈报盘获洋商乔复初等人船货物缘由,备牌仰道随转行苏州府海防同知石映星前往吴淞,公同盘验洋船货物。据石同知呈称:遵于四月初四日至淞,公同沉副将开舱起货,逐项细秤盘验,已经造册呈报讫。又蒙本道会同沉副将及卑职唤集洋商查审。该卑职参看得:通倭严禁,明季法弛,取税开洋,借为射利,不惟无禁,而反给护照矣。今查乔复初等于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投明孙太监纳税给引,定海出关。至初十日挂号,又禀浙镇王之仁给照,佩带弓箭,以戒不虞。细验单牌,历历见在。祗因中国未定,故弗敢造次来归,羁迹异域,将历五载。闻我朝定鼎,柔远恤商,将陈京等货尽数给还,是以倾心向化,慕义输诚,于正月初三日离日本,过稗沙,为各营官兵尾追,至二月初六日收泊吴淞。该镇即以报宪也。细审所带弓箭,原为御侮,此各商欣仰化日至诚之心,中间实无他弊。至于在船人众,总皆负耒赤子,似难拘于单引名数者也。合行解宪亲审裁夺。   具由解蒙本道覆看得:出洋有禁,自明季法弛,人思走险,既不能砥于东澜,又为之起税给引,教猱升木,孰有踰于此哉!今查乔复初等一船,询其出洋,委自弘光元年之春,据有孙太监税引、浙镇王之仁护照。后因鼎革,不敢来归。继闻朝廷恤商柔远,是以正月初三日离彼日本,二月初三日至稗沙信地,乞怜还里也。其所带弓箭,实为防御之资。察验各人,亦无奸宄藏匿。今除在船货物,悉听防厅眼同沉副将盘验明白,缮册另呈;原给引照三张,俱经追出。见在具由详奉巡抚土都御史票开:据详,洋商巴自明等出洋还里情节,备造盘过在船货物数册,并追出前朝单引,连人押解前来。除会按院订于适中处所审夺,其原船仍泊吴淞,行令官兵看守,候旨发落施行。奉此,遵候间,又蒙按院金御史批:候抚院详示行,单并发。蒙此,又行海防官查提商人、掌管船户、舵工、水手到道。   该本道覆看得:洋商乔复初等,其籍有山陕、有徽浙,于明季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纳税给引,由定海出关,初十日吴淞挂号,泛海而达日本长岐。因传鼎革,流落异域。欣闻本朝柔远惠商之政,于今年正月初三日由日本开行,二月初三日过稗沙,初六日收泊吴淞。所携货物,俱于长岐贸易而来。先经防官会同协镇公同盘验,列册报案,其始末亦载前详,兹不复赘。催据防官解到商人、掌管船户、舵工、水手,见在伏候本院候按院莅苏会审,一切册单、护照、盘过货册俱解在案。具由详蒙巡抚土都御史批开:仰将在船人众,一一细鞫,各注籍贯、住址,备细造册,以凭会题。又蒙巡按金御史批:候会抚院审夺。蒙此,又行防官,将在船人众,逐一造册明白。覆看得:兴朝鼎革,遐迩来归,虽海岛无知,咸思响化。如洋商乔复初等,当明季开例通倭之际,于弘光元年三月初一日纳税给引,挂号给照,一经孙内官、再经王总镇,历历可验,已悉前详。但比时闻中原未定,致羁异域。今慕义来归,投诚念切。研审委无别情。至在船商众,各询籍贯、住址,列名另册。据自明等甘立保结,其无他弊可知。逐一拘集,伏候审夺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看得:洋商巴自明等几经唤询,今复据防厅开造住址、籍贯,逐名查核,盖已历历明晰,纤无遗误。且自明又甘保无他,情更可原也。伏候早赐具题,以竣钦案等因到职。   该职于公所会同工部右侍郎臣陈有明、巡按御史臣金元祯、总镇臣杨承祖、道臣胡以泓会审无异。看得:乔复初等于明末输税,射利入岛,飘零异域,迨已有年。近闻我朝柔恤宽仁,思回故国,情似可矜。职又恐人数不符,再四驳诘其原隶住址,班班可考,屡审明确。合将旧给单引三张并姓名、籍贯及盘过货物备造清册,送户部查核外,各商哀哀呼吁,冀邀浩荡深恩,出自圣裁,非职等所敢必也。谨会同按臣金元祯合词具题,伏乞敕部复议,行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六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五~六六页。   九○、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六年十二月初一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起元为恭报固山抵杭日期、仰祈圣鉴事:窃照固山额真金砺,钦奉明旨,驻札杭州。今于十月初十日,已抵杭省矣。所有固山公署兵丁房屋,俱经安插妥当。士农商贾安堵如故,不致惊惶外,谨将抵杭日期具疏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六页。   九一、江西巡抚残件   (上缺)即多方密访,以图报效。今于永新县禾山地方,得伪兵部武选司主事一员刘启鸣。其人原系士升旧友,籍系安福县庠,颇有才名。见今全发,山顶读书。去冬士升往彼,备陈朝廷仁化,反复详指时务利害。本年二月初一日,得原投诚官左旌捧宪谕到升;升□奉谕前往,宣布招抚实意。启鸣因是倾诚感□,即同士升与左旌引领投诚,并缴纳伪敕书、铜关防等情到道。就经本道优待奖赏外,随据刘启鸣具呈为望光投诚、沐浴雅化事:启鸣幼读父书,长无闻达;先朝崇祯己卯,督学侯峒曾取入县庠。壬午丁艰。乙酉科举。嗣时命不犹,见用无地,自此甘心守遯.孰意举国从狂,丙戌七月,伪兵部万元吉行县聘取,勉赴营伍,题授监纪推官。丁亥,大清朝平定赣州,启鸣即卸绝妄念,匿迹永新禾山。戊子,金逆叛变,复行搜索。启鸣知蚊力不撑,萤光易灭,宁饿穷山,死不应命。本年五月内,复有伪经理部院揭重熙,徇名累召,□题监军兵部武选司主事,赍投永历永字九□四十七号伪敕书一道、永字六百三十五号伪铜关防一颗,到启领受。未及到营,已值本朝兵剿江省,乃得退藏林谷,迄今十年在山,空负琴书自老。窃谓商山之芝,藉以没齿明志,不期上年十二月内,旧友投诚官文士升突如禾山,信宿剧谈,宣布本朝浩荡优容之德化,更悉宪台嘉与维新之殊恩,备论时务,反复周详。方悟横天已坠,无劳杞子之忧;大厦既颓,何事楚囚之泣。苟可售吾所学,又何爱于发肤。止恐穷谷烟霞,久误怀人之癖,抑虑大清雨露,莫保法外之仁,实甚悚惶,□任趦趄。而文士升与原投诚官左旌,遂经禀报。蒙本道于本年二月二十日给发宪札,赍捧到山。启鸣披读,推赤置腹,使醉梦颠倒之人,疑关顿彻,敢不倾心向化,望日就云。本冒死以千寻,实更生之一会;伏祈嘉纳,容与并蓄兼收。大匠取材,不辞竹头木屑之用;良医贮药,无嫌牛溲马渤之投。稍得见试于一班,不负抒诚而响往也等情控道。   该分守湖西道右参政田厥茂看得:湖西一带逼近楚黔,自鼎革以来,几经兵变,金逆煽祸,孙寇肆氛,文武之士,多为伪党所笼络。我皇上威灵赫濯,殄灭狂逞,而领授伪□之人,匿迹深山,两端观望。本道秉承宪命,多方招隐,以靖伏奸,前后倾心而来者,屡经投诚本部院辕门,次第在案。今投诚官文士升引领伪兵部武选司主事刘启鸣,全发未剃,赍有伪永字九百四十七号伪敕书一道、永字六百三十五号伪铜关(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八页。   九二、刑部残题本   (上缺)兵,仍与伪总兵札付一张,见跟伪鲁王周山做官。溧阳县钟礼鼎,系明朝总兵,与伪「道领将军」银印一颗,重四十八两,见随伪鲁王周山做官。黄秉卿原系镇江府军门,与伪「卫鲁侯」银印一颗,重四十八两,见在周山跟伪鲁王做官。金坛县耳村人邢思明,原系教读,与伪参谋札付一张,见在周山跟伪鲁王做官。徽州府汪大儒,系秀才,与伪总兵敕一道。丹阳县贺玄生,系明朝公子,与伪敕一道。以上陈弼等,光耀原未亲见,系闻得翼王说。丹阳县人左之清,与伪守备札付一张。光耀又至海州地方新安镇,有明朝副总兵马标,与伪参将札付一张。伪翼王又留与光耀见获伪「逐鲁侯」空敕一道、伪「平鲁将军」敕一道、伪小绫令旗一面,俱未寻着主子。又有见获白绫伪号印一块,欲给叛贼丁明吾,未曾寻着他。并今获光耀伪副总兵敕一道。其余伪札、伪敕,伪翼王尽行带去,分散各处土贼等情。职等又讯光耀:尔等既欲恢复明朝,见今某处有多少兵马?据光耀供称:伪鲁王见在周山造车轮船,不怕炮,有三千余只。见今湖广有领兵伪军门何腾蛟、张现中,江西有领兵伪官金整极,号升寰、即声桓,南直有领兵伪官秦大鹏,山东伪翼王标下有领兵伪官李赤心,系李自成同姓不同族,又有今另案枭斩周魁轩与已死丁维约,即丁维岳、谢迁、并王明盘、朱一谨、军师杨从力等,并翼王招集各贼兵将,俱约定顺治六年六月内,由水路、陆路分上天津卢沟桥会齐,欲要恢复明朝是实。今杨从力跟伪翼王去了,朱一谨在山东打细,光耀尚未寻着,即(被)沂州傅吏目捉获等情,供吐在案。犹恐光耀等贼口狡饰,复加严刑隔别细讯,各犯供吐与前无异。   据此,会看得:大逆罗光耀以幺么小丑,当舆图奠定,辄欲煽惑人心,潜结伪藩、布散伪札、伪印,滋蔓内地。何意有恶胆包天,自干法纪,如赵梯、杨振邦则受其伪札,罗希尧则与联宗结拜,张魁吾则为之进浆设食,而图书帖之收识犹存,是即不言之供证也。此五犯者,奸谲叵测,谋及宗社,虽则螳臂当车,诚虑桃虫■〈扌弃〉鸟。依律不分首从,一并凌迟。其家口田产,应候详允日按律施行。至若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之与光耀,多未谋面,伊仅闻名,或以索饭值而诬陷,或以勒茶价而怀雠,耀遂以明知必死之身,因小嫌而织大狱,风影相扳,词涉支诞。及至面质,非籍贯不符,则姓字互异,何敢遽以无辜之人而重拟之?即赵完璧、袁钱从光耀有日,然二童騃幼,如在梦中。光耀密谋,毫不入耳,迹近嫌疑,情实大可悯也。俱应开释,以清株连,用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若朗父杨梦鸾,审系无涉之家属,应早摘释。其未获翼、鲁两伪藩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该地方官严缉另结。庶疆宇之孽牙俱靖,而此案之葛藤尽斩矣。取供招呈到司。   该本司按察司马光先覆详无异。看得:熙朝制世,底定方新,凡有血气者,莫不仰感德化,倾心臣服。何物逆贼罗光耀,以蠢兹小丑,敢萌逆志,交结伪藩煽祸,布散伪札、伪敕,鼓惑人心,蓄谋不轨。又有胆大包天,愍不畏死者,赵梯、杨振邦则受其伪札者也;罗希尧则认宗结盟;张魁吾则供送饭食,收藏图书帖者也。此五犯者,谋反同心,逆迹昭著,按律同磔,犹有余辜。妻孥财产,俱应照律入官,无容置喙。至于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俱属光耀诬扳。及经研讯,非居址不同,即姓字互异,甚至有不识其面者。仰遵不许株连无辜之旨,自不敢以非义加之也。若袁钱、赵完璧,虽从光耀,然真情岂令孺子知乎,相应超释。朗父杨梦鸾,以家属牵连,摘放可也。其未获伪藩翼、鲁二王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直地方官严缉另结。查丁维岳、谢迁、何腾蛟、金声桓已经被戮,无容再议。统候宪裁。取供招呈总河杨部院,详批:原系抚院先题,候抚、按两院详允,再请抚院主稿会题。招呈抚院吕都御史,蒙批:罗光耀等谋逆情真,凌迟不枉;杨朗等虽审各无涉,事关钦件,不厌详慎,仰司再一覆讯,通详总、按两院批示,缴;等因到司。票行济南府,会同济刑厅覆讯妥招。   该济南府知府杨于庭会同推官李振春覆审,俱与前供无异。会看得:罗光耀久蓄不轨,首倡逆谋;藉伪札、伪印四出招摇,暗提线索。讵意目藐三尺,如赵梯、杨振邦则为其牙爪心腹,伪札之证佐昭然;罗希尧妄有觊觎,辄联宗盟;张魁吾进食望报,图书帖之收藏,固无可狡饰也。此五犯者,自外臣妾,敢效顽民,覆讯情真事确,磔裂亦复何辞?其妻妾财产,候详允按律施行。至若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等之与罗光耀,固风马牛不相及也。或偶闻名籍,或暗怀私恨,于是自忆必死,妄肆狂吠。及职会同环鞫,非错讹其籍贯,则支离其姓名。据杨朗等供吐,其生平自是毫无罣碍,因而光耀良心不昧,血口难喷,且自惭其初词之支诞矣。仰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何复以深文苛之?赵完璧、袁钱,虽从光耀,毫未与谋,孺子无知,大是可悯;与杨朗等,俱应开释,以清株连。朗父杨梦鸾,审系无涉之家属,应早摘释。其未获伪鲁、翼两藩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该地方官严缉另结。查丁维岳、谢迁、何腾蛟、金声桓已经被戮,无容赘议。统候宪裁。取供招呈到司。   该本司按察使马光先覆详无异。看得:逆犯罗光耀结交伪藩,蓄谋不轨,布散伪印、伪札,摇惑人心,诚倡逆之戎首。而赵梯、杨振邦、罗希尧、张魁吾者,或亲受伪札,或歃盟联宗,或供送饭食及受图书帖,同谋煽祸,均为判逆之民,按律各磔,妻孥财产入官,百喙奚辞?至于杨朗、杨秀、宋焕、臧允德、丘海实、孙云峰、张明吾、吕康侯、焦胤洪、徐明藩,与光耀或怀挟小嫌,或偶闻名籍,陷人死地。及经府厅屡勘其居址、姓名,毫不相涉。即光耀之吐供俱系妄扳,亦良心之不泯也。合请超释,以苏无辜。袁钱、赵完璧,虽为光耀之仆,然不轨情事,岂令孺子知乎?合与家属杨梦鸾,仰副不得波累无辜之旨,一并开豁。其翼、鲁两伪藩并董北隆等,勒令各省直地方官严缉另结。丁维岳等已经杀戮,无容再议。取供招呈前任抚院吕都御史,详批:伪翼王前已擒获献俘矣,详内何云未获?仰司查明改正。其审系无干之人,该司斟酌保候另详新院,并候总、按两院详行,缴等因到司。票行到府。   该本府知府杨于庭会同理刑推官李振春审得:罗光耀供称:顺治二年间,小的在苏州府投见伪翼王,原系湖广人,名唤朱治海,年约四十三、四岁,身中,面黄白色,不瘦不胖,连鬓须,丹凤眼,原系浙江周山伪鲁王封为伪翼王之号。同小的于四年正月内至山东分散伪札。又至青州府诸城县,寓于西北关孙云峰店内,吃饭各毕,伪翼王即同董北隆向山西一路去讫。孙化庭巢内拏获伪翼王,小的并不知情。小的又闻有翼燕王,原未与他见面等情。据此,会看得:罗光耀同逆之伪翼王,原籍湖广,名唤朱治海,系伪鲁王所封也。孙化庭巢内拏获伪翼王,原籍江西,名唤朱议氻,系伪唐王所封也。王号虽符,其受封名籍实异。则前孙化庭巢内所获献俘之伪翼王,实非与光耀同逆之伪翼王也。其与光耀同谋之伪翼王,相应与伪鲁王并董北隆等缉获另结,原详似无容改正者。其已获审明各犯,俱照前拟,而一切株连无干之人,应候酌夺保释,非职等所敢擅专也。取供具招呈司。   该本司按察使马光先覆详无异。看得:罗光耀等五犯,谋反大逆,屡审情真,按律磔刑,无容置喙矣。其光耀同谋伪翼王,名朱治海,前获献俘之伪翼王名朱议氻,一原籍湖广,一原籍江西,所封之王号虽同,名籍实风马牛不相及也。光耀同谋伪翼王,应与伪鲁王并董北隆等行令各省直地方官严缉另结,原详不便改正。其审明无辜杨朗等,各照前拟,应候保释,伏候宪夺。取供招呈巡抚夏部院,详批:逆犯罗光耀胆大包天,敢持伪敕、伪札阴谋倡乱,蛊惑人心;赵梯、杨振邦、张魁吾收受札帖;罗希尧联宗结盟,甘为叛党,寸磔尚有余辜。其所供杨朗等是否尽系妄扳?并相随之赵完璧、袁钱果否原不知情?仰再确讯呈详,会题请旨定夺。光耀等家口田产,查明籍没入官,造册呈报。仍候总、按两院详行,缴;等因到司,转行到厅。   该推官李振春覆加研审,俱与前情相同。招呈按察司,转呈总督、总河、抚、按四院,历经详驳,今蒙批允在案。蒙此,具招呈详巡抚夏部院。蒙批:罗光耀屡驳屡审,速应会题。但今详结尾,无司厅详明看语,是何以故?仰该司速于详尾具切实看语,另详报,限二日内即速呈详,以便立等会题,缴;等因到司,备行到厅。该推官李振春覆看得:罗光耀一案,驳讯行查,不遗余力。祗因事出谋叛,所系匪轻。光耀以螳臂而首倡逆谋;赵梯、杨振邦恃匹夫而甘为逆党,承受伪札,左券昭然;罗希尧又复联宗结盟;张魁吾乐于进馔交驩,且收藏图书纸帖,有意事成分荣。之五犯者,依律寸磔不枉。若袁钱、赵完璧被光耀萍水相逢,诱作厮仆,佯为伴侣,不过借以图饰道路之耳目云耳。密谋深计,二童稔未之知也。至杨朗等十人,系光耀足迹所到,或居停其寓,或传闻其名,信口扳出,率多错讹,既无一字一物可凭,而朗等各乡邻无碍印结并至。除宋焕病故外,其余九人,应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与袁钱、赵完璧一概豁释。除光耀(原)籍江西,(候)详允日移咨该省籍没,赵梯等四犯,取有籍没文册在案。其伪翼王等,应行各省地方官严缉另结。取供招呈到司。   该本司按察使佟延年覆详无异。看得:罗光耀首倡逆谋,觊觎神器。何物赵梯、杨振邦辄受其伪札,罗希尧与之联宗,张魁吾为之设食且收藏其图书纸帖。此五犯者,潜通声援,妄意荣显,均应寸磔。若袁钱、赵完璧,无知童稚,诱作厮仆,密谋诡计,茫乎未知也。杨朗等十人,与光耀多不识面,足迹所至,得之风闻,任口狂吠。迨询之籍贯、姓名,率多支诞,谁是证佐。除宋焕病故外,其余九人应遵不得波累无辜之旨,相应与袁钱、赵完璧一并开释,以广皇仁。至罗光耀原籍江西,合候呈详具题允日,移咨该省籍没。赵梯等四犯,取有籍没文册附卷。其未获伪翼王等,应行各省地方官严缉另结可也。取问罪犯:一问得罗光耀、赵梯、杨振邦、罗希尧、张魁吾所犯,俱合依谋反,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已未行皆凌迟处死;其正犯之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男十六以上不论笃疾废疾皆斩;其男十五以下及正犯之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若女许嫁已定归其夫、正犯子孙过房与人及正犯之聘妻未成者俱不追坐;合(候)呈详具题允日施行。一照出除供人并死罪免纸外,丘元武、徐明藩、臧允德告纸银各二钱,详允行诸城县追完贮库。其末获伪翼王朱治海及伪鲁王董北隆、杨从力、董振先、山西李赤心、钜野张明吾、桃源县古城石应元、石应进、石应仕、高邮州陈鼐、陈生白、卢洪业、张秀、金坛县王梦锡、潘应祥、邢(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六九~七一页。   九三、河南巡抚吴景道残题本   钦差巡抚河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理河道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吴景道谨题为擒获伪叛、密驰上闻事:顺治七年正月二十一日,准兵部咨臣题前事,顺治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王国英等即审招具奏正法。未获的着各该督、抚按严缉务获。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臣。已经牌行按察司审招及移会密缉去后。今据按察司署司事右布政使张儒秀呈:问得一名王国英,年四十岁,河南开封府杞县人。状招:国英素不安分,常以谋叛存心,流荡在外。闻知未获凤阳府举人李新在九江迤南沙城地方,伪朝已死伪隆武子伪永历封李新为阁部,带得伪札甚多,国英就不合先在凤阳府投见李新,领受伪牌一张,授国英为万胜三营伪总兵,又给国英空札十张,令国英诱人,就便填给。比国英接收牌札,于顺治六年九月初十日,与李新同至亳州。国英又不合即以伪总兵职衔,与李新同散伪札。随将续获亳州人李魁之(即李世标)并未获黄三约至国英住处商议谋叛。李魁之亦不合领受李新紬伪札一张,上写:钦命总督直省恢剿军务、赐上方剑便宜行事、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李,会同赞理部科卢、监军都察院黄、为奉旨给札事:本阁部奉敕督部,联络忠义,部舞营将,以济恢剿。凡文官自监军道、武官正副总兵,悉听本阁部给札任事,候题给实授职衔,毋玷名器,兴复攸关。须至札付者。右札付万胜南营三镇标下参将。准此。隆武五年六月十三日,给阁部札付。押。又领国英纸伪札一张,上写:钦命万胜南营第三镇都督府王为给札效用事:照得李世标素称忠义,胆力过人,韬略出众,实授朝廷名器,立功报国尽在此举。须至札付者。右札给参将李世标。准此。隆武五年正月初五日,都督府。押。李魁之收札到家,因与续获亳州人黄承佐相交日久,凡事常相商议。李魁之与国英各又不合同到黄承佐家。李魁之称说:俺自南朝唐王那边来,有唐王阁部李新给我许多札付,为■〈口咎〉平素相处,给你札付一张,封你守备职衔,招聚人马,往南接应。黄承佐闻说给札受职,亦不合听从与谋。国英随将空札一张,填写守备黄承佐名字,交付黄承佐收讫。又将紬札一张、纸札一张亦交黄承佐收去;查有弓马熟娴的人给他。黄承佐一并收讫。彼时有盈郭集住人在官贾国恩,因庄地坐落亳州,来亳办纳粮差,亦到黄承佐冢。见李魁之与国英从黄承佐家内出去,问说:适去二人是谁?黄承佐细将领札情由,说与贾国恩,仍将札付令贾国恩看完。贾国恩赚说:你将札付仔细藏着,不要泄漏,待我到夏邑县对我彭姐夫说,再来商议。说毕,贾国恩回至夏邑县,将情说与在官彭永龄。当被彭永龄写书一封,令贾国恩拿盘费银一两,叫黄承佐请国英往夏邑细询原情。国英说:我忙,不得去。随将书一封交与黄承佐,转付贾国恩收去。至顺治六年十一月初四日,国英在亳州北关郭河船上送李新过河,李(下缺)   旨:三法司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三页。   九四、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二月八日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沙埕、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揭为汇缴伪敕印书札事:职据田得坤缴伪昭武将军印一颗、沉乘龙缴伪忠勇将军印一颗、绢敕一道、胡茂芳缴伪虎贲将军印一颗、钟鈇缴伪副将关防一颗、绢敕一道、祝翼明缴伪监军关防一颗、绢敕一道、王之辂缴伪兵部关防一颗、瞿逢元缴伪总兵绢敕一道、高名标缴伪都督关防一颗、绢敕一道、陆鸣时缴伪定一将军纸敕一道、关防一颗、□孚嘉缴伪总兵关防一颗、札付一张、王之珽缴伪征西总兵关防一颗、纸敕一道、沈文定缴伪参将绢敕一道、仰尔璋缴伪总兵札付一张、蔡坤缴伪副将绢札一张、颜师禧缴伪游击绢札一张、陶烨缴伪关防一颗、邵槎缴伪通行刊敕一道,共计一十七件。职又据伪定远侯石仲芳书一封、伪新昌伯俞抒素书一封、伪总督李长祥书一封、伪幸越将军郑国泰书一封、伪总兵张汝明书一封、伪总兵王化龙书一封、顾奇勋书一封,共计七封。缘系山海投诚伪敕印书札,为此差材官张国勋赍缴于皇上之前,伏乞皇父摄政王赐览施行。为此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七年正月初五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六页。   九五、浙闽总督报擒伪德化王等残揭帖   (上缺)伪都□□□□□□□□□□余俱逃遁。随四面招抚大模文坂□□□□寨,责令部选知县李丕隆入城招抚。仍留副将马梦龙驻札该县,以资防剿。是延属一带,巨□□□,惊鸿渐集,虽尚有一二逋诛,窜逸未靖,业令副将马梦龙就近多方搜剿矣。职因各营□丁出征已久,且汀、邵、兴、泉皆非可缓之地,原□□□不便久留,随即悉发归信。适抚臣张学□□□城单骑来延,面商地方一切善后诸务,□□□□其未尽机宜,乐与抚臣面议妥确,自□□□□料理也。是役也,闽省于大兵离闽之□,□□流寇豕突,内外勾联,已成燎原之势。且□□伏莽,皆浸浸蠢动,思有以应之矣。今经职□番荡剿,不特亘古有名难破之险穴一旦悉焚、伪王已擒,其二逆巨多已就获;且各府勾联,尽已销弭。从此内患顿除,外寇自不敢再生窥伺矣。况职已多方抚谕,刊示广颁,务以在城在村安居乐业者为良民,在山潜伏不归者即民□以贼论。数日之内,流离尽归,襁负载道,即大□□□久遭兵燹,而远窜灾黎,亦闻风而入城□□□室矣。但大害虽除,而官丁不无少损,节□□□□标中营中军守备卫一林、把总洪进□□□□千总王标、邵武营把总王文诏及各□□□张应国等重伤,听用总兵苏见乐、游击□□熊、王国斌、千总刘虎、夏进忠等、把总冯应□、王义等共一十二员并轻重伤各营兵丁赵启贞等,俱经职酌量分别赏赉讫。至昼夜露处、竭力攻击、不避矢石、劳苦最著者,乃职标领兵副将黄世杰、蒋彪、泉州副将韩尚亮、汀州副将高守贵、延平副将马梦龙、王爱臣、邵武游击鲁□龙、抚标游击蒋应熊、王国斌、职标守备张□、□□功、职标千总周应联、李尚才、汀州千总龙□□、□大邦、郭有才、邵武千总刘虎、泉州千总□□□、□三成、职标把总冯应奎、石有才、王义□□□□城营把总陈起泰、邵武把总孔应贤、□□□、泉州把总张云豹、刘成名等也。其督阵□□奔驰罔怠者,原任江宁同知张武烈也。至□发兵迅速、志切急公、同助破寨擒王之绩□,左路总兵王之网亦应首叙。运发火器等项、□办攻具、有呼必应者,分守建南道臣曾延□□□无功。再原任严州总兵苏见荣,向以逃□□荣一案奉□□,今躬率亲丁,随职进剿,以身先士卒,为贼□□□已损一目,几不保命,可称忠勇两兼者,相□□□。除将擒获伪德化王朱慈烨、伪石城王□□□□交抚臣张学圣带赴省城羁禁候□□□□□□□□张学圣、按臣史詥合(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七页。   九六、舟山总兵官顾奇勋本揭(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钦命总理舟山军务总兵官左都督舟山伯顾奇勋谨揭为微臣叩谢天恩并陈愚悃以图招抚山海事:职系前朝驽职,山海飘零,□由通款。因招抚使臣严我公投诚江南,携臣敕印代缴,荷蒙皇父摄政王宥罪使过,加职以舟山伯职衔。今于本年二月内,该招抚使臣严我公钦赍敕印代颁。职于三月初一日出大岚山,至绍兴府蒿坝地方□头,扶病望阙叩头,谢恩恭领皇上敕书一道、银印一颗、貂帽一顶、貂袍一件、靴袜一副。拜命之日,即于本处寓居调养。所有旧辖兵丁,一面裁汰解散,□量留人役,俱各造册移会该省督臣,兢兢料理,不敢差误。伏念职以山海负罪之身,于天朝定鼎之六年,投诚归顺,当膺后至之诛矣;乃皇上不加之显戮,一旦赐以伯爵,不惟职命轻福薄,不能当兹重典,即于天朝鼓励人心之法,亦有太过不安者也。夫侯伯大爵,原以待开国元勋之臣,圣人御宇,宠不滥及;职既后至而又无分寸之劳,皇上鼓励过厚,骤登斯品,更有何格酬龙飞以来开基血战之人乎?   目今舟山情形,自黄斌卿戮后,张名振、阮俊、王朝先等互为主持,而郑彩辈声张攻击,势成水火。即伪鲁亦不过与二、三流落之腐儒,栖迟苟活,有若缀旒。虽乞命于群逆之兵力,群逆不过借题假义,悍然劫制而不相顾。伪鲁即欲自拔,何由透出?则今日之势,伪□固不容缓,然抚剿之最急者,在群逆尤为紧切也。微职□锯余生,滥叨恩简,惟有剖心弃命,奋勇做事而已。但舟山伯爵名过其实,蚊背泰山,芒刺立死。伏乞皇上收回舟山伯敕印,另授职以偏裨之职,俾职量器受官,与招抚使臣同心戮力,设法抚剿。如果职有寸效,皇上自不忍负职;如果职无寸效,则舟山伯之秩自有功臣堪受此者。揆之国家赏罚之权,忖之自身大小之量,于此为宜。职焉敢违心□辞,以自外于天恩而干天怒也?缘系微职叩谢天恩并陈愚悃等事,谨照例差官吴琳赍捧揭谢以闻。顺治七年三月十六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八页。   九七、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贴(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上缺数字)御史沙埕、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谨□□□□□□□诚伪敕印书札、仰祈□□□□□□于正月初四日已将投诚伪敕印十七件具疏□□□尘□览矣。春来宣布□恩,招抚过山海投诚人等所缴伪敕印并书札等件,理合胪(□□□□□□□□)将军方贤宾银印一颗、伪定原伯石仲芳绢敕□□□□□□□、余志远纸敕一道、伪怀远将军裘镇之□□□□□□东将军章文登纸敕一道、伪平疆将军金□□□□□□绢敕一道、伪协将王必成纸札一张、伪虎□□□□□□纸敕一道、伪总兵金国宝铜关防一颗、伪□□□□铜关防一颗、伪副将茅锦凤纸札一张、伪总兵□□纸札一张、伪副将张札纸札二张、伪监军金宿、伪都督朱定、伪副将缪应白、伪参将叶青共绢敕一道、伪副将盛明纸敕一道、伪副将严懋义纸札一张、伪总兵程仪铜□□一颗、伪守备楼明锡关防一颗、纸札二张、伪游击史□□□□一张、伪职方沉士钤铜关防一颗、绢敕一道,通□□□□□□五件。又如陈尧典、张名振、刘全、石仲芳、陈□□□□□□恢明、郑国泰、胡缘、徐如云、徐大雅、杨先春、□□□□□□书札册籍共二十二件。伏乞□□□□□□□□余氛归心向□□□□□缴山海投诚伪敕印书札等事,除照例差官赍□□,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七年三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三九页。   九八、沙埕舟山招抚使严我公揭帖(顺治七年五月十三日到)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沙埕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揭为招抚镇臣太多、事权难于画一、仰恳圣恩酌用、以便职守事:职自投诚江南后,两叨陛见,伏蒙皇上轸念山海,鼓励招徕,□□□□□□□且授以侯、伯、招抚使、将军、总□□□□□□□来稀有之旷典,大清特简之殊恩;在旁观无不惊讶。职等又命轻福薄,何以当圣眷若此之隆也。除沙埕侯吴凯已经身故外,舟山伯顾奇勋奉有敕书,其事宜与职无涉。而归义将军姜君献、怀义将军王□□所奉敕书内开移会招抚官,是职当与闻其事也。在两臣以为钦遵专敕,文武不相统属,凡事可自断而行;在地方督抚各衙门又谓此两人乃招抚使应辖之官,凡事督责于职。是职未得与之同功,先已与之□□□□□□□职豢养有年,入浙以来,犹未相离。姜君□□□□□□□后入浙,凡事自为主持。然其兵丁有不安于地方之事,地方官即向职哓哓,职实无可奈何也。杨子龙、陈德芝、雷虎彪,不过勇夫耳,既蒙简命,并监军吕一成、高树勋俱属职标,理应听其自效。但天恩过厚,骤与以总镇等官,体统亦自不同,跟役亦自难少。□计职与王用升、杨子龙、陈德芝、雷虎彪、吕一成、高树勋七人丁役,尚有四百余名。职以赤手空拳,剥骨见髓,不勉强养之,则若辈啼饥号寒,无所告诉;若勉强养之,则点金无术,即生割职肉,不能□其一啖。□□□海抚局,非细心莫办。职终日掉三寸舌,□万言书,□□□氛,犹且向背不一。倘卤莽之夫,自恃皇恩深厚,一旦招抚失宜,职智力短浅,安能一身抵数人之罪?职不揣昏昧,仰祈圣断,或将姜君献、王用升为一例,杨子龙、陈德芝、雷虎彪为□例,吕一成、高树勋为一例,俱乞敕谕督臣陈锦,分别委用。况督臣权略素为浙闽所惮,此辈归其标,食其饷,则驾驭有定衡,赏罚无私意,此亦善体圣恩、保全职命之一法也。其陈龙,俟出山叩领慕义将军敕印,亦照此例。至于招抚事,职自捐□□□,庶事归画一,而微劳可睹矣。缘系招抚镇臣太多□□,□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者。顺治七年三月十八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四页。   九九、兵部残揭帖(顺治七年四月十五日到)   兵部题为招抚贵有成效、剿抚不能两兼、谨密切奏闻、仰祈圣鉴事:该浙福总督陈锦题前事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兵部确察议奏,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严我公等招抚之命,详阅原敕开载明悉,自当一一遵行。今据督臣陈锦就我公等见行事宜,不便有八,诚为确论。在我公应专任抚。王用升等原以毅然来归,令其各管岛中军务。有应剿者,即□□□招归人船,以贼攻贼。今未入岛之先,而另外招兵,并札受人官,便与(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五页。   一○○、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顺治七年□□初二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加兵部右侍即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土国宝为战舰告成、需兵管驾、职谨酌议抽调、以充海疆之用事:窃职于上年十一月间,督造水艍五十号。船工虽已落成,运驾尚无兵士。今岁春汛戒严,二月初五等日,节据吴淞、崇明、刘河、金山、柘林等营以及太仓、崇明二州县塘报:海寇联■〈舟宗〉频犯,幸我战船棋布,声势远张,望风旋遁。职于是凛凛益惧。窃谓水艍创于浙闽,江南原不多见;即谙于操舟者,亦不多得。故必素识海道、熟演海舟之人,方能转篷折戗。盖因水艍高大,十倍沙船;若以内地水兵用之,船与人不相宜也。即以沙船水师用之,风波一起,手足无措。小舟之行于边海,与巨舰之行于大洋,又不同也。职曾疏请增派兵饷,奉有该部议奏之旨。比时职欲召募惯于行海之师,使船如马,所往无敌,则舟山不难殄灭。今尚未有定议。目击时势,实属门庭之患、心腹之忧,难以姑待。职日夕筹酌,备移督镇臣张天禄、总镇臣杨承祖,互相商度。姑就镇标左右两营水兵二千名内挑选堪用,再于沿江沿海各营抽调补码。每一水艍,量派四十名,各觅谙练之工,教习冲犁之技,庶几可以效用。所遗镇标水师,内地皆湖,小丑频窃,匪舟弗克,仍于陆兵内择其可以驾船者酌拨分管。亦移此应彼,勉为目前第一急着。万一有船无兵,日后海氛稍逞,望洋束手,或有以职为堤备之不早,不能以职为呼吁之不先也。仰祈皇上、皇父摄政王敕部,将苏镇标兵通融选调。是兵不另募、饷不加增,一转移之间而边海金汤,得以永奠无虞矣。职不胜悚栗待命之至。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五页。   一○一、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七年六月十七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逆寇藉抚愈横、业已剿抚两用、擒获负固巨魁、特疏题报、以请圣明发落事:窃照浙省温、处、金、台所属多处丛山,故不逞之徒皆得恃险结寨,盘踞其中。逆魁如何兆龙、徐守平、叶灵化等,或伏东瓯深溪峻岭之中,或伏金华之东永山内,或伏处州之赤叶源等处,在在纠聚,处处焚劫,其为害已非朝夕。但遇官兵进剿,不特山中之路径四通,此剿彼遁,且贼巢深邃,鸟道难行。即明明见贼追赶,而层峦叠嶂之中,林深涧阔,转盼窜匿。迨贼逃兵旋,贼又复出为害;近山诸邑竟无宁日。职亟饬金、台、温、处各府、道将,先以本地防兵堵绝四境奔逸之处,一面挑发标兵搜剿间,而逆贼叶灵化等据报已赴招抚使臣处投诚就抚矣。职以灵化既已就抚,可以省我兵力,谅必革面而革心,遂檄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统领标兵并量调金华镇标官兵,齐入东永山内,搜剿负固巨逆徐守平,以申天讨。穷月余之力,宽胁从而诛抗逆。先获徐守平家口,业已焚巢扫穴。独巨魁徐守平,因台州领兵都司徐守贤擅离信地,预撤堵截之兵,致令踉跄遁逸;然已重伤,迄今死生未确也。正在旋师间,不意又据处州道将及遂昌县叠报:赤叶源逆贼叶灵化,以就抚为名,焚劫殆无虚日。自二月内经严招抚差官入山招抚之后,至今并不解散。于三月内督贼自银岭劫去耕牛五只、衣服三十余件,仍将生员华藻等缚至山中,逼勒助饷。因华国勋、华国保无饷,遂行杀讫。金华马总兵以其投诚不真,复差官章文炳、许朝宾同保正华二十三、徐茂寿等入山晓谕,被叶灵化尽行杀讫。近来或杀徐茂和于沙岗,或杀吴文杰于高平,终日淫劫,并无向化之意等情。该职即令中军副将张国勋率兵,即由金华至处州,会同彼处道将,设法剿抚。及至官兵已抵遂昌县,据张国勋报称:适招抚使复差官石成德并奉抚院票文,檄令该县协力招抚,官兵遂止而不进。候至原差出山,据称叶灵化等因天雨水大,不肯出山。又据该县报称:逆贼仍放炮招接外寇进山各等情。于是张国勋同遂昌县知县胡然翰面议,贼狡如此,当趁此兵在,进剿扬威,以成抚局,未便任其迁延,致令恣行劫杀也。张国勋遂发兵四面张罗,直抵贼巢。逆贼遂多张旗帜,周围屯列。国勋因此贼既有就抚之议,未可遽行攻击,遂亲赴营前,多方晓谕。有贼魁伪二将军王宗圣、伪三将军徐应凯等悔罪,出穴投见。其伪大将军叶灵化潜藏不出;令人传呼,始将严招抚原赏花牌插带来见。责其狡诈,众皆宾服,俱愿解散。当有灵化复恳暂留半日,以便造册,发众出山,听凭安插;王宗圣等愿随官兵回县。及官兵至县,而灵化又背约不至。据乡民报称:灵化复发伪牌,统众由马须岭去讫。官兵遂进马须岭追剿。贼即四散奔逃。合将王宗圣等先行详解。其山内带回被胁难民,俱发该县安插等情。又据金华总兵马进宝塘报内称:张中军进剿赤叶源,职料贼穷必由汤龙地方遁逸,故亲统官兵至汤溪候截。适前探飞报贼在兰源造饭拿船,职率官兵奋勇向前,阵获巨魁叶灵化、伪军师邵天然、伪总兵宋文元、鲍唐龙、贼犯宋智等,一并详解到职。据此,职即当堂审验。据中军张国勋禀称:见在叶灵化,非向日插花赴营投见之人;确讯,始知前日之赴见者另是一人抵充。今马总兵阵获者,方是真灵化也。   该职看得:招抚叛逆,原以广朝廷开网之仁,扩顽梗再生之路。果有翻然悔过、革心向化者,自应推诚招徕,嘉与维新。如狡谲多端,藉抚为名以阻我进兵,而复淫劫不休者,自应亟亟荡剿,以建国威;安可听其支饰,反堕其术中也?如叶灵化借名就抚,焚劫愈惨;且公然杀马总兵所差之官,暴恶愈甚。至复差抚谕,又托名天雨。及官兵四面围困,王宗圣等已经投顺,灵化仍潜藏不出。多方劝谕出见,乃以他贼伪充,且诈言造册,背约复叛。狙诈多端,烁闪若此,岂真心向(上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六~七七页。   一○二、南赣巡抚刘武元残揭帖   (上缺)日申刻,据宁化县报称:贼党头队已犯安远司张坊等处。卑职回宁追剿,遵将前项恢复石城情形,理合塘报等情转报到职。该职看得:石城地界与宁都、宁化三邑鼎峙,其间层山叠障。而六营诸贼谋陷石城,谬思窟居其中。汀州副将高守贵乃能闻檄先驰,沿途剪除逆寨,势如破竹;赣营参将鲍虎、孔国治乘胜进剿,所向无敌。是以先声夺人,石邑余孽随已豕突潜消,而城社告复,风鹤始宁。除留左协下都司乔吉顺统兵驻防外,然诸将士之功苦诚不可泯,而□□王之纲之矢心荡寇,谊切急邻,尤当表扬,以仰冀圣恩宠赉者也。伏乞敕下该部,查照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六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七七页。   一○三、南赣巡抚刘武元揭帖(顺治七年九月十二日到)   钦差巡抚南赣汀韶惠潮郴桂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刘武元为续报擒获伪王伪妃伪印、全汀大捷事:顺治六年六月十四日,准兵部咨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职题前事等因,顺治六年三月初八日奉皇父摄政王旨:伪宜春王朱议衍并为永宁王妃着即就彼正法,在事有功人员察明议叙,该部知道。钦此。钦遵移咨到职。案查于六年六月十四日抄案转行分巡漳南道钦遵去后,未见回报。又于本年十月十三日复行汀州府会官就彼正法速报。于七年正月二十三日据汀州府知府李友兰呈称:卑府遵照宪文奉旨事理,申请巡道张参政并移会汀镇王之纲遵将伪宜春王朱议衍并伪永宁王妃彭氏,于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公同正法;其身尸着令本府经历裘良怡、署照磨黄尧年、司狱茅得春备棺收贮,责令土工地方暂行埋掩,取具领状附卷,候本院部题覆结案施行。今将遵行缘由及准该镇移报:擒获伪王有功官,参将谭麒、李翰邦、都司张明海、守备王崇典、郭有才、带衔官谭定国、高祥、乡勇官袁元、王淑光、华国蕴、丘有济、郭鸿、罗英、丘腾、李自标、蓝绶、蓝文华、道标官陈维新、刘腾霄、丘振斌、陈贵、刘任可、乡总赖苍久也;亲历行间者,永定县知县赵廷标也;擒获伪妃有功官,参将李进忠、游击蔡向日、都守王邦畿、武弘谟、王梦熊、陈永邦、龙得云、孙应魁、王彪、杨成功、中军曹大敬、章德鸣、吴宗悦、杨先也;合就并报等因。据此。又据汀州府将原获伪宜春王木印一颗、伪总兵关防一颗、伪职方司铜关防一颗、又铜关防一颗、木关防二颗,于本年三月初六日申缴到职。除将伪印、关防六颗批解兵部查验外,所有伪王、伪妃正法日期并有功官员职名,职谨具疏报闻,伏乞皇上、皇父摄政王敕部查照察叙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页。   一○四、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七年七月三十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谨酌浙省地方之缓急、遵照奉旨裁减之官兵、以重防剿事:本年七月初一日,准兵部咨为遵旨会议事内开:该本部题,看得地方时势不同,官兵增减宜行清酌。谨将应裁数目条为细款,如督抚镇道标兵,臣部裁有确数,应定为制;其余应裁之额,臣部约有成数。但各地方缓急,须行该督抚筹画妥当,但期与部定裁额相符,报部查考。务使官兵无虚耗,要害有防备,其奉裁之官赴部另补可也。今将应裁官兵开列于后:计浙省共裁都司三员、守备三员、千总六员、把总十二员、兵五千名等因。奉皇父摄政王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准此,该职看得:浙省逼处海陬,信守绵远;且舟山海孽未除,结联各府山寇,不时窃发,非厚我兵力不足以资捍御。前因征广,调去官兵七千,一时守御单虚,业经职激切咨部。嗣准兵部咨开:征广官兵,准募补一半。是前次已裁去经制兵丁三千五百名矣,虽已通行各镇将遵照,然每以不敷防守为言;复经职特疏具题在案。今准前因,不特征广未募之一半不准募补,且今又议共裁五千,较之经制,前后共裁兵八千五百矣。在地方固不免有捉襟露肘之苦,然议裁各省官兵以节廪饷,乃廷臣筹国之吁谟,圣明之睿断,职又何敢再为固请。但部议所裁各营之兵,有地方冲繁而万万不便全营遽裁者,有少缓之地可以量裁而部议不及者。职谨就地方之冲缓,照部议前后议裁八千五百之数,通盘酌减。如职标额兵三千,裁去五百;提标额兵三千,裁去五百;抚标额兵二千,今裁去四百;定关镇标额兵三千,裁去六百;(金)华镇标额兵三千,裁去六百;杭州系省会之区,额设城守官兵二千,不但为省城守御之用,而外属七县信守甚长,且多在深山,处处需兵,俱藉此两营兵丁分发防守,不便全裁一营,所当议裁四百;宁波、绍兴、台州三府俱设额兵二千,各裁去四百,共裁一千二百;嘉兴、湖州二府俱设额兵二千五百,今各裁去九百,共裁一千八百;钱塘、定海、台州水师各额设二千,今各裁去四百,共裁去一千二百,其衢州城守原额止一千六百,不便再裁。严州、处州俱额设兵一千六百,前因征广各调去五百,处属十邑,多无城郭,且界联闽中,即照额募足,尚不足用,每以各标官兵更班协防;严属界接徽、宁,山魈时发,俱当仍照原额。以上抚、镇标营及杭、嘉、湖、宁、绍、台、严、衢、处水陆各营,俱以八百为一营,以示画一。惟有温州一府,僻处东瓯,有为险要;原额兵丁二千,不便议裁。今议将温州水师两营,裁去二百;又通省守巡十道各额设标兵二百,今各裁去一百;又粮道标兵一百名,全裁。共裁各道标兵一千一百名。合之前开督、抚、提、镇等标及杭、嘉等府水陆官兵,照经制共裁去八千五百名,以合部议前后所裁之数。至于部议应裁都司三员、守备三员、千总六员、把总十二员,今嘉、湖两府各裁去额兵九百,应共裁都司二员、守备二员、千总四员、把总八员。其杭州既存兵一千六百,仍分两营,其都、守、千、把所当仍照经制留用。职不过就地方略为转移,较之部议,惟多留都、守、千、把共八员耳。职一面即行所属遵照,务各挑稍弱者如数汰减,俱以八月初一日为始,截扣所裁官兵廪饷银米,以归正项。职谨会同抚臣萧起元合词具题,伏乞皇父摄政王俯赐鉴察,敕部查照,行令职等遵奉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页。   一○五、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六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查报籍没正法过叛逆伪官产价、谨缮疏奏闻、仰祈圣鉴事:窃惟我国家开创以来,寰区混一,军兴未已,诸所费用浩繁。当此帑藏空虚、司农告匮之时,凡于地方有可节省、足佐公家之急者,而不殚心搜查,或擅动正项,或科累小民,俱非臣子急公之义也。职自滥叨抚浙,五载于兹;前此江东抗顺,师旅繁兴,闽豫告变,征剿络绎,其间需用不赀。职唯知为朝廷爱养百姓,为民间轸惜物力,一时军兴仓卒,无不酌量缓急,皆于地方措处借济,非惟正项不敢擅锱铢,即额外凡属公家之物亦未敢少动丝毫;此职区区犬马之心,可对圣明而质天日者也。案查顺治三年九月间,奉经济王令旨:正法过伪官方国安等及职任内阵戮并从伪鲁逃海叛逆朱大定等各名下田产,合应籍没;除内有籍隶外省无从稽核者、又有户无寸土无可没入者概难搜查外,如方国安、张国维、朱大典等诸犯应没家产,比时王师凯旋期迫,匆忙取解,虽已解过内院随经济王解京银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三两六钱零,所遗田产,或被奸胥隐匿,或为豪强侵冒,致田产不无朦溷,价值不无亏缩。微臣严督各司道府县,田按亩数,房按间架,彻底精心细查,确估价值,寸椽尺土,毋许遗漏;少涉游移,即严加驳勘,反复推求,不啻唇焦颖秃。自四年迄今,始有就绪。兹据藩司备查叛逆伪官产价,共估已未变银七万九千四百三十两六钱零。内于顺治四年正月间已解过内院随经济王解京银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三两六钱零,实存已完变价银三万七千九百九十九两三钱零,未变价银二万四千六百九十七两五钱零外;历年租米共一千三百七石四升零,租榖共一万五千四十七石三斗九升,又谷四千四百八觔,麦一百四十三石三斗七升零,租银二千二百六十四两八钱零。备造已未变价完解文册到职,相应转造黄册进呈睿览。今将已完贮库者责令藩司倾销成锭,差官解部;各属未完者,勒限变价上纳,完日另解。至于租榖挽运维艰,似应变价一并解京,以备急需者也。除造清册送部查考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核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八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一页。   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十二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塘报事:案据兵巡海道副使王尔禄塘报:准定海总兵张杰、宁波协将张洪德报称:据防守象山守备李存召报称:七月初四日申时,据防守昌国卫把总李虎报称:初三夜四更时分,有贼数千自海登岸临城。卑职即率兵马堵剿。不料贼用诡计,分一股由僻路竟抵山城,潜地偷入,数处放火。千总刘诚奋死对敌,被贼砍伤。卑职冒火冲入,督兵截杀,随路堵御;阵斩贼一十六人,夺获贼白旗一杆、长枪一十六杆、腰刀二口、绵甲四领、包头布九条,贼随披靡。追去南门下船,被伤被掳□□□报等因。又据该道镇将塘报:据防守□□□千总孙守祖禀称:八月初七夜四更,有海贼上岸,攻打甚急,随即分付各兵加意防守。不料逆贼从西角山城竖梯拥进。卑职带领兵丁,奋勇分头砍杀,杀死贼寇数十余名,内有伪蔡将官当阵砍死,活擒伪守备刘胜。贼见我兵追杀,不能抵敌,实时放火,滚城退去等情。据此,除伪守备刘胜身带重伤,不便解省,随枭首示江口外,合行塘报等因各到职。   该职查得:贼虽遁去,而塘报含糊,不敢轻率入告。随即檄行该道将,一面添兵防守,一面备查贼寇果否入城、焚劫兵民,有无掳伤,卫印有无疏虞,并将贼寇出没情□逐一确查明白,据实具文星驰报完,以凭题报去后。今九月初九日,据该道呈称:案查昌国卫海贼攻犯,奉宪覆查,移准协守张洪德覆称:昌国系象山县地方,向派守备李存召,督率把总李虎防守。今查七月初三夜四更时分,贼船泊定山港口,去城二十余里,贼从山僻小路绝无人踪处偷入,拥众数千,从西北逼临城下,城中放火三处。把总李虎堵剿,随路追杀,贼势披靡;即出南门,至桐关下船。当验阵亡百总王文启、兵丁张吉、王应华等六名,鎗伤百总金彪、兵丁杨茂等四名,砍伤千总刘诚一名等情。又据象山县报称:卫印系千总刘诚见在护守,别无疏虞等因各到道。除贼犯霩■〈雨上衢下〉情由,备移定海张总兵查明另文呈报外,拟合据实呈详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沿海卫所,全浙籓篱,各郡邑之门户也。值今舟山遗孽,耽耽窥伺,非一日矣。职等鳃鳃虑之,不时严饬毖备,以期巩固封疆。何意逆贼乘潮扬帆,昌国、霩■〈雨上衢下〉两被突犯。防守昌国卫把总李虎、署昌国卫千总刘诚、防守霩■〈雨上衢下〉所千总孙守祖,职司防御,贼登岸而不知,贼临域而失措,纵血战追剿于仓卒,不能戒备预防于平时,疏虞之罪,百喙难逭。至于守备李存召,虽专守象山,而督防无策。该道王尔禄、该将张洪德,虽不同城,而申诫不严,亦均难辞其咎者也。除霩■〈雨上衢下〉失事情形,再檄催该道确查明白另疏具奏外,事关贼犯卫所,合先会同督臣陈锦据实塘报,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九月初十日,右副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一页。   一○七、浙江提督田雄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二日到)   提督浙江等处地方总兵官左都督田雄为恭谢天恩事:案照顺治七年八月二十二日,接蒙兵部札付为循例请改方篆、以昭旷典、以隆任使事内开: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浙福总督陈锦题前事等因,顺治七年五月初二日,奉皇父摄政王旨: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提督总兵官事权与各镇不同。查福建、江西、湖广等处提督、总兵官俱系方印,浙江提督、总兵官亦应一体改给方印,俟颁给到日,缴其关防可也,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等因,顺治七年七月初十日题,本日奉皇父摄政王旨:是,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札该镇遵照旨内事理,钦遵查照施行等因。奉此,备行到职。职先阅邸报,奉有俞旨,即差听用都司赵进礼前赴礼部候领新印,于本年十月二十三日,值职在外,同固山臣金砺、梅勒臣徐大贵分路剿寇,有差官领到顺字一百○七号「提督浙江总兵官印」一颗,捧至军前。职即率领标员,迎至公所,望阙叩头谢恩讫,择于十月二十五日开用。伏念职乃介冑之士,荷蒙殊恩,豢养数年,在浙自谓无一足以仰报高深;今不以职为菲劣,谬加宠眷,锡以银章,此朝廷隆重体统,所以待贤能,顾职何人,敢当异数!职拜命之日,愈切冰兢,唯有凭借天威,奠安疆土,以报我皇上、皇父摄政王洪恩于万一耳。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十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二页。   一○八、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月初三日到)   兵部题为恭报官兵攻克险寨、擒获伪王、大获全胜事:浙闽总督陈锦题前事,奉皇父摄政王旨:朱慈烨、朱议烨着即就彼正法;在事有功人员察明议叙,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职等看得延平、汀、邵诸逆,拥挟伪宗,肆行侵掠,幸该督躬统锐师,擒渠剿孽,悉就荡平。今据该督察明功次前来,内文职应听吏部议外,总兵王之纲、原任总兵苏见乐劳苦最着;见乐又伤一目,领兵副将黄世杰、蒋彪、韩尚亮、高守贵、马梦龙、王爱臣、游击鲁云龙、蒋应熊、王国斌、守备张雄、马得功、千总周应联、李尚才、龙得云、王大、郭有才、刘虎、夏进忠、朱三成、把总冯应奎、石有才、王义、陈启明、陈启泰、孔应贤、包士京、张云豹、刘成名、俱有血战之功;统应记录。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十月日,固山额真兵部尚书明阿达礼、太子太保尚书刘余佑、左侍郎朱马喇、金维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右侍郎特金、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孙承泽、启心郎常鼐、祝万年。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三页。   一○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陛见,又蒙皇上、皇父摄政王赐以一品服色并庄田、房地、袍帽、鞍马。又因出征,委镇金华五载,又蒙实授总辖金、衢、严、处四府,锡之敕谕,给以关防。是职于我清朝之恩,虽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称万一者。乃死贼无故造此诡谋,布散流言,形之纸笔,倘非兆龙生缚于本职之手,职虽万口,灭族之罪,其何所辞?今将伪疏、伪示呈缴电察,以明不白之污等因,备详到职。   据此,该职窃以事虽出于谋陷,然而所关匪细。适浙江按察司见在衢州审谳一切重大钦案,职即行该司,会同守金、巡衢两道,即提解到逆犯何兆龙确究根因,详报去后。今据按察使臣佟国器、分守金、衢、严道参议臣王镛、分巡金、衢道参议臣李际期会称:奉批,遵经提取何兆龙前到公馆会问:你上本出示马总兵与你有何□□?□何往来?据何兆龙□供:马总镇并无人□□□□实据,原是伪平义侯周崔之、伪民安□□□□字说奉海上传来马总镇归顺,故此□□□□□鼓舞军中,离间人心的话头。又问:□□□□□有何凭据?有何往来?兆龙口供:也□□□□□□来,胡副将也是周崔之海上伪(中缺)人心之□□□□□□□□□□□渠魁之罪案耳等因,会覆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渠逆何兆龙等啸聚山林,勾联海贼,其播扬流言,以离间我将帅,摇惑我人民者,诚靡所不至也。今金华总兵马进宝,奉职调发入山荡剿,于缚逆之后,检有贼营纸札一箱,内得何兆龙伪疏稿底一件;其中词意,称金华总兵马进宝及温州副将胡来觐,俱与该逆相通往来,疏请伪鲁颁发敕印等语。又得伪示一张,内称金华马总兵已于七月十六日从逆等因。细阅其词,无非狂悖。其为布散讹言,以冀离间,不问可知。然贼谋虽狡而无根,其于进宝等实大有关系,□以该镇悚惧激切自鸣也。向使兆龙一逆,非进实力剿擒获,诚有难以自白者矣。职因事关重大,何兆龙活口见在,特令司道即提兆龙,会同密讯。据其审明口供,固尽出无影之诬,而不可凭据也;倘使进宝向日果与兆龙有相通之迹,今已被其擒矣,恨不能尽吐而中伤之,又何所顾忌而不直言也?职谨密疏奏闻。至于原获伪疏稿及伪示共二件,职已密封揭送内院查验,伏乞皇父摄政王鉴察施行。除具奏外,所有原获伪疏稿及伪示共二件密封见在,合行揭送查验,伏祈查收施行。须至揭者。计揭送伪疏稿一件、伪示一张。顺治七年十一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二~八三页。   一一○、兵部揭帖(顺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   兵部题为恭报擒获叛逆伪王并获渠党、仰请明旨正法事:招抚江南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前事等因,奉圣旨:览。卿奏擒获叛渠多人,具见指授方略。伪瑞昌王朱谊氻、伪官韦尔韬等,即就军前正法,仍传首江南地方,以儆叛乱。有功官丁,察明叙赉。兵部知道。钦此。又该招抚江南内院洪承畴题为大逆久谋不轨、满汉官兵合力擒剿、臣谨备叙情形、仰祈圣鉴事等因,奉圣旨:朱谊氻等已有旨了。在事有功人员,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通抄到部,随咨内院,一一查明核议去后。今准该督咨覆前来,案呈到部。看得:朱谊氻一案,今覆察,据满汉督臣称,未发先露,随差满汉官兵擒获,并未立营阵剿,岂能论功叙录?则当日之事,原非血战之功,无容叙也。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七年十二月日,固山额真兵部尚书明阿达礼、左侍郎金维城、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左侍郎事李化熙、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右侍郎事孙承泽、启心郎常鼐、祝万年、高登第、额者库达代。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四页。   ●南明史料卷三   一一一、兵部揭帖(顺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一一二、刑部等衙门题本   一一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一一四、刑部等衙门题本   一一五、刑部题本   一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一一七、刑部题本   一一八、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残本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一二一、刑部等衙门题本   一二二、浙闽总督陈锦题本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题本   一二四、刑部尚书刘余佑等残题本   一二五、兵部残揭帖   一二六、兵部揭帖(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一二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一二八、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一二九、「克复舟山功次」残件   一三○、攻剿舟山残件   一三一、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三二、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三三、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一三四、浙江巡按残件   一三五、驻札定海总兵张杰奏本   一三六、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塘报(顺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一三七、刑部题本   一三八、苏松巡按秦世祯题本   一三九、刑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一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残题本   一一一、兵部揭帖(顺治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兵部题为恭报舟山伪帅遣子具本缴敕投诚事:该沙埠舟山等处招抚使严我公题前事等因,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严我公已经奉旨掣回。其阮进投诚机宜,应听该督抚酌行具奏。阮义仍令严我公随带入京可也。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正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四页。   一一二、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尚书等官固山额真公臣韩代等谨题为塘报恢剿健跳捷功、仰祈圣鉴事:云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抚肃起元题前事内开:案准兵部咨,该臣具题前事,奉旨:有功员役,察明议叙。李起龙革了职,该督抚按提问。耿应衡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欲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准此,又为塘报事:准按臣王亮教移送未完案内,该奉都察院勘札,准吏部咨,该浙江巡按赵■〈山端〉题,奉旨:该部知道。李起龙、耿应衡已有旨了。钦此。抄部咨院,札行遵奉在案。俱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经屡驳催覆去后。   今据该司副使管司事佟国器呈称:问得一名李起龙,年三十四岁,河南开封府祥符县人,由行伍,于顺治元年八月内投诚。随征,历功至六年三月内,选授浙江台区水师右营游击。于本年三月二十六日,随奉领兵一千名,镇守海门前所、桃渚、健跳等地方。时贼寇未宁,起龙不合平日玩愒踈防,于六月初一日晚,接据拨守健跳今潜窜贼营千总刘梦凤报称:海逆张名振等,五月二十九日戌时,结舰连■〈舟宗〉登犯,以致健跳失陷,塘报巡抚萧部御史。随遣提标副将把成功率领所部直驱,以挫贼锋。复会永县祖梅勒酌议,田提督统率全军,前进恢复。随经塘报抚、按二院,会疏题报,奉旨提问。遵经详解,屡勘驳覆无异。   今该本司审看得:健跳孤悬海滨,当寇氛未靖之时,自应设备戒严。乃李起龙责端汛守,玩愒踈防,以致海逆披猖,健跳失陷。按以主将守备不设之律,起龙安能逭于大辟乎?兹奉大赦已颁,皇恩普被,或可冀徼祝网,是在宪裁转请定夺,非本司所败必也。将起龙取问罪犯,议起李起龙所犯,合依守边将帅守备不设为贼所掩袭因而失陷城寨者律,斩监候,具题发落施行等因到臣。覆审无异。   除道臣耿应衡已经吏部议处外,查按臣奉旨暂停事务,归臣料理。该臣会同督臣陈锦看得:李起龙职司捍卫,折御无能,以海滨之重汛踈虞,绸缪不早,致鼓波之小丑狂逞,健跳失陷。律以守备不设,起龙诚无辞于一斩矣。但据详事在赦前,应开一面,浩荡洪恩,出自睿裁,臣等不敢擅议也。据经该司勘详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七年十二月十九日题,八年二月初七日奉圣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该启心郎周天成同本司主事孙胤裕核议呈堂。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掌院事承政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大理寺卿臣张鼎延等复核无异。会看得:李起龙捍御不饬,以致健跳失守,按律应斩。念系赦前,相应免死革职。谨题请旨。顺治八年闰二月二十七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臣马光辉、右侍郎臣宜把哈、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云南司主事臣孙胤裕、都察院掌院事承政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傅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仍以原官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事臣洪承畴、参政臣车克、臣交善、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臣赵继鼎、左佥都御史臣祝万春、启心郎臣拜东阿、大理寺卿臣张鼎延、少卿臣张若麒。   旨:李起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五页。   一一三、江南总督马国柱题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飞报叛逆差役遗书、当时拏获、公同审明羁监、仰祈圣裁事:顺治八年三月十一日,准刑部咨前事内开:湖广清吏司案呈,刑科抄出该臣题前事等因,奉旨:着拟议具奏,该衙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该本司郎中刘思敬拟议呈堂,复核无异。本部看得:江西信丰县皂隶刘泰,敢为叛逆之伪官投送逆书,至浙被获,屡讯始吐,则其附逆情真,一斩何辞。妻拿解部入官,家产籍没变价,并房地造册,一并报部。王泰、朱魁,虽避祸脱逃,难免知情,拟流不枉;念逢恩赦,议各免罪。推官苏俟大,彼时在赣随营,审无干涉,相应免议等因具题。于顺治八年闰二月二十日奉圣旨:刘泰着即就彼处斩。余具依难。钦此。钦遵抄出送司,案呈到部,备咨到臣。随即牌行江南按察司,将刘泰会官处斩;王泰、朱魁遵赦,各免罪释放;苏俊大免议发落。并移会南赣、江西二抚臣,将刘泰妻拏解部入官,家产籍没变价,并房地造册,一并报部去后。今据该司署印副使林天擎呈称遵奉转行江宁府,会同捕官,将斩犯刘泰,押赴市曹处决。今于十六日,取有该府印文回报在案。王泰、朱魁,提取到司,发府释放等情。又据江宁府知府张锦呈称:该本府遵依,会同巡捕通判张箸,将犯人刘泰,于本月十六日,押赴笪桥市曹处斩讫等情各到臣。据此,除籍没刘泰妻拿、家产、房地等项,俟南赣、江西二抚臣查明移覆至日,另行报部外,所有决过刘泰日期,理合具题,伏乞圣鉴,敕部查照施行。缘系飞报叛逆差役遗书、当时拏获、公同审明羁监、仰祈圣裁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官陈守已赍捧,谨具题知。顺治八年四月初四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旨:三法司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八六页。   一一四、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捉获南洋叛寇事:四川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总督江南等处地方马国柱题前事内称: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夏一鹗呈详:问得一名狄舍郎,年二十六岁,江南松江府华亭县人。状招:舍郎与已获监故招首陈宗道即陈荩卿、并伊先在官后脱逃胞弟陈宗偷即陈丙生,各不合谋背本国,潜通海南舟山,与未获叛逆黄斌卿谋为不轨。于顺治五年正月内,比舍郎自舟山回家,又不合纠党为盗,与见获宋香并陆续监故陈禄、钟庆、顾四、犬大、及自首在官朱胜、病故陆三、及脱逃未获何寿、张宝、张观、沉长、张玉、沈玄、徐瑞等共九十七人,于五年二月初二日夜二更时分,明火执械,一齐打入在官奚达、伊不在官家主奚乡宦家,惊散人口,劫出衣物服饰,前到僻处,各行俵分。内宋香分得见起出已给主银杯四只、纹银五大锭、珍珠九十七颗、金银记指五个、银簪二只、男女紬衣八件、杂件一包、未起出银二百两,狄舍郎分得未起出银五十两、银杯五只、紬衣十件、金珠二饰,犬大分得未起出银一大锭、银帽花二个,铜面锣一个、桃红紬褥一条,紬衣二件、青布一疋,朱胜分得见起已给主男女紬衣五件、麻袋一只、未起出银一封、又二大锭、银杯三只、金珠二饰,陆三分得已给主麻袋一只、见起出银一封、又二大锭、铜锡一袋、金珠二饰,陈禄分得见起出已给主大红绫镶绒背心一件、堆纱蓝坐褥一个、白纱夹袜一双、麻袋一只、未起出银一封五十两、又二大锭、银杯二只、金珠二饰、紬衣五件,顾四分得现起出已给主蓝紬夹道袍一件、白纱道袍一件、未起出银五大锭、紬衣五件、金珠二饰,钟庆分得见起出已给主桃红绫被一条、白棉绸裤一条、白布一段、银一锭、未起出银五十两、紬衣四件、金珠二饰。本月初九日,朱胜、陆三虑恐事败,备将虑罪首明、恳天怜救事,称被宋香诱出行劫,命胜与三站立门首等情,首明本府海防田同知处。   准行间,本月初十日,有青村巡兵张进,康恩捉获宋香、犬大,解至分守该地方于游击处。审供与陈禄等行劫奚乡宦家,系是陈荩卿窝主。又有翁家港把总杨三才捉获舍郎及误获省释陈六,并解本官。当审舍郎,供从海南舟山纔回,有陈荩卿寻向舍郎询问舟山光景。随该于游击即差陆路把总史得胜捉获陈荩卿与陈丙生。当于伊家书房内搜出包裹二个,检有丝线刷、抿香扇等件。又于小箧内搜出递送舟山私书三封。一封内开:五月始脱犴狴,形容憔悴,日不谋夕,困苦难言。前君佩从此归来,期有以济我,不期至今未见也。诸情来,自能悉。弟欲一册为重,万祈留心。敝亲金云臣,原系生员,自己酉至今,未常入郡,可请一命,即武亦不妨。第恨当时能三兄而不能送自,至有今日。永老、敬老、炜老、制弟拜。一封内开;奉命而回,几蹈虎口,今幸已贴然矣。今弟已专遣人往杨请面过。家中俱平安。内事大有举动,人众更胜往时。敝府当事,即与白大哥相契之人,此中线索,正在调停,不能详悉。来人俱义勇之士。有萧姓者,黄老师曾屡遣人征之。彼以大事在内地,且出恐不能复进,故向不就。今极力言之,保其出入自由,故方至耳。乞于黄老师处委曲言之,使不爽约。且内地大事断不可少此人者。诸盟兄及诸老师家眷俱平安,惟徐太夫人新故,乞一一致意。冬底或好音,当图大就以报。恕不具名。一封内开:大兄在外,迅尔三私,思之肠断!望之眼穿!家中俱幸平安。但老亲日夜以大兄忧念,真食不下咽,睡不安枕。人情冷淡,下手者众,而救援者寡。如中和势利小人,甚于行路。言念诸情,实堪涕下!大兄之信人差矣,即弟屡遭不堪,难以言告。万幸大兄相时度势,可归则归,庶慰父母、兄弟、妻孥悬悬之望。如目今则未可也。大兄当以保身为第一,弗使人掩口而笑。一应闲事不与为上。八月二十六日,瓒百拜。寅侯家平安,致之。又有密揭一通,内开:具禀起义勤王师陈宗道,禀为连络聚义、以图中兴事:泣思太祖垂统以来,国泰民安,岂知清奴跳桑,郡县破竹,直入闽广,无敢撄其锋。太帅兵不满千,撄城固守,虏人不敢正视。此千载之难逢,真明朝之良将。汉唐以来,莫能过也。道僻居边海青村,拓林中界,朝餐夕寐,不贴席已三年矣。时势不同,未敢轻举。已往之事,祸几延久,幸存残喘,少图报效之万一。自胞弟宗伦八月南还,颂太师之德,任贤使能,赏罚有法,闻之不胜鼓跃,期不负吾北岸人民,日望王师之至也。道虽半百,委致尽忠,联络将士千余,苏、松、淮、扬、嘉、湖等处,一一俱有。通义、安昌二殿下,亦既会盟往北,专候王师,共同奋往前驱。但道名下兵将,逼近青村,防严甚迩。器械衣甲,毫无一备。且未受钧旨,焉敢擅为主持?屡请太师旧臣萧华,求其觅舟渡海,以通禀见之情,岂其心灰意冷,中止不行。百计搜求,幸得亲兵王应元、唐承潜往崇明,授计觅舟,得朱张德、张能等,皆愿担粮而渡,少得通赤念于台下。此道实出万死一生,出中颠末苦衷,兵民情状,帐下北还之人可鞫也。望太师照鉴,速整军旅,并祈速赐钧旨,使道等奋身前进。曷胜悚栗之至!隆武四年正月日具禀。比有在官生员钱旭、钟简良,亦各不合平日与陈荩卿往来比■〈目匿〉,以致浮帖上写倡义募兵陈宗道、钱旭生员、钟简良生员、头领裴禄、蒋龙、闵迩造、朱云、张誉、连忠、金以声、杨俸、史白原、守备田一章、李广进、张奉。又伪示草稿一张,内开:   钦命督师阁部史为提兵剿虏事:照得国家受奴酋之难,古今大变。本阁部历尽诸艰,百折不回。正欲扶中原之气,雪先帝之雠,除赤子之毒。然自愧以蚊负山,每梦寐贤豪,幸而各路应运相逢。如瑞临伍老师,胸藏数万甲兵,洞识山川形势,不减汉之子房、孔明。本阁部亲执子弟礼,敦请筹画,天下倡义诸豪,大半属伍老师之门下矣。依钵同心,更易为力者。合行知会。为此端委右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凌士玮,亲临各营,代本阁部转致诸豪,并谕吴江、孝丰、余姚、湖州、苏松等处,各路大小将领官兵。其舟山专官期请。俱期协力齐心,擒剿奴酋。明春定于金陵齐集。先到者首功。所到之处,不许扰害平民。须至牌者。隆武三年十一月十二日行。另写永胜伯杨昌祚,甲戌科探花数字。   比史得胜当将前项赃物、私书,连人获解于游击处。审据陈荩卿供报钟简良、钱九清即钱旭、并先在官后脱逃萧华、及供明省释闵伯昌、裴天泽即裴禄、及未到蒋冲宇、王三老、吴四、韩四、蒋三、李云绅、李唐进、翁君造、杨子、杨荣、唐成、与未到逆宦朱永佑各姓名。复又供出供明省释童少楼、陈怀玉、王之舟、张兰、朱翼云各姓名。比萧华亦不合知情不行举首。随该于游击捉获钟简良、钱九清、萧华。并供明闵伯昌裴天泽、朱翼云、张誉、及未获朱天章、伊佃户郭满、及省发吴四妻金氏、蒋冲宇妻张氏各到官。具由解详张提督。批:事关叛逆,松江府理刑厅研审招详。其有名未获各犯,设处严缉务获,一并审明速解。行间,拓林参将李必亦将童少楼、陈怀玉、王之舟、张兰具由呈解本镇。详批:松江府理刑厅一并审解。比奚达备将大盗肆劫赃窝两据、恳天斧殛事具呈本镇。准批:松江府理刑厅一并审解。连人押发到厅。一而呈报内院,移会抚、按间,该本府理刑陈推官行提舍郎、荩卿等到官,逐一隔别严审,供吐明白。致蒙审得:臣民之义,无将者诛。况当纷纭之会,陈荩卿等乃敢脊脊蠢动,阴谋通逆。所幸扑灭之早,不烦一矢加遗。累累多囚,咸为武夫拘诸原矣,真大快事也。但细究之,不无牵涉之辈,情有足矜者在。若概加诛杀,恐干天和。谨胪列以闻,以备上台之鉴定焉。如首凶陈荩卿揭书伪示,尽出卧内,辩验已真,虽悔为未获蒋三所误,书系伊寄主人之物,谁复信之?陈丙生为卿胞弟,揭且缕指通南之详,今则熬刑抵死不认,卒何益哉?狄舍郎原以兵丁遵海而南,固曰被掳,比其反也,行劫奚宦衣杯银物,矢口直陈。宋香自供在何寿家过夜,寿纠入伙,同张宝、张观、陈禄等十七人劫奚宦,而赃物狼籍矣。犬大供以煎盐为业,陈禄捉之挑包,得银一两五钱,此亦劫宦之贼也。之数犯情罪显著,当正刑章。至私书所开钟简良、钱旭、张誉、裴天泽、朱云五人:简良与旭,皆生员也。卿供良实不识。面旭以文望,故开其名。誉则原名张君俞,本系优人,俞、誉音近,致被擒捉。讯之识誉,誉未识卿也。裴天泽无入党之据。朱翼云,卿供未识。萧华揭称为旧臣,而欲共过海,则云心灰意冷,中止不行,明画出一悔祸情形矣。外此为荩卿所认识者:闵伯昌原属卖柴之人;至童少楼以捉卿剃发而成雠;陈怀玉以卖薪相角;王之舟素非识面;张兰为乳臭稚子,以父置产衔恨;陈六则诉供为四围之氓,非原供之陈禄,似属薙罹;郭漏则佃主朱天章无获,因而拘之。群首抢地,群口呼天,呜呜哀诉,真足酸鼻。然亦不敢遽为议释,应候宪详以定。若夫张氏,蒋冲宇之妻,金氏为吴四之妇,私书无名,供口不及,二犯之真假未卜,宁容及孥,此当先为保放者也。再四研审,其情事有如此者。至于逋逃,尚当大索以穷治之,必不委辔以纵奸也。具由呈解本镇。审批:此事本督已呈总督部院,并会各部院候示行。又详周抚院,批:仰厅细加研审招报,速速。又详梁按院,批:陈荩卿等仍具全招详夺。   该厅遵行间,比钟简良在监患病,该本厅暂取的保,候详定夺。于游击遂具捉获南洋叛寇事开称:本厅保放钟简良缘由,详蒙周是院批:钟简良未经质审,何得轻纵?仰即确招报夺。该陈推官备述原审钟简良情节及病笃暂保缘由回报外,该本厅遵行严缉余党,因而朱胜、陆三自投海防厅监候,并获钟庆、顾四、及陈禄,俱行羁候该厅行提覆审问。蒙总督马部院批:于游击详内蒙批:舟寇逋诛,缉奸靖变,汛弁之责。钟简良等事干通逆,出之叛首陈宗道亲笔,其为党逆无疑矣。据详,已擒之犯未经详结,有司擅为纵释,良可骇也。仰苏松道严提确究招解。缴。速速。该苏松兵备道金副使牌仰松江府会同防、刑二厅,查照抄详事理,密提钟简良秉公研讯明白,具招连人解道覆谳等因。比因海防田同知押解船只前赴江宁未回,随该本府移会理刑厅拘提续获钟庆、顾四、陈禄、并自首朱胜、陆三,监提荩卿等一干人犯,吊取原行文卷,该本府林知府会同理刑厅陈推官,逐一隔别严加刑讯。陈荩卿又不合混供系是于游击逼写,故陷陈丙生:亦不合混供系是兄雠陷:并供于游击要伊倡首起造生祠不遂,怀恨做陷各虚情,致未准信,再加严刑细讯。陈荩卿仍复供称,与钟简良、钱旭、朱翼云从未识面,因系秀才故开列数内;裴天泽、张誉、王之舟皆不认识;闵伯昌、陈怀玉各因卖柴相争;童少楼捉荩卿剃头;张兰因父买田成雠,伊原幼小。裴天泽诉称,因见宋香将银杯镕倾,具报于游击处。各情明白。随经会审得:听讼之法,真实之犯罪自无逃,冤累之人情多可悯。如陈荩卿所起私书三纸,索多暧昧之言,惟揭示两桩,真吐明白之语,虽狡口如簧,谓出于弁罗织,然当陈推官初审业已不信,不入谳词。今纵百啭,卒何益哉?即陈丙生素称雠于兄,力辩为卿故陷;复称于弁嘱造生祠,报泄夙忿:然细察伪揭,真切详到,自难弛其一面。余如狄舍郎通南而归,竟为盗贼嚆矢,于是宋香、犬大、钟庆、顾四、陈禄、与未获之何寿等望风景从,群劫奚宦,名之曰聚粮聚兵,而实肆其行抢行劫也。庭鞫之下,弭尾贴耳,虽欲置一喙而无从。要之罪状真,自有一段不容支饰之情形矣。八犯骈斩,法自难逃。惟朱胜、陆三号呼诉冤,谓已入党之初,原出强扯,既事之后,投监自首,似应为之祝网。萧华避乱定海,久归故里,灰心自艾,就私揭中已得其情实,免死幸矣。至钟简良、钱旭,俱系生员,细究荩卿,从未识面,祗以文望青衿,列之于数,似出支吾。及复严勘,始终不易。因而还按揭中,开有朱姓而下缺其名者,即此可卜卿非人人熟识者矣。若夫张兰,稚子何知;闵伯昌卖柴蠢竖;裴天泽报宋香镕杯于先:张誉习俳优以自度;童少楼捉卿剃发;陈怀玉买薪角口;朱翼云远往上海;以上各犯,获时遍搜其家,各无可指之迹,历审严究,其实茫然,无可摘之端,皆属诬扳,情有哀鸣呼抢,足为心恻,职等亦何从而定之辟乎?今俱解赴道台亲审,当自有燃犀之照也。至陈六以名同而久系囹圄,郭满因佃主而几毙圜土,况今真犯陈禄已获,陈六尤当亟释,以仰体好生之仁。将陈六先行省发外,将陈荩卿与陈丙生问拟谋叛律,狄舍郎、宋香、犬大、钟庆、顾四、陈禄依强盗得财律合斩,萧华依知而不首律徒。   各罪名具招解道,详批:陈荩卿等果情真,则自有应加之罪。若一有疑似,是将人命同之草芥也。至朱胜等应否照详,姑行候转详定夺。仍照另檄行。又该本道牌开:蒙梁按院批:据松江府理刑厅呈详犯人陈荩卿等招由,蒙批:陈宗道纳款舟山,敢为逆叛,自朱胜等盗情一首,因起赃而并获私书,倡义慕兵,招案已先定矣。陈宗伦南还,诵德伊兄,可为确证。并斩宁再需时?狄舍郎行劫,有主有赃,亦宜并斩。萧华虽中止不行,知情不首,难邀宽配。余犯涉疑似者免究。但罪关重狱,苏松道确覆,速速。蒙此,案照先蒙总督部院批详,已行该府会审。续据解详前来,又经驳覆去后,仰府即提陈荩卿等一起会审明确,具招解道复核,转详部院定夺等因。该本府林知府会同理刑陈推官逐一细加严讯,真情明白。覆审得:听讼之道,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疑则泛与众共之。又曰:正刑明辟,以听讼狱。讼必三刺,附从轻,赦从重。今本府听断陈荩卿等一案,初招覆鞫,纚纚在牍,固不能尽慎谳之万一,更未尝参姑息之片言。若荩卿,若丙生,首戎肇祸,潜谋不轨;若狄舍郎,若宋香,若犬大,若钟庆,若顾四,若陈禄,与未获之何寿等共二十八犯,借通南为盗贼嚆矢,以聚粮为劫抢先声,无一不斩钉截铁,凿凿备其罪状,使群凶无一逃遁。萧华为海贼旧臣,以其揭中具有悔祸情形,固宽一面。今奉按宪之批,知情不首,是其确案。钟简良、钱旭,以生员刺名,反复详究,咸有一线,故刑官奉宪清狱,见良染病沉重,暂保调养,以候宪详;时良又久已收禁矣,今当解候宪讯。若朱胜、陆三,入党固真,投监得同自首。余如张兰、闵伯昌、裴天泽、张誉、童少楼、陈怀玉、朱翼云,或以稚童,或以贾坚,或以俳优,或以争产,或以雠诬,固各犯之辩端,而本府细审,则以获时搜寻,未见可指之迹,历行严究,茫无可摘之端。然原一一详载其私书、伪揭、伪示、名单,只字不遗,以候犀察。此正所谓邮罚丽事,至公无私,亦略无游移也,固不敢赤为击断,亦并非委辔纵奸。荩卿等各照原拟。但萧华一犯,考诸律例,仅只于徒,他无可坐;或者惟请枷责惩之耳。钟简良、钱旭并杖。供明王之舟等免解,以释索累。具招解道。   该署道事松江府林知府审批:事关多命,仰松江刑厅覆审报夺。行审间,于游击续获先存后病故裴二、李宝,遂又具捉获南洋叛寇事报称:本月十八日,据巡兵张武巡至高桥地方,忽闻有一家在内细问叛逆陈宗道缘由。比武察听,知系裴二声音,敲门擒获等情。据此,随将获到叛犯裴二,审据供称:系本地人,于今年四月初七日在一团地方竹排渡海,同崇明人黄二、吴大、张三、上海人金三、江北人彭五至舟山。不合向在彼处充兵。于今初十日差回,打听消息,故同褚满、李宝、褚二、丁三、沉明等从狼山下船,过至渡福山,一路而来。于十六日方得到家。又获李宝到官,审供:系本地人,于今年三月间,有伪札游击褚满前来招兵,极扬海南财富。宝不合一时心痴去投。不意到彼,甚是萧条。且因海船存身不惯,是以归家。比有同伙丁三、包三、沈大、褚二、陈计、沉丘大、宋满、沉明皆云募兵,与将主一起同回。因青村官兵防严甚密,难以动身。故丁三等各先觅路前去回复宝等,潜居地方,伺便而去。供招在卷。该游击于登第看得:裴二、李宝等皆里中无赖,别无所长,惟是沿海而居,或知水性。当此地方安堵,乃敢蓄谋不轨,思欲骚动,贻害闾里,法当速剿,以斩其根。职因本年二月间所擒陈宗道等一案,私书、密揭、伪示,桩桩可证,并非口供可比。而松江府陈推官初审,谓职累累多囚,不烦半天,咸为武夫拘诸,极奖职之有功。后因以倡义募兵头领黜生钟简良、钱旭、裴禄即裴天泽等释狱,即行反噬。职心具不平,具报各宪。蒙马部院严词批驳,行道提解,今已覆审,尚未起解。止以首次定斩其中之参谋头领黜生罪浮于首者,或以不应为而为之拟杖,或以入党无据而供明,职亦不敢再言。今获裴二,即前案头领裴禄之族弟,而裴禄已供明其族人又复统众打探通谋。职欲擒解以前之亲笔所书者获之,而云卑职挟雠罗织,卖富解贫。而今乃提口供之犯,则谓卑职生事害民,后日罪无容辩矣。然职又恩汛僻处险,于舟山洋浒等岛相对,一遇东南风,片帆直抵堡城,地广百有余里,守兵不过三百余人,分头防守,稍险处即无兵御矣。迩之得以无警者,实卑职露宿海塘,不辞辛苦。故陈宗道密揭黄斌卿云;住居青村,防严甚紧,不得制造器械。万一少疏,则此辈得以猖獗。虽小丑固无大害,若一有骚动,亦未免为地方之惊。且职身固不足惜,其如国家之封疆何?若再执法擒拿,则又蹈惊弓之虑,不敢擅拘。权将获到叛寇裴二、李宝暂行羁候。故以其情具报各宪。应否行提,伏候提审等因,具揭张督镇,转报马部院。蒙批:于登第汛守青村,诘奸擒盗,防范毖严,恪尽厥职,谨慎可嘉。裴二等自舟潜回,代贼作细,讯供至确,党叛照然。且裴二为前犯裴禄之弟。查陈宗道私书通逆一案,已批该道提解,为日已久,奈何经年不结?官吏纵奸骫法,漫不之解,深可痛恨!该道会同该提督,即将裴二等、并陈宗道等一干有名人犯,限三日内解赴本部院亲审。如再徇庇玩延,立将经承提究,官复题参,不贷,速速。   蒙此,该张督镇手本:准苏松兵备道手本开:奉马部院批该本督镇呈详青村营于登第续获叛犯裴二、李宝并前案陈宗道等缘由,备会到镇。准批,该本督镇案查先准士抚院手本会同前事内开:为照逆孽潜归,心怀叵测。今幸就擒,法难宽贷。相应移会,亟檄该弁差人管押二犯解院,以凭鞫夺等因。准批,该本督镇查于登第原报裴二、李宝二犯,在营羁候,随行于登第起解去后。本官因调福建离营,该千总史得胜呈称:查得逆犯裴二、李宝,本将离任之时,已发巡江营谭国政收管,竟将二犯擅自私保去讫。及据本官禀称系民人凌留、陈经保领出外,生理未归等情,本督镇随将故纵重犯谭国政发华亭县监候,随差押保人凌留、陈经并拿裴二、李宝家属裴溪、李龙,多方严缉务获。一面将谭国政等会解土抚院,未经回示,拟合知会该苏松兵备道牌行该府,会同刑官审解。又该本厅具详苏松兵备道胡佥事,批:近奉总督部院严批提解,须会松江府将陈宗道等覆审明确,备叙招由,通提一干人犯起批解道,转文解省听夺。其续获裴二等,悉载督镇回文,速招保家亲属,另文起解,毋逾次日。缴。督镇手本抄发。又该署府事苏州府黄通判会同理刑陈推官监提各犯前来,逐一再加严讯明白。审得陈荩卿等一案,陈推官奉行于二月之十六日,详于是月之二十七。嗣后各宪批行具招,于五月之初见到问斩者荩卿等八犯,照提应斩者何寿等二十人。狱案久定,招详遍达。祗缘上台屡驳屡覆,原无未究之情,出入之犯。今复檄职等再审者,以于弁报有续获之裴二、李宝,奉批汇招。查原报之文中开:两犯久为谭国政等纵逸矣。虽张提督严追,未能即获。故本府止就见在之犯,再会陈推官而一一覆之公庭之下,逐名严讯,推鞫篡详。而各犯之供与初招无异。合照原拟,定招具详,伏候裁夺。具招问,钟庆、顾四,各在监患病不痊,钟庆于本年九月二十日、顾四于九月二十六日各身故。俱经批委府捕官相埋讫。将陈荩卿等拟罪具招苏松兵备道胡佥事外,有李宝、裴二渡海通逆,因在营逃脱,致未入招问罪。该张提督行令千总史得胜,差役朱正等,在于头团地方,将荩二、李宝缉获,解赴张提督处,移送苏松兵备道胡佥事。又该本道复行松江府,提解陈荩卿等一干犯证。同解该署府事苏州府通判黄运泰,不思事关重大,当宜多差的役,严加防范,管解各犯,乃差在官顾奉及先存后病故谢恩、朱中领文押解。比顾奉、朱中、谢恩各不合疏玩失防,致将斩犯陈丙生、徒犯萧华中途脱逃。该本道并将陈荩卿、狄舍郎、宋香、犬大、陈禄、钱旭、钟简良、朱胜、陆三、裴二、李宝、萧华家属萧魁、并原捕谢恩、朱中、顾奉,具由于顺治五年十一月初九日,连人并松江府招详书册,呈解本部院。蒙批:陈宗伦、萧华出没舟山,反戈事贼,幸而天败一朝,首获审鞫情真,即应选的当员役,押解招结,奈何悠延岁月,全无定拟?比至起解,又以寥寥营兵充数,致令紧犯兔脱,获裴二等小贼,而走宗伦等之巨憝,抑何异于捕狼而纵虎也?出柙之咎,典守之责,将安所辞?搜检宗道三书所载附逆姓名,与夫在舟诸逆家眷,言之娓娓,曾未见一讯及?并伪揭中倡义募兵诸姓名,如钱旭、钟简良等,若辈勾结作祟,声息相通,甚且观望贼至,以为内应。如此不轨之徒,叛形显著,而仅拟旭、良以杖,余俱代为文饰,悉为开纵。承问之官,藐国宪而玩三尺,一味瞻徇,玩寇长奸,徒以寥寥数犯起解塞责,良可讶也!该道未具确招,依样葫芦,漫无斩截,本部院将何据以为定案乎?仰按察司执法覆谳,确招详解,以凭具题。仍速移行该道府严缉宗伦等,限五日获解。如迟,官吏定以纵寇参处,不贷。府招并发。此缴等因。连人批驳到司。   蒙此,该本司查得:此案事关逆党,务期情允法平,乃定其案。除一面移文苏州道,牌行松江府严缉陈宗伦、萧华二犯务获,并查在舟逆犯家眷外,随将陈荩卿等,牌行江宁府研审招解去后。续据该府招称:本府收审间,据司狱司申禁子孔礼等禀称:监犯犬大、裴二,并所犯谢恩,俱带病收禁,医治不痊。犬大于十二月初二日身故,谢恩于十二月十四日身故,裴二于十二月二十日身故。俱经呈报外,随行令经历王师奭、典史宗大绶验明掩埋讫。又朱中于六年正月十四日身故,随经呈报外,该本府张知府提取一干人犯各到府研审。陈荩卿又强口称辩。再四刑讯,方据供认前情。又审据钱旭、钟简良各供:生等在乡读书,不与陈荩卿识面、今被伊暗栽身名等情。及经刑讯荩卿,始供钟简良系本处秀才,叫写伊名,身在于游击处供报伊等名字,致蒙拏获。复经严讯二生,坚辩不认。但查原招,名列私书,虽无确证,难以饰词。又审伙盗狄舍郎、宋香,陈禄,各供同劫奚宦,分得赃物是实。再审通贼李宝,供吐语言支吾,借口系已故裴二供招,彼处道府未经审讯,径解来省。及加刑审,俛首无辞。再审押解原捕顾奉,供称身等奉差押解陈荩卿等,因松江府复有别差,托已故差役谢恩、并未到官原捕张武、周英、何玄、康进看守人犯,不意忽于提防,致陈丙生、萧华脱逃,见今缉拿未获。又审原首朱胜、陆三,各供系佣工人,俱一时被宋香并已故钟庆、顾四等勾引入伙,身恐事败贻累,同赴海防厅出首。又审萧魁,系萧华族人,因萧华脱逃,将魁抵解各等情在卷。除陈丙生等、并在舟诸逆家眷,已蒙本司移文苏松道府查缉外,致蒙审得陈荩卿兄弟谋奸,潜踪边海,通逆情形,已非一日,幸天败之早,搜获书揭伪示,即荩卿之铁案无疑矣。他如狄舍郎、宋香、陈禄,伙劫奚宦,供认真情,无容再议。至于李宝与已故之裴二,当于游击初获之时,自供投逆,凿凿可据。今藉裴二之故,托言展辩,谁复信之?所当与荩卿、狄舍郎、宋香、陈禄骈斩藁街,不为枉也。其钱旭、钟简良再四详讯,展辩不招。但名列私书,虽无共谋实据,亦难以不知情为辞,拟仗未蔽厥辜,合坐知而不首之律,流三千里,与律允符。又押解之顾奉,既奉佥差,不加严防,致脱重犯,典守之责奚辞?依律减等拟配,仍给限百日追捕,得获另议。若首明之朱胜、陆三,及已故钟庆、顾四、犬大、裴二、谢恩、朱中,均应免议。萧魁既系抵解,应监候缉获萧华释免。脱逃陈丙生、萧华、并未获何寿等,严缉另结等因到司。   据此,除将病故犬大、谢恩、裴二、朱中四犯,已经具文呈报外,该本司夏按察使提取一干人犯,到司覆审。据陈荩卿即陈宗道又强口供辩:小的与丙生一父两母。丙生在府,住南关外,小的住乡间青村地方。及再细讯书内附载诸逆之姓名,如云君佩、金云臣是何处人?曾否见在?宗道供称:都是诡名。再讯制弟帖是何人?今在何处?又供:小的兄弟帖子,小的不得知道。又讯:书内永老、敬老、炜老、白大哥、萧姓者、及黄老师诸人,亦供不知。止黄老师想是兄弟往来的黄斌卿。又讯:书内徐太太是为何人之母之妻?并大兄之父母妻孥俱在何处?宗道亦供不知,皆系兄弟知之。再审宗道:揭帖所载内有通义、安昌二殿下者,是何姓名?今在何处?又供:小的不相识认。又讯:揭帖内萧华是何职衔?而称旧臣?据供:萧华原系丁监军下之官,因监军死,遂随黄斌卿去。又讯:亲兵王应元、朱张德、张能等,系何处人?宗道亦供不知。但止供:揭帖一个,是小的教丙生写的。以上书揭所载,俱经一一研讯,委俱不招,止借丙生为辞。应俟丙生获日另究。又审据钟简良、钱旭供称:生等与于将官有雠,诬掜拏获有钱的放了,把我有雠穷秀才解来替死等情。及讯宗道供称:钱旭、钟简良,小的原不往来,是于游击教我,小的开写名字。本司查阅府招,宗道前供:钱旭、钟简良是本处秀才,叫写伊名,故身在于游击处供报伊等名字,致蒙拏获等情。复经刑讯二生,仍复坚辩不认。但查既已明列私书,难以支饰。又审通贼之李宝,并伙盗之狄舍郎、宋香、陈禄与押解之萧魁、及原首之朱胜、陆三,俱经一一覆审,各供与府招无异。致蒙审看得:陈宗道等潜通舟寇,谋为不轨,私书、禀揭、以及伪示,一时同获于卧内,叛业之证,孰有确于此者。李宝投充逆卒,初审互供甚明,且逃而复获,与宗道骈斩何辞?钱旭、钟简良屡经刑讯,抵死不招,但名列宗道揭上,谓非知情,谁其信之?改杖为流,始足蔽辜。至狄舍郎、宋香、陈禄,伙劫奚宦,供明赃确,各斩不枉。查舍郎曾至舟山,尤为逆党,虽赃无起获,而辟有余辜矣。最可怕者,以亲至舟山八月南还之陈宗伦,暨久受伪衔呼为旧臣之萧华,乃使之中道兔脱。虽押解之顾奉配固允宜,而严缉务获之责,该府又何辞焉?萧魁为萧华族人,应俟华获日释放。若夫朱胜、陆三,自首自应免罪。其朱胜原分受而未起之赃,尤应追给主。陈宗伦、萧华及未获之何寿等,请乞宪檄,令该府分头严缉另结等因。将陈宗道、李宝俱合依谋叛、但共谋者律,狄舍郎、宋香、陈禄俱依强盗已行而但得财者不分道从律,与陈宗道等皆斩决,不待时。钱旭、钟简良俱依谋叛已行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顾奉依押解罪囚中途不觉失囚者,杖一百,徒三年。各罪名俱招呈详本部院。蒙批:陈宗道纠党通舟,书词狂悖,搜获书揭,彰明较着,斩无再议。钱旭、钟简良倡义募兵,名居道次,为贼前矛,设渠事有济,沿海封疆,尚忍言哉!况青村防严甚迩,揭内明言,何得妄诬防弁,雠掜暗栽也?此辈通贼,要非一日,乃云与宗道不识,将谁欺乎?宁得以不首之律为彼宽哉?陈宗伦、萧华往返舟山,潜通间谍,法在不赦,获而不解,解而不速,纵之宵遁,讫今杳无搜获,出柙之咎,黄运泰安得脱身事外而不究?何仅以押解顶塞议拟为也?书中诸逆姓名眷属,咸供不知。既云不知,柬折通候何为?通义、安昌二殿下,亦既会盟之语,谓不认识,其谁信之?况宗道供伪揭系教丙生写者,则诸逆之行藏,已洞悉于腹中,焉得以不知摭饰,置之不究耶?据招模棱出入,通叛大事,碍难骫徇。仰该司确谳,妥招详解,以凭具题。缴。   蒙此,该本司随牌行苏州、松江二府,严缉未获逃犯陈宗伦即陈丙生并萧华等去后,不啻数十余次。续止据二府回称:遵行府属州县,责令捕役四路躧缉,并无踪迹等因,回详到司。据此,查得陈丙生等系干逆犯,岂可任其兔脱?复经严行二府,勒限比缉务获间,陈荩卿等俱各在监患病不痊。陈荩卿于六年二月初五日、萧魁于三月初八日、李宝于三月十四日、陆三于三月十九日、陈禄于四月十五日各身故,俱经委官相埋,呈报本部院讫。续又据松江府回称:遵经严责各捕快,立限三日一比,分头缉拿,务期获解。其在舟诸逆眷属,案经移行青村原获官兵,查无拘获等因。据此,本司又经严催。续据松江府回称:陈荩卿等一案,奉查在舟诸逆,彼时青村于游击原获之时,无从缉解。复奉行查,本府朝夕焦劳,再四搜寻。节据该汛止具无获甘结呈覆在卷。至于逃犯陈丙生、萧华,屡奉檄催,刻限比捕,并行三县多方躧缉,日费敲朴,究无一犯获解。但宪檄森严,恐稽案牍,合再申覆等因到司。又据苏州官回称:续奉行催,随又关催捕厅,勒比缉捕员役,又行各属,一一严为侦缉,无获,通取八州县印结附卷。该本府看得:此案节奉严催,积案盈寸,始而在城逐户挨查,继而乡镇沿图物色,缉捕之计已穷,无影之踪难觅。此州县之印结所由来也。遵奉檄谕严切,敢不力为奉行,但缉经日久,一无声息。宪案空悬,不得不为申覆耳等因到司。据此,该署司事屯田水利道王佥事查得:此案迄今载余,严缉逸犯未获,以致各犯在监,相继瘐毙者及半。如陈荩卿、陈禄、李宝原拟斩罪,应服天诛。而供明待对犯人陆三、萧魁亦累瘐毙。而未获逸犯陈丙生等屡缉无踪,若必俟获齐归结,终属无期。合无呈请将见在监禁拟斩之狄舍郎、宋香,拟流之钱旭、钟简良,拟徒之顾奉,先行发落;未获者仍一面严缉另结,庶案牍清而宪件得以归结矣。至署府通判黄运泰,初奉发审差役顾奉、谢恩、朱中三人管押陈丙生、萧华二犯,不为不严,乃解役踈玩失防,致犯中途兔脱,则典守之责实在解役,不在运泰,似难责以旷误之咎。解役谢恩、朱中先经物故,顾奉见禁候结,均请宪裁等因。具文于顺治七年三月三十日呈详本部院。蒙批:黄运泰既署府事,陈丙生等各犯重大事情,当宜差的人速解,严加防范,为国法正典刑,为官方循职掌;乃悠悠忽忽,致紧犯中途兔逸,经年躧缉无迹,虽欲委卸于解役,而当时逡巡不解者,是何心欤?必有隐私,非仅旷误已也。各犯既久羁狱,而逃犯潜影杳然,则亦终无了局之日矣。叛逆大案,岂容羁缓?仰将原招逐一叙明,确拟速报,以凭具题。缴。速速。   蒙此,该本司夏按察使朝觐回任,遵译宪批,随经查阅原招内首犯陈荩卿并陈禄、李宝,俱服天刑,合将见在监禁犯人狄舍郎等逐一复核明白,各供前情无异。致蒙覆审看得:狄舍郎曾至舟山,与具揭通寇之陈宗道等同为逆党,复纠大盗宋香辈伙劫奚宦,屡审供确。虽舍郎之赃未获,而谋叛之形已着。共谋皆斩之律,其舍郎之确拟,而劫财又其剩辜耳。宋香赃经主领,斩复何辞?钱旭、钟简良虽始终坚口不招,而倡义募兵之浮帖,则两名俱列宗道之次,安能舍纸上之铁案而信口中之簧舌乎?并流不枉。顾奉押解叛犯陈宗伦、萧华,中途踈防,以致兔脱。蒙督该府严缉,而经年不获,以致宗道等陆续冥诛,未膏鈇锧.出柙之责,谁其任之?顾奉之配固已无辞,而署府之黄运泰轻视重犯,误差匪人,亦应解惩,念无他情,姑从宽政。朱胜自首,相应免罪,以信律令。但未起之赃,尤当追给。在逃之陈丙生、萧华、及未获之何寿等,照提另结等因。具招于本年五月十五日呈详本部院。蒙批:狄舍郎通寇情真,纠结赃据,骈斩自无容议。陈宗道书钱旭、钟简良,为丙之亲笔,列名逆揭,次于宗道,流拟是否蔽辜?署府之黄运泰疏纵紧犯,致陈丙生等脱逃,出柙之咎,万莫能逭,置之宽政,是岂得情?此案不容久稽,仰速确谳招报,以凭回奏,缴等因到司。   蒙此,该本司夏按察使遵奉宪批,逐一复核明白,与前无异。查得署府通判黄运泰,已经升任湖广岳州府同知。致蒙覆审得:狄舍郎为叛为盗,有证有据,与行劫得财之宋香,骈斩何辞?钱旭、钟简良以列名浮帖之上,坚口称冤,但浮帖粘于逆揭之中,而陈宗道初供即有其名,谓之不知情得乎?揆情按法,并流洵无枉纵。陈丙生、萧华虽脱逃于中途,然缓视重犯,选差不慎,署府之黄运泰乌能辞其咎乎?查本官业已升任,应否参罚,总在宪裁,非本司所可擅议者。顾奉仍照原拟,朱胜自首免罪。在逃之陈丙生、萧华、及未获之何寿等,照提另结。今仍取问罪犯,议得狄舍郎等各所犯,狄舍郎合依谋叛但共谋者律,宋香依强盗已行而但得财者不分首从律,与狄舍郎皆斩决不待时。钱旭、钟简良俱依谋叛已行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顾奉依押解罪囚中途不觉失囚者、罪亦如狱卒不觉失囚减陈丙生斩罪二等律,杖一百、徒三年。狄舍郎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狄舍郎、宋香俱重刑牢固监候会审详决。钱旭、钟简良候详允日,请示编发。顾奉审无力,逾限不获正囚,请定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合候招详允日遵行。照出除重刑流罪并供明人免纸外,奚达纳告纸银二钱五分,顾奉纳民纸银一钱二分五厘,追贮松江府库,听候解部支销。其原起出宋香名下银杯四只、银五大锭、珍珠九十七颗、金银记指五个、银簪二只、男女紬衣八件、杂件一包,朱胜名下男女紬衣五件、麻袋一只,已故陆三名下麻袋一只,已故陈禄名下大红白绫镶绒背心一件、堆纱蓝坐褥一个、白纱夹袜一双、麻袋一只,已故顾四名下蓝紬道袍一件、白纱道袍一件,已故钟庆名下桃红绫被一条、白棉绸裤一条、白布一段、银一锭,俱给奚达收领讫。其未起出宋香名下银二百两、狄舍郎名下银五十两、银杯五只、紬衣十件、金珠二饰、并已故盗犯犬大、陈禄、顾四、钟庆、陆三等各未起出赃物,查系陈荩卿窝家,荩卿已经在监病故,无凭追给。其朱胜名下银一封、又二大锭、银杯三只、金珠二饰,应查给主。狄舍郎妻妾子女家产,候详允行松江府查勘,追没入官安置。私书、私揭、伪示,附松江府卷存照。脱逃陈丙生、萧华、并未获何寿、张宝、张观、沉长、张玉、沈玄、徐瑞、翁君造、杨子、杨荣、唐成、蒋冲宇、王三老、吴四、韩四、朱天章、蒋三、李云绅、李唐进、朱永佑,应行松江府严缉另结。通取库收领状收管缴报。余无照等情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陈宗道、陈宗伦潜通海寇,勾连思逞,幸天厌其逆,执狄舍郎而供吐,二渠就缚,私书、揭示,种种出之卧内,谋叛已有确据。狄舍郎来自舟山,啸党宋香等横行肆劫,如此多凶,既获押解,自当严谨。乃通判黄运泰悠忽从事,差解寥寥,以致巨憨陈宗伦、萧华中途兔脱,虽解人顾奉论抵,而黄运泰已经升任岳州府同知,其出柙之咎,仍应参处,以儆官方者也。今陈宗道等相继冥诛;狄舍郎、宋香叛劫情真,按律骈斩;钱旭、钟简良知而不首,远流以蔽厥辜;顾奉解囚逃失,杖配不枉。其在逃之陈在伦等、未获之何寿等,严缉另结。今据该司招详前来,臣谨会同江宁抚臣土国宝合词具题,伏乞圣鉴,饬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五年十一月十六日题,十二月初六日奉旨:三法司案拟具奏。黄运泰着议处。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会看得:狄舍郎与叛逆陈荩卿等潜通海寇,自舟山回家,纠盗宋香等伙劫奚宦叛情真,狄舍郎、宋香骈斩不枉。并已故叛逆陈荩卿、裴二、李宝、伙盗犬大、陈禄、顾四、钟庆、脱逃陈丙生,各家赀变价,并妻孥俱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并报。钱旭、钟简良知情不首,各责四十板,与狄舍郎、陈荩卿、裴二、李宝、陈丙生各父母祖孙兄弟,一并解部流徒。朱胜自首免罪,名下未起出赃物,应查给主。顾奉解囚逃失,杖配允宜。黄运泰差解不的,应听议处,但事在赦前,顾奉免罪革役,黄运泰与供明闵伯昌等俱免议。脱逃陈丙生、萧华、未获何寿等二十名,照提另结。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四月初五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宜把哈、臣马光辉、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四川司郎中臣杜之璧、都察院掌院事固山见子臣吴达海、都察院承政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傅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仍以原官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事臣洪承畴、参政臣车克、臣交善、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士英、臣赵继鼎、左佥都御史臣祝万春、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卿臣张鼎延、少卿臣张若麒。   旨:狄舍郎、宋香,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一本九一~一○○页。   一一五、刑部题本   刑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沥陈微臣任事之艰、并报山海招抚之情形、仰祈圣裁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陈锦题前事内开:准兵部送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该招抚使严我公奏前事等因,奉旨:剿抚事宜,系督抚官职掌,听彼相机行。凡一应私制关防印记,久已禁□,茹光鼎何得自制汉字都督府关防,且以巡抚称军门?沉顾何故被嘉湖道杖杀?这二事,着督臣陈锦确察具奏。严我公可将官兵交付督臣陈锦,回京候另用。该部知道。原告□并发。钦此。钦遵备咨到臣。准此,该臣即备行浙江按察司严查茹光鼎系何衙门所委,何故违禁自制汉字都督府关防,巡抚果否称军门,沉顾何故被嘉湖道杖杀,备查确据呈覆,以凭回奏。事关钦件,毋得庇饰迟滞去后。   今据浙江按察司副使管按察使事佟国器呈称:问得一名茹光鼎,年三十三岁,绍兴府山阴县九都一图民籍。状招:光鼎赋性奸贪,行迹诡秘。顺治三年间,大兵屯扎省城,光鼎不合投为伪逆方国安、郑遵谦标将,授以伪都督职衔,树立营伍,附和抗敌。及后大兵东渡,光鼎遂尔潜身村落,安业三载。至顺治六年十二月内,光鼎因思前为伪都督时,又贻害于人,又不合巧生诡计,借贼邀荣,掜称近日身曾作贼,于本月二十一日前赴督抚都院台下投诚,假言现有余党,潜伏山海,己可招来等语。随奉本抚院给发告示一道,令光鼎传宣朝廷好生德意,尽赦前罪,令贼来归,并未委光鼎牌札职衔。比光鼎神奸叵测,遂大肆鸱张,诈称委授招抚都督。又不合故违诈为其余衙门文书诓骗科敛财物者问发边卫充军事例,于本月二十七日,辄就用木私刻汉字「督抚军门标下招抚山海都督府茹关防」一颗,辄敢自出告示。却又违犯禁令,巡抚改称军门字样,竟冒招抚名色,在外诓骗妄为。蒙本抚院访出光鼎妄为事迹,牌行分守道沈参议,转行本县,密拏究解。遵拘光鼎到官,询鞫供词,随即申解本道,转解本抚院。随蒙批送按察司覆审。蒙即详解本抚院,会同固山额真、梅勒额真、提督衙门及藩臬各司道公审。姑念光鼎投诚方新,折责四十板发落讫。   复蒙本抚院查得光鼎尚有伪造关防在外行用,未便轻释,合行严查。仰按察司即将茹光鼎羁禁,速追伪造私刊关防,并行使事迹,究审明白,具文通详固山额真、总督部院及本院会夺,另行遵照,毋得踈纵,取收管缴查等因,行送本司。蒙即移会本道。随蒙备牌,仰县即将茹光鼎监候,速追伪造私刊关防,并行使事迹,研究明确,具文解道覆审,移司讯详等因行县。蒙县复提光鼎到官监候,押取私制汉字关防一颗,验明贮库间。先蒙都察院招抚使严我公查知光鼎所行事迹,并抄伪用汉字关防告示,具沥陈微臣任事之艰,并报山海招抚情形、仰祈圣裁事,奉有前因。随蒙本司备移本道,蒙即抄粘原疏咨文,仰山阴县查照县牌及抄咨内事理,即查茹光鼎系何衙门所委,何故违禁自制汉字都督府关防,逐一究追,研审妥确,依律具招解道,以凭审明移送等因到县。遵取光鼎到官,逐一细鞫。致蒙本县知县顾予咸审得:茹光鼎本一奸狡无赖之徒。昔年曾于江干附方、郑立营,授伪都督。嗣后大兵东渡,光鼎亦安业三载。不料狡计旋生,复向抚宪投诚,诡称余党见伏山海。随蒙抚宪给一告示,招其胁从,并未授以职衔,畀以牌票也。乃光鼎自号招抚,擅刻关防,致抚宪访闻,檄令卑职提解。已于四月二十二日申详抚宪。随会同固山、梅勒、提督、司道公审,重拟发落。而假官、假印之罪照然矣。兹奉宪檄查究,卑职即提光鼎并所刻汉字关防,逐一细鞫。据光鼎供:原在鲁藩为都督,潜伏乡落。于顺治六年十二月赴宪投诚。随于十二月二十七日私刻木关防一颗,往外招抚。问其所委者何衙门,则无有也。问其何以违禁自制,则俛首无辞也。问其巡抚妄加以军门,则又茫无应也。罪不容诛,法干重典。茹光鼎合依凡诈称有官及伪造关防之律,拟戍不枉。伏候宪裁。具招解。   蒙分守道参议沈润审看得:茹光鼎系伪鲁藩之都督也。当其悔过投诚,凡有地方之责者,谁不欲汲引奖劝,广我皇仁,开其自新之路?是以出示招徕,初未尝委授光鼎以职衔也。不意伊心存有诡诈,乘机假冒,仍称伪衔,私刻关防,耀炫于都里之间。已经抚院访拿,发县究拟,会审责惩,行追私刻关防。讫今准移查,随发山阴县照移文内事理细加鞫讯。据光鼎供称,委系无知妄作。都督系前伪职。实无衙门所委。关防系己私刻等语。招解前来。则鼎之无官冒有官,并私刻关防之罪,依律拟戍,百喙奚辞。将光鼎并伪木关防一颗,移解到司。   蒙本司研审。据光鼎供称;抚院原无委牌,只有通行招抚告示,系光鼎私自抄白。其木关防私自刻的。因要贼营里去,恐无有凭据,故此刊用等语在案。致蒙审看得:茹光鼎以鬼蜮神奸,存心叵测。原为伪藩都督,曾附逆而立营。后既赴宪投诚,自当洗心易辙。讵诡称余党见伏山海,将通行告示,私自抄白并未委授光鼎以职衔也。乃光鼎狡计假冒,仍称都督伪衔,擅刻关防印记,业经抚院访拿,发县究拟。已蒙公审责惩。兹奉宪檄,复行研讯。据光鼎自供:原无委牌,止有通行招抚告示。都督系前伪职,并无衙门所委。关防系己自刻,私称巡抚为军门。则光鼎无官而冒有官,并私刻关防之罪,例遣更复何辞?将光鼎取问罪犯,一议得茹光鼎所犯,依伪造关防者律,杖一百、徒三年,照例免其徒杖,定发边卫充军终身,照达部知,佥妻拘解。一照出茹光鼎系军犯,免纸,取着伍收管缴。追出木关防一颗,发该县贮库。余无照等因。   又据该司详开:移准嘉湖兵巡道郑问玄回称:查得沉顾乃嘉善县积年盗窝也。浪荡不事家业,以通盗为能。勾引盘踞,坐地分赃,已非一日。自鼎革之后,稍行敛戢。乃乘严招抚经过之后,即钻营守备名色。以招抚为名,摇动鼓煽,打劫骗诈,无所不为。   设中军,置旗鼓,未已也,且招大盗,如刘摊棺材、沉明宇、姜君锡等二十余人,皆历年照提大盗严缉未获者。沉顾皆擅与批照,横行无忌,党羽四布,待时而行。又且遣刘摊官材、沉明宇等直入府监,探听勾引,不知意欲何为?向非捕役认识捉获,则地方隐忧,可胜言哉!沉顾拘禁在狱,染病身故。先经通信明白,本道因其通狱情重,发监候□,不虞且染病狱中而死也。本道履任半载,未曾杖毙一人,通国共知。岂与沈顾有何宿怨而杖毙之哉?万祈备查始末情节,实无一毫回互情弊,俯赐覆题,毋令当日一片保护地方之意,今日翻成罪案也等因,移覆到司。   该本司看得:沈顾嘉善人,原系积□,投充招抚之官,招纳大盗刘摊棺材等直入监所,为捕役认获,搜有沉顾批折。该道谓招抚一事,原为山海而设。其地方强窃盗贼,非可得而概纳之。故将沉顾收禁,俟提各犯审结。而沉顾随已染病身死矣。今奉严查,移准该道备述原存文卷录来,合行呈覆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茹光鼎者,向年江东附逆之党也。自大兵东渡之后,在光鼎已安业三载,可为厚幸矣。乃鹰眼未化,见目前新投伪逆可以邀荣,遂假掜伪衔,奔赴投诚,且以招徕余党为己任。抚臣萧起元急于靖乱,即发招抚告示一道,所以广皇仁而开自新之路,并未授光鼎以职衔也,亦并未以巡抚称军门也。乃光鼎即藉此为奇,仍称向日伪衔,私刻关防,招摇诈骗,擅行出示。随经抚臣访拏追究在案。是违禁自制关防者,光鼎之罪甚明。巡抚称军门,亦光鼎之所称,抚臣所发之原示并无军门字样,见在可据。依律佥遣,夫复何辞。至于沉顾一犯,虽为招抚差官,实系嘉湖大盗之巨窝,托招抚为名,遂广聚歇案盗伙如刘摊棺材等,入监窥伺,狡谋叵测,幸为捕役认获,并拘监禁,以俟各犯获齐审结。不意沉顾即病故于狱。在嘉湖道所禁者,乃通盗之巨窝也,非禁招抚之差官也。欲禁之以俟审结,亦非有意杖杀也。况招抚之官,不招抚于山海寇贼之间,而反藉此以纠聚积年强窃之盗犯,其意果何居乎?总因招抚使臣止知沉顾之毙于狱,不知沉顾之聚盗窥伺为非也。臣奉有确察具奏之旨,今据该司查明招报前来,二事俱已明确。合谨据实回奏,伏乞皇上俯赐电察勒部核拟查覆施行等因。于顺治八年二月二十一日题,闰二月二十七日奉圣旨:该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茹光鼎身授伪职,兵至潜匿村落,已逾三载,乃狼心未化,复假掜初归投诚,借名招抚,私刻关防,擅行出示,诈害地方,且称巡抚为军门,种种罪恶,依律遣戍,夫复何辞。今遇恩赦,茹光鼎姑议免罪。至嘉湖道郑问玄杖毙沉顾一节,既经督臣察明,实系监毙,非由杖杀,毋庸再议。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六月十六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尚书臣季思哈、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邵尔对、臣马汝龙、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江南司郎中臣钱朝鼎。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一○三页。   一一六、浙江巡抚萧起元揭帖(顺治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塘报大兵出洋、擒获巨魁、并攻剿情形事:案准兵部咨该本部题覆进剿舟山机宜,奉圣旨:是。这进剿机宜俱如议行。钦此。密咨到职。该职钦承俞旨,凛奉天威,允命固山、总督诸臣躬亲进剿,留职镇守省城,控扼杭嘉沿海等处,以资弹压,仍督缮火药器械,以济军需。职念封疆安危,于此攸系,敢不克殚心血,以尽乃职乎?除职在在周防、申严戒备、并督办军需、运发接济外,随与固山、总督诸臣会商公议。提督臣田雄先于六月十二日自省统师前进定关,会同总兵张杰,一面搜剿大岚,一面料理船只。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梅勒额真臣吴汝玠于七月十三日,自省会出师,由绍宁至定关。督臣陈锦于七月十九日自衢州出师,由台宁至定关。各统官兵誓师出洋,亲督进剿。今于八月二十八日准平南将军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额真吴汝玠塘报开称:本固山额真奉命进剿舟山,即统八旗兵马前抵定关,候部院陈锦到定,即商酌出海吉期,确定八月二十日发舟候风前进,仍飞檄台州官兵及苏松水师俱于是日齐发至舟山取齐。本固山额真同部院陈锦、提督田雄及定海总兵俱于二十日齐登战舰,二十一日即乘潮出关。贼于各山传烽,各口隘贼船尽出攻击。官兵无不奋勇,一面打仗,一面前进至横水洋。有伪荡湖侯阮进乘大黑巨舰,统领贼船,直犯中坚。本固山额真等亲冒矢石督战。更赖部院陈锦、提督田雄及定海总兵张杰,俱躬亲督剿,不避炮矢。官兵奋勇杀入阮进座船,砍杀贼目兵丁无算。当阵活擒伪荡湖侯阮进,并伪敕、伪印、亲丁人等。贼犹跟随攻打。本日申刻,汉满大兵俱至舟山道头,其城中贼党闭门抗拒,不从招抚。即发官兵一半上岸围困,一半在船堵御。海上贼艘终日乘潮救应。官兵堵御,昼夜不懈。其台区官兵今尚未到,或在途与贼打仗,谅旦晚可以齐至。苏松水师迄今五日,尚无影响,且连日俱值顺风,犹然不至,不知何故。今见在收拾攻城器具,当先克其城,后剿水面之寇,以副圣主伐罪吊民之仁也。其阮进因受重伤,业于次日殒命,即枭首传示城内及各岙乡民矣。事关官兵出洋靖海,合先塘报。   又准督臣陈锦塘报:本部院奉命靖除海寇,自抵定关之后,即会同固山额真确定吉期,于八月二十日登舟候风前进。仍飞檄台区水陆官兵及苏松水师俱于是日齐发,随路荡剿,咸至舟山取齐。今本部院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额真、吴汝玠及浙江提督、定关总兵俱于二十日齐登战舰,二十一日即乘潮出关,沿途遇有贼艘,即四面攻击。逆贼亦四面围绕,邀定打仗。官兵无不奋勇冲击,一面打仗,一面前进。及过横洋,忽有伪荡湖侯阮进亲统贼船迎头冲击。官兵奋勇齐进。更赖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及梅勒额真、提督、定镇俱躬亲督战,不避炮矢,随将阮进座船擒获,当阵活擒伪荡湖侯阮进及伪敕、伪印,并亲丁人等砍杀入海者无算。本日申刻,满汉大兵俱至舟山道头,逆贼犹尾随攻击。随发兵一半登岸,一半存船遏敌。城中贼党闭门抗拒,不从招抚,即已四面围困。海上贼艘见我官兵在岸,终日乘潮救应。存船官兵日与堵御,昼夜不懈。至于台区官兵,料因沿途被贼截住打仗,尚未即到,谅在旦晚可以齐至。今已见在收拾攻城器具,当先克其城,后剿水面之寇。务期靖除寇氛,以奠鲸波,拯救各岙难民,以昭圣主伐罪吊民之仁也。但苏松水师,迄今违期五日,尚无影响。且连日俱值便风,而犹然不至,不知何故。其阮进因受重伤,业于次日殒命,即枭首传示城内及各岛矣。至各营有功副参都守等官,俟奏全功之日,另行查明汇报。事关官兵出洋靖海,合先塘报等因。   又准提督田雄、定海总兵张杰各塘报相同不概叙外,该职看得诸逆拥戴伪鲁盘踞舟山,窃伏数载,且不时乘潮扬帆,结连山寇,毒痡岙民,其鼾睡卧榻,不容于一统之盛者,非一日矣。幸奉天威进剿,阮渠骈首就戮,余党砍杀无算,随乘胜长驱,直抵舟山城下,见今四面环攻,谅釜内游魂,扫荡在旦晚间矣。此虽固山、梅勒、总督、提镇诸臣躬冒矢石,戮力奋勇所及,实我皇上德威远摘,天心嘿佑致之也。除克城剿寇俟有全捷另行具奏外,职谨会同留镇省城梅勒额真臣徐大贵、按臣杜果合先驰报,恭慰圣怀,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八月二十八日,右副都御史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四六页。   一一七、刑部题本   刑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逆寇藉抚俞横、业已剿抚两用、擒获负固巨寇、特疏题报、以请圣明发落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内开:案准刑部咨,该兵部题覆前事,顺治七年七月二十四日奉旨:徐守贤着该督抚拿问具奏,余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随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经屡驳催覆去后。今据该司署司事右参议南洙源呈称:问得一名徐守贤,年三十五岁,湖广衡州府卫籍。状招:守贤于顺治六年三月内,奉经制定台州镇标右营都司,蒙拨分防天台县地方。有逆寇今已投诚何兆龙、及先遁逸后于诸暨地方已擒斩徐守平、及奉部院明文正法叶灵化等,恃险结寨,盘踞温、处、金、台四府地方,纠聚焚劫,为害已非朝夕。于顺治七年三月内,奉总督陈部院严饬道将,先以本地防兵堵绝四境,一面拨发标营中军副将张国勋,统领官兵,齐入金华东永山内搜剿负固巨逆徐守平,并檄令徐守贤带兵会剿,堵守界口。却不合擅离信地,不行堵截,未达宪令,先已撤兵,回守天台汛地,致令徐守平遁逸。随奉题参,奉旨提问,遵经解详驳覆无异。今该本司看得:徐守贤统领兵丁,捍守界口,既膺锁钥之司,宜懋折冲之绩,夫何余孽披猖,罔顾要地,未奉军中之令,擅撤堵绝之兵,纵贼遁逸,谁之咎欤?据称贼由东阳界逃奔新昌,又有余贼自奉化登岸,因天台震邻,撤兵回守,岂有不奉羽檄而敢于擅撤者?幸赖宪院威灵,贼旋授首。至徐守贤擅离信地,照例边遣,何说之辞?但查事犯赦前,应否免罪,伏候宪裁。今将守贤取问罪犯,议得守贤所犯合依将帅部领军马守御城池擅离信地后杖一百,罢职,发边卫充军。合候具题发落施行等因到臣,覆审无异。   该臣会同督臣陈锦看得:徐守贤承令调遣,自当恪守纪律,胡乃未奉军中号令,辄敢擅撤防兵,以致槛外穷凶,乘隙漏网,律以擅离信地边戍,诚为允当。据详事在赦前,应开一面。但洪恩浩荡,出自睿裁,非臣等所敢擅议也等因具题,顺治八年八月十八日奉圣旨:刑部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都司徐守贤以设防之官,疏于守御,纵逆遁逸,律应遣戍;但查事犯赦前,议徐守贤免罪革职。谨题请旨。顺治九年九月十七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公臣韩代、尚书臣季思哈、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赵卜泰、臣马汝龙、太子太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启心郎臣额色黑、启心郎臣周天成、浙江司员外郎加从四品臣臧楫。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一○五页。   一一八、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据浙江按察使司呈称:奉臣批发定海总兵张杰塘报内开:七年六月二十八日,据本标中军参将管中营游击事李可胜密禀云:卑职家有小厮任之英与同伴私语云:我做了官,你们都跟我,我看顾你们。卑职听闻此言,随跟究之英,即以刀吓。据之英供吐:与左营兵丁汤使聘俱余姚人,从小相与。今使聘与山海贼寇相通,请有铜印三颗,一颗与高守云,一颗与曹得功,一颗与汤使聘等语,转禀到镇,据此,随该本镇密拿汤使聘到官,公同副参等官审据供吐:原系余姚人,向年被贼王完勋掳入山寨,不能脱逃。后蒙父亲带信与聘,得空逃出,投诚本县。偶值经制招兵,随投在左营常副将下食粮,与本营兵丁高守云、黄斌、张发才、及中营兵丁曹得功即曹雄、袁守仁、任进忠等相厚。使聘告假回家,有生员沉之泰、邹子实在王完勋下做官,常往来舟山,与使聘结盟。言及舟山鲁王要西北人做事,招得去给银一千两。又有族叔汤圣向随孙嘉绩之子孙延龄。今孙延龄在舟山做阁部,叔汤圣亦去舟山探望。使聘因具禀问候,并说有西北人高守云等可托作事。至四月中,给有方印、关防共九颗,并敕书九通,汤圣赍来。内「秉义将军」方印给与使聘,「忠猷将军」方印给与高守云,「忠义左营总兵关防」给曹得功,「忠义右营总兵关防」给袁守仁,「秉义镇中军总兵官关防」给黄斌,「戎旗营总兵关防」给任进忠,俱一一分送各收讫。又「忠义前营总兵关防」系使聘暗开姓名请来给张发才。因发才在汛,未曾交与,并付高守云收藏。又「忠义后营总兵关防」着给绍兴左营都司赵登科下伴当张明宇名凤云,未曾送去,汤圣就寄在余姚归圣庙僧人心空收存。又有关防一颗,着送陈效忠。查效忠之名,亦系使聘暗开送去请来。因效忠在汛,未曾交与,使聘收存。值伍良奉通海事发,有毁碎无存等语。随该本镇差官分头捉拿原报有名人犯,并搜获原受印敕到官。查黄斌、曹得功、任进忠敕书关防全获;汤使聘、袁守仁有印无敕;心空处见获关防一颗,敕书无存;张凤云因远在绍兴,未曾拘提:高守云、张发才拘到,未见印敕。审据高守云供吐云:亦因伍良奉通海事发,即将原收发才并守云敕书焚毁,印毁坏,拋弃在水等语。当即押犯打捞,见获高守云忠猷方印一颗,打去虎头,张发才忠义前营总兵坏关防半颗。又审汤使聘等原给伪敕,据供:亦因伍良奉事发,焚毁讫。又审据汤圣供吐:汤使聘系圣族侄,于去年十二月内回家中,差圣进山见王完勋要银用。王完勋说:我这里过年赏兵,要许多银子,无措,待我到舟山见了鲁王,拏银来与他。赏圣银一两做盘费回来了。使聘回到定海。至今年四月中,使聘又回家。适遇王完勋从周巷杨家路口上岸,带信与使聘,叫他去相会。使聘不敢去,差圣去见王完勋。船上有生员沉之泰,在船上问圣云:令侄那里太平么?因何自己不来等语。王完勋与圣银一两,又字一封,挂箱二个,内有印九颗,赍交使聘讫。又据沉之泰亲笔供招:系洪光元年选贡生。鲁藩踞绍兴时,曾受中书。不合于今年二月十二日,与汤圣在杨家路口上船,往见鲁王。适遇船漏上岸。又于三月初八日到杨家路下船。十二日午时到舟山,见鲁王、孙阁部、王完勋。于本月二十八日,奉鲁藩差以行人,赍宣谕到王老虎。恐干系重大,不敢亲领。当系王完勋拏回。鲁藩许差回加授官职等语。又据搜有生员邹子实家藏助米票一纸,逆字一条。随审据邹子实供吐:票子原是家中的。因子实与王完勋乃平昔旧友,时常进山往来等语。又据任之英供吐:系余姚人,于去年三月投李大厅下。原与汤使聘相好。说:你衙门有人,寻几个来。之英于五月二十二日到使聘家讨信。使聘不在家。伊父汤日新说:有海上给与你的副将札付在此。我说:这事不好。叫使聘父烧了。于六月二十七日回定,偶与同伴讲话,被本官听得究问,供招前情是实等语。又据心空供吐:有印一颗,系汤圣交与心空收。将衣服包好付收,故不知情等语。据此,合将逆犯伪敕、印、关防票字,解送部院会同审夺发落外,理合塘报等因。奉批:仰按察司即提各叛逆逐一隔别细审,备具各犯的确口供,按律定招,通详部院会审,以凭会题,速速。伪敕、关防、饷票、逆字并发。又奉总督陈部院详批:汤使聘等俱在各营食粮,乃潜通山海,诸逆咸受伪职。设非早觉,为害非浅。土著兵丁之不可用也若此。仰按察司再行确审明白,解赴公衙门会审,另具确招,以凭会题。缴。伪印、伪票等项并发。   奉此,该本司前任佟按察使细加研审各口供,与前情无异。看得:汤使聘赋性奸险,居心叵测。以从贼之孽,投诚效用,不能洗心革面,乃复与山贼王完勋潜通,贪其厚赂,罔顾王章,交结营兵高守云、黄斌、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等阴图不轨之谋,甘作叛逆之党。与其叔汤圣山海往使,暗通消息,已非一日。甚至赍带伪敕、伪印,分给多人,各相收受,其意欲何为哉?天厌其恶,任之英早已灵泄汤使聘与汤圣逆首祸,先供吐凿凿,按律骈斩,百喙无以自解。至沉之泰厕身庠序,故犯刑章,虽无敕印,曾授行人之职。邹子实原与汤使聘居近交深,且获有贼给打饷之票,代傅逆字,俱法纪所虽轻贷者也。至张发才、陈效忠,据供俱在汛守,印敕原未收受,并不知情。张凤云续到,亦供三年未面。然或狡口支吾,恐难遽信,合拟知而不首,杖流示惩。相应解请宪台审夺。汤日新、心空病故免议等因。呈奉本都院详批:张发才等谋叛,印敕有据,律以知叛已行而不首,殊未协法。仰该司覆勘明确,妥招通详会夺。逆字、饷票并发。又奉总督部院详批:仰候抚院会审发落。缴。   奉此,本司熊按察使覆勘得:汤使聘窜身逆党,假面归营,交结高守云等暗受伪敕、伪印,线索往来,潜谋不轨,历审情真,骈斩何辞。惟是张发才、陈效忠以未受敕印为解,查谋反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今发才等既有所给伪篆,叛形已着,皆应与使聘等悬首藁街。仍查妻妾子女财产,并没入官,父母祖孙兄弟皆流二千里安置,以彰法纪者也。任之英、黄斌、张凤云病故免议等因。呈详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沿海一带逆贼,每得肆其流突者,皆缘内奸相通,阶之为厉耳。如汤使聘以从贼余孽,投诚归伍,不思革心向化,乃复阴谋不轨,结党为叛,且潜通族叔汤圣,往来山海,请给敕印。使非任之英预露消息,则诸逆为患,有不可胜言者。若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俱受伪敕、伪印;若沉之泰、邹子实,俱受伪票、伪衔;若张发才、陈效忠,虽汤圣携来敕印尚未授受,但同系谋逆,何分首从?屡行驳勘叛情确真,所当均此两观之诛,以明三尺之法,并籍没其妻孥财产,流徒其父母祖孙兄弟,用儆奸宄者也。除伪敕、伪印、逆字、饷票并造各犯见存母弟妻子家产清册送部查考外,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按臣杜果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复议施行。缘系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陈龙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八年九月初二日,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汤使聘等着核拟具奏,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一○七页。   一一九、浙江巡按杜果残本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杜果谨题为登闻事:奏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该都察院具题前事内开:据监鼓副理事官董多慧等呈:据原任招抚舟山总兵官今革职姜君献告状为皇恩四海均沾等事情词到院。看得:姜君献鼓状,原系督抚所定招案,臣等未能悬揣,伏候圣裁,敕行刑部核议,转行督抚按详,报其应赦与否,再请圣旨定夺等因。顺治八年九月十八日奉圣旨:是,依议行,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查得姜君献系浙福总督原参为招抚镇臣悖旨滥授官职等事,奉旨密封兵部,除咨行兵部移取原抄外,所有姜君献鼓状,应行该按会同督抚查审明确,应否援赦,速行具题,以结钦件等因咨院,札行到臣。奉经案行按察司查审,复经催驳去后。今据按察使熊惟杰呈称:问得一名姜君献,年三十五岁,系浙江绍兴府嵊县人。状招:君献于顺治六年十二月内,奉旨钦授归义将军,驻札金华府地方,招抚山海贼寇,务宜秉公任事为是。却不合故违大臣专擅选官事例,滥委已到官管颖仲为旗鼓、王吉士为中军,又委已到官金华县库吏严三仕为旗鼓,又委已到官缙云县生员郑万龄为赞画,又委已到官东阳县生员张光岳为推官,复委未获抚寇江叔耀为大厅。比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各亦不合违例钻营受职,并擅用执事黄伞,招摇无忌。比君献又委今被君献杀死卢彪,授以都司副将。   致卢彪复委同被君献杀死朱惟元为中军,及卢彪家丁金惠卿等作贼,拿究刺配。比卢彪又自招兵马,鼓吹开门,私刻关防等项,为君献查访确实,应申明正法为是,却不合私将卢彪与朱惟元一并处斩。蒙总督陈部院据君献呈报,即行分守金衢严道备查卢彪等被杀缘由。随据该道今革职王镛回称:据告状人卢懋振等呈称:卢彪即卢懋芳,系东阳县生员,被姜君献诱为标官,已索千金,节次交完,贪心无厌,又勒贡银,坐催无应。且因前抚之江叔耀,复入逆党为寇,恨卢彪曾漏言于金华总兵马进宝,故杀之以灭其口。至于朱惟元,即随卢彪之人,故一并杀之等情,具详部院,致奉部院以招抚镇臣悖旨滥授官职、借端擅杀士民、谨据实题参,仰请圣裁处分、以重名器、以肃法纪事等因具题。奉旨:姜君献革了职,并本内一干人犯,着该督提问追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部院,牌行按察司提问间,适逢恩诏。比君献遂以皇恩四海均沾、孤臣独淹狱底等事具疏,遗属王凤赍捧登闻。今奉行提各犯证到官,审据管颖仲供称:七年六月内,蒙君献委授旗鼓是实,不曾受中军名色。又据王吉士供称:七年七月内,君献用玄青天蓝段二疋、银杯二只聘去,委授中军职衔,给札已经金华守道追贮。又据严三仕供称:系金华县库吏,用银在君献买授旗鼓职衔,给札见经金华守道追贮。又据郑万龄供称:系缙云县生员,七年六月内,君献用牌调去,委以赞画,给札见在马总镇追贮。又据张光岳供称:系金华府东阳县生员,因与君献有旧,愿随镇标门下效劳,札付系随抚官,不系推官等情。本司复经移行分守金衢严道,回称:案查张光岳当日止有移行东阳县手本及差牌内并有「监纪理刑推官」字样,原文俱于七年九月初九日呈缴部院讫,抄白存卷可按。其姜镇原给牌札已经前道驳批刑官查追。审据光岳供称:初时原有牌札,姜镇虑必查究,尽行追缴等因覆道,转覆到司。又审私杀卢彪、朱惟元一事,据君献供称:杀卢彪有六罪:一则有家丁金惠卿等六名,昼则充兵,夜则作贼,金华县防官马三省去山打仗,曾有金惠卿等六名在贼营,马三省同县官曾申部院,县拿此六人,寄监三名,一名刺字,二名发配有案证,其发配二名,卢彪欲劫脱去,路遇马三省打仗过;二则委他招抚一处南上湖地方,招抚邢千金,到地方问住民逐家索取银食等物,曾被地方告镇,提问过;三则委副将是实,原系只叫招抚,不曾叫招兵买马;四则东阳城外道士阁,吹打开门,骑马竟至县堂,滥用执事伞盖;五则私刻关防;六则给札卖官等情。及审原告卢懋振,供有弟卢彪,原系君献旧友。六年十二月内,叫弟出去与他同营做官,后索银不遂,争闹一场,擅自杀死。马三省供称:原拿贼四名是实,口称是卢彪所招之兵,未见的据。所获四贼,解去金华道府,曾行查明白,其贼刺字问罪在案,并不曾路遇卢彪对敌各等情在案。今蒙本司审看得:姜君献系招抚标镇叨膺归义将军之职,先奉部院分驻金华,正为地方绥辑之虑,本官纵扰生事,已失其职矣。至于札授人官,尤为捍禁。如擅札生员卢彪为都司副将,管颖仲为旗鼓,复委抚寇江叔耀为大厅,聘王吉士为中军,委库吏严三仕为旗鼓,郑万龄为赞画,张光岳为推官,市棍衙蠢,皆得张盖列旗,震骇闾党。而卢彪尤而效之,又复自委中军朱惟元,招摇不法,皆君献滥假名器之所致也。至擅杀卢彪、朱惟元,逞愤行私,大非法纪,而犹以彪等六罪自辩。不知彪实有罪,亦即君献之罪也。今据卢懋振供:卢彪原系君献旧友,六年十二月内,君献邀彪授札,同营管事。即君献自供,止云六年十二月投诚,亦未供出其从前作贼之的据也。至马三省拿贼四名,称系卢彪所招之兵,曾解金华道府问拟刺配,并不曾有路遇卢彪对敌之事,则君献之杀卢彪,明系挟私擅杀,虽欲矫饰,其可得乎?至滥委张光岳,移准守道回称,光岳当日移行东阳县手本及差牌内,并有「监纪理刑推官」字样。审据光岳供称:原有牌札,姜镇虑必查究,尽行追缴。则推官字样,君献自不得以狡饰置辩也。覆审已确,姜君献合依大臣专擅选官律拟斩,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俱应以知情受假官律流配。其姜君献叩阍援赦,查刑部文内云:应行该按会同督抚查审明确,应否援赦,速行具题,合候宪裁定夺,今蒙取问罪犯,议得姜君献等所犯,姜君献合依大臣专擅选用者律斩,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俱依知情受假官者得杖一百、流三千里,准徒四年。照出重刑姜君献免纸,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民纸各一分,候贮追库类解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姜君献以投诚之伪将,行专擅之咸权,滥委匪人,棍蠹咸窃猴冠,妄戮同类,无辜并罹冤网。如卢彪、朱惟元二命,屡审确系挟私擅杀。至委张光岳等推官、旗鼓名色,何辞专擅选官之律?君献一斩,诚不为枉。但本犯叩阍援赦,应否免罪,自在圣裁定夺,非臣所敢议也。管颖仲、王吉士、严三仕、郑万龄、张光岳谋受假官,律应流徒,事在赦前,应各(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一○九页。   一二○、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八年十月初三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陈锦为飞报攻克舟山荡剿海寇大捷事:窃照舟山悬居浙海,南联闽广,北接苏松,且系倭国通洋之要区也。渠逆黄斌卿、阮进、张名振等,自恃战舰之利,大洋之险,遂得以虚拥伪鲁为名,招摇集众,相继盘踞。六载以来,各省山寇受其指颐,沿海地方被其焚劫,流毒不可胜言。其意若谓我兵断断不能制之者。职思若不亟荡,则燎原之火,何时扑灭?故力任进剿,期安鲸浪,以奠各省沿海之民。特疏具题,荷蒙圣明俞允。   今职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确商机宜,照依前疏题明定海、台区及苏松三路同时进师,订期于本年八月二十日统兵登舟,候风前进。先行台区总统金华总兵马进宝,并移咨江宁抚臣土国宝,转檄苏松水师镇将,俱于是日进发,务于舟山取齐。职与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臣吴汝玠、提督臣田雄、定海总兵张杰,各统标旅,俱于八月二十一日扬帆誓师,齐出定关。沿途遇有贼艘,即四面对敌。逆贼亦分■〈舟宗〉围绕,邀截打仗。官兵无不奋〔勇〕冲击,一面打仗,一面前进。贼艘追不离。及过横洋,忽有伪荡湖侯阮进亲统贼船,迎头冲击。我兵首尾受敌。赖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吴汝玠、提督田雄等,俱躬督战,不避炮矢,官兵奋勇齐战,随将阮进座船拏获,当阵擒获伪荡湖侯阮进及伪敕、伪印并亲丁人等。砍杀入海者无算。   本日申刻,满汉官兵俱至舟山道头。其城下水寨贼船见我兵奋勇,即出外洋守口。城中贼党闭门抗拒,叠次招抚,怙恶不从。职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随发兵一半登岸围城,一半存船御敌。逆魁张名振等拥护伪鲁在船,终日乘潮救应。存船官兵竭力堵御,旬日之内,昼夜不懈。职等一面招抚城外七十二岙士民,领示剃发,俱赴军前投顺;一面等候台区、苏松之师到齐,然后攻城。奈逆贼知我台区之师同时前进,先已拨发贼艘蚁聚于海门、南田、林门一带节节堵截。总兵马进宝等日与打仗,不能如期而至。其原调苏松之师,接准江宁抚臣回咨称:已责令苏州总兵王璟、副将沉豹等率兵登舟,于二十日前进。半月之内,俱值顺风,不知何故杳然不至?职等孤军悬处于巨浪洪涛之中、四面受敌之地,势难久待。随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收拾攻城器具,于九月初一日,四面攻击,仍用大炮打城。不意舟山之城,内系山基,攻打不易,而城上逆魁统率劲贼,竭力固守,炮火矢石,如雨齐发。穷一日一夜之力,尚未能克。随会议挑选壮士,设立挨牌于城下,令其竭力掏挖,崩颓数丈。官兵奋力齐攻,至初二日午时始得攻克。职与固山额真先已约束三军,克城之后,不许擅戮百姓,务期止杀贼魁、贼兵而招抚难民,以体皇上好生之仁。不意城内自知罪孽深重,一见我兵登城,随即发火自焚,阖城尽成灰烬。风猛火烈,拯救不及。今查城内伪逆如伪阁部张肯堂、伪吏兵等尚书朱永佑、李尚忠等、伪通政司郑遵俭、伪礼部尚书吴钟岚、伪安洋军门刘汝勋等、及伪总兵张名扬、马泰、杜用祁、朱鼎臣、史文龙、张名甲、倪元统、陆应龙、张洪谟等、并伪鲁所用太监寺卿等官,或被火焚,或经阵馘,并无遗恶。间有缒城遁逃者,满汉官兵先已四面张罗于要地,剿戮无遗。其伪鲁及巨逆张名振等在城家口,俱已自缢火焚。职等正在一面发兵荡剿海上之游魂,一面发兵侦探台区出洋官兵消息。   于初三日午时,适台区官兵皆到舟山。随据总统金衢总兵马进宝塘报内称:本职遵奉宪令,督统台区水陆官兵于二十日丑时自海门卫开船出洋,与贼沿途攻打。二十二日方至佛头山,复遇贼船百余只,竟戗风直冲前来。本职鼓励将士,奋勇迎敌,打损贼船十有余只贼见我兵奋勇,力不能支,即避出金紫门外,黑夜不便前追。于二十三日直至林门,贼船复联合扑来。本职亲冒矢石,统领官兵奋力抵战,擒获贼船六只,打损贼船十余只,落水渰死之贼不计其数,阵获伪定瓯将军银方印一颗、铜关防一颗、红衣等炮一十三位、盔甲弓矢炮火不计。随乘胜追贼至南田、林门、山岙,乃贼魁阮进、张名振屯粮之处。贼党四败溃逃,搜获伪马三匹、牛三十一只,又获带镣肘宁波生员一名别自治。当将贼巢并贼贮仓廒稻谷米豆不计及新造未曾竖桅大水艍船百十余号,窃恐存留不便,尽行发火焚讫。又招抚南田难民四百余名。贼党大窘,扬帆远奔。职于二十五日向舟山进发,沿途遇贼打仗。至九月初四日,于舟山外洋,复遇张名振贼船,迎头打仗。当阵擒获贼目二十五名、贼船五只,打损贼船不计,得获伪札、伪票及器甲、弓矢、炮火无算等因,塘报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逆贼盘踞舟山,得以鸱张多载而恣意逞凶者,惟恃波涛之险与舟楫之利,非陆路可以驰剿也。然而纠集各省亡赖,横行于海上,得以贼粮无缺而军资不匮者,又惟恃各处山寇代为掠输,以通接济也。职受我国豢养洪恩,谬膺两省军旅之寄,目击东南有此大患,一日不除,则地方一日不安,日思荡平之策,以仰答国恩于万一。故去年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面商机宜。如欲杜海孽之接济,必先绝山寇之勾联。于是分兵入山。固山额真臣金砺亲统大兵,同提督臣田雄,荡剿宁绍大岚山之贼。职标中军张国勋,会同金华总兵马进宝,荡扫温处何兆龙之贼。两处俱奏膺功。从此先已褫海逆之魄,而扼海逆之吭矣。   年来制造战舰,修缮器具,夙夜胼胝,于今岁之私始得报竣。若再濡迟,则天气渐寒,风高水硬,今岁又不能进剿矣。故职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克期进师,端委金华总兵马进宝总统各营水陆官兵,于台区登舟进发,既可以绝闽寇之应援,更可以杜逋贼之奔逸。且南田、林门一带,俱系逆魁屯粮要薮,更可就便攻剿。职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臣吴汝玠及提督臣田雄、定关总兵张杰各统劲旅,即于定关出洋,订期同进。上赖朝廷之威灵,下得将士之用命,定关所出之兵甫出洋而即擒巨逆阮进,外御强敌,而内克坚城,官兵无不奋勇,贼党授首无遗。台区所出之兵焚逆魁屯粮之薮,斩馘多贼,而击损贼船甚多,节节打仗,辛劳倍着。两路之师,将数年负固之贼穴荡平于俄倾,将亿万蚁聚之寇党剿抚于一旦。申天讨于鲸鲵之窟,张国威于海澨之外,此番镇将之功与兵士之苦,允非寻常可比者。   但各岛之贼党虽除,而伪逆张名振犹拥伪鲁逋逃于水面,根株不灭,终属祸萌。职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亟令甲喇章京邓长春、胡弘先等,同金华总兵马进宝、定海总兵张杰等,统领各标官兵,竭力搜剿。务期靖此妖氛,悉受戎缚。职与固山额真暂停舟山,料理善后防守事宜,以期一劳永逸,并抚绥各岛仅存皮骨之灾黎,以期咸沾圣化。当俟剿抚事竣,另行奏闻。   各营有功将备及伤亡兵士,除乌金超哈者听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查明题报。至于由定关所出官兵,如职标有功副参游守张国勋等、提标副参都守李荣等、定海镇标参游都守常进功等,由台区所出官兵,如职标参将韩际明等、金华镇标参游都守王茂才等、抚标千总田有禄等,及各营伤亡官兵,俱俟查明另报。   惟可异者,苏松水师奉旨准职等调度,务须如期齐发,业经职与固山额真将密订日期及军中切要机宜先期飞会江宁抚臣土国宝取有回咨在案,备称已移苏州总兵王璟、副将沉豹等如期而发矣,乃半月以来,贼艘俱在浙境打仗,沿途并无阻隔,且日日俱系顺风,乘潮可至,不知何故一艇不到,以致职等望眼欲穿,五内如焚。明系畏避观望,视军机为儿戏。今幸各逆俱被浙兵拦截,不能北下。倘致远遁于淮扬、东鲁之间,则苏松文武之误事,罪诚不小矣。况舟山有贼,亦苏松同受其害者。如此重大军机,而以畛域为分,秦越相视,职不得其解矣。更祈皇上严加查究,庶国令丕震,而日后隔属会剿之师,不敢虚应故事矣。今因塘报大捷而并及之,统惟圣鉴。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三册二八四~二八六页。   一二一、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多罗顺承郡王臣棱德弘等谨题为塘报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浙江巡按萧起元题前事内开:案准刑部咨:该臣具题前事,奉旨:李虎、刘诚、孙守祖俱革了职,该督抚提问李存召着议处王尔禄、张洪德议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就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复经屡驳催覆去后,今据该司署司事右参议南洙源呈称:问得一名李虎,年二十九岁,陕西西安府渭南县人。状招:虎系昌国卫经制把总,蒙守备李存召分派带兵一百五十名驻防本卫地方。虎与已到官本卫署事千总刘诚,各不合防守踈虞,于七年七月初三日夜,以致贼从山僻小路,拥众数千,从北山头偷进,放火三处。虎与刘诚等冒火冲入,督兵截杀。贼随披靡,追去至桐关下船。当即塘报道镇外。又本年八月初七夜四更,贼犯霩■〈雨上澍下〉,比已到官。霩■〈雨上澍下〉所经制千总孙守祖,亦不合防守有疏,致贼登岸,四面攻城。贼从西面上城,守祖带兵赶杀,贼即滚城退去。随蒙海道王副使、定海张总兵、宁波张协将各备由呈报督抚。萧都御史会疏题报。奉旨提问。遵经详解屡勘驳覆无异。今该本司审看得:昌国、霩■〈雨上澍下〉卫所,皆沿海要地也。李虎、刘诚孙守祖职司防守,不能思患预防,以致强寇乘隙侵入蹂躏,虽有血战之功,岂足遮失守之罪?按律拟斩,法无可贷。但事在赦前,应照例豁免。伏候宪裁。将李虎等取问罪犯,议得李虎、刘诚、孙守祖所犯,俱合依守边将帅守备不设为敌所掩袭因而失陷城寨者律,皆斩监候,具题发落施行等因,呈详到臣,覆审无异。   除李存召等已经各该部议覆外,该臣会同督臣陈锦看得:李虎、刘诚、孙守祖责专御侮,计乏绸缪。当海滨之重汛,玩忽疏防,致鼓浪之狂氛,乘间窃入。一犯昌国,再犯霩■〈雨上澍下〉,封疆失陷,国法难逭。律以守备不设,李虎等三人奚辞一斩哉?但据详事在赦前,应开一面,浩荡洪恩,出自睿裁,非臣等所敢擅议也。据经该司勘详前来,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等等因。顺治八年五月十八日题,六月二十四日奉圣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会看得:李虎、刘诚、孙守祖三弁,俱膺御侮之责。况昌国、霩■〈雨上澍下〉当海滨要害。而把总李虎、千总刘诚不能设计严防,被贼偷入卫城,放火焚烧。又千总孙守祖防守有疏,致贼上城复遁。按以守备不设之律,均应拟斩。但各犯事在赦前,议免罪革职。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十月初七日,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赵卜泰、臣马汝龙、太子太保都察院右都御史管刑部左侍郎事臣房可壮、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启心郎臣吴达礼、启心郎臣白色纯、浙江司员外郎加从四品臣臧楫、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赵开心、参政臣宜把哈、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左佥都御史臣祝万春、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阿里哈哈番臣噶赖、加工部左侍郎再加一级照旧管大理寺卿事臣张鼎延、加太常寺卿仍管大理寺左少卿事臣张若麒。   旨:李虎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页。   一二二、浙闽总督陈锦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罚俸臣陈锦谨题为续陈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抚流亡、安插舟山善后机宜、仰祈圣鉴事:窃照微臣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遵奉俞旨,统兵靖剿海寇,仰藉皇上之威灵,甫出洋而即擒巨逆阮进,攻克舟山巢穴,馘斩多寇,各岛悉平,止有伪逆张名振等拥护伪鲁遁逸,业经臣于本年九月初八日一本为飞报攻克舟山等事一疏题报在案,谅蒙皇上鉴照矣。维时臣与固山额真暂停舟山,料理安抚善后诸事,一面亟令金华总兵张杰同甲喇章京邓长春、胡弘先等统领各标官兵乘坐战舰,破浪南追。更虞大洋之中,难于邀截,复议梅勒章京吴汝玠亲统乌金超哈及各标官兵相继而进,以图夹击去后。适据温州道将塘报内称:残逆张名振、阮骏拥护为鲁,已抵三盘,逼近温郡门户。原踞三盘之逆魁周崔芝先已登舟南遁,张名振等屡次统贼窥犯,意欲登岸抢掠。赖先发防海参将王晓、守备萧启荣等水陆堵剿,斩馘数百,逆艘方退。今仍盘踞三盘,伏乞裁夺等情备报到臣。据此,该臣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等确议残寇既遁于三盘,则目前之所急者温区也。但时已孟冬,原非海上用兵之时,况东南风少,西北风多,如前发追进剿之战舰俱至温区,卒难北回,不特舟山一带无兵分防,而严寒风劲,各兵飘泊于飓浪风涛之内,非万全之计也。故会议即撤定关总兵张杰与梅勒章京吴汝玠所统官兵,星回舟山,以资分布。一面备檄金华总兵马进宝,总统原领各标劲旅三千余员名,径赴温区扼剿,不容一贼登岸,不容一艘北来。一面飞檄福建福宁、闽安等处道将,遵照屡饬严加堵截,不容一艘南遁,致与闽寇勾联。更一面刊布告示,大申招抚,以解散其胁从。今舟山诸事告竣,固山额真即统大兵回省休息,臣仍当星赴温州调度督剿。谅各逆既阻于奔突之境而饥寒切身,复不能登岸抢掠而资生无策,即不尽就我戎缚,必渐为水面之饿殍矣。此追剿逋寇之情形也。   至若舟山城内,公私房舍虽被逆贼发火尽焚,然而臣等多方扑救,尚存老弱灾黎四百余名。臣以舟山一城为海岛冲要之处,且系各澳市集之所,不便空置,随令存城百姓搭盖草室存身。更于各澳抽调户口,并于各岛屯种。零星人户,尽令迁移入城,以实城守。共得一千一百五十五户,俱令安心生理。数日之内,土木繁兴,人烟渐辏,而望化入城者接踵而至矣。至于各澳士民,自兵到后草木无惊,安堵如故,多方抚绥,无不额手欢呼,歌咏于尧天舜日之下。除流寓外,备查共存土著八千五百五十余户。此开拓舟山户口人民之数也。若夫各澳田亩,新开旧额不等。内有叛产故绝应没入官者,俱容另行查明具题,以充正供。其有外省流寓之民,既无恒产,自无恒心,窃虞不便复留海岛,俱已迁徙内地,分发原籍安插归农矣。此招抚流亡、安插舟山之机宜也。   人民既已安抚,地土见在行查,而善后之计不容缓也。官兵既在凯旋,残寇犹未就缚,而防御之兵所当酌也。案查去年八月内该臣奏为密陈进剿舟山机宜等事内开:荡剿海寇在舟山各逆,自不难于就缚,至水面元巨魁不能保无遁逸,则舟山虽得,而留兵防守实为要着,议留钱塘水师一营及定关水师一营,更另设陆兵一千,遴选副将一员,必得我国旧人庶可畀以重寄等因在案,是臣早已计及于此。今臣躬历海上,相度地势,不特一千之陆兵不足以资控扼,而定关之水师尚不足撑驾船只布置之需,且卒令召募,不能济目前之急。用未奉俞旨,臣更不敢擅专。不得已今暂留提督标兵四百名、定镇标兵一千名、定关水师左营官兵一千名、钱塘水师左营官兵八百名,共止三千二百名,尚不敷用。其它无可再留之兵矣。故又不得不权宜将苏松续到之兵量留六百,给与行粮,暂留镇标中军于思明统领,以资协守。连前共计留兵三千八百名,并留定关总兵张杰统领分防。俟逋逆就获,浙兵稍有余力,即将苏松之兵发回。此目前留兵防守舟山之机宜也。   然前项提督标兵及定关水陆官兵,各有防剿专责,不过暂时留用。舟山悬居海外,必须专设水陆官兵,庶足以固海外之门户,而壮各岛之声援。伏乞皇上如臣前议,准设陆兵一千名。其水师前议撤钱塘一营及定关一营,今定关之水师尚不足沿海分防之用,万难议撤。今应再设一营,亦照经制八百名之数,仍于我国旧员之内遴选廉勇副将一员,责令前来,总统水陆三营,专守舟山。其金荡等山及沿海要汛,俱令定关总兵分发水陆官兵防御,共资应援。庶水面之兵威丕震,从此而海不扬波矣。此固守舟山善后之机宜也。   于此,该臣会同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等看得:两浙为东南财赋之地,久入版图,惟有舟山一区悬居海外,向为各逆盘踞,纠集多凶,联■〈舟宗〉飘忽,江南江北及闽粤之寇,咸与声息相通,即浙东之各山及浙西之湖贼无不受其颐指,此诚肇乱之基而聚奸之薮也。臣见其勾联日广,而沿海士民之被其焚劫者殆无虚日,故不自揣绵力,疏请荡除。荷蒙皇上不以臣为不才,允臣会同固山额真臣金砺等确商进取,仍戒以务保万全。臣等仰体我皇上爱民恤兵之盛意,曷敢不竭尽驽骀,以期永靖海邦也?前订期于八月二十日三路进师,抚剿兼行,赖圣明神威远播,巢穴悉已荡平,逆党就戮殆尽,虽逋逆张名振尚拥伪鲁南遁,业已节节堵扼。臣仍躬行督剿,似亦不难续图荡除者。至于前后投诚受抚伪官如伪总督部院李长祥、伪伯及伪将军章云飞、尹文举、蔡应选、涂登华等、伪总兵金允彦等、伪礼部丘元吉、伪户部孙延龄、倪三益等、伪太仆寺李师密、伪兵部中军周士礼、伪副参都守周名臣、郑国化、王培元等,俱已分发内地,善行安插矣。抚存各澳人民八千五百五十余户,俱已耕凿如故矣。安插城内灾黎及迁徙各山零户,业已城守充实矣。外籍流寓之人不便仍居海外,俱已迁入内地矣。是追剿逋寇及安插舟山机宜已有头绪,少可免廑皇上南顾之忧矣。惟是苏松水师准江宁抚臣土国宝回咨内开,已如期于八月二十日同时出洋,共发大小战舰一百五十余只,各标官兵五千一百有余。乃臣等自抵舟山之后,日夜悬望,直至九月十四、五等日方陆续前来,其咨开所发船只仅到一半,则官兵不问可知。苏松兵到之时,正值张名振等逋逃之后,即令苏州总兵王璟亲统战舰五十只同梅勒章京吴汝玠追剿至南田而返。在该镇之乘风破浪,颇有辛劳,但咨开所发之船仍留一半,而又稽迟逾期,鲜得一臂之助,不知何故?臣前疏因其兵尚未到题报在案,相应一并题明。若夫所获伪敕、伪印及各投诚所缴伪敕、伪印,统候另行汇缴。至于舟山所遗妇女,除审系民妇有亲属认领及发还投诚伪官认领完聚外,其余真正贼妇并贼遗牛马,俱会同固山额真公同估变,分赏有功官兵及议偿阵亡人命并轻重中伤官兵矣。俟另行造册报部外,合并题报,伏乞皇上瘠鉴。并将舟山选将设兵事宜,敕部速行查议,行臣遵奉施行。缘系续陈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抚流亡安插舟山善后机宜仰祈圣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官张豹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十月十一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今罚俸臣陈锦。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四七~四八页。   一二三、浙江巡按杜果题本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臣杜果谨题为塘报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兵部咨:该浙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顺治八年十月十一日奉圣旨:章有功、胡元俊着覆拟具奏,倪于朝及李遵度、孔三着察议。这本内塘栖失事在四月内,该抚何至九月初方报?并该管道将,都着议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密封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此,随经案行按察司确查,并催驳去后。今据该司按察使熊惟杰呈称:案查事前,先该本司具详本院内开:塘栖一案,因德清防守千总马虎同下沙防官章有功、白云桥防官胡元俊从德清西南山追剿刘盗孔三,而贼众窜至仁和汛地横山者也。驻防塘栖把总倪于朝闻约,就近从间道抄击,仓卒遇敌,奋勇直前。不料章、胡二弁畏缩迟追,失于应援,以致于朝败绩身亡。本司面承抚院宪谕,于本月十四日率同杭刑官及仁和、德清两县,并集地方居民,亲诣倪弁被杀之处,地名横山,尚隔塘栖一十余里,系仁和所辖,并未抢劫一物,亦未焚毁一房,是知果为德清奔逸之贼,而非抢犯塘栖之贼也。其迟报一节,失事在八年四月十四日,据钱塘水师右营游击李艳阳塘报在案。十五日即奉本部院严檄行查。该署巡杭道徐右布政随于十九日呈详。因章有功、胡元俊俱系湖属委员,大盗孔三亦系弄兵湖境,故蒙宪驳,改批湖守道。缘道欲慎重其事,再四查明,章有功奉委于湖镇之杨副将,胡元俊系投诚人出委于德清县令李遵度。至八月二十九日详覆。盖为不敢溷朦苟简,未免往返稽延时日。此迟报之始末也。若夫孔三,原猖獗于德清地方,而遯入仁和之横山。参弁追剿于湖境,而祸延塘栖之防弁。不得不从根究结。论该道则湖守道官靖共也,论该将则湖协将杨国勋也。至于德清印官李遵度、捕官陈世良职守攸关,均难诿卸等因。呈蒙本院详批:塘栖汛地,原系杭湖歧留,守、巡二道俱有责任。但贼首孔三虽来自德清,官兵进剿败绩却在仁和横山地方,倪于朝阵亡于此,则该管横山汛守将领失于救援也。巡守自有界限,难容互诿。该司查明该汛道将并印捕官职名,及孔三投诚缘事始末缘由,一并通详。   蒙此,该本司覆看得:横山距塘栖一十一里,把总倪于朝即汛守之官也。当日孔三从德清窜入横山,湖属下沙防官章有功、白云桥防官胡元俊会同倪于朝扑剿。及于朝赴斗,而章、胡两弁开船幸脱,至令失事。不行救援,则湖属二弁之罪也。先经题报,奉有明旨,章有功、胡元俊着覆拟具奏矣。本司勘查横山、塘栖一带,并无劫抢,亦无烧毁,因从德清追奔至此,猝遇格斗,于朝败绩,旋即遯去。故从根而论,则咎在湖属道将也。至于查报迟慢,又系湖道之耽延也。已经通详。顷奉查该汛道将印捕官职名。查横山汛地系署杭巡道右布政徐为卿也,该将则水师右营游击李艳阳也,印官则仁和知县张能鳞也,捕官则仁和典史徐曾也。至于故盗孔三披猖为害,格斗官兵,阵杀防弁倪于朝,当奉抚院迅发官兵,督令仁和县合剿。三乃计穷,投诚于公衙门,押发德清县安插。随奉抚院具题,于八年九月初二日拘提孔三,押发刑厅,转发仁和县监禁,候旨发落。本犯于十月十一日在监病故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塘栖地方,乃杭属之仁和、湖属之德清接壤之界也。去年四月,大盗孔三称戈。清邑有驻防千总马虎,率兵追逐于仁和之横山。距塘栖仅一十一里,系防官倪于朝汛地也。于朝闻警御敌,被伤身亡。论剧贼发难由德清奔突,则该管道将系分守杭嘉湖道佥事管右参议事官靖共、升任协守湖州副将杨国勋也,论防将阵亡属仁和界限,则又系带管分巡杭严道事右布政使徐为卿、钱塘水师右营游击李艳阳、仁和知县张能鳞、典史徐曾事也。但当日并未烧毁民房,杀伤百姓,且事在赦前,各该道将并印捕官应否议处,自在圣裁,敕部议覆。既经查详前来,除德清知县李遵度已经臣入境参处、大盗孔三已经病故外,相应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施行。缘系塘报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快手杨廷赍捧,谨题请旨。(下缺)   旨:该部核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一~一一二页。   一二四、刑部尚书刘余佑等残题本   (上缺)又回家适遇王完勋从周巷杨家路口上岸,带信与使聘,叫他去相会。使聘不敢去,差圣去。见王完勋船上有生员沉之泰,在船上问圣云:令侄那里太平么,因何自己不来等语。王完勋与圣银一两,又字一封、挂箱一个,内有印九颗,赍交使聘讫。又据沉之泰亲笔供招,系弘光元年选贡生。鲁藩踞绍兴时,曾受中书,不合于今年二月十二日与汤圣在杨家口上船往见鲁王孙阁部王完勋,于本月二十八日奉鲁王差以行人赍宣谕到王老虎,恐干系重大,不敢亲领。当系王完勋拿回鲁藩,许差回加授官职等语。又据搜有生员邹子实家藏助米票一纸、逆字一条。随审据邹子实供吐:票字原是家中的。因子实与王完勋乃平昔旧友,时常进山往来等语。又据任之英供吐:系余姚人,于去年三月投李大厅下,原与汤使聘相好,说你衙门有人寻几个来。之英于五月二十二日到使聘家讨信,使聘不在家。伊父汤日新说,有海上给与你的副将札付在此。我说这事不好,叫使聘父烧了。于六月二十七日回定,偶与同伴讲话,被本官听得究问,供招前情是实等语。又据心空供吐:有印一颗,系汤圣交与心空收,将衣服包好付收,故不知情等语。据此,合将后开逆犯伪敕印、关防、票字解送部院会同审夺发落外,理合塘报等因。奉批:仰按察司即提各叛逆逐一隔别细审,备具各犯的确口供,按律定招通详部院会审,以凭会题,速速。伪敕、关防、饷票、逆字并发。又奉总督陈部院详批:汤使聘等俱在各营食粮,乃潜通山海诸逆,咸受伪职;设非早觉,为害匪浅。土著兵丁之不可用也若此,仰按察司再行确审明白,解赴公衙会审,另具确招,以凭会题,缴。伪印、伪票等项并发。   奉此,该本司前任佟按察使细加研审,各口供与前情无异。看得:汤使聘赋性奸险,居心叵测,以从贼之孽投诚效用,不能洗心革面,乃复与山贼王完勋潜通,贪其厚赂,罔顾王章,交结营兵高守云、黄斌、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等阴图不轨之谋,甘作叛逆之党,与其叔汤圣山海往来,暗通消息,已非一日,甚至赍带伪敕、伪印分给多人,各相收受,其意欲何为哉?天厌其恶,任之英早已露泄。汤使聘与汤圣逆首祸先,供吐凿凿,按律骈斩,百喙无以自解。至沉之泰厕身庠序,故犯刑章,虽无敕印,曾授行人之职;邹子实原与汤使聘居近交深,且获有贼给打饷之票,代传逆字,俱法纪所难轻贷者也。至张发才、陈效忠,据供俱在汛守,印敕原来未收受,并不知情;张凤云续到,亦供三年未面。然或狡口支吾,恐难遽信,合拟知而不首,杖流示惩,相庆解请宪台审夺。汤日新、心空病故免议等因。呈奉本都院详批:张发才等谋叛,印敕有据,律以知叛已行而不首,殊未协法,仰该司覆勘明确,妥招通详会夺。逆字饷票并发。又奉总督部院详批:仰候抚院会审发落,缴。奉此,该本司熊按察使覆勘得:汤使聘窜身逆党,假面归营,交结高守云等暗受伪敕、伪印,线索往来,潜谋不轨,历审情真,骈斩何辞?惟是张发才、陈效忠以未受敕印为解。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今发才等既有所给伪篆,叛形已着,皆应与使聘等悬首藁街。仍查妻妾子女财产并没入官,父母祖孙兄弟皆流二千里安置,以彰法纪者也。任之英、黄斌、张凤云病故免议等因,呈详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沿海一带逆贼,每得肆其流突者,皆缘内奸相通,阶之为厉耳。如汤使聘以从贼余孽,投诚归伍,不思革心向化,乃复阴谋不轨,结党为叛,且潜通族叔汤圣,往来山海,请给敕印,使非任之英预露消息,则诸逆为患,有不可胜言者。若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俱受伪敕、伪印,若沉之泰、邹子实俱受伪票、伪衔,若张发才、陈效忠虽汤圣携来敕印尚未授受,但同系谋逆,何分首从,屡行驳勘,叛情确真,所均正两观之诛、以明三尺之法,并籍没其妻孥财产、流徙其父母祖孙兄弟,用儆奸宄者也。除伪敕、伪印逆字饷票并造各犯见存母弟妻子家产清册送部查考外,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按臣杜果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具题。顺治八年十月十一日奉圣旨:汤使聘等着核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汤使聘以投诚兵丁,乃敢倡端谋叛,与族叔汤圣私通山海,纠党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或领伪敕、伪印,或受伪票、伪衔,叛迹既露,律应骈斩。至于张发才、陈效忠、张凤云,虽伪敕有名,而在汛未受印敕,坐以同谋,亦无实迹可据。内凤云已死,张发才、陈效忠应予开释。若汤日新、心空、任之英、黄斌虽经病故,亦属同谋应与汤使聘等家产变价,并妻孥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并报。查有父母祖孙兄弟者,解部流徙。缘系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右侍郎臣马汝龙、左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张鼎延、启心郎臣吴达礼、启心郎臣白色纯、满洲理事官臣革儿代、臣孙子、浙江司郎中臣孙籀。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四九~五○页。   一二五、兵部残揭帖   (上缺)塘报满汉官□□□□□□□□□□□□江巡抚萧起元题前事等(缺数字):兵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该本部看得:浙抚萧起元题称:满汉官兵会剿庾清岭贼寇石仲芳等,前该本部议覆将王仲益等行该抚审明治罪,中伤兵丁查报另议,已奉俞旨。今据该抚查覆前使,咨称将王仲益等按律拟杖,但事犯赦前,相应释罪,仍行斥逐。其中伤把总刘开运苏养□二员、轻伤千总马举一员、阵亡兵丁翟承印等十四名、伤亡兵丁李成龙等三名、轻重中伤兵丁李彪等一百二十六名,均应分别恤赏。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二页。   一二六、兵部揭帖(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到)   兵部题为续陈追剿逋寇情形及招抚流亡、安插舟山善后机宜、仰祈圣鉴事:浙福总督陈锦题前事等因,奉圣旨:这所奏剿抚安插及预计善后事宜,知道了。舟山选将设兵,着确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看得:舟山善后机宜,应设陆兵一千为中营,水兵二千分为左右二营,即将先住舟山定关水师友营官兵一千、钱塘水师左营官兵八百、提督标兵四百,又定镇标兵一千议留八百,以上兵丁共足三千,立为三营,即定舟山经制。议裁嘉兴兵四百、湖洲兵六百,调补定关水兵。裁杭州城守兵四百,调补提标陆兵。裁宁波兵六百、严州兵二百,调补定镇陆兵。舟山议设副将一员,给与敕书关防,每营游击一员、中军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其中营游击,即管副将标下中军兼中营事。原留苏松兵六百名,仍令中军于思明带回原汛。其钱塘水兵左营已留舟山,不必议补。所有右营,即改为钱塘水营。疏内苏松水师赴调仅到一半,及总兵王璟稽迟逾期之故,俟查明再议可也。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五一页。   一二七、浙闽总督陈锦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逋寇远遁闽洋、浙兵尾追深入、谨将剿抚兼用机宜、逆魁投诚情节、备述奏闻、以慰圣怀事:窃照舟山逋寇南遁,亟令金衢总兵马进宝总统各标劲旅,星驰追剿,更饬台温及福建福宁、闽安等处沿海道镇严加堵御,仍刊发告示大申招抚,以布皇恩,职躬赴温州就近调度情形,已经职前疏题报在案。彼时逆贼联■〈舟宗〉奔逸,复收集余党,盘踞三盘巢穴,不时乘潮窥犯于温郡之黄华、龙湾一带,希图登岸抢粮,羽书告急。职严责温州府推官彭清典监督官兵,竭力堵剿,水陆兼发,斩馘数百,贼■〈舟宗〉方退。嗣后该厅因贼艘停泊三盘,耽耽窥伺,遂督同原任参将王晓、守备萧启荣等各统兵船,齐出黄华口外,奋力驱剿,直抵三盘,一齐登岸,贼即扬帆而遁。各丁将三盘贼巢房屋棚厂之类,尽行焚毁,搜获贼马五匹、旗帜炮火不等。逆贼遥见巢穴被焚,无地可居,又见总兵马进宝于大洋之中,统兵截击,力不能支,遂向沙埕、镇下等处奔溃。马进宝等即尾追进剿。贼■〈舟宗〉不能停泊,遂向宁德、罗源一带而逸。维时总兵马进宝以沙埕而南,即是闽海汛地,闽洋海道非浙中水师所能熟识,更因战舰乘风日久,多有渗漏,亟请量为修艌,并请进止机宜。职一面即动官银委官办料,随船修艌;一面措发兵饷,鼓励将士;一面查刷沿海渔船渔户,以资引导;一面添拨福宁捕舵水手,仍拨以福宁精锐官兵五百,授以方略,仍令总兵马进宝总统尾追;一面星会闽省抚按诸臣,严督道镇,亟于闽安一带竭力堵御,开诚招抚,俾令浙兵追剿于后,闽中截抚于前,使逆贼退无所据,各逆因而大窘。   今据闽安总兵管副将事范绍租塘报内称;蒙职宪牌,严饬截抚机宜,遵即广布朝廷德意,大申招徕。贼因浙兵追剿之急,多有率众就抚,驾艘投诚。先有伪都督静详将军张英、伪都督挂印总兵阮述、阮玉等陆续进口就抚。总计伪总兵九名、伪副参游击等官一十一名、伪兵部职方司一名、贼兵六百七十余名,大小贼船三十七只,伪银方印四颗、伪关防一十二颗、伪敕四道、伪札不计,红衣大炮七十九位,其余炮火盔甲旗帜甚多。嗣有伪新袭荡湖伯阮美亦统率官兵投诚,先将家眷加载闽安口内停泊,听候安插。其阮美与伪都督总兵阮捷、魏宾、伪副参欧日晋等驾船一十一只,俱已剃发,尚在口外。禀称尚有零星船只飘泊外洋,俟招集齐到之日,一并进口等因。又据金衢总兵马进宝塘报内称:本职深入闽洋进剿,一面远行侦哨,探得逆魁阮美等因追剿急迫,已赴闽安投诚。但据福宁州副将马士秀报称:败贼张名振仍拥伪鲁窜入海坛岛中居住。本职即统官兵乘潮进发,务期竭力荡剿等因各备报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官兵攻克舟山,已犁其庭而扫其穴,渠逆张名振等幸脱网罗,遂拥伪鲁南遁,妄冀死灰复燃,复令阮进之弟阮美袭其兄之伪职,收拾阮进所部之余魂及洋中溃逃之残率,啸聚于温区之三盘岛。其意窃以三盘向乃逆恶周崔芝之旧巢,有房可居,有险可恃;更意我兵新克舟山,兵力疲困,未必尾随而追剿也。迨自总兵马进宝驱至温,而温州推官彭清典先已督同参将王晓等奋力出洋,直抵三盘,焚其所据,逆贼踉跄复遁。马进宝扬帆尾追,不惮波涛之险。各逆飞棹远逸,已属失林之鸟。及我官兵追至沙埕,各逆又向宁德一带远逃矣。彼时总兵马进宝因海上叠遇飓风,船只多有渗漏,兼以闽海道生疏,捕舵须易熟人,故具文详请方略。职料各逆虽已四散,远遁于闽洋,势必复行纠聚。倘我暂缓追袭,贼得少定残喘,逆心不死,又据一岛以图逞。与其日后复发官兵进剿,曷若乘其惊魂丧魄之时,紧紧追剿,节节堵截,俾令进退无路,情势窘急,即不能尽膏斧锧,于是就而招之,或亦易于悔悟。故一面略加整搠,益以官兵,亟令马进宝及时而进,不许以浙海之寇氛已靖,便思了事,亦不许以兵士之久征劳苦,少有懈心。更移会闽中抚按诸臣及闽安道镇,多方截抚,用宣圣德。各逆见前有招抚可生之门,后有尾追必死之急,果多率众而赴闽安投顺者,此皆仰赖皇上恩威之远播也。在逋逆之中,惟阮逆之族类最称强盛,今既悉因势迫归化,从此福州福宁以及浙海已见波恬浪静矣。惟是逆魁张名振一股犹与伪鲁越闽安而遁,据报潜于海坛岛上,虽其鲸党多散,鼯技已穷,然星星不灭,终属祸胎,故金衢总兵马进宝已挑选精锐,乘坐利舰,直进攻剿。惟得名振等果在岛上,不及登舟,则系伪鲁及名振之颈而靖其根株,在此举矣。除投诚巨魁阮述等飞会闽省抚臣张学圣、按臣王应元酌量分发,善为安插,其马进宝进剿情形,另候捷音驰报外,谨将剿抚兼用机宜,及各逆投诚情节,特疏奏闻,伏乞圣明鉴察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顺治八年十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五二~五三页。   一二八、浙闽总督陈锦残揭帖(顺治九年正月十九日到)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锦为飞报攻克舟山、荡剿海寇大捷事:本年十一月初十日,准兵部咨该职题前事等因,奉圣旨:大兵攻克舟山,歼剿逆寇,具见指授有方,将兵用命,着察叙速奏。伪鲁王及逆渠张名振等务期擒斩荡灭。苏松将兵因何违期不到?着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备咨到职。准此,除苏松将兵违期不到缘由,候移咨江南督抚诸臣查明回奏外,所有攻克舟山在事有功文武,奉有察叙速奏之旨,不敢迟延。该职看得:舟山一岛虽悬居于海外,实通达之要区。自皇清定鼎之后,普天之下尽归版图,惟此一隅独梗圣化,其勾联党类,日繁日众,设立为爵,或武或文,俨然另一都会。在诸逆之意,谬谓巢穴营于大洋之中,天险可恃,南人乘船如乘马,长技又可恃也。职痛士民之涂炭,致廑圣主之隐忧,故年来锐意图之。先靖各山之附和,剪其羽翼,以清内患,然后整搠戈船,简练士卒,一举荡除。此虽将士之用命,实凭皇上之威灵。在事文武,曷敢自居为功,侈言于朝廷之上也哉?惟是冒锋历险,固三军报国之宜,察劳纪绩,乃九重鼓舞之典。今职备查向日出师,原议职与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梅勒章京臣吴汝玠、提督镇臣田雄、定关总张杰各统官兵自定关出洋,竟扑舟山;令金衢总兵马进宝总统标旅,及职标与抚标并各府抽调官兵自台区出洋,荡剿南面水陆之贼;令严苏松水师自漴关、崇明出洋,荡剿北面水上之贼;俱至舟山取齐,合力攻取。嗣后苏松之兵久逾订期,无可望矣;台区出洋之师,自南田、林门一带,逐处焚巢截剿,直抵舟山,虽未与破克坚城之绩,而实着水面截战之功,使贼艘不能全力赴舟山应援者,劳苦维均也。两路有功人员,理应一并察叙。但因伪鲁及渠逆张名振等见率残寇豕突于沙埕、福宁一带,职已令总兵马进宝督率原统官兵扬帆追剿,不以疆界自限,不以天寒为畏;职更亲驰调度,并檄闽中官兵合力夹攻,当俟擒灭伪魁、克收全效之日,另行查叙。其定关出洋乌金超哈及各标官兵功次,合亟遵旨先行察叙。但各标官兵出洋之时,原派有头敌、二敌、后劲之分;及至攻城之际,又有管炮、挖城、督梯之别;更有专委各面堵剿,以歼越逃之贼徒者;有特留战舰堵御,以绝贼艘之应援者;有既派头二敌,而登岸之后,复委攻城堵截者。总此各营之将备也,未经出洋之先,有预留沿海要汛,竭力巡防,以杜贼■〈舟宗〉乘机窥犯者;有措办军需,接济粮饷,以资兵士饱腾者。虽效力各有不同,而靖海之功则一也。职固不敢冒叙一人,滥叨圣泽,亦不敢遗漏一人,致灰敌忾。其乌金超哈各旗有功人员,本应悉听固山额真察叙,然职同在行间,凡指挥调度,无不与固山额真确商而行,各旗与各营官兵战守同时,并未相离,孰前孰后,俱系目睹,故就亲身见闻,从公并叙,而不便分叙者也。其各标营领兵将备,虽有经制定员,而分拨水陆处处堵截,经制之员有限,势不得不因材而用各标听用闲任之官分犹效力。且各官皆久在浙省效用,着有功绩,后为经制所限,暂留听用,虽有实授外委之不同,其姓名久在部案,俱非向无功绩者。矧此番涉历波涛,宣国威于龙潭虎窟,非平时征战可比。故职不便去其原衔,据实开列。总惟敕部核明优叙,以彰圣恩者也。   今备查出洋之时,总统头敌官兵冲锋破敌者,梅勒章京臣吴汝玠、定关总兵张杰及各旗甲喇章京邓长春、胡弘先、张端、冯友功、徐炳、陈典谟、牛彖章京秦纵武、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守备卢大时、张雄、把总郭得胜、高世先、杨彪、提标副将李荣、李必忠、王定国、听用参将陈彪、都司李豹、定关镇标听用副将李进孝、参将刘友功、把总郭官也。总统二敌、居中调度、截剿贼艘者,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及职与提督臣田雄督同甲喇章京杨廷召,牛彖章京李成德、金廷宝、蒋荃、钟尚智、李盛、职标副将蒋彪、旗鼓都司吴宗汉、听用都司田爵、守备李尚才、袁光祖、提标副将把成功、旗鼓都司王三畏、听用参将张魁,刘成虎、武扬、宋华、守备杜得功也。原派后劲、领兵以御尾后贼艘者,甲喇章京朱万化、牛彖章京刘武高、王国辅、职标都司孙继凤、守备马得功、千总于应仕、杷总李有功、提标中军副将于奋起、听用参将翟渠礼、李云龙、千总龚天成、定关镇标副将管左营游击事常进功、千总高友谅也。其横水洋遇渠魁阮进、联■〈舟宗〉拒战、奋勇直前、擒获阮进者,首系固山额真金砺船上之素喇甲田养民、柯什哈、李辽阳、村头子及提标副将王定国、把总徐大虎等也。原派头敌首先上岸者,甲喇章京陈典谟、胡弘先、张端、提标听用参将陈彪、定海总兵官张杰、梅勒章京吴汝玠也。至于攻城之际,亲带兵丁挖城,得以崩颓而登者,职标守备张雄也。公同督挖者,固山额真金砺下素喇甲高印全也。督催各兵掏挖、矢石不避者,甲喇章京张端、徐炳、陈典谟、朱万化、牛彖章京季成德、蒋荃、职标副将蒋彪也。扒头梯子先登者,正白旗下张良华也。扒二梯子随即同登者,固山额真刘之源下素喇甲何允琩、刘从会、王国勋也。当攻城之际,一面督率存船官兵水战、一面带领分得拨什库田五马兵追杀逃城贼寇者,梅勒章京吴汝玠也。城系西面攻克。其南面统兵堵剿者,职标中军副将张国勋等也。东面统兵堵剿者,提标中军副将于奋起等也。北面统兵堵剿者,定关总兵张杰也。各标官兵一半围城攻击,一半存船以御水面贼艘。彼时官兵踊跃,谬谓船上堵战之幼小,争欲登岸以攻城。职与固山额真编谕各营:贼舰见在水面,刻刻前来冲突,若不分兵力御,则我兵内外受敌,受害匪细。况水战之功与攻城(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五八~五九页。   一二九、「克复舟山功次」残件   (上缺)于、守印把总张四运、李秉铨、□□□□□□□玉、张成功、孟天才、张德盛、王□□□□□□□功、陈亮、署火器把总赖万方、□□□□□□总郭邦威、定标出洋征剿水师□□□□□□民、中军都司陈自新、右营参将□□□□庞惟正、千总程琪、沈吉、黄天锡、张升、把总杨赐、庄绍锦、李国文、王成功、姜应龙、周梦熊、张成功、钱尚义、舟山标出洋征剿协守副将王戎、署水师左营参将艾成祥、中军守备程鹏、右营游击龚澍、中军守备汪泰、千总李应元、李永吉、崔捷光、四海把总陈奇略、于怀明、刘国柱、张守仁、惠羔、冯元德、关伦、刘奎、留守定关提标中军参将徐信、定标游击传长春、抽调随征杭州城守把总梅应奎、严州千总苟天麒、把总余成龙,此皆八月二十二日起,由定海出洋,冲风破浪,克复舟山,搜剿各逆之有功各官也。定镇总兵官张杰册开:镇标旗鼓中军守备王守城、闽镇标左路游击李允、台州水师右营游击刘宗贤、温州水师左营游击李成茂、温州水师右营游击孔国养、督标中军守备崔九成、温州水师右营中军守备李邦铸、定镇标中左营把总姚得功、杨振威、方尚通、刘天贞、康报国、郑友良、李尚义、闽镇标千把总王九成、刘一虎、刘开运、饶彪、督标千把总苏登云、陈启明、衢标千把总□□□□□□□□□□□□□□把总蒋劻(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三页。   一三○、攻剿舟山残件   一   (上缺)之事,况兴朝优隆将弁,破格衔恩,更当损糜图报者乎?舟山逆寇逋诛,浙福总督部院题奉明纶,会师进剿,凡在臣工,志切同仇,整旅歼灭,惟恐有后。本镇独何心,敢不竭蹶趋命?今照苏、松、常、镇四府之兵,本镇向无统属,而水艍战舰,奉旨归并提标右营专摄,以吴淞副将总统演练,本镇向未与闻。案查本年四月内,准土抚院移文,整搠船兵,以图大举,本镇遂飞渡崇明,修理本标沙船,演练兵将,以待调遣。随准提督手本,移调战兵五百名、炮手一百五十名,令游击朱世龙统领,前往吴淞,以益水艍之用提督亲至吴淞演练。七月二十日,准提督移文,派本镇率领游击朱世龙为中营。本镇以四府兵将向非统属,水艍战舰各有端责,即具详总督马部院,移明抚、按两院及提督,据实控辞调度,而愿随征剿取,有回文在案。又于八月初七日移会土抚院,(下缺)   二   (上缺)雷应春、朱世龙等回称:每船止兵二十四名,较之浙省各少十一名。况又有患病不能移动者。遂议留无锡等处十三号于崇明漴缺,备呈到镇。本镇因思水艍巨艘,水兵二十四名原不足以供撑驾,况又增益无从,遂留漴缺八号,令金山、拓林、青村、南汇四营添兵撑驾,崇明五号,令吴淞、刘河、崇明、福山四营添兵撑驾,仍将原派战兵及水兵一百三十名抽益各舰。随具报总督马部院,移会抚、按、提督,照前定八营添兵撑驾,以候调用在案。嗣因二十八日飓断大桅四只,二十九日追贼阵毁一只,又撞坏船身及走失锚缆等船,尽行发回。业将前船更换来营,始抵舟山,各船见在可质也。至逾期二十余日一节,案准土抚院移会,准总督陈部院宪行内开:苏松水师途中遇贼,则截定力剿;无贼径抵寇巢,与浙兵合力攻击;非谓专司堵截,无寇则静泊崇明漴缺而不动;亦非谓至期齐发,便直抵舟山洋中,遇有寇船而不动也等因在案。又准抚院移会,准总督陈部院宪行:更须时时戒严,逢寇即剿,直向舟山取齐等因在案。又准抚院移会开,准金、刘二固山额真手本内开:苏松领兵镇将的,于二十日由彼进发,随路截剿,直抵舟山等因,各移明在案。惟足吴淞至舟山窵远,千有余里,海上风波难定。二十六日始达羊山,随令前锋副将沈豹发拨侦探。二十七夜飓风忽作,巨浪掀天。直至二十八日酉时始息。飓断水艍大桅三根,撞坏水艍船身及走失铁木锚十一只,又飓坏沙船一十四只,随即具报督、抚、按各衙门在案。至二十九日遇贼于两头洞。此本镇身经目击之事,虽未逐数贼艘,然而水艍对敌于大洋之上,沙船隐泊于山澳之中,不下百余,实不止顾三麻子九艘也。况游击朱世龙、并兵丁董起龙等,见负重伤救回,阵毁水艍船内之兵丁刘信、葛奉等三十余名、及浙省阵获之逆孽口供可证也。是夜飓雨齐作,各艘迷■〈舟宗〉,本镇仍泊羊山。次早抵淡水门,而副将沉豹一船亦随到沿海招集。至初二日,始得其半。复遣副、参、游等亲赴找寻,并追剿贼■〈舟宗〉。本镇驻守羊山,督修各舰。初八、初九日,又遭飓风。各管船只,陆续来集,始抵舟山。若谓洋中无贼、无飓,且闻知浙闽总督已破舟山,又谁肯舍安逸而将孤舟飘泊于风涛巨浪之中,自负后至之愆乎?况见今飓泊于浙江之海盐、余姚、乍浦等处船只可凭。此本镇统兵之始末,进剿之情形,留船之苦衷,遇飓之时日,据实剖陈,不敢一字欺饰也。若夫沈成立等之因船而留经管,实非敢以汛守而充数。岱山误书台山,实系乡音之互异。郭信、阮大、阮四据贼供而转报,实未悉其为阮(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三~一一四页。   一三一、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郑顺等五名,解赴宪□□□□□□□□游移,诚恐登犯他处。将官兵扎□□□□□□方侦探堵剿,理合塘报等情。据此,本职一面□檄中军屈大法,多设马拨哨瞭用心堵剿,一面又拨发抚标千总朱加印、本职内标将官刘永胜、守备杨得胜、吴虎、李承印、杨自泰、杨士成、山西营千总杨玉春等,各带马步兵丁,前往接应,遇警扑剿去后。今于十五日,据中军屈大法等报称:卑职在上王地方堵剿擒贼情形,已经塘报□□。十四日寅时,贼船五十余艘,移泊昆亭登犯。卑职即带城守营中军守备苟天麒、本营守备王天禄、千总王学思等,并马步兵丁,冲至昆亭地方。贼拥众千余,迎头对敌。卑职等奋勇前进,砍贼三十余名。随分马兵一股,从昆亭山后截出,前后攻杀,贼即溃败奔船,落水渰死者不计。官兵追至海口,又砍贼一百余名,活擒贼领班官陈池等一十五名,夺获大旗一面、长鎗五十二杆。腰刀二十一把、斩马刀三把。今将贼犯陈池等一十五名并所获器械,押解军前,听候审夺外,贼■〈舟宗〉尚在游移,职将兵马仍扎柴桥总路,侦探堵剿等情到职。   据此,该本职随将前后解到贼犯,传集城守参将孙廷相暨将领各官审得:贼犯陈池供系福建人,火攻营伪总兵陈志高下领班官。又一名蔡贵,供系领队,于五月十五日自福建来到舟山,寻不着大■〈舟宗〉船,往北边去,不识水性,回来使在梅山港、昆亭一带,共有船五、六十号,船上贼兵二千余人;又上王地方有船三、四十号。今来的陈总兵,坐中号犁■〈舟曾〉船等情。又据贼犯汪明等十名,俱供系福建人。又郑明等三名,信系定海人,陈星系鄞县人,计凤系慈溪人。据此,该本职查得贼犯郑顺,因系重伤,不便远解,已经枭示。又丁凤等三名,查系小子,当即给赏有功官兵。大旗二面,当堂焚毁讫。其得获刀鎗、器械等项,查明转发该营备用外,今将贼犯陈池等一十六名,理合报解本部院军前发落等情。   同日,又据海兵道副使李国栋报同前情。二十四日,又据宁波副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初九日,据防守朱溪抚标把总白化龙报称:瞭得青雷嘴贼船四十只,使进内港等情。又瞭得湖头有大小贼船四十余号,行使未定等情。初十日,又据防守爵溪所右营千总王弘勋报称:有南来大小贼船二十五只,过四礁内洋往北行使等情。又据钱仓百总葛豹报称:瞭得南来大小船三十三只,俱泊东池等情。又据防守南堡岳头抚标百总张凤报称:南来贼船往北百余号,并不停泊等情各到职。据此,除严饬沿海汛防官兵远勤侦哨加谨提防外,理合塘报等情。二十五日,又据该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十一日,据防守昌国卫把总黄允灿报称:瞭得三门宫前停泊贼船一十九只,开帆往北行使等情。又据马岙探兵徐玉报称:瞭得湖头出来贼船三十六只,使到黄牛礁洋,又使转西泽嘴往内洋进去。又三十八只停泊青雷嘴头等情各到职,据此,卑职立拨左营千总温魁带领马步兵丁飞驰设伏夹剿去后。随据把总白化龙等报称:本日巳时,逆贼于木瓜海涂登犯,龙等各带马步兵丁飞驰追至彼地,果有千余,正在上涯未完。龙等即将兵马分为三股,奋勇追去。贼见我兵势勇,不敢抵敌,俱回奔下船,急扬帆开出港外。龙等尚在海口屯扎,理合转报等情。本日,又据提督总兵田雄塘报:本月十六日午时,据定水右营拨兵周忠报称:昆亭海洋有大小贼船百余只,内有大斗子船四、五只,在洋游移,逼近昆亭海口,诚恐登犯等情到本提督。据此,当即立刻拨发提标千总蔡福并河南副将邓汝功下千总白进孝,各带马兵,星驰前往昆亭,会合该汛防官堵剿外,俟有情形另报等情。三十日,又据宁波副将麻胤扬塘报:本月十六日,据防守钱仓百总葛豹报称:瞭得方门使出大小贼船四十八只,至东池停泊。又湖头使出贼船四十余只,停泊梅山港等情。又据防守南堡岳头抚标百总张凤报称:瞭得贼船三十余只北来,往南行使。又据防守爵溪所千总王弘勋报称:有北来大小贼船五十余只,俱收泊牛门等情。但牛门贴近爵溪,窥犯叵测,伏乞速发应援等情。卑职立发左营把总郭进德,带领马步兵丁,星驰该汛应援。又据防守昌国卫右营把总黄允灿报称:了有贼船四十余只,自北下来,使至旦门未定等情。十七日,又据千总王弘勋报称:十六日酉时所报停泊牛门贼船五十余只,见调发应援把总郭进德等官兵屯扎海口,贼知有备,随于半夜扬帆往南行使,□□□□,又据关头探兵聂世成报称:十六日未时,探得贼船四十余只,往南行使等情。七月初三日,又据该将塘报:本月十八日,据防守昌国卫右营把总黄允灿报称:据防守石浦百总潘文杰报称:有北来船三十七只,停泊坛头。申□,□□北来船五十四只,内四十二只泊悬山,(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四~一一五页。   一三二、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   (上缺)无异,自当一例优叙,各官始安心堵剿。在乌金超哈则甲喇章京邓长春、杨廷召、胡弘先、冯友功、牛录章京刘武高、钟尚智、李盛、王国辅等,职标则旗鼓都司吴宗汉、原任都司孙继凤、听用守备陆凤翔、许尚龙等,提标则听用副将王定国、听用参将张魁、刘进、李云龙等、定关水师游击刘文选、庞惟正等也。至于各营督梯、管炮等项事宜,总不出前载头、二、三敌之官。尚有乌金超哈之分得拨什库及各营千把等官,头绪纷纭,既难悉入疏内,复不便致有遗失,谨开列疏后,仰祈圣览。若夫移驻定关,稽察沿海汛防及措办军需无误者,巡海道副使王尔禄也。转输粮饷、接济兵食不匮者,分守宁绍道参议沈润及宁波府知府杨之枘、定海县知县郑玄成也。堵御宁波一带要汛,不致贼氛流突者,协守宁波副将张洪德、定关镇标中军游击李阿胜也。相应并叙。其各旗、各营伤亡官兵,备列数目开后。阵得贼营妇女四百九十六口,马骡五十二匹头,牛二十三只,俱经作价不等,照例给赏。至分赏细数,当听固山额真造册报部。其城内伪官逆党,不下数千,悉经剿戮,前报已明。阵获贼船四十二只,发营修艌备用。阵获伪侯、伯等银印共一十四颗,银图书一方,已咨送兵部查收。伪科、道、总兵、御马监、太医院铜印共四十一颗,不便远解,尽发贮库。伪敕、伪札、锡木关防甚多,悉行焚毁讫。是役也,提貔虎以赫天威,深入波涛之险,斩鲸鲵以振军旅,获收辟土之功。未战而先谋,得保万全之效,临机而决胜,克收靖海之勋,全赖固山额真臣金砺、刘之源也。水陆交驰,乘风破浪,而身先士卒者,梅勒章京吴汝玠也。虽固山、梅勒不自居以为功,职亦不敢言叙,然同在行间,亲睹成绩,不得不据实上闻,仰听圣裁耳。若提督镇臣田雄,当八面之锋,操中权之制,师联指臂,决胜负于当机,义激身心,戡积寇于俄顷,所当首叙者也。定关总兵张杰,绝流御敌,冒险前征,而水陆宣劳,厥功懋着;其金华总兵马进宝,既同收平海之功,复独任追剿之苦,当此冱寒之际,而击楫自奋,艰险不辞,可称英勇迈众者;应候追剿告竣,一并另叙者也。若坐镇省会,建威以固圉,俾四境得以安宁者,梅勒章京徐大贵也。至于弹压重地,控扼海汛,不致贼氛流犯,保安内境,且督办军器,输挽克济者,实赖抚臣萧起元也。若职以樗材而滥膺军旅,历数载而未效寸长,兹虽勉力奏功,实乃因人成事,固不敢与诸臣同日而语也。统惟圣明鉴照,敕部核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须至揭帖者。计开:   一、原派出洋头敌领兵有功各官开后:梅勒章京吴汝玠、镶黄旗甲喇章京邓长春、牛录章京秦继武、分得拨什库顾显荣、正白旗甲喇章京胡弘先、分得拨什库王四、正红旗甲喇章京张端、分得拨什库李六、镶白旗甲喇章京冯友功、分得拨什库刘应魁、镶红旗甲喇章京徐炳、分得拨什库张继禄、正蓝旗甲喇章京陈典谟、分得拨什库高景茂、阿喇哈、分得拨什库王三、总督浙闽部院标下中军副将张国勋、署中营中军守备卢大时、标中营前锋守备张雄、把总郭得胜、高世先、杨彪、浙江提督镇标下左营副将管游击事李荣、听用副将李必忠、王定国、听用参将陈彪、都司李豹、千总毛禄、定关总兵宜张杰、亲统听用副将李进孝、听用参将刘友功、把总郭宦。   一、原派出洋二敌领兵有功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李成德、分得拨什库项天强、李捷功、阿什兔、正黄旗甲喇章京杨廷召、分得拨什库曾应启、正白旗牛录章京金廷宝、分得拨什库丘四、帅阳、镶白旗牛录章京蒋荃、钟尚智、分得拨什库刘邦俊、田五、刘孔明、正蓝旗牛录章京李盛、分得拨什库毛得功、总督标下听用副将管赏功事蒋彪、旗鼓都司吴宗汉、标左营前锋守备李尚才、听用原任守备袁光祖、听用都司田爵、浙江提督镇标副将把成功、旗鼓都司王三畏、听用参将张魁、刘成虎、武扬、宋华、守备杜得功、固山额真金砺、刘之源,总督浙闽部院陈锦、提督浙江总兵官田雄俱在二敌居中调度。   一、原派出洋后劲领兵有功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刘武高、正蓝旗牛录章京王国辅、镶蓝旗甲喇章京朱万化、总督浙闽部院标下听用原任都司孙继凤、标右营前锋守备马得功、千总于应仕、把总李有功、浙江提督总兵标下中军副将干奋起、听用参将翟渠礼、李云龙、千总龚天成、定关镇标副将管左营游击事常进功、千总高友谅。   一、师出横水洋,遇渠魁伪荡湖侯阮进,联■〈舟宗〉冲击,擒剿有功各官开后:固山额真金砺,亲率标员将阮进船钩住,首先扒船素喇甲、田养民、柯什哈、李辽、阳村头子、提督标下听用副将王定国、把总徐大虎、固山额真刘之源下素喇甲、何允琩、张有禄。   一、原派头敌,首先上岸各官开后:第一船正蓝旗甲喇章京陈典谟、分得拨什库高景茂,第二船提标听用参将陈彪,第三船正白旗甲喇章京胡弘先、正红旗甲喇章京张端,第四船定海总兵官张杰,第五船梅勒章京吴汝玠.   一、攻城管炮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李成德、镶白旗牛录章京蒋荃、正红旗甲喇章张张端、镶红旗甲喇章京徐炳、正蓝旗甲喇章京陈典谟、镶蓝旗甲喇章京朱万化、镶黄旗分得拨什库李捷功、正白旗分得拨什库丘四、王四、镶白旗分得拨什库刘邦俊、正蓝旗分得拨什库高景茂、毛得功、镶白旗分得拨什库刘应魁、正黄旗分得拨什库曾应启,总督浙闽部院标官领红衣大炮四位,管炮官四员:标下听用副将管赏功事蒋彪、标营守备李尚才、署标营中军守备卢大时、听用都司田爵。浙江提督标官领红衣大炮四位,管炮官四员:副将管左营游击事李荣、听用副将李必忠、把成功、把总张虎。定关镇标各官领红衣大炮四位,管炮官四员:副将管左营游击事常进功、千总高友谅、姜子龙、把总郭宦。   一、掏挖城基,崩颓数丈,有功各官开后:总督浙闽部院标营守备张雄,亲带兵丁掏挖;固山额真金砺下素喇甲高印全公同督挖。   一、催督掏城有功各官开后:镶黄旗牛录章京李成德、分得拨什库李捷功、镶白旗牛录章京蒋荃、正白旗分得拨什库丘四、正红旗甲喇章京张端(镶红旗甲喇章京徐炳(下缺)   二   (上缺)分得拨什库缪尚礼、□□□□正蓝旗牛录章京王国辅、分得拨什库王三、分得拨什库田五,专领马兵截剿。总督浙闽标下中军副将张国勋,亲统千总周应仕、把总郭得胜、高定国,南面截剿;旗鼓都司吴宗汉、原任都司孙继凤、听用守备陆凤翔、许尚龙,在船水战堵御。浙江提督镇标中军副将于奋起,亲统听用参将刘成虎、守备马功、史应春、王世钦、李士虎、师宗孟、赵邦俊、把总蔡福,东面截剿;听用副将王定国、参将张魁、刘进、李云龙、程鹏、守备王福、温魁、张成名、马卫国、柏成功、桂汉、魏邦清、刘舜德、千总龚天成、把总于守印,在船水战堵御。定关总兵张杰,亲统旗鼓守备李朝用、听用参将刘友功、听用都司靳贵、司国胜、孙世龙、听用守备高自武、马云龙、赵景伏、千总张天威、把总支成功、刘士虗、北面截剿;定关水师左营游击刘文选、右营游击庞惟正、钱塘水师游击杨翱、听用将官王良才、水师中军守备陈自新、姜承印、听用守备张从振、马存义、王彦明、胡国安、张炳、水师千总张升、沈吉、程琪、黄天锡、把总陈定国、汪泰、马春先、王明、钱尚义、周梦熊,在船水战堵御。   一、大兵出洋,或固守沿海要汛,不致贼■〈舟宗〉窥伺;或转运粮饷不匮,以济兵士饱腾,有功文武开后:分巡海道宁绍兵备副使王尔禄、分守宁绍台道参议沈润、宁波府知府杨之枘、定海县知县郑玄成、协守宁波副将张洪德、定关镇标中军游击李可胜。   一、各营阵亡官兵及轻重伤兵丁开后:八固山下阵亡小拨什库二名、兵十一名、苦独力二名、轻重中伤兵丁共八十六名,总督浙闽部院标下阵亡把总一员杨彪、阵亡兵丁二十四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一百一十二名,提督浙江总兵标下阵亡千总一员毛禄、阵亡兵丁二十九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五十二名,定关总兵标下阵亡兵丁二十三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一百七名,钱塘水师阵亡兵丁三名、轻重中伤兵丁共一十五名。   一、各营所得伪印关防开后:伪荡湖侯银方印二颗、并小银图书一方,系固山额真金砺下柯什哈、陈志祥、李五等于阮进船上所获;伪荡湖伯银方印一颗,副将王定国、于(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一六~一一八页。   一三三、浙江巡抚萧起元题本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谨题为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准刑部咨:该臣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汤使聘等,着核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该本部看得:汤使聘以投诚兵丁,乃敢倡端谋叛,与族叔汤圣私通山海,纠党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或领伪敕、伪印,或受伪票、伪衔,叛迹既露,律应骈斩。至于张发才、陈效忠、张凤云,虽伪敕有名,而在汛未受印敕,坐以同谋,亦无实迹可据。内凤云已死,张发才、陈效忠应予开释。若汤日新、心空、任之英、黄斌,虽经病故,亦属同谋,应与汤使聘等家产变价,并妻孥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并报;查有父母祖孙兄弟者,解部流徙等因具题。顺治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圣旨:汤使聘等八名,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钦此。钦遵相应咨会发落,合咨遵奉旨内及咨文事理,会同该督、按即将汤使聘等八名会官处斩。其已故汤日新等,并使聘等家产变价,妻孥籍没,解部入官,房地造册二本,并报,其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张发才等二名免罪释放。仍将决过日期,径自具奏施行等因到臣。   准此,随即移会督、按遵照去后。案准督臣陈锦咨覆内开:汤使聘等一案,既经刑部复核具题,奉有俞旨,所当即行会官处决。仍将决过日期,听贵院会疏具奏等因。又准按臣杜果覆称:部文会决叛犯汤使聘等,自当恪遵。但本院将次巡行括苍,距省甚远,往返未便,应听贵院遵旨会官,处斩。其决过日期,会疏具奏等因到臣。准此,除即檄行按察司遭奉圣旨及咨内事理,即将汤使聘、汤圣、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八名,会官处斩;其已故汤日新等并使聘等家产变价,并妻孥籍没解部入官,各犯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张发才、陈效忠二名免罪释放去后。今据该司呈称:遵于本年正月十八日,将逆犯汤使聘、汤圣、高守云、曹得功、袁守仁、任进忠、沉之泰、邹子实等八名押赴市曹,会官处斩讫。张发才、陈效忠二名免罪释放外,合先呈报等因到臣。   据此,除汤日新等并汤使聘等家产变价,妻孥籍没入官,并各犯父母祖孙兄弟查明造册另行报解外,今据该司呈报决过日期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按臣杜果具疏题知,伏乞敕下该部,查照施行。缘系获解谋叛逆犯谨具疏奏闻请旨发落事理,为此具本专差舍人陈龙赍捧,谨具题知。顺治九年正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萧起元。   旨:刑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页。   一三四、浙江巡按残件   (上缺)陈举人家是常三合的人,有船四只。常大去的,常二不去,只分赃的。共有二十余人,闭了门在常二家分赃。据周裁供:共船四只,有常大、常三、徐三、徐四、沈大、沉敬湖、胡鞑子、徐六、朱八、李大、沈三、沈四、朱茂竹、杨鞑子、赵鞑子、赵暮龙同伙,共有二十八人。劫来石青单衫等赃,在母舅朱凤泉家。常三做线头,胡鞑子是盗首,常家是窝家,分赃在常大家。常大自出船一只,徐三、徐四出船一只,沉敬湖出船一只,劫来银子五、六包,通在常家。又同鞑子赵暮龙抢来脏物,都在赵暮龙家。又供劫相家荡内人家,沉三合去的。内中有朱八、李大、徐六、徐三、徐四劫陈家,分大红段衫一件、油丝衫一件,共十二件,失主领去。据丘德甫供称:常大合去打劫陈家,劫来衣服,自止分得十三件,已经起领,又铜脚炉一个、数珠一串等情。又据朱茂竹供:系丘德甫合去,在常大家吃酒。二更时分,共船四只,有二十六、七人同去。茂竹分得夹袄、雕漆银碗等赃。又据徐能供:原系乞丐幼童,跟随章四止四、五日。据章四说,有皮箱一只寄在章四阿伯名章敬家住竹桥头等情。随拘章敬到官,据供:一向住西关,卖豆腐营生。章四是远房侄子。投诚回来,寄空箱子一只。上盗不知情等情,各口供在案。具详间,朱二、胡二、陆二、周裁、常二、丁和尚、王六即王明各在监患病,拨医调治不痊。朱二于十月二十三日、胡二于二十七日、陆二于十一月初一日、周裁于十一月初二日、常二于初八日、丁和尚于十四日、王明于十八日各身故讫。又杭州城守都司差役吴元龙、徐可前赴嘉兴总捕厅禀领张国祚名下盗船解省讫。有海盐县捕快在官俞升缉至三分荡地方缉获潘小大,呈解海盐县,备文申解理刑彭推官查审。据供:同王六即王明诈崔铣家赎妇女银一百四十两,系陆尔瞻经手,小大分银四十两,花费无存等情。又盗犯许二,先经总捕厅别案获解按察司监候,随蒙刑厅具文申司,请发许二到厅,并提各犯证究拟具详两院。驳批巡嘉道确勘间,潘小大、朱茂竹、许令侯各在监患病不痊。潘小大于顺治九年正月十六日、朱茂竹于二月初四日、许令侯于二月初八日各身故讫。又黄开先投诚之后,住居省城,招引群凶,劫赃行贿。复于顺治八年六月初八夜,与别案获监陈君宠、未获陈大舌、小程、沈二、胡孟涵等行劫生员沉开泰家。随据开泰具呈嘉兴冯协镇,牌行捕厅挨缉。当蒙本厅吊取章四招内同伙盗犯先到官今病故常二,讯据供称:打劫沉开泰,系黄开先与俞茂国等。据即备关批差吴文,前诣杭州府总捕厅缉提去后。催准杭州府白同知关称:准差捕快胡成缉拏获盗黄开先,关送前来。又据吴文禀称:黄开先家起出竹丝银镶钟七只、漆盒二个,呈解前使,据沉开泰认明具领在卷。随该朱同知审据黄开先供称:系徽州人,原在杭州住。八年正月二十八日,托朱闇生用银二十七两投诚。于六月初八夜打劫沉生员家,有同伙小程、陈大舌、沈二、胡孟涵、陈升、钱大、杨彪、王三、阿考、阿运等同去。又俞七、孟四做线头,陈升是盗首,劫有犀杯五只、衣服一十二件、豹皮二张、镜子二面、锡荡锣四个、蜜腊簪二枝、白纱夹袄、白丝紬背心共二件、银镶牙筋十双,俱当银费用等情。又供投诚之后,下来招抚盗首章四、张国祚、沉应龙、金恩、又不识姓名兵丁六人,共十个人等情。当取章四即章廷佐与黄开先面质。前日投诚有四十二人,共付银一千八百两,章廷佐出银五十六两与开先做使用。又据张国祚供:付黄开先做投诚使用银四十两,又十二两各口词在卷。具详按院。蒙批:归并章四等一案究结。今蒙本道霍佥事牌行该厅,提取合干犯卷前来,当堂审据张国祚供称:同戴明甫、戴恩、任龙、吴老菱等七个人同去的。所劫衣物并米,俱到杭州盘费讫。又审姜龙,据供:原在嘉兴府前做皮匠,因投诚者大有气焰,故听母舅王应龙,于八年五月内,亦往杭州投诚。七月里回家,住在七里店地方。伊叔姜二家与大盗钱麻皮住处相近,故此认得。又供:伙盗周大、朱二、顾二、沉三俱在张凡甫家惯行盗诈。其未获周大等原系姜龙招抚在身边,为因龙有招抚手折,可免捕快缉拿,故招多凶,便于行劫等情。又卷查龙于顺治四年六月间谋充太湖内严为总兵标下都司名色,纠党陆五等多凶,劫抢嘉善县民人朱庆幼女朱氏奸宿,勒银始放。又抢民人陈玄等银、米、菜子等项,先经该县拟绞批驳,刑官改配,援赦幸免在案。审黄开先,供称:原系招抚严我公门下效劳官,因严招抚撤回,当面将开先送与固山门下效劳。有章廷佐投诚,开先与廷佐投请招抚手本,故告示上写有开先前去招抚廷佐等语。而开先遂因以局骗各盗,此得银杭州使费之供有自来也。又审开先,据供:曾因放债与常二等,故此认得各盗。然则开先之诱串各盗,视为钱囮,既明且着矣。再审常三,据供:业习行医,曾以两兄作盗呈首,行据刑厅查取前词,验系为因树木无得,出首送厂,并无出首两兄盗情之事,原词见在可验。但常三上盗之情,据周裁供:打劫陈举人家,是常三做线。而刘成供称:串线合人,亦是常三,但无分赃,难以悬坐。审刘成,据供:久惯随常二为盗,分赃有据。所分未起衣服并银带二条,已经招承。又供:见常二分皮箱二只,内俱有衣服,则为同伙上盗无疑。赃虽未追,盗则最真,即其挚悍狞狰,盖盗中之健卒也。审陈德敷,据供:原系太湖起义的。自吴日生被拿之后,身子莫处着落,常在苏松地方往来为盗。后将妻子安在嘉兴南门外人家,召租房一间内,复到太湖去做强盗。因苏州捕厅严拿,并移关嘉捕官差捕吴文等拿禁家属,索要德敷,故此情急,于八年正月间来到杭州投诚。再审反噬捕役一节,据捕快吴文供称:七年八月间,苏州捕厅来关取德敷,适德敷远遯,文将伊妻罗氏拿到府堂,押拿德敷。时氏从先在官今已逃周二家获出,并起有白纱裙、绿花紬女衫等赃,见贮府库可验。至八年正月,德敷投诚后,遂自称为投诚官,到嘉兴府来,同投诚大盗蔡宁宇拿诈吴文,追要家资财物。吴文慌惧,将银六十三两,戏酒陪礼是实。审戴胜,据供:前因松江大盗朱孝同伙为盗,曾杀捕役冯相等。又查大盗彭多寿案内戴胜,即周待诏拟辟在未获项下。即查别案盗情,歇案甚多。又八年六月,率领投诚官在于府前拏去捕快怀山要杀,李知府发嘉兴潘知县,不敢问而释之等情,供吐在案。又查张国祚、倪太宇、许二所劫张复生等,倪太宇出之自供,而张国祚、许二则供自伙盗丁和尚之口也。今蒙本道审看得:章四等各盗,非劫一家,盗非一案,然总以投诚为护身之符,且因投诚以便于勾连肆毒也。如章四、丘德甫、张国祚、倪太宇、许二等,于八年七月初十日,同钱麻皮、潘小大等行劫嘉兴县王滨地方二、三十家,十七日复劫海盐塘、石塘湾等处吴顺塘等家,至十八日劫张复生等家,当夜被劫者九十七家,俱为投诚复叛之迹。是各盗为盗惧捕,因而投诚,而投诚之后,益复恣意为盗者也。供赃有据,骈斩何辞?若姜龙以歇案之盗,托业皮□,羡投诚之热焰,而即浼先投诚之舅氏王应龙者,以为介绍。殆蒙准批折之后,即招募今案未(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一~一二二页。   一三五、驻札定海总兵张杰奏本   (上缺)台温等处地方驻札定海总兵官都督同知臣张杰(中缺数字)年五月初九日,蒙兵部札付为飞报攻克舟山、荡剿□寇大捷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浙福□督陈锦题前事等因,顺治九年正月二十一日奉旨:着察叙速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该臣等看得:克剿舟山有功各官,提督田雄、总兵张杰调度克中机宜,剿御不辞艰险,相应各加一级,田雄应加□子太保,张杰应加都督同知,恭候□□□□遵奉施行等因。顺治九年三月三十日题,本日奉□:□□□□加太子太保,张杰着加都督同知,余依议行,钦□,□□□部送司,案呈到部,拟合就行。为此,合札该镇(缺数字)遵施行等因到臣。该臣遵于本月初十日,恭设(缺数字)外,臣窃惟庸驽下乘,漫无所长,荷□□覆载之恩,畀以冲要之任。当海逆跳梁于外,山寇作祟于内,数年之间,东剿西征,悉力支持,迨无宁晷。幸赖□□□福遐鬯(缺数字)浙省满汉文武大臣指纵多方,官兵用命,内寇渐□□□□患一时扫荡。若臣不过奉令驰驱,附骥追随,少□□□□□然盖未敢以为功也。乃蒙概叙(缺数字)惟知感激思奋,一矢忠赤,勉励善后,保固岩□□□□□于万一耳。为此具本,差官王选赍捧,谨具奏□(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四百二十五字,纸二张)。右谨奏□。□□□□五月二十二日,镇守浙江宁绍台温等处地方驻札定海总兵官都督同知臣张杰。   旨:知道了。印文模糊,着饬行。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三页。   一三六、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塘报(顺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到)   镇守福建左路驻札汀州兼顾福建邵等处地方总兵官都督佥事王之纲为塘报擒渠大捷、以结钦案事:窃照大憝伪平江伯张自盛与伪宁洪伯洪国玉、伪阁部揭重熙、伪军门曹大镐等,自顺治七年流犯闽疆,蒙浙闽总督部院陈具题前事,奉旨合剿,蒙本部札付到职,所有节次生擒洪国玉及揭重熙获捷情形,业经塘报在部具题正法讫。于本年正月十九日,据邵武副将张承恩报称:张自盛结连贼众万余,屯踞江西大觉岩,并合建昌营赵将官下叛出马步百五十余人,大肆猖獗。除将中军游击李元善撤回邵郡料理城守外,卑职于本月初九日亲统官兵前光泽堵剿外,伏乞檄行江西界地防将合歼等情到职。又准巡建道苏京、带官守建道右布政周亮工手本移同前事。当即备移江西带管湖东道迟日震汀剿去后。又据副将张承恩报称:江西建昌营将赵鸿被参离任,其标下官兵耿虎等数百余众反叛焚劫,突入都属,兼以土孽何兴等窥伺动静,大为可虑。卑联于二月十七日移赴建宁县,抚剿江西叛兵。据耿虎等泣血投诚,详奉三院批行,差官押赴部院陈军前进剿海逆外,卑职于三月十五日,仍赴光泽,与江师订剿。接奉江西刘提督札付内开:江南总督部院马宪牌,会同福建镇将订期夹剿等因。奉此,卑职进剿张逆,奈有何兴盘踞中路,卑职于四月十二日统督官兵,先捣何兴巢穴。阵斩贼党黎先锋、马虎等四十余名,何兴兔脱。计夺伪都督锡印一颗、伪札一卷、旗枪百余。查中伤兵丁石虎等三名,炮毙战马一匹。卑职即统兵进屯员岱山,前去面商江西提标中军副将陈升、署建昌营参将王之任,议定江师扼截朱槎、闽帅堵截罗汉洞。于四月二十一日抵罗汉洞。二十二日,躬统左右两营中千把吴镇、孔应贤、李茂胜、萧应元等,督兵上攻。张逆发贼三千余前来抗敌。二十三、四两日打仗,阵杀伪副将张起龙、伪姚副将、伪赵将官及贼党百余。同日,江师分头攻打,相持未下。当晚收兵各回原汛。查中伤兵丁王虎等共三十四名,阵亡把总萧应元、马步兵巢枝桂等共二十员名。除再移订江师合剿外,伏乞添发劲旅,以收全效等情到职。   本职奉部院陈宪檄,于二月二十五日自汀起行,攻剿汀延山寇,塘报部、抚、按、提外,四月二十四日抵邵地,随发兵两路,以标左营把总刘邦贤暨盘营游击王国卿、旗鼓都司武弘谟、领兵把总刘泰带领合捣去后。又据副将张承恩报称:五月初一日至十六日,屡次打仗,生擒伪将官游上胜、伪把总黄绳等十七名,又擒伪副将何胜宇等五名。幸天速其亡,贼党四出,与我兵分敌,于十八日,江师乘虚直捣,攻破逆寨。据拨兵探得,张自盛从员岱山走往何兴处合伙。卑职即亲督马步,驰至员岱山一带追剿等情到职。本职即迅饬汀邵官兵,竭力搜贼,务靖根株。又据副将张承恩报称:逃逆何兴见扎周田庄,复聚张逆党羽,被中军守备吴镇、汀标监营游击王国卿、旗鼓都司武弘谟、把总刘邦贤等阵杀何兴兄弟四人,活擒伪游击吴盛、伪都司何太元等。张自盛带党千余,逃遁十三都小源地方。卑职于二十九日五鼓,会合汀标监营游击王国卿、旗鼓都司武弘谟、邵营中千把吴镇、孔应贤、李茂盛等、邵营随征参将许文忠、随征都司周奎、冯世英、随征守备李虎、王德浚等、材官王虎、张守祖等,分兵三路,合抵小源地方。贼众屯聚山顶,我兵分布围困。张逆带领贼众冲突,被我兵鸟枪箭射,伤毙不计,贼众四窜。张自盛扒山欲走,被我兵上下夹击,千总孔应贤生擒张自盛。又中军守备吴镇、汀标监营游击王国卿、都司武弘谟、把总刘邦贤生擒伪参将邹启夺获伪平江伯锡印一颗,并擒带伤伪副将李天才、伪参将何亨、伪守备何凤等五名,当斩讫。砍杀余党不计,阵获旗鎗五百余。查中伤兵丁张亨等十五名,阵毙官马四匹。又汀标阵毙官马三匹。其阵擒伪平江伯张自盛、伪参将邹启,押解军前,及有功官丁名数呈报转详定夺等情到职。   随该本职看得:大憝张自盛与洪国玉、揭重熙、曹大镐等号称四大寇。自顺治七年奉旨合剿,而洪国玉、揭重熙被闽师擒获,曹大镐被江师捉拏,已去其三矣,惟张自盛最狡最劲,敢以逋诛宿逆,仍屯大觉岩,结党万余,臂指相连,蹂躏数郡,招纳亡命,布散奸邪,此其志不在小,所以江南总督部院马、浙闽总督部院陈暨江闽抚按提以及守巡两道,亟亟乎共图合剿之举也。兹幸皇上洪福,暨本部威灵,与夫江闽将士同心协力,使险设逆寨被江师一旦克平,积年渠魁,一朝擒缚。其何兴等又被闽师剿杀。似大憝克除,而江闽两界数郡之患可息,万民之困可苏。三年以来,奉旨合剿之案已结。除将张自盛看禁邵武,候解福省,并将节次获捷情形、有功员名及中伤阵亡官丁马匹名数备报本省部抚按各衙门具题外,缘系原蒙本部札付,俾得擒获渠魁,以结钦案事理,理合先报。至于官丁半年劳勚,克奏肤功,出自上台恩典,非本职所敢擅也。须至塘报者。   右具呈,顺治九年六月十二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六一~六二页。   一三七、刑部题本   刑部尚书固山额真臣蓝拜等谨题为奸吏鲸吞逆产、舞法诈良、谨据实纠参、仰祈圣明严加处分、以惩贪蠹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巡按浙江御史杜果题前事内开: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浙福总督陈锦题原任绍兴府知府沈文理侵隐伪逆产价、并衙蠹沉俊赃罪缘由,顺治八年六月二十一日奉圣旨:沈文理革了职,并本内有名蠹役人犯,该督、抚、按提问追拟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为登闻事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该本部题沈文理侵隐伪逆产价,仍发督、抚、按审明具覆缘由,顺治八年十一月初七日奉圣旨:沈文理依议行,钦此,钦遵抄出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经案行按察司提问去后。今据按察使熊惟杰呈称:问得一名沈文理,年四十三岁,直隶顺天府大兴县人,由生员,顺治三年六月内,奉贝勒王渡江,随往有功,先授会稽县知县,本年九月内,因本府袁知府病故,升授绍兴府知府。本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到任。状招:文理在任,不合罔顾官箴,信用另案拟徒户房吏沉俊要宠舞弊,乘有会稽县申报伪逆入官变价田产逆首郑遵谦名下田一百一十七亩,续报伊父郑之尹户田一百四十五亩,共田二百六十二亩,俱行召佃。比沈俊倚恃文理心腹,乘见前田坐近伊不在官妹夫张肇武即张二门首,混指肇武为衙内相公,出名承佃,实系沉俊得价,俱不输租,花息收归己櫜。又有伪逆茹明焕名下伪产共田九十九亩,内有附廓腴田六十亩,并房屋一所,原在山阴户籍,文理又不合听信沉俊怂恿,将前田产吊去会稽县,令山阴县册内不得加载,随令会稽县亦不加载册内,混将前田前产竟行变价,一并召卖与不在官茹叶施等承佃,共得银价一千一百三十八两,俱赴文理私衙亲纳。其三年因马食田禾免租,五年系买主自收外,四年租银一百两亦系文理收纳。后文理于五年十月内奉文降级离任。比沉俊作奸诈害,恶迹彰着,该守绍道沉佥事揭报总督陈部院,批道追究招拟。随蒙本道行仰绍兴府推官姚积中逐款研究。审得沉俊侵收郑之尹田租银三百四十八两,又侵收郑遵谦田租银二百六十八两八钱,又勒索山、会、萧、诸四县吏书转文规例银四百八十两,又诈会稽县户书周玉如、杨如恒银七十三两六钱,又为嵊县解役沉春乞恩印批得银一十二两。沉俊名下共该追银一千一百八十二两四钱。问拟诈欺取财律流罪,准徒四年。又借解未补屋价银一百六十四两,断着沉俊名下追补还官。其侵匿伪逆茹明焕田价一千一百三十八两,并租银一百两,着沈文理之子沉懿琮名下追出还官。研审明确,招解本道复核,转详部院,据实具题,文理不合不赴浙审理,又掜称前产系端重亲王赏赉,即以遵奉上傅泣血辩明冤枉事具状,呈奉都察院封状请旨,勒刑部详议,转问端重亲王。该满洲理事官革儿代等审问前情,随赴端重亲王府启请,蒙王谕:沈文理解来不剃头人,斩讫。赏与房地,我忘怀了。复问当日随王出征今内院大学士额色黑、及本部启心郎吴达礼,俱云:沈文理拏来不剃头人,杀了是实。房地没有赏他。又问沈文理:赏你房地,有执照档子没有?文理供说没有等因呈堂。该本部查无执照可据,难以悬断。随经具题请旨,仍发该督、抚、按审明具覆。该北京南城兵马司副指挥金以铣批差皂隶桑科,押解文理前赴浙江抚、按二院,转发按察司收审。   随蒙本司移准分守宁绍台道开称:蠹役沉俊诈骗各款及沈文理侵匿逆产一案,向经姚推官与本道审鞫,王赏并无凭据。随蒙部院复核明确,已将应追赃银及所侵产价追贮藩司,具题候解矣。至沈文理具鼓状致辩,又经刑部请问端重亲王,蒙谕前赏忘怀。随征内院与启心郎又云没有赏他。文理亦自认无执照。此中情节,部文甚明,无庸再讯,兹准移审,该本道细加研质,而茹日茂、沉俊等之供,俱与原招相符。及唤问文理,伊供前赏王爷一时忘怀,内院额、启心郎吴原不经手。又供:当日取解叛产之牌,不开茹明焕名目,即是赏赉。夫取牌之上虽无茹逆姓名,然并无开除某项田产、赏某人字样。况王赏,大事也,如赏果真,即额与吴未曾经手,随征诸人,岂无一二得与闻者?文理在京,何不呈鸣请一凭据,徒哓哓于无案无证之地何为乎?今此案刑部以勘无执照可按,难以悬断。本道复质,尤难臆定。谨叙文理口供,移请酌夺。若文理隐产之罪,原在屡赦之前,已经部院原疏题明,应否招拟,亦职裁决等因,移覆到司。   准此,今蒙本司审看得:原任知府沈文理素性贪鄙,行事乖张,去后尚思凌兢,从前之不饬可知。如隐匿茹明焕叛产一案,业经沉守道与姚推官再三研审,其王赏无凭,而部院复核甚确。原其离任着子追补,从宽政也。不谓文理乃不自反,复以鼓状置辩。即奉刑部请问端重亲王,谕以前赏忘怀。而随征诸人,又云未曾有赏。据文理称云:内院启心郎原不经手。夫王赏何等事也,岂有随征诸人不知之理?即随征人不知,而通郡官又无一二与闻,将谁欺乎?况文理当日取解叛产之牌,并无赏赉之说,亦并无茹逆字样,其为侵逆无疑。先经院道厅与刑部查问已明,今复移该道质讯甚灼,文理虽百其喙,亦无能自解于无证无凭之事也。隐产赃银一千二百三十八两,先经追贮藩司,听候取解。文理隐匿之罪,已在赦前,应从援例。惟是登闻越诉不实,按律满杖何辞?其蠹吏沉俊赃罪,应听另案追结。今蒙取问罪犯,议得沈文理所犯,合依凡军民词讼越本管官司及击登闻申诉者不实者律,杖一百,审有力,纳榖赎罪,照出合追沈文理官纸一分,照例折价,又赎罪榖价银五两,追收贮库,听候取解,取库收呈缴。查沈文理隐匿产价共一千二百三十八两,已经追贮布政司库。蠹吏沉俊赃罪,合听部覆,照部院原疏追给。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原任绍兴府知府沈文理居官婪肆,任蠹奸欺,听信腹役沉俊隐瞒逆犯茹明焕叛产价银一千一百三十八两,又租价银一百两,妄云端重亲王赏予,并无执照,指侵入己。该督臣陈锦摘发,檄行该道沉润转行推官姚积中确讯前银。据沈俊供交文理私衙亲收,业经道厅于文理子沉懿琮名下追完,见贮藩司,具详督臣题明在案。文理不自悔过,登闻渎扰。该刑部请问端重亲王,原无颁赏之事,仍行臣等勘问。屡经驳覆,委无凭据。文理侵匿之罪,百喙奚辞?但赃入己追贮,事犯赦前,似应免议。然其越渎不实,事在赦后,按律杖惩,允当厥辜。蠹役沉俊名下赃银一千一百八十余两,查经督臣前疏问拟本犯徒罪追赃,相应一并追没,无容再议者也。既经该司具详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陈锦、抚臣萧起元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查照原疏并行议覆等因具题。顺治九年七月二十八日奉圣旨:刑部议拟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绍兴知府沈文理居官贪鄙,通同蠹役沉俊,隐瞒茹明焕逆产价租共银一千二百三十八两,称系王赏,查无凭据,已从文理子沉懿琮手追贮。其沉俊又侵诈赃银一千一百八十二两四钱,并借解屋价一百六十两,照追分别入官补库。法当重惩,但事犯赦前,俱应免议。沈文理革职,沉俊革役。查文理赦后越渎不实,满杖折赎,允蔽其辜。缘奸吏鲸吞逆产,舞法诈良,谨据实纠参,仰祈圣明严加处分,以惩贪蠹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月十七日,刑部尚书固山额真臣蓝拜、少保兼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刘余佑、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宜尔都赤、臣色冷、左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右侍郎仍加一级臣张鼎延、启心郎臣吴达礼、启心郎臣刘秉权、满洲理事官臣邵色纳、臣高岱、浙江司郎中臣孙籀(下缺)   旨:沈文理等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四~一二五页。   一三八、苏松巡按秦世祯题本   巡按江南苏松常镇淮扬六府徐州一州试监察御史臣秦世祯谨题为投首逆情、审供已确、谨据实上闻、仰候圣裁事:顺治九年二月二十九日奉都察院勘札,准刑部咨江南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宁巡抚土国宝题参犯人毛远斋等叛逆缘由,于顺治九年正月初十日奉圣旨:着该督抚按确审成招具奏,三法司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咨院札行到臣。奉此,该臣遵即会同督抚二臣牌行按察司苏松道严提毛远斋等究审招解,以凭会审回奏去后。于顺治九年九月十八日,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谢道呈详开称:问得一名毛远即远斋,年二十九岁,嘉兴府秀水县人,状招:远斋向怀异志,与见获计布臣、汪受尝、朱四及先存后病故王慕桥、未获吴庸之、张名振、张天义、施鹏举、姚孟起、鲍雪波、集爰即梁华南、鸿仪即朱侍溪、易知、吴用宾、陆辅明、陆翊明、徐孚远、冯济仲、沈钟成、陆二、鲍君姚、体凡、新贵、陈四哥、徐大稚、吕伯玉、俞小溪、王素公、姚汉冲、归彦老及续获张三和子别案见审顾公远、姚凌云等各不合结为一党,往来舟山,传给伪札,聚谋不轨。顺治七年二月十二日,远斋与吴庸之、汪受尝、计布臣、张三和子、王慕桥等赁在官韩公署即韩公叙家空房居停,拜神结盟作事。比韩公叙亦不合不行出首。至本月二十二日,远斋与吴庸之前赴舟山,见伪鲁王,授行人札付。吴庸之留在舟山,远斋潜回内地,身带伪札并寄各犯书札,为舟山线索,纵迹诡秘,往来绝无阻滞。又汪受尝易姓更名,到处联络,实系首叛。近因一念投诚,遂赴防守吴江县五六都汛官高成功处沥情投首,随蒙解赴前任土抚院案下收审间。汪受尝又将叩宪急除孽根以固国本事具投到院,并将张名振寄汪受尝用印逆书一封,内称:恭惟元翁老亲台六朝元老,一代伟人,弟振氏籍金陵,谊联桑梓,仰慕高风,心希丰范者非一日;昨陆翊明来,知老亲台潜鳞嘉,观势待时,天下有心人无老亲台是过者。时至辰下,奴祸日深,奴恶日惨,既盈之势,道必好还,而人思汉,以刻为岁。老亲台何不乘此时势,一展经纶,出而图吾君拯吾民乎?翊明回营,即于泖淀举事,以击浙西。乞老亲台相机图之。陆事可共,则锡之金玉,以规进止。傥逼于耳目,歉于力量,则出海相晤,鲁国主大有为之君也。弟亦指日北伐,登岸恢剿,得老亲台之左提右挈,大业不难立就,较之潜鳞异乡,其得失有霄壤者。幸惟裁酌,惠以回音不既。十一月初八日,眷弟张名振顿首拜书。钤定西将军之印紫粉伪篆一颗。又审供远斋往来舟山相通线索:旧年四月,远斋从舟山带札甚多,有计布臣系吴庸之题授伪副总,并出嘉兴府天宁寺僧体凡名莹寄书一封,内称:暌隔一载,想念殊深,梦寐间惟神驰左右耳。昨得朱四叔来教,即欲走晤。顷为逼粮人所绊,再不能随远老图晤也。时事如何?乞示之。不知何日如老先生之愿,与贫衲辈作一快聚耶?切切。宝眷及令郎多多安好,为慰等情。又出张天义寄书一封内称:别后无任瞻溯,深以难晤为念。适接教,极欲趋晤,奈昨订一俗事,于刻下不能抽身。出月当叩叙,以白种种。风波叵测,时日变换,诸祈自爱,不宣等情。并供有张天义、鲍雪波、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韩公叙、陆辅明、陆翊明、徐孚远、冯济仲、陈四哥、徐大稚、吕伯玉、俞小溪、王素公、姚汉冲等多人在案。当即押令受尝易服密缉。先获远斋,续获王慕桥、朱四,再获计布臣。又行浙江秀水县,获解韩公叙前来,当堂质审。远斋亦系僧人。随于远斋身间搜出鲍雪波密书一封,系寄舟山附雪之兄号君兆者,内称:自祖印分袂,今经一载,未审吾兄身躬安泰否?吉人天相,不烦弟之多赘也。近来百凡何以两地查闻?弟至嘉定到归彦老处,今已乡居矣。弟为官事尽在远先生口述也。弟欲进来,奈囊资罄然,谅秋间一出阳关,愿借片帆,另晤耿耿也。但贤兄有何呼唤,以嘱远兄耳。家中大小可履亨嘉否?余不既言。又有吴用宾致远斋字一封,内称:顷到禅堂,又不获晤,为怅。因迫于抵家,不便久留。吾兄荣行有日,幸先生至集爰、鸿仪处一会,切祷切祷等情。审据远斋供称:顺治六年十月初一日,与舟山寇首吴庸之相会。至七年二月二十二日,同至舟山见伪鲁王,即授行人司札付。四月回来,共带札四张;除自己行人司札外,一与张天义,一与韩公叙,一与鲍和尚号雪波名承恩。又有吴庸之书一封寄与韩公叙者。此时被贼并行李俱已劫去。后七月间不见远斋去,吴庸之又令舟山上僧易知复来相唤,有书往来相唤。又有沈钟成住海盐紫云村,一次有字与雪波。今年正月,吴庸之家人新贵同沈钟成来,又有字与雪波。当日受尝遣朱四延往韩公叙家拜神结盟,其吴用宾即吴庸之之兄。集爰号梁华南,见住海宁沿仓头,鸿仪、朱侍溪见住海宁西门外,俱通洋之人。又据王慕桥供称:于旧年二月内,有嘉兴陆二哄骗,于初八日到汪受尝寓所韩公叙家,十一日拜盟。时有毛远斋、汪受尝、计布臣、吴庸之、朱四等十余人,共住几日。远斋的系舟山伪官,多有舟山札付带来,勾引好人做贼。又审朱四,即受尝家人。据供:吴庸之见在舟山。同在韩公叙家拜盟者,远斋、鲍雪波、计布臣、姚凌云、张天义、陆辅明、王慕桥等,各打发远斋往舟山作事等情。又据韩叙公供称:汪受尝在崇德搬来,因有几间空房,租与他住等情。取录口供在卷。随蒙本部院宪牌:仰苏州府理刑官,文到即照单开犯人毛远斋等各犯口供,逐一确审渡海领札、线索舟山及阴谋诡秘、聚众结盟、先后谋叛实迹,分别确招,依律拟议详解定夺毋得淹禁沉阁,以致紧犯瘐毙,有碍质审等因,牌行理刑厅收审间。遵查伙犯顾公远、张三和子供事犯嘉兴府,蒙厅牒提去后,随准嘉兴府总捕厅回开:张三和子先经松江府关提前去,顾公远盗案问斩,移牒过厅。蒙苏州府鲁推官提吊远斋等各犯研审,比朱四不将曾附汪受尝出首实情供出,致蒙审得毛远斋等纠盟蓄逆,线索舟山,领札渡海,迅若飘风,曾无盘阻之虞,何行踪诡秘一至此耶!幸天败其奸,汪受尝投诚出首,同党先后就擒。职遵提研讯间,远供与叛首吴庸之联进舟山,吴留为官而远独回,乃复以授札附书被劫无存,恣其狡辩,并讳亲见鲁王之语。至张名振为舟山副将,又道之不置,不几欲覆弥彰乎?尚安得借口探师为也?骈首允为不枉。计布臣、王慕桥与毛远斋、吴庸之等拜神结盟,留连累日,此上年二月十一日事也。嗣是星分碁布,流毒吴越间。比同党顾公远、张三和子以别案弋获,则臣、桥之为盗党明甚,特其同谋有凭,叛形未举,差减于远耳。朱四授受尝之指,遍行勾结,追随有年,其证各犯尤为明确,俱应投荒以御魑魅。韩公叙居停匪人,纵隐不举,鬼薪亦足覆辜。汪受尝易姓改名,朝闽暮越,联络悉出其谋,情罪不殊于远;但苛求之恐阻招徕之路,或念其创艾,姑与自新,相应免议。余党严缉另结。蒙将远斋问拟谋叛斩罪,计布臣、王慕桥、朱四俱未行为从流罪,韩公叙知而不首徒罪,具招呈详前部院。随蒙驳发苏松道。蒙署道事苏州府王知府备牌转行到厅行间,朱四将冒死号冤等事具呈前部院。准批:仰苏松道确查报。蒙道行厅并审间,又经续获张三和子到厅。蒙鲁推官严审张三和子与远斋等拜盟同谋,止未同行。又与顾公远在秀水县地方行劫等情在卷。审得毛远斋等纠集亡命,联络舟山,其流毒吴越间,亦孔烈矣。盖自汪受尝倡议树帜,号召群凶,一时乌合亡赖辈望风投止,如计布臣、王慕桥、吴庸之、张三和子、顾公远等,相与拜神结盟,聚谋蓄逆,一何实繁有徒也。嗣是星分碁布,线索相通,复有张名振、张天义为之声援,雪波、易知传其信息,则蟠结之势已成,向非宪台威灵振赫,以致元恶投诚,凶党授首,则酿乱将安底乎!毛远斋依附庸之,渡海领札,潜通内地,叛形已着,安得以原札附书被劫为词?张三和子同顾公远行劫秀水,旋以别案戈获,何天网不漏一至此耶!其与同谋未行之计布臣、王慕桥,差减于远耳。韩公叙居停匪人,纵隐不首,严讯系赁房各爨,缔盟图逆,委不与闻,似难意为失入也。朱四附受尝投诚,念其自新,并邀祝网、顾公远盗案拟辟,应从重另结。蒙将远斋等各照原拟,朱四念其投诚审释具招呈详到道。蒙署道事王知府看得:毛远斋潜结舟山叛党,蓄谋为乱,而计布臣、王慕桥则被远斋结纳与谋者也。汪受尝始共谋肆逆,诡秘藏奸,且有朱四为其使令,勾引叛党,叙供甚明;但始实同谋,旋虑罪出首,与奉主颐指之朱四,均应原情省释,俾其自新。如毛远斋先附吴庸之航海受官,且有山僧往来通问,受其私书伪札,稔知径路,历供如画,应予以无将之戒。若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虽无舟山之行,同入盟誓,法所难宽。至于韩公叙,谋情审未与知,而居停叛党,隐匿不报,百喙不辞。未获吴庸之等,严行缉结。事干叛案,伏候宪裁等因,具招转详到院。又蒙前抚土部院看得:毛远斋纠众通逆,线索舟山,往见伪鲁王,密领伪札付;又有计布臣、王慕桥等嘿为心腹爪牙之寄,拜盟同谋,历历有据;若非擒获于早,其流祸尚未可测也。汪受尝诡秘联络,原属败类,念其投顺,或可姑予自新,以广归诚之路。陆续获到毛远斋等,不厌详慎,屡谳情真,始敢上尘圣德。除现在羁禁并严行该道躧缉未获叛党外,事关逆案,理合疏闻等因具题。顺治九年正月初十日奉圣旨:着该督抚按确审成招具奏。三法司知道。钦此。钦遵,蒙三院备行按察司及苏松道提审招解间,蒙司道行苏松常三府推官提审。该苏州府推官鲁期昌审详苏松道松江府推官韩理常州府推官刘运于本年六月二十六日招解按察司。该本司谢按察使提取各犯,当堂逐一覆审,与前情无异。致蒙看得:毛远斋暗通舟山,潜踪内地,历审叛情已晰,覆讯供吐如初,远斋亟宜藁首,以戒无将。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结党朋奸,既萌伏戎,难免投荒。韩公叙容留各逆,并流不枉。惟汪受尝、朱四出首投诚,当予自新。但伪札、逆书,受尝之手出,勾引谋叛,朱四之口供,况叛魁张名振、吴庸之等未获,恐难遽为解网,俟缉到诸犯,审明酌释可也。查顾公远附谋应流,业经另案拟辟,当从重结。吴庸之等,严令捕缉,庶叛萌可得而斩矣等因。将毛远斋问拟谋叛律斩,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韩公叙俱依谋而未行为从律各流罪,俱招于七月二十四日通详去后。于本月二十八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毛远斋潜通海寇,线索勾连,书札交通,叛逆彰着,斩无容喙。计布臣等商谋举事,积有月日,并韩公叙为诸逆居停,投荒之拟,有无失出?汪受尝首逆发奸,解网可邀,似不应过为苛求,以阻自新之路。查此案前据该道具详,已有批行,仰查谳确招通详速报,缴。蒙此,又于七月三十日,蒙苏松巡按秦御史批:毛远斋通逆是真,难辞斩罪,但联络煽祸,实自汪受尝主盟。观张名振所遗书语,受尝亦可畏哉!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皆依附往来,或为同盟,或为盗党,虽逆迹未彰,投荒匪枉。惟屋主韩公叙,系别居空室赁人,安能察其所为?身不与盟,配惩足矣,仍照原拟为当。案关重狱,该司再加覆勘确拟,速速通详。受尝、朱四俱如详收候,慎勿轻纵。缴。蒙此,又于八月初七日,蒙巡抚周部院详批:毛远斋通逆情真,一死难贷。计布臣等念未举事,与韩公叙并减等投荒,似亦蔽辜。昨据苏松道详,已批,候总督部院、按院批示会疏回奏外,仰将督、按二院批语备录送察。缴。蒙此,正覆审具招间,王慕桥于本年八月二十日病故,已经呈报讫。该本司谢按察使覆提毛远斋等各犯逐一研审。据韩公叙供称:身原有空房三间租与汪受尝暂住,并未同居,实未结盟等情。再审各犯,供与前情无异。致蒙覆看得:毛远斋等一案,详审再四,远斋谋叛情真,计布臣等附从有据,分别斩流,洵无遗议。独是韩公叙居停匪人,汪受尝先叛后首,恐失于出入,致蒙宪驳。今反复推谳,韩公叙亟辩别居,实未与盟,改拟站配,足蔽其辜。汪受尝委先倡议,旁败投首,似难竟释。除王慕桥天刑外,各犯仍照原拟。汪受尝等仍应俟吴庸之等缉获审释。统惟宪夺。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毛远斋等各所犯:毛远斋合依谋叛律斩,计布臣、张三和子合依谋而未行为从律各杖一百流三千里,韩公叙依知而不首者律杖一百、徒三年。审韩公叙系民无力,照律定发冲要驿递照徒年限摆站满放:计布臣、张三和子各照地里远近,定发陕西荒芜濒海州县安置,招达户部知会;毛远斋系重刑,牢固监候会审详决:首人汪受尝、朱四候缉获吴庸之等审结省释。毛远斋等俱钦犯,合候详允请旨定夺。一照出斩犯流罪免纸外,汪受尝告纸银二钱五分,韩公叙纳民纸银一钱二分五厘,追贮苏州府库,听候支解取库收缴报。顾公远、姚凌云先经盗案究拟,仍听原案从重归结。未获吴庸之、张名振、张天义、施鹏举、姚孟起、徐大稚、吕伯玉、吴用宾、徐孚远、冯济仲、姚汉冲、陈四哥、陆明辅、雪波、集爰、鸿仪、王素公、易知、归彦老、沈钟成、陆二、体凡、鲍君兆、陆翊明、俞小溪、新贵,严缉另结。汪受尝呈递各犯手书,附卷存照,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圣人御宇,万国倾心,何物毛远斋等,尚往来山海之间,缔联狗鼠之党,意何为乎!按张名振所致汪受尝一书,逆情甚着,受尝实为戎首,变姓易名,朝闽暮越,潜踪吴浙之交,以联络为事,读其书想见其人,受尝真可畏哉!第以投诚出首一节,虽不知其心事果何如,而来归之题目颇佳,似当姑予自新,待以不死。毛远斋潜行海上,躬受伪衔,虽谋逆无显著之迹,而寄书散札又以被劫无征,但口供历历如画,皆有由来,从重处斩,不能为之原也。次则计布臣、王慕桥、张三和子均属无籍棍徒,不知戒惧,相与儿戏为奸,轻干逆迹,祗以题衔授札,俱出诸口而未见其形,歃血盟神,虽有其言而未举其事,招致由于远斋、受尝,此曹如醉如梦,曾不知鲁王为何人,舟山为何地也;减等投荒,洵不为纵。至于韩公叙嘉禾土民,有别业空房任与受尝暂寓,不察来历,厥罪难辞;若结盟聚党,原不与闻,站配以惩,允足蔽其辜矣。内王慕桥已经瘐毙,朱四系汪受尝仆人,合并免罪。余犯候旨发落,纸分照追。未获吴庸之等严缉另结。其汪受尝应否羁候,抑或竟行释放,统候圣裁汪臣谨会同督臣马国柱、抚臣周国佐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核拟覆请行臣等遵照发落施行。缘系投首逆情,审供已确,谨具实上闻,仰候圣裁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快手刘奎赍捧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月十八日,巡按江南苏松常镇淮扬六府徐州一州试监察御史臣秦世祯。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六八~七一页。   一三九、刑部尚书图海等残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简举真正王妃王子、如虚反坐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红本内开该本部题前事内开:先该江南□□□□级戴罪马鸣佩题前事内开:据首□□□□□□前事内称:身系广东□□□□□□□□□舟山,于顺治七年大兵□剿奔脱投诚,移住苏州。有鲁王西宫妃后荣氏并所生世子留哥俱为大兵擒获在营。鲁王探知,暗使刘忠□□重金分头赎取。正欲入海,被使女金生出首□院发下会审。但会审之官,多系蛮子,未免有护惜前王子孙之意。切恐漏网,仍递海中,横播招摇,惑人莫测。身既知情,只得冒死鸣宪,恳天会同满汉衙门提取一干人犯到案面质严究,如虚愿甘反坐等情到臣。臣与满兵提督哈哈□、汉兵提督管效忠公议,随移咨江宁抚臣张中元,将荣氏、留哥等一起人犯押解江宁省公审。当据原告金生说:我是福建漳州府的戏子,因克漳州府,我被金固山得了,带到杭州,与了田提督。田提督不要我,发出外边唱戏。闻丁守才要往北京去,你将我带到北京,到郑芝龙家,他要赎我,多与你几两银子。不意带到苏州住下。□氏口称是娘娘,留哥称小千岁,宋氏口称皇亲。刘忠来赎,口称是娘娘,跪地目不敢仰视。抱着留哥,口称是小主人。我见事体重大,恐有连累,遂出首到官。审得丁守才供称是北京人,投充金固山女婿王姑爷家人。主人已死,主母见在北京,将我带到杭州。于顺治八年恢复舟山,得获一妇人荣氏,原不知系明季鲁王妃,配身为妻。至九年三月间,宋氏向身言:傅应奎系鲁王的官。傅应□已死,他有一子,见在镶红旗杜拨什库,名为杜傻子,征福建去死了。我的孙子媳妇,因失舟山,得来与他为妻,傅应奎有一子在杜傻子处,我们何不赎出来养活。守才说:我无银子,我就做买卖去了。宋氏原会行医,逐日东闯西走,将孙应科子预前说定要买。及至守才生利回来,主母叫我拿银子五两,将孙应科子留哥写了文书买来,随与妻荣氏抚养。彼时我观其像貌与荣氏一般模样,我心甚是疑惑。彼时随向荣氏说:此□□孙应科的,是你的孩子。荣氏笑而言曰:是孙应科的。九年四、五月间,有郑礼、王登皋从福建被鲁王差来探听荣氏并留哥消息,因拿来的银子少,只将荣氏重山姐姐并外甥女□姐赎出,与宋氏一同居住。彼时我看破了行藏□□□□是实。王登皋、郑礼去后几月间,刘忠拿□□□就讲赎荣氏母子。我已深知是鲁王的妻子无疑。因金固山升陕西军门,固山额真往陕西去(下缺)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七四页。   一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残题本   (上缺)盛真就往长兴去,同总兵金公玉攻破湖州三次,通被浙江张总兵恢复去了。后来回到夹浦,会齐三兄弟,两路分兵,又去攻打湖州。遇刘副总拦路截杀败回,拿了一个清朝官,系武康县知县杀死下营。在夹浦湖夜遇飓风,将船打散,盛真、盛隆竟散往安吉州孝丰地方去了。遇着瑞昌王。他兄弟二人又往水荡庄收了两个总兵,一个姚之卓,一个屠总兵、就在水荡庄筑一座土城,外面筑一座木城,要民间耕牛做火牛,去破杭州。被百姓报官,引兵攻开木城。他两兄弟放火逃生,各自分开。盛真就同屠总兵往桐庐、分水,到新城镇住扎,叫屠总兵的兄弟来破新城县,官民杀了许多。盛隆带了姚之卓、金公玉、吴和尚、王将军,在孝丰子午岭住扎孝丰刘副总发兵到子午岭打仗,盛隆大败自刎。众总兵皆逃去,跟盛真一齐,同往晋江一带,上衢州住扎,差副总兵包酉到唐王处上本。彼时是顺治三年二月内。李兴逃出来,到他二弟盛廉处。盛廉从夹浦飓风打散,就到海盐。他的家眷,托朱和尚送到苏州。朱和尚回去,赏银三十两,随叫人把他杀了。他在海盐聚兵,差杨游击通信到盛真处,发兵过海来。又通信与舟山鲁王,一同借兵过海,共发沙船八十只。因沿海一带防守严谨,不能拢岸。又海盐城内走了消息,浙江总督来拿,他就逃往镇江住了几时。又往仪真、泰州、揭州、芜湖各处去住。仍回镇江北门九里街住下,结交在城乡宦,他的侄儿朱凤毛,见在焦山寺内做和尚。他的舅子郭潭夫会刻印信。他儿子朱由太的丈人谭贡生,丹徒蒋进士系谭贡生两亲家。他家人张镇元、李兴见他做事不妥,必然连累,于今十月初七日辞了他赏银五两。还有见今在吴淞赵副总下吃粮袁壹虎,当初与李兴同一处,他也都知道,要同来出首,因不敢逃来,故此李兴先来首明。兴的家眷见在袁一虎家同住,据此,事关不轨,禀明县夺,并将李兴押解前来。   该臣差押李兴,行据镇江府推官获解朱盛廉、朱凤毛、张真元等公庭亲审。又据李兴供称:二千岁有人问他,只说打抽丰的,打听上边举动,这里便要动手,把住镇江口。唐、鲁二王说二千岁有本事,先到南京,你便为君,尚有龙袍、龙幛在葛潭夫家等语,余与前供无异。又据臣标左营把缘吕公义禀称:奉差往洞庭西山密查逆宗宫殿,暗询庄农,始知昔年逆宗号称通城王。其殿宇坐落吴县三十七都一图地方,系蔡家房屋,改为皇殿,自通城王去后,有吴县汪知县差原差顾明,着地方粮里变价入官。卑职随黑夜至彼,亲见空地基一段,约计有四、五亩广阔。缘奉密查,理合据实禀复等情。随批发苏州府会集长、吴两县隔别严审去后。据该府知府王光晋同前勒取口供,参审得:朱盛廉明朝之藩裔,未获朱盛真已故,朱盛隆见在,朱凤毛即其兄弟若侄,而李兴、张真元则其家人也。当明末之际,即以多为不法见废弹章。其后通籍为令,绾符宿迁,则又俨然民牧矣。乃乘鼎革之会,不思投顺本朝,苟延残喘,辄复逞其螳臂,以事揭竿。一时亡命响应,游魂荼底,往来浙江之交,啸聚洞庭之内。时而分镳角逐,时而合势咆哮。羽翼则有十三伪总兵,藏顿则有韩状元、潘进士等据供:次城掠地,打仗抗顺,凶锋亦已甚矣。时在顺治二、三年间,屡蹶屡挫,以故萍聚者复尔鸟散,挈其家口,潜往润城。虽鹰眼化于鸠栖,狼声息于鼠窜,数年以来,谋逆稍戢,然偷生之日,既不自首以求安插,恩诏屡颁,复不报官以附编氓,徒思改姓易名,窜伏民间,岂圣世容此疑二之民,抑殷顽未忘反侧之志乎?李兴之首,所自来矣。慈历厅询、宪询,职等之会询,供无异词,谳无疑义。不轨之迹在前,可疑之纵在后。相应候宪题请,仰候圣裁。虽圣明原有度外之仁,而此辈已捍弥天之网,法在朝廷,非卑职等所敢擅议也。至于所供潜顿各犯,或远在浙境,或未经拘询,统候宪示。具由详臣。   该臣批开:据详仍是李兴一人口供。岂盛廉等诸人,该府全未问及耶?所供各人并无名号、住址,何从唤质?仰府即会提朱盛廉等,逐一问明先后缘由,并往来各犯住址、名号,各取的确口供,二日内速报。盛廉与真、隆等同胞,又系凤毛之叔,自应为招首,仍改行。缴。并发下沈复玺、袁一虎到府。该知府王光晋会同掌长州县事通判吴重举、吴县知县王麟标,逐一隔别细加研讯。复据李兴供称:系湖广武昌府江峡人。年幼时,被通城王朱盛廉,将父母占为奴,兴即跟随朱盛隆下。崇祯十二年间,盛廉素不学好,在湖广打劫人家,被楚王同抚、按上本,将朱盛真、朱盛廉问发凤阳高墙。未到凤阳,将银打点楚王复本,将朱盛真、朱盛廉赦回。后来又谋作官,选在宿迁县知县。崇祯十三年作起,至十七年南下。朱盛真向在北京,崇祯十七年,因国变到宿迁,同盛廉一齐南来到南京。弘光元年五月内,朱盛真、盛廉、盛隆到平望上船,前往湖州,有韩状元子祖授号茂谊接去,送在已故潘进士子潘伍乡间住下。清兵到时,他又往康山张秀才名允升家住下。有湖广辰州府人,原做嘉湖道姓俞兄弟俞时芳到洞庭山打听,有总兵十三员,同兵部职方司宜兴王期升起义。因俞时芳说起,有朱家兄弟在康山,王期升遂差人到康山来接朱家兄弟三人。于顺治二年六月内,一齐同到洞庭起义,立了朱盛真作头。因无粮饷,叫百姓助饷。内中有湖广刘进士名诚志不从,将一家抄没。朱盛真七月二十九日往长兴县住扎,朱盛廉留在洞庭,朱盛隆随盛真往长兴去了。于八月内,朱盛真差总兵金公玉领兵攻打湖州,连破三次,抵大兵不住,金公玉逃回。朱盛真要杀公玉,众人劝留,仍着攻打湖州。复抵不住转回。朱盛真同众搬往夹浦,请朱盛廉商议,夹攻湖州。路遇清兵。截杀老营,盛华宇将兵马折回,拿了清朝一县官,带至夹浦杀了。扎营在夹浦湖口,又被清兵冲出,扎营不住,走了。只有山西汾阳人张总兵名图南不动。刘副总的人围住张图南的船。张图南见四下围住,随跳在刘副总船上,将刘副总抱住,齐滚下河。刘副总的人捞起,将张图南杀了。朱盛真、盛廉复回打仗。朱盛廉伤了一箭,射在肚子上,败回。是夜遇风,将船打散。天明复合,在随阳岗盛华宇家会齐。朱盛真、朱盛隆于十一月内,往安吉、孝丰去了。朱盛廉就往海盐去了。差一湖州和尚不知名杨游击到朱盛真处着兵,到海盐地方来。李兴此时同和尚去的,因未剃头,未曾过去。朱盛真将令箭一只、马一匹接了过去,朱盛真收了。于潜姚之卓在水荡庄造士未城两座,拿民间牛只做火牛,攻打杭州。百姓报知杭州,领兵竟从木城而入。报了一声鞑子进来,姚之卓先拿了几个清朝人,未杀。听知清兵到来,见姚之卓逃去,遂放火将姚兵惊散,败回孝丰。朱盛隆聚兵,复要破孝丰未果。朱盛隆到子午岭上走一走,不想有两马冲来,朱盛隆敌不住,随自刎了。李兴将盛隆尸首丘在松村。于十二月内,之卓带兵复回朱盛真一处。朱盛真到于潜、分水、桐庐等处一带过江,发绍兴人不记名屠参总,破新城县,拏了五个清朝官过去,留姚之卓镇守分水。于三年三月内,朱盛真竟上衢州府去了,差徽州人包酉往唐王处上本,又差杨游击往舟山鲁王处要了八十号船,往海盐来接朱盛廉。因防守严紧,不能上岸,就转去了。朱盛廉将家眷交付朱和尚,送至苏州,往镇江去住。回去,赏了朱和尚三十两银子,恐怕走了消息,随后差人又将朱和尚杀了。朱盛廉在海盐聚兵,杭州晓得了,领兵来拿。廉就走在镇江。又往仪真一带,都住不得,复回镇江。直到如今,有他侄朱凤毛作了和尚。张真元打听消息,有便起应。李兴从顺治三年离了他们,回在湖广,见家下无人,复回吴淞找着哥李胤芳住下。三年时,就要出首,因他居址不定,未敢轻首。今年十月初七日,因往镇江找侄女,遇见朱盛廉在彼。随于本月二十七日,在周中军处出首。镇江谭贡士名典若,是二千岁亲家。丹徒蒋进士名拱辰,是谭典若亲家,朱盛廉的儿子叫朱由太。葛潭夫是盛廉的舅子。张真元是盛廉的哥子的家人。又据李兴供:弘光元年五月二十日,到平望上船,前往湖州。不多两日,就到康山。韩状元名敬。潘进士儿子,不晓得名字。张秀才名允升。俞嘉湖道弟子号时芳,顺治二年六月起义,八月内打破湖州。盛家兄弟就是太湖边人,号盛华宇。本年十月到孝丰的杨游击,系和尚,是海盐打发来的,就是湖州那边人。姚之卓系浙江于潜县人。十二月破新城的屠参总,系绍兴人。三年三月内取城的包酉,系徽州人。差杨游击到舟山,亦是三月内事。朱和尚已在路上被杀了。船往海盐去,也是三月内事。陈总兵系孝丰人。据朱盛廉供:韩状元即韩敬,他儿子名叫祖授,号叫茂谊,湖州人。已故潘进士系潘国祥之子,是湖州人,是他儿子,乳名潘伍。原与哥子相厚,系是弘光元年恩贡,见在湖州。俞嘉湖道系湖广辰州府人,他弟子号时芳,已故了。兵部职方司王,名期升,宜兴人,见在宜兴,顺治二年六月二十日到洞庭山。湖广刘进士,里阳府人,名诚志,本年七月二十九日到长兴。接我来的张总兵,号图南,系山西汾阳县人。姓刘的系清朝人。谭贡生就是谭秀才,名典若,系镇江府人,见住镇江城中。蒋进士是丹徒人,名拱辰,见在丹徒住。刘进士在南京吊死了,如今是他儿子也被杀了。洞庭山有涂清宇,不是绍兴人,见在西山,曾送礼一次与小人。吴和尚是淮安人,在吴日生营内杀了,绰号铁牛。镇江府刑厅出票要朱盛廉,云系袁一虎告在按察司衙门,今发在刑厅。四月初三日,李兴先告小人,在丹徒县捕衙。朱盛真是小人哥子,于三年间往福建去了,今不知去向。李兴又供:朱盛真于三年间往福建去。张云仍是湖州康山人,就是张允升,家中俱抄没,已故了。金公玉是长兴人,不知去向。郭潭夫,湖广江峡人,今住镇江,做客去了,张振远就是张真元,见在这里。姚之卓,浙江于潜人,向在分水县,今不知去向。包酉是徽州人,往福建去了。屠总共,绍兴人。屠参总是屠总兵兄弟,亦不知名。吴和尚,淮安人,是明朝总兵。王将军在孝丰打仗死了,是河南人。杨游击,不知他名字。陈总兵,孝丰人,不知名,不知何处去。韩茂谊已死了,系湖州人。王期升,宜兴人,就是洞庭山王姓者。盛华宇见在随阳岗上住,即徐揭庄盛家。刘进士是湖广里阳府人。朱由太是他儿子,奔湖广家中去了。杨游击是送他来的,难道不晓得他的姓名。姓屠的是绍兴人。何总兵不晓得名字。李兴又供:小人首到周中军处,随押到镇江刑厅。据刑厅云,此人已往南京去了。因刑厅丈人与朱盛廉相处后边,小人认着是此。解来周中军差官供:二十七日,李兴首到本官处,随解巡抚都院衙门。二十八日,差役到镇江查提,只有一个姓黄名图的人,并无朱盛廉。后带李兴去认那人。据刑厅说,此人又往南京去了。朱盛廉又供:小人于崇祯十三年出了家。哥子十五年上京选官。十六年小人被禁军门,路振飞把小人放了出来,到淮安府带同知印。十七年,又同哥子逃出来。五月初二到镇江住。李兴同母亲逃难,也来了。此时百姓打抢乡绅,那须秀才要小人银子。就把帖子拜丹徒县官,送小人下船,到苏州阊门姓金的人家。后哥子兄弟俱上京去俱选了知州。小人也往南京去。那时建州人接哥子去了。弘光元年五月十二到苏州,问及家眷,云到湖州去了,因此搬在潘家屋内。据人云,你哥子与韩茂谊要起义。小人听见了,就到太湖西山,被兵丁捉去。因哥子在那边,送到蔡相公房内住。起义系西山总兵徐奉江、参将程可久。戴务公是吴县人,系恩贡。韩茂谊、哥子把小人皮箱内东西,为招兵之费。长兴县典史来接哥子去。众人就起身。系七月二十日事。西山人不肯放,留住小人在那边。此时韩茂谊等都随去的。徐奉江蒙军门招抚了。有进士吴真毓,宜兴人,来会小人云,有一个表兄要与你结盟商议。时有张图南来了,家眷同来的,云你令兄同王飞去打仗,输了,因此接家眷去。此时李兴未到小人家,戴务公等仍到哥子处去了。于大厅,浙江人。那时小人要到家眷船上,只见大兵来了,哥子兄弟俱到山顶上躲避。有蔡伍的侄并萧副将家一个妇人同路到船上。因人众,分了两只船。此时将金镯二副谢朱和尚,就到镇江西门外,小人把第一个妾打发出去。小人着家人朱秀往南京,将银来,每人分银五两。李兴来说,你弟子在孝丰杀了,哥子逃滁州去了。他带一张批在身边。那时小人往仪真,后搬泰州去。有一个姓俞朋友遇着小人,说住不得。又移在揭州关上住。曾奉圣旨云,系前朝中书,发为庶民可也,就改名黄图,李兴曾来借银二十两。他哥子投了沉总兵,今年七月内纔来看小人,病了月余,后逃去。李兴也来把茶叶送我。后边他哥子又同袁一虎来,着我要人。家人媳妇拿衣服并一个丫头都与他去。袁一虎,黄州人,如今做沉爷夜不收。十月初三,李兴又到小人家来要银子。朱凤毛与小人同姓,也是秀才,被李兴告在丹徒县捕衙,云赖他银五百两。曾处银五两五钱,与他母舅左少南家,见在湖广。初七日,又到南京去。初九日,有一个李章为字云,你被袁一虎、李兴告你在按察司,发在刑厅,可速回来。小人就写诉词去诉,被差人拘去沈刑厅,云你是抚院那边要你,系袁一虎、李兴告的,就解来了。沉复玺系优人,平日因会唱,故此照顾着他教戏,随小人到镇江,把一个妾与他,曾充吴淞兵丁。朱凤毛供:崇祯十六年,张宪忠破城,一家多杀了,止存小人一人。随去寻父亲,走下路八、九年,从不曾到洞庭山。李兴又供:朱凤毛跟随周副总来,原打仗几次。张真元于顺治三年离朱盛廉的。袁一虎不曾跟朱盛廉。沈复玺同朱和尚出来的。张真元供:顺治二年,因逃难跟朱盛廉家眷到苏州,就到吴淞吃粮,并不曾到洞庭山。顺治三年三月内到吴淞当兵的。袁一虎供:小人湖广人,从清朝兵丁下来,在太湖打仗输了,就投顺清朝,不曾跟朱盛廉。小人在太湖内曾见朱凤毛的。沉复玺供:小人是戏子。二爷在宿迁作县,叫小人教戏,故此跟他。大爷、二爷、三爷创义事情有的,朱凤毛不曾见他。顺治二年八月间离了朱盛廉了。三年就到吴淞沉副将那边吃粮等情。据此,今该参审得:朱盛廉等抗顺在鼎革之始,为乱在浙江之交,附和者多人,窜伏者有年;若非宪台设法擒获,则其包藏祸心,荧惑观听,其害正未有极也。崇祯十七年,盛廉与盛真、盛隆避寇南来,潜顿湖州,有状元韩敬之子韩茂谊、潘进士之子潘伍,生员张允升辈,为之居停。此时一统未定,不过哀王孙而进食,尚未有结连纵横之意也。自嘉湖道之弟俞时芳往来打听,构成异谋,始有洞庭屯聚之举。据云先事者有王职方期升,及十三伪总兵,逼粮聚饷,而抄杀刘进士一家。此时太湖僻境,真同鼎沸,其夜郎自大,僭窃名号者,则盛真为首,而盛廉、盛隆同有千岁之称。伪跸之故基见在,一时之僭号若狂,虽百其喙,何能置辩?第查洞庭山投顺,即在顺治二年八、九月间。大兵初下,崩首来归,则意其昧心蚁聚者,即闻风兽散,而百姓投诚之日,盛廉辈即从此逝乎。其后攻打湖州,连接舟山,杀命官,造木城,同逆者有金公玉、张图南、姚之卓等,李兴质之甚真,盛廉亲供无异。虽远在别境,未经核实,而指画情事,形同聚米,孰非本犯昔日之孽案也?衅已重矣!罪难逭矣!乃蒙宽大之诏,尚不思报名安插,徒欲改名潜匿,捷铃之耳,其意将何为乎?今日举首于家奴,发伏于宪斧,何说之辞哉?至于镇江刑厅行拘一事,据李兴供称,该厅外父与盛廉向系疏族,故始称止有黄图,继云已往江宁。然见经提解,似非徇纵。惟朱盛真不知去向,朱盛隆先经自刎;而朱凤毛苦称未与谋逆,既往来相随,要皆一气相通,盖难信其狡口也。其各犯住址、姓名已经询明、载在口供外,如此沉复玺、张真元为盛廉厮役下贱,均在协从之列。事干逆宗,应候题请处分,卑职等未敢擅拟,伏候宪裁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逆宗朱盛廉兄弟三人,于顺治二年间乘机煽乱,僭窃位号,一时江浙之交,遂致脊脊不宁。而盛廉则又韩茂谊、王期升等所拥立于洞庭西山者也。伪跸所驻,故址依然。幸当日天心厌乱,屡起屡蹶,而杀官破城,逆亦甚矣。今日李兴之密首,与盛廉等之亲供,一一如画,孰非从前自做之孽哉?幸逢皇上浩荡宽恩,不思稽首来归,乃复更名窜伏,廉等之意盖可知矣。况朱盛隆虽或自刎,朱盛真踪迹不定,朱凤毛托身空门,郭潭夫、张真元仍依附往来,而联姻结契如谭典若等,不一其人,盖际此升平,彼心中未尝一日忘观衅而动之志也。即今叛逆之徒,在在见告,江、广、川、粤,未熄狂氛,而闽寇鸱张,其于江南更为一苇可达。太湖逼近苏城,又通江浙诸郡,萑苻草窃,实繁有徒,臣不时指授将士,多方侦剿,稍稍戢宁。而不虞近在京口肘腋之间,乃有弭耳跧伏如朱盛廉等者也。幸赖我皇上震叠威灵,凶逆褫魄,李兴一首,骈首就擒。万一发觉不早,将来酿祸,有不可胜言者。回思所供「二千岁有本事先到南京,你便为君」等语,岂不可为之寒心哉!除朱盛廉、朱凤毛、张真元等羁候,余犯见在分缉外,惟是镇江府见任推官沉宜,据李兴供伊外父为盛廉之族,则宜与盛廉盖姻娅也,又同在镇江,何无觉察举首,所当同其外父并究以辨从违者也。事关逆宗叛乱,惟重罪大,谨据实具题,伏乞敕部上请,行臣遵奉施行。缘系参报擒获久叛逆宗仰祈睿鉴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九年十二月初三日,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周国佐。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二六~一三○页。   「台湾文献丛刊。第 169 种」《南明史料》 下 系由「明清史料」甲编、乙编、丁编、戊编及己编选辑而成●南明史料卷四   一四一、刑部残题本   一四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一四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一四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一四五、礼科给事中季开生揭帖(顺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一四六、「海贼意在截漕」残揭帖   一四七、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一四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一四九、江南总督马国柱揭帖(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一五○、兵部残题本(封面缺)   一五一、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一五二、「名振之寇实从苏松入口」残揭帖   一五三、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一五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一五五、兵部残题本   一五六、刑部题本   一五七、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一五八、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一五九、工科给事中翁自涵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一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一六一、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一六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一六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一六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一六五、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一六六、刑部残题本   一六七、吏部题本   一六八、江西巡抚蔡士英题本   一六九、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来相揭帖(顺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一七一、漕运总督沈文奎残题本   一七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一七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一七四、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一七五、舟山将官投贼残揭帖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残揭帖   一七七、江南总督残揭帖   一七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一七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一八○、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一八一、漕运总督蔡士英残题本   一八二、刑部题本   一八三、刑部残题本   一八四、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奏本   一八五、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一八七、江南总督马鸣佩奏本   一八八、「鄞县老衿谢三阶等一案」残揭帖   一八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一九○、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一九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   一四一、刑部残题本   (上缺)出巡按山东监察御史冯右京题抚贼赵慎宽等叛迹缘由等因,顺治九年四月初三日奉圣旨:赵慎宽、李成等着督、抚、按严审成招,速奏,慎毋枉纵,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院,备札前来,案行到司。转行青刑厅帖行益、都县。蒙此,卷查一问得一名赵慎宽,年四十三岁,青州府昌乐县北隅社匠籍。供称:慎宽从来不务本业乘明末专一啸聚群寇,抢害多方。顺治元年间,清朝定鼎,有部院王鳌永来青驻札,到处招抚。慎宽自觉所为不法,出名投诚,安插在昌乐县为民。至顺治二年间复叛,潜逃松江府地方,跟从未获大寇吴应兆作乱,曾充伪都司之职。事败,又往苏州府江口开店。彼时有未获兖州府鲁王,在浙江地名舟山倡乱。苏州府江口至舟山地方,约计水路八百余里。慎宽时常潜通往来,商谋叛逆。因顺治三年八月内,慎宽思想家乡,回来探望,有宽未获叔伯弟赵栋,见在地名沧浪烟,跟同先存后剿贼首田松山贼窼内窝藏作贼。慎宽随投到沧浪找弟住着。顺治三年十二月内,有未获鲁王伪通政司杨国辅,系山西人,持未获伪铸铜关防三颗,并见获伪铸铜关防一颗,上面书「真字京营总督标十四营总兵关防、监国鲁四年十一月造」,左书「明字三十八号」,右书「礼部监造」,下面书篆文「京营总督标十四营总兵关防」十二字,来沧浪烟。三颗给田松山处,召募伪党,供吐煽虐;一颗给与慎宽,令其速往。慎宽心存不轨,应承领授一颗讫,止待杨国辅往地方榆林回来,同往任事。不意后闻鲁王就被大兵杀散了,国辅也未从回来。慎宽故此将伪关防藏匿入己,其余三颗,不知松山给授何人。比宽与沧浪诸贼时常劫抢州县,不止一次。随有满洲大兵进山搜剿,慎宽乘机与弟赵栋逃走,至蒙阴地方水泉崮山聚众负嵎。时本道又奉总督直省张部院调委带兵赴日诸堵截,四面俱是兵马。赵栋先已潜逃。慎宽见势不能久安,至顺治八年九月内,带领在官伙党李成、王一相下山,着人预先投请本道招安。随蒙赏给袍帽免票受招讫。十月二十三日方进青州府城。二十五日将器械、盔甲、马匹交官。此时慎宽既洗心投诚,应将前伪关防出首为是,存心叵测,仍藏匿在家,不行出首,又不劝谕赵栋招安,至今仍行逃避不出。顺治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有先招抚今脱逃阎思勤,闻本道升转徽宁道,贼心复萌,借言惧人诬告,私逃回山。本道发兵搜剿间,顺治九年二月二十四日,慎宽贼心不息,商谋见获复贼李成、王一相,听从新买见获马一匹、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慎宽与李成、王一相各带一口,伺本道南行,仍前作叛。慎宽等亲口招证。   本道因阎思勤复叛入山,常暗使千总夏成龙、把总杨顺密察慎宽动静。夏成龙等见慎宽买马置械,于顺治九年二月二十六日随密禀本道。复差夏成龙、杨顺密赚慎宽绑送益都县监,一面飞票,仰昌乐县知县陈圣学至赵慎宽家,将李成、王一相并慎宽在官族弟赵慎镒、赵小八、族侄赵春魁、族祖赵如、家人赵收,并搜获出伪监国鲁造给京营总兵关防一颗,并马一匹、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解送到道。除将赵慎镒等监禁、马发营骑操、器械赏给有功员役外,随将情具由呈称:窃照三齐夙称盗薮,兼自赵逆蹂躏以后,诸叛益逞,以致周道塞成畏途,匪伊朝夕矣。本道自六年莅任,屡蒙各院台指略多方,前后剿抚数十案,方获小康。惟时剿抚党羽,小者无算,即三大头目如杜冲、赵慎宽、阎思勤,亦节次俱弃戈投诚,交马收械,于今三载,安插殊费苦心。而渠等久而益笃生聚,渐复安享之福。但去年十月内,因本道蒙恩量移徽宁,冲等怏怏靡骋,本道随已再四安慰,令其照常安业。复俱允随本道南赴新任。不料思勤忽于十二月二十五日,借言惧人诬告,私逃回山。本道开诚招谕,并发兵搜剿缘由,已经屡次塘报在案矣。本道昼夜筹思,不敢以将去之身,时刻懈误地方。勤虽逃去之后,万一冲、宽效尤,叵测岂可胜言?尤虑无隙可指,辄加疑害,又惧杀降之戒。展转图维,设法择委俐便官丁,在于杜冲、赵慎宽左右密访,一则以窥向背,一则以防其蠢动去后。本月二十六日,据本道标下千总夏成龙、把总杨顺密报内称:除杜冲在城安业外,惟赵慎宽于二十四日新又买马一匹、置备弓箭器械,又时常差家人去山,来往不定,不知何故等情禀道。据此,查赵慎宽无故买马置器,复叛之情已露。随令二官一面密赚慎宽绑送县监,一面飞谕昌乐知县于宽本家缉拿伙贼李成、王一相、赵慎镒、赵小八、赵春魁、赵如、赵收,并搜获伪监国鲁四年造给京营总兵关防一伙,并马一匹、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解送到道。除将赵慎镒等监禁、马发营骑操、器械赏给有功员役外,为照贼首赵慎宽自顺治八年向化迄今,本道破格驾驭,即能毫无过犯,亦可谓革面革心者矣。忽因思勤惧人诬告,潜逃负嵎,而赵慎宽从旁惊惑,惟恐唇齿之祸将及己,遂匆匆置办,若去在旦晚。殊不知泾渭自有攸分,如杜冲一意安静,何尝不以良百姓加意抚摩。何物慎宽,计不出此,鹰眼狐疑,辜恩思叛,形迹已昭,是自速其死也。查为关防系慎宽抚前在江南领受之物,既经起获,应同拏羁伙贼,一并呈解,伏乞宪裁速赐正法,庶使别抚怀二心者知儆,而狡贼不致展脱燎原矣。斯民幸甚本道幸甚等情,具由除呈抚、防两部院照详外,呈解巡按冯御史。   蒙批:赵慎宽既经投诚,自宜洗涤肺肠,何阳虽受抚,阴蓄不轨。观其家藏伪印不缴于官,则本犯之胸怀叵测,自始已然,买马置械,又叛形已着乎?但既搜获伪关防一颗,事关重大,该道即确审具招,以便会题。至于李成等是否尽系党羽,一并确讯,毋枉毋纵可也。速速。仍候两抚部院详示行,缴等因,批行到道,牌行青刑厅,遵将赵慎宽等事内一干人犯提取到官。该本府理刑推官吴六一会同益都县知县柯永,逐一研审得:赵慎宽供称:小的做贼的事没处辩了。这印是顺治三年腊月间,有浙江通政司杨国辅,系山西人,在沧浪烟给小的关防印一颗是实。因国辅未曾回来,小的故此将印收藏在家。至三年八月回家,往沧浪烟住在田松山窼里。八年九月里,蒙本道招安。自十月二十三日进城时,原没有反叛的心,只是这印在小的家里,原不曾缴。因近来刁人太多,动不动将七、八年前事■〈扌牵〉告,以此阎思勤恐怕,逃走不获,各院留着本道拿勤。小的兄弟赵栋,原藏躲深山,曾暗叫人来说,光景不好了,速回山罢。小的感本道恩重,不肯贻累。后一时错了主意,买马一匹、箭一百枝、弓五张、腰刀三口,与李成带一口,王一相带一口,小的自己带一口,止候送过本道去了,然后上山,原是实情。这小的族弟、侄、祖,并不曾进山,俱不系贼。现在县里当差赋粮李成供称:小的是蒙阴县人。自元年做贼,上年十月跟他进城招安后,即在鹿崮山住。王一相供称:小的也是跟来招安的,在他族祖赵如家房子里住。小的现在府内跟随赵慎宽。又问赵栋下落,供称:先在水泉崮上做贼,如今闻风,不知往那里去了。赵慎镒供称:小的是赵慎宽叔伯弟,在一处里住。县里拿他家小,就拿了小的来。赵小八是小的哥,赵如也是小的一家。小的县里有丁有地。赵如供称:小的七十五岁,这些人都没做贼。赵收是解召社人。赵春魁是赵慎望的儿子,不曾做贼入山里去。赵小八供称:小的是赵慎宽叔伯弟。赵收供称:小的在他三婶子家住,做了五年觅汉;是解召社赵家,不是他一家。赵春魁供称:小的老子是赵慎望,在家死了多年了各等情,吐报在官。据此,看得:赵慎宽初为啸林之枭,继作入柙之虎。方其未抚之先,有伪授关防一颗。及其既抚,即宜洗涤肺肠,革心向化;而何以身充行伍,所藏伪印,数月以来,不行首纳,至今始从其所居之宅而搜获之?此其心已不可问。况复乘阎思勤之复叛,私买马匹,置造弓刀,与李成、王一相等一辈勾连,思图再逞乎?口供在案,反叛昭然,不分首从,应皆拟斩。其慎宽妻妾子女并家产俱应入官,俟查明另报。阎思勤、赵栋严缉另结。赵慎镒等虽系慎宽一族,逐名审质,委无同叛实迹,均应释宥,伏候宪夺。取供问拟。赵慎宽、李成、王一相俱依谋叛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照出赵慎宽马一匹,已发营骑操,弓五张、箭一百枝、腰刀三口,已赏有功员役讫;赵慎宽等妻妾子女,律应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入官,候查明另报。未获阎思勤、赵栋,俟详允之日,票行该县严缉另结,具招呈详青州道。   该本道孙登第看得:赵慎宽乃积年巨盗也。曾抚于前部院而叛,恶迹贯盈,姑不与论。即既抚于本道之任,曲予爱养,如保赤子。在真于为善者,当感其不杀,一意安业可也。居无何,别抚阎思勤逸去,慎宽不能坚励乃心,洁途自履,而又朋朋憧憧,置马置器何为哉?且伪授关防,清法所最禁者,藏以待需。是前之伪职,累若尤在寝息间可知已。非此发觉之早,齐山得不又添一咆哮兽乎?研审既真,不斩何待?家产妻子,俱应入官。若李成、王一相助虐肆恶,匪伊朝夕,从叛有声,法应并辟。至于赵慎镒等五名,既系无干,应准释放。未获渠贼阎思勤、赵栋勒限严缉另结者也。取供问拟,赵慎宽、李成、王一相各前罪,具招呈详各院候详间,蒙巡按冯御史详批:赵慎宽等阳抚阴逆,叛形渐着,见获伪印可据,已据该道前详具题矣。但事关重大,未便草草。按察司再覆讯确拟,取具妥招致夺,缴。蒙批到司,票行到厅,随行益都县查审问。又蒙巡抚部院夏都御史详批:赵慎宽抚而复叛,拟斩不枉。但搜获伪关防一颗,既经呈解按院,仰候按院会题,并防抚部院详行,缴。又蒙防抚部院朱都御史详批:仰候按院批示会题行,缴。俱批到道,案行到厅,备行昌乐县发落间。益都县于顺治九年三月初九日,据禁卒李显名呈称:监犯赵慎宽偶感伤寒,饮食不进,乞准拨医调理等情呈县。据此,责令医生加意调理外,具由申报本道。详批:赵慎宽既系真病,招医调治。仰县再将伙党李成、王一相用心监养,缴,详批到县行间;李成于九年三月初十日、王一相于十一日,各在监感中伤寒,随拨医调理,具申本道讫。九年三月十二日戌时,据看监禁卒张应科呈称:贼犯赵慎宽伤寒病重,调理不痊,在监身死。据此,随委本县巡捕典史邵秉义带领仵作杨时茂验明,申报本道。据此,为照巨寇赵慎宽煽虐多年,两次背叛,且搜获伪授关防,踪迹毕露,已经密拏羁候,报详发落矣。今据该县申称本犯病放前来,虽天厌极恶,蚤就冥诛,然未传首藁街,法犹未尽,姑暂浮埋看守,应否候题枭悬,敬请宪台裁酌批示者也等情,呈详各院讫。九年三月十二日,本道于李成感病详内详批:仰县速审确实口词,存案入招,以便转详具题,缴。本月十五日,本道于王一相感病详内详批:仰县速审口供入招,并报缴等因,详批到县行间。本月十七日巳时,据看监禁卒堂祥呈称:贼犯李成,医治不痊,在监身死。本日申时,又据堂祥呈称:贼犯王一相伤寒病重,调理不痊,在监身死。据此,随俱委捕衙相验外,呈详到道。据此,为照贼犯李成、王一相跟随已故大叛赵慎宽煽虐多年,流毒遍野,本道招谕安抚,详请各宪台网开一面,留其余生,不知悔祸革心,偕游化日,复同慎宽买马置器,狐鼠鸱张,叛形已露。业经审实拟斩,招呈宪裁矣。今二犯未正王章,相继慎宽,俱遭阴殛,亦天厌极恶而速使毙也等情,呈详各院讫。   候详间,蒙巡抚部院夏都御史详批:准暂掩埋,仍候防抚部院并按院详示行,缴。蒙此,又蒙巡按冯御史详批:前详已经会题矣。据详赵慎宽业已病故,候旨定夺,缴。详批到道,票行到县。蒙此遵行间,又蒙本道宪票:蒙防抚部院朱都御史批,据本道呈,贼犯赵慎宽病故缘由前事,蒙批:仰暂浮埋看守,候题悬示,仍听抚、按两院详行,缴等因到道,票行到县。蒙此,又于九年四月初三日,蒙本道宪票:蒙巡抚部院夏都御史于本道前呈李成、王一相病故缘由,蒙批:准掩埋,仍详防抚部院并按院批示行,缴。蒙此,九年四月初九日,又蒙防抚部院朱都御史详批:准掩埋,缴。蒙此,九年四月二十三日蒙巡按冯御史详批:贼犯李成、王一相既病故,准委官相明取各甘结报,缴。   俱详批到道,票行到县。遵行间,九年五月二十七日,蒙按察司宪票:蒙总督马部院批据青州道呈贼犯赵慎宽等招由,详批:仰山东按察司确审速报。蒙此,又蒙总督马部院批据青州道呈贼犯赵慎宽病故缘由,蒙批:此系钦件,未经详审,首犯即报毙狱,中间有无别情,仰山东按察司查明,速结原案,以便会题,缴。蒙此。又蒙总督马部院此据青州道呈赵慎宽案内李成、王一相病故缘由,蒙批:仰山东按察司并查报等因,并行到司,票行青刑厅,转行到县。遵将赵慎镒等行拘到官,该益都县知县柯永远照依批勘情节,逐一研审得:赵慎镒吐称:系赵慎宽叔伯弟,在一处里住。昌乐县里拿他家小,就将小的拏来。赵小八是小的哥,赵如是小的一家。小的县内有丁有地,并无与赵慎宽同叛情由。又审据赵如供称:小的七十五岁。这些人俱不曾做贼。赵收是解召社人。赵春魁系赵慎望的儿子,不曾往山里去做贼,委不知情。又审赵小八,吐称:系赵慎宽叔伯弟,原未与赵慎宽做贼。又审据赵收吐称:小的在他三婶子家住,做了五年觅汉,是解召社赵家,不是他一家,未有与他做贼。又审据赵春魁供称:小的父系赵慎望,在家死了多年了。小的并未与赵慎宽同叛等情,各吐报到官。审俱无同叛之情,应否释放?其赵慎宽等妻妾子女财产俱应入官,俟查明另报。阍思勤已获首级,听另案归结,未获赵栋,查系昌乐县人,行令勒限严缉另结。看得:赵慎宽缘林巨寇,逆贼首恶也。既经投诚受抚,自宜革心向化;何慎宽鹰眼难化,阳抚阴叛,心怀叵测,乃乘阍思勤之复叛,买马置器,与伙贼李成、王一相等结连思逞,其叛迹不已昭彰乎?密而擒获,其所起之伪印见存也,庭鞫口供凿凿,慎宽与李成、王一相依律斩辟,夫复何辞?但未及正法,相继毙狱,是天厌其恶而速其诛也。其慎宽等妻妾子女并家产俱应入官,查明另报。赵慎镒等虽慎宽一族,原无同叛之情,均应释宥,伏候宪夺。阎思勤已获首级,听另案归结。未获赵栋勒限严缉另结等情具由,于顺治九年六月初九日将赵慎镒等五名申解到厅。   该本府理刑推官吴六一逐一研讯。据赵慎镒等吐供,俱与县审口词相同。看得:赵慎宽伏莽渠寇,啸聚有多,虽经投诚,仍蓄不轨,乃家藏伪篆,不行首纳,复乘阎思勤之叛逸,买马置械,与党贼李成、王一相心存叵测,事露就擒,审明拟辟,未及正法,相继毙狱,诚天夺其魄也。该县续报相埋,无容复议。至各犯妻妾子女家产,应行入官,俟该县查明另报。若族人赵慎镒等,波累被拘,审无同叛之情,相应省释,伏候宪裁。阎思勤已死,取获首级,听另案归结。赵栋惧罪兔脱,严限追缉,获日另报等情,具由呈详按察司并青州道转详去后。蒙按察司详批:赵慎宽等三犯,虽经毙狱。赵慎镒等是否全不知情,详内止据本犯口供,果可尽凭耶?仰厅再一细心研讯。并查各犯妻孥财产入详,删叙明妥,速报等因,详批到厅。蒙此行间,又该青州道副使周荃看得:赵慎宽叛志复萌,蓄马欲遁,旋被擒获,搜出伪篆,其中怀反测,不自今日矣。三犯相继毙狱,阎思勤已取获首级,实地方之福也。赵栋兔脱,另当严缉。赵慎镒屡讯无辜,应与开释。余如原案归结等因呈详。巡抚部院夏都御史详批:赵慎宽等一案,系按、院会题,仰按察司覆加查明,通详总督部院并按院批示报夺等因,详批到司,票行到县。   随差皂隶王琇将赵慎镒、趟小八、赵收、赵如、赵春魁、乡约王慎读、地方王折桂、邻佑殷从善等,齐拘到官。该本县署印莱州府通判郭宗泰逐一研审。据王慎读、王折桂、殷从善等供称:赵慎镒、赵小八是赵慎宽堂叔伯兄弟,系同庄居住,并未跟随慎宽做贼,他只是种地作活是实。又供:赵收是解召社人,在赵慎宽他三婶子家做觅汉五年。赵如、赵春魁系赵慎宽同族一家,亦未跟随赵慎宽做贼等情,各供在卷。又据王慎读等结称:李成、王一相系慎宽山中带来,并无妻孥财产。又查赵慎宽妻许氏年四十一岁,妾赵氏年三十三岁,长子小二春年十六岁,次子小五春年三岁,女小大姐年十一岁,住宅一所,上带草房二十二间,碾、■〈石磨〉各一盘,京锅一口,槐树一株,牛二只,许氏领出,被贼盗去,有失盗呈词在卷,驴二头,见在宽宅喂养,地一十肆段,大亩九十亩,内有麦禾三十余亩,其地中军杨弘勋佃种,麦禾杨中军收割。又据杨中军呈称:原麦禾三十七亩,霪雨霖漓,已渰二十余亩,并未收割。其余获粒四石,见存慎宽宅中。脱逃赵栋,责差番役孙尔升等密行躧缉,获日另结外,据此看得:赵慎宽之为巨寇也,既抚复叛,事露就擒,前案已经审明拟辟,未及正法,并同党李成、王一相继毙于狱,无容再赘。惟同族有赵慎镒等,亦先经审系无干释放。今驳再审,据乡约王慎读、地方王折桂皆言俱未随慎宽入山为寇,则其应释可知矣。至于慎宽等妻妾子女家产,自当入官。其兔脱赵栋严缉另结等情,具由于顺治九年七月二十四日申详到厅。又该推官吴六一覆详无异,看得:大盗赵慎宽及李成、王一相等已经具题拟辟,其因病毙狱,悉载前详。惟是赵慎镒等五名,原未同盗,取有地邻王慎读、王折桂等甘结在案,相应开释。其慎宽妻孥财产,行县清查,一一开载详明,例应入官。若李成、王一相均非本处居民,原无室家,无凭查入。取获阎思勤首级,应听彼案归结。未获赵栋,责令经承盖惟富、番役孙尔升等严缉,获日另结等因,具由于顺治九年八月十五日呈详到司。   转详间,又于八月十六日,抄蒙巡按冯御史批据青州道呈详同前事,蒙批:按察司再行覆详,删繁就简,并勒令查明赵慎宽妻妾子女田产清数,妥详速报,以凭会题,缴等因到司。蒙此,查得赵慎宽妻妾子女田产已经查明叙入详内,遵将繁文删去外,该本司按察使佟延年覆详,看得:巨寇赵慎宽抚而复叛,事露就擒,及同伙李成、王一相审明拟辟,未经正法,相继毙狱,无容再赘。惟是赵慎镒等五名,屡讯原未同盗,取有乡约地方王慎读、王折桂甘结在案,似应开释。其慎宽妻孥财产,自当入官。至李成、王一相原非本处居民,并无家室可查。阎思勤首级,听另案归结。逃贼赵栋,勒比经承捕役严缉另结。既经该厅呈详前来,拟合转详等因,呈详到臣。   该臣看得:赵慎宽以巨寇投抚,不思洗心涤虑,以改前非,犹潜藏伪印于家,其罪已不容诛矣。况乘阎思勤复叛,乃与党羽李成、王一相买马置械,伺隙而动。若非窥破踪迹,立就成擒,则思勤负固于外,慎宽窥衅于内,有不可知者矣。但三犯俱获拟斩,未正典刑,而相率毙狱,诚天厌元凶,亟褫其魄耳。至赵慎镒等五名,审未为盗,取有乡约王慎读等甘结可据,相应豁释,以免波累。其慎宽财产妻孥,查明入官,李成、王一相原系流寓,无产可变。阎思勤已经追缉甚迫,本犯无奈,投河身死,取有首级,臣屡行查确,揭报兵部,以结前案外,逃贼赵栋,行令严缉另结者也。既经该司呈详前来,臣谨会同督臣马光辉、抚臣夏玉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等因。顺治九年十一月初八日奉圣旨:三法司核议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会看得:抚贼赵慎宽心怀不轨,商谋腹贼李成、王一相置买弓马刀箭,伺隙复叛,当经该道差官擒获,并搜出伪总兵关防一颗,审明拟斩,未经正法,监候病毙,无庸再议。各贼名下家产变价,并妻子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未获叛贼赵栋,严缉另结。赵慎镒、赵如、赵小八、赵收、赵春魁,审系无干,相应释放。缘系抚民叛迹已彰,首党密计俱获,并搜获抚前伪受关防、据实申报、仰祈宪鉴、立赐剪除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年二月十七日,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臣李化凞、左侍郎臣吴喇插、右侍郎臣宜尔都赤、左侍郎仍加一级臣孟明辅、右侍郎臣黄凞胤、启心郎臣吴达礼、满洲理事官臣萨木彩、副理事官臣丁圣魁、额记库臣泥哈里、山东司郎中实加从四品臣陈培基、少保兼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臣金之俊、参政臣宜把汉、臣纳都胡、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范达礼、臣傅景星、左佥都御史臣李荫祖、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卿臣王邦柱。   贴黄:太子太保刑部等衙门尚书臣李化凞等谨题为抚民叛迹已彰等事:该臣等会核得:抚贼赵慎宽心怀不轨,商谋腹贼李成、王一相置买弓马刀箭,伺隙复叛,当经该道差官擒获,并搜出伪总兵关防一颗,审明拟斩,未经正法,监候病毙,无庸再议。各贼名下家产变价,并妻子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未获叛贼赵栋,严缉另结。赵慎镒、赵如、赵小八、赵收、赵春魁,审系无干,相应释放。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三三~一三八页。   一四二、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年八月二十九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戴罪住俸督催萧起元为塘报事:据分巡金衢道副使张元璘报称:闰六月二十五日,准提标中军参将蒋崇武移准本道并温处道手本:节奉本都院宪行,严饬汛防各官会剿魏国贤等贼缘由。本职于本月初八日票行各汛防官侦探魏贼屯扎处所去后。据各汛回称:贼众屯扎西坑、独坑处等。即于十一日移会贵道,转移衢处官兵,订期各于十六日发兵,前进洪功即其西坑、独坑等处会剿。复于十四日,据防守江山县千总杨进元、并石门管队何绍等屡报:魏贼出没于前王大周地方劫掠。本职即于十六日,会同抚、提、道三标官兵,自峡口启行,至上台地方扎候千总刘恩间,复招张村熟路向导二名。据云:贼首陈红旗住扎塘源地方朴住岭。于十八日戌时,不骑马匹,趁月步走四十余里,黎明方到塘源。不期逆贼又闻风遁去,又无乡民可问的信。于二十日黎明,不遑蓐食,驱兵由山径溪涧,从人迹罕到之处,扳藤附葛,挖越高山。至午时始到隔岸山脚,已是处州上西坑地方。山坡草庵边,获一老人,询问贼信。据云:魏国贤、陈红旗、汪旗鼓、管参将等贼,俱在湖台口住扎,不上三、四里路。本职即同抚标千总刘恩、陈得运、提标把总陈显功、道标百总高标,催集各兵,齐奔山谷。将近贼营,被瞭高贼兵走报贼首。官兵躧尾疾进,见有六、七十贼弃营奔走,我兵追赶,于路尽山岙之处,贼奔大队。只见四围壁峻高山,树木丛茂,两边溪涧,隔溪对路,靠山脚底,顿坚旌旗,摆列大炮,鸟鎗重密,众贼齐声吶喊、炮火震天,矢石如雨,被贼诱入穷谷,进退两难,官兵奋不顾身,箭几射尽,(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四九页。   一四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年十月初五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洋寇乘势鸱张、海邑人心煽惑、微职谨率旅亲临、以寝邪谋、以巩地方事:窃照海逆南犯,滨海各讯,自九月初一日以来,无时不与贼对敌,日无宁晷。职虑贼众兵单,已咨总督臣马国柱、提督汉兵昂邦章京臣管效忠,请发马步精兵一千员名赴苏防剿矣。乃贼众联■〈舟宗〉突入黄浦港口,咫尺上海之城郭地方,风鹤皆惊。于本月初九日午刻,适接总镇臣王璟手札开称:海邑人民,听其愚惑,上海之衙役,挟持县令,竟欲开门揖盗。胥役人等,公然包网,民心若是,内变堪虞。并附印官阎绍庆手禀称:上海皆乐贼来,全无一人守城,终日持刀向知县项下,逼之通贼,知县死在须臾,皂快为甚等语。职披阅未竟,不禁发指。因念人情摇乱至此,一旦内地奸宄,交通洋寇,其酿祸有不可测者。且恐一邑之人,未必尽皆从贼,则顺逆不可不分,而真伪又难遥度。职已令职标中军游击周福、总督标下水师营游击许国器,统兵在苏城防御外,职于本月十二日,随即亲提劲旅,一面相度安插,悉于紧关海口去处,分营堵御,一面疾趋上海察奸逆,抚善良,以消肘腹之变,而弭意外之忧,非不知姑苏重地,职宜弹压,但上海一邑,贼乘于外,奸作于中,彼此总属地方安危,同为吃紧,职又不能不权宜相顾也。除查实该县违法诸奸,职当另行重创再报外,合将微职亲往察核调度缘由,据实题报,仰祈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五三七页。   一四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守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奏为洋寇未殄、进剿孔棘、特请造船增兵、以资挞伐、以奏荡平事:本年正月初四日,淮江宁抚臣周国佐揭帖前事内开:窃照苏松治隶滨海,今秋海逆张名振、阮四等自闽浙而来,连帆北指,始则突犯刘河,继则窥伺崇明,调集主客官兵,戒严海口。贼虽不敢蹂躏我内地,然崇沙为海外孤屿,耽耽图逞。职戴星沐雨,往来海滨,躬亲调度,寝处不遑。始虑其无兵,幸张督镇归而有兵矣。始虑其无船,及搜括水艍十余只,增修沙船、编括樵舠渔艇几几二百号,则亦已有船矣。增置器械,雇觅水手,激励将士,搜简军实,窃幸可以一当。除屡次捷功业经具题塘报外,乃十二月十三日之战,职同张督镇亲驻海涯,统率将士,合■〈舟宗〉出洋,兵贼鏖战,自午至酉,转战一百四十余里,赖将士戮力,奋不顾身,逆贼固被大创,而我兵亦有伤亡。因目击贼艘六百余号,乘潮飘忽,驭船如马,其水艍犁■〈舟曾〉复高大异常,视我之战舰多寡逈殊,大小悬绝,在我为仰攻,在贼为俯敌,凡我一船奋勇而前,贼心环以数只攻打,揆势度力,我之将士非贼所能当,而贼之樯帆未可以我舟御之也。故为目前进剿之计,非增造战舰不可,而又非寻常之船可以胜任,必得再造大水艍船五十只、大沙船五十只、中沙船五十只,合以见在各艘,成一大■〈舟宗〉。以此鼓浪直前,庶几决战有具。但有船不能无兵,稽之前朝沿海各营堡原设水兵四千四百余员名,备御称密。我清朝数年以来,以苏松为无事,履经裁汰吴淞、刘河、崇明三汛,仅存水兵九百名。于前此进剿之二百船,悉调此吴、刘二营之水卒出洋,寥寥未足,只得雇觅以充之。今计水艍一只所载将士战兵而外,须水手三十名,大沙船一只须水手二十名,中沙船一只须水手十余名,盖水手即水兵也。合计新造水艍沙船一百五十号,必增设三千余名。遴宿将以统之,训练水战。又须备置此百五十号船之合用铳炮、火药、铅铁弹子,暨三千余名目兵之衣甲、器械等项,而后船为有用之船,兵为有用之兵。订期浙师两下夹击。以久顿之游魂,当我方张之锐卒,何难立奏肤功也。惟是一百五十船打造之工料约费十万两,三千余名之月饷每岁约需八万两,而炮械、衣甲等项尚不与焉。为费不赀,何所从出?度非如前此之□船可以设处用也,亦非如前此之雇觅可以那□□□。□转思维,苟非得动支正项帑银,不可以集事。职非不知度支匮绌,请发甚难,但念东南为国家财赋重地,海洋非陆地可比,小丑一日不靖,地方一日不安,风鹤惊疑,废失本业,国赋何所从办,而无聊之民穷极为非,将来贻祸且不可测,恐不但关系崇明一邑已也。事关封疆大计,职固不得不(下缺)   旨:该部速议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五~一六六页。   一四五、礼科给事中季开生揭帖(顺治十一年二月日到)   礼科给事中孝开生谨揭为水贼流突异常、战守亟宜严饬、谨陈六要、以佐歼剿事:职家江南省揭州府泰兴县,其地滨江接海,江海情形颇能通晓,故敢详陈之。职近见邸抄,松江频有海警,方深剥床之忧。昨得家报,贼船数百余艘,于今正月初三日转薄江北,登岸抢□,惨不可言。职邑及相近通州、海门等处各城官民,见在昼夜严守。窃惟此贼不除,大江南北,淮、扬、常、镇、苏、松六郡,可保坚堵哉?今督抚以灭贼自任,请造巨舰,贼至出洋拒战,贼遁循踪剿绝,洵上筹也。然奏报往复,工作兴举,难以计日。舰一日未就,贼一日未平,沿海之民,非耕作以输赋税,即烧煮以供盐课,贼一日不退,民一日不得安业,病民不得病国,其可得乎?故为今计有以守为战一法,以散为剿一法。   其以守为战之要有三:曰远侦探,扼要害,备器械。江海多警,原于重地设总镇,要地设副参,冲紧列守把为正兵,又有游击,将游兵四应为奇兵。茫茫大海之中,岛屿登眺,可目穷数百里。倘非时出哨望,贼之有无多寡,何以灼见?况贼舟行,必乘风水之便,因风卜其所向,因潮汛卜其进退,此侦探之力也。贼舟巨不能泊岸,必寻港路,度其港路可进者,重兵守之,余地分防逻守。未登陆拒之,既登必行散掠,陆兵邀其情归,游兵焚其船只,贼自片甲不返矣。此扼要之效也。短兵可以接战,若水陆隔越,则全恃弓矢。至犁其船只须用炮石,焚其篷樯须用火器。此器械宜备也。三者具而贼犹不破,未有之也。   其以散为剿之要有三:曰严海禁,杜接济,密讥察。贼之在海,利在劫掠。若无所获,自不能久。惟溺利商人船户,出海兴贩,一为所获,船其船,人其人,贼船且益多,人且益众矣。则海禁可不严乎?海不可耕,贼有货无食,终难存聚。惟网利奸民,载米交易,而贼遂得食。是赍贼以粮贼,且得知内地虚实也。则接济可不杜乎?凡此皆关防不密,不但民得阑出,贼亦阑入。如海贼得散旗榜于吴江等地是也。则讥察可不密乎?能若是而贼犹高枕海邦,弄戈江乡者,未之有也。   但今者时平备玩,事久禁弛,侦探不出里门,防守人多虚伍,兵甲俱系朽钝。民公然出海,贼谍且入内地,贼何以不炽,何以不聚也。则举其废,振其颓,六者诚今日之要务。不特江之南北当亟举行,凡闽、浙沿海,皆当举行者。谨愿敕下该部详议,如果可采,请饬抚督细心巡察,查验卒伍器械,审度今之要害,更移增补,严禁出海接济,贼必衰止。随俟巨舰成时,江南、江北密会夹击,贼进无所掠,退无所归,岂不一举而尽歼哉?条议兵事,字数逾额,伏祈皇上鉴宥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二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六~一六七页。   一四六、「海贼意在截漕」残揭帖   (上缺)刀旗帜等项。又获木牌一帖。午时,追获襄船一只,内装子盐五、六千包,枪刀号甲共三件。当阵射死海贼二十余人,又杀贼五名,割长发首级二颗,活擒海贼沉大等十三名,押解总督部院正法讫。又提标把总徐梦麒等游营把总林英杰、章启元等,乘船赶杀贼数十名,擒追获贼小塌船二只,网船一只,内载铜锡壶台并铁斧棉甲共七件,小猪四口,甘蔗八十余根,长枪旗铳四件。又调防仪真、庙湾守备段琦、署仪真营事千总韩镇卢报:于初六日巳时,有白布篷双桅船数十只,已至仪真营汛地。段琦等领兵护漕船进闸,二十余只漕船未曾失落。我兵未及回汛,旧江口一带尽是贼船,大炮连声不断。守汛兵丁放炮,打伤贼众是实,未知其数,因而不敢登岸。漕船尽数入口。贼见我兵堵御攻急,遂将泊修盐船焚掳二百余只,即飞帆下行,遯出焦山门去讫等情到道。本道看得南北两岸,蒙宪台会议分防之后,各营汛官兵备御已严。但江海浩渺,易于飘忽,贼■〈舟宗〉乘风入犯,意在截粮。恭遇督台抚临镇江,固山大胡身拨罗驻防瓜洲,督集满汉南北各官兵,合力堵剿,擒杀多贼,漕船并无疏虞。惟有盐船拋锚旧江口,不能遽行,被贼焚掳,飞遁焦山而去,合行转报等因各报到职。   该职看得:海贼联■〈舟宗〉,乘风复逞,意在截漕。江以南值督臣马固山大满都户亲督中军王戎、游击王璋、署镇江营副将事翟大壮、提督标守备贾大第统领守千把官贾自强、张世杰、李长清、牛宗礼、黄国祯、侯成功、张钺、龚大用、龙万全、王有德、潘其、田鸣忠,江以北调防瓜洲固山大胡身拨罗督同提督标守备夏有功、漕标游击刘衍庆、奇兵营游击吴德舆、守千把官徐梦麒、段琦、章启元、王守正、王九祥、杨雄、李□□、孟贵、段虎、黄得胜、凌显宗、林英杰、万象□、□□胜各营官兵,两岸铳炮齐发,□□□□□□□□护,漕艘尽过,□□无虞(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七页。   一四七、浙江巡抚萧起元残揭帖(顺治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察院右副都御史萧起元为塘报事:案照上年海逆联■〈舟宗〉蔽海,突犯台宁,幸浙戒备有素,卒未敢窥犯城邑,荼毒生灵。彼既不得志于浙东,旋狂逞于苏松。第念江浙谊关唇齿,敢后缨冠。微臣凛遵夹剿之□,调发舟师、应援邻封者,计水艍合大小战舰□十七只,官兵一千八百余员名,所存定关船兵寇寇无几,而海贼飘突靡常,沿海各汛,虎视鸱张,无日无之。职等酌量缓急,揆度事机,添兵设防,星罗棋布,以戒不虞。今据协守宁波副将张洪德塘报内开:据把总刘一虎报称:拨兵沿海巡哨,正月十六日□至西□地方,据报兵金友亮报有马栏船一只、箭槽船二只进港系泊。随即率兵觅得柴船一只、小渡船二只,挨至黑夜,驾往擒拿。贼见官兵,且战且走,直至鹿颈头洋面,官兵奋杀,活擒贼总兵一名杨升,活贼一十一名,阵斩贼二十余人,夺获马栏船一只,腰刀八口、鸟枪二门、伪印二颗。又贼七十余人,奔过■〈甫〉槽船内,希图脱逃。虎等追急,贼船连人沉溺。官兵俞化龙身被弹伤,罗三领、邓有功等头被石伤。除所获贼犯另文起解,合先报明等情。随于二十一日,据刘一虎批解贼犯杨升等,据称伪总兵杨升系奉化人,供称伪监军张煌言□□锐船只,挑选赴崇明,留下五十余只在海,□□□□□□□□□□贼船系伪服远□□□□□□□□□□□西周渡截劫(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六八页。   一四八、浙江巡抚萧起元残题本   (上缺)同固山额真金砺、梅勒章京曹恭诚公审无异。看得:贼首阮国祯授札伪伯,蓄发梗化,自二年以来,纠众万余,凭险作祟,江浙受其荼毒,非一日矣。微臣历年剿抚并用,党羽芟除,仅存十有余人,鼠窜鸱张。然而戎首逋诛,未免星火燎原之虑也。臣屡次严饬该管道将,指示方略,督率搜剿。今该县印防官设计,密谋入山擒捕,国祯就缚,余党悉除,江浙之界,庶几有宁宇矣。并获陈满、江佛龙,审系贼兵。阿六据供迫掳,然狡寇势穷,何难逃脱?踉随数月,难开一面,俱当与国(中缺二行)题,伏乞敕下该部议覆施行。缘系塘报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舍人李鳞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臣萧起元。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一页。   一四九、江南总督马国柱揭帖(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七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兵部御史马国柱为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本年三月十七日,据扬州道副事李培真报为紧急塘报事内称:本月十三日午时,行至如皋,据大河营守备吕克敬塘报内称;十月初六日寅时分,有南山贼船四、五百号,时趁大雾,自南江沿海坍、塽山、生朱牙、七星四处港口,一齐登岸,俱打黄、红、蓝三色旗号,云集飞奔吕四场,四路夹攻。卑职亲率马步兵丁,由南面出场,冲锋迎敌,炮矢齐发,奋勇杀伤逆贼甚多,见获首级一颗、刀一把、弓一张、箭十八枝。相持半日,本场男妇方尽脱逃,不料贼众万余,见本营兵寡,独挡一面,贼分头蜂拥齐攻,将卑职并场官衙宇烧毁。当将卑职妻媳家口俱被抢掳,财物尽掠一空,烧毁民房十余家,场民未伤一命。卑职见场内火起,带兵复入救护。贼又齐拥围遶对敌。我兵■〈扌弃〉命杀出重围。至北堤外,又遇蓝旗贼千余,追劫民灶所携衣物。见场官金■〈王尧〉被贼杀死于地。卑职带领马步亲丁,冒刃抵敌,斩获首级一颗、蓝旗一面、刀一把,尾后救护男妇多人。贼见鏖战不离,至未时分方纔收营上船,开洋往西去讫。查得阵亡亲丁七名:王爱民、董虎、刘连芳、陈二、王锡爵、吕喜、陈有禄;阵亡兵丁四名:杨洪道、夏虎、杨志堂、夏文升;失去随身铁盔甲二副、腰刀四把、弓三张;重伤兵丁成自福。又查随阵携印亲丁冷朝泰,人印已无下落。又抢去防港八号沙船一只、瓶炮三位。又查场官家眷,潜逃北灶见存。本场被贼抢去装载杀死逆贼尸首板船户徐雄放回,传说贼恨切齿,还要复洗本场,并抢北海船只。可怜卑职随任家口一百五十有余,被贼抢掳,仅存老幼二十余口,赤身乏食,惨苦难言。窃恩本营三面海江,港口十有余处,官兵不满二百,尚有分防各汛,且本场又无城垣固守,贼寇万余,四路围攻,官兵寡不能敌,故贼势披猖至此。伏乞亟为策画歼灭,庶边海地方,民灶船只,得以安堵。事干紧急,理合塘报等情。据此为照,贼势披猖,飘忽叵测。本道仰奉宪檄,屡饬各汛官兵,有警互相应援,不啻三令五申,惟虑汛广途遥,分身无术,此本道所日夜焦思,往来奔御,而不遑宁处者。据报贼众万余登岸焚掠,守备吕克敬■〈扌弃〉命鏖战,彼此互相杀伤。除一面飞檄州县加谨毖防,一面星驰赴彼相机策应,并严查邻汛官兵曾否赴援,及该营携印亲丁冷朝泰有无下落另报外,理合塘报等情。   同日,又据狼山营副将冯武卿塘报相同。据此,职随即咨会总漕抚臣沈文奎,檄行狼山副将冯武卿确查失事缘由,并令沿海各营添兵严防去后。又于三月十八日,据奇兵营游击吴德舆报称:本月十六日午时,准扬州府江防萧同知移报:据通州报称:海门县申称:本月初九日,据侦吕四大河营快手胡秀报称:蒙票差至该场,查得本月初六日早晨,天色雾露,被海贼登岸。比吕守备领兵南门抵敌,贼分三路进东、南、北三门,守备难敌,即退回西门外。守备有家丁抵敌,被杀七名,尸首在街。守备有妾并使女共四口,查无踪迹。又杀营兵一名夏文通,烧毁营房并内厅二间,抢去官马一匹。又杀本场金大使,尸首在北门外上镇殿东,尸首未殓。大使女并使女无踪。又烧大使衙门。又贡生夏鼎臣被贼掳去。杀百姓一名李大。在城百姓妇女逃走回场。贼又抢座船一只,百姓板船七只,装载城内货物。将新河海埧扒关下海。贼起身放火烧毁四门民房共二十余家。守备回城,借北门民房暂住。金大使妻借甲首钱正家住。本场乡民见贼凋零,北门外截抢衣包,被乡民杀死海贼一名等情到县。查得初六日委实攻破大河营等因,备移到职,转报到职。   据此,查得前后两报其中情节不尽相符,恐尚有隐匿情弊。随再移咨总漕抚臣,并行扬州道、狼山营将大河营失事缘由逐一查明另报外,该职看得:逆贼恃其船多势众,飘泊海洋,忽南忽北,伺隙思逞。职屡经移檄,刻刻戒严,昼夜瞭探。至于冲要口岸,又饬令加意固守。倘各营将领果能竭力奉行,画疆谨备,一有警息,传烽飞报,邻汛各营互相应援,则贼■〈舟宗〉虽多,亦不敢突然登陆,犯我边圉。何意大河营守备吕克敬既膺汛守之责,不能先事防范。贼至之时,又堵御不力,致贼登岸,使得肆志焚掠,烧毁营署,杀死场官,而该营印信付之家丁,竟无下落。则该弁疏防失事之罪,不容逭矣。职谨会同总漕抚臣沈文奎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将该弁议处,所失印记另行铸给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三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二~一七三页。   一五○、兵部残题本(封面缺)   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为海寇有剥肤之灾、防御无切实之着、敬□□议、仰祈圣明采纳、以固根本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礼科都给事中孙珀龄题前事内称:窃照海寇披猖,已非一日。今则直入内地,越温、台、宁、绍,攻掠崇明,冲犯京口,往来金焦、孟渎之间,如入无人之境,此真腹心大患也。目今漕艘开发,江南、浙江、江西、湖广四省之粮,悉由瓜、扬过淮。万一狡寇乘潮上下,致有阻滞,所关国脉非细。且海道接壤,自淮安庙湾,东接登莱,北连津门,一帆可达。若不急商剿御之□,□□□手从事,则咽喉肩背之地,咸俶扰靡□,□□□胜言哉!臣殚竭愚忠,谬陈三议。   一曰移扼要冲。瓜洲、京口为江淮门户,吴淞、浏河为苏松藩屏,向未有重兵弹压,宜乎贼■〈舟宗〉之飘忽无忌也。今应以操抚李日芃移驻京口,汉兵提督管效忠移驻瓜洲,提督张天禄移驻吴淞,总兵王燝移驻浏河,督臣马国柱、抚臣周国佐视贼所向,策应声援,则处处扼防,节节堵御,庶内地可保万全矣。   一曰密严侦探。海贼入口,必由孟河溯流而上方抵金焦。向来全无侦探,以至来不及觉,去不及追。今应严立探报之法,水则摆设飞艇,陆则安置塘马,昼夜侦察。一有警息,(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三页。   一五一、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一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臣于本年正月二十二日,据镇江副将张诚塘报:海寇船数百只乘风上犯,傍岸而来,到金山侵西马头,请发援兵策应等情。臣随会同满汉提督觉罗昂善、昂邦章京营效忠等,议发省城满汉大兵,即于是夜星往剿御,随经具有塘报海寇突犯京口等事一疏奏报在案,今探贼已出海,兵各回汛,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据镇江府副将张诚呈:据徽州府休宁县生员程扬首称:有叛贼伙党吴鼎□镇江府,随该副将张诚拏获,并搜有白绫伪□一张,呈解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带赴省城,臣等眼同固山大满都户胡什布罗、左布政使刘汉祚、按察使司谢道、分守江宁道参政张尔素公审。据吴鼎供称:所获白绫伪牌是黄表与我,送与程龙、叶芳二人。又供同伙有伪威远将军阚名世、伪副将万尔顺、伪道吴名烈、伪监纪同知黄三,随俱拏获。审据阚名世供称:受永历威远将军敕谋叛是实。因上年严拿叛党,将锡印火化,敕亦烧了。随据供称:吴鼎、黄尔顺俱系阚名世下副将。复审吴鼎、黄尔顺,俱各招认伪札烧了。审据吴名烈供称:受平一□伪道札付,同伙谋叛是实。及追札付,供称:埋□屋里。又供有平一统下伪总兵陈怀忠,见在镇江。审据黄三供称:同谋叛逆,受平一统札付做伪监纪同知是实。及追伪札,据黄三供称:吴名烈是我姐夫,因见拿了名烈,我将名烈埋札付挖出,同我札付一总烧了。再审平一统见在何处。供在杨大家。随往捉拿平一统未获,止拏获平心、王来聘、扬大三名。审据杨大供称:平一统做见在江浦县地方。随檄江浦县拏获平一统前来。审据供称:吴永功在永历处带敕来与我伪讨虏前将军,伙众谋叛是实。今事已败露,见将敕印交出。再讯平心、王来聘、杨大是否□识。平一统供称:平心是一统叔子,与做伪推□,王来聘与做伪游击,杨大自幼跟随一统,知而同谋,未与官做。随审平心、王来聘、杨大俱招认同谋叛逆是实。及追札付,据王来聘供称:我的札付,拿时扯落,丢在水里。据平心供称:札付在我妇人处及提平心妇人,审据供称:我见将平一统拿去,遂将丈夫的札付烧了。又拏获陈怀忠研审,初不招认谋叛事情。提平一统对质。据平一统质称:你是我下总兵官,我与你敕,你怎不认?初然合伙同谋,今已泄漏,我已全供,你为何不招?陈怀忠方供与我敕是实。因去年严拿叛贼,我已烧了等情。据此,公审明白,该臣看得:海寇跳梁,逼入内地,若非有奸徒,暗通线索,何敢狂逞至此?臣行各地方申严保甲,加仅稽察。兹据生员程扬首获叛犯吴鼎,审供伙党阚名世、平一统等拏获究审,招认同谋叛逆是实,俛首服罪无辞,各犯均应骈斩,妻孥家产照律籍没入官。至追各犯伪敕、伪札,据供扯弃焚毁外,止获平一统伪黄敕四张、白绢令牌二张、伪讨虏将军木印一颗、伪讨虏先锋木印一颗,并前获吴鼎白绫伪牌一张,见俱解部。其供有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一面严行缉拿捉获,并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候审□□□□□奏,臣谨□同满汉(下缺)   朱批: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九页。   二   (上缺)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题为首获叛逆□事:臣据镇江副将张诚塘报:海寇上犯金山,请发援兵。臣同满汉提督发满汉大兵星往剿御,随经具疏奏报在案。今贼已出海,兵各回汛,昂邦章京管效忠等据张诚呈解程扬首告贼党吴鼎,搜有伪牌,带赴省城。臣等公审,供有同伙伪威远将军阚名世、伪讨虏将军平一统等拏获,俱供谋叛是实。该臣看得:海逆逼入内地,非有内奸,何敢狂逞?臣申严稽察,兹获叛犯吴鼎供党阚名世等拏获究审,俛首无辞,均应骈斩,妻孥家产,照律籍没。至追伪敕、伪札,据供扯弃焚毁外,止获伪敕令牌共六张、木印二颗,并前获伪牌俱解部。未获黄表等严缉,并续获贺王盛等审明另奏,臣谨同满汉提督臣觉罗昂善、昂邦章京管效忠等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臣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四页。   一五二、「名振之寇实从苏松入口」残揭帖   (上缺)不久,一旦饱欲扬去,虑且包藏祸心。抚臣于此,追思往事,则名振之寇,岂从天而下耶?乃观抚臣疏中有云,大海汪洋,茫然无际,忽彼忽此,贼无定向,以此责臣,是吴地之被寇,可归咎于浙,且可归咎于闽等语。职窃叹抚臣不惟欲谢已往之责,并欲弛将来之担矣。尚何赖哉?夫海之无涯,战斗莫施者,在外洋则然耳。其近内者,潮汐不常,浅沙胶舟,彼无所用其攻,我亦无所用其守。其从入之路,必由海口,而海口有数,故分汛设防,以专责成。如寇从闽之海口入,则责在闽之封疆重臣。寇从浙之海口入,则责在浙之封疆重臣。今寇实从苏松入口,门户失守,流毒内地,抚臣身膺苏松长城之寄,而不任其责,将诿之苏松以外之人乎?抑诿之于天乎?既往嗟怨莫及,而竟谓寇之入犯,终莫有归咎之地,则谁为皇上任封疆者?一误何堪再误乎?今名振全军如鸟兽散,而耽耽之视不可向迩。道路熟则计谋生,胁从多则耳目众。万一踵至,则抚臣必曰大海茫茫,已先事言之矣,封疆复何恃哉?伏乞皇上严饬该抚,察某路为贼必由之冲,兵力有无单弱,何计实而强之,练而精之,某营与某营邻近,联络策应可如左右手,贼之长技何在,我将何□□□□□□□□□□□绸缪之备,使北南(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四页。   一五三、浙闽总督刘清泰残题本   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刘清泰谨题为汇报衢处官兵节次剿抚情形事:窃照浙省上游衢、处等府,崇山环遶,荆棘披蓁,诚寇盗之渊薮也。臣于上年十月间,自闽回衢,各将领报贼之文,殆无虚日。臣因思肘腋之间,岂容任其狂逞,随檄调金华总兵官马进宝统领金、衢、严、处并臣标各营官兵入山荡剿月余,而擒斩多寇,地方颇云宁谧,经臣汇报在案矣。第余孽尚有逋负伏莽,未尽删芟。欲张四面之罗,恐伤朝廷好生之意。臣因昭宣我皇上德威,令诸将士一面搜剿,一面招徕。数月间,投戈向化者,源源而至。即有一、二怙恶不悛之徒,多已就我戎缚。屡据各将领塘报,臣不敢琐渎圣聪,今汇述衢处官兵节次剿抚情形,以为我皇上陈焉。   本年正月十五日,据衢州城守副将杨虎报称:遵奉宪令,遍张告示,多方招徕。随据左右二营都司佟养谟、潘鸿呈:据分防峡口把总唐熙、分防二十八都把总高世先等招到伪标官五名,柴奇、毛龙、祝魁、蒋振、蒋国,贼兵毛臣等九十五名,俱移送金衢张兵道查发各县,编入保甲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正月二十日,又据副将杨虎报称:于正月初九日,卑职率领官兵进剿西龙、岐界、甘坑等处地方贼寇,斩关夺械,生擒贼犯徐九十、何阿四、汪寿、汤道佛等。又陆续招出贼头目一名汪智高,并贼犯王白子等七十五名,仍移金衢张兵道查明原籍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正月二十七日,又据副将杨虎报称:防守石门百总李应兆侦探有陈贼余党一伙在小坑屯扎,即带该汛兵丁活擒伪把总周大狗、贼兵柴光瑞,并获令旗、腰刀等项,理合塘报等因。正月二十八日,据分巡金衢道副使张元璘呈称:龙游县呈报招到伪守备张寿高、伪中军杨龙,并贼兵金毕生等共三十名,俱安插本县外,理合转报等因。正月三十日,据衢州城守右营都司潘鸿、臣标中营守备陈朝用报称:正月二十一日,据地方居民报有贼孽王权、杨毛尼潜住百灵街。随令千总谢成功前往密拿,俱经获到。于二十五日,随带领千把总于应仕、谢成功、高定国、张信于朴徐岭打仗,阵斩不计,生擒伪把总二名周舍那、郑进,贼寇周天孙等十四名,救出难民一十六名,并夺获器械等项。二十六日,行至干亭,又搜获全发贼一名金言,理合呈报等因。本日,又据分巡金衢道副使张元璘呈:据西安县民江利九等八名,各称被贼捉拿入营,今幸逃回,乞赏照归农等情。本道念系良民,遭贼拿害,准与投干。除行衢州府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二月初五日,又据该道呈:据江山县知县张配乱申称:招到投诚贼犯叶善等二十四名,随即行令衢州府安插外,理合呈报等因。二月十三日,又据都司潘鸿报称:卑职会同署江山县捕务龙游县县丞徐大祯,严督各都图保甲人等,大张本部院晓谕,宣布仁慈,开诚招抚。随有伪参军周甲子、徐伦等前来投诚。卑职同徐县丞温词慰抚。数日来驯驯而至,则有伪都督周国正、伪参将王大丰、郑老、汪麟、伪都司郑悌、周听久、伪守备何秋、江国庆、伪把总王大贵、张光头、陈祥、贼兵王大留等二十四名,俱倾心向化,弃戈投诚。但此辈俱系江山县人,给有该县张知县免死印票,并取各都图里甲保结安插归农外,理合塘报等因。二月二十八日,据处州城守副将李荣报称:据防守龙泉县千总董汝汪呈称:卑职奉谕进山搜剿,随沿途并行招抚。于本月十二日,有伪都督李君瑞亲身下山,立誓来降。至十三日,亲率伪中军宋君华、伪副将郑天龙、陈应奇、张添奉,并部下人等共二十二名,前来投诚,并锡印一颗、大旗五面、器械等项,理合转报等因。三月初八日,又据副将杨虎呈称:卑职奉令招抚,招到伪参将二名叶三苟、余富、伪通判一名徐伯祥、伪守备二名郑朝、毛有存、伪把总二名徐惟成、吴卸、海贼兵方大壮等一百七十四名,愿食粮者量留一(下缺)。   旨:这汇报剿抚功次,着察明仪叙,兵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五~一七六页。   一五四、江南总督马国柱残奏本   (上缺)恩诏,许以自新。若携带兵马船只来归者,容臣分别题请酌叙,以示鼓舞。但使贼心自相疑二,则贼党亦可渐散,即奖来用剿亦易为力。臣至彼中熟察情形,从长区画,不敢□一成之见,亦不敢不竭一得之愚也。事干军务,谨具本密奏,伏乞圣鉴施行。为此具本专差官杨捷赍捧,谨具奏□(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四百四十六字,纸一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一年四月初一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   贴黄: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典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臣马国柱谨奏为恭报微臣巡历地方等事:窃照海贼猖獗,近且扼截海道,困偪崇明。臣与抚臣、镇道飞檄设防应援,而地方冲缓,兵将强弱,非躬自巡历不能得其真,一切剿御机宜,非抚镇面商不能操其要。臣于二月间,会同两抚臣至镇江,相度形势。又因江西钱粮,该造册奏缴,故暂回省料理。乃册甫端而值援广大兵凯旋,臣为催船给粮,又停留数日,今臣谨于四月初四日自江宁启程,前往苏常等府,务欲肃清奸宄,使内衅不作,亦可潜消外寇窥伺之心。至于办贼方略,臣与抚镇道面相商度,将见在兵将于冲要处所,□厚集扼防,或相机剿捕。而兵无常形,事难报一,当经权互用,或招或间,以离其党□。中有悔过投诚者,容臣遵奉恩诏,许以自新。若携带兵马船只来归者,容臣分别题请酌叙,以示鼓舞。但使贼心自相疑二,则贼党□可渐散,即将来用剿亦易为力。臣至彼中熟察情形,从长区画,不敢□一成之见,亦不敢不竭一得之愚也。谨具本密奏,伏乞圣鉴施行。谨具奏闻。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六页。   一五五、兵部残题本   (上缺)各塘报到臣。该臣看得:逆贼张名振等蚁聚海洋,上下飘忽。近日见刘崇在在戒严,乃乘连日东南风便,由海入江,直抵京口之金山,盘旋耽视,焚劫商艘木簰。登陆之贼虽为副将张諴战却,然尚未退。幸总督臣之援兵星至,微臣之劲旅飞驰,贼即闻风气阻,踉跄潜遁矣。先是臣于赴援时,知贼既入犯,其势已分,随移督、镇二臣,令乘间出师,以攻其必救。及贼既下遁,其胆已落,又移督、镇二臣,令遣将邀击,以掩其惰归。乃提督臣张天禄鼓众而前,果奏捷于顾四房沟。镇臣王燝先后调遣,又战胜于福山、白茆、平阳沙,俱焚获船只,擒杀贼众,并得伪印、伪牌、旗帜、火药、器械、米荳等物。虽未遽奏歼荡之功,然亦见我兵威褫贼逆魄矣。除将获到各贼,见在分别研审正法外,至贼■〈舟宗〉之突至镇江,其在汛营弁,各有汛守之责,有无堵御疏防,臣已檄行道厅,严查功罪,另疏题参外,谨会同督臣马国柱,合词密奏,伏祈圣鉴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九日奉圣旨:该部知道。前马国柱奏海寇焚劫,张諴观望不救,已有旨提问。周国佐这本说登陆之贼为张諴战却,情形不同,着一并确察具奏。钦此。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突犯京口,肆行焚劫,防汛各官,何无扑剿,应敕督臣马国柱确查疏防汛地职名,星驰奏闻,以凭臣部议处。查副将张諴疏防纵寇,先经督臣马国柱疏参,奉有革职提问之旨。今抚臣周国佐疏称,登陆之贼为张諴战却。臣等详查该抚疏内,止张諴塘报有贼蜂拥上岸对射等语,不知该抚凭何以为战却。且既云战却,又云未退,语言自相矛盾,应敕该督抚作速详察,据实明白具奏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四月初八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尚书臣孟明辅、左侍郎臣卫周胤、启心郎臣刘斗。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七页。   一五六、刑部题本   刑部等衙门左侍郎臣吴喇插等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前事内称:臣于本年正月二十二日,据镇江副将张諴塘报:海寇船数百只乘风上犯,傍岸而来到金山,侵西马头,请拨兵策应等情。臣随会同满汉提督觉罗昂善、昴邦章京管效忠等,议发省城满汉大兵,即于是夜星往剿御。随经具有塘报海寇突犯京口等事一疏奏报在案。今探贼已出海,兵各回汛,昴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据镇江府副将张諴呈据:徽州府休宁县生员程揭首称,有叛贼伙党吴鼎在镇江府。随该副将张諴拏获,并搜有白绫伪牌一张,呈解昂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带赴省城。臣等眼同固山大满都户胡什布罗、左布政使刘汉祚、按察司使谢道、分守江宁道参政张尔素公审。据吴鼎供称:所获白绫伪牌是黄表与我送与程龙、叶芳二人。又供同伙有伪威远将军阚名世、伪副将万尔顺、伪道吴名烈、伪监纪同知黑三,随俱拏获。审据阚名世供称:受永历威远将军敕谋叛是实。因上年严拿叛党,将锡印火化,敕亦烧了。随据供称:吴鼎、万尔顺俱系阚名世下副将。复审吴鼎、万尔顺俱各招认,伪札烧了。审据吴名烈供称:受平一统伪道札付,同伙谋叛是实。及追札付,供称埋在屋里。又供有平一统下伪总兵陈怀忠见在镇江。审据黄三供称:同谋叛逆,受平一统札付做伪监纪同知是实。及追伪札,据黄三供称:吴名烈是我姐夫,因见拿了名烈,我将名烈埋的札付一总烧了。再审平一统见在何处?供在杨大家。随往捉拿平一统未获,止拿平心、王来聘、杨大三名。审据杨大供称:平一统见在江浦县地方。随檄江浦县拏获平一统前来。审据供称:吴永功在永历处带敕来与我做伪讨虏将军,伙众谋叛是实。今事已败露,见将敕印交出。再讯平心、王来聘、杨大是否相识?平一统供称:平心是一统叔子,与做伪推官。王来聘与做伪游击。杨大自幼跟随一统,知而同谋,未与官做。随审平心、王来聘、杨大、俱招认同谋叛逆是实。及追札付,据王来聘供称:我的札付,拿时扯落,丢在水里。据平心供称:札付在我妇人处。及提平心妇人,审据供称:我见将平一统拿去,遂将丈夫的札付烧了。又拏获陈怀忠研审,初不招认谋叛事情。随提平一统对质,据平一统质称:你是我下总兵官,我与你敕,你怎不认?初既合伙同谋,今已泄漏,我已全供,你为何不招?陈怀忠方供与我敕是实。因去年严拿贼,我已烧了等情。据此公审明白。该臣看得:海逆跳梁,逼入内地,若非内有奸徒,暗通线索,何敢狂逞至此?臣行各地方申严保甲,加谨稽察。兹据生员程揭首获叛犯吴鼎,审供伙党阚名世、平一统等,拏获究审,招认同谋叛逆是实,俛首服罪无辞。各犯均应骈斩,妻孥家产照律籍没入官。至追各犯伪敕、伪札,据供扯弃焚毁外,止获平一统伪黄敕四张、白绢令牌二张、伪讨虏将军木印一颗、伪讨虏先锋木印一颗,并前获吴鼎白绫伪牌一张,见俱解部。其供有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一面严行缉拿捉获,并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俟审明另奏。臣谨会同满汉提督臣觉罗昂善、昴邦章京管效忠、阿思哈哈番尼堪、刑部侍郎梅勒章京色冷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题,三月初八日奉圣旨: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复核,看得:叛犯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王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谋叛情真。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李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吴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斩,家产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应作速审明另奏。其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勒令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揭,仍行该督于犯人财产内照例给赏可也。缘系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刑部左侍郎臣吴喇插、左侍郎臣卫周祚、右侍郎臣李际期、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刘秉权、理事官臣阿里、署司事河南司员外郎今升福建司郎中臣刘允谦、都察院参政臣佟国胤、左副都御史臣林德馨、左佥都御史臣蒋国柱、启心郎臣课罗科、大理寺左少卿臣梁清远、理事官臣宜把、汉寺丞臣秦世祯。   旨: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贺王盛等著作速审明具奏。未获叛党黄表等,勒令严缉务获,□□漏网。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七~一七八页。   一五七、福建巡抚佟国器残题本   钦差提督军务巡抚福建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佟国器谨题为朝审事:据福建按察司呈详为呈解获贼首事,会同都布二司各官审过重犯张义招由,问得一名张义,年四十二岁,福州府长乐县民,状招:义不合不守本分,于先年充章云飞标下中军。顺治七年间,章云飞在于浙江投诚,义就不合投入未获贼首阮进标下,受伪都督职衔,纠集叛伙,横行海上,经今四载。十年正月十七日,义又不合同未获陈兴等带领贼众,坐驾贼船,巡猎海洋,有在官王盛贩虾苗生理,在定海地方被获过船。又在官陈细有贩蛎螃生理,正月十九日被获在船。二十四日,义又同叛伙驾船四十余只,进白石司港内,湾泊莺岐地方。二十六日,防守右营张游击闻报,带领兵丁直抵莺岐地方。义又不合率同贼众并押勒王盛、陈细有登岸,附壮声势,就与官兵对敌。当被游击张礼等官兵奋勇堵御,截杀贼众,生擒义与被擒王盛、陈细有,及阵获腰刀七十五口、大刀九把、马叉三把、旗九面、铁盔一顶、棉盔二顶、棉甲七件、缠头布一百零五块、伪印腰牌三张、号布三块。随蒙游击张礼具文差役,于二月初二日押解赴兵巡道周三斌。蒙批:据获张义供受伪职,王盛、陈细有被掳附从,仰州即确审摘招,以凭(下缺)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九二页。   一五八、兵部尚书噶达洪等残题本   (上缺)七日巳时,准王总镇手本移开:崇明□贼久困,兵民尽皆乏食。案准抚院移开,拨发太昆二处米一千石。又各营月米,坐派吴江县七百石、吴县三百石,守催装运,过崇接济等因到镇。准此,随遣原任游击曹士奇率领千把等官,坐驾沙船,前往太仓守催装运外,为照逆■〈舟宗〉五、六百□,偏布施翘河口,不特转输维艰难,以入口,即□口卸米之后,亦难出口。该本镇于十六日亲赴七丫海口,设法护送。其福山海汛,行令中军游击李廷栋、福山守备董茂观率领官兵,昼夜防御等因。又据右营参将李必报为塘报孤城久困,民食殆尽、激恳天讨、以拯残黎、保全危邑事报称:贼船分踞各口,不使片帆往来,已一月矣。然值三空四尽,富者无颗粒之储,贫人乏糟糠之度,仰屋莫支,犹甚于罗雀掘鼻之日。且崇明产米之乡,皆在平洋山前东西阜沙,今被贼踞。如附廓近地,所产惟花布,又赖商贾转移易米接济。今诸商裹足,民艰度海。况贼复鸱张日□,而乡兵溃散。卑职惟严督各官兵分头堵御,□夜擐甲荷戈,坚壁拒守,心血竭尽,务期保全危邑。独虑民食匮乏,恐有萧墙之患。若非亟恳救援,崇邑之兵民,几如睢阳之困,则卑职半载辛勤,不能达于宪台矣。伏望早发舟师,大张挞伐,灭此游魂。并恳给发饷米,以济军需,□祈设商运米过崇,以救生灵,兵民幸甚等情。又据崇明营千总徐之麟报为崇地十去八、九,时势危若垒卵,敢此冒死直陈,仰祈刻赐救援事各到镇。据此为照,逆■〈舟宗〉遍布崇明各口,遏绝往来,以为坐困之计。据报兵民匮食,弹丸孤城,危同垒卵,救剿诚难刻缓。但镇标兵单船少,忧心如灼。□需粮米,荷抚院给发。本镇见在亲赴七丫相□运送另报等因到道。准此,合行转报等情到臣。   据臣阅塘报,虽云见在催运粮米接济崇明,未见的于何日起运,调某官兵作何护送,恐孤城粮尽,何能久持。臣思苏松船只虽未大造,而向日水踞沙船已经修理,泊在各营零星派防,莫若逐汛厚加陆兵,严为防御,且将见在船只调集一处,挑选劲兵乘驾,多备火药炮矢,护运粮米,前赴崇明,以通海道。除即移会抚臣并饬行提督镇道去后,又于本月二十二日,据苏松道报称:三月十八日巳时,据本道标常随官黄三省禀称:省自上年八月间奉差催饷回籍,□九月十九日惨遭南贼攻城之变,省倡义兵□贼,蒙巡抚周部院以塘报省屡建杀微功,札授团练守备职衔任事。自后每遇寇警,即督率乡兵,协同官兵扑剿。是时排沙、平安、平洋等沙虽皆从贼,而内地人心尚畏江南大兵,不敢思乱。奈迁延七月,贼势愈甚,向在沿海烧却,今已逼近城池。自北至双港,不过四、五里,自南至斜洪,不过三、四里,日逐烧劫,剖孕妇,奸掳女,断人手,刖人足,惨毒异常。且诱我兵东杀贼则西击,南杀贼则又北来。将寡兵微,分敌不暇。施翘河为城咽喉,贼联■〈舟宗〉百艘,昼夜拋泊,把截商船,阻隔油米已绝。每到三更,则贼船擂鼓吶喊,登□烧杀,而官兵乡兵即协力堵御。呜呼痛哉!以□年之日夜冲杀,劳顿已极。所更苦者,养兵之家,肉已剜尽,守城民夫,灯烛已完。兼之沾雨连绵,麦死尽矣。米价四两,无从籴矣。樵柴小船,被贼烧矣。县官百计图维,周张莫措。将士一心协力,枵腹可虞。目今沿海愚民,苦谷种农具尽遭抢劫,投贼者不可数记。虽设盘诘奸细之法甚严,但贼多土人,窜入莫辨。呜呼痛哉!百万生灵,不啻倒悬。引领大兵,不啻云霓。若再不救,海外孤城,危在旦夕。但百姓遭殃固不足惜,而官吏将士粮尽待毙,如何如何!哭恳转申各宪,即发一旅,扫灭逆寇,救生残黎,禀报到道,合行塘报等情。同日,又据苏州总兵王燝报称:本月十八日申时,据刘河营副将高必昌报称:节据崇明县告急文书云:贼有十七、八攻城之语。今于本月十七日据防守七丫把总李登弼报称:本日午时,有贼船百余号从小洪开出,俱拋七丫对过施翘河、蟠龙港、新开河等处树影内密布,昼夜炮声不绝。当晚,施翘河起火四处,势甚危迫等情到职。据此,窃照逆■〈舟宗〉围困崇明,本职亲至七丫瞭望最真。今据报当晚四处火起,昼夜炮声不绝,崇明见在危急。第本职调到福山之船,俱已装载粮米,而随身又止马骑数十,孤城危急,救援无从。事关紧急,除飞请抚院、提督、张总□方略救援外,理合塘报等情到臣。   据此,臣思□攻崇明,粮尽力竭,势甚岌岌。若候造舰进兵,孤城岂能久待?速应移缓就急,以救危疆。随移咨抚臣,会同提、镇二臣,商酌迅调修过船只,泊集一处。将抚臣原拨太仓等州县粮米二千石装运在船,抽调各营官兵,择将统领,多备火器弓矢,护送粮米,以保无虞去后。又于三月二十三日,准抚臣塘报内开:本月十九日,据苏松道报称:本月十八日戌时,接崇明县报称:合县绅衿粮里李之祯、吕于韶、施文起等连名呈词到县。该县看得崇邑峙海,诸沙星散,民繁地瘠,号称斥卤。连岁咸潮浸灌,去秋霪雨为灾,方虑租□赡赋,忽遭南寇围城。艘千贼万,自八日以来,□今坐困。远沙之壤膄,既为贼众所踞,近城之米榖,又为贼众所攫。室宇毁裂矣,子女依草而栖;依饰罄劫矣,老幼裸体而泣。奔窜妨耕织之生涯,灭渡断贸易之活路。仓箱搜括,三冬之用已空;播种失期,终岁之望俱绝。尚赖抚、提、镇增兵借饷,运筹策援。故地虽四面受敌,孤城犹幸保全。奈围困日久,贼计益獗。捉富民而限资取赎,擒沙总而造数征租。富无孑遗,田无剩粒。兵既枵腹,民为饿莩。不攻自破,亡形立见。嗟此苍赤,谁非王民?哀此海陬,谁非王土?釜鱼投兔,尚堪怜悯,而况登图生齿与!卑职半载支撑,苦楚□状,罄竹难书,绘图难尽。哭陈万一,泪渴心酸。□恳转祈饬师海上,刻日进兵发船迅剿。本日,又据崇明县报称:崇明被困七月,官民苦楚,屡经塘报,不敢再赘。但今事急矣。贼在各沙筑圩耕种。近城十里之外,贼众充斥。百姓菜色相望,饥馑难支。为我用者恹恹待毙,为贼用者欣欣向荣。所以贼一呼而相率归■〈舟宗〉,动以数百计。数十万生齿,竟十去八、九矣。城之外仅存一、二镇,以兵威犹同死守;然暗投者已往往有之。所以然,向有进剿之音,尚可系属人心,今救援之望绝矣;向有江南之米稍稍接济,今通商之路断矣;生机无处可寻。卑职与各将领惟仰屋蒿□,何济于事?民变犹赖兵以镇之,兵粮以尽,渐□庚癸,枵腹荷戈,兵尚可恃耶?崇明一片土,不为贼有者几希!卑职既肤一命,此身固非己有,各将士置之何所?泣求宪天垂念疆土,俯怜兵将,早发援兵,庶三吴咽喉之地犹得藉手还之朝廷也。卑职具文未毕,忽报城外饥民相率从贼,不可胜计。又据关外练千总黄三省报称:乡民为饥所困,不能荷戈,聚集各家,相向而哭。又探得贼知城内受饿,造完绵甲千余领分散众贼,必于十六、十七日复来攻城,人情解体,事甚可虞!伏祈急整兵船,一闻炮声攻打,即刻飞渡□援,以全未尽之残生等情前来。除另咨请示□,合亟塘报等因。又准抚臣咨为崇邑报警可虞,救援无术,亟请拨船兵合剿,以保危疆事内开:照得逆孽盘泊海洋,始时皆欲灭此朝食,奠安疆土,不意江南各汛,陆地居多,经制止设马步官兵,沿海即有旧存船兵,尽属朽弱不堪,一经告急,徒手莫措,致丑类猖獗海中,而崇明已在肘腋,被其围困。本部院日事吴淞、刘河之间,督发官兵进剿,赖以用命攻击,贼锋屡挫。向来崇与苏属,得以通工易市,接济有无。今贼联■〈舟宗〉络已久,到处抢掠人船,日增月盛。凡崇之出入隘口,分党布置,断绝贸易。致崇邑之官兵士民,岌岌乎有束手待毙之控。本部院虽经设法粮米,移送提镇装运,赴彼济用,往返甚艰,终非长便之策。今据所报情形,万分危迫,不测之变,旦夕可以反掌,另具塘报呈览外,若俟船备而后兴师剿寇,恐崇明之土地人民不能保其无虞矣。原准浙抚题准海氛告急,奉有江浙船兵互相夹击之旨,虽准恪遵发师赴援,无如贼众船多,合江南主客之船兵,众寡终为不敌。况浙省与吴地唇齿相连,必得剪灭根株,扫除余党,彼此方可安堵。本部院为封疆起见,计无所施,惟有移缓就急,裒多益寡,可救目前之急,合请贵部院星移浙抚,再拨劲旅巨舰,督发前来,共图合剿,庶可协□奏功,保守危地。不然,师老粮匮,贻误非浅鲜矣。时势急切,合亟飞请等因到臣。   准此,该臣看得崇邑孤悬海中,向赖各沙米榖以资日给。自南贼上年突犯,盘踞各沙,蹂躏殆尽。在城将吏士民,死守七月,犹以海道可通,稍有接济。岂贼恃其人众船多,分布隘口,阻绝往来,以致兵民乏食,枵腹荷戈,告急之文接踵而至。虽抚臣拨有太仓等州县米二千石,镇臣报亲至七丫口护送,臣亦一日三催,令其调集见在船只,挑选兵将,星驰前去,以解倒悬。而目前所报惟形,真有万分急迫者。除又密咨抚臣迅速发兵急救,□咨浙江督抚星发船兵策应外,今据各塘报□来,理合密奏,伏乞圣鉴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月奉圣旨:着察议具秦,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督臣马国柱疏称:崇明久为贼困,海道阻绝,兵民乏食,该管镇道将领各官兵,何得坐视,七月不行救援?请敕该各督抚严饬镇将各官,星速挑选兵船,飞驰进剿,急解倒悬。仍请严敕浙江督抚臣星拨兵船,前来策应,合力夹击,共奏肤功,勿再迟延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左侍郎臣卫周胤、启心郎臣屈和尚、臣刘斗。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四~九六页。   一五九、工科给事中翁自涵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日到)   工科给事中翁自涵谨题为贼谍叵测、我备宜周、恳祈密敕部议、以净海氛事:职惟海寇狂逞,直入长江。三吴财赋之区,漕运咽喉之地,骚扰不已,必至敝凋。风鹤弗宁,渐虞梗塞,患岂独中东南哉?职按江南督抚诸臣奏报,动称贼艘数百号。船每百人,当盈数万。竭数万人力,仓猝合围,何坚不破?而弹丸崇明,数月不下,此贼谋之狡也。贼恐破一崇明,则江上郡邑,擐甲登陴,皆将以崇明为戒也。且贼既逼京口矣,何以释镇江而不攻?既涉瓜仪矣,何以望揭州而不进?皇上试思贼果力不足耶?抑我□曾大创之使不得逞耶?贼登金山顶,横槊赋诗,假仁假义,煽我人心。力不可以下崇明,犯镇江,掠揭州,而不肯据城割地,与我死斗,此职所谓叵测也。今督抚诸臣,剿之未效,势必将出于间与抚。宋时岳飞破扬幺,亦尝藉间用抚。然幺特洞庭一寇耳。贼由海入江,其拥戴伪号,遥张声援,上自湖南,下自闽广,职未能保其弗潜通也。我设以抚图贼,贼必将即以抚愚我。今贼屯江干,骤难登岸肆毒,以我得名之曰贼耳,脱贼一受抚,即非复贼矣,直与我一家矣。必将请饷以给其兵,请地以安插其众。三吴瓜扬之间,处处可以分布腹心。节制聚散之际,时时可以借题悖叛。踞内地以藏奸徒,托捍御以阻要害,我且奈之何?又贼谋既狡,有受抚者,必有不受抚者。目前明示参差,他日阴图脱卸,即庙堂赫怒命师,不亦损国威而廑宵旰哉?职故曰我备宜周也。伏乞皇上密敕该部,星檄督抚诸臣,协力同心,专办驱剿,断彼接济,固我汛防,早解崇明之围,预扼孟河之险,俾贼进无所聘,退无所归,粮尽计穷,一鼓殄灭,庶海氛其告净乎。   抑职更有请焉。水战必资舟楫。今江南议造海鲲,虽竭尽民力,徒糜金钱,无济实用。从来大船难敌,惟小船足以制之。请敕行间诸臣,讲求古人小艇制胜之法,能以计饵贼而取之,然后功成而力不困。此又当敕诸臣亟商方略者也。伏祈圣明采择,速议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七九页。   一六○、浙江巡抚秦世祯揭帖(顺治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到)   (上缺)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秦世祯□□□□旧制久弛、贼■〈舟宗〉流突自由、敬陈目前□□急着、仰祈□□□□、以奠东南半壁岩疆事:窃见海寇张名振等盘踞大洋,东西飘忽,来无剿逐,去任饱扬,劫戮我人民,残毁我城郭,十载于兹。良由今逈日经制与昔日设防逈不相侔,当事诸臣,向来或以益兵增饷为艰,海备忽而不讲,致贼氛日炽,事□□裂始议调兵移镇,不亦晚乎?职以菲材孤□□矢,从来居是官则思尽其职,罔敢苟且,一□□□□事。兹蒙□□□□□□□不捐糜顶踵,勉图报称。惟是职两□□□□□海邦形势要害,颇悉其概。明季初□□□□国珍、张士诚等余孽逃入海岛,卒难□□,后以勋臣汤信国经略闽、广、浙、直,凡滨海□□险隘去处,陆建卫所,水立营寨,旌旗相望,战舰如云,烽火墩台,星罗碁布。平居则画地以守,警报则合力以攻,一号召而兵船数百立齐,一会哨而兵夫数千应响,伺察既严,流突无隙,□守为战,海患得平。此旧略之明鉴也。今俱不□,□所仅存空城,墩台尽为荒土,虽设部选守□□总,徒具名色,不统一军。而经制副将,高拱□□,□□偏裨,安居县郭,相距海口,远则百里,□□□□□里,贼船登犯,恣其焚掠,报到兵出□□□□。海防疏虞若此,封疆安得无误哉?为□□□□旧制,损益时宜,窃恐门庭之寇日繁,□□半壁未得安枕也。从何处增兵,从何项措□,容职到地方相度缓急,通盘打算,当与督臣悉心商酌,次第奏□定夺。但今逆贼拥众,见犯江南,未暇窥伺两浙者,盖因海道风信未便耳。春夏之间,常多东南风,□□茶山西行,以犯淮扬,流突常镇。夏秋之交,□有西北风,必由马迹等山以犯宁绍,流突苏□。□下转瞬秋期,沿海设防难缓。职虽闻□□□□□□需时日,谨摘移兵造船数事,关切目□□□□行冒陈,伏乞□□□□预严饬备施行。   □□□兵据险。职昔按浙,尝询最要海口,则温州之飞云、横阳、馆头,台州之松门、海门,宁波之定海、大浃湖、头渡,绍兴之三江、沙门,杭州之赭山、龛山,嘉兴之乍浦、澉浦,皆海寇乘潮窥犯之地,□郡之门户也。守门户则堂奥自安矣。乃六郡经制官兵,视海隅为畏途,更调不尝,且营驻郡邑者十之六、七,戍守边邮者十止二、三,兵力既单,贼易登犯。年来乍浦、松海等处,焚戮甚惨,已□之验,设备难容刻缓。职请以各郡协守□□,尽当移驻滨海卫城居中调度;标下□□,俱令分防极边所城,互为声援。量留□兵三、四百名归道标统辖守郡。则彼此不烦兼顾,得以专心守御海洋之贼矣。虽不能如前代卫所军额,亦可以因时权宜,变通旧制之一端也。秋汛在即,此目前第一急着,伏候□裁。   一、议加造战舰。职按浙洋设备,全藉舟师。自内郡以达外洋,防御之制有三重焉。会哨于陈钱,分哨于马■〈青〉、羊山、普陀为第一重,沉家门、马墓舟师为第二重,定海总兵督□□□为第三重,备为至密,职顺治四年□□,值地方初定,大小战船,竟归乌有,一□重之险俱为贼据。维时张名振直犯宁波,职率道将冲锋截杀,贼■〈舟宗〉扬帆败遁。即有主将欲乘长风以破浪追逐,其如无船之可驾何?职始具疏议造水艍四十只。经今七载,屡报失事,量存无几。顷见督臣刘清泰请造水艍三十只、犂■〈舟曾〉二十只,考诸沿海旧制,十未及一,仅可以支把港之用。若分泊信地,出洋争险,仍是无船。职见苏松抚臣周国佐因寇临门户,请造水艍沙船一百五十只,欲差部司监造,惟恐事工无及也。职虽未到地方,已熟知海上情形,故不敢蹈后事之愆。且浙中滨海六郡,苏松负海四郡,远近悬殊,需船更倍。职请比例再造一百只,合用大小船名,俟到任日与督臣查订旧制,估计价值,应动工部何项钱粮,另议报部。此尤目前急着,伏候圣裁。   一、议修建烽堠。职查边海地面,旧制俱有烟墩炮台,密如星布。每处设墩军五名,日则瞭望,夜则传报。前代以犯罪军人及有司机戍人犯充之。自我朝定鼎,军伍尽除,墩军遂废,烽火无传,斥堠不设。贼得逍遥海畔,任意所之。驻防官兵去来□觉,殊疏备边军务。除修筑墩台,容躬历海口,酌量工价,另议报部,其瞭哨墩军,每处议以营兵三名轮班守望。有司问拟军犯,仍照例发遣守墩,以替营兵。此亦明斥堠、谨烽火之要务也。伏候圣裁。   一、议招募水军。职稽沿海卫所,每所置海舰十只,每船军百名,其注备载会典。然战士必用精勇客兵,驾船蹈海,鼓枻扬舲,非土著渔人熟识海道者,不可以充水军也。近年以来,浙省与苏松造船无多,每用营兵□舟,间有不识水道者,致多失利,关系匪细。此后造成大小战船,责成道将挑选本处渔人,凡惯习水性、不畏风涛、出入海洋如履平地者,方准应募。倘仍因循误用,罪有所归,又当严饬者也。伏候圣裁。   以上四款,皆防海之要。夏□秋初,风信南行,各郡海口,预当戒严。职身任封疆重寄,不敢不先事绸缪。至筹兵措饷,固宜深计,若苟有利于边防,似未可以惜小忘大。况值贼氛大逞之时乎?事关条陈军机,字逾常格,统惟鉴宥。□此除具题□,□□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一八一页。   一六一、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塘报海寇突犯京口、迅发官兵堵剿、仰乞圣鉴事: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九日,准兵部咨:该总督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本年二月十三日奉圣旨:据奏,寇船数百只直犯金山,窃去大炮,汛防各官先无报闻,镇守将兵毫无剿御,这等疏玩,好生可恶!俱着严察议奏,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海贼直犯金山,登陆抢掠,势甚猖狂,据报贼船已退回焦山之下,离城不过十余里。南北咽喉腹心重地,关系匪轻,请敕江南各该督抚,督率水陆官兵,会剿夹击,勿令饱扬宵遯,贻害地方。至于沿海,沿江各该汛防将领等官,闻警何不驰报?遇贼何无堵剿?应并敕该督抚逐一查核,指名纠参,以凭分别议处者也。参候命下遵奉施行。本年三月初八日奉圣旨:依议行,钦此。密封到部,备咨到职。   随经备行常镇道参议胡亶确查去后,催据该道申称:遵查得正月十七、八等日,贼■〈舟宗〉三、四百号,由海入江,越过狼、福、江、靖、周、孟等营汛。缘两岸开炮冲打,守御谨严,贼不敢停帆。乘风中流,直抵三江、圌山二营之间。圌山江面稍狭,守备张世才等竭力炮击,毁碎贼船颇众。贼逆前驱,为之阻回。比半日间,东风骤迅,贼并后队蜂涌齐上。二十一日,遂至瓜镇,放火焚烧船木,延毁簰湾民房,并烧瓜州客船。致蒙总督部院题参镇江副将张諴等。二十二日,贼闻省发大兵将至,乘风东遁,仍过圌、三二营间。窥知汛兵单寡,分■〈舟宗〉登陆。守备张世才等与战失利,焚失船只铳炮等件,塘报在案,致蒙总督、操抚部院题参圌山营守备张世才、三江营守备董国政等,贼随东奔,两岸守御如初。二十三、四等日,贼悉众出洋讫。除江北地面多系扬州道管辖,不能细查外,该本道所属北岸止靖江营,南岸则杨舍、江阴、孟河三营,并严兵防御,炮击伤贼船无计,汛地并无疏失。止永生营系守备侯承恩率兵一百三十余员名汛守,地在孟河上流,乃江心孤洲,四不通陆,贼遁回时,舣船欲犯,该备拚死抵敌,众寡势殊,阵失自备炮二位、小沙船一只,先经塘报在案。此当日贼■〈舟宗〉经犯情形,实无疏防特甚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狡贼张名振等蚁聚海津,乘风扬突,越沿江诸汛,直抵京口之金山,跳梁肆逞。各营汛守兵将,若镇江副将张諴、圌山三江守备张世才、董国政,业经总督、操抚二臣题参见在提究外,职凛奉严纶,悚惕之下,于汛守各弁,敢不倍加严核?内如杨舍、江阴、孟河,则皆设备戒严,炮击伤贼,幸无疏防。惟永生营守备侯承恩原设兵二百名,除调防海尚存营兵一百三十余员名,于贼之舣舟侵犯也,自应力战却贼,使地方得以安堵,何乃堵剿鲜能,全无斩获,反失自备炮二位、小沙船一只,贻误汛守,不能幸逃三尺之法矣。谨会同督臣马国柱据实题参,伏祈敕部将守备侯承恩重加议处,庶令军伍肃然,而懦弁知儆矣。遗下员缺,另遴委任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一~一八二页。   一六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十八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恭报续到投诚人船、仰祈圣鉴事:窃照海逆张名振等败遁情形,先经题报外,案于五月十八日,准提督臣张天禄报:据崇明守备马近乐报称:初七日,据千总沉寿世报称:耆民支元带单桅小沙船一只,人三名,内有盐二十五包、绵花一包,该李参将给还本人讫,船着沉千总等收管,人该陈知县安插。本日,又据镇标右营游击李必报称:十四日,据生员陈时俊报称:于四滧口招有倪六驾小花船一只,舵水邢三等十一人,进口投诚。随询在船投到郑楚、陈魁系福建人,又蔡大德系温州府人供称:被拿下船,在阮家部下管沙船,在船十六个月,今乘隙同来投到。本日,又据难民萧大、萧国礼、陈世忠俱丹徙人,陈三吴淞人,据供于四月初八日被贼抢下船,今十四日在稗沙逃来投见。十五日,据投到难民宋继元禀称:于四月二十日被贼抢下船,□初七日乘隙在稗沙扑水逃回等情。随将投到人船,俱该崇明县查明安插等因各到督,理合塘报等因。   本日,又准苏州总镇王憬报:福山营守备董茂观呈:据难民周宰、冷茅、周多禀称:宰等五名系芦浦港居民,合船砍柴,今年三月二十三日被贼掳去,其毛七、冷佛高拆散,止宰三人于五月十三日逃脱等情到镇,一面安插原籍外,相应移报等因。   十九日,又准提督张天禄报:据苏镇右营游击李必报称:招抚官刘攽于十六日带有投诚官俞揆,称系浙江绍兴府新昌县人,原任定西营后镇太子少傅,挂绍义将军印都督府左都督,于上年九月初二日随■〈舟宗〉到崇,二月十八日差往定海公干,本月十四日回至平洋沙,今蒙招抚,即率先投顺,并将船只、器械、并谢恩等二十余人投到等情,拟合塘报等因。   本日,又据生员陈时俊禀称:十四日有逃回难民吴文星等系丹徒人,胡仲谋等系徽州府歙县人,夏乙、吴孙、朱柴等系定海人,俱各给引回籍。十七日,又招到小沙船一只,在船周启系□□□□张氏□□□岁,又张吉、邹文亦系江西人,梅好、包大系□□人,共男妇七名口。供称:系盐商,现有引票为证。于四月初六日在仪真被掳到沙,盐货船只无剩。今拨破漏小船一只投生,理合禀报等情。   二十日,又据招抚官刘攽禀称:十七日,有伪定西侯标下总兵官鲍国祥,先遣亲弟鲍承恩系伪副将带领沙船二只、兵丁水手三十二名、并器械来投。又据招抚官黄屋柱之子黄开隆,带领伪游击沉玉并船一只、水手八名向攽投诚,理合具禀等情。   二十一日,又准提督张天禄报:据吴淞副将赵光祖报称:卑职统督兵船赴洋剿□,大挫贼锋,夺获旗械,先经塘报外。至本月二十日,职船回泊高头沙海面,瞭见东南大洋篷影二只。职亲统各船招盘询问。随即下篷,验得双桅沙船二只,共有在船人一十六名,棉甲一件、弓一张、箭三十枝、挂刀一口、旗二面、鎗十四杆,并在船米豆约有三十余石。据顾云口称:向管沙船八只,在贼营伪兵部张煌言下为官,于五月十四日同贼营伪杨副将统船往浙江后海接人,十五日到彼,十六夜逃营出来投顺等语。计开招降官目一十六名:顾云太仓人,徐元、金元、杨大、沈三、施四、张二、陆二、毛大、盛二已俱崇明人,薛凤嘉定人,陈明、陈生俱宁波人,□二、唐四、钱大俱江北人等情,呈解到督,拟合塘报等因。   二十二日,又准该提督报:据刘河游击高必昌报:据差官郁瑞并先经投诚官张怀禀称:郁瑞招得管船蔡应、高徐洲二名,船二只,水手朱惟、顾三、朱二、耿祥、杨忠、蔡相、张江、潘周。张怀招得管船陈周、朱仁二名,船二只,水手王胜、李大、陈二、王大、朱二、李四、张诚、李龙、马大、顾二、陈大,俱崇明人。十八日到营投诚。惟蔡应、高徐洲、陈周、朱仁四名愿存营,其余俱愿归籍等情到督,理合塘报等因。   二十六日,又准该提督报:据江宁游击高永义报称:有严胜等四十四名,驾沙船一只,红衣铁炮一位、三眼鎗九杆、蓝布绵甲十七领、铁盔一顶、、弓一张、撒袋一副、箭十枝、长鎗一杆、腰刀一口、大小旗六面,到营投诚。除查明安插外,合行塘报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附逆之徒,一闻招抚,接踵来归。今逆渠虽窜,而邢三等既已反邪,应同安插。职于投诚诸辈,倍加抚恤,或赏以花红,使招同类,或量给路费,资其还乡。其中之愿食粮者,则随发各营入伍,不使一人失所,以辜其向化之心。今据所报续到邢三等男妇一百八十余名口,除俟解到,一体分别安插,并船一十四只,查明堪用,应修存营充用外,谨会同督臣马国柱合词题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二~一八三页。   一六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恭报调发官兵船只、遵旨夹剿、以除余孽、仰祈圣鉴事:五月二十日,准苏松提督张天禄塘报内称:海逆张名振等自十八日合兵大击之后,败遁南洋。主客将士船只紧为尾追,而贼■〈舟宗〉不敢返顾,扬帆往浙。查浙省有警,奉有苏松官兵疾趋夹剿之旨,钦遵已久。本督镇随委标下中军兼中营游击毛杰领千总袁友良、张登扬、把总董得伏、马进宝、杨三才、潘荣,战兵四百五十名、水兵三百九十三名,坐水艍六只、沙船十五只;又派抚标中军守备杨洪领战兵一百名、水兵一百三名,坐水艍一只、沙船五只;又派苏州镇标中军兼管左营游击李廷栋领千总王龙、把总吕大洪、潘大才、战兵一百五十名、水兵二百八名,坐水艍只、沙船十只;以上共游击守备中千把总十二员,共战水兵一千四百四名,共水艍八只,共沙船三十只,而以毛杰、李廷栋为总统,会同浙江官兵船只,视贼向往,追贼直抵定关,听浙江提督田、定海总镇张就近调遣,以信前旨。俟报到追剿情形另报,事关发兵赴浙,合将职名、船兵数目先行塘报等因。二十一日又准该提督报开:案照追贼赴浙夹剿,本督镇已派抚提镇三标共兵一千四百四名前往,直抵定关,业经会报。今据中军毛杰禀称:又选抽各营炮手一百二十名一并赴浙,同前派共兵一千五百三十四员名,合再报明等因到职。该职看得海逆张名振等连败失巢,扬帆南窜。职因念江浙接壤,互相夹击,奉有明纶,密商总督暨提镇二臣先后调发苏松抚提镇三标游守中千等官十二员、战水兵一千五百二十四名、水艍八只、沙船三十只,以游击毛杰等统领,协同浙师合■〈舟宗〉前进,直抵定关,候浙江抚臣萧起元、提督田雄就近调遣,务靖余氛。仍即移文会明去后。兹准该提督移报前来,谨会同督臣马国柱合词题报,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第九八页。   一六四、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六月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周国佐为微臣剿贼拮据、题报历疏可凭、谨据实剖陈、仰祈圣鉴事:职于五月十四日亲诣吴淞督师剿贼,诸逆败遁,抚绥海疆。二十五日复回苏郡,接阅邸报,见科臣朱徽题为海寇飘忽无常等事一疏内参职不知所为;又谓职身膺重寄,一筹莫展,及贼舟原未远遁,稍泊于平洋沙,职未奏报,非聋聋不灵,即掩饰玩寇等语。科臣为朝廷之封疆起见,固不得不言,独惜科臣既未识贼之情形,又未细阅职先后题疏塘报,故不觉其凭臆而谈也。   夫洋逆张名振以十余年之积寇,船近千艘,众约二万余人,且日事舟楫,久狎波涛。职抚属之兵,合计一万四千六百名,又皆分防于沿江沿海各汛地城堡之间,其中经制水师不过一千九百五十名耳,此外皆陆兵也。水艍沙船,先后修艌搜括及将士自备雇募者,不过一百九十四只耳。水陆之势不同,多寡之数逈异,职于战舰未敷,水师实缺等事一疏言之详矣。岂若陆地之贼,可与之较长于鞍马,角技于冲击,不难一鼓荡平乎?职所云科臣未悉贼之情形者此也。   若夫职之拮据办贼,自上九年至今,大而调遣修船,细而置械铸炮,无一不身亲经理。闻海上之变,则亲临镇抚。于十二月十三日之出剿,则亲驻督战。知镇浙之警,则率旅兼程往援。兹又亲督官兵,出洋击贼于稗沙、高家嘴两处,使贼■〈舟宗〉远遁,海疆悉宁,且设法招徕,抚循安插。此皆历经疏报,奉旨在案可考也。孤悬海外之崇明危而复安,江海单虚之□堡屹然如故。贼犯九月以来,除塘报兵部外,前后二十一疏,大小四十余战。科臣谓职为不知所为,然则必如何而后为知所为?谓职为一筹莫展,必如何而后为展一筹乎?   若责职以不齐集江上,则又有说焉。先是今春贼犯镇江,职闻警疾驰,贼旋遁去。及其再犯,职策名振亦行间老猾,其不肯悉众深入,以防职之截其后也明明矣。故其入犯者,联■〈舟宗〉数百号环围崇明,而伺隙各汛者,尚留数百号。时督臣马既亲往镇江,职得以一意尾击,此正所谓犄角也。故遂有稗沙海面等处之捷。职亦经题报在案,非至今日而始言。夫科臣尚谓操臣经略见驻长沙,楚北已固,不宜在安庆,可谓能审时度势矣。然何以既知上海、崇明皆海寇所突犯者,又责职舍此而并师于督臣所往之镇江哉?   科臣又谓贼■〈舟宗〉飘忽,溯瓜、仪而上,咫尺江宁,意盖责职若歼之于海,当不至此耳。夫大海汪洋,茫然无际,忽彼忽此,贼无定向;以此责职,是吴地之被寇可归咎于浙,谓何不歼之浙而遗祸于苏松?且可归咎于闽,谓何不歼之于闽而流殃于浙境也?有是溯源而穷诘之法乎!至谓贼泊平洋沙,未闻奏报;夫职自四月初八日贼遁入海以后,疏已六上,何一而非奏报?即督臣亦同具有塘报各疏。谓职为聋瞶不灵,为掩饰玩寇,职之所不能默默耳。职谓科臣未细阅职先后题疏塘报者此也。   夫人臣之义,果抱疚于身,闻言即宜引咎,何敢复事娓娓?但职为辽左鄙人,才庸口拙,历事太祖、太宗,今事皇上,从来止知实心做事,不解通达世情。今幸逆■〈舟宗〉败遁,封疆无虞,一切布置,粗有成绪,职之办贼始末,功罪难掩,鉴衡自有圣明,职固无所庸其辩也。伏乞皇上敕部□并议覆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五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四一页。   一六五、江南总督马国柱残题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今休致候代臣马国柱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顺治十一年五月初五日准刑部咨前事内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本部覆前事内开:先该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叛犯吴鼎等招罪缘由,奉圣旨: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钦此;抄部送司。该理事官高礼同本司署司事河南司员外郎今升福建司郎中刘允谦核拟呈堂,会同院寺复核无异。会看得:叛犯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谋叛情真。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吴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斩,家产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甫等应作速审明另奏。其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勒令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扬,仍行该督于犯人财产内照例给赏可也等因具题。于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奉圣旨: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贺王盛等著作速审明具奏。未获叛党黄表等勒令严缉务获,毋致漏网。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咨会发落等因,案呈到部,备咨到臣。   臣因海寇犯崇,前赴办贼。一准部咨,即咨会江宁抚臣,并牌行江南按察司,即便达知满汉提督,将吴鼎等十名俱押赴市曹处斩。其家产逐一确查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各造册二本呈送达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其续获贺王盛等即赴提督衙门,达知审明,作速详报具奏。未获黄表等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扬,于犯人财产内听满汉提督酌议,照例给赏去后。随据该司将决过吴鼎等日期呈报前来,臣已于本年六月二十八日具奏讫。   案查臣前会同满汉提督臣哈哈木、管效忠等会审伪讨虏前将军平一统同谋叛逆若干人,据一统供称:同谋有贺王盛、眭本、赵成甫、冷应祥、江之龙、吕之选、黄文烨、李五、吴逵、秦澥、饶经、陆一光、董焕奎、吴君甫等,随拏获贺王盛前来究问: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王盛遂供:身系明季进士,任兵部职方司主事。我父亲明季做过巡抚。今清朝以来,不愿出仕。因顺治十年三月内,有我的社友眭本往云贵请讨伊父恤典,我随便致书与我房师雷跃龙。后于十一月回家,带来回书,并孙可望寄与我的兵部侍郎敕谕一道,俱在眭本家替我收着。叛谋是实。及问眭本:你与贺王盛同谋之事怎么说?本供:贺王盛差本十年三月前往贵州,与孙可望来的人姚志卓同去。本行至湖广湘潭县,因病不能前进,姚志卓自己去了。后回来,带得永历三年伪敕,并孙可望札檄、雷跃龙回书五件。十一月交付与王盛。今王盛潜通海寇,本苦劝不从。王盛事犯了,寄放衣内敕、札共五件,是本烧毁是实。此犯在监病故讫。又问赵成甫: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黄表你可知道么?成甫供:身系明季水营副将,因缘事革任。有我朋友阚名世于顺治七年带杨声远在元通庵吃茶,并不知杨声远就是黄表。后至八年,阚名世同杨声远到我店里,方言杨声远原名黄表。宿了一夜,先与纸札我不受,后又换黄绢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随即烧了。同谋是实。又问冷应祥:你同谋之事怎么说?应祥供:身原与(中缺)及差人去取,未获。又问饶经: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经供:因清朝兵来,破我的家,又将我家人杀了四口,迁到无锡县行医度日。有江之龙来说,平一统在吕之选家里,是个英雄人,领有永历大将军印,要募人。我们会他一会,要他几张札付。彼时就去拜他。平一统说,等我去上边领到札付再与你们。及至过了一年,方送札付来,我想受札,只身何济。平一统说,我底下有人马。后因拿了吴明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里领的敕书一道同札付一齐烧了。又问陆一光,据供:顺治十年三月,在无锡青山庵授监军道敕一道,总兵官是饶经,监纪推官是董焕奎。仍有空札八张。其敕札俱在饶经、董焕奎家里收贮。一光在监病故讫。又问董焕奎,据供:我与平一统在饶经家相会,与我监纪委牌一张。外有空头札付八张,有陆一光说,此札不可存留。后于顺治十年将委牌并空头札付一同烧毁讫。又问吴君甫,据供:我顺治七年与平一统相会,后与参将札付一张,在家烧毁。贼伙是实。又问吴□□□□□□上督师阁部是(中缺)汉祚、右布政使郑廷櫆、按察司按察□□□□、分守江宁道张尔素、分巡江宁道张思明会看得:贺王盛、眭本、赵成甫、冷应祥、江之龙、吕文选、王文烨、李五、吴逵、秦澥、饶经、陆一光、董焕奎、吴君甫、顾养冲等十五名,伪札有经搜获者,有烧毁无存者,有自己承认同谋造反是实者。各据口供凿凿,谋叛已行,法应处斩,家产妻孥俱应入官。案查陆一光、眭本在监病故,家产亦应入官,妻子给与功臣为奴。黄文烨、饶经,清字咨部之后,又在监病故。复问平一统同谋再有若干人,一统供有茅山道士张充甫,系海贼张名振的总线索。随问一统:张充甫见在何处?一统供:在镇江府丹阳县生员姜子俊家往来。遂问一统:张充甫与姜子俊家往来,你亲眼见否?一统供:我未曾见。有冷应祥对我说的。及审冷应祥:你对平一统说张充甫在姜子俊家往来,你亲见来历?应祥供:去年十二月,张充甫在贺王盛家吃饭,我问他,你还往何处去?张充甫向我说,我到姜子俊家去。此话我对平一统说是实。往姜子俊家往来,我不曾看见。又问贺王盛:张充甫在你家吃饭,他去姜子俊家,你知道么?王盛供:我不知道。再问姜子俊:你与张充甫怎么相处?子俊供:张充甫是何人,我不知道。屡经严审,与冷应祥、贺王盛对质,严加刑讯,始终俱供不认得。如此,臣等会看得:姜子俊原非谋叛,止因平一统闻冷应祥之言,遂供出子俊。及三面对质,冷应祥、贺王盛说张充甫往姜子俊家往来,我没有看见,子俊又供与张充甫从不识面,似系无干,应以免议。复问阚名世:你的威远将军是谁与你的?名世供:是伪阁部黄表与我的。又问:黄表见在何处?供:黄表在丁芳芝家往来。随提到丁芳芝审问:黄表在何处?丁芳芝供:我是卖药的医生,从不认得黄表。又审阚名世:你说黄表常在丁芳芝家来往,今问丁芳芝,说认不得名世。又供:吴鼎也知道黄表在丁芳芝家往来。及问吴鼎,供:我不曾看见,是阚名世对我说的。又问阚名世:你说黄表在丁芳芝家往来,是你亲见来么?名世又供:也是听人说的。即问:对你说的是谁?又供:说的人我不认得。如此,臣等会看得:丁芳芝原系医生,讨药之人繁多,岂能认识?阚名世以风影之人言,遂供丁芳芝与黄表往来,审无的据,相应免议。内贼犯黄文烨自己的纸委牌一张、空札十二张、印式纸一张、先(下缺)   旨: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六~一八八页。   一六六、刑部残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请旨正法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前事内称:顺治十一年五月初五日,准刑部咨前事内开: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本部覆前事内开:先该江南总督马国柱题叛犯吴鼎等招罪缘由,奉旨:三法司核拟速奏,其未获叛党严缉务获,钦此,抄部送司。该理事官高理同本司署司事河南司员外今升福建司郎中刘允谦核拟呈堂,会同院寺复核无异,会看得:叛犯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名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谋叛情真,查谋叛律但共谋者不分首从律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吴鼎等十名合依律立斩,家产变价,并妻妾子女一并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解部流徙关东。续获贺王盛、冷应祥、赵臣辅等应作速审明另奏,其未获黄表、程龙、叶芳、张冲甫、眭本、江之龙、管葵祝、吴鸿甫等,勒令严缉务获。至原首生员程扬,仍行该督于犯人财产内照例给赏可也等因具题。于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三日奉旨:吴鼎、阚名世、万尔顺、吴明烈、黄三、平一统、平心、王来聘、杨大、陈怀忠,着即就彼处斩,余俱依议。贺王盛等著作速审明具奏。未获叛党黄表等勒令严缉务获,毋致漏网。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应咨会发落等因案呈到部,备咨到职。   职因海寇犯崇前赴办贼,一准部咨,即咨□□宁抚臣并牌行江南按察司,即便达知满(中缺)潭县因病不能前进。姚志卓自己□□后回来,带得永历三年伪敕、并孙可望札檄、雷跃龙回书五件。十一月交付与王盛。今王盛潜通海寇,本苦劝不从。王盛事犯了,寄放衣内敕札共五件,是本烧毁是实。此犯在监病故讫。又问赵成甫: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黄表你可知道么?成甫供:身系明季水营副将,因缘事革任。有我朋友阚名世,于顺治七年带杨声远在元通庵吃茶,并不知杨声远就是黄表。后至八年,阚名世同杨声远到我店里,方言声远原名黄表,宿了一夜。先与纸札我不受,后又换黄绢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随即烧了。同谋是实。又问冷应祥:你同谋之事怎么说?应祥供:身原与平一统同伙。我看平一统成不得大事的人,遂与贺王盛同伙,商议谋叛是实。又问江之龙:你同谋之事怎么说?之龙供:顺治四年,领过平一统都司札付一张。到顺治八年,又给我推官委牌一张。札付、委牌俱烧毁了。同谋是实。又问吕之选:你同谋之事怎么说?之选供:顺治六年十月,江之龙领平一统到我家住五个月,结拜兄弟,祭祀崇祯,同一统哭。江之龙叫我做官。我问一统要总兵札付。一统许了,不曾与我。又问黄文烨: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文烨供:顺治六年间,有陆一光同史道人来说,平一统住在丹阳,他是好汉,原在榆园同李心做过总兵,该去会他一会。我去会过他是实。后边有姓史的同一统到我家里来。一统将史道人又差往别处去了。一统在我家里等候史道人,至晚闲谈。二更时分,取出札付几张,叫我凡要做官的人散给,取银助饷。九年内,平一统同吴君甫送黄绢敕一道,见在小佛堂阁板上。及差人去取,敕书未获,止得文烨本人委牌一张、空札付十二张、印式一张。文烨于本年六月二十八日在监病故。又问李五: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李五供:身系平一统跟随的人,知道同谋是真,未领札付。又问吴逵: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逵供:顺治九年十月,与平一统、吴名烈、江之龙四人拜兄弟吃酒。次日,与总兵敕书一张。后来烧毁了。所供是实。又问秦澥: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澥供:被平一统哄诱,把监军道札付付与犯人,埋在松树底下。及差人去取,未获。又问饶经:你的同谋之事怎么说?经供:因清朝兵来破我的家,又将我家人杀了四口,迁到无锡县行医度日。有江之龙来说,平一统在吕之选家里,是个英雄人,有永历大将军印,要募人。我们会他一会,要他几张札付。彼时就去拜他。平一统说,等我去上边领到札付再与你们。及至过了一年,方送札付来。我想受札,只身何济?平一统说,我底下有人马。后因拿了吴名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里领的敕书一道,同札付一齐烧了。又向陆一光,据供:顺治十年三月在无锡青山庵授监军道敕一道,总兵官是饶经,监纪推官是董焕奎。仍有空札八张。其敕札俱在饶经、董焕奎家里收贮。一光在监病故讫。又问董焕奎,据供:我与平一统在饶经家相会,与我监纪委牌一张。外有空头札付八张。有陆一光说,此札不可存留。后于顺治十年将委牌并空头札付一同烧毁讫。又问吴君甫,据供:我顺治七年与平一统相会,后与参将札付一张,在家烧毁。贼伙是实。又问吴鼎:白杭紬委牌上督师阁部是谁?牌上用的督师阁部的印在那里?吴鼎供:原没有真督师阁部委牌。我不会写,央顾养冲写。督师阁部的印是我砖上刻的,用过打碎丢了。要将这委牌送与程龙、叶方,要骗他几两银子分使。后来我到镇江找寻程龙、叶方去,将督师阁部的委牌与程扬一看,被程扬在镇江副将张諴处就首了,将我拏着了。又问顾养冲:督师阁部委牌是你写的,怎么说?养冲供:我与吴鼎相识。督师阁部委牌是我写的。要与程龙、叶方二人骗银几两是实。各供在案。   该职与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固山大温都利、满都户廒童胡实卜禄、布政司左布政使刘汉祚、右布政使郑廷櫆、按察司按察使史记功、分守江宁道张尔素、分巡江宁道张思明会看得:贺王盛、眭本、赵成甫、冷应祥、江之龙、吕之选、黄文烨、李五、吴逵、秦澥、饶经、陆一光、董焕奎、吴君甫、顾养冲等十五名,伪札有经搜获者,有烧毁无存者,有自己承认同谋造反是实者。各据口供凿凿,谋叛已行,法应处斩,家产妻孥俱应入官。案查陆一光、眭本在监病故,家产亦应入官,妻子给与功臣为奴。黄文烨、饶经,清字咨部之后,又在监病故。复问平一统同谋再有若平人,一统供有茅山道士张充甫,系海贼张名振的总线索。随问一统张充甫见在何处,一统供在镇江府丹阳县生员姜子俊家往来。遂问一统:张充甫在姜子俊家往来,你亲眼见否?一统供:我未曾见,有冷应祥对我说的。及审冷应祥:你对平一统说张充甫在姜子俊家往来,你亲见来么?应祥供:去年十二月,张充甫在贺王盛家吃饭,我问他你还往何处去,张充甫向我说,我(下缺)   贴黄: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等衙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首获叛逆、公审已确等事:该臣等会核得叛党贺王盛等与已正法首犯吴鼎、平一统等潜谋背乱。王盛、眭本虽敕札已毁,曾到伪永历处书信往来。冷应祥原与一统同伙,后又与王盛商议。黄文获有委牌空札印式确据。四犯叛谋情真,合依谋叛共谋已行者律不分首从皆斩立决,家产变价,同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册报部,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解部流徙。赵成甫供有朋友阚名世,于顺治七年带杨声远在元通庵吃茶,并不知是黄表。至八年到我店里,方言声远原名黄表,宿了一夜,先与纸札不受,后换黄绢札。我看光景成不得,随即烧了。江之龙供:顺治四年领札付一张,八年给委牌一张;札付、委牌俱烧毁了。吕之选供:与一统结拜哭祭崇祯,许了札付不曾与我。吴逵供:顺治九年十月与一统等四人结拜吃酒,与敕书一道,后来烧毁了。秦澥供;被一统哄诱把札付与犯人,埋在松树底下。差人去取未获。饶经供:因清朝兵来破家,杀了四口,迁在无锡县行医度日。于吕之选家拜会一统。过了一年,方送札付来。我想受札,只身何用。一统说,我底下有人马。后拿了吴明烈,恐有扳累,三月在青山庵领敕书一道同札付一齐烧了,此犯在监病故。陆一光供:顺治十年三月,在青山庵领敕书一道,仍有空札八张,俱在饶经、董焕奎家收贮。此犯在监病故。董焕奎供:一统与我委牌一张,空头札付八张。有陆一光说,此札不可存留,于顺治十年一同烧毁讫。吴君甫供:顺治七年与一统相会,后与札付一张,在家烧毁。顾养冲供:替吴鼎写伪牌,要向程龙、叶方骗银,随被程扬首发。以上各犯,俱被一时诱惑,附和为奸,难逭从叛之罪。而伪敕牌札各自焚毁,事无实据,似与已行有间。法贵平允,恐难概拟骈斩,俱合依谋而未行律绞立决。至李五供系跟随一统的人,知情是真,未领札付,合依知而不首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姜子俊、丁芳芝审系妄扳,委无干涉,应免议。未获黄表等严缉另结。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旨:贺王盛、冷应祥,俱着即就彼处斩。赵成甫、江之龙、吕之选、吴逵、秦澥、董焕奎、吴君甫、顾养冲,俱着就彼处绞。余依议。本内眭本、黄文烨,律应拟立斩,但督疏称在监病故,何不开写明白,着饬行。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四~一八六页。   一六七、吏部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管吏部尚书臣刘正宗等谨题为沿海失事频仍、文武各有专责、请敕严行察核、以重职守、以固封疆事: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该浙江道监察御史朱绂题前事内开:臣惟人才难得兼长,非其长而□之则才窘,地方各有专责,任其责而宽之则□纵。故凡兵寇之冲,封疆所系,文官宜量地而拣其才能,武官宜限地而程其功罪,庶赏罚严明,不致推诿误事。如近日海寇猖狂,联■〈舟宗〉数百,往来窥犯,沿海一带官员,大而道府,小而州县,皆有地方民社之责,无论平时玩纵漫无备御,所当亟行革斥,即有不爱钱、不扰民、立意做好官者,傥其人止可处常,不可驭变,才不能猝应兵马,力不能固守城池,官虽好岂多事地方所宜。臣谓宜饬各督抚将贴海各官,细心察核,廉能兼全者留之,其或文事虽优,而经武非其所任者,指实题明,听部别选,不得因循在任,贻误地方。臣所谓宜量地而拣才能者此也。   又往者,□剿周山之时,闽省疏防,以致寇得遁入。去岁浙东疏防,以致寇逆复骋。今岁苏松疏防,遂使寇得由海入江,一犯再犯。不知沿海一带总兵官,如驻防苏州王燝、镇守吴淞张天禄等所司何事?海中既无兵船哨探,岸上又无官兵剿截,此岂开创之初,所宜然乎?臣谓宜饬各督抚,此后寇来不得仅以报警塞责,必查核寇从何处而入,此处防守何官,纵寇入境,拿参请旨定罪。寇退亦不得便以扬去为功,必查核寇从何处而逃,此处截剿何官,纵寇出境,亦拿参请旨定罪。臣所谓宜限地而程功罪者此也。   以上二事,如果臣言不谬,伏乞皇上敕下吏、兵二部复核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五月十五日奉圣旨:着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部送司。除限地功罪事宜听兵部议覆外,案呈到部。   该臣等议得:海寇披猖,沿海一带道府州县,各有封疆之责,功令昭然,谁敢玩视?其中果有才力不胜者,该督抚自当指参。今忽尔察核更易,部选不能即至,至亦未必即才,贻误更多。况督抚操江与沿海镇将原不乏人,非专恃州县数官也。地方正自多事,量地拣才之说,恐滋规避,不便行。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缘系沿海失事频仍、文武各有专责、请敕严行察核、以重职守、以固封疆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管吏部尚书臣刘正宗、左侍郎臣宁古里、右侍郎臣苏纳海、左侍郎兼内翰林国史院学士臣高珩、启心郎臣铿泰、理事官臣穆护理、副理臣色黑、臣金光祖、启心郎臣苗澄、文选清吏司郎中臣董国祥、员外郎臣孙宗彝、主事臣朱廷璟、臣贺运清。   旨:□,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八~一八九页。   一六八、江西巡抚蔡士英题本   钦差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谨题为恭报湖东积逆殄除、仰祈圣鉴事:顺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据署建昌营参将事黄九畴报为塘报事内称:案照先准广昌县移会逆首符烈、吴世高勾引麻布等贼侵犯广昌,卑职就经移师头陂,相机剿抚。随准知县沉寅面赴商酌,备开各寨情形。内有胡竹寨铜盆下逆贼已经剿洗,塘报在案。惟是逆首符烈狡猾异常,闻兵马进剿,即窜匿闽界,莫可踪迹。卑职遍行招徕。随有其同堂弟符文应前来投谒。卑职察其言词,知烈去向,先以好言抚之,复以利害动之。文应果遂输诚,指烈所在。乃犹深怀疑畏,逡巡不前。复着契男张龙来营探听。卑职赏以银牌,令旧投诚董曙白带同亲丁陈国宝等亲诣彼处见烈。遂于四月二十七日多方计诱来营,已经卑职羁留候解,余党着令造册,编入保甲,听其归农。其余罗家等寨,悉属土著,良善颇多,亦各次第移县安抚。独羊石一寨,有伪伍总陈百花纠集多凶,阴怀叵测,出没剽掠,荼毒地方,犹复如故。卑职仍令沈知县往招。百花终怀疑观望,往返数番,方约于初七日赴县投诚。当准广昌县移覆,随令中军薛保同县官招抚外,理合塘报。五月十七日,又据署建昌营参将事黄九畴报为汇报剿抚山寇事竣事内称:(中缺)此后或剿或抚,统俟奏有全效,另疏驰闻。今除势穷投诚逆首李茂见投南赣左协副将颇重耀,臣已严檄诫谕,听其自行防范,伪总陈百花已经广昌县知县沉寅认领安插。符烈解验之日业经病故,孙洪因妻子就缚,不得已突出投诚,见留在营,解审定夺,蘧颖首级悬示通衢,所获伪官戴士龙等审明分别正法,各营抚过人数,俟催据该管县分造送安插过清册,至日另行送部查核,所有伪铜关防二颗、伪札一张,见在咨缴兵部查验外,臣谨会同江南督臣马国柱、江西提督镇臣刘光弼合词具题,伏乞圣鉴,敕部施行。缘系恭报湖东积逆殄除、仰祈圣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差承差张宗奇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   (贴黄)钦差巡抚江西等处地方兼理军务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蔡士英谨题为恭报湖东积逆殄除等情:窃照猾贼孙洪等四扰抚建,蘧颖为害信州,臣巡历东土,切实营将极力追搜。孙洪等先后出投。臣又遣将调兵,面授方略,困剿蘧颖,复悬赏购求,逆颖遂被斩获,臣即捐银给赏。其在事文武,功俱难泯。今止有江闽交界岑阳关桐木源尚为逆渠周立、熊应池、陈德容等踞逞,见在相机剿抚,俟容次第上闻。所有见今安插过降众及候审发落伪职始末,载悉疏中,贴黄内不能尽述。臣谨合疏,伏乞圣恩鉴宥施施行。谨题请旨。   旨:据奏剿抚湖东积逆,知道了。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八九~一九○页。   一六九、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为狡寇飘突、沿海戒严、谨将捍御情形、据实上闻事:职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江宁巡抚周国佐题前事内称:顺治十年十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该臣题前事等因,顺治十年九月二十七日奉圣旨:着察议具奏,兵部知道。钦此。又为再报海寇突犯内汛、并官兵堵御情形、仰祈圣鉴事,该江南总督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顺治十年九月二十七日奉圣旨:据奏海寇深入内浦,防剿事宜,着速议具奏。该部知道。钦此。又为塘报事,该江南总督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顺治十年九月二十九日奉圣旨: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连■〈舟宗〉窥犯崇明、刘河天妃宫等处,甚且直入内浦,渐逼上海,势已猖獗。请敕抚臣周国佐、镇臣王燝各统所部兵马,躬亲调度,分防合剿,务保无虞。再敕督臣马国柱,酌调兵将,星驰应援。至于疏内所称镇臣王燝,止领内丁五十骑沿塘堵截,全镇兵马俱在何处?又称上海县无人守城,胥役通贼,知县行至中途被人抢去,此事有董将官亲见并各官兵皆见等语。董将官系何姓名?何营将官?既有通贼逼官之人,同城官兵何故束手坐视?应并敕该督抚一并确查具奏者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   顺治十年十月初二日奉圣旨:依议速行,钦此钦遵等因移咨到臣,备行苏松道确查去后,屡檄严催。续于十一年三月初五日,据该道按察司副使张献捷详称:准镇守苏州王总镇查覆间,随准本镇成旗鼓手本内开:奉本镇备行提标原防上海把总董得伏确查去后,随据本官覆称:九月初六日午时,贼船二百余号直达上海,卑职同阎知县、王练总等协同城守。逆贼告示二张,系县役在西门吊起。因卑职护守小东门,势孤兵寡,随备文请兵教援。初七日,阎知县同卑职巡视小东门,有本县衙役立刻要工食,衙役俱执砖乱打县官。卑职各兵俱要发箭,各役因而暂退,焉敢坐视等因。据此,又该本镇查得镇标额设水陆标兵一千二百名,内除水兵四百名管驾沙快等船,护送往来钱粮,又分派葑、娄、齐三门城守,以及各汛共兵二百四十名,又发右营参将李必领兵三百名赴防崇明外,仅止存陆兵二百六十名,随本镇调遣。他如崇明孤悬海中,逆贼全■〈舟宗〉围犯,本营虽额设水陆兵八百名,除先经调发出洋会剿会哨共兵百名外,夜守各汛以及管驾沙船处处需兵,实不足以供守御。见今拨兵协防福山营对峙崇沙通狼一带额兵五百名,又除防守常熟兵百名,抽调出洋兵一百名外,余分兵防徐六泾、鹿苑等汛并驾在营沙船以及城守,惟平望一营,虽属盗贼充斥之区,额兵四百名分汛巡守。此时急外患而杜海疆,量抽百名贴防福山,以备驰剿。本镇惟以马骑往来邀击。此当日五十骑马上办贼之情形缘由也。又据松江府海防同知崔宗泰查得,提标兵马调闽之外,所存无多,而派守已各有汛。镇标兵冲口汛多,势难抽掣,故本镇止以五十名为颐指气使之用耳。至董得伏以奉镇调守上海,在城协巡,是以亲见要挟阻行之状。至包网剪辫之唐佺、许升已蒙正法,而逼索工食之姚平等亦已解宪亲审就羁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看得苏镇兵马额设一千二百名,近因海寇犯境,多兵分汛协防,所存者仅标下亲丁随骑往来,以供堵御耳。伊时该镇督兵海上,一闻寇冲入浦,各汛防兵势难骤至,是以止带亲兵五十骑往来堵剿于其间也。再查董将官即系督标城守营把总董得伏,调防该县,故割辫包网之唐佺、许升,皆其目击,拿解该镇,随即枭示正法者也。此时欲尽剿之而不能,谁敢纵之而使入哉?兹据厅查覆前来,相应转呈。奉本部院批开:王镇所统五十骑与董将官姓名营弁,似悉之矣。但知县行至中途被抢,董将官亲见一段,反复前后词意,终未明晰。系干回奏,未便含糊,仰道另行确覆通详总督部院示行,缴。又奉总督部院批同前事奉行。   据上海县申称:窃照卑县中途被抢,董将官亲见一段:旧年九月初六日贼至;初七日辰刻,贼船越县西去;卑县仍亲于城之内外,往来巡防:乃有奸役姚平,手执伪示,逼欲张挂,及王仲、杨华、徐金等持刃控马,不容卑县登城。此即中途被抢之情。盖谓中途者,在途中也;被抢者,抢住而不容登城也。彼时危急之际,不敢顷刻离城,即在往来巡守之途中,而非别有他行之中途也。此董将官亲见,合再据实申覆等因,具申前来。据此:该卑职覆看得:海寇突入黄浦,船由城外经越,故知县阎绍庆周城捍御,往来奔驰。而奸役之阻勒,董弁之亲见,俱一时之景状。今蒙覆查,备据申覆等因到道。据此:该本道复核无异,合即具覆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上海被寇一案,臣前疏业经具悉情形矣。第因承平既久,人心玩弛,故海逆薄城,衙役先已汹汹思乱,如逼张伪示之姚平,持刀要路之王仲、杨华、徐金等,致县官不敢登陴设设守,绅士因而从风徙避,一时人心虩虩俱动。知县阎绍庆在颠沛中造次禀臣,不敢增损一字,随据以汇入塘报耳。维时亲见将官,乃督标把总董得伏,因各役旋亦解散,故同城官兵注矢控弦,引而未发,何敢束手坐视哉?此当日之景象,与今日阎令、镇臣所覆者原无异同。至于镇臣王燝全镇兵马,先因分防各汛数多,是以统领驰击,止此亲丁五十骑也。除弃城不守之绅袍与途中抢住县官之杨华等,臣亦补疏上闻请旨矣。今据前因,谨会同总督臣马国柱合词具题,伏乞敕下该部再加复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三月二十日题,四月十一日奉圣旨:该部议奏,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呈到部。   案查抚臣周国佐题为狡寇飘突等事,臣部密覆:据该抚疏开,镇臣王燝止领内丁五十骑沿塘堵截,又称上海县无人守城,胥役通贼,知县阎绍庆中途被抢,有董将官亲见,董将官何姓名,且既有通贼逼官之人,同官何故束手坐视,应请敕该督抚一并确查具奏去后。今该抚会同督臣题称苏镇水陆标兵一千二百名,派防各汛数多,故止领马骑五十往来驰击;董将官系把总董得伏,因协防上海,故亲见知县往来巡守,被衙役杨华持刀控马,不容登城,董将官兵俱要发箭,各役因而解散,非敢坐视。据此:该臣等看得:董得伏目击衙役持刀拦阻县官,注矢控弦,未敢束手坐示,相应免议。至该抚称弃城不守之绅士与途中抢住县官之杨华,亦补疏上闻,查日久未经题明,应敕下该抚速行具题,以便臣部议覆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谨题请旨。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尚书臣孟明辅、右侍郎臣科儿坤、左侍郎臣卫周胤、右侍郎臣张基远、启心郎臣介山、臣屈和尚臣、刘斗、职方清吏司理事官臣马呈祯、副理事官臣察不害、郎中臣杨陛。   朱批:依议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一本九九~一○○页。   一七○、山西道御史胡来相揭帖(顺治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到)   山西道监察御史胡来相谨揭为剿御海寇、宜严秋防、汛守须亟、特陈管见、仰圣鉴事:窃惟海隅各国,并出没伏莽,历有窃发之虞。每值春、秋二时,乘风逐浪,随汛而至。故沿海各地,旧于此际屯兵海岸,谓之防汛,使盗贼不能窥陆而登也。我朝定鼎,沿海设营置将,□守御备,虽为周密,而春、秋防汛之议,犹宜加督焉。但设兵之所,或依山林,或居险要,或在城廓,与海岸窵远。皆谓咫尺之间,孰敢登岸?岂知鲸鲵随潮汛而扬鬣乎?及至我兵御敌,势必张皇矣。至如江南之通州、海门,乃淮河之要津,如镇江之金、焦二山,系长江之吭扼;余如崇明、上海、浙江之余姚、上虞,皆沿海腴地,盗贼所必窥者,尤宜严慎,无致疏虞。今春镇江盐艘被焚,岸市被掠,而财赋之区奚容致此,是防严未密,申饬不切耳。嗣后沿海各地,于春、秋两时,将近海营兵扎营海岸,再于山顶筑墩,设兵瞭望,督责营将而汛守之。至于海中汪洋,势难预备,职闻□民渔舟,昼以打鱼为名,夜则附岸而泊,宁知此辈不为贼作侦探乎?宜令近海地方官,将各港口渡湾渔船,详查数目,编立号数册簿,船头印烙姓名,如□家户之法,止令其巡视报警,该地方官亦不得因而掯勒民船,致妨生理。如系□历不明、隐匿私行者,即系贼舟置法。倘遇海澨贼帆,必然□见,即刻传烽,水陆并进,联络堵剿。是在各该督抚参酌时宜,详加筹画,务期设备严密,使海寇不得漂忽巨浸,窥间登岸,必灭此而朝食也。事关封疆,职不敢悠默,如果可采,乞伏圣鉴,敕部酌议施行。为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七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九三页。   一七一、漕运总督沈文奎残题本   钦命总督漕运巡抚凤阳等处地方海防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级今降三级调外用候代臣沈文奎谨题为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顺治十一年七月初四日,准兵部咨开:该本部覆江南督臣马国柱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日奉旨:大河营失事情形,确察具奏,吕克敬着议处,兵部知道,钦此。看得大河营守备吕克敬玩寇疏防,致贼登岸,烧毁房屋,抢夺船只,且杀官戮民,本官印信遗失无存,相应革职,敕下该督抚提问究拟,并本官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奏夺等因。本年六月初八日题,初九日奉旨:依议行,钦此,移咨到臣。又准刑部咨同前事。该臣随行该司提究,又经驳审去后。   今据按察司按察使史记功呈详:问得一名吕克敬,年四十六岁,辽东人,由将材,顺治十年闰六月内部选江南大河营守备,十年九月二十四日到任。今奉旨革职提问。状招:克敬受干城重寄,镇守本营,当顺治十一年三月初六日,海贼乘大雾蔽空,驾艘五百余只,停泊朱牙等港。比克敬只合竭忠御侮,殉身固守为是,就不合玩寇疏防,致贼登岸,烧毁房屋,抢夺船只,又将所佩印信遗失,致蒙总督马部院题参,部覆革职提问。该兵部移咨总督、总漕二部院。本年七月十三日,蒙漕抚沉部院宪牌前事。本月十八日,又蒙总督马部院宪牌亦同前事。俱蒙仰司查照部覆奉旨事理,即将大河营守备吕克敬革职,严提确拟,备俱妥招详报,以凭会核具题。其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回报奏夺等因。并抄原疏到司。蒙此随经移行扬州道,转行扬州府提审。   该本府萧知府行提犯弁吕克敬到官研审玩寇疏防情由。据克敬供称:□年三月初六日寅时分,有贼船四、五百号,乘□□昏雾,一齐登岸,飞奔吕四场,四路夹攻。犯官奋不顾身,亲带马步兵丁出场迎敌,箭炮齐发,□□□□□□贼首级一颗,以致贼愈怀恨,□□□□□□□来,本营兵仅二百,寡难敌□□□□□□□□怜犯官妻媳家口、财物□□□□□□□□□随任亲丁七名,营兵,(中缺)如此,原不曾怕死怯战,瞒不过□□□□□□各上台洞察,伏乞电情宽宥等情,哄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居守备,分汛大河,当海贼连■〈舟宗〉犯顺,不能先事预防,致贼拥众登岸,虽曰奋勇迎敌,互有杀伤,苦于贼众兵单,力不能胜。然毁房掠舰,失印疏防,守御之责安在?按律拟戍,洵不为枉。但事在赦前,应否援例邀恩,伏候宪裁等因,招解到道。   该本道覆加严讯,看得:吕克敬,大河营守备也。责专防剿,职在固圉。讵三月初六日,海寇乘雾,联■〈舟宗〉突犯大河汛地,拥众登岸。据供克敬虽曾亲率兵丁,拌命血战,家口掳陷贼营,亲丁殒躯锋镝,然而谋疏未雨,终鲜制胜之策,乃至焚屋夺船,遗失印信,律以疏玩之咎,荷戈何辞?但查事在赦前,应否邀恩,希乞裁夺等因,具招于十月初十日连人移解到司。   该本司史按察使随提吕克敬当堂研讯。据克敬供称等情,与前无异,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司汛守,既乏未雨之防,又无损躯之报。三月初六日,海寇突犯,乘雾扬帆,贼众登岸,焚屋伤官,妻媳被掳,致宪题参,业经道府叠讯甚明。本司覆谳至再,克敬虽率兵对敌,互有杀伤,然而地方失事,人民被掳,失印烧房,是谁之过欤?按律拟戍,夫复何辞?再查印信失于当敌,杳无下落,似难追求,应否遵奉十一年六月恩诏,免罪革职,永不叙用,祝网出自宪裁,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十月十九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据扬州道详前事,蒙批:仰按察司覆谳,确招速报,缴等因。又蒙漕抚沉部院批扬州道详,蒙批:吕克敬守备疏虞,致贼登岸焚杀,法难轻贳。据拟边戍之律,是否允协,事关钦案,无容草草。仰按察司再确拟速报,缴等因在卷。又于十月二十八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本司详吕克敬招由,蒙批:海贼窃犯,已非一日,严行饬备,不啻颖秃。吕克敬身膺营弁,若能鼓励士卒,坐必织篑,立必杖插,侦探周详,堤备缜密,贼依■〈舟宗〉为窟,焉敢登犯?即曰有雾,以逸待劳,出奇制胜,正维其时。乃智不出此,而泄泄玩怠,反为贼乘,杀场官,掠营印,民罹锋镝,烈焰弥天,失锐损威,伊谁致之,尚何妻媳被掳之足云乎?印失官亡,河城血染,该司尤谓率众对敌,互有杀伤之者乎?戍拟援赦,果否允协,仰依律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等因。十一月初六日,又蒙漕抚沉部院批:前据扬州道招详,已驳批该司矣。仰照前批覆拟协律确报等因。俱蒙驳批到司。   蒙此,该本司复核无异,致蒙覆看得:此一案也,叠经道府审明,复该本司研究,详蒙各宪驳司覆谳。查吕克敬先分防河讯,守备不严,被贼乘雾突犯,焚屋伤官,掳妻失印,克敌即拌命奋敌,亦难掩疏防之罪耳。本司再四推敲,奈限于律,无可复加,仍照原拟。但事犯赦前,应否邀恩免罪,出自宪台,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随蒙总督马部院批:洋寇肆虐,将弁之功罪须明。河防失守,贼登焚杀场官掠印,此番损失,良非渺少,尚刺刺巧饰,率众迎敌,将谁欺乎?覆谳仍如原拟,果否蔽辜?设贻部诘,谁任其咎?仰再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又蒙漕抚沉部院批:仰候督院批示会题,缴。各批到司。   该本司随将前招细加复核,与前情无异。该本司史按察使覆看得:吕克敬疏防汛守,被贼乘雾突犯,杀官焚屋,失印掳妻,前经道府确讯,本司叠谳甚明,已载前招,无庸复赘。兹复蒙宪驳者,盖以事关钦案,恐所拟之罪有未协耳。本司细绎原参,覆勘招罪,矢公详慎,以定爰书。但克敬分汛防河,原无城守之责,按律定拟,其罪止于戍边。本司非敢轻纵,而毫有曲庇于其间也。查本犯事在十一年六月恩赦之前,应否免罪革职,永不叙用,伏候宪裁。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吕克敬所犯,除遗失印信轻罪不坐外,仍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照例免杖,合候题允定卫,佥妻发遣,招达兵部知会,缘系钦案人犯,合候请旨。一照出吕克敬系军罪,免纸外,取着五收管附卷。其所失信记,相应请铸给发。余无照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吕克敬职专汛守,疏于御防。当海贼突犯,登岸焚掠,遂致杀场官,失印信,虽拌命血战,家口被掳,何能为克敬宽也。律以边遣,洵不为枉。印记查无下落,应听部议铸给,既经该司招详前来,谨会同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兵部尚书右都御史臣马国柱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缘系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下缺)   旨:刑部核拟具奏。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二本一九四~一九五页。   一七二、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回旗周国佐为塘报贼■〈舟宗〉离巢事:准兵部咨文内开,该江南总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奉圣旨:据奏逆渠忽尔开■〈舟宗〉南下;明有狡谋,并权无敌失事情形,着确察议奏,兵部知道,钦此。又为恭报贼艘已离旧巢、官兵连战复胜、并陈续到投降人船、仰祈圣鉴事,该职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据督臣马国柱报称逆渠忽尔开■〈舟宗〉南行,这奏又称时出精兵邀击,贼势益蹙,遂图南窜;前后情形是何不侔,着确察具奏。其投诚人数并收留难民,分别安插妥当,毋致丛奸。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久踞崇明,忽尔开■〈舟宗〉南行,飘忽狡谋,委属叵测。督臣马国柱疏称:舟师未能遽集,猝难荡灭;抚臣周国佐疏称:时出精兵邀击,遂图南窜。臣等详察两疏内情节,周国佐明有铺叙夸张、居功自饰之意。但国佐身为节钺重臣,自当确查地方情形,据实题报,何得饰词矜诩,以烦驳察?两疏内情节孰为真确,孰为虚诞,应请敕下该督抚据实明白回奏。至权无敌失事情形,应敕该督抚作速查奏。查疏内逆贼仍踞稗沙等处,应行令该督抚镇严加防守,作速剿荡,以靖地方,勿得稍有懈弛,致堕狡谋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奉圣旨:是。依议速行。本内满字施行下落写乞字,着补正行。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除职与督臣题报贼遁情节真确虚诞,业具另疏据实回奏外,其权无敌失事情形,正在确查间,复据提标中军毛杰等报称:有逃出难兵李文如投禀,系权千总船上水手被掳至南田情由,职随移提镇臣张天禄确查去后。今准该提镇覆开:查得李文如原系南汇兵丁,随行南汇营确查。今据该营守备丁可贞回称:遵即唤到李文如逐一细讯。据称:五月初六日出洋,遇贼船七只赶来,我船一只相隔不多路。权千总披着盔甲,坐本船高稍上,叫众人不要慌,只管使船,有我在与贼对敌。开弓放箭,箭俱射完。又叫放炮。但贼众我少,势不能胜。被贼船围住,众贼齐上我船来,连伤水手二名。权千总见事不谐,力气已竭,遂跳海身亡,各兵俱亲见等语。据此:拟合呈覆等情到本督镇。据此:拟合移覆等因到职。   该职看得逆寇张名振等,五月上旬犹然乌合连■〈舟宗〉,盘踞海洋,出没于崇邑之二滧等处。时我主客官兵,鼓励争先,在洋追剿。惟提标千总权无敌一船被贼炮打桅折,飘泊不前。当令千总猛虎带船赴援,极力挽拽,复为风浪所激,断纤飘突,陟遇贼■〈舟宗〉围裹,权无敌奋战力竭,跳海捐躯。一时船只兵丁,并随船盔甲等件,遂为贼有,此逃回兵卒李文如当日在船目击情形,见在活口供述,确为可信者也。兹据该提督查覆前来,谨会同督臣马国柱据实合词题覆,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一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册三四五页。   一七三、江宁巡抚周国佐揭帖(顺治十一年十月初九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候代回旗周国佐为遵旨据实回奏事:准兵部咨文为塘报贼■〈舟宗〉离巢事内开:该江南总督马国柱奏前事等因,奉圣旨:据奏逆渠忽尔开■〈舟宗〉南下,明有狡谋,并权无敌失事情形,着确察议奏。兵部知道。钦此。又为恭报贼艘已离旧巢、官兵连战复胜、并陈续到投降人船、仰祈圣鉴事,今据江宁巡抚周国佐题前事等因,奉圣旨:据督臣马国柱报称:逆渠忽尔开■〈舟宗〉南行,这奏又称时出精兵邀击,贼势益蹙,遂图南窜;前后情形是何不侔,着确察具奏。其投诚人数并收留难民,分别安插妥当,毋致丛奸。兵部知道。钦此。俱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海寇久踞崇明,忽尔南行,飘忽狡谋,委属叵测。督臣马国柱疏称:舟师未能遽集,猝难荡灭;抚臣周国佐疏称:时出精兵邀击,遂图南窜。臣等详察两疏内情节,周明有铺叙夸张、居功自饰之意。但国佐身为节钺重臣,自当确查地方情形,据实题报,何得饰词矜诩,以烦驳察?两疏内情节,孰为真确,孰为虚诞,应请敕下该督抚据实明白回奏。至权无敌失事情形,应敕该督抚作速查奏。查疏内逆贼仍踞稗沙等处,应行令该督抚镇严加防守,作速剿荡。以靖地方,勿得稍有懈弛,致堕狡谋可也。恭候命下,遵奉施行。顺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奉圣旨:是。依议速行。本内满字施行下落写乞字,着补正行。钦此。钦遵备咨到职。   窃照海逆张名振等盘踞崇明之平洋沙,凡九阅月。职与在事诸臣,朝夕共图剪灭。虽经屡创,未奏廓清。迨剿抚并行,贼始远遁。职随据实报闻,以舒皇上南顾之忧。第缘督臣前疏谓逆渠忽尔开■〈舟宗〉,职谓时出精兵邀击,遂图南窜,情形不侔,致烦圣明诘询。然职查张、阮二逆,全■〈舟宗〉悉遁,乃五月十八日事也。前此逆贼未灭,职分遣将士邀击,除从前屡战历有塘报者,不敢再贌矣。若夫曹士奇之杀贼夺船在五月初四日,董茂观之打沉贼船在五月初五日,赵光祖等大洋获船之战在五月初六日。皆有提督张天禄、总兵王燝塘报可据。凡此俱在贼■〈舟宗〉未遁之前,而为职出兵邀击之实事也。夫各逆诡谲百端,职非不时刻兢凛,惟恐堕其狡计,若势蹙思逃,则督臣续有洋贼计穷南遁一疏,内云我之官兵不时挠击,又云逆势果尔穷蹙,计无复之,踉跄而遁;所陈情事,更自昭然。至云舟师未能遽集,猝难荡灭者,意亦谓我之船兵未足与贼相当,而奉旨造船增兵,方在举行,又未得一蹴而就,恨不能成压卵之势耳;非谓尚有堪调之船兵,一时未集而贼已先遁也。伏念职办贼以来,昼夜拮据,必躬必亲,仰仗我皇上之天威,与诸将士之用命,致诸逆悉众南窜,崇明诸处安堵如故,迄今已逾四月,则比时离崇远遁,其非狡谋伪退也明矣。职当日亲诣海湄,目击情形如此。前之据实敷陈,原不敢饰词矜诩也。惟是职身任封疆重寄,于贼之来不能早行扑灭,致廑宵旰之忧,职实惶悚无地。惟望圣明在上,鉴此微忱而已矣。除将千总权无敌失事情由另疏题覆外,职谨据实回奏,伏乞圣鉴施行。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冶十一年九月日。   ——录自明清史料甲编第四本三四六页。   一七四、兵部尚书噶达洪等题本   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为沿海武备难弛、重地设防宜早、谨再陈末议、仰祈圣鉴事:该工科给事中张王治题前事内称:窃睹我国家安内攘外,倍极绸缪。惟是海寇出没,为东南大患。臣前有设险先防要害等事一疏,略陈两浙情形,未及大江以南也。江南片土,如常之江阴、靖江、孟河,苏之福山、镇之丹徒,江流与海水相接,贼窥利乘便,扬帆可直入也。苏之刘河、吴淞、崇明,松江之漴缺,金山、青村、柘林,或逼近边海,或潮汐通海,贼兽聚鸟散,无时不风鹤也。以故贼之害四郡受之;制贼之命,防贼之冲,亦惟四郡之提督镇将能扼拒之。前贼窥我无备,闯入吴淞,直犯上海,抢掠焚劫,一方涂炭,可为前事之鉴矣。臣以为欲固其圉,必专其责,欲专其责,必重其人。贼之窃发,大约在春秋两汛。今年水旱洊灾,洪涛泛滥,幸赖皇上之威灵,督操之调置,逆锋不至再骋。若不恃我之有备,而恃彼之不来,恐财赋重地,百万生灵,未可守常习故,以皇上之封疆再试也。况秋期虽过,转眼即当春汛。以兵单船少之地,见支左诎右之形,则设防修备,所系匪小。应请敕下该部,星行督抚,责成重帅,择人审地,相机图度,何处可设侦探,何处宜宿重兵,何处船丁宜益,何处船丁可调,勿踏已覆之辙,勿狃目前之安,庶先事而图,临期弗致周张错乱。我皇上可少纾南顾之忧矣。   如果臣言不谬,伏乞敕部速议施行等因。顺治十一年九月十八日奉圣旨:兵部议奏,钦此;密封到部。   该臣等看得:科臣张王治条陈江南防海事宜内称:秋期虽过,转眼春汛,请行督抚诸臣设防修备,审地择人,所当如议严行申饬者也。谨密题请旨。顺治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兵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尚书臣张秉贞、左侍郎臣李呈祥、右侍郎臣黄徽胤、启心郎臣介山、臣刘斗。   朱批:依议,着严申饬行。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二页。   一七五、舟山将官投贼残揭帖   (上缺)定标右营张将官两人,终日啼哭不去,与事俱不愿做官。今张将官已削发辫,只不剃须,穿纳衣僧鞋,同刘将官俱于初六日下普陀为僧去讫。闻得阮家与宁波张洪德俱在沥港,舟山各官俱点选亲随家丁,内中有不愿去福建者,各自逃去,将家口尽拘在各官衙内。又闻得贼的于十六日送人起身往福建,在洋的贼船大小约有一、二千号等情。今准前因,拟合备覆等因到职。十九日,又准江宁巡抚张中元咨开:准提督张天禄移解被掳兵一名汤文进,审询得供称:杭州人,在舟山中营充兵有三年多了。本官杜将官,中军姓陈,把总金士友下吃粮杆子手。城中有三千兵。于十月二十二日,贼到岑江上岸,扎营紫薇岙,离三十里。二十三日,有马一百、步兵一千,出城与贼打仗。眼见陈中军伤了,左营钱把总了,被贼上来都跑了,兵马约有一半进城。二十三日午时围了城,二十四日围困一日,二十五日杜将官出城到贼营。二十六日停一日,贼官下文书进去。二十七日早,贼首陈百凡差官进城请吃酒,杜将官就出城吃酒。以后贼兵进城不进城,不知道了。二十七日拿到张名振船上,要小的掮牌到吴淞张提督处。又吩咐叫他一个的当人出来打话。于十一月初五日到吴淞,见过张提督,审问初六日就起文书解到台下等语,相应咨解收营等因。同日,又准该抚咨开:本月初五日,据署镇梁副将报:据汛守南门港传宣官王有才报:有贼船六只,当洋行使,将小沙船一只近岸,送一人上来。询问,供称:姓李名生,定海人,系舟山食粮贼。十月二十三日,在舟山打仗被掳,于二十七日舟山起身,于本月初四日到。将二人在船送来,一人送吴淞岸上去,一人送崇明来。又供:南来贼头陈总督领兵来,船有四、五千,兵有六、七万,张名振见在舟山等语,呈解到镇。随唤李生密加刑询,李生供称:十月二十日南来贼头陈总督领兵到沥港,二十二日至南山上岸,小的随右营张将官,领一百多人,在西交岭与贼打仗。不意贼多,岭上又窄,挤住不开,失了仗,杀了舟山营陈中军。阵上小的砍了一刀,捉了小的们七、八个人,小的等在贼营内,见贼围城,自二十三日至二十六日,说张名振、张洪德船已到了,于二十六日小的见舟山城内杜大厅出城,在贼营说话,留吃酒饭进城。二十七日又出城说话。至二十七日午时,贼说留小的们性命,着船一只,将小的二人掮牌,一人送在吴淞上岸,小的送在崇明上岸。叫不的说,二十七日破舟山情形。又经本镇询舟山有多少兵马?据供:舟山有兵马二百四十名,中营兵一千名,左营兵一千名,右营兵一千名,共三千名,陆兵一半,水兵一半。水营船兵俱在定海修船,不在舟山。又有提标刘将官领贴防兵三百名,绍兴府千总一员领贴防兵三百名,金华康千总领贴防兵三百名,定海张右营贴防兵三百名。在先城上彼此打炮,后见杜大厅出来,在贼营里说话,就不打炮等情,塘报前来。据此为照,海逆猖獗,出没江浙之间,已经三载,虽经屡创屡遁,然屡遁,亦屡窥,其结连根蒂,无非以闽孽郑成功为手援,致未能即为殄灭,以靖海疆。兹据署镇梁副将报:据李生所供,陈贼头领船四、五千,兵六、七万北来入犯等语,并供有舟山上杜大厅出城到贼(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页一二三页。   一七六、「今春海寇直至金山」残揭帖   (上缺)等处,属之江南巡抚。泰兴、狼山等处,属之凤阳巡抚。此所以分守既明,责成有效也。我清定鼎,东征西讨,所向无前。至于江海之防,则略而未备。自凤抚既裁,操江复移驻安庆,于是沿江上下千余里,往往呼应不灵。然而苏松巡抚仍故也。今春海寇突犯上海、崇明,直至金山,已习知江防虚实,近复联■〈舟宗〉五、六百艘,飘忽溯瓜仪而上,咫尺江宁,势甚披猖。幸督臣马国柱闻警疾驰,与镇臣管效忠率满汉兵丁奋勇截杀,乘胜追出三江口外。非此一举,则大江南北,岌岌乎殆矣。使当此时操臣李日芃、抚臣周国佐齐集江上,与督镇左右犄角,则贼必且大创而奔,不敢轻易再犯。奈何问之抚臣,抚臣□□□为,问之操臣,操臣则尚在安庆也。度□□□□必以为湖南未靖,上流堪虞,不知经略见驻□沙,总督又在荆襄,楚备已固矣,安得借口震邻而坐视门庭剥肤之寇?职殆不能为操臣解者也。国佐身膺重寄,一筹莫展。春来贼舟原未远遁,梢泊于崇明县之平阳沙,耽耽思骋,国佐未闻奏报,非聋瞶不灵,即掩饰玩寇。今贼虽创于江,必复逞于海。不南犯苏松,必北窥通泰。窃恐东南沿海郡县,处处扰动。非亟易抚臣,从头料理,则悠忽怯懦,其患日深,所关国佐一身者小,所误朝庭封疆者大也。江北一带,原有凤阳巡抚,或驻扬州,或驻泰州,以泰近海、扬近江故也。合无仍□复设凤抚,与苏松抚臣声势联络,控□□□□,兼仿前朝分定信地,□□□□□□□□□□江及不能创之江而□□□□□□□□□□失律论法不贷(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一页。   一七七、江南总督残揭帖   一   (上缺)裘游击、王游击、扬州江防徐同知、瓜洲□□□陈国用、巡检王之名、把总高桂、巡江营哨官曹桂,添备铁锚、木桩、浮簰、篾缆,安置两层,将江拦阻,使逆贼船舵难行。卑职与分巡道住宿江边,陆昼夜预备停妥。于本月二十三日巳时,贼船三百余号,乘西北风下行。卑职单骑上下调度,随令屯船坞千总黄得胜、龙王港把总耿尚礼、周光瑜、金山千总李得功、镇江营王把总开炮击打。逆贼船至缆前,将船挂舵阻滞。卑职同分巡道徐同知瓜洲营守备陈国用、把总高桂,飞令谭家洲千总李长清、并汉营裘游击开炮,两岸击打。打坏贼船,不计其数,而贼沉水渰死。□炮放毕,卑职随同奇兵营游击吴德舆、汉营□击裘衷服、王之印,亲督各营官兵船只,一齐开行追剿。与贼对敌,自巳至未,杀死者不计其数,得获首级数十颗,生擒活贼数十名,渰死者不计其数。又巡江营守备徐文焻,同管提督官兵,得获大鸟艍船一只。其打坏各船,因遇西北大风,俱落南岸。逆贼势穷难逃。有管提督官兵奋勇同本标各营官兵捉获。然打坏贼船固多,而贼俱乘风驾去。逆贼丧胆,随即开往下行。然虽官兵奋勇,实赖管提督调遣多方,已经塘报在案。复同分巡道逐一调集各营官兵船只,查核功绩。其游兵营马游击虽经患病,而该营官□船只无不奋勇,总皆马游击指授方略。今查□太平右营千总李长清、把总王汝光、周光瑜、耿尚福、奇兵营游击吴德舆、千总李秀、游兵营把总孙勇、巡江营守备徐文焻、把总贾胤昌、瓜洲营把总李国瑞、哨官周运开、圌山营千总朱可纬、把总张魁元、哨官韩福、三江营千总段虎、把总刘进礼、仪真营把总祝之益、哨官万胜,并奉管提督委原任圌山营守备张世才,共得获打损船五只;巡江营守备徐文焻与汉营公得大鸟船一只,生擒活贼三十八名口,首级十九颗,铜铁炮九位,鸟枪三杆,腰刀二十口,长枪木柄三十九杆,皮铁皮盔五顶,棉甲六件,弓三张,□二十三枝,马钗镋二把,火礶喷筒火箭筒七□,藤牌二面,火药二半桶,长柄刀两把,旗三面,贼示、伪票五张,花名册一本,百子炮一门。其各营重伤官兵,如太平右营重伤兵丁五名,奇兵营阵亡兵丁一名,重伤兵丁十二名,巡江营重伤兵丁三名,三江营箭伤脸千总段虎,瓜洲营重伤兵丁三名,仪真营重伤兵丁二名。至于各官兵奋勇攻击,伤亡士卒,并在炮炮手用命,俱系贵道目击。除一面移文查核转报,行令圌山、三江二营,并调防官兵严加防御、远侦哨探外,理合塘报等因。   又准提督标左营游击裘衷服移称为塘报事:照得本营奉管提督令,调督率□步官兵四百名驻防瓜洲,昼夜防御。于十二□十八日辰时,海寇连■〈舟宗〉四百余号,由三江营乘风直上。本营会同贵道、并操标中军参将汪义,率领守备陈国用放炮合攻,打沉贼船二十余只。逆贼直犯仪真。该本营加意防范,幸赖操抚部院预筹备办锁江篾缆,实系贵道布置停当。又奉管提督预给功票,凡获贼船一只,如扒头船者赏银二十两,扒二船者赏银十两,扒三船者赏银五两,敢有退缩不进,立正军法。本营原无船只,随与瓜洲江防同知徐腾鲸、巡检王之名要摆江小船二十余只,分拨官兵,令把总赵明、金永杰带领,埋伏江岸,令把总李文(下缺)。   二   (上缺)报贼船直抵圌关,已经转报,并督官兵船只□力堵剿外,但逆贼于十八日巳时,连■〈舟宗〉三百余只,乘风直过焦山。其谭家洲南江,已蒙本部院设立浮簰,拦江截堵。又蒙管提督将官兵□□两岸。贼知有备,不敢前进,俱往北江上犯。卑□□分巡道及汉营裘游击亲开新港,并新□□□大炮击打,两岸用炮夹攻,打坏贼船不计其□,人俱沉水渰死,并烧毁沉船一只,得获船□□。本日北风大作,逆贼乘势上行,又经具报□□。本月二十二日,据仪真营守备周铎、太平右□把总马胜、历山营把总张抚民报称:于二十一日,带领沙梭民船二十三只,与贼打仗,得获□沙塌船一只,活贼一名,随经解赴管提督□□讫。又据圌山营守备沙耀科并调防圌山太平左营千总王斌、郎世英报称:于二十一日,海□在于顺江洲上岸抢掳。卑职带领鸟鎗、弓箭兵丁四十名,驾船渡江,得获活贼三名刘春、张□、倪加,解赴管提督正法讫。又据太平左营千□郎世英、王斌报称:于本月二十一日打仗,因□晚带兵回汛,于次日在洲满布搜剿,又得□□一名蔡四,解赴管提督正法讫,俱经塘报在□。但照逆贼上犯,是必下往,幸蒙本部院预□筹画,院内贮有大篾缆铁锚,及蒙管提督相机调度,卑职同分巡江宁道再四商酌,随□汉(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二~二二三页。   一七八、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督军务都□院右佥都御史秦世祯为塘报事:准刑部咨前事内开:刑科抄出该议政王等奉旨复核得,姚三即阮国祯,蓄发受有伪札、伪衔情真,并贼卒陈满、江佛龙俱应立斩决,不待时。阿六查系难民,并无同谋,应释放,□照原拟等因题覆,于顺治十一年十一月初六日奉旨:姚三、陈满、江佛龙,着即就彼处斩,余依议,钦此,钦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职。准此,随经备行按察司并守湖道去后。续据该道呈称:姚三等原在杭州府牢固监候,欲取各犯至苕正法,诚恐道途疏虞,随将始末□录钉□□发杭州府会同理刑官提取姚三□就近□□□,难民阿六即日释放。一面备行湖州府查明各犯妻孥家产籍没,遵照部行起解去后。本月初八日,据杭州府申称:查得犯人阿六于顺冶十一年四月十八日、江佛龙于十一年五月初二日、陈满于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俱各在监病□。贼犯姚三于十(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二五页。   一七九、浙江巡抚秦世祯残揭帖(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七日到)   钦差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秦世祯为逆宗叛寇同时购擒事:顺治十二年正月初六日,据杭严道佥事吕翁如呈称:钱塘、余杭、临安等处,向来揭竿走险,实繁有徒,皆缘伪总兵盛玉麒即盛贵阳奉永历阴图不轨,纠合亡命,啸聚山林,或杀人,或掠物,或焚庐舍,或拷饷户,草菅黎庶,荼毒地方,历有年矣。本道遵奉本都院宪行,严比捕役,悬示赏格,更复力行保甲,时加稽查。去岁十二月二十七日,沉良果同倪阿一投诚前来,本道以沈良属盛贵腹心,必稔知盛贵行藏,故开诚研讯,渠始供称盛贵改名蒋四,同弟蒋五潜避于崇德石门镇朱秋佳家内。随即密差道快俞彩、汪元协同崇德捕役朱祖星赴该汛。适秋佳又将盛贵寄囤濮院镇姊夫李迓仙家。本道快手汪元等旋即赴彼拘获盛贵并朱秋佳、李迓仙前来。审据盛贵供称:年三十四岁,系余杭人,于顺治四年五月内为盗,原授昭远将军之职,伪印埋在白鹅里双井头地方。向在黄湖双溪山后札营,贵在布帐里。共立六个营头。贵是总兵。前营是沉良,手下有百余人。冲锋营是李大奇,手下有八十人。后营俞科,手下有百余人。中营戴文祥,手下有二百余人。左营章龙寿,手下有六十人。右营陈应麒,手下有二百余人。凡焚杀拷饷劫掠等项,俱系各营自去,所得对象,多送些与贵供用。贵恐抢掳不便,有田一亩,派米三升,每里立一户总凑送,一年解一次用度。每里每年约得米二、三十石。以后各营副将沈良、李大奇、俞科、章龙寿、陈应麒俱赴余杭县投诚,戴文祥赴武康县投诚。内沉良授诚复叛,今又投诚。章龙寿被本族人打死。七年间,因余杭县各乡起灶丁,行拿得紧,无处藏身,逃至吴江地方,躲避三载,务农度日。因被武康县捉贵妻妾官卖,于顺治九年四月,仍逃回杭州。遇绍兴余姚人王潜夫,见贵无处藏身,因改名蒋四,转送至石门朱秋佳家内住二载。王潜夫系朱秋佳家教书先生。至十一年八月内,有高介甫写书送贵,随于二十五日起身,二十七日复进山中起义,同高介甫、沉良手下约共有百十余人,仍在黄湖双溪山内扎营抢掳,同高介甫在潘坂桥、跳板桥、于潜路上杀死灶兵十数余人,抢掠米面鲞物数担,姓名不记得。于十月内闻知本道亲剿,十月十二夜间同李大吾、沈良、倪阿一、官孙逃出山去,贵仍冒名蒋四,逃至朱秋佳家内。十二月半边,朱秋佳说我家无饭米养你,转送至濮院镇李迓仙家。今十二月二十九日被道快汪元、俞彩、崇德、捕役朱祖等捉获等情。又据朱秋佳供称:行医生理。三年前有余姚人王潜夫,原在秋佳家教书,特荐蒋四到家。于上年八月间说我要去望母亲,后因复来用他不着,转荐与李迓仙家。又据李迓仙供称:在濮院镇上教书生理,与朱秋佳系姊夫郎舅至亲。有朱秋佳荐蒋四来家各等情具详,连人解职。当将盛贵等公同固山额真臣杨麒祥会审明白。有功捕役朱祖等,动支缺兵饷银一百两,当堂充赏讫。第恐尚有余贼,再讯沉良口供:鲁王侄儿姓朱的,改姓李,叫老师太,见在海宁,并行该道密辑去后。本月初十日,据该道呈称:差快郑科赍文前至海宁县,添差协拿,备由解道,并提盛贵质审。据称:贵在东关山中,顺治七年八月内,有挂宣武将军印头目黄岳即黄律祖同舟山和尚送来昭远将军铜印一颗与贵。舟山和尚,人都叫老师太,他自称舟山监军。彼时黄律祖说:我央烦老师太到舟山去了,通信几日纔回来。贵请他吃酒,送他盘缠银二十两出山等情。又据沉良供称:有海里来老师太同俞子久进东关山里送敕印,计方印一颗、条记五颗,用黄布包裹,在东关高家屋里与盛贵、沈良、王扁匠、章贤、郑应奇、戴文祥等。比时盛贵等各备纱帽圆领接进,拜二十四拜,做戏请他。他教我们见圣上行礼的规矩。共收去银四百余两。八年间,在石鱼坑山内过年。他自有方印一颗,用朱砂印色。他有同住亲小舅年十七、八岁。十一月内,说有旧印二颗,你进去可拿一颗去。他有印敕龙边板,埋俞家书房边地里。师太身边又有自印札付一张,要与沈国戚。十月二十边,曾与良看过等情。又据姓李的供称:的名朱尊■〈亻氵东〉,系辽藩宗室,住湖广荆州府江陵县。壬午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李贼破荆州,随惠王出城,至衡州分别。惠王投诚进京。宗室于癸未年避难绍兴,同鲁王起义,住在河南道御史陈元倩家。元倩举家殉难,宗室逃至径山为僧,遇黄岳号律祖,挂宣武将军印,有绢敕六道、方印一颗、条记五颗,与盛贵等收领,故与沉二相识。沈二因杀了黄岳,以岳与宗堂至契,又欲谋杀宗室。故又潜住俞子久家。子久亦系元倩好友,因而留住。总之,宗室既已起义,也是该死的,但忠不成忠,孝不成孝,无颜以见二祖列宗于地下等情。又据俞子久供称:海宁县学生员,五十五岁,住海宁城东。顺治二年间避乱至绍兴,有丙子举人陈潜夫在小门起义死节。生员过江时,原避在他家。鲁王与我贡生。在城内小门遇姓朱的,号巨源,系鲁王监纪推官,常在大善寺相与,不及一月后,生员回家。七年秋冬间,姓朱的到生员家来借房屋,住四年有余,有妻子、岳母并妻舅姓雷的。七年冬底移来,至今在家里。上年十月内,见沈良即沉二带二人到姓朱家。我问三人是何人。姓朱说,我在径山出家相与的,他今是投诚官,来看我。生员骂他一场,三人只住一日就出门去等语。复讯敕印、龙边板等项,俞子久说:在外教书不知道等情,到道转解到职。覆审前情无异。又经行据□□呈报:在俞家屋前大荡内起获铜方印一□,□□□□□□四字。其盛贵先于本月初九□□□□□□□□□该职看得:朱尊■〈亻氵东〉者,明□□□□□□□□□□□□渠魁也。缔好申□□□□□□□□□□□□□□门何复阴(下缺)   ——录自明清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一一一页。   一八○、浙闽总督佟代残题本   (上缺)敕板先付煨烬,而远安王伪印□□□□□□关防,见经搜获,叛情昭著,难逃显□□□□□久,甘心从逆,为逋逃主已五年于此□□□□子俞人淑进山送印,即今尊■〈亻氵东〉朱印起□□□犹得谓实不知情,忘思狡漏乎?朱尊■〈亻氵东〉应□□叛律斩,俞子久应以知情故纵隐藏律绞。□□查无财产,伊妻雷氏应行入□□□□□□□舅雷瑞生查律不坐,并俞子久幼子俞鸿□□稚无知,俱应省释。俞人淑事露脱逃,仍携□□而去,亟应缉提正法。并郑应奇、戴文祥严□□究。俞子久家产应否并行入官,统候宪夺。□□罪犯议得朱尊■〈亻氵东〉等所犯朱尊■〈亻氵东〉□□□□□律斩,俞子久依知情故纵隐藏者□□□□□待时系重刑,各枷镣牢固监候转详待报□□朱尊■〈亻氵东〉妻子入官,供明雷瑞生等各发宁家□候呈详允示施行,照出重刑朱尊■〈亻氵东〉等供:□□瑞生等并免纸招断,朱尊■〈亻氵东〉妻子行令海□□解宪入官取收管缴,其俞子久家□□□□□未获逃犯俞人淑、盗伙郑应奇□□□□□□另结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浙省诸□□□滨海,原非无事之地,连年剿抚兼施,芟除□□,而内地诸邑渐见小康矣。不意尚有朱尊■〈亻氵东〉□敢于假窃伪宗室之名目,私造伪印,煽动人□,以图狂逞。天厌厥辜,就我戎缚。案查上年□□月间,据投诚沉良口供:有海宁县学生□□□久窝藏伪宗室朱尊■〈亻氵东〉,潜匿在家,谋为不轨,□行该道搜获伪远定王铜印一颗、伪总兵关防一颗,又有龙边敕板供已焚毁,无可追求。□□藏匿俞子久家,现经搜获,凿凿足凭。□□□该道招详既确,分别斩绞无辞。□□□题请旨,明正典刑者也。至于朱尊■〈亻氵东〉之妻雷氏□□□□之家产律应籍没入官,并贼徒黄岳、盛贵□□诛戮,王扁匠、章贤俱服天刑,无从拟议外,但朱尊■〈亻氵东〉之岳母谢氏、妻舅雷瑞生依律有不坐□条,与俞子久之幼子俞鸿渐年稚□□□□□,均应准与释放,取结归农,仰邀皇上宽宥之恩于格外矣。其俞人淑知风携带伪□逸逃,并未获贼犯郑应奇、戴文祥,臣一面檄□该道严行躧缉,务在必获,以靖根株。所获□□印一颗、伪总兵关防一颗,已经该道□□□□,容抚臣秦世祯另行缴部查销。□□□□□□奸宄重情,谨会同抚臣秦世祯□□□题,伏乞敕下该部查议覆请行臣等遵施奉行。缘系擒获伪藩伪印请旨正法之靖逆萌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陈胤俊赍捧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臣佟□。   贴黄:钦差总督浙江福建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题为擒获伪藩伪印等事:上年十二月间,□□□供称:搜有伪宗室朱尊■〈亻氵东〉印一颗、伪总□□关防一颗,皆藏匿俞子久家,搜获凿凿,相应□旨正法者也。至尊■〈亻氵东〉等家产籍没入官,而谢□□□生依律有不坐之条,俞鸿渐年稚在□□□□均应准与释放归农。其贼犯俞人□□□□□另行严缉外,今因奸宄重情,合词(以下缺数字)   ——录自清明史料丁编第二本一一三页。   一八一、漕运总督蔡士英残题本   一   钦命总督漕运巡抚凤阳等处地方海防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吏臣蔡士英谨题为塘报叛首就获、地方隐患潜消、谨密奏上闻事:顺治十二年二月十九日,准前任江南总督臣马国柱咨,准兵部咨前事内开:该漕抚总督沈文奎题前事等因,奉旨;兵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烦为查照旨内事理,一体钦遵,作速具奏,以凭议覆施行等因。准此,备咨在案。当行按察司并扬州道会审去后。该臣接管行催,今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余应魁、扬州道副使李培真呈详;一问得一名邹四,年二十岁,系江南扬州府高邮州兴化县人。状招:四与各在官陈德即钟六友、陈芒子即钟二、孙梅、李牛子、吴同、吴之芳并未获王四、邹三等,各不合同当仗戳死兄盗首邹魁吾、并监故陈雪保、及先病故唐际斯即唐虞纠连一党,叛法非为。四又不合与陈雪保等盘踞下沙、楼房基等处地方,劫人财物,向未事露。四与钟六友等各又不合,俱从监故叛首江西南昌人朱三公子即朱周錤暗通海贼,潜谋叛乱。顺治二年定鼎之日,朱周錤与已故王介子、陈典史固守江阴城池,拒抗三月有余,指望刘泽清兵马到日,要行会同恢复。后见刘泽清降顺,城被大兵打破,朱周錤遂逃走下海。复往松江府投提督吴圣兆处起兵。后吴圣兆事觉被拏,朱周錤又往山(下缺)   旨:三法司核拟俱奏。   二   (上缺)害善良等因到道。蒙道备牌,仰府官吏即便会同理刑厅,速将朱周錤等一案,逐一研审,详究伙叛,取具妥招,连人解赴按察司,以凭会审转详等因。蒙此,又蒙按察司宪牌,亦同前事。据扬州府申报捉获叛犯孙梅等,并搜获敕札、弓箭、刀物缘由到司。据此,除具文通详各部院外,为照孙梅等逆天梗化,乌合鸱张,所获敕札、弓刀,确为谋叛左券。但洋逆蠢动无常,讵非若辈勾连,何至披猖跃冶?幸今天厌独蚤,事败被俘。不然,恐成燎原之势矣。惟是所获绫札,一填吴允吉,一填任启祥名讳,而二逆之札,则孙梅等何以藏之?此二犯者,皆大头目也。务宜严拿。朱周錤伪称军门,纠党散札,既往泰州,亦宜密捕,以靖根株者也。他如邹魁吾、王四等盗,啸聚行劫,该府当密报扬道,相机捕剿,为此仰府官吏遵照来牌事理,即将逆犯孙梅等八名,火速密审,供出同谋人犯,设法密擒,但不得株累无辜。至吴允吉、任启祥、并朱周錤等,多差能捕拏获。设若负嵎莫撄,不妨具详扬道捕捉。邹魁吾等,亦详扬道相机抚剿。仍将孙梅等确具妥招,依限解司,立等转详各部院具题施行,毋得刻缓等因,蒙此,又蒙本司宪牌:案据该府呈报捉获逆犯孙梅等缘由到司,据此,随经通详各部院去后,蒙前任总督马部院批开:孙梅等私通海寇,藏匿敕札,叛逆彰明,既经擒获,仰速严审确报,以凭具题,缴。余党督缉务获等情到司。蒙此,合行严审。为此仰府官吏即将孙梅等各犯逐一细加研审,取具确实口供,根究伙党余孽住居姓名,严缉密擒,务在必获,依限具文报司,立等转详部院具题,不得忘株无辜各等因到府。   行间,方鼎又供有叛首唐虞并家眷俱窝藏兴化县史汉清家内,及叛党王火齐等各姓名在案。蒙本道查得唐虞通贼为叛,载在各处塘报,恐其漏泄逃遁,随差役谕令设法密擒。续据拏获叛子唐二、唐三、叛侄唐玉生、并窝家史汉清、及叛党王火齐、戴淑瑞、许兰芳、俞禹门及先存后故和尚万缘、并在官江氏到道。审据唐二供称:身父唐虞,因欠官府折价银两,追比难完,去年十月内逃过三尖沙,去投张名振做了监军道,许他招兵一千。因不曾足数,又许他招人,陆路起营接应。身父就到江北来领许兰芳、王火齐等招人,尚未招齐。福建有人来提各海船回去,身即带家眷回江北,至王火齐家寻父。王火齐即将我一家老小,俱送至顾兆庄赁房居住。我父亲后因有病,上兴化城内北水关万缘和尚庵内调养。身父病重,至八月二十八日死了,我将衣服变卖,买棺木收尸,葬兴化县西门外义冢内。身因无处归着,就到本县西门外赁邹家草房一间栖身。后因家口无粮,打发堂兄唐玉生往史汉清家借粮,就被差人拿住。他们同我到家,捉获解来。又据方鼎证云:你父亲唐虞,曾与李大生相通。唐二供:李大生见在江南常州府陆在生家。我父亲去年十月内在海上写书,着冒万程送与李大生,叫他同来海上做事。大生回云,必须措备些犒兵饷银,方可到海上来等情。又据王火齐供称:系安丰场人,今年四月内,在三尖沙相会唐际斯即唐虞,叫我替他接待宾客。过了五、六日即回安丰。续后唐际斯于七月内也回安丰,与我会话。我就送他往兴化去。彼即在兴化县会张长人,叫他代措些钱粮,招聚些人,候海上人来,便于接应。他说就叫我掌管钱粮,待有功之时题叙等情。又据戴淑瑞供称:今年四月内,有徽州人陈新宇来邀我下海,叫弄几十只船,见甚么王,与我做官。随他下海到三尖沙,见唐际斯口说,有船弄几十只来,听凭你做甚么官,叫我跟去。我即应允,上岸到家。原议等海船秋间再来时,邀些人抢了掘港船,海上相会。今十一月二十二日晚间,有海船上人,不知姓名,身体矮小,来到我家送信。说海船已来了,速去上船商议。当晚他即回去了。我因水落,船浅在新滩,别船俱已收在港内,离海三十余里,不能得云,故迟捱不敢去。今被捉获。四月内唐际斯要与我札付,我说此时不敢带上岸,等我再来时不迟等情。又据许兰芳供:系余中场灶户,在通州分司当皂隶,与唐际斯同在一甲住,一向和他相交至厚。因唐虞在海上,我就于本年二月内也上海船去见张名振,赏我副总兵官职,叫我回来招兵接应。招集未齐,海上船都散去。唐虞又回来了。我就复归分司当差。有俞禹门也知情。他虽未下海,等的事成了,同去海上做官是实等情。又据俞禹门供:系石港场灶户。今年三月内,唐虞在海船上写书与许兰芳,叫我同往海上去,说有好处到我,把官我做,又说本场中有没饭吃的穷人,都代我招集他上船,我把银子、铜钱与他使用,候海上人来叫我接应。又有李国甫到我家,叫我约人上船。我不曾往海船上去是实。又据李国甫供称:身系未获叛贼蒋起云一党。蒋起云平日专一领人上海船,仗倚徐见吾在海上,不拘二十、三十,随走上船去。身眼见蒋起云领十数人上船,不知姓名。其船自称明朝船。身曾上过海船。海船去了,身即下船来了等情。又据史汉清供:系兴化县人。今年八月十一日,有通州生员唐际斯父子叔侄带家眷到我家借房居住养病,因向日在泰州(下缺)   三   (上缺)。躧本道躬诣多方搜捕,有名各犯俱已次第就擒。除其间事涉风影、情可矜疑、审无实据者,分别枷责释放外,如唐虞倡首入海,号召多凶,为诸逆之领袖者,虽服天诛,而其子侄唐三、唐玉生一时俱被拏获,信乎天网之不漏也。王火齐、戴淑瑞依附唐虞,一与支宾持筹,甘为逆贼之鹰犬,一为聚众掠船,潜作敬人之内应。他如许兰芳投见张逆,已授副总伪衔,期于招兵接应。俞禹门交通唐虞,暗许构集党羽,共图举事。李国甫同上海船,事败逃回。史汉清窝隐叛贼,知情不举。以上各犯,原情固有轻重之别,按律俱无可宽之条。至于方鼎一犯,素自海船约会接应,大法固自难逭,但续获多叛,俱鼎尽情出首,思欲悔罪。但事关大案,本道未敢轻拟也。万缘留宿唐虞,审不知情,应否免拟,江氏女流无知,今已剃发为尼,作何发落,伏候宪裁,未获有名叛党,勒限缉捕,务尽根株。事干续获叛犯,相应一并解夺等因呈详各部院去后。随蒙前任漕抚沉部院批:唐虞首倡伪逆,唐二、唐三、唐玉生则若子若侄也,虽供无辅逆情形,要亦难逃叛孽之条。王火齐、戴淑瑞、许兰芳、俞禹门、李国甫,掠船招兵,实为叛党,与知情不举之史汉清,均属自投法网。方鼎原系缉获,虽惧罪供招,似难与投首同科。江氏既系叛犯家属,法应入官。仰道仍会同按察司分别详审,确查律例,与朱周錤等一案,并招速拟详报。万缘审不知情,先行省释。缴。又蒙操抚李部院批:据详逆叛重情,仰道确招通详会题,此缴。又蒙前任总督马部院批:仰候漕抚部院详行,缴。并批到道。   蒙道备牌:仰府会同理刑厅审究,与朱周錤并招。又蒙本道朱批:该府所获与孙梅一时捉住者,并审入案。随蒙本府萧知府会同理刑刘推官行提四等各犯到官研审。据王烧脑子供称:并未收留王四家眷,系是孙升林转送江南的。又据陈坤宇供:身暂避陈家舍,原在三十一顷内居住,与王四是表亲,平日交往。今被乡民公众捉来,并未为盗是实。又据谈瑞亭供:身系王四姐夫,实不知情。吴之芳又不合隐下实情妄供。因与吴同合伙误入是实。又据毕明达供:系徽州人。因到通州寻父,路遇沈六吉,央身挑被囊,并不知情。又据胡龙供称:身系扬州人,扯盐船生理。路遇高应科,问孙梅的信,同上船说,孙梅何在,因留吃饭被获。又据韦言供:系高邮人,雇与徐信船家做外水,并不知情。又据孙梅供:原与韦言无干各等情,供吐在案。除毕明达、韦言当经释放,王烧脑子、谈瑞亭、吴之芳、胡龙俱属无干,相应省释,与陈坤宇并出首高应科、管正伦俱免拟。又据邹魁吾妻汪氏供:与邹魁吾自幼夫妻,伊做强盗有三、四年了,受朱周錤总兵札付,被官兵追赶,虑恐捉住,将札付在沙上草屋内烧了。又供:丈夫有亲丁五、六十名,弓箭、鸟铳俱有,常买硝磺,制造火药。又据李氏供:原是骆常子妻,因骆常子为贼情收禁府盐,氏往栖房基讨银,遂被邹魁吾占了作妾,今方半月,各情供吐。审明汪氏并小女一口,官卖,李氏发归原夫,并代盗买酒食陈四,于十二月十五日、李启位于十二月十六日、嵇和尚于十二月二十四日、王火齐、俞禹门于十二月内、朱周錤于十二年正月初六日、许兰芳于正月初七日、戴淑瑞于正月十五日、史汉清于正月十八日、李国甫于正月十九日,各犯先后病故,俱经委官相埋讫,及江氏削发为尼,俱应免拟外,遵将唐二、唐三、唐玉生、方鼎隔别研审,与前供吐无异。又经一并审明,看得:邹四与阵亡之邹魁吾、并见获钟六友、陈雪保、及脱逃之王四,原系抢劫大盗,在下河楼房基等处结党猖獗者也。适值叛首朱周錤造逆多年,乃持伪敕、伪札自海上潜来,擅称督师,号召亡命,会合前盗,蜂屯蚁聚,约通海贼,阴图大举,置号衣,售军器,选将招兵,耽耽欲逞,只待东风之便,竖旗内应耳。幸而天遣败露,本前府先期觉察,密差捕快庞奇、戴英、柏明、单文、姚美等四路严缉,随据首捕获孙梅等八名,解赴宪台,荷蒙宪威,运筹帷幄,悬赏迅剿,委率各官兵快相机调度,直捣贼巢,擒魁获渠,大破奸谋。厥后海寇突犯,踉跄远遁,四境寂然,毫无内应者,皆赖宪威伐谋之所致也。使非早为扑灭,燎原之祸,不可胜言矣。今周錤虽服天刑,律当戮尸藁首,以儆反侧。除当场授首之邹魁吾、僧人醒如、与监故之嵇和尚、陈四、李启位、并获监故之王火齐、戴淑瑞、许兰芳、俞禹门、史汉清、李国甫、及僧人万缘已故免拟外,其邹四原系渠魁,钟六友、钟二、陈雪保均属胁从,应照不分首从律骈斩正法。孙梅事叛,代买军器,律当处斩,据禀获后尽情供吐,引剿叛党,姑照知情不首律末减拟徒。至于李牛子、吴同、胡奇、周大贵、周歪觜、沈六吉,或系贼之干儿,或系贼之裁缝,或递送贼眷,或代买对象,知情不首,均应站配。其陈坤宇原属王四之亲,交往有日,恃贼为恶,众忿公擒,但无证据,姑开一面,令其自新。漏网王四,候缉送家眷之孙升林速拿正法。谈瑞亭审系王四远房姐夫,实不知情;王烧脑子未留贼眷,与未曾上盗之吴之芳、陈坤宇、胡龙,相应免拟。毕明达、韦言当经释放。至于方鼎所供叛逆唐虞,惜乎未正典刑,先服天诛。唐二、唐三,审系虞子,依律给功臣之家为奴;唐玉生,审系虞侄,依律流二千里安置。投首之高应科、管正伦,本应遵照减等拟罪,第查朱周錤等一干叛寇,狡谋四布,而高、管二人同行出首,使地方危而复安,奸徒授首,合以免拟,以励将来。独是方鼎惧罪供吐,虽续获多叛,自难与高应科等同律,姑照孙梅知情律一并拟徒。贼妻汪氏并小女一口、及见获赃物,俱变价入官。李氏发归原夫。江氏法应入官,念已削发为尼,姑免深究。脱逃邹三等,照提严缉另结。律法允宜,伏候宪裁。具招解详间,随据本府司狱司呈称:监犯周大贵于顺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病故,委官相埋讫。当经连人详解本道覆审。蒙批:仰候移司覆审,转详部院。缴。蒙批遵候间,又据本府司狱司呈称:监犯方鼎于本年正月二十五日病故,委官相埋讫。又经具招申详本司。蒙批:朱周錤伪称军门,私藏敕札,到处勾连,不一而足。今虽已服冥诛,犹恨未正显戮。邹四、钟六友、钟二、陈雪保,私受伪官,公然附逆,按以共谋不分首从,骈斩不枉。孙梅等代逆置械,一经被获,搜有吴允吉等绫札,明系同谋,何得拟配?至于李牛子、胡奇、吴同、沈六吉,是否同谋共逆?果否知而不首?还须酌勘确实。事干叛案,设有失实,功令森严,承问者难辞其咎。仰再会同刑官,逐一研究,妥招速报。未获王四等严缉另结。缴。   蒙此,该本府萧知府会同刘推官行提四等一干人犯到府,公同覆加严审。看得:邹四、钟六友、钟二、陈雪保,附党谋逆,骈斩已足蔽辜矣。孙梅殉身事叛,代买军器,虽被擒之后,尽情吐供,然微功不足赎罪,相应一并处斩。李牛子、吴同俱误入贼营者,胡奇虽为叛置衣,沈六吉虽代买杂物,审无同叛情由,仍照原拟可也。申详本司,并详扬道去后。又蒙署司事布政使司冯右布政使宪牌为塘报叛首就获等事;蒙前任漕抚沉部院宪牌,发司会同扬州道公审邹四等到司。蒙此,查得邹四等一案,原系该府会同刑官公审人犯,今既奉督漕具题,抄发疏稿到司,合行抄黏发审。为此,仰府官吏遵照牌内事理,即将邹四等一案,会同刑官火速审明,限三日内一详解本司,一详扬道,以便会审。事关钦件,万勿刻缓等因。并抄疏稿内开:前任漕抚沉部院题为塘报叛首就擒、地方隐患潜消、谨密奏上闻事;顺治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据扬州兵道李副使塘报内开:本月十六日,据扬州府申称:本月十三日,据本府捕快庞奇、戴升、截英、柏明、单文、姚美呈报:本月初九日,身等巡至东关地方,撞遇高应科、管正伦报称,有叛犯孙梅等在于泰州置买兵器,引身捉获。于十一日在于泰州北门外捉获孙梅、吴同、吴之芳、李启位、沈六吉、毕明达、胡龙、韦言共八名,并搜获随身伪札,并刀三口、弓二张、箭五十六枝、小划船一只,事干捕务,伏乞审究转解等情到府。又据高应科、管正伦首为出首叛贼事,知情不举,日后株连,身等乡愚,突遭伪官朱周錤即朱三公子假称三十场军门,行札募身听用,但身等不谙军务,不敢受札,且管正伦又系聋子,二人无奈,向彼哀告退辞。方知伪官伪敕,竟构盗首邹魁吾、王四等数百多人,不知姓名,白日劫抢。身于本月初五日黑夜逃回,探知朱周錤差人往泰州买办杂物,置备兵器。身急协同快手,先擒来人犯,并伪敕、伪札。其余散札现存快据。伏乞电审来历,速拿朱周錤当堂正典,免生叛乱,上首等情到府。据此,拟合申报。内开计申报叛犯八名:孙梅、吴同、吴之芳、李启位、沈六吉、毕明达、胡龙、韦言,首主二名:高应科、管正伦。现获伪黄纸敕二道,伪白纸空头札十四张,伪白绫札二张,首主高应科、管正伦伪白绢札二张,青布被二床,刀三口,弓二张,箭五十六枝,小划船一只,毛毯一条,被套一个,扶手一个,并锁蓝毡一条,布靴二双,小削刀一把,蓝云段一疋,白绫一疋,丝绵二两,铁镮一副,荷包二个,围领一条,尾子五条,小口拜匣一个,红鞋一双等情,申报在案。   同日,又据本府清军厅谢祖悌据捕快于扬城缉获细作方鼎,亲解到道。随该本道细密严讯。据方鼎密供:委有贼首朱三公子即朱周錤在于樊■〈氵义〉等处地方聚众谋叛,暗通海寇,以为内应等情,供吐凿凿。当该本道密谕总捕谢同知授以向往方略,率同标营守备王九祥、把总陆继文、并原任守备吕克敬带领标兵星赴樊■〈氵义〉、楼房基等处设法擒拿。犹恐官兵未必实心用命,本道捐措银五百两给付谢同知悬赏,协力捕剿去后。续于本月二十一日,据同知谢祖悌塘报报称:职等奉本道宪委,收领赏功银两,督领马步兵快,于十六日黎明至樊■〈氵义〉访问乡民叛贼情形,俱称有朱公子,先称伪军门,今称伪东平王,并伪正总兵邹魁吾、伪副总兵王四、及伪总兵官兄弟邹四等俱在楼房基为老营,潘纪庄、三十一顷、丘家舍等庄是其出入屯聚之处,哀求剿除等情。即于本日一更统兵前进至潘纪庄,不期贼觉,知信先逃,止留空庄。随将潘纪庄贼篙烧毁讫。于十七日晚至鴈刘等庄,乡民皆远迎嚎哀,禀称求为地方除害。随该探的众贼弃楼房基,被兴化县逐剿焚楼讫,奔散三十一顷并河口等处。但贼各寨止留空房草堆,遗官伞胎骨一把。职等于十八日公同商议,职与泰州州判杨光鼎领兵截后,中军王九祥率同把总陆继文、原任吕克敬统兵搜捕至河口地方,遇贼打仗。当擒伪王朱三公子,杀死伪总兵邹魁吾,又获伪总兵兄弟邹四,并擒伊义男李牛子、伊妻汪氏、妾李氏、小女一口,裁缝胡奇七星剑一口。本夜三更时,卑职捕快王顺、鞠升等又捕获伙盗陈德即钟六友、陈芒子、陈四、陈坤宇、陈华甫、浦应才、徐氏、陈氏。至十九天明,一面晓谕安抚各村庄堡居民外,其各盗口词,候解宪夺,理合塘报等因到道。据此为照,叛首朱三公子即朱周錤其人者,一则称伪军门,一则称东平王,纠党邹魁吾、邹四、王四等在于樊■〈氵义〉镇、楼房基、潘纪庄、丘家舍等处号召亡命,暗通海寇,鼓惑愚民。倘海船骤至,则此辈狂逞有不可知者。木道随密谕标营守备王九祥、把总陆继文、原任守备吕克敬带领标兵,设法捕剿。而清军总捕同知谢祖悌统之。今据塘报,生擒伪王朱三公子即朱周錤,阵上戮死伪总兵邹魁吾,捉获伪总兵邹四并伙党陈德即钟六友、陈芒子等。此虽各官兵同志协力,奋勇擒贼,不负悬赏之意,胡莫非本部院威令之所致也。除一面剿抚余党,一面将见获贼犯审招另解外,拟合塘报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滨海之地,向来奸宄易藏,迩复因海氛未靖,臣虑其潜通不轨之徒,为里(下缺)   四   (上缺)山圯,非卿霖楫之才,孰寄股肱之任。救民济世,卿实矢之,剖符析圭,朕何辞焉,钦哉毋怠!特谕。永历五年九月日,督师阁部臣周錤誊黄,敕命之宝。又誊黄伪敕纸一道,内开:伪皇帝敕谕督师阁部周錤:朕播迁天末,在望北宸,辽旷东西,声援不接。特简心膂大臣,寄以宗社之任。三军司命,万民干城,不重其权,长才受掣。尔督师阁部周錤,特赐尚方剑便宜行事。上自宗国,下及兆民,百僚纪纲,六部机务,俱得专摄总裁,他臣不许干预。有不受命者,文官三品以上奏闻,四品以下毋惜国法,武臣副将以上奏闻,参游以下毋惜军政。卿其力振义旗,催督将领,急拯水火,弘济斯民。朕且驻跸苍梧,扬旌云梦,鹳卿秉羽仗戈,三筹八阵。钦哉毋怠!特谕。永历五年九月日,督师阁部周錤誊黄,敕命之宝。又查伪白绫札二道:一填先锋副总兵吴允吉名讳,一填挂靖虏将军印任启祥名讳,俱系伪定西侯张所给。又经行提朱周錤等各犯,当堂逐一细加研审。除将陈华甫、浦应才、徐氏、程氏审系无干,当经省释外,又蒙本道看得:朱周錤即周錤,自定鼎以来,即蓄叛志,谋之各处,图之数年,无非幸逞一举耳。荷天不佑,在在败绝,而狼心不死,复联方张之海舫,私结未炽之土寇,其志其言,实有罪不容诛者。乃于本年十月,潜入内地,特伪敕(下缺)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二二六~二三一页。   一八二、刑部题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江南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遭运总督沈文奎题前事内开:顺治十一年七月初四日,准兵部咨开:该本部覆江南督臣马国柱题前事等因,顺治十一年四月十九日奉旨:大河营失事情形,确察具奏。吕克敬着议处。兵部知道。钦此。看得:大河营守备吕克敬玩寇疏防,致贼登岸,烧毁房屋,抢夺船只,且杀官戮民,本官印信遗失无存,相应革职,敕下该督抚提问究拟,并本官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奏夺等因。本年六月初八日题,初九日奉旨:依议行,钦此,移咨到臣。又准刑部咨同前事。该臣随□□□□□□□驳审去后。今据按察司按□□□□□□□□□□□吕克敬,年四十六(中缺)旨事理,即将大河营守备吕克敬革职,严提确拟,备具妥招详报,以凭会核具题。其失去印信,一并查明回报奏夺等因。并抄原疏到司。蒙此随经移行扬州道转行扬州府提审。   该本府萧知府行提犯弁吕克敬到官研审玩寇疏防情由。据克敬供称:本年三月初六日宙时分,有贼船四、五百号,乘天色昏雾,一齐登岸,飞奔吕四场,四路夹攻。犯官奋不顾身,亲带马步兵丁出场迎敌,箭炮齐发,杀伤贼兵,又获贼首级一颗,以致贼愈怀恨,拥众万余,分头齐来。本营兵仅二百,寡难敌众,被贼烧毁衙宇。可怜犯官妻媳家口财物,被贼抢掳一空,又阵亡随任亲丁七名,营兵四名,以致遗失印信是实。犯官拚命与贼血战,众寡不敌,计穷力竭,以至如此,原不曾怕死怯战,瞒不过地方耳目,难逃各上台洞察,伏乞电情宽宥等情,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居守备,分汛大河,当海贼连■〈舟宗〉犯顺,不能先事预防,致贼拥众登岸,虽曰奋勇迎敌,互有杀伤,苦于贼众兵单,力不能胜;然毁房掠舰,失印疏防,守御之责安在?按律拟戍,殉不为枉;但事在赦前,应否援例邀恩,伏候宪裁等因。招解到道。   该本道覆加严讯,看得:吕克敬,大河营守备也,责专防剿,职在固圉。讵三月初六日,海寇乘雾,联■〈舟宗〉突犯大河汛地,拥众登岸。据供克敬虽曾亲率兵丁,拚命血战,家口掳陷贼营,亲丁殒躯锋镝,然而谋疏未雨,终鲜制胜之策,乃至焚屋夺船,遗失印信,律以疏玩之咎,荷戈奚辞?但查事在赦前,应否邀恩,希乞裁夺等因。具招于十月初十日,连人移解到司。   该本司史按察使随提吕克敬当堂研讯。据克敬供称等情,与前无异,供吐在案。致蒙看得:吕克敬职司汛守,既乏未雨之防,又无捐躯之报。三月初六日,海贼突犯,乘雾扬帆,贼众登岸,焚屋伤官,妻媳被掳,致宪题参,业蒙道府叠讯甚明,本司覆谳至再。克敬虽率兵对敌,互有杀伤,然而地方失事,人民被掳,失印烧房,是谁之过欤?按律拟戍,夫复何辞?再查印信失于当敌,杳无下落,似难追求,应否遵奉十一年六月恩诏免罪革职,永不叙用,祝网出自宪裁,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十月十九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据扬州道详前事,蒙批:仰按察司覆谳,确招造报,缴等因。又蒙漕抚沉部院批扬州道详,蒙批:吕克敬守备疏虞,致贼登岸焚杀,法难轻贳。据撤边戍之律,是否允协?事关钦案,无容草草。仰按察司再确拟速报,缴等因在卷。又于十月二十八日,蒙总督马部院批本司详吕克敬招由,蒙批:海贼窃犯,已非一日,严行饬备,不啻颖秃。吕克敬身膺营弁,若能鼓励士卒,坐必织篑,立必杖插,侦探周详,堤备缜密,贼依■〈舟宗〉为窟,焉敢登犯?即曰有雾,以逸待劳出奇制胜,正维其时。乃智不出此,而泄泄玩怠,反为贼乘,杀场官,掠营印,民罹锋镝,列焰弥天,失锐捐威,伊谁致之?尚何妻媳被掳之足云乎?印失官亡,河城血染,该司尤谓率众对敌,互有杀伤之者乎?戍拟援赦,果否允协?仰依律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等因。十一月初六日,又蒙漕抚沉部院批:前据扬州道招详,已驳批该司矣。仰照前批覆拟协律确报等因。俱蒙驳批到司。   蒙此,该本司复核无异。致蒙覆看:得此一案也,叠经道府审明,复该本司研究。详蒙各宪驳司覆谳。查吕克敬分防河汛,守备不严,被贼乘雾突犯,焚屋伤官,掳妻失印,克敬即拚命奋敌,亦难掩疏防之罪耳。本司再四推敲,奈限于律,无可复加,仍照原拟。但事犯赦前,应否邀恩免罪,出自宪台,非本司所敢擅议也。具招呈详督、抚二部院。随蒙总督马部院批:洋寇肆虐,将弁之功罪须明,河防失守,贼登焚杀场官掠印,此番损失,良非渺少,尚刺刺巧饰,率众迎敌,将谁欺乎?覆谳仍如原拟,果否蔽辜?设贻部诘,谁任其咎?仰再覆勘确报,仍候漕抚部院详行,缴。又蒙漕抚沉部院批:仰候督院批示会题,缴。各批到司。   该本司随将前招细加复核,与前情无异,该本司史按察使覆看得:吕克敬疏防汛守,被贼乘雾突犯,杀官焚屋,失印掳妻,前经道府确讯,本司叠谳甚明,已载前招,无庸复赘。兹复蒙宪驳者,盖以事关钦案,恐所拟之罪有未协耳。本司细释原参,覆勘招罪,矢公详慎,以定爰书。但克敬分汛防河,原无城守之责,按津定拟其罪,止于戍边。本司非敢轻纵,而毫无曲庇于其间也。查本犯事在十一年六月恩赦之前,应否免罪革职,永不叙用,伏候宪裁。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吕克敬所犯,除遗失印信轻罪不坐外,仍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照例免杖,合候题允定卫,佥妻发遣,招达兵部知会。缘系钦案,人犯合候请旨。一照山吕克敬系军罪免纸外,取着伍收管附卷。其所失信记,相应请铸给发。余无照等因到臣。   该臣看得:吕克敬职专汛守,疏于御防。当海贼突犯,登岸焚掠,遂致杀场官,失印信,虽拚命血战,家口被掳,何能为克敬宽也。律以边遣,洵不为枉。印记查无下落,应听部议铸给。既经该司招详前来,谨会同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兵部尚书右都御史臣马国柱合词具题,伏乞敕部议覆施行等因。于顺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五日题,二十八日奉旨:刑部核拟具奏,钦此,钦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该臣等复核看得:革职守备吕克敬专任河防,疏于戒备,被海寇乘雾犯汛,登岸焚掠杀官,克敬虽曾与贼对敌,家口被掳,又失印信,终难逭玩寇疏防之罪,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查事在□□年六月赦前,应免罪革职,永不叙用。印记查无下落,应敕礼部铸给。缘系海贼突犯大河、营弁失印、场官被杀、谨据报上闻、伏乞敕部议处、以警疏玩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顺治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少保兼太子太保尚书臣刘昌、右侍郎臣阿思哈、左侍郎臣袁懋功、右侍郎臣王尔禄、启心郎臣对哈纳、启心郎臣李天浴、江南司理事臣安朱护、郎中臣刘允灿、员外郎臣吕慎多。   贴黄: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臣图海等谨题为海贼突犯大河等事:该臣等看得:革职守备吕克敬专任河防,疏于戒备,被海寇乘雾犯汛,登岸焚掠杀官。克敬虽曾与贼对敌,家口被掳,又失印信,终难逭玩寇疏防之罪。合依守备不设被贼侵入境内掳掠人民者律,杖一百,发边远充军。查事在十一年六月赦前,应免罪革职,永不叙用。印记查无下落,应敕礼部铸给。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旨:吕克敬依议,印记着铸给。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三六~二三八页。   一八三、刑部残题本   (上缺)官福泽逐一严□。□位尚明供称:系淮安人。□有装载船一只。今年四月二十七日,贼抢的豆粮,叫小的船替他运载。后来贼就不放,□的遂跟他老窠作贼是实。大贼头是个侯,名字是□□。成夜晚,他船上点灯笼两个。又有总兵官名字是顾启明,他船上点灯笼一个。小的□□□□备,名字是王从仁。小的们船上□□□□□,□治十二年八月初四日发。这七十三号船,共有二千余贼,在登篙岛点夘。住了一日,因南风顺,三、五日就到这里。又问:众贼来北,欲向何往?意欲何为?据供:听说是往天津卫抢粮,抢掠东西。还有书一封,听得说要下与甚么孙总兵。因到此无粮,小的这船上留了十个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精壮贼二、三百人下船上岸来,要去□粮。小的拿枪一根。是头一次与官兵打仗。因各兵勇猛,所以交手就败了阵。因官兵赶的急了,小的要上船逃命,彼时将鎗丢弃无存。其实小的原不会打仗。又问:众贼老窠□□□□□日里所做何事?据供:老窠在江南□□□□□千号船内有王子,只知一名姓郑,其余小的不知名姓。他说要先抢镇江,后抢南京。老窠内贼,整日里亦只是沿处抢粮,并不曾见他做别的□情。内有大官,俱是有发的,从来未剃头,俱包网戴帽子。小贼们亦有戴瓦栊帽、绒帽的,亦有青蓝红白布缠头的,俱是精壮年幼,老的一个□要。亦有全未剃头的,亦有剃了复长出发梳起来的。众贼俱是福建来的人居多。又问:你等一行同来□□□是多少号数?据供七十三号是真。俱是小的在船上与他使船,一一数明的。先来沿海岸上的船,每大船内有四十□,□船内有二十七、八人的,也有二十四、五人□,□□内亦不下有三十多人。船内俱有火药、三眼鎗,却也不多,大□长鎗一船有几根,也有藤牌,只没见有弓箭。又问:你随贼多日,难道就不知同船众贼是何姓名?又据供:他每平素俱不叫名字,只是姓张、姓李的叫呼。小的只听得点卯时□有李应魁、吴守进、张守仁、王启明,其余俱不□的了等情。又审孙三魁供称:系安东人。原雇与客人姓刘前往胶州装载豆子上岸。六月初十日,行到庙湾湖泊,被贼掳去,与他在船上烧□,嗣后就不着小的回来了。跟随作贼一年多是真。他的老窠在江南崇明。见他彼处□□□人一年每亩纳稻粮三斗,与他养兵,□□□的贼内有都司沈有成、守备刘应从、贼兵刘启明、张应凤,这俱是小的素日认识的。其余贼兵众□,□处去记。小的先跟贼下船取水一次。来到此处,又拿鎗一根下船,替他要拿粮米,从来不曾敢杀人,只会搬东西。这七十三号船,原是上天□卫下书与孙总兵,名字是孙起凤。彼贼营里亦有天津两个□□□书下与贼。今这两个人领贼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无有粮,用纔下船来要去抢粮。官兵来的急了,战他不过,小的□□丢了,一时逃避不及,被兵赶在水里捉住。前在道里审,也说是这话,不敢虚说一句。□据李文胜、任士俊供称:小的俱是本道标下□□,先跟随周中军、马把总到海口应援,已先有本道会遣防胶洪游击官兵在彼堵御。随本道亲□□上看见海口甚多,即将沿海附近各乡村鼓练乡兵,见有数千余人,分认守口,预备铳炮火具。至八月十八日午后,据拨兵飞报贼信,先也近岸,有兵攻打,未敢上来。蒙本道授计各官,将莱兵伏于山后,令洪兵诱敌。贼见兵少,果来登犯。先上有三、四百人,余贼俱在海内接应。我们奋勇齐出,先砍伤四贼,贼即败走。我兵随后□□,重伤甚多,相扯上船。有二贼上水内逃走,我们四个赶在水里,二贼持枪拒敌,当阵□我们擒获,俱是真贼。那有发贼级是岸上砍□。我兵四下乱赶,原未曾在一处。狡贼登船入洋,恨无战船。若是有船赶上,俱活捉了。十九等日,屡来复雠,俱被打败,未敢再犯。今已南窜去了。节经塘报在案。又据位尚明、孙三魁与各兵对质供称:小的二人,从贼已多日,要下船抢粮是实。前供这话,俱是实情,再无别的话说,只求详情超释罢各等情,吐供在案。据此,又亲验有发首级一颗。时天气和暖,已逾二十日,虽发脱俱在,而面目发变溃烂,难以辨别形貌外。看得海隅日出,系国家东面金汤也。诚越裳入贡,万国朝宗,胥此会通之津要。何物幺小■〈麻上骨下〉丑位尚明、孙三魁乌合于南,鼓浪而北,沿岸私行抢掠,真胆可包天,愍不畏死者矣。于本年八月十八日,幸本道廑灭此朝食之义,躬擐甲冑,陈师振旅,连帅中军周应先等前往防御。值贼众蜂拥登岸之际,我兵壮志正扬,人人奋勇,贼众星靡鼠窜,而当阵有标兵李文胜、任仕俊战败余贼,赶扑擒获尚明、三魁而归也。蒙宪发审理,遵照原檄,细加究核。两口初尚闪烁游移,及与临阵兵丁指掌面质,水落石出而莫遯.位尚明方供系建贼王从仁之部卒,共船七十三号,八月初四日发自崇明,欲往天津。二千余贼抵胶乏粮,欲放抢被捉。其本船三十余贼,尚明其一也。孙三魁供称安东人,亦系王从仁帐下,入伙从贼在去年六月初十日。招与尚明不二其词。至讯老窠住泊,则报在崇明;船只数目,共有二千。然贼奸叵测,寇首之名,供不甚真,而阮成、顾启明等渠魁,不甚确着乎?再谳北来情状,则天津下书,云得之传说,即未可遽凭。孙起凤之名字,未知果有其人。乃事关叛逆,且系拒捕,败阵捉获兵丁,证之历历,而所招亦甚凿凿也。至有发首级一颗,亦系当阵斩获,虽为天气炎热脱烂,而发俱存贮。并原发长枪一杆,谨一一据实,确案申呈宪裁露布,将孙三魁、位尚明据依自吐口供并兵丁对质之确,依律取问罪犯等因呈解到道。   据此,覆审无异。该本道右参议周召南看得:孙三魁等,一海贼中之余孽耳,附众猖狂,倚海为势,辄敢乘风北上,窥犯津门,大逞狼贪。幸而沿海堵御官兵戮力,奋勇擒斩,顿使七十余艘,一时星奔萍败,争逃恐后,皆宪台预饬厚备之力。据二贼所供情形,述众贼虚张声势之言,亦未可知。天津下书等语,虚实事在隔省,又非本道所得直穷者。统候宪台定夺。三魁等擒之当阵,俛首服辜,自难逃大逆之条。但狡贼叵测,本道未敢信其远遯,恃以为安。除本道亲诣各海口严加整顿外,取供连人呈解。耿抚院详批:仰按察司覆审确招速详,以便具题,缴等因。蒙此,又于本月二十六日,蒙本院宪票前事:据莱州道解到海贼孙三魁、位尚明到院,已经详批该司覆审确招去后。但此事紧急,难容刻缓,合再亟催。为此票仰按察司官吏即将海贼孙三魁等作速审明,具招呈详,立等具题,毋迟等因。   蒙此,随该本司署司事驿传道副使员尽忠将孙三魁等提取到官。审据孙三魁供称:魁系淮安府安东县乌江口住人,原雇与欧岐山装得三百石豆粮的船一只。有客人刘朝凤,催小的赴青口装豆,往庙湾运卖。十一年六月十六日,行至庙湾湖口撞贼,被掳与他烧□指使。因在水上不能脱身逃走,无奈跟他是实。他的老窠在江南崇明。闻的说种地人每亩淮斗纳稻粮三斗与他那些贼吃。有贼头是郑子龙的儿子。贼总兵是顾三召,伪侯阮成,守备王起凤,贼兵刘启明、张应凤,其余贼兵众多,无处去记。就是刘启明、张应凤也只是听的人叫他的名字,并与他无甚认识。小的八月十七日在洪岛上岸,替贼拿了七、八升谷米送在船上。复下船同抢粮贼上岸取水。拿鎗一杆。十八日,见官兵来的急了,贼兵战他不过,小的将枪丢了,一时奔逃不及,被兵赶至水里捉住。又供:船七十三只上天津卫□书与孙总兵,名字叫甚么孙起凤。船上还有天津卫两个人下书与贼。贼要上天津,到此地方,因无粮食,才下船来抢粮是实。又审据位尚明即惠尚明供称:明系淮安府安东县南芦沟住人。原替卢寡妇撑船,装载客人吴成善豆粮三十石往庙湾运送。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行至莺莺门,撞见海贼。小的伙计刘魁跳在水内,贼将小的船打碎烧了。贼将豆搬装贼船上,叫小的替他撑船。后来贼就不放小的,遂跟他到老窠崇明是实。内有贼头姓郑,人都称他千岁爷。余者不知。今来的头目伪侯姓阮,福建人,小的听的人叫他阮爷爷。夜晚行船的时候,船稍上打灯笼两个。伪总兵船上打灯笼一个。守备是王从仁。小的船上还有百长李成名。小的船上共三十二个人。又供:十二年八月初四日,才发这七十三号船,共有二千二、三百贼。又因风顺,且是布棚兜风,三、五日就来至登篙岛,点卯一日。又讯众贼意欲何往?供要天津抢粮。还有书一封,要下与甚么孙总兵。讯云:你下来作甚么来?供:船上无粮,下来抢粮。留了十二个人在船上看船,小的同众船上贼上岸,有二、三百人来抢粮。又讯:你拏甚么器械?供:小的拿鎗一杆。是头一次与官兵打仗。因官兵勇猛,众贼敌战不过,将鎗丢弃无存。小的原不会打仗。又讯:贼在崇明,所做何事?供云:小的船□了,他说抢镇江、抢南京,不知他抢□来。□□□:那里边还有官?供:有官。俱是有发的。从□□□头,俱包网戴帽子。小贼们俱是戴瓦栊帽□□的,有青蓝红白布缠头的,俱是精壮年幼,老的一个不要。又供:大船只载四十多人。又讯:大船怎么只载这些人?供:将二仓载粮载柴。中船只载二十六、七人,小船只载二十四、五人。又讯:(下缺)   ——录自清明史科己编第三本二四○~二四二页。   一八四、江南常镇兵备道胡亶奏本   江南常镇兵备道布政使司左参议臣胡亶谨奏为遵谕陈言事:臣愚下书生,荷蒙皇恩,拔擢教养,由庶常历史职,糜禄五年,纤毫无补高厚。复奉旨内外互用,授臣常镇兵备道。受事之初,即当海贼张名振等猖狂内犯。计常镇境内滨江、近海者三百余里,处处可虞。臣虽往来竭蹙,时惟疏防是惧,何敢出位言事?乃钦奉上谕,许中外臣工各上封事,此辟门悬铎之风,再睹今日也。臣敢以见闻所至,思虑所及者,为我皇上陈之。计开:   一、设赏格以擒海船也。海贼犯顺,二年于兹。我今调集兵马,扼守要害,严禁奸贩,不许下洋,亦既周密矣。而贼恃其船多帆速,每伺我兵稀处,辄间出掳掠。比援兵至,已扬帆远去。所以饥不至困,败不即灭。我方议造船下剿,势非岁月不能成。臣计贼之战船,大者为水艍、梨■〈舟曾〉,次者为沙船、水底■〈舟贡〉。其大且坚者,虽费千余金,造犹未能合式。而贼中逆天怙恶,不死不休者,要不过数人,其余止是乌合苟活,第未见我有以处之,故观望不至。臣愚,谓防剿既严,宜兼用招抚。招抚之道,专以同战船来为主。请酌设赏格,如贼徒来投者,估其船值千金,即捐半资为赏,船值五、六百金,亦酌半资为赏,留其船,散其人,仍量官其头目。若小船不堪战用者,止薄犒安插,不在此例。恩信分明,贼自慕愿诚。不待招尽,但十携其三、四,而在我破敌有资,贼势日屈,相机进捣,必可克灭矣。事定船存,实不为费帑金也。至我兵士能阵夺贼战船者,亦宜量立赏格。其夺获止碎小民船及无船而止执生口者,此不过逃溃之贼及贼无粮纵走者,俘获不足言功。伏候上裁。   一、水师宜兼练陆兵也。吴淞新募水营三千名,原系本地人民,虽能操舟制舵,实非劲勇经行阵者,缓急难以冲锋。若临敌时方调陆兵登舟,则两不相习,非万全之道。臣谓凡一战船用新募水兵,□□□□□□□□五、六□□□□□□□□□□□挑选精锐技勇、久历行阵者,总属水师将官管领,一同在船,常川演练,则破浪冲锋,兼有其长,而灭贼不难矣。伏候上裁。   一、会计由单之宜画一也。江南会计由单,岁岁更改。盖缘国初钱粮款项未定,加减随时耳。今定鼎十二年,项款略定,而会计录仍有加减者,实无大异同。不过如今年有某项应加编银数十两,明年无某项应减编银数十两,或如粮道一年系参政应加编俸薪银数两,一年系参议应减编俸薪银数两,进退总在数百两之间。而高平圩埄田亩,以次改其科则,所争在丝毫之细,有巧历不能算者。大县十余万户,良难一一周知。臣愚,谓宜照赋役全书,取一年宽余者为定额,即内有次年应减编者,不必议减,即作余存,报明院司道解贮府库,听遇别年别项应加编者抵支。至如三年一次举行,如科场计册等项,亦可汇算经费之大凡,分作三股,每年照编一股,积至本年支用有余,仍报明院司道解贮府库,听候别项通融正支。如此则纲目画一,民易通晓,而贪官污吏,无从上下其手矣。伏候上裁。   一、镇江府之厅官宜复也。该府新设镇海将军,大兵马匹,月约用豆一万一千余石,草二十六万余束。除府县推官外,止海防同知一员、粮捕通判一员,各有本等职事,又不无缺员之时。臣亲见其经管、采买、支放,昼夜竭蹙,料理不遑。查该府原裁水利通判一员,衙门尚在,臣谓宜仍添设,令之仍司水利,分管草豆,庶重务不致弛误。伏候上栽。   一、装兵船只宜酌也。大兵过往,需用船只。臣受事二年,料理六次。每次常、镇二府多至大百余只,少亦不下二、三百只。自封雇至于开行,常经月余,又赴数千里之差,往返恒废半年趁食,故穷户称病。臣心知军旅重事,理难迟误,窃意如常镇里河船,载至京师者,得至淮安,或济宁递换;载至楚广者,得至九江等处递换;则民知道里不长,亦不致畏避矣。伏候上裁。   以上五款,并臣管窥之见,知无补于高深。伏祈圣上睿鉴,下部酌议施行。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杨增赍捧,谨具奏闻。(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一千二百大十八字,纸四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一日,江南常镇兵备道布政使司左参议臣胡亶。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四七~二四八页。   一八五、江宁巡抚张中元残揭帖   (上缺)余匹。该本镇量度崇明之兵,威声益振,可以□相兼顾。随又准贵院亲督马步官兵船只,驻札刘河,委水营游击王士龙、钱胜、署刘河游击裘衷服领赍王命,率领战舰,照会出洋击剿缘由前来。随该本镇会同王副将密议,一面行陈知县,令崇城百姓,每家出门板一扇、稻草一束,一面密传各营将领官兵,俱限于本夜三更齐至小洪,不得以号声相闻。议留王副将固守崇城,总统各营官兵,堵御沿海一带。本镇率吴淞副将赵光祖、中军李廷栋、参将李必、杨膺、游击张连奎,并带领各标中军、都守、千把总官王龙、李时荣、高士英、杨龙、刘大受、梁文、杨光耀、谢有成、步起龙、梁鼎、谈忠、李杰、鲁虎臣、仝光英、王一寅、谈全、刘应第、季元、程可会、杨起龙、贾虎、李英、吕大洪、国有固、杨振邦、王振举、任九玉、徐光世、王世相、常春、刘虎、郭奎、梁忠、杨世昌、李光荣、苏计官、王铉、刘应观、魏邦山、董得伏、张茂观、庄自春、丁一虎、笪继超、陈逢吉、吴祥、王自新、赵鼎升、张世爵、赵■〈口上折下〉阶、汪廉、侯尔爵、赵君命、赵国臣、夏国祚、张高、冯应震、靳国旺等,并陈知县,于二十六日四更时分,疾至小洪,将知县陈慎,督同衙官,押到门板草束,令百姓垫之于前,马步兵随之于后。不移时,直抵平洋沙搜剿,贼众溃散。随即架炮击打,乱相起篷飞遁,浅搁沙船二只。当即用火烧焚。捉获张名振旗牌许奇、潘忠,随审实正法外,本镇随即分派马步官兵一千二百余员名,委右营参将李必暂防平洋沙、及陈知县安抚百姓,兼督人夫,星夜填筑小洪,以通往来接应。本镇随回崇请捧王命,令中军李廷栋,会同水营游击王士龙、裘衷服、钱胜等各带船只,随从尾追。本镇统令赵副将、杨参将、张游击等从沿海一路追至稗沙洪,用炮夹击,打碎贼船五只,贼溺死无数,大获全胜。贼■〈舟宗〉俱往南遁。本镇恐有狡谋,又经逐加严防,并专官督填小洪,以便策应去后。   随据各营游击裘衷服、钱胜、李廷栋、王士龙同报称:蒙抚院亲诣刘河,差官林之章赍捧王命旗牌,调遣各营水陆官兵船只,合■〈舟宗〉进剿。职等随集刘河、祟明二处各营船只,当蒙本镇连夜调拨停当。职等遵奉带领刘河营中军守备雷虎彪、千总杨贵、把总高九功、江宁汉兵营内司守备高仲登、千总金登第、把总高登、金永杰、镇标福山营千总王宗、把总钟鼎、李成德、潘大才、楼应彪、朱龙、崇明营把总闵溪、吴淞千总刘友显、冯嗣徽、把总吴芳、水营中军守备潘管、千总郑贵、把总傅彪、水左营中军守备张登扬、千总成忠、水右营中军守备陆全、千总赵胜、胡伸继、把总王名世、赵有功等,各备铳炮器械,整顿船只,直往南追。贼知我兵水陆夹击,俱遂扬帆南去。至二十八日黎明,追至碗沙,瞭见逆贼后■〈舟宗〉乌艍、犁■〈舟曾〉船百余号。职等督率各营官兵,飞驾沙船,直抵贼■〈舟宗〉。彼齐扬帆迎敌。各官兵奋勇追剿,合放炮火攻打,且追且击。贼见我兵追急,竟往东海大洋。时值西风落水,日已将暮,黑夜不便深入,职等收船回汛。事干海贼败遁,理合塘报等情。据此,事关进取贼巢,追获全胜,理合塘报。   又据署刘河营事游击裘衷服报称:逆贼见我兵马船只,连连渡崇,大■〈舟宗〉贼船,瞭自平洋沙小洪开出,陆续直往南行,崇明埃口,不时放炮。今二十五日下午,大■〈舟宗〉内分发贼船五十余只,竟往刘河使行,意欲窥犯。该卑职督领汉兵营官兵,放炮击打,沿海堵御。贼见兵马防备,掣回南去。卑职一面随着刘河水营千总杨贵,径往小洪侦探去后。本日二更时分,据本官回称:奉差飞驾哨船,直到平洋沙,询问地方团长倪君彩等,口称众贼闻知我兵云集,又见填筑洪口,必来合剿,甚是畏惧,将沙上少壮男子、姿色妇女带去,营房木植放火烧毁,贼船合■〈舟宗〉尽行南去等情,回报到职。据此,合行搪报各等情到职。   该职看得:逆孽张名振等,拥众窥崇,非一日矣。自上年十一月间,职未入境时,已窃踞环崇诸沙,营为巢穴。由是樯帆得以收泊,而鳞集蚁附,动以千计,伺隙乘便,时犯海疆。幸我戒备严密,不致狂逞。然虽屡创而去,犹依然三窟也。迩职方闭门料理大计疏册,复闻有交会闽寇郑成功等,统发二十七镇人口来先打舟山、次攻崇明之说。若此时不亟破其巢,使渠大队继至,则来有所栖,出可以战,崇邑岂有幸乎?言念及此,恨不飞身剿逐,灭此朝食也。职于十八日拜疏,随即星驰刘河驻札,调集船只,戒除器械、火炮等项,督令弁兵整搠渡崇,同署镇梁化凤等越洪冲击平洋等沙。贼见声势赫奕,揣莫能支,踉跄南遁。即于遁■〈舟宗〉内分出多船,意欲侵犯刘河。讵南岸官兵堵御维严,仍望风合■〈舟宗〉而去。贼既离巢,分防尤亟。星令参将李必驻守本沙,并檄县官陈慎鸠集民夫,将小洪一带填筑坦途,为联络援剿之计。一面令李廷栋等驾船,尾追逆■〈舟宗〉。一面令梁化凤等夹击稗沙余孽,焚船杀贼,虽未大奏肤功,而久踞之贼巢一旦荡涤,久陷之封疆顿复版图,皆我皇上威福之所被也。此一役也,督臣马鸣佩注念海邦,往返商确,调遣兵马,职得藉以秉成。而知县陈慎,戮力行间,弗辞劳瘁。署镇副将梁化凤,鼓率将士,多方调度。副将赵光祖、王戎、参将李必、杨膺、游击张连奎、李廷栋、裘衷服、王士龙、钱胜中、千把总等官,咸能赤心捍御,贾勇进剿,其劳俱有不可泯者。职更有请焉。顷准兵部差官赍咨前来,内奉有固山额真伯石廷柱、昂邦章京哈哈木等会同该督抚拨发满汉官兵,相机进剿,务使各沙尽归版图,依议之旨,是为克复各沙言也。但各沙之安危,系平洋之得失。兹平洋已获,而各沙亦可无虞矣。第狡贼乘舟楫之便,随波上下,且逼处舟山,震邻实切。虽见在多方备御,终不能必其不复来也。倘贼飘忽靡常,万一继至,仍准职与督臣酌量缓急,移咨两镇臣调发满汉官兵,相机剿御,诚未雨绸缪之计。再祈天诘申饬,以重斯举可耳。谨会同督臣马鸣佩合词题报,伏乞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一~二六二页。   一八六、江宁巡抚张中元揭帖(顺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到)   钦差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巡抚江宁等处地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中元为清查出入钱粮数目、仰请睿裁事:顺治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准兵部咨覆户部咨前事等因,顺治十二年十月十七日奉旨:依议。着各该督抚按察所属地方兵马,凡有应减、应撤、应移的悉心筹画,酌量妥确,详明议奏,毋得草率塞责。仍立限去,如迟延违限,尔部参来处治。钦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烦为遵照本部覆奉旨内事理,定限本年十二月内奏报等因,备咨到职。该职看得:自我兴朝开国以来,东征西讨,无日不用兵,无处不需饷。部臣裒算国计恒诎。职仰体度支之孔艰,苟可节裁,为国家省一分之冗费,即储一分之物力。但职所属江宁、苏、松、常、镇五府,实为财赋重地。襟江带海,尤为险要。且迩年以来,海逆跳梁,时刻窥伺,或自海而入江,或由江而遁海,未免汛广兵单,往往飘忽登犯。职是以念切地方,屡请益防。如沿江海之福山、孟河等汛,近复添兵一千八百名。再如滨海之黄浦,请设官兵八百员名。此盖以封疆起见,巩固皇图之永计。俱奉俞旨在案。恭绎王言,凡应减、应撤、应移,令职等悉心筹画,职敢不细加酌核。然或他省无事之区,庶可以减撤,权衡缓急更置。职属皆系江海,如此寇横,在在须防,即已经增设,犹虑兵力不厚,调遣不周,则是减撤毋庸再议矣。若以缓急相较,如崇明孤悬海外,寇犯告急,奉旨以苏镇调驻,吴淞冲险要害,控御宜严,奉旨以提督调驻,则是缓急亦无可再议矣。此职悉心确筹,不敢为权应塞责之语,忘事拟议,徒烦睿听者也。谨会同督臣马鸣佩、苏松按臣孔胤樾、江宁按臣钟有鸣合词具题,伏乞睿鉴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二年十二月日。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三本二六二页。   一八七、江南总督马鸣佩奏本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饷粮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级戴罪臣马鸣佩谨奏为塘报事: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准兵部咨开:该江宁巡抚张中元题前事,密封到部。该臣等看得:张文魁为海寇张名振之子,潜谋下海,败露就缚,先经前抚周国佐疏报,令其作书招致伊父,部覆暂行羁候,俟名振果否就抚再议。奉有俞旨遵行在案。今据抚臣张中元疏称:文魁有书,无人可去。据投诚人供称:名振已死,招抚一事,究属空谈,将张文魁并续获丁彦先请旨发落前来。查张文魁、丁彦先同谋叛逆,法在不赦,应敕下该督抚研审,并文魁家口,依律确拟具奏。其吴良璧等,既经该抚审系无辜,已经释放,无庸再议。未获逆党沉六等,仍行该抚勒限严缉,务获可也等因具题。顺治十三年三月十六日奉旨:依议,严速行,钦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臣。   随经密移江宁抚臣,并密行江南按察司,将张文魁等研审确拟。其逆党沉六等严缉务获去后。今五月二十三日,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许宸详开:问得一名张文魁,年二十三岁,浙江杭州府仁和县人。状招:文魁系已故海寇张名振子,不合心怀不轨,于顺治二年间在于浙江湖州府归安县十七溪地方居住,遂在本处娶到先存后监故金氏为妻。又于十年八月内娶在官妇任氏为妾。因顺治三年间,有本地已正法贼首沉国清素与魁父交往,在于浙江埭头山地方倡谋聚逆。比沈国清访知文魁在彼潜住,至顺治九年三月内,不记日子,差上将文魁接在山上,未经觉露。后有本地乡民见得沈国清聚逆不法,将情首报抚院,蒙即发兵擒剿。比沉国清遂于顺治十年八月内预令未获沈六即王六写书一封,差人将文魁并金氏、任氏及国清家眷送至嘉定县原与国清相与在官丁彦先家内居住。文魁向亦与丁彦先原系结盟兄弟。比丁彦先亦不合知情篙住。文魁在彼住有三日,遂带银四百两前往朱家角地方,隐讳前情,潜投在官后蒙省释李三家居住,藉称贩买布疋生理为由。又不合希图观望,就便下海,因被松江府青浦县人不在官徐若兰看得文魁纵迹可疑,疑系匪人,遂将文魁具呈,于顺治十一年十一月十一日首赴本地守汛听用参将贺国柱处。该管随即将文魁拏获到官,严加刑讯,供吐前情在案。该营一面差人拿捕丁彦先等去后,止获文魁妻金氏、任氏,并丁彦先母陆氏、小厮阿辰。比丁彦先知风潜逃未获。该贺国柱先将文魁等呈解原任提督张天禄处,审供口词。将丁彦先母陆氏并阿辰发嘉定县羁候,并行该县缉拿丁彦先。一面将文魁、金氏、任氏移解前任巡抚周部院具疏题报。随将文魁等转发收禁候旨发落间,蒙兵部覆题内开:看得海寇张名振之子张文魁结连山寇沉国清,投托丁彦先,潜住嘉定,欲图乘便下海,旋就拘执。据该抚疏称,令其作书致招伊父张名振及沉国清等,相应暂行羁候,俟名振等果否就抚再议发落。至于汛弁贺国柱盘获奸宄,应行该抚酌量奖赏。查文魁不系逆首,提督张天禄无容议叙。其山逆沉国清如不就抚,应与脱逃之丁彦先等请敕下江浙该督抚严行剿捕可也等因具题,奉旨:依议行,钦此,钦遵在案。续据嘉定县署捕巡检娄学龙拏获丁彦先呈解张提督审供口词在案。其沉六等脱逃未获,将丁彦先移解江宁张抚院,蒙发苏刑厅确审去后。该苏刑官杨昌龄审明具文呈详抚院。蒙批:丁彦先篙盗党逆,一言已尽其概,应与张文魁共案同结。但文魁先经部议,令其书致张名振就抚与否,题请发落。其吴良璧等审系株连,速取的保宁家等因到厅。遵奉差役将丁彦先押解赴司收禁。随该江宁张抚院查文魁原书,系前抚院移送提督张天禄募人入海投递,屡移提督查催。续准回称:向托刘河副将高必昌觅人前往,因无人可去,未据回复。至顺治十二年十月内高必昌升任谢事,将原书呈缴张提督讫。续于十二月十一日,张文魁妻金氏在监患病身故,按察司相验浅埋,具文呈报江宁张抚院。续据投诚人李国臣口供:张名振已于十二月二十九日身死。随该江宁张抚院移张提督取回原书,将前项情由具疏,内开:看得张文魁为海逆张名振之子,潜投山寇,蓄谋非常。更有丁彦先等附逆为祟,计图入海。幸天谴败露,文魁先为汛弁盘获于娼家,彦先亦终难逃于法网。虽历讯之下,狡口支语,情词不一,然知文魁为逆子而不即举首,反挈其家口来居海滨,诡秘情形已自可见,乃犹欲委不知情,其谁信之?况曾篙盗得财,自供凿凿,其为匪类,更不待言。第文魁有招致其父之书,姑俟其归诚与否。在皇上用恩用法自有特裁,不意罪犯通天,神人共弃,今据投诚人供称:名振已死,此言虽未足深信,然全■〈舟宗〉解遁,纵飘忽无常,而招抚一事,究属子虚。则文魁等不得复藉此偷生,致悬钦案于不结也。除汛弁贺国柱已经量赏,无辜吴良璧等当经释放,盗首沉国清准有浙省抚臣咨会正法讫,逆党沉六等仍行严催缉获,原书咨送兵部查核等因具题。兵部议覆,应敕下该督抚研审,并文魁家口依律确拟具奏等因,题奉俞旨,钦移遵咨督抚二院,于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一日,蒙总督马部院宪牌,速将张文魁、丁彦先并文魁家口细加研审,依律确拟通详,以凭会奏等因到司。蒙此,随经牌发江宁府审拟去后。本月初九日,又蒙江宁张抚院牌同前事,仰司将张文魁、丁彦先谋逆情由研审确招,并文魁家口依律究拟通详,以凭会核回奏,其吴良璧等释放、沉六等严缉务获。蒙此,遵即抄录疏稿并行该府确审去后。该本府知府何中举遵依提取文魁、丁彦先、任氏各到府,逐一细加研审,文魁等供吐前情。又据丁彦先供称:身年三十三岁,系徽州府人,自幼在浙江嘉定县买卖棉花生理。止因有沉国清先年曾在湖州镇上卖棉花,身虽认得相与起的,于十一年九月间,国清叫王六送有书一封与身,说他有家眷要寄送身家,后来就沉六将张文魁并家眷送至身家住下。因张文魁带有几两银子,小的希图他的本钱作生意,身故不曾出首他。又据任氏供称:年二十九岁,浙江湖州府人。前夫姓沉,因病身故。氏于十年八月十五日,复嫁与张文魁为妾。其夫所作不法之事,氏并不知等情,各供在案。致蒙审得张文魁乃海寇张名振之子,潜谋下海,复有丁彦先等为其心腹,展转篙藏,向缘招抚其父,故久缓天诛。招抚一事,已属空谈,彦先对质,亦无狡辩。张文魁法当显戮,悬首藁街,以彰国法者也。丁彦先见利忘害,难辞附逆,缳首允宜魁妾任氏入官为奴,沉六等严缉另结等因招解到司。该本司许按察司当堂逐一研讯。据张文魁以名振余孽,密谋下海,丁彦先为贼心腹,多方窝匿,难容狡辩。名振近传已故,招抚之书迟久未行,事关重大,不便久稽,文魁按律拟斩,以伸国宪。彦先附逆,缳首允宜。任氏入官为奴。沉六等限期另缉。今蒙取问罪犯,一议得张文魁、丁彦先各所犯,张文魁合依凡谋叛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父母祖孙兄弟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二千里安置;丁彦先合依知情故纵隐藏者绞;俱重刑牢固,合候招详允日,请旨发落。一照出任氏应解北部给付功臣之家为奴,张文魁家产牌行嘉定县查明籍没,未获沉六等严缉另结,余无照等因到臣。   据此,该臣看得:张文魁为逆贼张名振之孽子,包藏祸心,伺隙下海,屡审情真,早当显戮矣。先因羁候招致伊父,是以缓死,今名振已经冥诛,此孽自当正法。其妾任氏照律入官为奴。至丁彦先向与文魁交结,复又为之窝藏,通逆纳叛,法所不容,按以知情故纵隐藏之律,一绞何辞。未获沉六等仍行严缉。今据臬司审拟具招前来,臣谨会同江宁抚臣张中元合词密奏,恭候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具本专差官潘皋赍捧,谨具奏闻,伏候敕旨(自为字起至赍字止,计二千六百四十四字,纸六张)。右谨奏闻。顺治十三年闰五月初二日,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二级戴罪臣马鸣佩。   朱批:三法司核拟具奏。   ——录自清明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四九~一五一页。   一八八、「鄞县老衿谢三阶等一案」残揭帖   (上缺)厅。今蒙金华府推官张星瑞拘取三阶等到官究审间,案查有秦按院移文内开:行据该司送谢东璧札付二张,一系弘光元年,一系监国鲁元年,皆系大兵未过江时事也,安可即为谋叛之券?冯吉人家藏龙旗,乃前朝册封之物,历审原非新制,金从龙了无指实。谢三宾约黄斌卿之言,王家勤抵死不招。姓余的约谢东璧起义,亦无影响。大逆何事,可以悬坐?将谢东璧释放等因,牌行按察司在卷。又孙枝秀转捏谢三宾有银三万两,托陈谟保全,倏云暮夜移衙,倏云进京会去等语,人皆乌有子虚等情,招解前来。   该本司王按察使同杭州府知府张益庆,审据陈谟供:当初两道会审时,原无此旗;解按院亲审,也无此旗;解到省中萧抚院处,也无此旗。及审库吏刘志奕供:当日道里发下,止有此旗二面,系冯吉人家的,并无别旗。及行夹审,仍供如前。又供:小的与谢家有何干涉,何苦代他受刑?如有,小的愿替谢家甘罪。又供:系顺治五年正月内事。据系枝秀供:当日原有谢照旗二面,这旗是他换了的,系顺治四年十二月内事。又供:送王尔禄银子系陈振勋。及察前日会审时原供徐允升。及提陈振勋,又无此人。谢三阶供:生员号东璧,□三阶。当初原有札付一张,要去几两银子,只因多一张札付多要几两银子,故此有二张。若是做官的札付,止是一张。又问:你如何不缴札付?据供:若是做官的札付,自然该缴的。这札付不过是征饷的,系废纸,因此不曾缴的。又供:每一张要银五、六两不等。谢三宾供:与兄三阶分居三十年,有札无札,并不知情,屡经审明在卷各等情,供吐在案。致蒙本司王按察使审得:谢三阶号东璧,乃鄞县之老衿也。有胞弟废绅谢三宾,先年因通叛一案,已经前任刘按察司审明无据,详奉各宪有案可考。嗣因海道孙枝秀奉参款内有谢三宾被诈之证,遂因三宾质赃之隙,枝秀□以通叛行贿,再讦三宾于部宪,致奉前任佟部院具题,奉旨行司确勘虚实。今奉宪责,会同公审,业有口供凿凿,真伪已悉于宪台犀照之下。复奉发司,转行金刑官遵奉执法严审。孙枝秀讦三宾通贼,已经屡驳屡勘,事属仇诬。查前俞国统并未供有三宾通贼。又审王家勤,亦抵死不招。且出首华夏,实三宾为之举发,首贼之人,宁有通贼之理?即此一语,照彻心胆矣。复云有谢照旗,又验贮库之旗又无谢字。种种俱无实据者。至所控有银三万托陈谟哀求保全,总属臆揣。当宪台面诘之时,即竭力支饰,自供亦曰得之传闻耳。迨今再行驳问,指竖童杨芳携送。彼时杨芳年仅十四,岂能携此三万之金?复变称暮夜送衙,而又有会入京中之语。种种幻舌,终属茫然。且枝秀控部院则有多金,及告按院则词情互异,巧图混蔑,无怪乎三宾与陈谟皆不认也。枝秀控贼、控叛,总由三宾质赃怀隙,借叛诬宾,以快已□□□□□□□□□□系吉人之旗,库吏(下缺)   ——录自清明史料乙编第四本三二八页。   一八九、浙闽总督残揭帖   (上缺)审库吏刘志奕供:当日道里发下,止有此旗二面,系冯吉仁家的,并无别旗。及行夹审,仍供如前。又供:小的与谢家有何干涉,何苦代他受刑?如有,小的愿替谢家甘罪。又供:系顺治五年正月内事。据孙枝芳供:当日原有谢招旗二面。这旗是他换了的。系顺治四年十二月内事。又供:送王尔禄银子系陈振勋。及察前日会审时原供徐允升。及提陈振勋,又无此人。谢三阶供称:生员号东璧,名三阶,原是一人。当初原有札付一张,要去几两银子,只因多一张札付多要几两银子,故此有二张。若是做官的札付,止是一张。又问:你如何不缴札付?据供:若是假官的札(中缺)查律例委无可引之条,予之杖惩则太轻,故以谋叛未行论者,本司是不欲使之轻骫,宁重以正其辜也,非敢情律互异,以干严驳耳。今蒙恩赦覃敷,应否予以祝网,非本司所敢擅端也,伏候宪夺。将三阶等取问罪犯,议得谢三阶、谢于廷所犯,合依谋叛□行为从者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照例准徒四年,遇蒙恩例各减一等,各杖一百、徒三年。谢三阶、谢于廷系生员,俱审有力,照例纳榖赎罪。供明郭去非等□□□详允示施行。照出谢三阶、谢于廷各赎□□价银十七两五钱,各追完贮库类解,取库收缴。余无照等因,招详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孙枝芳因谢三宾证赃之恨仇,及其胞兄□□□将通海夤贿等事,罗织多人,投词于□□□□代。前督臣见事关重大,遂以钦案不结有因等事据词入告,请将原任守道□□□□□□□□□□□□□京押发到(中缺)研鞫。今本司备阅从前卷案,并宪发塘报、手本、招册,行守绍道宪票及伪示,再四磨勘,查其原委,只有塘报中据张协镇会同副参等官初审,王家勤供有谢三宾原与黄斌卿相通,约他进来等语,此协镇之塘报也。及家勤解省,蒙各宪并司道会审,而家勤抵死不招。三宾通叛,杳无确据。查院移手本内有会同满洲大人公审情由,已无证据,从何诘问。是以前宪将三宾省释耳。后将家勤正法。则家勤生前之活口尚不肯招,今正法年久,安能起九泉而问之?及查俞国统之供谢三宾,亦系协镇移送供词内称国统供谢三宾有通贼之情。按宪亲审,国统从未供及。则国统随于宁波正法讫,原未解省,即欲覆讯,无可诘问而知之。至贿托陈谟求宽一事,业蒙宪台于今年六月二十八日,在按署督同各司道府厅面诘之时,而枝秀亦曰得之传闻。再行驳问,又指竖童杨芳携此重金。查彼时芳年十四,一人乌能挟此以往?三万两岂不胫而走,荒唐谬甚。再奉宪台驳问,展谓暮夜送衙,又为会入京中之语,其词闪烁,难逃洞鉴。且枝秀自行举发,何不直言其确据?语多游移,是何心哉?至于行贿王尔禄五千两造款之事,前据枝秀供是徐允升见证,今改称陈振勋见证。及讯振勋何在,又供并无其人。既无其人,则枝秀之捏指又可知矣。再奉缴驳,枝秀所呈之两词互异,此则枝秀自为之耳,何以部宪之呈则有三万之说,具呈按宪竟不言及行贿之事?其中虚忘情节,又不攻而自破矣。其谢招大旗,吊库簿自三年起,库无收贮,止有布旗二面,乃册封之旗,而非谢招字样之旗。刑讯库吏徐懋宾、刘志奕供曰:原无发寄。今奉行严审,披枝及根,在孙枝秀语塞而词遁。若谢三阶约余姓起义之事,先年审释可据。第获有札付二纸,皆弘光元年大兵未渡之前,难与从叛者同日而语。止因三阶、于廷有札不毁,其意何居?故前审拟以谋叛未行为从,是以法无可加耳。至谢三宾与三阶分居三十余年,家藏为札,并不知情。窃谓此案重大者莫如通叛、行贿二事。然通叛必得其质证确据而后可以定情事之实。况先年王家勤、俞国统多官会审,抵死不招,今日岂能过于求疵也?然行贿必得其过付之人而后可以定赃据之实。不独见证无人,即据枝秀自供,语尚不一,终无影响,岂能臆为揣摩也?本司执法惟凛,矢诸天日,不敢少有偏徇。况各犯前解宪台亲审,当日月雷霆之下,而各犯所供不过如是。今本司奉檄再审,会同刑官破情严勘,终与前审不异,此实法穷无可施耳。仍如前拟,伏候宪夺等因,具招于顺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呈奉巡抚陈都御史详批:阅详,仍复依样成招,尚未见有严审。谢三阶等见有伪札存据,拟流准徒,是否于情罪允协?仰司再行确勘,仍通详新督、按两院会审回奏,缴。本年九月初三日奉总督李都御史详批:据详,孙枝秀之讦谢三宾通贼行贿,屡经该司会讯,似为明允。及备阅抚院抄发各文卷、塘报,则协镇移送两供,俱有三宾通贼之语。此系初招,安可概为抹过?事关回奏,有一罅未详,异日难免部驳。该司再为确审速报,仍候抚、按批行。缴。   奉此,该本司王按察使覆看得:孙枝秀讦谢三宾通叛夤贿一案,事在顺治四年,迄今事隔九载。兹枝秀以计参,因三宾出为质赃款证,攻之更坚,故枝秀有激于中,复发其昔年通叛陈案,并以行贿求宽之说吁情。前佟部宪即以钦案不结有因,据词入告,奉行本司严究。遵行各刑官会审者二次,本司会同府厅公勘者四番,复奉抚宪传集司道会审,历加详讯,各有的实口供。其从前情由曲折隐微,总无不照彻矣。若夫通贿三万两,与嘱王尔禄五千两,无论事无指证过付之人,问之出赃既不招承,即问之枝秀亦支吾游移,语多展转。及再四质问,情词阻塞。其为妄诬,亦在宪台洞鉴中矣。复奉宪驳:三宾通叛,当日协镇两次之塘报俱有三宾通贼之语,此系初供,安可概为抹过;并谢东璧见有伪札存据,拟流减配,是否与情罪允协。本司凛遵宪批,详绎当日张协镇塘报开载王家勤供谢三宾原与黄斌卿相通,约他进来,但家勤与三宾有师生之义,本不该说。又供有余姓的约谢三宾兄谢东璧起义等语,历历有案,是难磨灭。但经前任刘按察司研审,已将王家勤三夹棍,推敲数十,问以谢东璧起义之事,家勤委称不知。复又加刑,仍供如前,执称原无余姓的约他起义,不知此语何故而起。则家勤不认三宾、东璧通叛者,此其庭质之确吐也。故前司详中亦云,因无确据,未敢定其通叛之语,亦犁然在案矣。及解城隍庙,蒙抚、按二院并提督会同司道会审,各犯口供与前无异。先经司道三中军刑审拷鞫,家勤无供三宾等通叛之语。解抚院会审,始终不认。以绑拷而加刃于颈,犹无一字及之。是以当日院行宪牌,即云未知张协镇前日审供,何所据而塘报也。参之始以严刑夹打不认,继以绑拷抵死不招,于是三宾、东璧等仰邀各宪昭雪之恩。虽初供之塘报固有,而后来公审屡次不认,亦未始无凭耳。此则九年以前之事,安知枝秀婪赃被参,今日复有质赃之事,而先埋此辩乎?若俞国统之供三宾有名者,次日即经秦按院庭审,而国统并不招三宾通叛。本晚,枝秀已将国统正法,亦属前有宪行,亦非今可能文致者。即此屡有卷案,则三宾通叛之与否,燎然可决矣。且首叛者未必从叛,以决于情理之至当而无疑耳。况三宾首叛在前,贼寇临城在后。本司前审不敢少有偏徇,亦情据理剖判,凭案确讯,更不敢自为臆见。若所获伪札二纸见据,在东璧、于廷将何说词。但查札开弘光元年,明系大兵未渡江以前所授,历经会鞫,悉为辩释,难以从叛并拟。然留以不毁,自难脱然无罪。故直以谋叛未行为从,坐以配惩。前详所云,实法穷无可加耳,亦惟期于平允,合照原拟,统候宪夺。具招通行解详去后。随奉巡抚陈都御史详批:据该司详看谢三阶等难以从叛并拟,今引律又依谋叛未行为从之条。未既云谋叛即是从叛矣。参看与律条两相矛盾,似未允协。事关钦案,尤须详慎。仰再确勘,核拟通详。仍候按院详行。缴。   蒙巡按王御史移咨抚院,会同各司道刑官公集吴山城隍庙,于本月十七日逐一严加覆审。据孙枝秀供:顺治四年十二月初四日,按君要出巡。彼时有张名振贼船四、五百号将城围了。犯官就报知按院,有刘材官打破头云,城内有奸细,说是谢三宾内应。便把三宾监了。当日拿俞国统是常副将。谢三宾供:通贼则不举贼,举贼则非通贼。犯绅举首华夏在前。常副将与犯绅有仇。当日要是俞国统扳了犯绅,为何孙枝秀将国统杀了?有塘报可查。陈谟供:贼到宁波,就拿了谢三宾。陈谟的塘报没有谢三宾。俞国统当日审明,原不曾供谢三宾。通贼,孙海道就将国统杀了。三万银子,其初审说是杨芳付我的,后来又添出严文来。三万银子,二、三个人如何拿法?有谁见证?三万银子,就是骡子驼也驼不了。杨芳供:要是小的过付,莫说是三万,就是三两,是谁见证?有何凭据?谢三阶供:札付原是弘光元年札付,犯生原付家人烧了,家人不晓事,就混在乱纸内。犯生八十岁的人,留这札付中甚么用?况弘光已是死了。谢于廷供:札付在族伯谢三阶家拿出来,不是从谢于廷家拿出来。札付原是有的,是弘光元年间的。各情供吐在案。随该本司王按察使覆加看得:孙枝秀讦控谢三宾等通叛行贿,总为三宾质赃,欲借此为解免,以逃婪贪之罪。且枝秀两词,一控部宪则有三万之语,具呈按宪则无行贿之事,自相矛盾,愈审愈明,实足征其狡诬耳。屡奉各宪会集司道刑官三诣城隍庙公审,惟无不尽。仰奉宪驳,盖因谢三阶等难以从叛并拟,而引律复用谋叛未行,似未允协,再行确勘。本司恭绎宪批,再加严勘,除三宾通贿、陈谟、并三宾从叛事情实无的据,久在渊照,不复多赘,第谢三阶、谢于廷札付二纸,皆系弘光元年给授,果属大兵未渡之前,原非从叛给与。但兴朝鼎定,当即焚毁,乃至顺治四年搜出送官,论情原非叛札,只以藏而不毁者,恶得无罪,再四详(下缺)   ——录自清明史料己编第四本三二九~三三一页。   一九○、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揭帖(顺治十五年四月十四日到)   钦命总督江南江西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级照旧管事郎廷佐为恭报生擒渠魁、澄清湖荡、以安重地事:窃惟苏松二郡,财赋甲于天下,其地方之安危,系国计之盈诎,然而外滨海洋,内多湖荡,茫茫巨浸,夙称盗贼渊薮。有渠逆钱应魁揭竿啸聚,盘踞泖湖,掠财焚舍,纳叛招亡,僭号伪平南将军,作祟十有余载。屡经官兵剿捕,未能大创。因苏松界连浙西,水道曲折,千■〈氵义〉万港,难以穷搜。兵至兔脱,兵去鸱张养痈年久,党类日繁。甚而结连滇贼,勾引海孽,包藏祸心,盘踞肘腋,两省水乡,岌岌靡有宁宇,江南大患,未有剧于此逆者也。职任专军旅,首以灭贼安民为务。前躬巡兹土,熟察地形,先推皇上好生德意,差官招抚。讵逆鹰眼难驯,负固不服。职移会抚臣张中元调发提标游击徐登第、署水师游击事守备杨芳、抚标总巡官杨懋经率兵进剿。适值闽孽突陷台州,沿海震动。职调度兵将,专意防海,贼得乘间跳梁,拒敌官兵,战殁把总王仕贤,丧失船械兵役。贼又突入真义镇,劫去钱粮,流毒江浙之间,毫无忌惮。比时职调有各营官兵赴省,原拟亲帅援剿海上,旋准浙江抚臣陈应泰等会咨,闽逆宵遁;职思海寇既去,外侮稍缓,此湖寇乃腹心之患,亟宜剿除。随遣职标中军副总兵冯武卿总统职标及各路调来见存官兵前赴泖湖搜剿,即经题报在案。但钱贼狡猾异常,出没叵测,向来此剿彼遁,迄无成功。职又密授机宜,申严纪律,令其分兵九路,约期并进。恐兵船混杂,职又多造五色号旗,密付该中军,令到彼进剿之时,密散各营,悬于船上,以为色认。又移会浙江抚臣、苏松抚臣亦各调彼处官兵会同协剿,责令中军冯武卿总统,协同苏松道宫家璧监督将领,分头入湖,设法搜剿。恐贼奔溃,职又调就近各营官兵,于沿湖港■〈氵义〉之处,密布严防。并派令苏、松、常三府海防同知,分头监督,毋容疏漏。有苏松抚臣张中元原委总巡官杨懋经剿贼于小曲港等处,斩获颇多,职已于题参真义失事疏内汇报讫。职思钱贼尚未授首,其下小丑实繁,复催中军冯武卿等星夜兼程入湖追剿。又节次调度饬催。续据中军副总兵冯武卿塘报内称:逆贼钱大近被江浙官兵剿败,窜匿各湖,必须密布追擒。卑职会同苏松兵备道副使宫家璧、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吉,仰承本部院密授方略,将各营官兵酌派湖寇出没紧要各港口堵截。调发苏镇标守备周国勋带领船兵,分汛唯亭、沙河口、真义等处。又派寿春营守备洪把什带领船兵,自唯亭入湖堵剿,分委常州海防同知刘綋监督。又派徐州营把总张承宰带领船兵,汛守宝带桥、尹山桥、夹浦桥。又派安庆营千总张抚民带领船兵,自黄天荡入湖,在于囤村、陈墓、白蚬港、沅荡、杨扇等处堵剿。又派平望营守备郑国梁、把总楼明爵带本标船兵并溧阳营船兵,汛守平望、吴江、七星桥等处堵剿。又派池州营守备魏美带领船兵,自平望入湖,在于金泽、白荡、章练塘、淀山湖堵剿。分委苏州海防同知冀亦式监督。又派本标中营把总丘文举带领船兵,在于丁家栅等处堵剿,又派左营把总许汝懋带领船兵,在于蒋湾等处堵剿。又派常州营千总李印、宜兴营千总杨显各带领船兵,在于吴淞江、沙河内、青阳等处堵剿。其游击徐登第、原任参张瑞祥、协剿标官马仕俊、李三让、千总王永胜、把总傅彪、秦魁带领船兵,在于松江泖桥、斜塘等处堵剿,分委松江海防同知施洪烈监督。又派浙江嘉兴右营千总李鼎、水师营千总张成名带领船兵,在于平湖四大口堵剿;湖州把总王得功、高胜各带领船兵,在于九大口堵剿,嘉兴总捕同知冀应熊监督。卑职又派庐州营千总史世科、池州营把总崔应选、宁国营把总黄应魁、操标营千总王斌,会同道标官魏邦山带领船兵,在于沿湖各港■〈氵义〉侦探。又派本标左营署把总徐斌、抚标把总刘一贵各带船兵,在于湖中四处接应。又委抚标千总程可会、把总孔应芳、督标千总杨光耀、道标官康九功、沉化龙、冯世鳌等各带船兵,分头搜剿。擒获贼党吴三、陆大、陆髻■〈髟上厘下〉、蔡文贵、卢七、陈阿明、吴须子、陈鸭蛋、褚二、张阿寿、陆四、吴子传、许二、何四等盗妇七口。又有投顺伙盗周二同妻陈氏、吴子循、沉二自投军前,愿引搜擒渠贼。随发督标官安国梁、李汝泽、提标官马士俊、千总张茂盛、把总田启明等、抚标把总刘一贵、道标官王正、周室姜、张芳、王道等各带船兵,搜擒贼党陈上言、顾贵、马三、嘉兴老大、老钱三、陆二、来寿、卞四、吴大等,并获钱贼生母沈氏。虽寇党盗戚,节次就擒,而渠魏未获,恐死灰复燃,负本部院靖寇安民至意。职复会同苏松兵备道副使宫家璧、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吉,严饬各汛官兵,多方侦探,务获渠魁,使贼无逃遁之隙。随发督标官王基同本标把总丘文举、原任青浦县丞戴明瑞带领船兵,同乡导王宙侦探去后。二月十四日,据把总丘文举报称:有松江府娄县生员周希靖密报信云:贼首钱应魁战败之后,船只无几,见在黄浦近村蔡家社地方。卑职同本标官王彪、陈宠、陈大猷、赵岗、王斌、抚标千总程可会、标官王臣、王金、王兴、道标官康九功、魏邦山带领督标百总孙有升、兵丁陈起龙等,星夜驾船,前至蔡家社、汤家滨、太平寺、叶谢地方,始见贼船数只,慌迫可疑。陈起龙等发矢追赶,钱应魁手持双刀,奋勇迎敌。官兵炮矢交加,将贼唐二等杀伤落水。卑职奋勇上前,生擒渠贼钱大。伊妻曹氏情慌,自投水中,兵丁下水捞起。有提标游击徐登第、提督标官张瑞祥、马仕俊、李三让、把总傅彪亦率沙船兵丁围住。随于钱大船内搜获伪敕一张、伪札一张、空白伪敕一张、空白伪札四张,又获小板厢一个,内金一锭,重九两二钱,珍珠大小四串,重一两七钱,密蜡镶金花一个,大小金簪花九枝,重二两五钱四分,小金盒一个,重七钱五分,金钱一个,重一两五钱八分,金簪头二个,重五钱,小蜜腊数珠一串,重二两四钱,银大小四十二锭,重八十五两,黄铜一块,重五两,合先塘报等因到职。又准苏松抚臣张中元、提督臣马逢知、苏松道副使宫家璧各报前来。续据中军副总兵冯武卿、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后押解贼渠钱应魁并寇党马三、陈上言等赴职辕门。随发江南按察司会同江宁兵备道研审去后。   今据江南按察司按察使卢慎言、兵备道参政李翀霄会详内称:奉本部院宪牌,该本司道齐诣公所,提集钱应魁研审。据钱应魁供称:小的即钱大,又名钱应喜、钱孝,于顺治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投湖贼吴日生、周天下为伪将官。后因周天、吴日生事败死后,小的潜回松江住了三年。因怕捕快盘诘,恐露根底,遂于顺治十年十二月内纠集被官兵杀死唐四、唐二并被杨总巡擒获归正沉三、未获殷须子即殷大等,又下湖去,招集伙党,聚有二、三十人,船十余只,同已获伙贼陆二并未获李小四、王二、顾四、吴小二时常在于乡村打饷劫掠,伙盗陆续渐多。至顺治十二年二月间,有李之椿,系永历下伪阁部,差一扬州人,到未获丘戒僧即丘和尚庵中,送伪总兵职衔白绢札付一张,上写钱应喜名字,送与小的。又有左总兵伪衔札付一张与未获陈国兴,即小季,又名小五。又有伪总兵札付一张与丘和尚。还有伪空札十张,教小的招得好汉,或有出力亲信的,填付与他。还有白纸一张,上用印一颗,说身受过职衔,就将此印与身。小的赏了送札付人十二两银子。身一得了札付,招得人越发多了,船就有二、三百号。屡次置买弓箭器械,在湖盘踞。小的即派伙党各贼做头目,分船坐舱。但坐舱的即是头目,俟后方将空札填给。又于顺治十三年四月初三日,有海上郑国姓差未获王秀甫,同未获陆和尚,在丘和尚家送黄绢平南将军前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职衔,敕书上写永历年号;又大方印一颗,是平南将军之印。又许若成功之日,就与小的做江南挂印总兵,未获老陆二做嘉兴总兵,未获周观做松江总兵。郑国姓又于顺治十四年正月四日有两次书,着王秀甫送来,上写:要小的多招兵丁,备具船只、器械,若有海船到苏、松一带,就教从吴淞接应。又写:如小的要去,他也带船来接应。小的随就预备船只、铳炮、盔甲、器械,又有未获王四在苏州买箭一千余枝、弓四、五十张,只等海里人一到江浙,动手杀起,小的就接应下海。两边俱是未获王瑞林、朱老大往来通信。又供:小的曾差唐四买硝三百斤、磺五十斤,于十四年二月内差王瑞林送到王秀甫转送海上去。又供:十四年正月十四日,同已获马三、未获殷胡子等在义乌桥打劫西洋客船一次。又供:十四年五月十三日,曾在铜里地方抢过一次。十四年七月初十日,又在嘉兴六里街抢过一次。十四年八月内,又在平湖西关劫抢一次。其以前在小村乡镇抢掠多次,不能尽记。又供:十四年九月内,有徐副将带领船只在湖口子把守,小的就与他打仗,杀伤官兵十四名;将小的船上金四、小王三,他也杀死了。又一次,于十四年十月十二日,在阳澄湖施家兜遇苏松水师官兵打仗,杀死唐四、小和尚,抢去船只;小的也杀伤官兵。因官兵翻了船,抢了官兵二十门盘头炮,棉甲二副、弓箭十副。比时就转到真义镇截劫了官银。又一次,于十四年十一月初三日,在小曲港南头,又遇抚标杨总巡打仗,得去小的贼船十三只并炮械等物。小的恃湖面广阔,港■〈氵义〉甚多,官兵路径不熟,利则打仗,不利则逃遁。先经总督部院两次差人来招抚,彼时虽回一信说来投诚,实非本心,意欲延捱日子,等候海里消息,放两次不就招抚。不料海上船尚未到,总督部院八、九路发兵会剿。行到丁家栅,有见在伙党周二同妻陈氏及吴子循、沉二、顾四共五名口,先后前赴官兵军前投顺,报明小的巢穴,追究踪迹。小的知官兵会剿,于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蒋湾遇官兵扬帆冲杀前来,小的哨众迎敌。官兵勇猛,不能抵敌,各人溃败奔窜,落水淹死甚多,被擒见在官同伙吴三、陆大、陆髻■〈髟上厘下〉、陈阿明、卢七、陈鸭蛋、吴胡子、褚二、张附寿、吴子传、陆四、许二、蔡文贵等,并失去船只、弓箭、刀枪、炮械、盔甲等项。身随逃往巫家湾躲避。至十五年正月初三日,不期官兵又来搜剿。身等拚死拒敌,放炮迎打。奈大兵各处扎住口路攻杀,直冲巢寨,烧毁船十余只,淹死无数。见获在官小的伪副将陈上言及顾贵、老钱三并同伙马三、嘉兴老大、陆二、来寿、卞四、铳手吴大等并小的母亲沈氏,失去旗帜、鸟鎗、火药、器械等项。彼时夜晚,大兵方才收营。身即带领败贼船只,遁往黄浦江等处地方。于二月十四日夜,因身钱大名目大了,到处认得。又遇官兵丘把总等驾船搜寻追急,小的头目唐二被官兵杀死。身慌,即暗地改装,拼死冲杀。被大兵四处埋伏,不能走脱。小的羽党被官兵杀戮及水淹死殆尽,致将小的并妻曹氏擒获。所有原受永历年号黄绢平南将军前军都督伪敕一张并伪札一张、伪空敕一张、伪空札四张,俱被搜获。又伪平南将军印一颗,是身因败丢弃水内,余札遗失等情。据此,会看得渠首钱应魁盘踞太湖,招纳亡命,始而剽劫,继而称戈,数年以来,联■〈舟宗〉聚众,分派头目,备造器械,隐然一水国勍敌矣。一则受伪总兵札印于李之椿,潜为死灰复燃之计;一则受伪督敕印于郑国姓,订以声势应援之谋,而且输硝磺以供贼用,而且买弓箭以待贼来,湖海交连,势同燎原。至于抢掠乡镇,截劫官银,斗伪水师,俱其叛恶之昭著者耳。若非本部院运筹决策,檄调官兵,分路扼剿,则烟波万顷,此出彼没,何能擒斩无遗,功奏扫荡乎?除周二等五名口系军前投顺,相应开释,其余擒获各犯,一面细加研审明白,另文详报外,渠首钱应魁亟当骈戮竿首,以正国法者也。所获伪敕札见存。其平南将军伪印,据钱大供系被官兵杀败逃生,丢弃水内,合先详报等因到职。   据此,该职看得:湖贼钱应魁僭窃元凶,滔天巨逆,恃湖港之多岐,逞三窟之狡智,作乱内地,通线索于滇闽,荼毒生灵,久纵横于江浙。屡抚不降,屡剿不获,滋蔓难图,隐忧方炽。职思此贼急之则逃,缓之则玩,若非多调官兵,分路没伏,虽勤剿捕,克必不能擒,故密授道将机宜,分兵要地,露宿湖干,百计大索。举十余年之剧寇,始就缚,民人莫不称快,地方甫得安枕。中军副总兵冯武卿、抚标中军游击王天吉等厥功可嘉,苏松道副使宫家璧等劳不可泯,均当题叔,以明激劝者也。惟是钱逆理合请旨正法,但其枭猾莫测,百足不殭,恐其余孽未尽,犹怀出柙之思,职从弭乱起见,已将钱逆枭示,传首湖滨,以褫奸人之魄。其原获各犯,见发按察司审拟,俟其招报至日,另行报部。钱逆所供贼党,一面分檄缉拿,务靖根株。除搜获伪敕札移送兵部查销,所获船只器械发营充用,贼妇并金银等物俟审明分赏有功官兵役外,职谨会同浙江抚臣陈应泰、苏松抚臣张中元、按臣王秉衡、提督臣马逢知合词具题,恭候皇上睿鉴,敕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顺治十五年四月日。   ——录自清明史料丁编第二本一八五~一八八页。   一九一、浙江总督赵廷臣题本   钦命总督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太子少保兵部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赵廷臣谨题为欲弭倡乱之源、宜严惑众之法、仰乞睿鉴密□、以奠永安至计事:康熙元年十二月十六日,据按察司详称:奉臣案验,本年十月二十日准兵部咨开该浙江总督赵国祚题前事等因。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题,九月十三日奉旨:该部知道,钦此。密封到部。该臣□案查康熙元年三月内,臣部覆浙督赵国祚欲弭倡乱之源等事一疏内议:逆贼张煌言本籍,恐有遗漏逆属,应令该督密行□□缉拿,奉旨咨行去后。今据该督疏称:张煌言妻董氏子张奇官奉旨解赴将军刘之源处,逆姐张氏并夫傅鹗、子傅捷、女小四名口押解到部,尚有未获傅显官一犯另行严缉外,遍缉挨查,弁无逆属子侄兄弟存留等因。既经该督查明各属,并无逆贼张煌言逆属,取具各官印结在案,无庸再议。谨题请□。康熙元年九月二十八日题,三十日奉旨:依议,钦此。密封到部。为此密咨,烦为查照旨内事理钦遵施行等因前来。准此,案仰该司照案备奉旨内及咨文事理,即便通行所属衙门,将张煌言案内未获傅显官一犯勒限躧缉,务期必获,□详解夺,以凭题覆,毋得隐匿,致干严究未便,速速等因。奉此,遵即备行宁波府转行各县严缉去后。催据宁波府知府徐化民呈称:遵即备行鄞、慈等五县躧缉去后。催据鄞县申覆:逆属傅显官,屡经严缉,并无此犯,前具文申覆在案。今蒙行催,复又差捕,挨家密缉,委无此犯名目,不敢隐匿,合具印结申送等情。又据慈溪县申覆:挨都逐团,多方躧缉,访无本犯隐匿在县,前经申覆在卷。□蒙严查,随即着差再四确缉,委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拟合具结申送等情。又据奉化县申覆:遵即差捕役,遍乡严缉,并无逆属傅显官名目,无从拘解,遵□□结申覆等情。又据定海县申覆:遵即差役逐□逐图密缉,并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备具印结申送等情。又据象山县覆称:差捕挨户遍缉,并无逆属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理合具结呈送等情各到府。据此,并本府印结,合就转送等情到司。据此,该本司按察使法若真查得逆属张煌言妻董氏子张奇官奉旨解赴京口将军处矣,逆姐张氏并夫傅鹗、子傅捷、女小女业已解部发回京口将军羁候,止有未获傅显官一犯严缉无获,取具印结,前经呈缴在案。今奉行司,勒限务缉。遵即复行宁郡所属挨查,并无踪迹,无从缉获。兹据该府各县复□印结前来,相应详请题结等因到臣。□□,该臣看得:海寇张煌言逆属傅显官一犯,出外未获,业经前任督臣赵国祚于康熙元年八月十六日题明另行严缉在案。今据按察司详称,行据宁波府属县挨查遍缉,并无傅显官踪迹,无从获解,取具该府并各属县印结并缴前来。除印结存案外,理合据实题结。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端差承差余继孟赍捧谨题请旨。康熙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题,奉旨:兵部议奏。   ——录自清明史料戊编第一本一五~一六页。   关于《明清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