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三礼义疏序   三礼之传逺矣周礼六官河间献王上之仪礼十七篇礼记四十九篇髙堂生戴圣传之汉唐以来笺疏训释无虑数十家攷其义或相抵牾先儒尝讥其聚讼要其掇拾灰烬之余传先王制作之旧得什一于千百好古者所为郑重而爱惜之也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表章羣经既   御纂周易折中而诗书春秋则以分授儒臣纂辑义疏颁布海内惟三礼未就朕御极之初儒臣上言今当经学昌明礼备乐和之防宜纂辑三礼以蒇五经之全爰允其请开馆编校越十有一年冬告竣夫礼之所为夲于天殽扵地达之人伦日用行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斯须不可去者天不变道亦不变此其本也其制度品节服物采章随时损益屡变以适其宜者礼之文也三代去今数千年矣修其教而教明循其道而道   行谓三代至今存可也何则其本得也若其用之朝廷邦国名物器数之具周旋进退之仪虽先王防此必将变通以适其宜而不泥于其迹故言礼者惟求其修道设教之由以得夫礼之意而已顾其教之不冺道之所由传未尝不赖于经好学深思之士读其书有惜不能俯仰揖让于其间者先王制作之精意尚可想见于抱残守阙之余则经传之为功也大矣鼎彝钩剑之遗篆籀之迹流传有自尚摩挲而寳护之况制作之精意所赖以传者欤独其贸扵众説无所取衷爰命校纂诸臣芟烦截浮约文申义敷畅厥旨至其説之不可强同者稍为辨正而仍其旧葢其承传各异必牵合附防比而同之则其惑也滋甚故无取焉刻既成为之叙论以其端俾隆礼者有所考云   乾隆十三年冬十月朔   乾隆十九年闰四月二十五日奉   防开列   钦定三礼义疏监理总裁校对分修校刋诸臣职名   监理   和  硕  荘  亲  王【臣】允 禄和  硕  果  亲  王【臣】 曕总裁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鄂尔泰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张廷玉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朱 轼   原 任 太 子 少 保 吏 部 尚 书【臣】甘汝来副总裁   经筵讲官太子太傅工部尚书【臣】汪由敦   太 子 太 保 江 南 河 道 总 督【臣】尹继善︵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臣】陈大受   原  任  礼  部  尚  书【臣】杨名时原任太子少保尚书衔教习庶吉士【臣】徐元梦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臣】彭维新   原 任  礼 部 侍 郎【臣】李清植   原任刑部右侍郎衔管礼部侍郎事【臣】王兰生原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臣】李 绂   原 任 宗 人 府 府 丞【臣】任唘运原任翰林院侍讲品级顶带【臣】方 苞   提调   内   阁   侍   读【臣】舒兴阿日讲起居注官司局洗马【臣】佟 保   原任内阁侍读学士今陞戸部侍郎【臣】兆 原任翰林院侍读今陞仓塲侍郎【臣】双 庆原任内阁侍读今陞吏科给事中【臣】岱 图原任内阁侍读今陞戸部银库员外郎【臣】赫 泰原任内阁侍读今陞甘肃安西道【臣】文 绶纂修   左  春  坊  左  賛  善【臣】诸 锦翰  林  院  编  修【臣】朱佩莲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检讨【臣】王太岳   翰  林  院  检  讨【臣】李 英原任翰林院侍读学士今陞内阁学士【臣】钱维城原 任 通 政 司 右 通 政【臣】胡中藻原 任 贵 州 按 察 使【臣】徐以升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 学 士【臣】熊晖吉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臣】恵士竒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臣】徐用锡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臣】杨述曽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侍讲今陞四川川北道【臣】宋邦绥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修撰【臣】梁国治   原 任 司 经 局 洗 马【臣】官献瑶右  春  坊  右  庶 子【臣】叶 酉原   任   中   允【臣】程恂   原   任   编   修【臣】李龙官原   任   编   修【臣】吴 绂原   任   编   修【臣】何其睿原   任   编   修【臣】张为仪原   任   编   修【臣】姚 范原   任   编   修【臣】潘乙震原   任   编   修【臣】汤大绅原   任   编   修【臣】罗暹春原   任   检   讨【臣】出科聨原   任   检   讨【臣】王康佐原  任  庶  吉  士【臣】宋 照原 任 监  察 御 史【臣】赵青藜   原 任 监 察 御 史【臣】杭世骏   原 任 编 修 今 陞 御 史【臣】李友棠原 任 编 修 今 陞 御 史【臣】陈顾防原 任 宗 人 府 主 事【臣】王文清礼 部 主 客 司 主 事【臣】钟 睕原任兵部武选司主事【臣】潘永季   原 任  工  部 司 务【臣】蔡徳晋原 任 国 子 监 司 业【臣】李光墺原任庶吉士今陞云南粮储道【臣】徐 铎   原任编修今陞河南汝寜府知府【臣】王 锦原任福建兴化府通判【臣】呉廷华   原 任 山 西 吉 州 知 州【臣】王文震广 西 賔 州 知 州【臣】潘汝诚   原 任 湖 北 蕲 州 知 州【臣】王士让原任湖南长沙县知县【臣】姚汝金   举             人【臣】姜兆锡   优      贡      生【臣】陶敬信副   榜   贡   生【臣】方天防收掌   翰 林 院 笔 帖 式【臣】伊灵阿   原任内阁中书今陞侍读【臣】多尔济   原 任  内  阁  侍  读【臣】罗 庆原任内阁中书今陞戸部员外郎【臣】常 安原任内阁中书今陞礼部员外郎【臣】索尔逊原任内阁中书今陞盛京刑部主事【臣】务 实原 任  内  阁  中  书【臣】林 保原 任 翰 林 院 笔 帖 式【臣】常 龄原 任 翰 林 院 笔 帖 式【臣】栢 夀原任内阁中书今陞湖北宜昌府知府【臣】阿尔布原任内阁中书今陞山东武定府同知【臣】宁 泰原任翰林院待诏今陞江南松江府同知【臣】嵩 龄   武英殿监造   内务府堂主事纪録一次【臣】安 泰   内务府骁骑副领加一级纪録一次【臣】富 恵   监            造【臣】髙永仁   钦定周官义疏凡例   一春秋传云先君周公作周礼其所称引则此中无有也盖周礼指当时上下所行五礼之曲以别扵夏殷之礼此则分职命官之籍故揭扵篇首曰治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汉志本称周官周官传至唐以后乃更名周礼朱子及郑樵辈曽辨之今仍曰周官従其始称且按以五官之职事扵义为当也   一六典乃周公兼三王之道尽人物之性运用天理以法万世之书也伏读   圣制日知荟説十则皆五官精义灼见治本深契道揆谨冠全书以为治者之准的次列传及大儒之语义贯全者为纲领其次则传源流又其次则诸儒论行周官之得失读周官之法与夫注解者之得失竝附焉   一易有程传朱子本义诗有朱子集传书有蔡沈集传亦朱子指授故折中彚纂皆奉以为宗视其离合以为众説之去留春秋则有不用胡传更立一义者三礼自朱子请修而未果羣言莫适为主即仪礼传通解亦仅开其端绪而意义则未暇发眀陈澔礼记集説虽列扵学官而自始出即不餍众心兹故特起义例分为七类俾大义分眀而后兼综众説一曰正义乃直诂义确然无疑者二曰辨正乃后儒驳正旧説至当不易者三曰通论防以本节本句证他篇比类以测义防引他与此互相发明四曰余论虽非正解而依附义扵事物之理有所推阐五曰存疑各持一説义亦可通又防已驳论而持此者多未敢偏废六曰存异名物象数久逺无传难得其真防创立一説虽未即惬人心而不得不姑存之以资考辨七曰总论本节之义已训解又合数节而论之合一职而论之以此七类叙次排纂庶防大指开卷了然而旁推交通义类可曲尽也案语各以类附七条之后防辞义连贯难以分析则附扵最后一条之末   一朱子仪礼传通解萃三礼而类别之又附益以他书故传之文间见错出兹则三礼分编各为一书五官之文悉従其旧概无移动   一汉武帝求遗书得周官五篇司空职亾汉人以考工记附之名曰冬官非其实也兹称考工记以従其朔   一宋五子遵周易折中称子郑康成称字其余讲説之家皆以名书   一所取各家之説以经文先后为序不以其人之时代   一贾疏释注者双行小书各分附夲注之下后儒説及案语与注疏相证相足者亦然其推阐经义者大书特列   一职方舆地古今异名既采昔人所考辨仍着目今府州县名使学者易晓疑则阙焉   一周官有古文今文异本贾疏云刘向未校之前防在山岩石室有古文考校后为今文郑据今文注故云故书作某盖故书即古文也其杜子春郑司农所读有异同者竝列焉兹不敢芟薙另提附经文音切之下其因此有所论説者仍存本注   一古今器物殊制异名郑康成在东汉之季犹为近古然考工记注语简而意澁难以尽通谨详绎记文及注疏可解者解之非确有所见不敢臆决以俟知者   一宋元明诸家有取注疏改换敷衍以为已説者有词语冗蔓无所发挥及显与理悖不足惑人者概従薙芟亦不置辨   引用姓氏   汉   司马氏【迁 子长 龙门】   孔氏【安国 子国】   毛氏【苌】   刘氏【安】   京氏【房 君眀】   刘氏【向 子政】   氏【雄 子云】   刘氏【歆 子骏】   杜氏【子春】   班氏【固 孟坚 扶风】   贾氏【逵 景伯】   郑氏【兴 少赣】   郑氏【众 仲师 司农】   马氏【融 季长】   卢氏【植】   许氏【慎 叔重】   服氏【防 子慎】   郑氏  【康成】   何氏【休 邵公】   应氏【劭 仲瑗】   刘氏【熙 成国】   徐氏【干 伟长】   李氏【巡】   虞氏【翻 仲翔】   陆氏【绩 公纪】   王氏【肃 子邕】   韦氏【昭 嗣】   晋   杜氏【预 元凯】   干氏【寳 令升】   郭氏【璞 景纯】   宋   范氏  【蔚宗】   梁   沈氏【峻】   崔氏【灵恩】   北魏   郦氏【道元 善长】   李氏【谧 永和】   吕氏【忱】   隋   王氏【通 仲淹 文中子】   唐   魏氏【徴 元成】   陆氏【元朗 徳眀】   顔氏【师古 籀】   孔氏【颖达 仲达 一作冲逺】   贾氏【公彦】   司马氏【贞】   赵氏【匡 伯循】   杜氏【佑 君卿】   孙氏【愐】   成氏【伯瑜 一作伯璵 中山】   宋   邢氏【昺 叔眀】   聂氏【崇义 洛阳】   陈氏【襄 述古 古灵】   胡氏【瑗 翼之 安定】   石氏【介 守道 徂徕】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范氏【镇 景仁】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王氏【安石 介甫 临川】   刘氏【彛 执中 长乐】   周子【敦颐 茂叔 濂溪】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程子【颢 伯淳 眀道】   程子【颐 正叔 伊川】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陆氏【佃 农师】   曽氏【巩 子固 南丰】   蘓氏【轼 子瞻 东坡】   蘓氏【辙 子由 颍濵】   沈氏【括 存中】   陈氏【祥道 用之 长乐】   陈氏【旸 晋之】   杨氏【时 中立 山】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吕氏【大钧 和叔】   谢氏【良佐 显道 上蔡】   李氏【觏 泰伯 盱江】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刘氏【恕 道原 南康】   胡氏【安国 康侯 建安】   胡氏【宏 仁仲 五峯】   夏氏【休】   胡氏【铨 邦衡 澹庵】   王氏【昭禹 光逺 东岩】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程氏【迥 可久 沙随】   林氏【勋】   陈氏【彦羣】   朱子【熹 元晦 紫阳】   林氏【之竒 少颖】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陈氏【傅良 君举 止斋】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项氏【安世 平父 平庵】   薛氏【季宣 士龙 永嘉】   郑氏【伯熊 景望 永嘉】   叶氏【时 秀彂 竹埜】   俞氏【庭椿 夀翁 临川】   王氏【炎 晦叔 双溪】   蔡氏【元定 季通 西山】   蔡氏【沈 仲黙 九峯】   黄氏【干 直卿 勉斋】   陈氏【淳 安卿 北溪】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史氏【浩 直翁 四眀】   方氏【慤 性夫 严陵】   刘氏【迎】   杨氏【简 敬仲 慈湖】   杨氏【恪 谨仲】   陈氏【汲 及之】   郑氏【伯谦 莭卿 永嘉】   李氏【叔寳 景齐】   叶氏【适 正则 水心 龙泉】   易氏【祓 彦祥 山斋 长沙】   薛氏【衡 平仲】   曺氏【叔逺 器逺】   林氏【椅 竒卿】   陈氏【汪 蕴之】   赵氏【溥 兰江】   李氏【嘉防 子华】   孙氏【之宏 伟夫】   杨氏【复 信斋 长溪】   晁氏【公武】   真氏【徳秀 希元 西山】   魏氏【了翁 华父 鹤山】   王氏【与之 次点 乐清】   李氏【如圭 寳之】   章氏【如愚 俊卿 山堂】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浚仪】   朱氏【申 周翰 建安】   欧阳氏【谦之 希逊】   毛氏【彦清】   毛氏【一清】   严氏【粲 坦叔 华谷】   林氏【希逸 鬳斋 福清】   王氏详説【温州府志乐清王十朋着周礼详説】礼图説   礼库     【以上二书王与之订义所采未著作者姓名】唐氏   毛氏     【以上二人订义所采未着其名】   元   马氏【端临 贵与】   呉氏【澂 幼清 草庐 临川】   刘氏【瑾 公瑾 安成】   毛氏【应龙 介石 豫章】   敖氏【继公 君善 长乐】   丘氏【葵 吉甫 钓矶翁 清源】   陈氏【友仁】   眀   朱氏【升 允升 枫林】   梁氏【寅 孟敬 石门】   薛氏【瑄 徳温 敬轩】   丘氏【濬 仲深 琼山】   何氏【乔新 廷秀 邱 广昌】   舒氏【芬 国裳 梓溪】   王氏【鏊 济之 守溪】   杨氏【慎 用修 升庵】   魏氏【校 子才 荘渠】   李氏【如玉】   陈氏【深 子渊 长兴】   金氏【瑶 徳温 休宁】   郎氏【兆玉 完白 仁和】   归氏【有光 熙甫 震川】   王氏【樵 眀逸 方麓】   柯氏【尚迁 乔可 阳石山人】   王氏【应电 昭眀 眀斋】   唐氏【枢】   孙氏【攀 士龙 宣城】   邓氏【元锡 汝极 潜谷】   郝氏【敬 仲舆 楚望】   全氏【赐】   柯氏【】   郭氏【良翰 道宪 莆田】   王氏【志长 平仲 娄里】   张氏【采 受先 娄东】   杂説   周礼菁华   官制     【以上三书王志长删翼所采未著作者姓名又删翼中多有有   氏无名者】   钦定周官义疏目録  经部四 礼类一【周礼之属】卷首   圣制   纲领   总辨   卷一   天官冢第一之一   【序官】   卷二   天官冢第一之二   【大】   卷三   天官冢第一之三   【小 夫】   卷四   天官冢第一之四   【宫正 宫伯 膳夫 庖人 内饔 外饔亨人 甸师 兽人 人 鼈人 腊人】   卷五   天官冢第一之五   【医师 食医 疾医 痬医 兽医 酒正酒人 浆人 凌人 笾人 醢人 醯人盐人 幂人 宫人 掌舍 幕人 掌次】   卷六   天官冢第一之六   【大府 玉府 内府 外府 司会 司书职内 职嵗 职币 司裘 掌皮】   卷七   天官冢第一之七   【内 内小臣 阍人 寺人 内竖 九嫔世妇 女御 女祝 女史 典妇功 典丝典枲 内司服 缝人 染人 追师 屦人夏采】   卷八   地官司徒第二之一   【序官】   卷九   地官司徒第二之二   【大司徒】   卷十   地官司徒第二之三   【小司徒 乡师】   卷十一   地官司徒第二之四   【乡大夫 州长 党正 族师 闾胥 比长】   卷十二   地官司徒第二之五   【封人 鼓人 舞师 牧人 牛人 充人载师 闾师】   巻十三   地官司徒第二之六   【县师 遗人 均人 师氏 保氏 司谏司救 调人 媒氏】   卷十四   地官司徒第二之七   【司市 质人 防人 胥师 贾师 司虣司稽 胥 肆长 泉府 司门 司闗掌节】   卷十五   地官司徒第二之八   【遂人 遂师 遂大夫 县正 鄙师 鄼长里 邻长】   卷十六   地官司徒第二之九   【旅师 稍人 委人 土均 草人 稻人土训 诵训 山虞 林衡 川衡 泽虞迹人 卝人 角人 羽人 掌葛 掌染草掌炭 掌荼 掌蜃 囿人 场人 廪人舍人 仓人 司禄 司稼 舂人 饎人稾人】   卷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一   【序官】   卷十八   春官宗伯第三之二   【大宗伯】   卷十九   春官宗伯第三之三   【小宗伯 肆师】   卷二十   春官宗伯第三之四   【郁人 鬯人 鸡人 司尊彛 司几筵天府 典瑞】   卷二十一   春官宗伯第三之五   【典命 司服 典祀 守祧 世妇 内宗外宗 人 墓大夫 职丧】   卷二十二   春官宗伯第三之六   【大司乐】   卷二十三   春官宗伯第三之七   【乐师 大胥 小胥 大师 小师 瞽蒙眂了 典同 磬师 钟师 笙师 镈师韎师 旄人 籥师 籥章 鞮鞻氏典庸器 司干】   卷二十四   春官宗伯第三之八   【大卜 卜师 卜人 人 □氏 占人簭人 占梦 眂祲】   卷二十五   春官宗伯第三之九   【大祝 小祝 丧祝 甸祝 诅祝 司巫男巫 女巫】   卷二十六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   【大史 小史 冯相氏 保章氏 内史外史 御史】   卷二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一   【巾车 典路 车仆 司常 都宗人家宗人 以神仕者】   卷二十八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序官】   卷二十九   夏官司马第四之二   【大司马 小司马 军司马 舆司马行司马】   卷三十   夏官司马第四之三   【司勲 马质 量人 小子 羊人 司爟掌固 司险 掌疆 候人 环人 挈壶氏射人 服不氏 射鸟氏 罗氏 掌畜】   卷三十一   夏官司马第四之四   【司士 诸子 司右 虎贲氏 旅贲氏节服氏 方相氏 大仆 小臣 祭仆御仆 隶仆】   卷三十二   夏官司马第四之五   【弁师 司甲 司兵 司戈盾 司弓矢缮人 槀人 戎右 齐右 道右 大驭戎仆 齐仆 道仆 田仆 驭夫 校人趣马 巫马 牧师 瘦人 圉师 圉人】   卷三十三   夏官司马第四之六   【职方氏 土方氏 懐方氏 合方氏训方氏 形方氏 山师 川师 邍师匡人 撢人 都司马 家司马】   卷三十四   秋官司冦第五之一   【序官】   卷三十五   秋官司冦第五之二   【大司冦 小司冦 士师】   卷三十六   秋官司冦第五之三   【乡士 遂士 县士 方士 讶士 朝士司民 司刑 司刺 司约 司盟 职金司厉】   卷三十七   秋官司冦第五之四   【犬人 司圜 掌囚 掌戮 司隶 罪隶蛮隶 闽隶 夷隶 貉隶 布宪 禁杀戮禁暴氏 野庐氏 蜡氏 雍氏 萍氏司寤氏 司烜氏 条狼氏 闾氏 冥氏庶氏 穴氏 翨氏 柞氏 薙氏 硩蔟氏翦氏 赤犮氏 蝈氏 壶涿氏 庭氏衔枚氏 伊耆氏】   卷三十八   秋官司冦第五之五   【大行人 小行人】   卷三十九   秋官司冦第五之六   【司仪 行夫 环人 象胥 掌客 掌讶掌交 掌察四方 掌货贿 朝大夫 都则都士 家士】   卷四十   考工记之一   【三十工总叙 轮人 舆人 辀人】   卷四十一   考工记之二   【攻金 筑氏 冶氏 桃氏 鳬氏 防氏段氏 函人 鲍人 韗人 韦氏 裘氏】   巻四十二   考工记之三   【画缋 钟氏 筐人 防氏 玉人 楖人雕人 磬氏 矢人 陶人 旊人】   卷四十三   考工记之四   【梓人 庐人 匠人】   卷四十四   考工记之五   【车人 弓人】   卷四十五   周官图一   卷四十六   周官图二   卷四十七   周官图三   卷四十八   周官图四   【臣】等谨案周官义疏四十八卷乾隆十三年   钦定周官扵汉时最为晚出又经刘歆王安石辈用之而悮致汉儒若何休宋儒若苏辙胡宏皆有异议然三代以上大经大法非是书莫由考见康成之注公彦之疏迭有阐□宋时说者益众而王昭禹之详解王与之之订义尤为详博眀儒若王应电之集传王志长之删翼亦足羽翼前儒我   皇上特命儒臣搜讨自汉以来诸家之说详加甄   録而   案语推阐精微凡汉儒所假托者悉为抉摘使不为全经之蠧盖程朱所疑而末决者至   今日乃昭然掲日月云乾隆四十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首   圣制   大统百官其専司也而以九职任万民则司徒之事而仍为大所统也大之均四海扵凡九职之事九职之民莫不使之安其闾里足其衣食无防手以失职者无饥寒以失业者无背礼而弃义者无竒巧以惑众者夫如是则敷天之下罔不率俾五谷以时庶物遂生所谓因民之利而利之而民之防利已无穷矣防谓周礼为理财之书虽大亦掌其事不知先王言利利在民后世言利利在官安可以后世附防之説谤先王之良法美政防周礼天府掌祖庙之守蔵与其禁令凡国之玉镇大寳器蔵焉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蔵之先儒以为重民谷之事与玉镇大寳同而余则以为有过之无不及也何则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民食足而后教化兴教化兴而后国治安国治安而后祖宗之器得以常守而弗坠是民谷之数重扵守器也且欲周知民情莫若周知民数欲周知民数又莫若周知谷数盖能周知谷数则嵗之丰歉可稽民之生齿可考由是均其土壤定其邑里秩其多寡平其政令举天下之大而烛照数计兼并者无所容其巧也先王扵其登献之时必拜受而蔵扵天府不以是哉   周礼寓兵扵农时无养兵之费然以战阵之事教畊凿之民日敎之则劳月敎之则踈而当时不见其害者以处之得其当也大司马掌四时之田仲冬大阅前期羣吏戒众脩战法则春搜夏苖秋狝视此矣数月之中而以数日脩战法则民不劳前期试之则民有余暇必朝夕自试扵坐作进退刺撃之法可知   周礼遂人治野以下剂致甿盖甿防自六乡徙而出或自侯国徙而来无田之可耕而轻去其乡必皆逐利以居者也是必有以还定安集之使有恒产而后有恒心且六遂在乡之外其去王都也逺其为土地也博故其致甿虽受田有上中下之殊而及其防之惟以下剂为率而可任也者家仅二人则所以优之者至厚此天下之民皆悦而愿为之甿也然田有上中下之而任之一凖以下剂人又孰受其田之下者是徒以利起民之争而政亦不平故其后又继之以辨野之土田均百畆而莱则有五十畆百畆二百畆以上中下为差焉夫遂人安甿以田里扰甿以乐昏教甿以稼穑利甿以兴锄劝甿以时器任甿以疆予而终之以土均平政致之之后所以安定教导之者又如此其备扵是无恒心之甿化而为有恒心之民也岂仅一招致之术哉小行人之职命之以五物巡行诸国而辨异之以反命扵王俾周知天下之故至五物之终有曰以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非夸政治之美而张大其辞也盖以民莫不欲康乐其室家和亲其宗族安平其乡里而好为背礼弃义以干犯法纪者凶荒之苦政治之乖有以驱之而遂以法绳之此小民无知而干宪典者所当哀矜而拯救之也周公以为利害之兴除已当政教之养恬靡遗人事无悖逆之失天道无凶荒之厉然后可收康乐和亲安平之效而大同之风以成其尚有未周则必精察其故防竞絿张弛之有悖以致天谴而酿民患兢兢靡宁干干惕若俯仰局蹐而不敢少康盖导王敬天勤民之本均在扵此矣   周礼籥章凡国祈年扵田祖则龡豳雅撃土鼔以乐田畯按豳雅之什曰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所谓辅相天地之宜也茀厥丰草种之黄茂即其事也必人事尽扵下然后有以辅成帝命率育之心而黍稷实颖实栗故能为酒醴以祭先祖而洽百礼其诗曰夀考维祺以介景福乐嘉报之无已也而籥章龡此以乐田畯即所以乐田祖也田畯者古之劳农劝相司啬教稼尝有功扵农事为田祖所佑者也祈年扵田祖而龡豳雅撃土鼓以乐田畯盖云田畯是享庶乎有以佐神农氏之治而兴我稼穑云耳且龡豳以祭举国之民皆与焉扵是乎得闻先王重本勤民康功田功之事先民勤劳稼穑以祗率懿训之休而东作西成竞相劝勉惟土物爱罔敢怠弛尽人事之勤获天时之报此又周公制礼之本意所以为万世劝农之法也欤   周礼禁原蚕论者谓蚕马同以天驷房星为祖物莫能两大再蚕则蚕盛而马耗禁之所以蕃马也蚕既与马同气恐蚕盛伤马独不恐马盛伤蚕乎意者校人祭天驷而马质掌马政使竝掌蚕禁所以禁原蚕者恐其气竭则来年之蚕不能蕃滋所以节盈虚消长以为阜物育材之本耳究而言之蚕之为用在民而上供丝枲则仍入乎官马之为用在官而成羣阡陌则仍利乎民圣人之政亦惟斟酌损益与时偕行期扵政脩物阜而已又何容心扵蚕马之分防   周礼夏官司勲掌有功者扵其生也铭书于王之太常君牙所谓厥有成绩纪于太常是也扵其没也祭扵大烝庚所谓兹予大享扵先王尔祖其従与享之是也然考司勲之职国功民功皆在所防而官独列扵司马者尤见先王敬军事慎战功之意易师之上六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师之终赏之慎也以为非是不足以为劝也周礼小司马军司马舆司马行司马之官其所职掌不具载此如冬官之文缺耳防以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在临时应变非可勒为成书依而行之者故秘而不宣非也周官所载政事之显然者耳临阵之防非书所能载亦非体所宜载虽诸职具存亦不宜有此也若有此则宜见扵主军之大司马不宜散列羣职以是知其为缺也圣人之政岂有隠防   周礼膳夫酒正王及后世子不防之文后世有必不可行之势而行之且必有害者盖太以九式佐王均节财用四曰羞服之式所以量入为出定为法式使无竒服异味酣饮之失则不防而犹防也苐不令膳夫酒正以羣有司而准法以沮王及后世子耳唐太宗兴国之君过信经义诏令太子用库物有司勿为限制驯致承干骄奢过度不终其徳后虽悔之不可及也是犹公羊复讐之説误用扵汉武之世而征伐之祸兴王安石据国服取扵民之説神宗信之而青苖之弊剧皆不善法古之前鉴也   周礼大司乐奏黄钟歌大吕以祀天神奏大蔟歌应钟以祭地示奏姑洗歌南吕以祀四望奏蕤賔歌林钟以祭山川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奏无射歌夹钟以享先祖礼従其宜周礼固不可强同扵今但六乐相配亦非无其义因思黄钟子也大吕丑也子与丑合故奏黄钟则歌大吕大蔟寅也应钟亥也寅与亥合故奏大蔟则歌应钟推而至扵无射夹钟莫不皆然盖月之斗建与日之躔度相配合之位也贾公彦疏云奏据出声而言歌据合曲而言其实歌奏通也此语则似有讹夫清浊同均者尚不可合用岂有清浊不同均而可合用之理盖既云奏则但奏其乐而不歌既云歌则始作乐以合人声耳奏与歌自必各为一事惟奏以黄钟为宫者歌时则以大吕为宫之乐配之奏以大簇为宫者歌时则以应钟为宫之乐配之如此则无所谓碍难施行者矣   纲领上   尚书周官曰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官不必备惟其人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贰公化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冡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宗伯掌邦礼治神人和上下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司冦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   孟子曰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   程子曰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朱子曰周官徧布精密乃周公运用天理烂熟之书古人学校教养徳行道艺选举爵禄宿卫征伐师旅田役只是一项事 周公所以立下许多条贯皆是従广大心中流出 比闾族党之法正周公建大平之基本 周礼一书广大精密周家法度在焉   张氏栻曰凡井田封建取士建官礼乐政刑虽起扵上世莫备扵周是皆周公心思之所经纬本诸三代而达之者也周公之心孟子发眀之至矣【以上经传大儒之语义贯全经者】   李氏觏曰昔刘子骏郑康成皆以周礼为周公致太平之迹而临孝存谓末世之书作十难七论以排之何休以为六国阴谋窃观六典之文其用心至非古聪眀睿知孰能及此其曰周公致太平者信矣   朱子曰周礼胡氏父子以为是王莽令刘歆撰此恐不然周礼是周公遗典也 周礼是周家盛时圣贤制作之书 周礼细碎处虽可疑其大体直是非圣人做不得 制度之书惟周礼仪礼可信礼记便不可深信周礼毕竟出扵一手 惟周礼是周道盛时圣贤制作之书若国语防类皆衰周末流文字其间有杂入一时僭窃之礼   孙氏之宏曰周礼晚出孔孟既无明言不幸刘歆用之而大壊王安石用之而益壊儒生学士遂以为无用扵后世然究观其书以道制欲以义防利以徳胜威以礼措刑蔼然唐虞三代之意非春秋战国以后所能髣髴也学者欲知先王经制之备舎此书将焉取之【以上论周官为周公所作】   程子曰周礼不全是周公之书法亦有汉儒撰入者张子曰周礼是的当之书其间必有末世増入者然不可以此病周礼   金氏瑶曰此书周公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其有关扵治道甚大汉人乱以伪句遂使程朱二大儒不欲注而国家因以不列扵学官伪乱之贼经甚矣【以上论周官亦有后人窜入者】   汉书艺文志周官六篇王莽时刘歆置博士【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记充之】周官传四篇【孔氏颖达曰汉初为传训者皆与经别行马融为周官注欲省学者两读故具载本文后汉以来始就经为注】军礼司马法百五十篇 六国之君魏文侯最为好古孝文时得其乐人窦公献其书乃得周官大宗伯之大司乐章也河间献王传河间献王徳修学好古所得书皆古先秦旧书周官尚书之属   后汉书儒林董钧传中兴郑众传周官经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康成康成作周官注 郑兴传兴字少赣河南开封人建武六年征为大中大夫兴好古学尤眀左氏周官长扵厯数自杜林桓谭卫宏莫不斟酌焉 贾逵传逵父徽従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章帝建初元年诏逵入讲北宫白虎观南宫云台诏令作周官解诂 卢植传灵帝熹平四年植疏曰中兴以来通儒达士班固贾逵郑兴父子毛诗左氏周礼各有传记与春秋共相表里宜置博士为立学官以励后来 郑康成传康成従东郡张恭祖受周官礼记所着有答临孝存周礼难   荀氏悦曰刘歆以周官十六篇为周礼王莽时歆奏以为经置博士   隋书经籍志汉时有李氏得周官周官盖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扵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记合成六篇奏之【案隋书以考工记献王所补贾公彦谓刘歆足成之二説不同】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扵刘歆因以教授是后马融作周官传以授郑康成康成作周官注今周官六篇郑注立扵国学   晋书干寳传寳字令升新蔡人少勤学博覧书记为著作郎注周易周官凡数十篇行扵世   晋书韦逞母宋氏幼丧母其父授以周官音义曰此周公所制经记典诰百官品物皆备扵此吾无男汝可受之勿令絶世石季龙时宋氏与夫推鹿车背负父所授书徙冀州昼樵采夜则教逞逞遂学成仕苻坚为太常博士卢壶请就宋氏家立讲堂置生员百二十人受业周官学复行扵世   北魏刘芳传芳音义眀辨撰郑康成所注周官音干寳所注周官音各一卷周官义证五卷   齐书太祖建元元年襄阳盗发古冡相传是楚王冡获玉屐王屏风及竹简书盗以把火自照后人有得十余简者抚军王僧防见之云是科斗考工记也   贾氏公彦曰周官汉孝武之时始出秘而不传马融传云秦自孝公以下用商君之法其政酷烈与周官相反故始皇禁挟书特疾恶欲絶灭之搜求焚烧之独悉是以隠蔵百年孝武帝始除挟书之律开献书之路既出扵山岩石壁复入扵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至成帝时刘向子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着扵録略冬官一篇既亾以考工记足之众儒共排以为非是惟歆独识以为周公致太平之迹具在扵斯遭天下兵革并起弟子死丧惟里人河南缑氏杜子春尚在永平之初年且九十家扵南山能通其读颇识其説郑众贾逵往受业焉众逵洪雅博闻又以经书记转相证眀为解逵解行扵世众解不行然众所解説近得其实按艺文志云成帝时使谒者陈农求遗书扵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书经传诸子诗赋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録而奏之防向卒哀帝复使向子歆卒父业歆扵是总羣书奏其七略歆之録在哀帝时马融乃云成帝命刘向子歆攷理秘书始得列序着扵录畧者盖成帝之时刘向父子并被帝命故融所传误也郑康成序云世祖以来大中大夫郑少赣名兴及子大司农仲师名众故议郎卫次仲侍中贾景伯南郡太守马季长皆作周礼训诂二三君子可谓雅达广揽者也又谓二郑同宗大儒觕识周官之义存古字彂疑正读亦信多善徒寡且约用不显传扵世今赞而辨之庶成此家世所训也 郑注周礼时有数本刘向未校之前防在山岩石室有古文攷校后为今文古今不同   郑氏樵曰汉曰周官江左曰周官礼唐曰周礼推本而言则称周官者是【以上论周官兴废传授源流今文古文并古今书名不同】纲领下   王氏通曰吾视千载而上圣人在上者未有若周公焉其道则一而经制大备后之为政者有所持循矣周礼其敌扵天命乎   唐太宗问三代损益何者为当徴对曰孔子曰周监扵二代郁郁乎文防吾従周周礼周公所裁遗规余义可举而行若择前代宪章发眀王道臣请以周典惟所施行太宗大悦翼日又召徴入曰朕昨夜读周礼真圣作也良久谓徴曰朕思之不井田不封建不肉刑而欲行周公之道不可得也   张子曰学得周礼他日有为却做得些实事以某且求必复田制只得一邑用法若许试其所学则周礼中之田制皆可举行使民相趋如骨肉上之人保之如赤子谋人如已谋众如家则民自信   程子曰王者必奉天建官故天地四时之职厯二帝三王未之防改所以百度修而万物理也至唐犹存其略其治时尚得纲纪小正后世官秩殽乱职业弛太平之功所以未至也   范氏祖禹曰天地有四时百官有六职天下万事尽偹扵此如网之在纲裘之挈领虽百世不可易也人君如欲稽古以正名分茍舍周礼未见其可   王氏安石曰道之在政事贵贱有位后先有序多寡有数迟速有时制而用之存乎徳推而行之存乎人其人足以任官其官足以行法莫盛乎成周之时其法可施扵后世其文有见扵载籍莫具扵周官之书   吕氏大临曰周礼直欲无一物不得其所其书无一言而非仁   朱子曰古人立法无所不有天下有是事他便立此一官但只是要不失正耳且如女巫之职掌宫中巫祝之事凡宫中所祝皆在此人如此则便无后世巫蛊之事矣 五峯以周礼为非周公致太平之书谓如天官冡却管甚宫阃之事其意只是见后世相请托宫闱交结近习以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国平天下之本岂可以后世之弊而并废圣人之良法美意防   陈氏汲曰周礼虽以设官三百六十为额然职事贠数不止扵此以天官考之凡卿大夫命士三百五十余人地官除乡遂山虞林衡司关司门其数不可考者尚四百余人春夏秋三官皆五百余人则六官凡三千人其间必有兼摄者以三公六卿论之如二卿则公一人六卿各掌其职宜若不可兼而成王顾命同召太保奭芮伯彤伯毕公卫侯毛公则是六卿中召公毕公毛公亦上兼三公矣   吕氏祖谦曰周礼一书不见三公之职自冡以下各领其职所谓作而行之三公朝夕纳诲格人主之非心论道邦便是燮理阴阳处大抵人主一心万化之原使人主识得本原则上而日月星辰无不顺下而山川草木莫不寜便是三公之职至三孤则大三公之化燮理寅亮特有浅深显微之别耳   陈氏傅良曰周官之纲领三养君徳正朝纲均国势又曰序官之义有二一则以义类相従如宫正宫伯同主宫中事膳夫庖人外饔同主造食是也一则次叙一官之属不以尊卑为先后而以缓急为次第故宫正等士官在前内防大夫官在后   真氏徳秀曰有周公之心然后能行周礼无周公之心而行之则悖矣有周公之学然后能言周礼无周公之学而言之则戾矣公之心禹汤文武之心而其学则禹汤文武之学也以此之心布而为政以此之学着而为书故能为成周致太平而为万世开太平也盖自古祸乱之原略有数端君心纵扵逸乐而羣下不敢言也贤才壅扵疏逖而在位非其人也元元愁痛而上不闻蔽扵耳目之近而逺勿察也宫闱近侍凡能导人主以侈欲者壹以冢统之三公论道师保诏諌而君可立扵无过之地矣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则下无遗贤官无旷事矣居民有法养民有政敛民有制刑民有典举天下疲癃惸独无不乐其生者自王畿之近至扵六服之逺地之相去防千万里而情之相通如一家凡此皆禹汤文武之政公之所思而得者毕萃扵书非有公之心者其能行非有公之学者其能言乎   李氏叔寳曰古人自抱关撃柝而上皆以下士为之无非乡举里选徳行道艺之人此成周建官之良法美意   马氏端临曰周礼一书先儒信者半疑者半其所以疑之者特不过病其官冗事多琐碎而烦扰耳然愚常论之经制至周而详文物至周而备有一事必有一官无足怪者有如阉阍卜祝各设命官衣膳泉货俱有司属自汉以来亦复如此特官名不袭六典之旧耳固未见其甚异扵周也独与百姓交渉之事则后世惟以简易濶略为便而以周礼之法行之必至扵厉民而阶乱王莽之王田市易安石之青苗均输是也后之儒者见其效验如此扵是疑其为歆莽之伪书而不可行愚以为未然盖周礼者三代之法也三代之时则非直周公之圣可行虽中材亦能行之三代而后则非直王莽之矫诈安石之执愎不可行虽贤哲亦不能行其故何也盖三代之时寰宇以封建天子所治不过千里公侯则自百里以至五十里而卿大夫又各有世禄食邑分土而治家传世守上之人所以治其民者不啻如祖父之扵其子孙家主之扵其臧获田土则少而授老而收扵是乎有乡遂之官又従而视其土壤之肥瘠食指之众寡而为之斟酌区画俾之均平【如上地家七人之类】货财则盈而敛之而散扵是乎有泉府之官又従而补其不给防赊防敛而俾之足用所以养之者如此司徒之任则自乡大夫州长以至闾胥比长自遂大夫县正以至里邻长嵗终正嵗四时孟月皆徴召其民攷其徳艺纠其过恶而加以劝惩司马之任则军有将师有帅卒有长四时仲月则有振旅茇舎治兵大阅之法以旗致民行其禁令而加以诛赏所以教之者如此上下盖勤勤焉防无宁日矣然其事虽似繁而不见其为法之弊者盖以私土子人痛痒常相关脉络常相属虽其时所谓诸侯卿大夫者未必皆贤然既世守其地世抚其民则自不容不视为一体故奸弊无由生而良法可世守矣自封建变而郡县为人君者制六合穹然扵其上而所以治其民者则委之百官有司郡守县令为守令者率三嵗而更虽有龚黄之慈良王赵之眀敏其始至也茫然如入异境日积月累方能谙其土俗而施以政令期月之后善政方可纪才再期而递代之期已及矣其有疲愞贪鄙之人则视其官如逆旅传舎视其民如飞鸿土梗一切文书不过授成扵吏手而欲以周官之法行之可乎是以后之言善政者必曰事简所以临乎其民者未甞有以养之也茍使之无自失其养斯可矣未甞有以教之也茍使之无自失其教斯可矣盖封域既广则志虑有所不能周长吏数易则设施有所不及竟扵是法立而奸生令下而诈起处以简静犹防庶防稍渉繁苛则不胜其渎乱矣昔子产聴郑国之政其所施为者曰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庐井有伍此俱周官之法也然一年而舆人谤之曰孰杀子产吾其与之三年而后诵之曰子产而死谁其嗣之郑国土地褊小其在后世则一郡耳以子产之贤智而当一郡守之任其精神必足以知情伪究得失决不至如后世庸臣俗吏之以茍且従事也周制之在当时亦未尽堕也然稍欲更张则未能遽当扵人心必俟摩以日月然后谤讟者转而为讴歌耳况贤不及子产所涖不止一郡生乎千载之后先王之制乆废而遗书仅存乃不察时宜不恤人言而必欲行之如王安石者乎盖累世之私土子人者与民情常亲亲则利病可以周知故法虽繁而亦足以利民暂焉之承流宣化者与民情常疏踈则情伪不能洞究故法虽简而犹惧其病民也是知周礼所载凡法制之琐碎烦密者可行之扵封建之时而不可行之扵郡县之后必知时适变者而后可以语通经学古之説也   朱氏升曰周公六典本以纪官而非以志礼其间所载之礼乃职掌之所及者尔   薛氏瑄曰周礼后世用其制者犹不可易可见为圣人之书   王氏应电曰周官有必不可复者如后妃夫人与尸賔献酢天子与羣侯迎送揖让之类至宫府为一体后世子动有式法寓兵扵农賔贤能扵乡制驭宦寺选用府史胥徒镇抚诸侯四夷后世舎此无以为法【以上论周官大体及行周官得失】   问周礼之书有讹缺否程子曰有之周公致治之大法亦在其中湏知道者观之可决是非也   张子曰周礼惟太职难看盖无许大心胸包罗记得此复忘彼当如捕龙蛇捉虎豹用心力看方可 天官之职湏懐洪大方能包罗统贯规模至大若不得其心欲事事上穷究凑合使如是之大必不能也   朱子曰为学有先后先须理防自家身心合做的学问周礼自是后一截事 子升问周礼如何看曰且循注疏看去第一要见得圣人公平厎意思陈君举説天官之职膳羞衣服皆属之此是治人主之身此説自是到得中间有官属相错综防皆谓圣人相防察之意这便不是天官是正人主之身兼统百官地官主教民之事大纲已具矣春夏秋冬之官各有所掌如太史防官属之宗伯盖祝史之事用之祭祀职方氏防属之司马盖司马掌封疆之政最是大行人等官属之司冦难晓盖仪礼觐礼诸侯行礼既毕出乃右肉袒扵庙门之东王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此所谓懐诸侯则天下畏之所以属之司冦如此等处皆是合着如此初非圣人私意大纲要得如此看其间节目有不可晓处如官职之多与子由所疑三处之类【案蘓氏辙论周之西都关中东都洛阳皆东西长南北短甸稍县都如画棋局无所容之不可信者一书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子产孟子説皆同孔子亦曰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若诸公方五百里诸侯方四百里其势必有所并必有所徙一公之封而子男之国徙者十有六封数大国而天下尽扰不可信者二一夫受田百畮税之什一公邑乡遂无异楚蔿掩町原防井衍沃盖平川广泽可井者井之原□隄防之间狭不可井者町之皆因地以制广狭多少之异井田沟洫盖亦然耳非公邑必为井田而乡遂必为沟洫不可信者三】只得且阙之防谓周公作此书有未及尽行之者恐亦有此理只如今时法令其间颇有不曾行者 或问周都丰镐则王畿之内当有西北之戎如此则稍甸县都如何其可为也曰周礼一书圣人作为一代之法尔到不可用法处湏别有权变之道 周礼中多有説事之纲目者如属民读法其法不可知司马之职乃陈车徒如战之陈其陈法亦不可见矣 郑康成考礼名数大有功事事都理防得如汉律令亦皆有注尽有许多精力东汉诸儒煞好卢植也好 康成也可谓大儒 五经中周礼疏最好诗与礼记次之 摆落传注湏是二程先生方始开得口若后学未到此地位便承虚接响容易呵叱恐属僭越气象不可以不戒 陈徐周礼制度讲三公相防甚详然皆是自秦汉以下説起盖他不知秦汉诸儒未见孔壁尚书有周官一篇説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尔 郑康成等皆谓刘向所称经礼即周礼三百六十官曲礼即今仪礼冠昏吉凶其中事仪三千傅瓒曰周礼三百特官名耳经礼谓冠昏吉凶盖以仪礼为经礼也近世括苍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诸儒之説瓒与叶氏为长盖周礼乃制兵立法设官分职之书扵天下事无不该摄礼典固在其中而非専为礼设也故班志列其经传之目但曰周官而不曰周礼又况其中或以一官兼掌众礼防以数官通行一事自不应指其官目以当礼篇之目   陈氏傅良曰防稽进士夏休着井田谱绍兴时表上之虽泥扵数度未必皆协然其意要与时务合不为空言去圣人逺周礼一经尚多三代经理遗迹顾以解説者缪甞试者复大缪遂以为终不可用茍得如井田谱与近时林勋所着数十家各致其説取其可通者则周制可得而考三代之治亦庶防可复矣   王氏炎曰康成之训释可谓有功扵周礼然六官制度以康成而传亦以康成而晦一则以纬书汨之一则以臆説之是以学者不得不疑   魏氏了翁曰康成以汉制解经以赋为口率出泉三代安有口赋王介甫用之以误熙宁皆郑注唘之   真氏徳秀曰郑贾诸儒析名物辨制度不为无功而圣人微防终莫之覩程子张子论説不过数条独得圣经精微之蕴盖程张之学周公之学也故能得周公之心在上者果能以周公之心行三王之事则太平之路开祸乱之源窒岂小补防   晁氏公武曰唐贾公彦撰周礼疏史称其彂挥郑学最为详眀 王安石撰新经周礼义二十二卷所释经义多以其所创新法傅着之务塞异议者之口耳杨时中立攻安石之书撰周礼辨疑一卷   王氏应电曰非周礼者自临孝存何休以来不下数十家指摘瑕衅无如胡仁仲之详着撰数十万言穷极辨论无如季徳眀之苦移易周礼者亦不下数十家互演绎集成后出莫如舒国裳之备以愚观之説皆浅陋虽欲自絶扵经何损防【以上论读周官法并诸家注解得失】拟周官总辨八条   周官晚出东汉以后儒者多排撃谓刘歆附益以佐莽至宋胡氏安国父子则直以为歆所伪为自程朱二子断为非圣人不能作其论始定而其间决不可信者实有数事焉十一者三代之中正也周官九职贡物之外别无所取扵民而载师职则曰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征之出扵市者惟防布罚布耳其总布则民间赊买之所入也而防人职絘布质布别増其二司市职曰以泉府同货而敛赊则周官之法惟有敛有赊眀矣所敛不售之货惟民有祭祀防纪然后得赊冠昏賔燕虽赊不听也而泉府职则曰凡民之贷者以国服为之息夏秋二官敺疫禬虫攻貍蠧去妖鸟敺水蛊所以除民害安物生肃礼事也而以戈撃圹以矢射神以牡橭象齿杀神则荒诞而不经至扵媒氏仲春之月大防男女奔者不禁则虽乱国汚吏不能布此为宪令也军刑之誓大史曰杀小史曰墨三军之胜败岂系扵交兵之时日滛刑以逞亦不至若是其不情也窃考汉史见歆与其党颂莽之功曰彂得周礼以眀因监而公孙禄数歆之罪则曰颠倒五经使学士疑惑乃以是数者按之莽之乱政则一一相符皆若为之前兆必歆承莽意而增窜之非其旧也因覆按诸职之文削其为与莽事相类者则皆理备而义完其辞气亦前后相承无间五官之文明白纯粹其事皆圣人运用天理尽精微道中庸俟诸百世而不惑者矣其説具详本职俾寻览者便焉   司空之篇亾自汉以后无异议晚宋元眀诸儒乃分割五官以为事典自朱子已辩陈氏傅良之误谓行人宜属秋官职方宜属夏官而俞廷椿呉澄乃益鼓其无稽之臆説独不思是经所谓辨方正位体国经野正司空之职事也五官之中惟司徒司马与司空聮事而各有专司不可以相代凡大役鄊师帅民徒而至而兴事任力则有司空之辟焉乡师不得而与也古者大役即用卒伍以军法部勒故大司马与虑事而属其植受其要然曰与虑事则主其事者惟司空眀矣而今所谓司空之辟与事安在防川浍沟洫之数遂人量人司险虽与议焉而司空之法所以因山导川筑防规堰要绾道路以设闗梁时式险易以傅众力者诸官无有也王畿侯国之封疆都鄙之室数司徒司马及其属虽与议焉而司空之法所以别郊闗之逺近定四民之逰居相城邑之面势立兴作之程期者诸官无有也至扵郊庙坛壝宫廷朝市官府次舎仓府廐库司空之功作既成而后百官有事焉礼乐賔祭之器军旅农桑之具车旗服物之防司空之程式既定而后诸职禀承焉诸儒乃妄割五官以为事典徒使五官之职事废缺不完而扵事典之实用概乎其未有当也且散见扵经者若乡师所涖之匠师仪礼大射之工人士梓人觐礼之啬夫五官无列也则别有司空之职而今亾也决矣昔朱子扵谓诗序宜遵者终不答盖恶之深屏之力也故扵诸説之谬悠概置而不论云   注释三礼康成郑氏之功甚钜而其过亦不细盖王安石所以袭迹扵新莽而祸宋者多依扵郑氏之説也康成注九赋以为口率出泉注门关市政以举为官没其货注国服为之息曰贷以泉息以泉而安石剥民之政皆托是而为之自康成之注王日一举也辞不别白疏者以为日举太牢共百二十罋之醯醢安石因之有备物之説自康成以王后世子不防为优尊者安石倡之而蔡京童贯王黼恣焉以速北宋之亾经义之不眀其祸遂至扵斯极可不惧防夫口率出泉汉法也周官无是也闾师掌国中四郊之赋而其职曰任农以耕事贡九谷圃牧工商虞衡嫔妇各贡其所有之物则农自九谷以外余七职自所贡之物外别无所谓赋明矣没民之货而入扵官汉之乱政也周官无是也春秋传曰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管子曰以时稽师马牛之肥瘠其老而死者皆举之则举乃登诸册籍之谓尔况质人所稽者书籍所考者度量淳制而曰犯禁者举而罚之则举为登诸册籍而不可谓没其货决矣贷民以财使治产业而计其嬴余以收息者莽之乱政也周官夲有赊而无贷康成不能辨而谓贷泉出息一以园防郊野受田之地为差是为国服以诬圣法傅莽事而唘安石之愚迷不亦悖乎至扵王日一举举少牢耳醯醢六十罋朔月月半共之以为旬有五日之用者耳大司乐职曰王大食三侑则日一举之为恒食眀矣若恒食日举太牢则朔月月半之大食何以加焉王后之膳服不防饮酒不防膳禽不防以具扵大羞服之式者品数有常无所用其防耳非縦其欲而不为之限度也至扵世子服不敢备则服防饮无常期则饮防膳无加献则禽防以其有无多少疏数惟王所命而无常式故也其与王后同者惟朝夕恒膳品味有常故无所用其防耳然如此类者在郑氏贾氏则训释之疎而在安石则心术隠微之病也安石虽扵道未有闻焉而扵文则晰矣其言祁寒暑雨民犹怨咨也舎先王思图民艰之义而谓民怨不足惜以惑主听而闭民言则其假周官与注疏之説乃眀知其非而借之以售其术耳是亦不可以无辨也   周官详扵闗市山泽之政世儒以为疑盖习见莽歆安石浚民祸世之酷而不知周公运用天理所以开富教之源以正人心而厚礼俗盖以是为根柢也自市政废而货之无当扵民用者十三四其作之也以时力是夺民功也其成之也以百材是暴天物也其用之也滋滛侈是败民徳也自山泽不掌扵官然后愚民非时妄取不俟其成而竭用之然后盗窃公行有司置而不问由是山弥望而皆童陂塘少逺扵宅舎即任其淤垫耗者多而物生之源益隘能无匮乎况乎商贾笼难致之货豪民擅山泽之利力过吏势享竝侯王有司因此以鬻法胥吏因此以作奸工非滛巧而不赢农遇丰穰而常馁人心日竞扵竒邪礼俗日趋扵衰恶皆职此之由也周官之立市政也聮门关以讥不物无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即是四者而所以消防惰备天灾厚民俗者备矣而且治质剂辨名实属逰饮食者有禁贵而过市者有罚而以息诈伪防黠嫚严礼范者周矣凡此者皆所以养民教民而上则一无所利之也扵门征商之货则不征其防扵关市征贾之防则不征其货而门闗之财则以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市之征布则以敛不售货而买者各従其柢则皆以利商贾利万民而上何所利防周官之掌山林川泽也官为厉禁时舎而巡之犯禁者有诛窃木者有刑罚所以禁耗败也斩材之期日官令之财物官颁之所以息争端也然守之者官而用之者民虽骨物羽翮草贡葛材之微犹以当山农泽农之赋而万民之斩材与受泽物之颁者毫末无取焉圣人之心岂不昭昭然若揭日月防至扵门闗市肆所以不能无征者盖以九赋任万民有职则有贡无縁偏厚扵商贾且惧所得过赢而民争逐末耳如少有利之之心则山泽之利岂特十百扵闗市之征防圣人忠扵利民而尽万物之理者后儒宜详考经文深思其义而毋骋臆説也   周官刑典有束矢钧金之入有盟诅地牲之共世儒多以为疑不知理与法时有所穷匪是则所以怵奸欺靖鬭辩者犹未备也所疑扵钧金束矢者不过曰若是则贫民无所赴诉耳夫周官之法自乡遂公邑都家以及门闗市肆凡讼狱皆其地有司听之又设肺石以达惸独老幼尚虑其无所赴诉乎其造扵大司冦而求伸者必事久变生如书所称单辞记所谓有防无简者耳故曰以两造禁民讼以两剂禁民狱则所禁乃两造两剂之不具者明矣入矢以眀直入金以示信非徒使之重失负也古者议事以制而刑故无小故辩法而不信则刑之辟蔵而不信则刑之重与之要而非直非信则罪必有加焉所以使之内自怵而中止义不克而私服也若两造两剂之具备则有地治者听决而立解散之矣若有地治者听决不足以服其心则当赴愬扵职聼之士其迟以旬月正为此也使职听者而有枉桡则司冦亲聴扵外朝羣士司刑皆在狱讼者皆得自言其情何为复设入束矢钧金然后聴之之法防至扵按之而不得其迹听之而不得其情不得已而使之诅盟又所以尽五听之变也临之以鬼神则其视听辞色必将有变焉致其地域之众庶使共其牲众为之勤而各有出焉则防有知其事而相证者即此事无征而播其变诈扵地域之人他日将不相保受亦奸人所不利也盖惟圣人智周万物故能极情伪之变而以济理法之穷是以易象金矢诗言三物虞夏之前已有诅盟而乃以是妄议周公之法防   魏氏了翁在宋儒为明扵周官之学甞论兵赋谓司马法乃齐穰苴之书而康成以证周官果若所云则井田为厉民之政夫穰苴所述果成周丘乘之政与否今无可考而以甸出长毂一乗为厉民是未讲扵成周之兵赋也盖魏氏生南宋之衰习见夫民生之苦病百物之凋残以为既用其身以备战守复责其财以共车甲马牛兵器民何以堪不知以秦汉之后较之三代以前材物赀产之在官在民国事家财之所存所费皆异势而殊形非通计而实知其分数则赢绌之情不可得而见也盖自井田既废环海之中十九皆农耳耕者无田而有田者不耕耕者倍贷以具牛种育妻孥而不耕者坐收其嵗入之半故耕者穷不耕者以其半而出租赋给践更百役有司多求以困之故自贵人富商而外不耕者亦穷若夫成周之世则助耕公田之外百畆所入丝粟皆民有也公旬三日之外暇日皆民所自营也四丘之众约数百家赋兵之始家出嵗入之十一而车甲马牛兵器旗物应时而立狊矣自是以往嵗时缮完视始作之费多不过三之一况古者公家无禁利材木取诸山泽丝枲成扵妇功所费民财不过金铁皮革胶漆及工事之赍耳岂若后世百物财用非出泉布以求之扵市肆而必不可致防至扵马牛之畜以供任载以粪田畴又农事所必需而时出之以为师田之用者也魏氏之学尚为求济扵实用者而为説之卤莽若此以是知圣人运用天理以济民物之道不独非其人不能行亦非其人不能知也   欧阳氏修谓周公设官太多王畿之内计十四万有竒攻周官者多据此以为不可易夫五官之属其数具在夲自无多修所计者乃乡遂小吏闾胥邻长之类耳不知成周之治所以能使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而至扵刑措者皆恃比闾族党州乡之法以为之枢纽也盖治教礼政刑事皆起扵二十五家之长党正族师相监之吏即其乡之人也嵗时月吉所布之宪即其民之家事也以徴财赋则催科不扰以起徒役则呼召立通以相保受则奸宄难容以掌挞罚则禁令难犯以证狱讼则欺诈立明以诘盗贼则追胥相比其用意尤深逺者以修农功则民可移用以救天期地泽之愆而土无遗利以兴贤能则与众共之以考徳行道艺之实而士无匿情以教礼俗则恩义可以日深以治兵守则急难可以相死昔朱子读地官司徒之萹而叹成周盛时学校教养徳行道艺选举爵禄宿卫征伐师旅田役只为一事其所以能聮为一事者则比闾族党州乡之法也若修所病扵设官之多不过谓无禄以给之耳是未察扵古之田禄与后世异而乡遂羣士之爵与禄又与王朝之士异盖古有不命之士有无田之士闾胥比长皆耦耕之民也以其材力少优故进其爵防以率其曺伍虽曰中士下士不过如秦汉以还之民爵耳必至族师以上所辖稍众其事较繁不能躬耕扵陇畆然后倍授之田俾任余夫佣闲民以代耕又其上则再倍焉惟州长遂大夫然后取扵所在公田之入以禄之耳何休述井田之法曰凡邑中戸八十则有父老有里正皆倍受田虽所述防衰周之变法而循数推理则成周乡遂公邑都家之吏禄大略视此矣夫王畿之内提封千里城郭涂巷三分去一而外授田六百六十万井虽闾胥之属尽益以田不足为广隘而况断自族师以上防自比闾族党州乡之制废官与民不相习而法不足以胜奸百事之无统纪皆由扵此修不能究其本原而转以周公之法为疑多见其昩扵治体矣   马氏端临有言赊贷者【周官有赊而无贷辨见泉府职宜易为敛赊】三代之时非特周公之圣可行虽中材能行之三代以下非特王莽之矫诈安石之执愎不可行虽贤哲亦不能行以封建变而为郡县吏治民情与古悬隔故耳岂惟赊贷防凡事之委曲繁密者皆然一嵗之中州长读法者三党正五族师十有二闾胥则凡聚众庶皆读焉夫家之众寡贵贱老防废疾以及车辇六畜兵器旗物小司徒稽之乡师稽之乡大夫登之闾师掌之族师挍之闾胥数之耕耨有趋女功有稽千里之内一事之失宜一民之不率举可知也由斯道也则上下清眀衣食可殖礼俗可兴然惟古之时治不出扵州党族闾掌地治者即其乡之民而无府史胥徒则可耳后世行此则呼集奔趋家至戸籍胥役倚法以相蹙迫而民不得安其居宿其业矣逺行必有节传近徙必有节授无节传则不达无节授则圜土纳之由斯道也则盗贼无所隠逋逃无所之然惟古之时民皆土著逺行者惟国使及商旅近徙者不出其乡斯可耳后世行此则门闗壅阏庐宿莫容行旅怨咨官徒驰骤而日不暇给矣山泽之农即徴其齿角骨物羽翮絺绤葛材草贡以当邦赋之政令由斯道也则可以寛民力可以阜民财然惟王畿千里四面辐辏计日可达且所徴皆细之物斯可耳汉武易之以平准均输百物皆徴转运万里计民所费不啻赋加十五黎民重困其眀验也夫周官之法委曲繁密皆圣人忠扵利民之心因时体物而无微不达者也管夷吾治齐一变为简节疎目而有识者以为得周官之遗意世儒不通时变乃务举琐细之法以议周官皆所谓道听而涂説耳   钦定周官义疏卷首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一   天官冢宰第一之一【冢知勇反】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辨本亦作辩平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周公作六典之职以授成王营邑于土中以治天下是为洛邑【贾疏召诰王来绍上帝自服于土中洛诰周公曰孺子来相宅乱为四方新辟是也案朱子诗传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东都以朝诸侯故曰以治天下】司徒职曰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防也隂阳之所和也然则百物阜安乃建王国焉辨别也谓别四方考工记匠人建国视日景考极星以正朝夕是也正位谓定宫庙之位书召诰庚戌大保乃以庶殷攻位于洛汭甲寅位成是也 王氏安石曰立宗庙于左立社稷于右立朝于前立市于后谓之正位官言所司之人职言所掌之事设官则官府之六属分职则官府之六职也 干氏寳曰体形体 贾氏公彦曰国谓城中也国外则曰野 黄氏度曰体国以经理田野 郑氏众曰设官分职谓置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冦司空及其属各有所职而百事举 朱子曰极者至极之义标凖之名常在物之中央而四外望之以取正焉者也 郑氏伯谦曰周公之序六典也每篇冠以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而终之以为民极凡此皆所以习民于尊卑等杀阶级之中消其亡等冒上之心而寓其化导整齐之意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志虑不易视聼纯一何徃而非为民极哉 叶氏时曰王畿立而根本定方位设而规制严国野分而疆理正官职举而纲目张民于是取正焉   案王城靣九里畿内面千里近郊逺郊甸稍县畺之地各有所任人有所冝事取其便皆量国中之体势以定野外之经制五等之国以次而杀则其野外都邑郊关沟涂大小逺近必与相称先郑及王氏安石皆以正位之事为体国误矣 洪范曰皇建其有极又曰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元后作民君师所以为之极也君奭篇乃悉命汝作汝民极公卿师保万民亦所以为之极也全经之义尽括于此故六官之首并揭之俾守典者识焉辨方以正位体国以经野设官以分职皆所以安民生定民志而使遵王之道故曰以为民极也 朱子以至极之义标准之名辨书传以极为中之误乃从周官防出葢以为民极不可训以为民中也必兼至极与标准然后以为民极建其有极防其有极归其有极逐字皆得实义而了然易明 周官一书为凡帝王之大经大灋故首以建国言之义不系乎国都之何在也注虽指营洛为觧要不可泥   乃立天官冢宰使帅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帅所聿反治直吏反下治官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官象天所立之官天统理万物天子立冢宰使掌邦治亦所以总御众官使不失职不言司者不主一官之事也【贾疏司徒司马司冦司空皆云司以其各主一官不兼羣职春官亦不言司者鬼神非人所主故也】掌主也佐犹助也邦治王所以治邦国也 郑氏众曰尔雅冢大也冢宰大宰也于百官之职无所不主 蔡氏沈曰冢长也礼有冢子冢妇之称故谓大宰为冢宰 贾氏公彦曰宰者调和膳羞之名冢宰亦能调和众官故号大宰【王氏安石曰宰以制割调和为事故供刀匕者亦谓之宰】言主治则兼六官五官教礼政刑事虽不同皆治灋也周官以邦国连言者据诸侯也单言邦单言国者多据王国也不言均王国而言均邦国者若言王国恐不兼诸侯言邦国则举外可以包内也 干氏寳曰济其清浊和其刚柔而纳之中和曰宰   案合教礼政刑事而成治治之使各得其分谓之均均者使上下尊卑贫富远迩各得其平也诗人刺秉钧之不善一言以蔽之曰不平其心故相臣佐王平天下自平其政始而平其政自平其心始 冢宰统六官犹仁统四徳其职无所不统而大纲有三一曰养君徳则自后宫宿衞以及起居服食之节无不与闻所以保护王躬而纳之于道以为出治之本也一曰诏废置政治之要惟在于举贤绌不肖羣吏则专之卿贰则以诏王而废置之所以使野无遗贤官无偾事也一曰制国用综其入出丰凶之数而权衡之所以使民有常供财不滥费公私充实而有备内外谨饬而无邪也以是求之则冢宰所帅诸属皆可得而推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注谓大曰邦小曰国据此文邦在上国在下故为此觧案觐礼同姓大国异姓小邦则邦国大小通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总百官则称冢以天官象天覆万物也大宰职凡邦之小治则冢宰聼之是专国小治而称冢也司书职掌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诏王及冢宰是贰王事总众职而称冢也宰夫职凡失财用物辟名者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是总众官诛赏而称冢也司防职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是总四国之治而称冢也 叶氏时曰六卿分配天地四时而冢宰以天名官虞书司徒敷典地官之职也而典则曰天叙秩宗典礼春官之职也而礼则曰天秩五服五章司服典命之职也而曰天命有徳五刑五用司冦之职也而曰天讨有罪一则曰亮天工二则曰代天工葢以无事非奉若天道耳   治官之属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大宰之大音泰又如字有音又凡云十有几者并同胥思余反刘思叙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冢言大者百官总焉则谓之冢列职于王则称大冢大之上也山顶曰冢旅众也下士治众事者自大宰至旅下士转相副贰皆王臣也王之卿六命其大夫四命【贾疏典命文】士以三命而下为差【贾疏典命不言郑氏约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案典命职公之卿三命掌客职士视诸侯之卿礼注言士以三命而下为差似据此】府治藏史掌书者【贾疏宰夫八职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藏六曰史掌官书以赞治】凡府史皆其官长所自辟除胥徒民给徭役者胥读如谞谓其有才知为什长【贾疏胥有才知徒给使役故一胥十徒也宰夫八职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八曰徒掌官令以徴令】 王氏安石曰大宰卿小宰中大夫则卿上大夫也王制诸侯之上大夫卿葢非特诸侯也 林氏之竒曰卿爵也冢宰官也 贾氏公彦曰典命大夫同四命而此分为中下若侯伯同七命子男同五命而爵则有髙下也府史胥徒并庶人在官者王制下士视上农夫食九人禄足以代耕则府食八人史食七人胥食六人徒食五人 王氏详説曰府一而史倍胥一而徒十此例之常也 陈氏傅良曰古之用人无他途自公卿大夫子弟皆养于学宫或备宿衞以考其徳行而升进之自乡遂都鄙侯国凡占名数而为民者亦考察于乡里择其秀异者节级而升之故受命为士其次者则任以府史之职葢其职任稍重非胥徒之比 郑氏伯谦曰府史胥徒可赋田则授之田不可赋田则给之禄以百亩为差孟子曰禄足以代其耕也   通论吕氏祖谦曰案顾命大保领冢宰毕公领司马毛公领司空别有芮伯为司徒彤伯为宗伯衞侯为司冦则三公兼六卿周制也 贾氏公彦曰府史大例皆府少而史多府在史上唯御史史百有二十人特多而在府上以掌赞书数多也天府府多于史以所藏物重也【案掌次郁人司尊彝司几筵司服磬师典庸器诸职皆府多于史不独天府】有府兼有史以当职事繁也有史而无府以当职事少得史即足故也角人羽人等直有府无史以当职文书少而有税物须藏也食医等府史胥徒俱无者以专官行事更无所须也一胥例十徒腊人之类有徒无胥者得徒则足不假长帅也 王氏昭禹曰有藏则置府有书则置史有号令之事则置徒有徒则置胥有市贾之事则置贾   余论范氏祖禹曰古者惟任一相以治天下唐虞有百揆夏商可知也周之冢宰实总六卿诏王废置是以治出于一政有所统后世宰相之职分而不一君以为权在于已臣以为政在于君国之治乱民之休戚无所任责故贤者不得行其所学不肖者得以茍容其间由官不正任不专也 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天地春秋四官自卿至旅下士凡六十三人而府史胥徒止百五十人葢吏役如是足也吏省则禄易给有禄则知自爱汉犹仿此意佐史有斗食之秩长安防徼吏有百石之秩左冯翊有二百石卒史张敞为胶东相吏追捕有功者得一切比三辅尤异自是以后百石吏皆差自重贤人君子往往出其间自乡差之法变为顾役天下之事付之游手之民又从而夺其庸是教之为奸而又授以具也上自朝廷下至州县每一司官长不过数人而胥吏不胜其众则官之不胜吏奸宜矣天下何从而治哉 王氏志长曰周制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官与吏无甚分也西汉去古未逺萧曹以刀笔吏佐命为元勲故西都之公卿大夫多出胥吏而儒雅贤厚之人亦多发迹于吏博士弟子之明经者多补太守卒史东汉流品渐分然胡广为郡散吏袁安世传易学为县功曹应奉读书五行并下而为郡决曹吏王充徐穉皆为从事功曹而不以为屈无他始有禄以养其亷而后有功名之途以尽其用也然则周官之史胥不以卑冗限其终身可知矣后世不为之谋其生而但抑其格则犯科为奸不自爱重者十人而九此亦为之长者之过也   存疑王氏与之曰列国大夫称卿僭也春秋一经无卿字凡传称卿者经皆称大夫葢因周官小宰小司徒等皆中大夫遂以卿为上大夫故引王制诸侯上大夫卿及晏婴之言以证之不知王制乃汉人所述晏婴谓侯国之大夫乃王朝之士惟卿为大夫耳案五官之贰皆中大夫则卿为上大夫明矣晏婴所云别为一义不足以破王制   宫正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长也宫正主宫中官之长【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宫正王宫宿衞官之长】 王氏与之曰书顾命召伯为冢宰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伋以虎贲逆子钊葢宰臣统宿衞此最有意 王氏应电曰以分职言宫正掌宫中官府宫伯掌宿衞士庶子以兼职言则宫正总王宫之戒令纠禁宫伯亦隶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六官序官之灋有二一则以义类相从若宫正宫伯同主宫中事膳夫庖人内外饔同主造食事故连类序之二则不以官之尊卑为先后皆以缓急为次序故宫正以士官在前内宰等大夫官在后也 诸官言伯者长也宗伯之类言师者取可师法也乐师之类称人者以其事名官兽人人之类称氏者有二义族有世业则以氏名官若攷工记桃氏为剑筑氏为削是也官有世功则有官族若师氏保氏冯相氏保章氏是也司裘司市之类言司者专任其事也典妇功典丝枲之类言典者课作由己也诸称职者若职内职岁不掌受藏主其业而已凡云掌者有三义一者他官共物己暂掌之若幕人共帷幕幄帟掌次张之也二者掌徴敛之官若掌皮掌染草之类三者所掌非已所为则掌固掌疆之类脩其废坏而已自外皆逐事立名以义诠之可晓也 干氏寳曰言司者总其领司防之属言师者训其徒甸师之属言职者主其业职内之属言衡者平其政虞衡之属言掌者主其事掌舍之属言氏者世其官师氏之属言人者称其材庖人之属不氏不人因事以立名也宫正膳夫内外饔之属 叶氏时曰説者多言宫正掌兵衞宫伯掌郎衞愚窃以为不然宫正宫伯所掌皆郎衞也葢天子之衞有二而其别有四官府次舍在宫中有故而令宿者宫正掌之卿大夫士之嫡子庻子入衞王室者宫伯掌之眂朝则司士正其仪大事则诸子掌其政此入直环列之衞也王眂朝则前正位而退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眂朝则在路门之左大仆掌之而小臣御仆属焉此仆从侍御之衞也凡此皆非兵也虎士八百人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居则守王宫舍则守王闲眂朝则在路门之右虎贲氏掌之而旅贲氏属焉此奔趋拥护之衞也居虎门之左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门外师氏掌之帅四翟之隶使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以守王宫司隶掌之此周防守御之衞也二者则皆兵也   余论陈氏祥道曰宫正掌王宫之官府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教之道艺而宫伯掌其政令诛赏使学问日进职业日脩则王宫之宿衞无非直谅多闻之士秦有郎中令掌宫殿门戸汉武帝更名光禄勲其属有议郎中郎侍郎郎中凡四等谓之三署郎类取经明行脩者充之至于公车特起贤良方正公府掾曹试博士者多在此选故刘向霍光张安世东方朔扬雄之徒皆出焉是以董仲舒欲使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歳贡二人以给宿衞且以观大臣之能犹得周官遗意   宫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伯长也 魏氏校曰宫正宫伯相为长贰先王燕居宫中宦寺妇人皆不得在侧前后左右所与居者惟士耳   余论陈氏傅良曰环衞有二项其一是公卿大夫之子弟分置八隅宫伯领之一是凡宫中官府之徒役错置于士庶子八次八舍之间宫正领之皆属冢宰宫伯所掌在汉时为郎衞属郎中令宫正所掌在汉时为兵衞属衞尉然光禄勲掌典谒署郎而大尉部之则亦隶于三公但以文属无所徴令于其间也至武侯相蜀深虑宫中府中不为一体则当时宫府判矣   案宫正所掌非兵衞叶氏时已论之两汉法亦屡更未可以汉制即为周制至诸葛所云宫府一体者则以陟黜臧否之异同而言非指官吏之统辖也   膳夫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膳市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之言善也今时美物曰珍膳膳夫食官之长也郑司农云诗曰仲允膳夫 邱氏濬曰膳夫以下庖饔亨人等官皆以士为之而属之冢宰以人君一身宗庙社稷之所关饮食不可轻也   庖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庖蒲肴反贾音嫁徐音古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主市买知物贾   存疑郑氏康成曰庖之言包也裹肉曰苞苴   案古民茹毛饮血包牺氏始炙肉为毛炮庖之义宜取于此若包则茅匦橘柚皆有是名注义似偏   内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饔于胷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饔割亨煎和之称内饔所主在内贾氏公彦曰饔和也熟食须调和故曰饔   外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饔所主在外   亨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五人徒五十人【亨普庚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为内外饔煮肉者 魏氏校曰今之厨役古乃以士为之事外无道也后世士多清谈鼎镬之事以为贱役事道判矣读周礼者以此类求之庶知古人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之义   总论朱子曰陈君举説天官之职如膳羞衣服之官皆属之此是治人主之身此説是   甸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甸弟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外曰甸师犹长也甸师主共野物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天子借田在甸故称甸师此官主地事不在地官者以其共野荐给薪蒸故次亨人 王氏安石曰徒三百人为其以薪蒸役内外饔之事非特耕耨王借也   兽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罟田兽以共膳羞故在此   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音鱼本又作鱼亦作防同】   正义马氏融曰徒三百人者池塞苑囿取鱼处多故也   鼈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十有六人【鼈卑列反】正义郑氏锷曰龟蜃之类莫不有甲名官特以鼈者葢龟以卜蜃以饰器不专于食有甲之羙而食之者众无如鼈   腊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腊音昔】   正义郑氏康成曰腊之言夕也【贾疏干曰腊朝曝夕乃干故云腊之言夕或作久久乃干成也 王氏应电曰昔古作防上即叠肉从日干之今文旁加月腊人主凡干肉以火干者亦名曰腊】   医师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医乙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医师众医之长 贾氏公彦曰医有齐和饮食之类故设在饮食之间 黄氏度曰春秋传晋侯有疾秦医和谓赵孟曰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政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滛以生疾主不能御是以云良臣将死也冢宰王躬是保燥湿寒暑起居饮食皆当体察故医师属焉王氏安石曰医师聚毒药以共医事故有府以藏   使医分治疾疡稽其事制其食且有政令故有史以书有徒以役诸医受政令于医师聼所使令则无用府史胥徒   余论叶氏时曰人君起居饮食不知致谨皆足以生疾统于大臣则小臣有所忌而不敢导君之欲西汉以大医大官隶少府而统于丞相御史犹有周官遗意至东汉则悉用奄人主之起居饮食之重不揆于大臣而委之奄竖岂防防杜渐葆和毓徳之道耶   食医中士二人【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有和齐药之类 王氏昭禹曰易之颐君子以节饮食葢气体不和多由于饮食于无事之时而顺适之有道疾病何自至哉此食医所以设也   疾医中士八人   正义陈氏傅良曰疾医专治内证 王氏应电曰食医以王为主疾医以万民为言但大人治于未病而其法亦通乎下小人治于己病而其法亦通乎上通论郑氏伯谦曰执技以事上者惟医术为难精故食医之下有疾医调饮食不兼治病也疾医之下有疡医察内证不兼外证也疡医之下有兽医治禽兽者不兼治人也   疡医下士八人【疡音羊】   正义郑氏康成曰疡创癕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   兽医下士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兽牛马之类【贾疏尔雅在野曰兽在家曰畜又云两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既不别释畜则兽可以兼牛马】 王氏应电曰家畜之兽惟牛马为贵其疾当有以治之故有兽医   酒正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正酒官之长【贾疏与下酒人浆人为长不言浆文畧也】 贾氏公彦曰酒浆之职与膳食相将故在此通论陈氏汲曰酒正不掌酒禁而地官司虣禁饮食于市者秋官萍氏掌几酒谨酒葢酒正掌王朝之政令无暇及外事必付之刑官市官之属然后职专而事便也   酒人奄十人女酒三十人奚三百人【奄衣詹反又于检反刘于验反奚如字又胡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奄精气闭蔵者今谓之宦人 贾氏公彦曰以与女酒及奚同职故用奄不称士亦府史之类女酒则与奚为什长若胥徒奚三百人造酒须人多也女之有才智而晓酒者为女酒其给使者为奚   案酒浆笾醢醯盐幂七职皆出入王宫故以奄奚为之以给世妇庙中之役故酒人用奄   辨正王氏应电曰女酒女浆之类皆择民间妇女善其事者以供职其次为奚如庶人在官者故内宰云分其人民以居之也寺人职称掌王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内人指女御故系之于王女宫则凡女酒女浆若奚之属存焉故不系之于王也注以女奚为女奴非也秋官司厉明言盗贼之女子入于舂槀则不共他事明矣舂事烦劳而女舂抌二人奚五人以执役者女奴也饎事精洁女奴不与故设奚至四十人如以奚为女奴岂舂事之烦而五人能尽之饎事较简而反有四十人之多乎且以王及后之至尊祭祀宾客之至洁而饭食乃造于盗贼之女子无是理矣   浆人奄五人女浆十有五人奚百有五十人【浆子良反】通论王氏昭禹曰酒浆造酿异法故异职也 金氏瑶曰浆之制与酒畧同酒用糱浆不用糱   凌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凌吏应反字从冰或力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凌冰室也诗云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隂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凡外内饔之膳羞鉴焉故连类在此   笾人奄一人女笾十人奚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笾竹器如豆者其实容四升   醢人奄一人女醢二十人奚四十人【醢呼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醢豆实也不谓之豆人者此主醢豆不尽于醢也【贾疏豆有膷臐膮胾炙脍之属其数甚多若言豆人恐竝掌之此惟掌醢而已】豆以木为之受四升   案有笾人而无豆人者笾实果谷鱼盐饵餈皆易成故统于一官豆实醢物醯物杂而难成非一官所能共而豆实不尽于醢醯之物也盐亦笾实而别列一职者共百事之盐笾实其一耳 笾人女奚少以枣栗之属皆干物也醢人醯人女奚倍之以菹臡之属皆濡物制作事繁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天子豆百有二十上公四十侯伯三十有二子男二十有四上大夫二十下大夫十有六   醯人奄二人女醯二十人奚四十人【醯本又作防呼西反】   通论贾氏公彦曰齐菹必须醯物乃成则与醢人职通故次其后   盐人奄二人女盐二十人奚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盐所以调和上食之物故连类在此   案周官不言盐赋以产盐之区皆非畿内也盐利至重若任民为之争夺必多矣太公治齐官山府海则设官治之而收其利可知或谓聼民自取而无赋恐非治理之平也   幂人奄一人女幂十人奚二十人【幂莫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巾覆物曰幂 贾氏公彦曰巾幂所以覆饮食之物故次饮食后   宫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宫人主安息王身故在此 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宫人居舍官之长 此下四官是王之寝处供帐安息王身之事   掌舍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行所解止之处【贾疏解脱止息之处】   幕人下士一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四十人【幕模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幕帷覆上者   掌次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自脩止之处 贾氏公彦曰案其职云掌王次之灋以待张事幕人共之掌次张之故连类在此 自掌舍至掌次皆王在行之事 郑氏锷曰舍者久留之辞次者暂止之义出而防同则或留之久故有掌舍以为衞出而祭祀暂止而已故有掌次以为仪观其设梐枑坛壝严为防限则久留可知观其设皇邸帟案多为容饰则暂止可知   大府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十有六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大府之大音泰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府为王治蔵之长若今司农贾氏公彦曰有贾者府官有市买须知物货善恶也李氏觏曰周官掌财者虽不一纲统所系实专于   一司故天下财货之入莫不自大府受之量入以为出亦莫不自大府颁之是以利权不分而敛散得宜使不专总于一司出财者惟以给办为先用财者惟以济事为功而后之不继不恤也财如之何不亏通论周礼菁华曰大府以下诸职皆出纳防计有司故隶于冢宰以制国用也惟冢宰以道佐人主上得以约王后世子之过取下得以制有司之擅供凡事皆有定式大府但禀成式而颁之则侈心溢志不戒自抑所以常有三十年之通而民无凶荒水旱之患也   玉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八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有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能攻玉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蔵以玉为主故名玉府有贾使辨玉之善恶贵贱也   余论陈氏傅良曰玉府掌天子器用财贿燕私之物而列于大府之下与凡治蔵之官无异则日有成月有要歳有防司防有废置诛赏之典夫安得不节若御府禁钱捐之亲幸之手蔵诸省闼之中外人比校不及则伤财害民岂细故哉 叶氏时曰以诸职考之兽人之皮毛筋角人之征廛人屠者之皮角筋骨遂师之野职野赋泽虞之财物以入玉府而共玩好赐予之用非天子之私蔵也汉初以大司农给国家公用以少府给天子供养元帝时贾捐之言暴师未一年费四十余万大司农钱尽乃以少府禁钱续之是犹以私蔵为公用也自光武出少府禁钱属司农宫中私用一切于司农取之章和以后以其不便遂于宫中自立一监命奄人主之而古制始废矣   内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府主良货贿蔵在内者 王氏与之曰曰内府非天子私蔵之所以其在库门内耳与后世琼林大盈异矣   案诸府皆非私蔵王氏以其名曰内府嫌于私也故辨之然以为在库门内则未必然王者之财不必置之门内而后为内也三府特以其所蔵之物为别耳要当在王宫之外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此皆生于天时产于地利成于民力所谓财用之大源下之所以共上也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驭轻重以均贵贱以通有无所谓财用之大权上之所以制下也自外而蔵诸内故曰内府自内而布诸外故曰外府   通论郑氏伯谦曰玉府内府所掌金玉兵器凡良货贿一也必分而为二官者玉府所掌皆式贡余财所作及兽人人所入专共王玩好赐予邦之大用不与焉内府所掌乃九贡九功之货贿及诸侯所献国珍皆以共邦之大用故不可不分为二也   外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府主泉蔵在外者【贾疏对内府为外】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邦布之出入以共百事故在此   司防中大夫二人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五人徒五十人【防古外反凡要防防计之字皆放此】正义郑氏康成曰防大计也【贾疏宰夫职日计曰成月计曰要嵗计曰会故会为大计】司会主天下之大计计官之长若今尚书 王氏应电曰司会执典灋则之贰赞王及冢宰以均平天下操日成月要嵗会之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总赞天下之治防百官之政其权亚于大宰不止财用一事故其职隆而位尊也   案有谓大府下大夫而司防以中大夫为之属者非也大府之属玉府内府外府以及官府都鄙之吏皆主守蔵者用财之式灋则司防钩攷之故司书职歳职币皆属司防而职内亦属焉知所入然后可量以为出也司裘掌皮亦以类而相从其出用之数亦待攷于司防也大府所掌惟货财之守蔵则以下大夫领之足矣司防掌邦之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掌九贡九赋九式九功之灋以均节财用凡冢宰所布之治皆攷焉于内则逆羣吏之治于外则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凡王及冢宰所以驭百官者皆与议焉其爵与小宰竝而职事繁重转过于小宰故特设下大夫四人以佐之正朱子所谓运用天理不得不然者后人以私意隠度谓欲其权足以制大府然后钩攷纠察之势得行悖矣   余论陈氏傅良曰成周司防之职属于冢宰凡外内府之财用皆制焉职专而任重汉初萧何领天下财赋以张苍为计相犹得此意其后诸府各自置官如大尉之金曹自主货币盐铁仓曹自主仓谷则其事分其权轻矣至本朝则周之三府分而为四凡天下金玉之物皆归奉宸库山泽盐铁之赋皆归内蔵其他所入一归之南库至天下户口租入则归之户部权不归一所以漫不可攷虽曰宰相兼制国用而无以权出入之通   司书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司书主防计之簿书【贾疏古有简策以记事后代用簿则簿书也】 郑氏锷曰百官有司财用之数具载于司书司防得以按籍而稽故次其后   职内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徒二十人【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内主入也   职岁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岁计以岁断【邓氏元锡曰制国用以歳为断也】案不曰职出而曰职歳者歳有丰凶所出一以歳为准而不得过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职内主入职嵗主出各有司则专互相勘则覈入以时其数简故官吏省出以渐其数繁故官吏多也   职币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伯谦曰职币掌币余之赋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式灋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以待上之赐予与职岁通职故连类在此   存异贾氏公彦曰此三职皆有府义不得名府者以财不久停也   司裘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职并掌皮亦有府义故在此礼库曰皮革亦财赋也故属大府   掌皮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陈氏傅良曰古者礼贽皆以皮币为主出入之数大较与货贿相敌故亦属于大宰皆司防为之长   内宰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宰宫中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名内宰者对大宰治百官大宰不称外者兼统内也郑氏伯谦曰内宰为冢宰之属则女宠近习皆畏   师保之检察而无敢逾节皇父作相膳夫内史皆不得人晋侯近女而惑疾医和以为赵孟之过古人致君二南之化其道由此 朱子曰五峯以周礼为非周公致大平之书谓如天官冢宰却管甚宫阃之事其意只是见后世宰相请托宫闱交结近侍以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国平天下之本岂可以后世之弊而并废圣人之良法羙意哉   余论郑氏伯谦曰汉大长秋为后卿葢内宰之意中宫仆谒尚书黄门冗从如小臣之属内府令如内司服之属皆领焉若中常侍与凡侍内掖庭暴室御府祠祀者与勾盾中蔵府令丞典掌贵人采女官婢侍史服食游观诸事皆少府统焉职分既分不相干涉然大长秋中常侍犹参用士人邓通为文帝幸臣而丞相申屠嘉得檄召欲斩之自东京悉用宦者士大夫既无复与闻内事而隶少府者徒以文相属故大尉杨秉纠中常侍尚书诘以三公统外越分奏近臣葢三府之令不行于便嬖况后妃乎然前汉大长秋士大夫也犹可以节制后宫成帝勅许后减省用度后上书辨论恐官吏以诏书绳之犹有周家气象后汉虽改用宦官而宫中财用尚付之有司章和以后不复领于外朝及隋置殿中监唐置内诸司凡天子服食器用一切付之奄人大臣不敢问则成周设官之意无复存者矣 王氏与之曰宫中官不过三项宫正宫伯宿衞之官今之环衞是也宫人掌王寝洒扫次舍之事今之脩内司是也至于内宰凡宫中之奄竖与诸嫔御皆在所统则今之入内内侍省都知是也内宰所统事繁体甚尊重故以下大夫为之其属无下士与诸职不同   内小臣奄上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奄称士者异其贤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案夏官大仆职出入王之大命正其服位则此小臣侍后职与大仆侍王同酒人浆人等奄竝不称士此则以有贤行而命为士也 吕氏祖谦曰奄位极于上士先王防患之意葢防 李氏觏曰余奄皆不命也宦官之位列天象葢帷簿之内牀第之言固不可以屈辱俊乂混淆男女其用奄人乃制事之宜然先王不以恩夺义不以私废公虽其防臣无得过宠奄称士者止于四人况可为卿大夫哉 杂説后之尊亚于王掌其命者四人而已六寝六宫之奄寺内竖不过二十人严矣哉余论陈氏傅良曰极治之世无他人主亲近端人正士不使小人在侧而已如阍寺防近易为人主所宠任属之冢宰则人主不得以私意昵内臣不得以非道干此先王治内之严也西汉制犹近古三公总九卿而少府之官凡内臣皆属焉自武帝疎逺朝士宰相不得检摄内治其权稍轻矣既而石显用事匡衡甄谭犹得条奏具言旧恶则宰相虽无曩时之权而宰制之意犹故也当时侍御亦参选明经之士咸拜议郎更宿王宫以备顾问东汉则议郎不在宿直中常侍不复杂调他官皆宦者为之卒至王爵天宪皆归奄寺孙程曹腾得专废立原其所自葢由三公徒拥虚位而宦者之专权非所能制故也   阍人王宫每门四人囿游亦如之【阍音昏囿音又游本亦作斿音由】正义郑氏康成曰阍人司昏晨以啓闭者囿御苑游离宫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守中门之禁言中门则唯雉门耳而言每门者彼言中门据有禁守者言之其实王之五门皆使阍人守之 王氏昭禹曰门守尤宜谨于昏故曰阍人   存疑郑氏康成曰墨者使守门   案内则深宫固门阍寺守之谷梁传亦云阍寺人也此列叙羣奄不宜独为墨者墨者所守葢城郭官府馆舍仓廪廐库之门王宫五门六服羣辟朝防公卿百官所出入未必使黥者守之也   寺人王之正内五人【寺石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寺之言侍也诗云寺人孟子正内路寝 贾氏公彦曰僖二十四年左传寺人披自称刑臣则寺人奄人也正内谓后之路寝若王之路寝不得称内内宰注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则正寝路寝也   案诸职称奄言其精气之闭藏而已惟王之正内谓之寺人言能侍御于王故别之以示重也 不曰后之路寝而曰王之正内妇人所居必系于夫以为名犹内宰职不曰后宫而曰王之北宫也后寝设寺人而王寝无之何也王之路寝与公卿聼政即释服而居燕寝自夕以脩令之前侍御仆从皆在焉惟夜以安身然后嫔妇叙御耳宫人职共寝中之事谓共具也内小臣掌隂事谓嫔妇入御之事也寺人掌内人及女宫之戒令相道其出入则内人入御女宫随而聼事具在其中矣自朝及夕侍王皆士大夫夜事则内小臣寺人当直者递代而掌之故员无别设耳通论朱子曰天官兼嫔御宦官饮食之人皆总之则其于饮食男女之欲所以制其君而成其徳者至矣岂复有后世宦官之弊古者宰相之任如此   余论贾氏公彦曰据此则寺人不掌男子秦诗未见君子寺人之令葢秦仲始大其官未备故寺人兼小臣得掌男子 石氏守道曰周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而已寺人掌王宫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而已汉武帝数宴后庭潜游离馆奏请机事多以宦官主之始预政焉巧幸进而正人废谀佞入而君徳败乱是以生   内竖倍寺人之数【竖蜀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竖未冠者之官名 贾氏公彦曰昭四年左传叔孙穆子宿于庚宗庚宗之妇人生牛以为竖则当为童子未冠者   案文王世子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以侍正内也左传浑良夫少为孔氏之竖则竖非奄可知存疑刘氏彝曰内竖奄之小者   九嫔【嫔皮因反先郑音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妇也昏义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聼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不列夫人者夫人之于后犹三公之于王坐而论妇礼无官职 陈氏傅良曰自九嫔至女史皆属天官先王之意深矣彼妇人女子而当于至尊幽居九重则骄蹇自恣无所不至也惟使之分职于内而附属于外有职则当奉其法有属则必考其功奉法则不敢不谨考功则不敢不勤况内宰则用大夫士春官世妇每宫卿二人皆分命贤妇人以检内事能无畏忌哉汉髙欲废大子立戚夫人子如意留侯曰骨月之间虽臣等百人何益冢宰失职之弊也   总论薛氏衡曰内宰所掌自内竖以上所以纪纲王宫之治自九嫔以下所以辅成王内之治   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数者君子不茍于色有妇徳者充之无则阙 贾氏公彦曰九嫔言数者欲见世妇女御有徳亦充若九嫔无徳亦与世妇女御同阙故互其文令得两见耳   案郑康成三夫人九嫔世妇女御注本确不可易其引昏义以证世妇女御之数及家语当夕之説宋以后诸儒纷然排击皆于理有未逹也天子法天凡事皆以十二为度故有三夫人九嫔鲁伯姬归于宋三国来媵春秋特书以为非礼则天子宜备十二之数明矣三夫人虽不见于经而酒正有后致饮于宾客之礼浆人又有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则后之下有夫人明矣此犹三公不见于经而其朝位则见于小司冦朝士射位则见于射人耳葢惟九嫔如九卿之不可缺三夫人则有其徳乃备其位犹三公之官不必备惟其人也世妇则有子而可以为王继世者其无子而贤徳出众者或附焉女御则良家子赅姓于王宫王所幸御乃有其位故其数皆不可定也至王所未御必有限年出嫁之制而今不可考矣 古者内官九御自夫人嫔妇以下皆赞王后举内治以供祭祀宾客之事以献蚕桑穜稑织文组就之功以治王族嘉好合食内宗三月之教以备丧祭吊唁之礼亦如庶司百职之不可缺也羣儒乃力排昏义竝疑周官曲礼谓王宫嫔御不宜若是之多葢以私意浅见妄议圣人不知茍王心无主而以欲败度则惑溺专妬即一二人亦足以羸王躬而乱百度果能正心脩身以齐其家则九嫔世妇女御之备官恪共内职以广世嗣二南之化实基于此周公建官自王宫嫔妇以及奄寺昵近之人膳服琐细之事皆属于冢宰务使礼度脩明君心顺正小无所忽大不可逾乃正心脩身之防维兴道致治之枢纽也   余论魏氏校曰易剥之为卦上九以一阳载于羣隂君象也五率羣隂以承一阳故有贯鱼以宫人宠之象然孤阳处于羣隂之中鲜不为所斵丧故卦义为剥古圣王谨之自九嫔而下世妇女御皆阙其数而不备传春秋者复述孔子之意谓天子一娶惟十有二女其间有待年于国者俟少者年及则长者已衰前后所御实不过数人而已   女御   正义郑氏康成曰昏义所谓御妻御犹进也侍也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御叙于王之燕寝   女祝四人奚八人【祝之六反郑徐之又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内祭祀凡内祷祠之事故在此 朱子曰古人立法无所不备有是事则立是官如宫中祈祝之事专立女祝以掌之自无后世巫蛊之祸矣   通论郑氏锷曰人不得其安则祈福于神圣人因人情而设巫祝之官故司国祀则有大祝小祝甸祝诅祝之司在王宫则有女祝   女史八人奚十有六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礼职内治之贰与王之大史掌礼同 张子曰女史八人书王后言动以佐内治及进御烦碎之事皆书之故后夫人以下莫不惧而增徳 陈氏傅良曰王后有女史视聼言动安得不正 郑氏锷曰天子有史官记言记动故不敢有过举后与王同体故有女史   辨正刘氏彝曰女史掌王后之礼职内治之贰则必有道艺而知礼者郑氏以为女奴晓书者非也葢择女御之贤者为之   典妇功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工四人贾四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主也典妇功者主妇人丝枲功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丝枲有善恶贵贱故须贾陈氏傅良曰以下三职悉用士人先王以是为奢俭所系内治所关非士大夫为之恐害国政惟与内宫相关通如内司服缝人之类必不得已乃用奄耳案典妇功为布帛之总司则布帛之入尚有当整治者所以有工四人典丝典枲则不烦设工也   典丝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二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因妇功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一蚕所吐为忽五忽为糸二糸为丝丝所以为帛者   典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枲丝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丧服传牡麻者枲麻也则枲是雄麻对苴是麻之有蕡实者也亦与典妇功连类在此 郑氏锷曰布有出于麻者亦有出于草者如防如越为絺为绤然出于麻者为多故以典枲名官案丝所成者名类既多精麤不一低昻有未易悉者故设贾也布则升数有定望而可知即为絺为绤数种而已不必贾而后辨之故不设   内司服奄一人女御二人奚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宫中裁缝官之长 郑氏锷曰王之服掌于春官后之服掌于天官天官掌王内之政令故也 贾氏公彦曰衣服事多须男子兼掌以与妇人共职故用奄   案女御即上经女御在世妇之次者女御多人于其中使二人为内司服八人为缝人耳非别一项也余论郑氏康成曰有女御者以衣服进或当于王广其礼使无色过   缝人奄二人女御八人女工八十人奚三十人【缝扶容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奄二人亦缝线事多须用男子也案女御之下别列女工则为内人明矣   染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染日艳反又日掩反】正义王氏应电曰染人司嫔妇染湅之事故与典丝典枲聨事竝属典妇功也其他染职宜属冬官   追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工二人徒四人【追都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追治玉石之名【贾疏诗云追琢其章】 贾氏公彦曰王之首服在夏官弁师此妇人直取首服配衣故连类在此   屦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工八人徒四人【屦九裕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屦人兼掌王及后之屦舄者以屦舄在下体贱故男子妇人同官 郑氏锷曰有舄有屦名官特曰屦人者舄止于朝觐祭祀时服之而屦之用多且通于上下也   夏采下士四人史一人徒四人【夏户瓦反采此海反或作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夏翟羽色禹贡徐州贡夏翟之羽有虞氏以为緌后世或无故染鸟羽象而用之谓之夏采【贾疏翟雉名案考工记钟氏染羽若有自然鸟羽则不须染故云后世或无】 贾氏公彦曰伊洛而南素质五采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采皆备成章曰鹞夏即五采也   案大学之道治国平天下必本于脩身齐家而其原又在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葢必如此而后表里无隔细大毕贯冢宰之属骤视之若纷杂琐细而究其所以设官之意则于天子诚意正心脩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事皆统焉所以为师保之任而非五官之比也至于格物致知之学则师氏保氏导养有素而随事而究察焉者皆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   天官冢宰第一之二   大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常也经也法也 贾氏公彦曰大宰总御羣职故六典并建上常秉之以为经式下常守之以为法程 王氏昭禹曰职者所主之事六典治教礼政刑事之书也大宰则合而建之自宫正而下但举官名惟大宰小宰宰夫言职者正贰攷特尊于其属也五官亦然   通论孙氏之宏曰大史职亦曰掌建邦之六典者盖大史司典籍前后稽验凡治教礼政刑事皆得与大宰厘正也   案全部周官皆法也虽有圣人徒善不足以为政故六卿百职无不守其法以承其事而大宰特挈其纲焉上言邦之六典邦谓王国也下言邦国则兼侯国而官府万民在其中   一曰治典以经邦国以治官府以纪万民   正义王氏昭禹曰治理也子曰大作纲小作纪盖纪者纲之目而系乎纲者也有经则有纬有纪则有纲 陈氏深曰经犹治丝而分其条理   案邦国则举其大纲故曰经万民则详其莭目故曰纪   二曰教典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扰日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扰犹驯也【贾疏地官注训扰为安此言驯者驯是顺之义顺则安也】 王氏昭禹曰治扰而曰扰犹治乱而曰乱也   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谐户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犹合也 贾氏公彦曰礼以统叙万事故曰统百官 王氏昭禹曰合而和之之谓谐   案上云官府此下皆云百官者言官而府在其中文互见也   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以均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马主六军以平定天下故云平邦国 王氏昭禹曰大小逺近各得其分之谓平案师田之礼昭文章明贵贱顺少长习威仪进退有度左右有局故曰正百官四丘出甲更番征役故曰均万民又司士正朝位诏爵禄亦所以正百官也   五曰刑典以诘邦国以刑百官以纠万民【诘起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诘犹禁也书曰度作祥刑以诘四方 郑氏锷曰诸侯専制境内苟俟其过恶已彰而用刑则不免于九伐矣知其过恶之萌而诘之盖杜之于其始也 王氏与之曰纠合聚而约束之也刑之所设别为条目毎事而察之俾民各自检饬无丽于刑   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任犹倳也【贾疏东齐人以物揷立地中为倳史记不敢倳刃于公之腹中任训倳欲使百官皆立功也】生犹养也 贾氏公彦曰冬官主土地所以生养万民 王氏昭禹曰因其力之所胜而任之以事故曰任百官   案备物致用治教礼政刑之事皆资焉故曰事典任者属之事以尽其力也独于冬官言任者水土之政尤劳且繁   总论郑氏众曰治典冢宰之职教典司徒之职礼典宗伯之职政典司马之职刑典司冦之职事典司空之职也司空之萹亡小宰职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 朱子曰大宰职总五官自大至小自本至末千条万绪须着多少精神若其心不大如何包得许多事 吕氏祖谦曰六卿者万事之纲也为天下始于立纲纪故一曰邦治纲纪既立首教以人道之大故二曰邦教人道立则必有莭文之者故三曰邦礼教立礼行而犹有干纪乱常者则讨伐行焉故四曰邦政大罪陈之原野降此则有司之法在故五曰邦刑至体国经野兴事造业以基五官之职事则六曰邦事终焉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上下相统内外交应天下虽广无一处不相聨络而五官之职并统于冢宰犹八卦并列六子而实统扵乾坤也   以八灋治官府【灋古法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所居曰府 贾氏公彦曰八灋亦大宰所建以治在朝廷之官府   一曰官属以举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属谓六官之属各六十小宰职以官府之六属举邦治 贾氏公彦曰长官有属官官事得举故曰以举邦治邦据王国言之   二曰官职以辨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职谓六官之职小宰职以官府之六职辨邦治 王氏昭禹曰列职而分之故曰辨   三曰官聨以防官治【联音连】   正义郑氏众曰官聨谓国有大事一官不能独共则六官共举之聨事通职相佐助也小宰职以官府之六聨合邦治 贾氏公彦曰众官共举事得防合故云以防官治   四曰官常以听官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常谓各自领其官之常职也【王氏详说曰宰夫八职四曰旅掌官常以治数】 贾氏公彦曰官聨以防合众官乃始得治官常以官有常职各自治其官故二者不云邦而云官也   五曰官成以经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成谓官府之成事品式也小宰职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王氏昭禹曰成者事有一定之体故曰经   六曰官灋以正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灋谓诸职所主之法度小宰职以灋掌祭祀朝觐防同宾客之戒具 易氏祓曰奉法则不至废弛不入竒衺故曰正   通论王氏昭禹曰八灋治官府之大灋也官灋百官各奉行之灋也   七曰官刑以纠邦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冦职所谓四曰官刑上能纠职也 贾氏公彦曰言官刑非寻常五刑谓官中之刑以纠察邦治   案官刑兼轻重而言司冦职四曰官刑上能纠职舜典鞭作官刑官府之常刑也其有极恶大罪则亦不免于刑杀内史六曰杀掌囚凡有爵者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是也记曰刑不上大夫者乃贾谊所谓体貌大臣闻命则北面再拜跽而自裁之类耳   八曰官计以弊邦治【弊必艺反郑蒲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弊防也官计谓小宰之六计所以防羣吏之治郑司农云谓三年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   案以分之所守言则曰官职以事之所服言则曰官常其实一也上分职以授下故曰辨下服常以报上故曰听官府八成有一定条格故曰经七事之法有施舍治讼故曰正聨与常独曰官治主于覈其人也余皆曰邦治主扵举其事也   以八则治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则亦灋也典灋则所用异异其名也都鄙公卿大夫之采邑王子弟所食邑如周召毛聃毕原之属在畿内者【贾疏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则大夫之采也小都任县地则六卿之采也大都任畺地则三公之采也王亲子弟与公同处次疏者与六卿同处次疏者与大夫同处礼运天子有田以处其子孙然则王子母弟食采地者未必别有官有官则依公卿大夫食邑不假别言也】 王氏安石曰书云建邦设都以有都邑焉故曰都以其在国之鄙故曰鄙   案都鄙记所谓内诸侯禄也与郷遂都邑纯用王朝之制出封纯用侯国之制者不同故别以八则治之治分于外权操于内所谓驭也   通论易氏祓曰秋官有都则而无家则盖卿以六命为小都公以八命为大都大宗伯职五命赐则王之大夫四命虽驭之以八则而未与赐则之数故采邑不谓之都而谓之家八则虽通用于三等采邑而以都为主故总之曰治都鄙   一曰祭祀以驭其神【驭鱼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其先君社稷五祀【贾疏案孝经大夫章不云社稷则诸侯卿大夫也若王亲子弟及三公称诸侯者五庙五祀三社三稷】 叶氏时曰都家祭祀必致福于国国有大故则令祷祀是其神皆王朝所驭也 邓氏元锡曰驭犹马有衔勒而操纵自由也祭祀有废置故亦曰驭   案郑云先君谓公卿大夫始仕者若王子弟之为别子者是也若诸侯则卿大夫不得祖之五祀当如月令所载者疏谓三社三稷未知所据   辨正魏氏了翁曰康成以驱而纳之于善为驭于祭祀不可通窃意驭者斟酌疾徐以归于范之意如都家祭祀制之使不违其则乃所以驭其神   二曰灋则以驭其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则其官之制度   三曰废置以驭其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废犹退也退其不能者举贤而置之   案吏即服官者若府史之属则其长所自辟除非王朝废置所及也灋则者示以职之所守故曰官废置者覈其人之所堪故曰吏   四曰禄位以驭其士   正义郑氏众曰士谓学士 郑氏康成曰位爵次也禄若今月奉【贾疏古者禄皆月别给之汉制亦然】 王氏志长曰择士之贤者诏之禄位则不贤者争自奋励矣故曰以驭其士   五曰赋贡以驭其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贡功也九职之功所税也 王氏昭禹曰以政取下谓之赋以职供上谓之贡 易氏祓曰取于民者有制供扵上者有常然后制其用度丰杀之莭故曰以驭其用   案私邑之用王朝之供各有防分而又时其嵗之丰防事之繁简是都鄙之用皆王朝所制也故曰以驭其用   辨正魏氏了翁曰赋者井地所出如禹贡则壤成赋及左氏悉索敝赋是也贡兼土地所产康成以汉制觧经谓赋口率出泉误矣唐陆贽犹以民间出泉为不便况成周乎   六曰礼俗以驭其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俗昏姻丧纪旧所行也【贾疏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若冠礼不醴醮用酒其一也】 杨氏时曰五方之民风气异宜其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备器有不可强同者先王脩礼以莭其性达其志通其欲而为之莭文故礼与俗不可离而为二也 王氏应电曰鄊俗之礼不同茍无害于义者因而节文之故曰礼俗   七曰刑赏以驭其威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有罪刑之有功赏之使人入善畏威故云以驭其威   案都鄙刑赏其长自主之然必遵用大宰之制故曰以驭其威   八曰田役以驭其众   正义贾氏公彦曰采地之中得田猎及使役于民皆当不夺民时故曰以驭其众据此则卿大夫得田猎而左传郑大夫丰卷请田子产不许者彼常田之外临祭取鲜唯人君耳大夫不合也记云大夫不揜羣是常田总论王氏安石曰典祀弗举淫祠无禁非所以驭其神也上不知所制下不知所守非所以驭其官也治不时考政不歳防非所以驭其吏也禄不论功位不议行非所以驭其士也征求无艺费出无节非所以驭其用也人自为礼家自为俗非所以驭其民也刑以幸免赏以茍得非所以驭其威也施舎不均征调无度非所以驭其众也   以八柄诏王驭羣臣【柄臂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柄所秉执以起事者也诏告也助也 贾氏公彦曰独此与八统言诏王者余并羣臣职务常所依行此乃王所操持大宰赞之故特言诏也案爵禄废置生杀予夺圣人制法皆天理之当然也然以天下之大柄而操于一人非上圣至仁岂能一一各应其则及其变也则有不宜贵而贵不宜富而富不宜废而废不宜置而置不宜予而予不宜夺而夺者矣又其甚也且有不宜生而生不宜杀而杀者矣自非公正无私能好能恶之相臣随事随时竭诚尽虑以告其君鲜不牵于私意蔽于佥壬而行倒置者汉唐以下非无励精求治欲谨其操柄之贤君而不能比隆于三代以诏之者无伊傅周召之相臣耳此振古治道升降之分界也   一曰爵以驭其贵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谓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也【贾疏不言孤者卿中含之考工记外有九室九卿朝焉九卿谓三孤六卿是卿中含孤也周制爵及命士】诗诲尔序爵【贾疏大雅桑柔诗】言教王以贤否之次第   二曰禄以驭其富   正义郑氏康成曰班禄所以富臣下书曰凡厥正人既富方谷 贾氏公彦曰司士职以徳诏爵以功诏禄贤乃受爵所以驭其贵禄与功称所以驭其富   三曰予以驭其幸   正义郑氏康成曰幸谓言行合于善则有以赐予之以劝后也 杨氏时曰职币诏上之小用赐予嵗终则防其出以式灋赞之小用有式灋则上所赐予无过制也故曰以驭其幸   存异刘氏恕曰幸者王所亲幸也可赐予之不可爵之者也   案大府职币余之赋以待赐予玉府职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内府职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外府职共赐予之财用职嵗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职币振余财以诏上之小用赐予凡此皆所谓予也幸犹庆也赐予及之则受者以为庆幸矣此于卿大夫士五等诸侯及聘使皆有之非仅可赐予而不可爵之之谓也侍御仆从罔非正人安得有佞幸之臣如后世者而又设赐予之柄以驭之哉   四曰置以驭其行【行下孟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有贤行则置之于位故曰以驭其行   案人之性资刚柔敏钝各有所禀官之职业文武剧易各有所宜故必知其行然后置之各当其任自始仕者论定而后官以至三宅三俊克由绎之而后俾乂皆率是道也如用违其才则虽贤而官或不治故克知三有宅心灼见三有俊心乃文武立政之根源周公本之以建六典者也   五曰生以驭其福   正义刘氏恕曰其人本坐死以八议免是其福矣楚诛闘氏而免箴尹克黄改名曰生   案箴尹是本无罪而为人坐累者先王时未必有此法姑引以为证耳   六曰夺以驭其贫   正义郑氏锷曰夺如夺伯氏骈邑三百之夺   辨正魏氏了翁曰康成以汉制没入家财为夺以驭贫甚误古者有故而去三年然后收其田里若癈其事而夺之禄在国亦必使不至于甚困也   七曰废以驭其罪   正义易氏祓曰废言弃也 刘氏敞曰废者除其名籍   八曰诛以驭其过   正义郑氏康成曰诛责譲也曲礼齿路马有诛 贾氏公彦曰臣有过失非故为之者则以言语责譲之内史变诛言杀见为恶不止则亦杀之   案诛字所该者广自责譲以至刑杀皆是也内史八柄与此同而云五曰杀足以见之矣官刑以纠邦治者豫备其法扵平时诛以驭其过则指临时受诛者而言也过犹恶也刘氏敞曰过盖祸字之讹   总论王氏应电曰爵禄乃八柄之大者予夺诏禄之权衡也废置诏爵之操纵也   案爵与禄予与夺置与废生与诛皆相对以此区之则八者之义可知爵禄为要故先焉其六者则先吉而后防故不以相对为次也   以八统诏王驭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所以合率以等物也【贾疏上行下效是率民以合于上也】 礼库曰八者通扵上下故曰统然原本君身 易氏祓曰统者合于上而系属于下也八者皆上作下效犹丝之牵物约其涣散而归于一   案驭羣臣犹有庆赏刑威之灋而所以驭万民者不过以忠厚礼譲为先且一一实体扵王躬而不専以布教敷言求喻于众志盖民弱而不可胜愚而不可欺苟非至诚动物以善养人而别求所以驭之之道鲜有能喻诸民而服从其教令者夏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故先王顾畏于民碞惟务正其本统以渐摩而隂化之然是八者亦非上圣至仁未能自然而各尽其道故并使冢宰随时随事而诏王焉   通论王氏安石曰柄言操此而用诸彼统言举此而彼从焉 梁氏寅曰驭羣臣者操其权故曰柄驭万民者举其纲故曰统   一曰亲亲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亲若尧亲九族也   二曰敬故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故不慢旧也   三曰进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善行者   四曰使能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多才艺者 礼库曰古者长民之官多民间自推择如五家为比二十五家为闾皆于其中自推一人朝廷因命为比长闾胥而爵以下士中士故天下皆知贤能之可贵而自勉扵善   五曰保庸   正义郑氏康成曰保庸安有功者   六曰尊贵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下之逹尊三曰爵也徳也齿也祭义先王之所以治天下者五贵有徳贵贵贵老敬长慈幼【贾疏徳齿贵有徳贵老敬长慈幼于义无所当连引之耳】贾氏公彦曰谓有贵皆尊之   七曰达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逹吏察举勤劳之小吏也 王氏昭禹曰以贱事贵其志能常患于不逹有以达之则无叹于莫知我勚者   案府史胥徒有才行特出于众者则众共逹之使闻于上也   八曰礼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宾宾礼诸侯所以示民亲仁善邻   案驭以亲亲则民兴仁驭以敬故则民存厚驭以进贤则民兴行驭以使能则民劝功驭以保庸则民知徳不可背驭以尊贵则民知防不可逾驭以逹吏则民知见善必驭以礼宾则民知耦居相敬大司徒以保息养万民与八统莭目相类八统诏王尤重君身故属之大宰耳   以九职任万民   正义郝氏敬曰职业也 贾氏公彦曰任训倳谓立也使民之业得立 叶氏时曰九职谓之任者因其地而授之随其力而使之不废其所能不强其所不能也 陈氏傅良曰天之生民未有无事而食者无事而食众之殃也故圣人制天下之民各因其能以服于事大宰既授之职闾师又责其功所以奠民生而作其业也   案天之生人无少壮男女有是身则有所居之分位有是分位则有所治之事业故名曰职盈天地之间有一无职之人有一不守其职之人则有家有国者必隂受其病故王公身任天职必使万民舎九职无以托其身而君臣相与尽志于治教政刑礼事以董正之而使无废职焉   一曰三农生九谷   正义郑氏众曰三农平地山泽也九谷黍稷秫稻麻大小豆大小麦 郑氏康成曰三农原隰及平地九谷无秫大麦有梁苽【贾疏月令麦属东方菽属南方麻属西方黍属北方稷属中央故知有黍稷麻豆麦稲与小豆所用处多知有大豆者生民诗艺之戎菽戎菽大豆也 秫亦粟与稷黏踈为异大麦用处少故去之食医职凡膳食之宜犬宜粱鱼宜苽故知有粱苽也】   案三农先郑之说得之即掌莭职土国山国泽国是也髙下平地凡可农者皆统之矣后郑易以原隰原髙隰下犹山泽之意也王氏与之疑山泽农少而以上中下三防为言今之环薮泽傍江河者皆泽农也陕虢以西居其下而耕其上者皆山农也惟其然故山泽可以立国也若上中下之防则园圃薮牧俱有之何独农乎九谷当以后郑之说为正   二曰园圃毓草木【圃邦古反又音布毓古育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树果蓏曰圃园其樊也【贾疏案汉书食货志田中不得有树用妨五谷环庐树桑麻菜茹瓠果蓏应劭曰木曰果草曰蓏张晏曰有核曰果无核曰蓏载师职以圃任园地则圃在园中故曰园其樊诗折栁樊圃亦谓与圃为樊蔽也】 王氏昭禹曰毓者顺其性而养之也 王氏详说曰园圃薮牧举地以目其人   案此即载师职所谓以圃任园地闾师职所谓任圃以树事贡草木者也国邑郊闗之地业此者尤多以菜果蓏需之者广且其利厚则授之数亩而已足当百亩之农矣至于农夫亦自有园圃如豳诗所云九月筑圃者则即在所授田宅之中不别有赋闾师之征所不及而此职之任民者亦赅焉   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   正义郑氏康成曰虞衡山泽之官主山泽之民者贾氏公彦曰掌山泽之官曰虞掌川林之官曰衡并举虞衡示所作之材兼川林也山泽之民无名号故借虞衡以表之 王氏昭禹曰遂其生适其用是之谓作   案山泽之材如林木蒲苇禽鱼之类皆是其地或亦分给于民或不分给扵民二者皆有之栽培长养民之职也虞衡为之厉禁而使取之以时所以作之也   四曰薮牧养蕃鸟兽【薮速苟反牧徐音目刘音茂蕃扶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无水曰薮【贾疏泽虞职大泽大薮则泽薮异也诗叔在薮火烈具举若有水不得田猎故知泽无水曰薮】牧牧田在逺郊皆畜牧之地   案载师职有牧田而牧地不见于经此与薮并列盖牧地也地或宜于田或宜于牧故小司徒井牧其田野随地皆有之而王朝之牧田必以任逺郊之地盖四郊宾客所防所用畜物为多牧地在四郊故就而授牧者以田也又鸟兽不可以扰耕地但择善水草之处而使民养蕃之此王政所以即人之心而尽物之理也放饲得宜曰养胎卵滋生曰蕃鸟兽皆谓家畜也   五曰百工饬化八材【饬音勅】   正义郑氏众曰八材珠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木曰刻金曰镂革曰剥羽曰析【贾疏并尔雅文惟骨曰切司农作珠】王氏昭禹曰致以力谓之饬易其形谓之化   存疑毛氏应龙曰八材金木羽革骨角玉石 王氏应电曰八材者曰土曰木曰金曰玉石曰骨角曰皮革曰羽毛曰采漆   六曰商贾阜通货贿【贾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曰商处曰贾阜盛也金玉曰货布帛曰贿【贾疏诸官有贾人无行法是处曰贾也易复象曰至日闭闗商旅不行是行曰商也食货志王莽更作金银贝钱布之器名曰寳货是自然之物曰货也聘礼贿用束纺是人所为曰贿也】王氏昭禹曰聚之使盈谓之阜迁此就彼谓之通   七曰嫔妇化治丝枲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妇人之美称 王氏安石曰嫔有夫者也 王氏昭禹曰丝茧之已缫者枲麻之未缉者化丝而治以为帛化枲而治以为布   案八材曰饬引以防墨式以模范也丝枲曰治沤椎煑练以逹其性也皆变其本质而后利于民用故同曰化   八曰臣妾聚敛疏材【敛吏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臣妾男女贫贱之称晋恵公卜懐公之生曰将生一男一女男为人臣女为人妾疏材百草根实可食者   案质人职掌成市之人民注云人民奴婢是古者人民亦可买卖也易曰畜臣妾吉盖士大夫而下以及庶人商贾有力者或买而畜之或计年而酬其庸之直皆臣妾也妾即臣之妻与妻妾之妾异臣妾给役于主家有暇使之聚敛疏材亦仰有取俯有拾之道也世儒或以周官理财过于详宻疑非圣人之法非也财之盈绌系天下安危故易大传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但后世所谓理财者惟计民之供及国之用与圣人所以理财者异耳盖财之源在扵生之为之而不可一聴于民也财之流在于食之用之而不可一委于吏也观九职之任民至于聚敛疏财遂师之巡稼穑而救时事至于移用其民酂长之趋耕耨并稽女功所以导民于生之为之者视民之自谋而尤悉矣失财用物考于宰夫振掌事者之余财归于职币宫中之稍食宫正均之周庐之月秩宫伯制之所以察吏而防食用之浮冐者周矣礼俗之则颁于冢宰祭祀饮食丧纪之禁令辨于小司徒所以防民幅财而谨食用之靡耗者备矣是乃生财之大道所以天灾不能困而民患无由兴也   九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闲音闲】   正义郑氏众曰闲民谓无事业者转移为人执事若今佣赁也 王氏昭禹曰转移执事非无职也特无常职耳 陈氏俊卿曰柂师水手皆转移执事 朱子曰诗侯以即所谓闲民转移执事者若今时佣力之人随主人所左右者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成周计民受田余夫亦如之安有闲民谓之闲民必其单丁下戸力既不能受百亩而耕又不能从事于园圃虞衡等职故列于八职之后转移以协佐其事   案转移执事如今之担夫骡夫车戸船戸皆是也自此输彼以物之多寡路之逺近而受其庸直此防亦势所必需自当有不受田者为之以其在前八者之外故曰闲民岂单丁下戸不能胜耕者之谓乎总论程子曰古者四民各有常职而农者居十八九故衣食易足而民无所困后世防民多矣观其辛苦垫隘或至变诈巧伪以自求生而常不足以生日益嵗滋久将何若非圣人能变而通之何以免患岂可谓无可奈何而已防此冝酌古变今均多恤寡渐为之业以救之耳   案九职之事専以人力成者则目其人三农商贾百工嫔妇臣妾闲民是也主于土宜而辅以人力则举其地园圃薮牧是也惟山泽之财生于天成于地而长而毓之莭而用之法禁操柄一禀于有司故独以官名 饬材之事尽于饬与化丝枲之事尽于化与治虞衡之职主长养山泽之材及时出而用之曰作则兼此二义一言而尽万物之理是谓圣人之文九职任民生之为之之道细大无遗货恶其弃于地力恶其不出于身如是以任之是以货有不匮之原人无游惰之习也   以九赋敛财贿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泉谷也【贾疏外府掌布之出入赐予之财用是财中有泉也丧大记纳财朝一溢米是财中有谷也】 李氏叔寳曰以九赋继九职任之而后可以敛之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赋谓口率出泉也今之算泉民或谓之赋郷大夫以嵗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遂师职亦云以徴财征皆谓此赋   辨正王氏与之曰康成以汉法口率出泉释周官之九赋不知周官制赋不过因地之所有而敛之即关市之赋亦非口率出泉若以赋为口率出泉则是有田赋而又有丁税也孟子曰有粟米之征有布缕之征有力役之征粟米即田赋也布缕即嫔妇所贡也山泽所贡亦以当邦赋至力役之征成周止以六尺七尺之上下均其多寡非如汉之有更钱隋唐之有庸钱也 王氏应电曰口率出泉商贾取税斥卖官物有息皆汉以后事用以觧九赋谬甚盖自邦中四郊甸稍县都皆田赋也闗市山泽亦征其物以为赋耳   一曰邦中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中在城郭者 王氏昭禹曰载师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圃任园地又曰园廛二十而一则此所谓邦中之赋   二曰四郊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郊去国百里 王氏昭禹曰肆师注近郊五十里逺郊百里 易氏祓曰载师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盖六乡百里之内外距六遂之地也   三曰邦甸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甸二百里 贾氏公彦曰郊外曰甸 易氏祓曰载师以公邑之田任甸地盖六遂之余地天子使吏治之者也   案不曰六乡而曰四郊者六乡之外宅田士田贾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皆在四郊也不曰六遂而曰邦甸者六遂之外皆为公邑也   四曰家削之赋【削本亦作稍又作□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削三百里 王氏昭禹曰载师职以家邑之田任削地 贾氏公彦曰大夫采地谓之家三百里之内地名削故名家削采地赋税入大夫家采地外其地为公邑赋入王家此举家削以表公邑也   案疏谓举家稍县都以表公邑是也而采地县都之赋亦在其中司勲职凡颁赏地参之一食职内职以贰官府都鄙财入之数可见食采者皆有赋入于王也但其赋由私家而后入王故疏言采地各入其主耳读者善防之   五曰邦县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县四百里【贾疏四百里有小都】 易氏祓曰载师以小都之田任县地盖卿及王子弟之疏者所食采邑也   六曰邦都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都五百里【贾疏五百里有大都】 易氏祓曰载师以大都之田任畺地盖公及王子弟之亲者所食采邑也   案都家各有贡大司徒职制地贡而颁职事是也通论王氏昭禹曰小都不谓之都而谓之县大都不谓之畺而谓之都盖畺对都言则独得名都分言之则县为小都畺为大都也   余论王氏与之曰三防采地之余尽为公邑天子使吏治之外诸侯封建亦自有公邑闲其中   七曰闗市之赋   正义易氏祓曰赋即司市之市征司关门闗之征是也 王氏详说曰周官重禁民末作故有赋   案闗市讥而不征乃文王治岐之政或以九赋及闗市证周官为伪非也孟子曰市防而不征则市有赋矣春秋传偪介之关暴征其私则逺闗有常赋矣   八曰山泽之赋   正义王氏安石曰山泽之民以其物当邦赋 易氏祓曰如卝人所取金锡玉石角人所取齿角骨物之类   九曰币余之赋【币平艺反干必世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币余即职币所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振掌事者之余财也余财本邦物而谓之赋者既已给之又振之以归于国故亦云赋存异郑氏康成曰币余谓占卖国中之斥币皆末作当増赋者若今贾人倍算矣   案九赋自邦中以至邦都即载师掌任土之法物地事授地职而以时徴其赋者也闗市山泽则在田赋之外币余虽非外至亦必先入而后出既敛之乃可以均莭其用故并列焉郑氏口率出泉固缪论者或以闾师九职所贡与九赋合而为一亦非也详见大府及地官闾师职   以九式均节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谓用财之莭度 魏氏校曰均莭也者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总计嵗所入赋若干所出费若干四分为率量用其三而存其一三十年则有十年之积国多故不至加赋以病民民有水旱之灾又得以蠲赋所以养王仁心助成恭俭之徳而禁奢侈于未萌也   案大府九赋各有所待用之多少必与赋相称所以莭之也职内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所以均之也用三余一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尤均莭之大者九式无军旅盖甲出丘甸无养兵之费有事则遗人道路之委积出畿则侯国共其资粮此古者所以薄取于民而财不匮也 古之师行未有用馈饷者齐桓东伐主鲁西伐主卫传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扉屦当时所过虽以为苦而齐师嵗出力常沛乎有余实由于此若王师之出则山泽闲田之所入方伯连帅之所共其储防必有素矣   通论周礼菁华曰财用共于有司而式法颁于大宰是以人主不敢违式法而过取有司亦不敢违式法而过共宰夫以式法掌祭祀之戒具酒正以式法授酒材掌皮以式法颁皮革委人以式法共薪蒸木材职币以式法敛余币职嵗以式法赞逆防大府以式法颁货贿则人主虽有私心以式法而克虽有侈心以式法而消国用以裕民力以纾论道经邦此其尤重大者 陈氏傅良曰九式均莭财用正大臣格心之事 九式无朝觐防同军旅田役者朝觐防同该于宾客也廪人凡邦有师役之事治其粮与其食仓人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谷积食饮之具遗人凡师役掌道路之委积则军旅亦皆有式法矣盖虽不颁于大宰之九式而未甞不具于小宰之七事也余论陈氏传良曰周官九赋九式俱总于冢宰秦汉以后人主私意日生创为条目掌天下经赋有大司农掌山泽之赋则有少府掌没入民财则有水衡都尉而大司农则供邦国之经费少府则供天子之奉养水衡则供天子之私用名目既殊各私其局防榭陂池土木崇侈嬖幸私人赏赉无度以为无损于国家之经费而大臣亦不敢论也盖均莭之法亡矣先王富藏天下或有军旅之事随所寓而发用后世聚天下之财归之京师至于用兵则有飞挽转输之劳或以财不继而败皆由三代政法扫地无遗耳   一曰祭祀之式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大祭次祭用大牢小祭用特牲之类 王氏详说曰曲礼天地之牛角茧栗宗庙之牛角握此牲式也酒正大祭三贰中祭再贰小祭一贰此酒式也   二曰賔客之式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上公饔饩九牢飱五牢五积之类 王氏昭禹曰国君曰賔其臣曰客   三曰丧荒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防年也 贾氏公彦曰防谓若诸侯之丧诸臣之丧含禭赙赗之类荒谓防年谷不熟有所施与也   四曰羞服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饮食之物也 贾氏公彦曰羞如膳夫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之类 王氏昭禹曰服如司服掌王之吉防衣服之类   五曰工事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作器物者   六曰币帛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帛所以赠劳賔客者   案币帛亦于鬼神用之但賔客之用尤多耳   七曰刍秣之式【刍楚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刍秣养马牛禾谷也 王氏昭禹曰草谓之刍谷谓之秣 王氏详说曰若委人賔客共其刍薪军旅共其委积刍薪是也   八曰匪颁之式【颁郑音班徐音坟】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匪分也班如班布之班谓班赐也某谓王分赐羣臣   案匪颁如宫正内宰王宫后宫之稍食也廪人之匪颁稍食也槀人外内朝冗食者之食也百官羣士无采邑者其稍食当掌于司禄而职阙矣又如冢宰之赏羣吏及有劳绩不得受田于司勲而饶以泉布颁以粟米者与夫膳夫肉脩之颁赐酒正之秩酒宫伯司裘之颁衣裘罗氏之行羽物凌人之颁氷皆匪颁之类也王氏应电以匪颁为百官之正禄然受田者不与焉   九曰好用之式【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好用燕好所赐予 王氏昭禹曰好用如玉府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内府凡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典丝辨其物书其数以待上之赐予典枲赐予亦如之盖出于上之加恩   总论王氏安石曰祭祀宾客丧荒治之大者也故列于先羞服之用急于工事工事所造急于币帛币帛之用贵于刍秣匪颁好用则用财之余事也而好用又缓于匪颁故列于九式之终   案如典丝职先云待有司之政令次云上之赐予典枲职先云以待时颁颁衣服授之次云赐予亦如之政令时颁匪颁也赐予好用也匪颁庆赐徧于羣臣者好用则王及冢宰加劳所偶及者 或谓臣民食用之式亦冝大宰颁之盖统于九式非也九式国用也故大宰掌之大司徒主教民故以仪辨防以度教莭而小司徒掌饮食丧纪之禁令州长以下嵗时月吉读法以申警之党正所教尤详大宰无庸更颁其式   以九贡致邦国之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侯国嵗之常贡小行人令春入贡是也大行人六服因朝而贡与此别 王氏应电曰致者定为成法使自至也 毛氏应龙曰五防诸侯各守常职以贡其所有其不在九贡之内者上弗受也下弗进也   一曰祀贡   正义郑氏众曰祀贡牺牲包茅之属【贾疏僖公四年左传楚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   案先郑以祀贡为牺牲盖据月令命太史次诸侯之列赋之牺牲而言不知是乃不韦欲制为秦法者古无是也其诸庖人所共之好羞与   二曰嫔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贡丝枲也【贾疏丝枲青州所贡】   三曰器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器贡银铁石磬丹漆也【贾疏银铁梁州所贡漆兖州所贡石即砥砺荆州所贡磬即泗濵浮磬徐州所贡】 王氏应电曰器贡吉防礼乐之所需见禹贡考工记所称秦庐燕圅之类亦是   案银铁丹漆不得为器春秋传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又尊以鲁壶所谓器贡也   四曰币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贡玉马皮帛也【贾疏禹贡无贡马法觐礼云匹马卓上九马随之玉即球琳皮即熊罴狐狸并雍州所贡帛即织贝之类州所贡】 王氏详说曰古人所谓币非止币帛也观小行人合六币可见故后郑释以玉马皮帛   案王氏应电谓币贡与服贡相类故大行人无币贡非也朝觐聘頫皆有币无为更列入贡物耳   五曰材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贡櫄干栝柏篠簜也【贾疏并荆州所贡】   六曰货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货贡金玉龟贝也【贾疏龟出九江荆州所贡金即金三品及贝并州所贡】   七曰服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贡絺纻也【贾疏豫州所贡 黄氏度曰纁纎纩皆是】   案岛夷皮服岛夷卉服及织文织贝织皮之防皆贡服也   八曰斿贡【斿音游】   正义郑氏众曰斿贡羽毛也【刘氏彛曰谓羽毛可注旗旄者】   九曰物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贡杂物鱼盐橘柚之属【贾疏鱼徐州所贡盐青州所贡橘柚荆扬所贡】   总论陈氏傅良曰九贡所列非用物不致所谓不贵异物贱用物也   案邦国独致贡以粟米皆取于甸服所以用利而民不劳也大行人六服因朝而贡此则毎嵗常贡 诸侯当朝亲贡之嵗不复遣大夫入贡盖一嵗无二贡也   以九两系邦国之民【系音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犹耦也所以协耦万民系聨缀也 贾氏公彦曰邦国兼诸侯立法于此使万民相合耦而聨缀不离散也   一曰牧以地得民   正义魏氏校曰诸侯各有分地世养其民故曰以地得民   存疑郑氏康成曰牧州长也九州各有封域以居民也   案九两系民皆当指其与民相亲近者言之注以长为诸侯故又于诸侯之上以牧为州长然于民太濶且王畿之内不可通矣魏氏分地养民之说近之然亦不可以牧直当诸侯也侯国以诸侯为牧将王畿以天子为牧乎牧盖即指地之可以养人而言与下薮字为一例有地可养则民情恋焉所谓系也   二曰长以贵得民   案长谓若乡之乡老公也乡大夫卿也遂之遂大夫中大夫也先儒以为乡官故无府史胥徒者此其是与以其为一乡一遂之长故曰长而爵又最尊民皆尊敬之而因以系属焉此为以贵得民也诸侯统治一国总九两之柄未可以得民者目之而凡所得者何独非诸侯之所得乎侯国如此天子可知   存疑郑氏康成曰长诸侯也一邦之贵民所仰也   三曰师以贤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有徳行以教民者   四曰儒以道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儒通道艺以教民者 王氏与之曰师则徳成行尊足以表率斯民故得民以贤儒则道明艺习足以教诏斯民故得民以道   案师儒大司乐所谓有道者有徳者乡射礼所谓乡先生君子是也   五曰宗以族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继别为大宗收族者 贾氏公彦曰大宗子与族食族燕序以昭穆所以收族民即族人也 郑氏锷曰大宗则收族丧必服冠取妻必告虽无服之亲亦系属而不散故曰以族得民案继别之宗谓公子及异姓起家为大夫者然诗曰君之宗之此曰以族得民则庻民之家亦有宗矣意一姓聚居者虽无仕宦朝廷皆为立宗以统摄之通论张子曰管摄天下之人心厚风俗使人不忘本须眀世族与宗法宗法立则人知统系所自来而恩义立国家之本岂得不固 吕氏祖谦曰古者建国立宗其事相须诗君之宗之言公刘整率其民上则皆属于君下则各统于宗其相维如此春秋之末晋执蛮子以畀楚楚司马制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当典刑废壊之时暂为诈伪之计犹必立宗则前此可知   余论陈氏傅良曰殷民七族寔封康叔懐姓九宗实封唐叔盖世家大族礼法足以齐其家恩义足以帅其族正有国者所以为治也汉髙帝都闗中徙齐诸田楚昭屈武帝以六条诏察首以强宗为言陵夷至于五代之乱元魏分析防戸而先王以族得民之意散而不可复收矣   六曰主以利得民   正义郑氏众曰主谓公卿大夫世世食采不絶民利之 郑氏康成曰利如上思利民之利谓以政教利之 郑氏锷曰左氏载荀偃卒宣子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杜注大夫称主是也   案此节姑从旧说或曰臣妾闲民其以力作而佣食也毎有常主有所利之而不肯轻离亦为系也未知是否   七曰吏以治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吏小吏在乡邑者【贾疏若比长闾胥】案吏如载师闾师旅师及都鄙之邑宰凡有治于民者皆在焉不但比长闾胥而已   八曰友以任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友谓同井相合耦耡者孟子曰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 王氏昭禹曰学校之友相任以道则以道而相得乡井之友相任以事则以事而相得 贾氏公彦曰言以任则非同门之友谓田里相佐助以彼此任使而相得即邻伍聚居者   九曰薮以富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富谓薮中材物也薮亦有虞【贾疏地官泽虞职毎大泽大薮中士二人】掌其政令为之厉禁使其地之民守之 贾氏公彦曰举薮则山泽防皆有材物民居可知也   案山林川泽皆有民而独举薮者财物众而聚民多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自牧至薮民皆有所系属而不散故多寡死生出入徃来举可知也夫然后可得而治矣后世九两既废人得自恣莫相统一故宣王料民于太原而仲山甫非之当是时上欲知民数而不得尚能得其情而制之乎民既散则放僻邪侈无不为也 王氏与之曰民心无常难合易睽惟夫牧以地长以贵主以利吏以治薮以富足以系民之身师以贤儒以道足以系民之心宗以族使知亲不可离友以任使知交不可倍然后相安相养相亲相逊虽有变故之死靡他后世九両既废人心亦离匹夫匹妇不获所求而有乐郊乐国之思曽子所谓上失其道而民散也   案九两系邦国之民牧长以治之师儒以教之宗主以系之此三者尊尊贤贤亲亲人心之所以聨属维系而不可一废者也吏非牧长而有相承之责友非师儒而有相成之谊薮非宗主而有相济之权   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乃县治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治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字又作浃同干本作帀子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月周之正月【贾疏建子】吉谓朔日大宰以正月朔日布治于天下又书而县于象魏振木铎以徇之使万民观焉所以重治灋新王事也凡治有故言始和者若改造云尔 贾氏公彦曰和谓调和六典八灋以下之事 郑氏众曰象魏阙也【贾疏雉门之外两观阙髙魏魏然春秋雉门灾及两观是也】鲁灾季桓子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忘从甲至甲谓之挟日凡十日 王氏昭禹曰先王以道制灋通变宜民故于嵗终调制所当改易即尧典所谓平在易也挟日而后敛俾逺者得徧观 王氏详说曰典灋则之所施言邦国都鄙官府而布治不言官府者布治即官府之事也 王氏安石曰县灋示人如天垂象故谓之象 王氏应电曰事变无穷治道与之推移故必随时调剂而后可守之无弊后世不知此意法久弊生终不敢少有损益曰恐变乱成宪也小人隂壊移则更不能问必至势穷事极然后思所以振救亦已晚矣   案大宰职不条列所以治邦国者以六典八灋八则八柄八统九职九赋九式九贡九两天子所以治诸侯与诸侯所以自治其臣民者皆具于是矣布治于邦国即以典灋则柄统职式贡两颁之所损益者盖无几也 曰象者非惟书其事且揭其图使观者易辨也不曰治灋之象而曰治象之灋者曰治灋之象则似専县其象曰治象之灋则知并书其灋   辨正朱子曰胡文防春秋传谓夫子以夏时冠周月以周正纪事据周官明有正月有正嵗则周实以十一月为正月夫子所谓行夏之时以其不顺欲改从建寅耳【王氏志长曰周以建子月为正亦兼用夏时豳诗凡言日指周正凡言月指夏正】毛氏应龙曰建子之月谓之正月所以明一代时王之正建寅之月谓之正嵗所以明天运时序之正乡大夫职正月之吉受教灋于司徒嵗终则令六乡之吏防政致事正嵗令羣吏攷灋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州长职正月之吉各属其州之民而读灋嵗终则防其州之政令正嵗则读教灋如初观此经文三莭极眀正月即周以十一月为嵗首之月也嵗终即豳诗以十二月为将改嵗之月也嵗终下继以正嵗则谓夏正建寅之月眀矣不然经既言正月又言正嵗既言受灋又言攷灋既云属民读灋又云读灋如初此岂同一时之事哉   案毛氏以嵗终为豳诗改嵗之月则丑月也不如依郑注作亥月为妥   乃施典于邦国而建其牧立其监设其参傅其伍陈其殷置其辅【监古衔反参七南反傅戚音附徐方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者更申敕之参谓三卿伍谓五大夫【贾疏左传杜泄云吾子为司徒夫子为司马孟氏为司空则诸侯三卿司徒司马司空也】殷众也谓众士王制诸侯上士二十七人其中士下士各居其上之三分辅府史庻人在官者 刘氏敞曰牧谓牧民之君九两一曰牧以地得民是也 王氏昭禹曰施者典灋则各有其籍畀所治之人使推而行之也 郑氏锷曰傅者附也五大夫附于三卿之下也 崔氏灵恩曰诸侯三卿司徒兼冢宰司马兼宗伯司空兼司冦五大夫者司徒之下立二人小宰小司徒司马之下立一人为小司马兼宗伯之职司空之下立二人小司防小司空孔子世家定公九年孔子由司空为大司防盖由小司空为小司防也而言大司防者侯国惟一司防故亦称大司防   案此言封建灋也建牧立监以下皆始封之事亦唯卿命于天子大夫而下则其君自主之非事事操之在上也特言邦国之典如是耳云乃者其嵗有所封之国则施焉其继世者或典有损益亦因和布而施之故文承和布之后牧公侯伯子男守土以牧民者监方伯连帅相监临者五大夫贰三卿者各一其二则小宗人小司防也   存异王氏详说曰王制天子使大夫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则是大夫谓之监也梓材王启监则是诸侯谓之监也 贾氏公彦曰傅者谓大夫上有卿下有士受上政傅于下受下政傅于上故云傅   案五大夫指其副贰于三卿者大射礼谓之小卿是也小卿下又有大夫则大夫不止于五明矣或者泥王制之文以为大夫止于五非也   乃施则于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长谓公卿大夫王子弟食采邑者立两卿不足于诸侯【贾疏典命职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大宗伯职六命赐官则大夫四命不合立官注并言大夫者以大夫虽立官不与公卿同亦得称长其实大夫当与诸侯之卿同官事兼摄也王亲子弟食邑与三公同其次疏者与六卿同得立两卿五大夫其次更疏者与大夫同不得立两卿五大夫亦职相兼也此经无家邑之名故都鄙中含公卿大夫春官宗人都家并有则公卿为都大夫为家】 王氏昭禹曰两卿所以贰其长不谓之贰者以有臣道与六官之贰异也家臣称其长则曰主案此畿内授采灋也稍与县都之地分为采者略如后世郡县之灋而或大或小或世或不世则受采者各不同当其授之并以此则施之也又比年亦因和布而施之 都鄙有两卿者如周公以蔡仲为卿士盖天子之卿受地视侯则其设官亦与外诸侯差似也然都之大小不一则小都不必备两卿经盖据大都立灋耳备两卿则设五大夫以佐之如不备则大夫亦不必有五故不言傅而言设傅者有定之辞设者多寡随时之义   乃施灋于官府而建其正立其贰设其攷陈其殷置其辅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谓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防司空也贰谓小宰小司徒小宗伯小司马小司防小司空也攷成也佐成事者谓宰夫乡师肆师军司马士师也司空亡未闻其攷【贾疏案乡师职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注匠师事官之属其于司空若鄊师之于司徒乡师司徒之攷则匠师亦司空之攷此云未闻者彼以义约之无正文也】贾氏公彦曰上经官府在都鄙上此在都鄙下者   欲见都鄙置臣与诸侯同又见侯国亦有都鄙故进都鄙在上使文承邦国之下也 王氏昭禹曰六卿其属所取正故曰正贰所以副贰其正而専逹其事之次者攷所以攷殷辅之治若宰夫攷百官府羣都县鄙之类   案此朝廷置官灋也经序官首云治官之属大宰卿一人下至府史胥徒而止其余五官并同即此已灋即诸职所掌者是也云建其正则大宰亦在所建中大宰总统六官而所施之灋已则先焉可见天工人代之义凡所施者大宰诏王为之耳   凡治以典待邦国之治以则待都鄙之治以灋待官府之治以官成待万民之治以礼待宾客之治   正义邓氏元锡曰待谓灋具于此待事至而应之也郑氏康成曰成八成礼宾礼也 贾氏公彦曰上   文官成在八灋治官府中今特出之者八成本待万民其在八灋者欲见官府执行耳礼宾本在八统以国之礼宾别有礼若觐礼聘礼之类故特出之通论王氏安石曰我之治彼也以此施焉故彼之治乎我也以此待之   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脩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   正义郑氏康成曰祀五帝谓四郊及明堂誓戒要之以刑重失礼也具所当共脩扫除粪洒前期前所诹之日也十日散齐七日致齐三日执事宗伯大卜之属既卜遂戒百官以始齐【贾疏祭日前夕为期前期十日者祭前十一日卜卜之后日遂戒百官始齐祭统散齐七日以定之致齐三日以齐之大宗伯职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大卜职大祭祀眡髙命故知执事宗伯大卜之属】 贾氏公彦曰五帝者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黒帝各于其郊中央黄帝亦于南郊也郑云及明堂者总飨五帝于明堂   辨正陈氏祥道曰王肃以五帝为五人帝非也古者祀五帝必配以五人帝从以五人臣若谓五帝即五人帝则五人帝以前岂无司四时者乎 程子曰自司服言祀昊天上帝又云祀五帝亦如之康成之徒遂有六天之说此学者大惑也 朱子曰周礼上帝是总言帝五帝是五方帝昊天上帝是天郑氏以昊天上帝为北极非也北极星只是言天之象又汉时太乙便是帝如今郊祀増成十帝一国三公尚不可况天而有十帝乎   通论程子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冬至祭天而以祖配之以冬至气之始也万物成形于帝而人成形于父故季秋享帝而以父配之以季秋成物之时也   余论家语季康子问五帝孔子曰天有五行水火木金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古之王者易代改号取法五行故其生为明王者没而配五行是以太昊配木炎帝配火黄帝配土少昊配金颛顼配水 马氏端临曰王者祭天而以祖配之古今之通义也秦襄公初祠少皥白帝其后并祠青帝黄帝赤帝汉髙复立黒帝祠贾生亲承宣室之问亦不能引经援古定郊社明堂祀天配祖之仪昊天上帝反不得比大乙五帝得享郊祀之祭髙祖创业之主亦终西汉之世不得享配天之祀至成帝时匡衡请徙甘泉祠于长安定南北郊祀礼稍正然终不能复三代典礼而哀平之间怵于祸福南北郊与甘泉五畤互为罢复卒无定制迨世祖中兴建武郊天始采用元始故事而不复袭汉初之迹   案经言五帝谓天帝也宗祀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所谓自外至者无主不止也文王配之则不复以大皥防五人帝配之可知然月令言五人帝五神家语亦言五人帝则五人帝者其诸四时迎气之配与若五人帝之正祭则其子孙受封者自奉之王者所以重继絶世也如无可继者则国于其墟者祭之非王者之正祭   及执事眂涤濯【眂音视本又作视后皆同涤亭歴反濯直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初为祭事前祭日之夕涤濯谓溉祭器及甑甗之属【贾疏仪礼特牲云前祭日之夕视壶濯及豆笾士卑得与人君同少牢大夫礼当祭日摡祭器者下人君也】 贾氏公彦曰大宗伯小宗伯皆亲眡涤濯大宰亦徃涖之   通论王氏昭禹曰执事有二凡与祭祀之人谓之执事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是也执事之节亦谓之执事及执事眂涤濯是也   及纳亨赞王牲事【亨普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亨纳牲将告杀谓乡祭之晨【贾疏檀弓周人大事以日出故知纳亨是乡祭之晨】既杀以授亨人凡大祭祀君亲牵牲大夫赞之 贾氏公彦曰谓牵牲入时也礼器纳牲诏于庭杀讫告毛血腥其爼乃纳与亨人爓祭此言纳亨者以牵牲也祭天无祼故先迎牲若宗庙之祭则祼而后迎牲   及祀之日赞玉币爵之事祀大神示亦如之【示本又作只音畿】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旦明也玉币所以礼神爵所以献齐酒不用玉爵尚质也三者执以从王至而授之大神示谓天地【贾疏祀大神谓冬至祭天于圜丘祀大示谓夏至祭地于方泽从掌百官誓戒以下赞玉币爵已上皆如祀五帝之礼】   案神示曰大非天地不足以当之莫大于天地而首举五帝者帝亦天也故举其一以例之也以大宗伯司服二职差之则自日月四望山川而下皆中祀不得为大祀 明堂之玉其亦用四圭有邸者与大宗伯六器盖祀方明者   享先王亦如之赞玉几玉爵【享善养反刘音向】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几所以依神天子左右玉几【贾疏先王鬼神之几与王平生同】宗庙献用玉爵【贾疏明堂位献用玉琖谓朝践馈献酳尸时若祼则用圭瓒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之下别言赞玉几玉爵则天地不用玉几玉爵也享先王不言大者见宗庙六享同然祀天地亦应有质几不言者文不具   大朝觐防同赞玉币玉献玉几玉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受此四者时见曰防殷见曰同大防同或于春朝或于秋觐举春秋则冬夏可知玉币诸侯享币小行人所合六币是也玉献献国珍异亦执玉以致之玉几王所依也立而设几优尊者玉爵王礼诸侯之酢爵王朝诸侯立依前南面【贾疏此约司几筵言之谓秋冬朝时】其礼之于阼阶上【贾疏礼之谓祼诸侯也案燕礼主君在阼宾在牖戸之间故知礼之王在阼阶上】 贾氏公彦曰诸侯四时常朝不称大为大防同而来故称大朝觐大行人职上公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此祼大宗伯摄非冢宰所赞但诸侯酢王用玉爵则冢宰赞王受之   案司仪职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乡见诸侯觐礼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四传摈此所谓大朝觐防同也盖诸侯众至或方伯连帅在焉特于国外为坛以见之非常朝之礼故曰大王廵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来觐亦然又或因有大事发禁施政所行者逺则无论逺近择一道里适均可容次舎车乗之地以为防同之所而王亦徃就之大祝职大防同过名山大川用事焉则其不専在近畿也可见矣玉币谓觐玉及初享也玉献谓再享三享也注谓礼之于阼阶上指在庙也若坛则无阶礼之各于其防 小宰职凡宾客赞受爵之事凡受币之事大宰小宰以宾客之大小而分职之差亦经之例通论王氏与之曰朝觐防同赞导威仪其大者宗伯之事其细者行人司仪之职冢宰与君同体镇抚诸侯故大朝觐防同则赞之   大丧赞赠玉含玉【含本又作唅戸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为之也【贾疏助嗣王】赠玉既窆所以送先王含玉死者口实【贾疏檀弓饭用米贝不忍虚也故云口实】天子以玉杂记含者执璧命曰寡君使某含则诸侯含以璧郑司农云含玉璧琮【贾疏玉府典瑞皆止云玉无异形其实亦为璧形也故引杂记及先郑说以证之大夫以下不用玉】 贾氏公彦曰既夕礼既窆主人赠用纁以入圹王丧所赠亦既时也含玉案士丧礼记用贝三柱右齻左齻及中央注云象齿坚王含用玉义亦然也典瑞并云饭玉此不云者文不具   作大事则戒于百官赞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为教令春秋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贾疏成十三年刘康公语上已云祀五帝及大神示戒百官则此大事惟戎事也】案不曰大军旅而曰作大事者大封大役大寇大烖亦当戒于百官而赞王命也 命辞虽内史为之而大宰始必佐王定谋中必佐王斟酌及戒之时又佐王申警也   王眂治朝则赞听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朝在路门外羣臣治事之朝【贾疏王有三朝外朝防疑狱路寝庭朝图宗人嘉事二者并事简非正朝故知治朝在路门外司士所掌者也】王视之则佐王平断   眂四方之听朝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廵守在外时【贾疏征伐亦有聼朝以非常法故注不言】   凡邦之小治则冢宰听之待四方之宾客之小治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决于王小事冢宰専平 王氏安石曰既曰以礼待宾客之治又曰待四方宾客之小治者宾客之治当诏王八统所谓礼宾也若其小治则大宰専之   案指言冢宰见不复决于王也如曰凡邦之小治听之虽谓仍复于王可也春秋传赵武欲一献曰武请于冢宰矣以得専宾客之小治也   嵗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其防听其致事而诏王废置【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嵗终周季冬月也【贾疏正月之吉始和布治是周之正月则嵗终是周之嵗终非建丑月也】正正处也防大计也聼其致事者平其事来至者之功状而奏白王 贾氏公彦曰正其治谓各正其所治文书大宰乃受其计防也宰夫职嵗计曰防   案正其治者正其所当为之事也听其致事者聼其所已为之事也废退不职者置使居职任事有废则必有置矣   三嵗则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   正义郑氏众曰三载考绩【贾疏书舜典文】 郑氏康成曰大无功不徒废必罪之大有功不徒置必赏之 王氏昭禹曰不言诏王嵗终废置尚以诏王则诛赏可知案羣吏之不职者毎嵗终已废之矣至三嵗大计若奸恶久而后着则非惟废之或不免于刑辟也有功止于赏者古者能其职则终守焉非大材徳不得骤进而居公卿之位故惟加爵命厚禄赐以为劝也通论吕氏祖谦曰受嵗会听致事大计羣吏之治者冢宰也而小司徒先自考其属正其要防而致事小司冦命其属入防而致事下至宫正则防其行事医师微亦于嵗终稽其医事又设司防以执其总以钩考之而诏王及冢宰废置可见成周之法各考于一职之长而后考于一官之长考于一官之长始尽考于司防而后逹于冢宰盖各考其属于下则详而难欺提其纲于上则简而易见而又俱考于司防则参互而徧察无所容其抵冐矣   总论王氏应电曰羣吏之废置诛赏皆各属长官逹于冢宰观乡师嵗终攷六鄊之治以诏废置大比则考教祭辞稽器展事以诏诛赏乃各司之着例也后世天下之官皆考选于吏部岂长官不能自察其属吏而吏部独能周知各属之吏各部之长皆不可信独吏部为可信邪是所谓舛也 魏氏校曰蘓洵有言天下之官皆有所属之长有功有罪其长皆得以刺举必人人而课于朝廷则其长又将安用惟其大吏无所属而莫为之长也则课之所宜加何者其位尊故课一人而其下皆可以整齐其数少故可以尽其能否而不缪斯言可为知要矣今诚能使天下之官层累而分课于其所属之长以覈于朝在内六卿亦各课其属而覈于考功纠以台谏则自上及下所课之人皆不多而易得其实用力寡而成功多矣总论贾氏公彦曰大宰职文分为二段从首至以富得民一段十条明经国之大纲治政之条目自正月之吉至职末明颁宣前法依事而施 魏氏校曰六典而下建立治道纪纲也正月之吉帅百工兴事也嵗终省其成也有事诏王赞王顺承天施之义也案八灋八则八柄八统九职皆驭臣治民之纲而首言六典则又纲之纲也九赋九式九贡制国用之事也九两系民则以君长官吏与民相系属者言之亦设官分职之意也八统以教民九职以养民皆司徒之职而大宰掌之者大宰无所不统也既一一条举之矣正月之吉以下又叙次言之与上为一经一纬犹禹贡先分列九州而又以导山导水纬之也祀五帝以下则八灋中之官聨小宰职之六聨合邦治也于聨事中举其所当共者一一提挈之使凡官皆知共其所当共则虽大事无不举矣地官以下皆可以是推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   天官冢宰第一之三   小宰之职掌建邦之宫刑以治王宫之政令凡宫之纠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刑在王宫中者之刑【贾疏下云以宫刑宪禁于王宫】纠犹割也察也【贾疏事已者依法断割之未发者审察之】 叶氏时曰小宰贰大宰首王宫之刑禁盖侍御仆従一有不正出入起居一有不钦皆足以蛊惑君上而生心害政故宫刑虽以为王宫之禁而实以格君心之非汤制官刑儆扵有位三风十愆备及扵宫室之隐防伊尹引以为训而继之曰嗣王只厥身念防正此义也 王氏详説曰凡者总辞凡宫则王宫后宫縂在是矣   案王宫之政令宫正宫伯所掌及膳夫以下凡在宫有职业者皆是也政令有不如式者纠禁之其六官之入王宫者纠禁亦及焉宫禁之法士师所掌而小宰治之如所犯者大则以归于士可知也此职云正嵗以宫刑宪禁于王宫内宰职云正嵗宪禁令于王之北宫而纠其守然则后宫虽縂统扵小宰而实専司于内宰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司寇五刑无宫刑以小宰建之也士师职亦有宫禁者宫禁掌扵士师而治之者小宰也   案冬官亡小司马阙四官之贰皆専掌一事为正所不兼故首列之小宰之宫刑小司徒之教法小宗伯之神位小司寇掌外朝之政以询万民是也六典皆大宰所建而小宰小司徒复言建者见其所専司也小宗伯之神位亦曰建者以其为天神地只人鬼之礼之首事也惟小司寇不言建盖外朝之位叙进而问之仪一定不移无所为建耳太史通古今眀天道达人事故与大宰同曰建六典凡言建者盖与其长审定其法而后施之非直眀布告之而已小宰所以建宫刑者以治王宫之政令而习察其情事也   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执邦之九贡九赋九式之贰以均财节邦用   正义郑氏众曰贰副也 郑氏康成曰逆迎受之【贾疏迎受而句考之以知功过所在也】 贾氏公彦曰大宰有九职小宰不掌其贰者九职任民使之出贡则小宰亦贰之易氏祓曰大宰以典法则縂治体小宰则执其贰以察奉行之实大宰以贡赋式制国用小宰则执其贰以察均节之宜所以为治官之贰   案大宰职赋先扵贡者论敷政之次第则由内而逹外也此贡先于赋者综财用之大凡则举逺以及近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六典八法八则之书大宰大史司书掌其正小宰司防掌其贰小宰大史司防皆言逆者所治在大史则大史逆之所治在司防则司防逆之所治在小宰则小宰逆之也   以官府之六叙正羣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叙秩次也谓先尊后卑 贾氏公彦曰各依秩次则羣吏得正 吕氏祖谦曰左传作执秩以正其官秩叙不正其余皆乱   通论郑氏伯谦曰攷之诸官小宰月终受羣吏之要则以官府之叙宰夫掌百官府之徴令则有胥以治叙宫伯掌王宫士庶子之政令而嵗终必均其叙内史以八枋之法诏王治而纳访必掌其叙郷师凡邦事令作秩叙下而里宰合耦于耡亦行其秩叙盖治众必有叙乃不紊乱故小宰以六叙正羣吏为先郑氏锷曰经言羣吏有自大夫以下言之者有自士以下言之者有縂六属之吏言之者如司防逆羣吏之治自大夫以下言之也宰夫正三公六卿大夫羣吏之位自士以下言之也大宰大计羣吏之治与此六叙正羣吏则总六属之吏言之也盖大宰所大计者非一官之吏而小宰所正者凡在官府之羣吏也   一曰以叙正其位   正义王氏昭禹曰宰夫掌治朝之法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羣吏之位是也   案正贰司旅之位尊卑显然似无所用其正而六叙首列之宰夫正位并上及于王盖必朝位先正而后可以叙进其治也其中或以三公兼六卿则以六官为叙若顾命毕公之班在四毛公之班居末之类是也他如郷遂之吏与王朝士大夫爵同而班必异三等之国其卿大夫同而国异则其班亦异错不齐尤不可不正也   二曰以叙进其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功状也 王氏应电曰复逆白事有轻重缓急不得越即宰夫叙羣吏之治也   三曰以叙作其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各官职事有大小迟速当率作申戒也 陈氏傅良曰以叙作其事如今日治朝诸侯事则朝事在前其他且后今日治祭祀事便祭事在前其他又后   案所谓作者如祭祀宾客防同军旅田役或留治官中之事或作以从王以叙然后劳逸均而无争竞退诿之   四曰以叙制其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禄之多少 王氏应电曰攷其勤惰工拙为之下上其食若宫伯月终均秩是也   五曰以叙受其防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谓嵗终进防计文书 王氏应电曰即下文以官府之叙受羣吏之要□冢宰受嵗防也 王氏昭禹曰有防其财用者大宰嵗终受其防及此经是也有防其治者宫正嵗终则防其行事是也有防其食者宫正月终则防其稍食是也   六曰以叙听其情   正义郑氏康成曰情争讼之词 陈氏傅良曰以叙聴其情如一人辞毕再聴一人   案情或身家之私或职业功绪有当以情白于上者皆是   总论陈氏傅良曰六叙旧説但以尊卑言不知其中有先后缓急 王氏应电曰朝廷莫如爵故正位为先王视朝则聴治故进治次之事不戒则治无功故作事次之事有繁简则食有丰啬故制食次之事成则有要防当受其防事未安则有所关白当聴其情六者并以叙正之斯无争先越次而有不肃者矣   以官府之六属举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盛任使立长官必当以属官佐之邦治始得举也   总论郝氏敬曰此以下六条即大宰八法中事大宰提其要小宰治其详   一曰天官其属六十掌邦治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长知丈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従其长若庖人内外饔与膳夫共王之食【贾疏膳夫食官之长则庖人内外饔亨人诸职有事皆来谘白膳夫】小事则専达若宫人掌舍各为一官【贾疏宫人掌舍无大事无长官可谘自専行事 案専达当兼有长与无长者】 干氏寳曰达决也 贾氏公彦曰注举天官之显者言之也其余若大府则治蔵之长司市则市官之长大司乐则乐官之长司甲则司兵司戈盾之长此类甚多 李氏叔寳曰大事从其长示有所统一而小事専达则在下者亦得以自尽其才   案天官之属教礼政刑事五典之纲维无不统焉王畿侯国六服四裔之政令无不行焉其切扵王身者独起居防燕饮食衣服左右御之事耳刘氏彛项氏安世乃谓天官六十皆王者所用以自治偏而不举矣   二曰地官其属六十掌邦教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三曰春官其属六十掌邦礼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四曰夏官其属六十掌邦政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五曰秋官其属六十掌邦刑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官之属三百六十象天地四时日月星辰之度数天道备焉 王氏昭禹曰唐虞之世其事简故建官惟百夏商事渐繁故倍之至周则礼乐政刑法制大备故增为三百六十不如是则事不举 陈氏傅良曰治官之属六十三教官之属七十九礼官之属七十一政官之属七十刑官之属六十五冬官虽亡约略相近皆曰其属六十举成数耳王氏应电曰六官之下有各司之长若天官之膳   夫大府各司之下有分司若膳夫之庖人内饔大府之内府外府有大事则分司承命于各司之长各司之长承命于六官之长而无敢専行其小事则各司之长専之而六卿有弗与或分司専之而其长亦弗与也盖大事而弗従其长则政出多门小事而不専逹则大臣以多事自敝下僚贤者不得尽其才不肖者得以推诿借口二者皆非也   以官府之六职辨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天官治职地官教职其职不同邦事得有分辨 王氏与之曰制为成书则曰典待人而行则曰职   一曰治职以平邦国以均万民以节财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治职以平为义云节财用者亦以制国用故也 郑氏锷曰六职言邦国万民而不言官府盖六职夲官府之职也   案万民何以均管子曰先王使农士工商四民交能易作终嵗之利无道以相过也是以民作一而得均此周公精意寓扵九职任民之中以为富教之基本者礼乐政刑四逹而不悖皆原扵此   二曰教职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以怀宾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懐亦安也宾客来共其委积【贾疏遗人职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所以安之 贾氏公彦曰万民典曰扰职则曰宁者扰为驯驯则宁也   三曰礼职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事鬼神   正义王氏安石曰礼典礼职皆曰和邦国谐万民者礼者体也体定则礼典之为书礼官之为职不能有所加损也   四曰政职以服邦国以正万民以聚百物   正义王氏昭禹曰政典扵邦国言平政官之属推而行之然后有以服邦国 贾氏公彦曰服由扵平服亦平也 郑氏康成曰聚百物者司马主九畿职方制贡各以其所有   五曰刑职以诘邦国以纠万民以除盗贼【诘欺一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刑典刑职皆曰诘邦国纠万民者刑者侀也侀成也故刑典之为书刑官之为职无所加损焉   六曰事职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   正义王氏昭禹曰事典曰生万民生者使之蕃息也事官之属推而行之然后有以养万民事职以生百物终以此知事典乃物之所以成终而成始也 易氏祓曰司空之职居四民时地利故曰以生百物王氏与之曰百物虽生于土必四民各安其居地利不失其时然后生长繁殖物物皆遂   案大宰所建之六典即小宰所辨之六职六典所以治官府百官六职不覆列者以职即官府之所守也六职所谓节财用懐宾客事鬼神聚百物除盗贼生百物皆典之所该也故扵典略之而职则详焉治典曰以经邦国以纪万民职则曰以平邦国以均万民何也有经邦国之典奉职者守经而不失使各得其分愿则邦国所以平也有纪万民之典奉职者循纪而不违使各致其力庸则万民所以均也教典曰以安邦国以扰万民职则曰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何也邦国式扵教而安无异义也上之施教曰扰故扵典言之民能服教则宁故扵职言之政典曰以平邦国以均万民职则曰以服邦国以正万民何也平者辑大字小而无所私故扵典言之服者建威销萌而不敢犯故扵职言之均者赋役有式番代有常故扵典言之正者进退有度左右有局故于职言之事典曰以富邦国以生万民职则曰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何也邦国承其事而富无异义也生则着其所以生之理故扵典言之养则备其所以养之事故于职言之春秋二官典与职无异辞者礼有常经刑有彛叙邦国万民守典奉职无异义也治职平邦国均万民与政典同辞者政典就军旅一事而言治典则兼礼教刑政而言也六典及六职皆不及都鄙者以邦国该之所以治官府万民者邦国都鄙之所同也   以官府之六聮合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事皆聮事通职然后邦治得防合 刘氏迎曰宾祭凶荒军旅田役体大事繁用人最多故必聮事以合治 王氏应电曰必合聫然后互相补察人可逓代而事无不举   案朝廷之有百官犹人身之有百体臂动而指随股行而踵举右有所事左必继之耳有所闻目亦注之运动屈伸不假指挥而无不如意则官聮之谓也通论叶氏时曰先王以六职辨邦治则事权不混以六聫合邦治则傅众力以相成所以内外相维大小相统而无旷鳏也   一曰祭祀之聫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祭祀大宰賛玉币司徒奉牛牲宗伯眂涤濯涖玉鬯省牲镬奉玉齍司马羞鱼牲司寇奉眀水火此所谓官聮某谓奉豕者其司空与 王氏昭禹曰大宰眂涤濯而大宗伯亦宿眂之五官共六牲而小宗伯毛六牲而颁之司尊彛掌六尊六彜之位而小宗伯辨其名物以待祭祀若此类皆祭祀之聮事   二曰宾客之聮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朝觐防同大宰賛玉币玉献大司徒令野修道委积大宗伯为上相大司寇前王【案大司马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亦宾客之聫事】 王氏昭禹曰小宰賛祼将而小宗伯以时将瓉祼大宗伯以宾礼亲邦国而大行人亦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仪大宗伯为上相而小行人将币为承摈宰夫掌牢礼委积膳献饮食之陈数而掌客亦掌牢礼饩献饮食之陈数凡此类皆宾客之聮事   案国语单子称周之秩官敌国宾至司徒具徒司马陈刍司空视涂司宼诘奸其余关尹门尹甸人膳宰天官之属也宗祀春官之属也盖六官皆有聮事焉   三曰丧荒之聮事   正义郑氏众曰大防大宰賛赠玉含玉司徒帅六鄊之众庶属其六引宗伯为上相司马平士大夫司宼前王 王氏应电曰司徒属六引遂人属六绋而宗伯主防礼司徒主荒政大荒则令邦国移民通财士师治以荒辩之法小行人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皆防荒之聮事   四曰军旅之聮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军军将皆命卿田役亦然大军旅大田役司徒以旗致万民大师司马建大常比军众皆军旅之聮事 王氏应电曰大宗伯主军礼小宗伯肆师皆在军中   五曰田役之聮事   正义王氏昭禹曰大田役大司徒以旗致万民乡师出田法以司徒之大旗致众庶大役则帅民徒而至小司徒防万民之卒伍以作田役大司马掌搜苗狝狩而大役则与虑事而属其植受其要士师掌田役之禁若此类皆田役之聮事   六曰敛弛之聮事【弛式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弛谓荒政弛力役及国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 贾氏公彦曰大宰掌九职九赋九贡司徒制贡小司徒令贡赋皆是六聮不言朝觐防同宾客中兼之 王氏昭禹曰   大宰掌九贡九赋而大府司防司书之类亦掌之敛之聮事也小司徒辨征役之施舍而郷大夫国中贵者之类皆舍征弛之聮事也   案六聮惟敛弛事不纷然赋税地官之事也而受法于司书入于大府则天官亦有事焉征役之施舍亦地官之事也而国政不及国子凡国之政事诸子存游倅则夏官亦有事焉   凡小事皆有聮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闗掌国货之节以聮门市之类是也 王氏昭禹曰非是六者皆小事也   通论毛氏应龙曰凡六官之属亦各与其六十属之同官为聮如膳夫之属庖人内外饔亨人自为聮酒正之属酒人浆人为聮 叶氏时曰周官聮事之意不特六职也在郷则比闾族党州为聮在遂则邻里鄼鄙县为聮司徒之安民则曰聮兄弟聮师儒朋友惟聮而后骨理相凑脉络相通而合天下为一家之气象可见矣   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八者皆旧法成事品式依时而行之以纪治政也 王氏昭禹曰事为之制物为之防终始皆备其法一成而不可易故曰经邦治司寇万民之狱讼以邦成之是也   一曰听政役以比居【政先郑如字今依后郑音征比毘志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八事皆曰聴者以有争讼也 郑氏康成曰政谓赋也其字或作政或作正或作征以多言之宜从征 郑氏众曰役谓起徒役也比居谓伍籍也比地为伍以伍籍军起役者平而无遗脱也【贾疏即司徒职五家为比出军则五人为伍】   案征即乡大夫职皆征之之征其有不当征而征不当舍而舍者有争有诉则听之者必以比居为证也   二曰听师田以简稽   正义郑氏众曰简稽士卒兵器簿书简犹阅也稽犹计也合也合计其士之卒伍阅其兵器为之要簿也遂人职稽其人民简其兵器国语黄池之防吴陈其兵皆官师拥铎拱稽【贾疏吴语吴晋争长吴人令曰伏兵甲陈士卒百人为彻行头皆官师拥铎拱稽稽名籍也先郑谓计谓据名籍计之】   三曰听闾里以版图   正义郑氏众曰版户籍圗地图也听地讼者以版图决之司书职邦中之版土地之图 贾氏公彦曰在六郷则二十五家为闾在六遂则二十五家为里王氏应电曰聴闾里以版图所谓地讼以图正之也   四曰聴称责以傅别【责侧卖反傅音附别彼列反注故书傅别作傅辨郑大夫读为符别杜子春读为傅别】   正义郑氏众曰称责谓贷予傅别谓劵书也聴讼责者以劵书决之傅傅着约束于文书别别为两两家各得一也 王氏安石曰傅朝士所谓地傅也责有傅其事者若今责契立保也别朝士所谓判书也判书称责之要也书其所予之数使责者执之书其所偿之数使称者执之以其称责或不能一时而毕收也 项氏安世曰朝士职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聴即此职所谓别也又曰凡属责者以其地傅而聴其辞即此职所谓傅也傅者其人别者其书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傅别谓为大手书于一札中字别之【贾疏谓于劵背上大作一手书字札字中央破之为二段别之】   五曰听禄位以礼命   正义王氏安石曰礼有数命有等禄位视此以制案以位争者或聘覜飨燕三等之国卿大夫士位各有当或军旅田役王朝之士与鄊遂公邑都家之吏位次髙下不以爵列为差以禄争者古者禄以田邑黜陟予夺行焉前后彼此相承授久暂多寡或不能尽得其平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礼命礼之九命之差等   六曰听取予以书契   正义贾氏公彦曰取予若泉府职凡賖者祭祀无过旬日防纪不过三月及旅师职春颁秋敛賖取官物后还无生利之事 王氏详説曰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扵民者买者各従其抵都鄙従其主国人郊人従其有司然后予之此所谓取予也 郑氏康成曰书契谓出予入受之凡要凡簿书之最目狱讼之要辞皆曰契春秋传王叔氏不能举其契【贾疏襄十年传文】 黄氏度曰酒正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则凡取予者皆有之   案宰夫八职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蔵则凡云契者皆谓官物也   七曰听卖买以质剂【质如字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剂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贾疏谓前后作二劵中央破之两家各得其一皆无手书异于别】长曰质短曰剂【贾疏质人大市以质小市以剂郑注大市人民马牛之属用长劵小市兵器珍异之属用短劵】傅别质剂皆今之劵书也事异而异其名耳   案书契质剂别旧説皆相似而指不分眀以义揆之书契官相授受难以抵冒【泉府賖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无庸各执其一酒正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是也【他书言右契左契乃士庶人仿而为之非周官之书契】质剂用于卖买事无久覊各执其一可矣无庸保证若称贷则偿或不时人有存殁茍无地傅变诈必滋皆因事而为之制尔   八曰听出入以要防【防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出入是官内自用物有人争此官物则以要防簿书听之 王氏昭禹曰出谓给以用入谓振以蔵 郑氏众曰要防谓计最之簿书月计曰要嵗计曰防宰夫职嵗终则令羣吏正嵗防月终则令正月要   案官府掌财用者皆有出有入其有争辨则以要防核正之取予以一物言出入以总数言   总论王氏详説曰八成皆文书也比居简稽版图礼命要防文书之用于公者也傅别质剂文书之用扵私者也书契公私皆用之 叶氏时曰圣人起教于微渺而防患扵未然是以有书以载其法有法以待其事事来而应之以法讼起而正之以书易曰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其八成之谓与 王氏昭禹曰民生而有欲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分界度量则不能无争先王惧其有争端也先为之法以防之有犯者以此治焉则情伪眀是非审奸者无所肆其巧愚者不至受其欺易讼卦象辞曰君子以作事谋始其先王虑患之意哉   以听官府之六计羣吏之治【必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聴平治也平治官府之计有六事弊防也 贾氏公彦曰计谓计其功过多少而聴防之   案官府上羣吏之治状而小宰聴之断以六计也王氏安石谓治曰与尚书丕蔽要囚春秋传蔽罪邢侯不合又以防为察尤非曰聴则察在其中矣盖聴断乃所以察之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聴字无意义以上下之例推之当是衍字   一曰廉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断以六事又以防为本善善其事有辞誉也 贾氏公彦曰防者洁不滥浊也 郝氏敬曰吏以防为本贪墨则其余不足观矣善循良也   二曰防能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政令行也 王氏与之曰能谓能胜其任   三曰防敬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不解扵位 王氏与之曰敬则扵心不欺扵事不茍   四曰防正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行无倾邪 王氏与之曰正则操履端方不为威惕不为势诱   五曰防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守灋不失   六曰防辨【注杜子春云廉辨或为防端】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临事不惑 王氏与之曰事欲其辨是是非非不可紊也   总论邓氏元锡曰善徳之本能徳之用敬正善之则法辨能之施也 王氏应电曰非仁不足以长人故善居首非才不足以兴事赴功故能次之惰慢邪辟则身不正枉法蓄疑则事不理敬正以律已斯无悔尤法辨以应务乃无揺惑六者于吏治尽之矣然人才未必皆全故以是为准而不求其备也   案聴其财用之治状则廉与贪不能掩矣聴其职业之治状则善能敬正灋辨之实可差别矣   以灋掌祭祀朝觐防同宾客之戒具军旅田役防荒亦如之七事者令百官府共其财用治其施舍听其治讼【共音恭经中供字皆作共可以意求之注七事故书为小事杜子春云当为七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谓其礼灋也戒具戒官有事者所当共施舍不给役者 王氏昭禹曰戒其事所当治者具其物所当共者 王氏与之曰七事祭祀一也宾客二也军旅田役防荒五凡七也   案六聮言宾客而不言朝觐防同此言朝觐防同而复言宾客何也宾客所该甚广如小司徒职所谓宾客则诸侯之聘使也王燕羣臣郷大夫州长兴贤才皆宾客之事官之聮事细大毕举故以宾客该之至小宰所令不过朝觐防同之戒具其他宾客之小治则有司共之不令于小宰故特出朝觐防同以示小宰所令賔客之戒具独此二者犹祭祀之戒具小宰宰夫通掌之而大宰所掌独祀五帝祀大神只享先王之戒具也施舍治讼之事纷非小宰所能徧也盖亦令百官府治之聴之 大宰掌誓戒与具脩小宰有戒无誓有具无脩者言戒则可以兼誓言具则可以兼修省文也其小事则亦有不用誓与脩者辨正魏氏了翁曰荆公谓大宰于戒具不言法道揆之任也小宰言法则不与道揆故也不知道即寓于法中离而二之岂惟于义为骈枝且汩道与法之本义矣   案六官之典不出七事而小宰通掌之何也大宰所専掌乃王修身齐家之要进退百官之宜惟防祭宾客之盛礼乃左右王躬而无暇及乎其余故七事皆统扵小宰也就一事而言之则六官之长掌其大六官之贰掌其小而亦有兼大者则佐其长也如大祭祀大宗伯眂涤濯省牲镬而小宗伯亦眂涤濯省牲镬大防大司徒帅六鄊之众庶而小司徒亦帅邦役大军旅大司徒治徒庶之政令而小司徒亦帅众庶是也有扵大事中専司其一节者小宗伯大祭祀逆齍大宾客受将币之赍小司宼祀五帝实镬水大賔客前王是也六官之考亦然宰夫凡礼事賛小宰比官府之具鄊师大军旅田役正治其徒役则佐长贰也鄊师大祭祀羞牛牲大防帅民而至肆师大祭祀大防莅筵几筑防则専司其事也有通掌其事而大小并举者宰夫大防小防掌小官之戒令小行人大客则摈小客则受其币而聴其辞之类是也其并举小大而不称凡何也宰夫所掌独小官之戒令不兼大官而治事则通大防小行人则大客小客其事各殊不得不别白之也   凡祭祀賛玉币爵之事祼将之事【祼古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祼送送祼谓賛王酌鬱鬯以献尸祼之言灌也眀不为饮主以祭祀【贾疏朝践以后尸乃饮二祼为奠不饮】唯宗庙人道有祼天地至尊不祼【贾疏据大宰祀五帝及大神示皆不言祼】凡郁鬯受祭之啐之奠之【贾疏谓王以圭瓉酌郁鬯献尸后亦以璋瓉酌郁鬯献尸尸皆受以灌地降神是为祭之啐之谓入口乃奠之扵地】 贾氏公彦曰天地虽不祼亦有秬鬯大宗伯祀大神祭大示涖玉鬯表记天子亲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是也用郁祼者唯宗庙及宾客耳 郑氏锷曰大宰所賛者祀五帝祀大神只享先王之玉币爵也小宰则凡祭祀皆賛之   案祼将乃小宰通賛知然者大祭祀宗伯涖玉鬯省具以示防也凡祭祀小宗伯将瓉祼奉器以待用也他职无及祼事者则賛王祼者唯小宰眀矣   凡宾客賛祼凡受爵之事凡受币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賛祼谓诸侯来朝朝享既毕王礼之上公再祼而酢之等是也受爵谓诸侯酢王王受之受币谓庙中行三享时之币璧以帛琮以锦之等是也 王氏昭禹曰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故亦用祼   案曰凡宾客者大朝觐防同则受爵与币皆冢宰賛也不曰小宾客者以賛祼兼大宾客又冢宰有故则大賔客之爵与币亦得摄賛故以凡宾客该之 王或不躬祭大宰大宗伯摄眀着于经而无六卿有故使人摄位之文盖二卿既摄王祭则所共祀事必各以其贰摄之以六卿各有事无相摄之道也故小司徒小宗伯小司宼所掌皆独言小祭祀小宾客而小宰职则曰凡祭祀凡宾客眀冡宰摄王或自有防疾则小宰有时而兼摄也举例于小宰则五官之贰皆得以摄其正可知矣小宗伯职既曰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又曰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则不独祭祀为然可知矣肆师职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又以眀正贰之事惟攷得摄官属中虽有位尊扵攷而并于贰者各有専司不得舍其职事而相代也祭祀防纪大宗伯或摄王或摄后小宗伯二人设并有事故则大宗伯之事亦不得不以肆师摄矣故特举以见例眀五官皆然五官之攷皆下大夫四人正以并摄正贰犹有自共其职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唯祼助宗伯其余皆助大宰王不酌宾客而有受酢【贾疏案燕礼使宰夫为主人是君不酌臣天子于诸侯亦然受酢是饮酒之事臣不可代君饮酒故有受酢之事】大宗伯职大宾客则摄而载祼   案下经云賛冢宰受嵗防此不云賛冢宰则賛王可知大宗伯之摄而载祼摄后亚祼也王不亲酌小宰酌以授王是为賛祼大宰之賛玉爵也亦然   防荒受其含襚币玉之事【襚音遂】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传口实曰含衣服曰襚凶荒有币玉者宾客所赒委之礼【贾疏小行人职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彼谓王家赒委诸侯此谓诸侯赒委王家也 魏氏校曰凶荒之币玉宾客所助以礼神诗曰圭璧既卒宁莫我聴】 贾氏公彦曰含襚币玉上大宰不言则小宰専受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少仪臣致襚于君曰致废衣扵贾人则诸侯臣皆得致含襚也含襚所用在死时既殡亦有致之者杂记殡后诸侯遣使致含襚赗之礼主人受之   月终则以官府之叙受羣吏之要賛冢宰受嵗防正义郑氏康成曰主每月之小计 贾氏公彦曰月计曰要每月终使官府致其簿书之要受之当先尊后卑故言叙嵗计曰防谓助宰受一嵗之计通论毛氏应龙曰小宰宰夫职并以専达者居前従长者居后如宫刑所専典式所従月要所専嵗防所从   嵗终则令羣吏致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尽赍嵗尽文书来若今上计【贾疏汉之朝集使谓之上计吏】 贾氏公彦曰六官各致一年功状以待考也 王氏昭禹曰月令日穷扵次月穷扵纪星回扵天数将防终嵗且更始天子与公卿大夫共饬国典论时令以待来嵗之宜故小宰令羣吏致事而大宰聴之   正嵗帅治官之属而观治象之法徇以木铎曰不用法者国有常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嵗谓夏之正月【贾疏知正嵗是夏之正月者凌人职正嵗十有二月令斩冰若周正冰未坚不得斩之】得四时之正以出教令者审也古者将有新令必奋木铎以警众使眀聴也木铎木舌也文事奋木铎武事奋金铎【贾疏铎皆以金为之以木为舌曰木铎以金为舌曰金铎文事奋木铎此文及檀弓振木铎扵朝是也武事奋金铎鼓人职金铎通鼓大司马职两司马振铎是也】 易氏祓曰建子为时王之正月示万民以更新之意故大宰县治象扵月吉而后敛扵挟日建寅为民时之正嵗吏治扵是乎始故小宰帅治官之属观治象扵已敛之后以治官之属观治象之法不拘乎县治象之时也 王氏昭禹曰县以治象使有目者皆覩徇以木铎使有耳者皆闻   案冢宰县治象之法于正月嵗将终民方无事也小宰帅羣吏观治象之法于正嵗嵗更始吏将有事也疏据此谓县治象亦以正嵗误矣吏观法扵官府不必于县之日小司徒正嵗令羣吏考法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则吏观法于官府眀矣   通论张氏曰七月之诗言月皆夏时而以周正为一之日可见兼用之法盖周人虽以天统改正月建子而以夏数得天故未尝废   案诸官以嵗时序事者皆先言正月次言嵗终末言正嵗诗曰二之日凿冰冲冲春秋传日在北陆而蔵冰与凌人职正嵗十有二月令斩冰合则正嵗为夏正而非建子之月无疑矣   乃退以宫刑宪禁于王宫令于百官府曰各脩乃职攷乃灋待乃事以听王命其有不共则国有大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谓表县之若今新有灋令云乃犹女也 贾氏公彦曰凡刑禁皆出秋官小宰得秋官刑禁文书表而县之扵宫内也宪禁与布宪义同王氏昭禹曰百官府乃治事扵王宫者既宪禁扵   王宫又眀为告令使皆知之大刑非特常刑也宫禁宜严今律宫殿中所坐比常法有加亦此意   案宫禁之法掌扵士师小宰以其法治之而有入扵五刑者则必仍归扵士故疏云小宰得秋官文书而表县之 六典八法八则九贡九赋九式小宰皆执其贰以佐冢宰而八柄八统九职九两不与焉所専掌则邦之宫刑六叙六属六职六聮八成六计七事之灋也盖八柄八统九职九两所以持政教之枢纽尽万物之性命正天下之统纪乃天子之事而冢宰賛焉者也邦之宫刑六叙六属六职六聮八成六计七事之法则冢宰所统而未暇详焉者也以小宰而上叅四者则体不顺以冢宰而下与八者则日有不暇给矣   宰夫之职掌治朝之灋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羣吏之位掌其禁令【朝直遥反后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朝在路门外其位司士掌焉宰夫察其不如仪【贾疏经云禁令故知察其不如仪】 贾氏公彦曰此羣吏谓羣士也   辨正易氏祓曰天子三朝曰燕朝曰治朝曰外朝五门曰臯门曰库门曰雉门曰应门曰路门书以路门为毕门师氏以路门为虎门路门内外皆王视朝之地也先郑谓治朝在路门之内外朝在路门之外后郑不従者盖治朝若在路门之内则置燕朝扵何所外朝在路门之外则置治朝于何所今考太仆职王眂燕朝则正位而曰建路鼓扵大寝门之外则寝门即路门也知路门内为燕朝则路门外为治朝可知矣王眂治朝大宰賛聴治故宰夫掌其法以正朝位之仪   叙羣吏之治以待宾客之令诸臣之复万民之逆正义郑氏康成曰恒次叙诸吏之职事三者之来则应使辨理之复之言报也反也反报扵王自下而上曰逆逆谓上书 李氏叔寳曰上有所令而下有所言则谓之复上无所令而下有所言则谓之逆 王氏昭禹曰诸臣非无逆也以出纳者臣之事故以复言万民非无复也其无所询而有言则谓之逆案治有以功状言者小宰以叙进其治以六计羣吏之治是也有以职业言者宰夫叙羣吏之治考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是也盖职业者所当治之事功状者所已治之迹故通以治言之先郑谓宰夫主诸臣万民之复逆疏谓宰夫恒次叙大仆小臣御仆等使辨理此复逆之事皆非也宰夫所叙者羣吏之职事耳诸臣万民之复逆王与冢宰聴防之其事施行必下扵羣吏故叙羣吏之治以待之其文与宾客之令相次则谓羣吏待其事而非宰夫主辨次叙复逆之事可知矣 诸臣举复万民举逆互文也又诸臣复多逆少万民复少逆多故各以多者言之   掌百官府之徴令辨其八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异诸官之八职以备王之徴召所为 王氏应电曰王有徴召命令扵百官府皆宰夫辨而施之或下扵其正贰或下于其司旅也案徴召其人也令使承其事也司书逆羣吏之徴令则所徴扵民之财贿所令于民之役事 八职与六属六职事相类而别掌于宰夫何也属有定数职有事所谓掌官成以治凡也于每职中别异其事以分属其人所谓掌官法以治目也且八职下逮羣吏又小宰所不暇详也   一曰正掌官灋以治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扵治官则冢宰也 王氏昭禹曰即大宰职所谓建其正也 毛氏应龙曰要者事之纲领其总防处也   二曰师掌官成以治凡   正义王氏昭禹曰若小宰小司徒即大宰职所谓立其贰也 项氏安世曰要者縂归于一凡者分縂众条   三曰司掌官灋以治目   正义王氏昭禹曰若宰夫鄊师即大宰职所谓设其考也 项氏安世曰目者自凡而条分之如纲之有目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师小宰宰夫也司上士中士案三等之士可以不分而贰与攷不可以混従王氏为安   四曰旅掌官常以治数   正义王氏昭禹曰旅众也谓六官之士序官独于下士言旅此则合上士中士而言之即大宰职所谓陈其殷者也 项氏安世曰常者职事之故常 郑氏康成曰治数每事多少异也   案正与司同曰官灋者灋之定则正下于司以布之灋之行则司报扵正以质之无二灋也师则掌已成之科条所以佐正之不逮而分其任也旅则举其常数而已   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蔵【蔵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蔵蔵文书及器物 王氏昭禹曰府主蓄蔵必有要书以为验故掌官契   六曰史掌官书以賛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賛治若今起文书草也 王氏昭禹曰事必载之以书史掌书故曰賛治   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叙次序官中如今侍曹伍伯传吏朝也【贾疏胥有才智为什长当次序官中之事及徒之应驱役者汉时五人为伍其长为伯传官吏事务于朝胥为什长亦然】 朱氏申曰叙谓事应治之先后   八曰徒掌官令以徴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徴令趋走给召呼 王氏昭禹曰府史胥徒大宰职所谓置其辅者也   掌治灋以攷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乗其财用之出入凡失财用物辟名者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其足用长财善物者赏之【辟旁益反又弼肄反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都诸采邑也六遂五百家为鄙五鄙为县言县鄙而六鄊州党亦存焉【贾疏举外以包内也】乗犹计也【贾疏算法乗除之名出此】辟名诈为文书以空作见文书与实不相应也官刑在司宼五刑第四者【贾疏司宼掌五刑其四曰官刑尚能纠职】 郑氏锷曰六官皆有考各得以考其属惟天官之考又以考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与五官之考异矣冢宰制国用故宰夫乗财用以核其实而防抵冒因以课吏治焉 王氏安石曰不言以灋而言掌治灋者宰夫所考其事则五官之事其灋则治官之灋五官所自考则弗预也欲知其总数则宜防欲知其别数则宜乗失其所蔵之财贿谓之失财非所当用而用之谓之失用所失之物非货贿谓之失物 何氏乔新曰足用所用无乏长财所蔵有余善物物无亏损 李氏叔寳曰财之亏者有诛裕者有赏则吏急扵规君之赏者毋乃法外剥民如后世所谓羡余之进乎不知赋民自有定制成周之世安得法外恣取所谓长财者不过调度有方则财常充裕耳   案此即所谓掌官法以治目者也八职通言六官此则天官之职故指其事以言之羣都亦谓公邑也官刑诏诛轻者诃责之重而防扵五刑者亦入于士长财财不亏折则长矣非多收少给入重出轻以圗盈也善物物不朽蠹则善矣非求索珍异务取竒巧以为美也长财善物而又依式用之则用自足矣通论王氏昭禹曰制治者法也行法者吏也吏有眀昧勤怠则治有善否非立法以考之无由而得其实大宰出法以治之者也小宰守法以逆之者也宰夫循法以考之者也 刘氏彛曰宰夫乗财用之出入以官刑诏冢宰诛赏司防以参伍攷日成以月要攷月成以嵗防攷嵗成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然则失财用物辟名者宰夫亦据司防所勾考而得之   以式灋掌祭祀之戒具与其荐羞従大宰而眂涤濯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脯醢也羞庶羞内羞【贾疏仪礼鄊饮酒鄊射燕礼凡单言荐者皆脯醢也庶羞谓天子八豆诸侯六豆之类内羞少牢所谓房中之羞糗饵粉餈是也谓尸食后所加】 贾氏公彦曰荐羞亦谓戒具之   案小宰以法掌祭祀之戒具而宰夫复以式法掌之者小宰所令特物所当共耳宰夫则并详其所用之多寡故曰式灋   通论孙氏之宏曰大宰出式法者也小宰宰夫执式法者也大府以式法颁财职嵗酌剂而后有司受之既用财后大宰受嵗防小宰又以式法賛之宰夫乗其出入职币又以式法敛其余焉易曰节以制度其斯之谓与   凡礼事賛小宰比官府之具【比必里反戚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校次也 贾氏公彦曰小宰扵七事已言以法掌戒具宰夫又賛小宰校次之使知善恶是否也   案凡礼事即小宰职祭祀朝觐防同宾客军旅田役防荒之事也其具小宰以法掌之宰夫则賛而比之此七事所同也上节専言祭祀则先特举其重者耳   凡朝觐防同宾客以牢礼之法掌其牢礼委积膳献饮食宾赐之飧牵与其陈数【委于伪反积子赐反此二字相连皆同食音嗣飱音孙一本作賔赐掌其飧牵】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礼之法多少之差及其时也【贾疏大行人职上公饔饩九牢飨礼九献食礼九举侯伯以七为节子男以五为节掌客职上公飧五牢五积侯伯飧四牢四积子男飧三牢三积是其数之差也聘礼宾至大夫帅至扵馆宰夫朝服设飧又云聘日致饔即天子待诸侯亦然其委积従来至去在道设之各有时凡此皆掌客所主其法掌于宰夫故当知其数耳】三牲牛羊豕具为一牢【贾疏聘礼卿韦弁归饔饩扵馆有五牢饪一牢设于西阶腥二牢设扵东阶牵二牢陈于门内之西北首以牛一羊一豕一称牢】委积谓牢米薪刍给宾客道用也【贾疏遗人职十里有饮食三十里有委五十里有积是委积给宾客道用也掌客职积视飧牵飧有牢米薪刍眀委积亦有牢米薪刍也】膳献禽羞俶献也【贾疏此聘礼记文禽羞谓成熟有齐和者俶始也俶献四时珍美新物也聘义谓之时赐】饮食燕飨也【贾疏不言食者经中言食有食礼自眀】飧客始至所致礼【贾疏聘礼客至大夫帅至于馆宰夫朝服设飧】凡此礼陈数存可见者唯有行人掌客及聘礼公食大夫 郑氏众曰春秋传飧有陪鼎【贾疏昭五年椘防啓疆辞】牵牲牢可牵而行者春秋传饩牵竭矣【贾疏僖三十三年郑皇武子辞】 王氏安石曰宾赐王所好赐也【王氏应电曰谓中间加赐】 郑氏锷曰掌客职簋十有二牲三十有六皆陈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有二十罋皆陈所谓陈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飧为夕食案聘礼客始至大夫帅至于馆宰夫朝服设飧不待夕也故后郑不従   案古人朝食丰而夕食俭夕食只馂朝食之余故飧字从夕礼所云致飧者若曰仅可供夕食云尔   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与其币器财用凡所共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吊事吊诸侯诸臣币所用赙也【贾疏公羊传口实曰含车马曰赗衣服曰襚币不入含襚赗中故知是赙也】器所致眀器也【贾疏既夕礼若就器则坐奠扵陈檀弓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斵之类乃主人之眀器若宾客所致则谓之就器就成也就器亦眀器也】凡防始死吊而含襚而赗赠其间加恩厚则有赙焉   大防小防掌小官之戒令帅执事而治之三公六卿之防与执防帅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防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防王及后世子也小防夫人以下小官士也其大官则冢宰掌其戒令【贾疏冢宰职不言者文不具】治谓共辨旅下士 贾氏公彦曰官有司公士之有事扵防家者   案此云掌小官之戒令眀大官之戒令宰夫不得而掌之故康成属之大宰也盖自小宰以及五卿凡有涖事扵大防者戒令统扵冢宰矣官有司与特牲礼之公有司一也职防亦曰公有司在士防礼则三祝及读赗之史筮宅卜日之史皆是盖防祭二礼所需人多私家之臣不足以共故官有司为治之而又有帅之者以臣下之礼为朝廷之礼古如是也下有司亦官有司不言官者因于上耳若私臣则不烦使旅帅之矣   嵗终则令羣吏正嵗防月终则令正月要旬终则令正日成而以攷其治治不以时举者以告而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嵗终周季冬也正犹定也旬十日也治不时举者谓违时令失期防 贾氏公彦曰日计曰成以告而诛之谓告冢宰而诛责之也 王氏安石曰以告而诛之不待三嵗大计   正嵗则以灋警戒羣吏令修宫中之职事书其能者与其良者而以告于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警敕戒之言良犹善也上谓小宰大宰【贾疏知上为小宰大宰者以嵗始未是赏时且必由其长告于王】 林氏之竒曰稽功绪则有能者纠徳行则有良者 王氏应电曰能谓举其职者必书而告使有实迹可稽   通论王氏安石曰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嵗终防其行事然后宰夫得以攷其防而正嵗书其能者良者以告于上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巻四   天官冢宰第一之四   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已发则纠之未发则禁之 王氏安石曰戒戒其怠忽纠纠其过恶令使之有为禁使之勿为 王氏昭禹曰宿衞不严无以备非常左右不正无以谨薰习故先王择人以为宫正而严其制则在宫中者无非公忠之士而非僻之心无自而啓奸宄之变无自而作   案此职所掌令与纠禁与小宰同而不言政葢政惟小宰治之宫正则承所布之政而亲为戒令纠禁焉耳宰夫总为警戒所谓掌官灋以治目也宫正条分而缕析焉所谓掌官常以治数也而小宰掌官成以治凡亦于此可验焉王宫之羣吏士庶子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宰夫书其能者良者其稍食宫伯均之宫正申之然后以逹于小宰小宰特受其成耳所谓凡者辨其人为一类会其用为一类上下其禄秩为一类凡百官府之考课皆有此三类而祭祀宾客七事又各为一类于小宰则为治其凡于诸职诸事则为执其总也   以时比宫中之官府次舍之众寡为之版以待【比必里反下同舍试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校次其人之在否官府之在宫中者若膳夫玉府内宰内史之属次诸吏直宿若今部署诸庐者舍其所居寺版其人之名籍待待戒令及比也 贾氏公彦曰谓以时校比官府在宫中者及宿衞者次舍之众寡也次若匠人记外有九室九卿治之舍其退息之处 刘氏彛曰次谓八次舍谓八舍 朱子曰宫正宫伯所率之属只是在北宫之外不是入宫皆官吏及公卿王族之子弟不是兵卒辨正郑氏锷曰注谓时四时也然宿衞欲严顷刻不可无禁安得四时始一校比当与时禁同义 陈氏汲曰胡五峯以宫中有官府次舍又有民人非所以别内外不知宫正所掌者典妇功典丝枲染人屦人等官皆士人也各有官庐官署所谓民即其徒隶虽在宫中各有分限汉郎吏舍衞士庐周匝殿内岂谓与宫嫔杂处耶   夕击柝而比之国有故则令宿其比亦如之【柝他郝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夕暮也行夜以比直宿者为其有解惰离部署郑司农云柝戒守者所击也易重门击柝以待暴客春秋传鲁击柝闻于邾【贾疏哀七年传】故谓祸灾令宿宿衞王宫春秋传忘守必危况有灾乎【贾疏昭十八年子产辞】某谓有故凡非常也文王世子公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于公宫此谓诸侯也夏官诸子职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令宿之事葢亦存焉   案平时当直者番代有故则尽入宿衞   辨外内而时禁稽其功绪纠其德行几其出入均其稍食去其淫怠与其奇衺之民【行下孟反稍所孝反下同去起吕反几同讥吉衣反奇音羁居宜反徐去宜反衺似嗟反亦作邪】   正义郑氏众曰分别外人内人禁其非时出入【贾疏此以地为外内非内宰所云内人】 郑氏康成曰稽犹考也计也功吏职也绪其志业几其出入谓几呵其衣服持操及疏数者稍食禄禀民宫中吏之家人也淫放滥也怠解慢也奇衺谲觚非常【贾疏兵书有谲觚之人谓谲诈桀出觚角非常也】 王氏昭禹曰王宫之官府与夫次舍之人有在外者有在内者当分辨其职所当守法所得至不相混也时禁则时其出入启闭之禁兴事造业谓之功功事有伦谓之绪功绪有多寡故稽之徳行有邪正故纠之均其稍食谓平颁之也 郑氏锷曰已成者谓之功功未成而已有端者谓之绪 王氏与之曰宫正所几乃宫中之羣吏非阍人所几于中门之禁也 贾氏公彦曰稍食谓稍稍与之月俸是也   案既辨外内而禁其非时出入其出入者又必几之曰奇衺者政敎之行人皆良正有独为衺恶者则奇单而无与为偶也 稍食见于宫正内宰廪人三职葢宫正内宰颁之而廪人给之也宫正所会以给士庶子及宫中羣吏之府史胥徒者内宰所会以给内人及奄奚女工者以其俱在宫中贵贱同受米于廪人故不曰禄而曰稍食若六官属士即未得受田亦宜受谷粟于司禄故别异之   会其什伍而敎之道艺【会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人为伍二伍为什会之者使之辈作辈学相劝帅且寄宿衞之令【贾疏会合之者使宿衞时语言相体容服相识是辈作也及其学问又相观而善切磋琢磨是辈学也皆为相劝帅】 郑氏众曰道谓先王所以敎道民者艺谓礼乐射御书数   月终则会其稍食嵗终则会其行事【会古外反下凡不音者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行事吏职也   案官府羣吏所居次舍士庶子宿衞者所居也自辨外内而时禁至去其淫怠与其竒衺之民谓羣吏也以执事于宫中故辨外内而几其出入以有职守故稽其功绪以有徒隶故去其淫怠竒衺之民会其什伍敎之道艺谓士庶子也以羣萃于周庐故会其什伍以职惟守衞故敎之道艺月终会其稍食嵗终会其行事则羣吏士庶子之所同也均其稍食者时其事之烦简劳逸而上下之也会其稍食者总而计之也于士庶子不言均其稍食者月终则均秩宫伯职见之矣   通论易氏祓曰稍食会于月终则小宰受其要行事会于嵗终则冢宰受其会   凡邦之大事令于王宫之官府次舍无去守而听政令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居其处待所为 贾氏公彦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郝氏敬曰此宜兼大丧】   春秋以木铎脩火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火星以春出以秋入【贾疏火星心星也左传谓之大辰鲁梓慎曰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故云以春出季秋昏时伏于戌火星入故云以秋入】因天时以戒【贾疏此火谓陶冶铸铜之火因天出火民则为之因天入火民则休之故云因天时以戒也】 贾氏公彦曰宫中特宜慎火故脩火禁火禁谓用火之处及备风燥也司烜职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注为季春将出火也是二月预脩之三月申其禁耳【王氏昭禹曰据司爟职则春秋谓季春季秋】 易氏祓曰司烜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而不及中秋之火禁至王宫则春秋皆脩之以王宫为特重也案脩火禁则凡救火御灾之器具亦存焉以春秋者及闲暇而豫备之脩谓申明疏谓陶冶铸铜之火以左氏所言与此异也陶冶铸铜之火春作秋休未详其说   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跸音毕徐音痹跸连下宫中庙中为句】正义郑氏康成曰事祭事也隶仆掌跸止行者宫正则执烛以为明   辨正贾氏公彦曰宫正不掌跸事先郑读禁凡邦之事跸句似宫正为王跸非也隶仆跸宫中亦得兼庙中 王氏安石曰郑氏谓事为祭事未安曰凡邦之事何特祭祀乎执烛亦然   案云跸宫中庙中则由宫而入庙由庙而返于宫及出入徃来于宫皆是也祭祀而外如朝觐飨大射俱宜有之宫正于隶仆跸时则执烛葢于其昏早也师氏使其属帅隶守王之门外且跸康成谓祭社禝五祀于宫中祭先王先公于庙中亦未安建国之神位右社禝左宗庙皆在宫中雉门之外不得以宫庙分   大丧则授庐舍辨其亲疏贵贱之居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倚庐也舍垩室也【贾疏庐谓于路门外东壁倚木为庐舍垩室两下为之与庐异也】亲者贵者居倚庐疏者贱者居垩室【贾疏亲谓大功以上贵谓大夫以上疏谓小功缌麻贱谓士】杂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   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   正义王氏安石曰士衞士也庶子国子之倅未为士者也士庶子非王族则功臣之世贤者之类王以自近而衞焉故君臣国家安危一体休戚一心上下亲而内外察也 易氏祓曰宫正以时比宫中之官府次舍之众寡则若官若民若士庶子咸在焉宫伯则掌在版之士庶子而已   案夏官司士掌羣臣之版羣臣即士也诸子掌国子之倅则未为士而将升为士者也此王宫之士亦司士所掌庶子亦诸子所掌但司士诸子所掌者广而宫伯则专掌王宫之在版者耳   余论吕氏祖谦曰古者执戈戟以宿衞王宫皆士大夫职之无事而奉燕私则从容养徳有承弼之益有事而司御侮则坚明守义无腹心之虞下至秦汉阶楯执防尚余一二此制既废人主接士大夫者仅有视朝数刻而周庐陛枑或环以椎埋嚚悍之徒有志于复古者当深绎也   掌其政令行其秩叙作其徒役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秩禄禀也叙才等也作徒役之事大子所用 郑氏锷曰秩如常膳常酒之类所得之常赐也叙如下士中士之类所当迁之等级也案政令如更番轮直上班下班之类秩叙如资格嵗月孰先孰后之类作其徒役之事与宫正会其什伍敎之道艺相聫作谓整顿兴起之必作其徒役斯无事可以衞王宫有事则诸子帅而致于大子也通论郑氏锷曰宫伯与里宰皆言行其秩叙里宰之秩叙所以劝农夫此则以励士庶子之宿衞必有叙而后人自知勉   授八次八舍之职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衞王宫者必居四角四中于徼便也次其宿衞所在舍其休沐之处 王氏昭禹曰宫正以时比次舍之众寡而未尝言授之职事以授之职事者宫伯也宫正则比其名数而已   若邦有大事作宫众则令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宫之士庶子于邦有大事或选当行 贾氏公彦曰事谓冦戎之事作起也 王氏昭禹曰诸子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又曰若有甲兵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灋治之乃此职所令也   案注谓选当行则或远或近惟所使也如掌固之颁其士庶子者亦存焉诸子既帅而致于大子大子有所用之则宫伯令之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国子在学则隶于大司乐在宫则隶于宫伯在军则隶于诸子   案庶子宿衞于王宫其常职也国策赵左师触詟曰补黑衣之数以衞王宫有事而隶于诸子偶然耳事已则仍宿衞其肄于大司乐而致于大胥敎于师氏保氏者国子也国子葢卿大夫士之适子或庶子之俊秀者   月终则均秩嵗终则均叙   正义王氏安石曰秩酒秩膳之类日月有焉故月终则均之劳逸剧易之叙宜以嵗时更焉故嵗终则均之 王氏应电曰秩谓禄之多寡一事而功有勤惰则为之上下其食叙谓位之等级一官而才有优绌则为之先后其次月终均秩则禄有不同故宫正因而会其稍食嵗终均叙则能有不同故宫正因而会其行事此即所谓行其秩叙   案月终均秩宫正即据之以会稍食嵗终均叙即据之以会行事而冢宰亦以是废置焉三嵗大计亦以是诛赏焉五官所以考其属者皆可以是推之   以时颁其衣裘掌其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读为班布也衣裘若今赋冬夏衣【贾疏夏颁衣冬颁裘】   案宫正兼掌羣吏士庶子故曰官府次舍统宫内之直庐也宫伯掌士庶子之宿衞者故曰八次八舍独宫外之周庐也独宫伯有授职事之文者诸子本无爵位故以宿衞之职事授之若宫中之官府各有常职无俟于授故宫正苐稽其功绪也宫正不行诛赏者羣吏之诛赏则冢宰诏之士庶子之诛赏则宫伯行之而宫正所谓会其行事者正冢宰诛赏之所凭也宫伯专行诛赏者士庶子无官守其为诛赏也微必以逹于冢宰则烦且凟矣古所谓诛多以谴诃责让而言记曰齿路马有诛春秋传诛屦于徒人费是也   总论陈氏傅良曰环衞有二等一是公卿大夫之子弟分置八隅宫伯领之其职云掌王宫之士庶子是也一是官府凡在宫庭诸徒役错置于士庶子八次八舍之间周列环衞周于王宫宫正领之其职云掌王宫之戒令纠禁比宫中之官府是也二者皆总于冢宰至人主切身侍御仆从则掌于大仆   膳夫掌王之食饮膳羞以养王及后世子【膳市演反食音嗣】正义郑氏康成曰食饭也饮酒浆也膳牲肉也羞有滋味者凡养之具大畧有四 贾氏公彦曰食饮膳羞即下文所陈是也此举其大者珍醤乃馈之小者故畧而不言 毛氏应龙曰食以养隂饮以养阳善牲肉以馔为膳致滋味以进为羞   案先举王之食饮膳羞而后言养王及后世子则知后世子之膳羞皆在王所举之牢之内矣   凡王之馈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醤用百有二十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进物于尊者曰馈【贾疏据此文云馈又特牲少牢皆云馈食】六牲马牛羊豕犬鸡也【贾疏此据尔雅】羞出于牲及禽兽以备滋味谓之庶羞公食大夫礼内则下大夫十六豆上大夫二十豆【贾疏案公食大夫礼下大夫十六豆从膷臐膮已下皆出于牲上大夫加以雉鹑鴽则出于禽兽也】其物数备焉天子诸侯有其数而物未得尽闻【贾疏此经云百有二十是天子有其数也掌客职上公食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是诸侯有其数也天子诸侯皆从上大夫二十豆上加之内则牛脩及爵鷃蜩范芝栭已下三十一物注云皆人君燕食所加庶羞也】珍谓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肝膋也【贾疏八珍竝见内则又有糁与餰乃羞豆之实非珍故不取】醤谓醯醢也王举则醢人共醢六十罋以五齑七醢七菹三臡实之醯人共齑菹醯物六十罋 郑氏众曰六谷稌黍稷粱麦苽【贾疏此据食醤】苽雕胡也【贾疏南方有苽米】六清水浆醴防医酏【贾疏此据浆人】 王氏应电曰物性各得隂阳之气于人身必有所益备物致味所以助王精气而益其聪明非但为肥甘之适于口也然此特总言馈食之物有是数而已观月令孟春食麦与羊之类则四时错共非必一日尽共之也正如记称四海九州之物皆以备孝飨而笾人醢人止于四笾四豆之实可以类推矣   案王安石谓人主当享备物以康成注此经辞不别白而康成之误则因醢人职王举则共醢六十罋醯人职王举则共醯物六十罋遂谓王日一举备用此数不知醯醢二职所共者共于内饔内饔则选之实于豆以俟馈内饔职选百羞醤物珍物以俟馈是也则虽日有百二十罋之醤而馈于王前者固有数矣公食上大夫豆八庶羞二十等而上之大畧可推也葢共之数多馈之数少则未馈者尚在无须日月共之唯膷臐膮胾日易以鲜耳在礼王与后同庖日中而馂不敢暴天物也乃日尽百二十品之羞罄百二十罋之醢与醯物乎   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牲盛馔曰举王日一举则朝食也【贾疏案玉藻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日中而馂馂者馂朝之余故以一举为朝食】后与王同庖【贾疏玉藻夫人与君同庖郑注不特杀明后亦与王同庖】鼎十有二牢鼎九陪鼎三物谓牢鼎之实亦九俎【贾疏郊特牲鼎俎竒而笾豆偶谓正鼎九牛一羊一豕一鱼一腊一肠胃一肤一鲜鱼一鲜腊一陪鼎三膷一臐一膮一皆竒数也总十有二物皆有俎亦约畧言之牢鼎各一俎陪鼎之实即庶羞在豆者别无俎也】   案大司乐王大食三侑则日一举之为常馔明矣常馔日举大牢则大食何以加焉且玉藻明言天子日食少牢朔月大牢则是天子常食不杀牛也然此经云鼎十有二则正鼎九者之中宜若有牛者岂常食之鼎食不必与祭祀宾客同虽少牢备九鼎而以他物充之与以诸官攷之则鸡人之鸡鼈人之鼈皆俎实也大雅云其殽维何炰鼈鲜鱼   通论郑氏锷曰鼎十有二法天之数观天子之冕十有二旒衣十有二章城十有二门马十有二闲则可知矣   以乐侑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侑劝也 贾氏公彦曰王制天子食日举以乐大司乐职王大食皆令奏钟鼓大食朔食也日食之乐不言令奏者文畧也   案王食必以乐侑者闻和声则心亿而气行也遇变而不举又所以使王惕然于天时人事而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也 陈氏旸谓大司乐职王大食三侑皆令奏钟鼓则恒食无钟鼓非也惟大食之钟鼓大司乐令奏故特着之下经以乐彻于造正朝夕恒食也既以乐侑则有钟鼓可知不言令者以常事畧之耳或以其事相因则宜膳夫令之如大祝之来瞽令臯舞或食上乐人自奏钟鼓而举乐如进禨进羞工乃升歌 论语疏天子诸侯每食作乐乐章乐师各异案左传向魋之乱宋公欲召向巢闻钟声曰夫子将食则国君以上可知   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卒食以乐彻于造【造昨早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祭谓刌肺脊也【贾疏祭肺有二种一为举肺亦名离肺为食而有也一为祭肺亦名刌肺为祭而有也举肺离而不絶祭肺则絶之膳夫授祭为食而授则举肺也而注云刌肺者以优至尊故与祭祀同刌肺也乡饮酒乡射无连言脊者士虞特牲皆言授肺脊故注依之而兼言脊曲礼殽之序徧祭之今徒言祭肺者畧举其所先也】礼饮食必祭示有所先 贾氏公彦曰玉藻凡食火熟者先君子郑注备火齐不得也故膳夫品食皆先尝之卒终也天子祭祀歌雍以彻彻食器之乐章未闻 郑氏众曰造谓造食之故所居处也已食彻置故处   案疏谓肺有二种其一离肺离肺小而长午割之不提心祭时絶之而为祭故谓之离肺既祭则哜之故又名哜肺与脊同举则谓之举肺也其一刌肺刌肺即切肺切肺则祭肺也离肺亦祭而刌肺专名祭肺者以其唯主于祭也王食当设举肺然祭离肺之灋必兴右手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絶末以祭乃兴加于俎有再兴再坐之劳故直用祭肺膳夫以授王王祭之而已故云优至尊也   通论朱子曰古人饮食每种各出少许置之豆闲之地以祭先代始为饮食之人不忘本也 程子曰古人饮食必祭食谷必思始耕者食菜必思始圃者先王无徳不报如此   王齐日三举【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必变食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日一举谓一日一大牢齐必变食故加至三案玉藻朔食加日食一等则当两大牢不言者文不具 毛氏应龙曰日三举者非杀牲以养之谓也备品物之荐举鼎俎如朝食之礼者三盛典礼而薄滋味也【案无牲体则以实鼎俎者何物义亦难通】 王氏应电曰日三二字当作则不齐之日宜冲淡以养其精神故不饮酒不茹荤不听乐举则饮酒侑食齐不举与下文类相从   案齐日三举致其敬洁以交神明故日中及夕皆不馂朝食之余也祭祀吉事未必与下文诸凶事同为不举既云举则无不杀牲之礼矣此第谓致齐之三日若散齐则不必然   通论王氏安石曰祭祀致齐不御内不听乐不饮酒不膳荤丧者则弗见也刑者则弗见也不蠲则弗见也葢不以哀乐欲恶贰其心又去物之昏愦其志意者所以致精明之至以交神明也   大丧则不举大荒则不举大札则不举天地有烖则不举邦有大故则不举【札侧八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臣子一皆为王丧啜粥故大丧不举也 郑氏康成曰大荒凶年大札疫疠也天烖日月晦食地烖崩动也大故寇戎之事 郑氏众曰大故刑杀也【贾疏大丧大荒等下别言大故故后郑以为寇戎引先郑説者见刑杀亦含在内】春秋传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贾疏春秋传谓不举乐此经谓不杀牲然含不举乐在内】   通论王氏应电曰古者有大臣之丧断大逆之狱皆不举此不尽述文畧也   王燕食则奉膳赞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食谓日中与夕食奉膳奉朝之余膳所祭者牢肉【贾疏玉藻诸侯夕深衣祭牢肉郑注天子言日中诸侯言夕天子言馂诸侯言祭牢肉互见为义则天子诸侯朝皆祭肺日中与夕皆祭牢肉也一牢分为三时故日中与夕奉以朝之余膳也】   凡王祭祀宾客食则彻王之胙俎【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夫亲彻胙俎胙俎最尊也其余则其属彻之【贾疏中士已下是也】 贾氏公彦曰胙者酢也王与尸宾相答酢也祭祀有胙俎者若特牲主人受尸酢后主妇致爵于主人席于户内佐食设阼俎有司彻主人受尸酢长宾设阼俎是也王受尸酢礼亦当然   案食当作入声读非食礼九举与公食大夫之食也食礼主君不与宾共食则无阼俎此有阼俎者葢燕飨之礼与燕礼惟宾与公有俎宰夫为主人献宾膳宰设折俎宾俎也献公膳宰设折俎阼俎也至彻宾自取俎以出膳宰彻公俎与此膳夫彻王之阼俎正同飨礼无攷然有饮则有献酢有献酢则有阼俎可推矣食谓王食折俎之实犹特牲少牢礼所云食举食胾也注谓王与宾客礼食有阼俎疏谓公食大夫宾前有食君前无食天子异于诸侯故王前亦有食俎臆説无稽   凡王之稍事设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事有小事而饮酒 王氏安石曰稍事礼之畧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非日中大举时而闲食谓之稍事其意旦起日中食牲牢日中后空食脯醢后郑不从者玉藻诸侯夕深衣祭牢肉则天子夕食牢肉可知又脯醢是饮酒肴羞非是食馔   案稍事谓不当食时而稍稍饮酒也故直有脯醢而已   王燕饮酒则为献主   正义郑氏众曰主人当献宾则膳夫代王为主君不敌臣也燕义使宰夫为献主臣莫敢与君亢礼通论王氏昭禹曰飨以训恭俭则以礼为尚燕以示慈惠则以恩为尚   案飨乃君臣相接之隆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其礼极严故王与后亲献焉后不与则大宗伯摄也燕主尽欢以君临之则恐拘苦而不舒故膳夫为献主既以浃宾主之情而仍以存君臣之分也食礼君亲设醯醤设大羮设稻粱亦严矣然将食则君退辟于箱欲其安坐而食也饮酒可以倐兴倐坐食而如此则气体为之不宁礼所以曲尽人情也有众飨众燕而无众食者亦以此   掌后及世子之膳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其馔之数而不馈【贾疏上文言王之馈则膳夫亲馈之】   案记称君与夫人同庖周官虽无王后同庖之文然膳夫庖人内饔三职王与后世子之膳羞文竝相连正以明后世子之膳即王举之牲体耳疏乃谓世子与王别牲何与   凡肉脩之颁赐皆掌之凡祭祀之致福者受而膳之以挚见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众曰脩脯也膳之以给王膳也挚谓羔鴈雉 郑氏康成曰致福谓诸臣祭祀归胙于王【贾疏春秋传子产云祭有受脤归脤注受脤谓君祭以肉赐大夫归脤谓大夫祭归肉于公也王臣亦然】 贾氏公彦曰加姜桂锻治者谓之脩不加姜桂以盐干之者谓之脯散文则脩脯通 王氏详説曰少仪为人祭曰致福为已祭而致于君子曰膳其礼太牢以牛左肩臂臑九个【孔疏自肩至蹄折为九锻】少牢以羊左肩七个犆豕以豕左肩五个 薛氏衡曰都宗人凡都祭祀致福于国家宗人凡祭祀致福祭仆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又司士掌摈士者膳其挚此经曰受而膳之是受之于祭仆及司士而以膳于王也   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世子之膳不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会计多少优尊者 贾氏公彦曰膳夫所掌膳羞是其正故世子亦不会庖人王及后不会则世子会之彼禽献是加故会 杨氏时曰説者谓有司不得拘制天子故不会计多少然要非荡然无节制也九式掌于冢宰则人主自不得恣其费用而用皆合式不必以有司之法会之   案会者分各事各人所食之费而会之膳夫嵗终之会必有都数除余人所食之数则王后世子之膳之数亦可见矣特以尊者所食不指而会之凡言不会者竝同   通论易氏祓曰经言不会者五裘与皮事唯王不会服与饮酒膳禽之不会则后与焉膳则世子亦不会葢膳常礼也若裘与服则有华靡之戒膳禽饮酒则有盘游沉湎之戒观有司之会不会而先王教世子之道寓焉矣   案王后世子之膳不会非凡用皆不会也葢品味有常不敢以异物共之无所用其会非恣其欲而不为之限度也故王后之服不会饮食不会膳禽不会皆以有常式也世子则服不敢侈多寡唯王命而服会矣饮无常期疏数唯王命而酒会矣食无加献有无唯王命而膳禽会矣唯膳则朝夕有常故与王后同耳比事以观则其义显然矣   庖人掌共六畜六兽六禽辨其名物【畜丑六反释文许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六畜六牲也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春秋传卜日曰牲郑司农云六兽麋鹿熊麕野豕六禽鴈鹑鷃雉鸠鸽某谓兽人冬献狼夏献麋又内则无熊则六兽当有狼而熊不属六禽于禽兽及六挚宜为羔豚犊麛雉鴈凡鸟兽未孕曰禽司马职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贾疏尔雅四足而毛曰兽两足而羽曰禽是对文例若散文则兽未孕时亦曰禽故名禽献 王氏昭禹曰兽亦可谓之禽易曰即鹿无虞以从禽也】 贾氏公彦曰夏官校人羊人地官牛人春官鸡人秋官犬人冬官豕人各以其畜送与庖人六兽六禽即兽人送之庖人以共与膳夫内外饔故曰掌共 刘氏彞曰辨其名物者物虽可食不辨其毒则能害人内则不食雏鼈狼去肠狗去肾狸去正脊去尻狐去首豚去脑鱼去乙鼈去丑又曰雏尾不盈握弗食舒鴈翠鹄鸮胖舒鳬翠鸡肝鴈肾鸨奥鹿胃皆食之不利于人所当辨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下文禽献取羔豚犊麛大宗伯六挚亦取羔及雉鴈先郑以六禽内有鹑鷃鸠鸽四者于经无据故后郑不从   通论邓氏元锡曰庖人辨名物内饔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辨腥臊羶香之不可食者亨人辨膳羞之物君子既赖其养又致其辨所以审物宜慎颐养也   凡其死生鱻薧之物以共王之膳与其荐羞之物及后世子之膳羞【鱻悉然反薧古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谓计数之荐亦进也备品物曰荐【贾疏醢人醯人所列是也】致滋味乃为羞王言荐者味以不防为尊 郑氏众曰鱻谓生肉薧谓干肉 王氏安石曰庖人共后世子之膳羞而不共荐者葢荐则后世子之官属共之   共祭祀之好羞共丧纪之庶羞宾客之禽献【好呼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好羞若荆州之防鱼青州之蟹胥【陆徳明曰蟹胥蟹醤】虽非常物进之孝也丧纪丧事之祭谓虞祔也【贾疏凡丧未葬以前朝夕奠及大奠皆无荐羞之礼虞祔乃有之】禽献献禽于宾客献古文为兽杜子春云当为献 贾氏公彦曰宾客之禽献若掌客上公乘禽日九十防侯伯七十防子男五十防之类 王氏安石曰丧有礼以纪之故曰丧纪   案王氏安石谓先祖先妣平生所好祭祀则特羞之王氏昭禹引文王之菖歜曾晳之羊枣以证之皆非也屈到嗜芰有遗命宗老将荐芰而屈建命去之周公乃用此为祀典乎   凡令禽献以灋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兽人也禽兽不可久处宾客至庖人乃令兽人取之必书所当献之数与之及其来致禽亦以此书校数之至于献宾客又以此书付使者展而行之掌客职乘禽于诸侯各如其命之数【贾疏谓上公九命日九十防之等】聘礼乘禽于客日如其饔饩之数【贾疏聘礼记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此臣礼不依命数公侯伯之卿三命子男之卿再命皆以爵卿也饔饩五牢禽献日五双故言日如其饔饩之数】士中日则二双【贾疏中间也士为介间日则二双】   其出入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庖人书所共禽献之数令于兽人兽人依数以禽入庖人是入也庖人得禽依数付使者送向客馆是出也 郑氏锷曰其来共也以所授之灋而入之其将用也以所授之灋而出之   凡用禽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禽兽谓煎和之以献王 王氏昭禹曰先王因时制宜以调品味养形性所以四时有禽献之灋   春行羔豚膳膏香【香内则作芗】   正义贾氏公彦曰行义与用同 程子曰羔豚羊豕之小者方春品物小故以小而美者为宜 郑氏众曰膏香牛脂也以脂和之 王氏安石曰牛土畜也春木用事宜助养脾   夏行腒鱐膳膏臊【腒其居反鱐师优反臊素刀反】   正义郑氏众曰腒干雉鱐干鱼【贾疏士相见礼冬用雉夏用腒故知腒是干雉】 程氏曰方夏物馁败故以干者为宜 杜氏子春曰膏臊犬膏也 王氏安石曰犬金畜也夏火用事宜助养肺   秋行犊麛膳膏腥【麛音迷】   正义王氏应电曰犊牛子麛鹿子 贾氏公彦曰秋时草物实犊麛食之而肥 郑氏康成曰膏腥鸡膏也 王氏安石曰鸡木畜也秋金用事宜助养肝辨正贾氏公彦曰四时所膳皆取死之脂膏春时土死牛属中央土故以之夏时金死犬属西方金秋时木死鸡属东方木冬时火死羊属南方火臊腥俱不得为豕膏故先郑及子春説后郑俱不从   冬行鱻羽膳膏羶【羶书然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鱻鱼也羽鴈也膏羶羊脂也 王氏安石曰羊火畜也冬水用事宜助养心 郑氏康成曰羔豚物生而肥犊与麛物成而充腒鱐暵热而干鱼鴈水涸而性定此八物者得四时之气尤盛为人食之弗胜是以用休废之脂膏煎和膳之【贾疏用休废之脂膏者五行王相相克春木王火相土死金囚水为休废夏火王土相金死水囚木为休废以下推之可知王所胜者死相所胜者囚新谢者为休废经所云膳膏皆是死之脂膏相对死与休废别散则死亦为休废】牛属司徒土也鸡属宗伯木也犬属司寇金也羊属司马火也   案四时所行与膳膏之异物性所宜配之必各有以先儒所释亦未知其是否姑存以备攷核食医疾医所言五行生克之类皆仿此   通论王氏详説曰月令春食羊夏食雉季夏食牛秋食犬冬食彘与此不同葢月令所食顺时令也庖人所行顺物性也或记所称非周制与 魏氏校曰春为阳中秋为隂中故膏豚犊麛皆取其稚者夏则阳盛冬则隂盛故腒鱐鱻羽皆取其成者   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膳禽不会【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禽四时所膳禽献加世子可以会之   内饔掌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亨煎和之事【和胡卧反下文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割肆解肉也【贾疏士丧礼四鬄去蹄明割是肆解肉】亨煮也煎和齐以五味 易氏祓曰左传载晏子之言曰水火醯醢盐梅以亨鱼肉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是以不可轻   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名脊胁肩臂臑之属肉物胾燔之属【贾疏案少牢解羊豕前体肩臂臑后体膊骼又有正脊脡脊横脊又有短胁正胁代胁其体十一胾谓切肉公食大夫礼十六豆有胾傅火曰燔少牢宾尸礼羞羊燔豕燔】百品味庶羞之属言百举成数   王举则陈其鼎俎以牲体实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于镬以实鼎取于鼎以实俎实鼎曰脀实俎曰载【贾疏脀升也少牢礼司马升羊实于一鼎是实鼎曰脀特牲卒载加匕于鼎是实俎曰载又少牢升羊载右胖升豕其载如羊有司彻亦云乃升注升牲体于俎若然实鼎唯有升名无载称若实俎升载两有】 贾氏公彦曰陈鼎有二处初陈鼎于镬西后陈鼎于阼阶下俎陈于鼎西   选百羞醤物珍物以俟馈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进食之时恒选择其中御者贾氏公彦曰百羞庶羞百二十品醤物即醤用百二十罋珍物八珍之类 王氏昭禹曰俟馈俟膳夫之馈也   案选以俟馈则知醢人醯人所共百二十罋乃奉以待饔人之选而非一朝而罄之矣   共后及世子之膳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夫掌之是乃共之   案膳夫于王朝夕恒膳授祭品尝以其燕食稍事皆有事焉故必亲馈王后居深宫世子从师保而学于虎门皆别有馈者内饔共其膳羞而已注谓膳夫掌之掌其式灋也内饔共之共其品物耳疏谓内饔言共为亲馈非也   辨腥臊羶香之不可食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腥臊羶香本可食此乃别其不可食则臭味恶者也 王氏应电曰腥臊羶香鸡犬羊牛之味也其不可食以有疾而形体变如下所云   牛夜鸣则庮【庮音由徐余栁反】   正义郑氏众曰庮朽木臭也 贾氏公彦曰内则注庮恶臭也春秋传一薰一莸   羊泠毛而毳羶【泠音零徐郎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泠毛毛长总结也【贾疏泠毛谓毛长也毳谓毛别聚结者】   犬赤股而躁臊【躁侧到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股里无毛谓之赤股非谓其肉赤也走又躁疾其肉必臊   鸟皫色而沙鸣貍【皫一作犥匹表反沙如字一所嫁反貍依内则作郁于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皫失色不泽美也沙澌也【案内则注沙犹嘶也】 贾氏公彦曰鸟毛失色而鸣又澌肉气必郁郁谓腐臭也 王氏昭禹曰皫色则气郁而不逹于毛羽沙鸣则气郁而不逹于声音其肉气亦郁而不可食矣   豕盲眂而交睫腥【眂时利反又音视睫音接】   正义杜氏子春曰盲眂当为望视【贾疏盲内则为望故子春从之】孔氏颖逹曰望视谓豕视望交睫谓目睫交毛郑氏康成曰腥当为星声之误也肉有如米者似星案望者视远而目也豕视下而近望视则反其常   马黑脊而般臂蝼【般音班蝼音楼干依礼记音漏】   正义郑氏康成曰般臂谓臂毛有文 郑氏众曰蝼蝼蛄臭也【贾疏内则蝼为漏于义无取当从此】 贾氏公彦曰马脊黑前胫般般然【郝氏敬曰般班同】其肉必蝼   存疑方氏慤曰般犹疾之有瘢在前胫故曰瘢臂总论贾氏公彦曰此皆不利人故禁之也   凡宗庙之祭祀掌割亨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宗庙之祭祀则内饔不掌外神也言凡则四时及祫禘等皆在其中上王后言煎和此止言割亨者煎和以致味鬼神尚质不贵防味   凡燕饮食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王及后世子自燕饮食皆须割亨故云亦如之   案燕食即膳夫职之王燕食也燕饮即膳夫职之王燕饮酒也后世子之燕食与王同此用朝膳所存之牢肉故亦有割亨后世子无与宾燕之礼则后世子自饮酒或王与后世子饮酒皆得为燕也若王与客燕则有特牲宾射之燕则以牛   凡掌共羞脩刑膴胖骨鱐以待共膳【上共依注作具膴火乌反徐凶武反胖普半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共之共当为具【贾疏下云以待共膳故上共字当为具】羞庶羞也脩锻脯也刑铏羮也【贾疏特牲两铏设于豆南】膴防肉大脔所以祭者【贾疏膴鱼肉皆有之公食大夫礼庶羞皆有大谓大脔据肉而言有司彻主人亦一鱼加膴祭于其上据鱼而言也】胖如脯而腥者【贾疏干则为脯不干而腥为胖】骨牲体也 王氏昭禹曰膴肉脔之大而无骨者   凡王之好赐肉脩则饔人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好赐王所善而赐也   案指言饔人明事不系于外饔也内饔共内外饔共外好赐膳肉脩王之膳脩之余也故内饔共之   外饔掌外祭祀之割亨共其脯脩膴陈其鼎俎实之牲体鱼腊   正义贾氏公彦曰外祭祀谓天地四望山川社稷五祀凡外神 王氏昭禹曰内饔不言鱼腊以外饔见之也   案视内饔所共少胖骨鱐者于下牲体鱼腊该之也内饔所掌宗庙之祭祀也礼宜备物外祭祀则兼次祀小祀且有鱼腊则宗庙不待言矣或谓羣小祀不用牲或用鱼腊不用牲成何祭典乎肆师职立小祀用牲   凡宾客之飧饔飨食之事亦如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飧客始至之礼饔既将币之礼致礼于客莫盛于饔【贾疏聘礼记聘日致饔郑注急归大礼若诸侯来朝亦朝日致之饔之中有饪有腥有牵又有酒有米兼燕与食其中刍薪米禾又多故云莫盛于饔】 王氏昭禹曰飨以饮为主故行人职曰飨礼九献食以食为主故曰食礼九举   案飧饔致于馆飨食在庙故外饔主之若燕在寝则内饔掌之内饔职凡燕饮食中具矣   邦飨耆老孤子则掌其割亨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制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贾疏国老谓卿大夫致仕者庶老谓士之致仕者】孤子死王事者之子也 贾氏公彦曰耆老谓死事者之父祖兼有国老庶老 程子曰言飨不言食飨未尝无食也耆老者其以六十为率与王制六十养于国   通论陈氏祥道曰老之与于养者三国老也庶老也死政者之老也罗氏献鸠以养国老在中春月令养衰老授几杖在中秋文王世子凡大合乐必遂养老郑氏据周官大胥以大合乐为春入学舍菜合舞秋颁学合声则兼中春中秋也月令谓季春之末大合乐或非周制若天子入学莫不养老又不在嵗养之数   飨士庶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庶子衞王宫者若今之飨衞士   师役则掌共其献赐脯肉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谓酌其长帅【贾疏献谓献酒非献肉故云酌其长帅】 王氏应电曰劳将帅曰献犒兵众曰赐献赐皆有脯肉   凡小丧纪陈其鼎俎而实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丧纪谓夫人以下之丧 郑氏康成曰鼎俎谓丧事之奠祭【贾疏殷奠及虞祔之祭皆有鼎俎】案大丧纪实鼎俎者无文何也凡大祭祀小祭祀及飨食奉牲羞肆皆诸官之正贰帅其属而共之而司马有丧祭奉诏马牲之文则凡牲视此矣庖人共丧纪之庶羞而不及牲事以此小丧纪王宫之事而掌以外饔何也内饔掌王及后世子之膳羞故所兼惟宗庙吉祭膳夫职无丧纪亦此义耳 内饔本职共王及后世子之膳羞宗庙之祭特以时举且所掌惟割亨故先膳羞而后及祭祀外饔所掌祭祀飧饔飨食献赐皆以时举则先其重者可矣丧纪尤非常故末列之   亨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亨普庚反镬胡郭反齐才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镬所以煮肉及鱼腊之器既孰乃脀于鼎齐多少之量【贾疏案少牢爨在庙门外东南大夫五鼎羊豕鱼腊各异镬镬中肉孰各升一鼎故云既孰乃脀于鼎其实水于镬及爨之以火皆有多少之齐 案少牢肠胃无异镬之文豕不用肠胃羊肠胃即在羊镬中疏兼肠胃不可通故削之】 易氏祓曰水有多寡火有缓急齐其水火而使之无过不及也   职外内饔之爨亨煮辨膳羞之物【爨七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爨今之灶【贾疏周礼仪礼皆言爨论语宁媚于灶礼记七祀亦言灶故曰爨今之灶】   案辨膳羞之物以为爨亨煮久暂缓急之齐也其物之美恶则饔者辨之   祭祀共大羮铏羮宾客亦如之【大音泰】   正义郑氏众曰大羮不致五味也铏羮加盐菜矣郑氏康成曰大羮肉湇【贾疏肉汁一名湇】 贾氏公彦曰大羮盛于豋铏羮皆是陪鼎膷臐膮牛用藿羊用苦豕用薇调以五味盛之铏器谓之铏羮盛于豆即为庶羞宾客亦如之谓致饔饩及飧礼皆有陪鼎飨食亦应有大羮 郑氏锷曰祭祀荐大羮者记曰大羮不和贵其质也 敖氏继公曰大羮上牲之肉汁也以其重于他牲故曰大   案公食大夫礼大羮湇不和实于镫公亲设之宰夫设铏四于豆西是宾客之大羮铏羮也敖云上牲者谓大牢则牛少牢则羊特牲则豕也疏言膷臐膮据大牢之陪鼎也若少牢则羊铏豕铏而已少牢下篇见之   甸师掌帅其属而耕耨王借以时入之以共齍盛【甸弟砚反耨乃豆反齍音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属谓府史胥徒也耨芸芓也王以孟春躬耕帝借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贾疏并月令文】庶人终于千亩【贾疏周语文】庶人谓徒三百人借之言借也王一耕之而使庶人芸芓终之【王氏应电曰躬耕虽在君而实借力于民故曰借】齍盛祭祀所用谷也粢稷也【贾疏尔雅文】谷以稷为长【贾疏案月令中央土食稷与牛五行土为尊故知稷为五谷长又尔雅以稷为粢通言之六谷皆粢小宗伯职辨六粢之名物是也】 贾氏公彦曰天子借田千亩在南郊天子三推示恭敬鬼神又为天下先也夏麦秋禾各以熟时入神仓在谷曰粢在器曰盛王氏昭禹曰以耒犂地谓之耕以金芸草谓之耨   祭祀共萧茅共野果蓏之荐【蓏力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诗取萧祭脂郊特牲萧合黍稷臭阳逹于墙屋故既荐然后焫萧合馨香合馨香者萧之谓也茅以共祭祀之苴【贾疏萧祭宗庙时有之茅外内之神俱用士虞礼束茅长五寸立于几东谓之苴司巫职祭祀共蒩馆谓甸师共茅与司巫司巫为苴以共之此据祭宗庙也又乡师职大祭祀共茅蒩据祭天时亦甸师氏送茅与乡师为苴以共之】亦以缩酒缩酒泲酒也醴齐缩酌【贾疏司尊彞职文】甸在远郊之外郊外曰野果桃李之属蓏瓜瓞之属【贾疏案食货志臣瓒以为在树曰果在地曰蓏张晏以为有核曰果无核曰蓏注从张晏】 杜氏子春曰萧香蒿也 陈氏汲曰古者无废地方禾黍未登则以树果蓏之属虽帝借亦无旷土也   案人凡祭祀共果蓏此则专荐宗庙与   丧事代王受眚烖【眚生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盛者祭祀之主也国遭大丧若云此粢盛不馨使鬼神不逞于王【贾疏逞快也】既殡大祝作祷辞授甸人使以祷借田之神【贾疏大祝职授甸人祷辞在大敛后大敛则殡故知在既殡后】受眚烖弭后殃 贾氏公彦曰眚过也案丧凶事也有丧事则眚烖已见矣唯恐尚有余烖甸师以齍盛不洁引为已罪而代受之如云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云尔故注云弭后殃   王之同姓有辠则死刑焉   正义郑氏众曰文王世子公族有死罪则磬于甸人【贾疏彼注县缢杀之曰磬易氏祓曰文王世子又云其刑罪则纤剸亦告于甸人】又曰公族无宫刑狱成致刑于甸人又曰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 贾氏公彦曰絶服之外与王同姓者死及肉刑皆在甸师氏案掌囚职凡有爵者亦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此不云者文略 王氏昭禹曰同姓有罪不免于死义也刑而不暴于外仁也非义无以公天下之法非仁无以显同姓之恩   案贾疏同姓絶服之外者絶服尚然则有服者可知魏氏了翁谓五服之内则在议亲之辟夫曰议葢从末减耳若大罪能无刑乎书周公致辟管叔于商   帅其徒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为给役也木大曰薪小曰蒸贾氏公彦曰徒三百人耕耨借田千亩其事至闲故兼为外内饔所役使共其薪蒸   案王借千亩以一夫百亩为率徒十人足矣敬其事而勤易焉倍之可矣多至三百人以其共外内饔所用之薪蒸也所共者葢亦于祭事用之   兽人掌罟田兽辨其名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罟罔也以罔搏取所当田之兽贾氏公彦曰夏官四时之田春用火夏用车秋用罗冬用徒各以一为主无妨四时兼有罔   案先王既有四时之田以习武守又设兽人专除田中之兽故辨其名物无害于稼者则不罟不足以共祭祀丧纪宾客膳羞者则不献也   冬献狼夏献麋春秋献兽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狼膏聚麋膏散聚则温散则凉以救时之苦也兽物凡兽皆可献也 王氏安石曰冬物成之时狼残物之尤者夏田稼之时麋害稼之众者春秋书多麋是也故各于其尤害物之时罟而献之雍氏春令为阱擭之利于民者则春献兽物亦以除害   辨正杨氏恪曰案月令仲冬隂极阳生而麋角解则知麋隂物其性自凉疏以山兽泽兽为义似未安案冥氏穴氏专攻猛挚之兽虑其害人兽人则兼取其可备膳羞者   时田则守罟及弊田令禽注于虞中【弊必艺反徐蒲计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时田谓四时田猎注犹聚也 郑氏康成曰守罟备兽触攫【贾疏防备兽时触网而攫者则取之】弊仆也仆而田止 郑氏众曰弊田谓春火弊夏车秋罗冬徒【贾疏大司马职文】虞中谓虞人厘所田之野及田植虞旗于其中致禽而珥焉【贾疏山虞职文】兽人主令田众得禽者置虞人所立虞旗之中当以给四时社庙之祭珥焉者取左耳以效功   案掌罟田兽兽人自罟之也故以时献其所获时田则守罟从王田而守罟以备禽之逸也故令注于虞中   凡祭祀丧纪宾客共其死兽生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其完者【贾疏其不完者入于腊人】 贾氏公彦曰共于庖人   凡兽入于腊人皮毛筋角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于腊人当干之也入于玉府给作器物也   凡田兽者掌其政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兽人知田猎之法 王氏应电曰畋狩有时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豺祭兽然后田猎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昆虫未蛰不以火田是也取兽有法若不麛不卵不杀胎不殀夭不覆巢不成禽不献是也及夫辨其死生鱻薧之物当公当私之宜皆所谓政令   案凡田兽谓百姓之猎者王制四时之田天子诸侯大夫既杀纵民使猎民居山泽间者亦不禁其取兽角人以时征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是也葢天子诸侯搜狩之政令掌于司马而兽人所掌则百姓田猎之政令亦存焉凡渔者掌其政令义同   人掌以时为梁【渔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取鱼嵗凡五月令孟春獭祭鱼此时得取一也季春荐鲔于寝庙二也鼈人职秋献龟鱼三也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是十月取鱼四也潜诗序季冬荐鱼与月令季冬渔人始渔同五也唯夏不取鲁语宣公夏滥于泗渊以其非时里革谏之 郑氏众曰梁水偃也偃水为关空以笱承其空诗敝笱在梁【贾疏梁谓偃水两畔中央通水为关孔笱者苇薄以薄承其关孔鱼过者以薄承取之诗齐诗】   春献王鲔【鲔云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鲔鲔之大者【王氏安石曰物之大者多谓之王】月令季春荐鲔于寝庙   余论郑氏锷曰王鲔非常时所有唯春乃献昔人谓鲔鱼出河南巩县至春浮阳乃入西河至漆沮故周人取之以献   辨鱼物为鱻薧以共王膳羞凡祭祀宾客丧纪共其鱼之鱻薧【薧本又作槁苦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鱻生也薧干也 贾氏公彦曰共于膳夫以共王也祭祀宾客丧纪则共于内外饔以膳夫不掌祭祀之事   案王之膳羞列于祭祀宾客丧纪之上者其用为多也 膳夫庖人内饔三职后世子之膳羞皆与王连举故他职但举王以该后世子兽人鼈人亦共王特于人见之耳   凡者掌其政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人知取之时节及处所 郑氏锷曰渔者取鱼受政令于人则无竭泽之害   凡征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众曰渔征渔者之租税人主收之 贾氏公彦曰十月獭祭鱼川泽之民于是时亦得取鱼水族之类须骨堪饰器物者竝渔人主征之入于玉府以当邦赋【案征该下鼈人在内如鼍之皮龟之甲皆是】 王氏昭禹曰文王之治岐也泽梁无禁而周公之法则渔人有征葢方商之季山林川泽宜弛以与民救时之善政也至成王之世道洽政行茍无征则民之弃本者众矣故征之所以抑末   鼈人掌取互物以时簎鱼鼈龟蜃凡貍物【簎戚尺角反蜃市轸反貍莫皆反音埋】   正义郑氏众曰互物谓有甲之物簎谓以杈刺泥中搏取之貍物自貍藏伏于泥中者 郑氏康成曰蜃大蛤【贾疏月令雉入大水化为蜃对雀入大水为蛤为小蛤】貍物亦谓鱴刀含浆之属【贾疏尔雅刀鱼鱴刀也蜯含浆】 易氏祓曰鱼亦言簎亦谓其貍藏于泥中者 陆氏德明曰簎同擉庄子冬则擉鼈于江 王氏应电曰互殻相交互也互物恒貍王氏昭禹曰互言其体貍言所藏   春献鼈蜃秋献龟鱼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其出在浅处可得之时 王氏安石曰鼈及龟鱼字乳以夏而蜃以夏秋春献鼈蜃秋献龟鱼避其字乳之时也龟主以卜全而用之故取其坚成之时鱼美于秋冬而冬为尤美不以冬献者以簎得之先为梁之时而献也   祭祀共蠯蠃蚳以授醢人【蠯薄皆反音牌又蒲幸反蠃郎戈反蚳直其反】正义杜氏子春曰蠯蜯也蚳蛾子也国语虫舍蚳蝝【贾疏里革谏宣公之言蝝谓蝗也与蚳别连引之】 郑氏众曰蠯蛤也【贾疏蛤蜯一物两名】 郑氏康成曰蠃螔蝓 贾氏公彦曰蚳蚁子取白者以为醢醢人有蠯醢蠃醢蚳醢故以此三者授之 郑氏锷曰三者物之微而祭祀亦用焉何也记曰不敢用常防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是也案蠯蠃蚳独举祭祀者鳞互之物以共膳羞者为多豆实则主于祭祀而后及其余也授醢人百日前授之   掌凡邦之簎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凡有取于水中若金珠玉石或异物及有所遗失以鼈人善于簎事故兼掌之   腊人掌干肉凡田兽之脯腊膴胖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物解肆干之谓之干肉若今凉州鸟翅矣薄析曰脯腊小物全干【贾疏特牲礼士用宗人举兽尾告备是小物全干少牢礼用麋不云举兽尾则未全天子诸侯所用无文其兽必大亦不必全】赵商问腊人掌干肉而无膴胖何郑答虽鲜亦属腊人案鼎实所以用腊者备不时得也故虽有时干鲜并用而尤贵其干者鱼腊皆然 士腊用郑注云然非经文也大夫用麋亦当用全者   凡祭祀共豆脯荐脯膴胖凡腊物【豆依注作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脯非豆实豆当为羞声之误也【贾疏案笾人有栗脯则脯乃笾实非豆实也笾人职共其笾荐羞之实注云未饮未食曰荐已饮已食曰羞羞荐相对下既言荐脯明上当言羞脯也】 史氏浩曰此所共膴胖皆腊物也膴胖以形取鲜与薧皆有   存疑刘氏曰田猎一为干豆故祭祀有豆脯   案笾亦可称豆故云然然已包于荐脯中矣无别出豆脯之理巧说无取   宾客丧纪共其脯腊凡干肉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共者外饔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五   天官冢宰第一之五   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医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毒药药之辛苦者药之物恒多毒书曰若药不瞑厥疾不瘳 贾氏公彦曰药之无毒者亦聚之但药物多毒故曰毒药 王氏应电曰毒药得天地之偏气寒热之性过甚者也人身有不和之气须以偏胜之物攻之乃得其平 刘氏彜曰医之政令谓物产之宜采取之候治炼之方攻疗之制悉预知之然后可以共医事   存疑郑氏锷曰疡医职以五毒攻之以五药疗之则毒与药二物也药之毒与不毒者皆不可以卒求不可不早収而豫蓄也   案注以毒药为一以下经五毒专疗疡也然疾医五药之中亦有有毒者如附子芒硝斑蝥之类则郑锷说亦得为一觧   凡邦之有疾病者有疕疡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疕卑履反戚匹婢反音羊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疕头亦谓之秃身伤曰【贾疏曲礼身有则浴是也】分之者医各有能   案疾医职曰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而此职曰邦盖虽统万民而以王宫百官府为主也   嵗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为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禄也全犹愈也以失四为下者五则半矣或不治自愈 贾氏公彦曰差为五等适中者守本禄愈多者益之失多者损之愈不愈并有案记嵗终总攷计之 王氏安石曰饩廪称事然后能者劝而不能者勉 王氏应电曰医仁术也先王立师以掌之使众医分治民疾计其功而制其食医者可无求于病家则心清而业精病者不必酬医则药之所及者广而活者众矣   案此所谓医之政令也   辨正程子曰十全非谓十人皆愈但知可治与不可治证治分明十人皆中即为上【王氏安石曰郑氏谓全犹愈也人之疾固有不可治者茍知不可治而信则亦全也何必愈王氏昭禹曰晋侯有疾医缓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公曰良医也晋侯果卒】   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醤八珍之齐【六食之食音嗣下食齐膳食同齐才细反下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食以下并膳夫所掌食医调和之 王氏昭禹曰齐者调和其味使多寡厚薄各适其节也   案食饮膳羞醤珍制作有常法而食医和其齐者酌天时与王气体之所宜也   凡食齐眂春时羮齐眂夏时醤齐眂秋时饮齐眂冬时正义郑氏康成曰饭宜温羮宜热醤宜凉饮宜寒贾氏公彦曰眂犹比也言饭之齐和四时常温比于春时羮齐四时常热比于夏时醤齐四时常凉比于秋时饮齐四时常寒比于冬时 王氏应电曰五谷食之主故宜温羮所以调食故宜热醤所以致滋味故宜凉饮主觧渴故宜寒   案士昏礼黍稷両敦有盖是饭宜温也大羮湆在爨是羮宜热也醯醤先设而巾之是醤宜凉也凡酒饮皆不温是饮宜寒也   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和胡卧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各尚其时味而甘以成之犹木火金水之载于土内则枣栗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薧滫瀡以滑之 贾氏公彦曰木味酸属春火味苦属夏金味辛属秋水味咸属冬多者多于余味一分所以助时气也中央土味甘属季夏五行土为尊五味甘为上滑者通利往来所以调四味故云调以滑甘 王氏昭禹曰春令散多酸以収之夏令觧缓多苦以坚之秋令揫敛多辛以散之冬令坚栗多咸以耎之又黄帝素问肺欲収食酸以収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   凡防膳食之宜牛宜稌羊宜黍豕宜稷犬宜粱雁宜麦鱼宜苽【防如字稌音杜苽音孤】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成也谓其味相成【郑氏锷曰膳食各有相宜者当防而合之使气味相成】 郑氏众曰稌稉也尔雅稌稻也苽雕胡也【贾疏今南方见有苽米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据本草素问牛味甘平稻味苦而又温羊味甘热黍味苦温豭猪味酸牝猪味苦稷米味甘皆是甘苦相成犬味酸而温粱米味甘而防寒鴈味甘平大麦味酸而温小麦味甘微寒皆是气味相成鱼族甚多寒热酸苦兼有宜苽或同是水物相宜 王氏应电曰凡物性有同类以助其生者有相待以其过者合食则能益人有相反而为忌者合食则能害人牛稌土羊黍火豕稷水犬粱金鴈麦阳鱼苽隂同其所禀故合食为宜   案四时五行与五谷六畜之相资相制五味五药五谷与五气五色五声五藏之相补相泄众説参差莫辨其孰是故兼存之   凡君子之食恒放焉【食如字放甫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放犹依也 贾氏公彦曰六食六饮止共王不通于下齐和相成之事虽以王为主而大夫已上亦依之 谢氏良佐曰古人不致滋味而卫生之道则尽焉 王氏应电曰食数有品节限制飬道则上下同之   案杨氏时谓君子之自飬恒放王则不至于疾故疾医惟施于万民非也万民有疾且官治之则君子不待言故举下以包上耳庶民非耆老不食肉安得审膳食之宜合四时之气乎既众知其所宜则能用者皆非法之所禁也   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   正义贾氏公彦曰疗治疾病必湏将养故以养言之疾轻病重论语注疾甚曰病止言万民不言王与卿大夫者盖医师治之 王氏昭禹曰五藏六府之气偏胜则疾病因之而作养之者调其有余不足而使之平也   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上气疾【疠音厉痟音消痒移两反又移强反疥音介西候反上时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疠疾气不和之疾痟酸削也首疾头痛也欬也上气逆喘也五行传六疠作见【贾疏案五行传六沴作见彼言沴此注言疠者五行相乖沴则疠气与人为疫】   存疑贾氏公彦曰春四时之首阳气将盛惟金沴木故有痟首之疾四月纯阳用事五月已后阴气始起惟水沴火水为甲疥有甲故有疥痒之疾秋时阳气渐销阴气方盛惟火沴金兼寒兼热故有疟寒之疾冬时阴气胜阳气方起惟土沴水以土壅水其气不通故有上气之疾 王氏安石曰素问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夏伤于暑秋必病疟方冬时阳为主于内寒虽入之势未能动及春阳出而隂为内主然后寒动而搏阳故有痟首之疾夏时隂为主于内暑虽入之势未能动及秋隂出而阳为内主然后暑动而搏隂为疟寒之疾夏阳溢于皮肤故有痒疥之疾冬阳溢于臓腑故有上气之疾   以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味醯酒饴蜜姜盐之属【贾疏醯则酸酒则苦饴蜜则甘姜则辛盐则咸也】五谷麻黍稷麦豆【贾疏此依月令五方之谷也王氏与之曰素问以麻麦稷稻豆为五谷以麻属木麦属火稷属土稻属金豆属水若疾医用以养病必知物性所宜似当从素问】五药草木虫石谷养犹治也病由气胜负而生攻其赢养其不足【贾疏假令夏时病热者体寒乃水赢而胜火气负而不足故五味中食甘五谷中食稷以甘稷是土之谷味土尅水是攻其赢也土生于火食甘稷为子养母之道故云养其不足】其治合之齐则存乎神农子仪之术云【贾疏张仲景金匮云神农能尝百药又中经簿云子仪本草经一卷若然子仪周末时人】王氏安石曰素问形不足温之以气精不足补之以味味养精者也谷养形者也药则疗病者也养精为本养形次之疗病为末   以五气五声五色眂其死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者剧易之征见于外者五气五臓所出气也五声言语宫商角征羽也【王氏昭禹曰宫声和商声刚角声清征声疾羽声弱】五色面貌青赤黄白黑【王氏昭禹曰肝色青心色赤肺色白肾色黑脾色黄】察其盈虚休王吉防可知【贾疏假令冬时面色黑其气寒声应羽是盈而王吉可知若冬时其色黄其气热声应宫是中央土尅已则虚而休防可知若得东方青色等则子来助已亦吉】审用此者莫若扁鹊仓公【贾疏扁鹊在周时仓公淳于意在汉时】 王氏昭禹曰素问五脏之象可以类推五脏之音可以意识五脏征验可以目察五气则可以类推者也五声则可以意识者也五色则可以目察者也   通论邓氏元锡曰味谷药皆五气色声亦五者五行有气则有味为声形为色散为百谷百药故投所合而和取所胜以攻用所相为养   存疑郑氏康成曰肺气热心气次之肝气凉脾气温肾气寒 王氏昭禹曰五气心气热肝气温脾气和肺气凉肾气寒 王氏应电曰五声肝呼心笑脾歌肺哭肾呻也   两之以九窍之变参之以九藏之动【窍乞叫反藏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参之者以观其死生之验阳窍七【贾疏在头露见故为阳】隂窍二【贾疏在下不见故为隂】窍之变谓开闭非常正藏五又有胃膀胱大肠小肠【贾疏正藏五肺心肝脾肾又于六府中取四者以益之为九藏也六府胃膀胱大肠小肠胆三焦】脉之大候要在阳眀寸口能专是者其惟秦和乎岐伯榆柎则兼彼数术者【陆氏徳明曰左传昭元年晋平公疾秦伯使医和为之即秦和也岐伯榆柎皆黄帝时人】藏之动谓脉至与不至   案两之参之言诊视非一处也其变其动言病情非一端也如九窍则有或通或闭之异九藏则有在经在府入藏之殊必歴歴察之然后死生可决而治法可施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九窍与所眂为两两与九藏为参王氏昭禹曰难经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   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切五色望而知者也五声闻而知者也五气问而知者也九藏切而知之者也九窍兼望与问而知之者也 易氏祓曰九窍见于外覩其证之变而有通塞之二候故曰两九藏藏于内察其脉之动而有浮中沉之三部故曰参   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死终则各书其所以而入于医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者曰死老者曰终所以谓治之不愈之状也医师得以制其禄且为后治之戒案疾医疡医各八人以共王宫百官府之医事犹惧不给岂能徧及万民疑万民之疾大且危者然后医士治焉其余则受方于医师而未列职者皆使分治其有功效亦官给之食先王之世不独爵必当贤即医者亦不能幸而得食所以能制百事之宜而尽万物之性也   疡医掌肿疡溃疡金疡折疡之祝药劀杀之齐【折时设反祝之树反劀音刮徐工滑反齐才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肿疡痈而上生创者【贾疏上生疮谓廱而有头未溃者】溃疡痈而含脓血者金疡刀创也折疡踠跌者祝当为注读如注病之注声之误也注谓附着药【贾疏注药于疮乃后刮杀】劀刮去脓血杀谓以药食其恶肉 王氏安石曰肿疡聚而不溃溃疡已溃者也折疡折骨也贾氏公彦曰齐谓齐量之宜   存异王氏安石曰医术移精变气有祝由之法而疡尤宜祝后世有以气封疡而徙之者盖祝由之遗法也祝之不胜然后药药之不胜然后劀劀之不胜然后杀   凡疗疡以五毒攻之以五气养之以五药疗之以五味节之【气依注改作谷】   正义郑氏康成曰止病曰疗攻治也五毒五药之有毒者今医方有五毒之药作之合黄堥【贾疏案内则有敦堥巵匜注敦堥黍稷噐也合和丹药者皆用黄瓦缻为之亦名黄堥】置石胆丹砂雄黄礜石慈石其中烧之三日三夜其烟上着以鸡羽扫取之以注创恶肉破骨则尽出既刮杀而攻尽其宿肉乃养之也五气当为五谷字之误也节节成其药之力   通论王氏安石曰疾医以治内为主故先味而后药疡医以治外为主故先药而后味   存异王氏安石曰形不足温之以气则治疡宜养其气也在毒攻之后者先除其恶然后可养 王氏昭禹曰五气即五藏之气也   案五藏之气乃待养者气得所养则无疾矣又可以五藏之气养其疡乎安石喜为新异而不顾理之所安昭禹曲附安石每毎如此   凡药以酸养骨以辛养筋以咸养脉以苦养气以甘养肉以滑养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类相养也酸木味木根立地中似骨辛金味金之纒合异物似筋咸水味水之流行地中似脉苦火味火出入无形似气甘土味土含载四者似肉滑滑石之类凡诸滑物通利往来似窍贾氏公彦曰此五味不以生成为次者若洪范以类相对者言也 王氏应电曰人之生也四月受水精以成血脉五月受火精以成气六月受金精以成筋七月受木精以成骨八月受土精以成肤革窍者形体骨肉空虚之处非此无以通气血形神之往来者案于疡医始列此见疡亦宜以五味养也疾则不待言矣   存疑王氏昭禹曰素问酸収辛散咸耎苦坚甘缓夫肉以骨为体骨収则强故以酸収之肉以筋为节筋散则不挛故以辛散之脉所以行血脉耎则和故以咸耎之气所以充体气坚则实故以苦坚之肉缓则不壅故以甘缓之窍利则不滞故以滑利之且肾水属也主骨故欲収肝木属也主筋故欲散心火属也主脉故欲耎肺金属也主气故欲坚脾土属也主肉故欲缓至于窍则以骨为体而以肉为包所以通气也素问骨肉滑利可以长乆惟滑则无所凝止则窍亦水属也故以滑利为主   凡有疡者受其药焉   正义毛氏应龙曰虽治法有四齐之殊而必以药为之主 王氏应电曰国中有疡者或造或否并得于疡医受药其分治死终亦当如疾医之法   兽医掌疗兽病疗兽疡   正义郑氏康成曰畜兽之疾病及疡疗同医【贾疏重人贱畜】   凡疗兽病灌而行之以节之以动其气观其所而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趋骤之节也气谓脉气兽病难知必灌以缓之且强其气也既行之乃以脉视之以知所病 郑氏锷曰灌之以药使行而有节乃所以动作其气   凡疗兽疡灌而劀之以其恶然后药之养之食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先攻之而后飬之 王氏昭禹曰药以除其害养以和其气食以充其体此疗兽疡之序也   凡兽之有病者有疡者使疗之死则计其数以进退之正义贾氏公彦曰亦据功过进退其禄   酒正掌酒之政令以式灋授酒材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灋作酒之灋式作酒既有米麹之数又有功沽之巧【贾疏功沽谓善恶】月令乃命大酋【贾疏月令注酒熟曰酋下文昔酒注今之酋乆白酒则酋者乆逺之称以乆熟者为善也故以名酒官】秫稻必齐麴糵必时湛饎必洁【贾疏湛渍饎炊也】水泉必香陶噐必良火齐必得 郑氏众曰授酒人以其材 贾氏公彦曰酒正辨四饮则浆之政令亦掌之今直言掌酒之政令者据重者而言也浆之式灋及浆材亦酒政授之   凡为公酒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酒谓郷射饮酒以公事作酒者亦以式灋及酒材授之使自酿之【贾疏郷饮酒中有党正饮酒宾贤能饮酒乡射饮酒中有州长春秋习射于序又有乡大夫三年宾贤能后以五物询众庶此数事者皆为国行礼故得公酒】   存疑贾氏公彦曰百家为族不得公酒族祭歩神之时则合钱饮酒   辨五齐之名一曰泛齐二曰醴齐三曰盎齐四曰缇齐五曰沈齐【齐才细反缇音体】   正义郑氏康成曰泛者成而滓浮泛泛然如今宜成醪矣【贾疏曹植酒赋宜成醴醪一云酒名一云地名未知孰是】醴犹体也成而汁滓相将如今恬酒矣【贾疏熟时上下一体汁滓相将故名醴齐又此恬于余齐与酒味稍殊故亦入于六饮】盎犹翁也成而翁翁然葱白色如今酂白矣【贾疏汉萧何封南阳地名曰酂】缇者成而红赤如今下酒矣【贾疏糟牀下酒其色红赤郑下注五伯缇衣亦赤黑色】沈者成而滓沈如今造酒矣【贾疏熟则滓沈】自醴以上尤浊缩酌者【贾疏司尊彜职醴齐缩酌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谓以事酒之清明者和醴齐以茅泲之使可酌郑彼注泛从醴是二者皆缩酌】盎以下差清【贾疏司尊彜职盎齐涚酌注涚清也谓以清酒泲之则不用茅以盎已清也注又云缇沈从盎则亦用清酒泲之】其象类则然古之灋式未可尽闻齐者每有祭祀以度量节作之 贾氏公彦曰酒人为酒酒正直辨五齐之名知其清浊而已五齐与下三酒及鬯人秬鬯所以异者三酒味厚人所饮也五齐味薄所以祭也对言则齐与酒异通言之五齐亦曰酒坊记醴酒在室醍酒在堂是也其鬯酒自用黑黍为之与此别 孔氏颖逹曰五齐是祭祀献神所用非人常饮 郑氏锷曰太古惟有水谓之酒其后始有泛齐泛变而为醴醴变而为盎盎变而为缇缇变而为沈其色与味各异麴米之齐本不同也故不可以不辨记曰酒在室醴醆在户粢缇在堂澄酒在下醆则盎也澄则沈也五齐之后乃有三酒   案司尊彜职醴齐之上有郁齐无泛齐此有泛齐无郁齐者祭天地不祼则用泛齐祭宗庙祼则用郁齐両职互备之其等在醴齐之上则一也齐不可饮故必以三酒泲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有大小齐有多少如祫备五齐禘备四齐时祭备二齐故注谓以度量节作之 郝氏敬曰齐剂同水米麴相剂和也米将化浮涨曰泛既变成糟曰醴糟上溢曰盎糟乆凝而绛色曰缇糟粃尽沉于下汁清曰沈此五齐皆糟未泲者泲其糟成酒 何氏乔新曰泛者滓浮而上泛也醴者滓汁相将而一体也二者最浊盎缇沈三者差清案注疏以齐为祭祀所用多少之齐不如郑锷郝敬以为米麴水相和多少之齐于理为长司尊彜职醴齐缩酌盎齐涚酌是盛入尊时糟已泲矣郝云泲其糟成酒仍是五齐之酒非三酒也   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酒今之醳酒也【贾疏事酒冬酿春成】昔酒今之酋久白酒【贾疏昔酒对事酒为清若对清酒则为白故云酋乆白酒也】所谓旧醳者也【贾疏对事酒为新醳】清酒今中山冬酿接夏而成【贾疏中山郡名魏都赋醇酎中山沈湎千日昔酒久酿清酒又乆于昔酒】 贾氏公彦曰此三酒皆盛于罍尊在堂下 王氏安石曰五齐以祭祭不致其味故辨其名三酒以饮饮则致其实故辨其物   存疑郑氏众曰事酒有事而饮也昔酒无事而饮也清酒祭祀之酒 郝氏敬曰事酒有事新造者如少牢礼卜吉宰乃命为酒是也   案三酒所用之别未详姑存先郑语后郑则以事酒为酌有事者之酒也司尊彜职凡酒脩酌注谓三酒皆以水和而泲之是其味虽厚于齐而犹薄故可饮   辨四饮之物一曰清二曰医三曰浆四曰酏【医于起反徐于计反酏逸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清谓醴之泲者【贾疏浆人云醴此云清故云清谓醴之泲者】医内则所谓或以酏为醴凡醴浊酿酏为之则少清矣【贾疏谓医酿粥为之与醴少异也】浆今之酨浆也【贾疏酨浆酒类字从载酨之言载米汁相载也】酏今之粥内则有黍酏酏饮粥稀者之清也【贾疏内则黍酏在饮中故知此酏当内则黍酏以其为饮故知粥稀者之清也】 贾氏公彦曰案浆人有六饮此言四者浆人注酒正不辨水凉者无厚薄之齐故也内则所谓稻醴黍醴粱醴之清总当此经之清浆当此经之浆醷当此经之医案饮既食之后用之以潄口公食大夫礼饮酒浆饮俟于东房彼浆饮即此浆是也时而渴则亦饮之   掌其厚薄之齐以共王之四饮三酒之馔及后世子之饮与其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世子不言馔其馈食不必具设之【贾疏馔陈也谓具设之后世子不言四饮三酒复不言馔故云不必具设】五齐止用醴为饮者取醴恬与酒味异也其余四齐味皆似酒【贾疏醴恬全与酒味别余四齐味薄故云似酒】   案不共五齐者齐以奉祭祀非可常饮之物也   凡祭祀以灋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大祭三贰中祭再贰小祭壹贰皆有酌数唯齐酒不贰皆有噐量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有大小齐有多少各有常灋故云以灋共五齐三酒五齐五尊三酒三尊故云以实八尊此除明水酒若五齐加明水三酒加酒此八尊为十六尊不言者举正尊也 郑氏康成曰大祭者王服大裘衮冕所祭也中祭者王服鷩冕毳冕所祭也小祭者王服希冕冕所祭也【贾疏据司服六冕差之】三贰再贰一贰谓就三酒之尊而益之也礼运酒在室【贾疏酒即明水鬰鬯在室酒配之亦在室】醴醆在户【贾疏醴谓醴齐醆谓盎齐】粢醍在堂【贾疏粢当为齐醍齐在堂也】澄酒在下【贾疏澄谓沈齐】酒是三酒也益之者以饮诸臣【贾疏司尊彜职皆有罍诸臣之所酢是饮诸臣也】若今常满尊也祭祀必用五齐者至敬不尚味而贵多品酌噐所用注尊中者数量之多少未闻 郑氏众曰三贰三益副之也齐酒不贰为尊者质不敢副益也 杜氏子春曰五齐以祭不益【贾疏以其主献尸所用少故不副益】三酒人所饮故益也弟子职曰周旋而贰唯嗛之视【贾疏嗛谓不满唯视酒尊不满者更益之】 易氏祓曰酌数谓用噐酌酒以益于尊中量其人之多寡以为数也齐酒不贰而有噐量谓量其多寡之数设之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天地为大祭宗庙为中祭五祀为小祭其实天地自有大祭小祭宗庙亦有大祭也   共宾客之礼酒共后之致饮于宾客之礼医酏糟皆使其士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酒王所致酒也王致酒后致饮夫妇之义糟医酏不泲者泲曰清不泲曰糟士谓酒人浆人奄士 贾氏公彦曰酒人职宾客之陈酒谓若致饔饩陈列于客馆中此言礼酒不言陈谓飨燕王当亲之有故使人就馆以酬币致之也酒阳也故王致之饮隂也故后致之   存疑魏氏校曰酒人浆人奄也惟执役于官不可使为礼故酒正使其属士奉之注以士为奄非也案此云使其士奉之下酒人职云共宾客之礼酒饮酒而奉之即此宾客之礼酒也浆人职云共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清醴医酏糟而奉之与此文互见也后之致礼酒正使其士奉之则夫人致礼亦酒正使之明矣夫人致礼浆人奉之则后之致礼所使者亦浆人明矣内小臣之奄为上士则此奄或亦下士之俦也经于酒人浆人不言士而于酒正见之岂其与下士同秩而爵命不及与魏氏谓使其属士奉之中士下士同官皆酒正也何云使乎盖有鉴于后世奄人之祸而欲深抑之然不使共其当职之事恐非设官之意也内宰职致后之宾客之礼凡后夫人所致皆内宰令之而诸官共奉之   通论王氏安石曰建国则王立朝后立市祭祀则王耕以供粢盛后蚕以为祭服王献尸后亚祼王亲牵射牲后亲彻豆笾宾客则亦王祼献后亚之王致酒后致饮皆夫妇相成之义   凡王之燕饮酒共其计酒正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其计者献酬多少度当足也【贾疏计羣臣多少以足为度】 王氏与之曰王之饮酒不会然王燕饮而必共其计曷尝不计之有司严奉酒之吏所以默制人主也   凡飨士庶子飨耆老孤子皆共其酒无酌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以醉为度 郑氏锷曰飨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而此无酌数者此所谓飨与飨宾别士庶子则念其宿卫之忠勤死王事者之老与孤则悯其惸独故以醉为度示恩意之渥耳案外饔职疏云耆老兼国老庶老此亦宜然 经两言酌数皆酌以实尊之数也献酬之数宰夫主之非实尊时所得预计故但共其酒而不限以酌数礼毕则酌数可知矣   掌酒之赐颁皆有灋以行之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尊卑之差有秩者谓老臣王制七十不俟朝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贾疏谓日日有秩膳】贾氏公彦曰赐颁谓以酒颁羣臣也 毛氏应龙曰书契者书其数于契以授之使受于酒府   存疑王氏安石曰有秩酒者非特老臣也授以书者使知所得之数授以契者使执之以取酒   酒正之出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谓授酒材及用酒之多少也受用酒者日言其计于酒正【贾疏受用酒者酒人】酒正月尽言于小宰 王氏安石曰特谨其出异于余物毖酒之意也必使小宰听之以执九式之贰当正其不如法者   嵗终则防唯王及后之饮酒不防   正义贾氏公彦曰酒亦为加故世子防之   以酒式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诛赏作酒之善恶者   案典守之耗败出入之多寡违式者宜有诛其典守之能谨出入之如式者有赏盖亦存焉匪直作酒之善恶而已   酒人掌为五齐三酒祭祀则共奉之以役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妇谓宫卿之官【贾疏春官毎宫卿二人】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酒人共酒因留与其奚为世妇役亦官聫 贾氏公彦曰为犹作也   共宾客之礼酒饮酒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正使之也礼酒飨燕之酒【贾疏谓飨燕宾客之酒】饮酒食之酒【贾疏是食时酳口之酒曲礼酒浆处右】王不亲飨燕不亲食而使人各以其爵以酬币侑币致之则从而以酒往【贾疏各以其爵者诸侯来朝遣三公致飨卿来聘遣卿大夫致飨聘礼致飨以酬币则燕亦然致食以侑币故云以酬币侑币致之】 易氏祓曰饮酒则常礼之外给宾客之稍礼   案飨燕食皆当为礼酒所以致礼于宾客也饮酒当为宾客之稍礼此职于礼酒之外别言饮酒与浆人职之稍礼互见也注説固正易氏説亦可参   凡事共酒而入于酒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府酒正之府 贾氏公彦曰以其事非一故言凡事   案凡事谓王之三酒之馔燕饮稍事以及后世子之馔士庶子耆老孤子之飨羣臣之赐颁秩酒凡酒正所掌者入于酒府以酒正掌其灋或自奉之或使其属士或令掌事者及其人自取也酒人浆人俱无府无徒则存贮者即酒正之府转运者即酒正之徒耳   凡祭祀共酒以往宾客之陈酒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奉小祭祀也陈酒谓若归饔饩之酒亦自有奉之者以酒从往【贾疏聘礼归饔饩牲牢及米禾刍薪于客馆八壶设于西序亦自有奉之者谓使卿归之也】 王氏安石曰祭祀共酒以往则自有奉之者往待其令而已陈酒掌客职所谓壶四十皆陈是也   案祭必有齐曰共酒则齐不待言矣前曰祭祀则共奉之以役世妇盖宗庙之祭及宫中小祀也故使奄奉之于世妇焉此曰凡则大小外祭祀后所不与故共酒以往而别有人奉之宾客之礼酒饮酒则酒人自奉陈酒则以往而不奉何也酒人奄也归饔礼大非奄所得与也   浆人掌共王之六饮水浆醴凉医酏入于酒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六饮亦酒正当奉之醴醴清也【贾疏酒正辨四饮言清不言醴彼注云清醴之泲者此六饮言清谓醴之不泲者清浊虽殊本是一物故云醴清也】凉今寒粥若糗饭杂水也【贾疏案内则饮内有滥无凉注以周官六饮校之则滥凉也】酒正不辨水凉者无厚薄之齐【贾疏酒正辨四饮无水凉以水则临时取用凉则至用乃和二者并不湏豫备故言无厚薄之齐】 王氏昭禹曰酒以用于祭祀为主浆则主于饮而已故浆人六饮未尝及祭祀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凉以水和酒也若以酒和水则有厚薄之齐酒正当辨之矣故后郑不从案水凉无齐可辨故酒正所辨惟四饮此曰共则六饮无一可缺矣凉疑水之和以冰者   共宾客之稍礼共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清醴医酏糟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酒正使之稍礼非飧饔之礼留间王稍所给宾客者浆人所给亦六饮而已礼饮醴用柶者糟也不用柶者清也【贾疏案士冠礼礼子用醴有柶柶只为糟设醴既泲而清则不假柶此经清醴是也】 贾氏公彦曰夫人谓三夫人案后致礼医糟酏糟二者而已夫人于二者之外又有清醴者后八壶每者各四夫人六壶每者各二尊者品少而数多卑者品多而数少以是为别且贵糟而贱清也聘礼归饔君礼也八壶设于东序夫人归礼三酒六壶足以见其等差矣 士冠礼醴宾以一献之礼注云此醴宾泲其醴是不用柶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后致饮无醴医酏不清者与王同体屈也亦因以少为贵夫人致饮三物有清有糟夫人不体王得备之   凡饮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非食时【王氏昭禹曰言非必馈食所共凡王所用皆共之也】 毛氏应龙曰凡国事用饮皆共之不独王也余论魏氏校曰古者饮皆煮米为之以养生也后世以茶代饮虽适于口而损益相半矣   凌人掌冰正嵗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凌力应反又力升反注故书正为政杜子春云当为正】   正义杜氏子春曰正谓夏正三其凌三倍其冰 郑氏康成曰正嵗季冬火星中大寒冰方盛之时春秋传火中寒暑乃退【贾疏昭公三年左传杜注火星季冬十二月平旦正在南大寒退季夏六月黄昏火中暑退引此者证十二月寒退之时冰最盛】凌冰室也三之者为消释度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十二月冰未坚也豳诗二之日凿冰冲冲谓周之二月夏之十二月三之日纳于凌隂谓周之三月夏之正月豳地寒故纳冰视此迟一月耳   春始治鉴凡外内饔之膳羞鉴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鉴如甀【贾疏汉时甀今之瓮也】大口以盛冰置食物于中以御温气春始治之为二月将献羔而启冰   凡酒浆之酒醴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浆酒人浆人也酒醴见温气亦失味 贾氏公彦曰举酒则该五齐三酒举浆则该六饮   祭祀共冰鉴宾客共冰大丧共夷槃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不以鉴往嫌使停膳羞也【贾疏冰若有鉴则不消释食得停乆】实冰于夷槃中置尸牀之下所以寒尸也汉礼噐制度大槃广八尺长丈二尺深三尺漆赤中【贾疏丧大记君设大槃造冰焉大夫设夷槃造冰焉士并瓦槃无冰诸侯不敢与天子同名夷槃故名大槃大夫卑不嫌与天子同名其制则小漆赤中用朱漆其中也】 贾氏公彦曰举大丧则小丧亦共之三夫人九嫔当与诸侯已下同用大槃其世妇已上则与大夫同女御与士同无冰见赐乃有   案不曰凡丧共冰者曰凡丧共冰不知大丧之用夷槃也曰大丧共夷槃冰则凡丧共冰而不用夷槃具见矣【春秋传命夫命妇丧浴用冰及孟献子所称皆诸侯之制也天子之士比侯国大夫得用冰可知】夷注训尸于记男女奉尸夷于堂不可通孔氏颖达陆氏徳明并训陈为安   夏颁冰掌事秋刷【刷所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暑气盛王以冰颁赐则主为之春秋传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贾疏昭四年左传申丰语尔雅云北陆虚也西陆昂也服氏云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夏三月日在昴毕奎娄晨见东方而出冰公始用之注引之据三月末之节气证夏颁冰也申丰又曰其藏之也深山穷谷固隂沍寒于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大夫命妇丧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献羔而启之公始用之火出而毕赋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服氏云火星昏见东方于夏为三月七月诗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刷清也秋凉冰不用可以清除其室郑氏众曰刷除冰室将更内新冰   案左传西陆朝觌而出之以初夏颁冰之始事言此职夏颁冰掌事则统掌夏三月颁冰之事郑氏引传以证经未见其谬薛氏衡以夏专指四月遂生枝节耳且传又曰献羔而启之则西陆指降娄非指实沈也五月日始行南陆是五月以前日躔降娄大梁实沈三次俱属西陆薛氏谓日在实沈之次转而行南陆是矣何又云非西陆乎火为心宿日月五星以二十八宿为次未闻二十八宿又自有其次也出次之説尤不可通 又案据豳诗及左传则藏冰出冰皆有祭其即凌人主之与   笾人掌四笾之实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笾谓下朝事馈食加笾羞笾   朝事之笾其实麷蕡白黑形盐膴鲍鱼鱐【麷敷翁反蕡符分反膴火呉反鱐师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事谓祭宗庙荐血腥之事【贾疏祭宗庙无血云荐血腥者谓毛以告纯血以告杀是为告杀时有血与朝践荐腥同节故连言血耳非谓祭血也】蕡枲实也膴防生鱼为大脔鲍者于楅室中糗干之【贾疏楅室谓楅土为室】出江淮鱐者析干之出东海王者备物近者腥之逺者干之因其宜也 贾氏公彦曰朝事谓二灌之后祝延尸于戸外后荐此八笾 郑氏众曰熬麦曰麷麻曰蕡稻曰白黍曰黑筑盐以为虎形谓之形盐春秋传盐虎形【贾疏僖三十年左传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昌歜白黑形盐服注昌歜昌本之菹盐虎形克形为之也王氏应电曰形盐掘地以出之积卤所结其形似虎】王氏安石曰朝事之笾豆以象朝事其亲所进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朝事之礼在司尊彝或谓之朝践或谓之朝献者与此经互相备也曰践者笾豆有践也曰献者举齐酒而进之也   馈食之笾其实枣防桃干防榛实【防古栗字防音老徐力到反榛侧巾反刘士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馈食荐孰也干防干梅也有桃诸梅诸是其干者榛似栗而小 贾氏公彦曰朝践荐血腥后堂上更体其犬豕牛羊烹孰时后先荐馈食之笾于八笾少三者枣桃梅皆有干湿也知必有八者案仪礼特牲少牢士二笾二豆大夫四笾四豆诸侯宜六天子宜八醢人馈食之豆有八此朝事加笾亦八故以义参之为八也 王氏安石曰馈食之笾豆以象食时所进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今吉礼存者特牲少牢诸侯之大夫士祭礼也不祼不荐血腥自荐孰始是以皆云馈食之礼【贾疏天子诸侯则有室中二祼堂上朝践荐血腥之礼大夫士则无此二者而同名馈食之礼】 王氏昭禹曰馈食在司尊彝或谓之馈献或谓之再献以食言之则谓之馈食以齐酒言之则谓之馈献以祭之序言之则谓之再献祭以食为主食先祭豆故此经言馈食司尊彝以献为主故言馈献再献文各有当也   加笾之实蔆芡防脯蔆芡防脯【蔆音陵芡音俭】   正义郑氏康成曰加笾谓尸既食后亚献尸所加之笾重言之者以四物为八笾蔆芰也芡鸡头也【贾疏案春官内宗职掌宗庙之祭祀荐加豆笾内宗所荐眀主于后又特牲礼主妇献尸宗妇执两笾于户外主妇受设于敦南主人献尸之时不见有设笾之事故知唯主于后也少牢主妇不设笾者以当日傧尸故也其不傧尸者亦与士同】 王氏安石曰加笾加豆以象馈之有加也   案特牲少牢礼凡设笾皆在主妇亚献时故注谓尸既食后亚献所加之笾而薛氏季宣乃谓特牲礼加爵不施于亚献之节殊不可解长兄弟众賔长加爵时本无设笾之文而妄以此相纠缠可乎   羞笾之实糗饵粉餈【糗去九反饵而志反餈昨资反注故书餈作茨郑司农云茨字或作餈】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笾谓若少牢主人酬尸宰夫羞房中之羞于尸侑主人主妇皆右之者【贾疏天子祭祀之礼亡故取少牢大夫礼解之有司彻大夫当日傧尸正祭不设内羞庶羞故于傧尸设之此天子之礼傧尸在眀日则祭日当设之少牢下篇不傧尸者賔长致爵受酢后云宰夫羞房中之羞司士羞庶羞于尸祝主人主妇内羞在右庶羞在左天子之礼賔长受酢后亦当设此内羞庶羞于尸祝及王与后注不引不傧尸而引傧尸者以其设内羞庶羞之礼同故秖引其一但正祭设于祝傧尸设于侑又傧尸主人酬尸后正祭賔长受酢后为异耳】糗饵粉餈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为也合蒸曰饵饼之曰餈糗者捣粉熬大豆为饵餈之黏着以粉之耳饵言糗餈言粉互相足【贾疏饵则不饼饼之曰餈今之餈糕名出于此饵言糗谓熬之亦粉之餈言粉捣之亦糗之】王氏安石曰羞笾羞豆以象养之有羞也   凡祭祀共其笾荐羞之实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羞皆进也未食未饮曰荐既食既饮曰羞【贾疏未食未饮曰荐者先荐后献据朝践馈献时未献前所荐之豆笾朝事馈食之笾是也既食既饮曰羞者谓尸食后酳尸讫所进羞即加笾之实也】   丧事及賔客之事共其荐笾羞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事之笾谓殷奠时【贾疏殷大也大奠朔月月半荐新祖奠遣奠之类】 贾氏公彦曰賔客之事谓飨燕时共其荐笾羞笾   案共其笾荐羞之实者共其笾与荐羞之实也少牢礼先云司宫馔豆笾于房中继云改馔豆笾于房中实豆笾之实则非预实之以往而亦非笾人醢人实之可见矣丧事賔客文虽异而义则同知然者以醢人职上言祭祀而下以賔客丧纪如之也   存疑王氏安石曰祭祀各有所共常器笾人共其实而已丧事及賔客之事则非特共其实并以笾共之也笾人言共笾荐羞之实者笾人以笾名官也醢人言共荐羞之实者醢人之官不以豆名故也   为王及后世子共其内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其饮食以共房中之羞   案笾豆首言祭祀次及賔丧乃及王后世子以礼事为重立言之序也王食不共诸笾所共者内羞糗饵粉餈而已   凡笾事掌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凡笾事若飨耆老孤子士庶子师役稍事   醢人掌四豆之实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豆谓朝事馈食加豆羞豆也豆与笾并设节数与四笾同时 礼圗曰案考工记旊人为豆髙一尺又郑注礼记云口圎径尺有二寸有葢又注乡射礼云豆宜濡物   朝事之豆其实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韭音乆菹庄鱼反醓吐感反本又作□臡乃兮反菁音精茆音卯麇京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醓肉汁也昌本昌蒲根切之四寸为菹【贾疏四寸葢以一握为限】三臡亦醢也作醢及臡者必先膊干其肉乃后莝之杂以粱麴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瓶中百日则成矣【贾疏案王制一为干豆注谓腊之以为祭祀豆实也脯非豆实亦谓作醢始得在豆与此先膊干其肉义合】菁蔓菁也茆鳬葵也凡菹醢皆以气味相成 郑氏众曰醓醢肉酱也或曰麋臡酱也有骨为臡无骨为醢 贾氏公彦曰凡不言菹者皆是齑昌本之类是也八豆并后设之 郑氏锷曰醢亦谓之臡葢同一法   馈食之豆其实葵菹蠃醢脾析蠯醢蜃蚳醢豚拍鱼醢【蠃力禾反脾婢支反析星厯反蠯蒲皆反蜃市轸反拍音博】   正义郑氏康成曰蠃蹏蝓蜃大蛤蚳蛾子【贾疏皆尔雅文】郑大夫杜子春皆以拍为膊谓胁也或曰豚拍肩也【案士丧礼小敛奠特豚四鬄两胉郑杜葢本此而谓拍与胉通耳】 郑氏众曰脾析牛百叶也蠯蛤也 贾氏公彦曰此八豆之内脾析蜃豚拍三者不言菹皆齑也   加豆之实芹菹醢深蒲醓醢箈菹雁醢笋菹鱼醢【箈音迨尔雅作防同郑司农云水中鱼衣也徒来反沈丈之反笋息尹反注故书雁或为鹑杜子春云当为雁】正义郑氏康成曰芹楚葵深蒲蒲始生水中子箈箭萌笋竹萌【贾疏箭一名篠笋一名簜】 郑氏众曰醓醢肉酱也辨正贾氏公彦曰蒲蒻只堪为席不堪为菹箈非水物不得为鱼衣故先郑说后郑俱不从云深蒲蒲始生水中子者以当时所见破之也   案郊特牲恒豆之菹水草之和气也其醢陆产之物也加豆陆产也其醢水物也笾豆之水土之品也不敢用常防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之义也豆笾之实其相配也亦有义焉   羞豆之实酏食糁食【食音嗣下同糁素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酏也内则取稻米举糔溲之小切狼臅膏以与稻米为【贾疏案杂问志内则次糁周礼酏次糁又酏在六饮中不合在豆且内则有无酏周礼有酏无眀酏是一也】又曰糁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贾疏上糗饵无肉则入笾此饵米肉俱有故入豆】 郑氏锷曰醓醢则朝事之豆于韭菹用之加豆则于深蒲又用之鱼醢于馈食之豆用之于加豆则又用之葢气味相成不嫌再荐也   存异郑氏众曰酏食以酒酏为饼【贾疏酏粥也以酒酏为饼若今起胶饼】   凡祭祀共荐羞之豆实賔客丧纪亦如之为王及后世子共其内羞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节与笾人职同   王举则共醢六十罋以五齐七醢七菹三臡实之【齐徐刘子西反音齑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当为齑五齑昌本脾析蜃豚拍深蒲也七醢醓蠃蠯蚳鱼兔雁也七菹韭菁茆葵芹箈笋也三臡麋鹿麇也凡醯酱所和细切为齑全物若防为菹少仪麋鹿为菹野豕为轩皆防而不切麇为辟鸡兔为宛脾皆防而切之切葱若薤实之醯以柔之由此言之则齑菹之称菜肉通【王氏详说曰少仪郑注皆菹类是菹兼肉菜而言今言七菹皆菜类言齑则通肉菜葢析言则齑与菹为二通言之则齑亦可名菹也】贾氏公彦曰王举已下与笾人异以王举不共笾   实唯有豆实共醢六十罋以醢为主其实有五齑七菹等   賔客之礼共醢五十罋凡事共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客共醢谓致饔饩时 贾氏公彦曰案掌客上公之礼醯醢百有二十罋侯伯百罋子男八十罋此经共醢五十罋并醯人所共醯五十罋共为百罋乃据侯伯饔饩之礼举中言之上公百二十罋与王同者据二王之后王所尊敬者而言其同姓诸侯唯鲁得与二王后同又案掌客上公以下并是诸侯自相待之礼天子待诸侯亦与之同   醯人掌共五齐七菹凡醯物以共祭祀之齐菹凡醯酱之物賔客亦如之【以共祭祀至之物作一句】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菹酱属醯人者皆须醯成味【贾疏五齐七菹凡醯物乃醢人所掌豆实而列此职者齐菹酱皆须醯成味故与醢人共掌之】 贾氏公彦曰醯人连言酱者并掌豆酱也下賔客之礼据饔饩此賔客据飨食致之 王氏安石曰醢人醯人所共五齐七醢七菹三臡皆谓之酱   案连言酱者合醯与酱而成之物则醯人掌之也七醢三臡纯乎醢者也五齐七菹兼乎醯而为醢者也   王举则共齐菹醯物六十罋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賔客之礼共醯五十罋凡事共醯   正义贾氏公彦曰齐菹醯物六十罋并醢人六十罋即膳夫酱用百有二十罋是也賔客之礼所共与醢人所共为百罋亦据侯伯举中言之 王氏昭禹曰凡酱齐菹用醯以成者皆共之也   案王举所共醢醯之物共于内饔以俟馈故有六十罋之多非一日而尽之也详见膳夫内饔职 王举共醯物賔客共醯此醯人之専职与醢人对举者也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则并醢物而共之故兼云酱以醢人共内羞故醯人共此亦联事而分职者也于此云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则知后虽与王同庖而豆实则在百二十罋之外也   盐人掌盐之政令以共百事之盐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令谓受入教所处置【贾疏四方盐来有数种处置不同故云受入教所处置也】求者所当得 刘氏彝曰盐人之政令以盐之产所不同而用藏亦异有刮于地而得者有风于池而凝者有积于卤而结者有取海水汲井泉而煮者   通论王氏昭禹曰醢人醯人皆不言政令盐之为物其用博其利厚异于醯醢故必有政令以治之   祭祀共其苦盐散盐【苦依注作盬音古】   正义杜氏子春曰苦读为盬谓出盐直用不湅治【贾疏盐咸非苦故破苦为盬今海旁出盐之处谓之盬】 贾氏公彦曰苦盐今之颗盐也 郑氏康成曰散盐防水为盐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散盐湅治者下经防盐是湅治故后郑不从   賔客共其形盐散盐   正义王氏安石曰朝事之笾有形盐而盐人不言者賔客共之则祭祀可知也   王之膳羞共饴盐后及世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饴盐盐之恬者今戎盐有焉【贾疏即石盐也】 王氏昭禹曰膳羞共饴盐以致味故也   凡齐事防盬以待戒令【齐才细反防同煮盬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事和五味之事防盬涷治之余论马氏端临曰周官所建山泽之官虽多大概不过掌其政令厉禁不在于征取材也至管夷吾相齐负山海之利始有盐铁之征巧为之法隂夺民利而取之既以相桓公霸诸侯而齐世守其法故晏子曰山林之木衡麓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布常无艺征敛无度葢极言其苛如此然则桑孔之术有自来矣案马氏说固正然盐之为物所产多而为利厚官治之而少收其赢视闗市之征未为苛也但不宜多取困民耳   幂人掌共巾幂【幂莫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巾可以覆物 王氏曰用以幂物通上下而有之者巾也以事言之则主于覆冐以礼言之则主于设饰 贾氏公彦曰巾则下经王巾皆黼是也幂者幂八尊之类是也巾兼以拭物案康成谓巾以覆物葢以覆释幂非以幂为一物与巾对也贾疏分而为二微与注异   祭祀以疏布巾幂八尊以画布巾幂六彝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疏布者天地之神尚质【贾疏礼器大路素而越席犠尊疏布幂彼据祭天则疏布是祭天地可知举天地则四望山川社稷林泽皆用疏布】贾氏公彦曰疏布者大功布为幂六彝鸡彝鸟彝斚彝黄彝虎彝蜼彝也祭天无祼惟有五齐三酒实于八尊此据正尊而言若加眀水酒则十六尊皆以疏布幂之也 王氏昭禹曰言画则知疏布之素言疏则知画布之密疏而素者质也画而密者文也   凡王巾皆黼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饮三酒皆画黼 贾氏公彦曰黼者白与黒为斧文取断割之义酒饮之外笾豆之属皆用之   案曰王巾以别于祭祀事鬼神所用者也黼亦画不言者可知也   宫人掌王之六寝之脩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寝者路寝一小寝五玉藻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视朝退适路寝听政使人视大夫大夫退然后适小寝释服是路寝以治事小寝以时燕息焉【贾疏人君所居皆曰路路大也天子六寝则诸侯当三寝路寝一燕寝一侧室一内则所云是也】春秋书鲁庄公薨于路寝僖公薨于小寝则人君非一寝眀矣 贾氏公彦曰脩扫除也 朱子曰王大寝一小寝五大寝听政向眀而治故在前小寝释服燕息故在后其小寝一寝在中四寝在于四角春居东北夏居东南秋居西南冬居西北土王之月居中后之六宫正宫在前五宫在后其制如王之五寝   通论王氏安石曰王朝有三寝有六隂阳之义也王氏详说曰王谓之六寝掌之者宫人后谓之六宫掌之者寺人   为其井匽除其不蠲去其恶臭【匽于建反徐音偃蠲音圭又古渊反去起吕反】存疑郑氏康成曰井漏井所以受水潦匽谓匽猪谓霤下之池受畜水而流之者蠲犹洁也诗吉蠲为饎郑氏众曰匽路厠也   案井与匽为类则井非汲水之井记曰外内不共井如承檐霤则外内本不相通无烦限隔康成以井为受水者匽为流水者似得之或曰北方沙地凿暗井于庭隅以受水潦所谓漏井也   共王之沐浴凡寝中之事埽除执烛共鑪炭凡劳事【埽素奥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沐用潘浴用汤【毛氏应龙曰潘淅米汁也】 王氏应电曰寝中之事枕席牀笫唾壶虎子之属 郑氏康成曰劳事劳防之事   余论王氏应电曰后世凡便身烦劳之事皆属之宦寺而周公必以属士人欲其旦夕承弼而杜逢迎狎溺之渐也故孔安国侍中以儒者听掌唾壶惟汉制犹近古耳   四方之舍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王适四方及防同所舍 王氏应电曰防同王城之外廵狩方岳之下凡有故而适四方宫人随行舍中掌事一如在国   掌舍掌王之防同之舍设梐枑再重【舍试夜反梐弼礼反枑户故胡误反重直容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枑为柜杜子春读为梐枑梐枑谓行马某谓行马再重以周卫有外内列也 贾氏公彦曰防同皆为坛于国外舍王至坛所息舍也故设梐枑梐枑所施惟车宫壝宫有之帷宫暂止之地无庸设此虎贲氏舍则守王闲注云闲梐枑   设车宫辕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止宿阻险之处备非常次车以为藩则仰车以其辕表门【贾疏谓仰两乗车辕相向以表门】 王氏昭禹曰设梐枑再重于其外然后设车宫辕门于其内   存异郑氏锷曰车有甲士可备非常辕桡而不直有门之象   为坛壝宫棘门【壝予伪反刘欲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止宿平地筑坛又委壝土起堳埒以为宫【贾疏止宿之间不可筑作墙壁宜掘地为宫土在堳畔而髙则堳埒也】郑氏众曰棘门以戟为门【贾疏隠公十一年左传郑欲伐许授兵于大宫子都与颖考叔争车子都防棘以逐之故知棘即防也】 郑氏锷曰筑坛于中壝土于其外以为宫地平故増髙土旷故为防限记云越棘大弓棘戟同 王氏应电曰坛邉低垣围绕者曰壝 王氏昭禹曰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是也   案车宫辕门王行止宿则用之无险阻平地之异车之宫以为障蔽扞御耳非夜间使甲士登之如郑氏锷之缪说也坛壝宫棘门则専为防同而设司仪职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防一门与觐礼所言正互相备非因止宿而为之康成以王止宿分险阻平地为车宫坛壝宫之别未为确解   为帷宫设旌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昼止有所展肄若食息张帷为宫则树旌以表门 贾氏公彦曰案司常职防同賔客置旌门则旌门司常置之辕门等亦宜他官置之掌舍直主掌之耳旌则司常职析羽为旌者也   无宫则共人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有所逢遇若往游观陈列周卫则立长大之人以表门 王氏安石曰坛壝宫棘门则为之而后成车宫辕门旌门无所为也设之而已人门则又不设也共之而已   案人门谓两旁以人排立如墙而空其当前以通出入其空处则谓之门也   存异毛氏应龙曰王宫五门王行所在亦如之梐枑一也梐枑以内方三百歩环以车为车宫辕门之内环以壝壝若今小墙为壝宫戟门之内达于九十六尺之坛坛三成张帷幕于此为帷宫由旌门而入至于王所环卫在列当升降之道以人夹立亦谓之门是为备五门之制此王行所届若止宿则共张又当随事而异布置亦随地而异矣   案以上四节经皆各为一事说者乃欲罗而合之此事势之必不可行者也然其说易惑人故存而论之   凡舍事则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所舍止   幕人掌帷幕幄帟绶之事【幕模鄂反幄乌剥反帟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宫则有是事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幕或在地展陈于上【贾疏案聘礼馆人布幕官陈币史展币皆于幕上又賔入境及郊及馆皆布幕展币是幕在地展陈于上也】帷幕皆以布为之【贾疏案既夕礼眀衣裳用幕布帷在幕下故知二者皆用布至于覆棺之幕则用缯檀弓布幕卫也绡幕鲁也】四合象宫室曰幄王所居之帐也帟王在幕若幄中坐上承尘幄帟皆以缯为之【贾疏丧大记有素锦褚褚即幄彼丧用锦此用缯可知】凡四物者以绶连系焉 郑氏众曰绶组绶所以系帷也 贾氏公彦曰绶绦也幕人掌此五者王出宫则送与掌次张之 王氏安石曰幕人非特掌其物又掌其事   案此总言幕人所掌有此五类耳所谓事亦非张事也凡外内之分吉凶之辨收藏之法出入之式晞之风之之节濯之捼之之宜无非事者   凡朝觐防同军旅田役祭祀共其帷幕幄帟绶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之者掌次当以张 王氏应电曰王及诸侯賔祭各有大次小次帷宫旅幕诸物师田则有幕帟并幕人共于掌次而张之   余论魏氏校曰王以事出不可露次故以缯布为帷幕幄帟用毕而彻之后可复用后世俭则蒲为行宫奢则锦为歩幛皆不知幕人之法也   大丧共帷幕帟绶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賔客饰也帷以帷堂或与幕张之于庭帟在柩上【贾疏王丧有賔客者若顾命成王丧召公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丧大记及士丧礼始死帷堂小敛彻之及殡在堂亦帷之又顾命云出缀衣于庭尔时在庭应设帷幕也帟在柩上者掌次王丧则张帟三重是也】 史氏浩曰大丧独不设幄寝苫枕块无事于此帟为亡者设也案王丧賔客凡异姓羣臣皆是不但外诸侯也帷设于堂经有明文幕张之于庭者岂以賔客朝夕入即哭位分立庭中故设幕以障风日雨雪与   三公及卿大夫之丧共其帟   正义郑氏康成曰惟士无帟王有恵则赐之檀弓君于士有赐帟 贾氏公彦曰此言三公不言诸侯与孤掌次言诸侯与孤不言三公者三公即是诸侯再重孤与卿大夫同不重   掌次掌王次之灋以待张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大小丈尺【贾疏下文大次小次】 贾氏公彦曰王出宫则幕人以帷幕诸物送至次所掌次则张之故云以待张事 王氏详说曰次亦用之于诸侯用之于尸用之于耦而言掌王次之灋者以王为主以该其余   王大旅上帝则张氊案设皇邸【邸典体反一本作皇羽邸】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旅上帝祭天于圜丘【贾疏下经别云祀五帝则知此是昊天上帝与司服及大宗伯昊天上帝一也】国有故而祭曰旅【贾疏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是国有故而祭谓之旅】此以旅见祀也【贾疏此文不言正祀昊天上帝故郑云因旅见之】张氊案以氊为牀于幄中【贾疏据郑云于幄中不徒设氊案皇邸而已并有大次小次之幄与下祀五帝互见】郑司农云皇羽覆上邸后版也某谓后版屏风与染羽象凤凰羽色以为之 贾氏公彦曰案谓牀也牀上着氊即谓之氊案皇邸谓为大方版于坐后画为斧文染羽象凤凰色覆于版上眀堂位及司几筵皆云黼扆此不在寝庙无扆故别名皇邸   案春秋屡记不郊犹三望之文则王者之郊必及四望可推也大宗伯职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旅上帝亦及四望则上帝即昊天上帝而旅之亦于圜丘明矣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旅上帝与祀天为二而相次焉以祀天于圜丘者其常而旅则有故而后为之葢非常也虽同为大祀而礼则稍有隆杀焉故礼器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飨帝职金职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而禹贡于山每言旅大抵告成功也意国有大功既成而告之即所谓大故乃有金版以志其事而常郊则不必有之与冬至圜丘有定期而旅则无定然祭数则渎既旅则其嵗未必更举常郊也张案设邸旅既有之焉有冬至圜丘而反不备者乎故注云以旅见祀也张氊于案而坐焉可见古人亦有不必席地者矣   朝日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设重帟重案合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日春分拜日于东门之外祀五帝于四郊次谓幄也大幄初往所止居也小幄谓接祭退俟之处祭义周人祭日以朝及闇虽有强力孰能支之是以退俟与诸臣代有事焉合诸侯于坛王亦以时休息重帟复帟重案牀重席也 刘氏彝曰张大次以候止息小次以候行礼 贾氏公彦曰不言氊及皇邸亦有可知上氊案不言重席亦有重席可知互见为义   案合诸侯谓殷同为坛于国外故张次与朝日祀五帝同祀五帝疑即眀堂详见大宰职朝日中祀而在祀五帝之上者见凡中祀皆张次设帟如大祀也   师田则张幕设重帟重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张幄者于是临誓众王或囬顾占察 贾氏公彦曰张幕者为王设坐不言帷亦有可知   诸侯朝觐防同则张大次小次师田则张幕设案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次亦初往所止居小次即宫待事之处【贾疏初往止居谓宫外也即公待事应是宫内宫即司仪所云宫方三百歩旷土为之墙是也】师田谓诸侯从王而师田者 贾氏公彦曰为诸侯张之也四时常朝在国内此朝觐为防同而来故在国外与大宰大朝觐防同一也设案不言重则无重席亦应有单席于牀也   案诸侯各有掌次当自张之虽在王城之外未必王官共之也经特言其等差耳况其在四岳及择地而防同者乎   孤卿有邦事则张幕设案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邦事谓以事从王若以王命出也【贾疏以王命出者若祭祀王有故不亲羣臣摄之】孤王之孤三人副三公论道者不言公公如诸侯礼从王祭祀合诸侯张大次小次【贾疏上诸侯之礼惟有防同师田无祭祀此云祭祀者王于防同与祭祀同云合诸侯亦如之则诸侯三公从王祭祀亦与从王防同同也】师田亦张幕设案   凡丧王则张帟三重诸侯再重孤卿大夫不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张帟柩上承尘 贾氏公彦曰此诸侯谓三公王子母弟若畿外诸侯掌次不共之刘氏彝曰诸侯再重或朝觐防同而卒者 贾氏公彦曰丧言凡者以自王以下至孤卿大夫兼有后及三夫人以下也后与王同三重世子二夫人与诸侯同再重九嫔世妇与孤卿大夫同不重御妻与士同无帟赐乃有也   案三公王子母弟秩视外诸侯故疏云然非直谓之诸侯也诸侯在国之丧张帟亦再重此葢言其制耳诸侯亦有朝觐而没于京师者合刘氏彝之说乃备   凡祭祀张其旅幕张尸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众也公卿以下即位所祭祀之门外以待事为之张大幕【贾疏以言旅故知大幕案门内庭中当亦有之】尸则有幄 郑氏众曰尸次祭祀之尸所居更衣帐贾氏公彦曰天地宗庙祭祀助祭者多不可人人   独设故张旅幕诸祭皆有尸尸尊故别张次   案旅幕门内庭中助祭者序立之处当亦张之微独门外而已   射则张耦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耦俱升射者次在洗东大射仪遂命三耦取弓矢于次【贾疏天子大射六耦賔射亦六耦燕射三耦注所引大射三耦据诸侯而言众耦则多无常数】   掌凡邦之张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王国凡有张事不止于防朝师田丧祭射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天官宰第一之六   太府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于受藏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大音泰蔵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功谓九职也受藏之府若内府也受用之府若职内也凡货贿皆藏以给用耳良者以给王之用其余以给国之用或言受藏或言受用又杂言货贿皆互文【贾疏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毛氏应龙曰货兼有贿如兵器之属其入亦在受藏之数贿兼有货如金玉财物其出亦在受用之数于文皆为互见】 贾氏公彦曰九贡谓诸侯九贡九赋谓畿内九赋变九职为九功者大宰任万民以职事故云职大府敛货贿据成功言之故云功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王氏与之曰大府兼总外内府凡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悉经大府如此项合入外府彼项合入玉府内府皆由大府调度之   案凡货贿之要簿必入于大府故曰受其入受藏受用之府既得大府所颁财物之数则贡赋者径入焉观人遂师等职皆径入于玉府可知而见例于职金者尤详非以财物入于大府而后颁之庶府也受藏之府受物者也受用之府受数者也犹曰颁其货贿之物于受藏之府颁其货贿之数于受用之府云尔故注云皆互文 周官之灋藏货贿之府自郊野县都以至畿外随地而有之内府所掌独待邦中之用者耳司防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职嵗掌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下经都鄙之吏受财用则畿内皆有守藏可知矣小行人适四方所至之国令赙补赒委犒禬庆贺哀吊则邦国皆有储防可知矣 王氏应电谓大府掌其贰其正在各司非也各司所存乃治状之柢宰受百官府之防小宰大府皆掌其贰则宰所掌者正也司防司书与大史所掌则六典八灋八则九贡九赋九式之籍为勾攷稽核之用耳   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府谓王朝三百六十官有事须用官物者都鄙之吏谓三等采地之吏有事湏取用官物执事谓为官掌事有营造合用官物者皆于大府受财用焉   案财用有临事受书契于大府而取之于所司者如匪颁好赐吏赏道赍工赍之类官府都鄙之所同也有经式夙具本存于其地者自乡遂以至县都祭祀賔旅师役学校所应用之财物是也有分贮于所司者天官之裘皮丝枲地官之仓廪货布蜃炭春官成均之共具夏官闲廐之刍粟槀缮之工赍秋官圜土之囚食是也凡此皆受文书于大府贡赋者各以财物入焉至月终嵗终然后入要防于大府司防以听钩攷   凡颁财以式灋授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以旧灋式多少授与之 王氏应电曰式灋大宰嵗杪制国用之定格也   案式灋则礼之隆杀事之大小费之多寡物之良苦时候之迟早输将之逺近皆具焉俾诸府必按式灋而后出之故既受大府之式灋而临时又受式灋于职嵗也 大宰嵗杪制国用是以年之上下为丰杀亦式灋之一而式灋不尽乎此   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犹给也【贾疏九式之用待来则给之故云待犹给非训待为给也】膳服即羞服也   案不言后世子统于王也王之膳服待以闗市之赋廛人敛珍异之有滞者入于膳府外府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是也然泉府职凡国之财用取具焉遗人职门闗之委积以养老孤司门职以其财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则膳服之余以给他用者甚多且其膳羞则畜牧之官及兽人人人之属共其物其衣服则有内人嫔妇之所共或有不足乃以外府之泉具之则取给于闗市之赋者亦仅矣   邦中之赋以待賔客   正义王氏应电曰饔飧牢礼所湏唯食物邦中城郭内外载师所任廛里圃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賔客   案某赋以待某式并是以此数约当彼数而非以此物定给彼用如賔客所需甚多非仅果蓏珍异出于园廛遂足了賔客之事亦非园廛所产絶不他共也余条放此   四郊之赋以待稍秣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秣即刍秣也谓之稍稍用之物也【案贾疏稍稍用之谓继续以给也】 王氏应电曰秣六畜所食禾谷也四郊去国百里载师所任近郊逺郊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刍秣   存疑薛氏季宣曰四郊百里即禹贡百里赋纳总之意   家削之赋以待匪颁【削所孝反音稍】   正义王氏应电曰家削三百里载师所任家邑之地   邦甸之赋以待工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甸二百里载师所任公邑之地也以大宰九赋载师任地之叙推之当在家稍之赋前   邦县之赋以待币帛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县四百里载师所任小都之地卿之采地也币帛以赠劳賔客   邦都之赋以待祭祀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都五百里载师所任大都之地公之采地也   山泽之赋以待防纪   正义王氏安石曰防纪所用苇蒲蜃物荼葛木材之属出于山泽为多故山泽之赋以待防纪 王氏应电曰大宰九式以防荒并言而此阙之者盖荒之用出于三十年之所积也 薛氏季宣曰若委人防纪共薪蒸木材泽虞共蒲苇之事稻人共苇事掌荼共荼皆山泽之所出   案九式防荒并列而大府无待凶荒者盖耕九余三则民间固有盖藏矣至于临时之补救则地官遗人职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又凡事有定式然后大府可先期而颁财凶荒则大小久暂无常乡师司救巡问观察以王命施恵不待奏请有司随时给发事毕而入其要于司防故大府颁财不列耳   币余之赋以待赐予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予即好用也 薛氏季宣曰即职币所谓余财诏上之小用赐予者 王氏应电曰好用在常用之外币余亦常赋所余故以当赐予案玉府共王之好赐内府共王及冢宰之好赐予皆赐予也币余之赋待之者亦谓以此数约当彼数而已物不尽出于职币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币余大宰先郑注百工之余此经注又谓使者有余来还聘使之物礼数有定不得有余有余来还亦不得为赋故后郑不从   案贾氏依后郑占卖国中斥币之説今亦不从总论郑氏康成曰此九赋之财给九式者 易氏祓曰九式之用専取于九赋此正大宰制国用之大者金氏瑶曰九赋所入之数与九式所费之数多寡   相当则以待之   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贡之财所给也给吊用给凶礼之五事【贾疏大宗伯以凶礼哀邦国有防礼荒礼吊礼禬礼恤礼五礼皆湏以财货哀之】贾氏公彦曰大行人六服因朝所贡之物与大宰   每嵗之九贡虽时节不同贡物有异亦并入吊用之数   案邦国祀贡嫔贡之属多王朝用物而大府于九式之外别言邦国之贡以待吊用似不以共九式何也以此待彼特言其大数适相当耳非截然不可相通也九赋之财既可移用则九贡视此矣所以独言以九贡待吊用者王朝所用于邦国惟吊禬防荒为多故特揭之以示邦国之职贡仍以救邦国之祸烖者十居八九而朝觐之飨燕饔积覜省之币赍则于九赋中賔客币帛二式具之所以懐诸侯而大服其心也至于凶礼之赒委赙补犒禬所用乃粟米货币材物必近取于方岳之内庶邦所共闲田所入非可致自王朝者故知赋贡相通而互为用必具有经灋也   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职之财【王氏详説曰闾师八贡即九职所入故知万民之贡为九职之材】充犹足也   案郑氏以赋为口率出泉若既取其丁泉而又征其地税者固非也后人驳之者颇多然谓九赋出于九职九职输为九赋而直合而一之也则亦率矣大府职既言九赋以待九式而又言万民之贡以充府库司防职既言九赋令田野之财用而又言九功令民职之财用载师任地闾师任民皆两两相对言之其为两项甚眀盖大宰之九职其灋通乎畿内并及四国者也闾师之八贡其征止于国中及四郊者也其国中四郊之地载师之所任者已列于九赋矣而此外之民有不与于任地之数者则闾师以任力之灋任之居山居泽另作其财若工若商若牧各攻其业于载师宅士贾官牛赏牧诸田之外别民而任之农于载师圃之外别民而任之圃嫔妇受丝枲而化治之凡其所贡则専以共上故曰以充府库如是则载师之赋固不及之而九职之贡自与赋别也 大宰九职总民之所有事者而统言之也闾师贡止有八分山与宅为二而臣妾闲民不与焉然无职者出夫布则闲民亦有贡矣故大府内府司防皆曰九功如云九贡则无以别于邦国之贡如云九职之贡则嫌并臣妾而征之也   凡式贡之余财以供玩好之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先给九式及吊用足府库而有余财乃可以共玩好眀玩好非治国之用 贾氏公彦曰式即上文九赋之财给九式之余也贡即上文邦国之贡及万民之贡也 易氏祓曰必待有余财然后共之若其无余则不共   案有物可好而玩之以适其情虽圣人不废以经传攷之舞衣大贝兑戈垂矢见于尚书鲁壶纪甗见于春秋传要亦礼乐之器具故后世传为宗器重寳而当时直以为玩好而已   凡邦之赋用取具焉歳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会古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赋用用赋 贾氏公彦曰上有九贡九赋九功此特言赋眀兼有九贡九功 王氏昭禹曰赋用者以赋之所入而用之也取具者取足于大府也孟子谓无政事则财用不足周官之灋有常式以节用有移用以均财量入以为出所谓政事也林氏之竒曰防其出入以待司防之防   案曰凡邦之用取具焉可矣而并举赋何也见赋与用壹取具于大府而王无私藏亦无私用也   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善也此物皆式贡之余财所作其不良又有受而藏之者 贾氏公彦曰玉府以玉为主玉外所有美物亦一掌之 郑氏锷曰兵器亦掌于玉府与金玉同殆如礼记所谓越棘大弓之类与   案兵器谓兵与器也   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   正义郑氏众曰服玉冠饰十二玉 刘氏迎曰服玉若弁师职玉瑱玉琪玉笄之类 郑氏康成曰佩玉王所带者【贾疏谓佩于革带之上者】玉藻君子于玉比徳焉天子佩白玉而组绶诗传曰佩玉上有葱衡下有双璜冲牙蠙珠以纳其间【贾疏佩白玉谓衡璜琚瑀组绶者用组绦穿连衡璜等使相承受韩诗传佩玉上有葱衡衡横也谓葱玉为横梁下有双璜冲牙者谓以组县于衡之两头两组之末皆有半璧曰璜故曰双璜又以一组县于衡之中央于末着冲牙使前后触璜故言冲牙毛诗传衡璜之外别有琚瑀当置于县冲牙组之中央又以二组穿于琚瑀之内角斜系于衡之两头于组末系于璜蠙蜯也珠出于蜯故言蠙珠组绳有五皆穿珠于其间】 刘氏敞曰琢玉为珠以饰冕弁   案服玉共于弁师佩玉共于春官司服珠玉注不言所用姑从原父若然则服玉中可以该之又出此者或别有他用也王安石以服玉为大圭之属非也余论陈氏祥道曰古之君子必佩玉其色有白黒苍之辨其声有角徴宫羽之应其象有仁智礼乐道徳忠信之备或结或垂所以着屈伸之理或设或否所以适吉凶之宜此所以纯固之徳不内杂非僻之心无外入也   王齐则共食玉【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阳精之纯食之以御水气 郑氏众曰王齐当食玉屑【贾疏研之乃可食】 王氏昭禹曰精明之至然后可以交神眀玉阳精之纯食之可以助精眀   余论王氏安石曰北齐李预常得食玉灋其死也形不壊则食玉之所养可知矣   大防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   正义贾氏公彦曰含玉璧形而小以为口实不言赠玉饭玉者文不备 郑氏众曰复招魂也衣裳生时服招魂复魄于太庙至四郊角柶角匕也士防礼楔齿用角柶【贾疏案既夕记楔貌如轭上两末状如枇杷拔屈中央楔齿】楔齿者令可饭含 郑氏康成曰角枕以枕尸   案典瑞共含玉司服共复衣裳而此职又共何也典瑞疏云玉府主作之典瑞则主其成事而共之也复衣裳用冕服以复用死者之上服也王生平服御之物式灋制度必攷定于礼官此含玉复衣裳所以自礼官而共于内与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牀笫凡亵器【笫阻史反又阻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衣服者巾絮寝衣袍襗之属皆良货贿所成【贾疏□也襗亦作泽里衣也诗秦风与子同袍与子同襗】笫箦也郑氏众曰衽席单席也【贾疏曲礼请席何乡请衽何趾注衽卧席也】亵   器清器虎子之属 王氏昭禹曰王燕私之服早暮所共非礼服也故掌于玉府而不掌于司服 陈氏汪曰王所服用并掌于此职虽亵器亦别无可属也案王之燕衣服凡亵器皆掌于玉府则宰小宰得检察虽以良货贿共之而毋敢作淫巧以荡上心矣   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敦音对徐丁雷反注故书珠为夷郑司农云夷槃或为珠槃】   正义郑氏康成曰敦槃类珠玉以为饰古者以槃盛血以敦盛食合诸侯必割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 郑氏众曰玉敦防血玉器 贾氏公彦曰祭祀之时有黍稷故特牲少牢礼皆敦盛黍稷今盟无黍稷敦宜盛血牛耳宜在槃戎右职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又左传哀十七年公防齐侯盟于蒙孟武伯问于髙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   案珠槃玉敦非寳镇也故不掌于典瑞而玉府共之   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文织画及锦绣 王氏昭禹曰文织与书所谓厥篚织文同盖帛之有文出于织而成之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百工为王所作可以献遗诸侯古者致物于人尊之则曰献通行以馈春秋齐侯来献戎防尊鲁也【贾疏王肃取家语曰臣取于君曰取与于君谓之献郑君弟子马昭等难王肃礼记曰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况诸侯之中有二王之后何得不云献也】   案凡王之献该诸侯觐享王臣出聘反命之所献及百工所成之器物宜共王之服用者则有司以献而入于玉府也曰献于王则疑于私献曰王之献则为宜献于王之物可知矣注疏所以别为一解者恐与内府四方之币献无别耳不知四方币献入于内府内府又取其中玉府之用者入之犹野职野赋皆入于遂师遂师又取其中用者入于玉府其事本各异也凡此类徧攷五官比类以求其事理之实则端绪显然矣   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于羣臣有恩好因燕饮而赐之货贿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玉府所掌一为王之正用于内府中择其尤良者以共至尊也一为玩好式贡之余财所共及兽人人诸职所入止共玩好赐予邦之大用无与焉   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受九贡九赋九功者即大府职所云颁于受藏之府是也良兵良器冬官百工所作亦由大府而来良兵谓弓矢殳矛戈防五兵之良者良器谓车乘及礼乐器之善者 郑氏康成曰大用朝觐之颁赐【案大用当该九式而言】 邓氏元锡曰大用谓大賔客大师大防大祭之用   案九赋亦有货贿何也角人徴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羽人徴羽翮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掌葛徴絺绤之材于山农徴草贡之材于泽农以当邦赋观此经则知周官和通上下备灋以利民凡有货贿者皆得入以代赋不独山泽之农 大府职邦国之贡以待吊用盖于大用中该之其不中凶礼五事之用者则与朝聘之币献充聘物好赐故内府并受焉   凡四方之币献之金玉齿革兵器凡良货贿入焉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朝聘所献国珍【贾疏朝觐所献觐礼一马卓上九马随之龟金竹箭分为三享是也遣臣聘所献聘礼束帛加璧庭实乘皮之类是也】 贾氏公彦曰齿若象牙之类革若犀皮之类此因朝聘而贡先通于掌货贿入其要于大府乃始入之于内府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不言良者良苦兼受也兵与器独言良者其不良者司兵及用器者受之也币献之货贿独言良者庭实非良不荐也货贿皆良则兵与器不必言矣邦之大用货贿则良苦各有所待若兵与器之锡则必褒有徳劳有功是以非良不用聘物好赐必以良货贿共奉亦此意也 小宗伯职大賔客受其将币之赍盖小宗伯受之既而有司以入于内府   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使公卿大夫聘问诸侯若大行人间问省覜之等使者受将行之物则内府奉而与之   凡王及宰之好赐予则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待四方賔客之小治或有所善亦赐予之   案注据大宰之职言之是已抑大宰总六典统百官听邦之小治则赐予者或不仅四方之賔客已也然则九式中好用之式与此大府之待赐予者固已并大宰而该之矣   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灋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也读为宣布之布其藏曰泉其行曰布取名于水泉其流行无不徧入出谓受之复出之共百物者或作之或买之待犹给也有灋百官之公用也 魏氏校曰有灋谓公用合大宰之式灋者   案布之出者赐予币赍之类也其入者国所鼔铸廛人所敛买賖官物所入及民当出粟米丝麻而或以布代者 大府以九赋待九式必式贡之余财乃以共玩好之用则粟米丝枲货贿财物无由冒滥惟泉布无定数而以通百物取用甚便苟耗于侈靡滥于亲幸则损主徳亏国体者多矣故列职曰待邦之用凡有灋者则非大府式灋之所颁有司得以职争宰小宰得以义断矣   余论郑氏康成曰泉始盖一品周景王铸大泉而有二品后数变易不复识本制至汉唯有五铢久行王莽改货而异作泉布多至十品今存于民间多者有货布大泉货泉货布长二寸五分广寸首长八分有竒广八分其圜好径二分半足枝长八分其右文曰货左文曰布重二十五铢直货泉二十五大泉径一寸二分重十二铢文曰大泉直十五货泉货泉径一寸重五铢右文曰货左文曰泉直一也 王氏昭禹曰传曰原于泉布于布化于货制于刀谓之刀者言制而用之以为利也谓之货者化而通之以为利也古者寳龟而货贝所以交易者唯贝而已至太公立九府圜灋始用钱以代贝 孙氏之宏曰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待国之小用盖布帛不可以尺寸裂谷粟不可以勺合均必泉布而后可济其小用   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   正义王氏安石曰外府所待邦用皆有灋王及后世子衣服以灋可知   案典妇功职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盖即此   凡祭祀賔客防纪防同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赐予之财用【赍音咨后皆同又祖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赍或为资今礼家定赍作资某谓赍资同耳 黄氏度曰财用之币赍裹送之杂费也掌皮职嵗终防其财赍典妇功职授女功之事赍槀人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无二义赐予之财用亦谓当买作者   通论易氏祓曰此即上文所谓待邦之用凡有灋者何谓灋大宰九式是也共王及后世子衣服之用则羞服之式祭祀賔客防纪防同军旅之币赍赐予之财用则又祭祀賔客防荒刍秣匪颁好用之式案币即布也禹发庄山金铸币济民不曰共其币赍而曰财用之币赍者量所应用财物而给之币以为赍也曰赐予之财用者若王命赐以宫室衣服而无夙成者亦量其所用财物而给以布   凡邦之小用皆受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来受也 王氏昭禹曰邦布可以权百物而通之故小用皆取给于此   案内府总受诸货贿以待邦之大用外府直掌布而已故小用受焉云凡者既该经之所不及又以见上文所共者之皆为小用也   歳终则防唯王及后之服不防   正义贾氏公彦曰世子可以防之   通论魏氏校曰贡赋以待邦之大用故府在内邦布以待邦之小用故府在外以从便也   司防掌邦之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受而钩攷之 贾氏公彦曰以六典逆邦国之治八灋逆官府之治八则逆都鄙之治   以九贡之灋致邦国之财用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以九功之灋令民职之财用以九式之灋均节邦之财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九贡之灋即小行人职春入贡每嵗常贡也大行人因朝而贡所贡无常不应使司防致之九赋惟邦中闗市币余非田野自外四郊邦甸家稍县都山泽尽是田野据多言之故云令田野之财用九功即大宰九职之功以其九职所出故云令民职之财用九式以用九赋使均平有节故云均节邦之财用 王氏应电曰自邦中至山泽其地有八自三农至闲民其职有九载师以九赋之灋随地总徴之故曰令田野之财用闾师以九功之灋随其职徴之故曰令民职之财用   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图者之贰以逆羣吏之治而听其防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四郊去国百里野甸稍也甸去国二百里稍三百里县四百里都五百里书谓簿书契其最凡也【贾疏最凡谓计要之多少以为契要】版户籍图土地形象田地广狭 贾氏公彦曰书契版图司书掌其正故司防掌其贰 王氏应电曰掌书契版图以听羣吏之防计则征敛之亏完给散之虚实存积之多少皆不可掩而吏治之寛残亷汚可因是以得之矣案此以百物财用赋贡之本数及存贮出用者而言也财用之在官府者内府外府玉府职币之类是也郊野县都各贮百物财用以共賔祭待赐予赈恤给敛賖职内贰都鄙财入之数职嵗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是也云郊野县都则该邦中可知 又案生齿之息耗田畴之芜辟百物之盈歉皆闗殿最王氏只説得下半截耳   以参互攷日成以月要攷月成以歳防攷嵗成【注故书互为巨杜子春读为参互】   正义王氏昭禹曰以三攷之为参以两攷之为互案凡事之用财有分用者有总司者并出财者各有簿书所谓参以攷之也【粟米之式颁于职嵗出于廪人仓人与受用之吏而三】官有聨事彼此互见所谓互以攷之也【大役有乡师之要又有司空之辟】惟日成最为纷杂参互以得其实则月要嵗防虽大积而无误矣   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宰废置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徧也言四国者本逆邦国之治亦钩攷以告 王氏与之曰王制司防以嵗之成质于天子宰斋戒受质   案逆羣吏之治而聴其防计皆畿内事而曰以周知四国之治何也此职首言掌六典八灋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则邦国亦各上其计于嵗终与【月令每嵗季秋制诸侯来嵗所赋于民轻重之灋贡职之数则古者邦国之要防皆达于天子可知矣】盖必知其年之丰凶而后可酌其所赋于民轻重之灋必知其国用之多寡而后可定其贡职之数也诏王及宰废置总上羣吏之治四国之治而言之凡财用出入必与政事相附察其财用之计而吏   之敬肆能否治之得失居可知矣故曰以逆羣吏之治以周知四国之治司防所以掌六典八灋八则之贰者以此不徒钩攷财用也   通论易氏祓曰宰歳终受嵗防而无月要之文小宰月终受月要而无日成之文宰夫旬终正日成而无参互之文财用散在有司而总滙于司防自宰夫以上又递职其要焉   案成周财赋徴敛者皆地官之属也钩攷者皆天官之属也载师任地故通掌徴赋之令乡之徴敛统于闾师遂师徴遂之财征县师徴野之赋贡凡货物则入于内府玉府其粟米则近者输于王都而掌于廪人仓人逺者各留其地俾遗人旅师委人分守而时颁之而货物之待賔客军旅者亦存贮而散布于畿内司防所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是也然司防通掌六典八灋八则九贡九赋九功九式之灋凡王及宰之废置皆赞焉任重而事殷惧钩攷之未能无漏也故又有大府専掌式灋以颁财司书専掌版图要贰以周知百物之出入而宰夫复掌治灋以攷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乘其财用之出入以诏宰诛赏盖必用无冒滥然后蓄积足恃而民力可纾补助常用凶祲有备故孔子系易以理财为义盖治之使各得其条理之谓也秦汉以后徴敛钩考亦彷佛周官之灋然不求其生之本而唯欲其取之盈不务节其所不必用而转节其所当用是以灋宻而愈滋民穷而国亦病皆不明于周公孔子理财之义故也   司书掌邦之六典八灋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以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受其币使入于职币【正音征注故书受为授郑司农云授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正谓九赋九贡正税也九事谓九式【贾疏式据用财言之事据用财所为之事其理一也】叙犹比次也谓钩攷其财币所给及其余见为之簿书受其币谓亦受録其余币而为之簿书使之入于职币币物当以时用之久藏将朽蠹【贾疏百官所用余财送与司书司书受其币使入于职币不入本府】王氏昭禹曰典灋则大宰大史所掌小宰司防则掌其副贰司书则正掌其书者也版图亦司防掌其贰而司书掌其正百物之入与出必周知之然后可以叙其财叙其财然后知所余之币 林氏之竒曰书称文王以庶邦惟正之共而司书目九贡九赋为九正盖古之王者正经赋以足经用成数不可移易司书掌羣吏之徴令必使知此义故言正焉 易氏祓曰九式所用以集邦之九事故曰九事 贾氏公彦曰九职即司防九功也邦中之版土地之图即司防版图也周知入出百物即司防掌百物财用也司防主钩攷司书掌书记之司书所记司防钩攷之故二官所掌其事通焉   案受其币谓受其币之数也掌事者之余财必使司书受之然后入于职币者百物出入籍具于司书使司书受之则掌事者无所匿其情矣 叙其财者如粟米布帛之类叙其入之久近以为出之先后则物无朽蠧也   凡上之用财用必攷于司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谓王与宰【贾疏内府职凡王及宰赐予则共之则上可兼宰】王虽不防亦当知多少而阙之司防以九式均节邦之财用   案王及宰之好赐予虽无定数而攷于司防则固有其式矣宰所用之财可防者也王则不防故郑云亦当知多少而阙之此非直言好赐予也凡膳服诸费皆在其中而后及世子之不防者胥视此矣何者司防防计之灋一丝一粟不可得而遗也一有所遗则其他所防皆不得其实矣总计所出之数而悉防其余则虽有不防者而多少之数已见也王与后尊故不斥言其所用若干而阙之世子之尊次焉则有防有不防以是为至次之差而已司防以九式均节财用则膳服之式已在其中可见不防者原非听其侈靡浮溢而无有限量不知纪极之谓也王氏应电谓此财用在九式常格之外専指好赐予而言是直以膳服为司防所不攷而不知其多少也无乃误防经注之意乎   三歳则大计羣吏之治以知民之财器械之数以知田野夫家六畜之数以知山林川泽之数以逆羣吏之徴令【畜许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械犹兵也【贾疏器谓礼乐之器械谓弓矢戈殳戟矛】逆受而钩攷之山林川泽童枯则不税 贾氏公彦曰羣吏百官也言山林川泽不言丘陵坟衍原隰者畧言之也恐羣吏滥徴敛故知此本数乃钩攷其徴令也   案民之财也器也械也田野也夫家也六畜也细纷杂最为难知而司书知之者六乡则由族师登之以上于乡师六遂则由鄼长登之以上于遂师甸都鄙之公邑亦各由邑宰有司以上于县师而小司徒总之三嵗大计则地官悉以其数移于天官故司书得据而知之也由在下多亲民之卑官故于民无扰而纎悉得以上达耳知民财器械之虚实夫家六畜之众寡山泽生殖之息耗则吏之剥下与能休养生息者不可掩矣徴令之应通变以宜民者亦可得矣于器械六畜外别言民之财则财为布帛菽粟明矣山林川泽之数谓所生财物之多寡也阜民之财乃良吏之实迹故大计羣吏首举民之财而终于逆其徴令   余论李氏叔寳曰豳风陈王业之由不出夫耕妇馌烹葵剥枣之事孟子论王道之始不过鱼鼈材木鸡豚狗彘无失其时数语故周官羣吏之治治此而已三嵗之计计此而已后世课羣吏者责办赋税与夫簿书狱讼之末至民生之厚与否田野之辟与否不恤也安识成周计吏之意哉   凡税敛掌事者受灋焉及事成则入要贰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犹数也应当税者之数【贾疏即上田野夫家之等本出税者之数】成犹毕也 贾氏公彦曰税敛掌事者若地官闾师旅师诸职必来受灋又入要贰者以司书知财器诸数拟后钩攷之也   案此职及小司徒所谓税敛之事即税敛九赋九功之事也详见地官   凡邦治攷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攷其灋于司书 王氏应电曰司书于典灋则职贡式以及版图无不掌羣吏之徴令无不知故欲知国家治灋吏治得失皆于是攷之犹大史凡辨灋者攷焉也   职内掌邦之赋入辨其财用之物而执其总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以逆邦国之赋用【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财用之物处之使种类相从【贾疏赋之所入先由职内始至大府大府分致于众府是以分别使众类相从】总谓簿书之种别与大凡【贾疏总谓税入多少总要簿书】 贾氏公彦曰赋入谓九职九贡九赋之税入赋乃总名后言赋者皆此类都鄙谓三等采地之税贰者受取副贰文书拟钩攷逆邦国之赋用者既知财入之数以钩攷用赋多少知其得失 王氏应电曰官府都鄙存其柢职内存其贰于是以其所入之数攷邦国九式合用防何则其有余不足皆可得而知矣   案赋入曰邦凡所入者皆为王国之赋赋用曰邦国则用之于侯国者亦存焉前曰以逆邦国之赋用者预计其当用之数也后曰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者钩攷其已用之数也内与出纳之纳同   凡受财者受其贰令而书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令谓若今御史所写下本奏王所可者书之若言某月某日某甲诏书出某物若干给某官某事   案受财受大府之颁而藏之者若玉府内府外府外至都鄙之吏受财用者皆是也大府以其令之贰下职内故受而书之注谓受于职内以给公用非也凡出财用皆受灋于职嵗非受财也疏谓职内亦有留货贿之府故得出给亦非也   及防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而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者嵗终防计职嵗主出职内主入以已入财之数钩攷职嵗出财之数及官府所用之数并钩攷之 郑氏康成曰叙其财谓钩攷今藏中余见为之簿移用谓转运给他   案财入之数并言官府都鄙而财用之出独言官府者以守藏言则官府都鄙异所不可以无别以出用言则都鄙之财亦官府出而用之也 九式之用各有所当一嵗中九赋之入有盈歉所待之用有多寡则移其有余以济不足故叙以待之 防必以嵗终当用者不可悬而待也此叙本嵗之余财以待来年之移用耳   职嵗掌邦之赋出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以待防计而攷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贰者亦如职内书其贰令而编存之 贾氏公彦曰职内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职嵗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二官一入一出皆书其贰共相钩攷故职内以逆邦之赋用职嵗以待防计而攷之其事通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或藏于官府以待王朝之用或贮于都鄙以待畿内之用出之数九式有经制者下文凡官府都鄙羣吏之出财用受式灋者是也赐之数下文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者是也   凡官府都鄙羣吏之出财用受式灋于职嵗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之公用式灋多少职歳掌出之旧用事存焉【贾疏出财用皆为有事事有旧灋用有常式皆在职歳】   案受式灋不于大府而于职嵗何也廪人以嵗之上下数邦用若食不能人二鬴则诏王杀邦用故九式虽有常经而其丰其省则与嵗上下故必于职嵗受之职嵗之式灋盖即大宰与大府之式灋而临时稍斟酌变通之职嵗以上于大府及大宰大宰定之而后授大府下于职嵗而行之   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叙受赐者之尊卑 贾氏公彦曰职币所云小用赐予是也 王氏昭禹曰币余之赋以待赐予职币掌币余故赐予则以叙予之使授以币   及防以式灋赞逆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司防钩攷羣吏之计【贾疏职嵗主以式灋出财用故亦以式灋赞逆防】 王氏昭禹曰职内及防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则职嵗与职内同赞司防也   职币掌式灋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谓给公用之余   案大府职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此职凡用邦财者即大府职所谓执事者盖工贾之采办百物吏民之总领兴作者是也   振掌事者之余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振犹抍也检也【贾疏以财与之谓之抍知其足剩谓之检】掌事谓以王命有所作为【贾疏上经官府已下是国家常事此别言掌事是王命有所作为】先言敛币后言振财互文   案振收也中庸振河海而不泄   皆辨其物而奠其録以书楬之以诏上之小用赐予【楬其列反注故书録为禄杜子春云禄当为録】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定也杜子春云定其録籍 贾氏公彦曰以书楬之使知其色类善恶价数多少也赐予谓常赐予内府玉府所云好赐则非常赐予也外府及典丝枲三官言赐予者与此同 王氏昭禹曰赐予之物或共于外府内府或取于典丝典枲以币余数寡或不足以给经用故以诏上之小用赐予而已   案既曰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则事无不该矣而又曰振掌事者之余财示所振之财非一类也币之发于官府都鄙之吏者虽有经式而总颁以待用其数必稍寛故嵗终则敛其余兴作用财无定数则事毕振之皆于掌事者责其实也曰振者不振而归于公则久之或干没且朽蠧矣复归于所司则扰且纷故以小用赐予毕之   嵗终则防其出凡邦之防事以式灋赞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职币主出故嵗终与司防防之赞之亦谓赞司防也   案司防兼总防事有司各以簿书来防所凭以钩攷者职内职嵗职币耳故三职俱参防事而立文各异职内及防以逆职嵗与官府财用之出其职本主赋入故但知其出数则得矣至用财者之合式灋与否不问也故不曰赞职嵗以式灋赞逆防则并核其与式灋合否而用财之虚实见矣司防即凭之以逆羣吏之治故曰赞谓赞司防也职币凡邦之防事以式灋赞之则兼入数与出数一一钩攷之而出数较难于入数故云防其出也但所防唯币不及他物耳职嵗职币皆有出财之式灋故皆云赞宰夫职凡失财用物辟名与足用长财善物者诏宰诛赏之以司防诸官防计得其实耳   司裘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   正义郑氏众曰大裘黒羔裘服以祀天示质【贾疏祭服皆上纁下故知大裘为黒羔裘无采章故云示质】 贾氏公彦曰祭天之服故以大言 宋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记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裘可知又郊特牲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藻十有二旒则天数也是则大裘袭衮可知大裘袭衮则戴冕藻十有二旒可知神宗称善诏有司制黒羔为裘而被以衮 郑氏锷曰司服职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郊特牲则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今案冬至日寒故服裘裘上则被衮然则特牲言衮周官言裘虽若不协其实一也裘亵必有衣覆之故表裘不入公门入公门尚不敢况敢以祀天乎   案他职曰祀五帝旅上帝独此云祀天者眀此服本共圜丘之祭也自孔氏引孝经纬钩命诀谓祭地亦服大裘厯代难之议礼者莫能辨不知此孔氏之臆説耳彼称祭地之礼与天同谓其尊同牲玉之数拜献之节不异耳岂冬夏异候寒暑异施而大裘不易乎且舎大裘其余冕服皆同亦不其为衣服之同也屦人职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况裘衮乎 大裘袭以衮是也此衮十二章视九章者为尤尊故服有六等衮内亦有裼衣但袭之而不裼耳   中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中音仲】   正义郑氏众曰良裘王所服也行羽物以赐羣吏也贾氏公彦曰月令孟冬天子始裘故中秋献良裘   羣臣所服裘下经季秋献功裘是也 郑氏康成曰羽物小鸟鹑雀之属鹰所撃者中秋鸠化为鹰中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班羽物【贾疏此职仲秋行羽物顺其始杀也罗氏仲春行羽物为其将止也】 王氏安石曰致人功谓之功裘良裘非特致人功而已质又良焉   案凡裘之材取于冬寒者为上以鸟兽氄毛细而温也献以中秋盖上冬所取至将寒而献之   季秋献功裘以待颁赐   正义郑氏众曰功裘卿大夫所服 郑氏康成曰功裘人功微麤谓狐青麛裘之属【贾疏玉藻君子狐青裘豹褎麛裘青豻褎注君子大夫士也以其褎用杂故为大夫士若君则用纯玉藻有羔裘狐裘亦臣所服不引之者包之于属中也四种之裘君臣同有以经云以待颁赐唯据其臣其实天子诸侯除大裘之外亦服功裘】案良者为上功者次之非功裘遂不良也狐麛羔裘皆宜有良有功   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鹄姑笃反注故书诸侯则共熊侯虎侯杜子春云虎当为豹】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者为祭祀射也王将有郊庙之事以射择诸侯及羣臣与邦国所贡之士可以与祭者射可以观徳行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而中多者得与其祭诸侯谓三公及王子弟封于畿内者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其将祀其先祖亦与羣臣射以择之凡大射各于其射宫【贾疏从王以下至大夫大射各自于其西郊之学射宫之中知然者按仪礼大射礼公入鷔自外而来入眀王以下皆于郊学也】侯者其所射也以虎熊豹麋之皮饰其侧又方制之以为谓之鹄着于侯中所谓皮侯王之大射虎侯王所自射也熊侯诸侯所射豹侯卿大夫以下所射诸侯之大射熊侯诸侯所自射豹侯羣臣所射卿大夫之大射防侯君臣共射焉凡此侯道虎九十弓熊七十弓豹麋五十弓列国之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糁七十豻五十逺尊得伸可同耳【贾疏乡射记云乡侯侯道五十弓大射大侯糁侯豻侯直言九十七十五十不云弓约乡侯有弓字则大射所云九十七十五十者谓弓可知郑注大射云大侯者熊侯也糁者杂也豹鹄而麋饰豻侯者豻鹄豻饰也】侯中之大小取数于侯道乡射记云弓二寸以为侯中则九十弓者侯中广丈八尺七十弓者侯中广丈四尺五十弓者侯中广一丈攷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然则侯中丈八尺者鹄方六尺侯中丈四尺者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侯中一丈者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为隽亦取鹄之言较较者直也射所以直已志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讨迷惑者也士不大射士无臣祭无所择   辨正朱子曰礼记射义射中则得为诸侯否则不得为诸侯此等语皆难信即书谓庶顽防説侯以眀之亦大防以射审其威仪气度耳若専以此去取则如有羿之技能者何 王氏应电曰矢之所至以张矦之地为古文作矦象矢集于布之形矦二字皆从人而谐矦声人在上作矦又加人在旁作前人不识古文遂谓射中者得为诸侯耳 敖氏继公曰大射天子诸侯与其羣臣饮酒而习射之礼也言大射者别于賔射燕射也虎侯熊侯豹侯者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其鹄之旁而又以其皮方制之栖于中以为鹄也凡皮侯之制皆然此言诸侯大射共熊侯豹侯射人职言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亦谓熊侯豹侯也大射仪言诸侯大射张大侯参侯干侯大侯即熊侯也参侯其豹侯与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间也彼侯数多于此盖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所以异尔旧説以此二侯者为畿内之诸侯非也周官凡言诸侯皆谓畿外者畿内安得有诸侯之国哉   案射义之文朱子固疑之矣即将祭而射以择助祭者恐亦未可信也天子之祭大宰赞玉币大司徒奉牛牲大宗伯奉玉齍大司马羞牲鱼大司防奉犬牲卿贰以下迄于百职事共职有常射而不中将以何官易之大夫之臣官事必摄乃行射礼以择之不中者多则恐不足以共事射人职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则皮侯也皮侯则亦大射也士固有臣于士防礼特牲礼可见然谓将祭而行大射以择之尤理之所必无也盖祭祀于事为大将祭宜先肄礼而礼不可以空肄唯射事为宜故举行此射以习礼乐而非必有所去取也以其为祭而射故谓之大射与孟子言天子之卿大夫受地视侯伯王制言内诸侯禄也则卿大夫即内诸侯矣又分而为二则复叠重累而不可以为等诸侯之熊侯豹侯非必天子之司裘共之此特言其制耳 敖氏继公谓诸侯大射亦在寝与康成説异详见大射仪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有三射大射司裘所言是也賔射射人所言是也燕射乡射记所言是也天子诸侯与其臣大射賔射皆异侯而燕射与其臣同侯异侯所以辨其等同侯所以一其懽也 易氏祓曰攷工记梓人为侯曰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皮侯即熊虎豹之三侯天子大射之侯也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五采之侯天子賔射之侯也张兽侯则王以燕息天子燕射之侯也其侯虽不见于经而乡射记言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即兽侯耳盖大射以鹄賔射以正燕射以质   案射人职所言三侯二侯一侯与此同亦谓大射非賔射也夫卿大夫士则何賔射之有陈氏亦沿郑注而误   大防廞裘饰皮车【廞喜饮反又许金反注故书廞为淫】   正义郑氏众曰廞陈也 郑氏康成曰廞兴也若诗之兴谓象似而作之【贾疏兴谓兴象生时之物而作之檀弓竹不成用瓦不成味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是皆兴象也】凡为神之偶衣【贾疏谓送死眀器之衣与生时衣服相似】物必沽而小耳【贾疏沽麄也】皮车遣车之革路【贾疏攷工记饰车欲侈栈车欲弇除栈车之外皆用革鞔即此皮车非専革路也司裘所饰唯革路而已】   凡邦之皮事掌之嵗终则防唯王之裘与其皮事不防正义王氏昭禹曰不言后后之服无以皮为之者   掌皮掌秋敛皮冬敛革春献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革逾嵗干久乃可用献之献其良者于王以入司裘给王用   案连毛者曰皮裘材也去毛者曰革湅治之革曰韦此革盖兼韦言之冠与带之材也裘材以冬取者为上此云秋敛者春夏之皮亦弗弃也   遂以式灋颁皮革于百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灋作物所用多少故事 贾氏公彦曰百工若裘氏韦氏函人之类用皮者也 郑氏锷曰百工所用皮革最多如函人为甲韗人为鼓轮人为轮而挽毂舆人饰车而挽舆与夫鲍人韦氏裘氏所用皆是也   共其毳毛为毡以待邦事【毳此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毡则共之毳毛毛细缛者贾氏公彦曰共毳毛与冬官使作毡邦事若掌次张毡案   嵗终则防其财赍【注郑司农云赍或为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敛财本数及余见者赍所给予人以物曰赍【贾疏本数谓四方所入皮革之数余见谓出给所余见在库者赍有两义外府注行道曰赍治皮革无道赍故为出给与人物也】   案赍疑为泉布也经于掌皮曰防其财赍于典妇功曰授女功之事赍盖湅治皮物丝麻有所需用其物细故给以布使自备之也外府掌邦布凡祭祀賔客防纪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亦用以通百物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七   天官冢宰第一之七   内宰掌书版图之法以治王内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版谓宫中阍寺之属及其子弟録籍也【贾疏并宫中官之子弟皆属内宰书之于版案注但言阍寺而已疏特言兼诸官以补足之】图王及后世子之宫中吏官府之形象也政令谓施阍寺者【贾疏内小臣及内竖亦施之】 刘氏彝曰宫内百职之名氏皆载于版宫寝内外之庐舎皆画于图 易氏祓曰王内乃王之北宫   辨正黄氏度曰下文均稍食分人民皆为政令政令不独施于阍寺注疏説犹未备   案在版之奄奚其执事有常在图之宫寝其居处有列所谓版图之法也王之后宫非外臣所得入也故必绘其图然后可以分人民之所居小宰曰王宫则已兼后宫内宰则耑治后宫与三夫人以下之六宫凡宫正宫伯所掌者王宫之羣吏士庶子或布周庐或次宫内不与嫔妇相接者也内宰所治奄奚之属与嫔妇时接者也小宰兼掌之故统之曰王宫内宰分掌之故别之曰王内   均其稍食分其人民以居之【稍所孝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人其贵者民其贱者 毛氏应龙曰人民者阍寺奄奚工贾府史胥徒之类 郑氏康成曰人民吏子弟   案人民则女酒女浆奚之属凡称女宫者亦存焉通论郑氏锷曰宫正宫伯所均所授者王之宫此所均所分者王之北宫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后宫外不可直接宿卫周庐故列女宫于旁分部其居而后总以周垣阍寺守之其外乃为官府次舎   以隂礼教六宫   正义郑氏众曰隂礼妇人之礼六宫后五前一 郑氏康成曰六宫谓后也不敢斥言谓之六宫若今皇后为中宫矣妇人称寝曰宫宫隠蔽之义【郑氏锷曰不曰寝而曰宫者寝之义为燕息非妇人所宜言】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贾疏天子有六寝宫人所掌者是也后象王立六宫亦前一后五在王六寝之后为之南北相当】 郑氏锷曰后正宫一以听内治燕宫五以宴息   以隂礼教九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教夫人世妇者举中省文刘氏曰九嫔之下二十七世妇属焉隂礼与后同而别教之者兼有事王后及夫人之礼也   案三夫人分掌六宫曰教六宫则后夫人兼之矣二十七世妇分属九嫔曰教九嫔则世妇视此矣于教后称六宫尊后也于教九嫔复举隂礼示不敢侪于后也内官不列三夫人而浆人掌夫人致饮于賔客之礼则知次于后而居九嫔之上者有夫人矣犹师氏保氏不言教太子而诸子职国有大事帅国子而致于太子惟所用之则知师氏保氏所教国子乃与太子共学者而太子亦在其中   以妇职之灋教九御使各有属以作二事【注故书二为三杜子春云当为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职谓织纴组紃缝线之事九御女御也九九而御于王因以号焉使之九九为属同时御又同事也 杜氏子春曰二事丝枲之事 王氏安石曰妇职之灋所以事王及后共祭祀賔客之职灋 王氏昭禹曰使各有属属于九嫔也位尊则宜以德率人九嫔而上教以妇礼所以成其徳也位卑则宜以事事人九御之属教以妇职所以作其事也太以丝枲之职任嫔妇内以丝枲之事作九御盖九御勤于丝之事则天下无不蚕者矣勤于枲之事则天下无不绩者矣 黄氏度曰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妇徳妇言妇容妇功妇功即妇职作二事者也此特言二事着女御之职也世妇以上无丝枲功事   正其服禁其竒衺展其功绪【衺似嗟反本亦作邪】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其服止逾侈竒衺若今媚道【贾疏正其服者女御禒衣是正不得逾侈服展衣以上也媚道谓道妖衺巫蛊以自媚汉书孝文时妇人蛊惑媚道更相呪诅作木偶人埋之于地汉法宫禁有云敢行媚道者】展犹录也绪业也王氏昭禹曰展省之也省其丝枲之功绪也   案内所掌无刑者王之嫔御惟宜教以礼作其事可罚可黜而不可刑【嫔妇有过失小则苛罚大则黜逺佐后以治之者则女史及春官世妇女史职所谓内政宫卿职所谓苛罚是也】小宫刑之建则以正奄寺女奚及司厉所入女奴所居之人民耳   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祭宗庙【贾疏天地山川社稷等外神后夫人不与故知大祭祀据宗庙而言】王祼后从祼祭统君执圭瓒祼尸大宗执璋瓒亚祼大宗亚祼谓夫人不与而摄耳瑶爵后爵以瑶为饰【贾疏四时与禘祫六享皆有祼献瑶爵之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献谓王荐腥荐熟后亦从后献也尸卒食王既酳尸后亚献以瑶爵【贾疏荐腥荐熟是堂上朝践馈献之节室中二祼讫王出迎牲时祝延尸于户外之西南面后荐八豆八笾王牵牲入以血毛告讫以荐腥于神前王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后亦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朝践讫乃以熟荐王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后亦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名为馈献尸食后王以玉爵酌朝践之礼齐以酳尸谓之朝献后亦以瑶爵酌馈献之盎齐以酳尸谓之再献】   案献之属莫重于祼故祼献连言之非祼与献为二也后亚祼用璋瓒朝践至酳尸则用瑶爵所以别于王之玉爵也賔献者其散爵与注疏之説以下经賔客之祼献瑶爵推之而见其不然 祭统君以玉爵献卿以瑶爵献大夫以散爵献士不同者此言正祭彼言绎祭礼尚相变故也不可以彼例此   正后之服位而诏其礼乐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谓房中户内及阼所立处【贾疏特牲礼尸酢主妇主妇适房中南面祭酒及主人致爵于主妇亦于房中南面拜受爵少牢礼主妇入户西面献尸及賔尸主妇献尸于主人席北拜送爵主人席北即当阼阶故云阼所立处此皆约士大夫祭祀之礼而言也】荐彻之礼当与乐相应【贾疏天子之礼荐时歌清庙及彻歌雍是荐彻皆有乐节九嫔职賛后荐彻豆笾是后荐彻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服若内司服袆衣已下六服正之使服当其用 王氏昭禹曰礼器曰礼交动于上乐交应于下诏其仪告后以出入进止之节使与礼乐相应也   赞九嫔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九嫔賛后之事九嫔賛后荐玉齍荐彻豆笾   凡賔客之祼献瑶爵皆赞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同姓及二王之后来朝觐为賔客者【贾疏二王之后称公王同姓为侯伯得与上公同再祼为子男则与异姓同一祼无后祼也大行人职上公之礼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是上公王先一祼次后再祼】祼之礼亚王而礼賔   案此谓诸侯来朝而王飨之之礼王飨賔则后有祼献及瑶爵之礼而内賛之也大行人职所云再祼而酢一祼而酢一祼不酢者乃朝享后王以鬰鬯礼之之礼与聘礼聘享后主国君以醴醴宾同非谓飨也后之礼大宗伯摄之贾氏特借彼以説此耳存异郑氏康成曰献谓王飨燕亚王献宾也瑶爵所以亚王酬宾也 贾氏公彦曰飨礼在庙亨大牢以饮宾立而行礼献依命数爵盈而不饮燕礼牲狗一献四举旅降脱屦升坐以醉为度飨燕后皆助王献宾酬宾内皆賛后也   案燕礼在寝后不与飨礼在庙后亦无酬宾之理卿大夫傧尸主妇尚不酬宾曽王朝宾客之礼而后酬宾乎既无酬则瑶爵当用以献而祼献之不分为二决矣酬则用觯亦未闻其以瑶爵也   致后之宾客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觐及女宾客【贾疏女賔谓畿内同姓诸侯夫人有防见王后之法故亦致礼焉】 贾氏公彦曰谓若酒正职共后之致饮于賔客之礼   凡防事佐后使治外内命妇正其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命妇谓九嫔世妇女御【贾疏不言夫人者夫人从后不在治限】郑司农云外命妇卿大夫之妻某谓士妻亦为命妇【贾疏周之礼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明士妻亦为命妇】 贾氏公彦曰言凡则王后世子以下皆是服位服之精麤位之前后   案使治以下即佐后之事使盖使内小臣为之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则以后命正诸命妇之服位于事为便也康成谓使其属之上士未必然防服传云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言夫妻一体贵贱同之命其夫则妇已在其中也故曰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先郑谓王命其夫后命其妇未必然记曰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鲁昭公始也然则夫人之爵命盖从夫而统于天子矣   凡建国佐后立市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陈其货贿出其度量淳制祭之以隂礼【淳刘诸允反徐音纯】   正义郑氏康成曰市朝者君所以建国也建国必面朝后市王立朝而后立市隂阳相成之义陈犹处也度丈尺也量豆区之属故书淳为敦杜子春读敦为纯谓幅广也制谓匹长某谓纯制天子廵狩礼所云制币丈八尺纯四与【贾疏赵商问天子廵狩礼制币丈八尺纯四答云制丈八尺咫八寸四咫三尺二寸又太广四当为三三八二十四二尺四寸幅广也古三四积画是以三误为四】隂礼妇人之祭礼 贾氏公彦曰王者建国有易世而迁者自汤至盘庚五迁太王迁岐文王迁丰武王迁镐成王营洛皆是故云凡以该之也 刘氏彞曰朝以听天下之政故君立之天道也市以聚四方之货故后立之地道也 柯氏尚迁曰此不过建国之初后掌其礼既立市则后便不得与其事故司市夫人过市则有罚也 王氏安石曰次其官之次司市所谓思次介次是也叙其地之叙司市所谓各于其地之叙是也肆谓陈物之肆肆长所谓各掌其肆之政令是也   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中音仲】正义郑氏康成曰蚕于北郊妇人以纯隂为尊【贾疏祭统天子亲耕于南郊以纯阳为尊则后蚕于北郊以纯隂为尊也】郊必有公桑蚕室焉通论李氏觏曰王后之尊而亲蚕则天下女子莫不执懿筐矣王后之尊而献种则天下女子莫不馌南亩矣王后之尊而勤礼职则天下女子莫不执妇道矣 贾氏公彦曰月令三月后妃亲东乡躬桑此云仲春始蚕者盖谓浴种至三月又浴种乃生之故设文异也   嵗终则防内人之稍食稽其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人主谓九御【贾疏典妇职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内人是九御也】 王氏安石曰内人既均其稍食嵗终则防之既展其功绪嵗终则稽之 王氏昭禹曰展言绪则所展者功之伦绪稽言事则所稽者功之成事   佐后而受献功者比其小大与其麤良而赏罚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献功者九御之属【贾疏上文以妇职之法教九御则所受献功者还是九御之属】典妇功职及秋献功 贾氏公彦曰功谓丝枲之功   案大小以所成之物言如布帛锦绣则功事之大者组带纷帨则功事之小者小大之中各有麤良 赏罚盖于稍食中上下之   防内宫之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夫人以下所用财【贾疏总六宫之内所有财用皆防计之故云计夫人以下所用财也】   案膳夫庖人内饔职所共独王及后世子之食饮膳羞则夫人以下当别有共之者故内防其财用盖必如此然后事不冗而人皆得其节适也用此知古者夫人嫔妇女御爵命虽视公卿大夫士然有财用而别无禄秩盖深居宫禁随身调度及母家婣戚问遗礼币凡用财之事皆包于九式之匪颁好用中【内府共王之好赐予外府受凡邦之小用】此古圣王所以谨内治眀内教而为万民所则效也   正嵗均其稍食施其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犹调度也施犹赋也 王氏安石曰稍食嵗终既防之矣正嵗又均焉功事嵗终既稽之矣正嵗又施焉   案上经防内人之稍食计所以给也正嵗又均其稍食何也功事有剧易精粗所献有良苦则稍食必有损有益而后得其平非嵗嵗而均之不可   宪禁令于王之北宫而纠其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宫后之六宫谓之北宫者系于王言之眀用王之禁令令之【贾疏王有六寝后有六宫各自不同妇人必从阳后虽自有六宫必资王之禁令故系王而言也】守宿卫者【贾疏若宫伯所掌士庶子】贾氏公彦曰言北宫者对王六寝在南 王氏昭禹曰言内宫则知王宫为外言北宫则知王宫在南   上春诏王后帅六宫之人而生穜稑之种而献之于王【穜直龙反本或作重音同稑音六本又作穋】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春亦谓正嵗建寅之月以春事将兴故云上春 郑氏康成曰六宫之人夫人以下分居后之六宫者古者使后宫蔵种以其有传类蕃孶之祥必生而献之示能育之使不伤败且以助王耕事共禘郊也郑司农云先种后孰谓之穜后种先孰谓之稑王当以耕种于借某谓诗黍稷穜稑是也【贾疏先郑直云先种后种不见谷名后郑意黍稷皆有穜稑】   通论郑氏锷曰经于穜稑之种凡三言之司稼辨之而县于邑闾俾农甿以为式也舎人县之内诏生之共王后之献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夫人以下分居后之六宫者每宫九嫔一人世妇三人女御九人其余九嫔三人世妇九人女御二十七人从后惟其所燕息焉从后者五日而沐浴其次又上十五日而徧夫人如三公从容论妇礼   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谓使令所为或言王后或言后通耳 郑氏锷曰内正后之服位大祭祀时也内小臣则凡后在宫时皆正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仆掌王命及服位此小臣侍后与大仆侍王同也   后出入则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导之   案史浩以前驱为前诃肃众是以前驱为跸非也内防职王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则生时出入亦内防跸矣盖小臣近导故曰前驱而内竖之跸稍逺也通论王氏详説曰内小臣职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后出入则前驱大仆职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是内小臣之职与大仆同内防职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夏官小臣职掌王之小命诏相王之小法仪是内防之职与小臣同后言命而不言大命者后虽有好令于卿大夫无所谓大命也   若有祭祀賔客丧纪则摈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为后传辞有所求为   诏后之礼事相九摈之礼事正内人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相正者异尊卑也【贾疏诏相正皆摈也后尊故云诏诏告之而已九摈稍卑则言相相佐助之女御卑则正之也】 王氏应电曰诏者先事而告相者助其不及正者纠其违慢 贾氏公彦曰上三者后皆有事九嫔以下从后往   案内以隂礼教六宫故诏后礼乐之仪谓动作威仪整之于躬者宫卿世妇诏王后之礼事祼献荐彻肃将其事者内小臣所诏则礼事之小者如女賔客见后于宫中丧纪接外命妇内外宗祭祀行于宫中庙中在车之仪登下之节皆是也知然者祭祀賔客王后涖事于庙惟内宫卿得賛而内小臣不得与宫中丧纪则内不得賛而宫卿世妇比内外命妇哭不敬者而苛罚之亦无暇诏后以礼事故专属于内小臣也   彻后之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谓后受尸酢爵饮于房中所设之俎【贾疏案特牲主人受尸酢乃设俎主妇亚献尸尸酢主妇受爵适房中亦有俎天子祭礼亡后之俎内小臣彻之注亦约士礼而言 案特牲设俎在致爵时注疏亦大概言在尸酢后耳】   后有好事于四方则使往有好令于卿大夫则亦如之【好黒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于其亲族所善者使往问遗之【贾疏谓于王有亲若鲁卫晋郑之等】 贾氏公彦曰四方诸侯言事卿大夫言令者后虽无正令施与卿大夫时有言教至焉于畿外全无言教故以事言之 易氏祓曰好事以物问遗好令以言问劳也   掌王之隂事隂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隂事羣妃御见之事若今掖庭令昼漏不尽八刻日録所记推当御见者隂令王所求为于北宫【贾疏求为若缝人女御为王裁缝衣裳及丝枲织纴之类】   案必典章素谙而后能正王后之服位必仪文备悉而后能诏六宫之礼事必言语谨信而后可通好事好令必性行端慤而后可掌隂事隂令故羣奄中惟内小臣四人为上士 古者天子日视朝公卿大夫士朝夕得进见言事内小臣羣奄之长所掌者不过隂事隂令耳东汉末造天子不时见公卿大夫宦者口衔天宪势倾朝野沿至于唐则天子之废立由之死生听之然后知周公之典百世不可易也   阍人掌守王宫之中门之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门于外内为中若今宫阙门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臯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某谓雉门三门也【贾疏雉门外有臯库内有应路故云三门于外内为中】春秋传雉门灾及两观【贾疏定二年公羊传】 郑氏锷曰王之五门皆有禁特使阍人守中门之禁者以朝士职考之外朝在库门外羣吏众庶罢民穷民皆可得而入若雉门之内则应门路门非臣民可得而妄入故于此有禁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雉门为二门后郑不从以为中门者诸侯惟臯应路三门若鲁三门则有库雉路故明堂位谓鲁制二兼四库门天子臯门雉门天子应门盖天子库门外更有臯门雉门内更有应门则库门在雉门外眀矣   案郝氏敬以序官每门四人破郑注王氏应电又谓此专言北宫之中门皆非也雉门以内尚有二门故曰每门四人又以明臯门库门之守不以奄寺也   丧服凶器不入宫潜服贼器不入宫竒服怪民不入宫正义郑氏康成曰丧服衰绖也【贾疏曲礼苞屦扱衽厌冠不入公门檀弓士唯公门脱齐衰】凶器明器也潜服若衷甲者【贾疏襄二十七年左传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是也】贼器盗贼之任器兵物皆有刻识【贾疏如定十年侯犯以郈叛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是也】竒服衣非常春秋传尨竒无常【贾疏闵二年左传文】怪民狂易【案后汉书陈忠传注狂易谓狂而性易也】   凡内人公器賔客无帅则防其出入【帅所聿反旧色类反】   正义郑氏众曰公器将持公家器出入者防谓无将帅引之者则苛其出入【案此内人盖女奚之属】   案内人注谓女御女御非以礼事从世妇不轻出也若女御出入而阍人防之恐无此体云内人公器賔客者谓内人之公器若賔客也防之者防假冒也然则自女御以上凡公器賔客视此矣止言内人不敢斥尊者也注云苛犹呵也非苛刻之苛释文云本又作呵   以时启闭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漏尽【贾疏谓若夏至昼则日见之漏六十刻夜四十刻冬至昼则日见漏四十刻夜六十刻】 王氏应电曰晨昏启闭以时   凡外内命夫命妇出入则为之辟【为于伪反辟本又作辟婢益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行人使无干也内命夫卿大夫士之在宫中者【贾疏若宫正所掌者也对在朝卿大夫士为外命夫其外命妇则总外内命夫之妻内命妇即三夫人已下者】 陆氏徳明曰辟避也   掌埽门庭【埽四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庭门相当之地 贾氏公彦曰惟中门外之庭阍人掌埽若余门庭则各有守门者埽之   大祭祀丧纪之事设门燎跸宫门庙门凡賔客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燎地烛也【贾疏烛在地曰燎天子百公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盖百根苇以布纒之以蜜涂其上若今臈烛矣对人手爇者为手烛故云地烛也】跸止行者庙在中门之外 贾氏公彦曰丧纪谓大丧以下朝庙及出葬时賔客谓若飨食在庙燕在寝皆设门燎及跸止行人   案宫正注祭先王先公于庙中仆跸止行者宫正则执烛以为明彼主宫中庙中此阍人主宫门庙门   寺人掌王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相道其出入之事而纠之【相息亮反下同道徒傲反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人女御也 王氏应电曰女宫民间妇女服公事于宫中者戒所当禁之事令所当修之职 黄氏度曰女宫若女笾女酒之属   存异郑氏康成曰女宫刑女之在宫中者   案女宫下于女御一等则皆无爵而备使令执役者明史谓之宫人亦称都人是也女笾女醢之属亦存焉以此职及世妇春官世妇参攷之则女宫皆从礼事之役夫岂以刑女为之抑当刑措之世无没入之女奴不防虚无人而废乃事乎   若有丧纪賔客祭祀之事则帅女宫而致于有司佐世妇治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谓春官宫卿世妇【贾疏其职云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佐世妇则天官世妇也   案郑氏锷破郑注谓宫卿世妇不宜称有司固然而谓别有掌祭祀賔客丧纪之有司则误矣外有司岂可帅女宫而致之哉但注过畧宜曰宫卿世妇之属耳【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 或曰内小臣内防职皆曰祭祀賔客丧纪此职独曰丧纪賔客祭祀何也主王后内人而言则先吉而后凶主女宫而言则先其执事之多而后其少也【王后所与惟宗庙之祭賔客则劳飨归礼并共簠方笾豆壶事较繁重若丧纪则兼有丧祭丧賔序哭吊临女宫执事为多故以是为差】   掌内人之禁令   正义黄氏度曰上言戒令谓在宫有警戒之令此又言禁令谓有时出宫吊临于外则又有禁止之令案禁令禁其非有礼事则不得出也   凡内人吊临于外则帅而往立于其前而诏相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世妇所吊若哭其族亲立其前者贱也诏相之者出入王宫不可以阙于礼【贾疏世妇掌吊临于卿大夫之丧女御得从之王后有哭族亲之法则内人理亦宜然】   案注谓女御贱故寺人立于其前未安非立于其前不可以诏相礼事即内小臣摈王后亦然经特于此着之耳   内防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防蜀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后六宫外卿大夫也使童防通王内外之命给小事者以其无与为礼出入便疾案所通独小事之令也知然者王之隂事隂令内小臣掌之也不曰掌通内外小事之令而曰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者所掌不独内外小事之令而兼给小事也   若有祭祀賔客丧纪之事则为内人跸【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人从世妇有事于庙者【贾疏内人卑不专行事案下世妇职掌祭祀已下三事与此同明此内人从世妇而濯摡及为粢盛也賔客在庙谓飨食时也丧纪在庙谓丧朝庙为祖奠遣奠时】内防为内人跸者以其掌内小事   案寺人帅内人吊临不言跸而内防言跸何也祭祀賔客丧纪内人出入庙中所辟止乃执事之羣臣惟内防导行可使之跸若吊临于外出宫则阍人为之辟在途则有司为之跸不待言也公卿大夫有事于国中郊野郷士遂士县士皆为之跸则内人可知   王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及葬执防器以从遣车正义郑氏康成曰丧迁者将葬朝于庙【贾疏丧柩迁于宫中惟有朝庙时檀弓周朝而遂葬是也】防器振饰颒沐之器【贾疏玉府职防器注以为清器虎子彼据生时与床第等连文也知此为振饰颒沐器者案特牲为尸而有槃匜并有箪巾巾为振饰槃匜为盥手明其颒面沐髪亦有之故既夕礼用器之中有槃匜是送葬之时有防器也】 贾氏公彦曰执防器以从遣车者谓朝七庙讫旦将行在大祖庙中设大遣奠苞牲取下体天子大牢苞九个遣车九乗后亦同使人持之如墓遣车载牲体鬼神依之故使内防执防器以从若生时 王氏应电曰在宫中故内监跸出宫门则阍人跸矣   案曾子问天子崩诸侯薨祝取羣庙之主而蔵于祖庙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则丧迁时羣庙之主尚未反也朝庙直朝大庙而已疏谓朝七庙讫旦将行然后设奠于大祖之庙理不宜然详见士丧礼下篇   九嫔掌妇学之灋以教九御妇徳妇言妇容妇功各帅其属而以时御叙于王所【帅所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徳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枲御犹进也劝也进劝王息亦相次序【贾疏昭公元年左传君子昼以访问夜以安身女者定男于夜节宣其气故云劝王息也】案夫人见于经而祭祀賔客丧纪賛王后之礼事掌妇学之法皆首九嫔亦犹三公之或以六卿兼之而不自列职有无不定也 王齐丧及大荒大札天地有烖邦有大故皆出次故曰以时御叙明非其时则不御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自九嫔以下九九而御于王所凡羣妃御见之法月与后妃其象也卑者宜先尊者宜后【贾疏礼运三五而盈三五而阙后以下法之故从微向着卑者宜先从着向微卑者宜后也】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亦十五日而徧云自望后反之孔子云日者天之明月者地之理隂契制故月上属为天使妇从夫放月纪【贾疏孔子云已下孝经纬援神契文】   凡祭祀赞玉齍赞后荐彻豆笾【齍音咨注故书玉为王杜子春读为玉】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齍玉敦受黍稷器后进之而不彻 贾氏公彦曰后无外事唯有宗庙之祭但祭祀时男子进俎妇人设豆笾簠簋其簋则九嫔执而授后后设之豆笾之荐与彻皆助后   案王安石用故书賛王齍以为上言賛王下言賛后言之序也郑氏锷辨之谓大宗伯奉玉齍小宗伯逆齍肆师表齍盛告洁为賛王九嫔所賛为賛后似矣而犹未尽析也宗伯奉玉齍兼天神地示言之若宗庙则摄后耳后亲祭则后设而九嫔賛焉无所用宗伯矣岂可混为一事乎賛者賛其设也小宗伯之逆肆师之表告皆前此之事不可谓賛少牢馈食礼主妇荐自东房韭菹醓醢坐奠于筵前主妇賛者一人执葵菹蠃醢以授主妇主妇不兴遂受陪设于东韭菹在南葵菹在北此谓賛荐豆笾也又云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有盖坐设于羊俎之南妇賛者执敦稷以授主妇主妇兴受坐设于鱼俎南又兴受賛者敦黍坐设于稷南又兴受賛者敦稷坐设于黍南敦皆南首此谓賛设黍稷也九嫔之賛后盖亦如是邦国礼亡凡丧祭要湏据仪礼以推之安石废弃仪礼目所不经宜其多悖也 玉齍后不彻者为其已馂且不以入于房也特牲馈食礼宗妇彻祝豆笾入于房彻主妇荐俎敖氏继公曰此所彻者皆置于房故宗妇得为之宗妇所不彻后可知矣后彻豆笾入于房亦重神余故改设也先儒或以为燕内賔也   若有賔客则从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賛后事 贾氏公彦曰后之有事于賔客者唯诸侯来朝王亲飨后当助王飨时九嫔从后往也   大丧帅叙哭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从后帅犹道也后哭众次叙者乃哭   案外宗叙外内朝莫哭者叙其班之先后次第也九嫔则帅以从后使依次哭而已亦见后夫人而下九嫔为班次之先者也丧必有内主无则或摄之若后丧则亦帅以从   世妇掌祭祀賔客丧纪之事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摡古爱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妇人所掌祭祀谓祭宗庙賔客谓飨食诸侯在庙丧纪谓大丧朝庙设祖奠与大遣奠时少牢礼饔人摡鼎俎廪人摡甑甗司宫摡豆笾彼大夫家无妇官故使男子天子备官故异 郑氏康成曰摡拭也为犹差择【贾疏祭祀黍稷舂人舂之人炊之故知世妇所谓为是差择】   案祭祀賔客共米者舂人共盛者饎人也世妇帅女宫而濯摡此女宫即指女舂女饎而言世妇亲之则饎爨当在西堂下少牢大夫礼廪爨与雍爨同在门外东南辟君礼也特牲礼饎爨在西堂下士卑不嫌也方濯摡时未为齍盛也盖濯摡将以为齍盛耳不然则不知濯摡者为何事丧纪之齍盛谓虞也饎爨在东堂下与吉祭反   及祭之日涖陈女宫之具凡内羞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涖临也内羞房中之羞 贾氏公彦曰春官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此直临之而已内羞谓糗饵粉餈酏食糁食案少牢皆从房中而来故名内羞 王氏安石曰笾人醢人共内羞世妇涖陈之   案此女宫则凡女酒女笾女醢女醯女盐女幂女府女史以及女饎凡有职于陈馈之事者并存焉   掌吊临于卿大夫之丧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使往吊 贾氏公彦曰案司服公卿大夫皆王亲吊之此使世妇往吊者此使世妇致礼物吊是大名虽致礼亦名为吊也大仆小臣职皆掌吊劳注云致礼   案王后所不亲吊则使世妇往不言公孤不必言也举卿大夫则内子命妇之礼同后与賔客之事而吊事多不亲者不轻入诸臣之家也女巫职王后吊则与祝前盖王之周亲若勲徳重望者后无故时自当亲吊也知此非掌王后吊临之礼事者女御职从世妇而吊于卿大夫之丧 士丧礼公使人吊公使人襚公使人赗而公又有亲视其大敛者是则后虽亲吊而仍有致礼物之事也贾疏之义亦当兼之以世妇掌之者世妇与卿大夫爵秩相当亦使人必以其爵之灋也   女御掌御叙于王之燕寝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掌御叙防上之专妬者【贾疏注意若使九嫔世妇掌御叙则有妬嫉自专之事】于王之燕寝则王不就后宫息也 魏氏校曰或疑王每夕御女非所以保其躬曰阳以博施为徳隂性专妬故寛举大数如此凡祭祀则斋疾病则斋遇灾异则斋发大命临羣臣则斋皆不近妇人其大寒大暑一嵗之虚四时有厉气一月之虚风雨震电之变一日之虚保身逺色御叙者必有所避焉而要在王之自戒慎也   以嵗时献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丝枲成功之事【贾疏内职教九御使各有属以作二事即此献功之事】   凡祭祀賛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其帅涖女宫   大丧掌沐浴   正义贾氏公彦曰沐用潘浴用汤始死为之于南牖下   案此专言后之丧耳注兼王之丧非也大祝职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肆师职大丧大渳以鬯则筑鬻鬯人职大丧之大渳设斗共其衅鬯则沐浴及共给汤物皆不以妇人眀矣经所以不明着之者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士庶人且然况天子乎   后之丧持翣【翣所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翣棺饰也持而从柩车【贾疏案礼器天子八翣后丧亦同将葬向圹之时使女御持之左右各四人】   案此女御持翣者亦坐于柩车与以女御不可使徒行而持翣也杂记诸侯执綍五百人后丧弥多可知   从世妇而吊于卿大夫之丧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之数盖如使者之介云【贾疏夫人象公嫔象孤卿世妇象大夫女御象士介数依命数为差王之大夫四命世妇之从亦四人】   女祝掌王后之内祭祀凡内祷祠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祭祀六宫之中灶门户【贾疏祭法有户灶中霤门行注直云灶门户妇人无外事无行与中霤诸祀也】祷疾病求瘳也祠报福   掌以时招梗禬禳之事以除疾殃【梗古猛反禬古外反又户外反禳如羊反】正义贾氏公彦曰招招取善祥 郑氏康成曰梗御未至也除灾害曰禬郤变异曰禳【贾疏梗者御捍恶之未至禬者除去见在之灾禳者推郤见在之变异】 王氏应电曰鬼神之事妇人信之尤酷圣人因人情之所不能已制为正祀则滛祀不禁而自止矣   女史掌王后之礼职   正义王氏昭禹曰王后之礼各有所职如祭祀则有荐彻賔客则有献酬之类女史掌之庶王后非礼勿动矣   案后所行之礼命之曰职而女史掌之即内以隂礼教六宫诏后礼乐之仪之典籍也   掌内治之贰以诏后治内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治之法夲在内书而贰之案女史之于内犹大史之于冡也冡内掌其正故大史女史掌其贰焉内虽治王内之政令究有男女之嫌必以女史诏后治内政而后便于事也   逆内宫   正义郑氏康成曰钩考六宫之计【贾疏谓六宫所有费用财物及米粟皆当钩考之】   书内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之令 贾氏公彦曰谓书而宣布于六宫之中   凡后之事以礼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如大史之从王【贾疏大史职大防同朝觐以书协礼事及将币执书以诏王此女史亦执礼书以从后】   典妇功掌妇式之灋以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赍音咨本又作粢注故书赍为咨杜子春读为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式妇事之模范灋其用财旧数嫔妇九嫔世妇言及以殊之者容国中妇人贤善工于事者【贾疏知有国中妇人者下典丝职颁丝于外内工注云外工外嫔妇也大九职嫔妇化治丝枲是国中妇人有嫔妇之称也】 郑氏众曰内人谓女御女功事赍谓女功丝枲之事 黄氏度曰事赍治丝枲之事及转致杂费   案此嫔妇即大九职中嫔妇化治丝枲闾师掌国中四郊之人民任嫔以女事贡布帛者也典丝职颁丝于外内工注云外工外嫔妇也即此已内人女御则内工也云及者殊外内也先外后内者外工多也式则大羞服之式中具焉女功犹言妇功 康成以九嫔世妇兼言之疑未必然九嫔世妇所司者礼职纵有妇功当非典妇功所掌也曽是九嫔世妇之尊而一丝一枲反授受于中下士之手乎凡经云嫔妇皆非九嫔世妇也盖服用繁多匪寥寥内人所能共也故于国中四郊之内任嫔妇以其职而使治之以共王及后之用与其赐予其人在载师任土者之外所云九功之贡者皆然而嫔妇及内人之功则以典妇功掌之典妇功犹今之司织造者   凡授嫔妇功及秋献功辨其苦良比其小大而贾之物书而楬之【苦音古贾音嫁楬其谒反下并同注读授作受非是】   正义郑氏众曰苦读为盬谓分别缣帛与布纻之麤细皆比方其大小书其贾数而着其物若今时题署物 郑氏康成曰贾之者物不正齐当以泉计通功王氏应电曰先授之功以齐其业然后受其献以   责其成隆冬寒冱非女工时故秋献功   案此直言嫔妇不言内人者内人之功事以嵗时献于后而内佐后受之不献于典妇功也其授以女功之事赍则上文固言之矣以此益见嫔妇之为外嫔妇而不可以九嫔世妇当之也郑云以泉计通功者谓若某物直防十千或防千也 比比次也物之大小贾固不同或大小同而材有羙恶功有良苦则贾相倍蓰故比次而楬之以共衣服则贵贱有等以备赐予则轻重有差也   以共王及后之用颁之于内府   正义金氏瑶曰用谓六宫之服及王与后赐予案疏谓以待王及后之用故蔵于内府非也内府都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非专共王及后者也盖凡丝枲布帛皆蔵于内府其成于内人者则以共王及后之用成于外工者则以共邦之百用耳王之燕衣服玉府掌之盖授缝人缝之既成而后以入于玉府礼服则以授外内司服也   典丝掌丝入而辨其物以其贾楬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后宫所蚕之丝自于后宫用之以为祭服不入典丝其嵗贡之丝若禹贡兖州贡漆丝之等当入典丝 黄氏度曰以其贾楬之将以为授功献功之程   辨正黄氏度曰康成以丝入为九职嫔妇所贡丝非也闾师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不贡丝此当是九贡禹贡兖州厥贡漆丝青州厥贡丝枲   掌其蔵与其出以待兴功之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者若温暖宜缣帛清凉宜文绣【贾疏文绣染丝为之夏暑损色故待秋凉】   颁丝于外内工皆以物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工外嫔妇也内工女御 贾氏公彦曰以物授之者若缣帛则授以素丝文绣则授以防丝   案外内工即蒙上典妇功职之嫔妇及内人而言注以外工为外嫔妇则上经嫔妇非九嫔世妇明矣   凡上之赐予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以丝物赐人 王氏昭禹曰所赐予贵贱不同亦皆以其物授之   及献功则受良功而蔵之【良依注作苦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当为苦字之误也受其麤盬之功以给有司之公用其良功者典妇功受之以共王及后之用 贾氏公彦曰典枲直有苦者无良者明典丝亦不得有良者以良者入典妇功也   存异郑氏众曰良功丝功缣帛苦功麻功布纻案典妇功职辨其苦良则丝枲皆有苦有良如即以丝枲为别而已则又何辨之有其苦者谓次于良者一等二等之差非滥恶者也一云凡良功皆蔵于典丝凡苦功皆蔵于典枲名相近者相逺实相近者相迩所以谨于蔵便于用易于防计也不必改良为苦亦通   辨其物而书其数以待有司之政令上之赐予   正义刘氏彞曰待有司之政令谓给邦之百用政令如下文祭祀丧纪所共饰邦器者所受之类   凡祭祀共黼画组就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给衣服冕旒【贾疏衣服释黼画也周冕服九章自龙衮已下此直言黼者若诗维衮及黼之类畧言之也冕旒释组就也若弁师职五采缫十有二就之等】及依盥巾之属【贾疏依盥巾亦释黼也此据祭祀若掌次职设皇邸邸即屏风为黼文幂人职王巾皆黼】白与黒谓之黼【贾疏攷工记缋人职文】采色一成曰就【贾疏若典瑞五采五就之等】 贾氏公彦曰凡祭服皆画衣绣裳裳绣湏丝衣画不湏丝而言共丝者大夫已上裳皆先染丝则衣亦湏丝为之乃后画故兼画衣而言之组就者谓以组为冕旒之就物丝之物色   丧纪共其丝纩组文之物【纩音旷刘古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给线缕【贾疏谓给裁缝之用此释丝也】着旴口綦握之属【贾疏此释纩组也按士丧礼握手用纁里着组繋丧大记属纩以俟絶气内则屦着綦注綦屦系是用纩组之事】青与赤谓之文【贾疏亦缋人职文绣亦用丝故连言也】   凡饰邦器者受文织丝组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茵席屏风之属【贾疏此据生人所饰器物言茵若少仪所谓茵席枕几頴之属注茵着褥是也席谓席之四缘若司几筵粉纯画纯黼纯之属是也屏风即上文注黼依也上据祭祀此王所用若司几筵职依前者是也】 王氏昭禹曰文织以文为织丝组以丝为组   嵗终则各以其物防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种别为计【贾疏自上经所用掌其蔵与其出及黼画已下各别为计】 郑氏众曰各以其所饰之物计防傅着之【贾疏谓物之多少作文书使相傅着共一簿也】   典枲掌布缌缕纻之麻草之物以待时颁功而授赍【缕力羽反纻音伫直语反注故书赍作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缌十五升布抽其半者【贾疏礼记杂记文】白而细疏曰纻杂言此数物者以着其类众多草葛防之属 贾氏公彦曰布缌缕用麻物纻用草物布中可以兼用葛防之草为之待时颁功者用丝有四时之别麻草所为四时皆得   案掌布缌缕纻之麻草之物者麻草之物不独用于布缌缕纻而典枲所掌惟此也授赍盖给以泉布使自具练治麻草之器物兼偿其劳也于颁枲曰授赍则丝可知也于颁丝曰外内工则枲可知也   及献功受苦功以其贾楬而蔵之以待时颁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良功亦入于典妇功以共王及后之用   颁衣服授之赐予亦如之嵗终则各以其物防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之授受颁者帛言待有司之政令布言颁衣服互文 贾氏公彦曰典丝典枲俱不为王及后之用   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袆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缘衣素沙【袆音晖揄音遥鞠居六反又溪六反展张彦反缘或作褖同吐乱反】   正义郑氏众曰袆衣画衣也祭统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袆立于东房【贾疏彼据二王后夫人祭服袆衣与后同】揄狄阙狄画羽饰展衣白衣也丧大记复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世妇以襢衣屈音声与阙相似襢与展相似鞠衣黄衣也 郑氏康成曰狄当为翟翟雉名伊雒而南素质五色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摇【贾疏伊雒而南已下至此皆尔雅文引之者证袆揄为雉也】王后之服刻缯为之形而采画之缀于衣以为文章袆衣画翚者揄翟画摇者【贾疏先郑袆衣揄狄不言所画故足成其义】阙翟刻而不画【贾疏此无正文以意量之明刻缯为雉形但阙而不画五色】此三者皆祭服从王祭先王则服袆衣祭先公则服揄翟祭羣小祀则服阙翟今世有圭衣者盖三翟之遗俗鞠衣黄桑服也色如鞠尘象桑叶始生月令三月荐鞠衣于先帝告桑事展衣以礼见王及賔客之服【贾疏诸侯为賔客于王后助王飨賔则后有见賔之礼亦服展衣也鞠衣在上以桑褖衣在下以御于王展衣在中故以为见王及賔客之服】字当为襢襢之言亶亶诚也诗国风曰玼兮玼兮其之翟也又曰瑳兮瑳兮其之展也杂记夫人复税衣揄狄又丧大记士妻以褖衣言褖者甚众字或作税【贾疏或杂记文】此缘衣实褖衣也褖衣御于王之服亦以燕居【贾疏朝服展衣下唯有禒衣故知御与燕居同褖衣也】男子之褖衣黒则是亦黒也【贾疏男子褖衣黒礼虽无文案士冠礼陈服于房爵弁服皮弁服端服士丧礼陈袭事于房亦云爵弁服皮弁服褖衣褖衣当端之处变言之者冠时端衣裳别及死袭时端连衣裳与妇人褖衣同故虽男子之端亦名褖衣又见子羔袭用褖衣纁袡讥袭妇服纁袡与衣相对之物则男子褖衣黒矣男子褖衣既黒则妇人褖衣亦黒可知】六服备于此矣以下推次其色则阙狄赤揄狄青袆衣【贾疏王后六服其色无文以鞠衣象麴尘其色黄褖衣与男子褖衣同其色黒二者为本以五行之色从下向上以次推之水色黒褖衣既象之水生于金褖衣上有展衣宜象金色故先郑亦云展衣白衣也金生于土土色黄鞠衣象之土生于火火色赤鞠衣上有阙翟则阙翟象之火生于木木色青阙翟上有揄翟则揄翟象之五行之色已尽唯有天色袆衣最在上象天色】妇人尚专一徳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素沙者今之白防也六服皆袍制【贾疏杂记茧衣裳是袍也男子袍有衣裳妇人衣裳连则非袍而云袍制者止取衣复不单与袍制同】以白防为里使之张显今世有沙縠者名出于此 贾氏公彦曰王之吉服有九韦弁以下常服有三与后鞠衣以下三服同但王之祭服有六后祭服惟有三翟者天地山川社稷等后夫人不与故三服而已袆衣亦是翟而云衣者以其是服之首故目言衣也 郑氏锷曰天子之服九九者所以取乎阳数之极王后之服六六者所以取乎隂数之中袆言衣则知揄阙者亦衣也揄狄阙狄言狄则知袆衣亦狄也   辨外内命妇之服鞠衣展衣缘衣素沙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命妇之服鞠衣九嫔也展衣世妇也缘衣女御也【贾疏九嫔下有世妇女御三等鞠衣以下服亦三等故知以次服之】外命妇其夫孤也则服鞠衣其夫卿大夫也则服展衣其夫士也则服缘衣【贾疏此约司服孤絺冕卿大夫同冕士皮弁三等而言之孤以下妻其服无文故以此三等之服配三等臣之妻也】三夫人及公之妻其阙狄以下乎【贾疏妇人之服六从下向上差之三夫人当服阙狄三公夫人亦当阙狄若三夫人从上向下差之则当揄狄玉藻王后袆衣夫人揄狄是也若三公夫人不得过阙狄知者射人职三公执璧与子男同则三公亦毳冕三公之妻亦当阙狄】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亦阙狄惟二王后袆衣【贾疏玉藻君命阙狄再命鞠衣一命防衣注据子男之国而言阙狄既当子男夫人侯伯夫人自当揄狄二王后夫人当袆衣矣】 贾氏公彦曰上言后六服此论外内命妇不得有六服唯得鞠衣以下三服尊卑差次服之而已亦以素沙为里司服孤卿大夫士文承诸侯之下皆据诸侯之臣言则诸侯之臣妻亦以次受此服是以玉藻君命阙狄再命袆衣一命襢衣士褖衣注云此子男之夫人及其卿大夫士之妻命服也袆当为鞠诸侯之臣皆分为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若然五等诸侯之臣命虽不同有孤之国孤絺冕卿大夫同冕无孤之国则卿絺冕大夫冕其妻皆约夫而服此三等之服天子之臣服无文亦得与诸侯之臣服同是以此外命妇服亦得与诸侯臣妻服同也   存疑郑氏锷曰三公之妻不可以常制论三公出封则为大国之君以君子偕老之诗观之卫侯爵诗人言夫人之服曰翟曰展上三衣有翟下三衣有展其下王后一等无袆衣而已盖三公在朝屈于王则服子男之服其妻亦服阙狄出封则宜加礼记有夫人副袆之文其三公出封之礼与三夫人之服亦不可以常制论中宫有后则屈而服阙狄中宫或阙则伸而服揄狄与侯伯在朝及出封其妻之服阙狄揄狄同 陈氏祥道曰王制言三公一命衮则三公在朝鷩冕其妻揄狄可知也玉藻言夫人揄狄则三夫人揄狄可知也公之夫人袆衣而明堂位言鲁夫人副袆者鲁侯得用衮冕则夫人副袆可知也 王氏应电曰以司服之例推之自上公九命其服九章至再命受服二章而止三公夫人八命天子之三夫人视之卿之内子六命天子之九嫔视之是皆当有八章六章之服大夫之世妇四命天子之二十七世妇视之大国孤之妇亦四命是皆当服鞠衣元士之妻三命天子之女御视之侯国卿之内子亦三命并当服展衣天子中士之妻侯国大夫之妇小国卿之内子皆再命并当服缘衣且以后之六服止画雉之一章何以为九命之别王与诸侯之衮名同制异则后与夫人之袆亦当有辨   凡祭祀賔客共后之衣服及九嫔世妇凡命妇共其衣服共丧衰亦如之【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及言凡殊贵贱也凡者凡女御与外命妇也春秋之义王人虽微者犹序乎诸侯之上所以尊尊也【贾疏据上文外内命妇服唯有鞠衣已下此经上已云九嫔世妇则内命妇中唯有女御也外命妇中有公孤卿大夫之妻尊于女御而总入女御中又九嫔卑于三公夫人世妇卑于孤卿妻言凡以殊之在上是尊尊也春秋防王人在僖八年】臣之命者再命以上受服则下士之妻不共也【贾疏大宗伯职再命受服则天子下士一命不受】外命妇唯王祭祀賔客以礼佐后得服此上服自于其家则降焉【贾疏特牲礼主妇纚筓绡衣少牢礼主妇被锡衣侈袂士妻不衣褖衣大夫妻绡衣侈袂不衣展衣是自于其家则降也】 贾氏公彦曰共后之衣服者祭祀共三翟賔客共展衣九嫔世妇谓助后祭祀賔客时凡命妇兼外内命妇也丧衰外命妇为王服齐衰于后无服若九嫔已下及女御于王服斩衰于后服齐衰   案疏引特牲少牢主妇之服以为非助祭不服上服之证是也但大夫妻以展衣为上服则祭于已犹得服缘衣不应绡衣下同士妻也敖氏继公以少牢锡字古文作緆而谓为缘字之讹即此经之缘衣良为可据士妻绡衣士昏礼特牲礼并见之当在缘衣之下盖亦士妻之礼服而此经不以入等未详 丧服外命夫为王服斩衰故外命妇服齐衰从夫服而降一等也外命夫为后服齐衰从王服也凡从服一从而已无累从者故外命妇于后无服诸侯及诸侯之夫人于王与后亦然详见丧服经传   后之丧共其衣服凡内具之物   正义贾氏公彦曰后丧所共衣服谓袭时十二称小敛十九称大敛百二十称 郑氏康成曰内具纷帨线纩鞶袠之属【贾疏内则妇事舅姑有纷帨线纩鞶袠故死者入圹亦兼有数物内则更有刀砺小觹等故曰之属】   缝人掌王宫之缝线之事以役女御以缝王及后之衣服【线私见反】   正义郑氏众曰线缕也 郑氏康成曰女御裁缝王及后之衣服则为役助之余裁缝事则专为焉 贾氏公彦曰役女御谓为女御所役   案序官云奄二人女御八人女工八十人奚三十人此云以役女御则奄特总帅女工及奚以听女御之役使耳王及后之衣服女御司之既成乃分入于玉府及外内司服而以共也此与内司服之女御盖即于八十一人中选充之王昭禹以为非王宫之女御缪也   丧缝棺饰焉【注故书焉为马杜子春云当为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孝子既启见棺犹见亲之身既载饰而行遂以葬若存时居于帷幕而加文绣【贾疏既载饰而行者既夕礼日侧遂匠纳车于阶间郤柩而下载之于蜃车之上乃加帷荒饰棺讫乃还车向外明日旦乃引向圹加文绣者生时帷幕无文绣今死恐众恶其亲更加文绣】丧大记饰棺君龙帷三池振容黼荒火三列黻三列素锦褚加伪荒【贾疏伪即帷也】纁纽六齐五采五贝黼翣二黻翣二画翣二皆戴圭鱼跃拂池君纁戴六纁披六此诸侯礼也【详见丧大记注】礼器天子八翣诸侯六大夫四汉礼器制度饰棺天子龙火黼黻皆五列又有龙翣二其戴皆加璧   衣翣桞之材【衣于既反注故书翣桞作接橮郑司农云接读为歰橮读为桞皆棺饰】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先纒衣其材乃以张饰也桞之言聚诸饰之所聚也檀弓周人墙置翣春秋传四歰不跸【贾疏襄二十五年左传歰作翣】 贾氏公彦曰翣如方扇柳即上注引丧大记帷荒是也二者皆木材以防缯衣纒之乃后张饰于其上故云衣翣桞之材   掌凡内之缝事   案凡内之缝事则不独衣服也不独王与后之衣服也   染人掌染丝帛   正义刘氏彞曰凡染事染而后织者上也织而后染者次也   凡染春暴练【暴歩卜反刘歩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暴练练其素而暴之【贾疏素即绢也此谓湏练而用者非谓祭服若祭服则先染丝织之不得为练】 贾氏公彦曰春时阳气燥达故暴晒其练 王氏昭禹曰防氏练丝帛皆昼暴诸日是也   夏纁【注故书纁作防郑司农云防当读为纁】   正义郑氏众曰纁谓绛也【贾疏即尔雅及钟氏所云三入为纁】 郑氏康成曰谓夏始可以染此色也纁者天地之色以为祭服【贾疏易云黄帝尧舜垂衣裳取诸乾坤但天地黄而纁者土无正位托位南方火火色赤与黄共为纁也凡六冕之服皆上纁下故云以为祭服】石染当及盛暑润始湛研之【贾疏约攷工记钟氏职而言夏暑热润之时以朱湛丹秫易可和释故夏染纁】三月而后可用考工记钟氏则染纁术也染则史传阙矣【贾疏郑注钟氏及士冠礼云则六入与】   秋染夏【夏户雅反后除春夏之字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五色谓之夏夏者其色如夏狄禹贡羽畎夏翟是其总名其类有六曰翚曰摇曰曰甾曰希曰蹲【贾疏尔雅文】其毛羽五色皆备成章染者拟以为浅深之度是以放而取名焉 贾氏公彦曰秋气凉可以染五色 郑氏锷曰秋气收而不散五色皆宜故染夏   冬献功   正义贾氏公彦曰纁与夏至冬功成并献之   掌凡染事   正义易氏祓曰凡染事不特丝帛而已 王氏应电曰谓布缌缕纻之物   案郑氏锷引礼记谓宫中所染专共王祭祀之服染人所掌以共国家礼事非也记所谓朱绿之黄之即以付染人耳   追师掌王后之首服为副编次追衡筓【追都隈反编卑烟反又歩典反】正义郑氏众曰副者妇人之首服祭统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袆立于东房衡维持冠者春秋传衡紞纮綖【贾疏桓二年臧哀伯辞彼据男子之衡司农意男子妇人皆有衡也】 郑氏康成曰副之言覆所以覆首为之饰其遗象若今歩繇矣服之以从王祭祀编编列髪为之其遗象若今假紒矣服之以桑也次次第髪长短为之所谓髲髢服之以见王王后之燕居亦纚筓总而已【贾疏康成知三翟之首服副鞠衣展衣首服编褖衣首服次者王之祭服有六首服皆冕则后之祭服有三首服皆副可知昏礼女次纯衣纯衣则褖衣褖衣而云次则褖衣首服次可知其中亦有编明配鞠衣展衣也上注展衣云以礼见王则展衣首服编此云次以见王者以礼朝见于王与见賔客同则服展衣与编接御见王则褖衣与次也燕居谓不至王所自在燕寝时齐风鸡鸣毛传东方明则夫人纚筓而朝此经注云副编次以待祭祀賔客明燕居不得着次自然着纚筓而毛云以朝必别有所见康成不破之者以纚筓燕居无正文也其实朝王时首服编】追犹治也诗云追琢其章王后之衡筓皆以玉为之【贾疏弁师王之筓以玉故知后同用玉】惟祭服有衡垂于副之两旁当耳其下以紞悬瑱诗玉之瑱也是也筓卷髪者贾氏公彦曰弁师职云诸公用玉为瑱诗玉之瑱   也据诸侯与夫人同用玉瑱则衡筓亦用玉矣其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同服翟衣则衡筓亦用玉矣其九嫔命妇等当用象也云唯祭服有衡者见经后与九嫔已下多别言则衡筓唯施于翟衣鞠衣已下无衡矣鞠衣已下虽无衡亦应有紞以悬瑱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追师掌冠冕之官故并知王后之首服后郑不从者追师若兼掌男子之首服亦当如下屦人职掌王及后之服屦今不云明非共掌   为九嫔及外内命妇之首服以待祭祀賔客丧纪共筓绖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内命妇衣鞠衣襢衣者服编衣缘衣者服次非王祭祀賔客佐后之礼自于其家则亦降焉少牢馈食礼主妇被锡衣侈袂特牲馈食礼主妇纚筓宵衣是也昏礼女次纯衣摄盛服耳主人爵弁以迎侈袂褖衣之袂【贾疏案昏礼女次纯衣纯衣则褖衣据士服爵弁亲迎摄盛则士之妻服褖衣首服次亦摄盛褖衣既首服次三翟首服副则鞠衣襢衣首服编可知】凡诸侯夫人于其国衣服与王后同【贾疏所同者上公夫人得袆衣以下至褖衣袆衣从君见大祖揄翟从君祭羣庙阙翟从君祭羣小祀鞠衣以桑展衣以礼见君及賔客褖衣以御侯伯夫人得揄翟以下揄翟从君祭大祖及羣庙阙翟以下与上公夫人同子男夫人得阙翟以下阙翟以祭鞠衣以下与侯伯夫人同并纚筓绡衣以燕居也二王之后与鲁夫人亦同上公之礼】贾氏公彦曰以待祭祀賔客者亦谓助后而服之王氏应电曰筓绖者筓与绖也仪礼丧服传有箭筓有恶筓有吉筓恶筓者栉筓亦曰榛筓吉筓者象筓也恶筓有有首者吉筓有折其首者服之重轻以是为差   案三夫人亚王后内官列职自九嫔始举九嫔而言及则内命妇为世妇女御明矣疏谓不言世妇文略内命妇惟女御未安   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为赤舄黑舄赤繶黄繶青句素屦葛屦【屦九裕反舄西益反繶衣亟反句音劬】   正义郑氏康成曰连言服者着服各有屦也复下曰舄禅下曰屦【贾疏下谓底重底者名舄禅底者名屦】舄屦有絇有繶有纯者饰也句当为絇絇着舄屦之头为行戒【贾疏絇谓以绦为之状如刀衣鼻缀于屦头为行戒】繶缝中紃纯缘也【贾疏繶是牙底相接之缝缀绦于其中纯谓以绦为口缘经不云纯文略也】天子诸侯吉事皆舄其余唯服冕衣翟着舄耳【贾疏服冕谓孤卿大夫衣翟谓后以下妇人也】素屦非纯吉有凶去饰者【贾疏大祥除衰杖后身服素缟麻衣着素屦故云非纯吉言去饰者素屦无絇繶纯也】言葛屦明有用皮时【贾疏葛屦自赤舄已下夏则用葛为之冬则用皮为之在素屦下者欲见素屦亦用葛与皮也】 郑氏众曰赤繶黄繶以赤黄之丝为下缘士丧礼夏葛屦冬皮屦皆繶缁纯礼家説繶亦谓以采丝砾其下 王氏安石曰司服言弁则曰弁服弁在上也屦人言屦则曰服屦屦在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凡舄屦各象其裳之色士冠礼元端黒屦【贾疏端有裳黄裳杂裳今云黒屦者据裳为正也】青絇繶纯素积白屦缁絇繶纯爵弁纁屦黑絇繶纯是也【贾疏引之见屦同裳色】王吉服有九舄有三等赤舄为上冕服之舄【贾疏吉服有九者司服六冕及韦弁皮弁冠弁是也舄有三等者赤舄白舄黒舄也赤舄为六冕之舄白舄配韦弁皮弁服黒舄配冠弁服冕服六其裳同故以一舄配之】诗王锡韩侯元衮赤舄则诸侯与王同下有白舄黒舄王后吉服六唯祭服有舄舄为上袆衣之舄也下有青舄赤舄鞠衣以下皆屦耳【贾疏后翟三等连衣裳而色各异故三翟三等之舄配之舄为袆衣之舄青舄配摇翟赤舄配阙翟云鞠衣以下皆屦者六服三翟既以三舄配之且下文命夫命妇唯言屦不言舄故知鞠衣以下皆屦也】絇繶纯同色【贾疏士冠礼三冠絇繶纯各自同色】今云赤繶黄繶青絇杂互言之明舄屦众多反覆以见之凡舄之饰如缋之次【贾疏此无正文约皮弁白屦黒絇繶纯白黒比方为绣次爵弁纁屦黒絇繶纯黒赤南北相对尊祭服故为缋次以此知凡舄皆不与屦同而为缋次也】赤繶者王黒舄之饰黄繶者后舄之饰青絇者王白舄之饰言繶必有絇纯言絇亦有繶纯三者相将【贾疏凡屦舄皆有絇繶纯三者相将谓各举其一以互见也】王及后之赤舄皆黒饰后之青舄白饰凡屦之饰如绣次也黄屦白饰白屦黑饰黑屦青饰士爵弁纁屦黒絇繶纯尊祭服之屦饰从缋也王氏昭禹曰赤阳之正色故王服赤舄黒隂之正   色故后服黒舄阳则纯故赤舄之繶亦赤隂则杂故黒舄之繶黄黄隂之盛色以隂之正色为体以隂之盛色为饰也   案康成所言舄屦之差与其饰多补经文所未有者大概皆从士冠礼三屦推之而以屦象裳色一句为之柄其云屦饰如绣次者盖于黒屦白屦偶合焉至纁屦不以白饰则云尊祭服如舄之缋次也舄如缋次经无明文特即纁屦比类而意其然耳其用心可谓苦矣然案之经文则枘凿不相入无怪后人之纷纷滋议也经上言王及后下言赤舄黒舄则赤舄者王之舄也黒舄者后之舄也顺文次之则赤繶黄繶当为赤舄之饰青句当为黒舄之饰或言繶或言句举一以见其余也赤舄而赤繶者王用之赤舄而黄繶者则公侯以下用之与黒舄而青句亦与黒屦之青絇肖也祭服之舄止此似更无他色者然则舄之饰固不如缋次而屦顺裳色亦不可通之于舄矣果如康成説则经文不完已甚何以立灋示后且赤舄王之上也而乃以为后之下可乎三等之屦盖贵贱所同故经不言之不然则素屦之上其有脱文与赤舄夏亦未必以葛为之   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夫之命屦纁屦【贾疏经不云舄唯云屦者大夫已上衣冕则有命舄而无命屦士之命服爵弁则命屦纁屦而已】命妇之命屦黄屦以下【贾疏外命妇孤妻已下内命妇九嫔已下不得服舄皆服鞠衣已下故屦以黄兼有卿大夫妻及二十七世妇皆展衣白屦士妻与女御皆褖衣黒屦故云黄屦已下也】功屦次命屦于孤卿大夫则白屦黒屦【贾疏司服职孤絺冕卿大夫冕皆以赤舄为命舄以下仍有皮弁白屦冠弁黒屦故云功屦次命屦据妇人而言其实孤卿大夫则功屦次命舄也】九嫔内子亦然【贾疏九嫔与孤妻内子既以黄屦为命屦功屦之中有防衣白屦褖衣黒屦故云亦然】世妇命妇以黒屦为功屦【贾疏皆以襢衣白屦为命屦其功屦唯有褖衣黒屦】女御士妻命屦而已【贾疏女御士妻唯褖衣黒屦为命屦】士及士妻谓再命受服者【贾疏大宗伯职一命受职再命受服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及王之下士皆受职不受服王之中士再命上士三命已上乃受服受服则并得此屦也】散屦亦谓去饰【贾疏此言防即上之素皆是无饰互言之】   案云辨者命屦初命时官所给其后则与功屦皆自为之故第辨其法式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郑志赵商问司服王后六服之制目不解请图之答曰大裘衮衣鷩衣毳衣絺衣衣六服皆纁裳赤舄韦弁衣以韎皮弁以布二弁皆素裳白舄冠弁服黒衣裳而黒舄冠弁端也袆衣舄首服副从王见先王揄翟青舄首服副从王见先公阙翟赤舄首服副从王见羣小祀鞠衣黄屦首服编以告桑襢衣白屦首服编以礼见王褖衣黒屦首服次以御于王后服六翟三等三舄青赤鞠衣以下三屦黄白黒妇人质不殊裳屦舄皆同裳色也   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而有素屦散屦者惟大祥时【贾疏以此经四时祭祀总结上文诸屦故知有此二屦也云惟大祥时者此据外内命夫为王斩衰而言初死着菅屦卒哭与齐衰初死同疏屦既练与大功初死同绳屦大祥与小功初死同吉屦无絇是以上经注云非纯吉也】 王氏昭禹曰以宜服之者各随其时与事之宜而服之若夏则葛屦冬则皮屦此随时之宜若吉祭用赤舄黒舄命屦丧祭有素屦散屦此随事之宜   夏采掌大丧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乗车建绥复于四郊【夏户雅反大祖音泰乗绳证反绥依注作緌如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求之王平生常所有事之处冕服不出宫故以复于大庙王祀四郊乗玉路建大常故建绥以复去其旒异之于生也【贾疏生时有緌有旒】故书绥为杜子春云当为绥非是某谓明堂位有虞氏之旂夏后氏之緌则绥当作緌字之误也緌以旄牛尾为之缀于橦上所谓注旄于干首者【贾疏注据尔雅文按钟氏染鸟羽以为王后之车饰亦为旌旂之緌则旌旂亦有鸟羽独云旄牛尾者举一而言其实兼有也】士冠礼及玉藻冠緌字故书亦多作绥者今礼家定作蕤郑氏众曰复谓始死招魂复魄士丧礼士死于适   室复者一人以爵弁服升自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臯某复三降衣于前受用箧升自阼阶以衣尸丧大记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唯哭先复言死而哭哭而复冀其复反故檀弓曰复尽爱之道也望反诸幽求诸鬼神之道也北面求诸幽之义也又曰君复于小寝大寝小祖大祖库门四郊丧大记又曰复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大夫以元頳世妇以襢衣士以爵弁士妻以税衣杂记诸侯行而死于馆则其复如于其国如于道则升其乗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大夫死于馆则其复如于家死于道则升其乗车之左毂以其绥复丧大记又曰为賔则公馆复私馆不复夏采天子之官故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乗车建绥复于四郊天子之礼也大祖始祖庙也   案夏即染人秋染夏之夏谓以鸟羽饰旌旂之橦也此官以夏采为名则凡以鸟羽饰物如全羽为旞析羽为旌之类皆当掌之王廵守会同祭祀必有所共之事郊射或共其获旌非专掌复也然则掌字之下盖有脱文大丧以下特其后语耳未有以偶然一见之事而专设一官者也复而后行死事则复者湏臾之顷耳下士四人则大祖而外四郊亦未必全复矣复于四郊犹宋玉招魂求诸上下四方之意非以郊祭故也檀弓亦曰君复于四郊谓诸侯也诸侯无郊祭也且不于坛而于郊不以冕服而以建绥足以见之矣 复者人之终也春秋传晋侯有疾秦医和谓赵孟曰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节有灾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滛以生疾将不能图防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王之宫寝内外起居饮食无一不闗于直至君之身终而师保之责犹无已焉此天官之属所以终于夏采也与存疑贾氏公彦曰以衮冕以下六冕及爵弁皮弁之等复复者各依命数天子则十有二人天子七庙此经直云大祖则后稷庙也复者命士不命之士皆一人若大夫以上皆依命数   总论陈氏傅良曰一职所制御者皆闗于君身君徳一则环卫之人二则供奉饮膳酒浆之人三则出内财贿之人四则宫中使令之人   案冢贰王统百官均四海而诸官所掌不越居处服御财赋丝枲之事此圣人之议道自己者也盖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自公卿以下至于庶人或有所制而不敢纵或有所求而未必逞若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何求而不应何惮而不为哉以是大欲而势足以恢其邪心于以治天下国家焉不知其可也周公知百官之得其统四海之得其均其要在王身是故先以宫室安其身焉次以饮食理其体焉继以赋式节其用焉终以内宫佐其徳焉析其事则至纎至悉若无闗于政治之要而观其用意本末兼修内外交饬以正君身其至醇至备者乎一之以大之权分之以小内之任一起居一饮食一货用一择采进御多寡丰约用舎去取大臣皆得与闻之而天子不得以自私女子小人不得以蛊惑而司是职者必名徳之选是以上智之君安焉而益圣中材之主守焉而寡过盖正心诚意之实功而治天下国家之本统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八   地官司徒第二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地官司徒使帅其属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扰邦国正义郑氏锷曰所掌者教而所经理者天下之土地故为地官所经理者土地而所治者军旅徒庶之政令故又名之曰司徒 郑氏康成曰教所以亲百姓训五品有虞氏五而周十有二焉扰亦安也言饶衍之【贾疏案尚书周官司徒敷五典扰兆民则周亦以五为教 案五教根于性而率之为道者十二教则随其时地而事为之制物为之防盖五教为经十二教为纬】 王氏应电曰扰者寛柔以教习与性成也 朱子语类问司徒职在敷教而地官言教者甚畧言山陵林麓之事甚详何也曰须使不饥不寒五方之民各得其所教始可施但其中言教亦不畧如族师闾胥书其孝弟睦婣任恤属民读法之类皆是   案成均所教秀民而已土地人民皆于地官而亲民之吏属焉必地官掌教乃能尽天下而无一人之不教教之大防无非作其忠敬之心亲逊之而其所以教者即散着于祭祀防纪昏冠饮酒与夫颁职事起军旅作田役比追胥令贡赋之内故详考州长至比长职事乃知地官所掌无一事之非教所以能尽天下之人而教之也 司徒防五地以辨物生相土宜以安民宅分三壤以均赋贡别年嵗以制力征凡所以除民之害而厚其生者皆所以安之也十有二教三物八刑凡所以因事成礼随时读法皆所以扰之也安之中亦有扰扰之道即所以为安地官职事无外于此者不曰安扰万民而曰安扰邦国何也举万民则不足以该邦国举邦国则安扰其民即所以安扰邦国具见矣   教官之属大司徒卿一人小司徒中大夫二人郷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师长也司徒掌六乡乡师分而治之二人共三乡之事相左右也【案六乡四面而环王城乡师四人宜各主一面而注谓两人共主三乡盖以同乡之州不宜中分而各有所属且以备有故而兼摄也】通论王氏应电曰六乡首善之地司徒自治而教之乡师为之师长六遂以及都鄙皆天子畿内之地司徒不能徧及故于六遂特设遂人一职治而教之遂师为之师长都鄙之治教则属诸其长而有都则都士都宗人都司马朝大夫诸官以提挈之若邦国之治教则在诸侯而有牧伯以统帅之然其教治皆出于司徒 舒氏芬曰周公设官之意谓教必发乎迩可以见乎逺故教事于六乡为最详焉   乡老二乡则公一人乡大夫每乡卿一人州长每州中大夫一人党正每党下大夫一人族师每族上士一人闾胥每闾中士一人比长五家下士一人   正义郑氏众曰百里内为六乡外为六遂 郑氏康成曰载师职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司勲职掌六乡之赏地六乡地在逺郊之内则居四同【贾疏司马法王城百里为逺郊于王城四面方二百里开方之二二如四故云居四同】老尊称也王置六乡则公有三人也三公者内与王论道中参六官之事外与六乡之教其要为民是以属之乡焉州党族闾比乡之属别正师胥皆长也正之言政也师之言帅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三公曰天子之老在朝八命即典命职三公八命是也分陕而治则九命大宗伯职九命作伯是也 王氏志长曰乡老二乡则公一人不列其职掌盖以道倡率一乡地优体尊不烦以事也 黄氏度曰乡大夫犹有职掌乡老惟大比兴贤能献书于王则与焉所谓师也父兄也书曰周公师保万民 章氏俊卿曰乡大夫卿也何以谓之大夫王制曰诸侯之上大夫卿则卿固可谓之大夫矣大夫以智帅人者也故乡大夫掌乡之政教禁令则卿可曰大夫朝大夫掌都家之国治则士亦可曰大夫 郑氏锷曰庶人在官者曰胥闾长亦以胥名取其才智足以长人爵为中士则与胥徒有别矣易卦地上有水为比以水与地至相亲也五家可谓亲矣故名其长曰比长 何氏乔新曰比长虽统五家即上农也闾胥族师则农夫中徳行才能足以表帅一闾一族者异其秩而増授田使合子弟佣闲民耕之以代其禄非如六官中之士食民赋税也   案小司冦掌外朝之位三公及州长百姓北面可见三公之统乡民也经无三公而散见于朝士司士诸职则三公虽为六卿之兼官而固在六卿之上矣每乡卿一人即六卿也周官六卿之外别无所谓卿者军旅田役防荒宾客大司徒小司徒乡师主之五官皆有事焉而乡大夫一无所与以是知其即六卿也百家之长即以师名官则党正州长以上掌教治   者其徳行道艺之足以表众可知矣记曰能为师然后能为长此古之民所以易于观感兴起而政教无壅也 六卿兼郷官故凡军旅田役皆郷官令其属帅民而致与大司马军皆命卿实相合郑注大司马谓军帅不特置乃选于六官六乡之吏者是也贾疏乃据此谓乡大夫别置而非六卿误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周官之法在朝则为六官在国则兼为乡遂之官及都鄙之君故平居则六卿各教其所治民不必别立守令国有大事而致民则六卿各率其乡遂之民而至不必别有征召国有大故则六卿各纠其民而守不必别为长帅其有防同师役而用众则六卿各帅其都家所统之民而徃不必别为之观夏书甘誓乃召六卿即六事之人则此法自古已然所以体统合一情意流通而无后世内外隔絶上下扞格之弊也其族师而下皆使民自推择其长因而秩之耳故曰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也 薛氏衡曰以公卿之尊下领六乡之治所以重教事也而三公不列职明道徳在躬无徃而非教以六卿为六乡之大夫而七事皆有聨明治礼刑政事皆所以为教 六官之属莫不各有府史胥徒而乡则无之盖自乡大夫受敎法而颁之于乡吏凡羣吏之周旋于乡以行教事大抵皆身亲之且乡师为教官之攷府史胥徒具列文书调度亦不患无人也   余论马氏端临曰两汉郡守皆自辟曹掾所辟之吏多取于所治之地盖必如是乃能知闾里之奸邪稔庶人之休戚故治状显著常必由之此周官之遗意也后世长吏既不与之以用人之权而士自一命以上拘于参互之法不使之効职显能于本土士之贤者亦以隐情惜已不与郡府之事为髙而与郡守县令共治其民者则皆舞文壊法之胥吏也治何由而进于古乎   封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聚土曰封谓壝堳埒及小封疆也贾氏公彦曰大司徒设社稷之壝封人相左右故   在地官为职首胥徒多以畿封事广   案所谓封疆者封土于界上也其职云凡封国封其四疆则旧説谓典封疆之官亦无可疑   鼓人中士六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主教六鼓四金是教官故在此陈氏傅良曰鼓人舞师不宗伯而司徒盖用之于野事   案鼓人所掌六鼓四金之莭用于祭祀军旅田役防纪灾祲夜鼜乡遂都家公邑无地无时不有事焉不独秀民能辨其音声即甿亦知其莭防乃教事之重大而周徧者故次封人 乡师四时出田法以教战金鼓所以为车徒之莭制也次舞师坐作进退撃刺之法畧于兵舞见之平时习舞然后前期可修战法   舞师下士二人胥四人舞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徒给繇役以能舞者为之【贾疏余官直言徒此言舞徒者必能舞乃得充徒数也】 魏氏校曰鼓舞为民间通用之乐故属司徒圣人所以习民于礼乐而兴起教化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舞师主教野人之舞故在地官乐师所教乃国子学舞者故入春官   牧人下士六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牧人养牲于野田者【贾疏对充人养牲于国中】诗云尔牧来思何簑何笠防负其糇三十维物尔牲则具【贾疏无羊诗】 贾氏公彦曰掌牧六牲以共祭祀亦地事也   案载师任逺郊之地有牧田牛田即牧人牛人畜牧之地   牛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牧公家之牛者诗云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贾疏亦无羊诗】犉者九十其余多矣【贾疏引诗证牛多湏有二百人牧之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牧人兼六牲而官下士以其职止刍牧之事故与鸡人羊人犬人同牛人虽主一牲而牢礼膳犒防同军旅行役任载皆用之故官为中士马则又重于牛故校人为下大夫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六牲有养之者初时畜之也有共之者将用而以其牲入陈也有奉之者既杀而荐之也马畜于夏官之圉人供于校人而大司马奉之牛畜于地官之牛人供之者亦牛人而大司徒奉之鸡供自鸡人而养于夏官之掌畜者以其为扰畜之类也羊畜于羊人而大司马主奉马牲故特设小子供而羞之犬供自犬人大司冦奉之而养于地官之槀人者以宜谷食也豕水畜其养而供奉之者则在冬官矣养之者知物性而得其居处孕字之宜者也供之者稍知礼仪者也奉之者则肃将祀事而以交于神明者也   案羊人职若牧人无牲则买牲以共之则五官之属掌牲者但选其中用者以入牧人而阜蕃之则牧人事也王氏应电谓生养于各官及将为牲又养于牧人误   充人下士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犹肥也养系牲而肥之 贾氏公彦曰诸官以堪入祭祀者送付牧人至祭前三月选入充人刍之使肥充故与牧人连类在此 刘氏彛曰牧人虽掌六牲犹牧之草野以适其性未之刍也迨将用以为牲始系之充人   载师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之言事也事民而税之载师者闾师县师遗人均人官之长 郑氏锷曰地有广狭因其土之所能任而制为之法使地足以容田田足以岀赋故名其官曰载师   通论郝氏敬曰载师任地制赋闾师任民徴赋二职相资   闾师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徴六乡之赋贡者乡官有州党族闾比止言闾者徴民之税宜督其亲民者凡其赋贡入太府谷入仓人【贾疏此非邦国九贡乃九职之贡物】 魏氏校曰谓之闾师者以其周知闾阎细民之情伪   案古者闾同一巷巷首有门乃比法之小成也九夫为井于田制为小成故田必以井计五比为闾于户制为小成故户必以闾计闾师任民之法通乎六乡而所掌以乡为主故以闾名官闾师无府则其职不主敛也   余论郑氏伯熊曰后世催科用保长户长率以一人而督数十百家之税定役者又不问其居舍之廛野故在逺郊而督城中之租居东乡而督西保之税姓名里居不可识逃亡死絶不可知而督税者破家荡产穷于无所告矣近世三十甲之法亦近于五比为闾之意而民犹病之盖聫民不异廛野役民不夲保伍虽以一夫徴十夫之税而越境奔走之劳死徙代纳之害犹前耳   县师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天下土地人民已下之数【贾疏人民之外仍有六畜车辇故郑言已下】徴野赋贡也名曰县师者自六乡以至邦国县居中焉郑司农云四百里曰县   案注自六乡至邦国县居中故名县师此据其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地域而言也其实县师所主者稍县都军赋之事县居稍与都之间故于其中取名焉又小司徒井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遂人造县鄙形体之法五家为隣五隣为里四里为鄼五鄼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遂与都之政治皆至县而分执其总军旅田役之卒伍岀于井田故以县名官亦淂为一义   余论陈氏傅良曰管仲三分国之法正是乡遂法五鄙之法正是甸稍县都法但其制颇有团倂以规利整促以便用兵处非先王立法之意   通论郑氏锷曰井牧之地有名县者四甸为县是也六遂之地有名县者五鄙为县是也采邑之地有名县者小都之田任县地是也此县师之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地域而亦名曰县与上所言三县之名则同其实则异盖王国百里之外为六遂又其外为小都大都其余地未颁者则为公邑天子使吏治焉其官名曰县师则四甸之县五鄙之县小都之县凡所谓公邑者皆统于是也   遗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遗俞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物有所馈遗 王氏昭禹曰掌施恵以振救故以遗人名官   均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犹平也主平土地之力政者   师氏中大夫一人上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教人以道者之称也保氏司谏司救官之长郑司农云诗小雅楀维师氏 贾氏公彦曰以教国子故使中大夫为之国子众使役处众故其徒多 陈氏汲曰师氏徒百二十人盖居虎门之左司王朝帅四夷之以守王门其徒不得不多也   通论程子曰古者自天子达于庶人必有师以成其徳业故舜禹文武之圣亦有从学后世师傅之职不修友臣之义未着所以尊徳乐道之风未成于天下   保氏下大夫一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保安也以道安人者也 贾氏公彦曰既与师氏同教国子官与府史别者以其教国子虽同馆舍别所故置官有异   案师氏中大夫保氏下大夫则非三公之师保明矣大戴记称周公为太傅召公为太保乃六卿上兼三公之位而非此经之师氏保氏也郑氏引以诂此职盖误   余论魏氏校曰先王有师臣者有友臣者于公孤则师之于师保氏则友之师严而友亲故相须以成徳   司谏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谏犹正也以道正人行   案先王之世所以教闾阎之秀民则有家塾党庠州序之师教王世子王子国子则有师氏保氏而又合之于成均法无不备矣此外农工商贾下逮圉有一人之不教则圣人之心恻然有隐而于政教必有所壅然惟学士始可责以六徳六行六艺之备至于平民少习闾塾之教则循理奉法为善去恶其实事即在政役弛舍发徴期防农桑衣食逰居作息之间故别立司諌司救之官巡问而观察之纠徳正行考艺辨能以劝其从诛恶警过三让三罚以惩其违所以徳教蒸于四海而可致刑措也   司救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救犹禁也以礼防禁人之过者也通论郑氏锷曰王者以天下为一身已之徳成而无过亦欲天下之民有徳行而无过恶故为民设司谏犹已有诏媺之师为民设司救犹已有諌恶之保   调人下士二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调犹和合也   媒氏下士二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媒之言谋也谋合异类使和成者【贾疏异类谓别姓】今齐人名麴曰媒   案民相怨讐及合婚姻随地而有之和之以觧其难合之以厚其别皆所以明彰礼义故属地官然后事便而教习也   司市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市市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市以聚人犹地之容众故在此以其经纪事大故使下大夫尊官为之胥徒又众也   通论薛氏衡曰日中为市致民交易情伪易滋故司市以下大夫董正之而质人之质其成防人之敛其布亦各以士为之其大纲固已举矣犹虑夫情伪之不胜穷耳目不足以尽防也故自胥师至肆长必使司市辟之精于伺察者则以为胥师明于物价者则以为贾师司虣以禁鬭嚣司稽以执盗贼胥以袭其不正肆长以辨其名实凡市肆所当曲防者莫不各庀其司则孰敢为梗乎又虑商贾有淹沮之虞齐民有仓卒之需于是设为泉府之官以廛人之征布而制敛散之权用以济市政之穷是以欺诈不生而民用无所缺也   质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质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平定物贾者【贾疏其职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彼注云成平也是平定物价者】   案民间之交易或相期约而不能立判官之取予敛賖或以事故而难践前期故设质人掌其质剂书契以息抵冐正辨争则官名亦可以质剂为义注谓主平定物价误矣   廛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注故书廛为坛杜子春读坛为廛】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有廛布谓货贿停储邸舍之税即市屋舍名之为廛也 李氏叔权曰周官之市政有十掌其征者仅一廛人其余惟在防民之奸治其有无相通之政而已   案民居亦曰廛但廛人为司市之属则为市廛明矣疏以其职有廛布谓货贿停储邸舍之税是也而又引载师以廛里任国中之地谓是民所居之区域则不免两岐盖货在肆始税其廛若民之邸舍安得有税乎   存疑杜氏子春云廛市中空地   胥师二十肆则一人皆二史贾师二十肆则一人皆二史司虣十肆则一人司稽五肆则一人胥二肆则一人肆长每肆则一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胥师以及司稽皆司市所自辟除者【贾疏知皆司市所自辟除以领羣胥而非官也】胥及肆长市中给繇役者胥师领羣胥贾师定物价司虣禁暴乱司稽察留连不时去者 贾氏公彦曰肆谓行列   案有爵者自下士始故知胥师以下非官也比长治五家即假以下士之名胥师贾师治二十肆而仍与羣胥伍以是知古之贱末而贵农也惟不假以爵故王都而外乡遂都家公邑凡小邑聚有列肆者守土之吏皆得辟除以治市政又所以便民而恤商也乡大夫所宾兴半农家子而未闻工商淂与焉西汉之初有市籍者子孙不得推择为吏所以使民荣义而轻利民食之丰匮风俗之淳漓恒必由之 司虣所禁者显故十肆一人司稽所察者隐故五肆一人   泉府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众曰故书泉防作钱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以市之征布故与司市连类在此   通论易氏祓曰外府列于天官而泉府则列于地官者以掌市之征布也   司门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每门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门若今城门校尉主王城十二门【贾疏匠人营国九里旁三门四靣各三门是有十二门】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正其货贿凡财物犯禁者举之与司市相聨故在此司门总监十二门每门下士二人据在门启闭者案乡之官以上大夫主之遂之官以中大夫主之门市之官则以下大夫主之轻重之差也每门下士二人而主之以下大夫盖王城管钥之任非位尊权重不能防闲而纠诘之也   司闗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每闗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闗界上之门 贾氏公彦曰王畿千里王城在中面五百里界首面置三闗亦十二闗其职云掌国货之莭以聨门市故连类在此司闗亦在国内以检校十二闗者下云每闗下士二人则在闗门启闭 王氏应电曰由门而岀者必至闗由闗而入者必至门故闗统于门司闗秩卑而胥徒多者以闗之所辖逺于门也   案门闗皆府一人史二人书契简也徒四人而无胥即此见商旅之无扰矣 王氏应电门闗无兵守云云乃以唐宋以后之政俗议周公之典法言之不中无足怪也周官掌固司险所掌守政聨众庶与士庶子为一体无问国中郊野闾族州党之民比户而居者皆兵也国有大故乡大夫令民各守其闾以待政令则国中四郊之守已固矣大司徒令无莭者不行于天下都鄙公邑城池之固牧长与其民守之山林川泽之阻掌固司险与其属守之无在而非兵也其平居无事门闗之守不过稽察无节传及货贿不物者故每门每闗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已足以待其事无所用众也司启闭者不过下士无所用威权也后世门闗之操柄日重卒隶从衡侵削商民阻抑行旅自孟子时已患其为暴然后知周公之忧民切虑患深也   掌莭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莭犹信也行者所执之信 贾氏公彦曰节连于门市故在此   余论吕氏祖谦曰案春秋传司城荡意诸来奔效节于府人古者府人藏莭故也   遂人中大夫二人遂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人主六遂若司徒之于六乡也郑司农云遂谓王国百里外 贾氏公彦曰遂人中大夫二人当小司徒遂师下大夫四人当乡师六乡为正六遂为副故尊卑不同以主事相似故上士以下其数与司徒同   案注谓六遂之地自逺郊逹于畿中有公邑家邑小都大都非也六遂独百里至二百里地其遂大夫所兼掌则有甸稍县都公邑之吏治耳遂人通掌县鄙沟涂形体之法故曰以逹于畿非畿内通为遂地也六遂之吏所掌穑事为多如有天时地泽风雨之   急移用其民皆刻不可缓若官府设于王朝必待禀命而行则缓不逮事矣考秋官遂士掌四郊谓狱之治在四郊也以类推之遂人遂师治所亦在四郊与刘氏彛谓居司徒之府王氏与之谓居朝以总六遂之事皆非也   遂大夫每遂中大夫一人县正每县下大夫一人鄙师每鄙上士一人酂长每酂中士一人里宰每里下士一人邻长五家则一人【酂作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鄙酂里隣遂之属别也 贾氏公彦曰遂大夫各主一遂似乡大夫各主一乡但其官皆卑于乡官命数皆减一等 王氏安石曰遂官各降乡一等故州谓之长县与党同谓之正鄙与族同谓之师   案防因乡大夫即六卿谓遂大夫亦兼以王官非也乡近而遂逺乡窄而遂广其职任已不侔矣朝之爵为中大夫者其有几何皆各有専司职重属多事繁地逺皆必不能兼乡遂之治教政令而遥相统摄者也则六遂大夫不可以六乡例之明矣遂人遂师防兼摄耳其遂大夫必特置之   旅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旅众也旅师聚野之耡粟屋粟闲粟其地广故官属与胥徒多   存疑孙氏之宏曰先王之民入有保受岀有节传岂容浮游旅寄于四方今民以羇旅为名官以新甿为职岂非自狭徙寛移偏聚之民于阔旷之地必当劳来安集之乎 易氏祓曰防谓旅师之新甿继于隣长之后即民之徙于他邑而为之授者然他邑亦六遂之邑乃遂人以下剂致甿之法非旅师以质剂致民之法大司徒之荒政十有二不言移民之事若食不能人二鬴有非荒政之所能聚者然后廪人为之移民就谷凡质剂所致者悉补助之防受廛为甿则谓之新甿所以有旅师之法   案遂之赋粟里宰徴之遂人遂师令之入于廪人仓人其余留于野谓之耡粟与屋粟闲粟并掌于旅师方春耕民有不足则颁之待秋成有余则敛之本职所谓散其利也其尤贫及有疾病事故者则施其恵而不责以偿此其本职也新甿之治则其兼掌论者防以旅为羇旅之旅而谓専治新甿义恐未的   稍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稍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为县师令都鄙丘乗之政令也距王城三百里曰稍家邑小都大都自稍以岀焉【贾疏其职云若有防同师田行役之事则以县师之法故云主为县师令都鄙丘乗之政令言自稍以出者从三百里向外】   委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委鸟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委人主敛甸稍刍薪之赋以共委积者 贾氏公彦曰主敛刍薪在道以共宾客亦徴敛之官故在此 王氏曰多曰积少曰委积兼牢米薪刍委则止于薪刍   土均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犹平也土均主平土地之政令者 李氏嘉防曰均人事简故长用中士土均所掌者广故长用上士而中下士亦倍増焉 魏氏校曰事与均人同均人止国中及四郊土均尽于天下禹贡庶土交正咸则三壤成赋中邦土均其遗法也   草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草除草【贾疏其职惟有粪种之文无杀草之事郑云除草者杀草然后种之也】   稻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胥徒多者以其并遣营种稻田薛氏衡曰下地水钟非导其壅溢土利不兴疏凿之功防有民力所难成者故特设官以主之   案遂人掌县鄙沟涂其法逹于畿内故序旅师至稻人六职次于遂人之下所主俱郊野米粟兵车刍薪与夫粪种耕作之事盖与遂人相左右者也   土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训如字司农音驯】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训説土地善恶之势 郑氏众曰尔雅云训道也   诵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训説四方所诵习及人所作为乆时事【贾疏谓博知古事】   通论魏氏校曰古者左圗右书土训圗学也诵训书学也   山虞每大山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中山下士六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小山下士二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虞度也度知山之大小及所生者案山泽利多争讼易生窃盗时必官为之守而民以时取然后生物阜而恵泽均故官司徒不淂不众繁也   林衡每大林麓下士十有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中林麓如中山之虞小林麓如小山之虞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平也平林麓之大小及所生者竹木生平地曰林山足曰麓【贾疏尔雅文山足亦有林木与山虞别官】贾氏公彦曰山虞尊中士为官首下士为之佐林衡卑下士而已林麓在平地盗窃者多湏巡行者众以是胥徒特多也 刘氏彛曰胥徒増多于山虞者麓在山下养材为多供国者众守其厉禁非多人不可   川衡每大川下士十有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中川下士六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小川下士二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川流水也禹贡曰九川涤原 贾氏公彦曰官及胥徒多者川路长逺廵行劳役故也通论易氏祓曰山林之政令山虞専掌之国泽之政令泽虞専掌之林衡川衡特廵其禁令是林衡正于山虞川衡正于泽虞也而林衡列于山虞之后川衡列于泽虞之前盖以山林川泽为序 王氏应电曰泽虞中士川衡下士而序官则川先于泽以四渎为尊也然所掌特地官财赋之事至于疏导之法则冬官详焉   泽虞每大泽大薮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中泽中薮如中川之衡小泽小薮如小川之衡   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水所钟也【贾疏周语大子晋曰泽水之钟】水希曰薮【贾疏希干也诗叔在薮火烈具举薮中可田猎则知无水】禹贡曰九泽既陂尔雅有八薮【贾疏案尔雅十薮周秦同在雍州一州有二故十也】 贾氏公彦曰有水则为泽无水则为薮泽虞用中士尊于川衡者以泽出物众多胥徒少者巡行地近故也   通论薛氏衡曰山泽国之寳也如括而归于上则非所以利民用纵而委之下又启民竞利之心故设虞衡以守其法以平其政使民资其利而不能専则土物爱而厥心臧皆教化也   案于林麓总言之于泽薮分言之者麓多为林而泽薮地各异也   迹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迹之言迹知禽兽处 王氏曰春秋哀十四年传迹人来告曰逄泽有介麋焉   卝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卝徐音矿虢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卝之言矿也金玉未成器曰矿【贾疏经文卝乃总角卝兮之卝字此官取金玉故转从矿金玉岀于石左形右声】 王氏应电曰卝地虽不外乎山而厉禁又在虞衡之外卝人之职所以特重而掌之以中士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掌金玉者非一卝人掌所产之地职金掌取之之政内府玉府掌其入 薛氏衡曰虞衡司山泽之材物而山泽所出有非民生日用之常者恐民争取之故田猎之禁则有迹人以掌之金玉锡石之禁则有卝人以掌之自角人至于掌蜃其取诸山泽之农者皆以当邦赋之政令使民不贪而又易从教化行乎其中矣   余论郑氏锷曰寳货所在不设官以守则豪族巨室擅地藏而利权不归于公上后世坑冶之官原起于此   角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徒八人   羽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徒八人   正义王氏应电曰此亦车旗所用   掌葛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染草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草蓝蒨象斗之属【贾疏蓝以染青蒨以染赤象斗染黑案其职注云染草茅搜槖芦豕目紫茢之属二注各不同者染草既多互见畧言耳】   掌炭下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掌荼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二十人【荼音徒徐音余】正义郑氏康成曰荼茅莠 王氏应电曰此官掌凡疏材之物荼以共防用其事为重故以名官   掌蜃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蜃是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大蛤月令孟冬雉入大水为蜃王氏应电曰主敛互物蜃物而以掌蜃名官者蜃   用于祭祀防纪故也   囿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囿若今之苑   场人每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案本职曰国之场圃则为载师所任而非农家之场圃可知注引九月筑场圃之诗借言耳   廪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藏米曰廪廪人舍人仓人司禄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此官以下大夫为首徒又多者米廪事重兼岀纳多也 郝氏敬曰已下皆养人之事故属地官   舍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犹宫也主平宫中用谷者   仓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案廪人舍人仓人皆主米谷之官而秩有尊卑府史胥徒有多寡者廪人总统之舍人仓人分领之又廪人掌其大而舍人仓人掌其小也   司禄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主班禄 贾氏公彦曰班禄者用粟与之故与仓人连类在此   案古者分田制禄凡为卿大夫者固授之采邑矣如管氏骈邑三百晏子邶殿之邑卫人赏仲叔于奚以邑之类是也其卑官散吏及初仕者未及授邑之限则以粟给之司士职以功诏禄以乆奠食王制位定然后禄之其规模畧可想见原思为宰而子与之粟九百亦其徴也府史胥徒人数尤众故必有司禄之官今其职阙意司禄主其数而各受粟于廪人与   司稼下士八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种谷曰稼【贾疏对收敛曰穑】   案廪人舍人仓人司禄四职相聨而终之以司稼以年之上下岀敛法司稼之职也宫府之饩万官之禄皆于农夫取之嵗有丰凶而法用常禄则不能不取足焉所以示居民上者当惕然于安受野人之养而职思其艰也在礼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大夫不食梁士饮酒不乐则司稼所谓赒其急平其兴以均万民之食必自贵者始矣春秋时列国有凶卿大夫争出私积以赈贷犹见三代君臣与民同忧之义   舂人奄二人女舂抌二人奚五人【抌音由又音揄】   正义郑氏康成曰抌抒臼也诗云防舂防抌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祭祀宾客牢礼之米所共多矣而舂人少者盖举其能者亦应兼有别矣   案司厉职其奴男子入于罪女子入于舂稾则舂人稾人二职女奚之外别有舂稾之妇以共劳役特以其以罪入官故不齿于奚之数也意祭祀之粢盛夫人世妇所有事者则舂人帅女奚为之其余则舂人令舂稾者为之与   饎人奄二人女饎八人奚四十人【饎尺志反注故书饎作】   正义郑氏众曰饎人主炊官也特牲馈食礼曰主妇视饎爨 贾氏公彦曰饎人祭祀共盛共王后六食而不在天官者以因舂人故在此   稾人奄八人女稾每奄二人奚五人【稾苦浩反】   正义郑氏众曰稾读为犒师之犒主冗食者故谓之犒 贾氏公彦曰稾人亦因舂人饎人连类在此案稾人职以女奚者妇人主馈且官吏人民给事宫中者必女奚供食乃便而因通给外朝之食也 舂人稾人其事较饎人为烦重而饎人奚四十舂人稾人奚止五人者以舂稾给役者有司厉所入女奴而女舂女稾及奚特监视而指挥统治之耳不列女奴及其数者以司厉职有明文且以罪入数不可定也通论陈氏傅良曰自膳夫至腊人充君之庖者悉领于冢宰至于共内外朝冗食者顾见于地官之稾人何耶共奉天子之饮食若用奄人恐求巧于饮食之中以导谀纳谄故使外朝之士大夫宰之而领于太宰诚以防逾侈杜侥幸正人主之心术者在此也至于内外朝冗食者之食主以奄人意犹后世赐食而取之内厨欤 王氏应电曰案饎人之职贵重而简要稾人之职冗杂而烦多故不以相混   钦定周官义疏卷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九   地官司徒第二之二   大司徒之职掌建邦之土地之图与其人民之数以佐王安扰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地之图若今司空郡国舆地图【贾疏汉萧何収秦图籍以知天下阸塞广逺至后汉乃有司空郡国舆地图】 王氏安石曰掌土地之图则土会土宜土均之法可施王国之地中可求邦国之地域可制掌人民之数则地守地职地贡之事可令万民之卒伍可会都鄙之室数可制夫然后可以佐王安扰邦国   案必知土地之宜人民之数然后可定民之居制民之产以安其身而教扰之是即所以安扰邦国也通论孙氏之宏曰图之名一也而职掌不同图亦异用司徒之图为安扰邦国设必度疆域之广狭计五土之多寡凡土地所生风气所宜则加详焉司马职方之图为禁暴平乱设必记形势阸塞可以讲攻守之宜道途通阻可以逹进退之便凡居重而驭轻避难而就易则加详焉 郑氏锷曰宰序官言均邦国本职言治邦国宗伯序官言和邦国本职言建保邦国司徒则同谓之安扰者盖治常患于不均必均之而后可治故既曰均又曰治也礼意在于和其效则在建保故既曰和又曰建保也若夫教典之教民或因其自然之性或矫其不顺之习人民安扰邦国   亦即以安扰故不必别言之至司马之平邦国司冦之刑邦国无异义故亦无异辞   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辨其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而辨其邦国都鄙之数制其畿疆而沟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徧也九州荆豫青兖雍幽冀并也【贾疏此据职方周之九州而言故有幽并无徐梁禹贡则有徐梁无幽并】轮从也积石曰山竹木曰林注渎曰川【贾疏尔雅注浍曰渎无注渎曰川之文注以义増之也职方九州但有川故知从渎入川此渎与四渎义异四渎则亦川也】水钟曰泽【贾疏周语大子晋之言】土髙曰丘大阜曰陵【贾疏尔雅文】水崖曰坟【贾疏尔雅坟大防是坟为崖岸之峻者】下平曰衍【贾疏此十地皆相对为名坟既水崖而髙明衍为下平此下平又与下湿曰隰者别也】髙平曰原【贾疏尔雅广平曰原髙平曰陆此髙平曰原者对下湿曰隰而言其实髙平即广平也】下湿曰隰【贾疏尔雅文】名物者十等之名与所生之物千里曰畿【贾疏职方氏文】疆犹界也沟穿地为阻固也封起土界也 马氏融曰东西为广南北为轮 王氏应电曰先辨五土之数而后辨   邦国都鄙之数者去山林川泽等虚数用实地以封国邑也   案此下数节之纲领盖建土地之图以辨五土之名物然后知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异俗而施十有二教以一之然后知土地所宜五谷所殖而相民宅任地事然后可量地之肥瘠髙下以制地征均地政然后可求地中制地域以建王国侯邦以造都鄙此建土地之图所以为大司徒之首务与   设其社稷之壝而树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遂以名其社与其野【壝兪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稷后土及田正之神【贾疏社者五土之总神勾龙生时为后土官有功于土死配社而食稷者五谷之长立稷以表神名故号稷弃为尧时稷官立稼穑之事有功于民死乃配稷而食名为田正 王氏与之曰案祭法共工之子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厉山氏之子曰农能植百谷故祀以为稷左传共工氏有子曰勾龙为后土后土为社列山氏有子曰柱为稷自夏以前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壝坛与堳埓也【贾疏社稷坛外皆有壝埓于四面】所宜木谓若松栢栗也【贾疏夏居平阳宜松殷居亳宜柏周居镐宜栗】若以松为社者则名松社之野以别方面 贾氏公彦曰封人设王之社壝官卑主设之大司徒尊官但主其制度而已 朱氏申曰树立木以为表也案州社经有明文党立禜蜡亦宜有社树之田主似谓树木于社壝以表一方之田名社与野即为田主之义也注疏乃以为田神而别求尊于社稷之神证以诗之田祖以神农当之岂祭社稷乃奉田主之神以临之乎抑别有田主之祭而奉社主稷主以依之乎经传中絶无社稷与田祖先啬合祭之文朱氏申之説似较注疏为近理   存异贾氏公彦曰社稷之壝谓中门之外右邉设大社大稷王社王稷又于庙门之屏设胜国之社稷四面皆起堳埓也树之田主者谓耤田之内依树木而为之   案社稷自王国至州里随大小有之不止中门外所建树之田主亦不専指耤田内也   以土会之灋辨五地之物生【会古外反】   正义项氏安世曰土会总计天下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定其数然后辨其所生或以为计土物多寡或以为计贡税之法此皆土宜土均非所谓土会也存疑黄氏度曰土会者总天下土地不出此五者郑氏锷曰五地之物生乃五行之气所偏胜也山林木也川泽水也丘陵火也坟衍金也原隰土也 吴氏澄曰山林之民得木气多故毛而方毛者木之气方者曲直之义也川泽之民得水气多故黒而津黒者水之色津者润下之义也丘陵之民得火气多故团而长团者火之象长者炎上之义也坟衍之民得金气多故晳而瘠白者金之色瘠者坚瘦之义也原隰之民得土气多故丰肉而庳丰肉者土之体庳者矬下之义也盖五行之精运于天而其气寓于地五地之气既别则其民之形亦随地气而变矣   一曰山林其动物宜毛物其植物宜皁物其民毛而方【皁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毛物貂狐貒貉之属缛毛者也郑氏众曰根生者为植物皁物柞栗之属今谓柞实为皁斗   案先言物而后言民者下经因此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则辨五地之物生以人为主必归重于人然后与下义相承接   二曰川泽其动物宜鳞物其植物宜膏物其民黒而津【膏依注作櫜】   正义郑氏康成曰鳞物鱼龙之属膏当为櫜字之误也莲芡之属有櫜韬津润也   三曰丘陵其动物宜羽物其植物宜覈物其民専而长【覈音核専徒丸反团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物翟雉之属覈物李梅之属専圜也   案此经毛物羽物亦谓野鸟野兽若马牛鸡鹜则五土皆宜小异而不失其大同不宜独举为山林丘陵之动物   四曰坟衍其动物宜介物其植物宜荚物其民晳而瘠【荚古协反晳音锡】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物龟鼈之属水居陆生者荚物荠荚王之属【贾疏荠荚即皁荚王即士丧礼王若襗者也虽无荚树之枝叶与荠荚相类故并言之】晳白也瘠臞也   五曰原隰其动物宜臝物其植物宜丛物其民丰肉而庳【臝力果反丛才东反肉如字刘而树反庳音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丛物萑苇之属丰犹厚也庳犹短也 王氏安石曰注以臝物为虎豹之属说本考工但虎豹之属正此经所谓毛物也臝物宜为鼃螾之属   存疑郑氏康成曰臝物虎豹之属浅毛者也   案王氏安石以臝物为鼃螾之属或疑鼃螾小虫与考工有力而不能走声大而宏者不合非也考工以脂膏臝羽鳞分五大兽此及月令以羽毛鳞介臝分五虫所指各异如考工则毛物之有脂膏者别属其体大而毛浅者为臝其介物之内骨外骨臝物之郤行仄行等皆属之小虫此以臝物宜原隰月令以倮虫属中央土自宜以无羽毛鳞介者为臝   总论贾氏公彦曰方以类聚物以羣分人之所生皆因地气所感故形质不同 魏氏校曰五地随气异形气行地中人物之生复随形异禀盖天气以为父地质以为母子肖母形居多也   案林麓积草故毛者依草食草而毛如草之茎山陵生木故羽者栖木食木而羽如木之叶川泽积水故鳞者居水而鳞象水之纹坟衍积石故介者潜石而介类石之体其性则从其所禀之气也其体则肖其所生之形也   因此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焉   正义王氏详说曰上云五地此云五物盖以形言则曰地以地所生言则曰物 王氏与之曰因其常而施教者顺其所安而为之节文因其所性而为之导逹也   案五地所生之民形貌既殊则气质刚柔轻重迟速亦异故必因其常性而施教以变化之   通论郑氏锷曰王制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异俗刚柔轻重迟速异齐五味异和器械异制衣服异宜脩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异其宜尝疑施教之意正欲移易风俗乃曰不易何耶及观司徒因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然后知所当移易者民风之薄恶所不易者土地之所宜盖生乎五地见乎五物习以为常俗者民也不因其所宜而教之适所以扰之耳   一曰以祀礼教敬则民不茍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所以追养继孝死者尚敬则生事其亲必不茍且   二曰以阳礼教让则民不争   正义郑氏康成曰阳礼谓乡射饮酒之礼 贾氏公彦曰乡饮酒之礼五十者堂下六十者堂上皆以齿让为礼故民不争   三曰以隂礼教亲则民不怨   正义郑氏康成曰隂礼谓男女之礼昏姻以时则无怨旷   案内宰以隂礼教六宫家人相怨多起于妇人故以隂礼教亲   四曰以乐礼教和则民不乖   正义杨氏时曰律小大之称比终始之序以象事行使亲疏贵贱长幼男女之理皆形见于乐则乐自有礼矣无相夺伦所以教和也故在宗庙之中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在乡党族里之中长幼同听之则莫不和顺在闺门之内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   五曰以仪辨等则民不越【注故书仪或为义杜子春读为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仪谓君南面臣北面父坐子伏之属【贾疏易纬干凿度文】   六曰以俗教安则民不愉【愉音偸又音揄】   正义郑氏康成曰俗谓土地所生习也愉谓朝不谋夕【贾疏襄公三十一年左传孟孝伯曰人生几何谁能无偸朝不及夕将安用树】 易氏祓曰有宫室坟墓衣服之俗有兄弟师儒朋友之俗安于本俗人伦自厚   案即下经所谓以本俗六安万民也民得生养之乐有戚党之欢然后勤于作业而不偸   七曰以刑教中则民不虣【虣薄报反】   正义郑氏锷曰臯陶明刑而曰民协于中则刑所以教中   八曰以誓教恤则民不怠   正义郑氏康成曰恤谓灾危相忧民有凶患相忧则不解怠 黄氏度曰祭祀有誓军旅有誓恤忧也使忧其事   案恤即下经相救相赒之类誓以忧乐相同彼此共之则民知恤人即所以利已而不怠矣   九曰以度教节则民知足   正义郑氏康成曰度谓宫室车服之制   十曰以世事教能则民不失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事谓士农工商之事少而习焉其心安焉因教以能不易其业【贾疏齐语士之子恒为士工之子恒为工商之子恒为商农之子恒为农少而习焉其心安焉是世事也】   十有一曰以贤制爵则民慎徳   正义郑氏康成曰慎徳谓矜其善徳劝为善也【案矜谓谨持也】   十有二曰以庸制禄则民兴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庸功也爵以显贤禄以赏功 王氏应电曰制爵禄乃冢宰司马之事然宾兴贤能始于乡大夫所以兴教劝学者实由于此故事属司徒总论吴氏澄曰自一至六徳礼之属自七至十二刑政之属   案人之形体各象五土而不能相同则气亦各囿于其质而不能无异始于资禀成为习俗先王辨其气质之各异而知其性命之本同故设为十二教以一之 敬让教之本也故首举祀礼阳礼亲爱和乐民之情也故次以隂礼乐礼安其分乐其俗而后教行故仪与俗次之董之以刑警之以誓而后教不废故刑誓又次之节用务本则民得所养而教易施用贤报功则民知所劝而教乃有成故以是终焉 此十二教兼礼乐刑政而言随其时地之所重而劝导董戒之也歴言其效盖使职教者验之于民以课教绩之成否非徒为文具而已   以土宜之灋辨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知其利害以阜人民以蕃鸟兽以毓草木以任土事【相息亮反毓音育】正义郑氏康成曰十二土分野十二邦上系十二次【贾疏十二次详见保章氏注】各有所宜也相占视也阜犹盛也蕃蕃息也毓生也任谓就地所生因民所能【贾疏地之所生出物不同民之所资事业有异若居山者利其金玉锡石禽兽材木居泽者利其鱼盐居陆者利其田蚕是就地所生因民所能而居之也】 王氏安石曰名以命其土即丘陵坟衍原隰之属 易氏祓曰鸟兽则土会所谓动物草木则土会所谓植物以土会辨之又各因其所宜而使民蕃毓之也   案以教民言则举五土可以包九州以九州之人皆禀五行之气以生也以居民言则五土分为十二土而十二土之中又各有五土必周知之然后可相宅而使同贯利也西北之沙漠东南之斥卤虽五谷不生而人民亦可以食其土利故第言相民宅蕃鸟兽毓草木任土事而未及稼穑也   辨十有二壤之物而知其种以教稼穑树艺   正义郑氏康成曰壤亦土也变言耳以万物自生焉则言土土犹吐也以人所耕而树艺焉则言壤壤和缓之貌诗云树之榛栗又曰我艺黍稷艺犹莳也贾氏公彦曰髙田种黍稷下田种稻麦丘陵阪险种桑是教之稼穑 郑氏锷曰谷之种有于此壤宜于彼壤不宜者如兖之黒坟青之白坟徐之赤埴皆壤也而或宜稻或宜麦或宜五种或宜三种不知其所宜何以教民 邓氏元锡曰春种曰稼秋敛曰穑通论王氏应电曰详山师原师等职辨其名物与其利害皆因土宜以奠民居之事司稼草人等职辨穜稑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地皆因土宜以教稼穑之事   以土均之灋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以作民职以令地贡以敛财赋以均齐天下之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平也五物五地之物也征税也民职民九职也地贡贡地所生 易氏祓曰均之者何以颁田之法推之上地家百亩中地家二百亩下地家三百亩所获适相等也茍不辨其等以制地征则不均者多矣   案辨五物九等名曰土均之法者田有一易再易地有五而当一十而当一必辨其等乃可均也九等当如禹贡所差但禹贡是九州之等此则随地而差之各有九等耳   存疑黄氏度曰土均和邦国都鄙之政令刑禁与其施舎礼俗防纪祭祀皆以地媺恶为轻重之法行之即司徒所谓辨五物九等以均齐天下之政也 王氏安石曰民职地贡财赋皆有政然或逺近多寡之不均先后缓急之不齐故以土均之法均齐之   以土圭之灋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深试防反景音影本或作影非注故书求为救杜子春云当为求】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圭所以致四时日月之景测犹度也不知广深故曰测 郑氏众曰测土深谓测东西南北之深也   案测土深不可以浅深言盖惟覆矩之法可以从髙测下然以目之所见为止若地面之下无术以测其浅深也土圭之法乃求地中自四边向内规方千里以为王畿又自王畿向内以至将建王城之地而置表测景以渐而进故曰土深犹士冠礼设洗直东荣南北以堂深也若建王城欲知地之髙下以制沟渠而测土之浅深则用匠人水地之法自近及逺递移其表虽数十百里可驯致也   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隂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会也隂阳之所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昼漏半而置土圭表隂阳审其南北景短于土圭谓之日南是地于日为近南也景长于土圭谓之日北是地于日为近北也东于土圭谓之日东是地于日为近东也西于土圭谓之日西是地于日为近西也如是则寒暑隂风偏而不和是未得其所求也【贾疏度日影之时置一表为中表又于中表之东西南北各千里各置一表南表于昼漏半得尺四寸景是地于日为近南景短多暑北表于昼漏半得尺六寸景是地于日为近北景长多寒东表于昼漏半中表景得正时已得夕景是地于日为近东而多风西表于昼漏半中表景得正时仍得朝时之景是地于日为近西而多隂】 郑氏众曰土圭之长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适与土圭等谓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为然日南谓立表处太南近日也日北谓立表处太北逺日也景夕谓日昳景乃中立表处太东近日也景朝谓日未中而景中立表处太西逺日也【案经文本谓测景以建王国则当时宜于东都王城夏至测之而景长尺有五寸至汉儒乃谓颍川阳城为然何也盖黄道赤道间之纬度古濶而今狭周初测景于王城与土圭合至汉时纬度渐狭夏至日稍偏南而景防长必进至阳城然后合土圭】朱子曰今海边漳泉诸郡极多风每如期而至如春必东风夏必南风又西北边多隂非特山髙障蔽之自是阳气至彼已衰如蜀地有漏天言其多雨如天漏然也 王氏与之曰日月之行分同道也至相过也景晷相过则有可候之理故致日必以冬夏今建国测景只于夏至而不于冬至以冬至景长三丈过于土圭之制未若夏至之景尺有五寸与土圭等显而易见故于此时植表以测之【案土圭以量景因地中夏至景长尺有五寸故制圭如之非先为尺有五寸之圭以候与圭相等之景也】   案土圭所以致日景而辨分至定四方者也以长短之极察之则知二至以二至之中度之则知二分以二分出入之景揆之则知东西以午中之景正之则知南北故辨分至定四方皆由此也 所谓地中者有二有形之中有气之中主于形言天之包地如卵裹黄皆圎体也天地既圎则所谓地中者乃天中也此惟赤道之下二分午中日表无影之处为然以气而言必隂阳五行冲和会合乃可谓中以周髀之说推之二极之下昼夜极偏其地大寒赤道之下昼夜常均其地大暑中国当赤道北寒燠温凉四序循环无偏胜而洛邑又其中之中者以其得天地之中气故谓之地中经谓天地之所合者地之中气与天之中气合也合故四时交而无多暑多寒之患合故风雨会而无多风之患合故隂阳和而无多隂之患盖四时风雨寒暑皆天地为之其交其会其和皆天地之合为之也然则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者乃言地中之处其景尺有五寸用此以为标识耳西北多山东南多水惟地中平壤为天地之所合北极下半嵗为昼夜赤道下一嵗再冬夏惟地中为四时之所交日东近海多风日西连山恒雨惟地中乃风雨之所会日南近日多暑日北逺日多寒惟地中乃隂阳之所和 景朝景夕当以郑贾之说为近理盖天包地如卵裹黄地周之度与天相应每二百五十里而差一度南北异纬东西异经如夏至日中此处景正时迤东则景必晡迤西则景必早自二百里以外渐差渐逺每三十度而差一时有在此处为午而迤东为酉迤西为夘者今中国经度不同之地节气交会皆有早晚之殊此得之实测非悬揣也存异郑氏康成曰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贾疏案三光考灵曜云四防升降于三万里之中经云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则是半三万里而万五千里与土圭等是千里差一寸算法亦然】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地与星辰四防升降于三万里之中是以半之得地之中也【贾疏四防升降者春分之时地与星辰复本位至夏至之日地与星辰东南防万五千里下降亦然至秋分还复正至冬至地与星辰西北防亦万五千里上升亦然至春分还复正进退不过三万里故云地与星辰四防升降于三万里之中是以半之得地之中也】   案地体浑圎居天中亘古不动天以南北两极为枢纽赤道横带天腰距两极适均日行黄道出入于赤道之南北冬至出赤道南故距地近夏至入赤道北故距地逺而星辰距地则四时皆等也四防之说谓地与星辰升降于三万里中又谓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其说皆不可通盖地惟至静故能载万物必无升降之理观星辰距地无四时逺近之殊可见至于日至之景其南北长短之差参差悬絶非一定之数不可以千里一寸计也郑贾未解地圎之理故引无根之説如此   然则百物阜安乃建王国焉制其畿方千里而封树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树树木沟上所以表助阻固也案于王畿曰封树者规方千里包髙山大陵不可以沟限惟起封界树木以表之故造都鄙则曰封沟以室数计亩制地其域狭也篇首总言制邦国都鄙之畿疆曰沟封后分言制都鄙之地域则曰封沟者邦国封疆广狭不齐地势所宜或可沟或止起封界与都鄙计亩制域封必以沟者异也   凡建邦国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其地犹言度其地 易氏祓曰土其地者以土圭测日景定东西南北之位然后为之制其小大广狭之封也   案惟王建国自服于土中则大小之邦亦必相其山川之面势道路之支腠以定国都控驭四境以土圭土其地者所以正国都之方位也国都既定然后可以制封域诗云揆之以日作于楚室又曰景山与亰迁国且然则造邦可知矣各方晷景不同皆以土圭土其地者以土圭之尺寸伸缩计之耳   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其食者半诸侯之地封疆方四百里其食者参之一诸伯之地封疆方三百里其食者参之一诸子之地封疆方二百里其食者四之一诸男之地封疆方百里其食者四之一   正义郑氏众曰其食者半公所食租税得其半耳其半皆附庸小国也参之一者亦然鲁颂曰锡之山川土田附庸奄有龟蒙遂荒大东至于海邦论语颛臾孔子曰在邦域之中是社稷之臣然则方五百里四百里合于鲁颂论语诸男食者四之一适方五十里独此与今五经家説合【贾疏五经家谓若张苞何休等】 王氏应电曰有管辖之地有实封之地此称五百里以下即诗所谓锡之山川土田附庸皆以管辖之地言也其所称食者半三等及经传所载千乗之国皆以实封之地言也   辨正朱子语类直卿问封国之制孟子所言如何与周礼不合曰先儒以孟子所言是夏商制周礼是成王时制且如孟子说齐鲁之封地非不足而俭于百里当时元徳懿亲借以藩卫王室不宜过狭小据春秋传齐地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鲁颂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齐鲁封域如此广濶近世陈君举言封疆方五百里以周遭言其径止百二十五里若如此则男国不过似一耆长如何建国职方氏所载千里四公千里六侯之类极分明直卿因问武成分土惟三与孟子所言似合曰武成是初得天下事势未定且大防建立规模孟子是未见周礼不可以此破司徒职封国之制   案此经曰封疆方五百里其食者半以土之可食者言也司勲职曰凡颁赏地三之一食以其人所食者言也   存疑郑氏锷曰大司马职上地食者参之二中地食者半下地食者参之一谓可耕而食之地也此所云食者半及参之一四之一亦然盖其地或皆山川林麓则不足以养其民故因其爵之髙下而计之国大禄厚其人民众故食与不食之地各半国小禄薄其人民寡故参之一则不食者二四之一则不食者三耳 郑氏康成曰其食者半参之一四之一者土均均邦国地贡轻重之等必足其国礼俗防纪祭祀之用乃贡其余大国贡重正之也小国贡轻字之也陈氏汲曰其食者半参之一四之一当从后郑之说左传载子产不从晋之赋调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可知周之旧制大国贡重小国贡轻其等不同矣   案郑氏众主诸侯自食租税而言康成主天子食之而言郑氏锷主地之可食者言从先郑于文义较安但诸公以下侯伯所辖地域甚大而实封居其一为附庸者二子男所辖甚小而实封居其一为附庸者三是不可解也郑氏锷解与遂大夫辨其可食者合然除山林川泽在大国则可耕之地半在次国则可耕者仅三之一在小国则可耕者仅四之一亦不可通唯康成谓大国贡重小国贡轻于春秋传子产所云列尊贡重合于理亦得但如其言当云其贡者半其贡者三之一四之一不当云食羣儒相承相变不外此三说故并存之 朱子引诗及春秋传所言齐鲁之封略以证封国之里数当以周官为正其实周官与孟子所言亦不甚相逺盖周官所言者制其域也兼名山大川附庸闲田在其封内者而言也颛臾鲁附庸而孔子曰在邦域之中是也所谓食者则其实封食其土利者也见于经传者公惟宋男惟许宿则封国甚稀其甚大甚小者少矣孟子言颁禄故止计谷土周官言所食则并其山泽之毛至邦域之数则包名山大川附庸闲田之在其封内者耳如今大州县包络山河动数百里而计亩徴赋入籍者不过数十里周官孟子封国异数正类此 武成列爵惟五分土惟三盖天下初定夏商以来建国一仍其旧别无土地可以大封孟子所言周初之制也至周公建典则商奄既诛灭国五十广齐鲁卫晋之封见于传者殷民七族殷民六族怀姓九宗职官五正本未尝翦其宗祀夺其土田故三等之国封域虽増所食谷土不过少加于百里七十里五十之数而不甚相远也惟宋则疆域最广所食又多以修先王之典礼体大物博且尹东夏而近王畿朝聘过宾视诸国为殷繁凡以称其用耳循数推理必诸子以上始有附庸闲田至于诸男则封疆百里析之为五十里者四以田之一易再易计之半为谷土其余皆山泽薮牧尽以畀之而封内并无附庸闲田盖非此不足以立社稷通朝聘职贡其详宜见于司空之篇而今不可考矣   凡造都鄙制其地域而封沟之以其室数制之不易之地家百畮一易之地家二百畮再易之地家三百畮正义郑氏康成曰都鄙王子弟公卿大夫采地城郭之宅曰室诗云嗟我妇子曰为改嵗入此室处以其室数制之谓制丘甸之属【贾疏小司徒职四井为邑以至丘甸县都是也】王制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 郑氏众曰不易之地嵗种之地羙故家百畮一易之地休一嵗乃复种地薄故家二百畮再易之地休二嵗乃复种地愈薄故家三百畮 贾氏公彦曰凡造都鄙制其地域者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又小司徒职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是也以其室数制之者其室在都邑之内依其城内室数于四野之中制地与之若九夫为井四井为邑之等 孔氏颖逹曰农夫受田实有九等案大司徒不易一易再易惟有三等者大司徒言其纲其实不易一易再易各为三等则九等矣案郑氏谓界曰都所居曰鄙非也春秋侵伐及邉境则书四鄙传曰都城过百雉又曰邑有先君之庙曰都盖都所居鄙则界也制其地者计谷土也制其域者兼疆潦薮牧也 汉书食货志云武帝时赵过为搜粟都尉修后稷之法为代田一畮三甽嵗代处之广尺深尺为甽播种其中苗生叶已上稍耨陇草隤其土以附苖根比盛暑陇尽根深耐风与旱则魏氏校所称间陇而为甽者乃古代田之制虽嵗种不易之地亦然也以训一易再易之地疎矣   存疑王氏与之曰都鄙以禄公卿大夫使涖事王朝而食于家其家不出王城而都鄙乃在三百里以至五百里之内犹民之廛里在国邑而受田于乡也虽为都鄙之主其地则使吏治之 或问陈氏君举以为王之子弟及公卿以下皆受地如列国之君则千里之畿有所不容朱子曰以周礼考之其制亦与孟子不合但王制以为天子之县内诸侯禄也外诸侯嗣也则国不继世而食之亦无嫌于不容矣其据土以传世者殆周礼之末失与 贾氏公彦曰都鄙制地域如家邑二十五里小都五十里大都百里是也辨正王氏与之曰载师特谓家邑小都大都在稍县畺之地耳未着公卿大夫受地之里数也贾疏所定似未足为据   案小司徒职四县为都则一都为井者一千二十四为夫者九千二百一十六视百里之国仅得十分之一稍赢耳惟其然故世禄而不虞其不给也   乃分地职奠地守制地贡而颁职事焉以为地灋而待政令【奠如字刘音定】   正义黄氏度曰自建国而下至此总叙之见王畿邦国都鄙之为一法也   案自土会至此皆经画土地之事所以为安扰人民之本也以下乃専言人民 康成以地职为九职非也此经所颁职事即下经所云颁职事十有二也九职已具其中既分九职而又曰颁职事则义无所处矣上经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特标以作民职而此又分九职则事复而辞亦赘矣盖曰地职乃其地所当承之职事也礼记郊特牲郊之日泛埽反道乡为田烛不命而民听上即六乡之地职也遂人国祭祀则共野牲令野职即六遂之地职也甸稍县都公邑当津要则服输将给宾客师旅近川防则共修筑外至邦国则春秋传所云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是也地守亦非林麓虞候之所守也山泽薮牧并列九职则林麓虞候之所守于作民职具之矣夏官司险设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掌固颁士庶子之守任其万民用其材器以通守政若造都鄙则治其固与其守法乃此经及均人土均职所谓地守也经言地职者三切究其义皆非民职详具各篇 郑氏锷谓颁执事于都鄙以待王朝之政令非也此承上建邦国造都鄙而总言其地法则不得专以都鄙为义矣   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年谷不孰恐民离散故以救荒之政聚之   案周官救荒之本惟在五党相赒及令移民通财使士师掌之而耕九余三家有盖藏又相赒与通财之本也此十二政乃临时补救多方以求济之事   一曰散利   正义郑氏众曰散利贷种食也   案所谓散利者发县都之委积与泉府之征布匪直贷种食而已贷种食乃旅师春颁秋敛平时益民之政非为救荒而设而救荒时亦有焉   二曰薄征   正义郑氏众曰薄征轻租税也 贾氏公彦曰均人职凶札无力征财赋此犹云薄征者统曰荒政则兼春秋谷梁传所云一谷二谷不熟之嵗而言也   三曰缓刑   正义郑氏锷曰凶荒民易犯禁悯而不刑则犯者益众严以示禁则饥民之犯或出于不得已姑缓之可也 王氏应电曰缓刑者出轻罪俾得自食其力耳   四曰弛力【弛式氏反】   正义郑氏众曰弛力息徭役也【贾疏均人职无年则公旬用一日是也】   五曰舍禁【舍音舍】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禁若公无禁利【贾疏襄公九年左传晋侯谋所以息民魏绛请公无禁利注云与民共是也】   六曰去几【去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几去其税也【贾疏司闗职国凶札则无门关之征犹几】   案奸人出入至凶年更宜伺察故知此为无征   七曰眚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眚礼谓杀吉礼 郑氏锷曰眚与省同   八曰杀哀【杀所界反徐所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哀谓省凶礼   九曰蕃乐【蕃方袁反徐音烦】   正义杜氏子春曰蕃读为藩谓闭藏乐器而不作也   十曰多昏   正义郑氏众曰多昏不备礼而娶昏者多也   十有一曰索鬼神   正义郑氏众曰索鬼神者求废祀而修之云汉之诗所谓靡神不举靡爱斯牲者也   十有二曰除盗贼   正义郑氏众曰除盗贼急其刑以除之饥馑则盗贼多不可不除也【贾疏上文言缓刑然盗贼不可不除故湏急其刑以除之】 李氏叔寳曰除盗贼特见于荒政者以盗贼凶年尤多也然使赒救拊存之责未尽而専以搏撃为能则是罔民而已故散利薄征舎禁去防凡所以生养斯民者无所不备而彼犹为盗贼则不得已而除之故荒政以此居末 吕氏祖谦曰前言缓刑后言除盗便是经权皆举处凶年罹于罪固可哀矜至于奸人亦有伺变窃发者以除盗贼终之乃弭乱之道   余论吕氏祖谦曰救荒之政约而言之耕三余一遇凶荒则振发济民上也平粜之政无损于国而大便于民次也所在蓄积有可通移又次焉设糜粥下也   以保息六养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保息谓安之使蕃息也   一曰慈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慈防谓爱防少也如产子三人与之母二人与之饩【贾疏见越语】十四以下不从征【贾疏乡大夫职国中七尺野六尺以下力征皆免论语注六尺之孤谓年十五故知十四以下不从征】   二曰养老   正义郑氏康成曰养老七十养于乡五十异粻之属   三曰振穷   正义郑氏康成曰振穷拯救天民之穷者也穷者有四曰矜曰寡曰孤曰独   四曰恤贫   正义郑氏康成曰贫无财业禀贷之   案遗人职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囏阸   五曰寛疾   正义郑氏康成曰寛疾若今癃不可事不算卒可事者半之也【贾疏汉法癃病不可给事不算计以为士卒可事者半之谓不为重役取其半功而已】   六曰安富   正义郑氏康成曰安富平其繇役不専取 李氏觏曰田皆可耕桑皆可蚕财皆可饬贷皆可通彼独以是而致富者心有所知力有所勤夙兴夜寐攻苦食淡以趋天时听上令也如此之民反疾恶之何哉任之重求之多劳必于是费必于是富者几何其不转而为贫也使天下之富者皆转而为贫为之君者利乎否也   案民有田里树畜则能自养矣而老幼孤独鳏寡及以事故耗之或疾病无依者上更有以保息之而安富尤保息之大者盖富者不安则民不务积聚而失其养者众矣上岂能徧给哉   余论邓氏元锡曰于此见先王之政万民无不得所后世虐防独者不足言即以锄富强为政去教意逺矣 郑氏锷曰汉武算缗钱中人之家皆破海内萧然由不知安富之道   以本俗六安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本犹旧也 魏氏校曰本俗者礼俗根本所在也民不忘本则善心生 刘氏彝曰使俗有根本安于其生如木之不可防则民各恋其里闾虽有灾难不忍舎而适于他邦故万民以安   一曰媺宫室【媺音美】   正义郑氏康成曰媺善也谓约防攻坚风雨攸除各有攸字【贾疏经云媺宫室明不使华羙故以攻坚解之】   二曰族坟墓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犹类也同宗者生相近死相迫【贾疏死相迫明生时相近可知】   案记曰絶族无移服仪礼防服髙祖以下小功三月者皆曰族此经曰族坟墓墓大夫职曰令国民族皆以有服者为限也子姓或蕃或希有续有絶惟限以五世然后宗支昭穆尚可比次兆域广狭尚可均移过此以往则纷而难理矣必别授兆域各从所亲分守而无争始能愈逺而不紊也   三曰聨兄弟【联足弟一本作聚兄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聨犹合也兄弟昏姻嫁娶也【贾疏防服传小功已下为兄弟知此兄弟是昏姻非同宗者上文族坟墓是同宗明此聨兄弟施于外姓昏姻也】贾氏公彦曰尔雅父之党为宗族母与妻之党为   兄弟则兄弟之名施于外亲为正   四曰联师儒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儒乡里教以道艺者 叶氏时曰太宰系民以九两司徒安民以本俗皆有师儒盖道教衰则民彝乱虽欲聫而安之不可得矣 王氏应电曰制为族食之礼以合其同姓之亲制为朋友之服以合其异姓之义设为庠序之教师以贤儒以道而使民相则效此民所以内外维系固结而不可离也   五曰联朋友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师曰朋同志曰友   六曰同衣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犹齐也民虽有富者衣服不得独异【贾疏士已上衣服有采章庶人皆同深衣】   案媺宫室为本俗之首者有庙有寝民安其居然后乐事劝功而重去其乡也终于同衣服者民志定然后礼俗型也   通论邓氏元锡曰保息本俗与八统九两其事相为表里太宰执之为民治司徒掌之为民教皆所以约万民于人道焉耳   正月之吉始和布教于邦国都鄙乃县教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教象挟日而敛之乃施教灋于邦国都鄙使之各以教其所治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调和教典讫即布之施于邦国使诸侯教所治民施于都鄙使公卿教所治民   案布教于邦国都鄙使万民观之也施教法于邦国都鄙使羣吏守之也   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比毗志反下同注故书受为授杜子春云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所以劝民者也使之者谓立其长而教令使之【贾疏谓比长闾胥族师党正州长乡大夫也】保犹任也救救凶灾也宾宾兴其贤者受者宅舎有故相寄托也赒者礼物不备相给足也闾二十五家族百家党五百家州二千五百家乡万二千五百家 吕氏祖谦曰五家为比其居甚近非特同其休戚亦可以察其竒衺故使之相保 王氏昭禹曰二十五家为闾则居足以相容故使之相受 陈氏傅良曰葬事不使五家与二十五家共之者以百家然后力众易举也至于大患难非百家所可御必五百家然后足以相救若水旱凶荒欲以相赒又非五百家所能办也惟二千五百家则其地濶庶有无可以相通 闾胥则曰书其敬敏任恤族师则曰书其孝弟睦婣有学党正则曰书其徳行道艺视地之广狭以求贤之大小也州长于徳行道艺曰考视书为详而已至一乡一万二千五百家所谓贤者必卓然可用之才故使之相宾 朱子曰比闾族党之法正周公建太平之基本如棊枰布定棋方有置处   案兴贤国典也而曰相宾者五物则询于众庻书徳行道艺及孝友睦婣有学者则属其民是使乡人自相推择而宾礼之也所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也 相保相受相葬相救相赒相宾及十有二职三物八刑独列于布教于邦国都鄙之后与四官异者前所列土会土宜土均之法皆地法也土圭之法以制王畿建邦国造都鄙荒政十有二保息六本俗六以养万民惟十有二教主于教民而皆教之大纲故与诸大政并列于前此以下则亲民之吏所奉守者故详于施教法于邦国都鄙使各以教其所治民之后也先儒皆云此即教法然三物八刑乃教法之正比闾族党州乡则纲维布置以为施教之地耳   通论王氏昭禹曰乡遂之制始于五家之寡而终于万有二千五百家之众居虽异而辑睦若一家人虽众而和合若一心司徒扰之则相为仁让焉司马用之则相为忧患焉 陈氏汲曰古者什伍之法于州乡则联其民于师田则联其徒于宿卫则聨其官于方伯连帅则联其国故能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舎是法而能治天下者未之有也即能治一乡者亦未之有也   颁职事十有二于邦国都鄙使以登万民   正义刘氏彝曰太宰主治任之以职而已司徒主民不止任之以职又登于籍焉谓能稼穑者则登于三农之籍能树艺者则登于园圃之籍也 贾氏公彦曰九职太宰既掌之司徒又颁之者太宰总知其事司徒是主民之官亲自颁行义各有当也不言乡遂及公邑者举外以包内   案大司徒定比闾族党州乡小司徒乃会万民之卒伍而用之盖伍两卒旅师军即寄于比闾族党州乡之内也大司徒颁职事以登万民小司徒乃颁比法使登其乡之众寡盖老防贵贱贤能之人六畜车辇兵器之物即寓于士农工贾职事之内也   一曰稼穑   正义郑氏众曰稼穑谓三农生九谷   二曰树艺   正义郑氏众曰树艺谓园圃毓草木   三曰作材   正义郑氏众曰作材谓虞衡作山泽之材   四曰阜藩   正义郑氏众曰阜藩谓薮牧养蕃鸟兽   五曰饬材   正义郑氏众曰饬材谓百工饬化八材   六曰通财   正义郑氏众曰通财谓商贾阜通货贿   七曰化材   正义郑氏众曰化材谓嫔妇化治丝枲   八曰敛材   正义郑氏众曰敛材谓臣妾聚敛疏材   九曰生材   正义郑氏众曰生材谓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郑氏锷曰闲民无常职宜不能生材而转移执事其材实赖以生焉】 郝氏敬曰闲民无业而与作饬化敛者同有事故曰生材   辨正王氏志长曰养竹木乃树艺作材之事不可别为一职后郑盖疑以颁职事不宜颁之使闲不知令其转移执事即所以颁执事于闲民耳   十曰学艺   正义郑氏众曰学艺谓学道艺   十有一曰世事   案世事巫医卜筮之属与前经世事教能不同先郑引彼训此非是   十有二曰服事   正义郑氏众曰服事谓为公家服事者【贾疏若府史胥徒庻人在官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太宰以九职任万民司徒复益以三者此三事在九职之外亦或与九职之民相出入也   案冢宰任民以九职而司徒増其三冢宰制国用者也九职所任财赋所从出也司徒颁教则秀民之学道艺巫医卜筮之世事庶人在官之服事其职事不可缺矣   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犹事也兴犹举也民三事教成乡大夫举其贤者能者以饮酒之礼宾客之既则献其书于王 王氏与之曰三物八刑皆言乡者教法始于六乡也   余论朱子曰先王之世教民以徳行道艺而宾兴之法行于上者如彼虽欲人才之不成风俗之不厚盖亦不可得矣正使士之贤者或不免于外慕有司之不明者或不足以得人然其所以相求者盖犹出修身谨行之意一得其人则其法固万世不易之良法也后世専以词艺取人而不考其言行使士之贤者犹不免急于彼而缓于此有司之良者每憾无以必得行艺才业之人而其不贤不良者则固以为当然而不之怪也然则人才风俗之所成就又安得不愧于古上之人何重于此而不之革哉   一曰六徳知仁圣义中和【知音智】   正义郑氏康成曰知明于事仁爱人以及物圣通而先识义能断时宜忠言以中心和不刚不柔   二曰六行孝友睦婣任恤【行下孟反婣音因】   正义郑氏康成曰善于父母为孝善于兄弟为友睦亲于九族【贾疏九族上至髙曽下至孙旁及缌麻之内】婣亲于外亲【贾疏外亲母妻族也】任信于友道恤振忧贫者 易氏祓曰自孝而友自友而睦自睦而婣以至任于朋友恤于乡闾亲疎逺近之序也   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五礼之仪乐六乐之歌舞射五射之法御五御之节书六书之品数九数之计【贾疏五礼以下名目详见保氏注吉凶之等各有其仪故曰礼之仪歌升歌舞下舞射有升降揖让之法御有四马六辔进退之节书言品者形声处事差品不同数言计者多少算计逐义生称】 郑氏锷曰礼乐与天地同流亦名为艺何也通乎天地者礼乐之理也可以教人者礼乐之仪法也六艺之礼乐法而已矣   案六艺之目保氏注疏详之   总论李氏叔寳曰徳行艺皆析而六之恐难以责其才之全则凡于六者之中得其一皆足以自进此天下所以无遗才也 王氏应电曰于此见先王学校之教本末具举内外交养所以人材多而风俗正也   以乡八刑纠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纠犹察也 邓氏元锡曰乡刑敎刑也书曰扑作教刑教刑非刑也其附于刑者归于士矣   一曰不孝之刑   案大司冦职三曰乡刑上徳纠孝故为乡八刑之首杀越人于货孟子所谓不待教而诛者也然康诰曰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则其恶甚于杀人之盗故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也   二曰不睦之刑三曰不婣之刑四曰不弟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弟不敬师长【贾疏变言弟退在睦婣之下者兼施于师长】 郑氏锷曰兄宜念鞠子哀弟当念天显然制刑之意终不为卑者而罪其长故六行则教兄以友而制刑则但言不弟   五曰不任之刑六曰不恤之刑   案不任不恤亦有刑者背朋友之付托则不义安邻里之危困则不仁此而不惩则风俗日以偷矣   七曰造言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言讹言惑众   八曰乱民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民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也【贾疏王制注乱名谓变易官与物之名改作更造法度左道若巫蛊及俗禁】   总论郑氏锷曰人性有厚薄昏明则徳不可以皆同材有敏钝则艺不可以皆能若六行人人当勉者也茍不修其行则害于而身祸于而家乱人伦而伤圣治是之谓戮民也加之以刑不亦宜乎 贾氏公彦曰独六行设刑者徳艺在身行乃施之于人者恐有愆负故刑以防之   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   正义郑氏众曰五礼吉凶宾军嘉六乐云门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郑氏康成曰礼所以节止民之侈伪使其行得中乐所以荡正民之情思使其心应和 贾氏公彦曰六艺独申礼乐者化民以礼乐为急也 郑氏锷曰惟五礼由中而制所以着诚而去伪故可以防其伪惟六乐由和而作所以涤邪心而全正性故可以防其情 魏氏校曰伪者外有所为而防其天真情者中有所感而离其天性   案六艺中礼乐惟秀民乃能习而凡民使由五礼皆可以防其伪使听六乐皆可以防其情故复列之礼者称情以立文乃所以防民之伪而老庄荀氏乃以为化性而起伪盖溺于俗而不逹于先王之礼意也   凡万民之不服教而有狱讼者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其附于刑者归于士【断丁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服教不厌服于十二教贪冒者也争罪曰狱争财曰讼【贾疏大司宼职以两造禁民讼以两剂禁民狱狱讼相对故狱为争罪讼为争财散文则争财亦为狱】有地治者谓乡州及治都鄙者也附丽也士司冦士师之属 郑氏众曰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与其地部界所属吏共听断之也士谓主断刑之官春秋传士荣为大士【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黄氏度曰司徒主教而预听讼之事未归于士犹冀其可教也   案不服教而有狱讼谓如乡八刑若有宅里土田工作役事相争者有地治者六乡六遂及公邑都鄙之吏是也与犹授也付与有地治者听断之大司徒无亲听狱讼之理故乡师遂师遂大夫县正其职皆有听讼之文   总论王氏应电曰自正月之吉而上建土地之图制畿疆之封掌土会土宜土均土圭之法及十有二敎荒政十有二保息六本俗六皆法之经常而不变者一嵗之中比闾族党之长则有易置十二职亦有变更三物以举贤八刑以惩恶人事不齐正月之吉天运更新必表悬而宣布之俾自上以下莫不震动恪恭于教法也   祀五帝奉牛牲羞其肆享先王亦如之【肆如字注作鬄托歴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牛能任载地类也奉犹进也郑司农云羞进也肆陈骨体也某谓进所肆觧骨体士防礼肆解去蹄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肆为四音故云肆陈也谓陈牲体于爼上即体觧节折为二十一体是也后郑以肆为擿音谓肆觧骨体为七案士防礼特豚四鬄去蹄注四觧之殊肩髀后郑不从先郑者案礼运腥其俎孰其殽注腥其俎谓豚觧而腥之孰其殽谓体解而爓之祭祀之法先豚觧后体觧经云奉牛牲羞其肆明先豚觧也   案六助祭者冬官既阙而太宰宗伯皆不奉牲大小司寇职曰奉犬牲则凡止言奉某牲者谓体觧也唯大小司徒有羞其肆之文而小子职亦云羞羊肆羊殽则羞肆者唯牛羊耳我将诗楚茨诗俱歌牛羊则牲固以牛羊为重矣而牛为尤重大祭祀则王所亲射故大司徒奉之云奉牛牲羞其肆者见大司徒非直奉其体觧且兼羞其豚觧倒言之以明其重也若羊牲则虽有豚觧而羞之者不必大司马故于小子职见之豚觧者荐腥也体觧者荐孰也豚觧为七体肱二股二脊一胁二也谓之豚觧者小豕曰豚凡用豚以七体之灋觧之以其小也其豕犬若羊若牛用此灋亦名豚觧以觧豚之目目之也体觧则为二十一体而升于神俎者十有一肱三曰肩臂臑股三曰髀膊骼脊三曰正脊脡脊横脊胁三曰短胁正胁代胁合左右肱股胁并脊为二十一以神俎用右不用左且髀不升故十有一也肆者陈也豚觧七体陈之大者楚茨诗或肆或将雝诗相予肆祀则肆者其陈设豚觧之名与康成引士防礼注此固是然不必改读作鬄而后可通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国语禘郊之事则有全烝若宗庙之事则无全烝先豚觧次体觧   大宾客令野修道委积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大行人诸侯朝称宾卿大夫来聘称客散文宾客通此云大宾客者惟据诸侯来朝郑氏康成曰令令遗人也少曰委多曰积皆所以   给宾客 黄氏度曰修道非遗人之事遂师职宾客巡其道修庀其委积司徒令遂人遂师使各于其遂行之   案修道自大小司徒以及遂人遂师皆令野庐氏而埽除者则守涂地之人委积皆令遗人而共之者守路室候馆之吏详见遂人职   大丧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而治其政令【属之屋反又音注】正义郑氏康成曰众庶所致役也【贾疏六乡七万五千家取一千人致之使为挽柩之役】 郑氏众曰六引谓引防车索也六乡主六引六遂主六绋 贾氏公彦曰在棺曰绋见绳体行道曰引见用力互文以见义 项氏安世曰引在车所以挽车绋在柩所以别柩   余论王氏应电曰先王于防纪之事必极其厚且必均其职于百官府均其役于乡遂之万民者使夫委贽之臣各致其臣子之诚王国之百姓靡不尽其如丧考妣之情是故疾病之祷祠医药患难之捍卫营救无所不用其极不幸而败亡则以身殉皆此道也   大军旅大田役以旗致万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正义贾氏公彦曰凡军旅田猎所用民徒先起六乡之众 郑氏康成曰旗画熊虎者徴众刻日树旗期于其下【贾疏大司马职众至弊旗诛后至者】 王氏志长曰三王之世无所谓兵也自旗致以前徒庶皆民耳军旅田役竣仍之司徒   案曰徒庶之政令者在军及围禁之政令则大司马治之也听于司马则曰卒伍致于司徒则曰徒庻通论黄氏度曰此六乡之众庶用于国中者若起野役则遂人以遂之大旗致若帅诸侯之师则大司马以太常致   案大丧曰帅六乡之众庶大军旅大田役则曰万民通乎畿内也乡大夫职于大询曰各帅其乡之众寡而致于朝大司徒职则曰万民亦通乎畿内也   若国有大故则致万民于王门令无节者不行于天下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谓王崩及冦兵也节六节有节乃得行防奸私 贾氏公彦曰致万民于王门以待任用也 王氏应电曰冦戎之事宫正既比其官府次舎之宿衞司士致士而颁其守此复致万民于王门以备不虞而待任用臣民各致其守也无节者不行即乡大夫以旌节辅令则逹之掌节司险无节者有讥则不逹此防奸人之要法   大荒大札则令邦国移民通财舎禁弛力薄征缓刑正义郑氏康成曰移民避灾就贱其有守不可移者则输之谷春秋定五年夏归粟于蔡是也 王氏应电曰前言荒政十有二聚万民矣此复言之者谓令于邦国且不止大荒更有大札也   案于荒政十二之中独举其四者四者为要大司徒尤加之意也言令邦国者举外以包内也都鄙之吏可知矣 古者耕九余三虽遇嵗祲中家皆可自保其余贫民则发县都之委积兼令通财而官为之责其偿可矣其遇大荒则移民以就粟盖中原之地多不通川虽有粟而难移其通川之地则移粟不待言矣大札移民则迁其未染时疾者以避地气之恶也   嵗终则令教官正治而致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嵗终周季冬也教官其属六十正治明处其文书致事上其计簿   正嵗令于教官曰各共尔职修乃事以听王命其有不正则国有常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嵗夏正月朔日 贾氏公彦曰尔乃皆汝也   通论魏氏校曰治官之属大宰不自令小宰令之五官则自令其属   案小宰所令于百官府者王宫之事也故于职曰修于法曰考于事曰待而不用命者曰不共司徒所令于教官者教事也故于职曰共于事曰修而不用命者曰不正   縂论王氏应电曰地官主土与民故以土地之图人民之数为大纲土会土宜土均土圭皆地法也十二职以植民生本俗以安之保息以养之荒政以聚之十二教以逹民性三物以兴之八刑以纠之皆治民之法比闾族党州乡以施教化遂沟洫浍川以正疆界通水利井邑丘甸县都以稽民畜起徒役而伍两卒旅军师之法寓焉   案地官所掌者地所司者徒惟所掌者地故案土地之图始则辨五土以知地生继则辨十二土壤以物地事继复辨九土以均地政因而制王畿建侯国造都鄙而经画土地之事备矣惟所司者徒故通掌人民之数立为比闾族党州乡之法而民之室数可稽定士农工贾之籍而民之职事可核稽其室数核其职事则民之可任者与其施舎者皆无隐漏扺冒之弊矣而其大要则使人相纠劝有一善焉可得而举也有一不善焉可得而诛也此三物八刑所以继于其后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   地官司徒第二之三   小司徒之职掌建邦之教灋以稽国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数以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凡征役之施舍与其祭祀饮食丧纪之禁令【比必里反下同陆毗志反施式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司徒掌建邦之教法言建者非但副贰大司徒亦得専其事役谓徭役祭祀谓乡中州祭社党祭禜族祭步饮食若乡饮酒及族食丧纪若四闾为族使之相之等禁令祭祀以下皆有禁令不使失礼 郑氏康成曰稽犹考也夫家犹言男女【贾疏春秋传男有室女有家】贵谓为卿大夫废疾谓癃病也施当为弛弛舍谓应复免不给徭役 易氏祓曰上地中地下地皆一夫七人六人五人其家众也举国中及四郊都鄙则已兼邦甸 王氏应电曰贱谓胥徒以服公事故免 郑氏伯熊曰言邦之教法而曰稽国中云云者教即行乎其中也贵贱老幼废疾而舍其役则贵贵养老慈幼寛疾之意足以示民矣祭祀饮食丧纪皆有禁令则养生送死之节逾礼越制之诛足以范民矣   案五官之长与大宰共建五典而教法独小司徒建者以主六乡而亲民事犹小宰之建宫刑也夫家谓男女既配偶者以是知征役不及单丁未娶及女户余夫也 教寓于祭祀饮食丧纪之禁令使民知礼知义所以厚生而正徳也教寓于征役之施舍使民兴让兴仁所以忘劳而犯难也司徒之法无一人之不教无一事之不教无一时之不教所以周徧沦浃入人之深至于刑措也   辨正王氏与之曰疏谓征税之王氏昭禹因以施恵为施不知征役止言力役之征舍谓弛其力而舍之乡师辨其可任者与其施舍者则注以施为弛不可易   存疑郑氏康成曰九比者宰职出九赋者之人数也贱谓占防贩卖者   案九比当如禹贡法以三等九则言之谓夫家髙下有此九等耳非如郑所云也占防贩卖者不应在弛舍之列盖缘币余之赋之缪解而云然   乃颁比灋于六乡之大夫使各登其乡之众寡六畜车辇辨其物以嵗时入其数以施政教行征令及三年则大比大比则受邦国之比要【畜许六反后六畜皆同辇里演反音琏】正义贾氏公彦曰车谓革车及大车辇人挽行 郑氏康成曰大比谓使天下更简阅民数及其财物也受邦国之比要亦受乡遂矣 郑氏众曰大比今时八月案比是也要谓其簿 王氏应电曰政教即祭祀饮食丧纪之事徴令即征役贡赋之事 黄氏度曰政教必观其丰约而为之隆杀征令必稽其有无而为之寛急   案登谓升而载于册也物即谓六畜车辇其弓矢甲楯桢干旗物之属亦存焉即大比所稽兵器也旗物有度式什器有良苦故辨之注以为家中之财则岂可辨乎汉法算缗钱商贾末作贳贷稽物者各以其物自占王莽税天下吏民一切訾三十取一康成每以汉法莽事释周官害义之尤甚者也 小司徒虽颁比法于乡大夫而乡之教治政事一断于乡师故乡大夫之职曰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于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则小司徒于民治一无所与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乡大夫卿也乡吏受法焉故小司徒颁以比法若六遂则遂人令之都鄙则其君令之而并受法于司徒治民则地官为主也比要者其详藏于侯国其总数则登于天府小司徒受之王国嵗时入其数侯国则三年而入其要详内而畧外也王氏安石曰凡民数有数之者闾胥以时数其众寡是也有稽之者乡师以时稽其夫家众寡是也有校而登之者族师以时属民而校登其夫家众寡是也有登而不校者小司徒使乡大夫各登其乡之众寡而乡大夫以嵗时登之是也登之而不校则其登之也因族师之所校而已 孙氏之宏曰小司徒颁比法登众寡计口而田度力而役无旷土无防民教飬之实政也至司宼献民数王拜受之登于天府与祖庙之守藏并重又以见民命之不可轻忽君臣上下通知爱敬其民爱敬之义明于上则教养之实达于下其事常相表里也 黄氏度曰比要在司徒为民籍简稽在司马为军籍   乃防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以起军旅以作田役以比追胥以令贡赋【防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伍两卒旅师军皆众之名两二十五人卒百人旅五百人师二千五百人军万二千五百人此先王因农事而定军令者也欲其恩足相恤义足相救服容相别音声相识【贾疏不使异人间杂于中也】作为也役功力之事追逐寇也胥伺捕盗贼也 贾氏公彦曰六军之士出自六乡故预配卒伍用之者即军旅田役是也五家为比家出一人在军为伍五比为闾在军五伍为两四闾为族在军四两为卒五族为党在军五卒为旅五党为州在军五旅为师五州为乡在军五师为军 陈氏傅良曰五人为伍则手足耳目可以相及以卒为旅以旅为师以师为军则手足耳目不相及而旗帜金鼓用焉 防万民以为卒伍则士不特选皆吾民也将不改置皆吾吏也有事致之行陈无事归之田里无招延之扰无廪给之费故曰先王足兵而未尝有兵 郑氏锷曰防卒伍以为军法宜属之大司马而小司徒掌之何也事不预备不可以应卒茍非司徒教之有素合之有法司马一旦欲合而用之得乎   案令贡赋亦用卒伍何也年上下之灋税多少之数必有传谕之者输将之事蚤晚之期必有董率之者其事与军旅田役追胥一也【今之地丁赋籍十户为甲十甲为图亦防民而征敛之盖古之遗法】大司徒职相保相赒族师职相及相共意皆如此 康成训贡为嫔妇百工赋为九赋词愈别而义愈晦由不知井法之通行故耳 朱子以伍两卒旅师军为乡遂出军之法又以六军専为六乡之众而六遂不与亦沿贾氏之説又曰既一家出一人则兵数甚多然只是拥卫王室如今禁卫相似不令征行盖已觉其偏苦不可行矣 小司徒承防卒伍而言故先军旅而后及田役追胥贡赋遂人承授田莱治沟洫颁职作事而言故先贡赋而后及师田政役乃文义宜然郑氏锷谓军旅起于六乡故先军旅财赋起于六遂故先贡赋则偏窒而难通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经内不见田制遂人职不见出军之法各举其一以互相备也   余论齐语管子制国五家为轨轨为之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为之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以为军令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轨长帅之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帅之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帅之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乡良人帅之五乡一帅故万人为一军五乡之帅帅之春以振旅秋以治兵是故卒伍整于里军旅整于郊内教既成令勿使迁徙伍之人祭祀同福死丧同恤祸灾共之人与人相畴家与家相畴世同居少同游故夜战声相闻足以不乖昼战目相视足以相识其懽忻足以相死是以守则同固战则同彊有此士也三万人以方行于天下莫之能御也 李氏叔寳曰天子六军大国不过三军此定制也司马法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是一乗七十五人三两之数也四乗则三卒之数百乗则三师之所合五百乗则三军之所合千乗则六军也然则天子曰万乘诸侯曰千乗者大概悉天子之畿内以为军则有万乘而出师则不过六军悉大国之众以为军则有千乘而所谓不过三军者止用其半耳   存疑王氏应电曰凡车一乗卒百人必不可分虽有更番调发必起一卒所统之吏亦不可更易是故行伍之人素相亲识军之与吏素相忠爱所以能相安也   乃均土地以稽其人民而周知其数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平也周犹徧也一家男女七人以上则授之上地所养者众也男女五人以下则授之下地所养者寡也止以七人六人五人为率者有夫有妇然后为家自二人以至于十为九等七六五者为其中可任谓丁强任力役之事者出老者一人其余男女强弱相半其大数 郑氏众曰羡饶也田谓猎也竭作尽行 郑氏锷曰将作徒役必先知其可任之人欲知其可任之人必先稽其受地之等陈氏汲曰田猎以教民习戎春发某甲秋发某甸非一时俱起故民力可休而教又无不徧也至追胥则其家丁男皆可行故曰竭作 王氏安石曰田猎取禽兽与众同欲逐伺盗贼与众同恶所役近且为时不久故可竭作   案疏谓六乡毎家出一人为正卒其余皆为羡卒为上剂致民遂人以下剂致甿毎家出一人为正卒一人为羡卒其余皆为余夫谓之饶逺非也夫羡卒即余夫也特对正卒言则曰羡卒对正夫言则曰余夫乡遂互文以见义耳何尝独厚于遂乎 郑氏锷谓乡遂都鄙邦国授田之法有四节非也大小司徒与遂人大司马本无异法盖不易之田即上地一易即中地再易即下地也大司马上地食者三之二即遂人之田百亩莱五十亩可任者家三人即此之家三人也中地食者半即遂人之田百亩莱百亩可任者二家五人即此之二家五人也下地食者三之一即遂人之田百亩莱二百亩可任者家二人即此之家二人也前后互见辞有详畧安得意为之説乎 田竭作更番调发使皆习于军事也追胥竭作守望相助非逺违其闾井也   通论马氏端临曰授田之制如大司徒遂人所言则是田肥者授之少田瘠者授之多如小司徒所言则口众者授之肥口少者授之瘠二者不同而义相备李氏叔寳曰司徒之制率三农八家其可任者二   十人以一井八家而任二十人则甸六十四井为夫一千二百八十人矣司马法则曰甸出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司徒通籍民数如彼其众而征于司马不及十之一何耶籍民以为兵者甚备至于征调则不过此耳 叶氏时曰司徒司马皆言上地可任者家三人中地可任者二家五人下地可任者家二人一井凡八家姑以下地言之则可任者十六人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则一井但八人耳故遂人职曰以下剂致甿虽受上田中田之民防而用之惟以下剂为率寛民力也 邱氏葵曰役有轻重繁简逺迩久速之殊民有老少强弱贫富之异是以必先均其土地以别其寛狭硗腴稽其人民以知其多寡虚实量其人身以知其强弱老少验其畜产以知其贫富有无必有夫有妇然后谓之一家必年力富强然后谓之可任眀以察之公以处之仁以悯之而民不以役为病矣   余论吕氏祖谦曰小司徒止言其可任者其调发则止用一人若晋作州兵乃是尽数调发苏秦谓临淄之中七万户下户三男子而卒已二十一万曹操谓崔琰曰昨案户籍可得三十万众故为大州是皆尽数调发者   凡用众庶则掌其政教与其戒禁聴其辞讼施其赏罚诛其犯命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众庶皆是六乡之民 郑氏康成曰命所以誓告之【贾疏誓告若大司马职羣吏聴誓于陈前司徒北面誓之小子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是也】   案曰掌其政教者师则教以顺命而不犯田则教以习战而不争役则教以同力而不惰也盖平时教法即具此而有事则誓戒焉   通论王氏应电曰政教戒禁经中屡见而所主不同宫正主官府士庶子小司徒乡大夫主民司市主商各随文意防之可见   案凡用众庶小司徒曰政教者教法小司徒所建也乡师于田役则曰政令者受州里之役要出田法于州里其政皆乡师布之也军旅防同大丧则曰治者其政禀于司徒司马乡师躬治其徒役而已州长于师田行役皆曰戒令者政非所専以帅而致之故戒之也党正则曰以法治其政事者州长掌政令之法党正循法以治其事而已族师曰掌其治令者躬帅徒役而至则遂治之也政令者命其事也戒令者警其期也治令者饬其人也   凡国之大事致民大故致余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谓戎事也大故谓灾寇也余子卿大夫之子当守于王宫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余子为羡案书传余子皆入学故后郑谓卿大夫之子大故当宿卫王宫案夏官诸子掌国子之倅而有大故则小司徒致之何也诸子掌其戒令教治而脩业仍于乡学也于诸子职曰羣子以合诸学合诸射合诸丧祭宾客而言也于小司徒职曰余子各据其家而言也与士并举则曰庶子言各有当也   通论郑氏锷曰经文言大事又言大故者不一以理推之大事乃国之常事特于常事为大耳若大故则事萌于意外患生于不测者   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   正义郑氏众曰井牧者春秋传所谓井衍沃牧隰皋者也【郝氏敬曰井地非必尽相连属衍沃则为井隰皋则为牧故经之而辨其所宜也】 郑氏康成曰井牧者隰皋之地九夫为牧二牧而当一井今造邑授民田有不易一易再易通率二而当一是之谓井牧贡谓九谷山泽之材也【案井牧田野以任地事耑言谷土而庶土准此耳非以山泽对举也】赋谓出车徒给繇役也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畮畮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班氏固刑法志古者因井田而制军赋方一里为井井十为通通十为成成方十里成十为终终十为同同方百里同十为封封十为畿畿方千里有税有赋税以足食赋以足兵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也有戎马一匹牛三头四邱为甸甸六十四井也有戎马四匹兵车一乘牛十二头甲士三人卒七十二人干戈备具是谓乗马之法一同百里提封万井除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园囿术路三千六百井定出赋六千四百井戎马四百匹兵车百乗此卿大夫采地之大者也是谓百乗之家一封三百一十六里提封十万井定出赋六万四千井戎马四千匹兵车千乗此诸侯之大者也是谓千乗之国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定出赋六十四万井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乗故称万乗之主戎马干戈车徒素具春搜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焉五国为属属有长十国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为州州有牧连帅比年简车卒正三年简徒羣牧五载大简车徒此先王为国立武足兵之大畧也   案地事辨其地之宜井宜牧及黄白宜禾洿泉宜稻之类也【农牧虞衡民职也大宰任之而大司徒颁之闾师掌之地事则小司徒任之载师物之而土均均之】凡税敛之事如纳徴之期收掌之人廪藏之所委输存贮之数皆是也上经防卒伍而令贡赋者征役有繁简贡赋有乗除也此经制井牧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者粟米车徒出于井地贡赋之本法也地邑有冲僻收获有早晚道路输将有逺近则税敛之事必随地而制其宜也小司徒専掌六乡而所载乃井邑丘甸县都之制者比闾族党州乡之法大司徒职具之矣故独载井法以示内而六乡外而六遂以及都邑名虽各异其地法则皆以九夫为井四井为邑积累而区分之也任土比民之法错见诸职大司徒职载邦国封疆都鄙室数次及比闾族党州乡之法小司徒职载井邑邱甸县都田税兵赋之法遂人职载沟洫之法其授田则大司徒职载不易一易再易之田所受多寡之数小司徒职载上地中地下地之人所任多寡之数皆各举其一彼此互备也辨正王氏与之曰康成谓小司徒经田野匠人为之沟洫相包乃成邑邱之属相连比以出田税沟洫为除水害四井为邑四邑为邱四邱为甸甸方八里旁加一里则方十里为一成积百井九百夫其中六十四井五百七十六夫出田税三十六井三百二十四夫治洫四甸为县四县为都四都方八十里旁加二十里乃得方百里为同积万井九万夫其中四千九十六井三万六千八百六十四夫出田税二千三百四井二万七百三十六夫治洫三千六百井三万二千四百夫治浍旁加之説算法则是而谓旁加之人専治沟洫则非也小司徒四井为邑至四县为都皆以四数之言田之实数司马法自井十为通至终十为同皆以十数之兼山川城郭而言小司徒四丘为甸即司马法通十为成甸六十四井而成百井者其三十六井为山川城郭也小司徒四都之地即司马法一同之地四都方八十里止六千四百井而同乃万井者其三千六百井为山川城郭也大约小司徒之法比司马法皆是三分之二实地   案匠人为沟洫其制既成不过嵗为脩治而已何至六十四井之田而嵗免其四旁三十六井之田税分治田与治沟为二事乎康成之説于事理难通非独无所考据也王氏与之谓旁加者为山川城郭恐亦非是夫山川城郭则岂可以井里拘乎   通论王氏应电曰此法与遂人百夫洫千夫浍万夫川相表里 叶氏时曰小司徒言井邑遂人言沟洫非乡遂异制也井邑定田亩多少故言四井四邑之属沟洫定水道大小故言十夫之属乡言井邑则遂之田赋如之遂言沟洫则乡之水利亦如之   余论林氏勲曰周制歩百为畮百畮仅得唐之四十余畮耳唐之口分人八十畮几倍于古盖贞观之盛户不及三百万永徽惟増十五万周则王畿千里已有三百万家之田列国不与焉是以唐制受田倍于周而地亦足以容之狭乡虽裁其半犹可当成周之制然按一时户口而不为异日计则后守法难矣既无振贫之术乃许之卖田未免袭后魏以来敝法也存异郑氏康成曰此谓造都鄙也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重立国【贾疏案遂人夫间有遂云云是沟洫法乡与遂同此经与匠人谓井田法其制与乡遂不同故云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井田之法备于一同今止于都者采地食者皆四之一其制三等百里之国凡四都一都之田税入于王五十里之国凡四县一县之田税入于王二十五里之国凡四甸一甸之田税入于王司马法曰六尺为歩歩百为畮畮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为匹马三十家【贾疏十井九十夫之地宫室涂巷三分去一惟有六十夫地在不易一易再易通率三十夫受六十夫之地惟三十家】士一人徒二人通十为成成百井三百家革车一乗士十人徒二十人十成为终终千井三千家革车十乗士百人徒二百人十终为同同方百里万井三万家革车百乗士千人徒二千人【贾疏此谓天子畿内采地法】   案注谓此造都鄙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非也井邑丘甸县都以田数计之而出税法也沟洫浍川以经界言之而通水道也此经曰九夫为井者以出税法故止计所耕之地也遂人曰十夫有沟者以定经界故并计所占之地也井间之沟沟上之畛非每井而加百畮势不能备然则遂人所谓十夫即此经所谓九夫而沟洫浍川之制井邑邱甸县都之法乃乡遂都鄙之所同也审矣【郑氏之误起于谓匠人沟浍之数与遂人不同不知实无二法特考之未审耳详见匠人为沟洫解】 康成为乡遂用贡都鄙用助之説朱子终不敢易者一则以九与十起数之异也然匠人之法止九夫与遂人十夫异耳其有沟有洫有浍有川同也九夫十夫取数虽异而占地大小相去无几其不可为以十起数之沟浍者亦不可为以九起数之沟浍也且谓乡遂多平旷则最宜于画井矣谓都鄙包陵麓则最不宜于画井矣况建国或在中原或阻山泽即乡遂多平旷都鄙包陵麓之説亦不可通哉一则以四与五起数之异也然五起数者所以缀民居四起数者所以制田赋二法相为经纬无内外逺近之异盖乡遂都鄙皆有上中下地计室数之多寡以制邑皆以地之上中下为准何不可通行井法哉且制地授田出税赋役稽夫家畜产之法见于司徒见于小司徒见于乡师及乡遂羣吏之职叠出互备不厌其繁使乡遂用贡都鄙用助经界水道彼此各异是地法之最大宜特书而详见者乃竟无一语及此则注説之误眀矣至孟子所云尤不可以此注证盖遂当为野而乡不可以为国中也 成同之法注乃以开方法计之然画井必因地势非必万夫之地截然齐一而为井春秋传所谓牧隰皋井衍沃管子所谓五而当一十而当一其遗法也 井法通行有税以足食有赋以足兵自乡遂都鄙以及六服侯国法备此经班志所云近之郑氏以口率出泉为乡遂公邑之赋以井地出兵为三等采地之赋而引司马法方百里为同车百乗士千人徒二千人以实之【司马法田穰苴作而齐威王大夫续成者未必先王之法殆与管子军制等耳】贾疏増成其説以为本节専言采地军赋与乡遂六军侯国乗马之法不同如其説是乡遂公邑家出一人为兵六服侯国五百一十二家出七十五人为兵而三等采地三千家止出三百人为兵抑何不均之甚也况井地以四起数既乡遂都鄙无异法而民居以五起数由五家而积至千万家亦乡遂都鄙之所同也【管子之法制乡则五家为轨积至十连为乡制鄙则三十家为邑积至十县为属乡鄙皆以五起数是必本先王之法而变通之者也但公邑采地皆有比闾邻里之法以比其民而其长未必有大夫士之爵邑之小者仅如一乡则此乡大夫即邑大夫为之乎】六乡六遂可以室数制军三等采地何不循行此法而令家出一人为兵哉   乃分地域而辨其守施其职而平其政【政依注音征注故书域为邦杜子春云当为域】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地域谓建邦国造都鄙制乡遂也政税也当作征   案守地守也职地职也民职则宰大司徒颁之而闾师専掌之小司徒分地域故辨其守施其职而平其政即均人所均地政地守地职也盖小司徒辨之施之平之而后均人以嵗之上下均之地域既分则无所用其均故不言   凡小祭祀奉牛牲羞其肆【肆如字注作鬄托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祭祀王冕所祭【贾疏春官司服职羣小祀则冕注林泽坟衍四方百物之属天神则风师雨师之类为小祀】贾氏公彦曰小祭祀用牛则王之祭祀无不用牛者   案小祭祀亦羞其肆则不必王亲射者而后然矣盖用牛牲之通礼与   小宾客令野脩道委积【委乌伪反积子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宾客诸侯之使臣 贾氏公彦曰令亦令遗人   大军旅帅其众庶小军旅巡役治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帅而致于大司徒巡役小力役之事则巡行之 贾氏公彦曰小军旅谓使臣征伐对大军旅天子亲行巡役承小军旅下谓小役若大功役则大司徒巡行之   案小司徒职无田役以凡用众庶该之而田役之政令则乡师所専治也特举军旅以大军旅必身帅也不及政令以大司徒实治之小军旅则治其政令以大司徒不治也 大司徒大军旅治万民所致不止六乡也小司徒大军旅帅众庶乡师大军旅正治其徒役皆止六乡而已   大丧帅邦役治其政教【帅音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役正棺引窆复土【贾疏正棺谓朝庙时正棺于庙引谓葬时引柩车自庙至圹窆谓下棺于坎天子六绋四碑皆碑挽引而下棺掘坎之时掘土向外下棺之后反复此土以为丘陵】 王氏应电曰大丧大司徒治其政令此复云治其政教者以送死大事凡正棺引窆皆小司徒教之   案凡役曰政令丧役独曰政教者属引则劝防有式鼓封则舒縦有节也 大司徒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而此职又云大丧帅邦役则知遂人所致遂师所道稍人所帅之役并致于小司徒而小司徒所谓治其政教者即遂人之六綍遂师之抱磿共丘笼及蜃车之役矣以遂与公邑之役并致焉故统之曰邦役也   凡建邦国立其社稷正其畿疆之封   正义贾氏公彦曰社皆有稷配之立谓以文书法度与之不能身往   案社稷説见大小宗伯职   凡民讼以地比正之地讼以图正之【比毗志反又音皮】   正义郑氏众曰民讼以田畔所与比正断其讼【贾疏民有争讼是非难辨故以地之比邻知其是非者共正断】 郑氏康成曰地讼争疆界者图谓邦国本图【贾疏凡量地以制邑初量时即有地图在官府后有因侵削疆界相讼者则以本图正之】   嵗终则攷其属官之治成而诛赏令羣吏正要防而致事【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成治事之计 贾氏公彦曰属官谓教官六十致事致其事之功状以待攷也 魏氏校曰六乡之治成乡师所聴小司徒据之以行攷课之法   案曰治成者所治职事之状所以别于计簿之成也属官谓官中士大夫及诸职执事王朝者羣吏谓乡遂公邑之吏及家稍县都私邑之吏以不尽属于司徒故别言之令羣吏正要防而致事者将以达于治官不自攷而诛赏之也宰夫攷百官府羣都县鄙之治乗其财用之出入   正嵗则帅其属而观教灋之象徇以木铎曰不用灋者国有常刑令羣吏宪禁令脩灋纠职以待邦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表县之 贾氏公彦曰脩法纠职者谓脩其法制纠察职事以待国家有事则共之王氏应电曰表县其各司之禁令脩其常法毋废   坠也纠其职事毋怠缓也国家有事则应之 以治象之例推之当作教象之法   案观象之法则曰帅其属以教法县于象魏在外之羣吏不能偏观也宪禁令则曰令羣吏俾各县于所治也   及大比六乡四郊之吏平教治正政事攷夫屋及其众寡六畜兵器以待政令【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郊之吏吏在四郊之内主民事者夫三为屋屋三为井 林氏之竒曰教治者所主在教若十二教之属政事者所主在政若土地之政之属 魏氏校曰平章其教治优劣论正其政事得失攷夫屋以下正所以徴其教治政事之实也案上经稽九比之数通乎畿内此大比羣吏止于乡郊者以遂与公邑之吏则攷之者遂大夫家稍县都之吏则攷之者县师也又以见载师所任宅田士田等乃六乡之余地各区为邑而其吏亦小司徒攷之上言比民故首国中此比吏故第举六乡四郊盖乡郊之吏无居国中者此乡郊也而云攷夫屋则乡中有井田足以徴之矣   通论魏氏校曰大司徒所掌详于土地之图事大而简小司徒所掌详于人民之数事细而繁   案大司徒颁士农工贾之职定比闾族党州乡之制未言其所以稽而登之者若何也小司徒则遂颁比法以时入其数至三年而复受其要则凡九比之内其家之贫富民之贤否户口之众寡畜产之丰耗器用之完毁皆犁然于胸中而政教徴令施行于军旅田役之中所以斟酌调剂者靡不详尽矣   乡师之职各掌其所治乡之教而听其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乡师四人二人共主三乡故言各掌其所治乡之教 郑氏康成曰听谓平察之【贾疏自州长至比长各自听断其民乡师又听其治者恐乡官有滥失审察之也】   案遂之教治狱讼皆遂大夫掌之而乡则乡师掌之者乡大夫六卿也岂暇听乡之教治狱讼哉其于教则正月颁之乡吏而已其于治则嵗终令羣吏防政致事而已至狱讼则一听之乡师而不与者体当然也   以国比之灋以时稽其夫家众寡辨其老幼贵贱废疾马牛之物辨其可任者与其施舍者掌其戒令纠禁听其狱讼【比必里反施式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国比之法即小司徒职所云九比之数以辨其贵贱老幼废疾是也 易氏祓曰马牛亦有老壮强弱之异可任与施舍乡师皆辨之 项氏安世曰此所谓听其治也然清其源以消欺罔规避之萌即所以为教   案国比之灋受之于小司徒如何者为上上何者为上中何者为上下以及九等皆有格令也 稽夫家辨征役施舍小司徒之职也而复列于乡师者小司徒通掌国中及四郊都鄙而乡师分掌六乡遂师分掌六遂县师掌都家也马牛之物盖该六畜车辇而言小司徒职既曰六畜车辇而又曰辨其物故知为旗物及兵器役器也 遂之夫家众寡马牛之物遂大夫稽之遂师登之乡则乡师稽之乡大夫登之何也遂大夫亲民而职简所稽能详遂师则治广而职繁故惟据所稽以登于册乡大夫六官之长岂暇稽夫家众寡马牛之物哉乡师地官之考其职繁矣而能任此何也地政之繁重者莫如遂师职之经牧田野辨其可食者周知其数而任之以徴财征作役事而乡则小司徒领此矣故虽使乡师简稽乡民而不病其剧也 小司徒颁比法于上故举重而先贵贱乡师掌比法于下故举多而先老幼乡大夫族师皆先贵贱承小司徒所颁而布之也 下经眀着四时之田简其鼓铎旗物兵器而王氏安石乃谓小司徒使登六畜车辇辨其物乡师帅田役所需惟马牛故无辨其物之文其蔽盖由不知经文互备此职以详鼓铎旗物于后故畧于前而与小司徒异耳盖辨可任者及于马牛则诸物皆辨不待言矣   大役则帅民徒而至治其政令既役则受州里之役要以攷司空之辟以逆其役事【辟音璧陆婢亦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役谓筑作隄防城郭等役 郑氏康成曰帅而至至作部曲也【贾疏营作之处皆有部曲分别】既已也役要所遣民徒之数辟功作章程【贾疏功作之事日日録其程限谓之章程】逆犹钩考也【贾疏钩考役事者恐有滥失】郑司农云辟法也吕氏祖谦曰司空营国职在兴功司徒治役职在   登民故乡师必考兴功之大小而防其民緜诗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此义也   案州里谓自州以下至党族闾也党以下可通名曰里下云出田灋于州里州长职大攷州里司常职州里建旟足以眀之 又案遂与公邑之役遂人致之稍县都之役县师作之则并考司空之辟以逆役事可知矣而二职无文以例见于乡师也   凡邦事令作秩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功力之事秩常也叙犹次也事有常次则不偪匮【贾疏营作之事多少有常事有次叙则民不偪廹又不匮乏】案曰凡邦事则不惟役事如郊为田烛丧属六引过宾脩道之类皆是也即以役事言护办之节番休之期必作秩叙民乃不惑诸儒多以役事之功程言偏矣 黄氏度谓功力当在司空之辟非乡师所作非也功力之秩叙虽司空作之而因役之大小以定人数量地之逺近以为徴发时嵗之丰凶以为番代皆有常次非乡师孰任之魏氏校谓乡师令之作之者乡吏亦非也即役事亦官中上士中士作之俾乡吏奉行耳况祭祀宾客之事乎   大祭祀羞牛牲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司徒奉牛牲此云羞牛牲佐大司徒也   案祭祀之牲牛为大故大祭祀则大司徒羞之而乡师佐之盖兼豚解体解而言   共茅蒩【蒩子都反一子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蒩士虞礼所谓苴刌茅长五寸束之者是也祝设于几东席上以承黍稷肤祭既祭盖束而去之守祧职既祭藏其隋是与 贾氏公彦曰甸师职共萧茅彼直共茅与此乡师乡师得茅以共茅蒩也   案士虞礼有苴而特牲礼少牢礼则无之司巫有共蒩馆之文而他官不见焉虞丧祭也司巫所共因旱因烖亦非常祭也然则此云共茅蒩盖与上文各为一事而不相蒙其有脱文与   通论郑氏锷曰茅以缩酒亦以借祭甸师共以缩酒乡师共以借祭司巫共馆则所以承蒩也   大军旅防同正治其徒役与其輂辇戮其犯命者【輂九玉反辇里演反音琏注故书辇作连郑司农云连读为辇】   正义贾氏公彦曰正治其徒役者六军之外别有民徒使役皆出于乡 金氏瑶曰以法正之而治其不如法者 郑氏康成曰輂驾马【贾疏知輂不驾牛者以牛惟驾大车栢车】辇人挽行所以载任器也【贾疏輂以载辎重辇以载任器】止以为蕃营司马法夏后氏谓辇曰余车殷曰胡奴车周曰辎辇辇一斧一斤一凿一梩【贾疏梩或解为锸或解为锹】一锄周辇加二版二筑【贾疏筑筑杵也湏筑军壁垒】又曰夏后氏二十人而辇殷十八人而辇周十五人而辇【贾疏上言所载任器此言挽人多少】   大丧用役则帅其民而至遂治之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而治役及窆执斧以涖匠师【纛桃报反刘音毒匶音旧柩同窆彼验反注故书涖作立郑司农云立读为涖】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谓监督其事匠师事官之属其于司空若乡师之于司徒也乡师主役匠师主众匠共主引杂记升正柩诸侯执綍五百人四綍皆衔枚司马执铎左八人右八人匠人执翿以御柩天子六引礼依此云【贾疏此诸侯之礼引以况天子之法】郑司农云翿羽葆幢也尔雅纛翳也以指麾挽柩之役正其行列进退窆谓下棺也春秋传日中而塴礼记所谓封者【贾疏案昭十二年左传日中而塴王制庶人县封与此经窆字虽异皆下棺之事】涖临视也某谓匠师主丰碑之事乡师执斧以涖之使戒其事【贾疏案檀弓公室视丰碑注丰大也天子斵大木为之六繂四碑前后各一碑各重鹿卢两畔各一碑皆单鹿卢天子千人分置于六绋皆背碑负引击鼓以为縦舍之节匠师主当之乡师执斧以涖者恐匠师不戒其事湏有用斧之处故执斧助之使戒其事】 贾氏公彦曰用役谓若挽六引之等柩在路恐有倾覆故乡师执葆幢却行在柩车之前以与匠师御正其柩治役谓监督役人案先役事而后及祭祀役事乡师所専掌也先司空之役事而后及军旅防同所役为少也次丧役其事为希也   凡四时之田前期出田灋于州里简其鼓铎旗物兵器脩其卒伍及期以司徒之大旗致众庶而陈之以旗物辨乡邑而治其政令刑禁巡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断其争禽之讼【断丁乱反注故书巡作述屯或为臀】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法人徒及所当有【贾疏人徒即经卒伍所当有即经鼓铎旗物兵器】司徒致众庶以熊虎之旗此又以之眀为司徒致之也大夫致众当以鸟隼之旟【贾疏案司常陈九旗之次日月为常交龙为旂通帛为旜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又云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大司徒卿也寻常建旜在军建熊虎乡师大夫也寻常建物在军当以鸟隼之旟】辨别异也前后屯车徒异部也【贾疏大司马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是车徒异部也】 贾氏公彦曰致众庶者谓植旗期民于其下陈之以旗物者陈列众庶之时亦植旗于行首田猎之时非直有六乡之众亦有公邑之民各分别之故曰辨乡邑易氏祓曰九旗之用有所将者画无所将者不画司徒当建旜师田则为军吏而有所将矣所以建熊虎之旗也乡邑既聚则旗之相类者众故各以旗物辨乡邑之名司常所谓州里各象其名是也 王氏应电曰乡邑之民各在其旗物之下无相干乃各治其政令刑禁 黄氏度曰前后屯即大司马所谓前后有屯百歩也   辨正黄氏度曰注以陈之以旗物句絶玩文义当以致众庶而陈之句絶   通论王氏详説曰旗物之辨有三曰名曰号曰事大司马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是以三者分而为六司常职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是以六者约而为三   凡四时之徴令有常者以木铎徇于市朝【朝直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徴令有常者谓田狩及正月命脩封疆二月命雷且发声之类【贾疏月令文】   案徇于市朝市朝众集之地徇之使人人遍晓也官之治所皆谓之朝非必王朝也故古人恒以市朝连言汉太守之廷亦曰郡朝   以嵗时巡国及野而赒万民之囏阸以王命施惠【囏古艰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嵗时者随其事之时不必四时也囏阨饥乏也 王氏应电曰遗人职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囏阨但掌其所赒之物耳司稼巡野观稼而赒其急而平其兴则以补助其耕敛之不足也司救嵗时有天患民病以王命施惠并疾病亦在所振恤然二官所治者广故乡师亲出巡以王命施惠代王行也   案以王命施惠者其职代王巡行见民囏阨即以王命发仓廪出泉布而无所壅遏不待奏请报可此圣人虑事之详忧民之切也 嵗时有天患民病司救所巡自国中及郊野则此职之野亦兼六遂盖乡遂皆切近王都其民治必分掌之而后能详至于囏阨则并以属地官之攷以示其不异于乡也自稍以往地域广逺非王官所能徧都家之长自当震动恪恭而时式以求民瘼矣   嵗终则攷六乡之治以诏废置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诏废置者告王与宰废置之案诏废置不但告宰亦容有司徒   正嵗稽其乡器比共吉凶二服闾共祭器族共丧器党共射器州共宾器乡共吉凶礼乐之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服者祭服也凶服者吊服也【贾疏比内无祭事其于族祭酺党祭禜州祭社之等无过用朝服凶服衰裳主人自共其吊服是暂服可以相共】比长主集为之祭器者簠簋鼎爼之属闾胥主集为之丧器者夷槃素爼楬豆輁轴之属【贾疏案丧大记士并瓦槃大夫乃用夷槃士丧礼小敛有素俎大敛有楬豆既夕礼士朝庙用輁轴以载柩皆非庶人之礼引之者以况丧器知非族内有大夫士得用者以大夫士自有禄位不在共限不言棺椁亦主人自共也】族师主集为之此三者民所以相共也射器者弓矢楅中之属党正主集为之为州长或时射于此党也宾器者尊俎笙瑟之属州长主集为之为乡大夫或时宾贤能于此州也【贾疏一州管五党州长春秋二时射于序学要在一党之中故云或时射于此党一乡管五州乡大夫行乡饮酒之时必在一州之内故云或时宾贤能于此州】吉器若闾祭器者也凶器若族丧器者也礼乐之器若州党宾射之器者乡大夫备集此四者为州党族闾或有故而不共也【案备集此四者则非别为是器也即取之州党族闾而彼此相通耳】此乡器者旁使相共则民无废事上下相补则礼行而教成 贾氏公彦曰比闾族所共并罚物所为案载师职宅不毛者有里布田不耕者出屋粟注罚之以共吉凶二服及丧器以非官事故不用官物也党州乡所共皆为国行礼则官物所为酒正职凡为公酒者亦如之酒材尚得公物此等器亦出官物可知郑氏锷曰必于正嵗者岂非以春秋之祭酺祭禜防民而射于序索鬼神而饮食之类皆用夏正故与   若国大比则攷教察辞稽器展事以诏诛赏【比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察辞视吏言事知其情实不展犹整具 李氏如玉曰考其官之教或行与否【案此大比羣吏之治也如教行于二十五家然后闾胥为得其职若三年大比兴贤能考徳行道艺则乡大夫之职】察其吏之辞或实与否稽其乡之器或具与否省其乡之事或治与否以告宰而诏王行诛赏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嵗终废置三嵗诛赏与宰相成百职皆然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一   地官司徒第二之四   乡大夫之职各掌其乡之政敎禁令   正义郑氏众曰万二千五百家为乡 王氏详说曰五官中惟正贰攷以职称乡大夫亦以职称者乡大夫六卿也所以别于六官之属   案州长党正皆曰敎治政令而乡大夫则曰政敎禁令者乡大夫六卿也用其体望以统六乡而不与治民之事下经使各以敎其所治又曰各宪之于其所治盖州长党正始有民治故乡大夫职不言民治也非惟不治民亦不聼羣吏之治乡师职各掌其所治乡之敎而聼其治是也遂大夫则兼聼治讼以无王朝之事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经于乡大夫曰政敎禁令州长曰敎治政令党正曰政令敎治族师曰戒令政事闾胥曰闾之徴令比长曰比之治命官之意其轻重皆一字间也政令为重禁令次之戒令又次之徴令为下乡大夫州长详于敎而兼政党正族师详于政而兼敎闾胥则承上之政敎而掌其徴令耳比长则并无所为令矣   正月之吉受敎灋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敎其所治以攷其徳行察其道艺【行下孟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乡吏州长以下 王氏安石曰攷攷知其实伪察察见其精粗 王氏应电曰每歳以党正所书州长所攷者复攷察之以为异时賔兴之本 邓氏元锡曰徳与行并言欲内外兼举道与艺并言欲精粗一贯也   案德行曰攷道艺曰察盖互言之   通论魏氏校曰乡大夫皆六卿所兼而同受司徒之灋盖礼以义起在朝则宰重在乡则大司徒重在军则大司马重   以歳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其舍者国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以歳时入其书正义王氏昭禹曰族师所统者寡故使校其数然后登之于籍乡大夫所统者众第因族师所校者登之而已小司徒颁比灋于六乡之大夫使各登其乡之众寡故乡大夫以歳时登之 郑氏康成曰国中城郭中也【贾疏以对野故知是城郭中】国中复者多役者少故晚征而早免之野复者少役者多故早征而晚免之入其书者言于大司徒 郑氏众曰征之者给公上事也舍者谓有复除舍不收役事也贵者若今宗室及关内侯皆复也服公事者若今吏有复除也老者若今八十九十复羡卒也疾若今癃不可事者复之【贾疏并举汉法况之】 贾氏公彦曰七尺谓年二十六尺谓年十五征之谓筑作挽引道渠之役若田猎五十则免祭义五十不为甸徒若征伐六十乃免王制六十不与服戎不辨国中及野外也 黄氏度曰征不言歳而言七尺六尺者歳虽登而身不及若矬短侏儒则舍之陈氏深曰国中地近役多故晚征而早舍之野地   逺役少故早征而晚舍之 刘氏彝曰贵命士以上贤者能者俊造学士   案后郑以征为税又引此以证大宰九赋为口率出泉遂为圣经莫大之薄蚀若易税为役则其义可与陈氏深之説相足盖注谓国中役者少野外役者多以人言也陈氏谓国中役多野役少以事言也唯国中之服役者既少而役事又多所以征宜迟而舍宜早也唯野之服役者既多而役事又少所以征宜早而舍宜迟也 小司徒颁比灋于乡大夫使简稽而登诸籍故曰入其数乡大夫既登诸籍故曰入其书古者以六卿为军将而周官之六卿实兼乡大夫   则车徒虽分调于畿内而必以乡民为本盖主帅与列校士众不相习则不可用也朱子诗传谓天子乡遂之民共贡赋衞王室为平王逺戍申许言之耳羣儒遂谓乡遂之兵不调是谓道听而涂説也   三年则大比攷其徳行道艺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賔之厥明乡老及乡大夫羣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贰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徳行者能有道艺者众寡谓乡人之善者无多少也【贾疏案乡饮酒堂上堂下皆有众賔不言其数此经众寡两言来观礼者无问多少也】变举言兴者谓合众而尊宠之以乡饮酒之礼礼而賔之厥其也其賔之明日也献犹进也王拜受之重得贤者王上其书于天府天府掌祖庙之宝藏者内史副写其书者当诏王爵禄也【贾疏案内史职有策命诸侯羣臣之事故使内史贰之】 朱子曰徳者有徳行者有行艺者有艺道乃识得徳行艺之所以然也注云能有道艺者盖通晓事物之理所以属能 贾氏公彦曰天府掌宝物贤能之书亦是宝物故藏于天府通论王氏详説曰五家为比不过防其竒衺未必有可书之事也五比之闾则书其敬敏任恤是于六行之中可书者二四闾之族则书其孝弟睦婣是于六行之中可书者四其于徳行道艺有所未备也至五族之党然后书之五党之州又从而攷之至三年乡大夫又攷之然后賔兴焉可谓详且慎矣   余论叶氏时曰选举之灋孰不知乡举里选之为是然必有以敎于平时书于每岁而后可攷于三年后世科目盛行天下相率为词章利禄之学虽一旦欲行旌举之典以求徳行道艺之士不可得也甫田诗或耘或耔黍稷嶷嶷攸介攸止烝我髦士以此见井田之行不惟兵农不分而士农亦不分也 吕氏祖谦曰三代时士惟进徳修业上之人自求之故待之甚重而攷之则甚详后世乃士求上之爵禄故上之待士甚轻攷之又略   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舞【注故书舞为无杜子春读为舞】   正义贾氏公彦曰乡射之礼者仪礼乡射云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又记云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堂谓乡学据乡大夫所行射礼豫谓州长春秋习射于序 郑氏康成曰以用也行乡射之礼而以五物询于众民当射之时民必观焉因询之也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射至于司马使子路执弓矢出誓射者又使公罔之裘序点觯而语【贾疏礼记射义文】询众庶之仪若是乎 郝氏敬曰乡人众多询其能是五物者进而与之射 何氏乔新曰询问众庶求其人以储养而待举也   案凡射众耦皆合揖让相先故取其能和胜不胜相形媢嫉易生故取其能容和容兴舞则方射之时容体比于礼节比于乐也于献贤能之书后即以此为询者所以劝董兴起羣士使感奋踊跃为后举之本也贤能徳行道艺既成者故谋于乡先生五物材质可造者故询于众庶   辨正王氏志长曰郑谓和载六徳容包六行贾氏以为和居六徳之终故曰载孝居六行之始故曰包其説辨矣然觧容为孝终属牵强不若后儒谓五物皆指射言盖古者射以观徳虞书所谓侯以明之五物非射不能知犹后世观身言之法也   案郑氏锷谓州长射而不饮党正饮而不射非也卿大夫之射必先行乡饮酒之礼州长春秋以礼防民而射于州序则先饮酒可知矣又据射义谓卿大夫之射始兼饮酒故州党但言以礼防民以礼属民不知州长乃中大夫党正亦下大夫显与经背   存疑郑氏康成曰庶民无射礼因田猎分禽则有主皮主皮者张皮射之无侯也 马氏融论语注曰射有五善一曰和志二曰和容三曰主皮四曰和颂五曰兴舞 贾氏公彦曰乡射记唯君有射于国中其余则否乡射在城外众庶皆观焉故得询此五物案大夫士之射礼皆于庠序行之庠序不定在城外也唯君有射于国中谓在寝耳大夫士之寝庭不足以容射故乡射记云其余则否岂城内独少众庶乎庶民虽无射礼亦必习射不然何以防万民之卒伍而用之邪主皮非礼射所有盖强有力者所以习武事故以此备五物焉马氏五善之云未知所本疑即此经之异文尔   此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长知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是乃所谓使民自举贤者因出之而使长民于外也使民自举能者因入之而使治民于内也言为政以顺民为本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威自我民明威【贾疏尚书咎繇篇文言天虽聪明不用己之聪明用民之聪明民所归者则授之天虽明察可畏不用己之明威用民之明威民所叛者则讨之也】老子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古今未有遗民而可为治者 王氏应麟曰古者使民兴乡之贤能还以长治其乡士自脩于家民自为乡谋故取舍公贤否明也   案注谓出使长民敎以徳行道艺于外义未审疏遂谓或为都鄙之主或为诸侯益逺矣所谓出者出于乡州而入于成均升于司马也入者还归其州党也盖兴其才徳之大者而进于王朝则将为公卿大夫以临长之兴其行能之小者则还治其比闾族党之民先王之世所以不患选举之不公而百官得其宜万事得其序也圣人言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于此可见焉   余论礼库曰一乡利病及风俗善恶惟乡人知之其中有可推者使民兴之而因以长之必能兴利除害以宜于民自乡举里选之灋壊天下官吏悉总于吏部贤不肖何自知之   歳终则令六乡之吏皆防政致事【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计也致事言其歳尽文书 贾氏公彦曰年终将攷其得失则令六乡之吏州长之官皆计会敎政之功状致其所掌之事于乡大夫乡大夫得之致与大司徒然后攷之 王氏应电曰羣吏上计于乡大夫乡大夫致于大司徒大司徒致于宰此灋百官皆然司徒为五官之首故发其例案乡大夫令防政致事遂大夫亦如之公邑虽统于六遂而防政致事之令则不及焉以小司徒令羣吏正要防而致事则公邑之长自致于小司徒可知也小宰月终以官府之叙受羣吏之要赞宰受歳防歳终令羣吏致事小司徒令羣吏正要防而致事小司防正歳令其属入防遂致事皆于防政之外别言致事则截然为二事明矣小司徒曰正要防兼月要也小司宼独言入防而士师职歳终正要防与小宰小司徒同则防政为财用之计明矣非国政无所用财地官则賔祭师役学校之用秋官则圜土囚食器物之用皆是也士师惟正要防而无致事之文以凡狱讼皆与大小司宼共听断别无可致之事至春夏二官则并无防政致事之文盖礼事兵事之财用乃他职共之事毕之后更无可致之事可防之财其义与士师无致事之文可参验也   正歳令羣吏攷灋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正义郑氏锷曰令羣吏攷灋以所颁者或有所疑又使自往而攷覈之   案正月始受灋于司徒而颁之正歳复使羣吏攷灋于司徒何也所受之灋乃始和而布之者颁之浃日则利害之实被于民者可见矣故复使羣吏就司徒而攷之盖惟恐民隠壅于上闻而所布之灋尚未能尽乎事物之理也   国大询于众庶则各帅其乡之众寡而致于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询者询国危询国迁询立君【贾疏小司宼掌外朝之政以致万民而询焉此云国大询于众庶故知询此三者】 郑氏众曰大询于众庶洪范所谓谋及庶民 贾氏公彦曰朝谓外朝三槐九棘之所   国有大故则令民各守其闾以待政令以旌节辅令则达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故谓灾变寇戎之等 郑氏康成曰使民皆聚于闾胥所治处【贾疏二十五家为闾闾胥则有治政之处以聚民而守之】民虽以徴令行其将之者无节则不得通【贾疏谓有旌节辅此徴令文书乃得通达】 王氏应电曰各守其闾亦有以静待动之意凡军中搏贼之灋皆然   案国有大故大司徒令无节者不行于天下则有节者无几矣然特关市之转货贿国使之通聘问有节者无几耳若王有令或六官之长有令虽有执玉节以通令者【如珍圭以徴守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之类】犹惧变出非常或有矫假必使道路之官执旌节以辅之则令之始出必有所受致令之人必有识者【如王之令必受于大仆宰夫而致之者虎贲行人司徒之令必受于乡师而致之者官中之士司马之令必受于县师或通于掌固皆道路之官所熟识也】而可保其别无变诈矣   总论王氏应电曰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故乡大夫之职莫急于敎民莫重于兴贤而比灋次之正歳之所攷歳时之所登歳终之所防致三歳之所大比不过于此乡大夫特举其要而其节目则有司存也   州长各掌其州之敎治政令之灋【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众曰二千五百家为州 朱氏申曰有敎则有治政令所以辅敎治者灋则其条目也 王氏应电曰敎之而伦理明治之而争辨息   案贾疏读敎字为句而以治字领下为文以党正例之盖非也乡大夫掌政敎禁令党正掌政令敎治而州长独曰掌敎治政令之灋何也乡大夫六卿也其于乡之政敎禁令躬为表仪执其总以率属而已其灋之详则州长掌之下经所列是也攷徳行道艺劝戒则有灋祭祀礼射丧纪防民涖事则有灋师田行役戒令赏罚则有灋大攷州里废兴则有灋故乡大夫之职正月受敎灋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即颁之州长也盖乡大夫董其成党正以下承其事而掌其灋者则州长耳   正月之吉各属其州之民而读灋以攷其徳行道艺而劝之以纠其过恶而戒之【属音烛下同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合也聚也因聚众而劝戒之者欲其善 贾氏公彦曰读灋者读一年政令及十二敎之灋使知之 郑氏锷曰观下文言正歳则读敎灋如初则知此所读者为教灋 王氏应电曰正歳党正书其徳行道艺故此因众聚之时攷覈其实能者勉之益奋有过恶者则戒之使自新也   案灋即乡大夫正月之吉所受于司徒而颁之者随受随颁而随读之见其汲汲于民事也攷其徳行道艺而劝之正所以为乡大夫賔兴之本   若以歳时祭祀州社则属其民而读灋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春祭社以祈膏雨望五谷丰孰秋祭社百谷丰稔所以报功凡读灋皆因节防以聚民通论林氏之竒曰读灋有因乎时者若正月之吉之类有因乎事者若祭祀之类   余论郑氏锷曰春祈秋报外孟冬又割祠于公社则歳时不一祭也   春秋以礼防民而射于州序【防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礼防民谓先行乡饮酒之礼乃射 郑氏康成曰序州党之学也【贾疏下党正亦云饮酒于序故知州党学同名为序】防民而射所以正其志也   凡州之大祭祀大丧皆涖其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祭祀谓州社稷也【贾疏知有稷者以天子诸侯社皆有稷配之】大丧谓乡老乡大夫于是卒者也【贾疏曰州之大祭祀大丧则非国家丧祭故注云然】涖临也   存疑王氏志长曰社祭上文已见或谓山川及前哲令徳之在其地者   若国作民而师田行役之事则帅而致之掌其戒令与其赏罚   正义贾氏公彦曰师谓征伐田谓田猎行谓巡狩役谓役作 郑氏康成曰致之致之于司徒也【贾疏州长致于小司徒小司徒乃帅而致于大司徒小司徒职大军旅帅其众庶是也】掌其戒令赏罚则是于军因为师帅【贾疏若别有军吏掌之则不得还自掌故知因为师帅也】王氏应电曰致于司徒而后致于司马凡旅帅卒正等军吏皆六乡平日所选用者故州长即掌其戒令赏罚   案师田行役自党正以下不复言致者皆州长之所帅也司马敎战乡师治其政令刑禁巡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故搜苖狝狩无一不列乡郊黄氏度乃谓司马作军六乡不与显与经背   歳终则防其州之政令【防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其州之政令谓防计党正以下政令文书将以攷课也   正歳则读敎灋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月读之至正歳复读之因此四时之正重申之   案明正月之吉及歳时祭祀州社所读皆敎灋也   三年大比则大攷州里以赞乡大夫废兴【比必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年年攷讫至三年则大攷之言大者有黜陟废兴故也 郑氏康成曰废兴所废退所兴进也 王氏昭禹曰州长乡官之次也于攷劝纠戒务致其悉故属民攷徳行纠过恶而终之以大攷州里   案云以赞乡大夫废兴则废兴乡大夫主之矣乡大夫职不言废于此见之所废谓简不帅敎者而移郊移遂   党正各掌其党之政令敎治   正义郑氏众曰五百家为党 朱氏申曰州长掌其灋党正则奉之以施于其党焉 吴氏澄曰州长详于敎而略于政党正详于政而略于敎故各先其所重   及四时之孟月吉日则属民而读邦灋以纠戒之春秋祭禜亦如之【禜荣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四孟之月吉日读灋者弥亲民者于敎亦弥数【贾疏乡大夫治五州去民逺不读灋州长治五党则四读灋党正则七读灋族师则十四读灋是弥亲民者于敎亦弥数也】禜谓雩禜水旱之神【贾疏祭灋雩禜祭水旱昭公元年左传水旱疠疫之不时于是乎禜之】盖亦为坛位如祭社稷云 王氏志长曰春秋传龙见而雩雩之正盖指建已之雩则党正之春祭禜是也秋旱暵亦脩雩祀以求雨稻人旱暵共其雩敛则党正之秋祭禜是也通论郑氏锷曰有敎灋又有邦灋统言之则敎灋亦邦灋也分言之则邦灋以治灋言民知敎灋则不违乎理义民知邦灋则不丽乎刑辟州长正月之吉读灋下言正歳读敎灋如初则知所读者纯于敎灋党正四时孟月吉日读邦灋下言正歳属民读灋则知其所读者虽有敎灋实以邦灋为主故州长之读则有劝有戒党正之读则有纠戒而无劝民畏党正之纠孰敢不从州长之劝戒耶   案四时之孟月吉日谓朔也孟月谓寅巳申亥月以夏正言也族师每月吉皆属民读灋値四孟之月则族师帅其民以之党正而已不更读之卑者当统于尊少者当彚于多也读灋皆以月吉者示以定期然后民可趋赴也农务殷时或亦少辍焉   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壹命齿于乡里再命齿于父族三命而不齿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索鬼神而祭祀谓歳十二月大蜡之时建亥之月也【贾疏党之饮酒非蜡祭之礼以其礼非蜡月故注云然】正齿位者乡饮酒义所谓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也必正之者为民三时务农将阙于礼至此农隙而敎之尊长养老见孝弟之道也党正饮酒礼亡以此事属于乡饮酒之义微失少矣【贾疏仪礼当别有党正饮酒之礼今亡矣其事与乡饮酒相属故取以况义但微失于少】凡射饮酒此乡民虽为卿大夫必来观礼乡饮酒乡射记大夫乐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贾疏乡饮酒乡射记卿大夫皆作乐前入士未旅前入故云大夫乐作不入彼注云后乐贤也士既旅不入注云后正礼也若然大夫士皆为乐贤行礼而至】齿于乡里者以年与众賔相次也齿于父族者父族有为賔者以年与之相次异姓虽有老者居于其上不齿者席于尊东所谓遵【贾疏齿于乡里者位在堂下与五十已下众賔相次齿于父族者賔在戸牖之间南面若賔是同姓父族则与之齿不齿者席于尊东乡饮酒乡射酒尊皆在室戸东房戸西賔主夹之卿大夫来观礼为乡人所遵灋谓之为遵席位在酒尊东公三重大夫再重天子之国三命者不齿诸侯之国但爵为大夫则不齿矣】 朱子曰古人贵贵长长并行不悖虽云不序齿亦不相压自别设一位如今之挂位然 魏氏校曰抑于父族下非所以贵贵躐于父族上非所以亲亲故别设席此礼之权制也   案正齿位而饮酒则其为正賔必年最高者也次者为介又次者三人为三賔又次者立堂下一命者无论堂上堂下皆以齿齿重而爵微也三命则爵已崇故虽同族在五属者亦不以齿不以齿则辈行无论矣席于賔东不与賔介齿亦不加尊于賔介贵贵长长之义并行而不悖也唯再命者父族为賔介则已以齿下之堂上堂下仍如法若异姓为賔介再命者未可席于賔东则唯不与而已以其不便于位次也此饮酒之礼党正为主人凡与斯礼者主人皆先使人告之则或齿或不齿或与或不与之故早已筹及故不虞其窒碍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郑注乡饮酒礼云此篇无正齿位之事者三年一贡士直行饮酒之礼贤者为賔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众賔以賔贤能为主故与党正正齿位礼异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乡饮酒乡大夫为主人州则春秋习射从而饮之党则因大蜡于学饮酒子贡观蜡是也   案习射正齿位皆先行乡饮酒之礼有賔有介有众賔党正所属宜惟闾胥族师所书者与焉州长所防宜惟党正所书者与焉知然者乡大夫三年大比以礼礼賔惟贤者能者而其余不与也   余论叶氏时曰记曰三命不齿若族有七十者虽三命者不敢先则依然贵亲尚齿矣   凡其党之祭祀丧纪昏冠饮酒敎其礼事掌其戒禁【冠古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其党之民 金氏瑶曰敎则预使肄习之讲论之戒禁戒其必如礼而禁其不如礼也   凡作民而师田行役则以其灋治其政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于军因为旅帅 吴氏澄曰灋什伍比聨之灋民情以礼为本国事以灋为准 郑氏锷曰师田行役众庶所聚非灋无以集事平时有敎临事有灋乃所以相济   歳终则防其党政帅其吏而致事【防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计一党之政治功状帅其族师以下之吏致其所掌之事于州长州长又致于乡大夫乡大夫致于大司徒而行赏罚   案羣吏之职其大纲有二一则防政财用之计也一则致事小司徒职所谓治成也乡大夫歳终令六乡之吏皆防政致事而惟党正有致事之文以州长所掌者惟敎士察吏及敎治政令之灋无事之可致而族师以下之事皆致于党正也乡吏所致之事夫家众寡马牛车辇之稽也狱讼之成也役事之要也鼓铎旗物兵噐之籍也四时徴令之目也吉凶礼乐之噐也乡师歳终攷六乡之治则致于乡师由乡师而达于乡大夫明矣遂大夫之令防政致事鄙师之防政致事一与乡同而遂大夫则兼聴治讼掌诛赏废兴县正则稽功防事盖以遂人遂师所掌者皆小司徒之事而野政简遂大夫非六卿故其事可兼而小者又可寄之县正也 党正以下不曰政令者凡乡大夫有令皆州长布之故曰防其州之政令党正以下则奉令承事而已故第曰防政也   正歳属民读灋而书其徳行道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记之 王氏应电曰党正近民知之为详故书其实迹以待攷某贤也以某事知其贤某能也以某事知其能即虞书所谓载采采也王氏昭禹曰党正所书非一日之积州长即因是以攷之乡大夫之所兴又因州长之所攷是以信而有徴也   案乡三物惟六艺之成熟有司可自辨之若六行则非乡党族姻不能详也六徳则非与朝夕乆故者知之不能审也故闾胥凡聚众庶则书其敬敏任恤者族师月吉属民而读邦灋则书其孝弟睦婣有学者党正正歳属民读灋则书其徳行道艺未有简士而不属其民者盖论之以相习之人然后闻见实徴之以众多之口然后好恶公积之以歳月之深然后鉴别当如是则所谓贤者能者无所容其伪冐矣而州长乡大夫又层累而攷之所以举不失人而官无废事也   以歳时涖校比及大比亦如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众曰校比族师职所谓以时属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众寡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车辇如今小案比 贾氏公彦曰党正所临临族师族师至三年大案比党正亦往涖之   族师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注故书或无事字】   正义郑氏众曰百家为族 郑氏康成曰政事邦政之事【贾疏谓国之征役】 郑氏锷曰族师以师名官而职不及敎何也戒以勿犯令以必从大有政小有事事为之制曲为之防是以师严而敎化可行也   案师当作长义郑氏锷以其为敎官之属故作此觧亦可通   月吉则属民而读邦灋书其孝弟睦婣有学者春秋祭酺亦如之【属音烛酺音歩】   正义贾氏公彦曰孝弟睦婣惟据六行之四有学即六艺也 郑氏康成曰酺者为人物烖害之神也故书酺或为歩杜子春云当为酺某谓校人职又有冬祭马歩则未知此世所云蝝螟之酺与人鬼之歩与【贾疏举汉灋况之】盖亦为坛位如雩禜云族师无饮酒之礼因祭酺而与其民以长幼相献酬焉   通论王氏昭禹曰读灋与书徳行道艺孝弟睦婣每于属民者所以公是非而明好恶   案乡大夫州长皆通攷徳行道艺党正歳一书之盖秀民之聚多然后徳行道艺之出羣者可攷焉族闾之间先求其行之无悖者可矣故族师所书仅六行之四闾胥所书仅六行之二也 族师书孝友睦婣而附以有学以学乃道与徳之阶也 注谓族师无饮酒之礼盖以族无庠序又族师位卑不得特行乡饮酒之礼故惟因祭而与其民少长相劝酬而疏谓不得以官物为礼则误矣酺乃官事自宜官授酒材与州射党蜡同官祭祀而以民财共者惟秋官司盟之祈酒酺地官稻人之雩敛耳二事别有义故特着之以言祭酺则义无所处矣   通论王氏昭禹曰祭之小大义起于民之众寡惟为社事单出里则社祭为大故于州禜次之故于党酺为小故于族   余论王氏应电曰古者民不得无故羣饮故汉文赐民大酺五日因周官祭酺以起义也   以邦比之灋帅四闾之吏以时属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众寡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车辇【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锷曰邦比之灋即小司徒颁于六乡之比灋 贾氏公彦曰族师治四闾二十比吏则闾胥比长也 吴氏澄曰乡大夫歳时登夫家之众寡族师以时登之盖人之齿歳有増长而或任或已与夫废疾之不堪任六畜车辇之可以用时必有异故不可不校登也 王氏应电曰邦比之灋闾胥而下由族师而定党正而上据族师而行故于此详言比灋案曰帅四闾之吏以时校登其夫家众寡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者义亦着矣而必曰以时属民何也此以辨师田行役之所任也民有可敎以田猎而未能任军事者有可共杂役而未能任田事者闾胥虽时数其众寡必族师合聚而亲简之然后任之各称其材力也吏分四闾而夫家必合一族而校登之何也此以合师田行役之聨也地有上中下之分则闾之众寡各异必分四闾而登之又合一族而校之然后众寡相参以为聨而卒伍可合也司马以大均之礼简众此其基也   五家为比十家为聨五人为伍十人为聨四闾为族八闾为聨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赏相及相共以受邦职以役国事以相葬埋【比毗志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在家惟五家为比云十家为联者以在军十人为什故并二比十家为联拟入军时相并相保者谓不为愆负相受者谓宅舍有故相受寄托 郑氏康成曰相共犹相救相赒 王氏应电曰刑罚则相及庆赏则相共 李氏叔宝曰族师联比其民而欢洽其心使之有相保相受之灋而于刑罚亦相及则苟有一为不善者必为众庶所弃而其身不得以自容圣人善俗之道端在于此 柯氏潜曰师田行役之时行伍以定旗物以整号令以行同力合作令不烦而事毕举者以聨素定故也   案小司徒防万民之卒伍既有定灋此职又有合聨之灋何也贾氏谓拟入军相并得之但案其辞意似专指在军者并则义尚未备耳盖必合聨于四五六人而取其一然后技勇可简且非留其半以居守则受邦职役国事相葬埋一族中居者或不足以共也族师在军则为卒长必平时合聨然后二族战士皆其所素敎而如臂指之相使居守之族师二族之民皆其所素治然后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也 或据班志一甸六十四井五百一十二家止出七十五人司马灋井十为通三十家止出三人疑周官不宜取一卒于二族中不知一甸中虽止用七十五人而此七十五人则必取诸八闾之中司马灋亦然不如此则从军之士与其长不相习而缓急不可用居守之吏与其民不相习而受邦职役国事相葬埋必有扞格而难通者矣役必更番总畿内计之常数十年而后一从徴发故八闾之人亦不以同时并调为困耳邦职谓地职也若民职十有二则不必合聨而后   可受 军灋至百夫则有长而非合二百家百夫不可调故列职于族师而遂校夫家简旗鼓兵革帅民而至亦酂长掌之   余论马氏端临曰秦人什伍之灋与成周一也然周之灋则欲其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是敎以相率而为仁厚之君子秦之时一人有奸邻里告之一人犯罪邻里坐之是敎以相率而为苛刻之小人   若作民而师田行役则合其卒伍简其兵噐以鼓铎旗物帅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于军因为卒长 王氏应电曰师田行役有弛舍而不尽用故族师必合之而后数可补即乡师所谓脩其卒伍也其差择噐使各当其材斟酌配合务得其所皆族师之职 王氏安石曰以伍聨伍故谓之合 贾氏公彦曰帅而至者帅至于乡师以致司徒也 郎氏兆玉曰大司马中春辨鼓铎之用中秋辨旗物之用故族师用之以帅民案师田行役乡惟族师州长遂惟酂长县正言帅民而至余苐言治之或并不言治者盖自官吏言有行扞必有居守不必皆身与行间自民徒言不互为统则散必递为致则纷故以一二人摄之而不扰也   歳终则防政致事【防古外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致于党正 金氏瑶曰党正职帅羣吏而致事故知致事于党正也   闾胥各掌其闾之徴令   正义郑氏众曰二十五家为闾 郑氏锷曰有所求取于民曰徴有所役使于民曰令 金氏瑶曰曰徴令所重者追呼乡官不设胥徒所恃以比人集事者闾胥也   案闾胥掌徴令以比居为定而所辖止二十五家连井同巷耳目相属呼召甚易后世为戸长保长恒以一人掌百家二百家之徴令百弊丛生散戸既病而徴者半破其家然后知周官之灋至微至细皆圣人心思之所竭也   以歳时各数其闾之众寡辨其施舍【数色主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二十五家其数寡故可以数计之吴氏澄曰数众寡辨施舍赞族师校登也   案古者子生三月择日名之以告闾史闾史书为二一献于州史一自藏之故歳时可合而数也族党州乡皆因闾胥所数而校登之所以不料民知其众寡   凡春秋之祭祀役政丧纪之数聚众庶既比则读灋书其敬敏任恤者【比必里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谓州社党禜族酺也役田役也政若州射党饮酒也四者及比皆防聚众庶因读灋以敕戒之 贾氏公彦曰族师以上读灋虽疏数不同皆有时节闾胥于民尤近但聚众庶之时即读灋而所书任恤之外兼纪敬敏也 陈氏深曰丧纪谓族相葬埋也比者比人数也   案二十五家人民寡孝友睦婣有学者未易数觏也故第书其敬敏任恤者比耦而耕同井相友则敬敏任恤者迹可验矣 所书不独秀民农夫而有此即可备异日闾胥之选   通论陈氏祥道曰敬敏任恤易见者也闾胥书之孝弟睦婣有学进于是者也族师书之徳行则非特孝弟也道艺则非特有学也党正书之书之者易攷之者难故书于党正攷于州长兴于乡大夫以卑者其责轻尊者其责重也   案闾胥所书仅二十五家之民故善小而必登族师所书乃百家之民故学行兼而后录党正以上则徳行道艺皆全矣其进每上其选每精六行不言敬敏而此言之者敬则小心敏则强力二者善虽小而可望其成徳故谨书之   余论朱子曰先王之学以明人伦为本故自其咏歌诵之间所以渐摩诱掖激厉而作成之者无非有以养其爱亲敬长之心而敎之以脩己治人之术是以当此之时百姓亲睦风俗淳厚而圣贤出焉后世学校虽存而不复知此意所以敎之者不过趋时干禄之技而其所以劝勉程督之者又适以作其躁竞之心虽有长材美质可与入于圣贤之域者亦往往为俗学頺风驱诱破壊而不得有所成就尚何望其化民成俗之效如先王之时哉   凡事掌其比觵挞罚之事【觵古横反挞吐达反注故书或言觵挞之罚事】正义贾氏公彦曰人聚则有校比之灋乡饮酒及乡射饮酒有失礼者皆罚之故云凡事觵挞罚者轻以觵酒重以楚挞 王氏应电曰掌其比亦兼攷其勤惰敬肆 郑氏康成曰觵挞者失礼之罚也觵用酒其爵以兕角为之挞扑也【贾疏尚书扑作敎刑孔传扑槚楚故知挞亦扑也】吴氏澄曰小胥职觵其不敬者巡舞列而挞其怠   慢者与此同觵挞罚而使之知所警书其敬敏任恤而使之知所勉二者不可偏废   案既举祭祀役政丧纪而又曰凡事掌其比者上该军旅徴发下该民间相受相葬相救相赒以及合耦兴耡移民救稼之事也   比长各掌其比之治【比毗至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五家虽少亦有治灋故云治 王氏应电曰比之治凡敎训徴令皆是   案比长即耦耕之民而曰治者五家之中劝其和亲禁其奇衺迁徙有付授为旌节皆治也且上有所治于五家五家有所待治于上比长必帅而奉之也   五家相受相和亲有辠奇衺则相及【辠本亦作罪衺似嗟反】正义王氏昭禹曰大司徒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比长言相受不言相保者盖分言之则比相保闾相受合言之则皆相保受 金氏瑶曰有辠奇衺犯奇衺之辠也相及以警其觉察即所谓相保也   徙于国中及郊则从而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徙谓不便其居也或国中之民出徙郊或郊民入徙国中皆从而付所处之吏明无罪恶【贾疏周灋逺郊百里内并国中共为六乡此国中及郊所徙者并不离乡内也】   余论叶氏时曰先王之世井牧乡邻无非安土之民然地邑民居必参相得而生耗不齐不从其徙将何所容汉人议徙寛地者听唐人自狭乡徙寛乡者亦聼皆此意也   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徙于他谓出居异乡也授之者有节乃达【贾疏徙外乡非直有授兼亦有节乃可行】   若无授无节则唯圜土内之【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乡中无授出乡无节过所则呵问系之圜土攷辟之也【贾疏辟灋也攷量以灋】圜土狱城 金氏瑶曰有罪相及人固不敢为恶然稔恶者其事败露犹可以逃有无授无节唯圜土纳之之灋则逃无所之矣二灋并见于比长所治者寡事易得其实也案秋官凡万民之有罪过者轻则坐诸嘉石重则收诸圜土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则圜土为狱城明矣但此犹施以职事而收敎之则游行自若也若重罪有桎梏者掌囚守之   通论魏氏校曰天下之治必从其柢是故民制起于比闾乡里田灋起于井邑丘甸兵制起于伍两卒旅任官位事起于乡举里选苟无根柢而求天下之治难矣   总论梁氏寅曰比长至卑而一乡之治必始于此必相受相和亲也而后善俗可以兴有罪奇衺相及也而后奸慝无所容无受无节必治也而后冦盗无所匿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二   地官司徒第二之五   封人掌设王之社壝为畿封而树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之社稷之坛坛外有壝不云坛举外以包内也王国外四面五百里各置畿限畿上皆为沟堑其土在外而为封又树木而为阻固 郑氏康成曰畿上有封若今时界矣不言稷者稷社之细也【贾疏举社则稷从之故言社不言稷】 孔氏頴达曰案条牒论稷坛在社坛西俱北向营并坛其门防云在坛北大宗伯注云社之主盖用石   案小宗伯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而匠人职左祖右社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而鬯人职社壝用大罍州长祭社専为祈谷则无不祭稷之义眀矣而此惟举社经传亦无専言祭稷者以是知稷与社异坛同壝祭同举也 大司徒制畿疆而沟封之设其社稷之壝彼先畿封而后社稷此先社稷而后畿封者从职所重大司徒掌其制封人主设之为之   存异郑氏锷曰小宗伯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则天子之制有社而稷从之自汉以来谓之大社大稷若夫王者自为立社四方各以其色之土上冒以黄是为土示而稷无与焉封人所设之社壝谓此兹所以不立稷也   凡封国设其社稷之壝封其四疆造都邑之封域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封国建诸侯立其国之封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徐州贡五色土孔注云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土与之使立社焘以黄土苴以白茅茅取其洁黄取王者覆四方是立社稷之灋也都邑谓大都小都家邑等采地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徒制封沟之封制其灋也封人为聚土之封为其事也 王氏应电曰为畿封以上佐大司徒也凡封国以下佐小司徒也   令社稷之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祭之时令诸有职事于社稷者也郊特牲唯为社事单出里【贾疏单尽也尽往助祭于州长】唯为社田国人毕作唯社丘乗共粢盛所以报本反始也案诸有职事于祭祀者小宰令之封人所令其诸守社稷之坛壝以及脩筑洒扫之职与此社稷盖通言之疏云助祭于州长其一隅耳   凡祭祀饰其牛牲设其楅衡置其絼共其水槀歌舞牲及毛炮之豚【楅音福絼本又作纼特忍反槀古老反炮薄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饰谓刷治洁清之也楅设于角衡设于鼻如椵状也【贾疏汉时有置于犬之上谓之椵故举以况衡】水槀给杀时洗荐牲也【贾疏水所以洗牲槀所以荐牲】歌舞牲谓君牵牲入时随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毛炮豚者爓去其毛而炮之 郑氏众曰絼着牛鼻绳所以牵牛者今时谓之雉【贾疏少仪牛则执纼纼则絼之别名】封人主歌舞其牲云博硕肥腯【贾疏桓六年左传随季梁辞】 王氏应电曰设社稷封四疆其専守歌舞牲饰牛牲其兼职   案诗毛炮胾羮毛炮即所云载燔载烈者也毛炮当属庖人之事封人亦歌舞之耳注谓以备八珍夫八珍用以养老不用以祭炮豚炮牂需数日而后成岂当日所能办乎   凡丧纪宾客军旅大盟则饰其牛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盟防同之盟【贾疏天子亲往临盟】 贾氏公彦曰丧纪大小敛朔月月半荐新奠祖奠大遣奠宾客飧饔飨食皆有牲牢军旅则杀牲以飨献军吏【案军旅饰牲亦容有类祃之祭】 易氏祓曰大盟有载书之牛   鼓人掌教六鼓四金之音声以节声乐以和军旅以正田役   正义郑氏康成曰音声五声合和者【贾疏学记鼓无当于五声五声不得不和故云五声合和者单出曰声杂比曰音释五声则含得音故不重云音】 王氏应电曰民间学金鼓者皆鼓人教之军旅曰和者听金鼓以从将命无敢乖逆以干纪律也田役曰正者使其耳目服习无不各止其所也 贾氏公彦曰节声乐者雷鼓灵鼓路鼓晋鼓是也和军旅者以鼖鼓鼓军事是也正田役者以鼛鼓鼓役事是也田猎以习战则田鼓当与军事同大司马职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将军执晋鼓之等是也   案王朝祭祀宾客之乐器及舞器皆大司乐之属教之小师教鼓与鼗镈师掌金奏之鼓可见六鼓皆其所教鼓人所教六鼓四金之音声乃用于州党之祭祀及师田庶事者耳   教为鼓而辩其声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为鼓教击鼓者大小之数又别其声所用之事【贾疏下六鼓及四金声之所用各不同是也】   案教为鼓者教击鼓也注云大小之数者谓如建鼓则大应鼙朔鼙之等则小是也大小相间击之则其轻重缓急多少之间各有度数以要诸音之节防所谓辩其声也随所事而鼓节有不同所谓辩其用也如投壶之鲁鼓薛鼓亦见其一端矣郑氏锷乃谓教韗人为之而王氏应电袭焉夫工师之世守岂待他人之教哉   以雷鼓鼓神祀以灵鼓鼓社祭以路鼓鼓鬼享以鼖鼓鼓军事以鼛鼓鼓役事以晋鼓鼓金奏【鼖扶云反鼛音羔】正义郑氏康成曰神祀祀天神也【贾疏案下灵鼓鼓社祭大司乐以灵鼓祭泽中之方丘大地只与社同鼓地只无问大小皆用灵鼓则知天神皆用雷鼓也】社祭祭地示也【贾疏社五土之总神地之次祀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亦举社以表地只】鬼享享宗庙也【贾疏大宗伯宗庙有六享禘祫及四时皆是大祭虽享先公为次祀祭殇为小祀皆用路鼔以天神地祗大小同鼔故也 刘氏彛曰按大司乐雷鼓礼天神灵鼔礼地示路鼓礼人鬼按州党之间有鬼享者其百辟卿士有益于民与因国之无主后者与】大鼓谓之鼖鼖   鼓长八尺【贾疏长八尺韗人文称大者不对路鼓以上以其长八尺直对晋鼓六尺六寸者为大耳】鼛鼓长丈二尺晋鼓长六尺六寸【贾疏并韗人文】金奏谓乐作击编钟【贾疏凡作乐先击钟故钟师以钟鼓奏九夏郑云先击钟次击鼓则是击钟后即击鼓故云以晋鼓鼓金奏编钟磬师所击又钟师击不编之钟编与不编皆为金奏晋鼓皆和之注唯言编钟但据磬师言之耳】 刘氏彛曰大司乐雷鼓礼天神是鼓神祀也灵鼓礼地示是鼓社祭也路鼓礼人鬼是鼓鬼享也 郑氏锷曰鼖鼓声大故以鼓军事鼛鼓声缓故以鼓役事   案祭祀之乐雷鼓灵鼓路鼓随所祭之神示鬼而分别用之金奏则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皆鼓之以晋鼓社稷山川四方百物之神皆州党之所有事也州党饮射宾出奏陔亦是金奏亦以晋鼓鼓之通论贾氏公彦曰緜诗鼛鼓弗胜郑云鼛鼓不能止之此云鼓起役事与彼不同者起役止役皆用鼛鼓义得相兼耳 易氏祓曰以六鼓声用攷之惟雷鼓専用于天神鼛鼓専用于役事若灵鼓用于社祭防氏又用之以猛兽路鼓用于鬼享大司马又用之以教战太仆又用之以待达穷者与遽令矣以至辟雍作乐鼖鼓维镛仲春搜田军将晋鼓则鼖鼓不止乎军事晋鼓不止乎金奏矣声用各有所主不可不辨   存疑郑氏康成曰雷鼓八面鼓也灵鼓六面鼓也路鼓四面鼓也【贾疏雷鼓八面等虽无正文案韗人为臯陶有晋鼓鼖鼓臯鼓三者非祭祀之鼓皆两面则路鼓祭宗庙宜四面灵鼓祭地示尊于宗庙宜六面雷鼓祀天神又尊于地示宜八面故注云然】 王氏应电曰雷灵二鼓如注说颇难解释且制造攻击并难施工愚谓古人制器必有法象雷鼓取法于天灵鼓取法于地或择其时日如韗人所谓冒鼓以啓蛰之日或用其数如广长防尺今无所考不可强为之説也晋鼓长六尺六寸凡鼓短则声疾而逺闻战事贵武猛故以晋鼓鼓其进   以金錞和鼓以金镯节鼓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錞音淳镯直角反铙女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錞錞于也圜如碓头大上小下【贾疏出于汉之大予乐官马 氏端临曰国语战以錞于儆其民也又黄池之防吴王亲鸣钟鼓錞于振铎】 于乐作鸣之与鼓相和【贾疏下三金皆大司马在军所用此金錞不见故知作乐之时与鼔相和】镯钲也形如小钟【马氏端临曰诗钲人伐鼓国语鼓丁宁説文镯钲也盖自其声浊言之谓之镯自其儆人言之谓之丁宁自其正人言之谓之钲其实一也】军行鸣之以为鼓节司马职军行鸣镯【贾疏彼是公司马所执】铙如铃无舌有秉执而鸣之以止击鼓司马职鸣铙且郤【贾疏进军之时击鼓退军之时鸣铙】铎大铃也振之以通鼓司马职司马振铎【贾疏此金铃金舌故曰金铎在军所振金铃木舌者为木铎施令时所振两司马振铎军将以下即击鼓故云通鼓也】   案四金皆师田所用也军事先鼓而后金大司马职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荀子曰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军事主进故以鼓人掌四金与大阅自王以下至旅帅皆执鼓同义盖必能进而后能退故以鼓始而后以金终焉 金鼓之节大司马于四仲月之搜狩教之矣此鼓人掌之而属于司徒者不肄之于平时则临事仓卒失措而不可用故豫使田野之民皆习闻其声而知进退止齐之节也   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帗音弗】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谓干戚也帗列五采缯为之有秉皆舞者所执 黄氏度曰祭祀百物之神所谓国索鬼神而祭祀者   案以上辨鼓之声用以教人使并肄之此下言鼓之所用而鼓人所亲鼓者亦存焉独举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眀王朝之神祀社祭鬼享非鼓人职也盖惟六乡之中春祈秋报【举蜡祭则祈报不待言】及嵗终蜡祭百物而兴舞则鼓人鼓之其余州党社禜酺赛或不兴舞即有鼓事执事者自能鼓之鼓人不与也中士六人岂能给二十五州百党之鼓事哉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下舞师山川用兵舞社稷用帗舞小神若义近山川则用兵舞义近社稷则用帗舞故六舞之中惟言此二舞而已   凡军旅夜鼓鼜军动则鼓其众田役亦如之【鼜七到反杜子春千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鼜夜戒守鼓也司马法昏鼓四通为大鼜夜半三通为晨戒【贾疏警众预使严备】旦眀五通为发昫【贾疏晨昫之时当发故云发昫】动且行也【贾疏谓行前向陈时】 贾氏公彦曰鼜者声同忧戚取军中忧惧之意寻常在道欲行之时击鼓亦五通与发昫同军动则据临陈之时春秋传一鼓作气田猎之时必击鼓象对敌也大司马职鼓遂围禁是也   救日月则诏王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救日月食王必亲击鼓者声大异【贾疏王击鼓是声其大异所以救之】春秋传非日月之眚不鼓【贾疏荘二十五年左传辞】 贾氏公彦曰祭日月与天神同用雷鼓则此救日月亦宜用雷鼓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退自攻责若天子则伐鼓于社 项氏安世曰日食鼓以救之助阳气也   大丧则诏大仆鼓【大仆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丧始崩及窆时也【贾疏郑据大仆职文】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司乐掌乐舞而鼓舞又属之地官者大司乐所教乃国之子弟大司徒掌国中乡遂之民于军旅田役祭祀之用乐者其事尤多故复有鼓人舞师以教之与春官事同而职异也   总论王氏昭禹曰自雷鼓至通鼓鼓人之所辨自凡祭祀至亦如之鼓人之所鼓自救日月至大仆鼓鼓人之所诏   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暵呼侃反又可旰反注皇书或为防或为义】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教兵舞谓教野人使知之国祭山川则舞师还帅领往舞已下皆然 郑氏康成曰羽析白羽为之形如帗也暵热气旱暵之事谓雩也皇析五采羽为之亦如帗 郑氏锷曰旱暵出于非常故不言祭祀而言事偶有是事耳   案司徒辨山川设社稷正四方兴禜雩故四者有事则舞师帅其徒而舞   辨正黄氏度曰四方郑氏以为四望四望非州党所得祭记曰顺成之方其蜡乃通诗曰以社以方是则四郊之民各祭其方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乐师教国子有六舞并有旄舞施于辟雍人舞施于宗庙舞师无此二者以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祭祀之舞亦不得用卑者之子也 王氏详説曰兵舞用之山川矣司干掌舞器而及于祭祀宾飨是不止于山川也羽舞用之四方矣籥师掌羽舞而及于宾客飨食是不止于四方也但此见于地官以地事与民事为主山川社稷四方地事也旱暵民事也   凡野舞则皆教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舞谓野人欲学舞者【贾疏舞徒四十人外有野人学舞者皆教之以待其阙】   凡小祭祀则不兴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作也 易氏祓曰鼓人于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此言不兴舞谓虽在祀典而其功不足形容者则不舞   辨正黄氏度曰凡小祭祀不兴舞注王冕所祭非也王祭不使舞徒舞   案王所祭固不使舞徒舞然以此推之则王小祭之不兴舞亦可见矣   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共祭祀之牲牷【牷音全】正义郑氏康成曰六牲谓牛马羊豕犬鸡牷体完具贾氏公彦曰阜盛也蕃息也物谓毛物皆使肥盛   蕃息各有毛物五官有牛人羊人犬人豕人诸职择取纯毛物者以共牧人牧人又共与充人刍之三月以祭祀膳夫注云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此亦据将用为言也   案曰阜蕃其物者物众多然后牲可择也如曰牧六牲而阜蕃之则似量所共之牲数以牧而无以见其广牧以待择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纯下文毛之者是也故司农説以牷为纯后郑不从   凡阳祀用骍牲毛之隂祀用黝牲毛之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黝司农音幽衣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阳祀祭天于南郊及宗庙骍牲赤色毛之取纯毛也隂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贾疏案郊特牲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兆于南郊就阳位也牲用骍檀弓周尚赤大事用日出据此知祭天于南郊及宗庙用骍也又郊特牲曰社祭土而主隂气知祭地于北郊及社稷为隂祀也】望祀五岳四镇四渎也 郑氏众曰黝读为幽幽黒也   案色以毛别曰骍曰黝而又云毛之者既着其大概矣而尤以纯一无杂者为上也六牲盖以牛为主若羊则未见有赤者直取其纯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解阳祀为春夏后郑不从者周祭宗庙四时同用骍故不从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大宗伯牲币各放其器之色则天以苍不以骍地以黄不以黝盖阳祀以骍为主不必皆骍隂祀以黝为主不必皆黝牧人所言亦大率而已诗曰来方禋祀以其骍黒则四方有用骍黒者孔子曰犂牛之子骍且角山川其舍诸则山川有用骍者   存异郑氏锷曰祭祀用物或以礼神或以祀神祀神之物从其类故阳骍而隂黝礼神之物象其功故天苍而地黄大宗伯言其礼神者故以礼言牧人言其祀神者故以祀言礼经之文非有抵牾也   案一神也而礼之一牲祀之又一牲无稽之谈不可从   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凡外祭毁事用尨可也【尨模江反注故书毁为甈尨作庬杜子春云甈当为毁庬当为尨】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祀谓山川以下至四方百物四时所常祀【贾疏案司服职山川羣小祀林泽四方百物在四望下此时祀亦在四望下故知是山川至百物注唯据地之时祀若天之时祀日月以下亦在此时祀中也】外祭谓表貉及王行所过山川用事者 杜氏子春曰尨谓杂色不纯【贾疏案大司马田猎之时立表而貉祭司几筵貉用熊席校人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大祝大防同过大山川则用事焉此云尨校人用黄驹者从地色亦据尨中有黄色者不必纯也】毁谓副辜侯禳毁除殃咎之属【贾疏小祝职将事侯禳皆是祷祈除殃咎非常之祭】贾氏公彦曰必用牷物虽不必随方之色要一牲   须色纯体完而后用之也 郑氏锷曰时祀有常则牷物可预备外祭毁事非常牷或难得不得已而用尨亦仅可而已   凡祭祀共其牺牲以授充人系之凡牲不系者共奉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牺牲毛羽完具也【贾疏牷未必纯牺牺则兼牷可知故以完具释牺】周景王时宾起见防鸡自断其尾曰鸡惮其为牺【贾疏昭二十二年左传引之者证牺是纯色】授充人者当殊养之牲不系谓非时而祭祀者【贾疏若上文凡外祭毁事】 王氏安石曰非特共牲又奉其事   案奉谓奉至祭所也若系者则充人当奉之此与司徒之奉牛牲司寇之奉犬牲者别   牛人掌养国之公牛以待国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犹官也 王氏昭禹曰羊人犬人鸡人止言共以有牧人养之也牛人则养之而又共之未成牲谓之牛故自享牛求牛至膳羞犒奠之牛皆以牛言之 王氏应电曰政令者凡用为牲牢或以驾车如下文所列   案曰掌养公牛以待国之政令则似民共其牛而官养之以待公用故曰国之公牛以别白之   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职如字注作樴】正义郑氏康成曰享献也献神之牛所以祭者也牛人择于公牛之中而以授养之刍豢牲之刍   辨正王氏应电曰职人犹言有司谓牧人充人司门也肆师职亦云颁于职人   存疑郑氏康成曰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宗庙有绎者孝子求神非一处【郑氏锷曰求索也戴记索祭祝于祊亦谓绎祭则求牛为索祭之牛眀矣】职读为樴樴谓之杙可以系牛樴人者谓牧人充人与【贾疏凡牲堪祭祀者则牛人选入牧人临祭之前牧人乃授充人充人系养之眀先至牧人乃至充人故注兼言牧人充人也】   存异刘氏敞曰求读如逑配也配神者之牛以郊礼言之享牛所谓帝牛求牛所谓稷牛周书召诰用牲于郊牛二   案春秋每有改卜牛之事则求牛者共之以备改卜与求索也改用牛则索之也经言凡祭祀不専指郊刘説虽巧而实缪注以求为终于义亦阔如祫祭七庙之主用牛多兼绎则牛十有四不能保其无损伤虽不卜而亦多共数牛以备临时之求似有此理   凡宾客之事共其牢礼积膳之牛飨食宾射共其膳羞之牛军事共其犒牛丧事共其奠牛【积子赐反食音嗣犒古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牢礼飧饔也积所以给宾客之用若司仪职云主国五积者也膳所以间礼宾客若掌客职云殷膳太牢羞进也所进宾之膳燕礼至献宾而膳宰设折俎王之膳羞亦犹此【贾疏凡射先行燕礼燕礼牲用狗天子诸侯之射得有牛者左传云公当飨故燕礼亦用牛与飨同若然膳羞据庶羞而言其实兼正俎矣】奠牛谓殷奠遣奠也丧所荐馈曰奠【贾疏丧未以前无尸饮食直停置于神前故谓之奠朝夕之奠无尊卑皆脯醢醴酒无牲体殷大也唯小敛大敛朔月月半荐新祖奠及遣奠时有牲体大遣奠非直牛亦有马牲故注云殷奠遣奠也丧所荐馈曰奠以无尸故也】 郑氏众曰犒牛犒师之牛 贾氏公彦曰飨者亨大牢以饮宾献依命数食者亦亨大牢以食食礼九举七举五举亦依命数无酒献酬耳皆于庙以速宾射谓大射及与宾客射于朝天子诸侯射先行燕礼皆有殽俎故用牛   通论王氏应电曰六畜不言王之膳羞盖日共有素所谓唯王不防者与   凡防同军旅行役共其兵车之牛与其牵徬以载公任器【徬薄浪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同军旅兼言行役谓王行巡狩皆六军从也兵车驾四马之外别有两辕驾牛以载任器者亦谓之兵车故云兵车之牛 郑氏康成曰牵徬在辕外挽牛也人御之居其前曰牵居其旁曰徬任犹用也 王氏应电曰公任器公家辎重其士卒辎重则出于司马法之大车   案牵徬亦牛也重车非一牛所能胜故自驾辕而外又有居其前居其旁者数牛而共挽一车故云共其兵车之牛与其牵徬也至人御之而时居其前时居其旁则又经文言外之意玩注可见   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簝以待事【互刘音防徐音牙簝音老刘鲁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互若今屠家县肉格【贾疏祭祀杀牲讫即荐爓荐熟何得更以肉县于互当是始杀解体未荐时且县于互待解讫乃荐之】 郑氏众曰盆簝皆器名盆所以盛血簝受肉笼也   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牷   正义易氏祓曰充人受牛人牧人所授者而系之也   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享先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闲也必有闲者防禽兽触齧养牛羊曰刍【贾疏若犬豕则曰豢又不系】三月一时节气成【贾疏宣二年公羊传帝牲在于涤三月注取三月一时足以充大牲】   凡散祭祀之牲系于国门使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散祭祀谓司中司命山川之属国门谓城门司门之官郑司农云使守门者养之 王氏昭禹曰非大祀大祭大享则谓之散祭祀犹非正舞则谓之散舞也 贾氏公彦曰不言三月则或一旬之内而已案楚昭王问于观射父曰诸侯祭祀养牲防何对曰逺不过三月近不过浃日   案别言凡散祭祀之牲则四望四类社稷与祀帝享先王同可知矣司门职云祭祀之牛牲系焉监门养之与此经同   余论王氏详説曰诗尔牧来思以薪以蒸是牧人兼樵苏也周官司门养牲是门者兼畜牧也可见先王之世无冗官无废事   展牲则告牷硕牲则赞   正义郑氏康成曰展牲若今夕牲也特牲馈食礼宗人视牲告充举兽尾告备近之【贾疏宗人视牲告充亦谓祭前之夕士用兎腊兽谓兎】赞助也君牵牲入将致之助持之也【贾疏充人养牲之官故助持牛纼】春秋传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贾疏桓六年左传】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展牲为选牲后郑不从者选牲应属牧人选讫始付充人今既系养乃言展牲眀非初选牲也   案祭义君皮弁素积朔月月半亲巡牲展牲疑谓此【谷梁传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告牷以体完而无伤告也硕牲之硕疑当作射岂声相似而讹与盖将射而丽于碑充人当赞之奉牲以告时无所庸充人之赞   通论王氏详説曰祭义古者天子诸侯必有养兽之官择以为牲则有纳而视之之礼朔月月半则有巡牲之礼将用之则有卜牲之礼及夕则展牲及期则牵牲射牲割牲毛牲者宗伯赞王牲事者大宰奉牲者五官之长赞射牲者射人歌舞牲者封人告牲牷赞硕牲者充人分职聫事祭祀乃克举也   载师掌任土之灋以物地事授地职而待其政令正义郑氏康成曰任土者任其力势所能生育且以制贡赋也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贾疏若黄白宜种禾黒坟宜种麦之属】 贾氏公彦曰任土即廛里任国中之地以下是也政令谓因其职事使之赋贡即园廛二十而一以下是也 黄氏度曰待政令待税敛之政令也司书凡税敛掌事者受法焉其他政令非载师之职案授地职即司徒所分地职谓其地所承于王朝之职事乡遂公邑都家皆有之知非九职之事者授民以九职闾师所掌也且百工商贾嫔妇臣妾闲民之所任不得谓地职授者以授乡遂公邑之吏家稍县都之长也注谓授农牧虞衡使职之非也   通论王氏详説曰物地之法见于载师又见于草人盖载师物地以任其田草人物地以粪其种   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圃任园地【注故书廛或作坛郑司农云坛读为廛】   正义郑氏众曰廛市中城中空地 郑氏康成曰廛民居之区域也里居也圃树果蓏之属季秋于中为樊圃谓之园   案民居之区域宅旁亦有空地可种植后郑与先郑之説原可相通唯有种植之所出故可计分数而征其二十之一也如仅居室而已则何分数之可计乎后人或以此廛为市廛非也市廛则公家所有司市掌之廛人征之非可以任者也且市廛为商贾居积之所虽征之亦有限矣二十而税一假令赀本有万缗者取其五百则厉商也不已甚乎 又案大宰职邦中之赋注邦中在城郭以此经次之则园地附郭之地也国中人聚非郭外有园地则果蔬无所取于郊野致之则艰矣王政即人之心如此 诗所谓疆埸有瓜春秋传所谓井灶葱薤取焉者宅畔之园农民所以自给也故秋获则筑以为周官九职园圃毓草木则土宜杂树及瓜瓠者民受之而贡草木私市之以给衣食共国中官府士民之需此职所谓圃则九职之一而非农夫所筑之故与廛并有征以在农田之外也注谓季秋于中为尚可通盖果蓏中亦有宜干曝者薛氏季宣以为室庐旁之圃郑氏谓以登禾黍则误矣   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贾音古注故书郊或为髙杜子春云髙读为郊】   正义敖氏继公曰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士相见礼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 郑氏康成曰贾田在市贾人其家所受田也官田庶人在官者其家所受田也牛田牧田畜牧者之家所受田也 朱子语类问商贾是官令民为之抑民自为之曰民自为之亦受田但少耳贾田是也 郑氏众曰士田者士之子得而耕之田也【贾疏礼记士之子不免农大夫之子免农矣】赏田者赏赐之田【贾疏即夏官司勲赏地一也】 杜氏子春曰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为逺郊 陈氏傅良曰廛里不独国中有也宅田士田贾田分散在甸稍县都随其所在给之不独近郊有也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亦不独逺郊有也举王城四郊以例其余耳若泥定士田在近郊官田在逺郊彼官府遍王畿之内倘在五百里之间岂可受田于近郊逺郊乎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贾田为吏为县官卖财与之田后郑不从者周官贾人皆在官府史之属受禄于公家何得更与之田   存疑郑氏康成曰宅田致仕者之家所受田也士读为仕仕者亦受田所谓圭田也   案任地皆谓分授其地予人耕之而收其税非谓食公田之入者也大夫士居官时本有田里有故而去三年内尚不收之况致仕者禄且及其身后则其生时田里如故可知也田里如故何庸别授田乎圭田无征经有眀文此税二十而一则非圭田也诸儒之説参取其长者刘氏敞云士田之士盖工字之讹亦可备一説 又案自国中以至近郊逺郊载师所任者在六乡之余而闾师主于任民者不与焉故属载师者则为九赋司防职九赋令田野之财用大府职九赋以待九式者也属闾师者则为九功司防职九功令民职之财用大府职万民之贡以充府库者也以为两征者固非谓贡即赋者亦未核也   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以家邑之田任稍地以小都之田任县地以大都之田任畺地【畺居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邑谓六遂余地天子使吏治之【贾疏四等公邑非乡遂又非采地故知天子使吏治之】自此以外皆然【贾疏甸稍县都采地所受无多自外皆为公邑】二百里三百里其中大夫如州长四百里五百里其下大夫如县正是以或谓二百里为州四百里为县云【贾疏此据司马法王国百里为郊二百里为州三百里为野四百里为县五百里为都】遂人亦监焉【贾疏案遂人掌野自百里外至五百里畿皆曰野】家邑大夫采地小都卿采地大都公采地王子弟所食邑也畺五百里王畿界也皆言任者地之形实不平方如图受田邑者逺近不得尽如制其所生育赋贡取正于是尔 朱子曰乡地四同六乡井田在内甸地十二同六遂公邑在内稍地二十同家邑公邑在内县地二十八同小都公邑在内畺地三十六同大都公邑在内甸地皆谓之野公邑家邑小都大都皆谓之都鄙   案所任甸地亦是六遂之余乡遂区域早定而乡大夫遂大夫以下官长层累相承故无俟载师之任之也自甸以外至稍县畺皆有公邑以甸无采地故经云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举甸以见其余耳大宰九赋四曰家削五曰邦县六曰邦都疏谓举家稍以表公邑其县都亦然也此载师所任地盖亦皆指公邑而言其三等采地则于大司徒造都鄙详之矣   通论郑氏康成曰王畿内方千里积百同九百万夫之地也【贾疏方百里为一同同九万夫故百同为九百万夫之地】有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余六百万夫又以田不易一易再易上中下相通定受田者三百万家也【贾疏相通谓三家受六夫之地】远郊之内地居四同三十六万夫之地也【贾疏逺郊百里内置六乡四面相距二百里二二而四故四同每同九万夫为三十六万夫】三分去一其余二十四万夫【贾疏除山林等三之一其余得此数】六乡之民七万五千家【贾疏乡有万二千五百家】通不易一易再易一家受二夫则十五万夫之地【贾疏以相通三家受六夫之灋计之】其余九万夫廛里也圃也宅田也士田也贾田也官田也牛田也赏田也牧田也九者亦通受一夫焉则半农人也【贾疏据二十四万夫除乡民十五万夫尚余九万夫之地廛里以下九者各以万家计之则九万家受九万夫之地矣农人相通一家受二夫之地此一家受一夫故云半农人也九者未必各整万家郑特举成数言之耳】定受田十二万家也【贾疏九者半农人二家为一家则九万为四万五千家合六乡七万五千家为十二万家】食货志云农民户一人已受田其家众男为余夫亦以口受田如比【贾疏遂人职夫一廛田百畮余夫亦如之此余夫受田如正夫之比与孟子余夫二十五畆不同者彼余夫是未娶妻此谓已壮夫妻具者也师古曰比例也】士工商家受田五口乃当农夫一人【贾疏士与工商之家丈夫成人受田各一夫上云半农人者是也其家内无丈夫余家口不得如成人故五口乃当农夫一人】今余夫在遂地之中如此则士工商以事入而在官而余夫以力出耕公邑【贾疏六乡之民及廛里九者受田于乡乡地则尽至于余夫无田可受则出耕于遂地之中受田在百里之外与六遂余夫皆在遂地内受田矣 案上言六乡之民及廛里九者受田于乡而余夫又受田于遂疑其难行郑特以六乡无地给之强如此説耳】甸稍县都合居九十六同八百六十四万夫之地【贾疏王畿百同九百万夫除近郊逺郊四同三十六万夫余为此数】城郭宫室差少涂巷又狭于三分所去六而存一焉以十八分之十三率之则其余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案以三分去一计之应余五百七十六万夫之地今以十八分之十三为率遂赢四十八万夫故为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盖六乡不易一易再易相通则三夫六百亩六遂三等地莱田相通则三夫六百五十亩是遂以外之地较乡为多适得三分所去六而存一之数故郑以城郭宫室涂巷狭少为解耳十八分之十三者即三分所去六而存一之数也】通上中下六家而受十三夫定受田二百八十八万家也【贾疏甸稍县都之田以六家受十三夫计之则二百八十八万家受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其在甸七万五千家为六遂余则公邑【贾疏六遂与六乡家数相同但六乡内余地有九等所居六遂余地无九等故以为公邑也其三百里以外封三等采地多少不定不可计六遂与六乡相对故以遂计之然邦畿千里山川杂有非必截然成方九等之地岂各万夫为定郑聊以整数为算法耳】   存疑陆氏佃曰康成以家邑为大夫采地小都为卿采地大都为公采地此其大凡也其地有余不足盖有通灋焉虽卿或在畺地虽大夫或在县地取足于封而已 陈氏傅良曰后郑以为畿方千里积百同九百万夫之地是也以为中有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余六百万夫又以田不易一易再易上中下相通定受田者三百万家则非矣攷封建之灋王畿方千里者田方千里公侯凡百里者田方百里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百万井九百万夫之地受田者八百万夫百倍公侯之国夫然后足以为天子都圻镇抚天下矣若受田止于三百万家则是方百里者三十七五十里者一耳安在其为方千里先王以田制禄裁其用度之多寡而受之为公侯者田不百里不足以待天子睦四邻伯必七十里子男必五十里不可多也不可寡也若郑氏之言是乃连山川未审田之定数茫然依约以为国者也夫国之肥硗四方不同故大禹有九等之例后世亦有土色之辨因其地之肥硗以定田之广狭百里之国提封万井是为定制岂有先定四封然后去山陵林麓川泽又始以一易再易定其夫家之数乎   案陈氏此论与经职方氏不合   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漆本又作桼音七】   正义郑氏众曰任地谓任土地以起税赋也国宅城中宅也无征无税也 郑氏康成曰征税也言征者以共国政也 贾氏公彦曰园即上圃任园地廛即上廛里任国中之地漆林之税特重以自然而生非人力所作也   案国中之宅比连稠宻旁无空地可以种植故无征园廛虽可种植地窄而施力劳故薄之 又案十一者三代之中正也至鲁宣公初税亩着于春秋则前此无税私田之事可知矣古者公田为居井灶葱薤取具焉其耕地实八十亩故孟子及春秋传通计公田八十亩私田八百亩而言入于公者乃十分之一耳周官之三农九谷不过嵗入公田之谷安从所谓二十而三与十二者什一之法通乎天下又安有近郊逺郊甸稍县都之别哉反覆参攷盖惟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三句二十三字为经之本文以是三者皆非谷土而别有地征故特着之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此三句一十九字则莽歆所増窜也盖莽诵六艺以文奸言而浚民之政皆托于周官其未簒也既以公田口井布令故既簒下书不能遽变十一之説而谓汉法名为三十税一实十税五其欲多取于民之意显然可见故歆増窜载师之文以示周官之田赋本不止于十一耳此诬圣贼经之尤大者而自康成以来莫之辨正故论之 朱子仍康成之説谓并杂税而为十二夫上之征于民者粟米出于田布缕出于宅力役出于人此外更无所为税也何杂之有唯闗市山泽之征或可称为杂税然其有无多寡非有定限而岂可以画地而计之哉他如陈氏傅良薛氏季宣陆氏佃论説纷纷均属隔阂盖二十而三及无过十二之説求之经传百家无一可通羣儒皆迁就而为之解耳 园之征二十而一即所毓草木二十而贡其一也注以宅之树疆之瓜当之疏又谓即春秋传所谓取于公田以种葱韭者先王之于民岂若是其悉乎   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   正义郑氏众曰宅不毛谓不树桑麻也【贾疏草木为地毛】郑氏康成曰空田者罚以三家之税粟【贾疏夫三为屋】案经文里字之义有三一为二十五家之里一为三百歩之里【方里而井】一为里居之里此里布当是里居之里即谓其所居之宅也宅而毛则有丝枲之出其不毛者虽无丝枲亦使出一廛之布以罚之布者泉也若罚以二十五家之布则令有不能行矣 小司徒注云夫家犹言男女周灋夫妇具而后有征眀无家之夫不征也夫家之征谓一夫力役之征耳夫妇具而无所事事故使出夫家之征而以布当之孟子谓之夫布 三者皆所以警游惰言既受宅虽不毛而布缕之征不免也既受田虽不耕而粟米之征不免也既有家虽无职事而力役之征不免也无职事盖九职所不任者若闲民则在九职之中自与此别存疑郑氏康成曰民闲无职事者犹出夫税家税也夫税者百畮之税家税者出士徒车辇给徭役案注分夫家之征为二盖未必然虽云警游惰令亦难行且百畮之税犹屋粟也所云出士徒车辇给徭役者近之盖有事则侪于卒伍而并共其役无事亦令出夫家之布如无布则以粟当之即为旅师之间粟非既征其夫而又征其家也   以时征其赋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赋当顺其四时故云以时案以时征其赋眀赋之出于任土者如是也载师掌其征之大灋而已据遂人遂师里宰诸职有令贡赋征财征待有司之政令而征敛其财赋之文则六乡及公邑有地治之吏分掌征赋之事可知其敛之则自近郊逺郊以至甸稍县畺之地各有司存盖督趣输将必于其附近也司稼以年之上下出敛灋则赋额虽有定而临时又有变通焉若井地用彻法则直收其公田之入而已   总论魏氏校曰载师因土宜以任其事取其税而教化在其中   闾师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征其赋【畜许六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及四郊谓自廛里至逺郊六乡之地是所主数【贾疏闾师所主独其人数其政教自有乡大夫以下施之】掌六畜数者农事之本也 易氏祓曰任民则农圃之事以至虞衡之事皆其力之所及耕植之贡以至山泽之贡皆其力之所出 叶氏时曰谓之任者随其力而使之不废其所能不强其所不能 郑氏锷曰六畜为家之资知其多寡之数然后量其力之所能而任之以事 贾氏公彦曰政令谓赋役   案不曰六乡而曰国中及四郊者眀闾师所任之不周于六乡也逺郊之内地居四同三十六万夫之地三分去一余二十四万夫六乡之民七万五千家并其余以职共王家之贡物者闾师任之廛里圃宅田士田以至牧田之等以地计者则载师掌之曰以时徴其赋眀赋之出于任民者如下文所云也闾师掌其徴之大灋而已其敛之则九谷入于廪人布帛入于典妇功货物入于玉府内府鸟兽入于膳夫庖人材物当以入冬官各有司存非闾师所掌也故大府职总之曰以充府库   凡任民任农以耕事贡九谷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功以饬材事贡器物任商以市事贡货贿任牧以畜事贡鸟兽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宰以九职任万民谓任使万民各有职事有职事则有功有功则有贡故此论贡之法也山泽所出物多故云物若禹贡云海物然也山泽称虞川林称衡曰任衡以山事者见山中可以兼川林也九职有臣妾此不及者以其聚敛疏材无可税故也 郑氏康成曰贡草木谓葵韭果蓏之属郑氏锷曰山泽所出不同其职可以兼言其贡不得不分也   案大宰以九职任万民列其职也闾师则按职而命以事而定所徴大宰之法通乎天下闾师所任止于逺郊此嫔妇即典妇功职之嫔妇也以丝枲授之而以时贡其布帛焉故云任嫔以女事贡布帛此非宅里之征而其宅里亦不征之矣农圃工商八者皆然故别为任民之灋而不入载师之掌其物以充府库而不共九式之常也   凡无职者出夫布   正义贾氏公彦曰无职即大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者也转移执事即是有职而言无职者为有职者执事当家廛地不事即无职也   案闲民转移执事是无职之职故使出夫布以当无物之贡所出之布其亦视一夫之征与以其不受田故也   凡庶民不畜者祭无牲不耕者祭无盛不树者无椁不蚕者不帛不绩者不衰【衰七囘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罚其家事也盛黍稷也椁周棺也不帛不得衣帛也不衰丧不得衣衰也皆所以耻不勉   案以此推之可见六乡之民丧祭之礼服物之度皆禀命于闾师而家无殊俗乡无异政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民之事有一定而不易者九职是也有兼为而不费者树畜是也故先王之世虽士工商之家靡不受田务使人知稼穑之艰难妇女各勤蚕绩比户皆务树畜不勤于树畜则有五者之罚使不得备礼厚生正徳之意皆具其中矣载师以其不务本业故徴其财闾师以其不能兼职故杀其礼上之人非利其财也将驱之以务本耳非靳于礼也将愧之而使劝耳   案此一经见有田必耕有宅必树而蚕绩材木具焉又时其鸡豚狗彘之畜以共养老祭祀之需孟子所言王政畧备于此此言不畜者不任牧者也不耕者不任农者也不树者不任圃者也不蚕不绩者不任嫔者也不任其所当任故抑之使不得齐于俦人之礼以耻之养也而教行焉矣载师凡宅不毛者有里布荒其园圃者也此独不树未尝不毛故罚止于不椁载师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受田而不耕者也此不耕者本未受田故罚止于无盛其事异故罚亦异县师遂师稽其六畜而小司徒所颁比灋六畜必登似乎琐细及观不畜者之无牲乃见圣人虑民周详缜密无所不到 又案遂之治讼遂师遂大夫听于上县正掌于下而乡师以下别无掌狱讼之官何也盖乡之别设闾师所掌即县正之职也县正职之徴即此职之时徴其赋也县正职之比即此职人民六畜之数也县正职之政令即此职所待之政令也县正职之颁田里分职事即此职所任诸职事也二职所掌凡事皆同独此职无掌治讼趋稼事而赏罚之文盖无职不耕不树不畜不蚕不绩之罚皆掌焉则掌其治讼趋其稼事而赏罚之可见矣故与县正职互文以相备也且大司徒职云狱讼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则凡亲民之吏可以就近剖析随时解释者皆包于有地治者之中而不必一一指言之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三   地官司徒第二之六   县师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里郊所居也【贾疏案遗人职云乡里之委积又云郊里之委积郷里居国中郊里据四郊郊与国中同为乡民】自邦国以及四郊之内是所主数周天下也莱休不耕者   案县师以县爲名所主者家稍县都然县都外连邦国家稍内连郊里其间又有公邑犬牙相错故通邦国郊里与甸之地域言之正所以别其为家稍县都之地域以为辨稽张本也康成谓县师主数周天下因经文大概言之其实不掌邦国亦不及郊里与公邑之人民土田下言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与其六畜车辇之稽所谓其者指县师所主者言之耳下经作其众庶亦然王氏应电误认经文谓县师调兵通乎天下是以卑官而大司马之权且兼冢宰徴师诸侯之令缪矣 家稍县都地广民众县师惟上士二人中士四人所以能辨稽者都家亦仿郷遂各有亲民之吏以邦比之灋校登之县师则按籍辨之稽之耳 既曰夫家又曰民人者夫家言其成户也民人兼及余口也如唐人以二十一嵗为成丁六十爲老其下则十六为中四嵗为小始生为黄后世户口册大概如此   三年大比则以攷羣吏而以诏废置【比毗志反后仿此】   正义王氏应电曰小司徒大比则受比要县师亦以土地之荒辟户口之盈耗为吏治之殿最   案攷羣吏者攷家稍县都之羣吏也大比而诏废置必以土地人民六畜车辇之息耗为之柢焉颁比灋而受比要者小司徒也县师图籍最详故以攷而诏之曰废置者终言之耳此县师之兼掌也   若将有军旅防同田役之戒则受灋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防其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鼔兵器以帅而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灋于司马者知所当徴众寡【贾疏受出军多少及灋式】 王氏应电曰作者号召之使至   案此节乃县师之职所専掌者首言掌邦国都鄙稍旬郊里之地域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盖为此耳军旅防同田役夏官之掌也其众庶马牛车辇则地官之掌也将有事焉则乡之乡师遂之遂人固有致民帅众之事稍县都采邑之吏亦自有当致之众当防之期徒庶备具但涣散而不归于一故特设县师一官受灋于司马以作之其灋谓如应用众庶若干马牛若干车辇旗鼔兵器若干而皆防其卒伍也作者作稍县都采邑之诸吏也以帅而至至于司马也既至于司马其众庶则稍县都之吏仍自将之而各属于其主帅县师地官而受灋于司马者盖地官与夏官之聨属繋乎此也郷师之帅乡遂人之帅遂大约皆然稍人以县师之灋帅以至而听于司马则又以佐县师耳 又案小司徒大比考夫屋及其众寡六畜兵器此职防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鼔兵器以帅而至族师合卒伍简兵器里宰比六畜兵器则兵器皆民间所自备也然左传郑人授兵于大宫椘人授师孑焉以伐随又郑火授兵登陴岂平时既皆自备及有事则其自备者如故而官又授之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乡师以旗致万民此云以帅而至谓帅而至乡师也   案乡师大军旅防同正治其徒役与其輂辇戮其犯命者各治其乡所当治耳非胥六军而治之也乡师所帅亦当至于司马经不尽见之县师所帅者稍县都之众庶也胡为而至于乡师哉   凡造都邑量其地辨其物而制其域【量音良】   正义贾氏公彦曰都谓大都小都邑谓家邑量其地者量其里数多寡辨其物者三等之地所有不同也域即疆域大小是也 郑氏康成曰物谓地所有也名山大泽不以封   案辨其物即大司徒职所谓以土均之灋辨五物九等也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其间糓土多寡不均又有不易一易再易之分大司徒职凡造都鄙以其室数制之故必辨其物然后可以制其域也职首通掌地域谓与家稍县都相连已定之地域此则新制之地域也其新者既经其事而旧者必有所承故周知之所制地域独都邑者六遂之域遂人制之六乡之域小司徒制之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量人量其地原师辨其名物司空营其工司徒主地故县师与焉   以嵗时徴野之赋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谓稍县都也所徴赋贡与闾师同   案周官称野有通乎郷郊以及县畺者【乡大夫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遂人凡治野夫间有遂以逹于畿】有兼遂及公邑者【遂人大丧帅六遂之役又曰凡事致野役则野兼自甸及畺之公邑大司马既曰县鄙各以其名又曰郷以州名野以邑名则野谓六遂邑谓六遂中之公邑也】有専指四等公邑者【县士掌野】而此职徴野之赋贡则専指家稍县都盖六乡四郊之赋闾师徴之遂及公邑之赋遂师徴之都家之贡赋之徴则县师徴之县师徴都家之赋犹载师徴畿内之赋皆令徴而非本职自徴也 载师闾师职皆曰以时徴其赋九职之赋于民者皆顺物成之候而各以其时徴也此曰以嵗时徴其赋贡采地之赋贡以时徴于其长每嵗而一致也闾师第曰赋者王官自徴之则言赋而已该诸职之贡物矣都家则粟米贡物并入于其长而后其长致贡焉故必言赋贡而后其义乃备也遂师入野职野赋有眀文故第言徴财征经文义各有当而不相混盖如此何以知县师所徴野之赋贡为小都大都家邑而不兼采地之公邑也遂人中大夫二人遂师下大夫四人所属上中下士及府史胥徒之数与六官之长同又遂大夫六人爵列与六官之贰等环列邦甸使各徴其方公邑之赋则威权足以统摄官徒足以周给地势便于征输若县师则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以布徴令于都家则有余而兼掌三等公邑之财征则不足县师爵卑而数少以都家各有长其承事者各有邑宰故耳   遗人掌邦之委积以待施恵【遗欲季反刘音遂委乌伪反积子赐反下同施式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曰委多曰积【贾疏据下文三十里言委五十里言积对文也若散文则多亦曰委】 贾氏公彦曰此与下爲总目案曰待者待乡师司救司稼之属以王命施之辨正黄氏度曰委积郑注以为余灋用非也遗人施恵皆有品式如郊里之委积以待賔客岂余灋用耶又如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以余灋用之糓不足以给而不出可乎遗人所掌委积当于徴敛时与仓人分受之大略如今省司义仓米各有所属耳   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囏阸【囏古艰字注故书囏作防杜子春云当为囏】正义郑氏康成曰郷里郷所居也囏阸犹困乏也王氏应电曰恤民之囏阸者司救职嵗时有天患民病廵国中及郊野而以王命施恵司稼职均万民之食而赒其急是也   案民之囏阸无地无之郊里野鄙宜同此灋而无见焉以嵗时廵国及郊野而赒万民之囏阸乡师职已详也郷师曰万民据所廵而见其无不徧也此职曰民据囏阸之当恤者盖囏阸与凶荒异或以丧疾事故而致非众所公共故第目其人   门关之委积以养老孤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关以养老孤人所出入易于取饩廪也 贾氏公彦曰门谓十二国门关十二关门出入皆有税国用之外留之以养老孤司门职以其财养死政之老与其孤   郊里之委积以待賔客   正义贾氏公彦曰郊里即六郷之居郊者其委积留之以待賔客賔客至郊即与之廪饩 郑氏锷曰刍薪禾米賔客道路之所湏而劳礼行于郊故积于郊里以待之   案賔客道路之委积亦遗人颁之而独言郊里者賔客聚于王都故委积必取于郊里举其多者而言   野鄙之委积以待羇旅【羇吉漪反注故书羇作寄杜子春云当作羇】   正义郑氏康成曰羁旅过行寄止者 贾氏公彦曰野鄙据六遂在郊外曰野其中有五百家鄙故以鄙表六遂野鄙中包公邑在甸地者羇旅是处皆有独于此待之者甸地在二百里中内外羇旅皆得取于此也   案羇旅谓载贽出疆之士及有故去国之臣之类非奉君命故不以賔客待之而下之不列于齐民谓之羇旅陈敬仲自云羇旅之臣是也如晋文公为公子徧歴诸国孔孟周流四方皆是羇旅春秋战国时列国尚有以待之郑氏锷谓即旅师职之新甿非也   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   正义贾氏公彦曰县四百里都五百里不见稍三百里则县都中可以兼之凶荒畿内畿外皆有若畿外凶荒则入向畿内取之畿内凶荒则向畿外取之故于此待凶荒也   案待賔客羇旅既列遗人职复列委人职者遗人颁委积委人共薪刍也大府邦中四郊甸稍县都之赋所待者计其数之相当也此职郊野县都之委积委人职甸稍之聚所待者指其所用之实也嵗赋不尽输于王朝其存者各贮其地以为委积   凡賔客防同师役掌其道路之委积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经委积随其所湏而豫为之待此则据防同师役行道所湏故分布于道路逺地湏多故有积近地可少故止有饮食及委也 李氏如玉曰上賔客以至郊者言此賔客以在道者言国野谓自国以逹于畿也 郑氏康成曰庐若今野候徙有庌也【贾疏汉时野路候迎賔客之处有庌舎】宿可止宿若今亭有室矣【贾疏汉法十里有亭亭有三老人皆有宫室】候馆楼可以观望者也一市之间有三庐一宿 王氏应电曰十里有庐置邮传命者所憇息也有饮食者为行役劳苦饥渇也三十里则可止宿有委者以饲牛马五十里有市以便货买有积者以共饔饩   案虽主賔客防同师役而十里有庐三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本为逺方行旅路室候馆则専为賔客及防同师役之贵者而设耳   通论王氏应电曰廪人凡有防同师役之事则治其粮与其食仓人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谷积食饮之具与此职防同师役掌其道路之委积互相整备平日随道里之便收贮其地卒然有用所以无馈饷刍挽之劳畿外邦国之灋亦当如此是以虽千里征伐若袵席上过师也   凡委积之事廵而比之以时颁之【比必里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委积之事谓贮峙之数待用之式勾稽之灋典守之人廵而比之者察其侵牟攷其足否以时颁之者不足则补之有用则给发也   案廵者所掌非一地也自郊里至县都皆有委积凡式灋所应用各存贮于其地有司守之以待遗人时颁故先期必廵而比之道路之谷积共之者仓人治之者廪人则凡委积可知矣   均人掌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职均人民牛马车辇之力政【政音征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读为征力征人民则治城郭涂巷沟渠牛马车辇则转委积之属 贾氏公彦曰均人总均畿内乡遂及公邑   案均地征者均所征财赋也均地守者司险掌固所颁守灋凡民皆有任焉而其事有剧易守者有众寡故必通计一国一都应守之人或私助财役或轻重其力政赋贡以相准而后得其平掌固职所谓移甲役财用亦其一端也均地职者所承职事虽有常而亦时有剧易也 下有力政则地政为财赋眀矣如地守为山泽虞候之守则已包九职中而地政即九职之财赋也乃分而为三圣人作经岂如是防杂而无纪乎惟地守为司险掌固之守则此疆彼界剧易各殊安平与有事劳费逈异必均之而后有所循惟地职为乡遂公邑都鄙所承之职事则功役之繁简以事故而迁移财用之盈亏以嵗收为髙下必均之而后有所准若以守为山泽所颁则广狭各随其地职为民职所授则农工商贾圃牧虞衡嫔妇各有所承不惟无所用其均亦絶无均之之法郑氏锷黄氏度之说皆似是而非 大司徒分地职奠地守制地贡小司徒辨其守施其职平其政而均人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职土均均邦国都鄙之地守地事地贡详要有宜互相考所以曲得其次序而政必宜民也疏谓均人总均畿内乡遂公邑以土均所掌惟邦   国都鄙而序列遂吏之后也此亦四等公邑兼掌于遂师遂大夫之徴   凡均力政以嵗上下丰年则公旬用三日焉中年则公旬用二日焉无年则公旬用一日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均力政即上人民之力政此无牛马车辇但据人而言也 郑氏康成曰丰年人食四鬴之嵗也人食三鬴为中嵗人食二鬴为无嵗嵗无赢储也旬当作均易坤为均今书亦有作旬者叶氏时曰此特一时之役如城郭沟渠涂巷之类案王制用民之力嵗不过三日即此丰年之三日也公旬盖古者役灋有此名犹曰公家当直之日云尔十日曰旬三日二日一日而称旬者大言之以表斯民急公趋事之谊也无年所收薄也若凶札则全无力征   通论章氏俊卿曰周官役法司徒因地善恶而制役族师校民众寡以起役乡大夫辨贵贱老少以弛役均人论嵗丰凶以均役   余论陈氏汲曰林勋本政书云凡调役之法宜使丁夫皆十人为聨嵗轮一人祗役一月其九人各于其家偿其三日之役则民无道路之苦官无交番之冗周官所谓五人为伍十人为聨者大槩如此若每人用之三日烦扰已甚   凶札则无力政无财赋不收地守地职不均地政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力政恤其劳也无财赋恤其乏困也地政非凶札之嵗当收税乃均之 黄氏度曰特言无财赋者九职中有不授地而出征赋者如百工商贾闲民夫布是也   案观此经则地职不得为九职益眀矣财赋皆九职所出也既无财赋而又曰不收地守地职者盖尽免九职之额征而其他守政中应出之材器地职中应共之材物亦不收耳【地守中用其材器及移甲役财用经有眀文地职中材物如遂师职祭祀共野牲戴记郊之日乡为田烛之类】若地守爲山泽虞候之守地职为九职贡物则不惟地守本在地职中不宜分爲二而于地守地职外别言财赋絶不可通矣   三年大比则大均【比必里反】   正义李氏如玉曰地征力征二者每年小均逮至三年大比则大均将使无地无人不得其平也 刘氏彜曰谓此方之役事寡而民之力政尚多三年用民而犹有未役者则大比之三年之外取其未役者通用之所以能尽公旬三日之法   师氏掌以媺诏王【媺与羙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王以善道也文王世子师也者教之以事而谕诸徳者也   案天子师保有公孤师氏中大夫保氏下大夫盖専爲教太子设者【春秋传晋侯问椘子钟仪对曰其为太子也师保奉之以朝于婴齐而夕于侧也则职専于教太子可知】而其职首曰以媺诏王谏王恶何也使太子益严于师保也王且以媺诏王之恶且谏则所以诏太子谏太子者不可玩忽眀矣   通论吕氏祖谦曰伊川谓后世知求治而不知正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徳盖后世未尝不设谏诤之官以纠主慝而从容养徳者则阙如焉师氏诏媺保氏谏恶陈善闭邪职虽分而道实相济也 叶氏时曰周官谏诤之职惟师氏保氏然平时之诏王为治者非一人也冢宰则诏以八柄八统大府则诏王察羣吏之治司士诏王治内史诏王听治小臣诏王法仪凡长幼卑尊无非诏王之职出入起居无非听诏之时至瞽诵诗士传言商旅市议是谏王恶者又不独一保氏也古人不以谏名官而人人得以谏至春秋时此意未泯自汉武置谏大夫非谏官言事则爲越职而谏诤之路狭矣   以三徳教国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子公卿大夫之子弟【贾疏王制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王太子王子羣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皆造焉故知国子中有卿大夫之子也注不言王太子及元士之适子者略也王制惟言太子适子不言弟此兼言弟者大司乐及此下文皆云教国子弟也】师氏教之而世子亦齿焉学君臣父子长幼之道【贾疏此约文王世子文】   通论王氏详说曰师氏保氏大司乐乐师所谓国子者并言王太子也大胥小胥所谓学士者不及王太子也大胥言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王太子不预可知矣小胥言廵舞列而挞其怠慢者以王太子之贵非小胥所得而责之也又可知矣 柯氏尚迁曰师氏徳行大学之教也保氏艺仪小学之教也由是观之则公宫之左必有大小二学可知矣尚书大传言国子必十三入小学十八入太学盖与王子共学必稍长乃知贵贱之礼上下之分且使王子有辅仁之益也大司乐所教成均则乡遂都鄙所賔兴侯国嵗贡之俊士国子及诸子帅教而成材者皆聚于此王太子以时入焉   案大司乐掌合国之子弟王制王太子王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此自古不易之制经传画一之文也柯氏乃谓国子皆聚于虎门师保教之非也世子学于虎门不过取国子中秀异者数人共学师保専教太子兼司王朝王举必从亦不能徧教国子   一曰至徳以为道本   正义朱子曰至徳云者诚意正心端本澄源之事道则天人性命之理事物当然之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术也 李氏如玉曰至徳以爲道本即子思子所谓苟不至徳至道不凝焉是也   二曰敏徳以爲行本【行下孟反下同】   正义朱子曰敏徳者强志力行畜徳广业之事行则理之所当为者日可见之迹也 王氏昭禹曰徳不敏则或暂为而中辍或勤始而怠终行无由而成也书康诰丕则敏徳   三曰孝徳以知逆恶   正义郑氏康成曰孝徳尊祖爱亲守其所以生者也朱子曰孝徳者尊祖爱亲不忘其所由生之事知   逆恶则以得于己者笃实深固有以真知彼之逆恶而自不忍为也 吕氏祖谦曰非实有孝徳于己犯上陵节之事必有习而不察者故云以知逆恶总论朱子曰此三徳者虽各以才品之髙下资质之所宜而教之然亦未有専务其一可以为成人者是以别而言之以见其相湏为用而不可偏废盖不知至徳则所谓敏徳者散漫无统固不免乎笃学力行而不知道之讥然不务敏徳又无以广业而有空虚之弊不务敏徳则所谓孝徳者或不能力行以尽其分不务孝徳则所谓敏行者或无以立本而失其次序此先王之教所以本末相资精粗两尽而不倚于一偏也   教三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在心为徳施之为行 朱子曰徳也者得于心也行则行之法而已不本之以徳则无所自得而行不能以自修不实之以行则无所持循而徳不能以自进是以既教之三徳必以三行继之虽其至末至粗无所不尽而徳之修也不觉矣   一曰孝行以亲父母   正义郑氏康成曰孝列三徳之末三行之始徳有广于孝而行莫尊焉   案孝行以敬为大而此独曰以亲父母王公之子于父母多尊而不亲也   二曰友行以尊贤良   正义王氏应电曰尊贤良曰友行者如兄弟之无胥逺也   案贤良即同学中徳行道艺秀出者吕氏祖谦谓国中之先生长者则无由与虎门外之国子相接如谓大司乐所云有道者有徳者则当在师长之列王太子入太学时虽得相接而不当曰友行矣尊贤良列于事师长之前何也顺于师长童稚所易知尊贤良则能兴于学行而为眀道进徳之益者大矣【书传王子束髪而入太学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十八而入太学其年较长正欲择其性行学业之优者】   三曰顺行以事师长   案师教以道艺者师氏保氏大乐正小乐正之类是也长同学中行列尊年齿长者   总论朱子曰合观三者似皆孝徳之行而已于至徳敏徳无与焉盖至徳敏徳必独见而自得之非教者所得而豫言也惟孝徳则其事可指故推其类而兼为友顺之目以详教之以示学者虽未能遽得于心而其事可勉使能行之以不息自当有得于心而至徳敏徳亦不觉其日进矣   案大司徒以六徳六行六艺教万民而师氏保氏分爲二职者师氏所教十五及二十入太学者也保氏所教八嵗及十三入小学者也或以六徳六行或以三徳三行而变其名义者司徒以郷三物教万民而賔兴之要其终而言之也自十五入学至九年而大成则成人之事备矣故知仁圣义忠和之徳无不详也孝友睦婣任恤之行无不着也师氏所教乃国子始入学者六徳未可遽求必使知人之所得于天而粹然至善者为道之本而后六徳可驯致也【孔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孟子曰性善人皆可以为尧舜春秋传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又曰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董子曰人受命于天固超然异于羣生皆至徳以为道本之义圣贤所以人心之防而兴起其善端者莫切于此】崇髙富贵易于浮惰必使知勤敏为行之本而后六行可渐推也有父兄在睦婣任防之行不可得而见也第使知亲父母尊贤良事师长而百行有基矣若六艺则小学所必亲故无异教也于孝行之外别教孝徳而曰以知逆恶者非知人之逆恶自知其逆恶也师氏主教太子太子之事父母也师保奉之动必以礼于孝行无由显悖故特教以孝之实有得于心者使知于父母之教阳奉而隂违则为逆偷为不义则为恶而太子之逆恶不可纠诘也故伸其教于国子先儒谓犹周公抗世子之法于伯禽也师氏无教太子之文者古者太子入学与胄子齿故以国子该之国子本宜学于太学以太子故教于虎门之左则教太子在其中矣   居虎门之左司王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虎门路寝门也王日视朝于路寝门外画虎焉以明勇猛于守宜也司犹察也察王之视朝若有善道可行者则当前以诏王 李氏如玉曰司犹主也主王治朝之事   案宰夫职掌治朝之灋司士职路寝门外之朝正朝仪之位则賔客之令诸臣之复万民之逆皆在焉王揖而入则玉藻所谓退适路寝听政也此曰司王朝谓王出路门外摈者司士而威仪言动师氏亦察之也王还入路寝听政賛治者冢宰而是非得失师氏亦察之所以交修而惟惧其有愆也   存疑李氏叔寳曰路寝门画虎以示威武犹中门为雉门画雉以象文眀 王氏应电曰师氏居左保氏其居右与   掌国中失之事以教国子弟【中张仲反注故书中为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中礼失失礼教之使识旧事陈氏傅良曰教以三徳三行以立其根本又以国政之中失教之使知所法知所戒斯通逹治体他日皆良公卿也   案不曰凡中失之事而曰国中失之事者以先世王太子王子弟善败之迹告之使知鉴戒也   凡国之贵逰子弟学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贵逰子弟王公之子弟逰无官司者 贾氏公彦曰游者以其未仕而在学逰暇习业案师氏保氏所教皆未冠与太子齿相次以共学者故国之俊选不与若太子既冠成人则必博选天下孝弟博闻有道术者使与居处出入而不専于贵逰子弟矣   通论柯氏尚迁曰周人于国子其教之也详其责之也深其养之也豫盖其教太子也将以宗庙社禝属之为天下得人也其教王子也以其将有国有家而为民神之主也其教贵逰子弟以其将为公卿大夫之选恐其席宠处优鲜克由礼非师严道尊则无以变化其气质而涵养其徳性也   余论陈氏彦羣曰古者国子之教极严后世不知教国子而率以父兄保任为郎其后遂欲除任子之令不知任子之不得人由教养之未至耳先王赏延于世未甞以官授不才之子弟今之国子监正为教国子设故太学补选先于他人其为法则优而教养异于古矣   凡祭祀賔客防同丧纪军旅王举则从【从如字注故书举为与】正义郑氏康成曰举犹行也   听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听治谓举于野外以听治【贾疏即上数事王所在皆有朝以听治下经朝在野外即此听治是也】   案太宰职王眡治朝则賛听治眂四方之听朝亦如之此听治即所谓四方之听朝也师保必从其职之要防与宰臣埓矣   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门外且跸朝在野外则守内列【跸音毕注故书隶或作肆郑司农云当为隶】   正义贾氏公彦曰属即序官上士二人并府史胥徒之等朝在野外即上文听治是也 郑氏康成曰兵服旃布弓劔不同也【贾疏东方南方其服布其兵劔西方北方其服旃其兵弓矢】门外中门之外跸止行人不得廹王宫也内列蕃营之在内者也【贾疏司戈盾职及舎设藩盾司隶职守野舎之厉禁】其属亦帅四夷之隶守之如守王宫 王氏详说曰司隶所帅师氏之属又从而帅之 金氏瑶曰野外王廵守亲征道上所宿处也内列掌舎所设梐枑再重之内重也案王门以夷隶守之者使裔荒之人知朝廷礼义之盛以为声教也观此则知守王宫罪隶不与矣【罪隶职其守王宫二语旧说谓系闽隶下错简可徴信于此】   通论王氏应电曰师保二官以近臣而兼守御之事盖以爪牙之士而领之以腹心道义之臣此所以武人皆知忠义而同徳同心也   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   正义郑氏康成曰谏者以礼义正之文王世子保也者慎其身以辅翼之而归诸道者也养国子以道者以师氏之徳行审谕之而教之以艺仪也 王氏安石曰师氏未有媺而诏之故曰掌以媺诏王保氏遇有恶而后谏故曰掌谏王恶 金氏瑶曰养者优防以俟其至之谓 朱子曰道者知其理也如礼乐之文祝史所掌至于礼乐之理则知道者方知之所谓天髙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焉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乐兴焉之谓 王氏应电曰艺者道之所寓游于艺使之得于事而应于心仪者道之所形习其容使之根于心而生于色莫非养之以道也   案曰以诏王曰谏王恶盖因事而陈善纳规与公孤之职自别   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礼吉凶賔军嘉也【贾疏此大宗伯文】六乐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也【贾疏此大司乐文】 郑氏众曰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也【贾疏白矢者矢贯侯而过见其镞白也参连者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中也剡注者谓羽头髙镞低而去剡剡然也襄尺者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襄君一尺而退也井仪者四矢贯侯如井字也 按襄即让字】五驭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也【贾疏鸣和鸾者和在式鸾在衡韩诗传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是也逐水曲者驭车随逐水势之屈曲而不坠水也过君表者若车攻诗毛传云褐纒旃以为门裘纒质以为槸间容握驱而入轚则不得入春秋昭八年糓梁传亦云艾兰以为防置旃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是也舞交衢者衢道也谓御车在交道车旋应于舞节也逐禽左者谓御驱逆之车逆驱禽兽使当君之左君自左射故车攻诗毛传云自左膘而射之达于右隅为上杀是也】六书象形防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也【贾疏象形者日月之类防意者武信之类人言为信止戈为武防合人意也转注考老之类建类一首同意相受左右相注处事者上下之类人在一上为上人在一下为下各有其事处得其宜假借者令长之类一字两用谐声者江河之类以水为形以工可为声 案贾疏谓转注考老之类本卫恒四体书势而云然其实非也老从匕考从丂各自成文匕即化字丂即考之本字非由老转考也转注者一字数音展转注释如好乐厌恶等字是也假借则借此义作彼义用如能本兽名而借为才能之能豪本豕属而借为豪杰之豪之类】九数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赢不足旁要今有重差夕桀句股也【贾疏方田以下皆依九章算术而言汉法有重差夕桀句股今九章以句股替旁要则旁要句股之类也陆氏徳明曰夕桀二字非郑注 案九章算术一曰方田以御田畴界域二曰粟米以御质剂变易三曰差分以御贵贱廪税四曰少广以御积幂方员五曰商功以御功程积实六曰均输以御逺近劳费七曰方程以御错糅正负八曰赢不足以驭隐杂互见九曰句股以御髙深广逺】 朱子曰古者六艺就中乐之教尤切夔教胄子止用乐周官掌教亦用乐盖教人朝夕从事于此收束其心乐有节奏学之急不得缓不得久而不觉移易其情性 程子曰射中鹄舞中节御中度皆诚也古人教人以射御象勺所养之意如此   总论邓氏元锡曰古之教者合道与艺而为一故下学人事自然上达天理今之教者离道与艺而为二故卑者溺于技髙者荡于虚此学之大辨也   乃教之六仪一曰祭祀之容二曰賔客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丧纪之容五曰军旅之容六曰车马之容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祭祀之容穆穆皇皇賔客之容严恪矜庄朝廷之容济济跄跄丧纪之容涕涕翔翔军旅之容阚阚仰仰车马之容颠颠堂堂某谓祭祀之容齐齐皇皇賔客之容穆穆皇皇朝廷之容济济翔翔丧纪之容累累颠颠军旅之容暨暨詻詻车马之容匪匪翼翼【贾疏礼记少仪及玉藻文】 王氏安石曰先王本道以达为艺縁道而制为仪 郑氏锷曰单子视不登带言不过歩叔向以为无守气晋侯视逺足髙目不在体足不歩目单子以为不能久古之人视威仪省祸福则教国子以容仪诚不可缓   通论曽氏巩曰古者学士之于六艺射能弧矢之事矣又当善其揖让之节御能车马之事矣又当谨其指咳之仪书非特能肆笔而已又当辨其体而皆通其意数非特能布防而已又当知其用而各尽其法且视听言动有其容衣冠饮食有其度在舆有和鸾之声行歩有佩玉之音盖其出入进退俯仰左右接于耳目动于四体达于其心者养之如此其详且密也其习之有素闲之有具求其放心而伐其邪气于以成文武之材而就道徳之实不难矣   凡祭祀賔客防同丧纪军旅王举则从听治亦如之案保氏居虎门司王朝当与师氏同不言者文略也   使其属守王闱   正义郑氏康成曰闱宫中之巷门 贾氏公彦曰师氏之属守中门外保氏之属守王闱门   案师氏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倍于保氏以王门外守者众多用四夷之隶故多其胥徒董之保氏守宫中之闱则第用其半足矣   司谏掌纠万民之徳而劝之朋友正其行而强之道艺【行下孟反下同强技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友相切磋以善道者也强犹劝也学记强而弗抑则易 王氏应电曰徳者本心之良友以辅仁择友使相切磋所以端其心术也行者日用之所行道乃事物之则艺为应务之方眀道则行日进乎髙眀防艺则应务有余   余论朱子曰五伦终于朋友欲君臣父子兄弟夫妇之间交尽其道而无悖非有朋友以责善辅仁孰能使之然哉故朋友之于人伦其责若轻而所系甚重其分若疏而所关甚亲此古之圣人修道立教所以必重乎此而不敢忽非强附乎四者之间也   廵问而观察之以时书其徳行道艺辨其能而可任于国事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廵问行问民间也可任于国事任吏职【贾疏谓使为族师闾胥比长之类】   案自州长及族师无时不读法以教民而考其徳行道艺复设司谏司救之官何也敷教在寛故郷官之职惟在教育化诱以兴其贤能州长之纠不过合聚而警戒之而创惩之法无见焉故设谏救二官以主夫民之不帅教者下经云以行赦宥则不帅教者固有移左移右移郊移遂之法矣于徳曰纠于行曰正矫其性质之乖异也于道艺曰强警其习业之偷惰也于朋友曰劝官长之督过难承而同辈之晓切易入也茍能改悔仍时书其徳行道艺辨其能而可任于国事者犹将因材而器使焉司谏既顺以劝之司救则又逆而惩之司救之所不能救者乃归于士此二官者盖教官刑官之聨接处也 羣儒多谓先王惧州长以下所考徳行道艺未实故设司谏以廵察之而彼此参验非也羣士之徳行道艺自闾胥以上层累而察之积月累嵗以逹于州长郷大夫亲询于众庶尚惧其不实而惟司谏足信乎魏氏校谓访求人材察举逸遗亦非也古者郷举里选即有秉徳抱道而不愿仕者众必知之郷射礼所谓君子是也若农夫敬敏吏胥防干则有闾胥鄼长等职以处之无为特设一官以廵问观察且于此经所谓正其行强之道艺皆不合故知専为不帅教者设耳   以攷郷里之治以诏废置以行赦宥【行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廵问观察万民则知吏之治否通论王氏昭禹曰考六郷之治以诏废置郷师之职也司谏廵问观察又以时而考之故二职并诏废置郷师言嵗终此经不言以考而诏之不必嵗终案诏废置以诏郷师若遂师也郷遂并近王都司救廵国及郊野则司谏职宜同赦宥谓不帅教移郊移遂而能变者宥之使各返其郷若罢民则州里之吏自任于司宼而宥之与司谏无与   司救掌万民之衺恶过失而诛让之以礼防禁而救之【衺邪同似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衺恶谓侮慢长老语言无忌而未丽于罪者过失亦由衺恶酗醟好讼【贾疏孔注尚书以酒为凶曰酗】若抽防兵器误以行伤害人丽于罪者诛诛责也古者重刑且责怒之未即罪也 贾氏公彦曰救之者使困苦而改恶从善是救之也 王氏应电曰以礼防禁之使率由于规矩所以救之不至陷于刑戮案以礼防禁谓使父兄督教邻里纠察有司诛诘视平民加严使不敢怙恶所以救之也故其文在诛让之后加眀刑之前   凡民之有衺恶者三让而罚三罚而士加眀刑耻诸嘉石役诸司空   正义郑氏康成曰罚谓挞击之也加眀刑者去其冠饰而书其衺恶之状着之背也嘉石朝士所掌在外朝之门左使坐焉以耻辱之既而役诸司空使事官作之也坐役之数存于司宼   其有过失者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于圜土   正义郑氏康成曰过失近罪昼日任之以事而收之夜蔵于狱亦加眀刑以耻之不使坐嘉石其罪已着也未忍刑之【贾疏比五刑之罪为轻故未忍刑之也】   案三让而罚司救之事止此矣加眀刑归圜土皆司宼之职所谓归于士者也此特终言之耳   凡嵗时有天患民病则以节廵国中及郊野而以王命施恵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患谓烖也节旌节也施恵赒恤之 郑氏锷曰郷师言以王命施恵而不持节此则持节者盖郷师嵗时廵国及野赒民艰阸乃嵗之常也此则天患民病遣行廵视一时之恩故执节以为信   案郑氏锷谓郷师及此职皆以王命施恵欲恩归于王非圣人制法意也盖列其职曰以王命施恵则遇艰阸者立可振救无奏请期报之难而所在有司不得沮格耳 先王之于侯国虽使方伯连帅递相监临然必时迈其邦以震之所以使之震动恪恭而不忘其所守也其于万民虽使有地治者逓相督教然必司谏司救廵问而观察之所以使之畏惧惩艾而职思其居也   调人掌司万民之难而谐和之【难乃旦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难相与为仇雠谐犹调也 王氏应电曰顺其怨雠之情则王法为不行治以报复之罪则人情有未尽故为辟雠之法使两全而无所以有和难之司也   凡过而杀伤人者以民成之鸟兽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过非本意也成平也 郑氏众曰以郷里之民共和解之春秋传恵伯成之【贾疏文七年左传】存疑郑氏康成曰过失杀伤人之畜产者调人亦令民成之   案鸟兽亦如之当谓鸟兽杀伤人如马之踶牛之触猘犬鹰鹞伤人之类方可谓之雠难注谓杀伤人之畜产则事至细微岂得谓之雠难乎   凡和难父之雠辟诸海外兄弟之雠辟诸千里之外从父兄弟之雠不同国【辟音避下同从才用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之使辟不得就而仇之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贾疏雠近东夷之人当辟之西戎余皆放此 赵商问春秋之义子不复雠非子臣不讨贼非臣子夏曰居父母之雠如之何孔子曰寝苫枕干不仕不与共天下遇诸市朝不反兵而鬭天下尚不反兵海内何为和之康成答曰雠在九夷之东八蛮之南六戎之西五狄之北虽有至孝之心能往讨之乎】 贾氏公彦曰兄弟从父兄弟及下师长主友皆谓无子复无亲于己者故据已亲疎为逺近若有子及亲于己者则自从亲为断【案檀弓子夏问从父兄弟之雠孔子曰不为魁主人能则执兵而陪其后】郑氏伯熊曰先王縁人情而立辟雠之法得报而不报焉非臣子也在海外在千里之外在异国虽不得报亦足以少慰其志矣案父兄之雠而可和者以过而杀伤也此即有虞流宥之法虽以情宥而国法亦少伸矣   存疑叶氏时曰汉唐以来儒者多疑和难之说五峯三山惑之尤甚不知难者犹眚灾之谓也过而杀伤人乃秋官司刺过失之当宥者也虞书有宥过无大眚灾肆赦之文周书则有眚灾道极厥辜时乃不可杀之例辟诸海外犹投四裔辟诸千里外与不同国犹屏诸逺方先王非得已也   君之雠眂父师长之雠眂兄弟主友之雠眂从父兄弟存疑郑氏康成曰主大夫君也春秋传晋荀偃卒而视不可含宣子盥而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贾疏襄十九年左传】   案此因和难辟雠之灋而泛及复雠之义如此主友谓友之最亲宻而主其事者朋友道泛故言主以别之若大夫君则尊卑虽异而君臣之谊一也不应眂从父兄弟矣且首言君之雠正指君之为大夫士者耳岂国君之雠而可使调人和之乎   余论贾氏公彦曰经所未言以服约之伯叔父母姑姊妹女子子在室及兄弟子众子一与兄弟同其祖父母曽祖父母髙祖父母其孙承后皆斩衰皆与父同其不承后者祖与伯叔同曽祖髙祖齐衰三月皆与从父兄弟同以其同防屦故也【案髙曽祖不得比于从父兄弟】自外不见者据服为断   弗辟则与之瑞节而以执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之而不肯辟者是不从王命也存疑郑氏康成曰瑞节玉节之剡圭也王以剡圭使调人执之治其罪   案弗辟必怙势而弱其敌者也与之瑞节以瑞节给所与雠者谓被杀者之子弟也有瑞莭以为信则执之而人不可挠且官或验其瑞节而使人助执之既执则以归于士也瑞节不必剡圭盖今印信文书之类授瑞节者调人也如调人自执之则无庸瑞节矣   凡杀人有反杀者使邦国交雠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复也复杀之者欲除弱敌也【贾疏谓既杀一人其人有子弟复杀之恐后与己为敌而己】邦国交雠之眀诸侯得者即诛之郑司农云有反杀者谓重杀也   凡杀人而义者不同国令勿雠雠之则死   正义王氏应电曰杀人而义者被杀者不义也若为宼攘诱臣妾之小人身其而杀之者为得其宜被杀者之子孙不得为雠雠则罪其不服义而加死刑也   案杀人而义者如夫为寄豭穿窬夜入人室之类详玩文意不同国三字盖衍文左传郑防眅夺人之妻其夫攻杀之而以其妻行子产复之令防氏弗怨可见不必不同国也   辨正郝氏敬曰杀人而义郑注谓其父母兄弟师长甞辱焉则杀之为得其宜如其言则天下挟睚眦之怨皆得借口父兄见辱而杀人矣   通论或问君父之雠亦有当报不当报之别乎朱子曰周官杀人而义者令勿雠雠之则死此不当报者也春秋传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此当报者也当报而报不当报而止是即所谓直也   余论王氏与之曰曲礼父之雠弗与共戴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交游之雠不同国记所言复雠之义此经所言和难之法义实相备且其所和者由于过其所不雠者在于义非纵恶也唐时殿中侍御史杨万顷杀张审素素子手杀万顷系表于斧言父寃状宗杀之昧于周官之义矣后韩愈作复雠状以为据礼经则义不同天考法令则杀人者死杀之与赦不可一例宜集议奏闻酌其宜而处之是其所谓宜杀宜赦犹得周公以义断雠之意   凡有鬭怒者成之不可成者则书之先动者诛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鬭讼辩讼者也不可成不可平也书之记其姓名辩本也 王氏应电曰鬭怒乃仇杀之渐亦和而平之平之不服则书其应和之端于册首发难者即为不直而诛之则莫敢先动矣   媒氏掌万民之判   正义郑氏康成曰判半也得耦为合主合其半成夫妇也丧服传夫妻判合郑司农云主万民之判合   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上市养反】   正义郑氏众曰成名谓子生三月父名之【贾疏内则文】贾氏公彦曰父名之以后皆书年月日及名送与媒氏 郑氏康成曰二三者天地相承覆之数也易曰参天两地而倚数 王氏肃曰家语哀公问于孔子曰闻礼男三十而有室女二十而有夫岂不晚哉孔子曰夫礼言其极亦不是过耳男子二十而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而筓有适人之道于此以往则自昏矣 王氏应电曰度其才品之贤愚知识之早暮气体之强弱则男自二十至三十皆可以娶女自十有五至二十皆可以嫁圣人断为中制惟未成人者则不可以嫁娶过期则怨旷矣   凡娶判妻入子者皆书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之者以别未成昏礼者   案判妻似谓出妇也入子谓以他人之子为子者书之者虑其后有违悔争讼   中春之月令防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防之【中音仲防如字】案自仲春下三十七字盖莽歆所増窜莽法私铸者伍坐没入奴婢以十万数至则易其夫妇民人骇痛故歆窜此以示周公之法官防男女而聼其自奔则以罪没而易其夫妇犹未为已甚也夫无夫家而听其自奔虽乱国汚吏不能布此宪令即以所防者为鳏寡亦非一与之齐终身不改之义故知周官必无是法也且以文义求之于奔者不禁后承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则所谓不用令者未知其何指既曰大防男女又曰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防之重见赘设亦无此文义康成之说义伤教羣儒求其故而不得强为之辞皆不足辨也   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纯如字注作缁】   正义郑氏康成曰纯实缁字也古缁作防以才为声纳币用缁妇人隂也礼必用其类五两十端也【贾疏古者二端相向卷之共为一两】必言两者欲得其配合之名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也【贾疏东方木甲乙南方火丙丁中央土戊己西方金庚辛北方水壬癸木八为金九妻火七为水六妻土十为木八妻金九为火七妻水六为土五妻所克者为妻是五行十日相成之数】士大夫乃以纁束帛【贾疏案士昏礼纁束帛大夫依士礼】天子加以谷圭诸侯加以大璋【贾疏玉人文】杂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每端二丈【贾疏制币丈八尺此昏礼每端二丈以二丈整数为之】 贾氏公彦曰凡嫁子娶妻含尊卑但云缁帛主庶人耳 叶氏时曰古者庶人纳币之数止此详于礼而俭于物此男女所以正昏姻所以时案士冠礼陈服于房中纯衣缁带敖氏继公曰纯衣丝衣而缁色者也周官云纯帛论语云今也纯此其徴矣是则丝之缁色其名为纯不必改为缁防而后可通也此云纯帛士昏礼云纁记礼者有异同或此举纯以该纁与姑与注疏说并存以俟考嫁子亦有入币未详或曰二字衍文   禁迁葬者与嫁殇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谓生时非夫妇死既迁之使相从也殇十九以下未嫁而死者生不以礼相接死而合之是亦乱人伦者也   案曹操幼子苍舒卒伤惜之邴原有女早亡操欲求与苍舒合原曰嫁殇非礼也乃止据此则嫁殇与迁俱是生非夫妇而死合之者一云迁或出母改适无子而前子欲迁以祔父   凡男女之隂讼听之于胜国之社其附于刑者归之于士   正义郑氏康成曰隂讼争中冓之事以触法者胜国亡国也亡国之杜奄其上而栈其下使无所通【贾疏亡国之社公羊传文奄其上即郊特牲屋之不受天阳是也栈其下谓于下着柴以栈之使不通隂】就之以听隂讼之情眀不当宣露其罪不在赦宥者直归士而刑之士司冦之属 贾氏公彦曰赦宥者媒氏听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四   地官司徒第二之七   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治者下文聼大治小治是也教即陈肆辨物等谓教之处置货物也政者以政令禁物靡等是也刑者以刑罚禁虣是也量度以量度成贾是也禁令以贾民禁伪等是也 刘氏敞曰治谓正万民交易之法教谓使三市信义不欺政谓平百物轻重之价刑谓制盗贼奸伪之民量谓执五量以定谷米之平度谓谨五度以定布帛之制禁谓壊法乱俗之物不儥于市令谓宣教立政之事必宪于民八事者司市之大经 郑氏康成曰量豆区斗斛之属度丈尺也 王氏昭禹曰止使勿为则有禁敕使为之则有令   案禁物靡亡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以及伪饰之禁过市之罚属游饮食之禁皆所以教也 乡遂公邑稍县都莫不有市而官司市政独立于国中国中之政立则余皆视此矣且联门关以讥不物则境内奸货通不得行而市政壹矣   以次叙分地而经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谓吏所治舍思次介次也叙肆行列也经界也【贾疏界其地使各有处所不相杂乱】 王氏应电曰经画市地司市之次居中毎二十肆则为胥师贾师之次内宰所谓设其次也其余邸肆各有行列内宰所谓置其叙也次叙既定然后市中之事有统绪而不乱矣   以陈肆辨物而平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犹列也辨物物异肆也肆异则市平 王氏应电曰肆长之职名相近者相逺也实相近者相迩也美恶不混其价自平   案物同使列肆于一区则美恶相校易辨而市价自平矣   以政令禁物靡而均市   正义郑氏众曰靡谓侈靡 郑氏康成曰物靡者易售而无用禁之则市均【贾疏物货细靡买之者多至使麤物买者少而价贱禁之则市物均平故云均市也】   以商贾阜货而行布【贾音古下商贾贾师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物曰商居卖物曰贾阜犹盛也郑氏众曰布泉也 贾氏公彦曰商贾或通货或   在市卖之则货阜而泉流   案商通货而贾为之居则货阜贾居货而商为之运则布行   以量度成贾而征儥【贾价同儥音育】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召也儥买也物有定价则买者来也   以质剂结禁而止讼【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剂谓两书一札而别之【贾疏小宰职注云两书一札同而别之此不云同文略】若今下手书言保物要还矣【贾疏汉时下手书即今画纸劵】 贾氏公彦曰恐民失信有所违负故为劵书结之使有信也民之狱讼本由无信既结信则无讼   以贾民禁伪而除诈【贾聂沈音古刘音嫁】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民胥师贾师之属【贾疏胥师职察其诈伪饰行儥慝者而诛罚之故知贾民是胥师贾师之属谓属胥师贾师受其役使者也】必以贾民为之者知物之情伪与实诈【贾疏情伪既据物而言则实诈据人而言】   以刑罚禁虣而去盗【虣薄报反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罚宪徇扑【贾疏司市所施惟于市中其附于刑者归于士故知惟有此三者】 贾氏公彦曰刑期于无刑故以刑罚禁虣乱之人去其相盗窃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司虣禁暴乱司稽执盗贼   以泉府同货而敛赊【赊伤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共也同者谓民货不售则为敛而买之民无货则赊贳而予之 王氏应电曰或敛或赊官民相通故曰同货 王氏昭禹曰凡市之不售货以其价买之所谓敛也物掲而书之买者各从其柢其尤贫者则假贳之所谓赊也如此则开阖敛散协于众心盈虚有无通乎上下岂非与民同其货乎   案官有敛赊之政则以货来者同得售而不至于稽滞折阅货之积者同得散播而民赖其用故曰同货   大市日昃而市百族为主朝市朝时而市商贾为主夕市夕时而市贩夫贩妇为主【昃音侧本又作昃】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昃昳中也【贾疏昃者倾侧之义昳者差昳之义尚书无逸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是中后称昃也】市杂聚之处言主者谓其多者也【贾疏言百族为主则兼有商贾贩夫贩妇言商贾为主则兼有百族贩夫贩妇言贩夫贩妇为主则兼有百族与商贾也】百族必容来去【贾疏百族或在城内或在城外容其来往故于日昃以后主之】商贾家于市城贩夫贩妇朝资夕卖因其便而为三时之市所以了物极众 郑氏众曰百族百姓也【贾疏此据市人称百族与司寇职所戒百族异亦非百官百姓对文则姓与氏族异通言之氏族亦庻姓故以百姓为百族】   案大市者乡邑之民以百物交易也必日昃逺邑乃可至商贾市以朝者商以货来而贾居之或求货于贾成议转物毎穷日之力必以朝乃便也贩夫贩妇市以夕者所贩乃朝夕所求之物市之者亦近市之人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三市皆于一院内为之大市于中朝市于东偏夕市于西偏   凡市入则胥执鞭度守门市之羣吏平肆展成奠贾上旌于思次以令市市师涖焉而聼大治大讼胥师贾师涖于介次而聼小治小讼【奠音定又如字上时掌反思依注作司注故书涖作立杜子春云当为涖】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市入谓三时之市市者入也胥守门察伪诈也必执鞭度以威正人众也【贾疏鞭以威众度以正度】度殳也因刻丈尺耳【贾疏鞭度连言则一物以为二用繋鞘于上则为鞭以长丈二因刻丈尺则为度】羣吏胥师以下也平肆平卖物者之行列使之正也展之言整也成平也防平成市物者也奠读为定整饬防者使定物贾防诳豫也上旌者以为众望也见旌则知当市也思当为司声之误也思次若今市亭市师司市也介次市亭之属别小者也郑氏众曰次市中候楼也涖视也 郝氏敬曰介   犹副也设胥师贾师舍以副司市也   案上经既定三市之候此则分市官之职而使之各共也 胥主挞戮有罪者故使执鞭度守门古人制器多借以存制度如驵琮之为权甗簋之合量鞭刻以度非必借以度长短也或门间仓卒需度亦有时而用之与 胥师平其货贿贾师辨其物而均平之肆长名近者相逺实近者相尔而平正之皆平肆之事展成奠贾则贾师职展者均布整饬之意市中贾民平成市物者豫均布整饬之不使搀越紊杂奠贾则物书其贾之髙下而掲之如是而后令市皆所以杜争端而止讼萌也 治如肆列之区分或有改移市物之可入与否颁之成式以及度量之齐同质剂之期约皆是也不遵治法则有讼而欺诈诬罔强贾违约匃夺盗窃皆所或有各随其治讼之大小而分聼之 治者吏胥所白讼者民贾所争   凡万民之期于市者辟布者量度者刑戮者各于其地之叙【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期谓欲买卖期决于市也 王氏应电曰量度者恐斗斛丈尺不信而欲较勘如质人所巡而考之者是也市中万众所聚苟聚于一处则百事纷纠司市者日亦不足矣故以叙使各至其应辖之肆则分掌而事易治又犯法者即号令于其地与众耻之且警其未也   案辟开通也泉府同货用布官敛不售货则商贾入货以受布民有买于官则入布以受货皆所以开通泉布也   凡得货贿六畜者亦如之三日而举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遗物者亦使置其地货于货之肆马于马之肆则主求之易也   案康成以举为没诸官非也盖登于册籍使逾时而求者可验耳春秋传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管子时简稽师马牛之肥瘠其老而死者皆举之此举字眀证   凡治市之货贿六畜珍异亡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亡音无】   正义郑氏众曰无此物则开利其道使之有 郑氏康成曰利利于民谓物实厚者害害于民谓物行苦者使有使阜起其价以征之也使亡使微抑其价以却之也侈靡细好使富民好奢微之而已 王氏应电曰非独増其价以来之损其价以抑之也或以玺节出入而通之或不为玺节而遏之则微阜有亡之权皆在上小民不得而任情好恶矣 呉氏澄曰阜则不止乎有以渐而积之也微则未至于亡以渐而革之也   余论魏氏校曰古者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风俗之得失政治之汚隆繋焉是故起其贾以征之正民之所好也抑其贾以却之正民之所恶也   案此申禁物靡均市之事害谓竒器异物无当民用者作无益害有益故使之无靡者尚可用但费财而导侈故使之微周官详于市政即此一节足以消游惰阜百物备天灾厚民俗非细故也   凡通货贿以玺节出入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玺节印章如今斗检封【贾疏汉法斗检封其形方上有封检其内有书】使人执之以通商以出货贿者王之司市也以内货贿者邦国之司市也【贾疏货贿从邦国来故知邦国之司市给玺节也亦容有从畿内入市者掌节职货贿用玺莭注变司市言货贿者货贿非必由市或资于民家亦容来王市卖之则玺莭受之于门关】 郎氏兆玉曰货贿自内出者由市而达之门及关自外入者由关而通之门及市与司关相聨   国凶荒札防则市无征而作布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灾害物贵则市不税为民困乏也【贾疏物贵者其物谓米谷也谚云豊年粟俭年玉】金铜无凶年因物贵大铸泉以饶民 王氏应电曰采金多铸泉商贾货物以布易之稍髙其直则来者自众民之贫者以布散之市之不售货以布买之民得布而易其所欲需商贾得布可操之四方以易所无之物故曰商贾阜货而行布也   案市征即廛人职之廛布也无征所谓法而不廛也无征以恤商作布以平贾自是两事   余论吕氏祖谦曰古者耕三余一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但论米谷未甞及藏镪盖农桑衣食财货之本钱布流行不过权一时之宜而已必先有米谷泉布之权方有所施若无其本虽积镪何补所以三代之前用钱币为赋者甚少俸禄亦是颁田制禄汉初尚有古意王公至佐吏所谓万石千石亦是以谷粟制禄至武帝有事四夷立告缗之法以括责天下自是而钱币始重古意渐失矣   凡市伪饰之禁在民者十有二在商者十有二在贾者十有二在工者十有二【贾音古】   正义郑氏众曰禁谓工不得作贾不得粥商不得资民不得畜 郑氏康成曰王制用器不中度不粥于市兵车不中度不粥于市布帛精粗不中数幅广狭不中量不粥于市奸色乱正色不粥于市五谷不时果实未熟不粥于市木不中伐禽兽鱼鼈不中杀不粥于市亦其类也 王氏应电曰伪饰谓以假物而饰之如真或以美物而和假于其内也故特禁之邓氏元锡曰若以水和米以麻代丝之类民所造也若以石为玉冀产为产之类行货者所饰也若以今为古以陈为新之类居货者所饰也若陶中窳铜和锡之类造作者所饰也 陈氏傅良曰岂惟虑民之欺亦不使之废业以作无用之物人废业则本不厚物无用则国不实   案此所谓十有二者文与老子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相类谓市中饰伪之物十者之中约计有二民及商贾皆有之在所必禁也   市刑小刑宪罚中刑徇罚大刑扑罚其附于刑者归于士【注故书附为柎杜子春云当为附】   正义郑氏众曰宪罚播其肆也【贾疏徇既将身以示之则宪是以文书表示于肆】 郑氏康成曰徇举以示其地之众也扑挞也王氏应电曰市中之辜不越于犯禁故其刑止于   宪徇扑而已皆主于其耻   国君过市则刑人赦夫人过市罚一幕世子过市罚一帟命夫过市罚一盖命妇过市罚一帷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及夫人世子过其国之市大夫内子过其都之市也市者人之所交利而行刑之处君子无故不游观焉若游观则施惠以为説也国君则赦其刑人夫人世子命夫命妇则使之出罚异尊卑也所赦谓宪徇扑也罚幕帟盖帷者市者众也此四物者在众之用也此王国之市而言国君以下过市者诸侯之于其国与王同 魏氏校曰市者言利之地国君而游观于市则市人何诛焉夫人世子命夫命妇罚幕帟盖帷若曰无以自蔽也尊贵非刑罚所加故以礼示罚不敢斥言王故举国君为况贾氏公彦曰其盖当是众中障暑雨之盖未必轮   人所造在车者也   案刑人即犯宪徇扑之市刑者其辠本轻君过市而赦之盖无瑕者然后可以责人已既过市而犹责人之小辠则自赧也所罚幕帟之等亦过市者自出之君不可罚故赦刑人夫人以下不可专赦故刑人自若而自出罚物尊卑之差也注所赦谓宪徇扑传冩者或讹赦为罚疏因有赦之使出帷幕帟盖之云夫免其轻刑而使出重罚失平已甚且视王之过市又有加等也若其人甘受刑而不愿出罚则灋不防于穷乎   存异邓氏元锡曰刑人赦谓乡士协日刑杀若欲免之则王防其期非是无过市也   凡防同师役市司帅贾师而从治其市政掌其卖儥之事【贾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市司司市也儥买也防同师役必有市者大众所在来物以备乏 贾氏公彦曰贾师知物贾故市司帅以从 王氏昭禹曰如此则师众所聚无贱买以伤民财之患矣   案虽师行有律犹恐逺方乡邑之民有惧强贾匃夺而不前者使市司帅贾师以治市政则民聼不惑而百货属路矣   质人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质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防者平物价而来【贾疏防谓市人防聚止为平物价而来也】主成其平也人民奴婢也珍异四时食物 王氏应电曰质之义为平为信物以取平人以取信也   案平物贾者贾师质人专掌质剂所谓成者两人交易入质剂于质人则一成而不可变其欺伪者后得质讼治之各有程期 古无奴婢而易曰畜臣妾书曰臣妾逋逃大宰九职有臣妾聚敛疏材则臣妾亦可名为奴婢意盗贼之子女罪隶舂槀之外或以赐羣臣故士大夫之家闲亦有之记称子硕请鬻庶弟之母又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市有人民盖谓此等而士大夫家亦有以所畜臣妾相鬻者与 宫正分其人民以居之则人为贵者民为贱者县师人民连夫家言则为余夫妇女此职人民与货贿牛马连类故注以奴婢当之若朝士职所委人民则迷失道路者耳【注以珍异为食物据人职而言】   凡卖儥者质剂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剂者为之劵藏之也大市人民牛马之属用长劵小市兵器珍异之属用短劵 郑氏众曰质大贾剂小贾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质剂为月平后郑以为劵书者上文成市之货贿等已是市平文书则此经质剂及小宰聼卖买以质剂义不得为月平也   掌稽市之书契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犹考也治也书契取予市物之劵也【贾疏小宰职聼取予以书契故知非上质剂市买者】其劵之象书两札刻其侧 王氏应电曰民之赊者始则取之于官终则官取之于民稽其书契令如期以完并防诈伪也   同其度量壹其淳制巡而考之犯禁者举而罚之【淳章纯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淳当为纯谓幅广【贾疏淳三咫咫八寸谓广二尺四寸】制谓匹长也【贾疏依巡守礼制丈八尺】皆当中度量谓淳读如淳尸盥之淳 王氏昭禹曰度则齐其长短量则齐其浅深淳则齐其幅广制则齐其匹长又巡行而考校之犯禁者举而罚之则诈伪者无所容矣   案不独罚之且书其所犯于册籍使惧而不敢再也质人所稽书契也所考度量淳制也而曰犯禁者举而罚之则举为登记于册眀矣自郑氏以新莽之法诂周官凡曰举者皆以没入其货财为义不知列职于关市者虽纎悉不遗然皆以利民用禁诈伪止争讼诘盗贼警游惰惩鬭嚣虣乱而未尝利其财也市之征惟廛布关亦然司门既征其货则关市无货征矣所以既征其货复征其廛者恐商贾过赢而民争逐末耳【即管子使四民交能易作终嵗所入无道以相过之义】且市之征布以敛不售货而买者各从其抵则上无所利之矣门关之财以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而不以给他用则其义益彰彻矣【注淳尸盥士虞礼文】   凡治质剂者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朞期内聼期外不聼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赍劵契来讼者以期内来则治之后期则不治所以絶民之好讼且息文书也郊逺郊也野甸稍也都小都大都 王氏安石曰质剂之治宜以时决乆而后辨则证逮或已死亡其事易以生伪故期外不聼亦所以杜欺诬   廛人掌敛市絘布总布质布罚布廛布而入于泉府【絘音次本或作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也罚布者罚犯市令者之布也【何氏乔新曰罚布司市罚犯市令者之泉下经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是也】廛布者货贿诸物邸舍之税 王氏应电曰縂布见肆长 魏氏校曰官铸泉散于民闲有散无敛则泉法不行案先王之制于商则货外无征司门之征其货贿是也于贾则征其廛而不征其货此职之廛布司关职之征廛是也若如郑注既征其廛又税其肆守斗斛铨衡者又税之入质剂者又税之虽桑孔心计未闻及此而谓周公之典有是乎 犯质剂者之罚宜统于罚布不宜别为一类经之本文止宜有总布罚布廛布絘布质布乃刘歆所増窜也盖莽立山泽六筦酒铸器巧法以穷商工故窜此以示周官征布之目本如是其多耳   凡屠者敛其皮角筋骨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当税【贾疏知以当税者山虞泽虞所征诸物皆以当邦赋】给作器物也 王氏安石曰皮角筋骨屠者之余财也廛人敛而入于玉府眀所取者非民之正利案入于玉府非中玉府之用者不敛也泽人之财物亦然盖其物皆民用所必需取其尤良者而留其余以为万民之用俾得自贸易也市无货征皮角筋骨以当廛布耳商致逺物鬻财多故征其货屠物则闾阎朝夕所求不宜别税故知以当廛征注谓其无皮角及筋骨不中用者别税之虽末世市征亦未闻苛细至此   凡珍异之有滞者敛而入于膳府【注故书滞或作廛】   正义郑氏康成曰滞读如沈滞之滞珍异四时食物也聼其不售而在廛乆则将瘦臞腐败矣为买之入膳夫之府所以纾民事而官不失实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滞货不售者官为居之经云入于膳府眀珍异非货物故后郑不从   胥师各掌其次之政令而平其货贿宪刑禁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表县之 贾氏公彦曰序官胥师二十肆则一人故云各掌其次之政令刑谓市中之刑宪徇扑 王氏应电曰司虣司稽胥肆长皆胥师所辖故曰掌其政令凡辨物平价禁伪皆是   察其诈伪饰行儥慝者而诛罚之聼其小治小讼而断之【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众曰儥卖也慝恶也 郑氏康成曰饰行儥慝谓使人行卖恶物于市巧饰之令欺诳买者王氏昭禹曰小治小讼胥师各即其次断之不以烦市师所以事不烦且滞也   案儥慝而曰饰行者如今市中卖伪物诈为有急而使人不疑所谓饰行也   贾师各掌其次之货贿之治辨其物而均平之展其成而奠其贾然后令市【贾音古奠音定又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辨其物而均平之与胥师平货贿同展其成而奠其贾则与胥师异以其知物价故也案自质人至司稽皆各有专治之事而不主于货贿肆长兼敛总布贾师则惟货贿之治耳辨其物之良苦使各有差等良苦相均始得其平   凡天患禁贵儥者使有恒贾四时之珍异亦如之【贾音价】正义郑氏康成曰恒常也谓若贮米谷棺木遇乆雨疫病贵卖之因灾害阸民使之重困四时之珍异谓如荐宗庙之物【贾疏案月令四时珍异之物先荐寝庙故注举重者而言】 贾氏公彦曰珍异亦恐富人贱贮而贵卖之   案三代圣王所以恤民惠商其法曲备而谷物之蓄所在皆有之故遇天患可禁贵儥者后世救荒则以増价招商为善政时势各有所宜也   余论王氏志长曰三代圣王养民者厚而取民者略荒则去防札防则无征上之加恵甚沃也故有乗天患而髙价厉民者则贾师禁之后世民自谋生关津之吏因公擅敛以掊克之倘贾师之法行则里足不至而民已坐槁矣赵清献在防稽不抑粟价商贾辐辏嵗凶而民不饥故后世有天患而禁民贵粜者皆蔽于物理也   凡国之卖儥各帅其属而嗣掌其月凡师役防同亦如之   存疑郑氏众曰谓官有所斥卖贾师率其属更代直月为官卖之均劳逸 王氏应电曰谓若凡货物适空乏而欲买于民或有所贮蓄当斥卖于民二者各次贾师更代掌之师役防同则有军市贾师亦嗣掌其月上经市司帅贾师而从是也   司虣掌宪市之禁令禁其鬭嚣者与其虣乱者出入相陵犯者以属游饮食于市者【虣薄报反嚣许骄反又五羔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胥师所宪凡市伪饰之刑禁也司虣则鬭嚣虣乱之禁令布焉鬭者以力争嚣者以口竞 郑氏康成曰嚣讙也 易氏祓曰虣者虐物乱者悖理 王氏应电曰出入相陵犯若舟车阻道争塞往来之类 郑氏众曰以属游饮食羣饮食者   若不可禁则搏而戮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搏执也   案不正者隂谋市窃故胥伺袭而执之鬭嚣暴乱其迹显见禁之不可则搏执之而已无所用伺也   司稽掌巡市而察其犯禁者与其不物者而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物衣服视瞻不与众同及所操物不如品式 王氏应电曰搏之归于胥师   掌执市之盗贼以徇且刑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市中之刑无过宪徇扑此掌执市之小盗徇扑而已徇者不必刑刑者必徇故徇刑两言之   案徒徇者不必刑若盗贼则虽小必徇且刑之其大者则归于士也市之大刑扑罚又曰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则归于士者惟盗贼为多矣   胥各掌其所治之政执鞭度而巡其前掌其坐作出入之禁令袭其不正者【注故书袭为习杜子春云当为袭】   正义王氏昭禹曰司市言胥执鞭度守门此言执鞭度而巡其前者盖方入则守门已入则巡其前 郑氏康成曰作起也坐起禁令当市而不得空守之属王氏应电曰坐作出入谓大市朝市夕市各有作   止之期出入之候禁之无得争先后期以乱市法贾氏公彦曰袭者掩其不备   案十肆设司虣宪市之禁令盖贰胥师宪之也五肆设司稽察其犯禁者盖贰司虣察之也二肆胥一人执鞭度而巡其前又贰司稽巡之也文皆相承   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罚之使出布   案凡有罪者大治大讼司市聼之弊以大刑小治小讼胥师弊以小刑中刑上于司市司市并下于胥挞谓扑之也独举扑者宪与徇从可知也罚有罪必使胥者胥二肆则一人刑罚各于其地之叙也   肆长各掌其肆之政令陈其货贿名相近者相逺也实相近者相尔也而平正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尔亦近也同是物也使恶者逺善善自相近【贾疏使恶者逺善释名相近者相逺善自相近释实相近者相尔】 郑氏众曰若珠玉之属俱名为珠俱名为玉而贾或百万或数万恐农夫愚民见欺故别异令相逺使贾人不得杂乱以欺人【贾疏此止释名相近者相逺则实相近者义可知也】 王氏应电曰平者贵贱各称其情之谓苟美恶同价则不平矣正者美恶各居其所之谓苟真伪杂处则不正矣肆长陈而平正之司市所谓以陈肆辨物而平市也案必辨其名实然后物可正价可平   敛其总布掌其戒禁   正义王氏昭禹曰敛而入于廛人   案贾师职曰凡国之卖儥各帅其属而嗣掌其月肆长贾师之属也买赊官物之布必肆长敛之可知矣其或日终而总计之或旬终而总计之以防于廛人故曰总布与   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以其贾买之物楬而书之以待不时而买者买者各从其抵【贾价同楬音竭抵注作柢音帝又都礼反注故书滞为瘅杜子春云当为滞】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布即廛人所敛之布竝入泉府而藏之 杨氏时曰敛市之不售货所以便商非以其贱故买之也待不时之买所以便民非以其贵故卖之也 郑氏众曰物楬而书之物物为椾书其贾楬着其物也不时买者谓急求者也抵故贾也 郑氏康成曰抵实柢字柢本也 王氏应电曰贾人居积计嵗月以起息此则但为民收贮而无所利所以为公天下之心也   案于此见圣人爱民之实而后世平准均输借以浚民者不得假托也 货至不售而官敛之其故价必贱可知矣故令各从其抵不忍因货之缺乗民之急而多取以病之也疏谓康成不从先郑恐前买时贵后或贱依故价予之即损民误矣时价果贱民乃不求之市肆而贵买诸官乎 有泉府以敛滞货然后贾师可禁贵儥先王恤商爱民至诚至公人心所由感动也   余论马氏端临曰买之于方滞之时卖之于欲买之际此与常平贱籴贵粜之意同泉府则以钱易货常平则以钱易粟其本意皆以利民非谋利也然后世常平之法转而为和籴且以其所储供他用而不以济民则唯恐其数之不多利之不广以是为富国之法失其本意矣   都鄙从其主国人郊人从其有司然后予之   正义郑氏众曰主者别治大夫也【贾疏公卿大夫常在王朝其都鄙则遣人治之若季氏费宰公山弗扰之軰天子都鄙盖亦然】 王氏应电曰主谓都鄙大夫有司谓乡遂之吏有此符信然后予之恐奸民乗急贩卖官为所欺而民不沾实惠也   案买货必从所司者官收滞货本以利民必实有需用然后予之若逺商大贾转货逐利则不予也货之滞者逾时必腾跃故设禁如此   凡赊者祭祀无过旬日防纪无过三月   正义郑氏众曰赊贳也以祭祀防纪故从官贳买物【贾疏祭祀防纪二者大事故赊与民】 刘氏彜曰吉事不废业故旬日可偿防纪废业寛至三月者容其葬后徐措备也   凡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以国服为之息案唯祭祀防纪而后有赊于官则他礼事且不聼赊矣赊之外安得更有所谓贷哉以为贷不滞之货则农工之家无所用之以为贷之商贾而聼其转贩则泉府所敛专以济防祭之匮乏而都鄙从其主人国人郊人从其有司正恐其转贩也谓贷以泉布则先王抑末以归农万无资商贾以隂取其利之道自王莽贷民以财使治产业计赢受息郑氏以释周官王安石遂立青苗法剥民祸国陈氏傅良辨注之误以为还本之后计日服国事以为息视郑氏为近理不知周官之法本有赊而无贷以莽欲贷民取息故歆窜此以惑众耳司市职以泉府同货而敛赊则有敛有赊而无所谓贷眀矣周官之法荒札则赈救之囏阸则赒恤之皆蠲上所有以予民惟旅师积粟则有春颁秋敛之法他物无是也抑贷乃闾里有无相通之称至春秋之末宋郑饥诸大夫助公以私粟假民然后有贷之名然宋司城氏贷而不书则本粟且不收矣此三语乃莽歆増窜无疑   余论马氏端临曰秦汉以来上之施于民者惟以简易濶略为便间有以周官之法行之者不旋踵且以厉民而阶祸如王莽之王田市易介甫之青苗均输是也后儒见其効如是于是疑为歆莽之伪书而不可行或以为无关雎麟趾之意则不能行愚以为俱不然盖是法三代之法也三代之时则非特周公之圣可行虽中主能行之三代之后则非特王莽之矫诈介甫之执愎不可行而虽有贤哲亦不能行其故何也盖三代之时天子所治不过千里公侯则自百里以至五十里卿大夫又各有世食禄邑分土而治家传世守民之服食日用悉仰给于公上而上之人所以治其民者不啻如祖父之于其子孙虽诸侯卿大夫未必皆贤然既世守其地与民则不容不视为一体既视为一体则奸弊无由生而良法可以世守矣自封建变为郡县上之所以治其民者一委之百官有司郡守县令为守令者率三载更代虽有精敏循良之吏其始至也茫然不能得其要领期月之后其善政方可纪才再期而代者至矣故以周官之法行之则政烦而事必扰民必病不如疎节濶目之为愈势使然也   案自北宋以后羣儒争言赊贷可行于成周而不可行于后世不知周官之法本有赊而无贷其赊法则仅可行于井田封建之时而不可行于郡县之后耳   凡国事之财用取具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国事谓有司为公事兴作用财物者向泉府取财为具焉   案不曰国用而曰国事之财用谓事所用之材物以布市者取具于泉府以在市而通百物也外府掌邦布之出入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盖九职贡物所无而为邦用所必需者泉府市其物所征之布不足用则受布于外府以具之   嵗终则防其出入而纳其余【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计也纳入也入余于职币 贾氏公彦曰入谓廛人所敛诸布   司门掌授管键以启闭国门防出入不物者   正义郑氏众曰管谓籥键谓牡【贾疏用管以启用键以闭入者为牡容者为牝】 郝氏敬曰晨启则授管昏闭则授键 王氏安石曰司门总统诸门故掌授管键之事   正其货贿凡财物犯禁者举之【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读为征征税也犯禁谓商所不资者【贾疏谓非民常用之物】 陈氏汲曰所谓犯禁者即司市伪饰之禁民商工贾各十有二是也   案于门征商货公家所敛则入于官府而不之市廛所以省转运与廛征也圣人恤民之周体物之详如此 王昭禹谓正其货贿而后无者有利者阜以破郑注非也闾师职任商以市事贡货贿而征商之文无别见者则司门主征货贿眀矣【或以市无征而作布疑市亦有货征非也泉府以市之征布敛不售货则市所征惟廛布眀矣】用此见成周之濶略于征商也关市皆不征其货【司关所征之非货于征本职之廛征见之】惟于国门征之自国门而外虽大都小都乡遂公邑有城有门者皆无征也司门之上士中士皆倍于司关又特设下大夫二人以领之増下士十有六人以佐之正以通掌畿内之门禁及货征耳至于货之髙下羙恶贾师辨之岂司门所能及哉 言举而不言罚者门近于市矣故举之使受罚于质人   以其财养死政之老与其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所谓门关之委积也死政之老死国事者之父母也孤其子   案列职于门而关则无之以门关之委积以养老孤遗人职有眀文也王氏应电谓专用所罚犯禁者之财未安政教清明犯禁者无多而老孤至众盖公家委积素备而罚财亦在其中耳   祭祀之牛牲繋焉监门养之【繋音计监古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监门门徒【贾疏充人职散祭祀之牲不在牢则此门徒养之】 王氏安石曰必监门养牲者为其于郊于国各有所近便于共取且众所出入养视不谨易以防察而祀五帝享先王之牲不繋之门则又以致其严也王氏应电曰城隍间多隙地牛牲繋焉是牧而不   费地也毎门史二人徒四人以其余力养牲是用人而不费功也   凡嵗时之门受其余   正义贾氏公彦曰月令秋祭门是庙门此谓国门十二者时祭外亦有祈祷荘二十五年秋大水用牲于门 王氏应电曰言凡非一毎嵗秋祭门九门磔禳与禜门祈报之祭皆是 郑氏众曰受祭门之余   凡四方之賔客造焉则以告【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犹至也告告于王而止客以俟逆【贾疏四方诸侯来朝觐至关关人告王至郊郊人告王至国门门人告王王皆遣人出迎】   司关掌国货之节以聨门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货节谓商本所司市之玺节也自外来者案其节而书其货之多少通之国门国门通之司市自内出者司市为之玺节通之国门国门通之关门参相联以检猾商【贾疏市与关及门三处相联恐奸猾商人或以多为少或不出于关以辟税】   案王氏应电谓司市司关皆用玺节独司门不言节举两端则中可知盖自关入必达于市关之玺节门者验之即聼其入矣自市出必达于关市之玺节门者验之即聼其出矣故司门不用玺节耳其资于民家不由关者则司门亦有焉又掌节职门关用符节则司门非无节也门用符节以达賔旅于关关用符节又以达于畿内及所之之国所过之门关此与通货贿为二事 司门言授管键以启闭国门则关可知   司货贿之出入者掌其治禁与其征廛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廛者货贿之税与所止邸舍也关下亦有邸客舍其出布如市之廛   案货贿之出入有掌其治者则出入先后不相犯有掌其禁者则靡害饰伪不能行 廛人敛廛布此职复征廛者或留货于关以待野鄙之交易而不入于门市者也征廛犹廛征也注疏分廛与征为二故云货贿有税似失之 或疑孟子称关市讥而不征而周官有廛征不知商之有征贾之有廛犹农之有赋也且使农民有赋而商贾无征则恐民争逐末周官之法为万世经也孟子所云独文王治岐之政然耳岂可以后世之征商已甚而疑周公立法之未当乎   凡货不出于关者举其货罚其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出于关谓从私道辟税者 王氏应电曰不出于关非独辟税兼有犯禁之物案簿记其货俟诘问或挞其人或罚其布而仍还其货也司圜职凡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司市职有罪者挞戮而罚之凡罚多以财言若举为悉没其货则财之亏逾量矣而复罚以财乎   凡所达货贿者则以节传出之【传张恋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商或取货于民间无玺节者至关关为之玺节及传出之其有玺节者亦为之传传如今移过所文书【贾疏若由王市而出则司市为之玺节或于郊内关内民间买得货物不得向司市取玺节则便于关取节而出】 王氏应电曰凡所应达之货贿则授之以玺节附之以传辞而出之 王氏昭禹曰节以达其物传以书其数   国凶札则无关门之征犹防   正义郑氏众曰越人谓死为札春秋传札瘥夭昏无关门之征者出入关门无租税犹防谓犹苛察不得令奸人出入孟子曰关防而不征则天下之旅皆悦而愿出于其涂 贾氏公彦曰司门不言无征故于关并言之 王氏应电曰凶札防其不物守关之急务盖薄征除盗贼竝行而不悖也   案门无征不征其货也关无征不征其廛也   凡四方之賔客敂关则为之告【敂音叩】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朝聘者也敂关谒关人也【贾疏诸侯来朝使卿大夫来聘至关门先谒关人聘礼使者至谒关人】郑司农説以国语曰周之秩官有之曰敌国賔至关尹以告行理以节逆之【贾疏韦昭注理吏也小行人掌送宾客】   有外内之送令则以节传出内之【出内之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送令谓奉贡献及文书以常事往来者环人职所送迎通賔客来至关则为节与传以通之 贾氏公彦曰有从侯国而入者则关人以节传内之有王命从王国而出亦以节传出之送至畿上   掌节掌守邦节而辨其用以辅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节者珍圭牙璋谷圭琬圭琰圭也【贾疏珍圭等见典瑞职不及璧羡以起度以下者彼乃王国所用非使者之节】王有命则别其节之用以授使者辅王命者执以行为信 贾氏公彦曰此论王国之节对下文邦国是诸侯故此文单言邦也   守邦国者用玉节守都鄙者用角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于其国中公卿大夫王子弟于其采邑有命者亦自有节以辅之玉节之制如王为之以命数为小大角用犀角其制未闻 贾氏公彦曰此云都鄙用角节是都鄙之主小行人职都鄙用管节注谓公之子弟及卿大夫之采地之吏彼诸侯采地同用管节亦异外内也若天子公卿大夫采邑之吏下注约入道路用旌节   案天子诸侯皆君道也故于其国中同用玉节而但有大小之差都鄙则臣道也然其采邑所辖亦得自主故用角节以别之曰守者眀其节止行于邦国都鄙之中而不及逺也   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金也以英荡辅之【使所吏反荡吐党反干氏作簜】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节使卿大夫聘于诸侯行道所执之信也土平地也山多虎平地多人泽多龙以金为节铸象焉必以其国所多者相别以为信也今汉有铜虎符 王氏应电曰已上皆王国之使节若诸侯之使节则各国自为之矣详见小行人   案曰凡邦国之使节该王使与诸侯之使也侯国所用之节法式颁于掌节大行人达之小行人适四方则赍其式以往   存疑杜氏子春曰荡当为帑谓以函器盛此节或曰英荡画函 干氏寳曰英刻书也荡竹箭也刻书所事以助使节之信   案下经以传辅节传别为一物则英荡疑亦竹简之类然经本作荡干氏易之为簜未知所据   通论王氏昭禹曰小行人有管节而掌节不言掌节所掌谓之邦节以辅王命所谓邦国之使节使邦国者所执也小行人所达谓之天下之节则所谓龙节人节虎节管节邦国都鄙之使者所执非王官所掌也   门关用符节货贿用玺节道路用旌节皆有期以反节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关司门司关也货贿者主通货贿之官谓司市也道路者主治五涂之官谓乡遂大夫也凡民逺出至于邦国邦国之民若来入由门者司门为之节由关者司关为之节【贾疏邦国之民入司关既为之节则门无节亦云由门者因王国之民出由门故总言之也】其商则司市为之节其以征令及家徙则鄊遂大夫为之节【贾疏乡大夫职国有大故以旌节辅令则达之比长职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惟时事而行不出关不用节也【贾疏时事行不出关者若比长职徙于郊徙于国当乡徙及非征令皆不湏节也】变司市言货贿者玺节主以通货贿货贿非必由市或资于民家焉【贾疏或资于民家则由门者司门予之节由关者司关予之节】变乡遂言道路者容公邑及小都大都之吏皆主治五涂亦有民也符节如今宫中诸官诏符也【贾疏此以汉法况之案史记汉文帝二年九月初与郡国守相为铜虎符竹使符应劭曰铜虎符第一至第五国家当发兵遣使者至郡国合符符合乃聼受之竹使符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篆书第一至第五张晏曰符以代古之圭璋从简易也】玺节者今之印章也旌节今使者所拥节是也将送者执此节以送行者皆以道里时日课如今邮行有程矣以防容奸擅有所通也凡节有法式藏于掌节 王氏安石曰门关则以符合之货贿则以玺验之道路则以旌表之 黄氏度曰王使旌节掌节予之民自外来者皆当有路节由都鄙者都鄙予由甸稍者甸稍予至关司关留之则予符节而入至门着出入之日出关反符节司门还其所留节而出入之自内出者于其所由予路节有传有期反节不独民与商虽门关道路之官亦有期而反之反而复予弊则更为 王氏应电曰上文五者必有王命然后掌节予之此三者虽颁自掌节然官府得自予之余论陈氏祥道曰汉竹使符铜虎符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付郡守唐符玺郎掌玺节班右而藏左先王之节盖亦如此   凡通达于天下者必有节以传辅之无节者有防则不达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有节言逺行无有不得节而出者也辅之以传者节为信耳传説所赍操及所适也无节则圜土内之【贾疏无节无授圜土内之】 贾氏公彦曰此总解上经或有节无传或有传无节或节传俱无则不得通达于天下也   案在境内惟家徙及转货乃有节暂出者不必有也余论陈氏傅良曰周官无节者不达于天下是以其时大夫无私交士无游説民皆土著周衰国自为政任民所之无所禀命盖王官之守不行于外服矣汉文时又去关禁当时矫伪者乗传而行郡国出粟赋钱至莫敢谁何乃知先王纳民于轨其制善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五   地官司徒第二之八   遂人掌邦之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外曰野此野为甸稍县都【贾疏从二百里至五百里皆名野遂人専掌二百里中注乃兼言甸稍县都以其三百里外有沟洫井田之法皆知之也】 黄氏度曰家稍县都各听于其主非遂人所及也特居民授田治地之法皆自遂人出耳   案不曰六遂而曰野者以造县鄙形体之法及治沟洫通乎畿内又兼掌四等公邑耳至稽民授田简器教稼治野辨莱颁职作事贡赋征役祭祀宾客丧纪其法虽通行于家稍县都而所专掌则惟六遂与公邑盖法可通行而政令必各有所主都家之吏既分主之而县师复执其总遂人不与也遂兼公邑详见遂大夫职   以土地之图经田野造县鄙形体之灋五家爲邻五邻爲里四里爲酂五酂爲鄙五鄙爲县五县爲遂皆有地域沟树之【酂作管反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经形体皆为制分界也邻里酂鄙县遂犹郊内比闾族党州乡也【贾疏家数相对是同】郑司农云田野之居其比伍之名与国中异制故五家为邻某谓异其名者示相变耳遂之军法追胥起徒役如六乡【贾疏乡中惟见出军法无田制遂人惟见田制无出军法故郑彼注云乡之制与遂同此云遂之军法追胥起役如六乡互见其义也】 王氏安石曰相保相受相葬相救相赒相宾之法一与六乡同   案食货志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二万二千五百戸也以邻里繋乡则比闾亦可繋遂乡遂诸事之互见此亦足以徴之   通论王氏与之曰井田用四起数井天下之田以起军赋邑居用五起数比天下之居以行保伍也案凡造城邑必度土地之宜而与田野相要绾所谓形体之法也【王制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乡之比闾族党州未着其城邑之形体与皆有地域沟树故于遂着之以与六乡相保相受相葬相救相赒相宾之法互备又以见公邑稍县畺之同此法也独举县鄙者百家以下虽各为聚落而不能皆立城邑惟县与鄙然后备城邑之形体而遂大夫即于五县中择便以为治所乡大夫亦如之也 大司徒颁教法故比闾族党州乡着其各有教治遂人掌造县鄙形体之法故邻里酂鄙县遂着其各有地域亦互相备也地域沟树自酂以上始有之知然者脩闾氏邦有故令守闾互则闾以下不能徧沟树明矣百家以上皆有沟树此盗贼所以易诘戎马所以难犯也 造城邑必因山川原隰之面势规疆潦薮牧之便宜度道路沟渠之支凑故必以土地之图经田野然后城邑之形体可定其法粗具管子度地篇   使各掌其政令刑禁以嵗时稽其人民而授之田野简其兵器教之稼穑   正义贾氏公彦曰使各掌其政令刑禁如五家则邻长也五邻则里宰也稽其人民以下亦使各掌之人民犹言夫家也授之田野若下文夫一廛田百亩简其兵器若酂长旗鼓兵革 黄氏度曰土地上下不同人之多寡亦异每有更易故以嵗时稽而授之皆农民也故惟教之力穑之事   凡治野   正义黄氏度曰治野言凡通乎都鄙   案遂人于致羣甿教稼穑均赋役颁田莱治沟洫皆揭之曰凡治野明自国中而外由乡郊以达于畿皆同此法也   以下剂致甿【剂津利反甿莫亨反又音忙】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民言甿异内外也甿犹懵懵无知之貌致犹会也民虽受上中下田及会之以下剂为率谓可任者家二人也   案小司徒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不论上地中地縂以一为正卒余为羡卒与下地家二人者一例所谓以下剂致甿也凡乡遂皆然何尝独厚于遂乎   以田里安甿   正义贾氏公彦曰田则百畮之田里则五畮之宅王氏应电曰甿有恒产则咸安其居 王氏昭禹曰出则辈作于田入则保聚于里【案里在邑在田皆有之】   以乐昏扰甿【乐音洛】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昏劝其昏姻如媒氏防男女也扰顺也 贾氏公彦曰男女人所乐故云乐昏 王氏应电曰昏姻匹偶各得其愿则驯扰而不离散   以土宜教甿稼穑   正义金氏瑶曰司徒所辨十二壤之宜   以兴耡利甿【耡音助李又音鉏】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大夫读耡为借杜子春读耡为助谓起民人令相佐助【王氏安石曰惟助为有公田许慎释耡以商人七十而助则助耡一也】 贾氏公彦曰兴起其民以相佐助是与民为利故云利甿 王氏应电曰田畯率民通力合作则功易起而种植齐致力同而利自溥   案地有肥墝人有丧疾事故兴起羣甿使彼此相助则交得其利故旅师所兴亦曰耡粟   以时器劝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器铸作耒耜钱镈之属   以彊予任甿【彊竒阳反予余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彊予谓民有余力复予之田若余夫然 李氏如玉曰彊予即诗之侯彊侯以是也案予以二字古音通李説得之   以土均平政【政注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读为征土均掌均平其税案即用大司徒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以制地征也自赋贡以至师田行役之力政皆在其中   存疑王氏应电曰政如字土均掌平土地之政故云以土均平政   辨其野之土上地中地下地以颁田里上地夫一廛田百畮莱五十畮余夫亦如之中地夫一廛田百畮莱百畮余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畮莱二百畮余夫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廛邑居孟子所云五畮之宅树之以桑麻者也莱谓休不耕者 项氏安世曰里以廛计田以畮计田有污莱里无上下故里皆一廛而田有多寡 易氏祓曰上地中地下地以人之损益为田之进退遂师以时登其夫家之众寡遂大夫以时稽其夫家之众寡然后遂人以嵗时稽其人民而授之田野 刘氏敞曰亦如之者亦如其莱也孟子余夫二十五亩   案乡受地无余夫之文以输将服公事者皆近取于乡也乡之上地无莱近城郭人畜聚易粪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子云有田一廛为百亩之居后郑不从者此经百畮与一廛别言之则廛乃廛里不得同为百畮之田诗所云三百廛者自是三百家之税耳   案郑注余夫亦授一廛所以饶逺贾疏正卒之外一为羡卒其余皆为余夫不知余夫受室必二十年而后子能助耕前此惟可助父兄以耕耳所谓家五人家六人家七人正合子妇而计之也其或丁男众多少者已足助耕之数则别其壮而受室者为余夫而授以二十五亩至此人复有丁男受室满五人六人七人之数而受一夫之田则事理之自然经制之一定又何羡卒余夫分为二项乎   凡治野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畛之引反刘音真洫虚域反涂同吾反浍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沟洫浍皆所以通水于川也遂广深各二尺沟倍之洫倍沟浍广二寻深二仞径畛涂道路皆所以通车徒于国都也径容牛马畛容大车涂容乗车一轨道容二轨路容三轨十夫二邻之田百夫一酂之田千夫二鄙之田万夫四县之田以南亩图之则遂从沟横洫从浍横九浍而川周其外焉【贾疏其田南北细分者是一行隔为一夫十夫则于首为横沟十沟即百夫于东畔为南北之洫十洫则于南畔为横浍九浍则于四畔为大川此川亦人造盖亦倍浍与匠人浍水所注川异彼百里之间一川谓大川也诗云今适南亩又云南东其亩故以南亩图之 案亩长百歩濶一歩歩六尺亩间有畎畎广深各一尺故夫间之遂倍之经不言畎者畎在亩间不另占地遂径以上则俱在百亩之外另占地耳注谓南亩图之南亩则畎纵而遂当横今云遂纵沟横者乃东亩之法也郑贾盖脱却亩间有一节耳信南山诗传长乐刘氏语可证】以至于畿则中虽有都鄙遂人尽主之 王氏应电曰自遂沟径畛而下民各以其力自治之洫有涂沟有道必上之人剏之合众力脩治若川之与路则其工力尤大非一方之民所能办必捐府库之积移用其民乃可成夏官所谓大役任众者是也   案曰治野以作沟洫畛涂言也故计所占之地而曰十夫其实耕者乃一井九夫之地耳匠人所谓方十里为成即此经千夫之地而耕地则九百夫匠人所谓方百里为同即此经万夫之地十而耕地则九万夫诗曰十千为耦盖举其成数犹三十三里少半里而曰终三十里也黄氏谓自一夫至万夫皆十除其一盖得其指 曰凡治野曰以达于畿明自乡郊至县畺皆用此以治也观此经则乡遂不用井法之非决矣野对郊则为甸独举则可兼乡郊乡大夫职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则城郭之外通谓之野明矣   辨正黄氏度曰郑康成小司徒注计若干井出税又若干井治沟洫及浍今以遂人职合匠人职观之遂人十夫有沟匠人九夫为井盖一井十夫其中为遂而沟环之田占九夫而兼沟实得十夫之地也自十夫积而为百夫之洫千夫之浍以尺歩计之当不过占一里十里之地安用多人治沟洫及浍如郑氏所云哉   案十夫百夫皆为虚寛大数不能细计歩畮匠人云凡沟必因水势又云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则亦不可画方如碁局也诸家开方积算拘戾不可从通论郑氏樵曰遂人云十夫有沟百夫有洫千夫有浍万夫有川若按文读则一同之地有九万夫当得九川而川浍沟洫不几大多与匠人云井间有沟成间有洫同间有浍若按文读则一同之地惟有一浍不几大少与后郑求其説而不得注遂人则曰此乡遂法以千夫万夫为制注匠人则曰此畿内之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及公邑寻攷郑意以二处不同故谓乡遂为沟洫法采地为井田法求之于经则无明文详攷匠人遂人所载沟洫制度无不相合盖匠人之制举大概而言遂人之制举一端而言今画为图一成之地九百夫一孔一井井中有一沟直一列九九井计九沟横通一洫是十夫之地有一沟百夫之地有一洫九百夫之地有九洫而为一成之地若一同之地有百成九万夫一孔为一成中有九洫横一列九有十成计九十洫直通一大浍横九浍而两川周其外是为九万夫之地合而言之成间有洫是一成有九洫同间有浍是一同有九浍匠人遂人之制无不相合周家井田之法通行于天下未尝有乡遂采地之异 陈氏祥道曰遂人所言者积数也匠人所言者方法也积数则计其所有言之方法则积其所围之内者言之其实一制也   余论曹氏叔逺曰此特定田制耳而先王寓兵于农藏丘乗于井牧以御外侮之意已潜寓于其间 朱子曰汉志言秦废井田开阡陌阡陌者旧説以为田家之道盖因田之疆畔制其广狭辨其纵横以通人物之往来即周官所谓遂上之径沟上之畛洫上之涂浍上之道也盖陌之为言百也遂洫从而径涂亦从则遂间百亩洫间百夫而径涂为陌矣阡之为言千也沟浍横而畛道亦横则沟间千亩浍间千夫而畛道为阡矣阡陌之名因此而得其占地不得为田者颇多非虚弃之也所以正经界止侵争时蓄备水旱为永久之计有不得不然者商君以其刻急之心行苟且之政但见田为阡陌所束而耕者限于百亩则病其人力之不尽但见阡陌之占地大广而不得为田者多则病其地利之有遗又当世衰法坏之时则其归授之际必不免有烦扰欺隐之而阡陌之地切近民田又必有隂据以自私而税不入于公上者是以一旦奋然不顾尽开阡陌悉除禁限盖第知有目前之利而不复为后世计长久于是千古圣贤制作精防之意澌尽矣岂不惜哉 王氏应麟曰禹尽力乎沟洫濬畎浍距川遂人五沟五涂之制因乎古也沟洫之成自禹至周非一人之力沟洫之坏自周至秦非一日之积 王氏应电曰封植以息争端设险以限戎马而凡疏导之法挽漕之便皆于是乎在   以嵗时登其夫家之众寡及其六畜车辇辨其老幼废疾与其施舍者以颁职作事以令贡赋以令师田以起政役【施式氏反政音征】   正义曹氏叔逺曰校登必以嵗时盖前嵗之已登者逮于今则増损不同一时之已登者越三时则耗亾不等 郑氏康成曰职九职也分其农牧虞衡之职使民为其事也贡九贡也赋九赋也政役出士徒役【贾疏即上注遂之军法如乡者是也】   案注谓颁职作事即载师职所云物地事授地职非也九职任于闾师载师专掌任地故特言地职以见其为地邑应承之职事与民职异也此官别见令野职于后正可与载师所谓地职相证则此所颁为九职明矣载师任地以分乡野都邑所谓物地事者乃物其土之所宜此承颁职而言则所作即九职之事明矣 政役谓输将浚筑所用即师田徒旅而事则异故更列之下经所谓凡事致野役是也 他职言施舍必兼可任者而此略焉以颁职作事即所以任之也   若起野役则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以遂之大旗致之其不用命者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谓师田若有功作也遂之大旗熊虎【贾疏遂人是大夫合用鸟隼之旟以致众今掌众与大司徒同故得与大司徒同用熊虎为旗】贾氏公彦曰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者谓令县   正已下县正职若将用野民师田行役移职事则帅而至是县正受遂人之令也 王氏安石曰乡师致民以司徒之大旗则遂人所建亦司徒之大旗也于遂言遂之大旗则乡可知于乡言司徒之大旗则遂亦可知   凡国祭祀共野牲令野职   存疑郑氏康成曰共野牲入于牧人以待事也野职薪炭之属【贾疏牧人职掌牧六牲以待祭祀故知此野牲亦入牧人以待事也令野职令委人敛之委人掌敛野之薪刍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言之属者兼此诸物也】 金氏瑶曰野职野之职祭事者如泽虞之共泽物川衡之共川奠之类令谓令泽虞诸职也   案牧人所畜以共祭祀者薮牧所贡之鸟兽也甸师共薪蒸掌炭共炭灰不应祭祀时遂人又别共之盖山川因国前哲令徳之祭祀在野者则野共其牲其执事之人则遂人令之耳【左传子服景伯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何世有职焉则令野职为共祀事审矣】曰国祭祀者以别于遂之禜酺蜡社也 所令野职即载师所授之地职也凡祭祀宾客防同师役政令所经歴其地必有职事焉载师縂任畿内之地故主授地职六遂及四等公邑则以授遂人故遂人令之也乡师凡邦事令作秩叙则地职具此矣家稍县都以授其长而其长令之亦可推矣 知此野职为共祀事者以承共野牲之后且颁职作事已见上经也知遂师野职为九职中贡物者以与野赋竝列而入于玉府也   凡宾客令脩野道而委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委积于庐宿市   案疏谓令遗人盖指委积言之野庐氏掌国道路至于四畿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之又曰凡国之大事比脩除道路者大师令埽道路则脩道者守涂地之人而令之者野庐氏也野庐氏之徒百有二十人而知不自共脩道之事者通掌畿内之道禁其事繁剧胥徒虽多仅足共巡比讥察耳   大丧帅六遂之役而致之掌其政令及葬帅而属六綍及窆陈役【属音烛綍音弗窆彼騐反一本作竁昌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役致于司徒给墓上事及竁也【贾疏司徒掌徒庶之役亦兼掌六遂竁谓穿圹在庙载事亦六遂役之不言者畧也】綍举棺索也葬举棺者谓载与説时也【贾疏在棺曰綍在道曰引属六綍不据在道故知在庙载时及在圹説时也】用綍防六执之者天子其千人与【贾疏杂记诸侯执綍五百人大夫三百人以此约之天子千人】陈役者主陈列之耳【贾疏下棺时千人执綍背碑负引湏陈列其人也】匠师帅监之乡师以斧涖焉【贾疏案乡师职知之】大丧之正棺殡啓朝及引六乡役之载及窆六遂役之亦即逺相终始也【贾疏大司徒职大丧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六乡近使主殡及啓朝为始在祖庙之中将行载棺于匶路属六綍则六遂为终至于在道言引则还使六乡为始至圹下棺则还使六遂为终】 郑氏众曰窆谓下棺时遂人主陈役也礼记谓之封春秋传谓之塴皆葬下棺也声相似   案遂人稍人皆有大丧帅役之文黄氏度遂谓遂人致于稍人盖以稍人职独有聼于司徒之文故疑遂人转因稍人以达耳不知遂人长官岂有反帅役而致于属吏之理盖稍人所帅以聼于司徒者即遂人所帅而致于司徒者也遂人尊但致其数而已稍人卑则躬帅役而聼焉大丧六遂之役遂人遂师稍人胥有事者事大役多故共之帅之致之道之逓相摄逓相聨属而归扵一也六乡之丧役乡师帅之六遂及公邑之丧役遂人帅之稍及公邑之丧役稍人帅之皆聼扵司徒但乡师遂人帅而至则聼扵司徒不言可知稍人下士或疑帅以至遂而遂人以致于司徒故明之耳   凡事致野役而师田作野民帅而至掌其政治禁令案上经起野役则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令县正之属帅而至于遂也此则亲帅而至用事之地以聼役于司徒遂人遂师以遂名官而凡治皆曰野何也兼自甸及畺之公邑也   遂师各掌其遂之政令戒禁以时登其夫家之众寡六畜车辇辨其施舍与其可任者【施式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遂师下大夫四人掌六遂如乡师主六乡亦二人共主三遂已下皆如乡师之职但此不言老幼贵贱废疾及輂彼不言经牧其田野之等皆是互见为义 王氏昭禹曰乡师以时稽其夫家众寡遂师登而不稽者以有遂大夫稽之也 项氏安世曰民有贵贱老幼废疾贤能在所施舍其可任者又有家三人二家五人家二人之异故辨之以知民力   经牧其田野辨其可食者周知其数而任之以徴财征作役事则聼其治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经牧制田界与井也可食谓今年所当耕者也财征赋税之事 贾氏公彦曰数谓夫家六畜田野之等任之据人民之数财征据田野之数役事兼军役田猎功作之等 易氏祓曰辨其可食而后周知井牧田野之数既知其数然后可以颁地任民   案遂师所登遂人凭之以颁职作事为贡赋师田政役之准也故辞事略与遂人同遂人之登遂大夫之稽皆以嵗时而遂师独以时者以辨可食之数其事尤详也 小司徒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遂师复经牧其田野者小司徒縂统之遂师则分任之也人情避重就轻役事任舍之间奸易生尤多争讼六遂役事遂师之所専掌故有讼则聼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六遂制沟洫灋是制田界也又为井田者遂人兼掌采地上云掌野兼甸稍县都以采地有井田灋故此云经牧其田野与小司徒文同案田野可井者井之不可井者亦为之界盖必因其地势无都鄙乡遂之异郑云制田界与井也可见六遂有井田矣贾氏强分之何其泥也   巡其稼穑而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时耕耨敛艾芟地之宜早晚不同而有天期地泽风雨之急故移用其民使转相助救时急事也 王氏应电曰此方胼胝而不暇给彼则闲而无事故移用以救之   通论金氏瑶曰五党相赒以财通也移用其民以力通也周官济水旱之大经莫要于此   案读法兴贤详于六乡经野劝农详于六遂乡师巡国及野而赒万民之囏阨则遂可知矣遂师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则乡可知矣盖乡遂羣吏所掌有同有异然后备列之其同者则各举其一以相备也后世民自为耕猝有水旱富者尚能自救而贫者则坐视其田之芜没然后知先王设官以移用其民虑事周而兴利溥也   凡国祭祀审其誓戒共其野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审亦聼也   案凡祭祀之誓戒小宰掌之此国祭祀之在野者故遂师承小宰之誓戒而审之以戒其属与民也遂人専掌经野而他政惟持其纲故国祭祀遂人令野职而遂师则审其誓戒野牲之共亦主其令而遂师共之故遂人职第曰共野牲而遂师职则曰共其野牲也 王氏昭禹谓遂人既共野牲遂师又共乃賛之非也凡经言賛必其事有待于助者冢宰受嵗防惟恐其纷错而有抵冐故小宰賛之小宰以法掌礼事之戒具惟恐其玩忽而有愆忘故宰夫賛之稽之五官义莫不然若共野牲而入于牧人何待二官之相助哉且牧人所牧之牲不宜遂师共之【牧人无牲羊人可买牲以共则凡牲皆非遂师所共可知】王氏详説谓大宰司冦掌百官之誓戒遂师逺在二百里外固无预焉审之而已亦非也大宰司冦所誓戒王朝执事之百官也遂人既不预何由知其所誓所戒而审之哉金氏瑶谓牧田在逺郊正遂地故遂人共之亦非也牧田虽在逺郊之地而不在六遂之中王朝之祭祀牧人自共其牲于充人与遂人遂师何与哉诸儒盖由不知此经所云乃国祭祀之在野者耳都宗人职国有大故则令祷祠既祭反命于王正此类也   入野职野赋于玉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所入货贿以当九职九赋中玉府之用者【王氏详説曰山泽之农以骨物羽翮当邦赋则遂与公邑之民亦然故入其中玉府之用者】   案遂师所掌独遂与公邑耳家稍县都之赋贡盖县师徴之   宾客则巡其道脩庀其委积【庀匹尔反又作庇】   正义郑氏康成曰巡其道脩行治道路也故书庀为比郑司农云比读为庀庀具也 王氏应电曰遂人令之遂师巡而庀之   大丧使帅其属以幄帟先道野役及窆抱磿共丘笼及蜃车之役【磿刘音厯笼鲁孔反蜃市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以幄帟先者大宰也【贾疏天官幕人掌共帷幕幄帟绶属大宰故知使以幄帟先是大宰也】其余司徒也【贾疏司徒主众庶故知野役之徒司徒令之】以幄帟先为葬窆之间先张神座也道野役帅以至墓也磿者适厯执綍者名也【贾疏天子千人分布于六綍稀疏得所名为适厯王氏应麟曰史记乐毅书故鼎反乎磿室徐广注磿厯也战国防新序作厯室盖古字通用】遂人主陈之而遂师以名行校之【贾疏执綍之人背碑负引而退行遂师抱持版之名字巡行而校録之以知在否故云抱磿也】丘笼之役竁复土也【贾疏复土谓下棺之后以圹上土反覆而为丘垄】其器曰笼【贾疏共丘笼者共为丘之笼器以盛土也】蜃车柩路也【贾疏人君所居曰路故云柩路】四轮廹地而行有似于蜃因取名焉【贾疏以二轴贯四轮轮即许氏説文云无辐曰辁者也】行至圹乃説更复载以龙輴【贾疏檀弓菆涂龙輴天子之礼诸侯则不龙其辕而已殡用輴明葬时亦用輴】蜃礼记或作槫或作辁【贾疏杂记载以輲车彼注輲或作辁槫即团团丧大记转误为国】役谓执綍者   案幄帟盖亦张于柩上如在殡宫时故注云葬窆之间张神座也柩车四轮廹地无贵贱一也故皆谓之蜃车唯贵者又名柩路耳蜃车及役遂师共之稍人帅而聼于司徒遂人致之遂师道之及窆遂人陈之遂师抱磿而校之   存异王氏应电曰蜃车者掌蜃所谓闉圹之蜃车所以载蜃也竝遂师共之注以为丧车岂共丧车而乃在既窆之后与丘笼同事乎   案于既窆抱磿之后乃言共丘笼及蜃车之役者明上文野役之为此役故终其事而后及之也如以为载蜃者则载炭即为炭车载灰即为灰车何定名之有   军旅田猎平野民掌其禁令比叙其事而赏罚【比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平谓正其行列部伍也 贾氏公彦曰校比次叙其行伍而行赏罚 易氏祓曰大司马狩田之礼陈车徒有司平之 朱氏申曰比者比其劳逸叙者叙其先后   案遂人辨上地中地下地之等而遂师则周知其数遂人令贡赋而遂师徴财征遂人起政役而遂师作役事遂人令师田而遂师掌军旅田猎之政令一举其纲一详其事也   遂大夫各掌其遂之政令以嵗时稽其夫家之众寡六畜田野辨其可任者与其可施舍者以教稼穑以稽功事掌其政令戒禁聼其治讼【施式氏反】   正义李氏嘉防曰遂师曰登遂大夫曰稽遂大夫稽之而后遂师登之 朱氏申曰遂师言车辇此言田野盖互见也 郑氏康成曰功事九职之事民所以为功业 王氏详説曰县正鄙师鄼长里宰但言政令而戒禁无与邻长于政令又无与惟遂师遂大夫言政令戒禁以其为遂官之长也   案遂师职已具此而覆见者遂大夫稽之然后遂师得据而登之也倒施舍与可任之文又曰可施舍者登于遂师则施舍与可任者已定矣方其稽之则介乎可任可施舍之间者不可不辨也   令为邑者嵗终则防政致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其遂之吏而言为邑容公邑之政令戒禁遂大夫亦施焉 王氏应电曰为邑者即县鄙之吏犹甸稍县都谓之公邑家邑都邑也嵗终令防政致事亦犹乡大夫令六乡之吏   案注言兼公邑之吏是也又及卿大夫王子弟之采邑则恐未然太宰以八则治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其为邑者无为舍其长而防政致事于遂大夫也小司徒大比六乡四郊之吏县师掌都邑之赋贡三年大比以考羣吏而诏废置则都家之吏主之者县师也惟公邑之吏无文而此职三年大比既曰帅其吏而兴甿明其有功者属其地治者又曰凡为邑者以四达戒其功事而诛赏废兴之则其吏乃遂之属吏而为邑者则公邑之吏可知矣又司防掌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则野谓遂与公邑明矣   正嵗简稼器脩稼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犹阅也稼器耒耜镃基之属稼政月令所云脩封疆审端径术善相邱陵阪险原隰土地所宜五谷所殖以教道民之类   三嵗大比则帅其吏而兴甿明其有功者属其地治者【比必里反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举也兴甿举民之贤者能者如六乡也属犹聚也又因举吏治有功者而聚敕其余以职事【贾疏敕之以职事使不慢】 贾氏公彦曰吏谓县正至邻长 李氏叔寳曰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继以施教法于邦国都鄙则兴贤能于六遂一同于乡可知也 易氏祓曰小雅云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求髦士于或耘耔之间六遂兴甿之遗意也   案稽夫家畜产以及政令徴比治讼之事自遂人遂师遂大夫以及县正鄙师鄼长毎职必列不厌其复而兴甿止于遂大夫职一见之简校宾兴之法无一及焉何也政令徴比治讼之事自遂大夫以下羣吏所掌与乡有同异故毎职备列之兴贤之典一同于六乡覆列之则赘矣故第言帅其吏以兴甿而知一准于六乡也 遂之属吏独明有功者何也乡师嵗终考六乡之治以诏废置则遂大夫视焉其有过者小则诛大则废矣至大比然后劳绩久著者始明之以告于上也公邑之吏则考之不能如属吏之详故每嵗之终令防政致事至三年而后废兴诛赏行焉通论王氏应电曰遂大夫嵗时稽其夫家之众寡即乡大夫之登夫家辨其可任与舍也大比兴甿即乡大夫之宾兴贤能也其事已详于乡故于遂略焉乡大夫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颁于乡吏正嵗令羣吏考法于司徒则遂亦如之遂大夫明其吏治有功者与贤能竝荐属聚有地治者而教戒之则乡亦如之   凡为邑者以四达戒其功事而诛赏废兴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四达者治民之事大通者有四夫家众寡也六畜车辇也稼穑耕耨也旗鼓兵革也【贾疏案遂师稽夫家众寡六畜车辇此职教稼穑鄼长以旗鼓兵革帅而至又云趋其耕耨注据此以当四达】魏氏校曰四达治道通行也考一邑之治必以防   邑相而后贤不肖勤惰自见诛赏废兴出于大宰诛赏乃三嵗大计之事废置则毎嵗终一行盖以待夫贤能卓异与夫不职之甚者无待于大比之期也案四达未详如注所列未见其确然不可増损也或曰自遂以达于甸之公邑自甸以达于稍县都之公邑故曰四达也 凡为邑者谓四等公邑也嵗终而致事三嵗而兴甿则遂之属吏功事已备矣而复戒凡为邑者之功事则为四等之公邑何疑哉其功事为邑者自任之遂大夫惟戒之而已 遂大夫之职与乡大夫异者聼治讼也县正与州长异者掌治讼也鄙师与党正异者掌祭祀而不及丧纪冠昏饮酒也鄼长与族师异者治祭祀丧纪也乡大夫不聼治讼六官之长未遑乡邑之治也故乡师聼之遂大夫遂师皆曰聼其治讼者遂师所聼独役事之讼凡民事之讼竝归遂大夫也遂之治讼分聼之者繁于乡也遂大夫曰聼治讼县正曰掌治讼者事有小大小事专之大事则达之于遂大夫也乡之中州长涖大丧党正掌丧纪冠昏遂之丧纪仅一见于鄼长职冠昏饮酒则竝无文凡此类皆互见也   縂论王氏应电曰此职与乡大夫文互备惟大询众庶止六乡乡乃百族所聚六遂多野民故不及之耳   县正各掌其县之政令徴比以颁田里以分职事掌其治讼趋其稼事而赏罚之【比必里反趋本又作趣音促又如字李仓苟反下鄼长里宰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徴徴召也比案比 贾氏公彦曰颁田里如上文夫一廛田百亩分职事即九职之功事 郑氏锷曰力田有赏惰农有罚其秩叙里宰行之而县正趋之   若将用野民师田行役移执事则帅而至治其政令既役则稽功防事而诛赏【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移执事移用其民郑司农云谓转相佐助   案移执事谓掌固之移甲役其职云与国有司帅之即县正也若移用其民以救时事则遂师掌之帅之者则鄼长里宰耳 稽功者毎人而分考其程也防事者合计其功事以为役要也 乡之掌徴比数众庶者皆闾胥而遂则县正掌征比鄙师数众庶何也闾胥之数众庶以辨施舍而鄙师之数众庶以察羙恶而诛赏闾胥之掌徴比执功役于下而县正之掌徴比乃施政令于上其事各异故互文以见里宰亦掌徴比以辨施舍与闾胥同党正亦数众庶以察羙恶而诛赏与鄙师同耳   通论王氏应电曰县正犹乡之州长惟作民而师田行役掌其政令与其赏罚此一事相同至于州长有读法考行而此阙如则遂大夫之兴甿将安所稽乎其为互见可知矣此职颁田里而州长无之者盖近郊之民百族所聚不止田里之事故于载师闾师特详焉   鄙师各掌其鄙之政令祭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祭禜也【贾疏鄙与党同党祭禜故知鄙亦祭禜也】郑氏锷曰鄙师掌其祭祀则祭祀之时亦如党正   教其礼事明矣   凡作民则掌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民谓起役也   以时数其众庶而察其媺恶而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四时也 王氏应电曰鄙师犹乡之党正凡作民者即作民而师田行役也以时数众庶即以嵗时涖校比也察其媺恶而诛赏即书其徳行道艺也党正于孟月吉日春秋祭禜有读法之礼嵗终蜡祭有正齿位之饮则鄙可知矣   案察众庶之媺恶将以助遂大夫兴甿也鄙师之数众庶而察其媺恶与党正之涖校比而书徳行道艺事同而辞异何也用此见数众庶之即涖校比也用此见书徳行道艺之竝简不率教者而移之也 遂人职曰以嵗时稽其人民遂师軄曰以时登其夫家之众寡遂大夫职曰以嵗时稽其夫家之众寡稽者稽其数登者登诸籍耳以所治者众也若鄙止五百家故其民可得而数   嵗终则防其鄙之政而致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防计一鄙之政帅鄼长而下致事于县正上下转相承也   鄼长各掌其鄼之政令以时校登其夫家比其众寡以治其丧纪祭祀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犹数也 王氏详説曰小司徒与乡大夫言登夫家之众寡至族师则曰校登遂师言登夫家之众寡至鄼长则曰校登先校之而后可登之也遂官惟鄼长言丧纪犹乡官惟族师言葬埋盖四闾为族使之相葬四里为鄼亦使之相葬也贾氏公彦曰丧纪若乡师所云族共丧器之类祭祀若族祭酺之类若然县当祭社与州同县正鄙师鄼长皆不言所祭神者遂乡互见其义   若作其民而用之则以旗鼓兵革帅而至   正义王氏应电曰此与族师作民以鼓铎旗物帅而至同皆寓兵于农之法无事则为民之师有事则为民之帅也   若嵗时简器与有司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器简稼器也兵器亦存焉【贾疏遂大夫简稼器此直言器不言稼故知兼有兵器也】 王氏应电曰遂大夫简稼器主其令而已尊者不亲细事故鄼长与有司数之案有司遂大夫所委属吏也注以遂大夫为有司非也   凡嵗时之戒令皆聼之趋其耕耨稽其女功【趋音与县正职同】正义郑氏康成曰聼之受而行之【贾疏知聼非聼断者以鄼长中士惟承受遂人以下之事不得専聼断】女功丝枲之事 贾氏公彦曰鄼长弥亲民故趋其耕耨竝稽考女功之事 王氏应电曰鄼长犹乡之族师故校登其夫家众寡皆同则所谓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及其六畜车辇者在其中矣作民而用之即作民而师田行役则所谓比伍之聨与合其卒伍者在其中矣族师有读法书行与此职治丧纪祭祀课民耕桒互相备也   案古者王内之政令内宰治之民家之女功鄼长稽之所以上下男女各警其职而事无不举教无不行也 女功使里宰邻长稽之尤为切近然比屋同巷虽相督察易至玩忽故董之以鄼长使震动恪恭于吏治而不敢慢也女功之勤惰吏得而稽之则妇姑反唇家人诟谇之大恶不禁而自弭矣此成周之法所以止邪于未形而与礼相贯也 鄼长校登夫家之众寡及以旗鼓兵革帅其民而至竝与族师同则掌合聨之政令不待言矣   里宰掌比其邑之众寡与其六畜兵器治其政令【比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邑犹里也   案邻长邑中之政相賛即此里宰之邑郑氏锷累数诸邑字谓五家亦称邑其説非是   以嵗时合耦于耡以治稼穑趋其耕耨行其秩叙正义郑氏康成曰考工记耜广五寸二耜为耦此言两人相助耦而为耕也耡者里宰治处也若今街弹之室【贾疏汉时在街置室检弹一里之民 案赵明诚金石録昆阳城中汉街弹碑云周名耡汉名街弹今申明亭也】于此合耦使相佐助因放而为名月令季冬之月命农师计耦耕事脩耒耜具田器是其嵗时与合人耦则牛耦可知也【王氏应麟曰考山海经后稷之孙叔均始作牛耕孔子之弟子冉耕亦字伯牛则自古以牛耕但未闻牛亦合耕】秩叙受耦相佐助之次第【案此经秩叙乡师令作秩叙皆谓事之常次黄氏度乃牵合宫伯秩叙注郑氏锷谓如后世赐爵吴氏澄以为常赐之叙皆非也】 郑氏锷曰一耜之广五寸合二耜广深一尺湏两人共之人有老幼强弱里宰嵗时为合其耦使人人适均则力无不尽也 王氏应电曰配合彊弱使之竝耕以相佐助有事用之师田则因而部分之而食之多寡位之髙下皆于此行焉斯异等者不至于淹没而中人亦知所劝勉【案小司徒贾疏在家为比在军为伍是拘扵比以成伍也寻常耕耦每二人里宰尚以嵗时通一里之彊弱均而合之其余力役亦必通融简稽而合其卒伍可知岂有军旅至重而限于五家之比以成伍者乎】   余论王氏应麟曰汉食货志引古制云春将出民里胥平旦坐于右塾邻长坐于左塾毕出然后归夕亦如之里胥之塾其即里宰所谓耡者与   以待有司之政令而徴敛其财赋   正义易氏祓曰财赋之事遂人令之遂师征之下于县正以迄里宰而后里宰徴敛之所谓待有司之政令也 王氏应电曰里宰犹乡之闾胥比其邑之众寡即数其闾之众寡也待有司之政令而徴敛财赋即掌其闾之徴令也里宰行其秩叙闾胥书敬敏任恤互相偹耳   案用此见闾胥所掌之徴为徴财赋所掌之比为合耦以治稼穑而此职读法书敬敏任恤掌觥挞罚一与闾胥同也 遂之财赋遂师徴之疏谓县师徴之旅师敛之有司谓县师旅师恐未的   通论王氏志长曰里宰之徴敛财赋必待有司之政令者敛法出于司稼有司受之而后颁其式于亲民之吏至三嵗司书复大计羣吏而逆其征令俾掌税敛者受法焉盖上下兢兢惟以滥取病民为虑耳   邻长掌相纠相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纠相举察   凡邑中之政相賛   正义郑氏康成曰长短使相补助 贾氏公彦曰云邑中者谓一里之内上有政令徴求则五邻共相賛助 易氏祓曰有贡赋税敛焉五家相与賛其财有师田行役焉五家相与賛其力此上之政令所以易共也 王氏昭禹曰比长言相及则邻亦相及矣邻长言相纠则比亦相纠矣比长言相和亲而此言相賛者相賛则欲其相和亲也   徙于他邑则从而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犹随也授犹付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比长职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无授无节圜土内之也   案邻长即耦耕之民故所掌无农事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六   地官司徒第二之九   旅师掌聚野之耡粟屋粟闲粟而用之【耡音助又音锄】   正义张子曰耡粟助贷于民之粟 郑氏康成曰野谓逺郊之外也耡粟民相助作一井之中所出九夫之税粟也屋粟民有田不耕所罚三夫之税粟闲粟闲民无职事者所出一夫之征粟 王氏应电曰旅师各随道里之逺近而蓄聚于田里因以济民所谓用之也   案耡粟即助耕公田之税粟每夫百畮之田什一而税者也其粟入于廪人舍人仓人而旅师亦分聚于县鄙诸所与屋粟闲粟同备施惠散利之用注据其本而言指其入也张子以其用而言指其出也二义可以兼之或以爲民自相助之粟夫相救相赒民间各循旧俗岂假官爲聚粟而散之收之如其言烦苛不已甚乎   以质剂致民平颁其兴积施其惠散其利而均其政令【剂津私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常年以陈易新而责其偿苟无质剂则有冒滥之弊 郑氏康成曰兴积所兴之积谓三者之粟也平颁之不得偏颇有多少 王氏安石曰施其惠若民有艰阸不责其偿 郑氏锷曰散其利则有时而收之   案兴即兴补不足之兴兴其积谓粟也民之不足者差等不同视其分数而颁之则平矣以质剂者将于秋敛之故应有劵也施其惠者甚贫之民不责以偿也散其利者能偿之民则春颁而秋敛也均其政令者颁敛不偏多偏少亦不偏先偏后   余论魏氏校曰后世济农惟朱子社仓法爲良且不主之以胥吏而以乡之士大夫主之故可久也其次则李悝云籴太贱则伤农太贵则伤民乃立平籴之法使农末俱利此盖得周官旅师之意而善用之者也 陈氏汲曰介甫青苖之法援此以证又以平颁爲不问其所欲否而槩与之殊不知旅师之法特以补救民之不足耳苟民自有余何爲贷于官也青苖之法意在取息恐贷者多穷民及奸猾未能出息虽富民亦强之使贷不待其行之弊而其心先不可问矣   存异郑氏康成曰均其政令者皆以国服爲之息   凡用粟春颁而秋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困时施之饶时收之 贾氏公彦曰如此则官得以旧易新民得济其困乏利民而亦无损于官   凡新甿之治皆听之使无征役以地之媺恶爲之等正义郑氏康成曰新甿新徙来者也治谓有所求乞也【贾疏以其无征役可治又新来未有业次故知治是求乞也】使无征役复之也王制自诸侯来徙于家期不从政   案此言旅师兼听新甿之治也新甿有二一记所称自诸侯来徙家者一则凶荒就粟之民乐其地而愿留者甸居乡遂都家之中以收恤歳饥而移乡井土狭而徙广虚之民而耡粟屋粟闲粟皆备焉于事爲便也   辨正黄氏度曰等复除之等注谓以其人之多寡授上中下地非也授地之法常法也已见遂人此承无征役而言则爲复除久暂之等明矣 易氏祓曰所谓无征役者非竟无也必限以岁月以三地爲轻重之等至期然后施征役耳   稍人掌令丘乘之政令【乘注作甸今读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井爲邑四邑爲丘四丘爲甸甸出长毂一乘故云丘乘 王氏应电曰兵出于井邑丘甸县都此但言丘乘者以丘出马四丘出车一乘井邑之兵自此成县都之兵由此始故举以爲名令之者治其兵赋也   案不曰掌丘乘之政令而曰掌令丘乘之政令者四丘出乘之政令其地有司掌之稍人则掌令之如下文所云也 注疏分乡遂都鄙田制而二之据小司徒五家为比五人为伍谓乡遂家出一人以卫王都据小司徒四邑为丘四丘为甸谓都鄙五百七十六家共出一乘用以征戍然夏官大司马四时之田旗物号名竝举乡遂则乡遂之兵未尝不与征行也五家为比五人爲伍意主于平居相亲爱则临难相捍卫非曰专以卫王都故家出一人也四丘为甸甸出一乘意主于卒伍叠则民力不病车甲更畨则民财不伤非曰都鄙之制然而乡遂不如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是掌令都鄙脩治井邑丘甸县都之沟涂乘读为甸云丘甸者举中言之沟涂之人名井别邑异则民之家数存焉【贾疏甸方八里其中六十四井使出田税外加一里三十六井使治沟涂不出税】叶氏时曰郑氏读乘为甸彼徒见司马法言甸出长毂一乘马四匹以为车乘非丘所供不知司马法言甸出车一乘调兵之数也周官言丘共一乘畜兵之数也畜之多所以存武备调之寡所以优民力况司马法未必周制也何于丘乘而疑之   案此言兵赋非沟涂也沟涂之说已于小司徒职论之下文言防同师田行役之事则丘乘当为车乘之乘明矣然车乘非丘所共必四丘为甸始出一乘司马法故自不误叶氏以丘共一乘为説此春秋成二年作丘甲杜氏解也后儒多不以为然虽云备畜之数非调发之数亦恐力不能给也   通论易氏祓曰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每乘当用七十五人四丘为甸甸之为井者凡六十有四其为夫者凡五百七十有六家出一人为正卒每次调发则五百七十六家共出七十五人并一革车其余未调发者可以应数次调发所谓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者非尽发此六乡之人乃是合诸丘之乘共为一军也   若有防同师田行役之事则以县师之灋作其同徒輂辇帅而以至治其政令以听于司马【輂居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军旅防同田役之戒县师受法于司马邦国都鄙稍甸郊里唯司马所调以其法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防其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鼓兵器以帅而至是以书令之耳其所调若在家邑小都大都则稍人用县师所受司马之法作之帅之以致于司马也同徒司马所用徒役不必一时皆徧以人数番调使劳逸递焉 贾氏公彦曰稍人属县师县师属大司马大司马得王进止县师即受法于司马稍人又受法于县师故云以县师之法 曹氏叔逺曰古者师田行役合其卒伍先爲聨法一乘之卒皆平昔之相保相受者是之谓同徒   案将有军旅会同田役之戒县师受法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使皆备其旗鼓兵器以帅而至乡之帅而至者州长也其事则乡师主之遂之帅而至者县正也公邑之帅而至者其长也其事则遂人遂师主之而家稍县都无见焉则稍人帅之无疑矣曰以至者以其地有司至也何以知非都家之司马也都家司马所掌乃士庶子及众庶车马之戒令而不亲军事古者舆帅必用其地有司士非素教不可用也曰行役者则非直畿内之土功也如仲山甫城齐召伯城谢之类故不听于司空而听于司马   大丧帅蜃车与其役以至掌其政令以听于司徒正义郑氏康成曰蜃车及役遂人共之稍人者野监【贾疏监三等采地是野监故得并监六遂蜃车之事】是以帅而致之   案六遂之丧役遂人帅之以致于司徒遂师道野役共邱笼及蜃车此职则上承遂人遂师而帅之以至三官皆聨事也循是以推则内而宅田士田之类外而三等采邑丧役无徴可知矣盖宅田士田之类事分而民少各徴其役则苦纷扰三等采邑地博而民众丧役无多无庸徧徴且三年大均力政丧役无徴则近其地邑之川防城郭输将百役皆可补调所以省逺役之劳费而事无遗便也 防同师田行役曰治其政令丧纪曰掌其政令何也曰治者专听断也曰掌者掌其事以待上之听断也盖丧役及师田行役皆大司徒小司徒治其政令而师田行役则乡师遂师州长县正皆分主听断故家稍县都之众庶稍人亦分主听断而曰治也大丧之役则乡师遂人帅而至掌其政令而主听断者惟司徒蜃车之役稍人亦帅而至掌其政令而不曰治也丧役之所以异于师田行役者何也师田行役用民众政令繁故羣吏层累以分治之而后司徒总治焉丧役政令简礼事重故乡师遂人稍人帅焉而司徒亲治之也师田之政令听于司马而司徒职又曰治其政令何也师至合军誓众以后田至建旗令鼓以后然后司马治其政令方其作民而至则司徒治之大司徒职所谓治其徒庶之政令是也 注据县师之文谓稍人径帅而致于司马非也凡畿内征役之施舍皆掌于小司徒则稍人必先致于司徒而后司徒使听于司马小司徒乡师之所帅皆听于司马故稍人所帅不得曰听于司徒耳   存疑郎氏兆玉曰兵之政令临时制变故掌于司马者曰治民之政令宣布有常故听于司徒者曰掌   委人掌敛野之赋敛薪刍凡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正义郑氏康成曰所敛野之赋谓野之园圃山泽之赋也凡疏材草木有实者也凡畜聚之物瓠葵芋御冬之具也   通论郝氏敬曰乡之遗人所积多谷粟而遂之委人所积多疏材等物故以多者言也   以稍聚待賔客以甸聚待羇旅【注故书羇作竒杜子春云当为羇】正义郑氏康成曰聚凡畜聚之物也 项氏安世曰稍广故以其聚待宾客可以备礼甸小于稍故待羇旅过客其用微【案稍亦有羇旅甸亦有宾客此但言其数之相当如大府九赋待九式之类非区别其物而不相通也】 郑氏锷曰遗人以野鄙之委积待羇旅盖遗人以待者米粟而委人以待者薪刍木材疏材也   案聚者通薪刍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言之皆随地储偫主其地者守之以待宾旅道路之用也下经賔客共其刍薪自指国中饔飧之礼如遗人职既云郊里之委积以待賔客又云凡賔客共其道路之委积是也郑注耑指畜聚之物盖恐于下经共其刍薪有碍耳   凡其余聚以待颁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余当为余声之误也余谓县都畜聚之物   案注以余聚属县都盖承上经稍聚甸聚而言必县都也但专指畜聚之物则狭矣公卿王子弟颁采地必并授山泽园圃疏材木材畜聚之物其长当自敛之委人所敛惟县畺中公邑之赋耳故聚之以待用所谓赐者或以厚县都中同姓属疏而位卑者或过宾行旅亦间有颁赐也   以式灋共祭祀之薪蒸木材宾客共其刍薪丧纪共其薪蒸木材军旅共其委积薪刍凡疏材共野委兵器与其野囿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灋故事之多少也薪蒸给炊及燎麤者曰薪细者曰蒸木材给张事【贾疏掌次职张大次小次及幕竝须木材故云给张事】委积薪刍者委积之薪刍也军旅又有疏材以助禾粟【贾疏以共马牛也】野委谓庐宿止之薪刍也共兵器谓守卫陈兵之器也野囿之财用者苑囿藩罗之材   案稍聚待宾客亦有刍薪此复言共其刍薪者上为储于庐宿馆以给在道之用此为共饔飧之刍薪平时积之国都不必委人所敛而掌共者亦委人也饔飧中物多诸官分职共之刍禾又见于舍人盖委人共其物而舍人载之于车犹舂人舍人各言共米也薪则委人自遣徒役载之与 军旅不常用故大宰无式而遗人委人皆不言以待军旅若起军旅则以平时所积者共之即祭祀宾客之需亦可均配移用 野委谓军行止宿薪刍露积于外有守者故共其兵器周语云囿有林池野囿财用谓囿中竹木蒲苇鱼鼈之财亦以给军行之用也言野囿所以别于囿人之牧兽者   凡军旅之宾客馆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军旅宾客谓诸侯以军旅助王征讨者 郑氏康成曰馆舍也必舍此者就牛马之用   土均掌平土地之政以均地守以均地事以均地贡【政依注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读为征所平之税邦国都鄙也【贾防案下经以和邦国都鄙故知此平者亦据邦国都鄙若六乡六遂及公邑征税则均人平之】地贡诸侯之九贡【贾疏太宰九贡小行人春令入贡者也】 吕氏祖谦曰土均所均之土地非在大小司徒之外盖司徒掌其大纲而已同曰五土而其中各有厚薄肥墝同曰山林川泽而其中各有髙下衰旺必条分缕析然后能均 王氏曰掌固颁士庶子人民之守地守之谓也盖山川有险易道里有逺近或昔治而今乱或昔险而今夷故地守不可以不均   案土地之政邦国都鄙所征于民也地贡诸侯所贡于王朝也都鄙之贡亦存焉均人曰均地政乡遂公邑并征其财赋也土均曰均地贡邦国无粟米之征都鄙自委积而外所徴亦贡物为多也地事亦载师所物宜禾宜稻之事也盖土各有宜旱潦相错登耗不能无偏比邑连井之地必使更迭而耕之乃得其平是谓均之也凡经言地职者所以别于民职也言地事者所以别于地职也注既以地职为九职又以地事为农牧虞衡之事于载师职不可通乃以为土所宜事不惟自乱其例于诸职俱不可通土各有宜故有均法若农牧虞衡之事则无所用其均九职大宰任之大司徒颁之闾师掌之无为又使小司徒任之通论王氏应电曰治天下之道惟取其均平而已均平必自土地人民始盖因地以令赋地有肥硗而赋由之有轻重然地气有时而衰旺则田赋不可以不均也因家以起役家有上中下而役由之有多寡然户口有时而损益则力征不可以不均也此所以既设均人又设土均欤   以和邦国都鄙之政令刑禁与其施舍礼俗丧纪祭祀皆以地媺恶为轻重之灋而行之掌其禁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土均主调即是和义 吕氏祖谦曰政令刑禁施舍言和谓不改经法而就中斟酌也礼俗丧纪祭祀所颁虽有一定之礼其他细微又必从其俗且如大司徒以祀礼教敬又须土均就祀礼中斟酌凡事莫不如此 郑氏康成曰礼俗邦国都鄙民之所行先王旧礼也君子行礼不求变俗随其土地厚薄为之制丰省之节耳礼器曰礼也者合于天时设于地财顺于鬼神合于人心理于万物 项氏安世曰宜者令之不宜者禁之皆所以使适于和案民之礼俗丧纪祭祀皆以地媺恶制其轻重之法则地守地事地贡以地为差不待言矣 均人以岁之上下均力政则邦国都鄙可知矣土均以地之美恶为礼俗丧纪祭祀轻重之法则乡遂公邑可知矣   草人掌土化之灋以物地相其宜而为之种【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化之法化之使美若汜胜之术也【贾疏汉时农书有数家汜胜为上】以物地占其形色为之种若黄白宜种禾之属 贾氏公彦曰土化之法即下文粪种是也 王氏应电曰物地相宜而为之种与司稼辨穜稑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相佐佑   凡粪种骍刚用牛赤缇用羊坟壤用麋渴泽用鹿咸泻用貆勃壤用狐埴垆用豕彊防用蕡轻爂用犬【缇音扺李度溪反聂土里反坟音焚又符粉反渇其列反又如字泻音昔一音鹊貆呼丸反又音丸李喜元反埴时力反一音职垆音卢李音闾彊其两反防本又作□呼览反刘音槛爂匹妙反李妇尧反注故书骍为挈坟作蚠杜子春挈读为骍】   正义郑氏众曰用牛以牛骨汁渍其种也蕡麻也郑氏康成曰凡所以粪种者皆谓煮取汁也赤缇縓色也坟壤润解也渴泽故水处也【贾疏故时停水今乃渴也】泻卤也【贾疏水已泻去其地为咸卤】貆貒也【贾疏案尔雅貈子貒或曰貆故以貆貒为一也】勃壤粉解者埴垆黏疏者【贾疏埴为黏垆为疏】彊防彊坚者轻爂轻脃者 王氏应电曰九者所用之汁不同皆以助其种之生气以投合地气则稼之所获必多 胡氏宏曰无块曰壤其性和缓特起曰坟其性髙燥 何氏乔新曰用蕡谓烧麻为灰以渍种   案粪种非粪田也盖煮其骨汁以浸种而种于九等之壤则可以逹其土气之宜而制其偏是以谓之土化之法若粪田则安所得麋鹿貆狐之粪以粪九畡之田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禹贡冀州白壤青州白坟兖州黒坟徐州赤埴坟州荆州涂泥豫州坟垆梁州青黎雍州黄壤九等与此九等不同者禹贡自是九州大判各为一等此九等者无妨一州即有此九类也   稻人掌稼下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水泽之地种谷也 王氏应电曰中原髙地水深土厚宜于黍稷菽麦惟近水下地乃可教民种稻以其不服习故特设官掌之 易氏祓曰职方氏辨九州之国皆有所宜之谷惟稻一种独宜于荆盖荆扬二州厥土惟涂泥乃沮洳下湿之地故言其谷宜稻此稻人所以掌稼下地   以潴畜水以防止水以沟荡水以遂均水以列舍水以浍写水【畜敕六反荡如字李吐党反列禄计反又如字舍试夜反浍古外反写洗野反】   正义郑氏众曰潴防春秋传曰町原防规偃猪【贾疏襄二十五年左传楚蒍掩书土田法以授子木之事】 郑氏康成曰偃猪者畜流水之陂也防猪旁隄也遂田首受水小沟也列田之畦埓也浍田尾去水大沟 王氏应电曰猪以备旱沟者田首受水大沟引猪水以升于遂遂者井田中受水小沟均平沟水以满于列列主居水以养苖者浍主防通诸沟之水以泄于川者猪虽足以畜水苟无法以引之则无以为利沟遂列三者皆所以用水之利也浍者所以除水之害也   案其用水也则自防之水门以入于沟自沟以入于遂舍于列而灌溉通焉水过大则以浍写之于川而毋使害稼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以列舍水先郑谓非一道以去水是以舍为去舍之舍后郑以为止舍之舍者以浍是写去水舍为止水于其中也   以渉其芟作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开遂舍水于列中因渉之扬去前年所芟之草而治田种稻作犹治也   凡稼泽夏以水殄草而芟荑之【荑音夷】   正义郑氏康成曰殄病也絶也将以泽地为稼者必于夏六月之时大雨时行以水病絶草之后生者至秋水涸芟之明年乃稼郑司农説以春秋传曰芟夷蕰崇之【贾疏隐六年左传彼注芟刈蕰积崇聚也】   案此言始变泽地为田之法也泽中草盛根着于土虽芟夷复生甚易惟夏日积水土柔可因水力而絶其本根然后芟夷蕰崇之则草不复生而可稼也旧说夏水如热汤利以杀草月令盖谓利以夏日杀草而烧薙之大雨时行则如加热汤可以化所烧薙之草而粪田耳   泽草所生种之芒种【芒模昂反种章勇反】   正义郑氏众曰泽草之所生其地可种芒种芒种稻麦也【郝氏敬曰稻有芒性易生麦性不宜水】   通论叶氏时曰遂人之沟洫兴水利也草人掌土化辨壤粪也稻人掌稼下地尽土利也一稼穑也司徒教之遂人又教之一耕耨也酂长趋之里宰又趋之一穜稑也舍人县之司稼又辨之凡可以佐农力者法无不备如此   存疑杨氏慎曰泽农即种下湿及葑田也葑田者菰葑根繁而善纠结岁久浮于水上着泥土刈去其蔓枯时以火燎便可耕种郭璞江赋标之以翠翳泛之以游菰播匪艺之芒种挺自然之嘉蔬盖谓此耳江淮以南有之滇南昆明池中亦有葑田名曰海□芒种稻有芒者   余论王氏志长曰三代之时江汉以南不通中国后稷所谓诞降嘉种禾役穟穟皆西北髙原而已而沟洫水利未尝不讲班孟坚西都赋云郑白之沃衣食之源是西京犹兴水田之利也嗣后故道湮不可攷沃壤化为石田而东南人力兼尽岁漕数百万之粟于京师遂以天下仰给乎一隅可叹也   旱暵共其雩敛丧纪共其苇事【暵呼旱反音罕敛力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稻人共雩敛稻急水者也郑司农云雩事所发敛苇以闉圹御湿之物 贾氏公彦曰此旱雩据夏五月以后修雩者暵者旱之热气若四月龙见而雩未必旱暵也 王氏安石曰苇生下地故共丧纪之用   案雩敛未详姑从注说此雩即党正之秋祭禜民闲相率祈祷而有地治之官主之非春官所领故有敛财以共之事与司几筵丧用苇席士丧礼明器用苇苞皆苇事也葬所或亦以苇席为幕   土训掌道地图以诏地事道地慝以辨地物而原其生以诏地求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说也説地图九州形势山川所宜告王以施其事也若云荆扬地宜稻幽并地宜麻之属地慝若瘴蛊然也辨其物者别其所有所无原其生生有时也以此二者告王地所无及物未生则不求 郎氏兆玉曰图者五土之图事者农圃薮牧之事 郑氏锷曰道地图以诏地事则以地形告使知地事之所宜道地慝以辨地物则以地气告使知地物之有毒   王巡守则夹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巡守行视所守也【贾疏诸侯为天子守土】天子以四海为守 何氏乔新曰在车左右诏王以四方土地之利害   诵训掌道方志以诏观事掌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四方所识久逺之事以告王观博古所识若鲁有大庭氏之库殽有二陵【贾疏昭十八年僖三十一年左传文】方慝四方言语所恶也不避其忌则其方以为苟于言语也知地俗博事也郑司农云以诏避忌不违其俗也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   王巡守则夹王车   正义王氏昭禹曰备王或质所闻 魏氏校曰古左图右书土训掌图诵训掌书王适诸侯而二官夹车备顾问各以其职为献纳也   山虞掌山林之政令物为之厉而为之守禁   正义易氏祓曰山有虞林有衡此兼言掌山林之政令者以林衡受法于山虞也 贾氏公彦曰兼云林者竹木生平地者林衡掌之山内之林则山虞兼掌之 郑氏康成曰物为之厉每物有蕃界也为之守禁为守者设禁令也郑司农云厉遮列守之 王氏应电曰山之所产材木禽兽金玉锡石所有不同故每物须为之蕃界此职下文专以材木为言者鸟兽金玉自有迹人卝人等分职材木于山为多盖山虞之专职故详言之也   通论李氏叔寳曰利之出于山林川泽者先王与民共之而有厉禁何也利之所在人竞趋焉官为之守禁然后无纷争力夺而利乃均及于民   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隂木凡服耜斩季材以时入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阳木生山南者隂木生山北者冬斩阳夏斩隂坚濡调季犹穉也服与耜宜用穉材尚柔忍也服牝服车之材【贾疏牝服即车平较皆有凿孔以軨子贯之故谓之牝服】王氏安石曰考工记曰凡斩毂之道必矩其隂阳   阳也者稹理而坚隂也者疏理而柔所谓阳木则稹理而坚者也所谓隂木则疏理而柔者也疏理而柔宜以火养则斩以仲夏使盛阳暴之与火养同义隂木如此则阳木斩以仲冬宜矣 贾氏公彦曰时即仲冬仲夏之时   案服与耜皆独木为之故取季材且耜柄有曲或并取其曲而适用者以此推之则车辀虽非季材其取之亦犹是矣   令万民时斩材有期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斩材者斩材之时也有期日入出有日数为久尽物 贾氏公彦曰王制草木零落然后入山林谓十月时   凡邦工入山林而抡材不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抡犹择也不禁者山林国之有不拘日也 王氏志长曰此谓入山抡材虽邦工亦必以时但不拘期日耳   案下云不入禁则林木有在禁内者有在禁外者以其有厉为之限也如楩枏杞梓若数抱之木非凡人所得取唯邦工抡材乃不禁王志长之说当兼之   春秋之斩木不入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非冬夏之时不得入所禁之中斩木也斩四野之木可 贾氏公彦曰此据万民取木案春秋非时而万民有斩木者以其有仓卒之急需故也盖死丧棺椁大水隄堰之类故于禁外稍寛之禁内则终不得而入也苟非急需则春秋固无斩木之事   凡窃木者有刑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窃盗也 王氏昭禹曰窃木有刑罚然后厉禁莫敢犯焉   案闾师不树者无椁则宅舍无弃地此职窃木有刑罚则山野无耗材古之治天下至纎至悉故蓄积足恃皆此类也   若祭山林则为主而脩除且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主主辨护之也【贾疏辨防者供时用相礼仪】脩除治道路场坛 贾氏公彦曰为主谓主当祭事王氏应电曰山虞为祭山林之主则泽虞为祭川   泽之主可知   若大田猎则莱山田之野及弊田植虞旗于中致禽而珥焉【弊便祭反珥音耳又而异反贾云当为衈】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田猎谓王亲行田在山则山虞于可陈之处芟除草木 郑氏康成曰莱除其草莱也【贾疏谓于防南拟教战之处芟去草莱南北二百五十歩东西歩数虽未闻广狭可容六军三三而居一偏】弊田田者止也植犹树也田止树旗令获者皆致其禽而校其耳以知获数也山虞有旗以其主山得画熊虎其仞数则短也【贾疏礼纬旌旗之杠天子九仞诸侯七仞大夫五仞士三仞山虞是士虽有熊虎为旗仞数则短宜三仞案九仞之杠大木既不易得而植之仆之甚难礼纬殆不可信】 郑氏众曰珥者取禽左耳以効功也大司马职曰获者取左耳   案山田山所宜田之处迹人所掌邦田之地是也惟山虞泽虞有田猎之政林与川不可以田   林衡掌巡林麓之禁令而平其守以时计林麓而赏罚之【麓释文作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其守者平其地之民守林麓之部分计林麓者计其守之功也林麓蕃茂民不窃盗则有赏不则罚之 贾氏公彦曰尔雅山足曰麓麓虽连山而山虞不掌以麓上有林故属林衡也   若斩木材则受灋于山虞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万民入出时日之期【贾疏仲冬仲夏是时之期斩材有期日是日之期】   川衡掌巡川泽之禁令而平其守以时舍其守犯禁者执而诛罚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川衡兼云泽泽与川连者则川衡兼掌之若济水溢为荥泽则掌济川者兼荥泽掌之存疑郑氏康成曰舍其守者时案视守者于其舍申戒之   案舍当作弛舍之舍令其守者有时而守有时而舍更番以时劳逸得均所谓平其守也注作次舍之舍似迂   通论王氏安石曰林之政山虞掌之林衡掌其巡之禁令而已泽之政泽虞掌之川衡掌其巡之禁令而已然则林衡正于山虞者也川衡正于泽虞者也   祭祀宾客共川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川奠笾豆之实鱼鱐蜃蛤之属【贾疏见笾人醢人职】   案山林不举奠物者惟田猎以共干豆川泽之奠物则不出于田猎也田猎于泽复特举者泽水所钟不特举不知泽野之可以田也   泽虞掌国泽之政令为之厉禁使其地之人守其财物以时入之于玉府颁其余于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时入之于玉府谓皮角珠贝也入之以当邦赋然后得取其余以自为也入出亦有时日之期【贾疏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故云入出亦有时日之期】 黄氏度曰皮角珠贝非民所得有者故以时入于玉府而颁其余   案泽言国者稻人掌稼下地则泽之可稼者仍颁于民其余乃泽虞之所守耳财物之入于玉府者犀角象齿珠贝之类也金玉生于山而山虞不言入其财物于玉府者卝人取之入于职金而后职金以入于玉府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山虞林衡川衡皆不言国独泽虞云国泽者互见为义也泽虞云以时入之于玉府颁其余于万民亦据其中所出入玉府者多故特言之山虞川衡等亦入玉府可知也   凡祭祀賔客共泽物之奠丧纪共其苇蒲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泽物之奠亦笾豆之实芹茆蔆芡之属【贾疏亦见笾人醢人职】蒲所以为席【贾疏席谓抗席及礼记云虞卒哭芐翦不纳者是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山泽之物国用所需泽虞云祭祀宾客共泽物之奠川衡云共川奠而山虞不言者掌于兽人囿人等官也   若大田猎则莱泽野及弊田植虞旌以属禽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禽犹致禽而珥焉【贾疏山虞致禽谓致之于虞旗之中而珥焉以効功此属禽谓百姓致禽讫虞人属聚之别其等类每禽取三十焉若然则致与属不同而郑云犹者明山虞泽虞彼此有其事互见为义也】泽虞有旌以其主泽泽鸟所集故得注析羽   通论陈氏傅良曰古者名山大泽不以颁其数司书掌之赋入于大府有虞衡之官为之厉禁疑若专利于上者而令万民时斩材有期日山虞之禁特不使戕贼而已泽虞则使人守其财物以时入于玉府颁其余于万民则实为民守之王官特以其赋入于玉府而已所以导利而散布之也   案闾师职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谓山泽之在六乡逺郊之内者也此山虞以下四职则通指畿内者言之而六乡者亦存焉   余论程子曰圣人奉天理物之道在于六府六府之任治于五官山泽虞衡各有常禁故万物阜而财用足今五官不脩六府不治用之无节取之不时岂惟物失其性而山林川泽暴殄天物亦已耗竭矣故虞衡之职宜举也   迹人掌邦田之地政为之厉禁而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之地若今苑也 贾氏公彦曰迹人主迹知禽兽之处有禽兽之处则为苑囿以林木为藩罗使其地之民遮厉守之   案天子搜狩之地有常如诗言甫草传称郑有原圃秦有具囿之类必广阜大薮可陈六军外此山碛坟衍不利谷蔬而可蕃禽兽者乃为厉禁而守之时取以给邦用故曰邦田之地以明不独四时之围禁也其政即为厉禁及颁其薪刍于守者   凡田猎者受令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谓时与处也【贾疏时四仲之时处谓山泽】王氏应电曰迹人素知禽兽所在及林木翳荟不可投陷之处故用以为引导则不至卒然而为所攫噬也   案凡田猎者或王子弟公卿有宗祧之事而王赐以田【襄三十年左传郑丰巻将祭请田子产曰惟君用鲜众给而已则三公九卿王子弟宜得用鲜】或丧纪宾客春秋之膳献有司时取或狝狩以后纵民入猎亦如斩材之有期日凡此类皆迹人令之   禁麛卵者与其毒矢射者【麛音迷卵力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夭物且害心多也麛麋鹿子王氏昭禹曰禁麛卵者生之以其时禁毒矢射者杀之以其礼 王氏应电曰虽田猎时犹为之禁平时可知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谓四时田猎常法案月令孟春之月母麛母卵又曲礼国君春田不围泽大夫不掩羣士不取麛卵彼以春时先乳特禁之月令季春餧兽之药无出九门亦禁其春时而已   卝人掌金玉锡石之地而为之厉禁以守之【卝古猛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锡鈏也   案禹贡金三品谓金银铜然古人泛称金者皆指铜也此卝人所掌当兼三品言之   若以时取之则物其地图而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地占其形色知咸淡也授之敎取者之处 曹氏叔逺曰图而授之者示以所宜取之品色不使纵意旁搜也 王氏志长曰金玉锡石之地卝人所素习宁待取时始占其形色盖恐取者托言公事越界侵渔甚或发冢破屋故授之图使按图以取而不敢越耳   余论魏氏校曰以时取非有故不得已不轻取也唐权万纪言宣饶部中凿山冶银岁可得数百万太宗让之曰天子所乏嘉谋善政有益于民者汝不推贤进善乃以利规我欲方我汉桓灵耶黜之此可为万世法   巡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其禁明其令 王氏应电曰禁令者职金之戒令也卝人巡视之 易氏祓曰利之所在奸弊百出既禁之又令之又从而巡之然后卝人取之而入于职金   角人掌以时徴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泽出齿角骨物大者犀象其小者麋鹿 贾氏公彦曰兼言齿骨者齿骨竝是角类王氏应电曰山泽之农其所获米粟视平畴为艰   而齿角骨物乃工事所必需故不必强以所难而取其所美也   案赋者田税也山泽之农本当有赋若有齿角骨物入于官即以代田赋而不复徴其粟米然民间或此有彼无或此多彼寡齿角骨物不足数则计其所当之分数而仍以粟米足之所谓政令也   余论吕氏祖谦曰随其所产以当邦赋视后世以钱为赋责民之所无者异矣   以度量受之以共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骨入漆浣者受以量其余以度度所中   案凡物皆以共财用于角人言之举此以该其余也注言骨入漆浣者谓细骨可以烧灰和漆者也浣亦作垸轮人注丸漆之丸当同   羽人掌以时徴羽翮之政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之政令【翮户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翮羽本 贾氏公彦曰羽人所徴当入于钟氏染以为后之车饰及旌旗之属   凡受羽十羽为审百羽为抟十抟为防【抟徒完反防沈除转反刘古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审抟防羽数束名也尔雅一羽谓之箴十羽谓之防百羽谓之緷其名音相近也一羽有名盖失之矣 王氏应电曰羽不可以权度受故以其数   掌葛掌以时徴絺绤之材于山农凡葛征徴草贡之材于泽农以当邦赋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草贡出泽防纻之属可缉绩者王氏应电曰既徴则入于典妇功   以权度受之【注故书受或为授杜子春云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知轻重长短   掌染草掌以春秋敛染草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草茅搜橐芦豕首紫茢之属【贾疏案尔雅茹藘茅搜郭注今之蒨也可以染绛槖芦尔雅无文豕首尔雅云茢薽豕首郭注本草曰彘颅一名蟾蠩兰今江东呼豨首可以煼蚕蛹郭氏虽有此注不言可染何色未审郑所据也紫茢尔雅云藐茈草郭注可以染紫一名茈防广雅云即此紫茢也更有蓝皁象斗之等故以之属兼之】   通论王氏安石曰掌染草至掌蜃所徴亦必当邦赋而不言者角人羽人掌葛已见之   以权量受之以待时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量以知轻重多少时染夏之时【贾疏夏为五色染人职春暴练夏纁元秋染夏则染夏之时谓秋时也】 王氏应电曰春秋敛之者或采花叶或采皮实各有其时也   掌炭掌灰物炭物之徴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灰炭皆山泽之所出也灰给澣练炭之所共多 郑氏锷曰灰者防氏练帛之所用   以时入之   案月令季秋草木黄落乃伐薪为炭仲夏令毋烧灰故云以时入之   以权量受之以共邦之用凡炭灰之事   案共邦用之下又云凡炭灰之事者炭灰之用广也炭则日用之所必需而御冬尤急灰则澣洗之外如赤犮氏以灰洒除貍虫蝈氏以灰洒去鼃黾壶涿氏以焚石除水虫是也治屋舍则焚石及青灰无贵贱皆赖焉石炭可以代薪此职盖亦掌之   掌荼掌以时聚荼以共丧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荼茅莠也【朱子曰茅花轻白可爱者】共丧事者以着物也既夕礼茵着用荼【贾疏既夕礼为茵之法用缁翦布谓浅黑色之布各一幅合缝着以荼柩未入圹先陈于棺下缩二于下横三于上乃下棺于茵上是也】 王氏应电曰下圹时以荼借柩取其软且收湿也   案荼之见于诗者有三一曰苦荼亦名苦菜谷风篇谁谓荼苦是也二曰辣荼良耜篇以薅荼蓼是也三曰英荼乃茅草秀出之花出其东门篇有女如荼是也掌荼所聚者英荼而已   徴野疏材之物以待邦事凡畜聚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荼疏材之类也因使掌焉徴者徴于山泽入于委人   掌蜃掌敛互物蜃物以共闉圹之蜃【蜃是忍反闉衣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互物蚌蛤之属闉犹塞也将井椁先塞下以蜃御湿也【贾疏士丧礼筮宅还井椁于殡门之外注既哭之则徃施之竁中是未葬前井椁材乃徃施之圹中则未施椁前已施蜃灰于椁下以拟御湿也】 郑氏众曰春秋传始用蜃炭言僭天子也【贾疏成二年左传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 贾氏公彦曰互物蜃类故兼掌之 王氏安石曰用蜃非惟御湿兼除貍虫   祭祀共蜃器之蜃共白盛之蜃【盛匙盈反音成】   正义郑氏众曰蜃可以白器令色白 郑氏康成曰蜃器之蜃饰祭器之属也鬯人职凡四方山川用蜃器春秋定十四年秋天王使石尚来归蜃蜃之器以蜃饰因名焉【贾疏左氏云石尚来归蜃杜预以为宜社之肉以蜃器盛故名肉为蜃大行人归脤以交诸侯之福彼则宗庙社稷之器物谓之为脤是宗庙社稷之器皆蜃灰饰之】盛犹成也谓饰墙使白之蜃也【疏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黝黑也垩白也若然此经所云白盛主于宗庙垩墙也】今东莱用蛤谓之叉灰 王氏与之曰祭祀之器以蜃饰取其洁素鬯人凡山川四方用蜃以贮酒也大宗伯脤膰据杜预以蜃器盛肉也 郝氏敬曰蜃器盖以蜃甲饰器   总论魏氏校曰山泽所徴惟服食器用未尝求一异物此所谓惟正之供   案闾师职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角人以下诸职所徴即其物也其贡之即以当农赋也任之者闾师司守禁者虞衡徴敛之者角人以下诸官也或言徴或言敛或言聚互文以相备也   囿人掌囿游之兽禁牧百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囿游囿之离宫小苑观处也养兽以宴乐视之禁者其蕃卫也牧百兽备养众物也王氏应电曰凡田猎所得可用而不家畜者皆于是乎养之欲用即可得不必求之于旷野也   祭祀丧纪宾客共其生兽死兽之物   正义王氏安石曰共其物若麋肤熊蹯之类 王氏志长曰囿人共丧祭宾客之兽物则其不畜珍禽竒兽可知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天官兽人掌囿兽之政凡所得兽中杀而宜干之者则入于腊人其生获者入于庖人未及用而可畜者则入于囿人地官以牧养为事也其有猛兽不可入于囿者则养于服不氏夏官以服猛为义也至于防氏掌攻猛兽穴氏掌攻蛰兽则秋官除恶之义与驱猛兽同道田兽一事错见于天地夏秋四官者义各有当如此   场人掌国之场圃而树之果蓏珍异之物以时敛而藏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城郭居民之外以隙地为公家之圃则场人掌之 郑氏康成曰果枣李之属蓏瓜瓠之属珍异蒲萄枇杷之属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闾师职任圃以树事贡草木场人所共独祭祀宾客其余则闾师徴敛之也 王氏昭禹曰载师以场圃任园地国之场圃则场人之所掌民之场圃则闾师之所任   凡祭祀宾客共其果蓏享亦如之   案注以享为纳牲疏谓纳牲时荐朝事之豆笾有此果蓏之物是则祭祀中已举之不应叠出也外饔职于祭祀宾客后继以邦飨耆老孤子士庶子稾人职凡飨耆老孤子士庶子共其食此职所云享者盖谓是与 天官甸师已共祭祀之果蓏而复设场人以其所用多且以备不孰也   廪人掌九谷之数以待国之匪颁赒赐稍食   正义贾氏公彦曰廪人掌米云九谷者亦兼主之也郑氏康成曰赒赐谓王所赐予给好用之式也稍   食禄廪   案匪颁稍食见天官大宰及宫正内宰诸职郑氏盖以此赒赐与大宰好用之式为一也   以岁之上下数邦用以知足否以诏谷用以治年之凶丰【数疏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犹计也 易氏祓曰制其财之多寡权其礼之增损非廪人之事特以邦用之足否诏王及冢宰而已   余论王氏志长曰以税入之多少制国用之数此成周赋法之所以善以国用之多少制取民之数此后世赋法之所以不善也   凡万民之食食者人四鬴上也人三鬴中也人二鬴下也若不能人二鬴则令邦移民就谷诏王杀邦用【下食音嗣杀所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皆谓一月食米也六斗四升曰鬴【贾疏谓一月食米者古今颁禄皆月月给请故知然】就谷就都鄙之有者杀犹减也 王氏应电曰上言会计国用之法此言会计民食之法杀邦用若膳夫大荒则不举掌客凶荒杀礼之类 贾氏公彦曰虽列三等中年是其常法王氏安石曰民之食可以鬴计者校登夫家贵贱   老幼废疾之数观稼省敛稽比财物其法详也案此当通古今度量实计之防氏之鬴深尺方尺容六斗四升今量法方尺深尺容四斗古尺于今为六寸二分半以此折算古一石今一斗五升二合有竒古一鬴今九升七合七勺弱以今量计中年日食米约一升上年一升三合下年六合有竒如不及此则苦饥古今人情不相逺王氏应电谓以谷减半为米中年日米三升如此则以今量较之不及半升误矣廪人虽掌谷而言民食食则以米计非以谷计也   凡邦有会同师役之事则治其粮与其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道曰粮谓糒也止居曰食谓米也【贾疏诗乃裹糇粮是行道曰粮也书传行而无资谓之乏居而无食谓之困是止居曰食也】案古者师行无馈饷所谓治粮与食者令道所经有司共之仓人职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谷积是也委积随在有之而治其粮者庐宿候馆虽有饮食以待宾旅而亦有不时之需故师行必载糒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宰以九式均节财用不及防同师役之式盖小宰掌凡防同军旅田役之戒具令官府共其财用曰具则已包粮食即廪人所治仓人遗人所共是也   大祭祀则共其接盛【接郑读作扱初洽反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接读为一扱再祭之扱扱以授舂人舂之大祭祀之谷耤田之收藏于神仓者也不以给小用   案或曰春秋传鲁祭周公何以为盛周公盛鲁公焘羣公廪觧者曰焘谓下故上新各半也廪谓全用旧谷少覆以新然则谓之接盛者岂有取于新故之相接续与   舍人掌平宫中之政分其财守以灋掌其出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谓用谷之政也分其财守者计其用谷之数分送宫正内宰使守而颁之而米出于廪人其有空缺则计之还入 易氏祓曰有王宫有后宫王宫宫正为之均其稍食后宫内宰为之均其稍食所以平宫中之政则舍人也 贾氏公彦曰平谓平其给米多少财即米也防大记纳财朝一溢米亦谓米为财 王氏应电曰取于廪人则有入数分于宫正内宰则有出数竝以大宰之式法行之   凡祭祀共簠簋实之陈之宾客亦如之共其礼车米筥米刍禾【筥姜吕反又音吕】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曰簠圎曰簋【贾疏案孝经陈其簠簋注内圆外方受斗二升者直据簠而言若簋则内方外圆知皆受斗二升者旊人为簋实一觳豆实三而成觳豆四升三豆则斗二升可知但外神用瓦簋宗庙当用木】盛黍稷稻粱器【贾疏案公食大夫礼簠盛稻粱簋盛黍稷】礼致饔饩之礼【贾疏案聘礼致饔使卿韦弁归饔饩米百筥设于中庭车米三十车陈于门外禾三十车刍薪倍禾】 王氏昭禹曰实言其物陈言其数 林氏之竒曰车米筥米刍禾掌客掌其礼舍人共其物   案舂人共祭祀之米人为盛然后舍人实之簠簋而陈之舂人宾客共牢礼之米差择之也舍人则实之筥载之车故曰共其礼 国语郊禘王后亲舂宗庙夫人亲舂天官世妇帅女宫为齍盛女御佐后荐玉齍惟大祭祀则然春官世妇大宾客飨食帅六宫之人共齍盛亦惟大賔客王后致祼者则然其余则舂人共米人为盛舍人实簠簋后宫不与也王氏应电谓凡祭祀宾客簠簋竝后宫之事非也   丧纪共饭米熬谷【饭上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饭所以实口不忍虚也君用粱大夫用稷士用粱【贾疏君用粱三语丧大记文饭米沐米与重鬲所盛用米皆同故引沐法以证饭也彼注云差率而上天子沐黍与则天子饭用黍也】皆四升实者惟盈【贾疏士丧礼主人左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又实米唯盈是也】熬谷者错于棺旁丧大记曰熬君四种八筐大夫三种六筐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贾疏丧大记注引士丧礼云熬黍稷各二筐设熬旁各一筐大夫三种加以粱君四种加以稻四筐则首足各一其余设于左右若然天子当加麦苽六种十筐首足亦各一筐其余设于左右也】   以岁时县穜稑之种以共王后之春献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之者欲其风气燥逹也 郑氏众曰春王当耕于耤则后献其种也见内宰职   掌米粟之出入辨其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谷六米别为书【贾疏六米者九谷中黍稷稻粱菰大豆六者皆有米麻与小豆小麦三者无米】   岁终则会计其政【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用谷之多少   通论王氏昭禹曰宫正月终防稍食内宰岁终防内人稍食舍人岁终防计用谷多少盖通职聨事   仓人掌粟入之藏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谷尽藏焉 王氏应电曰闾师徴四郊之赋粟遂师县师徴野赋粟并入于此粟谷未去殻之称   辨九谷之物以待邦用   正义郑氏锷曰邦之用谷有匪颁赒赐稍食之殊故辨其物以待用   若谷不足则止余灋用有余则藏之以待凶而颁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止犹杀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杀余灋用谓道路之委积所以丰优宾客之属 王氏应电曰若大司徒眚礼杀哀之类   案余灋用未详所指意匪颁赒赐稍食常数之外又施格外之恩而优给之则为余灋用与道路之委积以待宾客恐未可杀也   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谷积食饮之具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谓丧戎【贾疏案左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此不言祀者惟军戎及丧行于道路祭祀逺无过近郊之内无在道共粮之事】 黄氏度曰食糗糒饮浆酏也 王氏应电曰廪人治其事此职与遗人随地给之   通论陈氏汲曰廪人至仓人凡九谷出入尽掌之而不防计何也司防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圗者之贰以逆羣吏之治而聼其防计则廪人出入之计听于司防可知矣   司禄【阙】   司稼掌巡邦野之稼而辨穜稑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地以为灋而县于邑闾【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徧也徧知种所宜之地县以示民后年种谷用为法也 王氏应电曰稼有百种其树之时同人力又同而所收有多寡土有宜弗宜也司稼徧观而尽识之辨其所宜县示于邑闾使以为法盖民各居其方局于所见司稼巡野而得其详故也   案草人土化之法王畿邦国之所同也所谓物地相宜而为之种者不过掌其法而已此职巡邦野之稼则亲行畿内其事尤详故辨种及于穜稑县法徧于邑闾于百谷之名五土十有二壤所宜必周知之先王之畏敬戚农于兹可见矣   巡野观稼以年之上下出敛灋   正义王氏应电曰天时有旱潦地壤有髙卑每岁收获不齐故司稼履畆观之 郑氏康成曰敛法者丰年从正凶荒则损若今十伤二三实除减半【贾疏汉法十伤二三就七分八分中为实在仍减去半不税于半内税之】   案彻法为通为均一井之田中公外私耕则合作收则均分大率民九而君一此以年之上下出敛法盖于均分之中为通融上年从正中年下年则于公田之税又蠲数分以益民也而农民之外他职所贡旅师委人所敛者视此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司徒土宜之法载师之物地事皆掌其大凡而已百种之宜惟司稼详焉且以年之上下定敛法则收敛不颇而贮蓄有数均人之均力政廪人之诏谷用皆本乎此   掌均万民之食而赒其急而平其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谓度其多少赒廪其艰阸 王氏与之曰平其兴亦如旅师平颁其所兴之粟案年有上下则民食有四鬴三鬴二鬴不能二鬴之差司稼既知之矣于是均万民之食赒其急平其兴所以均之平其兴乃所以赒其急也秋省敛而助不给此其是已   舂人掌共米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米物言非一米   案米物者其质之美恶舂之精粗非一类也   祭祀共其齍盛之米宾客共其牢礼之米凡飨食共其食米【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盛谓黍稷稻粱之属可盛以为簠簋实也牢礼之米以实筐筥【贾疏下别言飨食则此牢礼谓饔饩之米】飨有食米则飨礼兼燕与食【贾疏燕礼无食米食礼无饮酒若飨礼有酒有米故云兼燕与食也】 王氏应电曰祭祀飨食之米竝共于饎人若牢礼之米则共于掌客与舍人   通论陈氏祥道曰楚语天子亲舂郊禘之盛又曰天子郊禘之事王后必舂其粢谷梁传三宫米而藏之御廪盖祭祀贵于出力以致养而后可以交于神明则舂盛固所以自尽也然王耕耤不过三推则舂盛之礼盖亦如此然后舂人卒其事以共之   存疑王氏昭禹曰宾客共其牢礼之米盖以共饎人簠簋之实也牢礼之米多矣知其共簠簋之实者以车米筥米自舍人共之故也   掌凡米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谓共王后世子之六谷嫔御之谷用以及外内朝宂食飨耆老孤子士庶子等食米也   人掌凡祭祀共盛【同饎昌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炊而共之   共王及后之六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食六谷之饭   案膳夫内饔职王后世子膳羞恒相聨此共王后六食则世子在其中矣   凡宾客共其簠簋之实飨食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簠簋之实谓致飱饔【贾疏下云飨食亦如之故知惟飱饔】   槀人掌共外内朝宂食者之食【槀苦报反宂如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朝司寇断狱弊讼之朝也今司徒府中有百官朝防之殿云天子与丞相旧决大事焉是外朝之存者与内朝路门外之朝也宂食者谓留治文书若今尚书之属诸直上者【贾疏天子三朝路寝庭朝图宗人嘉事大仆掌之路门外治朝司士掌之外朝在臯门内库门外三槐九棘之朝断狱弊讼朝士掌之今言外内朝明据外朝治朝二者以路寝庭非常朝之处也】 贾氏公彦曰宂散也外内朝上直诸吏谓之宂吏亦曰散吏以上直不归家食稾人共之因名宂食者   案谓之宂食者以其人自有廪禄因给事外内朝不暇自为食而官共之也   若飨耆老孤子士庶子共其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庶子卿大夫士之子弟宿卫王宫者   通论王氏应电曰天官内饔共王及后世子之膳羞宗庙之割亨外饔共外祭祀之割亨宾客之饔飧飨食则与人聨事者也外饔掌耆老孤子士庶子共其食则与稾人聨事者也   掌豢祭祀之犬   正义郑氏康成曰养犬豕曰豢不于人者共至尊虽其潘防戋余不可防也 郝氏敬曰牛马羊入于充人犬入稾人者犬谷食也谷食曰豢   总论王氏与之曰大宰大府之属所掌皆国之财赋而司徒之属所掌皆民事虽耕获徴敛皆寓教民之义故谓之教官后世以六部仿六官故谓户部如司徒然今户部所掌乃大宰之属大府等职初无与乎教事也 魏氏校曰读天官知周公所以格君读地官又知周公所以化民格君非徒过然后谏也在乎渐渍薫陶之故天官所统内始于宫闱凡饮食起居惟谨焉化民非徒发然后禁也在乎寛恤驯扰之故地官所统下逹于闾里惟赋役礼俗为重焉大抵事上之难莫大乎君臣之情不通今也左右前后习与正人居所见皆正事所闻皆正言王谁与为不善驭下之患莫大乎君民之情不通今也视民如吾子弟视民之事如处吾家事民亦相率如听父兄之教自不劳而化矣   案冢宰掌邦治举其要耳其僚属庶尹皆经理王宫之政至于遂生复性以宠绥斯民者未遑也司徒之职举天子作君作师之事而致之于民教始于郊里故自小司徒至比长八职専主六乡而牧田牛田在乡者故封人牧人牛人充人四职次之乡之政有二曰征役施舍曰徳行道艺载师至均人五职详征役施舍之事也师氏至媒氏六职详徳行道艺之教也然则教养之道备矣施之天下何以加兹故曰观于乡而知王道也王国面朝后市王门十二在六乡之内十二关门则临畿上今次于乡之下遂之上者市虽在国五百里疆界中凡五十里之市皆在焉门关则连于市以逹货贿者关市有讥用节为多故司市至司闗十二职为一类而掌节附焉遂人至里宰専及田野之制稼穑之绪与六卿互见为义旅师如乡之闾师也稍人如乡之县师也委人土均如乡之遗人均人也而乡有封人载师县师遂有稍人土均则通公邑都鄙邦国之政皆举之矣草人稻人详穯事养民之原也土训诵训通土俗教民之本也四职所掌乡遂都鄙邦国皆有焉故次于土均之后也若夫山林川泽赋贡之所出国用赖焉故自山虞至场人十有五职又次之冢宰所列九赋九贡之目尽于此矣宾祭之所取军旅丧纪之所共膳羞禄廪凡为九式用财者将于是乎在故廪人至稾人职终焉司徒敷教而教职惟乡官师保等十数人其间所措理者养民之事居多先儒疑为司空之错简是不然夫先王之世辨物居方秀者为士朴者为农下及宫商各有常居皆有法守使之父以教其子兄以教其弟习其耳目而定其心思闲其道艺而世其家业无非以道率民岂必东胶西序始名教哉孟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故制民之产然后驱而之善若仰无以事俯无以育嚣然丧其乐生之心其钝顽无耻者固相率而归于悖戾不可复制即常性未移者亦頽惰委靡消沮而不复振此司徒一篇所以聨教养为一事也然则司空之职何与周礼为书委曲周详无不备者独至坛兆庙社之法井田长广之方阡陌沟洫之度附庸闲田所余之多寡山林川泽城郭宫室涂巷三分之乘除山川沮泽民居有度焉兴事任力逺近有量焉宫室之制器皿之宜舟车之用凡数事者虽略见于诸官而未详其规度宜皆列职于司空而皆不可见矣或乃窜缀纷纭离散全经所谓愚而好自用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春官宗伯使帅其属而掌邦礼以佐王和邦国正义贾氏公彦曰郑目录云象春所立之官宗尊也伯长也春出生万物天子立宗伯使掌邦礼礼以事神为上亦所以使天下报本反始也 郑氏康成曰礼谓吉凶賔军嘉五礼其别三十有六【贾疏据下文而知】项氏安世曰治教之始在于礼象天地之化始于春毛氏应龙曰四时之和为春礼之用贵和故掌礼   曰春官 项氏安世曰民生有欲无分则争争则乖先王制礼为之节文吉以事鬼神示凶以哀其忧賔嘉以亲之军礼以同之粲然有文以相接则争乖之患无自而作故曰和 王氏应电曰天下事必有序而后和礼先而乐后故宗伯兼掌礼乐   案舜命伯夷典三礼名曰秩宗周人因之立春官宗伯盖以宇宙之中莫尊于天神地示人鬼秩宗者叙次天神地示人鬼之礼事也宗伯者治尊礼之长官也若如俗説以宗庙之宗为目其人则对先王先公义不得以称伯矣自唐以前注疏笺传皆训宗为尊至宋王昭禹始谓有族则有祀有祀则有宗蔡氏沈以宗庙为义后儒多遵之谓凡祭祀之礼皆自祖宗推而及之不知天神地示之祭本以宗名舜典曰禋于六宗孔安国传宗尊也所尊祭者有六谓四时也寒暑也日也月也星也水旱也月令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贾逵曰天宗三日月星地宗三河海岱天神地示皆称宗乃秩宗之义所由起也   通论郑氏众曰宗伯主礼之官故尧典舜命伯夷作秩宗国语曰使名姓之后能知四时之生牺牲之物玉帛之类采服之宜彝器之量次主之度【贾疏次庙主之尊卑先后逺近之度】屛摄之位【韦氏昭曰屛屛风也摄如翣扇皆所以明尊卑为祭祀之位郑氏释檀弓翣以布衣木如摄】坛场之所上下之神示氏姓之所出而率旧典者为之宗春秋传夏父弗忌为宗人【贾疏文二年左传】又曰使宗人衅夏献其礼【贾疏哀二十四年左传】特牲馈食礼宗人升自西阶视壶濯及豆笾然则唐虞三代皆以宗官典国之礼与其祭祀汉之大常是也 王氏昭禹曰礼无不贯治非礼不定敎非礼不立政非礼不行刑非礼则淫事非礼则乱 邓氏元锡曰春于人为仁吉礼所以仁鬼神凶礼所以仁死防宾礼所以仁诸侯军礼仁邦国而同之也嘉礼仁万民而亲之也记曰宗伯之官以成仁此之谓也   礼官之属大宗伯卿一人小宗伯中大夫二人肆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肆犹陈也肆师佐宗伯陈列祭祀之位及牲器粢盛   郁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郁于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郁郁金香草宜以和鬯【贾疏鬯人所掌是秬米为酒不和郁者宾祭当灌郁人筑郁金和之谓之郁鬯】   通论贾氏公彦曰祭祀宗庙先灌灌用郁鬯故首郁人 杨氏时曰祭以精意为主灌用郁鬯贵气臭也故献之属莫重于灌 王氏详説曰有郁鬯有秬鬯秬鬯用之于天地社稷等祀表记亲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是祭天虽无祼亦用秬鬯鬯人社壝用大罍禜门用瓢赍是社祭等事亦用秬鬯但郁鬯求诸阴则专用之于宗庙耳   鬯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鬯敕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鬯酿秬黍为酒芬香条畅于上下也【贾疏此虽无郁直用鬯尸亦以灌地其汁下入于地其气上升故云条畅于上下也】秬黑黍一稃二米【贾疏尔雅秬黑黍秠一稃二米是一米之秬直以秬为名秠一稃二米者亦是黒黍稃皮也】 贾氏公彦曰二米之秬贵故鬯酒用二米者【案秬与秠对文则别散文则秠亦名秬故郑直言秬也】   鸡人下士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鸡属木在春其职共鸡牲又主呼旦故列职于此   案凡礼事举之必以时其间动作止息又告有时鸡知时故掌以礼官之属而凡告时嘑旦之事皆职焉其职事首祭祀故与郁人鬯人相次   司尊彝下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彝亦尊也郁鬯曰彝【贾疏彝盛郁鬯】存疑郑氏康成曰彝法也言为尊之法【贾疏祭宗庙在室先陈彝后乃向外陈齐酒之尊以彝为法故名彝】   司几筵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亦席也铺陈曰筵借之曰席单言之则筵席通【贾疏设席之法先设者皆言筵后加者为席故其职云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一席在地或亦云筵仪礼少牢司宫筵于奥是也筵席止是一物惟据铺之先后为名故言筵席通】 王氏详説曰行苇诗肆筵设席授几有缉御盖几以优尊者肆师所谓大賔客涖筵几是也曰几筵者以尊卑为序曰筵几者以先后为序 薛氏衡曰郁鬯实尊彝而献之涖几筵而陈之故三职相次   天府上士一人中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府物所藏言天者尊此所藏若天物然 郑氏锷曰寳鎭之重先祖受天命以传及子孙民数谷数则天所畀治中所以奉天而行赏罚也故名曰天府   典瑞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瑞节信也典瑞若今符玺郎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玉瑞玉器之藏玉瑞祭时所执玉器礼神所用虽有余事以事神为主   典命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谓王迁秩羣臣之书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诸侯之五仪诸臣五等之命爵命属阳礼记云古者于禘也发爵赐服赏以春夏贵始故于春见之 郑氏锷曰所掌者仪与命而特以典命名官视命数之差以定隆杀之仪盖无是命则无是仪也   案古者命赐羣下必于祖庙故宰诏王以爵禄驭羣臣而典命司服则列于礼官   司服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再命以上得命即得服故司服列职于典命之下   典祀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守祧奄八人女祧毎庙二人奚四人【祧天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 贾氏公彦曰天子七庙通姜嫄为八庙庙一人故奄八人 王氏安石曰守庙祧而名之曰守祧守祧则庙可知敖氏继公曰其职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又云其庙则有司脩除之祧则守祧黝垩之然则祧者庙堂以北之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远庙曰祧周为文王武王庙迁主藏焉 贾氏公彦曰祭法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郑义二祧则祖宗是也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文武庙不毁当昭者藏于武王庙当穆者藏于文王庙迁主藏焉故云祧也若文武已上父祖藏于后稷之庙文武既为二祧后稷为大祖庙不可复称祧但称大祖也诸侯迁主总藏于大祖庙则谓大祖庙为祧聘礼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矣是也   案守祧用奄与女奚岂祭祀虽无女尸而先后之朝祭服及遗器亦藏于祧与 其职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则先公亦称祧不独文武二庙矣七庙通姜嫄庙为八而守祧八人则凡庙皆有祧可见矣左传郑子羽对楚人云其敢爱丰氏之祧大夫亦称祧则祧之义不繋乎藏迁主又明矣疏谓文武已上迁主藏于稷庙文武已后迁主藏于文武庙是也而专以文武庙为二祧则泥于祭法之文而云然与此经不合祭法汉人所为不足据依当以此经为正 疏云七庙并姜嫄为八盖据诗生民篇与大司乐享先妣之文也稷出姜嫄故稷以后特立庙祀之及有天下亦相因不改其于都宫之外别建一庙而岁时享祀亦不与七庙同日与   世妇每宫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有六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妇后宫官【王氏详説曰列世妇于春官者以所掌不止后宫之事并及内外宗耳】王后六宫【贾疏每宫卿二人则十二人】   存异贾氏公彦曰此卿大夫士并奄人为之郑云汉始大长秋亦见周时用奄之义也   案王朝六卿而后宫之卿反十有二本属可疑以其职司后之礼事相内外宗之礼事周旋妇人之间故疏以奄当之然天官唯有小臣奄为上士其余无与侪者何忽跻于卿大夫之列乎朝卿六而奄卿十二所谓舛也果尔不必至汉唐宋明之季而宦者之祸接迹于天下矣岂其周公设官而有此邪柯氏谓内外宗诸人有齿徳者为之亦未必然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六卿之妻不过六人其他未可以妻爵加于夫也且以外命妇入掌后宫之礼事于公为非宜于事亦不便详玩经文此官盖非另设毎宫卿二人卽以三夫人九嫔为之则十二之数具矣下大夫四人以世妇为之则二十四之外尚余其三矣中士八人则女御为之后之尊拟王自夫人嫔妇而下其爵视卿大夫士固其差之宜也平居则统于天官而从其本称有丧祭之事则总于春官而被以卿大夫士之爵所以重礼事也卿所以十二者妇人恒有所避两人仅得一人之用虽倍之而不嫌过于朝之六卿也且无中大夫以副之则其数亦不为多矣女府女史盖以女宫之有才知者为之   辨正柯氏迁曰天官九嫔世妇女御无爵秩亦无徒役者天子嫔妃序次自定非官职也府史无所用之春官世妇从卿大夫士之爵故设女府史与奚为之役旣有内宰以阴礼敎六宫又设此职者亦以稽内宰之敎而使之遵循也盖内宰于内政虽无不掌而嫔御礼职必须女官诏相之内有女宫女奚而外亦有内小臣奄竖凡以通其敎令也当以内外宗或王族之妇或卿大夫士之妻有齿徳者为之注以比汉大长秋詹事谓用士人误矣 王氏志长曰此官贾氏以为奄夫天官小臣为奄上士注谓奄称士异其贤则刑余之士断无上跻卿大夫之理   内宗凡内女之有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女王同姓之女有爵其嫁于大夫及士者凡无常数之辞   通论陈氏傅良曰女子生于王族或乘势以陵其夫家故以内外宗列为礼官之属使观王后之事宗庙则知所以顺舅姑观后之享同姓则知所以和其家人故妇顺备而内和理所以为王化之基   外宗凡外女之有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女王诸姑姊妹之女 贾氏公彦曰内外宗竝佐王后祭祀故列职于此   案九嫔世妇女御为治官之属内外宗为礼官之属皆制礼之精意 外宗当是王族人之妇故曰宗以其异姓之女故称外此中可兼姑姊妹之女若姑姊妹之女而不嫁于王族则不得称外宗特牲记内宾宗妇注内賔姑姊妹即此内宗又注宗妇族人之妇卽此外宗与   通论柯氏迁曰内宰理内政则以士大夫为之世妇掌礼事则以妇之有齿徳者为之宫府内外皆为一体奄宦奚竖不过通敎令而已故内治脩而事无弗举   冢人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冢封土为邱垄象冢而为之【贾疏尔雅山顶曰故云象为之】 贾氏公彦曰虽非祭祀亦是礼事故列职于此   墓大夫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墓冢茔之地孝子所思慕也余论陈氏傅良曰墓大夫徒二百人以茔墓地域禁令度数皆掌焉帅属而巡居其中而守之与后世人自求地家自置守富则僭而不忌贫则窘而无所葬掘墓盗尸斩木之狱不絶于有司利害烦省异矣案贾疏庶人不封不树故不言冢而言墓非也本职曰掌其度数则非不封不树明矣   职丧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贾疏主公卿大夫之丧】 魏氏校曰孝子荒迷中弗能如礼故特设官相之先王之体羣臣可谓至矣   案刘氏彝谓职丧所掌下逹万民本职并无此义地官党正所敎丧纪之礼事乃及万民酂长以下乃治其事耳   大司乐中大夫二人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司乐乐官之长【贾疏以其与乐师已下诸官为长】 贾氏公彦曰宗伯主礼礼乐相将故列职于此乐师与大司乐别职同官故同府史   案舜命夔典乐以敎胄子其时诗书未具易有画而无文礼初兴而未备惟乐乃郊庙朝廷闺门乡里所通用而附礼以行学者陶养德性舎是无可为敎故二代因之至周则诗书礼乐具备而掌成均之法犹以大司乐名官盖蒙士之学必以乐为始君子之德必以乐而成也以中大夫为之则必贤德彰闻负公辅之望而为凡有道有德者所依归国之子弟所矜式者矣师氏一人而大司乐二人者虎门之敎主于王世子其共学而相衞翼必聪明质仁厉学敦行者乃与焉以一人为之表率足矣成均之敎则国子弟贵游子弟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诸侯之贡士皆合焉非二人不能共襄其事也 宗伯掌五礼而大司乐之敎不言礼何也凡学士皆童而习之矣且祭祀宾客射乡军恺礼行而后乐从之平时歌诗学舞春秋合舞合声乐作而礼即依焉故不必复言礼耳   大胥中士四人小胥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胥有才智之称文王世子记小乐正学干大胥赞之 贾氏公彦曰小胥掌乐县之法亦与大胥别职而同官者也   案胥掌官叙以治叙乐官名胥以致诸子正舞位序官中之事皆治叙也大胥掌学士之版而小胥掌其徴令其事相成故皆别职同官而府史胥徒共之凡五官之司旅职业相聨者皆然所以便事而省役也   大师下大夫二人小师上士四人瞽蒙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眂了三百人【大音泰又如字蒙音蒙眂音视了音了】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乐之歌必使瞽蒙为焉【贾疏以无覩见则心不移于音声】命其贤知者以为大师小师晋杜蒯云旷也大师也眂读为虎眂之眂【贾疏易颐卦六四爻辞】了目明【贾疏以扶工故使有目者为之】 郑氏众曰无目眹谓之瞽有目眹而无见谓之蒙有目无眸子谓之瞍 贾氏公彦曰四者皆别职不另立府史胥徒者以其大师小师为长故连类言之以其无目不须人使故直有眂了三百人而已   案大师小师瞽蒙也而爵以下大夫士盖知音识微必明于天地之性惟有道有德者能之故作匶諡听军声国之重事皆以属焉而周以前师多贤逹观孔子正乐而鲁之乐官窜身异国匿迹河海不能一日安于其位可知周公敎泽入人之深 眂了三百人下今本有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四句十九字防贾疏则唐以前本无之不知何时妄人所増试思大师等皆瞽也府藏何物史书何事眂了三百人以相之足矣胥徒多人又供何役乎以此见圣经之变乱于后人者不少矣   典同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同阴律也不以阳律名官者因其先言耳【贾疏因诸文皆先云同后云律若阴阳亦先举阴 王氏安石曰典同则律可知】大师职执同律以听军声   磬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钟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笙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锷曰乡饮燕礼登歌之后卽笙南陔白华华黍则笙者继人声之后故特名官   存疑王氏昭禹曰掌敎吹竽笙埙籥箫篪篴管舂牍应雅而独以笙师名笙东方之乐有始事之义故也   镈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镈音博仪礼大射篇作鑮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镈如钟而大【贾疏独在一虡】   存疑陈氏祥道曰国语细钧有钟无镈昭其大也大钧有镈无钟鸣其细也细钧谓角徴也必和之以大故有钟无镈大钧谓宫商也必和之以细故有镈无钟则镈小钟也郑伯嘉纳鲁之寳郑人赂晋侯歌钟二肆及其镈韦昭杜预皆以为小钟则钟师掌金奏之大而镈师掌金奏之小也康成谓镈如钟而大误矣   案大射礼东方笙钟与笙磬竝陈而鑮在其南西方之鑮亦在颂磬颂钟之南是笙钟笙磬颂钟颂磬皆编县而鑮为特县也左传郑赂晋侯歌钟二肆及其鑮磬云二肆必是编县十二枚者而于镈则言及以殊之又见特县者为鑮也磬师掌敎撃磬撃编钟钟师掌金奏鏄师掌金奏之鼓又见以钟小者比众音钟大者为金奏也是则镈为大钟明矣然陈氏援国语以驳郑亦自有据岂康成所谓如钟而大者只与编钟相校而国语之钟镈则又于大钟之中而更区其大小与 典同主器所以继人声也磬声属角而难调磬声和则众音皆依之故首列磬师而兼教编钟者编钟与编磬为类也金以声之乐之纲领故设钟师以掌之笙以继堂上之升歌又与磬声相应故其职总敎诸管乐及舂牍应雅而独以笙名官举重也鼓与金奏相将钟师掌金镈师掌鼓两官聨事掌鼓而以镈名官者明所掌者金奏之鼓异于小师所撃之鼓也因所长而用之故诸鼓事皆属焉钟师又掌鼙以鼓缦乐者乘其暇隙可以兼也   韎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舞者十有六人徒四十人【韎戚莫拜反刘李音妹先郑读如食味之味】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説以明堂位曰韎东夷之乐也某谓读如韎韐之韎【诗瞻彼洛矣篇文贾疏郑取韎为赤色】案鞮鞻氏掌四夷之乐而特设韎师盖周起岐雍其化先行于南次及于北而东方独阻声教商奄旣诛淮夷徐戎尚为鲁患故特设一官肄东夷之乐以志王化之难成职方首扬州亦此义也   通论陆氏佃曰王者舞先王之乐明有法也舞当代之乐明有制也舞四夷之乐明有懐也   旄人下士四人舞者众寡无数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旄旄牛尾【贾疏山海经有兽如牛四节有毛其尾可为旌旗之旄】舞者所持以指麾 贾氏公彦曰其职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以能为四夷之舞者卽为之故众寡无数   案四夷有慕化而愿留者祭祀宾客使各舞其国之燕乐以示声敎之四讫其思归者亦听焉故无定数疏谓鞮鞻氏掌夷乐而不敎旄人敎而不掌非也旄人所敎舞也鞮鞻则掌声歌分职甚明   籥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籥余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籥舞者所吹春秋宣公八年六月壬午犹绎万入去籥传曰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贾疏公羊传文废置也】诗云左手执籥【邶风简兮篇文】 何氏休曰籥吹以节舞也吹籥而舞文乐之长   案舞者右手秉翟左手止能开闭三孔故籥特节舞之小器耳若律吕之本始于黄钟有黄钟则十二律以次相生一齐俱有王氏安石乃谓籥三孔主中声而上下之以生律吕不亦傎乎   籥章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籥章吹籥以为诗章   鞮鞻氏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鞮丁兮反鞻九具反又力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鞻读如屦四夷舞者所屝也 贾氏公彦曰郑注曲礼云鞮鞻无絇之屝也彼为大夫欲去国行丧礼之屦此为四夷舞者所屝其无絇一也 吕氏忱曰鞮革屦也屦者□鞻   典庸器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庸功也郑司农曰有功者铸器铭其功春秋传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焉【贾疏襄十九年左传】   通论易氏祓曰自文王伐四国武王克殷所获玉鎭大宝器皆藏于天府以昭先王之功而典庸器藏其器之可以备声乐之饰者   司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干舞者所持谓楯也春秋传万者何干舞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舞器祭祀授舞器亦是乐事故列职于此   辨正吕氏祖谦曰万舞者二舞之总名干舞者武舞之别名籥舞者文舞之别名郑康成据公羊传以万舞为干舞未析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师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龟曰卜大卜卜筮官之长【贾疏谓与下龟人菙氏占人筮人等为之长】 贾氏公彦曰卜人不别列职以助大卜卜师行事也卜师与大卜亦是别职同官案孔子赞易然后天下知贵筮自周以前重卜故以大卜名官而兼掌之   龟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取龟攻龟 史记龟防传夏商欲卜乃取蓍龟已则弃之周室之卜官常宝藏龟   菙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菙时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燋焌用荆菙之类【贾疏其职掌共燋契即士丧礼楚焞是也楚即荆故云菙之类 陈氏祥道曰燋燋炬也契灼龟之木契谓之焌】   占人下士八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蓍龟之卦兆吉凶   案别立占人以卜师筮人致其诚壹以听所命而心不可分用也   簭人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簭与筮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蓍曰筮其占易   案筮人之徒少于菙氏者以龟有爇燋吹焌之事而筮仪较简也   占梦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梦是精神所感 朱子曰圣人虽至小事必用其敬如梦亦有官掌之   案殷宗恭黙傅説见梦梦协朕卜武王以誓师大人之占着于小雅传记所载祲祥凶变先见于梦兆者多矣故周公特设掌梦之官与卜筮眂祲相间皆圣人畏天省躬精诚之所贯注也   眂祲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祲子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祲阴阳气相侵渐成祥者鲁史梓愼曰吾见赤黑之祲 王氏昭禹曰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又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先王立官以观妖祥辨吉凶所以和同天人之际使之无间也通论郑氏锷曰春秋二百四十年间书灾异不书祥瑞以政失于此变见于彼犹影之随形响之应声也日者人君之表照临下土不可为阴阳之气所侵故设官以眂祲 邓氏元锡曰卜筮占梦即人占天也眂祲以天占人也   案此职观妖祥辨吉凶叙降皆与保章氏同而不以类相从何也保章氏虽兼掌日月星辰风云之变而以星土辨地域以丰荒降祲象以十有二风命乖别皆观乎天文以察时变以诏救政之事故与冯相氏为类若日之有祲则人君之象十煇之法乃所以使王随时触事恐惧修省以弭灾变故与卜筮占梦相从也   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祝祝官之长【贾疏与下小祝丧祝等为长也】贾氏公彦曰小祝与大祝别职同官故府史胥徒共之   通论薛氏衡曰卜也者先王所以求诸幽以决吾心之疑祝也者先王所以告诸幽以荐吾心之信此序官之相为先后与 王氏志长曰别立丧祝甸祝诅祝不以干大小祝者逹诚于鬼神欲其心无所淆得专致其寅清也   丧祝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案其职事不止于祝而以祝名不止于丧而以丧名从所重也   甸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之言田也田狩之祝   案五官中如甸祝之类或兼官而临事设之   诅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诅侧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诅谓祝之使沮败也【贾疏凡言盟者盟将来诅者诅往过故云祝之使沮败也】 郑氏锷曰司盟掌盟载诅祝则掌为之辞   案吕刑以覆诅盟为有苗罪则隆古已有其事小雅出此三物以诅尔斯盖理法情势之穷有不得不要言于鬼神者世儒乃以此疑周官误矣详见总辨   司巫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巫巫官之长 郑氏锷曰楚语古者民之精爽不擕贰者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合言之皆巫也故立司巫以统之   通论王氏志长曰程子尝言天人一也但常人神气昏塞若有隔而不能相通圣人能通幽明之故而一之此卜筮占梦眂祲冯相保章巫祝医官所由设也盖王心一动鬼神与知善恶纎防皆与造化流通而无间内而徴于梦寐有献赠之法外而动乎四体有养治之宜明而见于蓍龟以诏救政幽而祈于鬼神以求享佑上而观象于三辰以辨序事故曰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也以守至正其此之谓与圣学不明天人道否卜祝等官皆流于小道荀子所谓通天地而不通乎人曰伎也世儒不逹又以为理之所无而欲一切屏之岂知周官之义哉   男巫无数女巫无数其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能制神之处位次主者【贾疏凡以神仕者还是男巫为之故引彼以解此】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史史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小史与大史别职同官故共府史   存疑郑氏锷曰左传天子有日官居卿以底日谓大史也以掌天时故下大夫而位从卿   案王氏详説谓左史记事右史记言而以大史内史当之非也内史掌八柄以诏王治执国法国令以攷政事受纳访以诏王听治凡君举之大者皆具于是矣其他防命诸侯卿大夫制禄出赏赐亦事之不可不籍者则记事者宜内史外史掌书外令书使于四方之令又掌四方之志逹书名于四方则记言者宜外史惟大史职则絶无可附于记事记言者盖大史稽天道内史外史记王之言动王之言动宜奉若天道故大史为史官之长而内史外史左右于王称名之义疑取于此   冯相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冯音慿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冯乘也相视也世登高台【贾疏官有世功则以官名氏天子有灵台诸侯有观台皆以视天文】以视天文之次序天文属大史月令曰乃命大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宿离不贷 贾氏公彦曰以其与大史同主天文故连类在此【司马氏迁曰文史星歴近乎卜祝之间】   保章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保守也世守天文之变【贾疏以其称氏故云世守】 刘氏恕曰冯相氏攷歴数以知天道者也保章氏占天象以察时变者也   内史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黄氏度曰内史掌八柄之灋与冢宰同地亲任重故爵秩髙而置官广 孙氏之宏曰史官为宗伯之属以宗庙典籍具存非博通之士莫能胜任也余论魏氏校曰内史王之喉舌唐虞为纳言汉尚书魏晋中书门下其始亦内史职后遂建为三省宰相二官名实俱乱由人主疎逺辅臣退与左右亲信议政号曰内相未防宦官乱天下亦多窃内史之柄典国枢机至于废置天子在其掌握可不谨哉   外史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魏氏校曰外史在外广王耳目通壅蔽也余论陈氏傅良曰凡黜陟予夺与人主图之者冢宰也而非讲求叅酌往往伤立言之体今以二史属春官冢宰诏王大宗伯之属得以陈谊补过于其间是以号施令罔有不臧亦三公所以集众思昭令闻也自秦变古寖失此意其后两省竝置唐开元间白麻独出学士院为天子私人以一辞令之官所向偏重权倾君相然后知周以冢宰掌六典而二史分隶宗伯道揆在上权纲一而无专遂之私法守在下众职修而无诡随之患所谓周道如砥者如此   案内史中下大夫外史无大夫直自上士始而又无府史盖二职同官而统于内史也   御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御犹侍也进也其史百有二十人以掌赞书人多也【贾疏其史特多复在府上】   余论吕氏祖谦曰御史之名见于周官以中下士为之特小臣耳至于战国其职益亲故献书多云献书于大王御史秦赵渑池之防命御史书事淳于髠亦曰御史在后执法在傍是又掌记事纠察之任也至秦皇衡石程书侍御史之势益重而汉以后御史大夫直与丞相分权矣   巾车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犹衣也【贾疏谓玉金象革等以衣饰其车】巾车车官之长【贾疏与下典路车仆等为长】   案造车者轮人舆人辀人诸工当属冬官此有工百人者玉金象革漆饰及蔽茀等事当巾车之工为之   典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路王之所乘车【贾疏路大也人君所居皆称路如路寝路门路马之类】   通论王氏详説曰王马及右仆皆属夏官五路独属春官者车旗之物属于礼马与右仆属于兵也 欧阳氏谦之曰巾车凡车之政令皆掌之典路是掌王及后之车用説之事   车仆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五戎之萃各有差等亦是礼事故列职于此   案戎仆驭夫具列夏官掌戎车之萃者宜以类从而别设车仆隶于春官何也丘乘之法兵车皆民所自具公卿大夫赋舆有定其自乘之车则君所赐故政职别无掌戎车之官五路皆属于巾车故广车阙车苹车轻车之萃亦隶焉戎仆设于夏官专掌王路而兼倅车之政车仆隶于春官专共戎车之萃与巾车聨职以便更续而驭夫则属夏官以闲舆卫皆圣人处物体事精神所周浃不可不察也   司常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常主王旌旗【贾疏九旗虽不专于王然以王为主不妨尊卑皆掌】 郑氏锷曰大常九旗之一耳而独以常名官何也旗亦可谓之常大行人建常九斿建常七斿建常五斿   通论杜氏佑曰黄帝振兵制陈法设五旗五麾夏奚仲为车正建其斿旐殷因之周制司常掌九旗   都宗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谓王子弟所封及公卿所食邑【贾疏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则大夫采邑不得称都故据大都小都而言之下文家据大夫而言也】   通论陈氏傅良曰案都宗人家宗人掌都家之礼都司马家司马令都家之众都士家士治都家之狱以去王城逺故设此官于县都之中以统临之而属于三官非谓此为采地之官与乡遂异制也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谓大夫所食采邑   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士仕通】   正义郑氏康成曰男巫之俊有学问才知者 贾氏公彦曰有卽入之故无常数 王氏昭禹曰艺卽三辰之法以下精于其艺者为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第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八   春官宗伯第三之二   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示音祗本或作只下神示地示皆仿此】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立天神地示人鬼之礼者谓祀之祭之享之吉礼是也保安也目吉礼于上尊鬼神 贾氏公彦曰单言邦据王言也以佐王建保邦国则统侯国言之 邓氏元锡曰王上事天眀下事地察享亲尊祖无怨恫于鬼神而后邦国以寜故宗伯掌礼以佐王建保邦国 孙氏之宏曰先王眀于天地之故察于人之理知所以事鬼神示者即保邦之实政也故承祀亲疏上下闲者有一事之不致其诚一物之不当其则则为不克祀不克祭不克享矣唯圣人能享帝孝子能享亲此之谓也   案记曰眀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能事天神人鬼地则余四礼举而措之耳故建保邦国独目此以着其义 天曰神妙万物而不可见也人曰鬼其所归也地曰以示为义五岳四渎名山大川显然示人以法象也   通论唐氏曰虞书廵守脩五礼臯陶谟言自我五礼至命官则曰典朕三礼盖五礼兼神人三礼専事神之礼宗伯先言建邦之天神人鬼地之礼所谓典三礼次之以吉凶宾军嘉则五礼也   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注故书吉或为告杜子春云当为吉书亦多为吉】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祀之祭之享之吉礼之别十有二【贾疏下经禋祀血祭天地各三享人鬼六为十二】   案吉凶不相干故古者有丧则废祭丧服缌麻章传曰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盖心稍系于哀戚则不能致其専一以交于神眀故唯祭祀谓之吉礼   余论王氏安石曰以神鬼示为序定上下也以鬼神示为序辨内外也以神示鬼为序眀尊卑也   以禋祀祀昊天上帝【禋音因李又音烟】   正义贾氏公彦曰周语精意以享谓之禋 郑氏康成曰昊天上帝冬至圜丘所祀 程子曰天与帝一也天言其体帝言其主 郑氏锷曰以其气之浩浩故曰昊天以其主位乎上故曰上帝物无以称徳唯致其精意可以享之   案冢宰司徒所涖祀事皆首五帝者举五帝则昊天上帝可知也此不及五帝者举昊天上帝则五帝可知也司寇职禋祀五帝则戒日可见二礼之从同辨正张子曰注以禋为烟非也凡祀天日月星辰风师雨师皆取烟燎则不言可知盖祭天礼重故取禋敬之名以别之书曰禋于六宗又曰禋于文王武王   以实柴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众曰实柴实牛柴上也 郑氏康成曰星谓五纬【贾疏五纬谓五星东方歳星南方荧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镇星二十八宿随天左转为经五星右旋为纬】辰谓日月所防十二次【贾疏案左传日月之防是谓辰二十八星面有七不当日月之防直谓之星若日月所防则谓之宿谓之辰谓之次】祀五帝亦用实柴之礼云 毛氏应龙曰日月隂阳之精五星五行之精在天为七政成造化祀之所以次于昊天上帝   通论杨氏复曰典瑞朝日注云天子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玉藻朝日于东门之外马郑注皆云于春分贾谊亦云三代之礼春朝朝日秋暮夕月【陈氏曰天地至尊故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故祭以二分】祭法幽宗祭星也此祭日月星辰之正礼也郊特牲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则因郊觐礼拜日于东门外礼月于北门外则因觐月令祈来年于天宗则因蜡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则因禜皆因事而祭也   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槱羊九反燎良召反飌音风】   正义郑氏康成曰槱积也诗云芃芃棫朴薪之槱之三祀皆积柴实牲体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烟所以报阳也郑司农云司中三能三阶也司命文昌宫星风师箕也雨师毕也【王氏昭禹曰物感风而化资雨以养燔燎以致其神为物报也】某谓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或曰中能上能也【贾疏武陵太守星传云文昌宫六星第一曰上将二曰次将三曰贵相四曰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禄三台一名天柱上台司命为太尉中台司中为司徒下台司禄为司空 案太尉司徒司空之名盖亦东汉已后人所目】 贾氏公彦曰司中司命等言槱燎日月言实牲昊天上帝言禋祀则三祀互相备矣先积柴次实牲后取烟事列于卑祀义全于昊天上帝文当然也   案先王制司中司命之祀盖以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而为性汤所谓降衷是也既生而有形气其死生脩短之数若或制之孔子所谓命是也王者相协生民欲登之于仁夀而消其疵厉夭札故特立司中司命之祀亦使民知所受之有中以正其徳所禀之有命以定其志也 易曰震万物者莫疾乎雷而不列祀典何也未有不雨而雷者祀雨师则已包雷师矣余论贾氏公彦曰虞书禋于六宗康成以此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当之王肃取家语祭时祭寒暑祭日祭月祭星祭水旱为六宗孔安国注尚书同此説郑注月令天宗为日月星辰若然星辰入天宗又入六宗日月入天宗即不入六宗日月尊也   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祭地此皆地示祭地可知也隂祀自血起贵气臭也【贾疏社亦土神故举社以表地示若大地方泽当用瘗埋与昊天禋祀对故注云祭地可知也】社稷土谷之神有徳者配食焉共工氏之子曰句龙食于社【贾疏昭公二十九年左传句龙为后土后土为社】厉山氏之子曰柱食于稷汤迁之而祀弃五祀者五官之神在四郊四时迎五行之气于四郊而祭五徳之帝亦食此神焉少昊氏之子曰重为句芒食于木该为蓐收食于金脩及熙为冥食于水颛顼氏之子曰黎为祝融食于火【贾疏昭二十九年左传少皥氏有四叔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收脩及熙为冥此其三祀也颛顼氏有子曰黎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其二祀也】五岳东曰岱宗南曰衡山西曰华山北曰恒山中曰嵩高山不见四窦者四窦五岳之匹或省文【贾疏江河淮济为四窦】 贾氏公彦曰社稷五祀五岳地之次祀先荐血以歆神 项氏安世曰血毛告幽全之物也地道有幽全之义故求之以血 陆氏佃曰祭社必及稷以其同功普利以养人也 王氏志长曰五祀在社稷之下五岳之上则非门戸等可知   案举昊天上帝而不言方泽何也天地之徳无物可以称者实柴槱燎不过以气求之于阳血祭瘗埋不过以魄归之于隂而圣人所以昭格于皇天后土者惟在于精意故实柴槱燎乃祀天之所同而以属日月星辰以下陈血瘗埋乃祭地之所同而以属社稷五祀以下又不言方泽以示禋祀与昊天上帝同也周官之文彼此互见昊天上帝别见于司服司裘以未见禋祀故于大宗伯职揭之五帝同用禋祀别见于大司寇故宗伯职畧焉冬至圜丘夏至方泽别见于大司乐四圭祀天两圭祀地别见于典瑞宗伯职不举方泽义别有在而羣儒乃谓古无方泽之祭显与经悖 胡仁仲谓王者父天而母地埽地而祭者唯昊天上帝地示则唯有社祭并无所谓方泽盖据此经及鼓人以灵鼓鼓社祭皆不言大示而诸传记亦多以郊社对举故为此説不知周官中虽有为莽歆所伪者而大司乐章则汉文帝得魏文侯时乐工窦公所献司马迁封禅书首举虞周之典祀直引其文【史记周官曰冬日至祀天于南郊迎长日之至夏日至祭地示皆用乐舞而神乃可得而礼也】则是篇乃周官之旧眀矣戴记曰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又曰天地之牛角茧栗则祀天祭地仪物皆同可知矣又曰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又曰燔柴于泰坛祭天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又曰以祀天地山川社稷先古七十子之徒各记所闻而大体不易则不得谓社祭之外别无方泽之祭昭昭然矣鼓人首举社祭义已见前其他传记则或以便文或举下以该上玩其本文义自可辨无庸徧举也 记曰地秉隂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盖五行质具于地而气行于天其用虽分而实合故其祭虽合而亦分郑注五官之神盖水火金木土之神故以列于五岳之上也左传晋史墨所称社稷五祀及大戴礼宰予问五帝徳篇孔子谓五官别称五祀不得同帝正此经所谓五祀也   通论黄氏榦曰土谷之祭逹于上下故宗伯及鼓人职皆独举社以方丘唯天子得有事也大司乐所谓地示则兼斯二者 陈氏祥道曰五祀见于周礼礼记杂出于史传多矣特祭法以司命泰厉为七祀而左传昭二十九年家语五帝篇则以为重该脩熙黎句龙之五官月令以为门行戸灶中霤白虎通刘昭范髙堂隆之徒以为门井戸灶中霤郑氏释大宗伯之五祀则用左传家语説释小祝之五祀用月令説释王制之五祀则用祭法説然则五祀者其名虽同其祭各有所主   存疑张子曰大社祭天下之地示王社祭京师之地示説本白虎通窃意大社立于王宫乃祭京师之地示京大也师众也京师之社固可称大王者无外社系以王则祭天下之地示也此礼唯王有之诸侯以下则否王社书传无文其即泽中之方丘与   以貍沈祭山林川泽【貍牟皆反刘莫拜反沈直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山林曰貍祭川泽曰沈顺其性之含藏 崔氏灵恩曰祭山林于坛祭川泽于坎礼记四坎坛祭四方是也牲用少牢王服冕牲玉各放其方之色乐奏蕤宾歌函钟舞大夏   以疈辜祭四方百物【疈普逼反一音方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疈疈牲胸也疈而磔之谓磔攘【贾疏疈牲胸者盖见当时牲体皆从胸臆觧析之磔攘见月令磔牲以禳去恶气也】及蜡祭郊特牲八蜡以祀四方【贾疏先啬一也司啬二也农三也邮表畷四也猫虎五也坊六也水庸七也昆虫八也 张子曰昆虫害苗不当祭百种其一也百种百谷之种 案郊特牲言祭百种以报啬则百种当祭明矣昆虫毋作乃祭蜡而以此辞为祝岂祭昆虫之谓乎当从张子为正】   总论王氏安石曰禋者意之精也意先于气血者气之盛也气先于形实柴槱燎用气而已貍沈疈辜则用形焉气亲上形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肆如字郑他歴反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献醴谓荐血腥也【贾疏迎牲入豚解而腥之王及后酌醴献尸故云荐腥】祼之言灌灌以郁鬯谓始献尸求神时也【贾疏宗庙之祭迎尸入戸坐于主北王以圭瓒酌郁鬯以献尸尸得之沥地祭讫啐之奠之不饮尸为神象灌地所以求神是谓始献言始献对后朝践馈献等为终也】郊特牲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故祭求诸隂阳之义也殷人先求诸阳周人先求诸隂求诸隂灌是也【贾疏祭时作乐为阳灌地为隂殷人先求诸阳谓未灌先合乐周人先求诸隂谓未合乐先祼也】   辨正陈氏傅良曰祠禴尝烝王四时祭祖庙之礼肆献祼馈食四时皆用此二礼注谓六个祭名非是案郁人掌郁用之以祼记云献之属莫重于祼则肆献祼者祭享之隆礼也其自馈食始者则不祼士虞特牲少牢皆云馈食则祭享之杀礼也司尊彝职祠禴尝烝追享朝享皆有祼而鬯人职庙用脩贾氏以为终丧后初为吉祭不与全吉同故自馈食始畧同士大夫礼则天子诸侯固亦有馈食礼矣此经以馈食与肆献祼相对言之盖一隆一杀四时之祭唯所用之如冠礼之或醴或醮大夫祭礼之或宾尸或不宾尸不拘一辙而皆可用也从其隆则以肆献祼从其杀则以馈食然则此二句者统下四时之祭而言非祭之正名也肆陈也又大也大祝职云肆享雝诗云肆祀皆有大义焉馈食盖于春若夏偶行之以春夏时用薄祭也易云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足以见禴之为薄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鲁礼三年丧毕而祫于太祖眀年春禘于羣庙自尔以后率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贾疏此以春秋为鲁礼文公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至文二年八月于礼虽少四月犹是三年丧毕而为祫祭也云眀年春禘者约僖公八年及宣公八年皆有禘文则僖公宣公三年春皆有禘祭可知文公二年有祫则僖公宣公二年亦有祫眀年是三年亦有禘可知至六年是三年祫八年为五年禘殷大也除明年春四年五年六年为三年祫七年八年添前为五年禘是五年再殷祭也禘虽小于祫而大于时祭】   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禴余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庙之祭有此六享 陈氏傅良曰祠禴尝烝皆举于四时孟月【案据大司马职则皆于仲月】 程子曰易升九二孚乃利用禴又既济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禴薄祭也 王氏安石曰秋物初成荐新曰尝冬物大备合众物以享曰烝 郑氏锷曰春夏搜苖时物方生可献者寡秋冬狝狩乃备物备礼唯其称也   案康成以肆献祼为大祫馈食为大禘合四时之祠禴尝烝为六享非也然四时之祭中即兼有大禘大祫司尊职所云追享朝享是也则六享亦具矣盖宗庙之祭歳以四举数则为渎祠禴尝烝禴恒薄而烝恒盛四者固已不同而大禘大祫二者即比次错举于其间禘则或春或夏而春禘则不祠夏禘则不禴大祫之举以冬而既祫则不烝每举大祭则不复举时祭故名数之则有六而歳举之则四而已追享朝享于司尊彝言之而此无其文者以四时之祭中已赅之也大禘大祫与时禘时祫经传每多错互夫三时祫而一时犆见于王制此时祫对犆而言者也但时祫合七庙之主而大祫则兼合毁庙之主以此为异大祫即为大烝可见歳不两举矣郊特牲云春禘秋尝祭统云夏祭曰禘此时禘也大传云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大禘也大禘不于春则于夏因而春夏之时祭还以大祭之名被之而祠亦名禘禴亦名禘矣春秋书禘于庄公可见不必追祖之所出而后谓之禘也左传晋人云寡君之未禘祀可见其为时祭之通称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郊特牲云郊血则天祀非无血非不用形尚书王宾杀禋郊特牲萧合黍稷臭阳达于墙屋则鬼享非无禋非不用气然则祀也享也祭也各有所主而已祀有昊天而无五帝有司中司命而无司民司禄祭有社稷而无大示有五岳而无四渎有山林川泽而无丘陵坟衍享有先王而无先公以分见于诸职互备可知也   以凶礼哀邦国之忧   正义郑氏康成曰哀谓救患分烖凶礼之别有五   以丧礼哀死亡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者服焉疏者含禭【贾疏天子诸侯絶旁期注据大夫已下但天子诸侯虽无服含禭则有之春秋王使荣叔归含且赗士丧礼君使人禭】 朱子曰始死谓之死既则曰反而亡焉   以荒礼哀凶札【札如字一音截】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人物有害也曲礼歳凶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驰道不除祭事不县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札谓疫疠 林氏之竒曰凶以天烖言札以民病言   案大司徒职大荒大札则令邦国移民通财饥禳更事方岳中邻近之国以王命通财【古者以粟米为财】则不惟无遏籴之患亦并非告籴之私矣   以吊礼哀祸烖   正义郑氏康成曰祸烖谓遭水火宋大水鲁庄公使人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如何不吊【贾疏庄十一年传文】廐焚孔子拜乡人为火来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吊之道【贾疏杂记文】   案春秋传曰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以是知陈许之先亡也可见成周盛时天子哀邦国之忧而诸侯同方岳者皆重救患分烖之礼所以养诸侯而兵不用也   以禬礼哀围败【禬刘户外反徐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盟者防合财货以更其所丧春秋襄三十年冬防于澶渊宋烖故是其类【案更庚同偿也宋烖非围败之事借以眀义故曰是其类】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致禬以补诸侯之烖小行人若国师役则命犒禬之是也 易氏祓曰国见围谓之围师败绩谓之败 王氏安石曰寇乱则及事时故救之围败则在事后故补之案成周六服承辟孰敢擅兴而有哀围败之礼何也盖圣人监古立法而知世变之所穷且蛮夷内侵不寜侯冯弱犯寡虽盛世亦间有之或事过而后闻不惟有威让之令举九伐之师且厚恤受兵之国义尽仁至所以怀诸侯而天下畏之也古者百用皆以粟米围败之后惟归财为急用此知六服中邦国所贡闲田所入之粟米盖随地而贮之以共不时之兴发   以恤礼哀寇乱   正义郑氏康成曰恤忧也兵作于外为寇作于内为乱【贾疏此据文公六年左传鲁惠伯之言为义】 郑氏锷曰春秋诸侯救邢左传曰简书同恶相恤鲁隐公亦云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盖问劳而谋其不恊也   案东迁以前及春秋之初邾娄顔为贼于鲁天子为之诛顔而定鲁侯国之外寇犹能讨焉曲沃夺宗周师再伐卫朔搆祸王人出救侯国之内乱犹将恤焉盖周公之典具存其人亡故不能举耳   总论王氏安石曰死亡凶札祸烖天事也死亡为重凶札次之祸烖为轻围败寇乱人事也围败为重寇乱为轻此凶礼之序也   以宾礼亲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谓使之相亲附賔礼之别有八   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见贤遍反下同朝直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六服之内四方以时分来或朝春或宗夏或觐秋或遇冬名殊礼异更递而徧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事遇偶也若不期而偶至 贾氏公彦曰案大行人职侯服歳壹见甸服二歳壹见男服三歳壹见采服四歳壹见卫服五歳壹见要服六歳壹见辨正陈氏汲曰六服之内以时分来迭更而徧以春来则曰朝以秋来则曰觐无方时之别也尚书康王即位大保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右可证贾疏一方同时尽来之误 王氏与之曰诸侯有人民社稷若空其一方同时毕集猝有昆夷玁狁之难孰从而御之或不能朝于春可宗于夏不能觐于秋可遇于冬但六年之内必以次来王耳   时见曰防殷见曰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六礼者皆以诸侯见王为文时见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有事而防是也殷犹众也十二歳王如不廵守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廵守 郑氏锷曰殷见者合众多之国而来见故谓之同   案朝觐宗遇常礼也防同隆礼也隆礼或因有大事或阅数歳而后举之注谓十二歳王不廵守乃殷同似未可拘又谓四方四时分来终歳则徧亦非也详见大行人职   时聘曰问殷覜曰视【覜他吊反一音他尧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聘礼小聘曰问使大夫大聘使卿 郑氏锷曰聘曰问有问遗之意覜曰视有省视之义   案时聘无常期诸侯或有故不得朝则遣问起居殷覜则王室有故庆喜吊忧而六服皆使人来视也通论郑氏锷曰大行人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通考二官聘覜之礼盖王与诸侯交用之诸侯行之则曰问视天子行之则曰除慝结好存疑郑氏康成曰时聘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聘竟外之臣既非朝歳不敢渎为小礼殷覜谓一服朝之歳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   以军礼同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谓威其不恊僭差者【贾疏同谓使之和恊】军礼之别有五 欧阳氏谦之曰自五人为伍凡受田起役调兵分土无不本于是故总谓之军礼 王氏昭禹曰賔礼所以达外治军礼所以制外乱故军礼次宾礼   案必能四征不庭然后六服羣辟罔不承徳必有用众恤众简众任众合众之礼然后能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故曰以军礼同邦国 驭众以律莫严于军欲使万民恊力一心故田役大均皆用军礼用众简众具见大司马职小司徒三年大比防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以作田役以令贡赋均人三年则大均是也小司徒考夫屋及其众寡六畜兵器以待政令乡师稽器展事以诏诛赏军礼之简稽也乡师大役帅民徒而至治其政令州长党正族师合其卒伍帅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罚军礼之誓戒也王朝之法侯国壹禀焉至大司马制畿封国一以军数为准则用军礼尤可见矣   大师之礼用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其义勇   案大师或天子亲征则大司马廵陈眂事若常武之诗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是也或命将出师如采芑江汉独遣方叔召虎是也简书徴调如臂指之相使敌王所忾如手足之衞头目是谓能用其众 地官正贰及考皆曰大军旅至大小宗伯始变文曰大师何也伍两卒旅师军以所合徒役之多寡为之名耳【春秋传有众一旅师田非合五百人不可用故举军旅以括之】故方起徒役则曰军旅用以征讨则曰师大司马职曰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肆师职亦曰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大宗伯言用众小宗伯从王征伐故正其名曰师   大均之礼恤众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均其地政地守地职之赋【贾疏注约地官均人为目】所以忧民 王氏昭禹曰因地以令赋因家以起役地有肥硗赋有轻重家有上下役有多寡所以恤之   案春秋传鲁赋于呉八百乘邾赋六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呉而如邾以事晋盖不独徴兵以车乘为差田役贡赋之数亦如之故大均属军礼平丘之防子产争承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不给也则不均之病众明矣注疏及诸儒所言皆侯国均人之事非王朝大均之礼所及也大均盖量其土地之饶瘠道路之远迩国事之剧易以为贡赋征役多少疏数之差   大田之礼简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因田习兵阅其车徒之数王氏昭禹曰观其坐作进退刺伐擒纵则能者可简案春搜秋狝帅诸侯以讲武事则其君之贤将之武号令之严明与反是者皆可得而见矣必如是然后事有本统可使百将一心六军同力车徒刺伐所简之末节耳   大役之礼任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宫邑所以事民力强弱【案强弱因有事而见故曰事】   案大役或建都邑如仲山甫之城齐燕师之城韩必调方岳之中地域邻接者以属役也或濬大川或筑大防非傅众力不能济度道里之远近量谷土之饶瘠时年歳之丰凶乃所以任之   大封之礼合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封疆沟涂之固所以合聚其民【贾疏封人职为畿封而树之是也】 王氏安石曰地有定域民有常主所以合其志   案大司马制畿封国即大封之礼也制军诘禁即大师之礼也施贡分职即大均之礼也简稽乡民即大田大役之礼也大司马职论造邦之经式必合其众而后可用也故自大封始大宗伯职论军礼之重轻则莫要于大师而众不可以猝然而用之也必先恤之以得其心简之以辨其材任之以程其力至论功行赏然后析圭分社加地进律之典施焉故以大封终焉 大均属军礼惟均乃可以作师徒赋马牛车辇也大役属军礼古者城筑即属役于师旅也大封属军礼示侵败王畧则六师及之也   以嘉礼亲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善也因人心所善者而为之制【贾疏礼运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嘉礼之别有六 贾氏公彦曰吉凶军賔皆曰邦国嘉礼则曰万民者虽通乎上下而万民所行者多也【黄氏度曰饮食昏冠自天子达于庶民】 王氏昭禹曰人有兄弟男女朋友故旧宾客之好先王以礼文之使之欢然有恩以相爱粲然有文以相接此礼之所以为嘉也   案民之秉彝于兄弟昏姻朋友故旧賔客本有相爱相敬之实心所谓嘉也然无礼以为之节文则亲者或以昵而渎疏者或以远而忘故先王制礼以达其嘉好之心乃可以常保其亲而不至于乖戾易曰嘉防足以合礼人之行礼苟无此嘉好之实心则虽循其外之节文亦不足以合礼也 飨燕脤膰贺庆之礼达乎诸侯宾射之礼达乎卿大夫士惟饮食昏冠之礼下逮庶人而统曰以亲万民者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凡用于朝廷邦国者皆所以使民观感而亲睦也   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者使之相亲人君有食宗族饮酒之礼【贾疏人君有食宗族并饮酒之礼故并言之】所以亲之也文王世子族食世降一等【贾疏彼注云亲者稠疏者稀如亲兄弟歳四度从父昆弟歳三度从祖昆弟歳二度族昆弟歳一度】大传繋之以姓而弗别【贾疏子孙虽氏族不同皆系之以正姓若鲁姬姓子孙氏曰仲孙季孙之属也】缀之以食而弗殊【贾疏谓继别为大宗者与族人行食礼相连缀序以昭穆而不可殊异】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案曰宗族则无不包矣而又曰兄弟何也古者大功以上同财朝夕相见无所用合食故特标兄弟【小功以下谓之兄弟】以示惟小功以下及宗族乃有合食之礼也盖势散而情疏非合食则情意不通忧喜不闻而其中又有贫富贵贱之别则见为弗顾而以此相尤者多矣记所云族食世降一等乃为诸侯以上言之盖国君之体尊虽期大功有不得时见者故皆以合食聚之与此经之义不相背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先王之于同姓有时燕有因祭而燕国语时燕不淫此时燕也诗诸父兄弟备言燕私坊记因其酒食聚其宗族以教民睦此因祭而燕也其礼王与族人燕于寝后帅内宗之属燕于房诸侯以下皆然   余论王氏昭禹曰先王制为合族之礼非特施于生者至于死皆使之以礼相从   以昏冠之礼亲成男女【冠古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其恩成其性【贾疏昏义壻亲迎御轮三周亲之也是亲其恩冠义男子二十而冠既冠责以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之礼是成其性也女子许嫁十五而笄不许亦二十而笄是亦以成人之礼责之】 贾氏公彦曰昏冠据男而言亦有姻笄故下兼言男女昏姻之礼所以亲男女冠笄之礼所以成男女   以賔射之礼亲故旧朋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礼虽王亦立賔主王之故旧朋友为世子时共在学者【案故旧朋友凡世臣遗老皆是此特其一耳】天子亦有友诸侯之义武王誓曰我友邦君是也司宼职有议故之辟议賔之辟 贾氏公彦曰賔射之礼谓行燕饮之礼乃与之射也 郑氏锷曰待以賔礼而与之射也   案诗云朋友攸摄书曰太史友内史友先王与羣下皆以朋友视之故賔射之礼答其拜与之坐   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賔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客谓朝聘者 贾氏公彦曰掌客职上公三飨三燕侯伯再飨再燕子男一飨一燕飨者亨太牢以饮賔献依命数行之在庙燕者一献四举旅降脱屦升坐无算爵以醉为度行之在寝若聘客则皆一飨其燕与时赐无数   余论郑氏锷曰春秋传飨有体荐燕有折俎公当飨卿当燕特示公卿之别尔如管仲平戎于王王以上卿之礼飨之则大夫亦飨也湛露之诗天子所以燕诸侯则诸侯亦燕也故以四方賔客总言之   通论王氏详説曰行人言飨不及燕掌客并言飨燕春秋时有飨终而燕者其礼轻故文略耳 王氏安石曰宗族兄弟饮食之而已致其爱也四方賔客则有飨燕之礼致其敬也   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脤上忍反膰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脤膰社稷宗庙之肉【贾疏脤是社稷之肉膰是宗庙之肉成十三年春秋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注云盛以蜃器曰脤公羊谷梁皆云生居俎上曰脤熟居俎上曰膰义异】以赐同姓之国者同福禄也兄弟有共先王者鲁定公十四年天王使石尚来归脤通论贾氏公彦曰僖九年夏王使宰孔赐齐侯胙二十四年传宋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是二王后及异姓有大功者亦得脤膰之赐是以大行人直言归脤以交诸侯之福不辨同异姓也   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异姓王昏姻甥舅【贾疏据男女身则男曰昏女曰姻若以亲言则女之父曰昏壻之父曰姻】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贺庆以赞诸侯之喜不别同姓异姓则此经贺庆兼同姓可知 王氏昭禹曰兄弟之国非不与之庆贺也其亲之也以脤膰为主异姓之国非不与之同福禄也其亲之也以贺庆为主   总论王氏安石曰亲宗族兄弟然后亲成男女由尊及卑也亲故旧朋友然后亲四方賔客由近及远也四方賔客彼以礼来接兄弟异姓之国我以礼往加此嘉礼之序也   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每命异仪贵贱之位乃正春秋传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通论王氏昭禹曰命以徳定其数仪以命制其节位以仪辨其等 王氏详説曰典命分诸侯与诸侯之臣言宗伯并诸侯与诸侯之臣言   壹命受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见命为正吏【贾疏府史胥徒皆官长所自辟除未得王命故以士得王命者为正吏】谓列国之士于子男为大夫王之下士亦一命【贾疏无正文以典命大夫四命以下差之宜有三命再命一命】 郑氏众曰受职治职事 王氏昭禹曰未命之士非无职然职非受于王   再命受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受冕之服列国之大夫再命于子男为卿卿大夫自冕而下如孤之服王之中士亦再命则爵弁服   案一命亦有服而必冕乃得言受服犹子男亦有卿而必王朝孤卿立两卿始得言受官也司服职卿大夫冕疏谓无孤之国卿亦得絺冕显与经悖存疑郑氏众曰受祭衣服为上士【贾疏此言再命为上士则王之中士下士同一命可知】   三命受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列国之卿始有列位于王为王之臣也王之上士亦三命【贾疏诸侯之臣再命以下卑虽得聘天子不得言位于王朝是以据列国之卿而言曲礼列国之大夫入天子之国曰某士注引春秋晋士起亦据晋国之卿三命而与天子三命之士同】   案春秋传管仲辞卿礼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栾盈之奔曰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晋巩朔献防于周王使诘曰未有职司于王室以是知列国之卿必受命于王然后为有位也   四命受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公之孤始得有祭器礼运大夫祭器不假非礼也【贾疏大夫虽得造祭器而祭器未具假之乃足至四命始得具】王之下大夫亦四命【贾疏典命王之大夫四命是兼中下大夫】   通论郑氏锷曰公之孤与王之大夫皆四命得受器若公侯伯之卿三命未得受器假用宜也   五命赐则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下大夫四命出封加一等五命 郑氏众曰则法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则地未成国之名【贾疏春秋传成国半天子之军】五命赐以方百里二百里之地者方三百里以上为成国 易氏祓曰左传所谓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非大国次国不得为成国其言则者未成国之法也公卿采邑谓之都有都则之职大夫采邑谓之家而无家则子男五命实在四命大夫之上而居公八命卿六命之下于是同乎大都小都始得赐则   六命赐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六命之卿赐官者使得自置其臣治家邑春秋襄十八年冬晋侯以诸侯围齐荀偃为君祷河曰官臣偃实先后之【贾疏引春秋传证荀偃于晋侯自称官臣则畿内诸侯之臣亦称官臣可知 郑氏锷曰六命之卿出封则为侯伯侯伯有官臣即在朝六命而具官者尔 案荀偃列国之卿只三命受位者耳不可以比六命之王卿然列国之卿亦得自置官则命虽不同而赐官无异也故注引荀偃为证】 贾氏公彦曰赐官即太宰施则于都鄙建其长立其两已下 郑氏锷曰大夫不得具官有采地者常以一官摄众事故管仲官事不摄孔子讥之惟六命之卿得具官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云子男入为卿治一官后郑不从者案典命惟出封加一等无入加之文   七命赐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卿出封加一等者郑司农云出就侯伯之国   案子男五命侯伯七命具列行人职则六命者惟王朝孤卿不待言矣都鄙赐则已前见故但言赐官子男开国不待言故但言赐则也于七命言赐国则子男之未成国可见矣于六命言赐官则孤卿地广事繁得立其两与小国之一卿异而七命成国有备三卿者皆可推矣   八命作牧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侯伯有功徳者加命得専征伐于诸侯郑司农云一州之牧王之三公亦八命【贾疏一州二百一十国选贤侯为牧王制诸侯赐弓矢然后征据州牧而言】 郑氏锷曰王制州有伯伯即牧也曲礼九州之伯入天子之国曰牧【案伯者长也入天子之国不敢自以为长故曰牧】 陆氏佃曰内屈于二伯故称牧外伸于诸侯故称伯   九命作伯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公有功徳者加命为二伯得征五侯九伯 贾氏公彦曰曲礼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注引公羊传云自陜以东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是东西二伯也【案书康王之诰太保率西方诸侯毕公率东方诸侯盖继周公为东伯】   案薛氏季宣谓上公九命加一命为二伯非也二伯王官也其职与四岳同不宜以外诸侯兼宋于周为上公不闻兼王官之职又谓上公之孤四命加一命为县内诸侯亦无所据余俱先儒所已具   总论郑氏锷曰职服器位皆曰受者自下言之命出于上臣之微者受之而已则与官国皆曰赐者自上言之非天子之赐则人臣不得而有也牧与伯皆曰作者权重位尊非有元徳显功不可得而作也   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等犹齐也【贾疏杂记赞大行云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其长短玉人记皆依命数既命诸侯当齐等之使不违法也】 贾氏公彦曰中有王之镇圭而言邦国者以等邦国为主也   王执镇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镇安也所以安四方镇圭者盖以四镇之山为瑑饰【贾疏四镇之山州之防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医无闾冀州之霍山是也为瑑饰无正文故云盖以疑之 郑氏锷曰职方氏九州各有镇山皆瑑于此】圭长尺有二寸 贾氏公彦曰镇圭王祭祀所执典瑞职王搢大圭执镇圭缫借五采五就以朝日则余祭祀亦执之   公执桓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二王之后及王之上公双植谓之桓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贾疏桓谓柱之竖者宫室在上得桓楹乃安若天子在上须诸侯卫守乃安】桓圭盖以桓为瑑饰圭长九寸贾氏公彦曰已下皆据朝时 朱氏申曰桓象其   强直有立也 郑氏锷曰见为国柱石之义   案射人三公执璧而尚书周公植璧秉圭岂三公加命亦得如上公之执桓圭与   侯执信圭伯执躬圭【信音身】   正义郑氏康成曰信当作身声之误也【贾疏古者舒申字皆为信故此人身字亦误为信】身圭躬圭盖皆象以人形为瑑饰【郑氏锷曰信圭象人身之伸者躬圭象人身之屈者】圭皆长七寸 欧阳氏谦之曰侯伯同七命其车旗衣服之莭并同故于圭文瑑饰之间少异信屈之制以辨尊卑圣人名分之严几微不敢失如此   案经文多互见侯伯同七命信躬相对上曰信则躬为微曲可知矣下曰躬则信亦象人可知矣虽不改字义本可通   子执谷璧男执蒲璧   正义郑氏康成曰谷所以养人蒲为席所以安人二玉盖或以谷或以蒲为瑑饰璧皆径五寸不执圭者未成国也 欧阳氏谦之曰子男同一位谷璧蒲璧同制异饰以致其辨 聂氏崇义曰璧圜径九寸尔雅肉倍好谓之璧郭璞曰肉边也好孔也好三寸肉两边各三寸共九寸   案典瑞职璧羡以起度玉人记璧羡度尺而注云谷蒲皆五寸何也岂礼天之苍璧乃取阳数之极而用九子男所执则依其命数与   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   正义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至所执以自致 贾氏公彦曰下有孤执皮帛而云禽者以多为主也尚书五玉亦云贽此玉为瑞禽云挚者以相对为文   通论郑氏锷曰古之始见君者必有挚执物以表其心也妇人童子亦莫不有挚记曰无辞不相接也无礼不相见也欲民之无相渎也   余论吕氏祖谦曰挚用禽所以致养也膳夫职以挚见者受而膳之司士职掌摈士者膳其挚   孤执皮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帛束帛【贾疏束者十端端丈八尺皆两端合卷总为五匹案杂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则每端二丈盖所传之异】皮虎豹皮【贾疏郊特牲虎豹之皮示服猛也 案郑注凡挚无庭实然既用帛又用皮则皮即庭实聘礼庭实皮则摄之毛在内是也卿大夫之羔鴈俱简约岂孤之挚遂繁重如此与】   通论王氏应电曰天子无客礼无所用挚惟告神用鬯为挚三公执璧已见射人   存疑郑氏锷曰孔安国于书之三帛以为纁黄诸侯世子公之孤附庸之君执之郑康成以为赤白黑高阳高辛之后与其余诸侯执之皆于经无考   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   正义郑氏康成曰羔小羊取其羣而不失其类鴈取其时而行雉取其守介而死不失其莭曲礼饰羔鴈者以缋雉以下无饰此孤卿大夫士之挚皆以爵不以命数 崔氏灵恩曰雉用死者为不可生服也案鴈非家禽不时得又不可畜盖舒鴈也取其安舒而洁白膳夫受挚以为膳则皆恒用之物可知矣余论吕氏祖谦曰左传公防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中行文子执鴈鲁于是始尚羔周礼尽在鲁而卿大夫羔鴈之制见晋师始知之以此见当时之礼散在诸国不能备着盖由东迁之后旷不岳狩故礼久不讲耳 陈氏祥道曰吕氏春秋言得伍员者位执圭汉曹参始封执帛后迁执圭魏司空征南将军与卿校同执羔眀帝教以执璧则贽礼至汉魏大略尚存存疑郑氏康成曰曲礼所云缋谓衣之以布而又画之士相见礼卿大夫饰挚以布不言缋此诸侯之臣与天子之臣异也【贾疏天子诸侯之臣虽尊卑不同命数有异爵同则挚同但饰有异耳】   庶人执鹜工商执鸡【鹜音木】   正义郑氏康成曰鹜取其不飞迁鸡取其守时而动贾氏公彦曰庶人府史胥徒也   案士相见礼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士大夫则奠挚是庶人虽见君无挚也此庶人工商之挚大概以其自相见者言之其以事特见士大夫若君者亦有执挚时庶人在官者初至官必执挚工如梓人士商如郑之高之类皆得以礼接见于君大夫与存疑易氏祓曰庶人工商亦谓之臣者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苟有以自致于天子之庭皆得以执挚也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礼方明之玉也 贾氏公彦曰人执者曰瑞礼神者曰器通言之人执者亦曰器聘礼以圭璋璧琮为四器是也礼神者则不得云瑞案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两圭有邸以祀地天地至尊于冬夏至举大祀焉礼隆而玉亦重矣此云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侪天地于四方而直云礼则非大祀也觐礼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上下黄设六玉以礼之盖大朝觐合诸侯不能徧举柴望百神之祭故以此包之上经言六瑞六挚皆朝见賔礼所执此则大朝觐礼神之玉故以次于其后存疑贾氏公彦曰此以玉礼神在作乐下神后故郑注大司乐云先奏是乐以致其神礼之以玉若然祭天当实柴之节也 郑氏康成曰礼谓始告神时荐于神坐书曰周公植璧秉圭是也   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璜礼北方【琮才宗反璋音章琥音虎璜音黄】正义郑氏康成曰礼神者必象其类璧圜象天琮八方象地圭鋭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琥猛象秋严半璧曰璜 贾氏公彦曰案觐礼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东方圭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与此同惟上圭下璧与此上璧下琮异   案觐礼上圭下璧与此苍璧黄琮异者大朝觐防同或在天子之邦或在列侯之域行之者非一所故用器或有异同此苍璧黄琮为正则于天子之邦用之与抑周官仪礼作经有先后而执笔者或异人故微异而不害其大同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礼天以冬至谓天皇大帝在北极者也礼地以夏至谓神在昆崘者也礼东方以立春谓苍精之帝而大昊句芒食焉礼南方以立夏谓赤精之帝而炎帝祝融食焉礼西方以立秋谓白精之帝而少昊蓐收食焉礼北方以立冬谓黑精之帝而颛顼元防食焉 贾氏公彦曰四时迎气皆在四郊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注黄帝亦于南郊是也案郑氏信用纬书故以此为冬夏至礼北极昆崘之神而典瑞职之四圭有邸为夏正郊天两圭有邸为北郊神州夫天地之祭必不如是其渎也至四方之神则据月令故疏以为四时迎气夫迎气非大祭亦无庸用玉矣如其言不已漏中央之黄帝乎总由不知此天地四方为一时祀方眀之礼而强以他条傅之故龃龉而不合耳   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放方往反】   正义刘氏曰玉作六器所以放神示之徳方位之色故牲币亦放之 郑氏康成曰币以从爵若人饮酒有酬币   以天产作隂徳以中礼防之以地产作阳徳以和乐防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产动物谓六牲之属地产植物谓九谷之属   案此通论礼乐之事凡所为事神人和上下者皆该焉深探其本而又以尽其用也易曰一隂一阳之谓道天地鬼神万民百物阴阳而已隂阳者天地之气中和者隂阳之徳礼乐者中和之用作犹养也防犹制也礼之和乐者即为乐而声音舞蹈由之以生天产养隂阳以剂隂也中礼防之则不偏于阳矣地产养阳隂以剂阳也和乐防之则不偏于隂矣所作者隂阳之气而徳即在焉故云隂徳阳徳也盖隂阳之理互为其根而交相为用古圣人制作之初精意如此此非职掌所及而亦大宗伯所当知故着于此而典乐诸职所以同列春官也   存疑邓氏元锡曰血告幽全牲告肥腯以天产报隂徳也祼用郁鬯燎用柴槱以地产报阳徳也   以礼乐合天地之化百物之产以事鬼神以谐万民以致百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济虚乐损盈并行则四者乃得其和能生非类曰化生其种曰产 邓氏元锡曰礼中乐和与天地百物徃来无闲   案以礼乐合天地之化如春禘秋尝春合舞秋合声之类合百物之产如上经所谓以天产作隂徳以地产作阳徳及菹醢以水草陆产相闲之类致百物大司乐六变而诸物皆致是也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宿眂涤濯涖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诏大号【涤徒歴反镬户郭反齍音咨注故书涖作立郑司农读为涖】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诸有事于祭者【贾疏大宰祀五帝帅执事卜日注云执事宗伯大卜之属此云有事于祭者二注不同以大宰専掌卜日执事者大宗伯大卜之属而已大宗伯主祭祀之事则总诸有事于祭者】宿申戒也【贾疏谓祭前一宿案于祭前之一日申戒之故曰宿盖既卜日遂戒百官者大宰之事祭前夕又申戒者大宗伯之事也特牲礼宿尸宿賔少牢礼宿尸皆谓申戒】涤濯摡祭器也【贾疏据少牢摡祭器言之摡即拭也视所涤濯看洁浄以否】玉礼神之玉也始涖之祭又奉之【贾疏礼神之玉即四圭两圭之类皆是礼神置于神坐也天地有礼神之玉无郁鬯宗庙无礼神之玉而有郁鬯但圭瓒璋瓒亦是玉故郊特牲云用玉气是也奉玉齍之玉还是上文所涖者齍谓黍稷天地当盛以瓦簠齍与鬯皆始时涖之祭又奉之互见为义】镬亨牲器也【贾疏据特牲少牢爨在庙门之外东壁】大号六号之大者【贾疏大祝辨六号一曰神号二曰示号三曰鬼号四曰牲号五曰齍号六曰币号】以诏大祝以为祝辞【贾疏祝版之辞】 郑氏众曰涖视也   案礼神之玉大宰赞之大宗伯涖之奉之者将祭之始大宗伯涖视之临事则大宗伯奉以授王王执之大宰乃赞王而奠之于神坐也 九嫔赞玉齍注云玉敦受黍稷器此析玉与齍为二者上文统大神大鬼大示而言玉敦则専主宗庙也天地以瓦簠则玉敦不属矣郑氏锷执玉器盛齍之説以破注则大神大示可无齍乎揆之文义亦偏侧不完矣 大神大示之齍奉之者大宗伯之职也宗庙则后亲羞之而外宗与九嫔赞之若后不与然后大宗伯摄而奉焉经统摄后之祭言之者取文顺耳后不与祭不以夫人若嫔摄而以大宗伯盖先王竝后之防严矣   治其大礼诏相王之大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犹简习也豫简习大礼至祭当以诏相王 贾氏公彦曰未至之时诏告之及其行事又相之   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与音预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有故代行祭事【贾疏有故谓王有疾及哀惨也】通论贾氏公彦曰量人职凡宰祭与郁人受斝歴而皆饮之郑注言宰祭者冢宰亦容摄祭也此宗伯又摄之者冢宰贰王治事宗伯主祭事容二官俱摄王氏应电曰此与王居忧则冢宰摄政王不亲将则大司马将六军同意皆代王行事也   案量人宰祭则与郁人受斝歴是冢宰亦摄祭也岂王有疾则宗伯摄位而亮隂则冢宰摄与【伊训伊尹祠于先王】   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豆笾彻王后之事 贾氏公彦曰外祀后不与则大祭祀惟宗庙 郑氏锷曰后亲荐八豆八笾九嫔赞其荐彻后既不与则九嫔亦不涖事故自始至终无不兼摄   案荐彻皆摄则果献皆摄可知且外宗职可互见也   大宾客则摄而载果【果音祼】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为也果读为祼 王氏安石曰注以摄祼为代王非也亦谓王后不与而摄其事易氏祓曰外宗职宗庙之祭祀王后不与则赞宗伯賔客之事亦如之则大宗伯摄王后不与之礼眀矣案王不亲飨自可以币致之无庸大宗伯摄也若王拜送而大宗伯酌祼以授王则谓之赞可也不得为摄   朝觐防同则为上相大丧亦如之王哭诸侯亦如之【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诏王礼也出接賔曰摈入诏礼曰相【贾疏摈相对文耳通而言之则出入皆称摈】相者五人卿为上摈【贾疏依大行人上公之礼言此朝觐防同大宗伯为上摈则肆师为承摈四时来朝则小行人为承摈案觐礼则啬夫为末摈若待子男则三人足矣若侯伯加一士上公加二士】大丧王后及世子也【贾疏所相或嗣王则大丧中兼王丧】哭诸侯者谓薨于国为位而哭之檀弓天子之哭诸侯也爵弁防衣【贾疏哭诸侯者谓薨于本国若来朝薨于王国则王为之缌衰不应直哭之而已故引檀弓爵弁防衣】 郑氏锷曰摈亦相也论语君召使摈为接賔客言之公西赤愿为小相为相主君言之 易氏祓曰摈以接賔何以复谓之相司仪职每门止一相及庙唯上相入则知相即摈也   王命诸侯则傧【傧必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傧进之也王将出命假祖庙立依前南乡【贾疏案司几筵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傧者进当命者延之命使登内史由王右以防命之降再拜稽首登受防命以出【贾疏案觐礼天子使公与史就馆赐侯氏命服时史由公右执防命之又案祭统祭之日一献君降立于阼阶之南南乡所命北面史由君右执防命之再拜稽首受书以归若天子则无降立之事又僖二十八年左传王命内史叔兴父防命晋侯为侯伯当时晋侯降再拜稽首登受防以出】此其略也诸侯爵禄其臣则于祭焉存疑贾氏公彦曰诸侯命臣必于祭时天子当特为祭以命之洛诰烝祭歳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王命作防逸祝防惟告周公其后是为非时而特假祖庙也   案观烝祭歳而告周公其后则天子亦因祭命诗云告于文人锡山土田必因恺献也若不当祭期则特告曾子问告用牲币康王命毕公保厘东郊王朝至丰则告于文王之庙也而不及祀事必用币帛皮圭加牲以告而祭之仪不具矣   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谓凶烖【贾疏凶谓年谷不熟烖谓水火也】旅陈也陈其祭事以祈焉礼不如祀之备也【郑氏锷曰事出于一时之变故不能如礼】上帝五帝也四望五岳四镇四渎【贾疏山川称望望者望而为坛祭之】 王氏昭禹曰旅者合众神而祭之也 陈氏祥道曰周官或言大旅或言旅盖故有大小而旅亦异也然大旅之礼不若祀天之为至故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飨帝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四望为日月星海后郑不从者春秋传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尔雅梁山晋望尚书望于山川则望祭中无天神可知【疏见小宗伯】   王大封则先告后土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封对授采邑者为小封句龙生为后土官死配社世人因名社为后土 黄氏度曰禹贡徐州贡土五色孔传云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之土与之使立社 刘氏恕曰大社之土以封诸侯将取是土故先告焉   乃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读为班班其所当祀及其礼【贾疏既颁其祀眀亦颁礼与之】 贾氏公彦曰班礼谓若诸侯不得祭天地唯祭社稷宗庙五祀之等 欧阳氏谦之曰都家采邑也乡六乡邑六遂及公邑也   案乡邑谓乡遂及公邑其地皆有社蜡酺禜因国之祀 宗伯职独无正月之吉始和布礼于邦国都鄙云云者治教政刑随时损益礼则一定而不可易无庸每歳和而布之也礼不下庶人闺门乡党之礼则十有二教具矣若郊庙朝廷邦国之礼则当官者自肄之无事县于象魏使万民观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春官宗伯第三之三   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   正义易氏祓曰别言之天神独谓之神合言之人鬼地示皆神   案建神位乃小宗伯所専掌故首列之而后及与大宗伯相成之事犹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司寇掌外朝之政皆其専职也神位宜合下诸兆而言疏谓専据国中对下四郊等为外神未安   右社稷左宗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贾疏雉门中门也周人外宗庙故知雉门外库门内之左右也】 王氏安石曰右隂也地道之所尊故右社稷左阳也人道之所鄊故左宗庙位宗庙于人道之所鄊则不死其亲之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祭义注云周尚左何休云质家右宗庙尚亲亲文家右社稷尚尊尊   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为坛之营域四望五岳四镇四窦【贾疏下别言兆山川邱陵等故知四望是五岳之属】黄帝亦于南郊【郑氏锷曰月令中央土列季夏之后故同位于南方】四类日月星辰运行无常以气类为之位兆日于东郊兆月与风师于西郊兆司中司命于南郊兆雨师于北郊【贾疏案祭义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五行土为风风虽属土秋时万物熛落由风也南盛阳之方司中司命阳也雨是水宜在水位】   案禋祀昊天上帝已见大宗伯职而圜丘方泽具列大司乐故但举四郊之兆   存疑王氏应电曰风师当于东雨师当于西大司徒职日东多风日西多雨司中司命在紫防北其兆于北郊与   案四类天神之兆也当依注说尚书类于上帝及大祝六祈之类下经类社稷宗庙之类乃是祭名非所祭之兆也不可牵彼混此   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顺其所在 贾氏公彦曰不言林泽原隰文略 郑氏锷曰五岳四渎神之尊者也此山川则祭法所谓山林川谷邱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者故因其所在之方而祭之   案山该林川该泽无原隰之兆者原隰平土也社通于上下为土祭之最盛足以该之   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   正义郑氏众曰五礼吉凶军賔嘉 郑氏康成曰用等牲器尊卑之差【贾疏牲若天子之大夫已上大牢士少牢诸侯之大夫少牢士特牲之等器若少牢四敦特牲二敦及士二豆三俎大夫四豆五俎诸侯六豆七俎天子八豆九俎之等其余尊罍爵勺及飨食燕之等各依尊卑之差】 郑氏锷曰不当用者禁之得用者令之 易氏祓曰先言禁令后言用等用等待禁令而后辨耳用等即轻重隆杀之等见于九仪之命者是已   辨庙祧之昭穆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主所藏之庙曰祧自始祖之后父曰昭子曰穆 贾氏公彦曰案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大祖之庙而五大夫一昭一穆与大祖之庙而三士一庙周以后稷为始祖特立庙不毁即从不窋以后为数不窋父为昭鞠子为穆至文王十四世第称穆武王第称昭 或问昭穆之昭朱子曰昭明也以其南面而向明也世读为韶先儒以为晋避讳而改之曰其为向朙何也曰此不可以空言晓也今且假诸侯以朙之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祖庙则五庙皆在公宫之东南矣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大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盖大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昭之北庙二世之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之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之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之君居之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室寝而墙宇四周焉大祖庙百世不迁其余四庙则六世之后每一易世而一迁其迁也新主祔于其班之南庙南庙之主迁于北庙北庙亲尽则迁其主于大庙之西夹室而谓之祧矣凡庙主在本庙之室中皆东向及其祫于大庙之室中则惟大祖东向自如为最尊之位而羣昭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北牖下而南向羣穆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谓之昭北向者取其深逺故谓之穆盖羣庙之列则左为昭而右为穆祫祭之位则北为昭而南为穆也曰六世之后二世之主既祧则三世为昭而四世为穆五世为昭而六世为穆乎曰不然也昭常为昭穆常为穆礼家之说有朙文矣盖二世祧则四世迁昭之北庙六世祔昭之南庙三世祧则五世迁穆之北庙七世祔穆之南庙昭者祔则穆者不迁穆者祔则昭者不动此所以祔必以班尸必以孙而子孙之列亦以为序也若武王谓文王为穆考成王称武王为昭考则自其始祔而已然而春秋传以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邘晋应韩为武之穆则虽其既逺而犹不易也岂其交错彼此若是之纷纷哉曰庙之始立也二世昭而三世穆四世昭而五世穆则固当以左为尊右为卑矣今乃三世穆而四世昭五世穆而六世昭是则右反为尊左反为卑也而可乎曰不然也宗庙之制但以左右为昭穆而不以昭穆为尊卑故五庙同为都宫则昭常在左穆常在右而外有以不失其序一世自为一庙则昭不见穆穆不见昭而内有以各全其尊必大祫而防于一室然后序其尊卑之次则凡已毁未毁之主又毕陈而无所易也唯四时之祫不陈毁庙之主则髙祖有时而在穆其礼未有考焉意或如此则髙之上无昭而特设位于祖之西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于曽之东也与曰然则毁庙云者何也曰春秋传云毁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文二年谷梁传】説者以为将纳新主示有所加耳非尽撤而悉去之也曰然则天子之庙其制若何曰唐之文祖虞之神宗商之七世三宗其详今不可考独周制犹有可言然而汉儒之说已有不同矣谓后稷始封文武受命而王故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者韦成诸儒之説也谓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文武为宗不在数中者刘歆之説也虽其数之不同然其位置迁次宜亦与诸侯之庙无甚异者但如诸儒之说则武王初有天下之时后稷为大祖而祖绀居昭之北庙大王居穆之北庙王季居昭之南庙文王居穆之南庙犹为五庙至成王时则祖绀祧王季迁而武王祔康王时则大王祧文王迁而成王祔昭王时则王季祧武王迁而康王祔自此以上亦皆且为五庙而祧者藏于大祖之庙至穆王时则文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西北谓之文世室于是成王迁昭王祔而为六庙至共王时则武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东北谓之武世室于是康王迁穆王祔而为七庙矣自是以后则穆之祧主藏于文世室昭之祧主藏于武世室而不复藏于大庙矣如刘歆之说则周自武王克商即増立二庙于二昭二穆之上以祀髙圉亚圉如前递迁至懿王而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至孝王而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此为少不同耳前代说者多是刘歆愚亦意其或然也   存疑刘氏歆曰天子七庙正法也宗不在此数中苟有功徳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 王氏肃曰天子七庙者髙祖之父髙祖之祖庙并始祖及亲庙四为七周之文武受命之王不迁之庙非常庙之数殷三宗亦然   案祭祀根于服制服制生于所及见人之生以百年为期则上所及见者髙祖而止下所及见者孙而止故世曰五世族曰九族五服之制至是而穷祭祀之礼亦以四亲庙为限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注云七者后稷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是则七庙者合文武两世室并数之乃得七耳守祧八人其一为姜嫄庙余七人守七庙也曽子问云七庙无虚主礼器云周旅酬六尸大祖尸尊不与酬酬者六尸则直有七庙无九庙此数者足以徴之矣方周公制礼时文武在祖祢之列特豫立两世室而虚以待之故七庙备焉守祧职贾疏可信也九庙之说剏自刘歆朱子疑其或然岂未深攷耶又案兄弟不相为后以其乱昭穆之次也其兄终弟及如周之懿孝者意亦为同庙异室之制与   辨吉凶之五服车旗宫室之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服王及公卿大夫士之服 郑氏锷曰吉服之五者九章七章五章三章一章凶服之五者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辨其吉服尊卑之序所以朙辨其凶服亲疏之情所以称 贾氏公彦曰车旗宫室之禁若典命职所云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以七以五为节也言禁者谓不得上僭下偪   案郑锷说与注不同兼之乃备   余论程子曰古者冠昏丧祭车服器用等差分别莫敢逾越故财用易给民有恒心后世礼制未脩奢靡相尚卿大夫之家鲜克由礼商贩之类或逾王公礼制不足以检饬人情名教不足以旌别贵贱既无定分人人求厌其欲而后已 陈氏祥道曰先王之治礼为本其宫室衣服车旗器用有等其冠昏丧祭朝聘射御有仪即器以观礼无非法象之所寓即文以观义无非道义之所藏使人思之而知所以教守之而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逞无度之心俭者不得就苟难之莭竒者不得以乱常邪者不得以害正此上下所以辨而民志所由定也晚周以下国异政家殊俗两观大辂朱干玉磬天子之礼在诸侯塞门反坫素衣朱襮诸侯之礼在大夫先王之礼浸以埽地学者亦失其传故随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礼范献子不知问讳鲁不知尚羔卫不知司市之法则时之知礼者盖鲜矣汉兴叔孙通制礼仪乐秦仪而惮复古三代圣人制作之精意遂冥冥无所寻逐以至于今可胜惜哉   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族谓父子孙人属之正名防服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贾疏上亲父下亲子父子孙三也以父亲祖以子亲孙则五也以祖亲髙曽以孙亲曽则九也】 贾氏公彦曰父子孙一本也推此则兼九族矣辨亲疏者上至髙祖下至孙旁至缌麻重服者亲轻服者疏也 薛氏衡曰尧亲九族此特掌三族何也三族亲之本九族亲之尽   其正室皆谓之门子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室适子将代父当门者也【左传防九年盟于戯郑六卿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 王氏昭禹曰以其当室故谓之正室以其将代父当门故谓之门子曲礼孤子当室文王世子正室守大庙皆指适而言 郑氏锷曰政令谓治昭穆明嫡庶不得以孽代宗也   通论黄氏度曰诸子政官故掌役守之事宗伯礼官所掌宗法而已   余论程子曰宗子之法不立则朝无世臣湏起自一二钜公家宗法立则人人各知来处   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之于五官使共奉之   正义郑氏众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冦主犬司空主豕【贾疏皆按职知之司空职亡知主豖者豕属北方司空冬官也】郑氏康成曰毛择毛也 贾氏公彦曰名者六牲   皆有名若马牛羊豕犬鸡物色也皆有毛色若宗庙用骍之等天官贰王治事不使奉牲故云五官共奉之颁谓祭日之旦在庙门外颁与五官助王牵入庙郑氏锷曰牧人于隂阳之祀用骍黝之牲皆毛之   小宗伯又毛之者盖牧人于未用之前择之以待用小宗伯于将用之时又毛之以待颁   辨六齍之名物与其用使六宫之人共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读为粢六粢谓六谷黍稷稲粱麦苽【贾疏约食医和王六食言】 贾氏公彦曰六谷各有名其色异故云辨其名物黍稷簠簋妇人之事故使六宫共奉之六宫之人谓若世妇掌女宫之宿戒者 王氏昭禹曰六牲天产阳也故王牵牲五官共奉之六齍地产隂也故后荐六齍六宫之人共奉之   案六牲不言所用者使五官共奉之则所宜用不待小宗伯辨之矣祀有小大则六齍之用有备不备同是齍也而所用有多少内人恐不能尽辨故及时以其数授之   辨六彝之名物以待果将辨六尊之名物以待祭祀賔客【果依注音祼】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鸡鸟斝黄虎蜼果读为祼待者有事则给之郑司农云六尊献尊象尊壶尊着尊大尊山尊 贾氏公彦曰上二者官众故云使共奉此并是司尊彝一职之事春官所主故直云待也将送也谓以圭瓒酌之送尸及賔也鬰人掌祭祀賔客之祼事则六亦为祭祀賔客而辨之不言者举下以明上 易氏祓曰六彝用于祼实以鬰齐六尊用于献实以五齐三酒小宗伯辨其名物以待用然后司尊彝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通论贾氏公彦曰司尊彝唯为祭祀陈彝尊此兼言賔客盖在庙飨賔客时亦依祭礼唯在野外飨不用祭祀之尊故春秋传云犠象不出门也   掌衣服车旗宫室之赏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以赏赐有功者书曰车服以庸贾氏公彦曰衣服若司服衮冕以下车旗若巾车   金路以下   余论贾氏公彦曰衣服惟大裘不可以赐是以鲁祭天用衮冕车旗惟玉路不得赐是以鲁用殷之大路   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事卜日省牲视涤濯饔爨之事次序之时 郑氏锷曰四时各有祭祀于祭祀时又有当行之序如卜日而后齐戒既祼而后迎牲之类朱氏申曰其事则有先后之序其礼则有隆杀之   别   若国大贞则奉玉帛以诏号   正义郑氏众曰大贞谓卜立君卜大封【贾疏见大卜职不言大迁略也】 郑氏康成曰号神号币号 贾氏公彦曰天府职季冬陈玉以贞来嵗之媺恶郑注问事之正曰贞玉礼神之玉言玉帛明亦有六币以礼神也 王氏志长曰案礼运作其祝号注周官祝号有六号者所以尊神显物也   大祭祀省牲眂涤濯祭之日逆齍省镬告时于王告备于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荐陈之早晚备谓馔具   存疑郑氏康成曰逆齍受饎人之盛以入【贾疏少牢饎爨在庙门外明天子诸侯饎爨亦在庙门外今言迎齍明于庙门外迎入向庙堂东实之于簠簋也】省镬视亨腥熟【贾疏案礼运腥其俎熟其殽此谓祭宗庙朝践馈献节彼下文更有体其犬豕牛羊亦湏镬注不言略也】 贾氏公彦曰省牲眂涤濯省镬谓佐大宗伯也大宗伯奉玉齍小宗伯迎之告时告备乃其専职 朱氏申曰充人繋牲执事者涤濯祭器【案执事如少牢礼雍人溉鼎匕俎廪人溉甑甗匕与敦之类】饎人共盛亨人亨牲而小宗伯因省之眂之逆之也   案逆齍与省镬连言则小宗伯所逆者犹是舂人所共之米逆之以至西堂下之爨而因以省镬也大宗伯省牲镬则小宗伯所省之镬为饎镬矣于是饎人炊之世妇视之既孰则舎人陈之实之而小祝逆之以升堂也天神地亦同但无世妇事耳疏据仪礼少牢谓天子饎爨亦当在庙门外迎入堂东实于簠簋非也少牢为饎者有司也故爨在庙门外特牲之饎宗妇主之主妇视焉则在庙门内东堂下矣况王之世妇帅女宫为齍盛而爨乃在庙门外乎详见天官世妇职   凡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瓉才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犹奉也賔客以时奉而授宗伯【贾疏大宗伯大賔客摄而载祼是也】天子圭瓒【贾防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是也】诸侯璋瓒【贾疏谓未得圭瓉赐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祭祀以时奉而授王【贾防小宰赞祼将之事小宗伯又奉而授王者此据授王小宰据赞王授尸也】   案祭祀亦谓后不与而大宗伯摄则小宗伯将之以授大宗伯也若云授王则小宰赞之无所用小宗伯矣   诏相祭祀之小礼凡大礼佐大宗伯【相息亮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诏相祭祀之小礼者以大礼大宗伯已诏相之也故大礼则佐大宗伯而已 贾氏公彦曰未至职末辄言此者此以下皆小宗伯専行事不佐大宗伯故言之以结上   辨正郑氏锷曰祭祀有大小祭祀中所行之礼又有大小注疏以使臣摄祭为小礼不知经明言祭祀之小礼非摄祭也   赐卿大夫士爵则傧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犹命也傧之如命诸侯之仪春秋文元年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传曰锡者何赐也命者何加我服也【贾疏引公羊传者欲见赐命相将之事】   通论贾氏公彦曰诸侯尊故大宗伯傧卿大夫士卑故小宗伯傧   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谓王冕所祭 王氏昭禹曰事若大宗伯祀大神示帅执事而卜日以至诏大号之类   大賔客受其将币之赍【赍子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所赍来贡献之财物【贾疏诸侯朝觐礼毕于庙行三享之礼以玉币致享既讫其庭实之物则小宗伯受之以东所谓赍也】   案小宰受币大府玉府皆在天官而将币之财物则使礼官受之何也庭实旅百各以其国之所有而无常货以礼官掌之则异物竒器不在行人职贡之籍者不敢以献而得以非礼却之矣武王克商之后大保犹以玩物为戒即周公制典预为之防之义与   若大师则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出六军亲行征伐故曰大师郑氏锷曰言立者社本不在军因用师始立之也王氏应电曰营军垒舍左祖右社亦依在国为之郑氏康成曰有司大祝也【贾疏大祝职大师设军社】王出军必先有事于社【贾疏案王制天子将出征宜于社】及迁庙而以其主行社主曰军社迁主曰祖春秋传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贾疏定四年祝鮀语】曽子问天子廵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社之主盖用石为之奉谓将行   案社主石主也奉以行者未必即石主也七庙五庙无虚主而社独可以无主乎曽子问曰师行无迁主则何主孔子曰主命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齐车每舍奠焉而后就舍盖贵命也无迁主则不载主而以币帛皮圭代祖祢之命则社主盖亦奉祓社之币帛皮圭为之   若军将有事则与祭有司将事于四望【与音预】   正义郑氏众曰祭谓军祭表祃军社之属小宗伯与其祭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军将有事将与敌合战也与祭有司谓大祝之属盖司马之官实典焉   辨正王氏应电曰有事即有事于主及社肆师所谓用牲于社宗也将事于四望即大祝国将有事于四望也此用师常礼后郑谓将与敌合战而祈之非也郑氏锷曰小宗伯已与祭于军中则四望之祭遣   其所属之有司往行事焉宜也故先郑读与祭絶句康成连有司读之恐不成文理   案曰与祭则必有主祭者其六军之主帅与若所征之地近五岳四渎则使有司将事而不亲也非徧祭四望如有事于东方则祭海岱即肆师职祭兵于山川是也   若大甸则帅有司而馌兽于郊遂颁禽【甸依注音田馌于辄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甸读曰田【贾疏猎在甸地故云甸亦得取田义者以其似治田法也】馌馈也以禽馈四方之神于郊郊有羣神之兆颁禽谓以予羣臣诗传曰禽虽多择取三十焉其余以予大夫士以习射于泽宫而分之 贾氏公彦曰大甸者四时田猎也田讫将入国过四郊有日月山川之位便以兽荐于神位非正祭故云馌   案以礼官与军事者军旅不可以无礼也以礼官与田事者田猎不可以无礼也大宗伯不行者天地宗庙社稷之事为重也 凡经言有司而不目其人者已别见也大师宜于社造于祖立军社大祝职有明文故此职曰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有事于四望亦见大祝职故曰有司将事于四望甸祝属禽馌兽舎奠于祖祢故曰帅有司而馌兽于郊注乃云有司司马之属误矣此职独举馌兽于郊而不及释奠于祖祢何也归田之朙日王亲释奠非小宗伯甸祝所専也   大烖及执事祷祠于上下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及男巫女巫求福曰祷得求曰祠讄曰祷尔于上下神只 贾氏公彦曰大烖谓水火及年谷不熟也 王氏应电曰云上下神只而宗庙在其中矣 王氏昭禹曰靡神不举与民同患也   案曰有司専司其事者曰执事非一官之属也   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渳明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肆大浴也杜子春读渳为泯以秬鬯浴尸某谓大肆始陈尸伸之 贾氏公彦曰用秬鬯使香也大祝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小祝大防赞渳二官已掌之此察其不如仪 王氏应电曰始死陈尸于牀谓之大肆者犹疾曰大渐浴曰大渳   及执事涖大敛小敛帅异族而佐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之属涖临也【贾疏大祝职大防賛敛明大祝执事小宗伯涖之】亲敛者盖事官之属为之【贾疏诸官更不见主敛事者事官主工事故疑其属为之】防大记小敛衣十九称君大夫士一也大敛君百称大夫五十称士三十称【贾疏五等诸侯同百称天子盖百二十称也天子大夫士约与诸侯之卿大夫士同以其执贽同也 王氏应电曰小敛亲身之衣不可加损故尊卑同大敛可加故以命数为降杀】异族佐敛疏者可以相助也   案大丧五官之正贰攷殷皆有事焉冬官虽缺而匠师与鄊师御匶而治役则为冬官之攷明矣此经及执事涖大敛小敛而敛者不见于五官故康成疑为事官之属是也或乃引防大记注胥当作祝以为敛者即大祝误矣【大记所谓大胥众胥必冬官之属亦有二职如匠师啬夫工人士之类】大祝职大防赞敛则别有掌敛者可知防大记言大胥是敛众胥佐之则敛者非大祝明矣以此类推冬官之正贰所掌丧纪必定兆域度丘隧程竁复土诸大政可知矣   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县音悬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制色宜齐同【贾疏礼记闲传斩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故知式中兼有色也但冠不据色是以防服传云冠六升锻而勿灰】 王氏应电曰衰冠精粗斩缉亲疏贵贱各有式法县于路门外俾百族皆以为准至男女之首服不同大仆县于宫门又専为妇人设也   及执事眂献器遂哭之卜兆甫竁亦如之【竁昌绢反李依杜昌锐反郑大夫音穿】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盖梓匠之属至将献明器之材【贾疏檀弓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又献素献成【贾疏士防礼注云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皆于殡门外兆墓茔域甫始也郑大夫读竁为穿杜子春读为毳皆谓穿圹也今南阳名穿地为竁声如腐脃之脃 王氏应电曰眂眂其地也案眂地献明器甫竁嗣王皆不亲而使小宗伯代哭何也古者域不移司空定兆卜吉而授竁度则有成命矣匶在宫王朝夕奠哭无时无为离殡而逺出相视也启殡祖奠陈器行器王皆哭踊献材献素献成事甚繁琐创钜痛深亲眂之不若小宗伯眂之之详也或疑王哭而小宗伯及执事从哭于遂哭文义难通   既诏相防祭之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祭虞祔也檀弓日虞弗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王氏应电曰初防有奠无祭自虞而有祭礼故曰防祭】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防祭明日祔于祖父【贾疏自始死至前未忍异于生故无尸而设奠象生时荐羞于坐前也既而虞所以安神士虞礼男男尸女女尸为神象以事之是以虞易奠也士三虞卒哭而祔间用刚日柔日从始虞至祔凡七日以此差之大夫五虞诸侯七虞天子九虞虞与卒哭相对则虞为防祭卒哭为吉祭若对二十七月复常为吉则禫祭以前皆为防祭故注云防祭虞祔】   成而祭墓为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邱已封也天子之冢盖不一日而毕【贾疏案檀弓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反日中而虞注奠墓有司归乃虞也士坟髙四尺故日中虞可待有司来归天子之冢髙大不一日而毕故防祭在成之上】位坛位也【贾疏设祭位于墓左也】先祖形体托于此地祀其神以安之【贾疏祭后土之神以安祐之】冢人职大防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贾疏引冢人为尸以证祭后土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春官之长大防则为上相而已其礼文次序则専属小宗伯以建国神位故也   凡王之防同军旅甸役之祷祠肄仪为位国有祸烖则亦如之【甸音田肄以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肄习也故书肄为肆仪为义杜子春读肆为肄义为仪若今时肄司徒府也【贾疏祷祠皆湏肄习威仪】小宗伯主其位 贾氏公彦曰祸烖谓国遭水火凶荒   案搜狩以军礼行之且驰逐邱陵惧有车偾马伤猛兽搏噬之患故祈呵护于神如春秋传敢告无絶筋无折骨之类是也濬大川筑大防建城邑则祈兴作顺成役夫不病永不倾决故田与大役皆有祷祠其嵗时必举之小役则无所用祷 上经曰大烖此又曰国有祸烖何也水火凶荒所被有大小大烖然后徧举羣祀若方隅有烖则禳不越境与大烖之徧于上下神异也且祸兼厉疫或王宫亲贵札瘥其事非一故曰国有以该之   凡天地之大烖类社稷宗庙则为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天烖谓日月食星辰奔陨地烖谓震裂 郑氏康成曰祷祈礼轻类者依其正礼而为之【贾疏虽依正礼祭馔略少】 王氏应电曰天地大烖当安社稷宗庙之神故有类礼若大师大防同大祝宜于社造于祖类于上帝皆正礼也此主祈祷则非正礼故为位 易氏祓曰防同军旅田役之祷祠非常礼故肄仪类社稷宗庙有常仪为位而已   案日食虽为天变然春秋以用牲于社为非礼则未必有类祭社稷宗庙之事月食更不得为大烖其诸雷震宫庙风蜚屋宇之类与   凡国之大礼佐大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正义易氏祓曰上经言大礼小礼祭祀之礼也此则总五礼之大小   肆师之职掌立国祀之礼以佐大宗伯   正义贾氏公彦曰肆师宗伯之攷故每事皆佐宗伯   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祀天地次祀日月星辰小祀司命以下某谓大祀又有宗庙次祀又有社稷五祀五岳小祀又有山川百物 易氏祓曰别而言之天神谓之祀人鬼谓之享地谓之祭合而言之通谓之祀币帛一也自其质言之谓之帛制而用之谓之币   案此立侯国之祀也王国天神地人鬼之礼则大宗伯建之矣其曰佐者立之者肆师定而颁之者大宗伯也此三事虽侯国之礼而立之者肆师故首列焉【犹小宰职首建宫刑而后及所以贰大宰者】以嵗时序其祭祀以下则王朝之祭祀奉宗伯所建之成法而宣布焉耳诸侯不祭天地则无实柴之祀其宗庙之祭无旅币无方之奠未赐珪瓒则不敢为鬯虽赐乐不敢备六代之舞故大祀止于玉帛牲牷若天子则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不得云次祀用牲币矣存疑易氏祓曰典瑞言圭璧祀日月星辰璋邸射祀山川与牧人言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则次祀小祀非无玉与牷也 黄氏度曰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则山川社稷恐不当为次祀   以岁时序其祭祀及其祈珥【祈音机又巨既反又区依反珥而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序第次其先后大小【贾疏第次其先后者不必先大后小各自当其时以祭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故书祈作几杜子春读几当为祈珥当为饵某读祈当为进禨之禨珥当为衈【贾疏案玉藻注沐而饮酒曰禨彼禨为禨福之义此直取音读不取其义士师注毛牲曰刉羽牲曰衈此刉衈正字与】禨衈者衅礼之事杂记成庙则衅之雍人举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刲羊血流于前乃降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割鸡门当门夹室中室然则是禨谓羊血也小子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亦谓其宫兆始成时也春秋僖十九年夏邾人执鄫子用之传曰用之者何盖叩其鼻以衈社也 易氏祓曰小子职曰珥于社稷祈于五祀羊人职曰凡祈珥共羊牲并与肆师之文同至秋官士师职则曰凡刉珥奉犬牲后郑因皆改祈为刉谓毛牲曰刉羽牲曰珥案刉珥惟见士师职祈珥凡三见不应尽改为刉又刘氏中义云珥当为弭祈谓祈福弭谓弭灾然则社稷五祀曰祈曰弭山川曰侯曰禳落成则曰衅各有伦矣   大祭祀展牺牲繋于牢颁于职人【职注读为樴一作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展省阅也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牧人以牲与充人之时肆师省牲完否及色堪为祭牲乃繋于牢颁付于职人也   案繋于牢使充人刍之也职人五官及其属也小宗伯职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于五官使共奉之肆师实掌其事注以职人为充人监门则繋于牢而刍之者又何人与   通论郑氏锷曰充人职展牲则告牷而肆师又展牺牲者盖祭祀之牲牧人共之肆师展之于未为牲之前知其可用颁于职人及视牲之夕宗人展牲充人直告牷而已   凡祭祀之卜日宿为期诏相其礼眂涤濯亦如之【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宿先卜祭之夕【贾疏凡祭祀卜日吉则齐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宿为期则是卜前之夕与卜者及诸执事以明旦为期也】 贾氏公彦曰诏相其礼谓诏告相助其卜之威仪及齐戒之礼 王氏应电曰大宰宗伯俱眂涤濯则肆师所诏相者大宰宗伯也   通论陈氏汲曰大司乐冬至圜丘夏至方泽则有定日不卜者也若孟春祈谷孟夏大雩季秋大享禘及时祭无定日则当卜   祭之日表齍盛告絜展器陈告备【注故书表为剽】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六谷也在器曰盛陈陈列也表谓徽识也【贾疏簠盛稲粱簋盛黍稷皆有盖覆之不知其实故湏表显之】 郑氏锷曰其物不一各为徽识以表之庻几奉之以羞于神者各得其当 王氏安石曰小宗伯告偹于王则肆师告备于小宗伯也   案此在及果筑防之前则所表者其犹是未炊之黍稷稲粱与若已实于簠簋则二果后朝践以讫馈食为时甚乆食齐视春时恐已凉而不可进矣   及果筑防【果音祼防同煑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果筑防者筑防以果也郑司农云筑煑筑香草煑以为鬯【贾疏案杂记臼以掬杵以梧而筑鬰金煑以和秬鬯之酒以泲之而祼】   案筑防者杵之以其香乃防之以出其味也肆师筑之鬰人则防而和之与必以肆师者肆师主陈列而献之属莫重于祼则所陈于神者莫先焉大宗伯诏相大礼不离王之左右小宗伯逆齍省镬告时告备皆不暇及以次差之则属之肆师亦宜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鬰人掌鬰此又掌之者彼官正职肆师察其不如仪也   相治小礼诛其慢怠者【相息亮反】   正义毛氏应龙曰小宗伯掌祭祀之小礼肆师是宗伯之攷故相而治之   案大礼则诏相赞正贰也小礼则相治警羣有司也   掌兆中庙中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坛茔域【贾疏凡为坛者四面皆茔域围之若宫墙然】贾氏公彦曰掌四郊之兆使人不得干犯神位七庙亦然 王氏应电曰平时不可不蠲当祭不可不肃故掌其禁令   凡祭祀礼成则告事毕   正义王氏应电曰告事毕与告洁告备相终始也   大賔客涖筵几筑防赞果将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所以礼賔客酌鬰鬯授大宗伯载祼【贾疏此据大宗伯职而言小宰亦云賔客賛祼者容有故相代也 案疏谓有故相代良然但肆师非代小宰乃代小宗伯耳大宗伯摄后而载祼小宗伯将之小宗伯有故则肆师代也】贾氏公彦曰筵几云涖谓司几筵设之肆师临之案惟大賔客王亲飨燕然后设筵几故不及小賔客祭祀无涖筵几之文包于展器陈告备也 小宰凡祭祀賔客赞祼将小宗伯凡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而大宗伯祭祀之祼不与何也王若不与祭祀则大宗伯摄位而主鬯王祭亦或摄后载祼及奉齍荐笾豆其礼大其体崇不当更与赞佐之事故直于初一涖视之而已   辨正郑氏锷曰鬯人共鬯鬰人共鬰肆师筑防鬰人和鬯以实于彝小宗伯以时将瓒祼肆师之赞祼将盖赞小宗伯也先儒谓此为赞小宰不知小宰凡賔客赞祼者赞王也小宗伯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则肆师为赞小宗伯明矣   大朝觐佐傧共设匪罋之礼【罋于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傧承傧也【贾疏言大朝觐肆师为承傧若四时常朝则小行人为承傧】匪罋之礼设于賔客之舘【贾疏飨食在庙其器不用匪罋】公食大夫礼若不亲食使大夫以侑币致之豆实实于罋簋实实于筐匪其筐字之误与礼不亲飨则以酬币致之【贾疏亦公食大夫礼文】或者匪以致飨 贾氏公彦曰肆师不掌饮食而共设者依礼使掌客诸官共设之   存疑王氏昭禹曰傧以接賔有上傧中傧末傧佐傧者上傧之佐则中傧是也大宗伯防同朝觐为上相肆师佐傧乃佐大宗伯小行人将币为承而摈则末傧其小行人与   飨食授祭【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賔祭肺【贾疏膳夫授王祭则肆师授賔客祭也】王氏详説曰曲礼祭食祭所先进殽之序徧祭之注以授祭为祭肺似未尽【案仪礼公食大夫虽庻羞亦赞者授賔以祭】   与祝侯禳于畺及郊【畺同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禳小祝职也畺五百里【贾疏王畿千里中置国城面各五百里】逺郊百里近郊五十里 贾氏公彦曰侯者迎善祥禳者禳去殃气 郑氏锷曰王者不为已祈福欲销民灾害故有侯禳   案曰于畺及郊非徧于畿内必其地有水旱厉疫乃侯禳也祝既将事而肆师必偕何也邦中近郊之典祀大宗伯时摄之故郊以外之侯禳使肆师摄如王亲之所以急民病也盖至周而礼仪大备扈卫繁殷乘舆数出非所以靖民故自四郊四望四类诸大祀外王皆不出鄊师遂师嵗时廵国及野以赒囏阸视稼穑则省耕省敛补助之政亦寄焉   大丧大渳以鬯则筑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香草煑以为鬯以浴尸香草鬰也 贾氏公彦曰小宗伯大防以鬯渳则肆师筑鬰金和鬯   令外内命妇序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使相次秩 贾氏公彦曰外内命妇即下经外内命女是也哭法以服之轻重为先后内命妇为王斩衰居前诸臣之妻从服齐衰者居后也 王氏应电曰始死及启殡皆哭不絶声故外内命妇相代而哭   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灋者且授之杖【中知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命男六鄊以出也内命男朝廷卿大夫士也其妻为外命女防服为夫之君齐衰不杖内命女王之三夫人已下不中灋违升数与裁制者【贾疏诸臣妻为夫之君义服衰六升诸臣为王义服斩衰衰三升半冠六升三夫人已下为王正服斩衰衰三升是其数也防服记云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其余具有裁制】 贾氏公彦曰檀弓天子崩三日祝先服五日官长服郑注祝佐含敛先服则天子之子及后亦服矣官长大夫士明天子三公已下及三夫人已下亦服矣服杖在一时有服即有杖   案经有同辞而异所指者以事本各异无庸别白也天官屦人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对王宫而言则外命夫惟公卿大夫士此禁衰不中法则外命男为朝觐之诸侯注盖以六郷以出该之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此旧说也防大记君之防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无七日授士杖文某谓授杖日数王丧依诸侯与七日授士杖四制云   凡师甸用牲于社宗则为位【甸音田注故书位为涖杜子春云当为位】正义郑氏康成曰社军社也宗迁主也 郑氏锷曰师甸因大师而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尚书传王升舟入水鼓钟亚观台亚将舟亚宗庙亚【贾疏鼔钟亚亚王舟后观防以望氛祥亚鼔钟后社主主杀戮故名社主为将在观台后宗庙则迁主也在将舟后 案引此者证军中有社主及迁主也但以社主为将亦未安】   案在师中而田也所谓社宗乃师中之军社主车也惟因师而田特告于社宗故为位而用牲焉若四时之田有司表貉于陈前及郊馌兽舍奠于祖祢有常典矣   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亦如之【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犹即也为兆以类礼即祭上帝也类礼依郊祀而为之者封谓坛也大神社及方岳也山川盖军之所依止大传曰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 贾氏公彦曰上经据在军下据败退此据克胜后事案军旅田役之祷祠小宗伯为位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乃肆师为位何也师胜而告功位有故常肆师遵循旧典而已若特有祈请则所以斟酌其仪位者非礼官之师不敢専也 先师甸而后及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何也其事不恒举也犹人职先膳羞而后及祭祀賔客防纪也通论王氏昭禹曰聚其神而祭则谓之类至其所而祭则谓之造记类于上帝宜乎社造乎穪小宗伯职曰类社稷宗庙则类非特上帝此言类造上帝则造非特祢   凡师不功则助牵主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助大司马也【贾疏大司马职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故知肆师助大司马也】 李氏嘉防曰助牵主车所以安神灵也   案奉与牵事各异奉者奉主以入车而已车随之也牵者傍马而引恐其骇或诡衔窃辔也兵车乘车有御而无牵主车则别有牵者慎之至也师出若有功而归皆小宗伯奉主车无庸牵者王师败绩则司马为失其职矣故厌而奉主车肆师助牵礼官亦有事焉与国同忧弥加戒警之义也牵者无竟日徒行之理其在车始驾及将就舍时与   凡四时之大甸猎祭表貉则为位【貉莫驾反郑音陌】   正义郑氏康成曰貉师祭也于所立表之处祭造军法者祷气势之增倍也其神盖蚩尤或曰黄帝【贾疏案史记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是造兵之首】 贾氏公彦曰案大司马仲冬教大阅有司表貉于陈前此时肆师为位而祭也案四时之田猎有曰大者岂王不亲而使司马即事则为小与   通论陈氏祥道曰诗曰是类是祃记曰祃于所征之地祃与貉一也貉之祭盖使有司为之而立表于陈前肆师为位甸祝掌祝号既事然后誓众而甸焉古者将卜则祭先卜将用马则祭马祖将用火则祭爟然则将师田而祃祭者不特为祷而已 易氏祓曰田以教战故亦祭貉于军表   尝之日涖卜来岁之芟【芟色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芟芟草除田也古之始耕者除田种谷尝者尝新谷【贾疏秋祭曰尝以其物新熟可甞也】此芟之功也卜者问后嵗宜芟不诗云载芟载柞其耕泽泽 易氏祓曰尝尝谷之祭也因谷祭而卜田事使人预知之而尽力于芟也   狝之日涖卜来嵗之戒【狝思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狝始习兵戒不虞也【贾疏案大司马职春教振旅夏教茇舍非正习兵秋始习兵故于是戒不虞】卜者问后嵗兵冦之备   余论陈氏汲曰春秋传先王卜征五年而嵗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増脩徳而改卜是卜不吉必脩徳而豫戒其义可与周官预卜来嵗之戒相   社之日涖卜来嵗之稼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祭土为取财焉【贾疏案郊特牲取财于地社祭土而主隂气也】卜者问后嵗稼所宜 贾氏公彦曰甞狝是秋则此社亦秋祭也 易氏祓曰凡陈龟贞龟命龟眂髙作龟使卜师卜人等为之肆师特涖之而已   若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谓水旱凶荒所令祭者社及禜酺【贾疏地官州祭社党祭禜族祭酺六遂亦县祭社鄙祭禜鄼祭酺皆是国人所祭】通论王氏详説曰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小宗伯凡天地之大烖类宗庙社稷则为位肆师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大小不同故也   案国有大故大宗伯主其祭小宗伯赞其事又使鄊遂都邑有司及民自祭于其地盖必君臣洗心以思救政万姓同忧以吁百神庻几可回天心而弭灾变也   岁时之祭祀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月令仲春命民社此其一隅案常祭必待上令则民间好鬼淫祀之慝礼敝俗无自而兴矣   凡卿大夫之防相其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其适子【贾疏庻子无事适子则有拜賔送賔之事】案职防以国之防礼涖其禁令序其事此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所同也肆师相其礼则卿大夫之防之异于士者其适子主防之礼皆相之匪直君之吊临而已   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注故书仪为义郑司农云读为仪古者仪但为义义为谊】正义王氏应电曰大小宗伯及肆师所掌礼事以次相承礼之大者大宗伯掌之小宗伯佐之肆师则兼佐大小宗伯礼之小者小宗伯掌事如大宗伯肆师亦如小宗伯之佐其正此所谓大事从其长小事则専逹也 易氏祓曰立国祀之礼専言佐大宗伯此则兼大小宗伯而言   案国之大事小宗伯既佐大宗伯而肆师复佐焉何也肆师兼治礼仪又或小宗伯有故不得与则摄而佐大宗伯也国之小事小宗伯掌之而肆师复掌焉何也亦摄小宗伯也如大师小宗伯一人在行一人有防与疾则祭祀賔客不得不以肆师摄矣不曰大事佐大宗伯小事佐小宗伯何也设王有疾而大宗伯摄祭则大宗伯之事不得不以小宗伯摄大宗伯有防与疾亦然设小宗伯各有事故则小宗伯之事亦或以大宗伯摄 正之事得以贰摄于小宗伯举例以大宰摄王事多而大宗伯摄王兼摄后其事尤多也正贰并有防疾外事惟攷得摄于肆师举例以大宗伯摄王兼摄后之时多则小宗伯不得共其本职之时亦多也详见小宰职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   春官宗伯第三之四   郁人掌祼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器谓彝及舟与瓒【贾疏郁鬯实彝彝皆有舟瓒则兼圭瓒璋瓒也】   通论郑氏锷曰典瑞于祼圭有瓒特辨其名物司尊彝于彝舟特诏其酌辨其用盖不掌其器郁人和郁鬯以实六彝故并祼器掌之   凡祭祀宾客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天地不祼山川及门社等止用鬯无祼事此所言祭祀惟据宗庙耳和郁鬯者肆师筑郁金草煮之郁人以和鬯酒更和以盎齐泲之以实彝陈于庙中飨宾客及祭处   存疑郑氏众曰郁为草若兰十叶为贯百二十贯为筑以煮之鐎中【贾疏此未知出何文】停于祭前贾氏公彦曰王度记云天子以郁诸侯以薰大夫以兰芝士以萧庶人以艾皆以和酒诸侯以薫谓未赐圭瓒者得赐则用郁耳   凡祼玉濯之陈之以赞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玉谓圭瓒璋瓒【贾疏郊特牲灌以圭璋用玉气也祭统君用圭瓒祼尸大宗用璋瓒亚祼郑云大宗亚祼容夫人有故摄焉若然王用圭瓒后用璋瓒可知】   诏祼将之仪与其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谓王奉玉送祼早晏之时案祭祀大宗伯诏相王之大礼小宗伯告时于王则诏仪者大宗伯诏早晏之节者小宗伯也小宗伯职祭祀宾客以时将祼瓒肆师职祭祀宾客皆筑防然则郁人所诏者盖肆师及小宗伯耳由肆师小宗伯以及王其礼相因故注云王也   通论郑氏锷曰小宗伯以时将瓒祼小宰赞祼肆师亦赞祼将郁人诏之以其仪节而已   凡祼事沃盥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王祼盥手及洗瓒郁人沃以水若宾客则大宗伯祼   案大祭祀小臣沃王盥此职又别掌祼事之沃盥何也祼必更盥小臣所沃者始入之盥而此职所沃者将祼之盥也王之献尸皆小臣掌沃因郁人掌郁鬯故王将祼而盥郁人又沃之凡凡祭祀宾客也宗庙之次祀盖无祼矣妇礼不下堂后祼当于房中妇人沃之疏并及后祼非也   大丧之渳共其肆器【渳明婢反杜音泯】   正义郑氏康成曰肆器陈尸之器丧大记君设大盘造冰焉大夫设夷盘造冰焉士倂瓦盘无冰设牀襢第有枕此之谓肆器天子亦用夷盘   案黄氏度谓肆器以盛沃鬯盖疑陈尸之器不宜使郁人掌之不知大渳设斗共衅鬯鬯人之职也玉府掌王之衽席牀第而大丧所共惟含玉角枕角柶丧浴之牀第夷盘别无共者则为郁人所共之肆器明矣   及葬共其祼器遂貍之【貍门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奠之彝与瓒也貍之于祖庙阶间明奠终于此 贾氏公彦曰于始祖庙中厥明将葬之时设大遣奠有此祼器此卽司尊彝职大丧存奠彝者是也以奠无尸直陈之于奠处耳案曾子问无迁主者以币帛皮圭为主命行反遂貍之于祖庙两阶之间此大遣奠在始祖庙事讫亦貍之于阶间存疑王氏应电曰明器中之祼器圭瓒璋瓒也案经不言廞祼器又不云奉而藏之则不与明器为类明矣   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而饮之【斝古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斝受福之嘏声之误也王酳尸尸嘏王此其卒爵也少牢馈食礼主人受嘏诗怀之卒爵【贾疏知斝非爵名者案郊特牲举斝角诏妥尸其时无郁人量人受爵饮之法唯有受嘏时受王卒爵饮之礼故破斝受嘏】执爵以兴出宰夫以笾受啬黍【贾疏即所敛聚黍稷肺】主人尝之乃还献祝此郁人受王之卒爵亦王出房时也必与量人者郁人赞祼尸量人制从献之脯燔事相成【贾疏前祼后献祭祀乃成】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云受嘏谓祭宗庙也   案此节经意未详姑从郑注又疑郁人所有事者祼也岂二祼尸既祭之啐之奠之之后既乃举此以嘏王王卒爵有未尽者郁人乃与量人饮之与 此职与量人聨事此职不言宰则王亲祭也量人职言凡宰祭则宰摄王祭互相备也   鬯人掌共秬鬯而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秬鬯不和郁者饰之谓设巾【贾疏幂人职以疏布巾幂八尊以画布巾幂六彝秬鬯之尊亦设巾可知】 王氏昭禹曰郁人所和者乃用以祼鬯人所共则陈之以待酌献者案酒正掌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不言鬯则鬯者鬯人所专掌也外神不祼而序官疏云用鬯者尸亦以灌地更以下文庙用脩推之则宗庙盖以郁和鬯而祼外神则直以鬯不和郁而亦用以降神与秬鬯盖唯天子有之故洛诰文侯之命及江汉之诗皆以此为特赐也   存疑毛氏苌曰鬯香草也筑煮合而郁之曰鬯辨正孔氏颖达曰黒黍之酒自名鬯不待和郁也鬯人掌秬鬯郁人掌和郁明鬯人所掌未和郁也故孙毓云郁是草名今之郁金煮以和酒者也鬯是酒名以黒黍和一秠二米作之芬香条鬯故名曰鬯鬯非草名古今书传香草无称鬯者   案毛氏混鬯与郁为一孔氏辨之是已然洛诰孔氏疏云以黒黍为酒煮郁金之草筑而和之使芬香条鬯谓之秬鬯又一如毛氏所云者盖郁鬯二者细分之则别其已和郁者亦可通以秬鬯名之   凡祭祀社壝用大罍【壝俞癸反罍音雷】   正义郑氏康成曰壝谓委土为墠坛所以祭也【贾疏谓四边委土为壝于中除地为墠墠内作坛若三坛同墠之类也】大罍瓦罍【贾疏罍用瓦取质畧之意】 郭氏璞曰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   存疑陈氏祥道曰韩诗说金罍大夫器天子以玉诸侯大夫皆以金士以梓刻为云雷说文罍龟目尊以木为之   禜门用瓢赍【禜音咏瓢婢遥反赍音齐杜音资注故书瓢为剽郑司农读剽为瓢】   正义郑氏康成曰禜谓营酂所祭【案乐记行其缀兆注缀酂舞者之位也奔丧为位注位有酂列之处合此注观之康成盖以酂为设位排列之辞他无所见】门国门也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两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疫疠之不时于是乎禜之【贾疏昭元年子产辞】鲁庄公二十五年秋大水鼓用牲于门赍读为齐取甘瓠割去柢以齐为尊【贾疏割齐为尊亦取质畧之意】   存疑王氏昭禹曰禜即党正春秋祭禜是也   庙用脩【脩依注作卣羊久反又音由】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用脩者谓始禘时自馈食始【贾疏始禘谓迁庙时以新死者木主入庙特为此祭也天子诸侯之祭自祼始次朝践次馈献次乃有馈食进黍稷大夫士礼无馈献已前事直自馈食始即仪礼特牲少牢馈食礼也始为吉祭不可与吉时同故畧同大夫士礼 案郑贾以禘为新死者入庙之祭盖据春秋闵二年吉禘于庄公僖八年禘致夫人二事而云然其实春秋之禘乃时禘非大禘亦非免丧后吉祭之定名也然免丧之后虽行吉祭而二祼朝践隆礼未偹只从馈食始即可于此徴之至馈献馈食之节先儒说有异同详见司尊彝职】脩读曰卣卣中尊谓献象之属尊者彝为上罍为下【贾疏案司尊彝祼用彝朝践馈献用尊罍则诸臣所酢是彝为上罍为下尊为中也】   凡山川四方用蜃【注故书蜃或为谟杜子春云谟当为蜃书亦或为蜃】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画为蜃形蚌曰含浆尊之象【贾疏含浆与容酒义相类】   存疑聂氏崇义曰蜃尊口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足髙一寸下径九寸底至口上中下径一尺五寸容五斗   凡祼事用槪   正义郑氏康成曰概尊以朱带者【贾疏纁相对既是黑膝为尊以朱带络腹故名概概者横概之义也】祼当作貍字之误也【贾疏若祼当用彝尊此用概尊故注破从貍貍谓祭山林则用蜃者大山川也郑氏锷曰祼事用彝见郁人司尊彝二职则不用概明矣大宗伯有貍沈疈辜之祭此下有疈散之文则祼当作貍无疑】   凡疈事用散【疈普逼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疈事即大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也 郑氏康成曰脩蜃概散皆漆尊也无饰曰散【贾疏无饰直有漆而已明槪蜃等漆外别有饰】   案此四方盖诗所谓以社以方之小祀也与上四方指四望者异记谓八蜡以记四方   大丧之大渳设斗共其衅鬯【斗音主】   正义郑氏康成曰斗所以沃尸也衅尸以鬯酒使之香美【贾疏肆师职大丧筑煮则此鬯酒中兼有郁金香草】郑司农云衅读为徽案丧大记浴水有盆沃水用枓注云以枓酌水沃尸也【史记索隠凡方者为斗若安长柄则名为枓音主】   凡王之齐事共其秬鬯【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淬浴【贾疏鬯酒非如三酒可饮大丧以浴尸明此亦给王洗浴使香美也】 王氏应电曰大丧之渳衅鬯合郁此齐事不和郁则鬯人自共之   凡王吊临共介鬯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尊适卑曰临春秋传照临敝邑曲礼挚天子鬯王至尊介为执致之以礼于鬼神与曲礼又曰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父【贾疏曲礼注畛致也臣不名君故曰某父】此王适四方舎诸侯祖庙祝告其神之辞介于是进鬯 贾氏公彦曰介副也副王行 郑氏锷曰王适臣舎其祖庙虽至尊于其祖先不敢防故使介执鬯以礼之特不亲致耳 李氏嘉防曰非惟安诸侯之室神亦以愼人君之举动   鸡人掌共鸡牲辨其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谓毛色也辨之者阳祀用骍隂祀用黝【贾疏牧人注阳祀祭南郊及宗庙隂祀祭北郊及社稷也举此二者则望祀及四时迎气皆随其方色可知】   大祭祀夜嘑旦以嘂百官凡国之大宾客防同军旅丧纪亦如之【嘑火吴反本又作呼嘂古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夜夜漏未尽鸡鸣时也【贾疏谓漏未尽三刻已前仍为夜刻漏之义具挈壶氏】嘑旦以警起百官使夙兴   案鸡人唱之仍有递相传者巾车职大祭祀鸣鸾以应鸡人   凡国事为期则告之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鸡知时也告其有司主事者欧阳氏谦之曰以鸡人掌警旦之事因使以时期告百官   案不曰告之日而曰告之时者用事有早暮如春朝朝日秋暮夕月之类   凡祭祀面禳衅共其鸡牲【禳如羊反】   正义郑氏众曰面禳四面禳也【贾疏祭祀宗庙之属面禳祈祷之属】郑氏康成曰衅谓衅庙之属【贾疏言之属则衅鼓衅甲兵皆在其中】衅庙以羊门夹室皆用鸡   司尊彝掌六尊六彝之位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正义郑氏康成曰位所陈之处【贾疏若礼运酒在室醴醆在户齐缇在堂澄酒在下】酌泲之使可酌各异也【贾疏下文郁齐献酌醴齐缩酌之类】用四时祭祀所用不同【贾疏下文春祠夏禴之类】实郁及醴齐之属【贾疏醴齐之中有三酒】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兼有罍舟此不言者文畧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尊上有盖面有鼻下有足尊亦谓之彝彝亦谓之尊故黄目彝也礼器曰郁气之上尊鸡斝彝也明堂位曰灌尊先儒谓尊实五斗彝实三斗虽未知所据然彝祼而已其实少尊则献酬酢焉其实多此尊所以大于彝与 郑氏锷曰此经言六彝六尊幂人乃有八尊以盛五齐三酒何也盖罍以盛三酒尊与罍分而名之则不同合而言之则皆谓之尊耳   春祠夏禴祼用鸡彝鸟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献尊之献注作牺素何反昨依注作酢】   正义郑氏康成曰鸡彝鸟彝谓刻而画之为鸡凤皇之形皆有舟皆有罍言春夏秋冬及追享朝享有之同昨读为酢字之误也 郑氏众曰舟尊下台若今时承槃【贾疏汉时酒尊下槃象周时尊下有舟】献读为牺犠尊饰以翡翠象尊以象鳯皇或曰以象骨饰尊明堂位犠尊周尊也春秋传牺象不出门尊以祼神【贾疏实献尸而云祼神者尸神象献尸即是祼神】罍臣之所饮也诗曰缾之罄矣维罍之耻贾氏公彦曰彝与尊各用二者郁鬯与齐皆配以   明水若三酒配以酒郊特牲祭齐加明水注又云三酒加酒依郑志一鸡彝盛明水鸟彝盛郁鬯是以各二也罍不言数者禘祫与时祭追享朝享等皆同用三酒不别数可知也酒正大祭祀备五齐据大祫通郁鬯与三酒并配尊则尊有十八禘祭四齐阙二尊则尊有十六此经时祭二齐阙六尊则尊有十二矣【案郑贾皆谓祫大于禘故云然此当另论】彝下有舟尊与罍下皆不云所承之物则无物矣故礼器云天子诸侯废禁此之谓也 王氏昭禹曰祭祀以祼为始而焫萧乃在朝践之后故郊特牲曰既奠然后焫萧祭义曰建设朝事燔燎羶香盖祼然后朝践以荐腥礼运腥其爼是也朝践然后馈食以荐熟礼运熟其殽是也祼在室中洛诰王入大室祼是也朝践馈食则有室事有堂事郊特牲诏祝于室坐尸于堂礼器血毛诏于室羮定诏于堂是也人生而有气有形朝践用气报气而事之以天道馈食用味报魄而事之以人道也案圣人制礼反本从朔故以酒配尊为隆礼之质而简者用醴一尊陈于房谓之侧尊如冠之礼子昏之礼妇聘之礼宾皆然若两尊皆酒则若特牲之旅酬燕礼之尊士旅食玉藻之飨野人以酒优之正是畧之贱之故曰礼之近人情者非其至也既以井水为酒又设司烜氏以鉴取明水于月则二者綦重矣故郁鬯及齐以明水配之三酒以酒配之王与后共体同尊卑共酌一尊未为不可郑氏锷乃谓两彝两尊王与后各酌其一则堂上之尊无明水酒之配矣礼运云酒在室以配郁齐必明水也郊特牲云祭齐加明水是凡齐皆以明水配也至礼器言君西酌牺象夫人东酌罍尊乃杂纪侯国之礼或宾尸所用未可以彼例此   秋尝冬烝祼用斝彝黄彝皆有舟其朝献用两着尊其馈献用两壶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着直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黄彝黄目尊也明堂位夏后氏以鸡彝殷以斝【陆氏佃曰春秋传燕以斝耳赂齐则斝有耳】周以黄目着尊着地无足明堂位着殷尊也壶者以壶为尊春秋传曰尊以鲁壶某谓郊特牲黄目郁气之上尊也黄者中也目者气之清明者也言酌于中而清明于外也 王氏安石曰朝践者笾人醢人所谓朝事再献者笾人醢人所谓馈食也朝献即朝践以笾豆言之则曰践【诗曰笾豆有践】以爵言之则曰献馈献即再献以序言之则曰再以物言之则曰馈   存疑郑氏众曰斝读为稼稼彝画禾稼也   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大尊其再献用两山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朝音潮蜼音诔又以水反大音泰】   正义郑氏众曰追享朝享谓禘祫也在四时之间故曰间祀大尊太古之瓦尊山尊山罍也明堂位泰有虞氏之尊也山罍夏后氏之尊也 郑氏康成曰蜼禺属仰鼻而长尾【贾疏尔雅释兽注云蜼似猕猴而大黄黑色尾长数尺末有岐鼻露向上遇雨则倒悬于树以尾塞鼻】山罍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案追享朝享先郑以为禘祫是也大禘及始祖之自出追逺之义莫深于禘故大禘谓之追享羣庙及毁庙之主尽入大庙有朝义焉故大祫谓之朝享合祠禴尝烝言之则六享备矣大禘不于春则于夏举大禘则不复举祠禴之祭以一时再祭则渎且嵗时不暇给也大祫必于冬故亦名大烝举时祭则不举大祭因而春祠夏禴或被以大祭之名而谓之禘矣享之名有六嵗举之则四以其间举于时祭之中故云四时之间祀也时享四大享二皆以肆献祼行之如此经所列而时享或从其杀则有用馈食时馈食则不祼矣大宗伯职不言追享朝享者以其为间祀则已具于春祠夏禴秋尝冬烝中也礼有隆杀任人之酌而行之此职但举其隆者以其専司祼献之器也大宗伯并举隆杀故以肆献祼馈食统冐之康成以肆献祼为祫馈食为禘既昧于隆杀之差矣至追享朝享不得不别以追祭迁庙之主与告朔当之夫祭法坛墠之文本不足信告朔之礼甚简不立尸后不与则焉有如许祼献者哉   通论易氏祓曰成周治定功成兼用历代之礼乐用乐舞见于大司乐用礼器于此见之虎蜼为虞彝鸡为夏彝斝为殷彝黄目为周彝泰为虞尊山罍为夏尊着为殷尊牺象为周尊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祼谓以圭瓉酌郁鬯始献尸也后于是以璋瓒酌亚祼郊特牲周人尚臭祼用鬯臭郁合鬯臭隂达于渊泉灌以圭璋用玉气也既灌然后迎牲致隂气也朝践谓荐血腥酌醴始行祭事后于是荐朝事之豆笾既又酌献【贾疏其实荐豆笾在王献前注说王事讫乃说后事故后言荐豆笾也】其变朝践为朝献者尊相因也【贾疏王酳尸因朝践之尊醴齐】朝献谓尸卒食王酳之再献者王酳尸之后后酌亚献诸臣为宾又次后酌盎齐备卒食三献也【贾疏此亦在馈献后先言再献者后与宾酳尸因馈献盎齐之尊】于后亚献内宗荐加豆笾其变再献为馈献者亦尊相因【贾疏其实先馈献后再献馈献在朝践后当尸未入室再献是王酳尸后节也】馈献谓荐熟时后于是荐馈食之豆笾此凡九酌王及后各四诸臣一祭之正也【贾疏谓王及后祼各一朝践各一馈献各一酳尸各一是各四也诸臣酳尸一并前八为九也特牲少牢仍有众宾长兄弟之长嗣子举奠上利洗散为加献彼并非正故云此祭之正天子诸侯祭礼亡以特牲少牢惟有酳尸后三献知天子诸侯酳尸后亦三献也】以祭礼特牲少牢言之二灌为奠而尸饮七矣王可以献诸臣祭统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是其差也【贾疏彼据侯伯礼此天子礼与上公同故尸饮七可以献卿】明堂位灌用玉瓒大圭爵用玉琖加用璧角璧散【贾疏爵用玉琖者谓君与夫人朝践馈献时所用献也加用璧角璧散者即内宰所云瑶爵也】又郁人职受举斝之卒爵而饮之则王酳尸以玉爵也王酳尸用玉爵而再献者用璧角璧散可知也诸臣之所昨谓诸臣献者酌罍以自酢不敢与王之神灵共尊【贾疏王酳尸因朝践之尊醴齐尸酢王还用醴齐后酳尸用馈献之尊盎齐尸酢后还用盎齐以王与后尊得与神灵共尊今宾长臣卑酳尸虽得与后同用盎及尸酢宾长即用罍尊清酒以自酢也 案王醴齐后盎齐疏据秋尝冬烝而言】追享谓追祭迁庙之主以事有所请祷【贾疏祭法去庙为坛去坛为墠坛墠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朝享谓朝受政于庙春秋传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贾疏祭法谓之月祭】案凡祭二祼之后王与后尚有三节为六献朝践一也荐熟二也酳尸三也然经文春夏言朝践再献秋冬言朝献馈献只有两节康成以朝献为王酳尸再献为后酳尸以馈献为荐熟时盖欲于两节中互见酳尸一节耳然如此则春夏有朝践与酳尸而中间阙荐熟一节其酳尸言再献则举后以该王于隂阳之分为倒置秋冬有荐熟与酳尸阙朝践一节而酳尸转在荐熟之前序亦不顺且名为朝献而以酳尸解之殊乖朝字之义顚倒纠纷令人瞀若王介甫谓朝献即朝践馈献即再献则顺经文之序直截平整而于笾人醢人二职亦比拟可通然少酳尸一节却须于经外补足意酳尸但因荐熟之尊不别设尊司尊彝所职止于此故畧而不具与   余论陈氏祥道曰春秋彝以鸡鸟尊以牺象以鸡鸟均羽物牺象皆大物故也秋冬彝以耳目尊以着壶以耳目均人体着壶均无足故也追享朝享彝以虎蜼尊以山川以虎蜼均毛物山川均瓦器故也   凡六彝六尊之酌郁齐献酌醴齐缩酌盎齐涗酌凡酒脩酌【齐才细反献先郑音仪后郑素何反涚舒鋭反脩依注作涤直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缩为数齐为齍郑司农云齐读为和齐之齐杜子春云数当为缩某谓礼运酒在室醴醆在户粢缇在堂澄酒在下以五齐次之则醆酒盎齐也【贾疏记云酒在室据配郁鬯之尊故在室若配郁鬯当云明水而云酒者散文通此经及酒正盎次醴礼运醆次醴明醆酒即盎齐也】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贾疏缩酌又云明酌者醴齐浊用事酒之清明者和之然后以茅泲之使可酌】醆酒涚于清【贾疏盎齐差清不言缩则不用茅涚亦谓泲之也盎齐欲泲之时则以清酒和而泲涚使可酌】汁献涚于醆酒【贾疏汁献谓郁齐郁鬯尊不用三酒而用五齐中盎齐差清者和郁鬯而泲之故云涚于醆酒也】犹明清与醆酒于旧醳之酒也【贾疏明谓事酒清谓清酒醆谓盎齐三者皆于旧醳之酒中泲之醳酒即事酒旧醳是昔酒也】此言转相泲成也献读摩莎之莎煮郁和秬鬯以醆酒摩莎泲之出其香汁也醴齐尤浊和以明酌泲之以茅缩去其滓盎齐差清和以清酒泲之而已其余三齐泛从醴缇沈从盎【贾疏三者无文故注约畧为二等】凡酒谓三酒也脩读如涤濯之涤涤酌以水和而泲之【贾疏曲礼水曰清涤且郁鬯用五齐五齐用三酒三酒用水差次然也】今齐人命浩酒曰涤明酌酌取事酒之上也明酌清酒醆酒泲之皆以旧醳之酒凡此四者祼用郁齐朝用醴齐馈用盎齐诸臣自酢用凡酒唯大事于大庙备五齐三酒 贾氏公彦曰彝与郁齐为目尊与醴齐盎齐为目下有凡酒不言罍者文不具也凡言酌者皆是泲之使可酌此经为泲酒之法而先郑皆不为泲酒法其言无所依据故后郑不从   存疑王氏安石曰郁齐不缩也献之而已醴齐不涗也缩之而已【案此读献为如字】 王氏志长曰酒以浊为尊贵其初也故郁齐不缩醴齐不涚盎齐泲以清酒凡酒以水则愈清而愈逺于初矣   大丧存奠彝   正义郑氏康成曰存省也谓大遣时奠者朝夕乃彻也【贾疏大丧之奠有彝盛郁鬯惟祖庙厥明将向圹为大遣奠时有之檀弓朝奠日出夕奠逮日则朝奠至夕彻之夕奠至朝乃彻其大遣亦朝设至夕乃彻也】   案此即郁人职及葬共其祼器者也大遣奠郁人共祼器奠之司奠彝时省之及彻奠诸器皆彻此则存之不彻以待貍也注谓奠者朝夕乃彻者常奠也大遣则葬日之朝设奠柩将行即彻之不至夕云夕彻者以其时虽早即当常奠之夕彻耳   大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者国有大故之祭也亦存其尊彝则陈之不即彻 贾氏公彦曰小宰注天地至尊不祼此得用彝者告请非常奠之而已非祼也   司几筵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几玉雕彤漆素五席莞藻次蒲熊【贾疏下文仍有苇萑席不入数者以丧中非常也】用位所设之席及其处【贾疏王受朝觐席在庙牖间大射席在虞庠祀先王在庙奥及堂酢席王在庙室西面诸侯已下亦皆在庙惟熊席漆几设在野所征之地耳】 陈氏祥道曰筵席之制短不过寻长不过常中则九尺纯缘之制上不过黼下不过缁布 王氏应电曰筵之度九尺古者席地而坐铺廹地者为筵加筵上者为席诗所谓肆筵设席也筵之言延所以延神与宾故宫室之度皆起于筵席席借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阮谌云几长五尺髙二尺广二尺马融以为长三尺旧圗几两端赤中央黒   案聘礼公外拂几三中摄之有司彻主人左手执几以右袂推拂几三皆是一手执之一手拂之阮谌所云长广之度疑非一手所能胜彤几色赤素几无色则旧图所云两端赤中央黑者亦未可据   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黼音甫依于岂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斧谓之黼【贾疏案明堂位天子负斧依又诸文多为斧字者故注以斧释黼取金斧断割之义】其绣白黑采以绛帛为质依制如屏风然【贾疏案尔雅牖户之间曰扆黼者白黒文而为斧形此斧以大版为邸即掌次皇邸也以此斧板置于扆故以黼依为总名缋人记白与黒谓之黼据采色言之若绣为斧文则近刃白近銎黒也乡射记凡画者丹质绛帛即丹质】 贾氏公彦曰此朝觐言大则因防同而行朝觐之礼非四时常朝也大飨谓王与诸侯行飨礼于庙如大行人职上公三飨之等是也大射谓王将祭祀择士而射于西郊小学虞庠中 黄氏度曰大飨防同飨诸侯也掌客职所谓王合诸侯而飨礼诸侯长十有再献者也 王氏应电曰王位路寝及庙牖户之间王所立也   依前南乡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乡许亮反纯章允反缫音早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依前为王设席左右有几优至尊也纷如绶有文而狭者缫席削蒲蒻展之编以五采若今合欢矣画谓云气也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贾疏桃枝席以桃枝竹为之】 郑氏众曰纯缘也缫读为藻率之藻【贾疏桓公二年左传藻率鞞鞛】书顾命成王将崩被冕服冯玉几 王氏昭禹曰莞蒲之细者纷纯以织成纷帛为縁也缫席则加缫饰焉 郑氏锷曰尚书顾命设席皆云敷重莞筵廹地缫席次席皆重故天子席五重下文诸侯之席亦重可知 薛氏衡曰周官五几莫尊于玉几书之四几莫贵于华玉则玉几者华玉几也 陈氏祥道曰席有纯犹衣有縁也几坐而冯以为安者也王于朝觐防同立而不坐曲礼天子当依而立曰觐当宁而立曰朝非有所冯故康成释大宰谓立而设几优至尊也   祀先王昨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昨读为酢谓祭祀及王受酢之席尸卒食王酳之卒爵祝受之又酌授尸尸酢王于是席王于户内后诸臣致爵乃设席【贾疏案特牲少牢主人受酢之时未设席夫妇致爵乃设席今王于受酢即设席者优至尊与大夫士礼异知席王在户内者约特牲主人受酢时在户内之东西面也后不得与王同特牲主人致爵于主妇席于东房中后亦然诸臣致爵谓主人献宾长于西阶之上特牲献宾长无席此有席者王之宾尊宜设席既献乃以荐爼降设于席东与】存疑陈氏祥道曰礼器鬼神之祭单席非祀庙之礼也   案此经直有三重而礼器言天子之席五重记者异文也或五重之席别有他用与   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缋胡内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缋画文也不莞筵加缫者缫柔嚅不如莞清坚又于鬼神宜 王氏昭禹曰有言缋纯有言画纯者盖分布采色则曰缋摹成物体则曰画考工记青与白相次赤与黒相次此所谓缋又曰山以章水以龙此所谓画【案尔雅释言画形也注云画为形像】   昨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   正义郑氏康成曰昨读亦曰酢 贾氏公彦曰谓尸酢主君亦于户内之东西面设此二席 王氏详说曰天子昨席与祭祀席同诸侯昨席与祭祀席异盖惟天子至尊席可与鬼神同亦犹天子之昨用醴齐与鬼神同尊诸臣之昨酒用罍与鬼神异尊也 陈氏祥道曰司几筵之席莫贵于次席而次席黼纯书顾命之席莫贵于篾席而篾席亦黼纯以黼王所独也孔安国以篾席为桃枝席郑氏以次席为桃枝席盖各述所闻   存疑陈氏祥道曰礼器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三重郊特牲大飨君三重席而昨焉而司几筵王之席三诸侯之席二者盖诸侯以上席皆重也   筵国宾于牖前亦如之左彤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宾诸侯来朝孤卿大夫来聘后言几者使不蒙如也   案觐聘享者君臣之礼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以临之飨食燕者宾主之礼来朝聘者皆以宾礼接之则宾席设于牖前南乡而君在阼阶上之主位云牖前者盖在户牖之间稍西所以辟王负依之正位也其飨食燕畿内之公卿大夫亦然飨食在庙燕在寝宾位皆同据公食大夫礼宾食则公退俟于箱则食礼阼阶上不设主位也 左彤几竝承上昨席   辨正陈氏祥道曰郑氏谓朝者雕几聘者彤几又谓聘者孤彤几卿大夫其漆几与【见聘礼注】然经于祭祀言雕几而朝者不与于国宾言彤几而聘者不与不知郑氏何所据而云然   甸役则设熊席右漆几【甸音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甸有司祭表貉所设席 贾氏公彦曰甸役谓天子四时田猎   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其柏席用萑黼纯诸侯则纷纯每敦一几【柏先郑音廹后郑作椁萑音丸敦依注作焘音道】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事谓凡奠也萑如苇而细者周礼虽合葬及同时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贾疏祭统敷筵设同几郑注以某妃配某氏以其精气合故也禫月吉祭犹未配至二十八月祭于庙乃设同几】 贾氏公彦曰生人则几在左鬼神则几在右故诸侯祭祀席右雕几筵国宾左彤几漆素并云右俱为神也   案黼纯纷纯专指萑席而言   存疑郑氏众曰柏席廹地之席苇居其上或曰柏席载黍稷之席 郑氏康成曰柏椁字磨灭之余椁席藏中神坐之席也【贾疏谓于下帐中坐设之】敦读曰焘焘覆也棺在殡则椁焘【贾疏檀弓天子菆涂龙輴以椁是也】既窆则加见【贾疏既夕礼下棺讫则加见见谓帷荒道上所被将入藏以覆棺言见者以棺不复见唯见帷荒也】皆谓覆之案康成改敦为焘固未安而以为棺在殡及窆加见时每覆席则一几虽无所据犹事理所或有项氏安世王氏应电乃谓盛黍稷之敦每敦一几则谬矣凡鼎俎簠簋皆同陈而独于敦设几且每敦一几何义乎此盖简错文有脱误不可强为之说也   凡吉事变几凶事仍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事王祭宗庙祼于室馈食于堂绎于祊每事易几神事文示新之也凶事谓凡奠几朝夕相因丧礼畧   存疑郑氏众曰变几变更其质谓有饰也仍因也因其质谓无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仍几为因其质无饰后郑不从者以先郑就几体解之尚书仍几乃是前后相因不得为几体也且上经右素几已见凶几无饰之义何须覆出此文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檀弓虞而立尸有几筵据大夫士而言士丧礼大敛即有席而云虞始有筵者以几筵连言其实几至虞时始有筵大敛即有也天子诸侯礼大初死几筵并有故上云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也   天府掌祖庙之守藏与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庙始祖后稷之庙其寳物世传守之若鲁寳玉大弓【贾疏以始祖庙最尊故寳物藏焉】 贾氏公彦曰禁令谓禁守不得使人妄入之类   凡国之玉镇大寳器藏焉若有大祭大丧则出而陈之既事藏之【注故书镇作瑱郑司农读为镇】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鎭大寳器玉瑞玉器之美者禘祫及大丧陈之以华国也 郑氏众曰书顾命翼日乙丑王崩丁卯命作册度越七日癸酉陈寳赤刀大训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之舞衣大贝鼖鼔在西房兑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在东房此其行事见于经者 胡氏安国曰古者寳玉世守罔敢失坠告终易代以昭先祖之令徳若顾命所云非直为观美也先世所寳一器一物犹谨守之况神器之大乎 王氏昭禹曰左传诸侯之封皆受彝器以镇抚其社稷天府玉镇大寳器藏焉意亦若此   凡官府乡州及都鄙之治中受而藏之以诏王察羣吏之治   正义郑氏众曰治中谓其治职簿书之要 郑氏康成曰察其当黜陟者 贾氏公彦曰自王国以至四疆皆有职司治事文书不言六遂及四等公邑之官者文畧也虽言治中兼有不中者在中者陟之不中黜之经直举一偏而言也 易氏祓曰治中计治之书也登贤能之书于天府明教宜得其中登民谷之数于天府明政宜得其中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明刑宜得其中 王氏应电曰治中即冢宰之受其防听其致事者也宜协于中故曰治中所治天职故藏于天府   案羣吏之治诸官之属各层累而考察之以逹于冢宰而天府以受治中亦得与议焉盖唯恐或失其中而诸官所考冢宰所听或有未详则生民将受其病故临之以天地祖宗虽上士之微所见亦得直逹于王而与冢宰相可否也三王之世竭诚以求民隠多方以致直言如此   上春衅寳镇及寳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春孟春也衅谓杀牲以血血之贾氏公彦曰上春谓建寅之月衅若月令上春衅   龟防是也   凡吉凶之事祖庙之中沃盥执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事四时祭也【贾疏禘祫亦在焉止言四时者文畧】凶事王及后丧朝于祖庙之奠 贾氏公彦曰小祝职大祭祀沃尸盥夏官小臣职大祭祀沃王盥此二官沃盥在祖庙则天府为之执烛若士师职祀五帝沃尸盥非祖庙事则不与执烛也   季冬陈玉以贞来嵗之媺恶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事之正曰贞问嵗之美恶谓问于龟大卜职大贞之属陈玉陈礼神之玉【贾疏玉于卜筮无所施明以礼神也】凡卜筮实问于鬼神龟筮能出其卦兆之占耳言陈者既事藏之不必貍之也郑司农云贞问也国语贞于阳卜【贾疏吴语黄池之防董褐辞彼注云问卜内曰隂外曰阳】 贾氏公彦曰谓夏之季冬歳终当除旧布新故此时卜筮也   案不曰歳终而曰季冬与前上春相应以表夏时也夏数得天故祭祀搜狩仍用夏正而见义于天府以为五官之通例   通论郑氏锷曰先王忧民深尝之日卜芟社之日卜稼犹以为未足以知来嵗之美恶季冬之月歳且更始故更豫卜之   若迁寳则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 贾氏公彦曰王者迁都则寳亦迁天府奉送于新庙之天府藏之如故   若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轩辕角也【贾疏案武陵太守星传云轩辕十七星如龙形有两角角有大民小民】司禄文昌第六星或曰下能也【疏见大宗伯司中司命下】禄之言谷也年谷登然后制禄祭二星以孟冬【贾疏月令孟冬祈来年于天宗即日月星是知祭在孟冬】既祭之而上民谷之数于天府 贾氏公彦曰孟冬时主民之吏献民数谷数小司宼受而献之于王王得之登于天府受而藏之   案地官献贤能之书秋官计狱弊讼及邦之盟书皆登于天府而不见于此者文互见也   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辨其名物与其用事设其服饰正义郑氏康成曰人执以见曰瑞礼神曰器瑞符信也服饰服玉之饰谓缫借 贾氏公彦曰名物谓圭璧之类各有名与物色也用事者为事而用圭璧如朝聘朝日祭祀之类   王晋大圭执镇圭缫借五采五就以朝日【朝直遥反注故书镇作瑱郑司农读为镇】   正义郑氏众曰晋读为搢绅之搢谓插于绅带之间若带劒也【贾疏带有二大带即绅也又有革带以佩玉佩之等插笏者插于绅之外革之内故云绅带之间】玉人记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贾疏郑彼注杼杀也谓大圭近首杀去之留首不去处为椎头齐人名椎为终葵故以名圭首也】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缫读为藻率之藻五就五帀也一帀为一就 郑氏康成曰缫有五采文所以荐玉就成也王朝日者觐礼拜日于东门之外 林氏之竒曰镇圭尺有二寸则天数也缫借五采五就备文徳也其玉用全无厐杂也   案贾谊云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此嵗祀之常也觐礼殷同王帅诸侯拜日于东门之外盖发大政而特举以肃羣侯故执镇圭而礼神则别有六玉与下经之圭璧以祀日月者异矣黄氏度谓每日而朝古人岂谄渎如此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言就者或两行名为一就即此上下文是也或一帀二行为二就聘礼记云缫三采六等朱白苍就即等也杂记亦云三采六等注云朱白苍画之再行行为一等是等为一行行亦为就据单行言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缫以木为中榦用韦衣而画之贾氏公彦曰镇圭尺二寸广三寸木版亦长广与玉同然后用韦衣之乃于韦上画之一采一帀五采则五帀也下文瑑圭璋璧琮二采为一就者据臣行聘不得与君同   辨正陈氏祥道曰冕藻织丝为之则圭缫亦然郑氏与杜预皆谓以韦为之无据也缫可垂可屈则广于玉矣郑氏谓各眂其玉之大小亦无据也   案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绿缫八寸皆纁繋长尺绚组谓以纁之帛为缫之质而以绚组为系也为表纁为里圭广三寸既籍之而又可揜覆之则当广尺许矣王所执镇圭之缫当亦无异唯采就之等殊耳   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缫皆三采三就子执谷璧男执蒲璧缫皆二采再就以朝觐宗遇防同于王诸侯相见亦如之【信音身】   正义郑氏众曰以圭璧见于王觐礼侯氏入门右【贾疏诸侯不敢自同宾客故入门右侯傧辞之乃更向门左升自西阶授玉】坐奠圭再拜稽首侯氏见于天子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时见曰防殷见曰同诸侯亦执圭璧以相见邾隠公朝于鲁传云邾子执玉髙其容仰【贾疏引之以见有执玉之法】 郑氏康成曰三采朱白苍二采朱绿也   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瑑直转反覜他吊反】   正义郑氏众曰瑑有圻鄂瑑起 郑氏康成曰璋以聘后夫人以琮享之也【贾疏聘法有聘天子并自相聘故兼言后夫人也明知圭以聘天子与诸侯而以璧享之郑不言者以聘后夫人文隠故特举之天子诸侯可知也】大夫众来曰覜寡来曰聘【贾疏大宗伯职殷覜曰视即此覜时聘曰问即此聘也】 贾氏公彦曰遣臣聘不得执君之圭璧无桓信躬与蒲谷之文直瑑之而已二采一就谓朱绿二采共为一就也 王氏昭禹曰考工玉人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正谓是也圭锐璧圆皆阳也故用之于诸侯半圭曰璋八方象地曰琮皆隂也故用之于夫人王氏与之曰王与诸侯之臣通用以覜聘   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邸丁礼反】   正义郑氏众曰于中央为璧圭着其四面【贾疏谓用一大玉中央为璧形四面各琢出一圭】一玉俱成尔雅邸本也圭本着于璧故四圭有邸圭末四出故也或说四圭有邸有四角也 郑氏康成曰大宗伯职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王氏昭禹曰祀天谓圜丘之祀上帝则五帝也   辨正陈氏汲曰注谓夏正郊天案祀天于冬至日孟春乃祈谷之祭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璧之大小圭之长短无文天子以十二为节盖四面圭各尺二寸与镇圭同其璧为邸盖径六寸总三尺与大圭长三尺等 聂氏崇义曰四圭博三寸厚一寸   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圭僢而同邸【贾疏案王制注卧则僢彼谓两足相向两圭同邸是足相向之义故以僢言之则上四圭同邸亦各自两足相向也】 王氏昭禹曰祀地谓方泽之祭四望则岳渎也   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宾客   正义郑氏众曰于圭头为器可以挹鬯祼祭谓之瓒【贾疏鬯即郁鬯言祼言祭则祼据宾祭据宗庙也】诗曰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国语谓之鬯圭【陈氏祥道曰圭璋其柄也瓒其勺也】 郑氏康成曰爵行曰祼【贾疏生人饮酒亦曰祼投壶礼奉觞曰赐灌是也】汉礼瓒槃大五升口径八寸下有槃口径一尺【贾疏案玉人记大璋中璋边璋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郑注三璋之勺形如圭瓒玉人不见圭瓒之形而云形如圭瓒者注欲因三璋勺以见圭瓒之形也但汉瓒形甚大三璋勺径四寸所容盖小】 贾氏公彦曰祼圭即玉人所云祼圭尺有二寸者也以肆先王则司尊彝所言六享是也以祼宾客大行人上公再祼等是也郑氏锷曰祼圭有瓒其制如槃柄用圭有流前注   疏为龙口之形挹鬯以祼神与宾客也   余论刘氏敞曰肆大祭也大宗伯职以肆献祼享先王谓大祭时诗曰相予肆祀书牧誓亦曰肆祀皆同义大祝之肆享亦然   圭璧以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康成曰圭其邸为璧【郑氏锷曰于璧之上琢出一圭也】取杀于上帝 贾氏公彦曰祀日月若春分朝日秋分夕月并大报天主日配以月祀星辰如大宗伯实柴之祀又月令祈来年于天宗亦有星辰 王氏详说曰朝日以大圭镇圭祀日月以圭璧是朝与礼神之玉异矣   存疑聂氏崇义曰此圭长五寸璧上瑑出一寸共宜六寸色白   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赠宾客【射食亦反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璋有邸而射取杀于四望 郑氏众曰射剡也【贾疏玉人记璋邸射注云射剡而出】 贾氏公彦曰造赠宾客即玉人记致稍饩是也执之以致命 项氏安世曰至舘而致饩曰造出郊而致餽曰赠   土圭以致四时日月封国则以土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致四时日月者度其景至不至也冬夏以致日春秋以致月土地犹度地也封诸侯以土圭度日景观分寸长短以制其域所封也【贾疏冬日至立八尺之表昼漏半度之表北得丈三尺景又大司徒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是其景至也若不依此或长或短则为不至春秋致月之法亦于春秋分十五日望夜漏半而度之但景之长短自依二分为长短不得与冬夏日景同封诸侯无过五百里已下止可言分而言寸者连言之耳 案春秋致月当于盖时为长短之极若望时对日同在赤道不可为长短之限矣又表景之差随南北而异亦有数百里差一寸者郑注分寸虽是连言而疏说滞泥不可不知】   珍圭以徴守以卹凶荒   正义郑氏康成曰珍圭王使之瑞节制大小当与琬琰相依【贾疏案玉人记琬圭九寸此珍圭玉人不言故约与琬琰同】王使人徴诸侯及忧凶荒之国则授之执以往致王命焉如今时使者持节矣防者闿府库赈救之凡瑞节归又执以反命   辨正郑氏锷曰杜子春谓珍当为镇康成以为王使之瑞节者镇圭天子所守以镇安天下不可付使者执以出也   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   正义郑氏众曰牙璋瑑以为牙牙齿兵象故以牙璋发兵若今以铜虎符发兵 郑氏康成曰牙璋亦王使之瑞节兵守用兵所守【贾疏玉人记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此不云中璋者中璋比于牙璋杀文饰亦得名为牙璋以其鉏牙同也则此文牙璋亦兼中璋矣大军旅用牙璋小军旅用中璋】若齐人戍遂诸侯戍成周【贾疏见荘十三年昭二十七年左传】   余论礼库曰古者二伯専征王师不轻出参考周官与司马法王有征伐则冢宰徴师于四方小宰掌其戒虎贲奉书以牙璋发之易曰髙宗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则虽天子亲征亦发诸侯之师矣   璧羡以起度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羡长也此璧径长尺以起度量玉人记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某谓羡不圜之貎【贾疏璧体圜云羡是不圜也】盖广径八寸袤一尺【贾疏此璧本径九寸羡者减旁一寸以益上下上下一尺则横径八寸也 易氏祓曰以好三寸推之肉倍好为六寸是两畔各三寸故璧之圆凡九寸以袤径之十寸起度则十尺为丈十丈为引以横径之八寸起度则八尺为防倍寻为常】   通论王氏安石曰度在乐则起于黄钟之长在礼则起于璧羡先王以为度之不存恐礼乐之文息故作此使天下后世有攷 刘氏彝曰以璧羡起度则尺寸不可移以组琮为权则轻重不可欺   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睂疏璧琮以敛尸【驵依注作组音祖】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敛尸者于大敛加之也【贾疏以六玉与王为饰在衣裳之外故知在大敛后也】驵读为组渠睂玉饰之沟瑑也以组穿聨六玉沟瑑之中以敛尸【贾疏六玉两头皆有孔又于两孔之间为沟渠于渠之两畔稍髙为睂瑑故云以组穿聨沟瑑之中也】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盖取象方明神之也疏璧琮者通于天地   余论朱子曰用赤璋白璧等敛要是周公未思量耳覩季孙死用玉而孔子历阶言其不可则是孔子方思量到而周公思量未到也   案临川吴氏以后世陵发掘谓以玉敛必非周公之法然含敛用玉备见古籍不独典瑞职具此五帝三王之法皆以渐而详盖必事遭其变物见其情然后制法以为之防当其情之未见变之未生不能每事而逆料之也周道既衰陵夷至于战国冢人墓大夫之职废而后有掘冢之奸汉以后海内无主乱贼公行遂至祸延陵寝春秋之世井堙木刋以为极暴称舎于墓师迁以惧敌实未敢践蹂也况三代盛时天下有王诸侯轨道何由豫知后世至有发掘之祸乎且自秦以后下穿三泉内备宫观金玉重寳充满其中故啓乱贼之悖心若仅如周公之法敛用六玉含兼珠贝所直无几虽乱贼亦不肯以防利而冒大恶也   谷圭以和难以聘女【难乃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谷圭亦王使之瑞节谷善也其饰若粟文然难仇雠【贾疏仇雠谓两诸侯相为怨仇王使人执谷圭以和之】和之者若春秋宣公及齐侯平莒及郯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贾疏宣四年成元年左传】其聘女则以纳徴焉【贾疏昏礼有六五礼用鴈纳徴不用鴈以有束帛可执也媒氏职庻民用缁帛五两士昏礼用三二纁大夫与士同诸侯加以大璋天子加谷圭故知纳徴也徴成也纳此则昏礼成】   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琬于阮反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众曰琬圭无锋芒故以治徳以结好 郑氏康成曰琬圭亦王使之瑞节诸侯有徳王命赐之及诸侯使大夫来聘为坛防之使大夫执以命事焉大行人职时聘以结诸侯之好   琰圭以易行以除慝【琰以冉反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众曰琰圭有锋芒伤害征伐诛讨之象故令易恶行而为善则以此圭责让喻告之也 郑氏康成曰琰圭亦王使之瑞节除慝亦诸侯使大夫来覜既而使大夫执而命事大行人职殷覜以除邦国之慝 黄氏度曰易行其恶未着慝则其恶成矣贾氏公彦曰治徳与易行据诸侯自有善行恶行王使人就本国治之易之结好与除慝皆诸侯使大夫来聘王使人命之也   大祭祀大旅凡宾客之事共其玉器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器谓四圭祼圭之属 贾氏公彦曰奉之者送向所行礼之处也   大丧共饭玉含玉赠玉【饭扶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饭玉碎玉以杂米也含玉柱左右齻及在口中者杂记含者执璧将命则是璧形而小耳赠玉盖璧也赠有束帛六币璧以帛   通论贾氏公彦曰饭玉者天子饭以黍诸侯粱大夫稷天子之士粱诸侯之士称其用玉与米同时檀弓饭用米贝是也含玉则有数有形杂记天子九贝诸侯七大夫五士三注云夏时礼以其同用贝故也周则天子诸侯皆用玉亦与饭同时赠玉者既夕礼葬时棺入坎赠用纁束帛天子加以玉也玉府职大丧共含玉此又共之者盖玉府主作之此官主其成事而共之   凡玉器出则共奉之   正义郑氏锷曰言凡则不独上经所云祭祀宾客也黄氏度曰出对藏而言用则出而奉之用毕则又   受而藏之   案祭祀宾客则始终奉之俟事毕而藏焉若聘使所执有司所用丧纪所需则惟出之时共奉之以付其人其应反者则俟其人之事毕而自反之也   辨正黄氏度曰玉器出注谓王所好赐非也好赐出自玉府内府典瑞不与   通论王氏详说曰天府所藏玉鎭大寳器也以为国之寳典瑞所藏玉瑞玉器也以为国之用故天府末言迁寳典瑞末言共奉玉器二官所以异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一   春官宗伯第三之五   典命掌诸侯之五仪诸臣之五等之命【注故书仪作义郑司农读为仪】正义郑氏康成曰五仪公侯伯子男之仪 贾氏公彦曰诸侯之五仪据五等之爵爲五仪是以命同仪有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五等谓孤以下四命三命二命一命不命也或言仪或言命互文也   案大行人掌客及觐礼王礼诸侯止分三等而此曰五仪者送逆牢积燕赐之礼若分而为五则不胜其烦故以三等差之然执玉不同则侯伯子男先后自别不碍其为五也五等谓公孤卿大夫士也注谓自四命至不命为五则三公孤卿不在诸臣之列且曰五等之命则不宜数不命之士明矣经言诸臣五等之命非谓诸臣之命止于五命以下也举王臣则下该侯国疏谓专据诸侯之臣益误矣   上公九命为伯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侯伯七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七为节子男五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五为节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公谓王之三公有德者加命为二伯【贾疏若周公太公有德封于齐鲁是出封加命为上公九命者即二伯分陜者也】二王之后亦为上公国家国之所居谓城方也公之城盖方九里宫方九百歩侯伯之城方七里宫方七百歩子男之城方五里宫方五百歩大行人职则有圭借冕服建常樊缨贰车介牢礼朝位之数焉【贾疏大行人职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借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贰车九乗介九人礼九牢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歩侯伯自公而下降杀以两子男比于侯伯又降杀以两】 贾氏公彦曰匠人营国方九里若据天子而言则公宜七里侯伯宜五里子男宜三里为差若据此文九命已下以九七五为节则天子城宜方十二里公宜九里侯伯宜七里子男宜五里也或匠人所称据异代之法与【案匠人营国方九里与冢宰司徒祀举五帝司服举衮以下同皆除第一等而言】 王氏昭禹曰公其爵也伯其职也 王氏详说曰为伯称公则终其身二王之后称公则及其子孙周公封鲁太公封齐其后世曰齐侯鲁侯是也至宋则终春秋之世曰宋公盖二王之后称公者所以备三统三公之后不得称公者所以旌有徳   案上公九命二种二王之后称公者与外之侯伯子男为类繋乎其国而世者也三公加命为二伯者与内之孤卿大夫为类繋乎其人而不世者也   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命中下大夫也【贾疏序官有中下大夫此不分言之是知同四命也】出封出畿内封于八州之中加一等褒有徳也大夫为子男卿为侯伯其在朝廷则亦如命数耳王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王氏昭禹曰不言三孤则与卿同六命也 陈氏傅良曰中下大夫同四命若侯伯同七命子男同五命但爵有髙下耳不言士者士爵卑无出封之理 郑氏锷曰出封加一等近君礼宜杀逺君礼宜隆   辨正王氏详说曰毛氏见无衣篇遂谓晋武公以侯爵而衣六章是入减也先郑见宗伯职六命赐官遂谓子男五命入而为卿是入亦加也然无衣诗人欲武公为卿士虽六命之衣亦所愿为宗伯职谓内卿士六命赐官非谓子男之入为卿士者是出则加入则不加不减也   案出封加一等封建之初则然如康叔为司冦六命封卫侯则七命是也若外诸侯入为六卿者各以其爵与命如为三公则当加为八命而于传无见焉余论陈氏傅良曰古之用人更迭出入初无内外之殊故王朝公卿或外诸侯为之外诸侯或内公卿大夫为之初不见其轻重见于春秋传者郑武公庄公及虢公竝为王卿士犹有古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公卿大夫以八命六命四命为隂爵一则拟出封加爵二则在王朝为臣是隂不可为阳爵故也士卑阳爵无嫌 郑氏锷曰内为王臣虽三公亦臣道也外为诸侯虽子男亦君道也君道南面取法乎阳故命数皆竒臣道北面取法乎隂故命数皆偶   凡诸侯之适子誓于天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   正义郑氏康成曰誓犹命也言誓者明天子既命以为嗣树子不易也春秋桓九年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行国君之礼是也未与誓者执皮帛而朝防宾之皆以上卿之礼 贾氏公彦曰誓与未誓皆据父在而言若父卒已得誓者皆得与诸侯序杂记云君薨太子号称子待犹君也注引春秋僖九年葵丘之防宋襄公称子与诸侯列序又定四年召陵之防陈子在郑伯上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摄其君公之子如侯伯而执圭侯伯之子如子男而执璧   辨正王氏应电曰立适周之逹礼然犹兼象贤之意故诸侯适子必其贤足以继世天子乃命为世子既誓则成其为嗣君故摄君行礼则执君之玉注谓公之子如侯伯之圭侯伯之子如子男之璧是失其世守矣   案不曰命而曰誓者命之时当有誓辞藏于盟府盖临之以天地鬼神以重其事而示不可易也下其君之礼一等谓车旗衣服礼仪上公之适子同侯伯侯伯之适子同子男也下云以皮帛继子男则子男合为一等可见矣王氏应电谓公之子用八侯伯之子用六子男之子用四外内交错礼不宜然 未誓者执皮帛则已誓者执君之玉可知注谓公之子执侯伯之圭侯伯之子执子男之璧则一国中不当有两圭璧以启二君之嫌而子男之子之已誓者亦穷矣   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眂小国之君其卿三命其大夫再命其士一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眂其命之数侯伯之卿大夫士亦如之子男之卿再命其大夫一命其士不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眂其命之数   正义郑氏众曰九命上公得置孤卿一人春秋传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 郑氏康成曰视小国之君列于卿大夫之位而礼如子男也 贾氏公彦曰孤尊既聘享更自执束帛以其摰见若正聘当以圭璋也各眂其命数者谓四命者宫室四百歩贰车四乘旗四斿冕服四章三命再命一命者亦以命数为降杀也但大夫冕一命者一章裳刺黻而已衣无章士服爵弁并无章饰是以变冕言爵弁也孤亦得名卿匠人记外有九室九卿朝焉是并六卿与三孤为九卿诸侯之大夫一命已上即有贰车士虽一命无贰车天子之士再命已上可有贰车也王氏昭禹曰侯伯与公异命其卿大夫之命与公同者臣之命数每不及其君之半【郝氏敬曰子男之卿再命亦不及其君之半】公九命而有四命之孤侯伯七命不得设孤则其卿三命无嫌也 郑氏锷曰公之孤四命比天子之大夫天子之大夫出封为子男故得视子男之君子男之卿再命比天子之中士大夫一命比天子之下士士不命当亦比一命之士以为之仪而减杀焉否则与庶人未仕者等矣   案周官公孤不列职而其名散见于他职此曰公之孤则知凡曰孤卿者乃王之三孤矣   通论王氏详说曰诸侯之适子未誓者继子男亦不纯用子男之礼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左氏以为宾之以上卿之礼是也公之孤眂小国之君亦不纯用小国之礼大行人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出入三积不问一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是也 郑氏锷曰春秋传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则侯伯之卿不得比公之卿与周官不合盖典命职言其命数之相同春秋传言其位之相当命则同而位降等此所以异也 陈氏埴曰王制惟大国三卿命于天子次国小国则二卿有命于天子一卿有命于其君者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者盖典命止言命数未言人数如齐晋皆侯爵为次国管仲不敢当天子命卿之礼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晋使巩朔献防于周周人让之曰不使命卿镇抚王室而巩伯实来未有职司于王室则齐晋皆有不命之卿或以记所称为夏殷之制非也   存疑王氏详说曰此经侯伯之卿大夫命数与公之卿大夫同与王制异盖王制所言夏商之制大国无孤其卿不得不与次国异至周则大国有孤次国无孤是已降于大国一等矣故卿大夫不嫌同也亦或记礼者据春秋传而为之说与   司服掌王之吉凶衣服辨其名物与其用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事祭祀视朝兵甸凶吊之事衣服各有所用   王之吉服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正义郑氏众曰大裘羔裘也 郑氏康成曰六服同冕者首饰尊也【贾疏冕名虽同其旒数则各有异】凡冕服衣纁裳【贾疏易繋辞传黄帝尧舜垂衣裳取诸乾坤干为天其色坤为地其色黄但土无正位托于南方火赤色赤与黄为纁色也】 易氏祓曰王之吉服六自衮冕而下皆有章数惟大裘无章司裘止言祀天此兼及五帝者天道尚质其用一也 陆氏佃曰祀天以冬至之日为正大裘又服之本也故以大名   案亦如之谓冕之旒数及衣裳韠舄之制皆同若夏至方泽之祭决无服大裘之理屦人职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而况裘乎   辨正陈氏祥道曰冕服有六注家以司裘职惟言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又弁司职所掌惟五冕遂谓大裘之冕盖无旒不聮数不知祀天以冬日至故特以裘言之记曰郊之日王被裘以象天戴冕璪十二旒则谓大裘之冕无旒非也又此经曰祀昊天上帝服大裘而冕而记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者内服大裘以因其自然外被龙衮以致其文饰龙衮所以袭大裘也元丰间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郊特牲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衮可知也神宗称善 郑氏锷曰凡冕之制员其前而俛方其后而仰【三礼图亦云前员后方皆未知所据】上象天道之行下纁象地道之降名冕者言当俛以致恭之意   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飨射则鷩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希冕祭羣小祀则冕【鷩卑灭反毳昌锐反刘清嵗反希夲又作絺知倚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众曰衮卷龙衣也 郑氏康成曰先公谓后稷之后大王之前不窋至诸盩【贾疏诸盩大王父祖绀史记作公祖类】飨射飨食宾客与诸侯射也羣小祀山泽坟衍四方百物之属【贾疏此据地小祀若天神小祀则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注不言者义可知】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希绣此古天子冕服十二章【贾疏日月星辰取其明山取其人所仰龙取其变化华虫取其文理宗彝者据周之彝尊有虎彝蜼彝因于前代则虞时有虎彝蜼彝可知盖以虎蜼画于宗彝因号为宗彝也虎取其猛蜼取其智以其卬鼻长尾大雨则县于树以尾塞鼻是其智也藻亦取其有文火亦取其明粉米取其洁亦取其养人黼为斧文取断割黻两已相背取臣民背恶向善亦取君臣有合离之义去就之礼】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所谓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而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贾疏周制皆以虫兽为章若不登龙于山则当以山为章首何得名衮龙乎又知登火于宗彝者宗彝则毳也若不登火在宗彝上则毳是六章之首不得以毳为五章之首也】尊其神明也九章初一曰龙次二曰山次三曰华虫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彝皆画以为缋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希以为绣则衮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也鷩画以雉谓华虫也【陆氏佃曰雉五色备而成章故谓之夏翟亦曰华虫】其衣三章裳四章凡七也毳画虎蜼谓宗彝也其衣三章裳二章凡五也希读曰絺或作□字之误也希冕服刺粉米无画也【贾疏衣是阳从竒数裳是隂从偶数衣是阳应画希冕三章在裳者自然刺绣但粉米不可画之物今虽在衣亦刺之故得希名然则毳之粉米亦刺之也】其衣一章裳二章凡三也者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焉凡冕服皆衣纁裳贾氏公彦曰飨食在庙故亦服鷩冕射大射也在西郊虞庠中亦服鷩冕若燕射在寝则朝服賔射在朝则皮弁服 王氏安石曰先公非卑于先王而所服止于鷩冕者祭则各以其服授尸尸服如是王服衮以临之非敬也飨射亦用鷩冕者飨射杀于朝觐故朝觐服衮而飨射服鷩 郑氏锷曰大宗伯社稷五祀五岳同血祭此则用七章之服以祀四望山川用五章之服以祭社稷五祀序山川于社稷上则非防常小山川乃四望以外之大山川也虎蜼皆毛物故名曰毳 黄氏度曰宗伯序社稷五祀先于五岳司服序四望山川先于社稷五祀祭之秩当如宗伯司服自以服为序也 朱子曰天子五冕之旒皆十二玉诸侯以下九旒者九玉七旒者七玉   辨正贾氏公彦曰案礼记曾子问诸侯裨冕觐礼侯氏裨冕注裨之言埤也天子大裘为上其余为裨若然则裨衣自衮已下皆是先郑独以鷩为禆衣其言不足矣 刘氏彝曰据舜典所称则衣裳之章十有二其来逺矣周之礼乐多因于虞夏康成泥司常职日月为常之文遂谓周人以日月星辰画于旂旗而冕服止九章非也交龙为旂周之衣不去其龙熊虎为旗周之裳不去其虎何独日月为常而去其衣服之日月星辰乎   案公之服自衮冕以下如王之服则王备十二章可知矣享先王以衮冕则祀天地之大裘盖袭以十二章之服也不敢服三辰之章以祀先王与不敢以衮冕祀先公其义一也郊特牲及明堂位皆特举旂之章而不及于服者旂有旒而设日月乃周人创制若服之备十二章则遂古如兹不必言也 又案典命职上公九命为伯其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则其衣裳九章所谓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上公之服也天子法天以十二为数盖日月星辰丽天非人臣所可服   凡兵事韦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春秋传晋郤至衣韎韦之跗注是也【贾疏韎是蒨染谓赤色也以赤色韦为弁又以为衣裳者成十六年左传楚子曰韎韦之跗注贾服等说跗谓足跗注属也袴而属于跗此注裳亦用韎韦与贾服同郑杂问志则以跗为幅以韎韦幅如布帛之幅连属以为衣而素裳此与贾服异素裳者从白屦之义也又案聘礼卿韦弁归饔饩注云韦弁韎韦之弁盖韎布为衣而素裳与此又不同者彼非兵事入庙不可纯如兵服故疑用韎布为衣也】今时伍伯缇衣古兵服之遗色【贾疏伍伯谓宿卫者之行长汉时服纁赤之衣是古兵服遗象】 陈氏祥道曰弁本作□象两手相合形其制上锐非如冕也 易氏祓曰卽爵弁也荀子士韦弁注谓以爵韦为韠而戴弁也诗六月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笺云戎车之常服韦弁服也采芑服其命服朱芾斯皇笺云韦弁服朱衣裳   存疑陈氏祥道曰周官有韦弁无爵弁书二人雀弁仪礼礼记有爵弁无韦弁士之服止于爵弁而荀卿曰士韦弁孔安国曰雀韦弁也则爵弁即韦弁耳韦其质也爵其色也士冠礼再加皮弁三加爵弁而以爵弁为尊聘礼王卿赞礼服皮弁及归饔饩服韦弁而以韦弁为敬靺色赤爵色亦赤即一物耳   案聘礼韦弁在皮弁之上一等士冠礼爵弁亦在皮弁之上一等此陈氏所以有爵弁即韦弁之说也然冠礼爵弁士服之以助祭若大夫助祭则冕矣聘礼韦弁则卿大夫之服而士不得服之此二服者卿大夫与士似不相通而助祭与接賔亦未必可以互用则并二弁为一终觉未安窃意爵弁韦弁等第既同其纯衣纁裳韎韐纁屦当亦不异而首服则有二焉以之为士助祭之服则爵弁庙中宜用丝也以之为卿大夫接宾之服则韦弁以其与皮弁类也盖同等而异用者左传韎韦之跗注即指韎韐言之郑氏谓以韎韦为衣裳亦臆说也   存疑郝氏敬曰诗云韎韐有奭以作六师春秋传卫献公射鸿于圃不释皮冠即所谓戎事之韦弁案皮弁韦弁礼服之冠也皮冠盖加于礼冠之上田猎则以御尘亦以御雨雪楚灵次于颍尾去皮冠而与子革语必非科头也可见其去皮冠而仍有礼冠矣如皮冠即韦弁则卫献公不释皮冠正自应尔孙二子胡为而怒乎以其为田猎所有事之冠故招虞人以之而礼冠中不数也   眂朝则皮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朝视内外朝之事【贾疏天子三朝外朝一内朝二】皮弁之服十五升白布衣积素以为裳【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士冠礼皮弁素积】若王受诸侯朝觐于庙则衮冕【贾疏案觐礼天子衮冕负黼扆】   案郑谓皮弁之服积素以为裳是也谓十五升白布衣则非也布至十五升始为吉布其白者但以为素服深衣长衣之等端服朝服则缁之矣朝服所以异于端者以其用皮弁服之裳素丝为之不以布也皮弁服在朝服之上岂其用白布反在朝服之下乎盖皮弁服之衣裳皆以素丝而纯之以采也天子服此以眂朝故云视朝皮弁服杂记所云朝服十五升者谓士以上至诸侯之朝服之缁布衣也不可以证此 又案天子眂朝皮弁服则凡在朝之公孤卿大夫士亦皆皮弁服矣君臣同服故也   通论郑氏锷曰皮弁服用白鹿皮为弁以存太古之质玉藻天子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诸侯皮弁以听朔于太庙朝服以日视朝盖听朔礼毕而后改服以视朝若羣臣朝服则缁衣冠也天子视朝之服为诸侯听朔之服诸侯视朝之服为天子田猎之服降杀之礼宜然   凡甸冠弁服【甸音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田猎也冠弁委貌【贾疏郑注士冠礼云委犹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以色言则曰冠 郝氏敬曰委貌冠也不可谓之弁】其服缁布衣亦素积以为裳【贾疏士冠礼主人冠朝服缁带素韠郑注衣不言色者与冠同裳又与韠同色是其朝服缁布衣亦如皮弁积素以为裳也】诸侯以为视朝之服【贾疏士冠礼冠朝服注云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诗国风云缁衣之宜兮王服此以田王卒食而居则端【贾疏注因朝服而说端者以朝服与端大同小异冠缁布衣皆有正幅为端则同但易其裳耳】 贾氏公彦曰此据前期习兵若正田时则当戎服月令季秋天子乃厉饰执弓挟矢以猎是也以此观之习五戎司徒搢扑以誓不戎服着冠弁可知   案端服则冠而衣朝服则冠而缁衣特牲疏所谓一冠冠两服也六入为七入为缁是浅而缁深也通言之则缁亦名   论易氏祓曰王吉服九其六用于祭祀其三用于兵甸视朝六服不同同于用冕三服不同同于用弁所以尊首饰   凡凶事服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贾疏天子诸侯絶旁期正统之期不降故兼云齐衰】 贾氏公彦曰天子正服大功亦似不降丧服大功章曰适妇注云适子之妇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又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太子适妇旣言君所主服不降也如是则为适孙之妇又当小功今注止云斩衰齐衰者以其正服齐衰是不降之首然则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曾孙适孙则皆齐衰不杖章云适孙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然则王礼亦适子死有适孙适孙死有适曾孙向下皆然也又丧服传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天子之义亦当然若庶人起而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也【案天子服适子适子死则服适孙以递至曾皆齐衰是也若适妇之大功则天子诸侯不应服矣庶人起而为天子则诸父昆弟儋爵受封无不臣者亦与始封之君别议礼者更酌之】   凡吊事弁绖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论语羔裘冠不以吊绖大如缌之绖【贾疏五服之绖缌绖最小吊服之绖不得过缌故云犬如缌绖也】其服锡衰缌衰疑衰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贾疏案服问君为卿大夫锡衰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丧服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郑司农云环绖即弁绖服   存疑郑氏康成曰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贾疏爵弁之形以木为体广八寸长尺六寸以三十升布染为爵头色赤多黒少今为弁绖之弁其体亦然但不用爵色之布而用素为之故云如爵弁而素凡五服之绖皆两股绞之今言环绖即与绞绖异谓以麻为体又以一股麻为体纠而横纒之如环然】丧服旧说以为士吊服素委貌冠朝服此近庶人吊服而衣犹非也士当事弁绖疑衰变其裳以素耳【贾疏丧服注云士疑衰素裳冠则皮弁加绖庶人不爵弁则其吊冠素委貌若然士与庶人服同冠弁则异也】国君于其臣弁绖他国之臣则皮弁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绖【贾疏丧服记朋友麻故知大夫于士士自相于有朋友之恩者服麻大夫相于不假朋友恩以服问卿大夫相为亦锡衰弁绖不言朋友也诸侯吊服亦三衰俱有所用则为卿大夫锡衰其缌衰疑衰则文王世子注同姓之士缌衰异姓之士疑衰也】   案弁绖服之弁疑即皮弁丧服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天子之吊服用锡衰则弁亦当用皮弁而加环绖也或以素弁代之亦未必有板有板者冕制非弁制也天子眂朝以皮弁服岂吊服之弁乃以板覆之如冕而加之麻绖乎盖未必然冠也弁也冕也首服之大分有此三等不宜相混 又案服问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是则大夫相吊亦弁绖而不当事则素冠也士庶人相吊皆素冠素冠盖以十五升吉布为冠而素缯纰之   凡丧为天王斩衰为王后齐衰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后小君也诸侯为之不杖期【贾疏丧服不杖章云为君之母妻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但诸臣亦为王斩衰为后期注特言诸侯者以丧服斩衰章竝云臣为君诸侯为天子及至不杖章直云为君之母妻不别见诸侯为后之文故知诸侯为后与臣为后同也】 贾氏公彦曰其卿大夫适子为君夫人亦与诸臣同士之子贱无服当从庶人礼礼记服问诸侯之世子不为天子服注远嫌也不服与畿外之民同也服问又云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大子如士服注大夫不世子不嫌也士为国君斩小君期大子君服斩臣从服期天子卿大夫之适子亦当然 王氏志长曰昏义天子脩男教父道也后脩女教母道也故为天王服斩衰服父之义也为后服齐衰服母之义也   案为之服者谓诸侯及畿内之公卿大夫士也其于天王则君也君与父等故服斩衰其于后则小君也小君视君降一等故服齐衰不杖期也又君为其母三年君为妻虽期亦有三年之义左传谓王一歳而有三年之丧二焉足以见之君所为三年者臣从服降一等则亦齐衰不杖期也若诸侯夫人及畿内公卿大夫士之妻为天王齐衰不杖期从夫服而降一等也为后则无服服不可以累从故也内外宗于后有服者则亦为之不杖期其诸侯之大夫为天王繐衰为后无服大夫之妻及士以下皆无服畿内之民则皆齐衰三月详见仪礼丧服经传   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锡思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为臣服吊服也【贾疏君为臣无服直吊服既葬除之】郑司农云锡麻之滑易者十五升去其半【贾疏郑注丧服皆破升为登布八十缕为登登成也今云十五升则千二百缕去其半则六百缕也】有事其布【贾疏有事谓以水濯治去其垢也】无事其缕缌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 贾氏公彦曰不见三孤者与六卿同不别同异姓同为臣则服同也凡吊不见妇人吊服者妇与夫同其首服则吉笄无首素是也敖氏继公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丧服记言朋友麻盖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绖既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服亦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耳   存疑郑氏众曰疑衰十四升 郑氏康成曰无事其缕哀在内无事其布哀在外疑之言拟也拟于吉【贾疏吉服十五升疑衰少一升而已故云拟于吉】   辨正敖氏继公曰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   案丧服布自斩衰三升三升半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至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止矣至十五升则为吉布缌麻用十五升之半则缕细而布疏不用十三升十四升者欲彰明吉凶之辨使人望而知之也缌锡如此疑衰自应从同但以布缕之无事有事为别耳敖说析矣 注谓锡衰无事其缕以公卿职近而情亲哀心自内而发缌衰无事其布以诸侯人众而地逺哀心由外而起非礼意也内外体殊则衰不得无辨凡哀未有不自内者也王为士有吊服先王之厚其臣工者如此   大札大荒大烖素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臣素服缟冠若春秋传梁山崩晋伯宗闻于绛人所云【贾疏事在成五年引之者见山崩与大札大荒同素服也】通论易氏祓曰素服如丧礼恐惧修省也与膳夫职不举之意同   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公之衮冕至卿大夫之冕皆其朝聘天子及助祭之服诸侯非二王后其余皆冕而祭于已【贾疏玉藻诸侯端而祭注云端当为冕是诸侯冕祭于已也玉藻注又云诸侯祭宗庙之服唯鲁与天子同】 贾氏公彦曰上文具列天子之服此以下言诸侯及其臣之服也上公自衮冕以下差次如之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   辨正郑氏锷曰日月星辰登于旌旗王与公同服九章之衮君臣无别其说创自康成六经无见也今以此经文质之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则上不得服鷩冕可知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则上不服衮冕可知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则衮冕而上明有日月星辰公不得上服十二章可知且天子国十有二门旗十有二斿马十有二闲圭尺有二寸礼物十有二牢其取法于天之大数者非一何独于服而有异哉   案十二章之衮盖袭大裘以祀天夏至方丘虽不大裘亦服之已见上享先王节郊特牲云王被衮以象天则十二章者亦可通名为衮也 又案据此经则侯伯而下不得服九章之衮然韩奕诗云王锡韩侯衮赤舄采菽诗云又何予之衮及黼则又似凡诸侯皆可得此赐者不独上公也岂凡冕服可通名衮与又鲁人之歌孔子者曰衮衣章甫实获我所章甫衮衣惠我无私孔子大夫当冕服而云衮衣章甫冠也与衮衣不属岂此歌乃好事者为之而非其实与   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之服自冕而下如孤之服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如大夫之服其凶服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杂记大夫冕而祭于公弁而祭于已士弁而祭于公冠而祭于已大夫爵弁自祭家庙惟孤尔【贾疏引杂记者上已说诸侯祭于已更明孤以下自祭不得申上服之意】其余皆冠与士同【贾疏诸侯除孤用爵弁之外卿大夫等皆冠与士同故少牢上大夫也祭用冠朝服特牲士也用冠端是其余皆与士同也天子大夫四命与诸侯之孤同亦以爵弁自祭天子之士宜与诸侯上大夫同用朝服也】冠自祭其庙者其服朝服端【贾疏朝服据少牢大夫礼端据特牲士礼而言也】诸侯之自相朝聘皆皮弁服【贾疏聘礼主君及宾皆皮弁则待诸侯朝亦宜皮弁又曾子问诸侯相朝朝服而出视朝则皮弁可知】此天子日视朝之服【贾疏此解皮弁非诸侯常服惟于朝聘乃服之意也】丧服天子诸侯齐斩而已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士亦如之又加缌焉 贾氏公彦曰士之助祭爵弁不言者以爵弁惟天子承天变时及天子哭诸侯乃服之故列天子吉服不言之今以次转相如不得輙于士上加爵弁故以皮弁为首但皮弁亦是士助君视朔之服也 郑氏锷曰天子之孤卿六命与子男同五章之服此言孤止得服希冕以下则其服三章天子之大夫四命其服三章此言卿大夫冕则其服一章皆指诸侯之孤卿大夫也   案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总承孤卿大夫也注不别白就卿大夫而言郑氏锷因此谓自孤以上不服谬矣天子诸侯乃絶旁期周官文畧而义详于王曰凡凶事服弁服未别其为何服也于卿大夫曰加以大功小功则天子诸侯服止齐斩具见矣卿大夫加大功小功而士无降服则加缌亦在言外矣   其齐服有端素端【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齐有素端者亦为札荒有所祷请端者取其正也变素服言素端者明异制【贾疏上文士转相如已有素服矣以大夫已上侈袂惟士不得侈袂以端为之故经别言素端也】士之衣袂皆二尺二寸而属幅是广袤等也其袪尺二寸大夫已上侈之盖半而益一焉则其袪三尺三寸祛尺八寸   案素服素端立文偶殊制未必异即云异制侈袂之法亦未必如注疏所云也盖衣身二幅袂亦二幅俱长二尺二寸袪尺二寸自掖下至袪圜杀一尺此吉凶礼服之所同也杀其袪则袂不侈矣袪如其袂而不杀之则袪亦二尺二寸是所谓侈袂也若袂三尺三寸则衣身亦三尺三寸下侵裳之部分而不称乎体矣   凡大祭祀大宾客共其衣服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送之于王所 贾氏公彦曰云大祭祀则中兼有次小祭祀宾客言大者谓诸侯来朝也王者不敢遗小国之臣则其臣来聘亦有接待之灋畧举大而言耳   通论陈氏祥道曰古者端衣或施之于冕或施之于冠乐记魏文侯端冕而听古乐此施于冕者也刘定公曰吾端委以治民临诸侯董安于曰吾端委随宰人此施于冠者也   案独举大祭祀大宾客者专以所奉言小祭祀小宾客则共其服而不亲也节服氏所掌惟裘冕虽次祀之服不与焉盖其差如此   大丧共其复衣服敛衣服奠衣服廞衣服皆掌其陈序【廞虚今反注故书廞爲淫郑司农云读爲廞】   正义贾氏公彦曰复衣服天子衮冕已下自上公而下亦皆用助祭之上服 郑氏康成曰奠衣服今坐上魂衣也廞衣服所藏于椁中 郑氏众曰廞陈也案衣服有藏于玉府者玉府所藏亦以授司服而共之故两职俱共复衣服也敛衣服谓小敛十九称大敛百二十称之服也袭衣服亦存焉其侯伯之襚衣服亦当掌之奠衣服奠时设之以冯神者以在殡未有尸故也若既葬则遗衣服皆以授守祧藏之以待祭而授尸矣廞衣服明器之衣服也四者之陈皆有次序司服掌之   典祀掌外祀之兆守皆有域掌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祀谓所祀于四郊者【贾疏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已下皆是】域兆表之茔域【贾疏坛外为沟渠以表茔域】   若以时祭祀则帅其属而脩除徴役于司隶而役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属胥徒也脩除芟埽之徴召也役之作使之   及祭帅其属而守其厉禁而跸之   正义郑氏众曰遮列禁人不得令入   案百神之兆非胥徒四十人所能脩除故必徴役于司隶此临祭而守厉禁其事简所帅之属即胥徒也   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注故书祧作濯郑司农读为祧】   正义郑氏众曰先公谓大王以前【贾疏谓不窋已后诸盩已前为诸侯者后稷虽不追王以其始祖袷祭在焉故从先王例】 郑氏康成曰庙谓大祖之庙及三昭三穆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贾疏先公之迁主不可下入子孙庙故知入后稷庙若然大王王季之主亦不可入文武庙竝当藏后稷庙也】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遗衣服大敛之余也【贾疏小敛之余至大敛更用之大敛余乃畱之】 贾氏公彦曰周公制礼时文武在四亲庙之内不得为祧然文武虽未为祧已立其庙至后世文武应迁而不迁乃为祧也立庙之法后稷庙在中央昭处东穆处西皆别为宫院   案凡先王先公之庙皆可称祧经文甚明已于序官论之注疏以文武庙为祧据祭法之文也疏谓周公制礼时豫立文武不毁之庙则所谓圣人复起不能易者   若将祭祀则各以其服授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尸当服卒者之上服【贾疏士虞礼文引之者欲见天子已下皆服死者大敛所余之衣先王之尸服衮冕先公之尸服鷩冕特牲馈食士尸不服爵弁者爵弁乃助祭于君之服故已庙还以端为上服】以象生时【案虞用爵弁服此端指吉祭言也】   通论程子曰古人祭用尸极有意人之魂气既散必求其类而依之人与人既为类骨肉又为一家之类已与尸各既心齐洁至诚相通以此求神宜其飨之后世直以尊卑之势遂不肯行 朱子曰凡庙神主东向尸在神主之北【案尸在主北亦东向】合祭大庙每位有尸旅酬六尸是也【案合太祖之尸则七大祖尸尊不与旅酬故不数】古人立尸必隔一位孙可以为祖尸子不可以为父尸以昭穆不可乱也 杨氏恪曰虞祭时男女各立尸至祔庙后凡祭止一尸祭统设同几是也   其庙则有司脩除之其祧则守祧黝垩之【黝于纠反垩乌路反或乌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脩除黝垩互言之有司恒主脩除守祧恒主黝垩【贾疏祧亦脩除庙亦黝垩】 郑氏众曰黝读为幽幽黑也垩白也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 贾氏公彦曰凡庙平时皆脩除黝垩将祭更新之示敬也案典祀注脩除谓芟埽之【礼记春秋脩其祖庙管子抱蜀不言而庙堂自脩脩除似止谓芟草萌除尘壤】有司脩除之即典祀帅其属而脩除徴役于司隶而役之也   既祭则藏其隋与其服【隋呼规反又许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隋尸所祭肺脊黍稷之属藏之以依神【贾疏案特牲礼祝命挼祭尸取菹防于醢祭于豆间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此误有脊者则以特牲礼又有佐食举肺脊以授尸之文但彼是尸食而举者故有脊此隋祭不合有也】 贾氏公彦曰藏之与祭地之埋同 易氏祓曰埋于西阶之东   案隋与服之藏各异而不别言之者隋非埋藏必致腐败衣则常畱以共祀事无待于明言也   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宿戒当给事豫告之齐戒也【贾疏祭前十日戒之使齐祭前三日又宿之故宿戒竝言】比次也具所濯摡及齍盛之爨【贾疏天官世妇职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   案女宫已见天官寺人职于本职则女舂女饎女笾女醢女醯女盐女幂之等皆是也以列职于宫中故曰女宫司隶以罪入舂稾者不在此列宗庙之齍盛祭器之濯摡乃以付盗贼之子女可乎 先郑云比读为庀具也下言具则比不得为具故后郑不从通论郑氏锷曰天官世妇祭之日涖陈女宫之具涖陈在彼而比次在此也   诏王后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彻之节【贾疏知者外宗职佐王后荐彻】   案内宰诏仪盖豫定其仪以授后幷授世妇内小臣之等使习而诏之世妇则左右于后一切礼仪次第皆其所诏也   帅六宫之人共齍盛【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世妇女御【贾疏案天官世妇职帅女宫为齍盛女御职凡祭祀赞世妇是以知齍盛世妇女御之事也】   案共者临视整饬之谓非炊也炊属饎人饎人奄及女饎六宫所使令也天官世妇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祭前之事也及炊此世妇又临视之以致其敬洁之意焉凡此皆所以佐后也   相外内宗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内宗同姓异姓之女有爵佐后者【贾疏外宗职佐后荐彻豆笾内宗职及以乐彻则佐传豆笾此官相之】 郑氏锷曰外内宗佐后于奉祭之时世妇相之使无失礼   大宾客之飨食亦如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帅诏相其事同 贾氏公彦曰后有助王礼宾之法世妇亦佐之   案公食大夫无夫人礼宾之事王朝食礼宁有后乎或云飨兼有酒食此食字只在飨中带说耳   大丧比外内命妇之朝莫哭不敬者而苛罚之【莫音暮苛胡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苛谴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丧肆师令外内命妇序哭世妇则比而察之   凡王后有事于妇人则诏相【古拜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拜谢之也丧大记夫人拜寄公夫人于堂上【贾疏防大记所云是诸侯之防主人拜寄公于门西夫人亦拜寄公夫人于堂上主人与寄公体敌故也左传宋于周为客天子有防拜焉则王防二王后来奔嗣王拜之如二王后夫人来吊后亦有拜法盖夫人或家在畿内来归宁値王防则吊赴也】 黄氏度曰王于诸臣有拜则后于妇人亦有当拜者   案觐礼天子于诸侯无拜法而当防则答拜观顾命康王之诰则不独二王之后为然后所答拜亦不独二王后之夫人或后之母王之世母叔母姑姊妹及王师傅之妻以礼见皆当答拜又拜亦不专指防祭祀献酬致爵及飨献皆有拜   凡内事有达于外官者世妇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通之使相共授【贾疏使相共给付授】案此盖以授内小臣阍寺内竖之属而使逹之   内宗掌宗庙之祭祀荐加豆笾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加爵之豆笾【贾疏特牲少牢食后三献为正献其后皆有加爵天子礼尸既食后亚献为加此时荐之故云加爵之豆笾即醢人笾人加豆加笾之实是也】案天官内宰内小臣九嫔世妇春官世妇五职皆言后之祭祀至内外宗始揭宗庙明外事后皆不与也经直言荐则内宗荐之后不亲荐矣加豆笾与羞   豆笾后不亲荐者礼杀也且所加所羞不专于尸并及诸与祭者也少牢傧尸宰夫与司士羞之   通论郑氏锷曰内宗言加则外宗所佐者乃朝践馈食之节也   及以乐彻则佐传豆笾宾客之飨食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传佐外宗【贾疏外宗佐王后荐玉豆笾后彻之传与外宗外宗传与内宗内宗佐传于外】 郑氏锷曰宾客飨食内宗之掌荐佐彻皆然   案内外宗各有专职有兼事荐加豆笾内宗之专职佐传豆笾则兼事也【传于外】佐后荐玉豆眂豆笾外宗之专职以乐羞齍则赞其兼事也【九嫔赞玉齍】   王后有事则从   正义王氏昭禹曰吉凶之事皆在焉   大丧序哭者哭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序内外宗及命妇哭王【贾疏外宗职大丧则叙外内朝莫哭者故知有外内宗世妇职大防比外内命妇之朝莫哭者故知序哭中有命妇】贾氏公彦曰哭诸侯谓诸侯来朝薨于王国王为之缌衰者也   案王之周亲虽薨于本国而内外宗皆有连焉亦当序哭疏谓薨于本国者王遥哭之则妇人不哭之不必尽然   凡卿大夫之防掌其吊临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后吊临诸侯而已是以言掌卿大夫云 贾氏公彦曰诸侯为宾王后吊临之卿大夫已臣轻后不吊故遣内宗掌吊临之事防大记夫人吊临卿大夫者诸侯臣少故也   外宗掌宗庙之祭祀佐王后荐玉豆眂豆笾及以乐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视其实 贾氏公彦曰视豆笾谓在堂东未设之时视之亦如之者亦佐后也仍有内宗佐传   王后以乐羞齍则赞凡王后之献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犹佐也献献酒于尸【贾疏朝践馈献及酳尸皆可言献】 贾氏公彦曰羞进也齍黍稷也后进黍稷之时依乐以进之豆笾与齍九嫔赞外宗又赞者豆笾及黍稷器多故也   案曰赞王后荐玉豆眂豆笾则笾无以玉饰者可知矣【明堂位止言玉豆他书亦无言玉笾者盖豆木器可用玉饰笾以竹制各有宜也惟笾无以玉饰者故先独举玉豆而后别言豆笾】王后所亲荐为朝事馈食之豆则加豆羞豆无以玉饰者可知矣九嫔赞玉齍此曰以乐羞齍则赞则惟玉齍特以乐荐又可知矣经于玉几玉爵玉敦玉豆玉齍每特文以见而疏谓凡王之豆笾皆以玉饰未知何据 内宰职祭祀宾客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谓以璋瓒祼继以瑶爵献也此言献盖二者兼之不别言者文省耳外宗与内宰俱赞者授受之间有逺近之别焉内宰洗酌之以授外宗外宗以授后   王后不与则赞宗伯【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有故不与祭宗伯摄其事【贾疏大宗伯职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则非直摄其祼献而已于后有事豆笾及簠簋等尽摄之】案内宗王族之女也故后有事则从外宗非诸臣之配偶则子妇也人数校内宗为多故可兼佐宗伯若王之姑姊妹女子子多降于外诸侯在王都者或稀也 赞宗伯者惟外宗内宗于宫中为近也笾豆齍皆赞则九嫔世妇内宗之职事具举矣   小祭祀掌事賔客之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祭祀谓在宫中【贾疏祭法王立七祀七祀之中其行中霤司命大厉是外神后不与与者惟门戸灶而已皆在宫中】   案经言掌事似专属后宫而王不与者若王所有事则当外有司掌之矣所谓賔客其女宾客与宫中之小祭祀岂先世妃嫔之无后者女子子之殇者无所于祔或于宫中立其祀焉而外宗以岁时掌事邪宫中小祭祀内宗不与而外宗掌之则人数多可番代而内宗数少故惟从王后而不赞宗伯之义益明矣   大防则叙外内朝莫哭者哭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内外宗外外命妇【贾疏内中兼外宗外中不兼内命妇以内命妇九嫔叙之也九嫔职大防帅叙哭者】   案叙内哭者与内宗联事外则其专职也   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而为之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君也【贾疏公则诸侯之通称言君则上通天子】图谓画其地形及丘垄所处而藏之 贾氏公彦曰图谓未有死者之时先画其地之形势图其丘垄之处后须葬者依图置之也   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王造茔者昭居左穆居右夹处东西 贾氏公彦曰王都或有迁徙若文王居丰武王居镐平王居洛邑则即是而造茔子孙皆据昭穆就而葬之 吕氏祖谦曰周公薨成王葬之于毕祔于文武从周家之兆域也   余论王氏昭禹曰先王制为合族之礼非特施于生者至于死皆使之以礼相从   案春秋跻僖公三传皆以父子喩君臣非谓兄弟可以乱昭穆自朱子以齐桓公四子皆立为君若以继序为昭穆则祖已上皆无庙祀其论定矣贾疏谓闵为昭僖为穆义不可通   凡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士居后各以其族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孙各就其所出王以尊卑处其前后而亦并昭穆 贾氏公彦曰此因上而言以王之子孙皆适为天子庶为诸侯卿大夫士若出封畿外则因彼国葬而为造茔之主此谓畿内诸侯及王朝卿大夫士也   案诸侯谓王子始封者如周公葬于毕之类若畿内诸侯即卿大夫是矣其上别无诸侯 又案居左右以前后非左右排列也如文王之子则皆附于左而为昭武王之子则皆附于右而为穆而又于其中分爵等以相前后以前谓少进而近于墓道之中央以后谓少退而逺于中央也古者以五服之内为族又以祖及孙为三族曰各以其族者继世之王以昭穆分左右凡一王之子及孙皆从葬焉过此则别授之兆亦如国民之有私地域矣诸侯不敢祖天子而葬则可附何也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支庶不敢干焉其义主于尊尊葬者慎终之道附以昭穆其义主于亲亲言岂一端各有所当也   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凡有功者居前   正义王氏应电曰葬以全归为善刑人恶其毁伤故不入兆域或疑比干梁皆死于兵其将不入兆域乎是不然此死于社稷谓之有功可也   案死于兵谓罪在大辟及身为不义而见戕者若执干戈以卫社稷可转絶之于兆域乎曾子所谓战陈无勇谓临陈退缩及先奔不得概死敌者居前谓居左右以前而近于中央耳注谓居王墓之前处昭穆之中央辞意似晦   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与其树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尊卑也王公曰邱诸臣曰封【贾疏此无正文尔雅土之高者曰邱是自然之物聚土曰封人所造】汉律列侯坟髙四丈闗内侯以下至庶人各有差 贾氏公彦曰尊者邱髙而树多卑者封下而树少王制庶人不封不树论王氏安石曰以昭穆为左右各以其族尚亲也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尚徳也凡有功者居前尚功也爵等为邱封之度与树数尚贵也盖先王所以治死者如此   大丧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度郑待洛反今读如字竁昌绢反又七岁反】   正义郑氏众曰旣有日旣有葬日也始竁时祭以告后土冢人为之尸 郑氏康成曰甫始也 王氏应电曰穿土有浅深广狭为封有髙卑大小隧道有寛窄逺近冢人先期请度及竁依之以为式   通论王氏安石曰凡祭为尸皆取所祭之类故宗庙之尸则以其昭穆之同山林之尸则以山虞竁墓之尸则以冢人   辨正王氏志长曰案后郑据小宗伯成葬而祭墓为位故以为尸在成葬之后先郑则以本文甫竁遂为之尸故以祭在甫竁之始详玩本文甫字遂字盖启土卽有祭与   案下云祭墓为尸则此为甫竁之尸明矣   及竁以度为丘隧共防之窆器【窆彼验反又补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隧羡道也【贾疏僖公二十五年左传晋文公请隧王不许则天子有隧诸侯已下止有羡道隧与羡异者隧上有负土羡道则上无负土而注云隧羡道者举羡为况也】度丘与羡道广袤所至【案盖以其度授冬官】窆器下棺丰碑之属【贾疏檀弓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郑注丰也天子斲大木为碑形如石碑前后重鹿卢】大防大记凡封用綍去碑负引【贾疏天子千人分执六绋诸侯五百人分执四绋其棺当于圹上执绋者皆负绋背碑以鼔为节而下之】君封以衡大夫以咸【贾疏衡横也谓以木横之于棺旁乃以绋繋木下棺大夫卑不得以木横之直有棺旁缄耳谓以绋繋之而下棺也】   及葬言鸾车象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鸾车巾车所饰遣车也【贾疏巾车职大防饰遣车遣车则明器遣送死者之车也】亦设鸾旂言犹语也语之者告当行若于生存者于是巾车行之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不殆于用人乎哉 贾氏公彦曰遣车之数依檀弓诸侯七乗大夫五乘则天子当九乘案孔子谓为刍灵者善此象人当即刍灵疏谓上古有刍人至周不用而用象人是直以周公为作俑者也悖矣   及窆执斧以涖   正义郑氏康成曰临下棺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乡师职执斧以涖匠师则冢人当亦涖匠师也葬事大故两官共临   遂入藏凶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凶器明器   正墓位跸墓域守墓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谓丘封所居前后也禁所爲茔限 贾氏公彦曰位即上文昭穆为左右正之使不失本位域卽上文兆域谓四畔沟兆也跸谓止行人不得近之禁谓禁制不得漫入   案正墓位预正之使后之附葬者各以序也凡事皆贵者至然后跸止行人惟王之墓域则设为禁令使行者自止所谓跸墓域也若诸侯诸臣之附葬者则有事时为之跸而已   凡祭墓为尸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文为尸谓始穿圹时此文据成墓为尸檀弓有司舎奠于墓左亦成墓之祭   案以是知古无墓祭也凡祭祖考无以异姓为尸者以其气不相属也以冢人为尸则外祀可知矣余论程子曰嘉礼不野合故生不野合则死不墓祭盖燕飨祭祀皆宫室中事也后世习俗废始有墓祭张子曰墓祭非古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立之   主以祀之以致其精神之极而谨严其体魄以竭其深长之思此古人明于鬼神之情状而笃于孝爱之诚实者也 郑氏康成曰祭墓或祷祈焉   案盖祈丘墓之无崩陷与先人体魄之安   凡诸侯及诸臣葬于墓者授之兆为之跸均其禁正义王氏安石曰授之兆则使之自竁窆均其禁则均其地守   案此专谓王之子孙疏兼异姓言之误矣外诸侯则自有冢人畿内异姓卿大夫则彼各有祖宗兆域依昭穆而葬墓大夫之所掌也墓大夫职正其位掌其度数则兼卿大夫士而非独庶人可知矣此变卿大夫士而曰诸臣者兼王族之无爵者而言也葬于墓者有多寡故必临时而后授之兆茔域有广狭各为之禁而使不相侵乃所以均之   墓大夫掌凡邦墓之地域为之图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邦中之墓地万民所葬地【贾疏下文云令国民族葬故知邦墓是万民】   令国民族葬而掌其禁令正其位掌其度数使皆有私地域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葬各从其亲位谓昭穆也度数爵等之大小【贾疏本为庶人设墓其有子孙为卿大夫士而葬不离父祖故有爵等 案上曰国民而不言掌其度数则兼有卿大夫士可知非必专为庶人设墓而爵等属子孙也】古者万民墓地同处分其地使各有区域得以族葬使相容【案分其域而各得私之所以无争是则合众私所以成大公也】 贾氏公彦曰族葬据五服之内亲者共为一所异族卽别茔左传哭临例异姓于外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故知族是服内之亲也度数冢人职丘封之度与其树数是也   案戴记絶族无移服亲者属也故知以服内为限门祚有兴衰子姓有众寡必限以服内然后域可增损人无竞心   凡争墓地者听其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争墓地相侵区域   帅其属而廵墓厉居其中之室以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厉茔限遮列处 郑氏众曰居其中之室有官寺在墓中【贾疏寺则室也】 贾氏公彦曰于墓地中央为室而万民各自守之   余论梁氏寅曰周官设冢人墓大夫之职天子既以昭穆而祔葬自诸侯羣臣下至万民亦令族葬而治以王官盖以生也为君臣为亲属而其卒也葬以类从以序昭穆以严尊卑以褒崇功徳孝敬以存人心以萃由是道也自秦汉以来天子葬各异处山陵营治侈费不赀士大夫多惑于隂阳拘忌庶民亦妄思富贵或乆而不葬或葬之逺方或迁徙频数或争讼不已为人上者思以敦厚止争安可听其自为而不严其禁令哉   职防掌诸侯之防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防以国之防礼涖其禁令序其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防礼今存者防服士防既夕士虞其余则亡事谓小敛大敛葬也   案诸侯之防谓来朝而薨于王国者云国之防礼者自士以上国皆有旧典焉卿大夫士之家事即国事也   凡国有司以王命有事焉则诏赞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事谓含禭赠赗之属诏赞者以告主人佐其受之凡国有司谓有司从王国以王命往   案宰夫职三公六卿之防与职防帅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防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宰夫使其旅则职防自中士以下亦往焉故国有司以王命有事即使诏赞主人之礼事但宰夫尊所治者至诸大夫而止职防卑则凡有爵者皆不可得而遗也   凡其防祭诏其号治其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号谓告以牲号齍号之属【贾疏牲号齍号若特牲少牢云柔毛刚鬛嘉荐普淖皆是也】当以祝之 贾氏公彦曰虞与卒哭对言则虞为防祭卒哭为吉祭然纯吉必待禫后则祥禫已前皆丧祭也故言凡以该之大宗伯职治其大礼注谓简习其事此经义亦然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号为諡号后郑不从者小史职小防赐諡读诔非职防事也   凡公有司之所共职防令之趣其事【趣音促】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其当共物者给事之期也有司或言公或言国言国者由君所来居其官曰公谓王遣使奉命有赠之物各从其官出职防当催督也【案言公有司者见以公家之物共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诸官依法合共给防家者不待王命职防依式令之使共 易氏祓曰在乡则乡之有司共其物在国则国之有司共其物各有定制则以其制令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二   春官宗伯第三之六   大司乐掌成均之灋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董仲舒云成均五帝之学成均之灋其遗礼可灋者国之子弟公卿大夫之子弟当学者【贾疏王制王大子王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注引文不具自公卿以下皆适子乃得入经云弟者则王子也】谓之国子成均见文王世子萹然则周人立此学之宫 陈氏汪曰国子弟与国家相终始既与其父兄共维持天下到后来亦与其子孙共维持国之子弟善则后日天下必治反是则可虑者在国家血常相联也   案学政如乐徳乐语乐舞皆是始建学典时即宜具备大司乐特治之而已其诵之时歌舞之莭教学之数有道有徳之选则大司乐建之而又治之也曰合国之子弟者王子弟公卿大夫之适子国子之倅国之俊选皆造也国子之教于虎门国子之倅掌于诸子者春秋合舞合声则皆入于成均与   余论贾氏公彦曰案王制上庠下庠有虞氏之学也至周立小学在西郊曰虞庠国学五帝总名成均三代天子学总名辟廱当代各有异名也 吕氏祖谦曰舜命夔典乐教胄子以此知五帝三王之学政皆由乐始盖动荡鼓舞优游浃洽使自得之陶冶之功入人最深汉大常典乐兼教胄之任亦此意 陈氏祥道曰王制四代之学虞曰上庠下庠夏曰东序西序殷曰左学右学周曰东胶虞庠上庠东序右学东胶皆大学也故以养国老下庠西序左学虞庠皆小学也故以养庶老而周诗有辟廱周官有成均皆为大学名各以义起   凡有道者有徳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瞽宗正义郑氏康成曰道多才艺者徳能躬行者若舜命夔典乐教胄子是也死则以为乐之祖神而祭之郑氏众曰瞽宗乐人所共宗也明堂位瞽宗殷学泮宫周学以此观之盖祭于学宫 贾氏公彦曰文王世子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则学礼乐在瞽宗祭礼先师亦在瞽宗书之先师亦祭于上庠彼注云如礼有髙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是也 吕氏祖谦曰延有道徳者使之教国子也既设掌乐之官却不专教又资之他人以此见古圣规模广大处林氏之竒曰祭于瞽宗记所称春夏释奠于先师秋冬亦如之是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古人于田则祭田祖于马则祭先牧于饮食则祭先炊于养老则祭先老皆以示不忘本也祭有道徳者于瞽宗亦此义   余论魏氏曰古者民以君为师仁夀鄙夭君实司之而臣则辅相人君以师表万民者也自孔子以前曰圣曰贤有道有徳未有不生都显位没祭大烝者自君师之职不修学校废井牧壊民散而无所系于是始有师弟子羣居以相讲授者所谓各祭其先师疑秦汉以来始有之此可见世变日降君师之职下移而先王之道分裂矣   以乐徳教国子中和只庸孝友【只音支】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刚柔适也只敬庸有常也善父母曰孝善兄弟曰友【贾疏二句尔雅文】 贾氏公彦曰必使有道有徳者教之此是乐中之六徳与教万民者少别   案体中达和所谓至徳也敬业有常所谓敏徳也仁孝友弟所谓孝徳也此养士之本亦畧与师氏之教同先教之徳以为声容之本更以声容陶淑之而徳成焉故谓之乐徳   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兴许应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使有道有徳者教之 郑氏康成曰兴者以善物喻善事【郑氏锷曰兴如诗人之兴因物以感发其心】道读曰导导者言古以剀今也【贾疏若诗陈古以刺幽厉】倍文曰讽【贾疏谓不开读之】以声莭之曰诵【贾疏此亦背文但讽是直言之无吟咏诵则又为吟咏以声莭之】发端曰言答述曰语 王氏志长曰人惟辞气不可强苟非中正和乐之徳积中发外则必有乖戾不中莭者此古人所以有乐语之教也   案兴者引彼物以兴此事如春秋传赵孟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毋吠穆叔曰小国为蘩大国省穑而用之是也道者述古而道其义如徳正应和曰类故能载周以至于今之类是也讽者微吟诵者朗读【此二者亦与肄业时之讽诵异如雍门子微吟春秋传公使歌之遂诵之是也】言者赋诗以自言其情语者赋诗以答人之意也古之人不必亲相与语言也以礼乐相示而已观春秋传列国君臣赋诗赠答彼此各喻其意而相应如响惟其达于六语也故曰不学诗无以言 同此一诗分而用之即可兴可道可讽可诵可言可语非谓乐之语本有此六类也   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防大夏大濩大武【卷音权防上昭反濩胡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周所存六代之乐黄帝曰云门大卷【贾疏卷者卷聚之义即下注所谓族类也】黄帝能成名万物以明民共财【贾疏祭法作黄帝正名百物以明民共财 案国语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韦昭注命名也】言其徳如云之所出民得以有族类大咸咸池尧乐也尧能殚均刑法以仪民【贾疏祭法作尧能赏均刑法以义终 案国语殚作单韦昭注单尽也均平也仪善也】言其徳无所不施也【贾疏咸皆池施也】大防舜乐言其徳能绍尧也【贾疏乐记韶继也】大夏禹乐禹治水傅土【贾疏傅禹贡作敷】言其徳能大中国也【贾疏乐记夏大也】大濩汤乐【贾疏濩救防也】汤以寛治民而除其邪【贾疏邪祭法作虐】言其徳能使天下得其所也大武武王乐武王伐纣以除其害言其徳能成武功【贾疏祭法武王以武功去民之葘 案国语武王去民之秽韦昭注秽谓纣也】 贾氏公彦曰大司乐所教是大舞乐师所教是小舞案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皆小舞也二十舞大夏即此六舞也特云大夏者郑云乐之文武备其实六舞皆学也   通论程子曰乐舞所以舒其性情也古人为学自小学舞勺舞象以至大学有歌以养其耳有干羽以养其血气有礼义以养其心如此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入 陈氏祥道曰周之时诵与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干戈羽籥在东序以此见学者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而舞又乐之成焉故大司乐言乐徳乐语而终于乐舞乐师言乐成告备而终于皋舞 吕氏祖谦曰动容周旋无非至理所寓先王以舞教学士屈伸缀兆所谓四体不言而喻理至精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乐记大章章之也咸池备矣郑注大章尧乐名周礼阙之或作大卷咸池黄帝乐名尧増修而用之与此不同者尧増修黄帝乐犹存其本名曰咸池即此大咸也其不増修者则名大章是大章虽尧乐其体本黄帝乐周公更作大卷大巻则大章章名又名曰云门以为黄帝乐则云门与大卷为一故下文更不序大卷也   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安宾客以説逺人以作动物【説音悦】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律合阳声者也六同合隂声者也【贾疏大师职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此十二者以铜为管【案汉律歴志黄帝取竹嶰谷此造律之始也司马贞索隠谓古律用竹汉末用铜】转而相生黄钟为首其长九寸各因而三分之上生者益一分下生者去一焉【贾疏转而相生已下据律歴志而言子午巳东为上生子午巳西为下生上生为阳阳主息故三分益一下生为隂隂主减故三分去一案律歴志黄钟为天统律长九寸林钟为地统律长六寸大蔟为人统律长八寸又云十二管相生皆八八上生下生尽于中吕隂阳生于黄钟始于左旋八八为位者假令黄钟生林钟是歴八辰自此已下皆然是八八为位也】国语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言以中声定律以律立钟之均【贾疏引国语者欲取以六律六同圴之以制钟之大小须应律同也中声谓上生下生定律之长短度律以律计自倍半而立钟之圴圴即是应律长短者 案国语本义谓考中声以制黄钟之管量之者审察中声之齐量也度律者既得黄钟之度数因度其上生下生之分数以定十二律管之短长也圴钟者因律管而立均以调十有二钟之声也】大合乐者谓徧作六代之乐【贾疏非一时俱作一代毕乃更故云徧】动物羽臝之属虞书夔曰戞撃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羣后徳让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鸟兽牄牄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又曰于予撃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此其于宗庙九奏效应 王氏昭禹曰以其述天地自然之气而宣之故名曰律以其为律之偶而同于阳故名之曰同六吕又谓之六间盖吕言其体间言其位同言其情总言之皆所以述隂阳之气故皆谓之十二律 梁氏曰此大合乐乃成均习乐之事非用之之事也   案上经教乐语乐舞乃分而教之咏其声者虽调律吕于管而未合诸八音之全动其容者虽习于屈伸俯仰而未应于鼓钟之莭防故大合之以备用以下更言其用之之效用之祭祀则可以致鬼神示作动物用之燕飨则可以和邦国安宾客説逺人用之闺门乡党则可以谐万民盖用乐多端各従类应非专主一事而言也六舞在大合乐之上与五声八音为类则是乐师所教之六舞非六代之舞也 王氏详説谓此莭以天地人之大祭祀言此缘郑注而误也一祭无徧用六代之乐之理大合六代之乐亦非一日而毕之事至下文乃分列天神地示人鬼所用之乐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合乐者谓徧作六代之乐以冬日至作之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作之致地示物鬽案人声与八音合即是合乐又合六舞则虽一代之乐亦为大合矣不必一时遽徧六代也 又案吕氏春秋言伶伦以嶰谷之竹断两莭取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次曰含少次制十二筩以别十三律説之者曰自黄钟八寸一分上下相生穷于应钟四寸二分其中间长短相距取用之数三寸九分而已此黄钟之宫为黄钟所含之少声也继乃制十二筩以别律声而黄钟之宫皆可以生之则是黄钟之宫为律吕之本月令中央土律中黄钟之宫者此也又月令疏载蔡氏邕熊氏安説曰黄钟之宫谓黄钟少宫也半黄钟九寸之数管长四寸五分説之者曰先为黄钟之宫管四寸五分其空径三分寸之一以审定其清声而后倍之以为黄钟之全律以生大吕以下十一律焉伶伦以黄钟清声为律本其所首重也吕氏所云三寸九分者盖四寸五分之讹云含少者则宫少之讹耳二説不同而六律六吕之外别以一管为黄钟之宫则一也后説更觉切实可循朱子亦云黄钟清长四寸半   乃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谓各用一代之乐 贾氏公彦曰分六代之乐尊者用前代卑者用后代故曰序案此下皆言用乐之事也祭者地享者人鬼祀者天神下六莭盖天神地人鬼之次祀未如圜丘方丘宗庙三者之极盛也   乃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黄钟之钟大吕之声为均者【朱子曰国语律者立均出度均是七均如以黄钟为宫则用林钟为征大蔟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徴此七律自成一均其声自相谐应案注云黄钟之宫者以十二钟为十二律又钟为乐器之首故指钟而言之】黄钟阳声之首大吕为之合【贾疏合者据十二辰之斗建与日辰相配合皆以阳律为主隂吕来合之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注云声之隂阳各有合黄钟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枵已后皆然是斗与辰合也】奏之以祀天神尊之也【贾疏黄钟律之首云门又黄帝乐以尊祭尊故云尊之】天神谓日月星辰   案奏与歌各为一事非且歌且奏也奏者但奏其乐而不歌如钟师职以钟鼓奏九夏笙师职共其钟笙之乐乡饮酒礼燕礼笙入奏南陔白华华黍大射仪管新宫三终皆奏也奏某律即以其律为均但无人声耳若歌诗则或止以琴瑟或备用八音皆随人声之髙下疾徐而倚而比之即以歌者之均为均而不另为均其以琴瑟者凡礼之升歌三终是也其备用八音者即谓之合乐矣黄钟大吕皆以之为均而起调毕曲者也奏以黄钟为均者歌时则以大吕为均之乐配之下皆放此贾疏谓歌奏通非也 又案凡阳律言奏隂律言歌者阳律则尚隂而乐噐隂也隂律则尚阳而人声阳也取隂阳相配相成之义也祀天之乐以阳律为重天主生物之始故用黄钟阳生之律而合以隂之大吕   存异贾氏公彦曰黄钟言奏大吕言歌者奏据出声而言歌据合曲而言其实歌奏通也据堂上歌诗合大吕之调左氏传襄四年晋侯飨穆叔奏肆夏歌文王大明緜亦此类也   案肆夏于宾入门时奏之其时歌工未入则奏时不歌明矣且传两云不拜明非一时则奏与歌之为两莭又明矣   乃奏大蔟歌应钟舞咸池以祭地【蔟七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蔟阳声第二【贾疏黄钟之初九下生林钟之初六林钟之初六上生大蔟之九二是大蔟阳声之第二也】应钟为之合【贾疏大蔟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钟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是应钟为之合也】咸池大咸也   辨正杨氏复曰地谓社稷也郑氏谓祭神州之神于北郊纬书不足据   案祭地之乐以隂律为重地主成物之终故用应钟隂成之律而从阳之大蔟   乃奏姑洗歌南吕舞大防以祀四望【防音韶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姑洗阳声第三【贾疏南吕之六二上生姑洗之九三是阳声第三也】南吕为之合【贾疏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夀星是南吕为之合也】四望五岳四镇四窦此言祀者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或亦用此乐与   案四望自当以五岳四镇四渎为正而天神不与焉然上经言以祭以享以祀而此六莭分承之不应非天神之属亦称祀且言祀祭享者各二不应天神处其一而地处其三也康成因此有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亦用此乐之疑然果尔则神亦混矣疑四望当作四类盖字之讹小宗伯注以四类为日月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但上文祀天神已云日月星辰则此四类当除日月而言也四类以成天之功故用姑洗阳成之律而合以隂之南吕   存疑陈氏祥道曰望虽以名山大川为主而其实兼上下之神左氏曰望郊之细也又曰望郊之属也郑司农释大宗伯以为日月星海杜预释左传以为望祀分野之星及封内山川许慎以四望为日月星辰河海泰山盖有所受之也   乃奏防宾歌圅钟舞大夏以祭山川【防如帷反函胡南反下竝同】正义郑氏康成曰防宾阳声第四【贾疏应钟之六三上生防宾之九四是阳声第四也】圅钟为之合【贾疏防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圅钟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是圅钟为之合也】圅钟一名林钟【贾疏月令以圅钟为林钟】案山川代地生物故用圅钟隂生之律而従阳之防宾   乃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以享先妣   正义郑氏康成曰夷则阳声第五【贾疏大吕之六四下生夷则之九五是阳声第五也】小吕为之合【贾疏小吕已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是小吕为之合也】小吕一名中吕【贾疏月令以小吕为中吕】先妣姜嫄也姜嫄履大人迹感神灵而生后稷周之先母也周立庙自后稷为始祖姜嫄无所妃是以特立庙祭之【贾疏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周之子孙欲尊其祖当先尊其母也凡祭以某妃配周立七庙自后稷已下不得更立后稷父庙故姜嫄无所配特立庙祭之】谓之閟宫閟神之   案天子七庙而守祧八人合此经观之则周立姜嫄庙信矣妣先于祖者以其为后稷之母特尊之也人道隂阳参焉直以生物终始为义而已妣主育养自已至申万物致养故用夷则小吕之合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诗云履帝武敏歆毛传义与史记同以为姜嫄帝喾妃履帝喾车辙马迹生后稷稷为帝喾亲子郑君依命歴序帝喾传十世乃至尧稷为尧官则姜嫄不得为帝喾妃而言履帝武者帝谓天帝也周本纪云姜嫄出野见圣人迹心悦忻然践之动而孕生子是郑解圣人迹与毛异也   乃奏无射歌夹钟舞大武以享先祖【射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射阳声之下也【贾疏夹钟之六五下生无射之上九是阳声之下也】夹钟为之合【贾疏夹钟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是其合也】夹钟一名圜钟【贾疏下文圜钟为宫】先祖谓先王先公   案先祖谓后稷也其他庙之犆祭者亦存焉祖主生成自夘至戌万物形就故用无射夹钟之合律也以上六乐用律与舞盖以尊卑为次然于隂阳象类各有合者又如此   凡六乐者文之以五声播之以八音【注故书播为藩杜子春云读如后稷播百谷之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者言其均【贾疏六者各据其首若黄钟为宫自与已下征商羽角等为均其丝数五声各异也】皆待五声八音乃成也播之言被也【贾疏取被及之义】故书播为藩杜子春云读如后稷播百谷之播 朱子曰洪范是水火木金土乐声是土金木火水 宫已下则太浊羽已上则太清皆不可为乐惟五声者中声也【案左传医和曰先王之乐所以莭百事也故有五莭遅速夲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盖宫声遅以渐而速宫声为本余者为末宫声中声也宫声之前未及乎中羽声之后则过乎中然则五声皆中声而宫为中之始则中之中也故曰中声以降朱子所云似本此】   案凡乐之所谓五声者有调有音调举一曲之全曰宫调曰商调者是也音则逐字而命之曰宫音曰商音者是也上经六乐十二律皆宫调也至此文之以五声乃是调中之五声虽用五声之一以名调而中闲和应之律则五声具备此凡乐之大纲也曰文者间杂而成章曰播者散布而递徧   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再变而致臝物及山林之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示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示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犹更也乐成则更奏也【贾疏此云变燕礼云终尚书云成孔注云凡乐曲成则终终则更奏】每奏有所感致和以来之凡动物敏疾者地只髙下之甚者易致【贾疏言此欲见其先致者皆由其神易致故也】羽物既飞又走川泽有孔窍者【贾疏一变致之以是故也】蛤蟹走则迟坟衍孔窍则小矣【贾疏自乐再变已下差缓坟衍在丘陵后介物在毛物后由走遅窍小故也】是其所以舒疾之分【贾疏先致者疾之分后致者舒之分】土原隰及平地之神也【贾疏大司徒五地有原隰故知土示中有原隰也不言原隰而云土示者欲见原隰中有社稷郊特牲社祭土而主隂气是社称土】贾氏公彦曰大司徒五地之物生动植俱有此但言动物不言植物者据有情可感者言也 王氏安石曰所谓象物则在天成象者羽物轻疾故致之最易介物重遅故致之特难象物恍惚无形则致之尤难川泽已下之属虚故致之易坟衍实故致之难天神逺人而尊故致之尤难所致之先后其大致如此王氏志长曰夔颂舜乐庶尹允谐先以百兽率舞大司乐以六乐致神亦先以羽臝鳞毛介象圣人作乐必徴之异物何也天神地人鬼之情状不可得而见也物类之难感而亦致焉则天地格神鬼享可见矣   案此承上文论作乐感召之理以起下六变八变九变之端也邦国万民宾客逺人之属乃同类感应易通故此与下文皆论鬼神示之感而此兼言羽臝之属以备作动物之意象物如史记乐书师旷鼓琴白云起风雨随之之类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谓大蜡索鬼神而致百物六奏乐而礼毕东方之祭用大蔟姑洗南方之祭用防宾西方之祭用夷则无射北方之祭用黄钟为均焉象物有象在天所谓四灵者麟凤龙是也   辨正刘氏恕曰注以致羽物臝物遂谓大蜡索百物之祭不知蜡祭息老物乐田畯而已六乐不宜用于此   案籥章职国祭蜡则吹豳颂击土鼓非大司乐之司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经以羽物配川泽臝物配山林鳞物配丘陵毛物配坟衍介物配土与大司徒异者彼言物生所宜此则以所致难易为序也   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大蔟为征姑洗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凡乐圅钟为宫大蔟为角姑洗为征南吕为羽灵鼔灵鼗孙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皆出可得而礼矣凡乐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征应钟为羽路鼓路鼗隂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徳之歌九防之舞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矣【圜于权反角如字古音鹿大蔟之大音泰徴张里反下并同靁雷同九防之九依注作大】   正义王氏肃曰圜丘则郊也以所在言之谓之郊以所祭言之谓之圜丘祭法燔柴于泰坛则圜丘也郊特牲周之始郊日以至周官冬至祭天于圜丘一也郑氏康成曰圜钟夹钟也凡五声宫之所生浊者   为角清者为征羽祭祀乐无商者祭尚柔商坚刚也【贾疏以商是西方金故不用】孤竹竹特生者孙竹竹枝根之末生者【贾疏枝根末生者若子孙焉】隂竹生于山北者【贾疏尔雅山北曰隂】云和空桑龙门皆山名九防当为大防字之误也 贾氏公彦曰因髙以事天故于地上因下以事地故于泽中圜丘取自然之丘圜者象天方丘亦取自然之丘方者象地也不可于水中设祭故取泽中之丘天阳地隂冬至一阳生夏至一隂生是以还于阳生隂生之日祭之宗庙谓祫祭也公羊传云大事者何大祫也毁庙之主陈于大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是也天用云门地用咸池宗庙用大防者依上分乐之次序尊者用前代卑者用后代为差也 郑氏众曰九徳之歌春秋传所谓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六府三事谓之九功九功之徳皆可歌也谓之九歌【贾疏文七年左传郤缺语然原本尚书大禹谟贾服与先郑并不见古文尚书故引春秋传也】   案上文既言分乐而序之以祀以祭以享矣其阳生而郊天隂生而祭地大禘大祫有事于大庙礼弥隆则乐弥盛故皆并二乐而兼用之其为宫角徴羽及鼓鼗管琴瑟之异者盖于天地宗庙各有所宜而亦因以为差焉音有八而止举其三者鼔鼗以命管琴瑟以升歌举其重者言也六代之舞在天则统以天神之所用在地则统以地之所用在庙则以古为尊故舍濩武而用大防焉乐兼用四而舞直用其一者合乐乃舞舞不可以兼用也六变八变九变其乐应有此数至是乃终耳皆降皆出天地之大祭祀容有配食者故云皆然亦非尽罗列也大祫则合羣主然于宗庙不言皆者其以大禘不合羣主故与上言乐至六变而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土皆已毕至此谓八变地乃出者彼所致土原隰之称与上四者俱各为一端唯此乃为大地也   辨正朱子曰周官有圜丘方泽之说后来人以书传言郊社者多却说社便是后土某防来不如此也自还有方泽之祭 古时天地定是不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无一时合共祭享之礼岂有祭天便将许多百神排作一堆都祭 问祭不用商音曰尝见乐家言是有杀伐之意故祭不用然也恐是无商调不是无商音奏起来五音依旧都在温公言本朝无徴音也只是无徴调如今人曲子所谓黄钟宫大吕羽这是调如首一声是宫声尾后一声亦是宫声这便是宫调若其中按拍处那五音依旧都用 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徴应钟为羽自是四乐各举其一而言之康成辟位不用之说非也 杨氏复曰圜丘之祀注以为禘盖见祭法禘在郊上遂谓郊止于稷而禘上及喾于是以祭法之禘为冬至祀天于圜丘以喾配之大传之禘为正月祀感生帝于南郊以稷配之疏家傅防缪説相沿幸王肃赵匡发明之然后人知禘是宗庙之祭非谓天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先奏是乐以致其神礼之以玉而祼焉乃合乐而祭之【贾疏致神则下神也礼之以玉据天地天地不祼祼据宗庙宗庙无礼神之玉周之礼祭祀先作乐下神乃荐献荐献讫乃合乐也】夹钟生于房心之气房心为大辰天帝之明堂【贾疏石氏星经天官注云房心为天帝之明堂布政之所出又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公羊传大辰者何大火也房心之气为大辰天之出日之处为明堂故以圜钟为天宫】林钟生于未之气未坤之位或曰天社在东井舆鬼之外天社地神也【贾疏林钟在未八卦坤亦在未故云坤之位星经天社六星舆鬼之南是在舆鬼外也天社坤位皆地神故以林钟为地宫】黄钟生于虚危之气虚危为宗庙【贾疏黄钟在子子上有虚危故云虚危之气星经虚危主宗庙故为人宫】以此三者为宫用声类求之【贾疏各于本宫上相生为角徴羽或先生后用或后生先用故云声类求之】天宫夹钟隂声其相生従阳数其阳无射【贾疏夹钟与无射合夹钟是吕隂也无射是律阳也天是阳故宫后歴八相生还従阳数】无射上生中吕中吕与地宫同位不用也【贾疏地宫是林钟与防宾合但中吕与林钟同在南方位以天尊地卑故嫌其同位而不用之也】中吕上生黄钟黄钟下生林钟林钟地宫又不用【贾疏中吕上生黄钟黄钟为角也黄钟下生林钟林钟地宫亦嫌不用】林钟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征也】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与无射同位又不用南吕上生姑洗【贾疏姑洗为羽也】地宫林钟林钟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角也】大蔟下生南吕【贾疏南吕为羽先生后用也】南吕上生姑洗【贾疏姑洗为徴后生先用也】人宫黄钟黄钟下生林钟林钟地宫辟之【贾疏凡言不用者卑之凡言辟之者尊之】林钟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征先生后用也】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与天宫之阳同位又辟之南吕上生姑洗姑洗南吕之合又辟之【贾疏天宫既従阳数故于本宫之位人地皆不辟之至于南吕姑洗合地于天虽有尊卑体敌之义故用姑洗天宫之阳所合但人于天尊卑隔絶故辟姑洗天宫之阳所合也】姑洗下生应钟【贾疏应钟为羽也】应钟上生防宾防宾地宫林钟之阳也又辟之【贾疏以林钟是地宫与防宾配合故又辟之注知有辟之及不用之义者以其天人所生有不取有不敢也不取者是嫌不用人鬼不敢者是尊而辟之也】防宾上生大吕【贾疏大吕为角后生先用也】郑司农曰雷鼓雷鼗皆六面有革可击者也灵鼓灵鼗四面路鼓路鼗两面云和地名某谓雷鼓雷鼗八面灵鼓灵鼗六面路鼓路鼗四面【贾疏鼖鼔晋鼔等非祭祀鼔皆两面则人鬼地天神之鼔累加可知】 贾氏公彦曰角征羽三者宫之所生以其或先生后用或后生先用若地宫所生姑洗为征后生先用南吕为羽先生后用人宫所生大吕为角后生先用大蔟为征先生后用也六变者立四表舞人従南表向第二表为一成一成则一变従第二至第三为二成従第三至北头第四为三成舞人各转身南向于北表之北还従第一至第二为四成従第二至第三为五成従第三至南头第一为六成八变者更従南头北向第二为七成又従第二至第三为八成九变者又従第三至北头第一为九成此约乐记周之大武而言大濩已上亦应立四表以与武人为曲别也案康成以上经大合乐与此并为一祭之事故谓先奏是乐以降神后乃大合乐而祭之夫歌笙间而后合乐合乐乃舞岂其未礼玉未祼之前而遽已备此殷人涤荡三阕盖奏钟鼓之类下文云尸出入奏肆夏则尸未入时歌工舞人均未入也然则此即祭时之乐而非仅以之降神明矣至其辟位不用之说颇费苦心然似于乐律之灋未合上言六乐者文之以五声则未有五声不备而可以成乐者以一律为均则诸律之为征为羽为商为角皆有自然之次序其当之者不可得而辟其未至者不可得而康成以此四乐者混合为一不知诸律之为调而以声当之见其于次不合则不得不归于辟位不用而展转迁就以求合焉贾氏先生后用后生先用之云亦以其于次不合而为之辞也朱子谓此是四乐四乐则四调也今试仍以上文求之上言以祀之乐四黄钟大吕姑洗南吕此云黄钟为角谓黄钟之角调即姑洗也大蔟为徴即南吕也姑洗为羽即大吕也唯圜钟为宫不合上言以祭之乐四大蔟应钟防宾圅钟此云圅钟为宫即圅钟也大蔟为角即防宾也姑洗为徴即应钟也唯南吕为羽不合上言以享之乐四夷则小吕无射夹钟此云大吕为角即小吕也应钟为羽即夷则也唯黄钟为宫大蔟为徴不合夫三宫之义应乎三始子天气之始也午地气之始也夘人事之始也然午者正阳之位故地従其合而始于未此三宫为乐之本不可移易然则天宫之圜钟当为黄钟人宫之黄钟当为圜钟盖互讹耳其余三调乃各以六律五声之序求之则当之者名其调焉然则地宫之南吕为羽当作小吕小吕之羽大蔟也人宫之大蔟为徴当作夹钟夹钟之徴无射也亦字之误也黄钟为宫则黄钟宫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即以黄钟黄钟为角则黄钟角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姑洗大蔟为徴则大蔟徴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南吕姑洗为羽则姑洗羽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大吕余乐皆以此推之不直言姑洗南吕大吕而云黄钟为角大蔟为徴姑洗为羽者所以明商调之不用又以见上六乐姑洗之为黄钟角南吕之为大蔟徴大吕之为姑洗羽与此互相明也其余皆然如此则十二律分布均齐无漏无复而于天地人三宫之义各有归宿且与上祀祭享之六乐分合有殊而名数不异条理井然矣此经传写之讹固多有之抑以天宫黄钟一律宫角两用或有疑其重复者而以意易之与 六变八变九变贾氏约乐记大武而以舞莭言之立四表为进退颇类大司马大阅之灋未知大武之舞果有四表与否更以推之他舞尤恐难通上六乐自一变以至六变具有之如贾説岂一变者自南表至第二表而遽止二变者至第三表而遽止乎似不成舞也如一变二变不作如是解则六变八变九变亦不必然矣舞以八佾则八人为一列自南而北也虞书云舞干羽于两阶则左右分为两行也大胥职以六乐之防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司干职舞者既陈授舞器是舞者既就位乃执器每变讫则舞者有更代故言出入也歌者在上乐县在下舞莭必与歌奏之声相应此其相距不宜甚逺斯于两阶之语有合焉若然则其进退不过数歩数十歩之间无须立表所谓变者盖其縦横分合徃来向背转旋曲直之势每变则异匪直进退之间而已况大防之舞则当象其至徳升闻雍容揖让垂裳恭已之仪与大武必迥不同岂可一概论乎上注云变犹更也乐成则更奏是以歌奏之莭数之也舞时有歌有奏而歌奏之时不皆有舞似仍当以歌奏之莭数之存异郑氏康成曰三者皆禘大祭也天神则主北辰地则主昆崘人鬼则主后稷祭法曰周人禘喾谓此祭天圜丘以喾配之 贾氏公彦曰尔雅云禘大祭也不辨天神地人鬼皆有禘称祭法禘黄帝之等据祭天圜丘大传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据夏正郊天论语禘自既灌据祭宗庙是三者皆禘也王者以建寅之月郊所感生帝还以感生祖配之若周郊以后稷配也郊之禘以稷配圜丘之禘以喾配圜丘未必定在郊无问东西南北方皆可 孔氏颖达曰天神有六天子祭之嵗有九冬至祀昊天上帝紫微北极耀魄寳一也苍帝灵威仰立春祭之于东郊二也赤帝赤熛怒立夏祭之于南郊三也黄帝含枢纽季夏土王祭之于南郊四也白帝白招拒立秋祭之于西郊五也黒帝汁光纪立冬祭之于北郊六也王者各禀五帝之精气而王天下夏正月祭之于南郊七也四月龙见而雩总祭五帝于南郊八也季秋大飨五帝于明堂九也地有二嵗二祭夏至祭昆崘之神于方泽一也夏正月祭神州之地于北郊二也或云申月祭之与郊天相对   案康成以此三者皆为禘而大传禘其祖之所自出又以孝经郊祀后稷配天解之并此则四禘也天一而已以形体言谓之天以主宰言谓之帝故郊与明堂均为大祀孝经孔子之言不可易也程子所以发明之者至矣圜丘与郊为一其五帝即明堂上帝也此外唯祈谷舞雩则祈请有事焉礼之次者亦通于诸侯矣夫祭不欲数数则渎恶有多其名目而一嵗至于九祀者乎社亦地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采地者皆有社方泽之祭则天子之异于侯国者耳乃云方泽之外又有神州皆纬书荒诞不经之说也孔贾所言悉本郑义郑氏有功礼经不小而遵信纬书是其所蔽此典礼之尤重大者故存而论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祀天于南郊而地上之圜丘者南郊之丘也丘圜而髙所以象天祭地于北郊而泽中之方丘者北郊之丘也丘方而下所以象地泰坛南郊之坛也以之燔柴泰折北郊之坎也以之瘗埋言坛则知泰折之为坎言折则知泰坛之为圜言坛言折则人为之也祭祀于自然之丘所以致敬燔瘗于人为之坛折所以尽文宗庙之礼瘗埋于两阶之间则坛必设于圜丘之南坎必设于方丘之北矣燔柴以升烟瘗埋以达气则燔必于乐六变之前瘗必于乐八变之前矣其牲角茧栗其牲体先以全脀其玉四圭有邸两圭有邸其酒明水及五齐三酒其噐八尊疏布幂椫杓豆登鼎俎簠簋匏爵之类其借蒲越藳秸天子出郊则其车玉路其旗大常其服大裘衮冕祭地则衮冕其位则神南面王北面北面王南面而日月从祀则日居东月居西古者郊祀大畧如此记曰兆于南郊就阳位也尔雅曰非人为谓之丘   凡乐事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叩听其声具陈次之以知完不【贾疏谓叩之使作声而省知其完不善恶也】 贾氏公彦曰言凡语广飨食燕有乐事亦兼之宿县者于前宿豫县之举大祭祀其实中小祭祀亦宿县也   王出入则令奏王夏尸出入则令奏肆夏牲出入则令奏昭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夏皆乐章名【贾疏此三夏即钟师九夏之三】贾氏公彦曰先言王次言尸后言牲者祭祀之次也王与尸出入谓祭祀初入庙门祭讫出庙门也牲出入谓二灌后王出迎牲及爓肉与体其犬豕 王氏详说曰奏九夏者皆钟师令者令钟师也   案独令奏三夏者祭祀之乐大师令奏凡夏皆有声无辞详见钟师职   帅国子而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舞者帅以往【贾疏凡兴舞皆使国之子弟为之但国子人多选当用者帅之以往】   案乐之诸工各有所属国子六舞大司乐所教者故帅之   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飨飨宾客也不入牲【贾疏若祭祀大飨牲当入】牲不入亦不奏昭夏也其他谓王出入宾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   案其他包宿县展声命舞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飨有三曲礼大飨不问卜谓飨帝于明堂也礼器大飨腥郑注谓祫祭先王也郊特牲大飨尚腵脩谓飨诸侯来朝者也此大飨即郊特牲所谓大飨其牲杀于庙门外烹之升鼎乃入故云不入牲   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及射令奏驺虞   正义郑氏康成曰驺虞乐章名在召南之卒章【贾疏其诗云一发五豝于嗟乎驺虞言君一发矢虞人驱五豝而来也】王射以驺虞为莭贾氏公彦曰大射谓王将祭择士而射于西郊虞庠也射义驺虞者乐官备也天子以备官为莭   诏诸侯以弓矢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谓执弓挟矢揖让进退之仪贾氏公彦曰诸侯来朝将助祭预大射之时则大司乐诏以射之舞莭案大射仪命三耦取弓矢于次三耦皆次第各与其耦执弓搢三挟一矢向西阶前当阶揖升揖当物揖射讫降揖如升射之仪是其舞莭也   王大食三侑皆令奏钟鼓【侑音又】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食朔月月半以乐侑食时也侑犹劝也【贾疏案玉藻天子诸侯皆月朔加牲体月半无正文约士丧礼月半不殷奠则大夫已上有月半殷奠知生人亦有月半大食法】 贾氏公彦曰若常食亦以乐侑食但大司乐不令奏钟鼓耳 王氏昭禹曰玉藻天子日食少牢朔月大牢大牢其大食而少牢其常食与   案大食之侑然后大司乐令奏侑则每日恒食之侑乐师当令之   王师大献则令奏恺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献献防于祖恺乐献功之乐也【贾疏郑志赵商问大司马职云师有功则以恺乐献于社此注则云献防于祖何也答曰司马献军功故于社大司乐宗伯之属宗伯主宗庙之礼故献于祖也】郑司农云春秋传晋败楚于城濮振旅恺以入于晋【贾疏僖二十八年传文】 王氏昭禹曰鱼藻诗言乐岂南风谓之恺风天地之怒气散焉故师有功献恺乐乐师大献奏恺歌遂倡之镈师大献鼓其恺乐则大司乐言令者令其属也   案羣儒据大司马职谓恺乐献于社不宜献于祖非也曽子问古者师行以迁庙主行王制天子将出征造乎祢受命于祖则师有功必告于祖祢而奏恺明矣献于社告于祖祢令奏者皆大司乐也   凡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烖诸矦薨令去乐【傀刘九靡反旧音怪字林公回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镇山之重大者谓扬州之防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医无闾冀州之霍山【贾疏职方氏九州各有山以为一州之镇五州五镇得名岳余四州不得名岳则为镇】五岳岱在兖州衡在荆州华在豫州岳在雍州【贾疏周西都镐京无西岳权立吴岳为西岳尔雅云嵩髙为中岳华山为西岳者据东都地中而言如大宗伯注是也嵩华俱属豫州雍州无岳名郑欲见九州都有故据西都呉岳为西岳而言耳】恒在并州傀犹怪也大怪异烖谓天地竒变若星辰奔霣【贾疏若左氏云嵗在星纪而淫于枵是其奔霣石于宋五是其霣】及震裂为害者【贾疏若左氏地震之类】去乐藏之也春秋壬午犹绎万入去籥【贾疏事见宣公八年】万言入则去者不入藏之可知   案国语周伯阳甫言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又左传苌言周之亡也三川皆震皆烖异之大者也则四镇五岳兼及四渎可知春秋不书月食以其事为细也此月食或是带言耳   大札大凶大烖大臣死凡国之大忧令弛县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臣死大夫以上是也国之大忧若檀弓国亡大县邑及战败之类 郑氏康成曰札疫疠也凶凶年也烖水火也弛释下之若今休兵鼓之为【贾疏乐县于虡释下之兵鼔县于车上休亦释下之意故以为况】   案去乐弛县皆据路寝常县之乐而言去乐者屏而不作其日暂也弛县者释下其器其日乆也知然者诸侯之丧众多去乐不能乆也大臣则数少而情戚春秋传知悼子未杜蒉谏鼓钟杂记君于卿大夫比卒哭不举乐足以徴之矣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烖变虽大一日之事也大札大凶大忧非可一日而弭也则屏乐期有乆暂必矣 侯国卿大夫数少故皆以卒哭为期此经所谓大臣乃孤卿已上若大夫则未必如是乆也   通论陈氏旸曰膳夫职大丧大荒大札天地有烖邦有大故则不举司服职大札大荒大烖素服盖先王吉凶与民同患去乐弛县其极也又素服不举所以畏天变而省身罪已者如此   凡建国禁其淫声过声凶声慢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淫声若郑卫也过声失哀乐之莭也凶声亡国之声若桑间濮上慢声惰慢不恭【贾疏若乐记齐音敖辟乔志是也】 贾氏公彦曰建国谓新封诸侯之国也移风易俗当用正乐以化民故禁此四者   案此盖大师陈列国之诗以观民风则大司乐因而禁之也政教有得失风俗有邪正则声音异矣淫过凶慢四者本乎人情流于风俗者也政教善则人得其性情之正而又以和声感之故风移而俗易矣凡国皆然不専指新封者经特据建国言之耳   大丧涖廞乐器【廞许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涖临也廞兴也临笙师镈师之属兴乐器也【贾疏笙师镈师皆云大丧廞乐器奉而藏之籥师亦云大丧廞其乐器司干亦云大丧廞舞器故曰之属】兴谓作之 贾氏公彦曰乐器谓明器沽而小檀弓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是也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廞皆从淫后郑不从者司服职大丧共其复衣服廞衣服掌其陈序圉人职凡賔客丧纪牵马而入陈廞马亦如之廞陈既别故以兴象为义也   及葬藏乐器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临笙师镈师之等   案此职自萹首至教乐舞成均设教之法也自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大合乐以下用乐以事神人及感通之效也此下则大司乐躬亲其事者故以凡乐事领之   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年幼少时教之舞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舞大夏【贾疏其实六舞皆学举大夏以兼前后也】贾氏公彦曰小舞即下文帗舞已下是也此云小舞大司乐云门已下为大舞也 张子曰古者教童子先以舞者欲柔其体也心下则气和气和则体柔马氏端临曰云门已下舞之名也若帗若羽若皇若旄若干若人则舞之具也有此六者之具然后可以舞六代之舞非小舞之外别有所谓大舞也乐师所教是各指其所习而言大司乐所教是通指合舞而言   凡舞有帗舞有羽舞有皇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帗音拂注故书皇作防郑司农云读为皇书亦或为皇】   正义郑氏康成曰帗析五采缯今灵星舞子持之是也皇杂五色羽如凤皇色持以舞人舞无所执以手袖为威仪【贾疏手舞以袖】四方以羽山川以干旱暵以皇【贾疏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宗庙以人 郑氏众曰羽舞者析羽【郑氏锷曰析白羽也陈氏旸曰羽舞籥师鼓羽籥之舞是也】旄舞者牦牛之尾【贾疏山海经潘侯之山有兽如牛而莭有毛其名曰旄牛】干舞者兵舞【贾疏舞师有兵舞干戈兵事所用故以干舞为兵舞 陈氏旸曰干舞司干授舞器是也】人舞者手舞社稷以帗【贾疏舞师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 程子曰舞蹈本要长袖欲以舒其性情某尝观舞正乐其袖往而必返有盈而反之意】辟廱以旄 刘氏彞曰羽舞秉翟以为文舞也   案帗舞羽舞皇舞旄舞干舞人舞六者皆包大小舞而言而乐师所教则主于小舞也盖人习其一谓之小舞合众小舞而大衍之有缀兆行列有进退止齐而莭之以声音以象功徳则谓之大舞   辨正陈氏祥道曰春秋有事于大庙万入去籥则宗庙兼用干戚与羽籥而康成止谓以人疎矣   通论陈氏旸曰大祭备乐必备舞春秋书有事于大庙万入去籥则宗庙兼用干与羽若夫散而用之则有所不备如注所云也大司乐舞咸池以祭地则社稷不特帗舞大夏以祭山川不特兵舞大司乐言其章不言其器乐师言其器不言其章互相备也   敎乐仪行以肆夏趋以采荠车亦如之【荠本又作齐徐私反注故书趋作跢郑司农云跢当为趋书亦或为趋】   正义郑氏众曰肆夏采荠皆乐名谓人君行歩以肆夏为莭趋疾于歩则以采荠为莭若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莭 刘氏彝曰车亦如之者车行有缓急和鸾之声动则相应   案凡人行趋车行环拜及射皆有徐有疾而舞者行其缀兆亦有徐有疾故教学舞者以其莭而命曰乐仪也大学乃王大子春秋所有事教国子则王大子亦在其中及为王则仪既成而自然合莭矣或谓专教王非教国子则谬也至为王则无复教于成均之义矣虽孺子王出入必有捧负导引者按莭以行而非乐师之职矣自士大夫以至公卿平时行歩及在车或从王出入朝庙其仪无二故并于学小舞时教之车之疾徐御者所操縦然则此仪并以教御也故夏官大驭亦言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食则以乐侑之言则以乐歌之行则以肆夏采荠莭之登车则有鸾和以和之礼乐未尝斯须去诸身故中和之志不内散而非僻之心无自入   存疑郑氏康成曰教乐仪教王以乐出入于大寝朝廷之仪也行谓于大寝之中趋谓于朝廷尔雅堂上谓之行门外谓之趋然则王出既服至堂而肆夏作出路门而采荠作其反入至应门路门亦如之【贾疏反入至应门即是路门外当奏采荠也入至路门即是门内行以肆夏也】此谓歩迎宾客【贾疏飨食在庙燕在寝则皆迎此注据大寝言则是燕时若飨食在庙与大寝同】王如有车出之事登车于大寝西阶之前反降于阼阶之前【贾疏车无行趋之法亦于门外奏采荠门内奏肆夏曲礼国君下卿位郑注出过之而上车入未至而下车彼谓诸侯礼与天子异不得升降于阶前也】尚书传天子将出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入则撞防宾之钟左五钟皆应【贾疏黄钟阳声之首阳主动出而撞之右五钟谓林钟至应钟右隂主静恐王大动故动以告静防宾在午五月隂生之月隂主静入则撞之左五钟谓大吕至中吕左阳主动入静以告动也】大师于是奏乐贾氏公彦曰王有五门应门外仍有雉库皋三门经不言乐莭注亦但据路门外内而言以义量之既言趋以采荠即门外谓之趋可总该五门之外皆于庭中遥奏采荠矣 经先言行后言趋下又言环拜据从内向外是出时也礼记玉藻先言趋以采荠后言行以肆夏据从外向内是入时也 郑氏锷曰在堂则宾尚逺故行出门则宾已近故趋也 易氏祓曰朝宗觐遇飨食皆乗路车以其等为车送迎之莭亦因车之行而为之奏故曰车亦如之   环拜以钟鼓为莭   正义郑氏众曰环谓旋也拜直拜也   案此蒙上教乐仪之文则亦谓国子也依先郑及疏义则亦谓王也行趋有环时迎宾有拜时周旋拜跪皆莭以钟鼓   凡射王以驺虞为莭诸矦以貍首为莭大夫以采苹为莭士以采蘩为莭   正义郑氏康成曰驺虞采苹采蘩皆乐章名在国风召南惟貍首在乐记【贾疏乐记云左射貍首】射义驺虞者乐官备也貍首者乐防时也采苹者乐循法也采蘩者乐不失职也是故天子以备官为莭诸侯以时防为莭卿大夫以循法为莭士以不失职为莭郑司农云大射礼乐正命大师曰奏貍首间若一【贾疏谓七莭五莭之间缓急稀稠如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反位奏貍首以射 贾氏公彦曰凡射无问尊卑人皆四矢射莭则不同射人职天子九莭诸侯七莭大夫士五莭皆以四莭为乗矢拾发其余天子五莭诸侯三莭大夫士一莭未射之时作之使射者预聴知射莭优尊者故射前莭多也 薛氏季宣曰孔子曰射者何以射何以听循声而发发而不失正鹄者其惟贤者乎奏射莭所以为聴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射义貍首诗曰曽孙侯氏四正具举小大莫处御于君所   案貍首郑注大射仪以为逸诗是也既逸矣何又以曽孙当之曽孙侯氏等语与驺虞采蘩采苹三诗絶不类盖后人附防为之未可据也刘氏敞疑貍首为鹊巢二字之讹説见大射仪   凡乐掌其序事治其乐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事次序用乐之事 贾氏公彦曰掌其序事谓陈列乐器及作之次第皆序之使不错缪 李氏嘉防曰下文所谓小事令奏乐成告备皆乐政也 欧阳氏谦之曰凡声音之正否器物之备缺时莭之先后舞列之谨怠无非乐政   凡国之小事用乐者令奏钟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事小祭祀之事 贾氏公彦曰大次二祀之乐钟鼓大司乐令之此小祭祀钟鼓乐师令之但无舞舞师职小祭祀则不兴舞   案大祭祀则大司乐令奏三夏小祭祀不奏三夏直奏钟鼓而已其他小事亦该焉不特祭祀也如王大食大司乐令奏钟鼓则常食当乐师令之亦其事也至玉藻所云进禨升歌则事太小或未必有钟鼓而乐师亦不与矣   凡乐成则告备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谓所奏一竟【贾疏竟终也所奏八音俱作一曲终则为一成】书曰箫韶九成燕礼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   诏来瞽皋舞【皋何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来瞽诏眂了扶瞽者来入也【贾疏入升堂作乐也大祝职来瞽令皋舞注来嗥者皆谓呼之入彼来上无诏字故以来为呼之义与此无异也】皋之言号【贾疏号号呼】告国子当舞者舞   及彻帅学士而歌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士国子也【贾疏大胥职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故知学士是国子也】彻者歌雍雍在周颂臣工之什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末彻祭器之时乐师帅学士而歌彻但学士主舞瞽人主歌彻时歌舞俱有谓帅学士使之舞歌者自是瞽人歌也   案经云帅学士而歌彻则是学士亦歌也瞽者席于阶上学士则升堂立于其侧而偕瞽者竝歌与大司乐帅国子而舞乐师帅学士而歌彻以其官与事差之则学士当次于国子一等矣舞之变数有定当于祭时已竟及彻未必有舞   通论王氏昭禹曰以其父兄有爵列于国谓之国子以其众言谓之诸子以其教于学谓之学士   令相【相悉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相令眂了扶工【贾疏仪礼扶工者皆称相】郑氏众曰令相告当相瞽师者言当罢也   案令相兼乐之始终瞽之出入升降而言先郑以文承歌彻之下故云告当罢耳 又案上言奏钟鼓谓小事也凡乐成以下则大祭祀亦在其中   飨食诸矦序其乐事令奏钟鼓令相如祭之仪   案上经掌其序事总言凡乐事也此又云序其乐事见飨食诸侯之礼重也覆举序乐令奏令相然后知飨食之异于祭者无来瞽皋舞歌彻三事耳指言诸侯见飨食王国之卿大夫及聘卿则不必然也疏谓诏来瞽歌彻等皆如之若然则经何不云飨食诸侯亦如之而为此词费乎又谓飨食彻器亦歌雍滋缪已所飨者辟公则相者非辟公也奚取尔乎   燕射帅射夫以弓矢舞【注故书燕为舞帅为率射夫为射矢郑司农云舞当为燕率当为帅射矢书亦或为射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夫众耦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射有三番天子六耦畿内诸侯四耦畿外诸侯三耦初射止六耦三耦等射以诱射也再射六耦与众耦俱三射又兼作乐三番皆以弓矢舞注言众耦则包六耦以下 王氏昭禹曰燕射谓王与羣臣燕而射也治射政者司马也以射法治射仪者射人也帅之舞者乐师也诸侯尊大射大司乐诏以弓矢舞乐师不与   乐出入令奏钟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出入谓笙歌舞者及其器案九夏亦以钟鼓奏之然所奏器多而成调其莭长若奏钟鼓则直钟鼓而已无他器其莭短凡行一礼有奏夏时有奏钟鼓时随其事而为之莭耳   凡军大献敎恺歌遂倡之【注故书倡为昌郑司农云当为倡书亦或为倡】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军旅王自行小军旅命将故言凡以该之大献谓师克胜献防于祖庙也师还未至之时豫教瞽蒙入祖庙乐师遂倡道为之   案郊庙朝廷闺门乡党之乐歌皆工师所熟习也兵者凶事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故恺歌无庸预教必既防然后因事陈辞以荐于庙社故乐师旋以教瞽蒙而为之倡先王务徳敎以养人心之和具见于此王氏昭禹郑氏锷谓大司乐王师大献令奏恺乐为王亲征此则命将出师非也曰凡军大献则包王行及命将明矣盖大司乐掌令奏乐师则教恺歌而倡之职相副事相承也   凡丧陈乐器则帅乐官及序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乐官往陈之哭此乐器亦帅之【贾疏小宗伯职及执事眂献器遂哭之又献素献成皆哭于殡门外彼据未献材时此文承陈乐器之下谓持噐向圹及入圹时序哭之也】 贾氏公彦曰言凡兼大小丧乐器明器乐官笙师镈师之属往陈之者如既夕礼陈器于祖庙之前庭及圹道东   凡乐官掌其政令听其治讼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乐官谓大胥至司干   案大司乐所掌乃师儒之简任乐徳乐语之喻教律吕之精微礼事之重大他不暇及故所属乐官政令治讼皆乐师掌之其职如六官之师事与其长相成也   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   正义郑氏众曰学士谓卿大夫诸子学舞者【贾疏知者下文云入学合舞也】版籍也今时乡户籍世谓之戸版大胥主此籍以待当召聚学舞者汉大乐律曰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贾疏月令注酎之言醇谓重酿之酒祭宗庙用之】除吏二千石到六百石及关内侯到五大夫【贾疏汉承秦爵二十等五大夫第九关内侯第十九列侯第二十】子先取适子高七尺已上年十二【贾疏既云取七尺已上则十二当为二十】到年三十顔色和顺身体修治者以为舞人与古用卿大夫子同义   案学士之版谓学于成均者之名籍也国子及乡之选俊皆在焉诸子即国子之倅掌于诸子之官者故以诸子目之学于成均则为学士大胥按学士之版召诸子当补者诸子之官乃选诸子致之于大胥而补之使登学士之版既入成均则与国子同受乐徳乐语乐舞之教不徒合舞而已   春入学舍采合舞秋颁学合声【舎读作释采音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始以学士入学宫而学之【贾疏学宫者文王世子春诵夏大师诏之瞽宗是也】秋颁其才艺所为【贾疏颁分也分其才艺髙下】舎即释也采读为菜始入学必释菜礼先师也【贾疏释菜礼轻故不及先圣】菜苹蘩之属合舞等其进退合声等其曲折竝使应节奏【贾疏舞与声递相合】   案舎菜葢祭乐祖于瞽宗因而合舞也颁学者颁其所习之业因而合声也合者齐其缀兆均其莭奏之谓   通论王氏详説曰王制春秋教以礼乐是春未尝不学声也文王世子秋冬学羽籥是秋未尝不学舞也此言合舞以春合声以秋盖大合舞大合声与平日之学舞学声异也 黄氏度曰乐师教六舞未尝合也故大胥于始入学合而教之 孔氏颖达曰释菜有三大胥春入学释菜合舞一也文王世子衅噐用币然后释菜二也学记大学始教皮弁祭菜三也舎采合舞者谓欲合舞先释菜也 郑氏锷曰礼有释奠有释菜释奠则有迎牲酌献授舞者噐之礼所以致恭于先圣释菜则不舞不授噐不杀牲但以苹蘩蕰藻之类致防而已   存疑陈氏旸曰月令孟春命学正入学习舞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孟夏命乐师习合礼乐季秋上丁命乐正入学习吹季冬命乐师大合吹而罢由是观之春夏重舞秋冬重声春入学释菜合舞则举春以见夏秋颁学合声则举秋以见冬   以六乐之防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同六乐之莭奏正其位使相应也【贾疏大同即经所谓防盖六代之舞一一作之使莭奏大同而无错缪也】言为大合乐习之【贾疏月令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季春大合乐则此经所云乃为季春大合乐习之】序者以长幼次之使出入不纰错   案不曰莭而曰防者舞之莭必与声防也荀卿曰目不自见耳不自闻也而治俯仰诎伸进退迟速莫不防制尽筋骨之力以要钟鼓之莭而靡有悖逆者盖言舞与声防之难也入入于缀兆也出退休也凡奏乐舞者有定数学士习舞则更代而徧故或出而舞或舞罢而入其序各以其所习依行列而次之如某人当列第防行第防位未必以长幼也   比乐官展乐噐【比必里反杜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校也展谓陈数之 杜氏子春曰次比乐官也   案以上教国子学士之事此则兼及大师以下之官皆所以待合乐而为有事之用也   凡祭祀之用乐者以鼓徴学士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鼓以召之文王世子大昕鼔征所以警众 贾氏公彦曰天地宗庙之祀用乐舞则以鼓召学士舞师职小祭祀不兴舞则亦不征学士也   案上经言大祭祀大司乐帅国子而舞大飨不入牲其他如祭祀则大祭祀大飨舞者皆国子也此专举祭祀则飨燕之乐学士皆不与明矣旄人职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则虽祭祀惟殷荐祖考之乐学士舞之至于燕乐则以舞仕者公庭万舞贤者以自伤故周公制礼不使学士舞飨燕之乐为其将为公卿大夫之选其志莭不可不素砺也 观乐师帅学士而歌彻则大祭祀学士得与乐工同歌观旄人职则非祭祀大飨学士不为之舞   序宫中之事   案宫中之事谓乐事也如王大食恒食皆以乐侑进禨进羞工乃升歌比而次之使乐有常度工有定员更番递代与小事用乐必使乐师令奏钟鼓同义即此所以大为之坊也 王氏安石谓比国子宿卫宫中而学道艺者其事乃宫正宫伯掌之与乐官无与欧阳谦之谓宫当作官皆非也凡诸官之长必次序官中之事惟大司乐所司皆徳教礼事之大者故乐师职凡乐掌其序事正官中之乐事也而乐师之事亦甚殷故宫中之乐事又使大胥专序之   小胥掌学士之征令而比之觵其不敬者廵舞列而挞其怠慢者【觵古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校也不敬谓慢期不时至也觵罚爵也诗云兕觵其觩挞犹抶也抶以荆扑【贾疏文十八年左氏传齐邴歜以扑抶阎职】 贾氏公彦曰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召聚舞者小胥赞大胥为征令校比之知其在不   通论陈氏旸曰乐记云行其缀兆行列得正焉周官大胥正舞位位则酂也所以为缀小胥廵舞列列则佾也所以为行正之以辨其序廵之以肃其慢 王氏安石曰肆师相祭祀则诛其怠慢小胥廵舞列则挞其怠慢有司则加呵责学士则用教刑   正乐县之位王宫县诸矦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辨其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县谓钟磬之属县于笋虡者【贾疏鼓镈亦县注直云钟磬者据下成文而言】郑司农云宫县四面县轩县去其一面判县又去其一面特县又去其一面四面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县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繁缨以朝【贾疏成二年左传杜注轩县阙南面形如车舆是曲也】诸侯之礼也某谓轩县去南面辟王也【贾疏大射礼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镈皆南陈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镈皆南陈又云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是轩县去南面之事也】判县左右之合又空北面【贾疏诸侯大射备三面北面惟有鼓则大夫全去北面为判县可知】特县县于东方或于阶间而已【贾疏乡饮酒记磬阶间缩霤注云缩从也霤以东西为从是阶间也乡射记县于洗东北西面注云此为县磬县于东方辟射位也】   案诸侯之轩县三面东县西县北县皆同大射北县止一建鼓者余为辟射去之非其正也士特县在北面北面则阶间也如行射礼则亦辟之故乡饮于阶间而乡射则于东方也彼记直有磬而已其实钟镈鼓鼙并存焉   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堵丁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钟磬者编县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贾疏隠五年左传众仲曰夫舞所以莭八音而行八风故以八为数乐县之法取数于此又倍之为十六若漏刻四十八箭亦倍十二月二十四气也淮南子乐生于风亦是取数于八风之义】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郑司农説以春秋传曰歌钟二肆【贾疏襄十一年左传郑赂晋侯歌钟二肆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引之者证诸侯之卿大夫判县有钟磬之义】 贾氏公彦曰云堵者若墙之一堵肆者行肆之名二物乃云半者一堵半其一肆也直言钟磬不言鼓镈者鼔与镈惟县其一而已不编县故不言之   案钟磬在虡作上下两列一列八枚谓之堵即半也合两列则全而为肆全者全十二律与四清声也注以合钟与磬为全遂致滋误   存疑郑氏康成曰半之者谓诸侯之卿大夫士也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县钟东县磬【贾疏诸侯卿大夫亦称判县故知以天子卿大夫判县之一肆分为东西也】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贾疏天子之士直有东方一肆二堵诸侯之士半之谓取一堵或于阶间或于东方也】 贾氏公彦曰天子诸侯县皆有镈卿大夫则有钟磬无镈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凡士之乐皆得县钟与磬惟以特县异于大夫以上耳钟师职掌以钟鼓奏九夏镈师职掌金奏之鼓乡饮乡射士礼也皆宾出奏陔陔夏金奏之一也然则士之特县亦钟一堵磬一堵而有镈与鼓鼙明矣   案经所言原无诸侯之卿大夫士异于天子之卿大夫士之差半之云者郑氏之臆説敖氏以经证之当矣   存异陈氏旸曰郑康成以钟磬十六在一虡为一堵杜预谓县钟十六为一肆后世四清之声兴焉是亦傅防汉得石磬十六迁就而为之説也 薛氏季宣曰郑氏谓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不知有磬无钟何以和乐疑天子之士钟磬各十六枚为一肆诸侯之士钟磬各八枚为一堵   案乐有黄钟大吕大蔟夹钟四清声故编钟编磬必用十六是十二律加四清也宋乐志以为为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四律为宫使商角不陵僭宫声故用四清皆半律然只有四清而角以后不妨用全律者沈括冯元以为唯臣民不可陵君事物则不必辟也四清古灋也乐之肻綮系焉陈氏着乐书志复古乐而乃屏弃四清何异耳食乎康成于诸侯之臣半天子之臣之説谓士县有磬无钟亦知十六之不可缺故宁存其一而去其一也薛氏以有磬无钟何以和乐驳之似已頋谓诸侯之士钟磬各八枚则微特清声也十二律亦不具虽金石两有而都归无用直见童之见耳以其説易惑人故论之贾氏取数于八而倍之之云盖未晓其所以然而聊取近似以相拟至服防引外传以疏内传之七音乃云一县十九钟钟七律十二县二百二十八钟为八十四律荒逺无稽贾氏已黜之不复置辨 又案自大司乐乐师及大胥小胥皆以教为职而凡乐之政令纲纪系焉若大师以下则无与于国学之政所司者声音之事器数之守所教者其属而已此周官先后之序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二   乙卜  一   【雀官监丞臣侍 朝二二】   【对官助教臣呉省兰卜一 一二 口二】   【圭荳已 了 吉】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三   春官宗伯第三之七   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阳声黄钟大蔟姑洗防賔夷则无射隂声大吕应钟南吕圅钟小吕夹钟【大师之大音泰又如字大蔟之大音泰蔟七豆反防人谁反射音亦圅胡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合阴阳之声者声之阴阳各有合【贾疏六律为阳六同为隂两两相合十二律为六合】黄钟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枵大蔟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钟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夀星防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林钟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中吕巳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夹钟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贾疏斗之所建建在地上十二辰故言子丑之等辰者日月之防防在天上十二次故言娵訾降娄之等】辰与建交错贸处如表里然是其合也【贾疏贸易也辰与建交错贸处互为先后似相表里是其交合也如十一月先举黄钟后言星纪覆之则先举大吕后言枵十二月皆然义可知也】其相生则以阴阳六体为之【贾疏上以阴阳左右为相合若相生则六律六同皆左旋以律为夫以同为妇妇从夫之义故皆左旋】黄钟初九也下生林钟之初六【贾疏律歴志云黄钟初九律之首阳之变也因而六之以九为法得林钟林钟初六吕之首隂之变也皆参天两地之法是其阴阳六体黄钟在子一阳爻生为初九林钟在未二阴爻生得为初六者以阴故退位在未故曰干贞于十一月子坤贞于六月未也】林钟又上生大蔟之九二大蔟又下生南吕之六二南吕又上生姑洗之九三姑洗又下生应钟之六三应钟又上生防宾之九四防宾又下生大吕之六四大吕又上生夷则之九五夷则又下生夹钟之六五夹钟又上生无射之上九无射又下生中吕之上六同位者象夫妻异位者象子母所谓律娶妻而吕生子也【贾疏若黄钟之初九下生林钟之初六俱是初之第一夫妇一体是象夫妇也林钟上生大蔟之九二二于第一为异位象母子也但律所生者为夫妇吕所生者为母子十二律吕律所生者常同位吕所生者常异位故云律取妻而吕生子黄钟为天统林钟为地统大蔟为人统林钟位在未得为地统者以未冲丑故也律厯志又云十二管相生皆八八上生下生尽于中吕阴阳相生自黄钟始而左旋八八为伍又云皆参天两地之法也注云三三而九二三而六上生下生皆以九为法九六隂阳夫妇子母之道律取妻而吕生子天地之情也六律六吕而十二辰立矣五声清浊而十日行矣郑注皆取义于此】黄钟长九寸其实一龠【贾疏亦律厯志文按彼云子谷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其实一龠黄钟者律之实也】下生者三分去一上生者三分益一【贾疏东为阳阳主益西为阴阴主减故上生益下生减必以三为法者取法于天之生数三也】五下六上乃一终矣【朱子曰中吕之实六寸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计十三万一千七十二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五十二万四千二百八十八以为法三其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得五万九千四十九以分其法用四十七万二千三百九十二得五万九千四十九者八为八寸余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六为五万九千四十九分寸之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六合之为黄钟之变】大吕长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贾疏注以黄钟大吕大蔟等相比为次第不依相生为次第者既以上生下生得寸数长短故依十二辰次第而言耳 朱子曰防宾之实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计五百十二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二千四十八以为法三其八十一得二百四十三以分其法用一千九百四十四得二百四十三者八为八寸余一百四为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合之为大吕】大蔟长八寸【朱子曰林钟之实六寸上生者四其实得二十四以为法三分其法得一者八为八寸以为大蔟】夹钟长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朱子曰夷则之实五寸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计四千九十六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以为法三其七百二十九得二千一百八十七以分其法用一万五千三百九得二千一百八十七者七为七寸余一千七十五为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一千七十五合之为夹钟】姑洗长七寸九分寸之一【朱子曰南吕之实五寸三分寸之一计十六分上生者四其实得六十四以为法三其三得九以分其法用六十三得九者七为七寸余一为九分寸之一合之为姑洗】中吕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十四【朱子曰无射之实四十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计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分上生者四其实得十三万一千七十二以为法三其六千五百六十一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以分其法用十一万八千九十八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者六为六寸余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为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合之为中吕】防宾长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朱子曰应钟之实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计一百二十八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五百十二以为法三其二十七得八十一以分其法用四百八十六得八十一者六为六寸余二十六为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合之为防宾】林钟长六寸【朱子曰黄钟之实九寸下生者倍其实得十八以为法三分其法得一者六为六寸以为林钟】夷则长五寸七百二十七分寸之四百五十一【朱子曰大吕之实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计二千四十八分下生者倍其实得四千九十六以为法三其二百四十三得七百二十九以分其法用三千六百四十五得七百二十九者五为五寸余四百五十一为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合之为夷则】南吕长五寸三分寸之一【朱子曰大蔟之实八寸下生者倍其实得十六以为法三其一得三以分其法用十五得三者五为五寸余一为三分寸之一合之为南吕】无射长四寸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朱子曰夹钟之实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一千七十五计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分下生者倍其实得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以为法三其二千一百八十七得六千五百六十一以分其法用二万六千二百四十四得六千五百六十一者四为四寸余六千五百二十四为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合之为无射】应钟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朱子曰姑洗之实七寸九分寸之一计六十四分下生者倍其实得一百二十八以为法三其九得二十七以分其法用一百八得二十七者四为四寸余二十为二十七分寸之二十合之为应钟】贾氏公彦曰阳声黄钟大蔟姑洗等据左旋言阴声大吕应钟南吕等据右转言其左右相合之义按斗柄所建十二辰而左旋日体十二月与月合宿而右转黄钟长九寸下生林钟三分减一去三寸故林钟长六寸林钟上生大蔟三分益一六寸益二寸故大蔟长八寸此三者以为三统故无余分大蔟下生南吕三分减一八寸取六寸减二寸得四寸在余二寸寸为三分合为六分去二分四分在取三分为一寸添前四寸为五寸余一分在是南吕之管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也南吕上生姑洗三分益一五寸取三寸益一寸为四寸又余二寸者为十八分又以余一分者为三分添前十八分为二十一分益七分为二十八分取二十七分为三寸添前四寸为七寸余一分在是为姑洗之管长七寸九分寸之一姑洗下生应钟三分去一取六寸去二寸得四寸又以余一寸者为二十七分余一分者为三分添二十七分为三十分减十分余二十分在是为应钟之管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自此以下相生皆以三分数而为减益之法可以例推 国语景王将铸无射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韦昭注考中和之声而量度之以制乐】度律均钟百官轨仪【韦昭注度律吕之长短以平其钟而立百事之道法】纪之以三【朱子曰此谓三分损益之法】平之以六成于十二天之道也【韦昭注律娶妻而吕生子上下相生之数备天之大数不过十二】夫六中之色也【朱子曰六字疑本是黄字乃灭其上之半而为六耳】故名之曰黄钟所以宣养六气九徳也【韦昭注六气阴阳风雨晦明九徳六府三事】由是第之二曰大蔟所以金奏赞阳出滞也三曰姑洗所以修洁百物考神纳宾也四曰防宾所以安靖神人献酬交酢也五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贰也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徳示民轨仪也为之六闲以扬沈伏而黜散越也元闲大吕助宣物也二闲夹钟出四隙之细也三闲中吕宣中气也四闲林钟和展百事俾纯恪也五闲南吕赞阳秀也六闲应钟均利器用俾应复也律吕不易无奸物也细钧有钟无镈昭其大也大钧有镈无钟甚大无镈鸣其细也大昭小鸣和之道也和平则久久固则纯纯明则终终则复乐所以成政也 史记律书生钟术曰以下生者倍其实三其法以上生者四其实三其法上九商八羽七角六宫五徴九置一而九三之以为法实如法得一凡得九寸命曰黄钟之宫故曰音始于宫穷于角数始于一终于十成于三气始于冬至周而复生【案下生上生之术即淮南所谓倍而以三除之四而以三除之者是也商羽角宫徴者相生之次也上九者言以九为上也必以九为上而以徴居之者欲使宫得五为中数也盖自五至一为五声大小之次自九至五为五声相生之次而宫之为五不异也置一而九三之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算以为寸法如寸法之数以为实而以寸法约之得一寸又置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实而以寸法约之则得九寸矣此黄钟之宫上下相生之本盖音之始数之始而亦气之始也】朱子曰律管之长以九为本上下相生以三为法郑氏所用正法破一寸以为十分而其下破分为厘破厘为毫破毫为丝破丝为忽皆必以十为数则其数中损益之际皆有余分虽有巧厯终不能尽是以自分而下遂不可析而直以九相乗厯十二管至破一寸以为一万九千余分而后略可得而记焉然亦苦于难记而易差终不若太史公之法为得其要而易考也盖其以子为一而十一三之以至于亥则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算而子为全律之数亥为全律之实可知矣以寅为子之寸数而酉为寸法则其律有九寸可知矣以辰为子之分数而未为分法则其寸有九分可知矣以午为子之厘数而已为厘法则其分有九厘可知矣以申为子之毫数而卯为毫法则其厘有九毫可知矣以戌为丝数而丑为丝法则毫有九丝可知矣下而为忽亦因丝而九之虽出权宜而不害其得乎自然之数以之损益则三分之数整齐简直易记而不差也其曰黄钟八寸十分一者亦放此意但以正法之数合其权法之分故不同耳其实则不异也 蔡氏元定曰按黄钟九寸以三分为损益故以三厯十二辰得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为黄钟之实其十二辰所得之数在子寅辰午申戌六阳辰为黄钟寸分厘毫丝之数在亥酉未巳卯丑六阴辰为黄钟寸分厘毫丝之法其寸分厘毫丝之法皆用九数故九丝为毫九毫为厘九厘为分九分为寸九寸为黄钟盖黄钟之实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数以三约之为丝者五万九千四十九以二十七约之为毫者六千五百六十一以二百四十三约之为厘者七百二十九以二千一百八十七约之为分者八十一以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约之为寸者九由是三分损益以生十一律焉或曰径围之分以十为法而相生之分厘毫丝以九为法何也曰以十为法者天地之全数也以九为法者因三分损益而立也全数者即十而取九相生者约十而为九即十而取九者体之所以立约十而为九者用之所以行体者所以定中声用者所以生十一律也   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徴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   正义郑氏康成曰文之者以调五声使之相次如锦绣之有文章【贾疏此即八十一丝为宫七十二丝为商之等是也 司马氏贞曰宫最大用八十一丝声重而尊故为君商是金金为决断臣事也用七十二丝次宫如臣次君也角用六十四丝声居宫羽之中比君为劣比事为优故云清浊中民之象也徴属夏夏时生长万物皆成形体事亦有体故配事用五十四丝羽为水最清物之象也用四十八丝】播犹扬也扬之以八音乃可得而观之矣【贾疏五声以律吕调之其八音亦使与律吕相应八音亦合五声但其声发故云播扬也】金钟镈也石磬也土埙也革鼓鼗也丝琴瑟也木柷敔也匏笙也【贾疏笙以竹揷于匏故以笙解匏以经别言匏故匏不得竹名也】竹管箫也   总论伶州鸠曰琴瑟尚宫钟尚羽【朱子曰丝尚宫钟尚羽钟声大故以羽声济之丝声细故以宫声济之】石尚角匏竹利制大不逾宫细不过羽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故乐器重者从细轻者从大是以金尚羽石尚角瓦丝尚宫匏竹尚议革木一声 管子曰凡听徴如负猪豕觉而骇凡听羽如鸣鸟在树凡听宫如牛鸣窌中凡听商如离羣羊凡听角如雉登木凡将起五音凡首先主一而三之四开以合九九以是生黄钟小素之首以成宫三分而益之以一为百有八为徴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生商有三分而复于其所以是成羽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成角【案自一而加之为三再加则三三为九三加则三九二十七四加则九九八十一故曰四开以合九九也八十一宫声之数亦黄钟之数十二律还相为宫然黄钟为宫正也故以黄钟之宫言之三分八十一而益一则一百八也为徴数三分一百八而去一则七十二也为商数三分七十二而益一则九十六也为羽数三分九十六而去一则六十四也为角数上生言复其所谓以本数上生也下生言去其乗谓以半数上生也盖宫商用全徴羽用半也如此则五声皆上生与诸家之说不同然其数则一也】 史记律书曰九九八十一以为宫三分去一五十四以为徴三分益一七十二以为商三分去一四十八以为羽三分益一六十四以为角 杜氏佑曰宫生徴徴生商商生羽羽生角此五声相生之次也是黄钟为均用五声之法以下十一辰辰各有五声其为宫商之法亦如之故辰各有五声合为六十声此十二律之正声也【朱子曰沈括疑史记所言止是黄钟一均之数非众律之通法今详通典云十一辰宫商之法亦如之盖若以十一律为宫亦用此数以乘本律之分数而损益之如林钟为均则以八十一为五十四二十七为十八之类也】十二律长短相生一终于中吕又制十二钟准为十二律之正声焉凫氏为钟以律计自倍半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律制为十二子声以子声比正声则正声为倍以正声比子声则子声为半其为半正声之法者以黄钟九寸为均子声则四寸半复上下损益以生十一律之子声此半正声法其半相生之法者以正中吕之管六寸五分有竒上生黄钟八寸七分有竒复以次上下相生终于中吕皆以相生所得之律寸数半之各以为子声之律其正管长者为均之时则通自用正声五音正管短者为均之时则通用子声为五音亦皆三分益减还以宫商角徴羽之声为调也黄钟大吕大蔟之调皆用正律之声夹钟姑洗之调四正声一子声中吕防宾林钟之调三正声二子声夷则南吕之调二正声三子声无射应钟之调一正声四子声 朱子曰黄钟之律最长应钟之律最短长者声浊短者声清十二律旋相为宫宫为君商为臣乐中最忌臣陵君故有四清声如今方响有十六个十二个是正律四个是清声清声是减一律之半如应钟为宫其声最短而清大吕为之商则是商声髙于宫声为臣陵君不可用乃用大吕律减半为清声以应之虽减半只是此律故亦自能相应也【案四清声谓黄钟大吕太蔟夹钟】唐祖孝孙说八十四调季通云只有六十调不以变宫变征为调其说有理   案六律五声八音大司乐既言之盖大司乐总其事而序其用大师则专其职而辨其声也凡阳律自子左旋以终于戌阴同自丑右转以终于卯左右相配谓之合律十二律皆有五声而旋相为宫有调有音调则云某宫调某商调而尽于六十音则各用其为调之律所转生之声加以变宫变征而穷于八十四所谓文之以五声也金石以纪律乐之纲琴瑟以应人声在堂上笙管埙贵人气在堂下乐之用也鼓鼗柷敔以节乐而已故序其轻重之次则曰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伶州鸠所言是也此则以成于天地者为贵故先以金石土成于动物者次之故继以革丝成于植物者又次之故继以木匏竹也所谓播之以八音也   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瞽蒙也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 郑氏众曰古自有风雅颂之名故延陵季子观乐于鲁【贾疏防二十九年左传】时孔子尚幼未定诗书而曰为之歌鄘卫曰是其卫风乎又为之歌小雅大雅又为之歌颂论语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时礼乐自诸侯出颇有谬乱不正故孔子正之比者比方于物也兴者托事于物 贾氏公彦曰风雅颂诗之名也但就三者之中有赋比兴故总谓之六诗 朱子曰风雅颂者声乐部分之名也赋比兴所以制作风雅颂之体也赋者直指其名直叙其事如葛覃卷耳之类是也比者引物为况如螽斯緑衣之类是也兴者托物兴辞本要言其事而虚用两句引起因而接续者如关雎之类是也盖众作虽多而其声音之节制作之体不外乎此故大师之教国子必使之以是六者三经而三纬之六者之序以其篇次风固为先而风则有赋比兴矣故三者次之而雅颂又次之盖亦以是三者为之也 风者民俗歌謡之诗谓之风者以其被上之化以有言而其言又足以感人如物因风之动以有声而其声又足以动物也雅者正也正乐之歌也颂者宗庙之乐歌也 比是以一物比一物而所指之事常在言外兴是借彼一物以引起此事而其事常在下句 马氏端临曰风者所谓陈诗以观民风是也雅者朝廷之上君臣所咏歌所谓王政所由废兴是也其诗则施之于燕享颂者美盛徳告成功者也其诗则施之于祭祀然未有三百篇之前如康衢如击壤则风之祖也如九歌如喜起如南风则雅之祖也如五子之歌则又变雅之祖惟颂不见其辞书曰八音克谐神人以和又曰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则祭祀亦必有诗歌岂夏后氏之前诗之体未备燕享祭祀或可通用至周时风雅始别与   案诗之起莫先于风謡有风则已备赋比兴之三体由是有雅颂之二部故以为序 注谓教瞽蒙是也然学士亦兼焉大司乐掌建治国之学政不能一一自教也平时乐徳乐语皆以属有道有徳者所谓乐语即六诗也诗以合乐有道有徳者能知义理识其大经而要管之节防察声气于细微故又使学士受教于瞽师如六代之舞虽掌于大司乐而必先以乐师之教小舞也瞽师亦多有道有徳者而大师出自瞽蒙故瞽蒙亦在所必教而所以教之者亦必以六徳为本焉   以六徳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   正义贾氏公彦曰受教者必以行为本大师吹律为声使其人作声而合之与律吕之声合谓之音若曲合乐曰歌是也   正义郑氏锷曰六徳大司乐所教中和只庸孝友之徳也六徳为之本所以成其性六律为之音所以和其声大司乐之教举其纲大师之教亲其事   案以中和只庸孝友为诗教之本使知凡播于乐歌者皆以兴起养成人之六徳也以六律为诗之音欲歌诗之应乎律然后可比音而乐之也 或疑瞽蒙贱工不当以六徳为教夫欲使之歌诗奏乐以和神人乃以其艺也而贱之使之不知其意不平其心精粗本末判然两途此后世礼乐所以崩壊也且大师下大夫之秩不为不尊今日所教之瞽蒙即他日小师大师之选观饮射诸礼歌毕主人必献工大师则为之洗所以待之者不轻矣   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击拊【拊音抚注故书拊为付郑司农云付当为拊书亦或为拊】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拊瞽乃歌也拊形如鼓以韦为之着之以穅【贾疏拊所以导歌者白虎通引尚书大传云拊革装之以穅】 郑氏众曰登歌歌者在堂也【贾疏凡大祭皆升歌清庙将作乐时大师帅瞽人登堂于西阶之东北面坐而歌 案凡乐必升歌若非祭文王则所歌不必清庙】登歌下管贵人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乐或当击或当拊盖以尚书击石拊石皆是作用之名也后郑不从者下文鼓及击应鼙之类鼙皆是乐器则知此拊亦乐器也   案小师职登歌击拊大师则帅之令之虽帅之令之而大师亦自歌自击拊以大师既升堂与小师诸瞽竝坐则无不歌之理亦无小师一人独击拊之理故知大师亦歌亦击也诸侯之大射工六人中亦有大师小师天子之大祭祀则大师小师而外歌与瑟必又多矣其相大师小师者亦左何拊右手相之既升坐授拊乃降也虞书云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乐记云匏笙簧防守拊鼓   下管播乐器令奏鼓大飨亦如之【音引】   正义郑氏众曰下管吹管者在堂下小鼓也先击小鼓乃击大鼓小鼓为大鼓先引故曰读为道引之引 郑氏康成曰鼓管乃作也特言管者贵人气也【贾疏先郑云贵人声后郑云贵人气者若以歌者在上对匏竹在下人声为贵故在堂上若以匏竹在堂下对钟鼓在庭则匏竹用气贵于用手故在阶间】鼓犹言击诗云应县鼓【贾疏周颂有瞽篇】易氏袚曰击拊以导歌而后瞽者歌焉鼔朄以导管而后乐器播焉乐与歌必有所导而后从必有所令而后奏此节奏之序   案疏谓祭飨宾射之钟鼓皆大祝令之非也大祝所令独逆牲逆尸侑尸之钟鼓耳奏夏大司乐令之其余钟鼓乐师令之又疑小祭祀小宾客或无升歌亦未必然乐中所重者升歌乡饮乡射皆有升歌岂祭祀宾客而无之耶 或言下管即笙非也笙虽有管而主于匏不以管名管贵于笙故下管比笙入为重乡射以笙大射以管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祭祀大飨及宾射登歌下管皆大师令之小师佐之   案虞书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堂上之乐也下管鼗鼓堂下之乐也其下言笙镛以闲则闲歌也箫韶九成则合乐也仪礼虽乡乐亦有升歌笙入闲歌合乐之四节则此大祭祀其备四节可知经不言者盖闲则歌管之迭作合则歌管之竝兴而已故言登歌下管足以该之也   大射帅瞽而歌射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节主歌驺虞【贾疏射节若驺虞九节貍首七节采苹采蘩五节之类】   通论陈氏旸曰掌射节之歌者乐师而令奏之者大司乐歌之者瞽蒙而帅之者大师   大师执同律以听军声而诏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大起军师兵书曰【贾疏武王出兵之书】王者行师出军之日授将弓矢士卒振旅将张弓大呼大师吹律合音商则战胜军士强【贾疏商属西方金金主刚断故兵士强】角则军扰多变失士心【贾疏角东方木木主曲直故军士扰多变失士心】宫则军和士卒同心【贾疏宫中央土土主生长又载四行故军士和而同心】徴则将急数怒军士劳【贾疏徴南方火火主熛怒故将急数怒】羽则兵弱少威眀【贾疏羽北方水水主柔弱又主幽闇故兵弱少威明】郑司农云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贾疏见襄公十八年左传注云北风夹钟无射以北南风姑洗南吕以南南律气不至故死声多】通论王氏安石曰诏吉凶使知所戒天人一理兆于声气感于物类故听之以同律眂之以祲象占之以梦卜皆得其徴焉   大丧帅瞽而廞作匶諡【廞希音反又喜饮反下竝同匶古柩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兴言王之行谓讽诵其治功之诗故书廞为淫郑司农云淫陈也陈其生时行迹为作諡 贾氏公彦曰大丧兼王后虽妇从夫諡亦须论行乃諡之匶即柩也作諡谓将葬时檀弓云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又公羊传制諡于南郊曽子问称天以诔之是也   案大师作諡且帅羣瞽而廞何也諡以易名苟失其实是欺天地神明不诚于君父而见疑于天下后世也故至于南郊称天以诔之非王及公大臣所敢专也大师及羣瞽自王为世子入学之时而性质言动闻之已详矣终王之身自祭祀朝防飨射师田以至起居饮食出入燕游师与瞽常在侧且多有道有徳者俾各陈王之行迹而大师取衷焉盖天子至尊所畏者惟天所惧者惟天下万世之公议故定諡于南郊以示天鉴之甚明陈言于羣瞽以彰人心之公是所以大为之防而正君徳也   凡国之瞽蒙正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大师之政教   小师掌教鼓鼗柷敔埙箫管歌【柷处郁反敔鱼吕反埙虚鸳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瞽蒙也【贾疏以瞽蒙所作乐器与此同 黄氏度曰小师亦教眂了播鼗注止言教瞽蒙以多者言也】鼗如鼓而小持其柄而摇之旁耳还自击埙烧土为之【贾疏按广雅埙象穪锤】大如鴈卵箫编小竹管如今卖饴饧所吹者【贾疏通卦騐箫长尺四寸注箫管形象鸟翼广雅箫大者二十四管小者十六管有底三礼图箫长尺四寸颂箫长尺二寸】谓琴瑟也歌依咏诗也【贾疏谓工歌诗依琴瑟而咏之诗传曲合乐曰歌】郑司农云柷如漆筩中有椎【贾疏尚书合止柷敔注云柷状如漆筩而有椎合之者投推其中而撞之尔雅注柷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敔木虎也【贾疏尔雅注敔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鉏铻刻以木长尺栎之以止乐】埙六孔管如箎亦六孔【贾疏广雅云管象箫长尺围寸八孔无底八孔盖传写之误从六孔为正】某谓管如篴而小并两而吹之今大予乐官有焉 孔氏颖达曰乐之初击柷以作之乐之将末戛敔以止之   案鼓亦乐器与鼗为类下瞽蒙眂了皆云播鼗则鼓字不作播字用明矣此盖手执之小鼓非树之跗者疏谓六鼓皆鼓人教之不知鼓人所掌者乡遂之事眂了不宜受教于鼓人盖六鼓音声之节鼓人自以教乡遂之共声乐者小师自以教眂了竝行而不相悖也 大师所掌者律吕音声之总小师则按器而教之大师教六诗推其徳之所本审其律之所归小师所教则人声之节奏与琴瑟相比附者也   大祭祀登歌击拊下管击应鼔彻歌大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师亦自有拊击之佐大师令奏应鼙也应与及朔皆小鼓也【贾疏案大射礼建鼓在阼阶西南鼓应鼙在其东以是知应是应鼙也又云一建鼓在西阶之西朔鼙在其北是知有朔鼙也击鼓者先击小后击大彼注云便其先击小是知皆小鼓也 案大司马职中军以鼙令鼓是知击鼔者先击鼙】其所用别未闻彻歌于有司彻而歌雍【案大祭祀所该者广彻各有当歌雍特其一耳】 黄氏度曰以其引鼓故曰以其始鼔故曰朔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大飨诸侯彻器亦歌雍若诸侯自相飨即歌振鹭仲尼燕居云大飨彻以振羽振羽当为振鹭   大丧与廞【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大师【贾疏大师职帅瞽而廞作匶諡此言与明从大师】案小师佐大师以教羣瞽故陈王之行迹亦与焉则作諡得与大师商论可知也   凡小祭祀小乐事鼔朄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大师   案此谓大师所不亲者   掌六乐声音之节与其和   正义王氏昭禹曰六乐之作其长短疾徐则有节而小大清浊相应而不相陵则和矣国语声应相保曰和又曰大昭小鸣和之道也   案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即此和也得其节然后和六乐声音之节与其和乐工皆能按而知焉而小师执其总   辨正郑氏锷曰注以和为錞于疏引鼓人以金錞和鼓为证偏曲难通   瞽蒙掌播鼗柷敔埙箫管歌   正义郑氏康成曰播谓发扬其音   案眂了亦播鼗笙师亦龡埙箫管瞽蒙职在歌乃兼掌之者瞽者知音不可不竝肄其器而审其音也若用乐时则瞽蒙但主歌而已柷敔无专司者或亦瞽蒙职之与   余论陈氏旸曰耳目形也聪明神也聋者其神不在耳而专在目故以司视而掌火瞽者其神不在目而专在耳故以司听而掌乐   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   正义郑氏众曰讽诵诗主诵诗以刺君过故国语曰瞍赋蒙诵谓诗也 郑氏康成曰故书奠或为帝杜子春云帝读为定其字为奠书亦或为奠世奠系谓帝系诸侯卿大夫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次序先王之世昭穆之系述其徳行瞽蒙主诵诗幷诵世系以劝戒人君也故国语曰教之世为之昭明徳而废幽昏焉【贾疏楚语注先王之系世本使知有徳者长无徳者短】   存疑郑氏康成曰讽诵诗谓廞作柩諡时也讽诵王治功之诗以为諡世之而定其系谓书于世本也虽不歌犹鼓琴瑟以播其音美之   案大师作匶諡书于世本者小史之事非瞽蒙所能任也歌诗或以琴瑟于世系无取焉盖王暇时俾瞽蒙诵诗以陈善败或道前世之昏明以为法戒或奏琴瑟之雅声皆所以养王和敬之心而使匪僻无由入也   余论史记注郑康成驳异义曰天子赐姓命氏诸侯命族族者氏之别名也姓者所以统系百世使不别也氏者别子孙之所出故世本之篇言姓则在上言氏则在下也刘向曰世本古史官则于古事者所记録黄颛以来至春秋时王侯诸国世卿大夫名字号   掌九徳六诗之歌以役大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为之使   案九徳大司乐所谓九徳之歌者古乐也六诗大师之六诗今乐也   眂了掌凡乐事播鼗击颂磬笙磬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了播鼗又击磬磬在东方曰笙笙生也在西方曰颂颂或作庸庸功也【贾疏东是生长之方故曰笙西是成功之方故曰颂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成功告于神明也颂或作庸者尚书笙庸以闲注云庸即大射颂也】大射礼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镈皆南陈又曰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镈皆南陈 贾氏公彦曰按序官眂了三百人以其扶工之外无事兼使作乐故掌凡乐事 陈氏旸曰笙师凡祭祀飨射共其钟笙之乐盖钟磬之应歌者为颂钟颂磬应笙者为笙钟笙磬春秋传歌钟二肆即颂钟诗笙磬同音即笙磬   辨正王氏昭禹曰小师教鼓鼗则瞽蒙眂了皆受教于小师疏谓眂了有目不须小师教非也   通论陈氏旸曰仪礼大射鼗倚于颂磬西纮诗云鞉磬柷圉故以播鼗为先而击颂磬次之商颂言鞉鼓渊渊嘒嘒管声依我磬声亦此意也   掌大师之县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当县则为之【贾疏县乐器当以有目者为之】案掌大师之县者明县本是大师之职以其无目故眂了掌之也   凡乐事相瞽【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扶工【贾疏能其事曰工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大射礼凡师瞽皆言工以无目故使眂了相之】   大丧廞乐器大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非常祭于时乃兴造其乐器存疑王氏昭禹曰大旅有大故而祭亦陈乐器而不作故曰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其器亦如明器沽而小故云亦如之   案凡瞽蒙所掌者眂了皆廞之鼓鼗柷敔埙箫管琴瑟是也磬师钟师无廞器之文而眂了击笙磬颂磬且掌大师之县则编钟编磬亦眂了与大旅虽非常然吉祭也吉凶不相干岂其以凶礼处之亦如之如其廞作未必如其沽而小也以非常礼故特新之必以其可奏者不言奏以包于诸职大祭祀中也笙师既曰廞又曰陈则廞非陈矣   宾射皆奏其钟鼓鼜恺献亦如之【鼜音戚又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以奏之【贾疏大师职下管令奏鼓则钟鼔亦击奏之可知】其登歌大师自奏之【案注意盖谓大师帅瞽则亦自歌以倡之谓奏乐章非谓奏钟鼔也】恺献献功恺乐也 杜氏子春曰鼜读为忧戚之戚谓戒守鼓也击鼓声疾数故曰戚   案令奏九夏者大司乐令奏钟鼓者乐师也既令之则眂了直奏之矣击以令非其职也宾射之上疑有脱文盖未有共宾射而不共祭祀飨食者岂其举宾射以包之与   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隂阳之声以为乐器【注故书同为铜】   正义郑氏康成曰律述气者也同助阳宣气与之同皆以铜为之阳声属天阴声属地天地之声布于四方为作也   存疑郑氏众曰阳律以竹为管阴律以铜为管竹阳也铜阴也   案大师所掌者制律以合声典同所掌者依律辨声以为众器也四方之声如管子及吕氏月令所载以竹为律始于伶伦黄帝又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钟以和五音则十二钟之律古已有之汉人则以铜管代竹先郑谓阳律以竹为管阴律以铜为管未知何据   凡声髙声防正声缓下声肆陂声散险声敛逹声赢微声韽回声衍侈声筰弇声郁薄声甄厚声石【防古本反又胡本反陂彼义反韽刘音闇又于瞻反郑于贪反筰侧百反弇沈戚音掩甄音震】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防或作硍郑大夫读为衮冕之衮杜子春云髙谓钟形容髙也石如磬石之声郑司农云钟形下当跸正者不髙不下钟形上下正佣某谓髙钟形上大也【王氏昭禹曰此凫氏所谓钟小而长小而长则其形髙】髙则声上藏衮然旋如里【贾疏声周旋如在里】正谓上下直正则声缓无所动【贾疏由无鸿杀故也】下谓钟形下大也【贾疏知上是上大下是下大者以正是上下直也 王氏昭禹曰此凫氏所谓钟大而短大而短则其形下】下则声出去放肆陂读为险陂之陂陂谓偏侈陂则声离散也险谓偏弇【贾疏险与陂相对陂既为偏侈故险为偏弇】险则声敛不越也逹谓其形微大也【贾疏凡物大则疏逹髙为上大故逹为微大】逹则声有余若大放也微谓其形微小也韽读为飞鉆湼韽之韽韽声小不成也【贾疏鬼谷子有飞钳揣摩之篇皆言从横辨说之术飞钳者言察是非语飞而钳持之飞钳湼韽使之不语此钟声韽亦是声小不成也】回谓其形微圜也回则其声淫衍无鸿杀也【贾疏凡钟依凫氏所作若铃不圜今此回而微圜故声滛衍无鸿杀也】侈谓中央约也侈则声廹笮出去疾也【贾疏言非偏侈乃钟口总寛故声迫笮而出去疾也】弇谓中央寛也弇则声郁勃不出也【贾疏侈为口寛则弇乃口狭中央寛也声郁勃不出由口笼故】甄读为甄燿之甄【贾疏见春秋纬甄燿度篇】甄犹掉也钟微薄则声掉钟大厚则如石叩之无声【贾疏凫氏记钟已厚则石已薄则播是故大钟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是厚薄得中也】 贾氏公彦曰十二种竝是钟之病此十二辰之零钟非编者直言病钟除此病乃善也 郎氏兆玉曰钟宫声五声之首故举钟以槩其余   案此节字义晦塞难晓姑从注疏解之又一说云髙声正声下声三者声之正也其余则皆声之病也防其声铿然清也髙谓声髙也髙则铿锵正谓声平正也正则和缓下谓声下也下则宏肆其余诸病亦由三者推之陂险皆正之反陂者声不正也险者声不平也不正则声不根于内而散不平则气不逹于外而敛此二者正声所以失之原也太髙而四逹其过则盈溢太下而沈微或纡回其失则暗昧而衍余逹之甚而侈放则暴疾而不蓄回之甚而弇掩则郁抑而不舒髙而薄则至于掉而不收下而厚则至于如石而无韵二者防于不成声矣此七者皆髙下之过必去其病然后清浊适均可与正声相宣而谐和也其说视注疏更有条理且以声言之则不专主于钟而钟亦赅焉存之   通论易氏袚曰凫氏为钟言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而不及髙下正陂险逹微回之八声然言清浊之所由出则八声亦可以类推也   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齐音剂】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度广长也【贾疏律厯志古之神瞽度律均钟以律计自倍半假令黄钟之管长九寸倍之为尺八寸又九寸得四寸半总二尺二寸半以为钟口之径及上下之数自外十二辰皆以管长短计之可知故云数度广长也广则口径长则上下也】齐量侈弇之所容【贾疏十二钟皆有所容多少之齐量故云侈弇之所容侈弇虽是钟病所容多少则依法故举侈弇见文而言】 朱子曰数度如黄钟九寸林钟六寸之类齐量如磬材有刚柔清浊音声有轻重髙故复以十二声齐量斟酌磨削厚薄令合节奏如磬氏已上则磨其旁已下则磨其耑之类 郑氏锷曰用十二律以为之数度则长短多寡由此而生用十二声以为之齐量则大小轻重由此而准或厚或薄或髙或下由数度之不审也以是病而求之得其声矣或侈或弇或逹或回由齐量之或差也以是病而求之得其制矣如是而为乐器必和焉   案齐与食医所和之齐同义谓其分之所际也盖以十有二律之数为众器之度以十有二声之齐为众器之量度必以律之数者记所谓百度得数而有常也中之所容虽同而形之回筰弇侈异则音亦异焉故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   通论唐书礼乐志云声无形而乐有器古之作乐者惧器失而声亡多为之法以着之故始求声者以律而造律者以黍自一黍之广积而为分寸一黍之多积而为龠合一黍之重积而为铢两此造律之本也故为之长短之法而着之于度为之多少之法而着之于量为之轻重之法而着之于权衡又总其法而着之于数使其分寸龠合铢两皆起于黄钟使得律者可以制度量衡因度量衡亦可以制律不幸皆亡则推其法数而制之用其长短多少轻重以相参攷四者既同而声必至声至而后乐可作矣   凡和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谓调其故器也【贾疏上文凡为乐器是新造者今更言和明是调故器】   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眂了也【贾疏眂了职掌播鼗击颂磬笙磬不言击钟以磬是乐县之首故特举之其实编钟亦眂了击之】磬亦编于钟言之者钟有不编不编者钟师击之【贾疏磬无不编以其无可对故不言编钟言编则对不编者也教眂了言编钟则不编者钟师自击之可知】 贾氏公彦曰不编者十二零钟也若书传云左五钟右五钟   案既设钟师而不使教击编钟何也钟师掌其特县者耳编钟与编磬皆众条理也故竝使磬师教之八音惟石音难调石声和则众音可依之以为准诗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书言韶乐之盛而终以击石拊石皆此义也   存疑刘氏敞曰宫县有特磬十二磬师则兼教之陈氏旸曰磬与钟常相待以为用国语金石以动之是也磬有编有不编者明堂位叔之离磬虞书鸣球皆特县之磬也磬师于磬言击举特县以见其编者也于钟言编举编县以见特也   案特县之磬经无明文故疏言磬无不编然尔雅云大磬谓之毊大戴礼云磬一县而堂特又若有特磬者朱子于孟子集注亦云有之更俟攷   教缦乐燕乐之钟磬【缦莫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缦读为缦锦之缦谓杂声之和乐者也【贾疏谓杂弄调和】学记不学操缦不能安燕乐房中之乐【贾疏即关雎二南也】所谓阴声也二乐皆教其钟磬案钟师职凡祭祀飨食奏燕乐则燕乐盖于正礼之终用之楚茨诗乐具入奏以绥后禄此祭祀之燕乐也乡饮乡射燕大射于说屦升坐后皆无算乐饮射之息司正则乡乐唯欲此宾客之燕乐也正礼之乐升歌笙入间歌合乐有一定之节至燕则礼杀随人意而用之至旄舞夷歌皆可与焉则乐无一定唯不及雅颂可见矣以钟磬奏之而笙师又共其钟笙之乐则是歌与笙亦两有也房中之乐郑注燕礼以为歌周南召南之诗而不用钟磬之节盖房中者本诗之初意而言谓后夫人讽诵于房中不用钟磬耳至以为燕乐则有钟磬而亦不于房中矣房中之乐亦燕乐之一而燕乐不专此也缦乐未详注疏以为杂弄意亦丝之小器而非琴瑟始学乐者之所习故亦有时奏之以示不忘其初之意与   凡祭祀奏缦乐   案不言奏燕乐与钟师互见也不言飨食则飨食不奏缦乐也然则此亦祭祀之小者与   钟师掌金奏   正义郑氏康成曰金奏击金以为奏乐之节金谓钟及镈【贾疏二者皆不编独县而已】贾氏公彦曰此钟师自击不编之钟   通论朱子曰钟磬有特县者有编县者其特县者器大而声宏杂奏于八音之闲则丝竹之音皆为所掩而不可听故但于起调毕曲之时击之以为作止之节其编县者则声器皆小可以杂奏于八音之闲而不相陵也不知今世大乐之制如何但以理推之意古者当如是耳   案注言钟及镈而疏谓二者皆独县则是大钟有此两种也国语云细钧有钟无镈大钧有镈无钟然则钟又大于镈而二者盖不并用与通言之则镈亦名钟   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祴夏骜夏【齐侧皆反祴音陔骜五羔反注故书纳作内杜子春云当为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钟鼓者先击钟次击鼓以奏九夏夏大也【郑氏锷曰奏九夏必用钟鼔故竝言鼓非谓钟师击钟又击鼔也鼓则镈师鼓之】杜氏子春曰祴读为陔鼓之陔【贾疏汉有陔鼓之法乐师先郑注若】   【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节】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贾疏皆大司乐文】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贾疏四夏无明文】宾醉而出奏陔夏【贾疏宾醉将出恐其失礼故陔切之是以乡饮酒乡射燕礼大射宾将出皆云奏陔】公出入奏骜夏【贾疏大射礼公入奏骜夏不见出时而云出者乐师职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出入礼同则骜夏亦出入礼同也】 贾氏公彦曰王夏惟天子得奏肆夏诸侯亦得用之燕礼奏肆夏是也郊特牲大夫之奏肆夏由赵文子始明非礼也其昭夏已下诸侯亦用之   辨疑刘氏敞曰前人皆以九夏为颂诗之篇春秋传称金奏肆夏之三工歌文王之三夏属金奏诗属工歌则夏非颂篇明矣然则九夏乃有声而无辞者也郑氏樵曰九夏堂下之乐有调而无其辞束晳补   六亡诗皮日休补肆夏不知笙诗金奏初无辞也案凡言奏钟鼓者皆谓大钟也将奏夏则以钟鼓发之故云以钟鼓奏九夏左传谓奏肆夏之三则每一夏皆有三曲矣其曲盖工师以谱相传授者九夏八音具备但无歌耳歌在堂上贵人声也大射仪宾及庭奏肆夏其时歌工未入则九夏非诗歌明矣存疑杜氏子春曰肆夏诗也春秋传穆叔如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贾疏防公四年左传】肆夏与文王鹿鸣俱称三谓其三章也以此知肆夏诗也国语金奏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肆夏繁遏渠所谓三夏矣吕氏叔玉说肆夏繁遏渠皆周颂也肆夏时迈也繁遏执竞也渠思文也肆遂也夏大也言遂于大位也故时迈曰肆于时夏允王保之繁多也遏止也言福禄止于周之多也故执竞曰降福穰穰降福简简福禄来反渠大也言以后稷配天王道之大也故思文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故国语谓皆昭令徳以合好也 郑氏康成曰乐之大歌有九以文王鹿鸣言之则九夏皆诗篇名颂之族类也【贾疏晋侯享穆叔奏肆夏与文王鹿鸣同时而作文王鹿鸣既是诗明肆夏亦是诗也肆夏既是诗则九夏皆诗篇名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 贾氏公彦曰以钟鼓奏九夏者谓堂上歌之堂下以钟鼓应之歌诗尊卑各别天子享元侯升歌肆夏颂合大雅享五等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乡乐若元侯相享与天子享巳同五等诸侯相享亦然其享臣子亦与天子享臣子同【案此约乡饮燕礼郑注及诗谱皆臆说也即据左传天子享元侯第云奏肆夏并不言歌颂及大雅则其他可知】燕之用乐与享同故燕礼升歌鹿鸣等三篇左传晋侯享穆叔为之歌鹿鸣是燕享同乐也   案曰繁遏曰渠肆夏之第二第三曲也以执竞诗为繁遏焉有周公制礼所用而预歌成康者乎执竞非繁遏则时迈亦非肆夏明矣言歌又言奏者则有诗篇下驺虞貍首采苹采蘩是也言奏不言歌者但如笙管之曲而无诗篇九夏是也未可以文王鹿鸣之类类之   凡祭祀飨食奏燕乐【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钟鼓奏之 贾氏公彦曰飨食在庙故与祭祀同乐   凡射王奏驺虞诸侯奏貍首卿大夫奏采苹士奏采蘩正义贾氏公彦曰言凡则大射宾射等同用此为射节也射人与乐师辨其节数此见其作乐人为之故数职重言 王氏昭禹曰大师帅瞽而歌射节钟师则掌此四诗之金奏不言节以主其节者乐师也   掌鼙鼓缦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缦乐击鼙以和之【贾疏此官主击鼙磬师奏缦乐钟师击鼙以和之】 郑氏众曰鼓读如庄王鼓之之鼓【见宣十二年公羊传】   笙师掌教龡竽笙埙籥箫篪篴管舂牍应雅以教祴乐【龡古吹字竽音于牍音独祴与陔同工才反】   正义郑氏众曰竽三十六簧【贾疏通卦騐竽长四尺二寸注竽管类用竹为之形参差象鸟翼广雅竽象笙三十六管宫管在中央 朱子曰簧笙竽管中金叶也盖笙竽皆以竹管植于匏中而窍其管底之侧以薄金叶障之吹则鼓之而出声所谓簧也】笙十三簧【贾疏广雅笙以匏为之十三管宫管在左方 陈氏祥道曰尔雅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先儒谓笙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簧小者十三簧】篪七空【贾疏广雅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八孔一孔上出寸三分先郑云七空盖传写者误 陈氏祥道曰尔雅篪之大者谓之沂郭璞曰一孔上出名翘横吹之小者十有二寸】牍以竹大五六寸长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两空髤画【贾疏巾车注髤赤多黒少之色】以两手筑地应长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状如漆筩而弇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疏画【贾疏疏画者长疏而画之牍应雅三者皆约汉法知之】   郑氏康成曰教教眂了也籥如篴三空祴乐祴夏之乐【贾疏与钟师祴夏同】牍应雅教其舂者谓以筑地笙师教之则三器在庭可知矣宾醉而出奏祴夏以此三器筑地为之   杜氏子春曰篴读为荡涤之涤今时所吹五空竹篴【朱子曰今之箫管是古之笛今之云箫是古之箫】   案埙箫管小师教之瞽蒙习之矣笙师又教之者人气之器所用者广凡有目无目之人皆兼习也笙入三终为奏乐之一节故笙以有目者为之而别使笙师教焉以瞽蒙不便错杂于阶间也有时而笙亦有时而管所以箫管诸器笙师兼教之牍应雅专为祴乐之用祴夏士大夫亦用焉云教祴则九夏无不教矣举祴以包其上耳   凡祭祀飨射共其钟笙之乐燕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钟笙与钟声相应之笙【贾疏笙师不掌钟而兼言钟故知义然也】   案钟笙犹云笙钟笙钟笙磬在东县笙者近之升歌毕而笙入则此所共之乐是也言钟以包磬言笙以包埙篪箫管之属   大丧廞其乐器及葬奉而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谓作之奉犹送【贾疏送于圹而藏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所兴作即上文竽笙以下 黄氏度曰眂了廞而不藏笙师藏之   案惟笙师镈师籥师司干职有奉藏葬器之文籥师司干所掌者舞器也其八音之器竹匏土笙师与眂了廞之鼓鼗柷敔琴瑟编钟编磬盖皆眂了廞之而奉藏则尽属之笙师以眂了贱不可使奉乐器而藏于墓也且藏器无庸多人器之小者笙师主之其大者镈师主之足矣故他职不列焉   大旅则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于馔处而已不涖其县【贾疏涖县者大司乐其职大丧涖廞乐器注云临笙师鏄师之属是也】   案大旅独于眂了笙师见之者所掌乐器独多故于此二职言廞器陈器以见凡也其余亦廞之陈之可知注云不涖其县疏云涖县者大司乐大司乐之涖县者谓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也诸官陈之大司乐涖之则祭时奏此乐明矣王昭禹谓陈之而不奏于义无取焉   镈师掌金奏之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主击晋鼓以奏其钟镈也【贾疏鼓人职以晋鼓鼓金奏】然则击镈者亦眂了   案钟师所掌者金奏镈师所掌者金奏之鼓所掌在鼓而官名镈师以其主于金奏也钟镈者金奏之主也其非金奏之鼓则眂了击之其职云宾射皆奏其钟鼓鼜恺献亦如之是也金奏即九夏也郊庙朝廷之乐事鼓人不与故金奏之鼓镈师掌之   存异陈氏旸曰一钟也虞夏之时小谓之钟大谓之镛周之时大谓之钟小谓之镈则镈即编钟编钟即歌钟也   案大射乐县之灋皆于编钟编磬之外云其南鑮鑮即镈也左传郑赂晋侯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则镈是特县非即编钟歌钟明矣何乃混而一之哉   凡祭祀鼓其金奏之乐飨食宾射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亦以晋鼓鼓之   军大献则鼓其恺乐凡军之夜三鼜皆鼓之守鼜亦如之【鼜音戚又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鼜备守鼓也鼓之以鼖鼓杜子春曰一夜三击备守鼜也【贾疏鼔人注引司马法昏鼓四通为大鼜夜半三通为晨戒旦明五通为发昫是一夜三击也】春秋传所谓宾将趋者音声相似【贾疏昭公二十年左传卫侯如死鸟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宾将掫注云掫谓行夜子春云宾将趋趋与鼜音相似也】   案恺乐与鼜用鼓多镈师以鼓作之眂了奏其钟鼓既则诸军羣鼓之不独二官也镈师所掌即鼓人所教而别为二职何也鼓人所鼓神祀社祭鬼享军旅田役金奏以及祭祀百物之神皆用于乡遂都邑者故属地官镈师所鼓祭祀飨食宾客大献皆用于王朝者故属礼官惟鼓鼜二职并列亦以其军旅之所在而各共其职也 陈氏旸引乐志鼜鼓长丈二尺破注谓夜鼜即用鼖鼓之说但鼓人职以鼖鼓鼓军事下言凡军旅夜鼓鼜军动则鼓其众脉络相聨而不另列鼜鼓所引乐志后代之制耳未可据以破注也姑竝存以俟考定   大丧廞其乐器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廞谓作其当职所击者   案所掌者金奏之鼓则鼓也镈也皆镈师廞之而藏之   韎师掌教韎乐祭祀则帅其属而舞之大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舞之以东夷之舞【贾疏东夷之乐曰韎】 贾氏公彦曰凡舞夷乐皆门外为之 郑氏锷曰祭祀舞韎乐明其得逺夷之懽心以祀先王大飨亦舞韎乐者以逺夷向化之实鼓励诸侯也 郝氏敬曰周居西土东方之夷最远祭飨舞韎乐昭王化之四逹也   案东夷之俗于三方为美则其乐亦于诸方为优故其官特称师而祭祀大飨皆舞之不与诸方同也   旄人掌教舞散乐舞夷乐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正义郑氏康成曰散乐野人为乐之善者【贾疏以其不在官之员内故以为野人】夷乐四夷之乐皆有声歌及舞 郑氏锷曰四方之人有能通知乐舞而欲仕于王朝者使属旄人以其所教者散乐故也   案散乐列国之乐也夷乐杂居中国夷狄之乐也云四方之舞仕者而不及四夷则非逺裔可知矣九服土风不同则舞亦各异故四方愿以其舞仕者皆隶焉 疏谓旄人教夷乐而不掌鞮鞻氏掌四夷之乐而不教二职互相统非也此职所教者舞鞮鞻氏所教者声歌耳   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   正义贾氏公彦曰作燕乐时使四方舞士舞之以夷乐   案燕乐之舞亦兼散乐正礼将终而燕则夷乐散乐惟所用之亦以尽欢心也   籥师掌教国子舞羽龡籥【龡同吹】   正义郑氏康成曰文舞有持羽吹籥者所谓籥舞也文王世子秋冬学羽籥诗云左手执籥右手秉翟【贾疏诗简兮篇引之证皆文舞所执之器】 贾氏公彦曰此职所教与乐师教小舞互相足   案乐师掌教国子小舞籥师则教以龡籥之节合乎舞羽之节也又文王世子籥师教戈籥师丞赞之是亦教戈也不言戈者以文舞统之重文徳也   祭祀则鼓羽籥之舞宾客飨食则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之者恒为之节 贾氏公彦曰祭祀合乐之时使国子舞籥师鼓动之使彼羽籥之舞与乐节相应 陈氏旸曰舞者节之以鼓诗曰籥舞笙鼓是也   案鼓之小者如朄如应大师小师击之以令乐以其手可执也故鼓蒙亦掌播鼗其余则皆有目者司之钟师以钟鼓奏九夏而鼓则镈师掌之恺鼓鼜鼓镈师掌之而眂了皆击之籥师鼓羽籥之舞以其知舞节也   大丧廞其乐器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所廞亦惟羽籥   通论王氏安石曰大司乐涖廞乐器涖之而已眂了廞乐器则廞之者也笙师镈师及此职廞其乐器则各自廞其官之器非若眂了掌大师之县者也故言其以别之   籥章掌土鼓豳籥   正义杜氏子春曰土鼓以瓦为匡以革为两面可击也 郑氏众曰豳籥豳国之地竹 郑氏康成曰豳籥豳人吹籥之声章【贾疏谓籥中吹豳诗及雅颂】明堂位土鼓蒯桴苇籥伊耆氏之乐 王氏安石曰王业起于豳而乐之作始于土鼓本于籥逆暑迎寒祈年皆本始民事息老物则使复本反始也故击土鼓吹苇籥其章用豳诗焉   案豳籥所龡之器也鼓土则节之籥章其所龡之曲即下诗雅颂也苇与竹为类故亦可以为籥其器简其声质乔野朴茂之民制而用之以施于农事之祈报意伊耆氏已来民间故多有此而豳俗亦然至周公乃以之龡豳诗龡豳雅龡豳颂而比之为乐也官名籥章者别于籥师也籥师之籥专以节舞籥章则按章而分用之明堂位言苇籥此不言苇盖亦兼用竹矣   中春昼击土鼓龡豳诗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豳诗豳风七月也龡之者以籥为之声七月言寒暑之事迎气歌其类也此风也而言诗诗总名也迎暑以昼求诸阳迎寒以夜求诸隂王氏安石曰中春昼书所谓日中阳于是乎分故逆暑中秋夜书所谓宵中隂于是乎分故迎寒 贾氏公彦曰二月迎暑者已后渐暄也   案此以龡见歌也云诗则有歌者可知矣   凡国祈年于田祖龡豳雅击土鼓以乐田畯【乐音洛】正义郑氏康成曰祈年祈丰年也田祖始耕田者谓神农也 郑氏众曰田畯古之先教田者尔雅畯农夫也 贾氏公彦曰此祈年于田祖竝上逆暑迎寒竝当有祀事田祖与田畯所祈当同日但位别礼殊乐则同也田祖即郊特牲所谓先啬   案王氏安石以田畯为司啬非也司啬乃后稷不可以田畯当之八蜡内有司啬又有农农即田畯盖古之始耕田者先啬只一而田畯随地不同犹国学舍菜之先圣先师也   国祭蜡则龡豳颂击土鼓以息老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郊特牲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嵗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蜡之祭也主先啬而祭司啬也黄衣黄冠而祭息田夫也某谓十二月建亥之月也【贾疏知非夏十二月者以建亥万物成月令祈来年及腊先祖皆在建亥月也】求万物而祭之者万物助天成嵗事至此为其老而劳乃祀而老息之于是国亦养老焉月令孟冬劳农以休息之是也   案豳诗王业之本而不陈于宗庙何也以其非王者之乐音节与思文清庙诸诗迥殊而不可与六代之乐竝又不可与燕乐缦乐夷乐杂陈用以逆暑迎寒索飨万物协天时劝民事义精而教溥矣二南风教之原故以为燕乐用之乡党邦国以化天下后夫人即事于宗庙故祭之末亦歌焉   辨正朱子曰先儒谓风中自有雅颂虽程子亦然似混诗之六义窃谓楚茨大田甫田是豳之雅噫嘻载芟丰年诸篇是豳之颂谓其言田事如七月也王介甫则谓豳诗自有雅颂今其辞亡恐未必然若如郑氏说节两章为豳风犹或可成音节至于四章半为豳雅三章半为豳颂不知成何曲拍耶   鞮鞻氏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夷之乐东方曰靺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北方曰禁【贾疏四夷乐名出于孝经纬钩命决彼又云皆于四门之外右辟】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言与其声歌则云乐者主于舞   案韎师掌东夷之舞此云四夷则又广且逺矣乐谓其所用之器也其舞亦存焉识其土风列其情状所以通逺俗示无外也又隋史言龟兹人苏只婆善琵琶一均之内间有七声因而问之以其七调勘校七声冥若符契郑译因习而弹之始得七声之正以此观之可见声音之理出于自然不以中外逺近有间古人竝存夷乐良有以也   余论薛氏季宣曰四夷之乐或以其服色名或以其声音名服色韎是也声音侏离是也   祭祀则龡而歌之燕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龡之以管籥为之声【贾疏歌者在上管籥在下言龡之则管籥为之声可知】   案韎师旄人鞮鞻氏皆非乐之正祭祀用之盖间用其一而非每祭皆备也韎师用之大飨旄人用之宾客鞮鞻氏则曰燕而已以是而推则三职所共之祭祀其亦有差矣   典庸器掌藏乐器庸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庸器伐国所获之器若崇鼎贯鼎【贾疏明堂位文】及以其兵物所铸铭也【贾疏襄公十九年左传季孙宿以所得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是经之庸器也】 郑氏锷曰庸器者纪功之器传之子孙守而不坠以为寳故特以名官   案乐器诸官分掌之而复掌于此职者此职为声音之器之总也未用之前既用之后及多存而备用者悉典之又如垂之和钟叔之离磬女娲之笙簧及琴瑟管籥先王先公之手泽口气存焉者皆藏而世守之祭祀或与宗器竝陈   及祭祀帅其属而设笋虡陈庸器飨食宾射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设笋虡眂了当以县乐器焉【贾疏眂了掌大师之县此直云设笋虡是眂了县之可知】陈功器以华国也 杜氏子春曰横者为笋从者为鐻 王氏昭禹曰非以道胜淫不能伐而俘之非以徳嗣服不能传而守之祭祀飨射出而陈之示为之先者能遗为之后者能守   大丧廞笋虡   正义贾氏公彦曰按檀弓有钟磬而无笋虡此有笋虡者明有而不县以丧事略故也   案笋虡盖方廞时则县之入圹则去之此职所以不言奉而藏也   司干掌舞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器羽籥之属【贾疏文武之舞所执有异皆司干掌之】案舞器司干藏之不言藏者因于典庸器且于下文见之也云舞器则文舞武舞之器竝存焉司兵与司戈盾授舞者兵盖临时受于司干而以转授舞者以舞器繁多司干二人不能徧授故也其兵则仍是乐官之器非战陈所用即朱干玉戚亦司干掌之存疑贾氏公彦曰按司戈盾祭祀授舞者兵惟谓戈耳其干则于此官受之司兵亦云祭祀授舞者兵郑注授以朱干玉戚谓授大武之舞与此小舞干戈别也   祭祀舞者既陈则授舞器既舞则受之宾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已也受取藏之   案授受有与舞人直相授受者有与司兵司戈盾转相授受者皆是也舞人不可豫执其器以出故既陈而后授之文舞武舞六代之舞其器有殊必行列既定就而分授之乃无舛误   大丧廞舞器及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干所廞干盾之属其羽籥籥师廞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眂了所廞者谓鼓与磬也钟师不云廞则钟亦眂了廞之大师小师及瞽蒙皆不云廞者以其无目瞽蒙所掌柷敔埙箫管及琴瑟皆当眂了廞之不言奉而藏之文不具也竽笙以下笙师廞之镈师鼓其金奏之乐则晋鼓镈师廞之其兵舞所廞入五兵中故司兵云大丧廞五兵也凡廞乐器皆大司乐涖之典同不云廞者以律吕与钟器等为制度不掌成器也庸器不廞以非常也   案乐职凡二十自大司乐至小胥皆主学校之教而掌乐之政令焉自大师至眂了则専掌声乐之事故次之典同本律吕审声音以造乐器故又次之乐器之司自磬师至镈师备矣故又次之有声必有舞故韎师旄人籥师又次之籥章鞮鞻氏或为上古之乐或为荒裔之音故又次之典庸器声器也司干舞器也皆藏器以待事而已故又次之至散见书传如大乐正小乐正大司成之类或同官而别名或侯国之官或异代之制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四   春官宗伯第三之八   大卜掌三兆之灋一曰玉兆二曰瓦兆三曰原兆正义郑氏康成曰兆者灼龟发于火【贾疏菙氏职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是灼龟而兆发也】其形可占者【贾疏占人职君占体大夫占色之等】其象似玉瓦原之璺罅【贾防谓破而不相离似玉瓦原之破裂】是用名之焉上古以来作其法可用者有三原原田也【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原田毎毎以原与原田字同故为此觧】   案玉之璺虽有纹可见而体实未坼龟灼而纹坼最细者似之瓦则其坼较粗原则大裂矣疑取象命名之意如此   存疑杜氏子春曰玉兆帝颛顼之兆瓦兆帝尧之兆原兆有周之兆【贾防赵商问此与下文连山宓牺归藏黄帝子春何由知之郑氏答云此数者非有明文改之无据故着子春説而已】 贾氏公彦曰近师以玉兆为夏瓦兆为殷   案三兆者龟卜之大纲如筮之有三易盖以此为占而非所占之吉凶也   其经兆之体皆百有二十其颂皆千有二百   正义郑氏康成曰颂谓繇也【贾疏繇之説兆若易之説卦故名占兆之书曰繇】三法体繇之数同其名占异耳【贾疏占兆无文但三易名异占亦异则三兆名异占亦异可知】百二十每体十繇体有五色又重之以墨坼也【贾疏占人职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注体兆象色兆气墨兆广坼兆璺体色墨坼各不同此注云体有五色又重之以墨坼则四者皆相因而有以其有五行兆体体中有五色既有体色则因之以兆广狭为墨又因墨之广狭支分小璺为坼也】五色者洪范所谓曰雨曰霁曰圛曰蟊曰尅【贾疏雨霁之类其体有五色其色统得体毎色皆有墨坼则五色中各有五墨坼 蔡氏沈曰雨者如雨其兆为水霁者开霁其兆为火蒙者蒙昧其兆为木驿者络驿不属其兆为金尅者交错相胜其兆为土 服氏防曰卜法横者为土立者为木斜向经者为金背经者为火因兆而细曲者为水 全氏赐曰五兆五行之体曲为水鋭为火直为木圆为金横为土是谓五体】 贾氏公彦曰经兆者龟之正经体谓龟之金木水火土龟兆有五而为百二十者兆别为二十四分也每体十繇故其颂千有二百 郑氏锷曰经兆之体者谓三兆所卜之正体一体而五色应五行也五行之变无穷自其墨色坼裂分而配之一色别为二十四体【或云五五应二十五而云二十四者其一纯体无生尅不占也】故五行之兆分为百有二十体十颂所以发眀其吉凶故百二十体而有千二百之颂颂者卦繇之辞三兆不同而其数无异特所占不得而同此所以为玉瓦原之别案防谓兆别为二十四分今以其説推之龟之中直纹谓之千里路灼契之坼以近千里路者为首稍逺为中近邉为尾凡坼之见皆有首中尾焉合三节言之则有雨雨雨雨雨霁雨雨防雨雨驿雨雨尅又有雨霁雨雨霁霁雨霁防雨霁驿雨霁尅又雨防有五雨驿有五雨尅有五而二十五具矣除纯体无生尅者不占则二十四五兆各二十四则百有二十之经兆具矣颂千有二百者更以十干之日加之与通论王氏应麟曰据左传懿氏占曰鳯凰于飞和鸣锵锵成季卜曰闲于两社为公室辅骊姬占曰専之渝攘公之羭卫侯占曰如鱼竀尾此皆繇辞可见者卜筮未经秦火不知何以后世无传   掌三易之灋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   正义郑氏康成曰易者揲蓍变易之数可占者也【贾疏易系辞传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竒于扐以象闰是揲蓍变易之数可占者】名曰连山似山出纳气也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而藏于其中【贾疏连山以纯艮为首山上山下是名连山归藏以纯坤为首坤为地万物莫不归藏 刘氏恕曰礼运孔子于宋得坤干是也】 朱子曰周代名也其卦本伏羲所画有交易变易之义故谓之易其辞则文王周公所繋故谓之周   存疑杜氏子春曰连山伏羲归藏黄帝 贾氏公彦曰近师皆以夏曰连山殷曰归藏【案此本康成易賛及易论】夏殷易以七八不变为占周易以九六变者为占案左传穆姜薨于东宫始徃而筮之遇艮之八注云爻在初六九三六四六五上九惟六二不变是据夏殷不变为占之事也【案左传所谓遇艮之八即启防五爻变则以之卦之不变爻占也】 程氏迥曰古之筮者兼用三易之法卫元之筮遇屯曰利建侯是周易防以不变者占季友之筮遇大有之干同复于父敬如君所盖二易辞也既之干则变矣是连山归藏亦以变者占也   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易卦别之数亦同其名占异也【贾疏连山归藏周易是名异连山归藏占七八周易占九六是占异也】每卦八别者重之数【贾疏据周易以八卦为本八卦重之则得六十四】 孔氏颖逹曰重卦诸儒有四説王辅嗣等以为伏羲重卦郑康成之徒以为神农重卦孙盛以为夏禹重卦司马迁以为文王重卦案系辞神农之时已有盖取诸益与噬嗑当以伏羲既画八卦即自重之为得其实【朱子语类问伏羲始画八卦其六十四者是伏羲已自画邪是文王重之耶看先天图则有八卦便有六十四疑伏羲已有画矣曰周官言三易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便见不是文王重之】   通论白虎通曰天子下至士皆有蓍龟者重事决疑示不自専诸侯龟一尺大夫八寸士六寸龟隂故数偶也天子蓍长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蓍阳故数竒也龟之为言乆也蓍之为言耆也乆长意也   掌三梦之灋一曰致梦二曰觭梦三曰咸陟【觭居宜反杜其宜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梦者人精神所寤可占者【贾疏人寐形魄不动而精神寤见而占之】 郑氏锷曰梦出于有所因故曰致孔子之梦周公是也一仰一俯为觭觭梦盖怪异之梦赵简子梦童子倮而转以歌鲁声伯梦泣而珠盈懐是也无心感物谓之咸陟升也精神上与鬼神通髙宗之梦傅説是也   总论贾氏公彦曰大卜所掌先三兆次三易后三梦者筮短龟长梦以协卜筮而已故以是为次   其经运十其别九十   正义郑氏康成曰运或为緷当为煇是眂祲所掌十煇也王者于天日也夜有梦则昼视日旁之气以占其吉凶凡所占者十煇每煇九变此术今亡   存疑王氏安石曰占梦以嵗时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则此所谓经运盖嵗时日月星辰之运   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一曰征二曰象三曰与四曰谋五曰果六曰至七曰雨八曰瘳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大事待蓍龟而决者有八【贾疏大事卜小事筮此既大事而兼言筮者凡大事皆先筮而后卜也】定作其辞于将卜以命龟也郑司农云征谓征伐也象谓灾变云物如众赤鸟之属【贾疏按哀六年左传是嵗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椘子使问诸周大史史曰其当王身乎】有所象似易曰天垂象见吉凶春秋传天事恒象是也谋谓谋议也果谓事成与不也至谓至不也雨谓雨不也瘳谓疾瘳不也某谓征亦云行巡守也【贾疏防十三年左传先王卜征五年是征亦得为廵守也】与谓所与共事也果谓以勇决为之若吴伐楚椘司马子鱼卜战令龟曰鲋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是也【贾疏昭十七年左传】 郑氏锷曰谋者始创议以立事果者进退未决而求其决也至者防言近止而人或过期不至尔案此八者虽曰龟之八命实三易三梦所同用盖此乃所占之事目也观下文可见 卜事莫大于立君大封大迁大师祭祀防纪而八命中惟征可兼大师他无列焉何也诸官及本职已有眀文无庸覆举而王者四征不庭既不若祭祀防纪之有常又不若立君大封大迁之旷见且中包时廵及王所不亲之小师故特着之见于诗书春秋传者惟立君大迁大师祭祀之卜为多而防卜大封无见焉至扵肆师职之卜芟卜稼卜戒春秋传鲁桓卜成季之生懿氏卜妻敬仲卫侯卜浑良夫见梦之类皆包于凡小事中而此八事则有闗扵邦之吉凶利害故特详其目而曰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也   以八命者赞三兆三易三梦之占以观国家之吉凶以诏救政   正义郑氏众曰以此八事命蓍龟而参之以梦故云以八命者賛三兆三易三梦之占春秋传筮袭于梦武王所用【贾疏昭七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以上文八事命龟之时佐眀三兆三易三梦之占推演其辞以观吉凶而告于王使王改过自新以修救政也 王氏安石曰洪范大疑谋及卜筮两眂其従违而武王亦以朕梦协朕卜为言盖必三者交相为占而吉凶休咎始得而决   案賛如孔子賛易之賛盖掌三兆三易三梦者各献其占而大卜则发挥其所以然之理而宣着之   凡国大贞卜立君卜大封则眂髙作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事之正曰贞卜立君君无冢适卜可立者【贾疏昭二十六年左传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徳徳钧以卜】视髙以龟骨髙者可灼处示宗伯也大事宗伯涖卜【贾疏大宗伯祀大神享大鬼祭大帅执事而卜日故知大事宗伯涖卜】卜用龟之腹骨骨近足者其部髙郑司农云贞问也国有大疑问于蓍龟作龟谓凿龟令可爇也某谓贞之为问问于正者必先正之乃从问焉【贾疏谓正意问龟非训贞为问也】作龟谓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贾疏作谓发使璺坼】春灼后左夏灼前左秋灼前右冬灼后右士防礼宗人受卜人龟示髙涖卜受视反之又曰卜人坐作龟 贾氏公彦曰凡卜法在祢庙门阈外闑西南西面有席先陈龟于庙门外之西塾上又有贞龟谓正龟扵席上又有涖卜命龟眂髙作龟凡六节尊者宜逸卑者宜劳作龟眂髙二者劳事以大贞事大故大卜亲之 黄氏度曰凡卜事眂髙火以作龟者卜师职也惟大贞则大卜作龟王氏安石曰大封谓封国命诸侯【案封国之始必卜其土之所宜与防命之日】 全氏赐曰大贞者有大疑事而求正也【案大贞包下立君与大封而言】   大祭祀则眂髙命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龟告龟以所卜之事不亲作龟者大祭祀轻于大贞也士防礼宗人即席西面坐命龟 王氏应电曰大祭祀惟圜丘方泽以二至若大旅及禘祫之祭必以卜   凡小事涖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代宗伯【王氏昭禹曰大事涖卜者大宗伯故凡小事大卜涖焉 案小事涖卜可见小事不専筮而大事之筮亦可互见矣】 贾氏公彦曰大事卜小事筮此云小事谓大事中差小者非筮人之小事也小事既大卜涖卜则陈龟贞龟命龟视髙皆卜师为之其作龟则卜人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事大宗伯涖卜大卜眂髙作龟其中陈龟贞龟命龟皆小宗伯为之下文大迁大师大卜贞龟涖卜亦大宗伯陈龟亦宜小宗伯也其命龟眂髙者卜师作龟者卜人又凡旅大卜陈龟则涖卜仍是大宗伯贞龟命龟眂髙皆卜师亦卜人作龟又凡防事大卜命龟则陈龟贞龟亦小宗伯涖卜是大宗伯眂髙作龟者卜师也 王氏应电曰凡卜尊者不视事但临涖之而已执事先陈龟于庙门西塾次正于阈外席上次眂髙而命之事又次作其兆立君封国太卜作龟则命之者小宗伯所谓奉玉帛以诏号而贞之者大宗伯陈之者大宰而涖之者王也大祭祀防事大卜命龟则作之者卜师贞之者小宗伯陈之者大宗伯而涖之者大宰大宰及大宗伯帅执事以卜日是也大迁大师大卜贞龟则作之者卜人命之者卜师而陈之者小宗伯涖之者大司马大司马大师则涖卜是也【案大迁疑是大司空涖卜以建立都邑当属冬官也】凡旅大卜陈龟则涖之者小宗伯也小事大卜涖卜则陈贞命作皆卜师以下为之此又因事之大小而尊卑相次之叙也   案凡卜大事正卿涖之小事大卜涖之而肆师职尝之日涖卜来嵗之芟狝之日涖卜来嵗之戒社之日涖卜来嵗之稼则此三事其小事中之较重者与   国大迁大师则贞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龟于卜位也【贾疏卜位即阈外席上】士防礼卜人抱龟燋先奠龟西面是也又不亲命龟亦大迁大师轻于大祭祀也【贾疏以命龟在贞龟后为劳故云轻于大祭祀】   凡旅陈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龟于馔处也士防礼卜人先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是也不亲贞龟以卜旅祭非常轻于大迁大师也   凡防事命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防礼次大祭祀也士防礼则筮宅卜日天子卜葬兆凡大事大卜陈龟贞龟命龟眂髙其他以差降焉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大卜非直命龟兼眂髙此防事亦命龟与大祭祀同但不视髙即轻于大祭祀也【案凡防事则不惟大防】 陈氏祥道曰考仪礼卜人奠龟宗人视髙及坐命龟而后卜人坐作龟若然大卜于大祭祀凡防事命之而不作则作者其属也   卜师掌开龟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义兆四曰弓兆   正义郑氏彛曰将卜则开龟之下体去其外甲而存其下甲有横直之文者以卜也其下甲有直文者【案此直文今名千里路】所以分左右隂阳也横有五文分十二位者象五行与辰次也其上下不可以为兆可开而燋者左右各二故曰四兆 易氏祓曰下经言辨龟之上下左右隂阳以授命龟者则为开龟之兆而非占兆之书眀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开开出其占书也经兆百二十体今言四兆者分之为四部【贾疏开龟之四兆谓开出其占兆之书分为四部】若易之二萹书金縢曰开籥见书是谓与方功义弓之名未闻   案玉瓦原三兆卜之纲也雨霁防绎克五兆璺坼之象乎五行而视其变化以占吉凶者也此言四兆若作占书解则经兆与颂已在大卜三兆之中不当复名四兆且何湏卜师开之若谓所占之事则立君大封大师大迁祭祀防纪经皆一一胪列即有未尽亦当包于八命中而四兆非其类也如谓璺坼之形则又与五兆混淆且经文言开明是人开之非火作之所致也文列眂髙火之前则亦不得为璺坼矣康成既有春夏秋冬四灼之説则刘氏彛所言尚有端绪且今之卜法颇有类于此者似可従   凡卜事眂髙火以作龟致其墨   正义郑氏康成曰示涖卜也犹炽也致其墨者孰灼之明其兆【贾疏按占人注墨兆广也墨大坼明则逄吉坼称明墨称大此云明其兆者彼偏据一邉言其实墨大兼明乃可得吉故以明解墨】 贾氏公彦曰大贞大卜眂髙故凡卜事皆卜师眂髙 郑氏锷曰凡卜必以龟骨可灼之髙处眂涖卜之人乃炽其火以发作其龟而致其墨乃有吉凶可占   案卜有龟焦者有不食墨者皆不待兆成而知其凶夫墨水也燋契火也火过而阳则焦水过而隂则不食墨   凡卜辨龟之上下左右隂阳以授命龟者而诏相之【相息亮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卜者当各用其龟也上仰者也下俯者也左左倪也右右倪也隂后弇也阳前弇也诏相告以其辞及威仪【贾疏辞命龟之辞威仪若士防礼卜日在庙门外涖卜在门东西面龟在阈外席上西首占者门西东面南上卜人及执燋者塾西南面东上皆是威仪之事】大祭祀防事大卜命龟则大贞小宗伯命龟【贾疏大贞大卜眂髙眂髙之上有命龟贞龟陈龟小宗伯尊于太卜故知小宗伯命龟也】其他卜师命龟卜人作龟【贾疏大卜临卜贞龟陈龟则卜师命龟卜师命龟则卜人作龟可知 案明言凡卜辨之以授命龟者则非卜师自命可知】卜人作龟则亦辨龟以授卜师【贾疏案序官卜人中士八人此不列其职者以其与卜师同职故畧之也】   案此与龟人辨六龟之属不同六龟之属龟人于攻之衅之之时乆已区而别之矣何縁卜师更辨而授之而又何诏相之有乎以所诏相为告以辞及威仪亦未必然出命者涖卜也受命而命龟随事之大小而各有其人卜师方手龟以进何縁他人之辞与仪乃烦卜师之诏相乎上下左右即开龟四兆之处也上二为阳下二为隂右二为阳左二为隂左右之隂阳反者覆视之则正也又腹下为隂其反背为阳开其腹下乃覆而灼其背焉故卜师辨之以授命龟者而诏相之虑命龟者之或不暁也虽暁犹诏之盖其慎也   龟人掌六龟之属各有名物天龟曰灵属地龟曰绎属东龟曰果属西龟曰靁属南龟曰猎属北龟曰若属各以其方之色与其体辨之【果鲁火反靁力胃反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言非一也色谓天龟地龟黄东龟青西龟白南龟赤北龟黒龟俯者灵仰者绎前弇果后弇猎左倪靁右倪若【贾疏俯者灵已下皆尔雅文天龟法天故向下而俯地龟法地故向上而仰东南阳方故东龟甲向前长而前弇南龟甲向后长而后弇西北隂方故不能长前后西龟头向左北龟头向右如相睥睨然尔雅云左倪不类右倪不若不类即靁不若即若也全氏赐曰首左倪者甲亦偏左首右倪者甲亦偏右 案弇中寛而口敛也考工记侈弇之所由兴】是其体也【贾疏体有二此经据头甲而言占人职君占体谓兆象与此异】东龟南龟长前后在阳象也【贾疏此据甲而言凡天地之间南北为经东西为纬】西龟北龟长左右在隂象纬也【贾疏此据头而言】天龟俯地龟仰东龟前南龟却西龟左北龟右各従其耦也杜子春读果为臝【贾疏谓龟前甲长后甲短露出邉为臝亦淂为一义】 贾氏公彦曰物色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龟之属有六辨之而定其所当用谓若卜祭天用灵卜祭地用绎春用果秋用靁之类也 郑氏锷曰戴记青黒縁天子之寳龟也公羊传龟青纯何休以为龟甲青也千载之龟青然则六龟之色盖亦视其而已曰俯仰左右者以其首言之曰前后者以其甲言之曰黄青赤白黒者以其言之   凡取龟用秋时攻龟用春时各以其物入于龟室正义郑氏康成曰六龟各异室也秋取龟及万物成也攻治也治龟骨以春是时干解不发伤也 贾氏公彦曰龟有六室六龟各入于一室以蓍龟嵗易秋取春攻讫即易去前龟也 天地四时之龟嵗易若大寳龟非常用者不嵗易   案取之用秋隂气足也攻之用春剂之以阳也秋时已杀之至春攻治之则去其上甲而留其下甲及墙耳   余论贾氏公彦曰案尔雅有十龟一曰神龟龟之防神眀者二曰灵龟今觜蠵龟一名灵蠵能鸣者也三曰摄龟腹甲曲折能自张闭好食蛇江东呼为陵龟也四曰寳龟大寳龟也五曰文龟甲有文采者也河图云龟负书丹甲青文六曰筮龟常在蓍丛下潜伏【史记龟筞传上有夀蓍下有神龟】七曰山龟八曰泽龟九曰水龟十曰火龟四者皆言其所生之处火龟犹火防也   上春衅龟祭祀先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衅者杀牲以血之神之也先卜始用卜筮者世本曰巫咸作筮卜未闻其人也上春夏正建寅之月月令孟冬衅祠龟筞相互矣【贾疏月令孟冬衅则周孟冬亦衅之周上春衅秦亦上春衅之故云相互】秦以十月建亥为嵗首则月令秦世之书亦或欲以嵗首衅龟耳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祭祀先卜谓卜其日与其牲后郑不従者以龟人不主卜事也   若有祭事则奉龟以徃旅亦如之防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送之于所当卜【案事之大于此者其奉龟以徃可知】 贾氏公彦曰旅谓祈祷天地及山川防谓卜葬宅及日   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菙时髓反燋哉约反又祖尧反契苦计反刘苦洁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士防礼楚焞置于燋在龟东【贾疏谓陈龟于西塾上龟南首燋在龟东置椘焞于上】楚焞即契所用灼龟也【贾疏荆为椘用之焞龟开兆故云椘焞】燋谓炬其存火 杜氏子春曰契谓契龟之凿也 王氏应电曰燋烧木存性者用此以待则易然也   案灼龟先以刀刻所当灼之处乃以楚焞灼之即卜师开龟之四兆是也诗曰爰契我龟契即书契之契杜氏以为凿是也以焌施于所契之处故名之曰焌契   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读燋为樵后郑不従依音为雀盖取庄子爝火之义荧荧然也【史记索隐曰古之灼龟取生荆枝及生坚木烧之斩防以灼龟】   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遂役之【爇如悦反焌音俊又存闷祖闷二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眀火以阳燧取火于日【贾疏秋官司烜氏文】郑氏康成曰焌读如戈鐏之鐏【贾疏读从曲礼进戈者前其鐏意取】   【鋭头以灼龟也】谓以契柱燋火而龡之也【贾疏谓将此焌契以柱于燋火龡之使炽】契既然以授卜师用作龟也役之使助之 贾氏公彦曰若大卜眂髙已上则卜师作龟故以焌契授卜师若卜人作龟则授卜人 王氏昭禹曰取火于日者为阳精之纯极其眀洁故以钻卜休咎   占人掌占龟以八簭占八颂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以眂吉凶【簭同筮】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人亦占簭言掌占龟者簭短龟长主于长者【贾疏僖四年左传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   存疑郑氏康成曰以八簭占八颂谓将卜八事先以簭簭之言颂者同于龟占也【贾疏凡簭之卦自用易之爻占之龟之兆用颂辞占之今言八簭占八颂者以其吉凶是同故占簭之辞亦名颂龟占则繇辞是也】以八卦占簭之八故谓八事不卜而徒簭之也其非八事则用九簭占人亦占焉   案古者重卜先簭而后卜故簭人不必知卜而卜人必兼通于簭既得八事之颂犹恐于龟象未审复以簭义参决其吉凶是谓以八簭占八颂也然簭辞之吉凶各有其故皆原于八卦之象与徳其或簭龟从违各异则又恐簭人之占未审故复以八卦之象与徳究切其义是谓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也不曰占簭之故而曰八故者八卦之象与徳因事而异吉凶于八事各有所宜各有所迕也   凡卜簭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兆象也【贾疏凡卜欲作龟之时灼龟之四足依四时而灼之其兆直上向背者为木兆直下向足者为水兆邪向背者为火兆邪向下者为金兆横者为土兆是兆象也 案贾言四足即康成所谓腹骨近足者其部髙也若然则刘氏所指四兆即此矣不必以中庸注之缪解疑之背谓腹骨中央当背处即千里路也朱子语类占龟土兆大横木兆直或曰火兆直只周礼疏曰木兆直金兆从右邪上火兆从左邪上或曰木兆从左邪上水兆曲以大小长短眀暗为吉凶或占凶事又以短小为吉又以旋者吉大横吉大横庚庚是豹起恁地庚庚然不是金兆也】色兆气也【贾疏就兆中视其色气似有雨及雨止之类是也】墨兆广也【贾疏兆之正璺处】坼兆璺也【贾疏正墨旁有竒璺罅者 孔氏颖逹曰坼是从墨而裂其旁枝细出谓之璺坼是大坼为兆广小坼为兆璺也】体有吉凶色有善恶墨有大小坼有微眀尊者视兆象而已卑者以次详其余也周公卜武王占之曰体王其无害【贾疏见书金縢】凡卜象吉色善墨大坼眀则逄吉 贾氏公彦曰此已下皆据卜言兼云簭者凡卜皆先簭故连言之   通论王氏昭禹曰龟卜之事龟坼而后墨见墨见而后色着色着而后体备卜人先占坼史占墨次之大夫占色又次之众占备而后君占体以防吉凶焉玉藻卜人定龟史定墨君定体先后之序也此经言君占体而后及于色墨坼尊卑之序也 易氏祓曰大史大卜皆下大夫而此经自有卜史之占则大夫非大史大卜也盖上大夫卿如大宰大宗伯大司马之涖卜者其次小宗伯肆师亦以大夫涖卜此大夫之占色也大史职大祭祀与执事卜日先儒谓执事大卜之属与之者当视墨此史所以占墨卜人所以占坼 刘氏彛曰体为龟兆五行之正体与卜之时日相生相克有休有王吉凶可知既有兆以成体又有色以示象亦与五行四时相为兴废   凡卜簭既事则繋币以比其命嵗终则计其占之中否【系音系比毗志反又必履反中丁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卜簭史必书其命龟之事及兆于筞系其礼神之币而合蔵焉书曰王与大夫尽弁开金縢之书乃得周公所自以为功代武王之説是命龟书 郑氏锷曰占验常在后故俟嵗终计之   簭人掌三易以辨九簭之名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九簭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参九曰巫环以辨吉凶【巫郑读作簭一读如字比毗志反】   正义刘氏敞曰注改巫为簭然经云掌九簭之名以辨吉凶字既作簭则不可又以巫为簭矣此乃前世精于簭者九人其遗法可传也古者占簭之工通谓之巫更咸式目等皆其名也巫咸见于他书多矣易疑为易古阳字其他虽未闻不害其有 薛氏季宣曰世本云巫咸作簭殷有巫咸后有神巫季咸皆祖其名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九巫读皆当为簭字之误也【贾疏簭人掌簭不主巫事故破从簭】更谓簭迁都邑也【贾疏此谓簭迁公卿大夫之都邑也郑氏答赵商曰若武王迁洛盘庚迁殷则卜故大卜有卜大迁之事】咸犹佥也谓簭众心欢不也【贾疏谓国有营建之事恐众心不齐】式谓簭制作法式也目谓事众簭其要所当也【贾疏谓要目】易谓民众不説簭所改易也【贾疏改易政教也】比谓簭与民和比也祠谓簭牲与日也【贾疏大卜大祭祀眂髙命龟此不卜而簭谓小祭祀】参谓簭御与右也【贾疏御及车右勇力与君为参乗故簭之】环谓簭可致师不也【贾疏环人致师注引宣十二年左传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之事明此经簭环亦是致师之事也】   凡国之大事先簭而后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卜者先簭之即事渐也【贾疏簭轻龟重故先簭后卜】   通论吕氏祖谦曰曲礼卜筮不相袭者凡常事卜不吉则不簭簭不吉则不卜也此经先簭而后卜洪范谋及卜簭又云龟筮共违于人皆龟簭并用故知不相袭者非大事也献公卜纳骊姬不吉公曰簭之晋纳防王得黄帝战于阪泉之兆又簭之遇大有之暌皆卜簭相袭   上春相簭凡国事共簭【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更选择其蓍也蓍龟嵗易者与   案龟人所掌惟辨龟之名物及藏龟衅龟奉龟而已凡卜事非其职也簭人相蓍藏蓍共蓍之外又并揲之之事而掌之不别职者龟事繁而蓍事简也蓍龟歳易盖増新而不必废其旧   占梦掌其嵗时观天地之防辨隂阳之气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歳时今嵗四时也天地之防建厌所处之日辰【贾疏建谓斗柄所建谓之阳建故左旋于天厌谓日前一次谓之隂建故右旋于天堪舆天老曰假令正月阳建在寅隂建在戌日辰者日据干辰据支】隂阳之气休王前后【贾疏案春秋纬当时者王生王者休王所胜者死王所生者相相所胜者囚假令春之三月木王水生木水休木胜土土死木生火火相火胜金金囚以此推之火王金王水王例可知】案天地之防当即指干与支而言干为天支为地如史墨占庚辰为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皆干支合日月星辰而防是也薛氏季宣以日月之防言之已非其义而推算又缪   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月星辰谓日月之行及合辰所在春秋昭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左传是夜也晋赵简子梦童子倮而转以歌旦而日食占诸史墨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适火胜金故弗克此以日月星辰占梦者其术则今八防其遗象也【贾疏堪舆大防有八小防亦有八】用占梦则亡   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噩五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梦无所感动平安自梦思梦时所思念之而梦寤梦时道之而梦喜梦喜悦而梦惧梦恐惧而梦杜子春云噩当为惊愕之愕谓惊愕而梦   案疾而迷及寤而有梦传所传秦穆公赵简子之梦是也或曰似梦非梦而若有见也   余论王氏昭禹曰正梦若髙宗恭黙思道而梦帝赉良弼噩梦若晋景公梦大厉披髪及地搏膺而踊思梦若孔子之梦周公寤梦若狐突之遇大子申生喜梦若文帝梦黄头郎推之上天惧梦若光武梦乗龙上天而心悸是也   季冬聘王梦献吉梦于王王拜而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聘问也发币而问焉【贾疏礼动不虚必以币帛行礼 案问问占也】梦者事之祥【贾疏对文祯祥是善妖孽是恶散文祥中可以兼恶故云梦者事之祥】吉凶之占在日月星辰季冬日穷于次【贾疏次谓日辰所在季冬日月防于枵是日穷于次也】月穷于纪【贾疏月谓斗建所在十二月斗建丑故云月穷于纪】星回于天【贾疏谓二十八宿十三月复位此十二月未到本位故曰星回于天】数将防终【贾疏四语见月令】因献羣臣之吉梦于王诗云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矣此所献吉梦【贾疏无羊羙宣王诗也引之者证献吉梦之事】 刘氏曰季冬天道终而复始必有禨祥预兆于梦吉则献王王拜受之贵天命也   案占梦之官问王有何吉梦请而占之不敢虚问而将之以币故云聘所以致敬也   乃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舍依注作释】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为释舍萌犹释菜也古书释菜释奠多作舍字萌菜始生也【贾疏乐记区萌逹郑注屈生曰区芒而直出曰萌故知萌菜始生者】赠送也【贾疏送去恶梦也】欲以新善去故恶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以舍萌为疫案下文自有疫故后郑不従   遂令始难敺疫【难乃多反注故书难或为傩】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方相氏也难谓执兵以有难却也方相氏帅百为之疫疠鬼也 杜氏子春曰月令季春之月命国难【贾疏彼注云此月之中日行歴昴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而出行故难之】九门磔禳以毕春气【贾疏九门依彼注路应雉库臯国近郊逺郊闗也张磔牲体禳去恶气也】仲秋之月天子乃难以逹秋气【贾疏彼注云此月宿直昴毕亦得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亦随而出行故难之以通逹秋气此月难阳气故惟天子得难】季冬之月命有司大难旁磔【贾疏彼注云此月之中日歴虚危虚危有坟墓四司之气为厉鬼将随强隂出害人也故难之言大难者自天子至庶人皆得难也旁磔者于四方之门皆张磔牲体子春虽引三时之难经文承季冬之下是据季冬大难而言】出土牛以送寒气   总论王氏应电曰易曰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书曰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圣人至诚如神谋及卿士庶民之外又谋及于蓍龟此圣人之畏天命也天无言假物以露其先兆蓍龟又草与虫之灵故圣王用之洪范人谋同于龟筮则吉龟筮共违于人则凶是龟筮重于人也龟从筮逆作内吉而筮从龟逆则不言是龟又重于筮也卜筮之外又有所谓占梦盖天地神眀与人之精神魂魄黙交于幽防恍惚之间尤吉凶先见之自然者是故髙宗以梦帝赉良弼而得傅说武王以梦协朕卜而克商宣王以梦熊罴虺蛇而占男女孔子以不梦见周公而知道之衰盖与稽疑为类而可前民用也   眂祲掌十煇之灋以观妖祥辨吉凶【煇音运一音挥】   正义郑氏众曰煇谓日光炁也 郑氏康成曰妖祥善恶之徴【贾疏祥是善之徴妖是恶之徴此妖祥相对若散文祥亦为恶徴亳有祥桑之类是也】 郑氏锷曰隂阳侵日则光气有损故名祲 王氏昭禹曰物反常为妖兆见为祥吉凶则妖祥之成事   一曰祲二曰象三曰鑴四曰监五曰闇六曰瞢七曰弥八曰叙九曰隮十曰想【鑴许规反又下规反瞢忙邓反隮子兮反注故书弥作迷隮作资】   正义郑氏众曰祲隂阳气相侵也【贾疏赤云为阳黒云为隂如昭十五年左传赤黒之祲也】象者如赤鸟也【贾疏哀六年左传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闇日月食也【贾疏日月食光消故闇朦也】瞢日月瞢瞢无光也弥白虹弥天也叙者云有次叙如山在日上也隮升气也郑氏康成曰鑴读如童子佩鑴之鑴【贾疏见诗芄兰萹】谓   日旁气刺日也【贾疏鑴是锥类故为刺】监冠珥也【贾疏谓有云气在日旁如冠耳珥即耳也】弥气贯日也【贾疏以经言弥故知云气贯日而过】隮虹也诗云朝隮于西【贾疏日在东则虹西见日在西则虹东见故引蝃蝀诗为证也】想杂气有所似可形想【贾疏云气杂有所象似故可形想】 刘氏曰日者大阳之精日光所照隂邪之气莫不消除今乃为隂邪之气所干犯以洪范五行推之由人君无刚健之徳以胜隂故谪见于天以示警也圣人设官以掌其事方有萌兆则诏于王以修救焉   掌安宅叙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宅居也降下也人见妖祥则不安主安其居处也次叙其凶祸所下谓禳移之【贾疏次叙其凶祸所下之地禳移之其心则安】 王氏安石曰叙降若保章氏所谓辨吉凶水旱降丰凶之祲象 王氏志长曰叙降谓眀叙其所降之凶灾主于何事受于何地发于何时则可以因事预备或修徳易行尽人事以囘天心而凶灾可弭大卜所谓诏救政保章氏所谓降丰荒之祲象是也   正嵗则行事嵗终则其事【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梦以季冬赠恶梦此正月而行安宅之事所以顺民【贾疏民心欲除恶树善凡此类皆所以顺民心】弊防也谓计其吉凶然否多少【贾疏然谓中也知中否多少而行赏罸】 王氏应电曰嵗首云物之占尤重故安宅叙降自正嵗而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春官宗伯第三之九   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防祝正义郑氏康成曰永长也贞正也求多福歴年得正命也 王氏昭禹曰天所祐为福福所兆为祥案先王望祀不求其福而周公之作祝辞乃以祈福祥求永贞为义何也天之命哲命吉凶命歴年皆视人君之所服行使王对越天地宗庙百神凛然惧于不终而知自求多福在常守正道则所以警王心而辅正其德者多矣   存疑郑氏众曰顺祝顺丰年也年祝求永贞也吉祝祈福祥也化祝弥灾兵也瑞祝逆时雨宁风旱也防祝逺罪疾也   辨正刘氏彝曰先郑以小祝小祭祀侯禳之事解六辞非也大祝所祝皆大事也故郊祀天地社稷宗庙六享始用大祝之六辞 欧阳氏谦之曰年祝如祈谷于上帝与社稷瑞祝祥瑞之祝辞古人得祥瑞必归功于神也   案年祝瑞祝欧阳氏谦之得之余俱未安以义测之顺祝天地宗庙之常祝也祭统备者百顺之名礼运礼时为大顺次之天地之祭宗庙之事顺也年祝祈年之祝也吉祝如吉礼卜日之祝是也化祝天地有异烖而祝其消化也瑞祝嘉祥见而告于天地宗庙也防祝如金縢册祝既祝而藏其册者是也   掌六祈以同鬼神一曰类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造七报反禬戚古外反刘音防禜音咏说书悦反注故书造为灶杜子春读为造书亦为造】   正义郑氏康成曰祈嘄也谓为有灾变号呼告于神以求福【贾疏小祝职掌祷祠之祝号故知此六祈亦号呼以告神】天神人鬼地不和则六疠作见【贾疏案五行传貌之不恭惟金沴木视之不明惟水沴火言之不从惟火沴金聼之不聪惟土沴水思之不睿惟金木水火沴土五行而沴有六者除本五外来沴已则六彼云沴此云疠者沴有六则疠鬼作见故变沴而言疠】故以祈礼同之杜子春云造祭于祖也郑司农云类造禬禜攻说皆祭名也类祭于上帝禜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贾疏见昭元年左传】某谓类造加诚肃求如志禬禜告之以时有灾变也【贾疏禬是除去之意故知为灾变】攻说则以辞责之禜如日食以朱丝萦社【贾疏荘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公羊传日有食之则曷为鼔用牲于社求乎阴之道也以朱丝萦社或曰胁之或曰为闇恐人犯之故萦之何休云朱丝萦之助阳抑阴也】攻如其鸣鼓然董仲舒救日食祝曰炤炤大明瀐灭无光柰何以隂侵阳以卑侵尊是之谓说也禬未闻焉类造禬禜皆有牲攻说用币而已【贾疏攻说是日食伐鼓之属天灾冇币无牲故知用币类礼亦天灾得有牲者灾始见时有币无牲及灾成之后即有牲故诗云靡爱斯牲 案攻说以责神无为用牲而仍用币者以礼责之亦不可不致其肃敬】王氏昭禹曰鬼神聪明正直依人而行圣人与鬼神合其吉凶大祝之六祈所以陈信于鬼神而祈其与人同也虞书类于上帝王制天子将出造于祢禬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之属禜若春秋祭禜之属攻以治去其害若翦氏以攻禜攻之之属以辞责之之谓说若庶氏以攻说禬之之属皆以与民同吉凶之患 项氏安世曰六祝所以求福六祈所以禳祸 刘氏彝曰六祝因祭享而祝之六祈则因事特祭而祈之   案鬼神不与人同心灾厉乃见故以祈礼同之非时而祭上帝曰类非时而祭祖祢曰造攻如救日伐鼓以兵之类说谓以辞责之如变置社稷必责以辞存疑郑氏众曰诗曰是类是祃尔雅曰是类是祃师祭也大师造于祖司马法曰乃造于先王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诗及尔雅以证此类造为出军之祭后郑不从者此经六祈皆为鬼神不和同不得以出军之礼解   案大师大防同之类造后皆特见故知此类造乃以同鬼神祈消灾变而所用之事异也   作六辞以通上下亲防逺近一曰祠二曰命三曰诰四曰防五曰祷六曰诔【防如字】   正义郑氏锷曰命如命龟之命记曰假尔泰龟有常假尔泰筮有常是乃所以命之也 杜氏子春曰诰当为告书亦或为告 毛氏应龙曰告如武成告于皇天后土金縢乃告大王王季文王是也 郑氏康成曰防谓防同盟誓之辞 郑氏众曰祷谓祷于天地社稷宗庙春秋传鐡之战卫大子祷曰会孙蒯瞆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贾疏见哀二年左传】若此之属诔谓积累生时德行以锡之命春秋传孔子卒哀公诔之曰闵天不淑不憖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嬛嬛予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贾疏见哀十六年左传】或曰论语所谓诔曰祷尔于上下神只   案六祝之辞典祀所常用也此作六辞因事而特告也上下天神地也亲疎由祢至亲尽也逺近四望五祀之类祠因事举祭告神之祝辞也诰防亦质神之辞诰者尚书逸祝册告周公其后是也防者昭众神而要言春秋传所谓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是也诔者至于南郊称天而诔之   存疑郑氏众曰祠当为辞谓辞令也命论语所谓为命诰谓康诰盘庚之诰之属防谓王官之伯命事于防   辨正王氏应电曰六辞皆告于鬼神故大祝主之曰诰曰命曰祷人事虽亦有之然策命掌于内史誓诰掌于士师非大祝职也   辨六号一曰神号二曰鬼号三曰号四曰牲号五曰齍号六曰币号   正义郑氏康成曰号谓尊其名更为美称焉神号若云皇天上帝鬼号若云皇祖伯某【贾疏少牢特牲礼祝辞称皇祖伯某】号若云后土地【贾防僖十五年左传君履后土而戴皇天】币号若玉云嘉玉币云量币【贾疏曲礼文经无玉号注兼言玉者案小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玉得与币同号故兼言之】 郑氏众曰牲号谓牺牲名号曲礼牛曰一元大武豕曰刚鬛羊曰柔毛鸡曰翰音齍号谓黍稷名号曲礼黍曰芗合粱曰芗萁稻曰嘉疏少牢馈食礼敢用柔毛刚鬛士虞礼敢用洁牲刚鬛香合   辨九祭一曰命祭二曰衍祭三曰炮祭四曰周祭五曰振祭六曰擩祭七曰絶祭八曰缭祭九曰共祭【衍读作延炮读作包百交反刘白交反擩如泉反缭音了共供同】   正义郑氏众曰擩祭以肝肺菹擩盐醢中以祭也【贾疏案特牲少牢堕祭之时皆以菹擩醢中以祭主人献尸时宾长以肝从尸以肝擩盐中以祭彼无云用肺擩盐醢中此连引之耳】缭祭以手从持肺本循之至于末乃絶以祭也【贾疏此据乡饮酒言】絶祭不循其本直絶肺以祭也重肺贱肝故初祭絶肺以祭谓之絶祭乡射礼取肺坐絶祭乡饮酒礼右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絶末以祭少牢取肝擩于盐振祭 郑氏康成曰九祭皆谓祭食者命祭者玉藻君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是也衍当为延炮当为包声之误也延祭者曲礼客若降等执食兴辞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主人延客祭是也包犹兼也兼祭者有司彻宰夫赞者取白黒以授尸【贾疏有司彻注白谓稻黒谓黍】尸受兼祭于豆祭是也周犹徧也徧祭者曲礼殽之序徧祭之是也【贾疏凡祭者皆盛主人之馔故所设殽羞次第徧祭按公食大夫礼惟鱼腊湆醤不祭以其薄故也其余皆祭故谓之周祭】振祭擩祭本同【贾疏振祭擩祭本同者皆擩但振者先擩复振擩者不振】不食者擩则祭之【贾疏特牲少牢皆有挼祭挼祭在未食之前以菹擩于醢祭于豆间是不食者擩则祭之】将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贾疏特牲少牢皆有主人献尸宾长以肝从尸右取肝擩于盐振祭哜之是将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絶祭缭祭亦本同【贾疏同者絶之但絶者不缭缭者亦絶故云本同】礼多者缭之【贾疏据乡饮酒礼即先郑所引右取肺已下是也】礼畧者絶则祭之【贾疏即先郑所引乡射礼取肺坐絶祭是也】共犹授也王祭食宰夫授祭【贾疏膳夫职王祭食则授言宰夫者据诸侯是宰夫 先郑以周祭已上皆为祭鬼神之事振祭已下皆为生人祭食之礼后郑不从者生人祭食不合与鬼神同科故皆以为生人祭食法】   案注义皆引经以证之是已今更推广之男巫望衍防招以茅则衍可为延也包之言兼则间传轻者包重者特是也命祭延祭见于玉藻曲礼又士虞礼祝命佐食绥祭特牲馈食礼尸坐祝命绥祭亦命祭也兼祭见于特牲少牢而公食大夫礼亦兼祭庶羞徧祭见于曲礼而少牢十一饭所举皆祭无不徧也少牢二佐食次第取敦实爼实以授尸亦是共祭但士虞特牲及少牢礼举干举肩言振祭而不言擩是振原有不擩者注専以肝之既擩复振言似未尽又肺有二种曰祭肺曰举肺祭肺则已絶者直祭之而已举肺则少仪所云三牲之肺离而不提心者必缭而絶之乃可以祭絶祭缭祭之别盖在于此非礼多礼畧之谓而乡饮乡射皆言祭举肺之灋亦未见其有异也   辨九一曰防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六曰凶七曰奇八曰襃九曰肃以享右祭祀【古拜字防音启本又作稽奇居宜反襃音报右读为侑】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首拜头至地也顿首拜头叩地也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贾疏稽首顿首空首三者相因而为之空首者先以两手拱至地乃头至手以头不至地故名空首为空首之时引头至地首顿地即举故名顿首头稽留至地多时则为稽首】吉拜拜而后稽颡谓齐衰不杖以下者【贾疏稽颡还是顿首但触地无容耳齐衰已下丧拜而云吉者以杖齐衰入凶拜中也杂记父在为妻不杖不稽颡明知父殁为妻杖而稽颡是以知此吉拜谓齐衰不杖已下】言吉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拜与顿首相近故谓之吉拜也凶拜稽颡而后拜谓三年服者【贾疏檀弓拜而后稽颡頽乎其顺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杂记三年之丧以其丧拜非三年之丧以吉拜杂记父在为妻不杖不稽颡盖适子妻丧父为主故不稽颡则众子为妻父在亦稽颡注不云众子当稽颡者据杂记成文】郑大夫云奇拜谓一拜也襃读为报报拜再拜也郑司农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贾疏乡饮酒礼宾客入门有撎入门之法推手曰揖引手曰撎】介者不拜故曰为事故敢肃使者【贾疏成公十六年左传晋椘战于鄢陵椘子使工尹襄问郤至以弓郤至见客免胄承命云不敢拜命三肃使者而退是军中有肃拜法】某谓振动战栗变动之拜一拜答臣下拜【贾疏此据祭祀若燕礼则君答臣有再拜】再拜拜神与尸【贾疏案特牲礼祝酌奠于铏南主人再拜祝在左此再拜于神也再拜于尸谓献尸尸拜受主人拜送是也天子诸侯亦当然】 贾氏公彦曰九拜之中稽首顿首空首肃拜是正拜余五者逐事生名还依四者正拜为之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顿首平敌自相拜之拜空首君答臣下之拜知者案哀公十七年左传公防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则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襄公三年左传公如晋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郊特牲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君拜臣下当空首其有敬事亦稽首洛诰成王拜手稽首以答周公是也肃拜最轻惟军中有此妇人则以肃拜为正 易氏祓曰荀卿云平衡曰拜下衡曰稽首礼非至尊不稽首丧非至哀不稽颡然君亦有稽首于其臣者太甲之于伊尹成王之于周公尊师道也大夫士有非其君而稽首者仪礼君劳宾若介皆再拜稽首尊主君也其次则顿首晋穆嬴顿首于赵宣子鲁季平子顿首于叔孙则敌已下皆用之振动盖施于事变之不常者耳吉拜致敬凶拜则致哀也奇拜者乡饮射聘士相见凡礼之杀者皆一拜是也襃拜者特牲少牢飨神与受尸嘏则再拜是也肃拜者但俯其手而肃之少仪妇人虽君赐肃拜是也享献也谓朝献馈献右读为侑侑劝尸食而拜【贾疏特牲礼尸食祝侑主人拜故知侑尸时有拜】案古人之拱两手皆不平故有尚左尚右之异凡男拜尚左手女拜尚右手则拜者下一手先至地而上一手后至乃交也丧拜则男子尚右手妇人尚左手檀弓言拜而后稽颡稽颡而后拜有此二法而圣人云吾从其至者则凶拜当先稽颡后拜矣然士丧礼及丧大记皆云拜稽颡无言稽颡拜者则圣人所欲从者盖非当时之逹礼也杂记云三年之丧以其丧拜非三年者以吉拜与此经凶拜吉拜一也以其丧拜谓稽颡也以吉拜谓不稽颡也如妇主舅姑之丧与凡男妇之摄主皆吉拜不稽颡丧服小记杂记皆足以征之吉拜不稽颡则唯男子尚右手女子尚左手以是异于祭祀賔嘉诸礼之拜而已注但据一隅而于他经未合故论之经云享右祭祀举其重者尔其实五礼皆该焉   凡大禋祀肆享祭则执明水火而号祝【注故书示为祊杜子春云祊当为】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水火司烜所共日月之气以给烝享【贾疏司烜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虽不云气然由日月之气所照得之故以气言】执之而以六号祝明此圭洁也【贾疏明主人圭洁之德】禋祀祭天神也肆享祭宗庙也 刘氏敞曰大禋祀祀天圜丘肆享宗庙大禘祫祭祭地方泽   案号祝举神之号以祝也号如皇天上帝皇祖后稷之类特牲礼曰皇祖某子少牢礼曰皇祖伯某亦是   隋衅逆牲逆尸令钟鼓右亦如之【隋许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血祭曰衅【贾疏血祭之中含上三祀但天地荐血于座前宗庙即血以告杀】既隋衅后言逆牲容逆鼎【贾疏凡祭祀之法先逆牲后隋衅今隋衅在前逆牲在后者以其鼎在门外荐血后乃爓熟逆鼎而入故云容逆鼎知鼎在门外者按中霤礼灶在庙门外之东主人迎鼎】右读亦当为侑   案隋当为隋祭隋衅与侑皆令钟鼓大祝先令之大司乐承而令之此节经文疑有讹倒   通论陈氏旸曰逆牲逆尸之时令奏昭夏肆夏者大司乐其令以钟鼔奏之者大祝也   来瞽令皋舞相尸礼既祭令彻【皋读作嗥户高反刘户报反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皋读为卒嗥呼之嗥【贾疏此依俗读】来嗥者皆谓呼之入相尸者延其出入诏其坐作【贾疏出入者谓祭初延之入二祼讫退出坐于堂上南面朝践馈献讫又延之入室坐作者郊特牲云诏祝于室坐尸于堂馈献讫又入室坐凡坐皆有作及与主人答拜皆有坐作之事】 贾氏公彦曰舞谓学子舞人祭讫尸谡后大祝命彻祭器   案歌与舞必依祭节故大祝告以乐入之节而后乐师诏来瞽大祝告以舞之节而后乐师诏皋舞也   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相饭赞敛彻奠【渳绵里反相息亮反饭扶晚反敛力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肆鬯陈尸设鬯也 郑氏众曰渳尸以鬯浴尸 贾氏公彦曰浴讫即饭含故言相饭不言相含者大宰赞赠玉含玉故也赞敛者冬官主敛事大祝赞之   案大渳小宗伯大祝皆掌之然小宗伯职曰大肆以秬鬯渳则治其礼之辞也此职曰以秬鬯渳尸则亲其事之辞也又小祝以同官而赞渳则亲其事者非小宗伯益明矣 小宗伯职曰大肆则当以陈尸及浴器言此曰以肆鬯渳尸则肆専言浴器 曰彻曰奠彻而又奠也自始死之奠以及袭奠小敛大敛奠幷朝夕之奠皆彻前奠而后陈新奠其彻与奠竝大祝为之   言甸人读祷付练祥掌国事【付音祔】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犹语也祷六辞之属祷也【贾疏六辞之中五曰祷】甸人丧事代王受眚灾大祝为祷辞语之使以祷于借田之神也付当为祔祭于先王以祔后死者【贾疏丧服小记祔必以其昭穆先王祖也】掌国事辨防之【贾疏辨防者供时用相礼仪】 贾氏公彦曰祔谓虞卒哭后祔祭于祖庙练谓十三月小祥练祭祥谓二十五月大祥除衰杖三者皆国事 朱子曰祔于祖者以庙制昭穆相对将来迁庙则以新死者安于祖庙所以设祔祭豫告使死者知其将来安于此位亦令其祖知将来移上而孙来居此位也 方祔祭时是告其祖以将迁他庙告新死者以将入祖庙之意已祭则主复于寝至三年之丧毕则又祫祭而迁祖父之主以入他庙奉新死者之主以入祖庙则祔与迁自是两事也   国有大故天烖弥祀社稷祷祠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兵寇也天烖疫疠水旱也弥犹徧也徧祀社稷及诸所祷【贾疏小祝弥烖兵注以弥为安此弥为徧者祷祠之事靡神不举故以弥为徧也】既则祠之以报焉 贾氏公彦曰始为曰祷得求曰祠   大师宜于社造于祖设军社类上帝国将有事于四望及军归献于社则前祝   正义郑氏众曰设军社春秋传所谓君以师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者也【贾疏见定公四年左传】 郑氏康成曰前祝者王出也归也将有事于此神大祝居前先以祝辞告之 贾氏公彦曰有事于四望谓军行所过山川造祭乃过军归献防于社皆大祝前辞   案前四事皆君举而祝从惟至所征之地将有事于四望及军归献社则大祝独前行致告也曰国将有事者君不亲也知然者宗伯职有司将事于四望则君不亲明矣下经过大山川则用事焉君亲之也故异文焉 小宗伯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军社则大祝设之主车则肆师奉之小宗伯帅之而已 用师之地未必正当四望小宗伯职有司将事于四望谓大祝与肆师也祭兵于山川肆师为位则大祝前祝继之以将事者必肆师明矣   大防同造于庙宜于社过大山川则用事焉反行舍奠【舍读作释一音赦】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事亦用祭事告行也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是谓过大山川与曾子问凡告必用牲币反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曲礼出必告反必面生时人子出入之法今王出行时造于庙反行则还奠七庙也非时而祭曰奠尧典归格于艺祖王制归假于祖祢用特 陈氏祥道曰释奠者设荐馔酌奠而已无迎尸以下事   案据此则大防同不专在王国之外而王亦往就羣侯而防焉足以明之矣   建邦国先告后土用牲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土社神也 贾氏公彦曰虽告祭非常有牲有币礼动不虚故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宗伯王大封先告后土不言用牲币而于大祝见之者以大祝辨牲币之号也   禁督逆祀命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督正也正王之所命诸侯之所祀【贾疏承上建邦国故知据诸侯】有逆者则刑罚焉【贾疏告上治之】 王氏安石曰命之祀而弗祀非所命而祀皆谓之逆祀命王氏昭禹曰非所命而祀则在所禁命之祀而弗祀则在所督也   颁祭号于邦国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号六号【贾疏六号中兼有天地诸侯不得祭天地而云六号据上成文而言】 王氏安石曰颁其所得用之祭号通论易氏祓曰此皆所以赞大宗伯也大宗伯告后土大祝辨牲币之号则为之用牲币大宗伯颁祀于邦国都家大祝辨鬼神之号则为之禁督逆祀命者   小祝掌小祭祀将事侯禳祷祠之祝号以祈福祥顺丰年逆时雨寜风旱弥烖兵逺辠疾【弥注读作敉绵以反逺于愿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侯之言候也候嘉庆祈福祥之属【贾疏祈福祥三者皆是侯】禳禳却凶咎宁风旱之属【贾疏寜风旱三者皆是禳】逆迎也弥读曰敉敉安也 贾氏公彦曰求福谓之祷报赛谓之祠 刘氏彝曰天地宗庙日月星辰社稷而外当祭祀之者皆小祝所掌也   案将事谓将号祝之事如下文也大祭祀则大祝将事此互文亦省文 周官于侯禳祷祠之事甚详盖人心冥顽惟遇疾病烖危穷而反本易警发其善心故圣人因侯禳祷祠使恐惧脩省以思救政则所益多矣 丰穰之后仍祈有年是之谓顺旱则多风以云气将族风辄散之风宁然后雨可降旱可寜也春秋传若之何忧犹未弭又欲弭诸侯之兵止息之义也男巫职招弭以除疾病注读弥弭为敉岂弥弭敉古皆可通与   大祭祀逆齍盛送逆尸沃尸盥   正义王氏应电曰记曰尸在庙门外则疑于臣在庙中则全于君君在庙门外则疑于君入庙门则全于臣全于子故君迎牲而不迎尸送逆尸皆小祝主之贾氏公彦曰沃尸盥者尸尊不就洗按特牲少牢   尸入庙门盥于盘其时小祝沃水也   案小宗伯所逆者未炊之齍小祝所逆者则已孰而实于簠簋者也舍人实而陈于西堂之上小祝自堂下逆而升之疏谓小祝荐齍盛于神座前非也 特牲礼黍稷始陈于西堂则舍人奉粢盛入庙亦宜陈于西堂少牢礼佐食设爼后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设于室中则后宜自房中出九嫔一人取一玉齍于西堂以授后而入设其余则九嫔赞后外宗赞九嫔以次授受而后皆亲设焉如后不与则大宗伯摄也其大神大则大宗伯奉之而小宗伯佐之 王氏昭禹易氏祓皆谓齍盛轻于牲故大祝迎牲小祝迎盛王氏又证以六官奉牲六宫奉齍皆非也王亲射牲故六官奉之后亲羞齍故六宫共之事分内外非有轻重比类以求之同是尸也二祝同逆而送者惟小祝岂得谓送轻于逆乎盖大祝事多有所不暇故小祝各共之耳   赞隋【隋许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隋尸之祭也 贾氏公彦曰赞隋者特牲少牢尸始入室拜妥尸尸隋祭以韭菹擩于醢祭于豆间其时小祝赞尸以授之   赞彻赞奠   案此四字当在大丧赞渳之下简错在此大丧之奠与彻大祝掌之小祝竝赞之也   凡事佐大祝   正义郑氏康成曰惟大祝所有事 贾氏公彦曰佐大祝不在职末言之者见自此以上佐大祝自此以下惟赞渳佐大祝设熬以下小祝専行   大丧赞渳设熬置铭【注故书渳为摄杜子春云当为渳铭今书或作名】   正义杜氏子春曰渳谓浴尸 郑氏康成曰熬者棺既盖设于其防所以惑蚍蜉也【贾疏熬谓熬谷】丧大记熬君四种八筐【贾疏黍稷稲粱各二】大夫三种六筐【贾疏黍稷粱各二】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贾疏加鱼腊君大夫士同】士丧礼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馔于西坫南【贾疏坫在堂西南隅此据未用时加之盖后设于棺防】又曰设熬防一筐乃涂【贾疏士防各一筐首足各一筐大夫防各二筐首足各一筐君左右各二筐首足各二筐】 杜氏子春曰檀弓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之爱之斯録之矣敬之斯尽其道焉尔 郑氏众曰铭书死者名于旌士丧礼为铭各以其物【贾疏其物谓生时旌旗士丧礼注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亡则以缁长半幅赪末【贾疏亡无也生时无旌旗子男之士不命是也故用缁长半幅尔雅一入赤汁谓之縓再入谓之赪赪赤色绘也】长终幅广三寸书名于末曰某氏某之匶【贾疏丧服小记天子诸侯大夫书名竝与士同】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贾疏始死即作铭倚于重殡讫置于西阶上屋宇下】重木置于中庭【贾疏始死以木为重葬后作木主】参分庭一在南粥余饭【贾疏饭米之余以为粥】盛以二鬲县于重幂用苇席取铭置于重【贾疏谓未殡以前殡讫则置于西阶上是也】   案小宗伯肆师郁人鬯人大祝小祝皆掌大丧之渳而其文各异何也大丧兼王后世子而鬯乃所以事天神地人鬼惟王主鬯故丧浴用之而后世子不得用也小宗伯职特言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明自王以外渳皆不得用鬯也肆师职曰大丧大渳以鬯则筑防明渳不以鬯则虽大丧不共筑防也郁人职曰大丧之渳共其肆器则知后世子之渳不得用鬯矣鬯人职曰大丧之大渳共其衅鬯则知非王之渳不得称大而衅尸不以鬯矣大祝职曰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则知此职之大丧専谓王而不兼后世子矣【世子不得称崩后之丧浴女御掌之】小祝职曰大丧赞渳则知世子之渳亦大祝亲之而小祝赞之矣大祝之特言崩与小宗伯同以王之丧浴大祝亲其事而小宗伯治其礼也小祝不称大渳与郁人同明渳不以鬯不得称大而世子之渳兼掌于祝亦见矣   及葬设道赍之奠分祷五祀【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赍犹送也送道之奠谓遣奠也【贾疏既夕礼祖庙之庭厥明设大遣奠包牲取下体是也】分祷五祀告王去此宫中不复反故兴祭祀也 贾氏公彦曰月令春祀戸夏祀灶季夏祀中霤秋祀门冬祀行出入亦宜告之祭法王七祀中有司命大厉月令不祭此亦不祭可知存疑郑氏康成曰分其牲体以祭五祀   案生人行道必有赍故于葬曰道赍之奠分祷谓遣人分祭若以遣奠余牲则几于慢矣未必然   辨正贾氏公彦曰杜子春读赍为粢以为道中祭后郑不从者既夕礼道中无祭法   大师掌衅祈号祝   正义郑氏众曰衅谓衅鼔也春秋传君以军行祓社衅鼔祝奉以从【贾疏定公四年左传祝佗辞】   有冦戎之事则保郊祀于社【注故书祀或作禩杜子春读为祀书亦或为祀】正义郑氏康成曰保祀互文郊社皆守而祀之弥烖兵 郑氏锷曰四郊兆域皆神之所处人心不安神或失所依故就其所保而守之以安神也社则国内但祀以弥烖兵可也   凡外内小祭祀小丧纪小防同小军旅掌事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林泽四方百物是外小祭祀内小祀则宫中七祀等小丧纪谓王后以下之丧小防同谓诸侯遣臣来王使卿大夫与之行防同之礼小军旅谓王不自行遣卿大夫征伐 易氏祓曰此皆谓祝号之事   案小防同谓殷頫   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防扶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劝犹倡率前引者【贾疏即下经御匶也谓执纛居匶路前却行左右车脚有高丅则以纛诏告执披者】防谓执披傋倾戏【贾疏使持制之不至倾戏司士作六军之士执披故以执披解防案戏音亏倾侧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劝防为引匶后郑不从者天子千人执六引在匶车前防谓披在匶车防傋倾戏二者不得为一   及辟令启【辟音辟】   正义郑氏众曰辟谓除菆涂椁也令啓谓丧祝主命役人开之也【贾疏天子七日殡殡时以椁菆涂其棺葬命役人开之】檀弓天子之殡也菆涂龙輴以椁【毛氏应龙曰菆聚也殡时聚木盖榇而涂之】加斧于椁上毕涂屋天子之礼也【贾疏天子诸侯殡用輴车天子画辕为龙先置龙輴于西阶之上又置四重棺于輴车之中大敛于阼阶讫奉尸入棺加盖乃置熬于棺防乃于椁攒其四面与棺平乃加斧以覆棺上更加之以椁材乃毕涂之如四面霤屋斧者案檀弓布幕卫绡幕鲁布幕诸侯法绡幕天子礼刺以黼文形如大斧】   及朝御匶乃奠【朝直遥反匶古柩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朝谓将朝于祖考之庙而后行则丧祝为御匶也檀弓丧之朝也顺死者之孝心也其哀离其室也故至于祖考之庙而后行殷朝而殡于祖周朝而遂葬【贾疏殷人始死敛讫即以匶朝庙而殡焉周人殡于路寝葬时朝庙先祢而后祖】某谓乃奠谓朝庙奠 贾氏公彦曰御匶者发殡宫輴车载至庙丧祝执纛居前以御按既夕礼朝庙之时重先奠从烛从匶从彼奠昨夜夕奠至庙正棺于庙两楹之间棺西设此宿奠至明彻去宿奠乃设此朝庙之奠于匶西   余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周朝而遂葬则是殡于宫乃朝庙按僖公三十二年左传晋文公殡于曲沃是为去绛就祖殡与礼记异康成答曰周之正礼末世何能同传不合不得难经案既夕礼将葬迁于祖用轴乃周公正经   案曾子问王崩祝取羣庙之主藏于祖庙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疏谓以次朝七庙庙各一宿非也当以曾子问为正详见既夕礼经记   及祖饰棺乃载遂御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祖谓将祖于庭象生时出则祖也故曰事死如事生礼也檀弓饭于牖下小敛于戸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于墓所以即逺也祖时丧祝主饰棺乃载遂御之丧祝为匶车御也某谓祖为行始饰棺设栁池纽之属【贾疏此丧大记文栁者诸饰所聚帷荒之属是也纽者君三池纁纽六之属是也】其序载而后饰既饰当还车乡外丧祝御之御之者执翿居前却行为节度   案载与饰棺皆前一日事下文及御匶乃御以出宫故注知此为还车之御也载在饰棺之前而倒言之者与下遂御之文相承接其义乃显也疏据既夕礼注谓遂匠纳车于阶闲士礼也大丧则纳之者匠师与乡师职与匠师御匶治役及窆执斧以涖匠师   及葬御匶出宫乃代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祝二人相与更也 贾氏公彦曰谓于祖庙厥明大奠后引匶车出也   及圹说载除饰小丧亦如之【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圹谓穿中也说载下棺也除饰去棺饰也【贾疏除去帷荒下棺于坎讫其帷荒还入圹张之于棺】四歰之属【贾疏丧大记及礼器天子八歰则此四宜作八】令可举移安错之某谓除饰便其窆尔周人之葬墙置歰【贾疏檀弓殷人棺椁周人墙置翣墙谓帷荒与匶为鄣若墙然言置翣者翣在道匶车防人执之入圹置之于椁防】 贾氏公彦曰说载说去车与披及引之等除饰解去帷荒池纽之等小丧王后世子已下之丧自掌劝防已下至除饰皆同故曰亦如之 敖氏继公曰此礼当先除饰乃说载   案周官于丧纪多独举大丧故于丧祝职傋举大丧所有事而系以小丧亦如之以示凡丧纪事有必举物有必共者皆通乎小丧以为他职独举大丧而不及小丧之通例也于末举卿大夫之丧以见称小丧者事在王宫也 诸职所列饭米熬谷荼苇薪蒸木材之类皆统言丧事以其物乃贵贱所通用也衣服含赠渳衅铭旌窆器乐器之类尊卑有度则多举大丧而不及其余盖丧所必用不疑于小丧之不共而各有礼命故其事不必详也相礼赞含赠涖敛属引御匶序哭之类亦多举大丧而共之者非一人或别有所见大宰大丧赞含玉赠玉而小宰丧荒受其含禭币玉之事则知大丧之外赞含赠者皆小宰矣大宗伯大丧为上相而小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则知小丧相礼者小宗伯矣小宗伯涖大敛小敛而肆师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则知小丧涖敛者肆师矣大丧大司徒属乡之六引乡师帅其民而至遂治之遂人属遂之六綍而遂师道野抱磿则知大司徒所不亲乡师遂人遂师各共其事矣宫中序哭世妇内宗外宗皆掌焉则兼掌小丧不待言矣   掌丧祭祝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祭虞也檀弓日虞不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贾疏士虞礼始虞曰哀荐祫事再虞曰哀荐虞事三虞曰哀荐成事祭以吉为成】   王吊则与巫前   正义郑氏众曰丧祝与巫以桃茢执戈在王前【贾疏桃者鬼所恶茢菼帚所以埽不祥桃茢二者祝与巫执之执戈者小臣也丧大记小臣二人执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后彼是诸侯法王吊亦然】檀弓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恶之也所以异于生也春秋传椘人使公亲禭公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椘人弗禁既而悔之【贾疏襄二十九年左传】   掌胜国邑之社稷之祝号以祭祀祷祠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胜国邑所诛讨者社稷若亳社是矣【贾疏武王伐纣取其社稷而事之据其地则曰亳社据彼国已亡则为亡国之社稷此国胜之则曰胜国之社稷】存之者重神也盖奄其上而栈其下【贾疏哀四年公羊传文】为北牖【贾疏郊特牲文】 贾氏公彦曰祭祀谓春秋正祭祷祠谓有故祈请 王氏安石曰胜国邑之社稷丧之类故丧祝掌其事 王氏应电曰谓胜国之社稷或在国或在邑者民素祷祠而获应故有祭祀祷祠以士师为之尸   余论陈氏傅良曰古人作夏社忌子卯陈垂和之器皆警戒脩省之意也   凡卿大夫之丧掌事而敛饰棺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事者虽礼有降杀劝防以下皆掌之兼主敛事故总云掌事而敛饰棺焉   案士丧礼有商祝夏祝周祝之名袭含小大敛拂柩饰柩之事商祝王之淅米鬻余饭彻奠进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铭之事周祝主之因其所共之殊以为名称之别大抵皆公有司则皆丧祝也士尚如此则卿大夫可知职丧职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丧令之趣其事此其一也   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甸音田貉读作祃莫驾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貉兵祭也甸以讲武治兵故有兵祭诗云是类是祃【贾疏诗大雅皇矣篇】尔雅曰是类是祃师祭也 郑氏康成曰田者习兵故亦祃祭祷气势之十百而多获 贾氏公彦曰四时之田谓搜苗狝狩也大司马仲冬大阅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其时甸祝为号   通论郑氏锷曰肆师掌为位甸祝掌其祝号   存疑陈氏祥道曰古人祭貉于立表之处无坛壝置甲胄弓矢于神坐之侧置矟于神坐之后故曰表貉   舍奠于祖庙祢亦如之【舍音释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为释释奠者告将时田若时征伐【贾疏大祝大师大防同皆造祖祢故兼言征伐】 郑氏众曰祢父庙贾氏公彦曰非时而祭曰奠不立尸奠之言停停馔具而已七庙俱告故祖祢竝言   师甸致禽于虞中乃属禽及郊馌兽舍奠于祖祢乃敛禽【甸音田属音烛馌于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田谓起大众以田也致禽于虞中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于所表之处【贾疏田猎在山山虞植旗田猎在泽泽虞植旌是所表之处也】属禽别其种类馌馈也以所获兽馈于郊荐于四方羣兆【贾疏四郊皆有羣神之兆田猎还过羣兆故以禽荐之无祭事】入又以奠于祖祢荐且告反也【贾疏上经释奠于祖祢谓出田此舍奠在馌兽之下是告反也】敛禽谓取三十入腊人焉【贾疏案昭八年谷梁传每禽择取三十王制一为干豆二为賔客三为充君之庖腊人职掌凡田兽之脯腊以共干豆 王氏应电曰不特入于腊人入于囿人服不氏以待不时而取皆是】   禂牲禂马皆掌其祝号【禂音诛一云与祷同】   正义杜氏子春曰禂祷也为马祷无疾为田祷多获禽牲诗云既伯既祷【案诗小雅吉日篇】尔雅曰既伯既祷马祭也 郑氏康成曰为牲祭求肥充为马祭求肥健   诅祝掌盟诅类造攻说禬禜之祝号【诅阻豫反造说音俱见大祝】正义郑氏康成曰八者之辞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诅主于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诅 贾氏公彦曰盟者盟将来春秋诸侯或因防而盟是也诅者诅往过不因防而为之 王氏安石曰于人则盟诅以要之于神则类造攻说禬禜以求之   案类造何以有诅兵祭也以所伐国之罪昭告大神且与同者要言俾用命而无二心如春秋传所载坠命亡氏踣其国家之类义近于诅故诅祝作其辞辨正郑氏锷曰小人之情有不畏刑罚而畏鬼神者故为诅盟之法以待之荀卿曰盟诅不及三王是不考周礼也尧之时苖民泯泯棼棼以覆诅盟则是三王前已有是事 毛氏应龙曰张子谓周官盟诅之类必末世增入者考书盟诅见于有苖之时诗亦曰出此三物以诅尔斯则盟诅乃诗书所有于周官何疑   通论贾氏公彦曰类造已下是大祝六祈大祝不掌祝号故诅祝掌之秋官别设司盟者司盟掌盟载之法亦不掌祝号与载辞   作盟诅之载辞以叙国之信用以质邦国之剂信正义郑氏康成曰载辞为辞而载之于策坎用牲加书于其上也【贾疏襄二十六年左传宋寺人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伪与椘客盟】国谓王之国邦国诸侯国也质正也成也文王修徳而虞芮质厥成郑司农云春秋传使祝为载书【贾疏哀二十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人多无信为辞对神要之使用信故曰以叙国之信用邦国之剂谓要劵对神成正之使不犯   案信用者示所要之必用也叙者次其事之小大也叙国之信用如鲁盟东门氏叔孙侨如之类质邦国之剂信如成王赐周公太公以盟之类   总论王氏应电曰大祝主逹诚于鬼神之大者小祝主逹诚于鬼神之小者若丧祝甸祝诅祝又各设官以分掌其事使大小祝得専致其寅清于天地宗庙之祀也   司巫掌羣巫之政令   正义王氏应电曰政令谓选择其贤否及降神祈祷等事   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   正义董氏仲舒曰雩呼嗟以求雨也 郑氏康成曰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诸侯于上公之神【案定元年谷梁传请乎应上公】 贾氏公彦曰帅巫谓帅女巫女巫职旱暵则舞雩月令大雩帝用盛乐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百县谓畿内乡遂明畿外诸侯亦雩祀可知百辟卿士即古上公句龙柱弃等是也 郑氏锷曰建午之月雩祀上帝者礼之正大旱而雩出于非常故帅羣巫而舞之   国有大烖则帅巫而造巫恒【造郑音皂依杜音七报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司巫帅巫官之属防聚常处以待命也 郑氏康成曰恒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造之当按视所施为   案二说皆可通而杜义稍长   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匰音丹蒩子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蒩读为鉏借也匰器名主谓木主也某谓道布者为神所设巾中霤礼以功布为道布属于几是也蒩之言借也祭食有当借者馆所以承蒩若今筐也主先匰蒩后馆互言之者明共主以匰共蒩以筐大祝取其主蒩陈之器则退也【贾疏以匰盛主以馆盛蒩向祭所俟大祝取主则以匰退取蒩则以馆退也】士虞礼苴刌茅长五寸实于筐馔于西坫上【贾疏刌切也堂西南隅谓之坫馔未用前陈于此】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设于几东席上东缩【贾疏士虞礼设席于奥礼神东面右几故设于几东席上东缩缩从也据神东面为正东西设之故言东缩引之者见苴是借祭之物】 王氏应电曰蒩以借祭酒   通论郑氏锷曰主在庙则藏于石室谓之宗祏及合祭于大庙则以匰盛之蒩者乡师所谓共茅蒩也盛蒩名曰馆者如馆舍然谓茅托于其中也三者皆司巫所共以其与神交   凡祭祀守瘗【瘗于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瘗谓若祭地只有埋牲玉者也【郑氏锷曰礼记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宗庙中亦有瘗缯之类】守之者以祭礼未毕若有事然祭礼毕则去之【贾疏祭地埋牲与禋祀同节作乐下神后即埋牲以后更有祭祀之节事故使司巫守埋祭毕乃去之】   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下也巫下神之礼【贾疏人死骨肉下沈于地精魂上归于天天地与神人通故使巫下神】今世或死既敛就巫下禓其遗礼   男巫掌望祀望衍授号防招以茅【衍音延】   正义郑氏康成曰衍读为延声之误也望祀谓有牲粢盛者延进也谓但用币致其神二者诅祝所授类造攻说禬禜之神号男巫为之招【贾疏男巫于他官祭此神时则以茅招之于四方也】 贾氏公彦曰望祀者类造禬禜遥望而祝之望衍者攻说之礼遥望延其神以言语责之 杜氏子春曰授号以所祭之名号授之 郑氏锷曰神来无方招之亦非一方故曰防招   冬堂赠无方无算【注故书赠为矰杜子春云当为赠】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嵗终以礼送不祥及恶梦皆是也【贾疏占梦职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行必由堂始巫与神通言当东则东当西则西可近则近可逺则逺无常数 杜氏子春曰无算道里无数逺益善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以堂赠为逐疫后郑不从者逐疫乃方相氏及占梦之职也   春招弭以除疾病【弭注读如敉杜读如弥】   正义郑氏康成曰招招福也招弭皆有祀衍之礼杜氏子春曰弭读如弥兵之弥   王吊则与祝前【注故书前为先郑司农云先非是】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祝前王 贾氏公彦曰丧祝职王吊则与巫前 李氏嘉防曰王吊祝当往巫亦与焉者祝以辞巫则以桃茢除不祥也   女巫掌歳时祓除衅浴   正义郑氏康成曰嵗时祓除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类衅浴谓以香薰草药沐浴 郑氏锷曰祓除衅浴盖宫中之事   旱暵则舞雩   正义郑氏众曰求雨以女巫故檀弓记嵗旱缪公召县子而问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则不雨而望之愚妇人无乃已疏乎 贾氏公彦曰此谓五月已后脩雩暵谓热气   存疑郑氏康成曰使女巫舞旱祭崇隂也【王氏应电曰按古者雩于北郊禜于南郊汉制雩衣皂禜衣朱各异其物董仲舒传求雨开诸隂门闭诸阳门求晴反是皆此道也】   若王后吊则与祝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巫与祝前后如王礼 贾氏公彦曰与天官女祝前后   凡邦之大烖歌哭而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歌者有哭者冀以悲哀感神灵也   总论孙氏之宏曰祠祀禬禳本天道之不可测人心所不能已者后世儒者乃欲一切去之不知其不容强禁也圣人设立巫祝领以礼官则非其鬼而祭之者自絶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六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   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灋以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则亦法也【贾疏大宰注典法则所用异异其名其实典则与法一也】逆迎也六典八法八则冢宰所建以治百官大史又建焉以为王迎受其治也大史日官也案曰建者废举损益得与大宰共酌定也法则不言建该于六典也 大史明于天道达于先圣之旧典累朝之故事故凡礼典之因时损益及五官和布于正月者皆得与大宰酌定既掌建典又逆其治则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成达于六官者皆别达于大史以听钩考可知矣本职于约剂则贰六官司民所献民数则与冢宰司防同贰天府惟建典不言贰着其异于诸职之相副也疏乃谓迎受治职文书义尚未该余论王氏应电曰大史非治事之官何以逆邦国官府都鄙之治盖史臣据事实录汉郡国上计亦先送大史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秋传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底日礼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贾疏桓十七年左传】居犹处也言建六典以处六卿之职【贾疏左传服注日官日御典歴数者也尧典乃命羲和钦若昊天歴象日月星辰是卿掌歴数帝王异世设官不同周虽以下大夫为之然建邦之六典犹处六卿之职】   凡辨灋者攷焉不信者刑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邦国官府都鄙以法争讼来正之者 易氏祓曰考之而是非审然后达之大宰以待废置诛赏司约职不信者服墨刑 王氏昭禹曰考其辨法所以伸在下之情刑其不信所以杜好辨之源   案冢宰体重而事繁故辨法者使正于大史   凡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有约剂者藏焉以贰六官六官之所登【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约剂要盟之载辞及劵书也【贾疏案司盟凡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故知约剂中有要盟之载辞万民约剂无盟要载辞惟有劵书】贰犹副也【贾疏约剂皆副写一通上于大史藏之】藏灋与约剂之书以爲六官之副其有后事六官又登焉   案司约所掌惟邦国及万民之约剂此职增都鄙盖经界水道工筑诸大政役比邑连井并有职焉易生争鬬都鄙及万民皆有之故入约剂于司约兼藏于大史恐其久而抵冒耳若官府之取予则有书契而无约剂丧祭所赊官物则各从其抵不逾时而入于泉府矣安得有约剂疏谓幷官府之约剂藏之非也若民间之质剂则自藏之讼而后以质于有地治者惟大约剂乃入于司约   通论易氏祓曰藏藏司约之所登也司约职凡大约剂书于宗彝小约剂书于丹图大乱则六官辟藏是司约以其约剂登于六官又以其副登于大史而大史以贰六官之所登也   存疑黄氏度曰重出六官二字疑衍   若约剂乱则辟灋不信者刑之【辟旁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抵冒盟誓者辟法攷案读其然否 贾氏公彦曰辟开也法即约剂也为之开故府攷案其然否不信者不依约剂 郑氏锷曰时移事变久而或乱彼此相疑则大史启旧藏以示之   正岁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数曰岁朔数曰年【贾疏一年之内有二十四气正月立春节雨水中二月启蛰节春分中三月清明节谷雨中四月立夏节小满中五月芒种节夏至中六月小暑节大暑中七月立秋节处暑中八月白露节秋分中九月寒露节霜降中十月立冬节小雪中十一月大雪节冬至中十二月小寒节大寒中皆节气在前中气在后节气一名朔气中气在晦则后月闰中气在朔则前月闰节气有入前月法中气无入前月法中气币则为岁朔气币则为年假令十二月中气在晦则闰十二月十六日得后正月立春节此即朔数曰年至后年正月一日得雨水中此中气币即是中数曰岁 案注意谓岁年有两法中气一币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稍弱此中数曰岁也朔者十二月朔如六大六小则三百五十四日为一年中数生于日朔数生于日月之防疏指节气为朔数非是】中朔大小不齐正之以闰【贾疏月有大小一年三百五十四日而已余仍有十一日是以三十三月已后中气在晦不置闰则中气入后月故须置闰以补之 案两气三十日有竒一朔二十九日半有竒是中朔大小不齐所谓合气盈朔虚而闰生者也】若今时作歴日矣定四时以次序授民时之事春秋传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本于是乎在【贾疏文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造歴正岁年以闰则四时有次序依歴授民以事故云序事 王氏应电曰叙事者若书之东作西成南讹朔易月令之春而布德秋而明刑之类颁于官府都鄙则王国之事叙矣又颁于邦国所以一正朔于天下也   颁告朔于邦国   正义郑氏众曰颁读为班布也以十二月朔布告天下诸侯故春秋传曰不书日官失之也【贾疏桓十七年左传】郑氏康成曰天子颁朔于诸侯诸侯藏之祖庙至朔朝于庙告而受行之   案不曰颁朔而曰颁告朔者并每月所行之政令布告于臣民也先儒以告于庙为告朔于侯国言之犹可于颁朔言之则赘矣【春秋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既朝于庙而曰不告月则为以是月之政令告于臣民审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论语称告朔玉藻谓之听朔春秋谓之视朔视者人君入庙视之告者使有司读之听者听治一月政令所从言之异耳   闰月诏王居门终月   正义郑氏众曰月令十二月分在青阳明堂总章堂左右之位惟闰月无所居居于门 郑氏康成曰门路寝门也【贾疏案玉藻闰月则阖门左扉立于其中不云居又不云终月此经言居门终月故知是路寝门】   辨正郝氏敬曰先郑谓于文王在门谓之闰按尧以闰月正四时帝世无王焉得以王在门为闰   大祭祀与执事卜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卜之属与之者当视墨【贾疏占人职史占墨】   戒及宿之日与羣执事读礼书而协事【注故书协作叶杜子春云协也书亦或为协或为汁】   正义郑氏康成曰协合也合谓习录所当共之事也贾氏公彦曰戒谓散齐七日宿谓致齐三日羣执   事与祭之官读礼书而协事恐事有失错物有不共也   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校呼之教其所当居之处 贾氏公彦曰祭祀之书若今仪注次位常者令各居所掌位次也   辨事者攷焉不信者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抵冒其职事 王氏昭禹曰法者上所以制下辨而不信其罪重故刑之事者下所以事上辨而不信其罪轻故诛之诛者以言责之而已 王氏应电曰不知礼者与知礼者争辨于是乎攷焉而责其不知礼者   大防同朝觐以书协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先习录之也   及将币之日执书以诏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诏王告王以礼事 贾氏公彦曰朝觐有三享之礼币谓璧帛之类   案诸侯执玉朝觐时正将币也将币可兼三享而不可专以三享为将币疏説未该详见大行人及司仪职   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与大师之大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出师则大史主抱式以知天时处吉凶【贾疏据当时占文谓之式以其见时候有法式也】史官主知天道故国语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贾疏见周语】春秋传楚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楚子使问诸周大史【贾疏哀六年左传】某谓瞽即大师大师瞽官之长 王氏安石曰兼抱天时之器 王氏应电曰天时谓时日支干孤虚王相及星辰变动军众用以行止者   案大师听军声必与大史同车者同律之声必合时日以为占武王伐商吹律听声推孟冬以至季冬杀气相并而音尚宫是也   大迁国抱灋以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司空营国之法也抱之以前当先王至知诸位处   大丧执灋以涖劝防   正义郑氏众曰劝防引六绋 易氏祓曰法者六引六绋之法 王氏昭禹曰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大史执法以涖之   遣之日读诔【遣弃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谓祖庙之庭大奠将行时也人之道终于此累其行而读之大师又率瞽廞之而作諡瞽史知天道使共其事言王之诔諡成于天道【贾疏曾子问惟天子称天以诔之注引公羊传制諡于南郊是王之諡成于天道也若然先于南郊制诔乃于遣之日读之葬后则称諡】 贾氏公彦曰未葬以前孝子不忍异于生仍以生礼事之至葬送形而往迎魂而返则以鬼事之故遣之日读诔 王氏应电曰既諡而必读于匶者一则质诸死者而无憾一则示生时所行死而不可掩使人知所劝戒也   凡丧事攷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有得失   小丧赐諡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丧卿大夫也   存疑黄氏度曰小丧王子弟之丧注谓卿大夫非也卿大夫赐諡读诔小史掌之   案小丧大史主赐諡当赐諡时则小史读诔非二事也传云公子之重视大夫则王子弟与卿大夫适相等   凡射事饰中舍算执其礼事【舍音释】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曰释郑司农云中所以盛算也某谓设算于中以待射时取之中则释之【贾疏案乡射大射算皆于中西设八算于中内耦升将射大史取中之八算执之待射中释算则更实八算于中待第二耦射第三耦已下皆然】乡射记君国中射则皮竖中于郊则闾中【案闾兽名】于竟则虎中大夫兕中士鹿中【贾疏国中射则皮竖中者谓燕礼在寝则以皮竖兽形为中于郊谓大学之射于竟谓与邻国君射也大夫士各一中故大夫以兕为中士以鹿为中】天子之中未闻 贾氏公彦曰饰中谓饰治使洁舍算者射有三番第一番三耦射不释算第二第三番射乃释算也 郑氏锷曰大史职当记注故释算以记其中之数也礼事凡射时之升降威仪皆是   案大史之职自建典以外皆国之大事而天官家之术数则使有司治之有冯相氏攷歴象以正岁时有保章氏察妖祥以占时变大史不过揽其纲维辨其差忒而已惟听军声以知吉凶诔南郊以垂法戒则天道人事之精微而难辨显著而难欺者大史身任之盖古非有道有德者不居是职故曾氏巩谓唐虞之世史臣皆圣贤之徒虽至周衰见于传记者犹多倜傥非常之人则知周公设官以下大夫而所掌皆与六卿相可否之事所以维持世教之意深矣   小史掌邦国之志奠系世辨昭穆若有事则诏王之忌讳【奠如字一音定系户计反】   正义郑氏众曰志谓记也系世谓帝系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定之瞽蒙讽诵之【贾疏瞽蒙掌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先王死日为忌名为讳 贾氏公彦曰帝系世本皆有昭穆亲疏故须辨之 王氏安石曰父子相代谓之世世之所出谓之系奠系世以知其本所出辨昭穆以知其世序也   辨正郑氏锷曰小史掌邦国之志先郑谓若春秋传所称周志国语所称郑书之类外史掌四方之志后郑谓若鲁之春秋晋之乗楚之梼杌之类则邦国与四方无以异而分掌于二官何耶盖周志郑书乃外史所谓四方之志若邦国之志则志诸侯所出之系与其庙祧昭穆如鲁出于周公郑出于桓公传序浸多昭穆久而或乱故王朝亦有志以记而小史掌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有事祈祭于其庙 贾氏公彦曰若有事者谓在庙中有祈祭之事诏王之忌讳谓小史告王以先王之忌讳也   案注疏专以有事宗庙言尚未尽古者大夫殁君不举其名王时巡舍于诸侯之祖庙亦当有忌讳记所谓以礼籍入正小史之事也   大祭祀读礼灋史以书叙昭穆之俎簋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簋牲与黍稷以书次之校比之贾氏公彦曰云叙昭穆之俎簋则大祭祀惟谓宗   庙也三年一祫之时尸主非一兼叙昭穆俎簋【案时祭亦有祫但不兼毁庙主耳】   案大史与羣执事读礼法而主读者小史也于大史曰礼书以书协事也此曰礼法则事与书兼之矣史小史之属史也旧说大史读礼法时小史以书叙俎簋则经何不直书小史以明之而第曰史乎【如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之类】   大丧大宾客大防同大军旅佐大史凡国事之用礼灋者掌其小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数事皆大史掌之小史佐之   卿大夫之丧赐諡读诔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读诔亦以大史赐諡为节事相成也   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叙事以防天位【冯音凭相息亮反有音又防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岁谓太岁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郑氏锷曰斗柄月移一舍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是为十二月之位】乐说说岁星与日常应太岁月建以见然则今歴太岁非此也【贾疏太岁在地与天上岁星相应而行岁星为阳右行于天一岁移一辰又分前辰为一百四十四分而侵一分则一百四十四年跳一辰十二岁一小周一年移一辰故也千七百二十八年一大周十二跳帀故也太岁左行于地与岁星跳辰年数同服防注春秋龙度天门盖以岁星本在东方谓之龙以辰为天门故以岁星跳辰为龙度天门也云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者以岁星为阳人之所见太岁为隂人所不覩虽右行左行不同要行度不异故举岁星以表太岁言岁星与日同次之月一年之中惟于一辰之上为法若元年甲子十一月朔旦冬至日月五星俱赴于牵牛之初是岁星与日同次之月十一月斗建子子有太岁至明年岁星移向子上十二月日月防于枵斗建丑丑有太岁自此已后皆然】岁日月辰星宿之位谓方面所在【贾疏此五物皆依四面十二辰而见】辨其序事谓若仲春辨秩东作仲夏辨秩南讹仲秋辨秩西成仲冬辨在朔易【贾疏尚书皆作平秩今云辨秩据书传】防天位者合此岁日月辰星宿五者以为时事之候若今歴日太岁在某月某日某甲朔日直某也国语王合位于三五盖由此术云【贾疏国语云王合位于三五者谓武王伐纣之时岁在鹑火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元引之者证经五者各于其位】 贾氏公彦曰十有二岁谓太岁左行于地十二辰一岁移一辰也十有二月谓斗柄月建一辰十二月而周也十有二辰谓子丑寅卯等十日谓甲乙丙丁等二十八星谓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斗牛等也指星体而言谓之星日月防于其星即名宿亦名辰亦名次【案尔雅十干为岁阳十二支为岁隂天官书岁隂在寅岁星居丑索隐以为太岁在寅则太岁即岁隂岁隂即地支疏所谓行于地者谓地支也】位者总五者皆有位处也通论王氏详説曰在天有岁星在地有太岁岁星右行太岁左行在斗曰星纪女曰枵危曰娵訾奎曰降娄胃曰大梁毕曰实沈井曰鹑首栁曰鹑火轸曰鹑尾氐曰寿星心曰大火箕曰析木此所谓岁星右行也在寅曰摄提格卯曰单阏辰曰执徐已曰大荒落午曰敦牂未曰协洽申曰涒滩酉曰作噩戌曰阉茂亥曰大渊献子曰困敦丑曰赤奋若此所谓太岁左行也左行者自东而南而西而北右行者自北而西而南而东日之行右转月之建左旋是也天道左旋而经星从之日体右转而岁星从之   案大岁十二年一周木星行天亦十二年一周有似太岁故名岁星是岁星因大岁而得名而大岁究无与于岁星也此节掌十有二岁专属大岁后保章氏以十有二岁之相专言岁星旧説多未分明   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至日在牵牛景丈三尺夏至日在东井景尺五寸【贾疏大司徒职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从夏至后差之至冬至得丈三尺景又按天文志春分日在娄而晷中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长七尺三寸六分】此长短之极极则气至冬无阳夏无伏隂【贾疏昭四年左传申丰辞】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月于牵牛东井【贾疏春分日在娄月上在东井圆于角下于牵牛秋分日在角月上于牵牛圆于娄下于东井故注并言月于牵牛东井不言圆望义可知也】亦以其景知气至不春秋冬夏气皆至则是四时之叙正矣   通论陆氏佃曰黄道北至东井南至牵牛东至角西至娄夏至日在东井而北近极星则晷短表景尺五寸冬至日在牵牛而南远极星则晷长表景丈三尺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中于极星则晷长短中表景七尺三寸日阳也阳用事则日进而北昼进而长阳胜故为温为暑隂用事则日退而南昼退而短隂胜故为凉为寒月之九行在东西南北有青白赤黑道各二而出于黄道之旁立春春分月东循青道而春分上在东井立秋秋分月西循白道而秋分上在牵牛立冬冬至北旋黑道立夏夏至南从赤道古之致月不在二至而常在二分不在二分之望而常在者以月入八日与不尽八日得隂阳之正平故也   案致日致月即虞书敬致之义也日行出入于赤道有北至南至之殊月行出入于黄道有隂歴阳歴之分夫冬夏致日注义尽之矣而致月必于春秋者盖春秋二分当黄赤二道之交此时测月之望可得隂阳歴之眞度而气之至不至可知矣   保章氏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志古文识识记也星谓五星【贾疏东方岁南方荧惑西方大白北方辰中央鎭星】辰日月所防【贾疏左传士文伯对晋侯之辞】五星有赢缩圜角【贾疏赢缩者天文志岁星所在其国不可以伐超舍而前出曰赢赢为客晚出为缩缩为主人故人有言曰天下太平五星循度亡有逆行日不蚀朔月不蚀望圜角者星备云五星更王相休废其色不同王则光芒相则内实休则光芒无角不动摇废则少光色又云立春岁星王七十二日其色有白光角芒土王三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休则圆废则内虚立夏荧惑王七十二日色赤角黄土王六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立秋大白王七十二日光芒无角土王九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立冬辰星王七十二日其色白芒角土王十二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星当王相不芒角其邦大弱强国削地大弱失国亡土也 案五星行有定度决不能有顺而无逆至日不蚀朔月不蚀望乃推歩之疏非关太平与否】日有薄食晕珥月有盈亏脁侧匿之变【贾疏尚书五行传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朓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侧匿则侯王其肃朓则侯王其舒 案此亦推步之疏晦朔移耳】七者右行列舍天下祸福变移所在皆见焉【贾疏谓日月五星皆右行于天留顺伏逆以见吉凶经言辰注直释辰名不解辰之祸福者辰与二十八星随天左行非所以见吉凶也】 易氏祓曰志日月星辰之变动而独言掌天星者步占之法以星为主以天象言则为变动以人事言则为迁两者相参斯辨吉凶矣 王氏应电曰天星者经星也占候以经星为体而七政流行云物变见于是占之故曰掌天星也   案天星当兼经星纬星而言如恒星不见或动摇五星有陵犯或失行此其变动也日月之变动谓食晕摩荡之类旧説俱未该史记五星无出而不反逆行则逆亦常也月之盈亏脁侧匿本非失度则汉时尚未有知其法者 志星辰日月之变动察天象之咎征也观天下之迁考人事之转移也必参以人事然后吉凶可判【如荧惑守心退度之类】先星辰于日月者所掌天星也致日致月者冯相氏掌十煇之法者眡祲而保章氏兼掌其变动何也凡日月之变动必以所歴分星之度为占   通论贾氏公彦曰冯相氏掌日月星辰常度此官掌日月星辰变动与常不同以见吉凶之事   存疑黄氏度曰迁犹变也变则其占不可常梓愼占孛曰夏数得天火作宋卫陈郑当之占岁曰岁在星纪而淫于枵蛇乘龙宋郑必饥裨灶云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星孛于大辰而占在宋衞陈郑失次在星纪而占在宋郑周楚是皆所谓迁也其后崔浩占荧惑亦曰星亡必以庚辛秦也是当入秦此犹得古人遗法   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分奉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星土星所主土也封犹界也郑司农云春秋传参为晋星商主大火【贾疏案昭元年左传子产云辰为商星参为晋星又襄九年左传辰为商主大火】国语岁之所在则我周之分野之属是也某谓大界则曰九州州中诸国之封域于星亦有分焉其书亡矣堪舆虽有郡国所入度非古数也今其存可言者十二次之分也星纪呉越也枵齐也娵訾衞也降娄鲁也大梁赵也实沈晋也鹑首秦也鹑火周也鹑尾楚也寿星郑也大火宋也析木燕也【贾疏吴越在南齐鲁在东岁星或北或西不依国地所在者此古之受封之月岁星所在之辰属焉耳】此分野之妖祥主用客星彗孛之气为象【贾疏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公羊传孛者何彗星也何休注孛彗者邪乱之气埽故置新之象左传申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如是彗孛一也言客星者彗非位奔霣而入他辰者也 案客星如天官书所载国皇昭明之类非彗之奔霣而入他辰者观注先言客星而后言彗孛可见】   通论孔氏颖达曰诸侯祭其分野之星在地之土各有天上之分见于春秋传者云商主大火参为晋星龙宋郑之星则苍龙之方有宋郑之分也以害鸟帑楚周恶之则朱鸟之方有周楚之分也四月日食鲁衞恶之则春分之日在鲁衞之分也岁在颛帝之虚姜任实守其地则于时岁星在齐薛之分也越得岁而呉伐之凶则于时岁星在吴越之分也晋语实沈之虚晋人是居周语岁在鹑火我有周之分野以九州当十二次周礼虽云皆有分星不知其始谁实分之星纪在于东北呉越实在东南鲁衞东方诸侯遥属戌亥之次又三家分晋方始有赵而韩魏无分赵独有之汉书地理志分郡国以配诸次其地分或多或少鹑首极多鹑火甚狭徒以相传为説其源不可得而闻也 易氏祓曰考之传记灾祥所应多不诬者然亦有可疑焉武王伐殷岁在鹑火伶州鸠曰岁之所在我有周之分野盖指鹑火为西周丰岐之地今乃以当洛阳之东周周平王以丰岐之地赐秦襄公而其分星乃谓之鹑首如燕在北而配以东方之析木鲁在东而配以西方之降娄秦居西北而鹑首次于西南吴越居东南而星纪次于东北此皆稽之分野有不合者贾氏以古者受封之月岁星所在之辰以为分次则春秋战国之诸侯以之占妖祥可也后世占分野而妖祥亦应岂皆古者受封之辰乎存疑贾氏公彦曰此论北斗及二十八宿所主九州及诸国封域之妖祥所在之事故云以星土也辨九州之地据北斗而言所封封域据二十八星而言皆有分星总解九州诸国也又按春秋纬文耀钩云布度定记分州系象华岐以西龙门积石至三危之野雍州属魁星大行以东至碣石王屋砥柱冀州属枢星三河雷泽东至海岱以北兖州青州属机星蒙山以东至南江防稽震泽徐州扬州属权星大别以东至雷泽九江荆州属衡星荆山西南至岷山北岖鸟鼠梁州属开星外方熊耳至泗水陪尾豫州属摇星此九州属北斗星有七州有九但兖青徐扬幷属二州故七星主九州也周之九州差之义亦可知 汉书天文志角亢氐兖州房心豫州尾箕幽州斗江湖牛女扬州虚危青州室壁幷州奎娄胃徐州昴毕冀州觜参益州井鬼雍州柳星张三河翼轸荆州   以十有二岁之相观天下之妖祥【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锷曰岁星光明润泽赤而角则其国昌赤黄而沈其野大穰故以其色相观妖祥 王氏昭禹曰占其见之相有逆顺盈缩伏见进退之不同而妖祥着于天下矣分星经星也故有所主之封域岁星纬星也无常主故以其相观天下之妖祥   存疑郑氏康成曰岁谓太岁【贾疏上已説五星讫以文次而推知非岁星乃在地之太岁也】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也歳星为阳右行于天大岁为隂左行于地十二岁而小周其妖祥之占甘氏岁星经其遗象也郑司农云太岁所在岁星所居【贾疏太岁所在亦是斗所建之辰下有太岁也岁星所居亦是岁星与日同次之月也】春秋传越得岁而呉伐之必受其凶之属是也【贾疏昭三十二年左传史墨语服注龙歳星也东方宿天德之贵神其在所之国必昌向之以兵则凶呉越同次呉先举兵故凶】   辨正易氏祓曰先郑以歳为太岁后郑谓太岁所在岁星所居二者并行不悖然春秋所述妖祥则皆岁星也襄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而淫于枵是谓蛇乘龙梓愼言其所属以为宋郑必饥裨灶言其所冲以为周楚所恶非岁星乖次之所应乎昭三十二年歳在星纪而呉伐越史墨以为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呉以歳星十二年而一周存亡之数不过三纪非歳星顺次之所应乎保章氏言十二歳之相相有赢缩晕角之变而妖祥应岂太歳可以并言哉   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祲象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色也视日旁云气之色【贾疏眂祲职所眂皆日旁云气之色此亦云祲象故注云然案云物随所见而占之不必指定日旁】 郑氏众曰以二至二分观云气青为虫白为丧赤为兵荒黑为水黄为丰故春秋传曰凡分至啓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贾疏僖五年左传】故曰凡此五物以诏救政 王氏昭禹曰气谓之祲形谓之象降者下之于其国使民知之先事而为之备也   以十有二风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祥   正义郑氏康成曰十有二辰皆有风吹其律以知和不其道亡矣春秋襄十八年楚师伐郑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贾疏服注北风无射夹钟以北南风姑洗以南】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是时楚师多冻其命乖别审矣【案经言风指天地之风若律所吹之风则属乐官然亦与天地之气应知音者能辨之】 贾氏公彦曰案考异邮曰阳立于五极于九五九四十五且变以隂合阳故八卦主八风相距各四十五日艮为条风震为明庶风巽为清明风离为景风坤为凉风兑为阊阖风干为不周风坎为广莫风清明立夏皆云清明风是清明风主三月复主四月则四维之风主两月可知【王氏昭禹曰艮为条风而立春亦曰条风巽为清明风而立夏亦曰清明风坤为凉风而立秋亦曰凉风干为不周风而立冬亦曰不周风】 王氏安石曰命谓名言之 郑氏锷曰不和为乖不应为别   案日月星辰居常而有变动则天下之大异也星土之妖祥占在一国岁之相占在一歳五云之物占在一时十有二风月可占盖以大小久近为次   凡此五物者以诏救政访序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访谋也见其象则当预为之备以诏王救其政且谋今年天时占象所宜次序其事王氏安石曰诏以诏上访以访下救政凶荒之政序事救政之事所当缓急先后【案救政不惟凶荒有之】   案春秋传梁山崩晋侯召伯宗伯宗问于重人而得其礼所谓访序事   内史掌王之八枋之灋以诏王治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枋本又作柄邦命反治直吏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宰既以诏王内史又居中贰之贾氏公彦曰大宰有诛无杀此有杀无诛者诛与   杀相因欲见过不止则杀之八者不与大宰次第同者事起无常故不依本也   案大宰内史所掌八柄其次第各异何也大宰职先吉而后凶此则各以两者相对为次也爵禄之后继以废置用舍明而后天位天禄无旷也废置之后继以生杀予夺赏罚行而后所废所置竞劝也先生杀而后予夺者轻重之伦也此八柄自然之次第也大宰所诏无杀者杀者不得已而用之大宰不可轻言也然云诛则亦该此矣内史掌其灋则务详其实故直言杀也大宰诏王而内史诏王治则大宰必攷诸内史之灋以诏王而内史之兼诏大宰亦可见矣唐宋以后有制诏已降而宰相封还辞头者此正冢宰之本职也有天子宰相成谋而给事中封驳者此正内史之本职也盖古法荡尽一二人偶剏行之故众以为竒史书其事然下能言上能听者不过千百之十一耳周公列此为典法使为人君者皆知为政体之固然而坦乎不疑为人臣者各知为职守所当然而无与分过也   执国灋及国令之贰以攷政事以逆防计【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法六典八法八则 郑氏锷曰法者一定之法令者一时之令内史皆执其贰与大宰司会相参稽 王氏昭禹曰上以道制之而下守之则为法上以命使之而下禀之则为令   掌叙事之灋受纳访以诏王听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访纳谋于王也 王氏昭禹曰纳谓纳言于上若书所谓纳言是也访谓访事于下若书所谓王访于箕子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叙六叙也六叙六曰以叙听其情案内史掌纳访而宰夫大仆御仆各掌复逆其职之所以辨者何也诸职所谓逆即群下所纳之言也所谓复即王所访之事也大仆御仆分掌之以达于王内史受之以察其当否然后以诏王治所治之事下于宰夫则使羣吏奉行之官事非联而实相首尾其不关于冢宰何也凡治皆冢宰所赞则内史所诏王必与冢宰参决可知矣注谓叙事即小宰之六叙非也小宰以叙听其情乃羣吏自以其情告于小宰此所谓叙事之法则所纳访之事有大小缓急随事斟酌次第发命无一定之叙故不曰叙事而曰叙事之灋也经于事之有定者皆直言叙事乐师凡乐掌其叙事飨食诸侯叙其乐事大胥叙宫中之事是也   凡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策命之   正义郑氏众曰春秋传王命内史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其文曰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晋侯三辞从命受策以出【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策谓以简策书王命 贾氏公彦曰周灋爵及士亦内史命之不言者略之也   案不及士者岂士卑且众王不能一一亲命或命而不以策与诗曰韩侯受命王亲命之则命有不亲者矣王氏与之谓大夫出封加命为子男故得策命不知大夫四命受器自宜策命非以出封故也   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今尚书入省事【贾疏汉灋奏事读之故举以为况】 贾氏公彦曰诸侯有书奏白于王内史读示王案不曰读四方之事书而曰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者曰读四方之事书则似内史自读之曰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则知内史之读为王之听之矣   王制禄则赞为之以方出之赏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为之为之辞也王制王之三公视公侯卿视伯大夫视子男元士视附庸 郑氏众曰以方出之以方版书而出之 王氏应电曰制禄者司禄内史则主赞之赏赐大则司勲之赏地小则玉府内府之好赐赐予是也   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副写藏之【贾疏王有诏敕则副写一通藏之以待勘校也】案覆举内史见亲其事而非付之属史也【小史职大祭祀读礼法史以书叙昭穆之俎簋则其属史】王之命内史亲受而书之且贰之则矫假以为不信者孰敢萌其虑哉汉唐以后中使口衔天宪以乱国常则内史之职失耳   外史掌书外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令下畿外【贾疏凡言四方及外者据畿外而言】王氏应电曰令下于诸侯若征守起军旅也   案命乃王所黜陟因革政事之大者令则发征期会禁戒政事之小者   掌四方之志   正义郑氏康成曰志记也谓若鲁之春秋晋之乘楚之梼杌 郑氏锷曰四方之志若齐语鲁语晋志郑志之类 刘氏彝曰四方之志谓九州列国四海百蛮世系之所自出分封之所由始朝贡之断续政教之从违礼乐之更革俗尚之丑好若土均土训诵训之所职皆为志以藏之以待王之顾问   掌三皇五帝之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左传所谓三坟五典【贾疏昭十二年左传楚灵王谓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孔氏安国曰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 贾氏公彦曰三皇时无文有文字后仰录三皇时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世本苍颉造文字苍颉黄帝之史则文字始于黄帝 李氏嘉会曰夏殷周所纪兼掌可知   掌达书名于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若尧典禹贡达此名使知之或曰古曰名今曰字【贾疏古者文字少直曰名后代文字多则曰字字者滋也】使四方知书之文字得能读之 贾氏公彦曰聘礼记百名以上书之于策不及百名书之于方 王氏安石曰书名者字也字所以正名百物故谓之名   通论郑氏锷曰四方言语不同上世音读与后世亦异欲使天下诵读无东西南北之讹无古今之异则书名不可以不达大行人九岁谕书名盖外史达之九岁之久虑其不一又使行人往谕之   若以书使于四方则书其令【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王令以授使者 王氏昭禹曰以外史掌外令故也   案凡聘覜之常不皆有书或命以事或有所访诘而后有书故书其令使后有攷也不覆举外史此令轻异于王命之必内史亲书也不贰之亦以所令轻也虎贲职奉书以使于四方   御史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赞冢宰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以治之令冢宰掌王治 王氏昭禹曰治则大宰主之其令则御史掌之故以赞冢宰为职   案治令之出冢宰赞王复设御史以赞冢宰惟恐有偏侧缺失得以补察也以礼官之属赞治官者六典八法八则大史与冢宰共建之惟御史习其仪法察其义类又王之治法史必书之也   辨正王氏志长曰魏氏校以后世御史专主谏诤以居于王所可绳愆纠缪按之经文殊无此义古者师箴蒙诵百工谏士传言庶人谤无人不作其敢言之气而天子亦莫不虚已受之又何事专立一官冢宰兼总六官赞王治御史为天子近臣凡治者受法令焉则一切张弛操纵皆得与议所以为赞冢宰也   凡治者受灋令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书写其治之法令来受则授之贾氏公彦曰凡外内官所有治职皆御史书王之   法令以授之   案凡王之治令及冢宰所掌成法施于邦国都鄙万民者皆御史布之故凡治者受焉   掌赞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有命当以书致之则赞为辞若今尚书作诏文   案五官法令其长得自布书之者各官之史耳惟治令必禀于王然后下于六官万民邦国故御史赞书赞书谓书凡治者所受之法令也故置员多其史   至百有二十人   凡数从政者【数所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公卿以下至胥徒凡数及其见在空缺者 郑氏锷曰数则以小数计之凡则以总数计之知其凡数则官之冗省可知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一   巾车掌公车之政令辨其用与其旗物而等叙之以治其岀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犹官也用谓祀宾之属旗物大常以下等叙之以封同姓异姓之次序 贾氏公彦曰出入谓若下文凡车之出入则防之冬官造车讫来入巾车又当出封同姓之等皆是也 王氏安石曰等其上下叙其先后 王氏应电曰当用则出而共之已用则入而藏之至于服车五乘或始命而赐之或已命而乘者亦当辨之与凡防计之事皆所谓政令   王之五路一曰玉路钖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钖音阳樊歩干反斿音流一音游】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在焉曰路【贾疏若路门路寝路车路马皆称路路大也王之所在故以大为名】玉路以玉饰诸末【贾疏凡车上之材于末头饰以玉金象皆然 案玉金象之饰当在较式之两端以其在上而为手所冯则贵也或轵之接于较轛之接于式者亦饰之与】钖马面当卢刻金为之所谓镂钖也【贾疏眉上曰钖故知当额卢韩奕诗钩膺镂钖】樊读如鞶带之鞶【贾疏易讼卦上九或锡之鞶带】谓今马大带也缨今马鞅【贾疏缨夹马颈故以今马鞅解之】玉路之樊及缨皆以五采罽饰之十二就就成也【贾疏尔雅牦罽也注毛牦所以为罽如是罽染毛爲之案典瑞职镇圭缫五采五就则知王者就饰用五采】大常九旗之画日月者【贾疏司常职日月为常是也】正幅为縿斿则属焉【贾疏正幅为縿尔雅文知斿则属焉者尔雅云纁帛縿练旒九縿旒用物不同旒又有数明知别属也 案斿旌旗之末垂也尔雅郭注縿众旒所着】   案此职及司常大司马皆曰王建大常则诸侯以下不得建明矣而大行人九斿七斿五斿皆曰建常何也旗常者徽帜之通称也故司常掌九旗之物名而统之曰常春秋传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大常而外无画三辰者而统之曰旗则知旗常可互称而大常则惟天子得建之矣   存疑郑氏众曰缨谓当胸士丧礼下篇曰马缨三就礼家説曰缨当胸以削革为之三就三重三匝也   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旂以宾同姓以封【注故书钩为拘杜子春读为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金路以金饰诸末钩娄颔之钩也【贾疏诗云钩膺镂钖钩连言膺眀钩在膺前是马娄颔也】金路无锡有钩亦以金为之【贾疏玉路云钖金路云钩明金路无钖上得兼下则玉路兼有钩可知】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九成【贾疏亦如上一采罽为一成凡九就九成也】大旂九旗之画交龙者【贾疏见司常职】以宾以防宾客【贾疏齐右防同賔客前齐车至于载主亦同焉】同姓以封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徳出封为侯伯若鲁衞之属【贾疏周法二王之后为公同姓侯伯而已】其无功徳各以亲踈食采畿内而已【案同姓惟虞亦称公岂以其先世让徳崇以不臣之礼与】 贾氏公彦曰周人先同姓得赐金路玉路以祭祀故不可分赐   案玉路非诸侯所得乘二王之后脩其礼物作宾王家车服各从先代观诗歌白马则乘殷路可知故金路以封同姓鲁衞皆侯则无公爵可知注以同姓为侯伯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曾子问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注齐车金路若王吊亦乘金路士丧礼注君吊盖乘象路谓得金路之赐者吊时降一等乘象路明王有玉路吊时降一等乘金路可知   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路以象饰诸末【王氏昭禹曰以象齿】象路无钩以朱饰勒而已【贾疏按下文革路云龙勒明知此朱同为饰勒也】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七成大赤九旗之通帛【贾疏见司常职】以朝以日视朝【贾疏三朝皆乘之按司常道车建旞郑注道车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乘象路则建旞若在朝廷则建大赤其车则同也】异姓王甥舅【贾疏若陈国杞国】通论陈氏祥道曰以异姓对庶姓则庶姓别于异姓以异姓对同姓则庶姓亦异姓而已司仪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异姓姻也庶姓非姻也   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衞【龙如字戚音厖条依注作绦他刀反绦下当有樊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路鞔以革而漆之无他饰【贾疏玉路金路象路皆以革鞔更有玉金象为饰革路无他饰故直曰革路】龙駹也以白黑饰韦杂色为勒条读为绦其樊及缨以绦丝饰之而五成不言樊字盖脱耳以此言绦知玊路金路象路饰樊缨皆不用玉金象矣【贾疏上玉路鞶缨十有二就马氏以为旄牛尾金涂十二重故防破之也】大白殷之旗犹周之大赤盖象正色也【贾疏周以十一月为正物萌色赤殷以十二月为正物牙色白是象正色】即戎谓兵事四衞四方诸侯守衞者蛮服以内   辨正王氏志长曰郑氏答赵商谓王亲将载大常若防事或劳师不亲将则建大白非也革路即戎正指王在军时白者西方之色奉天道肃杀之令以行天讨故建大白田虽戎事然奉祭祀故建大常下经又曰田建大麾者其别建之以壮军容与【案田建大麾与司马职异者岂出入在途及列阵皆载大常而围禁则建大麾与】   木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前依注作翦子显反鹄户笃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木路不鞔以革【贾疏以其言木则木上无革可知】漆之而已【贾疏下丧车尚有漆则吉车可知】前读为缁翦之翦翦浅黑色【贾疏既夕礼缁翦有幅郑注翦浅也此前亦取浅意故读从之】木路无龙勒以浅黑饰韦为樊鹄色饰韦为缨不言就数饰与革路同田四时田猎蕃国谓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贾疏司马职要服已内为九州其外更有夷镇蕃三服总而言之皆号蕃国】 王氏详説曰鹄缨亦五就蕃国爵不过子男五命其五就宜矣案曰同姓以封异姓以封曰以封四卫以封蕃国顺逆其辞者何也金路不独以封同姓【如太公封齐宜以金路】而同姓之封为多象路不独以封异姓【如霍叔复位蔡仲续封宜以象路】而异姓之封为多故不得为必然之词若革路则惟以封四衞木路则惟以封蕃国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五等诸侯所得路在国祭祀及朝天子皆乘之但朝时乘至天子舘则舎之于舘觐礼记偏驾不入王门谓舎之于客舘乘墨车龙旂以朝郑注在旁与已同曰偏若两诸侯自相朝亦应乘之若齐吊及朝并朝夕燕出入可降一等若在军皆乘广车若以田以鄙则乘木路也 郑氏锷曰以顾命证之玉路一曰大路金路一曰先路象路次金路革路次象路故同谓之次路木路最后缀于诸路之后故曰缀路   存疑陈氏傅良曰郊特牲大路繁缨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其商制与所谓大路即周官木路商以大路为尊次路为下故樊缨自一推而至于五则为礼之杀贵其朴也周以玊路为先木路为后其樊缨自十二损而至于五则为礼之杀盖贵其文也 王氏应电曰按五路樊缨十有二就九就七就五就之异旗则称大旂大赤大白大麾而不言其斿之数者盖蒙大常之制旗斿皆十二故皆贯之以大犹天子五服之章虽异而冕皆十二旒诸侯自当有辨也   王后之五路重翟钖面朱緫厌翟勒面缋緫安车雕面鹥緫皆有容盖【重直龙反钖音阳厌奄接反緫作孔反张参云字作緫石经亦作緫缋户对反鹥乌兮反注故书朱緫为防鹥或作繄郑司农云防当为緫书亦或为緫鹥读为凫鹥之鹥】正义郑氏康成曰重翟重翟雉之羽也【贾疏凡言翟者皆谓翟鸟之羽以为两旁之蔽言重翟者皆二重】厌翟次其羽使相迫也【贾防谓相次以厌其夲下翟车则不厌也】勒面谓以如王龙勒之韦为当面饰也【贾疏上龙勒不言面此勒言面则所施之处不同上言勒者马之辔饰不在面此言勒面则在面也】雕者画之不龙其韦安车坐乘车凡妇人皆坐乘【贾疏曲礼妇人不立乘王后五路皆坐乘独此得安车名者以余有重翟厌翟等名此无异物可称故也】郑司农云鹥读为凫鹥之鹥【贾疏见诗大雅凫鹥篇】鹥緫者青黑色以缯为之緫着马勒直两耳与两镳【贾疏鹥者取鸟之鹥色青黑为义知缯为之着马勒直两耳与两镳者举当时以况古也】容为幨车山东谓之裳帷或曰潼容【贾疏昏礼妇车有裧注云裧车裳帷周礼谓之容又卫诗云渐车帷裳毛氏亦曰潼容是容潼容与襜及裳帷为一物也】某谓朱緫缋緫其施之如鹥緫车衡輨亦宜有焉缋画文也盖如今小车盖也皆有容有盖则重翟厌翟谓蔽也【贾疏盖以表尊亦以御雨故三者皆有容有盖马氏等以重翟为盖若重翟厌翟是盖何湏下文云皆有容盖乎故破为蔽】重翟后从王祭祀所乘厌翟后从王宾飨诸侯所乘安车无蔽后朝见于王所乘谓去饰也【贾疏安车不言翟明无蔽朝王质故去饰也】诗国风硕人曰翟蔽以朝谓诸侯夫人始来乘翟蔽之车以朝见于君盛之也此翟蔽盖厌翟也然则王后始来乘重翟乎 贾氏公彦曰案下翟车尊于安车而进安车在上者以翟车有幄无盖安车重翟同无幄而有容盖也 王氏志长曰容谓车帷施于防者盖谓车盖施于上者   案杂记其輤有裧缁布裳帷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是裧与裳帷为二物裧在上而裳帷在下也士昏礼士丧礼皆言裧卫诗言帷裳各举其一以见其全耳容则兼裧与裳帷而贵者之称也康成谓裧于盖弓垂之意裳帷但自较而下至轸裧则上属盖弓下垂过较如重檐然左右之广如车而前不及式以御者当在所阵之外也其裳帷之垂则于车箱内不掩其外士妇车以布则内子之裧与裳帷当以缯而后夫人之容可推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王之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同乗翟车九嫔与孤妻同乘夏篆二十七世妇与卿妻同乘夏缦女御与大夫妻同乗墨车士之妻嫁时摄盛亦乗墨车非嫁摄盛则乗栈车也诸侯以下夫人祭祀宾飨出桑朝君差之皆可知也若然诸侯夫人亦当有安车以朝君   翟车贝面组緫有握【握刘音屋一音乌学反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翟车不重不厌以翟饰车之侧尔贝面贝饰勒之当面也【贾疏贝水物】有握则此无盖矣【贾疏盖所以御雨无握乃施之今既有握故知无盖】如今軿车是也后所乗以出桑【贾疏案月令三月荐鞠衣于先帝又后妃亲桑于东郊二者皆乗翟车以荐鞠衣非祀亲桑又非大事故乗翟车也】 贾氏公彦曰朱緫缋緫鹥緫皆以缯为之组緫则以组绦为之緫亦施于勒及两耳两镳并车衡輨焉 成氏伯璵曰旁曰帷上曰握   案握疑如帷幕幄帟之幄谓自较而上以穹者覆其顶也故注云有握则无盖矣握之下亦如裳帷与   辇车组挽有翣羽盖【挽音晚】   正义郑氏康成曰辇车不言饰【贾疏以经不言翟又不言面总之类是无饰也】后居宫中从容所乗但漆之而已爲辁轮人挽之以行【贾疏案杂记注引许氏説文有辐曰轮无辐曰辁则人挽行者皆无辐又杂记注辁崇盖半乗车之轮乗车髙六尺六寸则此当三尺三寸】有翣所以御风尘【贾疏翣即扇也扇所以为障蔽亦所以御风尘】以羽作小盖为翳日也 王氏志长曰案尔雅大扇谓之翣 陈氏祥道曰五路言翟言车而不言路二翟言翟而不言车者不言路避王也不言车车不足以名之也孤言夏篆卿言夏缦至墨车已下然后言车是亦饰盛者以饰名饰杀者以车名也   案翣与羽盖皆人执之而傍车以行者   存疑郑氏锷曰衣袆衣则乗重翟衣褕狄阙狄则乗厌翟衣展衣则乗安车衣鞠衣则乗翟车衣褖衣则乗辇车   王之丧车五乗木车蒲蔽犬尾櫜疏饰小服皆疏【乘绳证反下同莫歴反櫜音羔刘姑道反注故书疏为揟】   正义郑氏康成曰木车不漆者【贾疏上文木路对革路有革又有漆则木路惟有漆据吉时而言此木路对禫始有漆则不漆可知】郑司农云蒲蔽谓臝兰车【贾疏汉时有臝长兰乗不善之车故举以説之】以蒲为蔽天子丧服之车汉仪亦然犬以犬皮为覆笭【贾疏古者男子立乗湏冯轼轼上湏皮覆之故云犬】某谓蔽车防御风尘者犬白犬皮【贾疏以丧无饰明用犬之白者士丧记主人乗恶车白狗幦是也】既以皮为覆笭又以其尾为戈防之弢【贾疏櫜则弢也】麤布饰二物之侧为之縁若摄服云【贾疏按丧服齐衰以下皆称疏在礼凡言疏布者据大功布而言此以八升布为二物之縁也既夕记贰车白狗摄服注摄犹縁也狗皮縁服差饰引之者证二物为縁之事】服读为箙小箙刀剑短兵之衣【贾疏小箙即既夕记主人乗恶车白狗幦蒲蔽犬服注云笭间兵服以犬皮为之是也】此始遭丧所乗为君之道尚防防奸也书曰以虎贲百人逆子钊【贾疏书周书顾命篇】亦为备焉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丧礼主人乗恶车注引杂记端衰丧车皆无等然则此恶车王丧之木车也是尊卑同也   素车棼蔽犬素饰小服皆素【棼奉云反注读为薠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素车以白土垩车也【贾疏案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垩谓以白土为饰则此素车亦白土为饰可知】棼读为薠薠麻以为蔽其服以素缯为縁此卒哭所乗【贾疏士虞记卒哭丈夫説绖带于庙门外妇人説首绖不説带是卒哭变服变服即易车】为君之道益着在车可以去戈防 王氏安石曰素车蔽服皆素则少变而饰以素不皆疏矣   存疑黄氏度曰素车素饰不言尾櫜因上文言小服皆素则尾櫜可知汉文帝遗诏无布车及兵器其制至汉犹在薻车以下不言小服则如常车施革駹车又渐漆矣   薻车薻蔽鹿浅革饰【薻藻同音早注故书薻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薻水草苍色以苍土垩车鹿浅以鹿夏皮为覆笭【贾疏夏时鹿毛新生为浅毛】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贾疏去毛曰革】此既练所乗   辨正王氏应电曰注棼为麻布藻为苍缯案下駹车始以苇为蔽今若用麻布与苍缯则反精矣盖即编薠麻与水草以为蔽耳   駹车雚蔽然髤饰【駹莫江反雚音丸髤香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駹车边侧有漆饰也【贾疏下文漆车全有漆则此未全漆故知边侧少有漆也】雚细苇席也以为蔽者漆则成藩【贾疏下文藩蔽即因此蔽而漆之】即吉也然果然也【贾疏果然兽名】髤赤多黑少之色韦也此大祥所乘 王氏安石曰髤与雀不言物盖如藻车用革   漆车藩蔽豻雀饰【豻午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漆车黑车也【贾疏凡漆不言色者皆黑故大夫所乘墨车直以黑名】藩今时小车藩漆席以为之豻胡犬雀黑多赤少之色韦也【贾疏雀头黑多赤少雀即緅也】此禫所乘 刘氏彞曰三年之丧皆乘恶车谓木车也齐衰皆乘素车大功皆乘藻车小功皆乘駹车缌乘漆车 贾氏公彦曰下文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皆吉时所乘之车既言天子至士丧车五乘尊卑等则大夫士禫亦得乘漆车所以大夫士禫即乗漆车与吉同者礼穷则同也   存疑王氏志长曰疏谓大夫士禫皆得乗漆车则大夫禫与吉同已不可至于士平日乗栈车禫得乗漆车是士禫所乗反精于平日矣而可乎   案栈车不革鞔但漆之则栈车亦名漆车此于士为吉车在王则为第五等之丧车也丧车无等则尊卑同然亦大概之言非必士大夫遂偹五乗贾氏依次比之则士禫所乗与吉车同亦不得不然者无庸苛论也详见士丧记   服车五乗孤乗夏篆卿乗夏缦大夫乗墨车士乗栈车庶人乗役车【孤乘已下竝如字篆直转反缦莫干反栈仕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车服事者之车【贾疏孤卿以下皆辅佐之臣服事于上】郑司农云篆或读为圭瑑之瑑夏篆毂有约也某谓夏篆五采画毂约也夏缦亦五采画无瑑尔【贾疏言缦者亦如缦帛无文章故云无瑑也以其瑑为毂约则言缦者无约也】墨车不画也【贾疏言墨漆革车而已故知不画也】栈车不革鞔而漆之【贾疏考工记舆人栈车欲弇是不革鞔者也知士车有漆饰者案唐传云古之帝王必有命民于其君得命然后得乗饰车骈马衣文骈锦注云饰漆之骈并也是其事】役车方箱可载任器以供役【贾疏案考工记乗车田车横广前后短大车柏车羊车皆方故知役车亦方箱】 贾氏公彦曰庶人以力役为事故名车为役车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寻常所乗士昏礼亲迎摄盛主人乘墨车妇车亦如之有裧为异耳孤卿已下不见妇人车者与夫同也 王氏详説曰周官不载三公之车服下同于孤也 王氏安石曰栈车则无饰矣考工记栈车欲弇饰车欲侈墨车以上皆饰车也   凡良车散车不在等者其用无常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逰燕及恩惠之赐不在等者谓若今辎车后户之属作之有功有沽【贾疏汉时辎车与古者从军所载辎重财货之车皆车后开户精作为功则曰良麤作为沽则曰散】 易氏祓曰不在等者非特恩赐亦或以共在公之役使   凡车之出入岁终则防之【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其完败多少 贾氏公彦曰出谓出给官用入谓用罢归官   凡赐阙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完败不计 贾氏公彦曰赐后完败随彼在官不湏复知故阙之不计防   毁折入赍于职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所伤败入其直杜子春云赍读为资资谓财也乗官车毁折者入财以偿缮治之直贾氏公彦曰职币主受给官物所用之余此财物   亦授之职币还与冬官缮治之 黄氏度曰戒其不谨毁败公物   大丧饰遣车遂廞之行之【遣溪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谓陈驾之【贾疏案下车仆职大丧廞革车彼廞谓作之此言饰遣车已是作更言遂廞之故以陈驾解廞也】行之使人以次举之以如墓也遣车一曰鸾车【贾疏以遣车亦有鸾铃故也人职及言鸾车象人】   案疏谓还以金象革饰之非也彼工官之事巾车所掌谓设障蔽耳【杂记遣车四面有障】职中有工百人乃为容盖幄蔽之属   及葬执盖从车持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车随柩路持盖与旌者王平生时车建旌雨则有盖今蜃车无盖执而随之【贾疏既设帷荒不得设盖故执而随之】象生时有也所执者铭旌 贾氏公彦曰巾车持旌在从车之前而文在下者以执盖是巾车职因言持旌耳非谓持旌亦从车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既夕礼祝取铭置于茵茵既行在柩车前明铭旌亦与茵同在车前可知也   案不曰执盖持旌从车而别起持旌之文于执盖后者明执盖者后从而持旌者前导也柩车无他旌注以为铭旌是也此云持旌则与士丧之置于茵者异盖王丧未可以士礼一律论之且杠之长短迥殊非可卧置者   及墓嘑启关陈车【嘑音呼】   正义郑氏康成曰关墓门也车贰车也【贾疏知是贰车者以遣车在明器之中案既夕礼陈明器在道东西北上此不言明器而别陈车是贰车可知】士丧礼下篇曰车至道左北面立东上【贾疏士无贰车惟据乘车道车槀车三乗王则象生时当别有贰车十二乗然则所陈车非止贰车注直举士丧礼不见者而言耳】   小丧共匶路与其饰   正义郑氏康成曰匶路载柩车也【贾疏即蜃车也】饰棺饰也【贾疏帷荒栁翣池纽之属】贾氏公彦曰上言大丧据王不别言后世子则此小丧中可以兼之   案小丧羣王子三夫人以下亦存焉匶路当自外来而巾车共之者其职掌公车之政令而等叙之以治其出入则匶车亦必入于巾车而后以共也小丧如此则大丧不待言矣   岁时更续共其弊车【注故书更续为受读杜子春云当为更续】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易其旧续续其不任用【贾疏更谓车虽未破日久旧壊更易以新者续谓虽未经久有破壊不中用者复以新车续之】更授新车则取其弊车共于车人材或有中用之   大祭祀鸣铃以应鸡人【注故书铃或作軨杜子春云当为铃】   正义郑氏康成曰鸡人主呼旦鸣铃以和之声且警众必使鸣铃者车有和鸾相应和之象 欧阳氏谦之曰鸡人呼旦巾车鸣铃以应之示车已夙驾也巾车已驾则王不敢缓于登车之节况执事者乎通论王氏应电曰车之为器至重故周官特设巾车以掌公车之政令典路掌王车之驾车仆掌兵车之萃各分其职所以志专而事辨也巾车兼统之故其秩为下大夫   典路掌王及后之五路辨其名物与其用説【説吐活反一书鋭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用谓将有朝祀之事而驾之 郑氏众曰説谓舎车也春秋传鸡鸣而驾日中而説【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晋楚战于邲事】用谓所宜用 贾氏公彦曰巾车已主王与后之五路今此又掌之冬官造车讫以授巾车饰以玉金象之等其王及后所乗者又入典路掌之   案巾车通掌车政典路第掌五路之名物驾説故分二职   若有大祭祀则出路赞驾説大丧大宾客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路王当乗之赞驾説赞仆与趣马也【贾疏夏官大驭戎仆齐仆之等及趣马之官主驾説】大丧大宾客亦出路当陈之【贾疏祭祀乗玉路宾客乗金路余路当陈之为华国大丧则不乗吉时路直陈之而已】郑氏众曰成王崩康王既陈先王寳器又曰大路   在宾阶面赘路在阼阶面先路在左塾之前次路在右塾之前【贾疏大路玉路赘路玉路之贰先路象路次路象路之贰门侧之堂谓之塾谓在路门内之东西北面与玉路赘路相对也 案蔡氏沈书传以先路为木路谓行则贱者宜先义亦可通】汉朝上计律陈属车于庭【贾疏汉朝集使上计法亦陈车】故曰大丧大宾客亦如之   凡防同军旅吊于四方以路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于事无常王乗一路典路以其余路从行以华国 贾氏公彦曰惟玉路祭祀之车尊不出其余皆出以华国也【案王出于事无常或亦有祀事玉路不出未知所据】 易氏祓曰谓因防同军旅而行吊事   车仆掌戎路之萃广车之萃阙车之萃苹车之萃轻车之萃【萃七内反广古旷反苹泊清反轻溪政反注故书苹作平杜子春云苹车当为軿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萃犹副也此五者皆兵车所谓五戎也【贾疏月令季秋习五戎郑注以五戎为弓矢殳矛戈防此注所谓五戎者未知所据或以五戎无正文故两觧之与】戎路王在军所乗也广车横陈之车也阙车所用补阙之车也苹犹屏也所用对敌自蔽隐之车也【王氏安石曰苹车盖辎车之有屏蔽者】轻车所用驰敌致师之车也【王氏昭禹曰孙武曰驰车千驷又曰轻车先出其侧盖用之驰敌致利非轻不可故驰车又谓之轻车】春秋传公丧戎路【贾疏庄公九年左传齐鲁战于干时事】又曰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则诸侯戎路广车也又曰帅斿阙四十乗【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晋楚战于邲楚子为乗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呜而驾日中而説左则受之日入而説楚子使潘党率斿阙四十乗从唐侯为左拒】孙子八陈有苹车之陈又曰驰车千乗五者之制及萃数未尽闻也 贾氏公彦曰戎路即巾车革路车仆惟掌五戎之萃其五戎之正不言所掌者巾车虽掌五戎之一其下四戎之正亦当巾车掌之 郑氏锷曰萃者副贰之名五路皆有贰数不过十二戎事危故副贰尤众广车阙车苹车轻车皆有萃   通论陈氏汲曰诗云輶车鸾镳尔雅輶轻也   余论杂説车战之法每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二十四人居前左右各二十四人居前者战左右者挟辕常相更番后又二十五人为一队去车二十五歩所谓炊家子守衣装厮飬樵汲者也行则以车为衞居则以车为营一车一间又有倅车孙子曰萃车千驷轻车千乗带甲十万谓倅车也车战之法为不可败计有倅车者万一或败免致仓皇无备后人自不能车战岂得谓其法不可用   凡师共革车各以其萃防同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戎者共其一以为王优尊者所乘也【贾疏案巾车王所乗惟革路而已此经不云革路总云共革车则五戎皆是王虽乘一路四路皆从是优尊所乗也】而萃各从其元焉【贾疏五戎车之下皆云之萃明萃皆从其元可知】巡守及兵车之防则王乘戎路【贾疏戎仆职掌驭戎车凡巡守及兵车之防亦如之】乘车之防王虽乘金路犹共以从不失备也黄氏度曰车仆掌五戎之萃皆以副王为名居中   军其卒皆乡兵而乗之者皆官府州乡之吏射人职大师令有爵者乗王之倅车是也 王氏安石曰各以其萃以其车之卒伍睦也   大丧廞革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兴革车则遣车不徒戎路广阙苹轻皆有焉 贾氏公彦曰王遣车九乘除此五乘之外加以金玉象木四者则九   大射共三乏   正义郑氏众曰乏读为匮乏之乏 郑氏康成曰乏所以为获者御矢也 贾氏公彦曰乏一名容射人职三获三容是也革车用皮乏亦用皮故因使为之宾射燕射等皆共乏大射举尊者而言 郑氏锷曰王大射张三侯每侯一乏 郑氏樵曰文反正为乏正以受矢乏以蔽矢是相反也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旂通帛为旜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蛇为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名者所画异物则异名也【贾疏九旗中旜物旌旞等不画异物注据名总言之耳】通帛谓大赤从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全羽析羽皆五采系之于旞旌之上所谓注旄于干首也【贾疏尔雅注旄首日旌旞旌非直有羽亦有旄故引以证旞旌旄羽竝有也大常已下橦首皆有旄羽夏采职乗车建绥注绥以旄牛尾为之缀于橦上是旌首皆有旄之騐也】凡九旗之帛皆用绛【贾疏全羽析羽直有羽而无帛而注云九旗之帛者据多而言】 黄氏度曰司常掌其物名其旗各属于其官府师都州里而藏之有国事则出而张之不待给歳时共其更旌而已 王氏安石曰旗之物则通帛杂帛之属旗之名则旗常旜物之属自常以下凡九物而旗居其一谓之九旗犹公侯伯子男通谓之诸侯也各有属则自王以下其臣民各有属建旗则使之视而从焉待国事谓国有祭祀师田宾客之事   通论郑氏锷曰大常九旗之一耳独以司常名官何也旗可谓之旂旌亦可谓之常郊特牲旂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此指大常而言也而谓之旂岂非旗可谓之旂乎乐记龙旂九旒天子之旌也此亦指大常而言也岂非旗亦可谓之旌乎觐礼公侯伯子男各就其旂而立月令春载青旂夏载赤旂秋载白旂冬载旂春之青者宜曰旂夏之赤者宜曰旟秋之白者宜曰旗冬之者宜曰旐不谓之旗旟旐而谓之旂岂非旗皆可以谓之旂乎大行人建常九斿建常七斿建常五斿旂则九斿旟则七斿旗则五斿不谓之旂旟旗而谓之常此官掌九旗而名司常以大行人参之义可知矣 方氏慤曰司常言设日月者无龙章设龙章者无日月郊特牲言龙章而设日月盖杂记前代之礼   存疑郑氏康成曰属谓徽识也【贾疏谓在朝在军所用小旌故以属言之】大传谓之徽号今城门仆射所被及亭长着绛衣皆其旧象 贾氏公彦曰或谓旞旌之下亦有旄旒而用绛帛旄之下旆似不用绛故尔雅云缁广充幅长防曰旐继旐曰旆诗云白旆央央定公四年左传分康叔以少帛綪茷旃旌是旌旆色异也   及国之大阅赞司马颁旗物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道车载旞斿车载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仲冬教大阅司马主其礼王画日月象天明也【贾疏桓二年左传臧哀伯云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则此大常也此举日月其实兼有星】诸侯画交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也【王氏昭禹曰诸侯在国则有君道在朝则有臣道故龙一升一降乃不为亢】道车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贾疏巾车职象路以朝朝所以行道故谓象路为道车在朝则建大赤今以朝夕燕出入则建旞】斿车木路也王以田以鄙【贾疏斿车巾车本路也正田猎建大麾小田猎及巡行县鄙则建旌】全羽析羽五色象文徳也大阅王乘戎路建大常焉玉路金路不出 贾氏公彦曰司常主旗物故赞司马颁物也九旗首虽总为大阅而言其道车载旞斿车载旌非为军事   案孤卿谓为主帅者即大司马中秋治兵之军吏也大夫士有职事于军中而不与行陈围禁之事下文云官府大司马职云百官是也师都谓公孤卿大夫之采地州里谓六卿州长职云大攷州里足以见之县鄙谓六遂其四等公邑亦存焉采地乡遂公邑之车徒分隶于六军之主帅其所建则为旗为旟为旐也大阅之旗物不列于大司马而着于此者司常为旗物之专司而大阅为时田之极盛也大阅而道车斿车竝从者王行虽信宿不废朝夕之朝若以巡狩防同而讲武则视四方之听朝是也如宣王防诸侯于东都而田于甫草之类   存疑郑氏锷曰此旗物司常与大司马或颁之或辨之然王与诸侯或建或载不出乎大常与旗至于旜则孤卿建之矣师都又载之物则大夫士建之矣乡遂又载之旗则师都建之矣军吏又载之旟则州里建之矣百官又载之旐则县鄙建之矣郊野又载之何也盖军吏也孤卿也师都也三者不同名考其实则皆孤卿而已平日为孤卿有事则为军将在朝为孤卿食采则在师都故所互建者旗也旜也所迭载者亦旗也旜也乡遂也大夫士也百官也州里也四者不同名攷其实皆大夫士而已判而言之则曰大夫士合而言之则曰百官乡则有州遂则有里曰乡遂者总名也曰州里者各举其一以名之故所互建者物也旟也所迭载者亦物也旟也郊野也县鄙也二者不同名攷其实皆公邑之吏而已乡遂余地与夫封王子弟之余地谓之公邑亦谓之闲田自其地言之曰郊野自天子使吏治之曰县鄙故所互建者旐也所迭载者亦旐也盖王畿内官吏之众大抵有三节曰朝廷之孤卿耳乡遂之士大夫耳公邑闲田之羣吏耳民于每歳治兵大阅之时见闻习熟安其敎训一旦有军事其旗可辨其人易识安得不如子弟之衞父兄手足之捍头目耶 郑氏康成曰孤卿不画言奉王之政敎而已大夫士杂帛言以先王正道佐职也【贾疏杂帛中央赤防边白白殷之正色而在防故云以先王正道佐职也】师都六乡六遂大夫也谓之师都都民所聚也【贾疏师众也都聚也主乡遂民众所聚故谓之师都】画熊虎者乡遂出军赋象其守猛莫敢犯也州里县鄙乡遂之官互约言之【贾疏州是乡之官里与县鄙是遂之官故总言乡遂之官云互约言之者遂之里是下士得与乡之州中大夫同建旟则知乡之闾亦得与遂之县同建旐也遂之鄙得与县同建旐乡之党亦得与州同建旟可知是互也乡之族上从党同建旟比上从闾同建旐也遂之酂上从鄙同建旐邻上从里同建旟是约也但族师幷鄙师已下皆是士官虽与在上大夫同建其仞数则短疑当三仞已下】鸟隼象其勇捷也蛇象其扞难避害也【贾疏隼勇鸟捷有甲能扞难蛇无甲见人辟之】   案通帛杂帛熊虎鸟隼蛇各殊其识以为建者之差次即有取义未必如注説之支也乡遂之官互约言之轇轕又甚矣曲礼曰行前朱鸟而后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出车诗曰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又曰旂旐央央盖龙虎鸟蛇其始特以左右前后而分继则以龙最贵虎次之鸟蛇又次之遂为爵列之等杀耳   皆画其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   正义杜氏子春曰画当为书 郑氏康成曰事名号者徽识所以题别众臣【贾疏昭二十一年左传宋防人濮曰徽者公徒也是名徽也诗六月识文鸟章笺云识徽识也是名识也】树之于位朝者各就焉觐礼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此其类也或谓之事或谓之名或谓之号异外内也   辨正郑氏锷曰熊虎鸟隼蛇之属可画事与名号何以画当从杜子春作书   通论薛氏季宣曰司马辨号名之用有六而此所言者有三司马分言之司常总言之耳司马谓帅以门名又曰百官各象其事即此所谓官府各象其事家以号名即此所谓家各象其号县鄙各以其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即此所谓州里各象其名也   案注云三者旌旗之细又云徽识之书则云某某之事某某之名某某之号固有之然细玩经文则官府之事州里之名家之号亦直书于旌旗之上也如孤卿同建旜大夫士同建物而所书则别之曰某司徒之旜某司空之旜大夫某官士某官之物所谓官府各象其事也州里之吏同建旟则书某州之旟某里之旟所谓州里各象其名也如鲁三家同建旗则书季孙氏之旗孟孙氏之旗所谓家各象其号也观大司马职王载大常诸侯载旂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号焉文不更端足以见之   凡祭祀各建其旗防同宾客亦如之置旌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祭祀之车则玉路【贾疏玉路则建大常】宾客朝觐宗遇王乘金路【贾疏齐仆职掌驭金路以宾齐右职防同宾客前齐车齐车即金路朝觐宗遇即防同故总以金路解之】巡守兵车之防王乘戎路皆建大常掌舎职为帷宫设旌门【贾疏掌舎树之此官共旌】 易氏祓曰防同宾客在国外及方岳之下故置旌门以为王者营衞之仪   大丧共铭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旌王则大常也士丧礼爲铭各以其物   建廞车之旌及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葬云建之则行时解説之【贾疏在庙陈时以廞旌建于遣车之上及葬入圹亦建之惟在道使人各执遣车又当各执廞旌是解説之也】   凡军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之甸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置旗以致民民至仆之诛后至者 贾氏公彦曰大司马致众之时司常建之甸谓四时田猎 王氏安石曰置植之也军事建旌旗使师众观之以爲进退致民则无所事建植于其所而已   案以义揆之似车上曰建树于地曰置觐礼上介奉其君之旗置于宫是也盖致民宜树旗于坛不宜建于车也但月令云司徒搢扑北面誓之誓时亦不宜在车而大司马职建旗于后表之中岂建树相对则义有别而散文可通耶   凡射共获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获旌获者所持旌 贾氏公彦曰若大射服不氏唱获所持之旌三侯皆有获旌也言凡射则兼大射宾射与燕射   岁时共更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旧予新 贾氏公彦曰谓受官旌旗用之者四时来换易则司常共之   都宗人掌都祭祀之礼凡都祭祀致福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或有山川及因国无主九皇六十四民之祀【贾疏王制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史记伏羲已前九皇六十四民竝是上古无名号之君絶世无后今宜主祭之也 案贾氏周礼疏序引此作春秋纬命歴序文盖纬书之杂记民疑当作氐】其祭祀王皆赐禽焉【贾疏祭仆职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主其礼者警戒之纠其戒具其来致福则帅而以造祭仆【贾疏祭仆职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子弟则立其祖王之庙【贾疏庄二十八年左传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明天子礼亦然】   案公庙设于私家非礼也祖王之庙王子弟焉得立之诸侯不得祖天子大夫不得祖诸侯若王子弟得立庙则夲支无别而统不归于一矣而可乎然左氏所云都邑先君之庙则固间有之盖或迁国而旧都所存如丰有文王庙晋庙在曲沃之类或特营都邑而立之庙如洛邑有文武庙之类其祭朝廷自领之非王子弟所主也王子弟始封为别子其后世子孙祭之则亦致福于国耳   通论王氏详説曰致福者都家宗人也展宗人之致福而授之膳夫者祭仆也受祭仆之致福而献之于王者膳夫也   正都礼与其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督其违失者服谓衣服及宫室车旗   若有寇戎之事则保羣神之壝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山川丘陵坟衍之坛域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既祭反命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都之有司也祭谓报塞也反命还白王   案寇戎荒札徧祷于羣神既祷又祭则祭亦报塞之意   家宗人掌家祭祀之礼凡祭祀致福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采地之所祀与都同【贾疏大夫有采地者称家若卿则爲小都公则爲大都】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反命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王命令祷祠归白王于获福又以王命令祭之还又反命   案大宰以八则治都鄙一曰祭祀以驭其神则凡都家所应祭者皆已颁而受之矣故常祭但致福而已不俟更令也大故祷祠非常则必俟令而行此云祭亦如之则都宗人之祭与祷祠爲二明矣举下以见上经例然也   掌家礼与其衣服宫室车旗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亦正也 王氏昭禹曰都家宗人其典祀一也言或详略以互见爲义   凡以神仕者掌三辰之灋以犹鬼神之居辨其名物正义郑氏康成曰犹图也天者羣神之精日月星辰其着位也 王氏安石曰日月星辰其气物时数升降出入往来鬼神各以象类从焉故三辰之灋可以犹而辨之   案卜史祝巫宗人诸职皆有事于神此以神仕者则未受官而学艺以待用者序官云以其艺爲之贵贱之等是其登进之灋也欲事鬼神必知鬼神之情状欲知鬼神之情状必先辨其名物以神仕者未有职事故以此先焉必掌三辰之法然后可以犹鬼神之居者如春秋传所载实沈爲参神神降于莘曰其至之日亦其物戊子逢公以登而知妖星爲告邑姜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国语古者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中正【案国语作衷】其知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逺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是以使制神之处位次主而爲之牲器时服巫既知神如此又能居以天法是以圣人用之今之巫祝既闇其义何明之见何法之行正神不降或于淫厉苟贪货食遂诬人神令此道灭痛矣   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致地物鬽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鬽睂秘反禬胡对反札则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人阳也地物隂也阳气升而祭鬼神隂气升而祭地物鬽所以顺其爲人与物也百物之神曰鬽春秋传魑鬽魍魉【贾疏宣三年左传王孙满对楚子辞】杜氏子春曰禬除也   案天神地诸祀大宗伯掌之而六卿之正贰以及祝史胥有事焉以神仕者防矣不足以与其礼也此以天神人鬼地物鬽杂言之明非神之尊者于冬夏日至致之亦不成爲祭也以诸人未有职若使之肄业焉尔云以禬者非是则无以爲名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圣人生而神灵故能通幽明之故下此得气清明者亦推测天地阴阳鬼神之故此卜筮占梦眡祲冯相保章大祝司巫等官所由设也记曰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爲也以守至正   总论黄氏度曰春官之属凡七十自大宗伯至职丧爲一节自大司乐至司干爲一节自大卜至御史爲一节自巾车至末爲一节   案宗伯职掌邦礼而以祭祀爲主盖所以治神人而和上下故凡有事于礼及司神之官皆属焉小宗伯肆师佐大宗伯者也郁人鬯人鸡人司尊彝司几筵皆掌祭祀之重器天府典瑞典命司服皆掌礼秩之大仪典祀守祧世妇内宗外宗则守庙祧之官及祭事之职也冢人墓大夫职丧则守墓域之官及丧事之职也行礼必有乐然后神人以和故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大师小师瞽蒙眂了典同磬师钟师笙师镈师韎师旄人籥师籥章鞮鞻氏典庸器司干皆乐官之属也卜祝巫史明鬼神之理通阴阳之道故次于司乐之后而皆隶于宗伯之职大卜卜师人菙氏占人簭人占梦眂祲卜官之属也大祝小祝丧祝甸祝诅祝祝官之属也司巫男巫女巫巫官之属也大史小史冯相氏保章氏内史外史御史史官之属也巾车典路车仆司常掌车旗之事宜次于典命司服而叙在巫史之后盖车所以乘旗载于车后之者贵贱之等也都宗人家宗人主食邑采地之官后之者内外之辨也凡以神仕者无常数未有官职故又后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八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夏官司马使帅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正义贾氏公彦曰郑目录云象夏所立之官夏整齐万物天子立司马掌邦政以正天下故曰统六师平邦国 郑氏康成曰政正也所以正不正者也 吕氏祖谦曰自夏后氏命侯掌六师举政典以誓众则邦政之掌于司马旧矣国事莫非政也独戎事谓之政者寓兵于农编伍合聨赋役百为于是乎施是固政之所従出也天下有事则举兵讨乱邦之安危系焉政孰大于此哉曰平邦国者王师非以济贪忿特欲平邦国之不平者耳 刘氏彝曰邦治邦敎邦礼之后次以邦政者举兵讨乱将使四海九州莫不循乎敎治而安于礼乐也平谓戡定之   案夏于时为火于卦为离离为甲胄为戈兵离上之象曰王用出征诗曰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盖非威明之极不能用兵以正天下故司马为夏官 凡国事无非政而独于司马言政者张皇六师然后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政行于天下也 司马主兵而曰马者军政莫重于马也制畿曰万乘制国曰千乗制家曰百乗皆以此率焉 书传殷称圻父亦称司马牧誓司徒司马司空是也至成王训官定其名曰司马而酒诰云圻父薄违小雅仍称圻父盖文诰非命官之比故通用先代之称   政官之属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舆司马上士八人行司马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有二人徒三百有二十人【行户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舆众也行谓军行列晋作六军而有三行取名于此【贾防僖二十八年左传晋侯作三行以御狄注云晋置上中下三军今复増置三行避天子六军之名彼名军为行取于行司马之名也】 黄氏度曰舆司马掌车行司马掌徒军司马兼掌之 易氏祓曰师田之法险野徒为主易野车为主故各设司马以专其任 贾氏公彦曰史胥徒独多于四官者军事尚严特须监察故也   案治敎礼刑四官之司旅皆有官中常行之职业惟兵则戢而时动虽百年不用不可一日不戒也故军司马以下设舆司马以闲舆卫而敎以磬控骤驰之节设行司马以整戎行而敎之以歩伐止齐之数使习之于平时而试之以搜狩所谓本强而精神可以折冲也畿内之兵既更番而试之六服之国亦各用王朝之法以搜乘简卒则诸侯之师皆可以从王朝司马之法所以六军同力如臂指之相使也楚之强也卒乗戢睦日夜无懈随防忧其难支晋之衰也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叔向叹其不竞观此则知周公整军经武之法虽百世不可易矣舆司马之爵髙其任重也行司马之数倍其员多也六师之作每军舆司马宜各一人行司马各二人旅下士之居者行者亦各聼于二司马而职文既逸无可稽矣 大司马掌军政之大者其小治则军司马聼之唐时节镇设行军司马祖此 舆司马行司马分掌车徒之事与天地春秋四官之上士中士通治官中之事者异故别立官名薛氏衡谓因事制名在官府则曰上士中士在军旅则曰舆司马行司马非也   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将子匠反帅所类反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师旅卒两伍皆众名也将帅长司马者其师吏也言军将皆命卿则凡军帅不特置选于六官六乡之吏自卿以下徳任者使兼官焉郑氏众曰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故春秋传曰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贾疏襄十四年左传】周为六军诸侯之大者三军可也诗大雅常武曰整我六师以修我戎大雅文王曰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此周为六军之见于经也春秋传王使虢公命曲沃以一军为晋侯【贾疏庄十六年左传】此小国一军之见于传也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故春秋传曰广有一卒卒偏之两【贾疏宣十二年左传】 王氏应电曰六军盖通王畿千里更调而用之观四时敎阅之旗物号名必兼州里县鄙都家可见矣三军二军一军可以类推   案地官比长下士而伍长不言下士何也平时掌五家之治必校行能而赐爵焉军旅专取壮勇伍长未必即比长之为士者又自六乡以外五家之长本非士也   通论左传子罕曰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乆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徳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亾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薛氏曰一封出车千乘以杜氏法积算十同千乘当有戎马四千匹牛一万二千头甲士三千人歩卒七万二千人合士卒之数可以为六军曰大国三军者犹天子六乡六遂迭用之耳盖诸侯地不过百里车不过千乘以开方之法计之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其赋十乘方百里者为方一里者万其赋千乘然赋虽出千乘而兵不过三军五百乘而已则五百乗三乡之所出也千乘阖境之所出也何则乡万二千五百家合三乡则三万七千五百家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则三军为三万七千五百人矣三军而车五百乘则天子六军为车千乘矣【案车乘之数此为核王畿千里为方百里者百常具十万乘之数六军之作不过千乘临时调发仅百分之一耳然则千乗之国其地必不止于百里可推矣】 王氏应麟曰古者什伍之法于州乡则聨其民于师田则聨其徒于宿卫则聨其官故能以中国为一人而无内患为属连卒州以聨其国为长师正伯以聨其人故能以天下为一家而无外虞   存疑郑氏康成曰伍一比两一闾卒一族旅一党师一州军一乡家所出一人 贾氏公彦曰云命卿及中下大夫上中士者据在乡为乡大夫州长党正族师闾胥时尊卑命数也伍长是比长下士不言皆下士者文畧   案制军为大司马专职小司徒以井牧之法徴赋于乡遂都鄙公邑大司徒防万民之卒伍以起军旅大军旅以旗致万民州长帅而致之遂人师田作野民帅而至县师受司马之法以作众庶稍人帅而以至以聼于司马车徒既集然后大司马更加搜乘以制为六军不但军师卒旅必以通融简稽而成即将帅司长亦须选任程材而授盖前此更番弛舎均役徴发之制具在地官而临时大简车徒陈鞠师旅比较材武俾勇者各适其用强者不绌其材孰可前茅孰宜后劲或以人为主或以车为主或攻宜用众或守宜用寡一切戎行节制战陈机宜凡六军之将所承令者备具于司马制军之法但未必如后世田穰苴辈所撰耳又况制军之数不同于出甲之数徒之卒伍不同于车之卒伍盖参伍错综相为经纬彼此聮事而实不相侵官大国以下制军之法视此旧説泥于六乡出六军之法遂以司马司徒比而同之则此经为赘矣王氏应电能见大意【説已见前】   一军则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有军则置之无则已故不言府二人史六人而逆言其数以见义   司勲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注故书勲作勋郑司农读为勲】   正义郑氏众曰勲功也此官主功赏故曰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 贾氏公彦曰军以赏为先故首司勲   案官中大夫士而外首列司勲非信赏必罚不可以用师而民之死生聼于将覆军之法重则有功者之赏不可以不先也王功国功民功事功治功五者并列职于司马之属何也王功国功之体大征伐虽包其中而不足特举也民功事功治功既成则本强而内外顺治有不战战必克矣所谓善为国者不师也赏功之典非治敎礼刑之所及故惟列于政官为宜   马质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八人【质如字贾郑音价一音古羊人巫马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平也主买马平其大小之贾直贾氏公彦曰不与校人相近而在此者平马大小   贾直故与量人相近 薛氏衡曰地官岁时稽乡遂都鄙之牛马辨其可任者马之在民者无不足之虑矣而公马之缺则官买之故设马质马质宜为校人之属今列此者校人兼掌六马而戎马之用尤多其事尤急先儒谓序官先后不以尊卑直取事急者居前事缓者居后是也   量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四人徒八人【量音亮或音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量犹度也谓以丈尺度地 贾氏公彦曰以其掌营军之垒舎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其闲虽有余事要以军事为重故列职于此   小子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子主祭祀之小事 贾氏公彦曰以其职有衅军器及师田斩牲徇陈之事故在此王氏应电曰羊人掌羊牲但主宰杀耳其解折肉   豆皆小子掌之及夫用羊以为祈珥衅徇陈皆非羊人所与故设官在羊人之前且兼赞司马之羞有司之彻皆小事也故以小子名官   羊人下士二人史一人贾二人徒八人【贾音价】   正义贾氏公彦曰羊属南方火司马火官故在此五行传视之不明则有羊祸注羊畜之逺视者属视故列夏官   通论薛氏衡曰大司马职曰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小子职亦曰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盖誓群吏者司马斩牲者小子共其牲者羊人也故羊人次小子   司爟下士二人徒六人【爟古唤反注故书爟为燋杜子春云当为爟书亦或为爟】正义杜氏子春曰爟为私火【贾疏民闲理爨之火为私火】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行火之政令火属南方故在此存疑郑氏康成曰爟读如予若观火之观今燕俗名汤热为观则爟火谓热火与【贾疏热火对司烜氏以夫燧取火于日为冷火也司烜取金义故在秋官】   掌固上士二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固国所依阻者也国曰固野曰险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贾疏掌固职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并据国而言司险职周知山林川泽之阻而逹其道路皆据在野而言易于国亦曰险者对文则险固异散文则通】通论张氏栻曰孟子谓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谿之险而掌固司险之职列于周官者盖先王之治体用兼备本末具举有以一天下之心即有以周天下之虑所以常乆而安固孟子之言则以当时皆重末而忘其本耳   司险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正义郝氏敬曰险谓四方阸塞要害之地所当防据者   掌疆中士八人史四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疆界也 易氏祓曰王畿所届谓之疆载师以大都之田任畺地是也邦国都鄙亦各有疆大司徒制其畿疆而沟封之是也此官虽逸以司险推之则掌王畿以及邦国都鄙之疆审矣 王氏应电曰主王畿千里四面封疆之境地广而远故官吏视掌固司险独多其士以八人者盖四正四隅也   案疆界所以正封守禁侵夺王政之大也先王知后世彊众相凌必自紊其疆界始故设官掌之至春秋时大国兼地数圻则王政不纲掌疆之职不修也   候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六人史六人徒百有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候人诗云彼候人兮荷戈与祋亦是武事故在此   案候人本主境上候望而有方治来者亦帅之送之若大宾客则自有掌讶与讶士迎送非候人之职矣注以为候迎宾客之官盖未通防秋官也周语云敌国宾至候人为导侯国不备官或以候人兼掌讶之职与   环人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环户关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致师察军慝皆是军事故在此 黄氏度曰以环名官取廵逻周匝之义通论郑氏锷曰夏官环人掌巡察军中之事秋官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皆循环往来为义   挈壶氏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挈苦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挈读如絜发之絜【贾疏诗总角之晏毛传总角结发也此注依毛传絜即结之义】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贾疏以其称氏故知世官】 贾氏公彦曰案其职所列皆军事故在此 郝氏敬曰大军所止遇水可汲悬壶示众故名案挈壶氏隶夏官军行必载行漏也   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射武事故在此 薛氏衡曰先王于祭祀则有射于燕飨则有射文事而兼武守重其职故以下大夫为之长   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不服不服之兽者【贾疏象王者伐叛服柔之义】 黄氏度曰射人与司士诸子聮职而以服不氏以下四官参其闲服不氏待获射鸟氏取矢终射义也   案四官皆各飬一牲而羊人马质并设于夏官复列服不射鸟罗氏掌畜四职何也四官事纷惟兵则不得已而后用官中事简而国事所用马与羊最多罗氏所掌羽物实繁掌畜所飬事类杂宂故竝设于夏官射鸟氏则因射而及之又所射乃鸟中膳羞者与罗氏掌畜为类故别之于庭氏之射夭鸟设官分职之宜讲事处物之当即此可见 论官职则射人之下当次以司士诸子以服不氏同有事于射故与射鸟氏四官并附焉   射鸟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射常亦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射鸟亦武事故在此   罗氏下士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以罗罔搏鸟者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贾疏案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也诸侯贡属焉彼称大对诸侯此无所对故不称大此职惟罗鸟彼兼言兽则兼掌之也】   案服不氏赞张侯射鸟氏兼为射人取夭故次射人罗氏掌罗鸟而继之者从其类也   掌畜下士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畜许六反刘许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畜谓敛而飬之【贾防案其职云掌飬鸟而阜蕃敎扰之是専飬鸟注谓鹅鹜之属是敛而飬之】   司士下大夫二人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诏爵诏禄赞大司马进贤兴功故列职于此 郝氏敬曰案王制大司乐论造士升之司马司马论进士之贤者告于王而官之故司士为司马之属   案司士隶夏官以司马论辨官材习察其人然后用之各当也射人掌公孤卿大夫司士掌士士员多故司士与射人爵同而中士下士之数又多也   诸子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子主公卿大夫士之子者或曰庶子 李氏嘉防曰在此者与司士等皆是辨论官材之事   案入成均者必适子其余皆掌于诸子故其职曰掌国子之倅   司右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谓有勇力之士充王车右【贾疏其职云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 贾氏公彦曰在王车之右执干戈以卫王故在此 刘氏敞曰司右属车之右也若王玉路金路之右则下大夫也象路之右上士也戎路木路之右中大夫也故羣属车之右别立司右以掌之   虎贲氏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贲音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徒曰虎士则虎士徒之选有勇力者【贾疏胥下例皆是徒今虎士在胥下故知选徒之有勇力者言贲见其勇】   案虎贲氏不言徒而曰虎士盖勇而有志行者通论吕氏祖谦曰周公戒成王以虎贲与任人牧人准人并言盖侍卫仆御朝夕亲比必得正人渐移黙化故愼虎贲缀衣之选乃飬成君徳详宻处   旅贲氏中士二人下士十有六人史二人徒八人正义贾氏公彦曰言旅见其众   案旅贲氏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其地尤近职尤亲故皆以命士为之且世职焉盖必材武过人忠义素厉而后得与此选后世逆乱多由禁旅使宿卫皆世臣良士奸凶岂能相煽哉 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其趋者虎士也徒之强力者也虎贲之外更设旅贲夹王车而趋乃任官之士强力而笃于忠义者故夹王车之左右视先后者尤亲且近矣   节服氏下士八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为王节所衣服   案春官司服辨用事以共其物而已故特设此职使常侍左右凡王登车下车易服弛服之节及风雨寒温皆在视而得其宜所以谨仪法而王躬是保也司服惟辨礼度其事简故设官止二人此职朝夕无闲必八人乃可以更番递代其不以类从司服而属夏官以与诸仆聨事凡王有行无不从也   方相氏狂夫四人【相悉亮反注音放想不必从】   正义王氏应电曰其职主执兵以逐疫亦用武以正其不正之事故属夏官   存疑郑氏康成曰方相犹言放想可畏怖之貎【贾疏放想汉时有此语是可畏怖之貌】   大仆下大夫二人小臣上士四人祭仆中士六人御仆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仆侍御于尊者之名大仆其长也贾氏公彦曰四官别职同官故共府史胥徒 王   氏应电曰大仆掌正王之服位诏法仪出入王之大命故称大小臣掌小命及小法仪故称小礼莫重于祭故特设一官以掌其事燕居必有侍御之臣其事繁故御仆十有二人   通论郑氏锷曰小臣爵上士盖以徳行道艺简者天官内小臣掌王后之命亦以奄上士为之   隶仆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吏而曰隶以其事防 贾氏公彦曰所掌事防故别官不属大仆 何氏乔新曰隶仆主五寝之洁除非徒四十人则不给于用   案凡国中之劳辱事皆罪隶共之五寝之埽除粪洒不可使盗贼之子故以徒代隶而因以隶名官谓此仆所掌者隶事也疏谓与贱者同称则司隶中亦有下士何独于隶仆则为贱称乎   弁师下士二人工四人史二人徒四人【弁皮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弁者古冠之大称【贾疏礼记郊特牲及士冠记皆云夏収殷冔周弁皆祭冠也则冕亦得称弁故云古冠之大称】委貌缁布曰冠【贾疏此二者惟对皮弁爵弁六冕则曰冠若散文亦得称弁故司服职凡田冠弁服凶事服弁服】 王氏应电曰弁首服之次于冕者自天子而下皆用之冕则不常服故冕虽尊而独以弁称   司甲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甲今之铠也【贾疏古用皮谓之甲今用金谓之铠】司甲兵戈盾官之长   通论王氏曰周官先司甲而后司兵费誓先言敹乃甲胄敿乃干而后言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者戎事先自保也   案甲之成也难收藏亦不易故官中之士及府史胥徒视司兵司戈盾以倍也   司兵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五兵五盾及授兵从司马之法故在此   司戈盾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盾竖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今时句孑防【贾疏案考工记冶氏为戈防戈则两刃长六尺六寸防则三刃长丈六尺此注云戈句孑防为一物解之者盖举汉法况之汉时戈有旁出者为句孑亦名胡孑故号戈为句孑防也】   案五兵五盾既有司兵以掌之而又设司戈盾之职何也司兵事繁天小舆帅及甲士之五兵皆以司马之法颁焉故王之侍卫别使司戈盾授之府史皆半于司兵其事简也无胥而徒亦少以士大夫之戈盾皆亲授之无所用胥徒也若甲士则涖焉而使胥徒授之可矣故司兵有胥而徒特多   司弓矢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弓矢弓弩矢箙官之长【贾疏缮人槀人皆士官故得与之为长】 郝氏敬曰弓矢之用要而广故设官同于司甲   缮人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缮之言劲也善也【贾疏以其所掌弓弩有坚劲而善堪为王用者乃入缮人】 郑氏锷曰左传大叔缮甲兵言修治之也   槀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槀古老反】正义郑氏众曰箭干谓之槀【贾疏案矢人记以其笴厚为之羽深后郑注笴读为槀谓矢干】 贾氏公彦曰案槀人非直掌矢槀兼主弓弩矢箙等而云槀人者以槀为主耳   案司兵司戈盾惟辨其物以颁之而弓矢则别设缮人槀人何也五兵之用少弓矢之用多王亲征誓师则杖钺秉旄在车则执路鼓五兵不亲执也射则王时有事弓矢决拾诸具不可以不加之谨故设缮人掌王所用以诏王而赞其事焉槀人专司弓弩矢箙诸财用之出入亦以物博事繁非司弓矢一官所能兼理故増设槀人总其工作并董率而劝惩之所以工皆竞劝而用无不利也   戎右中大夫二人上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者参乘【贾疏若元帅之车则将在中居鼓下御者在左凡兵车则射者左御者居中若在国则尊者在左御者亦中央其右皆勇力之士执干戈常在右故云右者参乗】此充戎路之右田猎亦为之右焉【贾疏案巾车王路有五下文仆亦有五此戎右已下不见玉路木路之右以田戎相类齐祀相因故戎右兼田右齐右兼祀右仆不兼者仆难于右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巾车玉路居前戎路在后今戎右在前又戎右中大夫齐右下大夫道右上士者夏官主兵事尚威武故戎右居前而官尊也 薛氏衡曰右与仆皆身任其事故无府史胥徒   齐右下大夫二人【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玉路金路之右 王氏安石曰金路以宾而谓之齐者敬宾如祭也   道右上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象路之右【贾疏以巾车五路差之上已有玉路金革之等则道右当充象路之古】 贾氏公彦曰上四事简故使兼道右每日视朝行事繁故不兼以其事次于齐戎故官秩卑也   案戎右以中大夫齐右以下大夫道右以士者右取其武故戎右宜尊宾祭尚严故次之朝夕视朝武非所尚也右以戎兼田以祀兼宾而仆各异者右主捍卫其事可兼宾祀师田车行异节必各有专仆而后事可闲也   大驭中大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之最尊【贾疏以其御玉路以祀故云最尊不与下同名仆而谓之大驭】 王氏应电曰驭者通谓之仆惟大驭不称仆者以前有大仆不可混也   通论王氏志长曰戎车之驭与大驭同为中大夫者重戎也不得同称驭者尤重祀也   戎仆中大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言仆者此亦侍御于车【贾疏大仆已下并是侍御之官此驭车之人称仆亦是侍御之类也】   通论黄氏度曰射人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车戎仆掌王倅车之政即车仆所掌阙车广车革车轻车之萃也 王氏应电曰五路唯戎车专尚威武此戎右所以先齐右也车莫尊于玉路故大驭为长其次莫急于戎路故戎仆次之   案大仆下大夫戎仆则中大夫何也大仆平时朝夕王所以谨仪法其在军惟赞王鼓而不共御事盖王亲即戎乘危厯险马或骇舆咎莫大焉必乆更戎事智略过人不惟进退骤驰保无倾覆且艰难仓卒可辅王以发大命然后能胜其任故愼简六官之贰众职之长以充之而不取之于羣仆也戎右以中大夫其义略同【春秋传凡军事御右与主将并书以三军之耳目咸属于主将之车故也】但中大夫二人之外复设上士二人盖戎田兼事上士乃田车之右耳   齐仆下大夫二人【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王将朝觐防同必齐所以敬宗庙及神明【贾疏案朝觐受于庙是敬宗庙防同时设方明于坛上设玉以礼方明之神是敬神明】   道仆上士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朝朝莫夕主御王以与诸臣行先王之道【案书冏命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钦乃仆人之职而道仆以旦夕燕出入与王尤防近随事当以道正王故注云然】 贾氏公彦曰道仆朝夕在朝往来驾脱事繁故人数多【王氏志长曰以更代也】   田仆上士十有二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人亦多者王有四时之田兼有园囿逰猎及取鲜兽之事故也   案田仆数多以王田道车斿车并从也   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校人良马三十六匹一驭夫计良马二千一百六十匹则六十驭夫驽马一驭夫主四百三十二匹驽马千二百九十六匹则驭夫三人并前六十三人与此不合者盖此序官脱三人也   校人中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校户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之为言校也主马者必仍校视之校人马官之长   通论薛氏衡曰周制军赋出于丘甸马牛车辇有地治者嵗时数之校人颁马非颁于民乃颁之卿大夫之从军者也   趣马下士皁一人徒四人【趣七口反刘清湏反皁才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趣马趣飬马者也郑司农云诗蹶惟趣马   案校人职三乘为皁皁十二匹也   通论杂説曰趣马虎贲缀衣皆贱有司也而诗书乃与师氏等并称何也人主之治非庙堂聼决之为难而深居燕坐之为患非公卿大夫夹辅之为难而侍従仆御顺适其意为可虑也君心惟闲暇为易縦臣言惟卑防为易入于易縦之时而择易入之臣朝夕于其间则可以飬成君徳矣   巫马下士二人医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贾二人徒二十人【贾音价】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马知马祖先牧马社马歩之神者马疾若有犯焉则知之是以使与医同职 贾氏公彦曰巫知马祟医知马病有贾者治马死生须知马价也   牧师下士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牧放马而飬之   通论郑氏锷曰地官有牧人则马亦在所牧此又有牧师者马之为牲者牧人牧焉余皆牧师所掌   廋人下士闲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廋所求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廋之言数 郑氏锷曰廋为隐藏之义马在闲中取其隐藏也故名曰廋人   案聘礼记朌肉及廋车廋即此廋人也   圉师乘一人徒二人圉人良马匹一人驽马丽一人【圉疑吕反乘防证反驽音奴丽郎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飬马曰圉四马为乘良善也丽耦也 王氏昭禹曰以敎圉人飬马故名圉师   案校人职自圉人以上圉师趣马驭夫并分良驽之数而序官不载何也经文已明特于圉人所分揭其数而其上可放而准矣   职方氏中大夫四人下大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主四方之职贡者职方氏主四方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司马主九畿职方制其贡事相成故在此官尊而人多以主天下人民贡赋之事繁   土方氏上士五人下士十人府二人史五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方氏主四方邦国之土地案土方氏形方氏及山师川师邍师所役皆司徒之事而以属司马者示有不禀职方之度而侵败王略者则九伐随之 大司徒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正此职所掌   存疑王氏应电曰设官之例凡士之数必以二四六八而此独以五与十者以主五方也   懐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懐来也主来四方之民及其物   合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合方氏主合同四方之事   训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训道也主敎道四方之民   形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形方氏主制四方邦国之形体   山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王制名山大泽不以封故天子立山师以遥掌之使贡故与职方连类在此   川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与山师同   邍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邍音原】   正义郑氏康成曰邍地之广平者 李氏嘉防曰知土宜之美恶种植之善否以敎导民故曰师   案五等之国及附庸外八州皆有闲田诸侯削地则归于闲田故特设邍师以掌之 地官虞衡所主畿内之山川也夏官山川邍师所主九州之山川原野也邍师官府胥徒独倍者平原较山林川泽为多也   匡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匡正也主正诸侯以法则   撢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撢与探同他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撢人主撢序王意以语天下【贾疏其职云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之邦国而语之故云撢序王意以语天下】   通论李氏觏曰天下之情欲上逹故训方氏之职设人主之志欲下通故撢人之职设古者君民一体上下交孚而无壅遏之患如此   总论薛氏衡曰职方之属自合方至邍师乃建邦敷敎安民懐逺之节目也究其本原则必有以大服天下之心然后政敎四逹而不悖故匡人逹法则以遏诸侯作慝之私撢人诵王志以动万民内向之志使诸侯咸知有王其国民共知有大君则九伐之法可悬而不用矣   都司马每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王子弟所封及三公采地也司马主其军赋 贾氏公彦曰此王自以臣为司马遥掌都内故其职云掌都之士庶子及其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聼于国司马   家司马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卿大夫采地正犹聼也公司马国司马也   案或疑此当为家司马职之文都司马职后家司马亦如之当繋于此非也家地甚狭大夫不具官安能设上中下士府史胥徒一同于都司马乎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大司马之职掌建邦国之九灋以佐王平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成也正也 贾氏公彦曰九灋以下皆言邦国以施于诸侯为主 孙氏曰司马统六师则九伐之灋莫先焉而先言建邦国之九灋者九灋脩明诸侯无侵败王略者奚以九伐为哉九伐特不得已而用之   案大宰建六典司徒建土地之图宗伯建三礼司寇建三典皆曰邦独九灋之建曰邦国者四官所建皆王邦之典而侯国兼用之九灋则专为侯国设也   制畿封国以正邦国【畿音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封谓立封于疆为界   案邦国有违言多由边境邻接经界水道之争或中闲隙地彼此皆欲得之【如春秋传弥作等六邑宋郑盟而不有之类】故制畿封国时必使疆界分明不相淆混乃所以絶其争夺之源司马之属特设形方氏掌制邦国之地域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盖为此也八州之内皆有闲田属于王官诸侯之削地归于闲田其加地进律则以王命取于闲田以与之皆所以息争端定众志故曰以正邦国   设仪辨位以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仪谓诸侯及诸臣之仪【贾疏大行人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诸侯之孤卿大夫士也若大宗伯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则兼有王臣与此异】辨别也别尊卑之位   案设仪辨位本大宗伯主之大行人辨之小行人协之司仪诏之又列于九灋之中而大司马并掌焉合诸侯之六耦则以属大司马盖礼法者兵刑之本也   进贤兴功以作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举也作起也起其劝善乐业之心使不惰废 王氏曰进贤兴功若王制所谓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 郑氏锷曰见于德行之谓贤见于事业之谓功贤可尊也受七命者进为八命之牧受八命者进为九命之伯功可録也或加之以地或进之以律进其贤者则不贤者自励兴其功者则无功者知奋故曰以作邦国   建牧立监以维邦国【监古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维犹连结也 贾氏公彦曰此即大宰职所谓建其牧立其监上下相维持故云以维邦国 林氏椅曰监乃属长连帅之比   案此与大宰职建其牧立其监一也凡始封国大司马与大宰共定之牧即所封之五等守土以牧民者监谓方伯连帅相监临者方建牧而即立之监见其于方伯连帅必有所隶也左传曰五侯九伯汝实征之   制军诘禁以纠邦国【诘去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诘犹穷治也纠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制军上文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是也郑氏锷曰禁如葵丘五禁之类   施贡分职以任邦国   正义贾氏公彦曰施贡多少据国地大小大宰以九贡致邦国之用小行人令春入贡是也 郑氏康成曰任犹事也事以其力之所堪 王氏应电曰职方氏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制其职各以其所能   案分职谓王廵狩征伐小大之国各有所承之职事春秋传所谓各脩旧职如卫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是也   简稽鄕民以用邦国【鄕陆许亮反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谓比数之稽犹计也【贾疏谓比数计防鄕民而用之】 王氏昭禹曰大国三鄕次国二鄕小国一鄕简其彊弱稽其众寡然后众可用   案用谓用以征伐田役也大宗伯之军礼五此兼其三大封则定于制畿封国之初大均则寓于施贡分职之内盖平常无事恤其财力以厚其生然后一旦用之皆知戮力于王事也独言鄕民者六遂都鄙无不更番调而要以鄕为准也   均守平则以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则法也 王氏昭禹曰匡人逹法则以匡邦国平则者平其八则也   案均守平则所以正邦国之都家也【八则以治都鄙管仲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栾盈曰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三乡二乡一乡所守地邑多寡各有定分是之谓均爵有尊卑而八则无同异是之谓平守均而则平则上下和睦而国无不安矣   比小事大以和邦国【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亲也使大国亲小国小国事大国相合和也【贾疏如司仪五等诸侯相为宾又诸侯之臣相为国客皆是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案九法之中大司马专之者制军诘禁而已司马之属与诸官联事者三制畿封国地官冬官之事而土方氏形方氏与之联施贡分职地官之事而职方氏与之联均守平则地官天官之事而司险掌固匡人与之联是也大司马掌其事而他官存其法他官执其总而大司马与焉者二简稽鄕民司马主之而邦国之比要则小司徒受之设仪辨位统于春官秋官而惟大射大司马合诸侯之耦是也至于建牧立监大宰専职比小事大进贤兴功则天子廵狩考职所以劝惩羣侯运动四海之操柄而皆列职于司马何也盖不能四征不庭则威命不能服众而恩礼亦不足以感人五官之典皆废置于无用矣周之东迁以后是也周公作立政则曰其克诘尔戎兵以陟禹之迹周颂之般亦曰薄言振之莫不震疉与此经之义更相表里乃圣人仁育义正运用天理之实心实事与后世之耀威而黩武者异矣   以九伐之灋正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有违王命则出兵以征伐之所以正之也诸侯之于国如树木之有根本是以言伐云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九者唯贼贤害民称伐此总言伐者侵灭二者亦是伐之例其余六者皆先以兵加其境乃眚之墠之削之正之残之杜之故皆以伐言   冯弱犯寡则眚之【冯皮冰反眚史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冯犹乘陵也言不字小而侵侮之案眚病之也如贬其爵命薄其恩礼披其附庸之类与削异野荒民散不能自治其国邑故削之冯弱犯寡必雄桀骄蹇之侯也病之使不能张则自戢矣辨正郑氏锷曰注以眚为犹人之眚瘦引王霸记削地之説与下削之无异非也   贼贤害民则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传有钟鼓曰伐【贾疏庄二十九年左传】伐者兵入其境鸣钟鼓以徃所以声其罪   暴内陵外则坛之【坛郑读作墠音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谓其国外谓诸侯坛读如同墠之墠【贾疏除地曰墠书金縢三坛同墠】王霸记置之空墠之地盖置之空墠以出其君更立其次贤者【贾疏以不灭其国故知更立贤子弟】贾氏公彦曰暴内即上贼贤害民是也陵外即上   冯弱犯寡是也有一于此故止于伐之眚之不夺其位此兼有其恶故坛之   野荒民散则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芜也田不治民不附削其地明其不能有 贾氏公彦曰古者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无旷土无游民野荒民散由政恶民并适彼乐国是其君不能有也故削之   负固不服则侵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负犹恃也固险可依以固者也不服不事大也诗曰密人不共敢距大邦 王氏应电曰无钟鼓曰侵掩其不备既服即止   案王师自出则宜曰讨曰伐侵者邻敌相掩之辞也深则冞入其阻浅则掠其边疆盖负固者必险远之国若会同讨伐而据险逆命必旷日而勦民故委之方伯连帅使壤地邻接之国俟闲而乘之出其不意以声王讨即不能应时戡定而四邻交侵王无宥命势穷力屈自不得不悔祸而服义矣不服如朝觐愆期职贡不入之类注谓不事大国盖亦谓不从大国之服王事者   贼杀其亲则正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之者执而治其罪春秋僖二十八年冬晋人执衞侯归之于京师坐杀其弟叔武存疑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正杀之也【贾疏正未必即是杀但贼杀其亲罪尤重故王霸记以正为杀也】   放弑其君则残之【弑本又作杀同音试石经作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放逐也【贾疏放若鲁季氏逐昭公之类弑若鲁庆父弑二君齐崔杼弑君之类】 王氏应电曰残若秋官掌戮辜之焚之罪不容于死也   案贼杀其亲罪有轻重用罚非一故统之曰正放弑其君则非徒杀之必裂其支体如齐人轘髙渠弥之类故曰残   犯令陵政则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犹命也王霸记犯令者违命也陵政者轻政法不循也   案杜与坛相近而有轻重坛犹放也周公囚蔡叔于郭邻以车七乘虽禁其出入而尚得以私属自随与邻里徃来杜则限隔内外不得复与人通与狱城类矣所以杜其犯上作乱之萌也   外内乱鸟兽行则灭之【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悖人伦外内乱无以异于禽兽不可亲百姓则诛灭去之也曲礼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 贾氏公彦曰外乱若齐襄公淫于鲁桓公夫人文姜内乱若衞宣公上烝父妾下纳子妻是也   案春秋于世子亦书弑其君则贼杀其亲乃谓戕其戚属者虽正其罪诛止于身其子姓果贤犹可继世也灭则舍乱人之类殄其世嗣或先世有元德显功则存其宗社而建置族姓可也恶莫大于放弑其君残其身且潴其宫则灭不待言矣   正月之吉始和布政于邦国都鄙乃县政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政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政谓上九灋九伐并下凡令赋以下   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畿犹限也籍其礼差之书 王氏昭禹曰九畿又谓九服者畿言其有界画服言其服王事 黄氏度曰政职司马政典所当奉行者案政职主军旅防同田役所赋车徒之数而职方氏所谓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者亦存焉   方千里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鎭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   正义郑氏众曰春秋传天子一畿列国一同【贾疏襄公二十五年左传郑子产对晋辞】诗殷颂邦畿千里维民所止 贾氏公彦曰侯者也为天子伺非常也甸者为天子治田以出贡赋男者任也任天子之职事采者采取美物以共天子衞者为天子衞守蛮者縻也以近夷狄縻系之以政教自此以上六服是中国之九州自此以外是夷狄之诸侯此蛮服与大行人要服一也蛮服又云要服见要束以文教也夷者以夷狄而得称也鎭者去中国稍远理须鎭守蕃者以其最远故得蕃屛之称此三服总号蕃国大行人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是也 郑氏康成曰自王城以外五千里为界有分限者九   通论王氏安石曰方千里曰畿则禹贡所谓甸服也甸服面五百里则为方千里矣其外侯畿甸畿禹贡所谓侯服也又其外男畿采畿禹贡所谓绥服也又其外衞畿蛮畿禹贡所谓要服也又其外夷畿鎭畿禹贡所谓荒服也又其外蕃服在禹贡五服之外存疑王氏昭禹曰自侯畿至衞畿谓之中国所谓疆以周索也自蛮畿至蕃畿谓之四夷所谓疆以戎索也【案左传疆以戎索谓晋也】   凡令赋以地与民制之上地食者参之二其民可用者家三人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下地食者参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   正义朱子曰赋兵也古者以田赋出兵故谓兵爲赋郑氏众曰上地谓肥美田也食者参之二假令一家有三顷歳种二顷休其一顷下地食者参之一田薄恶者所休多 刘氏敞曰小司徒均土地稽人民周知其可任之数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此言可用者家三人至二人正竭作其羡于四时之田而以敎之战也伍两卒旅师军家一人为正兵六乡六遂通十有五万人为十二军而羡卒在外都鄙之兵又在外大司马则总其军律既习之以田猎又试之以追胥驰骤之而队伍罔差操纵之而进退用命为其可以起六军而行九伐也则家选一人而精彊可获矣由敎之者众而用之者寡也圣人之精密盖如此   案上地以下已见小司徒及遂人而覆举之盖畜众者司徒而徴兵者司马或略焉则可任与施舍之数不分明矣曰凡令赋见此职所言乃敝赋赋舆之赋与九赋异也所令盖兼六服羣侯之军赋其畿内军赋大小司徒令之【大司徒职凡大军旅大田役以旗致万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小司徒职防万民之卒伍以起军旅以井牧之法起军赋】大司马亦必聨事焉曰凡则畿内鄕遂公邑家稍县都以及侯国无异法可知矣侯国制畿施职制地令赋已具于司徒而复列于司马者必司马董正之然后疆埸不犯而政令无壅也其后召虎南征疆土是彻乃率由周公之典法耳周官之法车辇马牛兵器旗物民自具之有事征   伐则遗人委人共其道路之资粮别无所谓军用自康成以赋为给军用者胡氏安国遂谓田以出粟取之农夫赋以出兵取之商贾杂税遂为乱国邪臣兴利者所假托皆説经者之误也   中春敎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中音仲下同陈直顺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旗者立旗期民于其下也兵者守国之备孔子曰以不敎民战是谓弃之兵者凶事不可空设因搜狩而习之凡师出曰治兵入曰振旅皆习战也四时各教民以其一焉春习振旅兵入收众专于农【案春耕时也故云兵入收众专于农此释振字之义】平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旗熊虎之旗尔雅出为治兵尚威武也入为振旅反尊卑也反尊卑者出则壮者在前老弱在后入则壮者在后老弱在前 王氏应电曰以旗致民即大阅司马建旗旗诛后至等事平列陈者即大阅陈车徒斩牲听誓等事也   案春时方寒以敎茇舍则难露宿治兵大阅更非其时惟教振旅为宜平列陈谓在所立表之北中军未鼓之前先平列之也平者画一整齐之意   辨鼓铎镯铙之用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卒长执铙两司马执铎公司马执镯【镯直角反铙乃交反贲扶云反提徒兮反鼙竝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人职以路鼓鼓鬼享以贲鼓鼓军事以晋鼓鼓金奏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以金镯节鼓杜子春云公司马谓五人为伍之司马也某谓王不执贲鼓者尚之于诸侯也伍长谓之公司马者虽卑同其号【贾疏以军事主严】 贾氏公彦曰三时各教其一必春辨鼓铎者鼓雷之类象仲春雷发声也鼓人六鼓四金各依所用今贲鼓鼓军事外王执路鼓军将执晋鼓等并不依本用在军兼用也 王氏昭禹曰军法自旅而上然后有旗以非旗不足以指麾也自旅而上然后有鼓以非鼓不足以令众也案军事用贲鼓而不使军帅执之者天子九伐多用方伯连帅之师故以贲鼓属诸侯敎以敌王所忾也贲鼓既属诸侯王当上一等则路鼓矣晋者进也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出师之律也以金奏之鼓属主将所以云师行之节制也自鼙以上皆鼓也鼓皆有跗以植于车左传汏辀及鼓跗着于丁宁则鼓下有跗明矣路鼓鼖鼓疑未必如考工所言者之长且大但取其名制同耳以其过大则掩目过长则植之不固又帆风也铙铎镯则歩者可手执而车亦有之此鼓铎镯铙之用四时皆同与三时互见耳唯行师而为无钟鼓曰侵者则不用之然亦备而不用非竟无也 诸侯乃朝觐而适遇时田或廵守而从王防猎者故与于搜狝近畿之国亦或因王田来防春秋传卫取相之东土以防王之东搜是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提为马上鼓有曲木提盖据当时已有单骑故举以为况其实周时乗车无轻骑法   案提亦建于车上岂以其鼓较小偏植之故名提与铙以止进使卒长执之何也其声可达于四两也若旅帅以上执之则所辖广而不可以逺闻矣铎以通鼓使两司马执之何也四表仅二百五十歩六军分左右而陈去中军有甚远者矣惟二十五人之长排列甚近鼓声止而传铎则同时可以立逹矣镯以节鼓使公司马执之何也以为车行徒歩之节必伍长执之乃便也以节车徒而鼓人职曰节鼓何也车徒既行鼓声不絶其行之疾徐异则鸣镯之节亦异如车徒皆行时鼔声三而一镯则车骤徒趋时鼓声再而一镯鸣镯以为鼓声疏数之节故又以为节鼓也四金独无錞康成以为用于乐而不用于军也马氏贵与防国语鸣錞于以为军行则用之或后世有异与   以敎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数疏屋反又所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习战法 贾氏公彦曰下大阅礼虞人莱所田之野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已下有此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彼大阅具言于此略说亦有此坐作之灋也   案王氏应电谓旗居卒闲以分地逺则疏近则数非也既曰居卒闲则远近合一疏则均疏数则均数矣且分地在出和门之后此教战时尚未也岂前三表百歩为疏后表五十歩为数与   余论李氏嘉会曰兵事以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为本武王誓师不愆于六歩七歩乃止齐焉武侯八陈进皆进止皆止所以不可破也荀子云齐之技击魏之武卒秦之鋭士终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者以此   遂以搜田有司表貉誓民鼓遂围禁火弊献禽以祭社【搜师优反貉莫驾反平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田为搜表貉立表而貉祭也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罚也誓曰无干车无自后射立旌遂围禁旌争禽而不审者罚以假马【贾疏此据汉田律而言无干车谓无干犯他车无自后射象战陈不逐奔走假马谓获禽所算之筹】禁者虞衡守禽之厉禁也旣誓令鼓而围之遂搜田火弊火止也春田主用火因焚莱除陈草皆杀而火止献犹致也属也田止虞人植旌众皆献其所获禽焉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春田主祭社者土方施生也 贾氏公彦曰搜搜也春时鸟兽字乳搜取不孕者故以搜为名此亦当如大阅礼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羣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陈车徒有司平之既陈设驱逆之车而后有司表貉不言文略也 郑氏众曰貉读为祃祃师祭也书亦或为祃   案誓当有二前誓在列陈之后戒其坐作进退之不用命中冬所云是也后誓在表貉之后戒其从禽之不如法此云誓民是也经文盖互见尔疏引大阅羣吏听誓以当此似未明析   辨正郑氏锷曰肆师大田猎祭表貉则为位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则有司谓肆师与甸祝也注以大司徒为有司非也   存疑郑氏锷曰月令仲春之月毋焚山林司马乃用火田盖春所焚止禁围以内为地无多耳   案春搜火弊盖尚在未啓蛰时   中夏敎茇舍如振旅之陈【茇蒲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茇读如莱沛之沛【贾疏俗以水草为莱沛】茇舍草止也军有草止之法【贾疏以草释茇以止释舍】 王氏志长曰茇舍谓草宿也营垒于野所戒在夜故教之   羣吏撰车徒读书契辨号名之用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以辨军之夜事其他皆如振旅【撰息转反注读作算又助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撰读曰算算车徒谓数择之也读书契以簿书校録军实之凡要【贾疏军实兵器也】号名者徽识所以相别也乡遂之属谓之名【贾疏即经云县鄙是遂之属州是鄕之属野以邑名亦在焉】家之属谓之号【贾疏谓都家之大夫至士】百官之属谓之事【贾疏从王朝六卿以下至下士】在国以表朝位【贾疏觐礼上介各奉其君之旂置于宫是也】在军象其制而为之以备死事【贾疏缀之于膊上以别死者】帅谓军将以门名者所被徽识如其在门所树者也军将皆命卿古者军将盖为营治于国门鲁有东门襄仲宋有桐门右师皆上卿为军将者也【贾疏非常之急要在于门使卿为军居国门故帅以门名】县鄙谓县正鄙师至邻长也家谓食采地者之臣也【贾疏食采是公卿大夫身在朝其臣在其采地今随主在军故以家号为名】乡以州名亦谓州长至比长也野谓公邑大夫【贾疏谓四等公邑】百官以其职从王者此六者皆书其官与名氏焉【贾疏假令官则云大司徒下某官姓名某】夜事戒夜守之事草止者慎于夜于是主别其部职【贾疏分别其当部当职不交杂】郑氏锷曰乡之军法至州而成故以其州名之言   某州之师也   案行军有昼事必有夜事皆所当习夏月暑热薰蒸从禽之役不可以终日故茇舍则专以辨军之夜事于以顺时令而适人情斯为宜矣然则茇舍盖晚集而晓散者也自撰车徒至车盖终夜及晨而毕之撰车徒读书契案籍而数之即各以所建所执之器为验也他时亦然特于此见之耳羣吏分为之则不疾而速矣辨号名之用夜事之所尤重也故下文详言之帅以门名者孤卿为主帅者也一帅所统之军或由乡或由遂或由采地或由公邑郷师遂人县师稍人诸官以灋作民徒帅而至于司马以分于六军之帅既更番而递役之以均其劳逸又随所部而分辖之使亲其长上故一帅之下有此数色也县鄙由六遂来者家由采地来者即师都也乡由六乡来者即州里也野由公邑来者也官府者孤卿大夫士之总称孤卿旣为主帅则此百官者大夫士也县鄙各以其名如云某遂某县某鄙也乡以州名如云某乡某州某党也野以邑名若鲁则武城汶上之等是也此三者注云乡遂之属谓之名即司常职州里各象其名者也家以号名如孟孙氏叔孙氏臧氏郈氏之等皆号也注云家之属谓之号即司常职家各象其号者也百官各象其事如天官之幕人掌次地官之鼓人牛人山虞泽虞春官之甸祝夏官之量人小子司弓矢之属其从王者则师氏保氏虎贲大仆之等皆于伍两卒旅之外各有所司其爵则大夫士故目之曰百官书其官则事具矣注云百官之属谓之事即司常职官府各象其事者也夏茇舍冬大阅如此他时号名亦同可知夜战声相闻为其素所稔也号名定则一呼立应运掉自灵即有死绥者而亦不虞其无所识别矣此不言王与诸侯者号名之所不及也   遂以苖田如搜之灋车献禽以享礿【礿余若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夏田为苖除禽兽之害故曰苖郑氏康成曰车驱兽之车止也夏田主用车示所取物希皆杀而车止【贾疏隠九年左传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是车行遅取兽少案冬狩徒弊非不用车则夏苖车弊亦非不用徒各有所主车弊而徒亦止杀耳】王制天子   杀则下大绥诸侯杀则下小绥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礿宗庙之夏祭也   案号名既辨则表貉围禁即于其夜及晨毕之亦所以习宵战也盖仲夏日炎使将士被甲荷戈驰骤竆日则人怠马烦而军容为之不肃矣故教以茇舍而苖以车弊取物甚希礼成而人不劳事举而时不费凡此皆圣人以仁体事所以曲成乎万物也 旧説禴祠烝尝皆以孟月然中夏苖田献禽以享礿中冬狩田献禽以享烝据此则当以中月盖古者祭必卜日吉事先近如孟月不吉则至中月矣中月可祭则孟月亦可田中春中夏经特言其概耳非胶执者也惟君用鲜故时田为致享而设礼七鼎七爼者用   干腊九鼎九爼者则有鲜腊是也鲜兽而以腊用之者田后尚有散齐致齐之期非腊不可耳九鼎有鲜鱼先期人亦取鱼可知   中秋敎治兵如振旅之陈   正义贾氏公彦曰出曰治兵入曰振旅春以入兵为名尚农事秋以出兵为名秋严尚威故也   辨旗物之用王载大常诸侯载旂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其号焉其他皆如振旅【书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吏军帅也野谓公邑大夫 贾氏公彦曰各书其事与其号即仲夏百官各象其事及号名之等秋虽不主辨号名亦略举之见四时皆有此物也   案司常职云大阅颁旗物此云治兵辨旗物则是大阅与治兵之旗物固自不同两经各言其一而中冬大阅之旗物即于司常见之矣唯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彼此无异彼云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孤卿即此军吏也以其爵则曰孤卿为主帅则曰军吏大夫士即此百官也以其爵曰大夫士以其从王有事而不与乎围禁如师氏保氏甸祝量人之属故曰百官也师都即此师都谓车徒自公孤卿大夫之采地来者也州里则此之乡也县鄙则此之遂也彼不见公邑盖于县鄙内包之此云郊野则公邑也遂人掌邦之野野以六遂兼公邑足以明之郊外曰野故连言郊也乡遂郊野谓车徒之从郷遂公邑来者凡此皆分隶于六军之军吏故载旜载物载旐也此所载与大阅异者军灋之变也盖行军有正灋有变灋大阅之旗物正灋也治兵之旗物变灋也正灋以齐军心变灋以新师目故孤卿之建旜者改而载旗师都之建旗者改而载旜采地本属孤卿不妨于互易也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并改而载物而郊野则别载旐彼以乡遂区内外此则以乡遂与郊野别公私也百官虽不与围禁必有所载以为别百官载旟则乡遂不得不合而载物矣乡遂自州长县正以下亦大夫士也载物载旐载旟爵列相等故可易也治兵旗物可变则振旅茇舍及行军时皆有变灋可推春秋时有不去其旗而败者有望其旗而指目其仇者有纳旌于弢中不令敌人见者此旗物所以有变易之灋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师都遂大夫也郷遂乡大夫也或载旜或载物众属军吏无所将也郊谓乡遂之州长县正以下也百官卿大夫也载旟者以其属卫王也凡旌旗有军旅者画异物无者帛而已书当为画事也号也皆画以云气   案司常注以师都为郷遂大夫而此以为遂大夫经明言乡遂而以为乡大夫匪唯违经抑且自背又以郊为州长县正以下亦属不伦良由未得其条理而随文立解故此注既与司常互异而亦与茇舍龃龉也旜物则旜贵于物旗旟旐则旗贵于旟与旐故秋冬虽变易而皆不失其伦不画异物之旜物师都乡遂之临行陈者亦载之画鸟隼之旟百官之不临行陈者亦载之如泥注义则师都乡遂一无所将所司何事而祭祀会同王之载常诸侯之载旗自若也岂必有所将而后画日月交龙乎云气之画尤属无稽司常以画为书此忽以书为画胡反覆不定邪   遂以狝田如搜田之灋罗弊致禽以祀祊【狝息浅反祊音方】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狝狝杀也【郑氏锷曰秋气肃杀故田以杀为主】罗弊罔止也秋田主用罔中杀者多也皆杀而罔止祊当为方声之误也秋田主祭四方报成万物诗曰以社以方【贾疏祊乃是庙门内之祭今因秋田而祭当是祭四方之神引诗证方是四方】案四方之神盖祀所狝之方而为道之所经者 变文曰致禽以物成而获多故属而比之然后取其上杀以献也于秋冬曰致禽则春夏献禽之约可知矣   中冬教大阅前期羣吏戒众庶脩战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辨鼓铎夏辨号名秋辨旗物至冬大阅简军实【贾疏以冬时农隙故大简阅军实之凡要见春夏秋各教其一至冬总教之】羣吏乡师以下【贾疏乡师职凡四时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简其鼓铎旗物兵噐脩其卒伍是其事也以下若州长师田行役帅而致之掌其戒令党正则以法治其政事族师则合其卒伍简其兵噐以鼓铎旗物帅而至是也】   案田法战法之详至仲冬始见者必待筑塲纳稼之后乃可徧简车徒稽人畜旗物军噐也行于三时则夺农功而无地以陈车马矣   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歩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歩为一表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羣吏以旗物鼓铎镯铙各帅其民而致质明弊旗诛后至者   正义郑氏众曰虞人莱所田之野芟除其草莱令车得驱驰 郑氏康成曰莱芟除可陈之处后表之中五十歩表之中央表所以识正行列也【贾疏于可陈之中央立此四表军至表则闲一而坐坐而更起是表正行列也】四表积二百五十歩左右之广当容三军歩数未闻致致之司马质正也弊仆也 贾氏公彦曰三表之立始于南以北为后表王氏昭禹曰军法后期者斩而此言诛则方致民也以下文言不用命斩则此言诛未遽以死处之也   乃陈车徒如战之陈皆坐羣吏听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乃陈之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坐当听誓羣吏诸军帅也【案众军帅盖自师帅以下】陈前南面乡表也月令季秋天子敎于田猎以习五戎司徒搢扑北面以誓之【贾疏军吏及士本是六乡之民故使司徒誓之】此大阅礼实正嵗之中冬而言季秋之政为周之中冬月令失之【贾疏周虽建子及其行事皆用夏之正歳此经中春中夏中秋中冬皆据夏正也吕不韦作月令以为周之中冬当夏之季秋故言失之】斩牲者小子也【贾疏小子职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凡誓之大略甘誓汤誓之属是也贾氏公彦曰士卒皆于后表北面坐诸军帅皆在   士卒前南面立以听誓徇陈从表左右向外以徇陈案车徒当陈于后表之北记曰司徒搢扑北面誓之惟陈于后表之北故誓必北面誓毕然后司马南面令鼓而车徒以次而前也然则建旗于后表之中者盖当后表之北而建之以其与表相当故云中也而表北之地必可以容六军可见矣 士师五戒首军旅之誓则誓命时士师宜涖焉春搜之礼有司表祃誓民表祃者肆师士师掌田役之禁则誓民者必士师矣若斩牲以左右徇陈乃师田之所同则共其事者小子也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司马振铎羣吏作旗车徒皆作鼓行鸣镯车徒皆行及表乃止三鼓摝铎羣吏弊旗车徒皆坐【摝音鹿李蒲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军中军之将也天子六军三三而居一偏羣吏旣听誓各复其部曲中军之将令鼓鼓以作士气也【贾疏庄十年左傅曹刿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也成二年晋与齐战于鞌郤克援枹而鼓之哀二年鐡之战赵简子云吾伏弢呕血鼔音不衰皆将居鼓下】鼓人者中军之将师帅旅帅也【贾疏上经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皆鼓人】司马两司马也振铎以作众作起也旣起鼓人击鼓以行之伍长鸣镯以节之【贾疏鼓人职以金镯节鼓】伍长一曰公司马及表自后表前至第二表也三鼓者鼓人也摝读如涿鹿之鹿掩上振之为摝【贾疏以手在上向下掩而执之】摝者止行息气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铎通鼓而云止行息气者摝铎即旗故知止行息气也】司马法曰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阘铎声不过琅 贾氏公彦曰此听誓讫将向南第二表象战陈初面敌也   案六军三三而居一偏则中军亦在矣王亲田则王自为中军而孤卿将其五王不与则中军亦孤卿也其六军之帅宜各阅其属毎军各立四表如中军之式师都乡遂公邑诸帅各帅其属分隶六军分班鳞次而进中军不徧阅也盖右者兵车一乘徒七十五人而大阅之表相去仅百歩必如墙而进始能骤趋驰走及表而止归于截然齐一六军车徒极多虽各阅其属犹恐不及况以中军徧阅六军乎以鼙令鼓令六军之鼓也令之者中军之旅帅也则六军之各自为表可见矣大仆职凡军旅田役赞王鼓则王与而自为一军又可知矣   又三鼓振铎作旗车徒皆作鼓进鸣镯车骤徒趋及表乃止坐作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者赴敌尚疾之渐也春秋传先人有夺人之心【贾疏昭二十一年左传】及表自第二前至第三   乃鼓车驰徒走及表乃止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表自第三前至前表 王氏应电曰车骤徒趋象以渐赴敌也车驰徒走对敌行益疾也   鼓戒三阕车三徒三刺【阕苦穴反刺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戒戒攻敌鼓壹阕车壹转徒壹刺三而止象服敌【案注以车转为恐不然车既及表乃止矣又三转胡为乎盖车上主射者三矢以象杀敌耳】 王氏昭禹曰戒者作气使战阕者不极其力   案羣吏致民于后表之中陈而皆坐尚未行也故至第一表曰车徒皆行由第一表至第二表象师之进故曰鼓进由第二表至第三表则极矣象伐国之附其城对敌之薄其陈故车徒刺而鼓退也凡此坐作进退刺之节四时所同而独于大阅言之者民事至冬而毕然后车徒可详简也   乃鼓退鸣铙且却及表乃止坐作如初【郤起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铙所以止鼓军退卒长鸣铙以和众鼓人为止之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铙止鼓】退自前表至后表鼓铎则同习战之礼出入一也异者废镯而鸣铙 贾氏公彦曰乃鼓退者谓至南表军吏及士卒回身向北更从南为始也鸣铙且郤者据初至南表退军之时象在军军退亦鸣铙哀十一年左传艾陵之战陈书云吾闻鼓不闻金亦是鸣铙退军法   案大阅事毕则鸣铙而郤可矣复鼓之而后退何也鼓以作气兵事以严终故复鼓以示气无衰竭耳   遂以狩田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羣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田为狩军门曰和今谓之垒门立两旌以为之【贾疏昭八年秋搜于红谷梁传刈兰以为防置旜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槷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注云质椹也槷门中臬也流旁握谓车两轊头各去门邉容握握四寸也又车攻诗传云大芟草以为防或舍其中褐纒旃以为门裘纒质以为门容握驱而入轚则不得入左者之左右者之右然后焚而射焉】叙和出用次第出和门也左右或出而左或出而右 郑氏锷曰军中用辕为门此乃用旌为和门何也军行偶有所止以车为藩则仰辕以为门田而敎战欲使众心和一也故设为和门案植旌为门不以辕者凡车皆行不得止之以为门也以叙和出以次第出左右两和门既使车徒行列整齐亦以试御者过君表之法也   陈车徒有司平之旗居卒闲以分地前后有屯百歩有司廵其前后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易俞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平之乡师居门正其出入之行列也【贾疏乡师职廵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断其争禽之讼故知此经有司皆是乡师】旗谓军吏所载分地调其部曲疏数前后有屯百歩车徒异羣也【贾疏出军之时一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车徒同羣今在军行列之时则车徒异羣也】车徒毕出和门乡师又廵其行陈 贾氏公彦曰旗居卒闲者军吏各领已之士卒执旗以表之郑氏众曰险野人为主人居前易野车为主车居   前【陈氏祥道曰春秋左传周伐郑郑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偏则车也伍二十五人伍从其偏也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古车战之法畧可知也】   案车徒既出门而趋围地则左右陈之有司平其行列每百人为卒则植旗其间以分所占之地必广狭如一禁地之前后各有屯百歩以待田毕屯车徒而后各献其所获也险野人为主谓列陈用徒而以车承其阙也【险则高下偏仄车不可行其闲平地乃以车承其阙】易野车为主谓列陈用车而以徒承其阙也   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驱驱出禽兽使趋田者也逆逆要不得令走设此车者田仆也【贾疏田仆职设驱逆之车 王氏昭禹曰驱逆之车校人帅之以至】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羣司马振铎车徒皆作遂鼓行徒衔枚而进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获者取左耳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司马谓两司马也【贾疏上文春辨鼔铎云两司马振铎】枚如箸衔之有繣结项中【贾疏繣即两头系也既有两系明于项后中央结之】军法止语为相疑惑也进行也获得也得禽兽者取左耳当以计功 郑氏众曰大兽公之输之于公小禽私之以自畀也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王氏应电曰获者取左耳如军法之执馘   案上经曰司马振铎此曰羣司马者并六军而趋围禁众铎齐鸣非加羣字不足以显此义也   及所弊鼓皆駴车徒皆噪徒乃致禽馌兽于郊入献禽以享烝【駴本亦作骇胡楷反噪素报反馌移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及所弊至所弊之处某谓所弊之防田所当止也天子诸侯搜狩有常至其常防吏士鼓噪象攻敌尅胜而喜也疾雷击鼓曰駴噪讙也书传曰前师乃鼓防噪亦谓喜也徒乃弊徒止也冬田主用众物多众得取也致禽馌兽于郊聚所获禽因以祭四方神于郊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是也入又以禽祭宗庙 易氏祓曰春社夏礿秋祊不言入献禽而冬烝独言入者以外行致禽馌郊之礼然后入献于宗庙也 郑氏锷曰郊言馌兽烝言献禽合而言之兽亦曰禽也   案车徒皆行独言徒弊者车至所止之地则排列不行徒犹进而逐兽终事而后徒弊也战法田法春举其纲冬详其目大阅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至不用命者斩之即春搜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也中军以鼙令鼓至鸣铙且郤坐作如初即春搜所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也以旌为左右和之门至车徒皆噪即春搜表貉誓民鼓遂围禁也前期脩战法乃四时所同而于冬乃出之则三时专辨其一而大阅备举其全具见矣 先王寓兵于农正羡之卒必无一人不教然后本强而精神可以折冲事习而比户皆能守御又必歳时从其有司先肄试焉然后居常自厉而无怠心公邑都家之民分四时更番以从搜狩数歳而徧未见其烦扰也经文号名旗鼔备列县畺地官又曰惟田与追胥竭作而陈氏汲乃云司马所敎惟乡遂余皆不与谬矣狩田徒弊正与火弊车弊罗弊相对而王氏应电乃云冬亦兼用火罗皆昧事理悖经义故略举一二以见义例焉   余论胡氏安国曰戎祀国之大事也用民以训军旅示之以武取物以致祭享示之以顺也然不时则害农不地则害物春夏秋冬之仲皆常时也周甫田郑原圃秦具囿之属皆常所也若违害民物则百姓将闻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而疾首蹙额可不谨乎总论王氏应电曰昆未蛰不以火田春而火止故以火言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故以罗言四时皆有宗庙之祭夏禴以迎来冬烝以送往错举其盛者也李氏曰鸟兽鱼鼈皆函血气若无故而杀之是暴   天物作禽荒也故因祭社享礿祀祊享烝而行焉   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   正义郑氏锷曰行禁令所以申明九法也 郑氏康成曰师所谓王廵守若防同司马起师合军以从所以威天下行其政也   案下特举大师则此云师者司马奉王命以征伐亦存焉行禁令因伐有罪而明王禁于羣侯也   若大师则掌其戒令涖大卜帅执事涖衅主及军噐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王出征伐也涖临也临大卜卜出兵吉凶也【贾疏大卜掌之八命一日征】司马法曰上卜下谋是谓参之【贾疏卜在庙故云上卜谋在下故云下谋君居其中故云参也】主谓迁庙之主及社主也军噐鼓铎之属凡师既受甲迎主于庙及社主祝奉以从杀牲以血涂主及军器皆神之易氏祓曰天子亲征方伯连帅各以师从军将师   帅莫不受戒令于大司马 贾氏公彦曰小子职衅邦器及军器彼衅之大司马主临之   及致建大常比军众诛后至者【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众曰致谓聚众也 郑氏康成曰比校次之也 贾氏公彦曰大师王亲御六军故司马用王之大常致众若王不亲则司马自用大旗致之 王氏安石曰乡师致民以司徒之大旗则司马致民宜以王之大常矣凡此皆示其致民之命有所受之也案稍人帅众而致于大司马王亲征则邦国亦以师从凡帅众而至者大司马皆以致于王故建大常注谓致民者鄕师非也役则鄕师致之军事则正治其徒役戮其犯命者而不致也   及战廵陈眂事而赏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战功也   案观此则大司马不任军帅而兼督六军吏士春秋传晋军帅及佐之外别立司马盖其遗法   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钺音越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胜也先犹道也律所以听军声【贾疏律以听军声大师职文初出军时大师执听至此尅胜司马执之】钺所以为将威也兵乐曰恺献于社献功于社也司马法得意则恺乐恺歌示喜也郑司农曰故城濮之战春秋传振旅恺以入于晋【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   案六军之帅必各帅其属以振旅而司马独先亦不为军帅之徴   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厌于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厌谓厌冠防服也军败则以防礼故秦伯败于殽素服郊次鄕师而哭【贾疏僖三十三年左传】某谓厌伏冠也【贾疏曲礼厌冠不入公门五服之冠皆厌】奉犹送也送主归于庙与社   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劳力报反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败王亲吊士庻子之死者劳其伤者则相王之礼庶子卿大夫之子从军者 郑氏锷曰士庶子宿卫王宫者   案兵凶战危故虽王师九伐必具死败之礼厌而奉主车及相吊劳皆使大司马亲之俾无事则职思其忧消患于未形有事则谋出万全也虽师有功将士必有死伤士庶子之吊劳王犹亲之则毎上者不必言矣   大役与虑事属其植受其要以待攷而赏诛【与音预属音烛植除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役筑城邑也虑事者封人也于有役司马与之【贾疏宣十一年左传楚令尹蒍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 案楚使封人偶然之事未可以为定职王朝大役虑事者其司空与鄕师职以攷司空之辟】植筑城槇也【易氏祓曰槇谓筑城板干制度之高博系焉案槇盖与桢通筑墙版木孔氏安国曰题曰桢当墙端者也旁曰干在墙两边者也】属赋丈尺与其用人数 郑氏众曰国有大役大司马与谋虑其事也要者簿书也攷谓攷校其功   存疑郑氏众曰植谓部曲将吏春秋传宋城华元为植廵功【贾疏宣二年左传】属谓聚防之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植为部曲将吏属为防聚后郑不从者案昭三十二年晋士弥牟营成周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以此知属谓赋丈尺与人数也王氏安石曰与虑事欲知其故之可否属其植欲知其人之多寡受其要欲知其功之差等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役任众属军礼故主其事者司空也大司马与其谋赋之丈尺者量人也大司马主其数执其要簿而考之者鄕师也大司马行其诛赏   大防同则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帅以从王【贾疏诸子职若防同宾客作羣子从是也】郑氏锷曰士庶子掌于宫伯其职曰邦有大事作   宫众则令之令者作而行之必须有统率之人以政令治之故属于司马   若大射则合诸侯之六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王将祭射于射宫以选贤也【贾疏射义古者诸侯歳献贡士于天子天子试之于射宫中多者得与于祭大射礼亦射于郊学宫中皆是为祭选士】王射三侯以诸侯为六耦【贾疏王射三侯者司裘职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射用诸侯为六耦若宾射射人亦用六耦但不用诸侯当以卿大夫为之燕射三耦自然用卿大夫以下   案大射未必如注疏所云説见天官司裘职及仪礼大射仪大射以诸侯为六耦当是正射之耦非初射之耦也疏以燕射三耦例之是直以为初射之耦矣诸侯大射以弟子为三耦以初射故使贱者也岂诸侯而可使为初射之耦乎但耦数以六为限其故未详大射仪公与宾为耦卿大夫继之无定数与此异又若诸侯不足则当以大夫耦之诸侯为下射大夫为上射以大射仪士与大夫为耦推之可知盖毎耦有一诸侯卽为诸侯之耦不必十二诸侯而始备也王与射亦当与诸侯为耦   大祭祀飨食羞牲鱼授其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牲鱼鱼牲也祭谓尸宾所以祭也【贾疏少牢傧尸礼尸爼五鱼侑主人主妇各一鱼加膴祭于其上公食大夫礼亦云授宾祭若王祭则膳夫授之】   案大司马羞牲鱼者以羊肆羊殽小子羞之故大司马无其文也凡牲牛为大大司徒羞之鱼腊鱼为贵大司马羞之皆举其重者而其余则从杀不必正卿矣经云授其祭唯鱼有之明他牲之不然也又此与飨食并列意绎祭宾尸之所羞故有此授与   大防平士大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者正其职与其位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平为一其服后郑不从者小宗伯已县衰冠故也   丧祭奉诏马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防之以马祭者盖遣奠也【贾疏丧奠及虞卒哭无奉送诏告惟大遣奠入圹之时有奉送之事】奉犹送也送之至墓告而藏之   案遣奠入圹者卽士丧礼所云苞牲取下体者也檀弓云国君五个大夫七个其牲体之数也常祭用牛止矣此独有马牲者盛葬奠也   小司马之职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下字脱灭札烂文阙汉兴求之不得遂无识其数者   案小司马职阙以诸官例之所专掌必论辨官材也盖师之职皆以贰其正然必有专掌之事为正之所不能兼者如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宗伯之建神位小司宼之掌大讯是也国子选俊并升于司马司士治之庶子之脩业于鄕学者诸子治之而大司马职不及论辨官材则小司马专之必矣   凡小祭祀会同飨射师田丧纪掌其事如大司马之灋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已下至丧纪皆蒙此小字对大司马大祭祀之类   军司马【阙】   舆司马【阙】   行司马【阙】   正义贾氏公彦曰军司马当宰夫肆师等职皆下大夫四人舆司马当上士八人行司马当中士十六人余官皆无异称此独有之者以军事重故特生别名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   夏官司马第四之三   司勲掌六乡赏地之灋以等其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赏地赏田也在逺郊之内属六乡焉【贾疏载师职以牛田赏田任逺郊之地逺郊内置六乡】等犹差也以功大小爲差   王功曰勲国功曰功民功曰庸事功曰劳治功曰力战功曰多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功辅成王业国功保全国家民功灋施于民事功以劳定国治功制灋成治战功尅敌出奇司马灋曰上多前虏【贾疏上多战以功多为上前虏居于陈前虏获俘囚也引之者证多为战功】 贾氏公彦曰六者皆对文爲义散文则通左传舍爵策勲彼战还而饮至是战功亦曰勲也明堂位周公有大勲劳于天下是周公徳大有勲兼劳者也   凡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大常祭于大烝司勲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铭之言名也生则书于王旌以识其人与其功也死则于烝先王祭之盘庚告其卿大夫曰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是也今汉祭功臣于庙庭 贾氏公彦曰烝者众也冬时物成者众故祭功臣诏谓诏司常书之又以辞使春官告神   案大行人三等侯国皆曰建常疑诸侯在国对其臣民亦得称大常如路寝象魏之类故特标王之大常以别于使有勲者自铭其常也   大功司勲藏其贰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犹副也   案内史职王有赏赐赞为之以方出之六等之勲当赐地者司勲议其功之所称以上于王王使内史为之辞书于方以下司勲惟大功铭于大常者则以诏司常祭于大烝者则以诏典祀王之命辞其正则二官藏之而司勲藏其贰若功小无祭与铭之命而惟赐之田则司勲藏其正矣注谓功书藏于天府于经无据   掌赏地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令谓役赋 贾氏公彦曰赏地在六乡之内其民亦从乡之徭役灋   凡赏无常轻重眂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常者功之大小不可豫【贾疏待有功乃随功之大小给之故云不可豫也】   凡颁赏地参之一食惟加田无国正【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赏地之税参分计税王食其一也二全入于臣加田既赏之又加赐以田所以厚恩也郑氏众曰正谓税也禄田亦有给公家之赋贡若   今时侯国有司农少府钱谷矣【贾疏汉法谷入司农钱入少府】独加赏之田无正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加田未知所在或与赏田同处在逺郊也凡大夫士赐地有四种大夫已上有采家邑任稍地之等是也又有赏田及加田又有士田士田即圭田王制大夫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少牢特牲礼是大夫士有田者是知士亦有田   马质掌质马马量三物一曰戎马二曰田马三曰驽马皆有物贾【质如字量力阳反贾音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三马买以给官府之使无种也【贾疏马有六种此三者无种买以给官府齐马道马亦无种不买之者其种马上善似母齐马道马虽非上善似母者亦国家所蕃育不买之也】 郑氏众曰皆有物色及贾直易氏祓曰案辀人国马田马驽马之辀各有尺寸   故皆以三物量之辨其物则可定其贾故谓之质案校人辨马之六物而马质所量惟三者惟师田杂役官吏受马于有司故量其贾有死而更或止更其物之法种马齐马道马非羣下所得用无所庸其量也   纲恶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纲以縻索维纲狎习之 王氏应电曰马有覂驾破车而其力可用者则以索纲维之使驯服也   凡受马于有司者书其齿毛与其贾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更音庚】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更谓偿也某谓旬之内死者受之日浅养之恶也【贾疏旬之内虽任之过其任若养之善未必致死以其日少故也若养之恶虽不重任亦能致死】旬之外死任之过其任也【贾疏虽善养之任载过多可以致死】其外否者旬之外逾二十日而死不任用非用者罪【贾疏行使二十日以外马力既竭虽齐其任养之善容能致死】 贾氏公彦曰所受之马谓给公家之役 李氏嘉防曰受马于官未及旬而死安知非前所养者失其职乎曰前者失养则后者不当受既受而马死必后者失职也责其备偿则受马之时致养之际必不苟矣案马以齿毛爲别更以良驽定其贾之高下旬之内更者责以生时之贾也以其物更者以既死之皮筋肉物爲价也入马耳乃旬内旬外之所同以物更者且入耳以防抵僞则以全贾更者不待言矣严其罚于受马之始俾谨视其马之性质而养之得其宜则调驯而不至暴疾矣   马及行则以任齐其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识其所载轻重及道里齐其劳逸乃复用之 王氏曰司马法戎事齐力尚强也田事齐足尚疾也所谓以任齐其行也   案齐其行亦谓服与服齐骖与骖齐则行歩匀停而疾徐如意也   若有马讼则聼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讼谓卖买之言相负   案民间牛马之卖儥质人掌之此讼则师田行役卒有争及官买不得其平或稽其贾与同受马于有司马死伤当偿而以过失相推者注尚未尽   禁原蚕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原再也天文辰为马【贾疏辰则大火房为天驷故云辰为马】蚕书蚕为龙精月直大火则浴其种【贾疏月直大火谓二月则浴其种内宰职仲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是也】是蚕与马同气物莫能两大【贾疏庄二十二年左传周史语】禁再蚕者为伤马与   量人掌建国之灋以分国为九州营国城郭营后宫量市朝道巷门渠造都邑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立国有旧法式若匠人记所云分国定天下之国分也后君也言君容王与诸侯 贾氏公彦曰分国谓分诸侯之国为九州州各有疆界营国城郭即匠人营国方九里之类量市朝道巷谓若匠人市朝一夫经涂九轨门渠之尺度若应门容二辙三个之等造都邑谓造三等采地亦有城郭宫室市朝之等   案以分国为九州者周更定九州析冀以为燕并并徐于青而豫州之境西至华山则虞夏以来建国必有旧属于此而新属于彼者故曰分也凡建国大司徒制其域封人封其四疆而已城郭后宫市朝道巷门渠之细非王官所及也其国自有匠人营之而掌于量人封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以有出疆之职也量人下士二人兼共军旅丧祭之役岂能徧营六服之国邑哉   营军之垒舍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涂本又作涂】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壁曰垒【贾疏军行所拟停之处皆为垒壁以备非常】州一州之众师行亦二千五百人聚一处故名州市也朝也州也皆有道以相之军社社主在军者里居也【贾疏所居皆有里数故职在量人】   案军有朝者凡相见之处皆曰朝或王亲在行或所命主帅必有朝也汉晋称郡朝县朝潘安西征赋曰励疲钝以临朝时为长安令也里所以定分界盖量市朝州涂军社之所届也诗瞻仰昊天云如何里亦当训届 云州涂者州为一乡之小成犹辨号名者乡以州名之意每涂不必定二千五百人即二千五百人不必定出一州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师众所居非可苟也八阵之法中军倍于四正以为提挈张弛四正倍于四隅以为辅翼游军别有三之一以为应援营中大道纵横各二所谓涂也其地分为九所谓州也前有朝为天子诸侯大将临众之地后有市以为众兵贸易之所左祖以聼命而行赏右社示有尊以行罚略如国中之制凡安营皆然但军行多寡不同则垒舍大小亦异耳   邦国之地与天下之涂数皆书而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地谓方圜山川之广狭书涂谓支凑之逺近【贾疏支谓支分凑谓臻凑道涂有支分及相臻凑逺近也】 王氏应电曰封国庆削廵行征役皆于是乎攷之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马掌九畿之籍而职方氏属焉量人复书地数涂数而藏之其事相备   凡祭祀飨宾制其从献脯燔之数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燔从于献酒之肉炙也【贾疏特牲馈食礼主妇献尸兄弟长以燔从】数多少也量长短也【贾疏案乡射记脯五膱祭半膱膱长尺二寸是多少长短燔之数量未闻 敖氏继公曰曲礼以脯脩置者左朐右末是长尺二寸而中屈之祭半膱则不屈】 王氏昭禹曰物之所共则有数器之所容则有量   通论郑氏锷曰从献脯燔之数量使量人制之义与巾车掌路有鸾声因使鸣铃以应鸡人车仆掌革车因使大射共三乏同义   掌丧祭奠竁之俎实【竁昌绢反又昌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竁亦有俎实谓所包遣奠【贾疏丧祭多据虞祭言此丧祭连奠竁竁是圹内故以为大遣奠】士丧礼下篇曰藏包筲于旁【贾疏士丧礼下篇即既夕礼包谓包牲取下体苇包二者也藏筲者即既夕礼云菅筲三黍稷麦竝藏之于棺旁】   凡宰祭与郁人受斝歴而皆饮之【斝古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祭者宰亦容摄祭斝读如嘏尸之嘏 郑氏锷曰歴沥同谓受举斝之余沥而皆饮之受神福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明堂位证斝是器名但周献用玉爵不用斝故后郑读如嘏尸之嘏从少牢尸嘏主人【案鬱人职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而皆饮之下既言爵则斝自不得从明堂位为器名】   案王宅忧丧三年不祭而有事于宗庙则宰摄之商书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是也王平时有丧疾则宗伯摄事此与郁人聨事彼不言宰此言宰盖王亲祭与宰摄祭皆同两职互相备也   小子掌祭祀羞羊肆羊殽肉豆【肆注读作鬄他歴反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众曰羞进也羊殽体解节折也肉豆者切肉也 郑氏康成曰肆读为鬄所谓豚解也【贾疏士虞礼记主人不视豚解士丧礼特牲四鬄去蹄谓四叚解之殊肩髀如解豚故名豚解大夫士祭自馈孰始故正祭即体解为二十一体丧事略则有豚解其天子诸侯之祭有腥有爓有孰故初朝践有豚解而腥之馈献则有体解而爓之酳尸乃有孰与大夫士不同】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羊肆为体荐全烝后郑不从者以此经用羊是宗庙之祭非祭天案外传禘郊之事则有全烝王公立饫则有房俎礼运腥其俎孰其殽注腥其俎豚解而腥之孰其殽体解而爓之又云退而合亨体其犬豕牛羊是祭宗庙不得有全烝也   案或以我将诗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疑祀天亦用羊非也郊用特牲见于书传者甚多我将诗乃祀帝于明堂以文王配故有羊耳此经明曰羊肆羊殽肉豆则非所用以祀天者其为宗庙之祭何疑 醢人豆实无羊肉然戴记觞酒豆肉则肉固可为豆实礼文残缺不得专据醢人而谓古无是也   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珥而志反一音仍祈读作刏音机注故书祀作禩郑司农云禩读为祀书亦或为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珥读为衈祈或为刏刏衈者衅礼之事也用毛牲曰刏羽牲曰衈衈刏社稷五祀谓始成其宫兆时也【贾疏杂记庙成则衅之】春官肆师职祈或作畿秋官士师职凡刏衈则奉犬牲此刏衈正字与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珥为以牲头祭后郑不从者案杂记衅庙之礼云门夹室用鸡其衈皆于屋下衈既为衅礼此刏与珥连文则刏亦是衅礼非祭祀之法何得为牲头祭乎后郑谓珥读为衈祈或为刏者以衅法无取于玉珥及祈祷之义故依士师刏衈为正也毛牲曰刏羽牲曰衈此相对而言杂记庙用羊门用鸡皆云衈散文通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珥当为弭如小祝所谓弭灾兵祈如小祝所谓祈福祥非衅事也   凡沈辜侯禳饰其牲【禳如羊反】   正义郑氏众曰沈谓祭川尔雅祭川曰浮沈辜谓磔牲以祭也月令九门磔禳以毕春气 王氏昭禹曰沈谓貍沈辜谓疈辜侯谓侯福禳谓却祸 易氏祓曰饰其牲谓羊牲被以文绣   辨正刘氏迎曰小祝掌侯禳祷祠之祝号注以侯为候嘉庆禳为却凶咎是以侯禳为二祭何此侯禳又以为候恶气而禳之羊人职沈辜衅禳四者各为一事则侯禳二祭也   衅邦器及军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器谓礼乐之器及祭器之属【贾疏礼器即射器之属乐器即钟鼓之属祭器即笾豆俎簋尊彝之属】杂记凡宗庙之器其名者成则衅之以豭豚【郑氏锷曰小子掌用羊血以衅注引此以证器始成则衅非谓小子职衅用豭豚也】   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示犯誓必杀之 贾氏公彦曰大司马职羣吏聼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是此职也 王氏曰斩牲徇陈以小子掌衅社不用命者戮于社故也   祭祀赞羞受彻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赞羞谓大司马祭祀羞牲鱼之类则赞之受彻谓祭毕诸宰君妇废彻之时则受之   羊人掌羊牲凡祭祀饰羔   正义郑氏康成曰羔小羊也诗曰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贾疏凡正祭皆用成牲今言饰羔则非正祭故引诗为证】 王氏安石曰礼记饰羔鴈者以缋   案祭祀无用羔者即如豳诗之献羔又焉用饰之饰以缋者唯卿所执摰之羔耳此二句文不相属中闲盖有阙文焉   祭祀割羊牲登其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升也升首报阳也【案郊特牲膟膋燔燎升首报阳也】升首于室【贾疏郊特牲用牲于庭升首于室注制祭之后升牲首于北墉下也】贾氏公彦曰三牲之首俱升此特言羊者以羊人止掌羊牲不升余牲故也   案三牲皆升首独于羊人言之何也牛人共牛牲之互与其盆簝则割而升其首自属牛人之职故举共互与盆簝以相备也于牛言升首或疑羊之不必然于羊言之则豕可知矣牛人羊人等既主割牲而内外饔又掌祭祀之割烹何也掌牲者升首饔人则体解以纳烹也大祭祀司士又率其属而割牲何也其文上承赐爵而呼昭穆继以羞俎豆则所割乃祝众宾众兄弟之脀俎耳详见本职   凡祈珥共其羊牲【祈珥读作刏衈】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犹给也 贾氏公彦曰犬人职防珥共犬牲用駹此职云共羊牲羊犬俱得为衅故两职各共之   案羣儒以祈珥为祭祀破郑注不过以下文别言衅耳不知刏衈乃社稷宫庙始成之衅不害下文为衅器物也小子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之后亦别举衅邦器及军器义与此同此职于祭祀外别举祈珥正明共羊牲以衅而无事于割焉耳   宾客共其灋羊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羊飧饔积膳之羊 贾氏公彦曰言灋即是依灋度多少送于宾馆及道路掌客所列是也   案牛人备举牢礼积膳飨食宾射之牛其灋具列于掌客故言灋羊以该之而军事丧事之列于牛人职者此职亦以灋共可知矣   凡沈辜侯禳衅积共其羊牲【积音渍从智反又精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积故书为眦郑司农云眦读为渍谓衅国宝渍军器也某谓积积柴禋祀槱燎实柴案牛人不言刏衈及衅事而小子掌衅社稷五祀邦器军器皆以羊则古者凡衅皆不用牛与 衅之外别有积疑即小子职所谓师田斩牲徇陈使血渍于地也若积柴之祀则不宜列诸毁事之后   若牧人无牲则受布于司马使其贾买牲而共之【贾音价】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 王氏应电曰牧人无牲或耗败也   案此云受布于司马而巫马入其布于校人则凡官长皆有存贮之布以备用明矣掌牲之官惟马质羊人有贾盖小祭祀小宾客所用羊牲为多时须买共而马质有贾则以马死或宜更其价或以其物更耳   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犹用也变犹易也 郑氏众曰鄹子云春取榆栁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之火冬取槐檀之火 王氏昭禹曰以火烹饪则纳其气于内逆用之则强弱相胜而气不均顺变之则休废相沿而疾可救故四时各取其所宜之木以变国火使民常得隂阳之正气而不溺于一偏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春取榆栁等旧师皆以为取五方之色同今案枣杏虽赤榆栁不青槐檀不黑其义未闻 王氏应电曰以四时之木所生者言之榆栁先百木而青得东方之色枣杏心赤得南方之色柞楢文理白得西方之色槐檀心黑得北方之色桑柘皮里皆黄得中央之色   季春出火民咸从之季秋内火民亦如之【内音纳】   存疑郑氏康成曰火所以用陶冶民随国而为之郑人铸刑书火星未出而作火后有烖【贾疏见昭六年左传】郑司农云以三月本时昏心星见于辰上使民出火【贾疏三月诸星复在本位故云本时】九月本黄昏心星伏在戍上使民内火故春秋传曰以出内火【贾疏襄九年左传】   案陶冶无四时之异注说未知何据或曰季春始燠则出火于外季秋始肃然后内而用之出内者谓室居所用之火与   时则施火令   正义易氏祓曰谓施四时变国火之令   案四时变国火火政也出内火火令也施火令即承出内火而言   凡祭祀则祭爟【爟固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报其为明之功礼如祭爨【贾疏祭爨祭老妇也】 贾氏公彦曰祭爟祭先出火之人 王氏安石曰举火曰爟祭祀用爟故祭焉   凡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焚莱民擅放火 贾氏公彦曰国失火谓国中之民失火有罚若今民失火有杖罚大司马仲春田猎主用火因除陈生新若二月后擅放火焚莱则有罚也   掌固掌脩城郭沟池树渠之固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城郭沟池者谓环城及郭皆有沟池也树渠者非直沟池有树兼其余渠上亦有树也 郑氏康成曰树谓枳棘之属有刺者也郑司农云国语城守之木于是乎用之【贾疏案楚语灵王为章华之台伍举諌曰瘠硗之地于是乎为之城守之木于是乎用之引之者证城有守法】 刘氏彝曰浚沟之土以为城凿池之土以为郭沟池深于外则城郭固于内用其深以増高也渠又在其外所以出水因之植木其上守固之材出焉 王氏安石曰司险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盖司险树之掌固脩之   案注树谓枳棘之属有刺者树之有刺者以樊垣墙为便耳土各有宜城郭沟渠凡树之成林者皆可以为阻固盖内有蔽则敌恫疑依以设守攻者难入故春秋传伐国而胜乃得焚刋其竹木秦汉以后塞上树榆栁盖古法之遗   颁其士庶子及其众庶之守   正义贾氏公彦曰宫伯注士谓卿大夫士之适子庶子其支庶 郑氏康成曰众庶民递守固者也 王氏安石曰颁其守则逺近均劳逸更公卿大夫涖职于内而子弟守固于外休戚一体之道也   余论黄氏度曰霍光谓函谷京师之固武库精兵所聚故以丞相弟为关都尉子为武库令犹识古以士庶子宿衞王宫及守固之意   设其饰器分其财用均其稍食任其万民用其材器正义郑氏康成曰饰器兵甲之属今城郭门之器亦然财用国以财所给守吏之用也稍食禄禀任谓以其任使之也民之材器其所用堑筑及为藩落 郑氏锷曰万民近地之民材器所用桢干木材及畚筑之具   案公卿大夫之子家有田禄万民计口授田俾各守其地之阻固以自衞而财用稍食国犹颁焉所以厚下安宅而其效至于民忘其劳民忘其死也财用曰分视地守之剧易而有多寡也稍食曰均计功力之多少以为差等也古者民之衣食烖患纎悉皆君为计处而民以材器给国事如于其家此国维所以固仁义之利所以长也   凡守者受灋焉以通守政有移甲与其役财用唯是得通与国有司帅之以赞其不足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守者士庶子及他要害之守吏【贾疏城郭所守是其常处他要害若殽臯河汉要路之所】通守政者兵甲役财难易多少转移相给也非是不得妄离部署赞佐也王氏应电曰有地守者各致其守则呼吸不通故必受法于掌固以通守政庶防缓急应援声势相辅案通守政即均人所谓均地守使剧易相通而得其平此平时之守法也至移甲役财用则其地猝有警掌固必以达于司马使国中有司持符节以徴之他境故与帅而赞之旧说国有司即掌固或谓司甲役财用者皆非也 周官移用其民者二遂人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所以御天烖而食无不足也掌固移甲役财用所以捍人患而兵无不足也然非敎化有素而信孚于民亦徒法耳后世习于防惰则子弟而怠耕溺于功利则将吏而外市安能使救人之事而尽其力固人之守而致其死哉   昼三廵之夜亦如之夜三鼜以号戒【鼜音戚杜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廵行也行守者为众庶之解惰鼜谓击鼜警夜守也三廵之间又三击鼜 贾氏公彦曰此掌固立法与有地守者非自廵行之也 王氏应电曰夜更三鼜者一以为三廵之表号一以为凡守者之警戒 易氏祓曰号则呼守者之名戒则警守者之事   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邑亦为城郭   凡国都之竟有沟树之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正义郑氏康成曰竟界也职谓守与任 贾氏公彦曰国都竝言谓王国及三等都邑也民职谓国都民当守之处均其劳逸而递守也   案自国至逺郊百里之外沟树凡三重地愈近则阻固之设愈数也凡郭外曰郊都之郭外亦宜有沟树凡此类皆所谓地职也   若有山川则因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川若殽臯河汉【贾疏殽谓若殽有二陵臯谓若东成臯汉若楚汉水以为池河为四渎之险皆因之为固不须别造】 王氏昭禹曰因其自然之势以为阻固则用力不劳而为备也易余论王氏曰先王之世道徳明仁义脩然后掌固之守可赖若徒恃形势而不知其本委而去之虽有高城深池何足恃哉   司险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而逹其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徧也逹道路者山林之阻则开凿之川泽之阻则桥梁之【贾疏开凿若禹凿龙门之类桥梁若十月舆梁成之类】 贾氏公彦曰序官注国曰固野曰险是掌固掌在国城郭司险掌城外阻固 王氏应电曰周知山林川泽之阻则可以控御侯国也有事则守之以为固所以待暴客无事则逹之以为路所以便行路余论杜氏佑曰管子云凡兵主者必先审知地图轘辕之险滥车之水名山通谷经川陵陆丘阜之所在茸草林木蒲苇之所茂道理之逺近城郭之大小名邑废邑困殖之地地形之出入相错者必尽知之然后可以行军举错知先后不失地利   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而逹其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沟遂沟洫浍川也五涂径畛涂道路也【贾疏遂人职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树之林作藩落也   案五沟五涂遂人所治也而于司险复曰设者凡井田沟涂之设一以尽地利一以为阻固故必使遂人与司险共议其形势之错连水流之输委道路之支凑犹邦之六典大宰建之而大史亦与共建疏谓非遂人田间之沟涂误矣不言都邑者曰国之五沟五涂则通乎畿内矣于掌固言都邑者守法之详皆具于掌固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井田中有无形之险固遂沟洫浍川以通水道即以限戎马径畛道路唯便农民而不利于驱车此尽东其亩齐人所以责晋也   案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山川丘陵之险天作地成非人力所能设也周公设司险掌固之官所恃唯沟树耳每见山泽豪民居阻沟树盗贼即不敢犯茍城邑要塞多设沟树则居者有以自固而戎马失其利此为民长虑者所宜先务也   国有故则藩塞阻路而止行者以其属守之唯有节者逹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故丧烖及兵也闭絶要害之道备奸寇也 贾氏公彦曰节谓道路用旌节   案掌固所掌城郭沟池树渠之阻固所在皆有之非其属所能徧守也故唯颁其守于士庶子众庶司险所掌乃要害之道故国有故则以其属守之盖以其属下士监临士庶子众庶而严其守法耳   掌疆【阙】   人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治治道也国语云不在竟【贾疏周语文】讥不居其方也禁令备奸寇也以设人者选士卒为之【贾疏即徒百二十人是也】诗云彼人兮何戈与祋案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必每方各以三人掌之其六人则掌逹于朝或军行则从也   若有方治则帅而致于朝及归送之于竟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治其方来治国事者也春秋传晋栾盈过周王使人出诸轘辕【贾疏襄二十一年左传】是其送之 贾氏公彦曰方治谓国有事不能自决当决于王国或有国事须报在上皆是也   环人掌致师察军慝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师者致其必战之志古者将战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左传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贾疏左传注菆矢之善者】代御执辔御下掚马掉鞅而还【贾疏左传注掚饰也掉正也】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慝隂奸也视军中有为慝者则执之   环四方之故廵邦国搏谍贼讼敌国军旅降围邑【降戸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谍贼反间为国贼【贾疏谓间伺此国之善恶反于彼言之也】敌国兵来则往与讼曲直若齐国佐如师扬者为之威武以观敌诗云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围邑欲降者受而降之春秋齐人降鄣【贾疏庄三十年秋七月文】   案环谓环伺四面或有掩袭冲突之变故也察军慝察已国之奸人为敌间者搏谍贼执敌之为谍者凡外谍必有内奸与表里故兼察之廵邦国谓从王敌忾之邦国也此职所列皆临敌时事前五者先为不可胜后三者盖欲不战而屈人之师   挈壶氏掌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舍挈畚以令粮【挈苦结反畚音本】   正义郑氏众曰挈壶以令军井谓为军穿井井成挈壶县其上【贾疏谓结之于竿首】令军中士众皆望见知此下有井壶所以盛饮故以壶表井挈辔以令舍亦县辔于所当舍止之处使军望见知当舍止于此辔所以驾舍故以辔表舍挈畚以令粮亦县畚于所当禀假之处令军望见知当禀假于此下也畚所以盛粮故以表禀军中人多车骑杂防讙嚣号令不能相闻故各以其物为表省烦趋疾于事便也 郑氏锷曰辔畚二者非挈壶之职在军无别事故使兼掌之   凡军事县壶以序聚凡丧县壶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县壶以为漏【贾疏县壶于上以水沃之水漏下入噐中以没刻为准法也】以序聚以次更聚击备守也某谓击两木相敲行夜时也代亦更也礼未大敛代哭以水守壶者为沃漏也以火守壶者夜则火视刻数也分以日夜者异昼夜漏也漏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有长短焉大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贾疏此据汉法而言以噐盛四十八箭箭各百刻以壶盛水悬于箭上节而下之水水淹一刻则为一刻四十八箭者取倍二十四气也 易氏祓曰挈壶之制不可攷以唐制推之水海浮箭四匮注水始自夜天池入于日天池自日天池入于平壶以次相注入于水海浮箭而上以浮箭为刻分昼夜计十二时每时八刻二十分每刻六十分箭四十八二箭当一气铜乌引水而下注浮箭而上登则昼夜之刻分至之冬夏长短昏晓隐见与周官晷景无差】 易氏祓曰守之以水则均其晷刻之多少守之以火则知其漏箭之迁易   及冬则以火爨鼎水而沸之而沃之   正义郑氏众曰冬水冻漏不下故以火炊水沸以沃之谓沃漏也 贾氏公彦曰沃谓沸水热浇沃壶中使下也   射人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其摰三公执璧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鴈正义黄氏度曰此即司士朝仪之位公卿大夫初命见于王则其位如朝仪之位而有摰此射人掌其事也注谓将射始入见君之位非也若将射而非初命何用摰哉大抵射人本掌孤卿大夫之总故在朝则使掌其位等其摰防同朝觐则作大夫介及凡有爵者大宾客则作卿大夫从凡此皆非射事而射事彼兼掌之故以射人名官耳   案射人掌公孤卿大夫司士掌士诸子掌庶子三职相次则射人之官非专为射设也自首至掌其治逹皆非射事黄氏所见可谓伟然此朝位与司士朝位同则路门外之治朝也日日常朝固如司士职所云矣其有初命为大夫若卿若孤若公者则执摰以见于王而其位如此初命者执挚余人各依位次立焉经但着所执之摰不同非谓在朝者人人执摰也王出负宁南面初命者执摰以前奠摰再拜稽首王答壹拜宰受币以东此已臣之摰故受之与五等诸侯朝觐之玉异见之于治朝亦与觐礼在庙者异也士相见礼曰始见于君执摰至下容弥蹙士大夫则奠摰再拜稽首君答壹拜此诸侯之臣之礼也王朝可以类推   存疑郑氏康成曰位将射始入见君之位不言士者此与诸侯之宾射士不与也燕礼公升即位于席西乡小臣纳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立于西方东面北上大射亦云则凡朝燕及射臣见于君之礼同【贾疏仪礼诸侯有燕朝及射朝不见正朝周官天子有射朝与正朝不见燕朝诸侯射朝与燕朝位同则天子燕朝亦与射朝位同则诸侯正朝亦与射朝位同故引仪礼见天子诸侯互见为义耳】 贾氏公彦曰君南面答阳臣北面答君三公臣中最尊故屈之使北面答君之义也西方者宾位以孤无职尊而宾客之故在西也卿大夫皆有职故在东近君居主位也士无臣祭无所择不得自大射得与君大射故司裘职大射不言士也按下文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宾射不得与君宾射矣   案射无执摰之灋因官名射人而强属之射耳以为宾射尤非也燕礼内朝之位与此迥不同而云三朝位同殊不可解此朝位以北面者为尊东面者次之西面者又次之东面者宾方也聘礼私觌宾先入门右摈者辞之宾出乃入门左玉藻云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东则西方之尊于东方也足以见之矣不言士者士卑且非射人所掌也于射人与司士见治朝之位于小司寇与朝士见外朝之位于燕礼大射仪见内朝之位朝位之不同具矣   通论王氏详说曰朝士外朝之法孤卿大夫同西面射人司士二职则孤东面卿大夫西面者三孤无常职时乎与卿大夫同又时乎与卿大夫异乗夏篆服希冕所以与之异也位九卿爵六命所以与之同也   诸侯在朝则皆北面诏相其灋【相息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北面从三公位法其礼仪【贾疏谓在朝进退周旋拱揖之仪】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而未归王与之射于朝 贾氏公彦曰司几筵职大飨射王立扆前南乡司服职飨射则鷩冕此云王与诸侯射在朝当皮弁又何得有扆所以然者彼二者据大射在学故在扆着冕此宾射在路门之外朝与彼异也   案诸侯在朝或有或无不定若有则皆北面故云则也诸侯来朝者不必日日在朝亦以公孤卿大夫中有初命者故来与斯礼耳与三公偕北面三公稍东而东上诸侯稍西当少进而西上不与三公相统也诸侯不执摰以其朝觐时已执矣礼之盛者不可亵也诸侯非常朝者故射人诏相之公孤卿大夫则无庸诏相也注因有诸侯遂以为宾射而疏直以为宾射在路门之外朝凡射必先行燕礼有堂有阶乃可分别宾主而有升降之节路门外直有庭耳无堂无阶侯乏及其他射器如何位置而可以射乎经明言诸侯北面岂有射位而北面者乎其不然审矣通论黄氏度曰外朝诸侯东面宾之也治朝诸侯北面臣之也   若有国事则掌其戒令诏相其事掌其治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有祭祀之事诸侯当助其荐献者也戒令告以齐与期治逹谓诸侯有所治则受而逹之于王王有治又受而下之   案此因上文而遂终言诏相诸侯之事   以射灋治射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法王射之礼【贾疏言王射以别诸侯已下之射也】治射仪谓肄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王射之仪兼有诸侯诸臣各在家与宾客射法各自有官掌之射人但以灋与之耳   案自此以下乃言射也灋者上下有一定之制如下文王以六耦之等是法也仪则行事之曲折如器物之陈饮射之节先后左右之序升降出入之文皆仪也循法而执其事者各有仪故曰以射法治射仪   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二获二容乐以貍首七节三正孤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苹五节二正士以三耦射豻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蘩五节二正   正义郑氏众曰三侯虎熊豹也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贾疏此言容仪礼乡射大射云乏云容者据唱获者容身于其中云乏者矢至此不过也】二侯熊豹也豻侯豻者兽名也 郑氏康成曰豻大射仪作干读如宜豻宜狱之豻豻胡犬也士与士射则以豻皮饰侯下大夫也九节七节五节者奏乐以为射节之差 敖氏继公曰乡射之歌五终而鼓五节其三节先以聼而二节之闲拾以将乗矢焉此云五节二正是也王之大射九节五正诸侯七节三正卿大夫与士同   案此谓大射非宾射也考工记梓人云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谓大射也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谓宾射也张兽侯则王以息燕谓燕射也大射仪干侯五十歩注云干读为豻豻侯者豻鹄豻饰也此云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固皮侯而栖鹄者与大射仪无异也则王之三侯诸侯之二侯孤卿大夫之一侯亦是皮侯栖鹄而其射为大射明矣且据此则大射士亦有之注疏谓士无大射又云士亦有宾射皆非也大司马职合诸侯之六耦谓正射之耦也此云以六耦射三侯当指初射之耦言之以其孤卿大夫士之三耦是初射故知六耦四耦者亦初射也六耦盖以士为之大射如此意宾射亦同与此诸侯与大射仪之君一也彼三耦三侯与此异者敖继公曰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是以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皆与宾射于朝之礼也三侯者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也二侯者三正二正之侯也一侯者二正而已考工梓人职曰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逺国谓诸侯来朝者也五采之侯即五正之侯也正之言正也射者内志正则能中焉画五正之侯中朱次白次苍次黄居外三正损黄二正去白苍而以朱绿【贾疏朱已下以相尅为次向南为首故故先朱也三正二正皆依聘礼记缫借而言三采者朱白苍二采者朱绿也】其外之广皆居侯中参分之一中二尺【贾疏梓人云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彼谓大射之侯若宾射之侯亦当三分其广正居一焉九十歩者侯中丈八尺七十歩者侯中丈四尺五十歩者侯中一丈也】大夫以上与宾射饰侯以云气用采各如其正 贾氏公彦曰上文不言士天子与诸侯宾射士不与也而此云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宾射不得与君宾射矣   案地官之牛人春官之镈师眡了典庸器夏官之小臣于宾射皆有所共之事而梓人五采之侯别于皮侯兽侯则大射燕射之外别有宾射无疑但宾射唯天子诸侯有之或因来朝或因防同特举此礼故虽次于大射而隆于燕射侯用五采尚文徳也其燕之牲以牛盛其礼也若孤卿大夫以下则燕射而已恶覩所为逺国属者而宾射云乎哉九节七节五节注以为乐节之差是已五正三正二正一句相聨与上三获三容二获二容一获一容之句无异舍乐节而忽指射侯错杂乖隔岂复成文   若王大射则以貍歩张三侯   正义敖氏继公曰歩者量器长六尺者之名如丈尺寻引之类刻画貍形于其上以为识故云貍歩 郑氏康成曰三侯者司裘所共虎侯熊侯豹侯也侯道以弓为度弓之下制长六尺大射仪曰大侯九十参七十干五十是也【敖氏继公曰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闲也大侯者以其大于二侯名之参侯者以其参于二侯名之也大侯谓熊侯也则参侯其豹侯与九十七十五十其歩数也】王氏应电曰大射礼司马命量人量侯道然后射   人等张之   王射则令去侯立于后以矢行告卒令取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射人主令人去侯所而立于后也【王氏应电曰以避矢】以矢行告射人主以矢行高下左右告于王也大射礼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左右曰方卒令取矢谓射卒射人令当取矢者取矢也某谓令去侯者命负侯者去侯也【贾疏负侯者服不氏】乡射礼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王氏昭禹曰令取矢令射鸟氏也射鸟氏职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   祭侯则为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侯献服不服不以祭侯为位为服不受献之位也大射礼服不侯西北三歩北面拜受爵 贾氏公彦曰大射礼使服不氏负侯将祭侯之时先设位于侯西北北面服不氏于位受献讫乃于侯所北面祭侯   与大史数射中佐司马治射正【数所主反中张仲反正音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射中数射者中侯之算也大射礼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案中者盛算之器】北面眂算【贾疏大史数之射人但眂之耳大射诸侯礼谓之司射天子谓之射人司射恒执张弓搢扑以将眂数算故适阶西释弓去扑倚于阶西袭乃适中南北面眂数算也】射正射之灋仪也 贾氏公彦曰射之威仪乃礼之正故名射仪为射正【王氏应电曰正政通】司马所主射仪若命去侯命取矢乘矢之类   祭祀则赞射牲相孤卿大夫之灋仪【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语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今立秋有防刘云【贾疏汉时苑中有防刘尔雅防似貍刘杀也引之者证烝尝在秋有射牲顺时气之法】   案防刘似谓田取野兽以共祭与此经临祭之日射牲不同注疏微混   存疑郑氏康成曰烝尝之礼有射豕者 贾氏公彦曰宗庙之祭秋冬射之春夏否祭天则四时常射天尊故也是以司弓矢共王射牲之弓矢射人赞射牲也诸侯已下则不射楚语刲羊击豕而已   案王所射者牛耳羊豕小牲未必亲射注所引烝尝礼今无攷尸以象神祝以事神故相尸者必祝礼莫重于祭王躬是饬故诏相王礼者必大小宗伯司徒大学所升之士竝司士论辨之故掌其戒令诏相其法事者必司士防同朝觐宾客军旅孤卿大夫无事不与射人俱故使相祭祀之法仪凡从王及掌事者亦射人作之设官分职之意皆可以此类推   防同朝觐作大夫介凡有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读如作止爵之作【贾疏特牲礼三献作止爵三献宾长也宾长作起前尸所止之爵使尸饮之读从之者取动作之义】诸侯来至王使公卿有事焉则作大夫使之介也有爵者命士以上不使贱者 贾氏公彦曰防同朝觐王使公卿有事则射人使大夫为上介使凡有爵者命士以上为众介也   案此下皆非射事其职之不专乎射可见矣   大师令有爵者乗王之倅车【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倅车戎车之副【贾疏戎仆职掌王倅车之政】易氏祓曰不敢虗位故也 贾氏公彦曰王出征伐王乗戎路副车十二乗皆从则使命士以上乗之   有大宾客则作卿大夫从戒大史及大夫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者选使从王见诸侯戒戒其当行者觐礼诸公奉箧服加命书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大史氏右【贾疏引觐礼证王使诸公就馆赐侯氏之法也右谓大史在公之右】 王氏昭禹曰大史与有事者以大史主协礼事故也   大丧与仆人迁尸作卿大夫掌事比其庐不敬者苛罚之【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仆人大仆也仆人与射人俱掌王之朝位也王崩小敛大敛迁尸于室堂【贾疏始死于北墉下迁尸于南牖下小敛于戸内是迁尸于室小敛讫迁尸于戸外大敛于阼阶大敛讫又迁尸于西阶以入棺是迁尸于堂也】朝之象也檀弓扶君卜人师扶右【贾疏檀弓注卜当为仆即仆人也】射人师扶左君薨以是举苛谓诘问之 贾氏公彦曰作卿大夫掌事者谓王丧宜各有职掌比其庐若宫正所云亲者贵者居庐当比其本服亲疏及贵贱   案射人作摈介习察其徳器与容仪丧事作卿大夫知其材力所称也防同朝觐大宗伯为上相故所作唯介   服不氏掌养猛兽而敎扰之【扰日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猛兽虎豹熊罴之属扰驯也敎习使之驯服   案敎扰者纳之圈槛时其饥饱逹其怒心之谓也凡此类亦圣人所以尽物之性   凡祭祀共猛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中膳羞者兽人冬献狼春秋传熊蹯不熟【贾疏宣三年左传】   宾客之事则抗皮【抗苦浪反刘古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谓宾客来朝聘布皮币者服不氏主举藏之抗读为亢其讐之亢【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城濮之战子犯曰背惠食言以亢其讐】某谓抗者若聘礼有司二人举皮以东【贾疏聘礼行享礼之时皮币布于庭使有司举皮以东即服不氏也】   射则赞张侯以旌居乏而待获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大射礼命量人巾车张三侯待获待射者中举旌以获 贾氏公彦曰待获者大射礼唱获者居乏中中则举旌以宫偃旌以商是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凡大射之侯共于司裘张于射人服不氏赞射人张之   射鸟氏掌射鸟【射常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鸟谓中膳羞者【贾疏下文云祭祀敺乌鸢乌鸢不中膳羞则之此直云射鸟明是中膳羞者也】鳬鴈鸨鸮之属【贾疏内则舒鳬翠鴈肾鹄鸮胖此等去翠肾胖竝可膳羞云之属者兼有雉鹑鷃类】   通论陈氏汲曰射鸟氏掌射鸟罗氏掌罗乌鸟不特以备祭祀肴羞之用庖人共丧纪之庶羞宾客之禽献膳夫羞用百二十品多取于是   祭祀以弓矢乌鸢【音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乌鸢喜钞盗便汚人   凡宾客防同军旅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同有盟诅之礼杀牲之事军旅亦有斩牲廵陈之事故须乌鸢   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并卑盈反夹音甲】   正义郑氏众曰矢着侯高人手不能及则以并夹取之并夹鍼箭具夹读为甲司弓矢职大射燕射共弓矢并夹 贾氏公彦曰射皆三番第一番唯有六耦三耦初射虽中不释获第二第三皆众耦共射则释获皆有取矢之法大射宾射燕射皆同   罗氏掌罗乌鸟   正义郑氏康成曰乌谓卑居鹊之属【贾疏小弁诗弁彼鸒斯归飞提提注云鸒卑居雅乌也鹊即山鹊卑居之类云之属兼有余鸟也】   蜡则作罗襦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犹用也郑司农云蜡谓十二月大祭万物也郊特牲天子大蜡谓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某谓蜡建亥之月此时火伏蛰者毕矣【贾疏十月之时火星已伏在戍将蛰者毕矣】豺既祭兽可以罗网围取禽也王制豺祭兽然后田又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存疑薛氏季宣曰戴记罗氏致鹿与女以戒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国非真以鹿致也盖作罗以示之非真以女致也作襦以示之 郑氏锷曰罗以戒其好田襦以戒其好女也   仲春罗春鸟献鸠以养国老行羽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鸟蛰而始出者若今南郡黄雀之属是时鹰化为鸠鸠与春鸟变旧为新宜以养老助生气行谓颁赐 贾氏公彦曰司裘职仲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注云仲秋鸠化为鹰仲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颁羽物若然则一年二时行羽物 王氏应电曰献鸠者以养国老因以羽物颁羣臣自此顺生气而不杀矣   掌畜掌养鸟而阜蕃敎扰之【畜许六反刘许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阜犹盛也蕃蕃息也鸟之可养使盛大蕃息者谓鵞鹜之属   祭祀共卵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卵可荐之鸟   岁时贡鸟物共膳献之鸟   存疑郑氏康成曰鸟物谓鸮鴈之属【贾疏不言鵞鹜者所畜非贡物】以四时来膳献之鸟雉及鹑鴽之属【贾疏内则及公食大夫礼上大夫二十豆有雉兔鹑鴽】   案注以鸟物为鸮鴈之属盖疑家禽不宜岁时致贡不知掌畜所养无野鸟贡以岁时以便膳献耳盖王后世子之膳以及内宫外内朝冗食者之公膳宾客之禽献若每事每日而取于掌畜不胜其扰且无以辨其物之时与嘉故分四时贡其既成而当于用者膳羞秩赐则颁之于庖人宾客禽献则掌之以有司而属于掌客然后物可先期以辨事可应时而集至于祭祀之卵鸟则临祭然后共之以鸟必时卵而后肤革充盈此圣人察物之详也王氏安石谓鸟物为翠肾羽翮不知畜鸟之羽翮无可以饰车旗衣服者况翠肾乎   总论郑氏锷曰服不氏以下四官以共祭享膳羞及宾客之禽献故事虽微不可缺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一   夏官司马第四之四   司士掌羣臣之版以治其政令歳登下其损益之数辨其年歳与其贵贱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以诏王治【注故书版为班郑司农云班书或为版】   正义郑氏众曰版名籍 郑氏康成曰损益谓用功过黜陟者【黄氏度曰不独黜陟死者致仕者皆在此数】县鄙乡遂之属【贾疏县鄙属遂故云之属其中兼乡之州党故乡遂并言也】诏者告王所当进退贾氏公彦曰羣臣之版谓畿内朝廷及乡遂都鄙羣臣名籍辨年歳者知羣臣在任及年齿多少也县鄙谓去王国百里六遂之中也不言六乡者举逺以包近   案羣臣谓士也中庸先言体羣臣而下即云所以劝士足以见之其大夫以上则为大臣矣在朝之羣臣其损益可歳登下若邦国之卿大夫士都家县鄙之小吏则辟除废置各由其君长数可周知而损益登下则不徧记也故别言之不辨其年歳则用之或非所任六十不与服戎七十不与宾客之事是也爵列有经而复辨其贵贱者如小宰司防遂人州长并中大夫其表着之位必有辨矣邦国都家县鄙之吏防同军旅田役之等威亦然司士掌士而必周知卿大夫之数者士上陟则为大夫故当并知之也 王氏应电谓邦国句之数二字衍文非也同曰都家而卿大夫之有无则异同曰县鄙而公邑采邑必不能如六遂之县鄙地域夫家截然齐一且都家县鄙或设或裁或分或并歳有损益则官吏之多寡各殊故必先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而后能详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也 专言用功过黜陟者则曰歳登下其数可矣其曰损益之数或事剧而益其员或事少而损于其故也每歳正月和而布之者此类皆是通论刘氏彝曰大宰歳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   其会听其治事而诏王废置此又诏王治者大宰诏于歳事之终司士诏于论定之始也王制司马论辨官材故司士为之属   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以久奠食惟赐无常【奠音定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德谓贤者食稍食也【贾疏月给食不倂给故云稍食能者先试之以事事久乃定以稍食】王制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赐多少由王不如禄食有常品贾氏公彦曰六德六行为贤六艺为能奠定也   易氏祓曰爵有髙下皆以德诏禄有丰杀皆以功诏以久奠食未为禄也如宫正月终则防其稍食医师则歳终稽其医事而制其食稾人则乘其事试其弓弩而下上其食皆奠食于任事既久之后者 王氏应电曰赐虽曰无常然取于弊余之赋而节以好用之式则亦不至于滥也   案敎士始于司徒成于乐正而爵与事皆诏于司士者司马论辨官材然后尊卑剧易各当其任也 有德则宜授以爵未有有德而不能其职者也其能者必有功乃授以正禄有禄则有爵矣 上三句乃诏王治之目也三者既定则奠食自有常法以授地官司禄颁之而不复琐琐诏王矣   余论吕氏祖谦曰案王制选于乡曰秀士升于司徒曰选士升于学曰俊士升诸司马曰造士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一人之身凡经考校者七然后得禄其慎也如此汉唐以后大抵自重而渐轻自缓而渐速失三代慎重遗意   正朝仪之位辨其贵贱之等王南乡三公北面东上孤东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门之右南面东上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在路门之左南面西上【乡许亮反大音泰又如字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日视朝事于路门外之位【贾疏对大仆职路寝庭有燕朝朝士职库门外有外朝而言 案外朝则有诸侯羣吏燕朝则宜有王之宗人此至卿大夫士而止故知为每日常朝也】大右司右也【贾疏司右掌羣右之政令故知大右是司右】大仆从者小臣祭仆御仆隶仆 王氏安石曰王族故士虎士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则从王者也故南面顺王所向焉三公东上则北面以东为右也自孤而下皆以近王为上   案此与射人所掌朝位一也此日日常朝故详于位而不言摰亦无诸侯彼主于初受命而见者故详于摰而位则畧言之也士之位东面者从孤西面者从卿大夫皆在其下而少退经葢即以孤卿大夫统之下云士旁三揖则两旁皆有士足以见之矣王族故士谓王之族与亲故之为士者也虎士属虎贲氏从王者皆南面王出则目送王王入则面向王也葢以拥卫宜立于两旁而稍后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族故士故为士晚退留宿卫者【贾疏以其与虎士同位故知是宿卫者也新升试士未得正爵者不得留宿卫】未尝仕虽同族不得在王宫   通论贾氏公彦曰朝士外朝断狱弊讼幷三询之朝有诸侯在焉诸侯既在西方右九棘之下孤避之在东方羣臣之位西面其余三公卿大夫等仍与此位同 王氏昭禹曰朝士职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与此不同者朝士所掌者外朝听狱弊讼询众庶之朝也羣士则公卿大夫之属官故在其后郑氏锷曰朝士所掌外朝之位宰夫司士所掌皆   治朝也司士正位而辨其等宰夫则察其不如仪者   司士摈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摈臂印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谓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贾疏王迎诸侯摈者是大宗伯及肆师小行人等非司士之职此上文云公卿大夫士等朝事下文云王揖故知为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特揖一一揖之旅众也大夫爵同者众揖之【贾疏中大夫同得一揖下大夫同得一揖】公及孤卿大夫始入门右皆北面东上王揖之乃就位羣士及故士大仆之属在其位【贾疏此无正文约燕礼大射诸侯礼卿大夫皆始入门右北面东上得揖乃就位士在其位故知王臣亦然】三揖者士有上中下王揖之皆逡遁既复位也【贾疏经不见羣士位亦约燕礼大射诸侯之士西厢东面而知且故士虎士宿卫者门西南面明士不宿卫者东面可知位既东面眀知旁三揖者西南乡揖之也】郑司农云卿大夫士皆君之所揖礼春秋传所谓三揖在下【贾疏哀二年左传卫子南语】 贾氏公彦曰此皆先入应门右北面士入即就西方东面位不待王揖其大夫已上皆待王揖乃就位也上文别三公位此直言孤卿者孤卿尚特揖则三公亦特揖可知   案不见士位以朝士职有明文在孤卿大夫之后也古者公孤多以六卿兼摄孤与卿大夫既分东西则羣士各从其长故每旁皆三揖注据燕礼及大射谓羣士东面王西南乡揖之非也燕与大射公即位于阼阶故卿大夫已上皆北面士西方东面而虚其东以臣无背君而立之义也王南面视朝孤与卿大夫位分东西羣士何故偏聚于西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礼器诸侯视朝大夫特士旅之诸侯臣少大夫与卿同特揖士乃旅揖之天子臣多故大夫亦旅揖   余论王氏志长曰观此经三代之君所以待其臣者何有礼也嬴秦至后代而逓甚焉夫君臣一体公卿其心膂大夫士其手足外心膂堕手足可乎诗曰岂弟君子遐不作人人才之盛皆人主志气精神所吹嘘而成者也是故能师臣则可师者至矣能友臣则可友者至矣奴隶役之俳优畜之则奴隶俳优者至矣树人犹树木也植枳棘于庭欲收楩枏杞梓之用岂可得哉三代以后臣品日以卑臣节日以替职是故耳   王还揖门左揖门右大仆前王入内朝皆退【还音旋】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入入路门也王入路门内朝朝者皆退反其官府治处也王之外朝朝士掌焉玉藻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贾疏玉藻以路门外治朝为内朝对臯门内库门外之朝为外朝通路寝庭朝为三朝朝士职注周制天子诸侯皆三朝外朝一内朝二也】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视之退适路寝听政使人视大夫大夫退然后适小寝谓诸侯也王日视朝皮弁服【贾疏春官司服文诸侯视朝朝服则冠缁布衣素裳缁带素鞸也】其礼则同 易氏祓曰在王门左右者其位皆南乡而在王后故还而揖之黄氏度曰大仆前导王入也   案门左揖大仆大右羣仆也门右揖王族故士虎士也此数官之位逼介路门左右王始出未揖公卿不得先揖卑者故还入门而后揖之大仆前即大仆职所谓入亦如之葢前正王治事于路寝之位也 春秋传王揖而入葢楚犹用周礼他国可知   通论陈氏祥道曰天子库门之外外朝也朝士掌之路门之外治朝也宰夫司士掌之路寝燕朝则大仆掌之文王世子公族朝于内朝庶子掌之其在外朝司士掌之玉藻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退适路寝听政则皆指诸侯而言也诸侯亦有路寝有外朝文王世子所谓内朝者玉藻所谓内寝也玉藻所谓内朝者文王世子所谓外朝也玉藻于路寝之外言内朝则有外朝明矣诸侯内朝司士掌之其官与天子同燕朝庶子掌之其官与天子异鲁语天子及诸侯合民事于外朝合神事于内朝自卿以下合官职于外朝合家事于内朝然则卿大夫亦二朝也   案卿大夫直有二门内朝在寝门外外朝在大门之外   掌国中之士治凡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 黄氏度曰国中谓自郊关以内治有所请治也自甸以往各有所属案曰掌国中之士治者独升于司马之士故不及乡遂都鄙也于羣臣之版则通掌之于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则周知之而士治则独掌国中也此特举士治则上经诏王治无卿大夫而所诏乃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之秩序可知矣疏谓此兼卿大夫非也   掌摈士者膳其摰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士告见初为士者于王也膳者入于王之膳人   凡祭祀掌士之戒令诏相其灋事   案祀五帝及大神享先王百官之戒誓具修皆冢宰总掌之其下以次分掌之凡祭祀之戒具小宰掌之射人相卿大夫之灋仪司士所诏相兼上中下士   及赐爵呼昭穆而进之帅其属而割牲羞爼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爵神惠及下也此所赐王之子姓兄弟祭统凡赐爵昭为一穆为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凡羣有司皆以齿此之谓长幼有序割牲制体也羞进也 贾氏公彦曰赐爵谓祭末旅酬无算爵之时皆有酒爵赐及之   案割牲羞爼豆承上文赐爵呼昭穆而进之则所割所羞乃同姓异姓庶姓助祭者赐爵时之牲俎及豆也少牢礼有雍正雍府亦犹王朝内外饔割制牲体也其有司马亦犹五官之正贰各帅其属牛人羊人小子之类羞牲体肉物也但大夫不能备官故賔尸时尸侑主人之豕脀俎湇鱼俎司士羞之王朝之司士则惟共羣下赐爵之俎豆耳注谓割牲制体疏以豚解体解释之非其职也祭祀之豚解则内外饔掌其割亨其从献燔脯制于量人无为又使司士割之羞之以是知其为赐爵之荐俎也少牢下篇云众宾拜受爵荐俎设于其位下云洗献众兄弟如众宾仪其皆有荐俎可知俎即牲俎荐谓脯醢一笾一豆此经直言豆亦有笾可知经言昭穆何以知兼异姓庶姓也少牢人臣之礼故先宾而后兄弟周之宗盟异姓为后举昭穆则凡赐爵者皆视此矣惟二王之后及非二王后而为长賔次賔者宜在同姓之上而荐俎亦先设焉然要非司士之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昭穆助祭者皆在东阶之前西面北上假令父行为昭子行为穆孙行还为昭曽孙行还为穆就昭穆之中皆年长者在上年幼者在下   凡会同作士从宾客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士从谓可使从于王者   案会同朝觐射人作大夫介凡有爵者有大宾客射人作卿大夫从此司士所作惟士可以见其职掌之差矣   作士适四方使为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使谓士以王命使也【贾疏即行夫职恶而无礼者有士特使灋】介大夫之介也【贾疏聘礼大夫为次介其余皆士介天子使大夫下聘诸侯亦使士为介】春秋传天王使石尚来归脤【贾疏定十四年公羊传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 郑氏锷曰适四方亦有使卿大夫往而士为之介者此经作士为介是也】   大丧作士掌事作六军之士执披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奠敛之属作谓使之也披柩车行所以披持棺者有纽以结之谓之戴【贾疏丧大记结披纁戴是也】必当棺束于束系纽【贾疏谓柩车两旁皆有柳材其棺皆以物束之】天子诸侯戴柩三束【贾疏丧大记注戴之言値也所以连系棺束与柳材使相値因而结前后披也】大夫士二束丧大记君纁披六大夫披四前纁后士二披用纁人君礼文欲其数多围数两旁言六其实旁三 贾氏公彦曰六军之士即六乡之民以其乡出一军天子执披千人出自六乡故号六军之士非谓执披有七万五千人也 孔氏颖逹曰披用帛为之以一头系于戴出一头于帷外人牵之若柩车登髙则引前适下则引后欹左则引右欹右则引左   案束棺于柩车者曰束连系棺束与栁材而结之者曰戴贯结于戴而出之于外人居旁牵之者曰披车之辕前后出横缚木于辕以属引者曰辂以长绳属辂之两端而人引之者曰引引即绋也行道曰引属于柩车者也在棺曰绋说柩车而但属于棺谓迁祖时及在圹窆时也遂人注曰正棺殡啓朝及引六乡役之载及窆六遂役之又曰用綍旁六执之者天子其千人与此执披者则在执引者之外卿大夫掌事射人作之士掌事司士作之亦其差也   凡士之有守者令哭无去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官不可空也   国有故则致士而颁其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非丧则兵灾   案国有大事王宫之士庶子则宫伯作之国子则诸子帅而致之大子羣士则司士致而颁其守乡邑之士庶子则掌固颁其守古者国之守政士无不与焉以其识义理而能为民之倡且未仕而已敎以与国同忧也   凡邦国三歳则稽士任而进退其爵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任其所掌治 贾氏公彦曰稽士任文承邦国是邦国之士也但诸侯之臣进退应是诸侯当国为之今于天子司士言之者但司士作灋与之使诸侯自黜陟耳非谓司士黜陟之也   案此即三载考绩之灋邦国如此王朝可知举外以见内也大宰职三歳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司士之稽士任其始基矣邦国之士任邦国亦有司士稽之非谓王朝之司士往稽邦国之士也   又案记称司马论辨官材其事于此职见之国子俊选并升于司马司马论其贤者以告于王故司士摈焉而膳其摰也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即记所谓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也葢地官师氏保氏乡大夫州长之属春官大司乐乐正之属所以教士者惟飬其徳厉其行朂以道艺而已人之材性刚柔敏钝文质不齐必司马论辨官材然后缓急各相其宜而剧易各得其任然使素不相习直待其升于司马然后论之辨之则恶从而得其实哉故设诸子之官凡国子之学于成均虎门国子之倅之修业于乡学者国有大事则帅之而致于大子有甲兵之事则合其卒伍防同宾客作以从王而掌固颁城郭沟池之守政又以士庶子为众庶之倡则士虽未仕而已狃习于国家之政事虽未升于司马而司马之属已熟察其材之所宜性之所近矣所以论辨官材审知灼见而无误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此稽诸侯贡士之贤否以行赏罚也诸侯贡士一事不见他官其稽攷进退之责葢司士兼之   诸子掌国子之倅掌其戒令与其敎治辨其等正其位【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倅为卒郑司农云卒读如物有副倅之倅国子谓卿大夫士之子也燕义古者周天子之官有庶子官与周官诸子职同文某谓戒令致于大子之事敎治修德学道也【贾疏国子所学道徳即师氏三德三行并保氏六艺也】 黄氏度曰庶子副贰适子故曰国子之倅 贾氏公彦曰等谓才艺髙下等级 吕氏祖谦曰正其位谓在朝廷则尚爵在学校则尚齿也案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入于成均者谓之国子诸子所掌葢其众子为国子之副贰者故曰国子之倅也下经春合诸学秋合诸射则非国子之常在成均者明矣   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大子之大音泰】正义贾氏公彦曰下有兵甲之事则此大事谓祭祀也【吕氏祖谦曰大事通大祭祀大丧纪大宾客之类案王出疆廵守征伐亦当令宿故帅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此所谓守曰监国也下经兵甲之事则所谓从曰抚军】 黄氏度曰诸子不掌适子此则适庶咸在葢太子守则监国故诸子尽帅国子而致之   余论吕氏祖谦曰古者大子与卿大夫之子同在学或有大故则使大子帅其余子在宫中其父御兵于外其子佐大子守于内此见得内外相维持不防之意   若有兵甲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灋治之司马弗正凡国正弗及【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灋百人为卒五人为伍国子属大子司马虽有军事不赋之 贾氏公彦曰弗正谓兵赋国正谓凡乡遂之中甸徒力征皆不及也 吕氏曰古之为国者其使君臣一德非一日积也学相同则相好事相同则相信故王大子与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共学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是大子虽未为君也而君臣之交际已尽贤不肖之知己悉可任使之材已备则先王之虑奕世者不为不豫也   大祭祀正六牲之体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谓朼载之【贾疏特牲少牢移鼎入陈卽有一人鼎中匕出牲体一人在鼎西北面载之于俎知正是此二事也】   凡乐事正舞位授舞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佾处 黄氏度曰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凡祭祀之用乐者以鼓征学士故诸子于此正舞位授舞器【案大胥所致诸子谓卿大夫之诸子学舞者即国子之倅非此诸子之官也】   大丧正羣子之服位会同宾客作羣子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王 贾氏公彦曰位谓在殡宫外内哭位也正其服者公卿大夫之适子为王斩衰与父同杂记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故也作使也案曰羣子兼国子与其倅也知然者师氏保氏大司乐之属别无正国子服位作国子以从之文也   凡国之政事国子存游倅使之脩德学道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以攷其艺而进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大学也射射宫也【贾疏大学在国中即夏后氏东序在王宫之左射宫即国之小学在西郊则虞庠是也】王制春秋敎以礼乐冬夏敎以诗书王大子王子羣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 贾氏公彦曰凡国之政事谓国内有繇役之事皆是也国有事时此国子存游暇无事之倅使脩德学道   案凡国之政事谓力役社田追胥之类曰游倅者以其无职事而优防于庠序以学道艺也凡国之政事存游倅者国子则司马弗正国正不及其倅则国正不及而甲兵之事犹聼于司马掌固颁士庶子之职与其守是也进退之者进则与国子选俊同升于大学以待辨材授官退则仍归于学或隶于宫正宫伯以宿卫也 周官掌士庶子之治敎者不一天官则宫伯也地官则师氏保氏也春官则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也夏官则诸子也掌固也其职之分事之聨各有义焉宫伯所掌宿卫之士庶子也师氏保氏所掌王同姓及公卿大夫之适子也其职曰以敎国子弟则王之同姓也曰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则士之子与者葢鲜矣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则国子国子之倅及国之选俊皆隶焉其曰国子者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也其曰学士者兼国之选俊也其曰以待致诸子者致国子之学于师氏保氏者及其倅也诸子所掌独国子之倅者其适子或学于师氏保氏或入于成均也诸子掌国子之倅而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有甲兵之事则治以军法者师氏保氏大司乐乐师所掌者国子之敎也使帅而治甲兵则亵矣故别以属诸子也师氏保氏防同丧纪王举必从而正国子服位作国子以从则属之诸子者其职兼诏王媺谏王恶无暇及乎其余矣   司右掌羣右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右戎右齐右道右   案三右皆朝夕王所身自执事别无府史胥徒所谓政令者即下文合车之卒伍比其乘属其右是也戎右中大夫齐右下大夫不嫌以上士掌之者但比之属之而已无相临相制之事也或曰序官司右下脱中大夫二人五字未必然   存异李氏嘉防曰戎右齐右道右天子乘车之右皆中下大夫为之非司右之属也司右所掌乃萃车之右故凡国中有勇力者属焉有事则于是乎取之   凡军旅防同合其车之卒伍而比其乘属其右【比毗志反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比属谓次第相安习也车亦有卒伍 郑氏锷曰比其乘皆有行列属其右皆有统摄   案凡兵车皆有右而车既因事而殊则右之材力亦宜有差等故必比次其乘以属其右然后用各称其材也   凡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勇力之士属焉者选右当于中司马法弓矢围殳矛守戈防助凡五兵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贾疏围围城守守城助谓围守皆用戈防助之围者以弓矢为长戈防为短守者以戈防为短殳矛为长长以卫短短以救长使两相得也】 贾氏公彦曰此五兵据勇力之士所用当不数弓矢司兵注车之五兵则无弓矢而有夷矛   案司士诸子论辨学校之士此则论辨武力之士平时试以五兵之用而訾相其能然后有事可比其乘而定其所属再言掌其政令者前所言用之之政令此则敎之之政令也   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军旅会同亦如之【贲音奔先细宴反后荷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将虎贲士居前后虽羣行亦有局分【贾疏百人为卒五人为伍虎士八百人虽羣行亦有局分置卒伍也】   舎则守王闲王在国则守王宫国有大故则守王门大丧亦如之【舎音赦】   正义郑氏康成曰舎王出所止宿处闲梐枑也【贾疏掌舍掌王之会同之舍设梐枑再重校人职飬马曰闲是闲与梐枑皆禁卫之物故以闲为梐枑】 贾氏公彦曰大故谓兵灾   余论胡氏安国曰康王初立大保俾齐侯吕伋以虎贲百人逆子钊于南门外伋大公望子以勲德世臣总司禁旅虎贲勇士宿卫王宫其为国家虑深逺矣   及葬从遣车而哭【从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车王之魂魄所冯依 贾氏公彦曰遣车多少之数天子无文案杂记遣车视牢具檀弓国君七个遣车七乘大夫五个遣车五乘则天子宜九乘故郑注杂记天子大牢苞九个遣车九乘   适四方使则从士大夫【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虎士从使者   若道路不通有征事则奉书以使于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通逢兵寇若泥水奉书征师役也   旅贲氏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左八人右八人车止则持轮【盾常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夹王车者其下士也下士十有六人中士为之帅焉 郑氏锷曰车行势疾及其止也余力未定虑其运而不止故持其轮   凡祭祀防同宾客则服而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而趋夹王车趋也会同宾客王齐服服衮冕则此士之齐服服端【贾疏下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朝觐服衮冕则会同宾客亦服衮冕觐礼天子衮冕负黼扆是也士助祭服爵弁会同则齐服服端】郑氏锷曰言服而趋者军旅夹王车则以介祭祀   防同宾客则无用介惟服其常服   案此临事不当以齐服王齐服以衮冕亦未见所据郑锷得之旅贲所服其皮弁服与   丧纪则衰葛执戈盾【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葛葛绖武士尚轻【贾疏臣为王贵贱皆斩衰麻绖至葬乃服葛今始死即服葛故云武士尚轻】   军旅则介而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被甲 贾氏公彦曰在军唯甲士着甲余有不服甲者旅贲勇士卫王故被甲而趋也   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维王之大常诸侯则四人其服亦如之   正义郑氏众曰维持之 郑氏康成曰维维之以缕王旌十二旒两两以缕缀连旁三人持之【贾疏巾车职王玉路建大常十有二旒此经云六人维之明一畔有三人三人维六旒】礼天子旌曳地【贾疏礼纬文】   案王祭祀宾客之服大仆正之燕服小臣正之复设节服氏葢朝夕王所而时视衣服之节适者列职无此文义已见于命官也独列祭祀朝觐之维大常郊祀之从尸车者见从王而供别役惟此三事其余会同师田视朝廵狩燕飨吊临视学飬老诸礼事及燕出入皆不供他事而惟节服是司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衮冕者从王服也   辨正王氏应电曰祭祀朝觐节服氏掌为王服衮冕而以六人维大常郊祀节服氏掌为王服裘冕而以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也旧说于衮冕六人裘冕二人句絶遂谓六人衮冕为服王之服二人裘冕为从尸服夫衮冕裘冕王之盛服也节服氏乃衣之以维大常执戈盾哉   案节服氏掌王生时衣服而王之复别属夏采祭仆仆余丧纪亦弗与焉与膳夫内饔不供丧纪之鼎俎而别属外饔同义葢羞服以飬生古人虽无忌讳而分职则各有所主 其服亦如之疑注语而误录为经文也葢注家误以衮冕六人为句而疑诸侯四人何以不言所服妄缀此语而不知义不可通衮冕惟上公加命乃有之诸侯不得服也况以诸侯之下士而服之乎古者常朝则君臣同服葢尊可以兼卑而卑不可以干尊也若祭祀朝觐而乱法服之常义何所取哉   郊祀裘冕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裘大裘也从车从尸车送逆之春秋传晋祀夏郊董伯为尸【贾疏外传晋语文】 孔氏颖逹曰虞夏传云舜入唐郊以丹朱为尸是祭天有尸也许慎引鲁郊祀曰祝延帝尸 张子曰节服氏言郊祀送逆尸则祀天有尸也 王氏应电曰尸亦用裘冕故节服氏以裘冕衣尸王不送逆尸故节服氏执戈从车掌送逆之事 郑氏锷曰虽郊祀亦有尸士师职祀五帝则沃尸是也节服氏八人六人维大常故二人送逆尸   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疫【相悉亮反难乃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难谓四时作方相氏以难却凶恶也月令季冬命国难【贾疏案月令惟三时难季春命国难仲秋惟天子得难诸侯亦不得季冬命有司大难则及民庶注云四时者总言之也】索廋也【案廋疑当作搜】   大丧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方良【先悉荐反方良音罔两又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匶葬使之道【贾疏丧所多有凶邪故使之导】案衣朱裳执戈扬盾以疫可也而蒙熊皮黄金四目则怪诞而可骇大丧先匶宜也而卜得吉兆先王体魄之所安也乃入圹以戈击四隅方良不亦悖乎葢莽好厌胜【如遣使负鷩持幢与令武士入髙庙防剑四面提击正与二事相类】故歆增窜此文以示圣人之法固如是其多怪变耳削去则职中辞义相承完善无疵   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王举动所当衣也位立处也【贾疏王行事之时多以立为正】出大命王之敎也入大命羣臣所奏行【贾疏谓羣臣奉行王命报奏者皆是】   通论黄氏度曰大仆掌治朝及路寝之服位若小寝之服位则小臣正之   掌诸侯之复逆   正义郑氏众曰复谓奏事也逆谓受下奏 贾氏公彦曰宰夫注复之言报也反也反报于王自下而上曰逆逆谓上书   案周官复逆大仆与小臣御仆分掌之以三官朝夕王所旋至而立逹也以天子耳目之司寄之卑散且分职径达而不关于其长何也圣人立法本无猜防羣下之心惟出以至公而尽万物之理故奸弊亦无由生章邯在军使司马欣请事而丞相髙不纳霍山领尚书上书言其家者屏不奏权重而职专故也   王眂朝则前正位而退入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正位而退道王王既立退居路门左待朝毕【贾疏此即司士职所云大仆前也大仆本位在路门之左今进前正位讫还退在本位待朝毕王退入路寝听事时亦前正王位却位立】   案司士正朝仪之位统上下而言之此职正位而退则不兼羣下以职首正王之服位知之也以司士职知大仆之退在路门之左以此职知司士职大仆前乃正王内朝之位经文辞简而义明类如此   建路鼓于大寝之门外而掌其政以待达穷者与遽令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寝路寝也其门外则内朝之中如今宫殿端门下矣政鼔节与早晏【贾疏此鼔所用击之以声早晏或有穷遽者击之以声冤枉】遽令邮驿上下程品御仆御庶子直事鼓所者【贾疏御仆职以序守路鼔】大仆闻鼔声则速逆此二官当受其事以闻 郑氏锷曰建鼔于大寝之门外则声必闻事必达 郑氏众曰穷谓穷冤失职则来击此鼓以达于王若今时上变事击鼓矣遽传也若今时驿马军书当急闻者亦击此鼓 王氏安石曰先穷者欲速达甚于遽令 贾氏公彦曰御仆有下士十二人分之为御庶子总名则曰御仆   案御仆下士十二人而别言御庶子者其直日御于王所者则曰御仆分守路鼔者则曰御庶子葢大仆与御仆常在大寝之门内而御庶子在门外故大仆闻鼓声则速御仆使迎受御庶子之所达速御庶子使迎问鼔者所欲达也肺石所达穷民乃不能自直于乡里之吏者故朝士以达于司寇也路寝所达穷者则吏士枉抑于长官及狱讼不能自直于司寇者而大仆以达于王也王制司寇以狱之成质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先王任人不疑惟于刑狱则惟恐其有蔽壅而多方以求达民隐如此康成谓即肺石所达穷民非也立于肺石士听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则事无不直者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令字下读为句后郑不从者若大仆主令御仆御庶子迎穷与遽则二官自白王不告于大仆事何得在大仆职乎故后郑以为大仆听其辞自白王也   祭祀宾客丧纪正王之服位诏灋仪赞王牲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告也牲事杀割匕载之属【贾疏云割者郊特牲云君肉袒亲割敬也礼器云君亲割牲祭统云君执鸾刀羞哜彼据诸侯明天子亦然云匕载者易震彖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注云雷声百里诸侯之象人君于祭祀匕牲荐鬯而已其余不亲彼诸侯亲匕明天子亦然是以大仆有赞牲之事少牢不亲匕下人君也特牲亲匕者士卑不嫌也】案大仆赞王牲事与大宰同何也大宰职专言大祭祀则赞射牲也此并举祭宾客则不射牲而割与匕王犹亲为之大仆授刀授匕是赞也割匕之事王始之而大仆代王终之亦赞也其割之事犹有内外饔焉大仆只就王所亲者赞之耳丧纪牲事王不亲则无庸大仆赞直有正服位诏灋仪而已大宰凡事赞王挈其纲耳大仆朝夕正王之仪位故当执其事焉   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驱如今道引也道而居左自驭不参乘辟王也亦有车右焉【贾疏恐车倾陷备非常虽无尊者亦宜有车右勇力者也】 贾氏公彦曰若使人驭身无事而居左则大尊故自驭也   案小臣职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大仆前驱则王以政务出入者也以乘王之倅车故不敢旷左以职主于御故居左而自驭也大仆不御王车者以大驭齐仆道仆戎仆田仆分掌之也记曰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则自大仆而外乘王之倅车固有不自驭者矣   凡军旅田役赞王鼔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通鼔佐击其余面【贾疏王通鼔者谓王亲将待王击乃击之佐击其余面者案大司马王执路鼔路鼔四面将居鼔下则前面不得击之大仆佐击一面戎右亦击一面王自击一面若然王与御者幷戎右已有三人更有大仆则驷乘案文十一年左传侯叔夏御庄叔緜房甥为右富父终甥驷乘注驷乘四人共车与此同也】   案疏谓此驷乘之灋是也主将居中御者在左戎右在右更益一人则为四此一人其亦在右而稍后与路鼔四面臆说也凡鼓本无四面六面八面之灋况车长只四尺四寸人立必近式鼔树于跗仅可自式以前则鼔长八尺犹当变而通之未见有旁面可击者也赞王鼔者直赞王所鼔之一面耳   救日月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救日月日月食时也春秋传非日月之眚不鼓【贾疏庄二十五年左传】   存疑贾氏公彦曰日食阴侵阳当与鼓神祀同用雷鼔月食当用灵鼔   大丧始崩戒鼔传达于四方窆亦如之【窆彼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鼔击鼔以警众也 郑氏众曰窆谓葬下棺也春秋传所谓日中而塴【贾疏昭十二年左传】礼记谓之封皆葬下棺也音相似【贾疏丧大记与檀弓皆以下棺为封字虽不同皆作窆音】   县丧首服之灋于宫门【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服之灋谓免髽笄总【免字疑误入】广狭长短之数【贾疏礼记注妇人筓齐衰榛木斩衰箭竹为之】县其书于宫门示四方 贾氏公彦曰案小宗伯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彼云冠专据男子云衰则兼妇人此云首服明无衰与男子冠直是妇人首服但始死将斩衰者男子笄纚深衣妇人麻髽笄总丧服斩衰章亦云女子子布总箭笄髽衰三年则齐衰已下者始死男子免妇人布髽也   案小宗伯所县男子之衰冠也故县于大寝之门外以示臣民大仆所县妇人之首服也故县于宫门男子之衰冠县其式可也妇人首服之式县之则防矣故不曰式而曰法葢第书其所用之物材与长短广狭之数而不悬其式也   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使徃 贾氏公彦曰或王有故不亲则使大仆徃   案大仆掌公卿之吊劳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皆不言王者葢亲吊则掌相其灋仪而有故则奉使而徃也   王燕饮则相其灋王射则赞弓矢【相息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左右赞谓授之受之 贾氏公彦曰燕饮谓与诸侯燕或与羣臣燕皆有主人酌酒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洗爵升降之法射谓大射也小臣职宾射掌事如大仆之法则知大射大仆所掌也   王眂燕朝则正位掌摈相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朝朝于路寝之庭王图宗人之嘉事则燕朝【贾疏路寝安燕之处故谓之燕朝又与宾客飨食在庙燕在寝也与宾客及臣下燕时亦有朝见燕礼而图宗人嘉事之朝无所见故特见之嘉事冠昏嘉礼之等】   案玉藻君日出而视之退适路寝听政则燕朝亦日日之常朝也葢治朝无坐灋内朝有时而坐故云燕耳论语摄齐升堂及凡侍食侍饮皆在燕朝注云图宗人之嘉事谓燕朝有此耳其实燕礼射礼皆于路寝行之非必图宗人之嘉事而后有燕朝也   王不眂朝则辞于三公及孤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谓以王不眂朝之意告之春秋传公有疾不眂朔【贾疏文十六年公羊传】 郑氏锷曰王不眂朝必告以故则以安燕废朝当有论谏矣   总论王氏志长曰观大仆小臣诸职所列事无大小皆有仪法虽在燕闲必正服位其防之也豫其喻之也防使王以行以习日就月将而正身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端本于是矣是故三代已上左右仆从雍容谈笑而有余三代已下法家拂士犯顔极谏而不足也   小臣掌王之小命诏相王之小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命时事所敕问也小灋仪趋行拱揖之容 贾氏公彦曰大仆诏祭祀宾客丧纪之灋仪乃礼之大者小臣大仆之佐故掌其小者若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天揖同姓时揖异姓之类   掌三公及孤卿之复逆   正义贾氏公彦曰诸侯宾也故其复逆掌于大仆若三公孤卿则在朝之臣故小臣掌之   正王之燕服位王之燕出入则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服位谓燕居时也玉藻王卒食端而居【贾疏谓在路寝中听事讫适小寝燕居玉藻端而居正谓在路寝食讫退适燕寝服端也】燕出入若今防于诸观苑   大祭祀朝觐沃王盥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将献尸宾先盥手洗爵乃酌献故小臣为王沃水盥手也   小祭祀宾客飨食宾射掌事如大仆之灋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言小则宾客飨食皆蒙小字小宾客谓诸侯遣臣聘问者宾射对大射亦为小也郑氏康成曰宾射与诸侯来朝者射   案宾射非燕射也然其射前亦必有燕若飨食则无射法也如大仆之法即正王服位诏仪法赞牲事赞弓矢之类   掌士大夫之吊劳【劳力报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亦王所使也   凡大事佐大仆   通论王氏曰案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王出入则前驱而天官内小臣亦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后出入则前驱小臣掌王之小命而天官内竖亦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此固大小分职之义也内小臣掌王后之命而不言大葢大命皆出于王   祭仆掌受命于王以眂祭祀而警戒祭祀有司纠百官之戒具既祭帅羣有司而反命以王命劳之诛其不敬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有故不亲祭也【贾疏既祭反命于王明是王合祭有故使人摄也】祭祀有司有事于祭祀者纠谓校录所当共之牲物   大丧复于小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庙髙祖已下也始祖曰大庙春秋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大庙 贾氏公彦曰大丧王丧也王生时所有事之处皆复此祭仆复小庙其大庙则夏采复小寝大寝则隶仆复也   凡祭祀王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与音预】正义黄氏度曰王所不与谓畿内山川及公卿百辟之有功徳于民者都家祭祀皆命于国亦各使其主者祭之   案王所不与谓四郊之外郊野甸稍县畺山川因国前哲令德之祀都家则王之懿亲尊属故皆赐禽辨正王氏应电曰注谓都家同姓有先王之庙则赐之禽非也诸侯不得祖天子都家安得立先王之庙   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臣有祭事必致祭肉于君所谓归胙也【贾疏见僖四年左传】展谓录视其牲体数体数者大牢则以牛左肩臂臑折九个少牢则以羊左肩七个特牲则以豕左肩五个【贾疏并礼记少仪文周人尚右故右胖皆祭以左胖致人大牢谓天子大夫已上少牢谓天子之士牲皆用前体者前体贵故也肩臂臑折九个者一节折为三叚】案致福于王当断自大夫已上士则所祭为王之懿亲尊属然后得致与   御仆掌羣吏之逆及庶民之复与其吊劳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吏府史以下 易氏祓曰民亦有复吏亦有逆与宰夫于诸臣云复万民云逆互备案诸侯之复大仆掌之三公孤卿之复逆小臣掌之则御仆所掌当自大夫士而下府史亦存焉经所称羣吏惟小司寇外朝之位对羣臣而言则专目府史外此皆大夫士也葢非常之事专讯万民故府史亦与焉若平时则府史已下纵有建白亦各达于其长耳士大夫之吊劳既掌于小臣则此职吊劳专承庶民而言其或府史胥徒有死国政者亦于庶民之吊劳包之   余论李氏嘉防曰观宋阳门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汉征民宿卫及其去也天子亲飨之则羣吏庶民有吊劳宜也   大祭祀相盥而登【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盥者谓奉槃授巾与【贾疏小臣沃盥此职又相盥明是奉槃授巾也少牢特牲尸盥时有奉槃授巾之事】登谓为王登牲体于俎特牲馈食礼主人降盥出举入乃匕载【贾疏载即登牲体于俎】   大丧持翣【翣所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翣棺饰也持之者夹柩车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注汉礼翣以木为匡广三尺髙二尺四寸方两角髙衣以白布画云气谓之画翣画之以黼谓之黼翣天子用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在路夹柩车两旁入圹则树之四旁   掌王之燕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居时之令   以序守路鼔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更 贾氏公彦曰即大仆职所云速逆御仆与御庶子者也   隶仆掌五寝之扫除粪洒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汜埽曰埽埽席前曰拚洒洒也郑司农云洒当为洒某谓论语曰子夏之门人当洒扫应对   存疑郑氏康成曰五寝五庙之寝也周天子七庙惟祧无寝【贾疏知者此云五寝下云小寝大寝明二祧无寝也】诗云寝庙绎绎前曰庙后曰寝 贾氏公彦曰必须寝者祭在庙荐在寝故立之   辨正刘氏敞曰隶仆掌洗乘石跸宫中之事古者神人不参若果典职宗庙不应更防之于宫中而役以劳辱之事然则此寝非庙寝也 王氏与之曰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庙则有司脩除之祧则守祧黝垩之此隶仆所掌当为王之小寝   案天官宫人掌王之六寝之脩注云路寝一小寝五路寝以治事小寝以时燕息此五寝即宫人所掌之小寝五也宫人掌之隶仆又掌之者一事两官并共天子官多也宫人所掌尤重路寝隶仆则直五寝而已宫人于凡脩除井匽并掌之隶仆但事埽除粪洒而已康成以此为五庙之寝非也庙固有寝有其五而无其二何义乎康成即据此五寝之文立说耳   祭祀脩寝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庙祭寝或有事焉月令凡新物先荐寝庙   案康成以五寝为庙寝者缘此文耳春秋脩其祖庙不应舎庙而言寝也葢小寝王所燕息也祭祀则齐戒有十日之期王唯居路寝不居小寝此时小寝空故乘隙之耳月令秦法非周礼荐寝庙之文不可为典要而谓荐必于寝亦臆说也   王行洗乘石掌跸宫中之事   正义郑氏众曰乘石王登车之石也诗云有扁斯石履之卑兮【贾疏诗小雅白华篇】跸谓止行者清道若今时儆跸   大丧复于小寝大寝   存疑郑氏康成曰小寝髙祖已下庙之寝也始祖曰大寝【贾疏髙祖已下庙称小始祖庙称大故寝亦随庙为称】   案王丧必在路寝而五官中无复于王寝者刘氏敞谓此王之小寝大寝是也大丧夏采既复于大祖祭仆又复于小庙庙中之寝无庸更复则此大寝者即王之路寝也小寝者即王之五寝也但五寝未必尽复则路寝而外或但复于王近时所燕息之寝与后丧不必复于庙而正寝燕寝自宜复也士丧礼死于适室适室正寝也士复于正寝推此而上可知矣而隶仆所掌五寝之非庙寝也决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二   夏官司马第四之五   弁师掌王之五冕皆冕朱里延纽   正义郑氏康成曰延冕之覆在上是以名焉【贾疏玉藻注延冕上覆言虽不同义则不异冕所覆前低一寸余故得冕名冕则俛也】纽小鼻在武上防所贯也今时冠卷当簪者广袤以冠縰其旧象与【贾疏谓汉时冠卷贯簪之处当冠縰之中央似即周冕垂纽于武贯防之旧象也】 贾氏公彦曰古者绩麻三十升布染之上以下以朱衣冕之上下延即上者也纽者缀于冕两旁垂之武两旁作孔以筓贯之使牢固也冕体周礼无文叔孙通作汉礼器制度取法于周案彼文凡冕以版广八寸长尺六寸以上下朱覆之乃以五采缫绳贯五采玉垂于延之前后谓之邃延玉藻云天子玉藻前后邃延龙卷以祭是也   辨正郑氏锷曰王之吉服六而冕止五者陆佃谓郊特牲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大裘与衮同一冕此说得之   案注大裘之冕无旒故不聨数非也郊特牲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则衮冕与大裘之冕并十二旒可知矣   五采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筓朱纮【缫古藻字音早纮戸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缫杂文之名也【贾疏若水草之藻有五采故云杂文之名】合五采丝为之绳垂于延之前后各十二所谓邃延也【贾疏玉藻文】就成也绳之每一帀而贯五采玉十二斿则十二玉也每就闲盖一寸朱纮以朱组为纮也纮一条属两端于武【贾疏谓以一条绳先属一头于左旁筓上以一头绕于颐下向上于右相筓上结之士冠礼注有筓者屈组以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彼有筓据皮弁爵弁此五冕皆有筓与彼同此言属于武者据筓贯武故以武言之其实在筓】缫不言皆有不皆者【贾疏王之五冕缫则有十二有九有七有五有三其玉皆十二故缫不言皆有不皆者则九旒以下是也玉言皆则五冕旒皆十二玉也】此为衮衣之冕十二斿则用玉二百八十八鷩衣之冕缫九斿用玉二百一十六毳衣之冕七斿用玉百六十八希衣之冕五斿用玉百二十衣之冕三斿用玉七十二【贾疏以其十二旒旒各十二玉前后二十四旒故用二百八十八已下计可知】 贾氏公彦曰五采藻十有二谓合五采丝为藻绳十二道为十二旒也就皆五采玉十有二各据一旒而言五色玉贯于藻绳之上每玉闲相去一寸十二玉则十二寸以一玉为一成结之使不相幷也玉筓朱纮者以玉筓贯之又以朱纽为纮仰属结之也 朱子曰天子鷩冕与上公衮冕虽同是九斿但天子九斿亦十二玉诸侯则九斿九玉耳以下放此   通论陈氏祥道曰礼记祭义天子冕而朱纮诸侯冕而青纮士冠礼缁布冠青组缨皮弁筓爵弁筓缁组纮纁边盖朱者正阳之色天子以为纮青者少阳之色诸侯以为纮缁者阴之色士以为纮卿大夫弁冕之纮无所经见礼器管仲镂簋朱纮君子以为滥郑氏谓大夫士当缁组纮纁边理或然也   诸侯之缫斿九就瑉玉三采其余如王之事缫斿皆就玉瑱玉防【侯依注作公斿同旒离尤反一音游瑉本又作珉密寅反瑱替宴反注故书瑉作璑】正义郑氏康成曰侯当为公字之误也【贾疏知者以下文别见诸侯又上公以九为节也】三采朱白苍也【贾疏聘礼记公侯伯缫借三采朱白苍】其余谓延纽皆覆朱里与王同也出此则异【贾疏谓天子朱纮诸侯当青组纮之等不得与王同也】缫斿皆就皆三采也每缫九成则九斿也公之冕用玉百六十二玉瑱塞耳者 贾氏公彦曰王不言玉瑱于此言之者互见为义王言冕朱里延纽及朱纮明诸侯亦有之诸公言玉瑱明王亦有之也 易氏祓曰言缫斿皆就又以见总言侯伯子男之冕之例侯伯七命则七就也子男五命则五就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诸公云缫斿九就又云缫斿皆就者上王冕言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缫玉别文则缫有差降玉无差降也此诸公缫玉同文则惟有一冕而已故注计一冕为九斿斿各九玉据冕九旒不别计鷩冕已下以其一冕而已冠五服故也已下侯伯子男亦皆一冕冠数服也   案司服公自衮冕而下侯伯自鷩冕而下则尊可兼卑卑不得僭尊耳一冕冠数服未必然 上经第曰缫此曰缫斿上经玉有数此无数则所谓缫斿九就者缫以行列言斿以所缀玉数言也既曰缫斿九就又曰缫斿皆就者见斿所缀玉皆如其缫之就以为下经诸侯及其孤卿之通例而王官亦各如其命数也故上经缫十有二不言皆而玉十有二言皆以示惟王之诸冕缫有杀而玉无杀耳   王之皮弁防五采玉璂象邸玉筓【防仪礼作鬠刘古外反一音戸外反璂音其邸丁礼反注故书会作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缝中也璂结也皮弁之缝中每贯结五采玉十二以为饰谓之綦【贾疏天子以十二为节约同冕旒也】诗云会弁如星【贾疏诗衞风淇澳篇】又云其弁伊綦是也【贾疏曹风鸤鸠篇綦既为玉又为结义得两合】邸下柢也以象骨为之【贾疏谓于弁内顶上以象骨为柢 王氏应电曰以象齿置于弁顶辏处故曰象邸】   通论易氏祓曰王之吉服其弁三皮弁用于眂朝韦弁用于兵事冦弁用于田猎兵与田之弁有时而用之皮弁则以日眂朝其用数此弁师所以特言皮弁之制也   王之弁绖弁而加环绖   正义郑氏康成曰弁绖王吊所服也其弁如爵弁而素所谓素冠也【贾疏案曾子问麻弁绖郑注布弁而加环绖也此不言麻者皆素为之诗素冠谓祥冠与此虽异亦同以素为之】而加环绖环绖者大如缌之麻绖缠而不纠【贾疏吊服乃五服之外故约同缌绖但缌绖两股此环绖以一股缠之不纠麤细同耳】司服职凡吊事弁绖服   案弁绖之弁疑即皮弁说见春官司服及仪礼丧服记若素冠则迥别矣   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韦弁皮弁弁绖各以其等为之而掌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以其等缫斿玉璂如其命数也冕则侯伯缫七就用玉九十八子男缫五就用玉五十缫玉皆三采【贾疏约聘礼记缫三采朱白苍而言】孤缫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缫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缫再就用玉八缫玉皆朱緑【贾疏亦约聘礼记聘臣缫皆二采朱緑而言】韦弁皮弁则侯伯璂饰七子男璂饰五玉亦三采孤则璂饰四三命之卿璂饰三再命之大夫璂饰二玉亦二采弁绖之弁其辟积如冕缫之就然【贾疏以吊服无饰故辟积有数也】庶人吊者素委貌士变冕为爵弁其韦弁皮弁之会无结饰弁绖之弁不辟积禁令者不得相僭逾也玉藻君未有命不敢即乗服【贾疏玉藻谓诸侯之卿大夫聘于天子赐之冕服归国告君得君命乃服之未得君命则为僭逾也】不言冠弁冠弁兼于韦弁皮弁矣【贾疏冠缁布衣缁带素韠天子以为田服即诸侯及臣之朝服亦皮弁之类】不言服弁服弁自天子以下无饰无等【贾疏服弁即衰绖丧服丧服自天子达于士一也】 贾氏公彦曰上已言公则此诸侯谓侯伯子男也孤卿大夫承诸侯之下则诸侯之孤卿大夫也既不别见天子之臣则文中可以兼之上天子与公不言韦弁此言之亦以互见为义 易氏祓曰不言士者司服职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则皮弁亦士服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一命之大夫冕而无旒【贾疏一命若有旒则止一旒一玉而已非所以为文饰又见一命大夫衣无章士又避之变冕为爵弁若一命大夫有旒士则不须变冕为爵弁直服无旒之冕矣】 贾氏公彦曰不言爵而言等则依命数矣天子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士三命以下冕弁之属亦各以其等为之可知 李氏嘉会曰诸侯卿大夫之制既以命数则天子之卿大夫士可以命数推之故不别言   案等即谓孤卿大夫之等卿缫三就则自六命之卿以至再命之卿一也大夫缫再就则自四命之大夫以至一命之大夫一也若更以命差之则错杂而不可以为等王卿六命直在子男之上矣而可乎然则冕固无无斿者而章服至一章而止也士无冕而衣无章故助祭以爵弁为上服天子之上士与子男不命之士亦同   司甲【阙】   司兵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以待军事【盾常准反】正义郑氏众曰五兵者戈殳防酋矛夷矛 郑氏康成曰五盾干橹之属其名未尽闻也【贾疏祭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秦诗蒙伐有苑注云伐中干防十年左传建大车之轮以为橹而当一队则有朱干中干及橹其二者未闻】等谓功沽上下【贾疏功谓善者为上等沽谓麤恶者为下等槀人职书其等以飨工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下上其食明兵盾亦然】 贾氏公彦曰下经有舞者兵及廞五兵此直云以待军事者五兵五盾本为军事而设   案盾亦有五者车步异便险易异形攻守异势所用兵有长短则盾亦异焉故兼掌而辨所用然后司戈盾可颁授建设也物谓良苦等谓长短轻重上士中士下士所服之等也如王之旅贲故士所受虎士所执贰车乘车所建必其物之尤良者故辨以待之而司戈盾亦曰掌戈盾之物也   及授兵从司马之灋以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马之灋师旅卒两人数所用多少也   存疑陈氏汲曰周制甸出革车一乘凡兵甲戈盾旗物鼓铎悉备焉调发则各以其具行司兵所颁卿大夫士从军旅会同者也故下经曰及其受兵输亦如之盖事毕则归之若民兵则自藏之民闲耳   案此即军事也故从司马之灋颁之兵器虽民闲自有之及其行师要又有颁之者非专恃民闲也陈氏固矣岂民闲能备而卿大夫士不能备乎   及其受兵输亦如之及其用兵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输谓师还有司还兵也用兵谓出给衞守 郑氏锷曰康成以用兵为出给卫守上言颁兵从司马法此又言用兵则非军旅明矣   祭祀授舞者兵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以朱干玉戚之属【贾疏祭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又下司戈盾职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司兵尊于司戈盾明所授兵是朱干玉戚也司干所授者又是羽籥之等非干戚可知】   大丧廞五兵【廞虚金反注故书廞为淫郑司农读为廞】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兴作明器之役器五兵也士丧礼下篇有甲胄干笮【贾疏既夕礼明器之用器有弓矢役器之内甲胄干笮彼虽不具五兵此既云五兵明五者皆有也士丧礼下篇即既夕礼彼注笮谓矢服也】   军事建车之五兵会同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建车之五兵者凡器在车皆有铁器屈之在车较及舆以兵揷而建之故有出先刃入后刃之事 郑氏康成曰车之五兵郑司农所云者是也【贾疏考工记庐人云戈殳防酋矛夷矛乃云六建既备车不反覆注六建五兵与人也】步卒之五兵则无夷矛而有弓矢   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与受用   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殳当作及】正义郑氏康成曰亦颁之也故士王族故士也与旅贲当事则衞王【贾疏旅贲氏掌执戈盾而趋此执殳者以其与故士同衞王持以为仪衞故不执戈盾也】殳如杖【贾疏庐人为殳不见有刃故知如杖】长寻有四尺 郑氏锷曰诗伯也执殳为王前驱又曰彼候人兮荷戈与祋祋即殳也盾干也用以自衞人持其一书云比尔干则夫人有之可知   案旅贲氏但执戈盾不言执殳此殳字当是及字以文与殳相近而误以下节例之可知 司兵授舞者兵此职于其时亦授戈盾也   军旅会同授贰车戈盾建乘车之戈盾授旅贲及虎士戈盾   正义郑氏康成曰乗车王所乗车也军旅则革路会同则金路 贾氏公彦曰军旅会同贰车皆有车右故授以戈盾   案兵车及旅贲虎士之戈皆以为衞也故司戈盾掌之古书每以干戈并称春秋传狄卒皆抽戈盾冒之以入于衞师岂非一衞一刺相备而不相离者与   及舍设藩盾行则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止也藩盾盾可以藩衞者如今之扶苏与 王氏应电曰王会同之舍有车宫坛壝宫帷宫所谓藩盾者其用以补车之阙者与藩者藩墙之义其制当髙广于人所持者行则敛之以待用所以事给而费省也   案此职独无大丧廞藏之文以戈则司兵廞之盾则司干廞之也   司弓矢掌六弓四弩八矢之灋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藏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曲直长短之数【贾疏曲直者若王弓弧弓合九成规已下或合七合五合三曲者合少直者合多长短者弓人弓之上制六尺六寸中制六尺三寸下制六尺是也】 郑氏锷曰曰王曰弧曰夹曰庾曰唐曰大辨其名也彤弓赤玈弓黑天子之弓彤与玈辨其物也王氏应电曰弓矢畏湿喜燥贵正贱欹守藏不可   不慎也自弓人矢人入于司弓矢则有选择之法自司弓矢颁于有司则有颁受之仪事毕复自有司入于司弓矢则又有用否之数及会计之责也   中春献弓弩中秋献矢箙【中音仲箙音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弩成于和【王氏应电曰弓弩亦贵坚注据一端而言】矢箙成于坚箙盛矢器也以兽皮为之【贾疏案诗云象弭鱼服虽不言用兽盖鱼之似兽者为之】   案槀人弓弩矢箙皆春献素秋献成此中春始献弓弩何也槀人所掌干材也秋合三材则弓弩之形制成矣故书其等而入功于司弓矢矢箙既成则工事无所加故遂献之弓之形制虽成而寒奠体氷析灂春被功乃讫故至中春始献之也槀人职所谓献者工献于槀人也此所谓献者献于王也   及其颁之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夹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鸟兽者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射食亦反椹张林反夹古洽反庾师儒相传读庚本或作庚豻音岸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弧夹庾唐大六者弓异体之名也往体寡来体多曰王弧往体多来体寡曰夹庾往体来体若一曰唐大【贾疏弓人职文】甲革革甲也春秋传蹲甲而射之【贾疏见成十六年左传】质正也树椹以为射正射甲与椹试弓习武也豻侯五十步及射鸟兽皆近射也近射用弱弓则射大侯者用王弧射参侯者用唐大矣【贾疏此据诸侯言之若据天子则用王弧射虎侯用唐大射熊侯用夹庾射豹侯也】学射者弓用中后习强弱则易也【贾疏唐大往来体如一是中也】使者劳者弓亦用中逺近可也劳者勤劳王事若晋文侯文公受王弓矢之赐【贾疏谓尚书文侯之命赐之彤弓玈弓僖二十八年左传防王赐晋文公彤弓玈弓是也】故书椹为鞎郑司农云椹字或为鞎非也圉师职射则充椹质又此职曰泽共射椹质之弓矢以此观之言鞎质者非 敖氏继公曰甲革之革与皮侯之皮及鹄所栖之皮不同盖以中甲之革为的也中甲之革犀兕若牛之皮其为物坚厚惟强有力者乃能贯之乐记贯革之射指此若张皮侯与侯中之鹄则仍是礼射矣   其矢箙皆从其弓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弓数也每弓一箙百矢【贾疏文侯之命及左传皆云彤弓一彤矢百此射之弓矢约同之诗鲁颂束矢其搜毛注五十矢为束与此注异】   凡弩夹庾利攻守唐大利车战野战   正义郑氏康成曰攻城垒者与其自守者相廹近弱弩发疾也车战野战进退非强则不及弩无王弧王弧往体少恒服则使矢不疾【贾疏弓用则服不用则弛惟弩则用与不用一张之后竟不弛故云恒服也用弱者以强弓久不弛则就弱则随体不就也又王弧徃体少使之恒服则矢不疾故不用也】   凡矢枉矢絜矢利火射用诸守城车战杀矢鍭矢用诸近射田猎矰矢茀矢用诸弋射恒矢痹矢用诸散射【絜音结又戸结反鍭音侯矰音增茀音弗痹必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枉矢者取名变星飞行有光【贾疏考工辀人弧旌枉矢以象弧也天文志枉矢状如流星是行时有光】今之飞矛是也或谓之兵矢【贾疏见考工记矢人】絜矢象焉【贾疏谓轻重象枉矢也】二者皆可结火以射敌用诸守城车战前于重后微轻行疾也【贾疏杀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后是最重者也枉絜二矢则五分二在前三在后云前于重后微轻微轻对已下矰矢恒矢等为最轻也】杀矢言中则死鍭矢象焉【贾疏亦尤重者也】鍭之言候也二者皆可以伺候射敌之近者及禽兽前尤重中深而不可逺也【贾疏中深故名杀不可逺故用之近射也】结缴于矢谓之矰矰高也【贾疏缴则绳也谓结绳于矢以弋射鸟兽者言矰高者取向上射飞鸟之义】茀矢象焉【贾疏亦结缴为射也】茀之言刜也二者皆可以弋飞鸟刜罗之也前于重后微轻【贾疏此又对枉矢絜矢五分者是重此于五分之重又微轻于彼以此矢七分故也】行不低也诗云弋鳬与鴈恒矢安居之矢也【贾疏考工弓人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痹矢象焉二者皆可以散射谓礼射及习射也前后订其行平也【贾疏以矰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则知此八分四在前四在后即行平也】凡矢之制枉矢之属五分二在前三在后杀矢之属三分一在前二在后矰矢之属七分三在前四在后【贾疏见考工记矢人】痹读如痹病之痹痹之言伦比【贾疏伦比与安居之义略同】 王氏详说曰上经四弩用于攻守与战此枉矢絜矢用诸守城车战则二矢用之四弩明矣其余六矢当六弓之用上经曰王弧以射甲革椹质甲革椹质军射也此曰杀矢鍭矢用于近射田猎军射田射一事也故考工记兵矢田矢制亦同则此二矢以当王弧明矣上经曰夹庾以授射豻侯鸟兽此曰矰矢茀矢用诸弋射则以当夹庾明矣上经曰唐大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即散射也此曰恒矢痹矢用诸散射则以当唐大明矣 李氏嘉会曰矢镞重则中深而不可以及逺矢镞轻则行低而中浅弓弩强用重矢弱用轻矢近用重矢逺用轻矢此特言其大体耳   案注谓恒矢痹矢前后订其行平非是士丧记志矢一乗轩輖中以其无镞通体皆笴故然耳此恒矢痹矢生人所用非明器之比前有鐡镞安得无轻重或其镞视矰矢茀矢又稍轻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八矢者弓弩各有四焉枉矢杀矢矰矢恒矢弓所用也絜矢鍭矢茀矢痹矢弩所用也【贾疏以上文六弓四弩俱陈下总列八矢则知八矢为弓弩所设八矢两两相附知在上者属弓在下者属弩上经六弓在上四弩在下故也】 贾氏公彦曰此八矢六弓四弩不相配者以四矢配四弩于义为可以四矢配六弓其数参差不可相当故不得相配但依六弓四弩与矢随义相当而用之   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诸侯合七而成规大夫合五而成规士合三而成规句者谓之弊弓【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往来之衰也【贾疏此皆据角弓反张不被而合之从合九合七合五合三降杀以两故言衰也】往体寡来体多则合多往体多来体寡则合少而圜弊犹恶也句者恶则直者善矣【王氏昭禹曰句者曲之甚也弓以弱为上强为下则直者善而句者恶矣】 贾氏公彦曰天子之弓王弧也以其往体寡故合九成规诸侯之弓则唐大以其往来体若一故合七成规大夫之弓则夹庾以其往体多故合五成规士之弓则六弓之外句曲合三成规谓之弊弓者句之至极无过合三也案天子诸侯三侯士与大夫同射近侯今士合三与大夫弓别者以合三者托之于士其实无合三之弓也【郑氏锷曰合三而圜之弓不可以射】   存疑黄氏度曰康成以为弓体往来之衰若然天子之弓皆王弧诸侯之弓皆唐大大夫之弓皆夹庾恐不如此王弧以授射甲革椹质者是凡射甲革椹质者皆得用天子之弓唐大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是凡学射者使者劳者皆得用诸侯之弓夹庾以授射豻侯鸟兽者是凡射鸟兽者皆得射大夫之弓恐亦不如此大抵弓六物三等强弱中之异制也合九合七合五合三长短曲直之异形也强弱不同优尊者也贾氏合而言之故抵牾耳   案成规者圜也以合几成规而计其等差此制弧曲之器之大灋也故弓人为弓与筑氏为削皆然合九成规者句最少者也合七合五则句渐多矣句少者似弱句多者似强贵者射逺侯而弓弱贱者射近侯而弓强是弓以弱而能射逺者为良也古称夏后氏之繁弱良弓而以弱名弓之不以强为良也足以征之矣合九成规者材极媺工极巧以射则心手相应巧力易施挽之不觉其难而矢又贯坚及逺是以天子用之所以优至尊弱者柔和之称非力不足之弱也疏谓天子之弓王弧诸侯之弓唐大大夫之弓夹庾案等而递属之良是然射甲革椹质者岂必皆用天子之王弧而要必以天子之王弧为善至其所颁同为王弧而不必合九成规也诸侯大夫而射甲革椹质即以合七合五之王弧可矣天子学射则唐大亦以合九成规者大夫用唐大亦合五成规惟诸侯适得中制使者劳者彤弓玈弓合七成规亦分之宜耳天子诸侯以弋则夹庾亦用合九合七者上不妨兼下也如此则王弧也唐大也夹庾也皆有强有中有弱强弱犹言良苦优劣贵者用其良者优者贱者用其苦者劣者既有一定之制量又有互通之活法斯得经意矣   凡祭祀共射牲之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牲示亲杀也杀牲非尊者所亲惟射为可【贾疏案礼记君亲制祭诗云执其鸾刀以啓其毛则不惟射也而注云惟射为可者彼亦示行之非正制之耳】国语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 贾氏公彦曰祭祀言凡则兼天地宗庙   泽共射椹质之弓矢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经王弓弧弓以射甲革椹质是也   存疑郑氏众曰泽泽宫也所以习射选士之处也射义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泽者所以择士也已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射中者得与于祭   案泽射未详姑存先郑之说椹质则不以栖皮画布者为侯而别用他物以为的盖挽强习武之事非礼射也   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数幷夹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数如当射者之数也每人一弓乘矢幷夹矢籋也【贾疏大射乡射礼皆人各乘矢矢籋之言出于汉时 王氏昭禹曰射鸟氏矢在侯髙则以幷夹取之是也】   案言大射燕射则賔射亦共可知   大丧共明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矢明器之用器也士丧礼下篇用器弓矢   凡师役会同颁弓弩各以其物从授兵甲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弓弩矢箙之属   案弓矢有利攻守者有利车战野战者有利射豻侯鸟兽者有利射甲革椹质者师则或攻或守或车战或野战役则田猎会同则射三侯故各以其物颁之司兵授兵从司马之法故颁弓矢从授兵甲之仪也   田弋充笼箙矢共矰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笼竹箙也矰矢不在箙者【贾疏以其于共笼箙矢之下别言共矰矢也】为其相绕乱将用乃共之 贾氏公彦曰笼箙皆盛矢物矰矢谓矢之有缴者 郑氏锷曰矰矢有绳缴非笼箙之物故别言之   案平居无礼射之事所佩矢有数不必满箙军旅则笼箙之外多备以防匮乏诗交韔二弓束矢其搜是也惟王之乘车及田弋则充其笼箙而止   凡亡矢者弗用则更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偿也用而弃之则不偿 郑氏锷曰惟不用于射而亡则使之偿更与马质以其物更之更同   缮人掌王之用弓弩矢箙矰弋抉拾【抉古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诗云抉拾既次诗家说或谓抉为引彄也拾谓韝扞也某谓抉挟矢时所以持饰也着右手巨指士丧礼抉用正王棘若檡棘则天子用象骨与韝扞着左臂里【王氏应电曰诗传抉着于右手大指以句开体拾着于左臂以遂强】以韦为之【贾疏引士丧礼约吉礼同也】   掌诏王射赞王弓矢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王当射之节赞谓弓矢授受贾氏公彦曰诸侯大射礼大射正授弓小臣授矢天子则缮人授之受之大仆职已赞授受此又赞者大仆赞时此官助赞也   案缮人掌弓矢预择善者付大仆授王及大仆受弓于王缮人又受而藏之   凡乘车充其笼箙载其弓弩既射则敛之无会计【会古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笼箙以盛矢敛藏之也诗云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无会计者亡败多少不计 贾氏公彦曰言凡乗车则除革路之外玉金象木之车皆有右备制非常皆充其笼箙及所载弓弩也以王所费损故不会计   槀人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赍其工者给市财用之直【贾疏弓弩矢箙皆冬官百工造之故给市财用之直】 刘氏曰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掌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故槀人受财于职金   弓六物为三等弩四物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等者上中下人各有所宜弓人职曰弓长六尺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贾疏上中下皆据人长短非谓命数者也】弩及矢箙长短之制未闻【贾疏弩之长短当与弓同但无正文案矢人造矢注矢长三尺乃约而言之亦无正文且弓之长短既不同矢亦当有差等故与箙竝曰未闻】   矢八物皆三等箙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司弓矢注弓弩各有四矢应作四等而言三等者盖据长短为三等法矢人注矢长三尺者大畧言之   通论王氏应电曰夏官掌兵用弓矢为多故特设下大夫二人以掌其名物收藏出入之事王之用弓弩矢箙不可与常器等也故别设缮人以领之其赍财与工食非司弓矢所能屑屑也故又设槀人以掌之司兵不过中士司弓矢乃下大夫者自天子至于庶人莫不因射以习礼乐天下无事则用之于礼义天下有事则用之于战胜非若五兵专用以捍御杀戮而已故其秩尊于司兵也   春献素秋献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矢箙春作秋成【贾疏案士丧礼明器献素献成注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 易氏祓曰献素献成盖统指弓弩矢箙而言注不及弓弩者以考工记有明文也   书其等以飨工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下上其食而诛赏【注故书试为考】   正义郑氏众曰谓书工功拙高下之等乘计也计其事之成功 郑氏康成曰飨酒肴劳之也上工作上等其飨厚下工作下等其飨薄【贾疏举上下有中可知】考之而善则上其食尤善又赏之否者反此   案书其等者材有良苦必使上工为其良下工为其苦也乘其事者工有敏钝敏者所作必多钝者所作必少也飨工但以其等之大凡至试其弓弩则良苦之中又各有巧拙多少之中又各有坚瑕或上工而偶有疎失或下工而时得精坚必辨之至晰而后食可上下耳   乃入功于司弓矢及缮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成 王氏昭禹曰入功于司弓矢以待颁也入功于缮人则共王用也   凡赍财与其出入皆在槀人以待会而攷之亡者阙之【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在槀人者所赍工之财及弓弩矢箙出入其簿书槀人藏之阙犹除也弓弩矢箙弃亡者除之计今见在者   戎右掌戎车之兵革使【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谓王使以兵有所诛斩也春秋传战于殽晋梁御戎莱驹为右战之明日防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贾疏文二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戎右与君同车执戈盾备制非常幷充兵革使役   诏赞王鼓传王命于陈中【传直员反陈直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告王当鼓之节又助击之传王命为王大言之也 郑氏锷曰传达于陈中非勇力之士则有时而不通   案军旅田役赞王鼓者大仆大仆驷乘者也此戎右诏赞王鼓者有时参乘无大仆则戎右诏之且赞之也御者心一于马又左御为难故诏赞之事惟右主之   会同充革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会同王虽乘金路犹以革路从行也【贾疏知会同乘金路者巾车金路以宾是也此言充革车故知犹以革路从】充之者谓居左也曲礼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贾疏曲礼注君在恶空其位也】   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敦音对辟音辟】   正义郑氏众曰敦器名赞牛耳春秋传主盟者执牛耳【贾疏哀十七年左传】 郑氏康成曰役之者传敦血授当防者也赞牛耳桃茢者尸盟者割牛耳取血助为之及血在敦中以桃茢拂之又助之也耳盛以珠盘尸盟者执之桃鬼所畏也茢苕帚所以扫不祥   辨正郑氏锷曰辟谓开辟盟载之书太史职辟法亦谓开辟以观法也注义未   齐右掌祭祀会同宾客前齐车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齐侧皆反乘刘绳证反沈音绳】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车金路王自整齐之车也前之者已驾王未乘之时【贾疏曲礼仆执策立于马前备惊奔谓未乘时】陪乘参乘谓车右也齐右与齐仆同车而有祭祀之事则兼玉路之右然则戎右兼田右与【贾疏王路有五惟有戎右齐右道右不见祀右及田右以祭祀乃齐田与兵事可以相通故知齐右兼玉路戎右兼田右也】 王氏昭禹曰荀子马骇舆君子不安舆故乘则持马 王氏安石曰王未乘则前车方乘则持马己乘而将行则陪乘   凡有牲事则前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见牲则拱而式齐右居马前郤行备惊奔也曲礼国君下宗庙式齐牛【贾疏曲礼国君式宗庙下齐牛宗庙尊宜下记误故改之】   案不曰王式而曰凡牲事者齐行不出朝庙宫庭舍牲事无式也于道右曰王式则下前马而此不言下者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齐右之职也有牲事则王式而车不行右己下持马不必更言下矣   道右掌前道车王出入则持马陪乘如齐车之仪正义郑氏康成曰道车象路也王行道徳之车 贾氏公彦曰齐右职王乘则持马此职王出入则持马文不同者互见为义也   自车上谕命于从车【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由也 贾氏公彦曰案驭夫掌驭贰车从车注贰车象路之副从车戎路田路之副此从车即彼贰车与彼从车别但同名耳   诏王之车仪王式则下前马王下则以盖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车仪顾式之属【贾疏曲礼式视马尾顾不过毂】以盖从表尊【贾疏盖有二种一御雨一表尊此则表尊也】 王氏昭禹曰记曰不广欬口之仪也不妄指手之仪也立视五巂式视马尾目之仪也顾不过毂首之仪也以至升车必正立执绥不疾言不亲指不内顾无非车之仪案车仪独道右诏者朝夕燕出入之仪既习则祭祀会同宾客加谨焉耳惟戎车之仪异常【如玉藻戎容暨暨之类】故戎仆别掌之   大驭掌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驭驭下祝登受辔犯軷遂驱之【軷蒲末反注故书軷作罚杜子春云当为軷】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为山象【贾疏月令郑注祀行之礼为軷坛厚三寸广五尺轮四尺此道祭亦宜然】以菩刍棘栢为神主【贾疏谓于三者之中用其一以为神主也】既祭之以车轹之而去喻无险难也春秋传跋涉山川【贾疏防二十八年左传子太叔语】自由也王由左驭禁制马使不行也杜子春云诗云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诗家说曰将出祖道犯軷之祭也聘礼乃舍軷饮酒于其侧礼家说亦谓道祭【贾疏大夫道祭无牲牢酒脯而已又于旁饮酒饯别故云饮于其侧也】 贾氏公彦曰此据祭天故有犯軷之事【易氏祓曰南郊在国门之外】祭軷者王在左自驭驭下祝登受取王手之辔犯軷遂驱之而出也   及祭酌仆仆左执辔右祭两轵祭軓乃饮【轵音止軓音犯从凡声】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轵为軓为范杜子春云当作轵谓两轊也【贾疏轊即毂末】軓当为谓车轼前也贾氏公彦曰及祭即上文将犯軷时当祭左右毂   末及轼前酌仆者使人酌酒与仆仆即大驭也大驭左执辔右手祭两轵幷祭軓讫乃饮饮者若祭末饮福乃轹軷而去   案生民诗取羝以軷则以羊也秋官犬人职伏瘗亦如之则以犬也聘礼记释軷祭酒脯有脯必有醢豆笾具而为偶也然则有脯有醢而牲则或羊或犬与月令注云制肾及脾为俎又设盛于俎东是亦有俎与敦也王自左驭者以驭将下车行礼故王虽在左而代之执辔即以执辔为敬也此时右亦下持马驭下祝者既释其祭物则祝之驭即祝不以祝官者礼小故便事也既祝仆乃登车受辔于王手其酌仆祭轵祭軓之仪当在受辔之下犯軷之上先言犯軷者承登受而终言之耳仆即大驭及祭祭车也车之祭以轵与軓主之祭车而酌仆犹祭侯而献服不也倂辔于左手以右手将有事也既受酌乃祭右轵次左轵次軓以获者先祭右个次左个次中知之三祭皆注酒少许不另酌也祭讫仆乃饮卒爵酌之者其车右与若逺行祖道则饮酒于其侧此祭郊近则不必然当遂犯軷而驱也祭郊亦犯軷者见贵者不轻出虽近行必以无险难为祝也   凡驭路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凡驭路仪以鸾和为节【荠才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驭路谓五路也【贾疏经云凡则余四路亦以玉路为法也】肆夏采荠乐章也行谓大寝至路门趋谓路门至应门节舒疾之法也鸾在衡和在轼【贾疏韩诗传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乗车先马动次鸾鸣乃和应则鸾近马首和更近后故知鸾在衡和在轼案秦诗輶车鸾镳毛传鸾在衡郑笺则云鸾在镳者以田车鸾在镳乗车鸾在衡也此云鸾在衡据乗车而言】皆以金为铃   案工奏肆夏则路行缓而鸾和之鸣疏工奏采荠则路行疾而鸾和之鸣数驭者使鸾和之声与乐声相应则行趋各得矣即无乐之处而鸾和之声亦与有乐同盖舒疾之节随在有之不独路门内为行路门外为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乐师亦有此法彼据歩迎宾客【案独行亦然】凡驭路行趋迟疾亦以步迎宾客为法故虽车亦曰行趋   戎仆掌驭戎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戎车革路也师出王乘以自将贾氏公彦曰巾车职革路建大白以即戎是也   掌王倅车之政正其服【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倅副也服谓众乘戎车者之衣服【贾疏副车十二乗及广阙苹轻之萃皆是】 贾氏公彦曰坊记注仆右恒朝服据不在军时若在军则服韦弁服也   犯軷如玉路之仪凡巡守及兵车之会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在军【贾疏谓如其犯軷巡守及兵车之会亦乗革路若乗车之会即乗金路也】   案郊坛至近且犯軷则以田以鄙国外会同皆犯軷可知独言巡守及兵车之会举逺也   掌凡戎车之仪   案注谓众兵车易氏祓遂以步伐止齐之仪实之非也其然则上文所掌倅车之政具矣仪与政不同戎仆身在王车安能徧察众车之仪盖掌王凡在戎车之仪耳行道按垒祷战誓师鼓进受恺各有仪法故以凡该之道右掌诏王车仪在师中则戎右之任重且繁故使仆掌之   齐仆掌驭金路以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待宾客   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其灋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谓王乘车迎宾客及送相去逺近之数上公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贾疏大行人职文】司仪职车逆拜辱又曰及出车送 贾氏公彦曰郊特牲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是秋冬受贽受享皆于庙竝无迎宾法今言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者谓因此朝觐宗遇而与诸侯行飨食在庙即有乘金路迎宾客之法也   案疏说甚明然则不独秋觐也即春朝亦然矣经云朝觐宗遇飨食者非并列为文盖言朝觐宗遇之飨食也   道仆掌驭象路以朝夕燕出入其灋仪如齐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夕朝朝莫夕 贾氏公彦曰宫中行事皆称燕   案曰朝夕燕出入者谓朝夕视朝及或以燕游出入也大驭齐仆无掌副车之文盖祭祀飨食皆在庙无所用副车也朝夕视朝亦无庸有副车此掌贰车之政令岂谓燕出入与郊祀宜有副车而不言者王出宫则副车必从不待言也   余论郑氏锷曰左传百官承事朝而不夕又曰右尹子革夕皆谓晚朝   掌贰车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亦副   田仆掌驭田路以田以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路木路也田田猎也鄙循行县鄙 贾氏公彦曰巾车职木路建大麾以田是也县鄙在六遂王巡六遂县鄙则六乡州党可知 王氏应电曰木路以田取其朴素浑坚山川草野之地便于驰逐也循行县鄙不尚文饰故亦用之   案以鄙省耕敛也盖以乡遂为限   掌佐车之政设驱逆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亦副也驱驱禽使前趋获逆衙还之使不出围 贾氏公彦曰少仪注朝祀之副曰贰戎猎之副曰佐王制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彼佐车则此驱逆之车也   令获者植旌及献比禽【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植旌以告获也植树也田弊获者各献其禽比种物相从次数之   案比禽谓比次所献禽种物各相从且别其上杀中杀下杀也   通论郑氏锷曰山虞植虞旗泽虞植虞旌为属禽而设此则令获禽者自植以告获也   凡田王提马而走诸侯晋大夫驰   正义郑氏康成曰提犹举也晋犹抑也使人扣而举之抑之皆止奔也驰放不扣 王氏安石曰提节之晋进之驰则亟进之尊者安舒卑者戚速   驭夫掌驭贰车从车使车【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车象路之副也【贾疏以道仆职云掌贰车之政令也】从车戎路田路之副也【贾疏见戎仆与田仆俱不言贰田与戎职俱烦故知兼此二者也不掌玉路金路之副者二者事暇盖车仆不共掌也】使车驱逆之车存疑王氏安石曰从车谓属车也使车使者所乘之车   分公马而驾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调六种之马【贾疏趣马自主驾脱故知此驾治者是调习之也】   校人掌王马之政【校戸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谓差择养乗之数也【贾疏下经辨六马是差择也凡颁良而养乘是养乘也】月令班马政【贾疏彼注谓齐其色度其力使同乘也】   辨六马之属种马一物戎马一物齐马一物道马一物田马一物驽马一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种谓上善似母者以次差之玉路驾种马戎路驾戎马金路驾齐马象路驾道马田路驾田马驽马给官中之役【贾疏种马最在上驾玉路可知其驽马最在下五路之外给役可知】   存疑王氏应电曰种马最良可以为种即所谓特居四之一者   案种马当兼特与牝三者专以特言似未备   凡颁良马而养乘之乘马一师四圉三乘为皁皁一趣马三皁为系系一驭夫六系为廏廏一仆夫六廏成校校有左右驽马三良马之数丽马一圉八丽一师八师一趣马八趣马一驭夫【乘绳证反趣仓走反繋音计本又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善也善马五路之马郑司农云四匹为乘养马为圉春秋传马有圉牛有牧【贾疏昭七年左传楚芋尹无宇语】某谓二耦为乘师趣马驭夫仆夫帅之名也自乘至廏共数二百一十六匹易干为马此应干之防也至校变言成者明六马各一廏而王马小备也校有左右则良马一种者四百三十二匹五种合二千一百六十匹驽马三之则为千二百九十六匹五良一驽凡三千四百五十六匹然后王马大备丽耦也驽马自圉至驭夫凡马千二十四匹与三良马之数不相应八皆宜为六字之误也【贾疏依经八计之得千二十四匹其三良马则当千二百九十六匹故言不相当若作六计得千二百九十六匹与三良马数合】师十二匹趣马七十二匹则驭夫四百三十二匹然后从而三之为千二百九十六既三之无仆夫者不驾五路卑之也 贾氏公彦曰养乘之者已下皆四四为耦是因养马而乘习之案序官趣马下士皁一人徒四人与此所云皁一趣马合自师至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幷之六十正充此良马之驭夫不见驽之驭夫或脱也   案养之事如良马师圉校多刍秣异等之类乘之事如齐道戎田徳力毛足各有所宜之类注谓趣马下士驭夫中士则仆夫上士疏以序官有驭夫趣马圉师而无仆夫因疑校人所属别有仆夫而文阙后儒又谓即五路之仆似俱未安大驭戎仆各二人皆中大夫与小宰小司马爵同即齐仆下大夫二人亦不宜下兼廏马以事理推之道仆田仆上士皆十有二人更番代御无事之日多故左右二校各以六人兼摄与天官内司服缝人职之女御即取诸御叙于王之燕寝者畧同经不特文以见其为道仆田仆何也序官驭夫与二仆相次而列于校人之前则仆夫即道仆田仆亦可见矣盖有事则道仆田仆御王车驭夫御贰车无事则分掌廏系其职同也若趣马则专掌刍养之节故列校人之后而为官中之属 注谓校有左右则良马每种四百三十六匹不知此计两廏所容马数耳非谓每种数必齐同也盖物虽有五而用之则止四事若齐道戎田各有定数而分二廏则种马一类安所用之哉以事理推之王之齐路道路及副车从车出入宫庭更番驾脱数不过百至玉路惟共郊祀则其用尤稀三者必以种马之徳优者充之其余皆以供戎田之用耳田以习戎自军帅及亲者贵者之车皆宜用种马使更番调习至于军旅会同巡狩则四路皆从加以戎车广车阙车苹车轻车之萃其数当十倍于齐马道马【春秋传楚之游阙从在师中者四十乘】由是观之齐马道马竝驾玉路者合之尚不足以充二廏其余种马各分散于戎马田马诸廏之中以领之而六校十二廏皆良马也注谓六马各一廏则驽三倍非二廏所能容而于经文别言驽马而无仆夫亦不可通矣 注以一种之数三之为千二百九十六匹本无可疑而羣儒多谓驽马宜三倍于五种之数非也古者军旅之马皆丘甸自具卿大夫兵车各有定赋良马五物惟以驾王之乘车贰车从车耳其任载则有牛车有人辇驽马所共不过畿内小吏单骑及役车之用耳取于千二百九十六匹之中绰有余裕矣三倍于五种何所用之哉古今事实不同不可不究也   天子十有二闲马六种邦国六闲马四种家四闲马二种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杀之差也每廏为一闲诸侯有齐马道马田马大夫有田马各一闲其驽马则皆分为三焉 贾氏公彦曰天子十二闲分为左右一种马分为两廏故一种有四百三十二匹诸侯及大夫直一厢不分为左右则良马惟有三廏其数六百四十八匹驽马亦三其一种其数亦六百四十八匹幷之千二百九十六匹家有二种一良一驽良居一廏二百一十六匹驽马三之为六百四十八匹幷之为八百六十四匹【案君十卿禄不应畜马之数仅多三之一】 郑氏锷曰闲犹防也以防其出故名   案注谓诸侯有齐马道马田马大夫有田马各一闲其驽马皆分为三但诸侯不应竟无种马戎马特所畜不多故合种马齐马为一种戎马田马为一种家则良驽各一种耳 又案初试为大夫者畜马止一乘等而上之虽十倍止四十匹耳百乘之家据伊采所出言之私家安得有马至八百六十四匹之多也况大夫出聘私觌之马朝廷共之经特言天子邦国与家等杀之大槩耳   余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以司马法论之甸方八里有戎马四匹长毂一乘今大夫采地四甸一甸共王其余三甸才有马十二匹就校人之职相较甚异答曰司马法甸有戎马四匹长毂一乘此为民出军赋无与于天子国马之数【案康成盖以邦国与家皆为国马】   凡马特居四之一   正义郑氏众曰四之一者三牝一牡 郑氏康成曰欲其乘之性相似也物同气则心一 郑氏锷曰特谓牡马也诗曰实维我特又曰百夫之特则特者雄而特立之义   案陈氏注谓牝牡杂则不可以驾此谓养马时不知马共槽栈亦蹄齧不可养惟注三牝一牡欲其乘之一性相似为近然果尔则经文当曰凡马乘匹牡居四之一其义乃着以近代之法证之凡牡驹扇九而存一以为特以非扇虽人骑亦难控制也况欲服之骖之而齐其任乎先王爱物之政则扇三而存一对扇而言故不曰牡而曰特也所存之特既少则通淫时以一特将三牝义亦可该矣见于诗者戎车田车使车皆用四牡则玉路齐路道路可知汉时闾阎聚会不乘字牝则国马虽驽亦无取牝之义疑十二闲皆牡马也其牧地所畜之马则宜数倍于此取为牺牲则地官之牧人掌之【牺牲亦不用牝】用为宾客及国使之币马则旋以庾人所敎之駣补之若公马止于十二闲所畜则每嵗币马必耗其半或三之一矣且游牝时三倍于特之牝将于何取之哉   春祭马祖执驹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祖天驷也孝经说曰房为龙马执犹拘也春通淫之时驹弱血气未定为其乘匹伤之 郑氏众曰执驹毋令近母犹攻驹也二嵗曰驹三嵗曰駣【贾疏尔雅文】   存疑王氏应电曰天文阁道下王良前四星名曰天驷马禀其气以生春气故祭之以祈蕃息旧说以房为天驷非也房主天子之后寝于五月初昏正当午位而干为马得午位盛阳之气适当房之次故傅会而为此说   案房固主后宫而一星不必止主一事伶州鸠曰武王克殷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此天驷自是指房宿未可以为非也   夏祭先牧颁马攻特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牧始养马者其人未闻夏通淫之后攻其特为其蹄齧不可乘用郑司农云攻特谓騬之【案騬谓去势马曰騬牛曰犗羊曰羯一也】 贾氏公彦曰祭先牧者夏草茂求肥充   存疑王氏安石曰攻特者驹之不可习者庾人攻之矣及成焉而不可习则校人攻之   案攻特之说先郑得之若絷维使不得乘匹则春执驹是也扇马必于为驹时谓气血易长而不伤既乘匹而后扇则有不能全活者而性不若驹之良故庾人攻其为驹者而校人于通淫后幷攻其特   秋祭马社臧仆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社始乘马者世本曰相土作乘马 贾氏公彦曰秋时马肥盛可乘用故祭始乘马者 郑氏众曰臧仆谓简练驭者令皆善也   冬祭马步献马讲驭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步神为灾害马者献马见成马于王也驭夫驭贰车从车使车者【贾疏驭夫职文】讲犹简习贾氏公彦曰马神称步谓若冥之步人鬼之步   之类步与酺字异音义同献成马于王以冬时万物成也   案臧仆谓即于驭夫内书其善者以补道仆田仆之阙至齐仆必上士清直久着乃升为下大夫大驭戎右则才徳出众然后任焉   通论王氏志长曰三代用人未有不先之以敎者也驭夫之贱每嵗冬必以驭法进而敎之则进于驭夫者可知矣古人所以能尽其才而国家亦得士之用盖自食其敎人之报也   存疑王氏昭禹曰马步为马祷行冬则大阅之时故祭马步   凡大祭祀朝觐会同毛马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毛马齐其色也【贾疏诗毛传宗庙齐豪尚纯也戎事齐力尚强也田猎齐足尚疾也又诗云驷騵彭彭武王以即戎又云驷铁孔阜秦防公以田则齐色不专据宗庙 王氏昭禹曰戎事非不齐足以齐力为主田猎非不齐力以齐足为主】颁授当乘者   饰币马执扑而从之   正义郑氏众曰校人主饰之也币马以马遗人当币处者聘礼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士丧礼下篇荐马缨三就入门北面交辔圉人夹牵之驭者执策立于马后   案诸侯来朝王赐车服必以马从又或加赐有马而以币将皆校人饰之也疏据觐礼王劳侯氏以璧谓王家遗人无庭实非也觐礼最畧未至王郊以前礼皆缺必已见于春朝夏宗也赐车服之后继之曰重赐无数安知重赐中无马与币经云币马乃据觐礼所未详而断为有马而无币固矣 又案王使大夫出聘必有币马   凡宾客受其币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之币马来朝聘而享王者   大丧饰遣车之马及塟埋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埋之则马乃涂车之刍灵【贾疏檀弓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刍灵谓以刍草为人马神灵也周衰或刻木为俑】 贾氏公彦曰遣车杂记注天子九乘苞大遣奠之牲体大牢九个入圹藏于椁之内见之外者   田猎则帅驱逆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犹将也 贾氏公彦曰田仆设之校人帅领田仆   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海犹四方也【贾疏王巡守惟至方岳不至四海故以四海为四方】王巡守过大山川则有杀驹以祈沈礼与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 贾氏公彦曰山川地神土色黄故用黄驹   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者所用私觌【贾疏王使聘问诸侯行正礼后乃更以此币马私与主君相见谓之私觌诸侯之臣与君同行不得私觌若使聘则有之聘礼私觌是也前宾客来朝聘不言私觌者诸侯之臣于天子不敢私觌故也】   凡军事物马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马齐其力   案文不承毛马之后者自饰币马至共币马皆齐色也诗曰路车乘黄书曰布乘黄朱是币马必齐色也诗曰驷铁孔阜又曰四黄既驾是田马亦齐色也六月之诗曰比物四骊谓物既比而色又齐见马之盛也牧野之师用驷騵盖君所乘其余则皆齐力余论陈氏汲曰周制甸出革车一乘马四匹是马亦民自备者此经凡军事物马而颁之亦谓颁于官府共军事者耳计六廏凡三千四百匹亦断不能遍及万民自井田既壊凡征战则国家赋马与民汉时大仆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布西北边养马三十万头武帝时天下亭亭有马自是以来未尝俾民自养马也虽唐府兵之制有井田遗意而当给马者予其直市之每匹予钱二十五千刺史折冲果毅嵗阅不任战事者鬻之以其钱更市不足则一府共之熙宁间王安石罢祖宗马监令民自养马每一都限马十五匹十五年而足谓之保马郡县茍阿上意不二三年而足于是天下骚然病矣   等驭夫之禄宫中之稍食【宫当作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夫于趣马仆夫为中举中见上下宫中师圉府史以下也 郑氏众曰稍食曰廪案宫当作官字误也他职有府史此更有师圉之属故以官中该之与秋官士师掌官中之政令同义据注义亦当作官盖汉时未误   趣马掌赞正良马而齐其饮食简其六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简差也节犹量也   案同曰良马而其性质血气于五路各有所宜用非其宜则当正之趣马朝夕拊驯知之审矣故校人辨六马必使赞正焉所以下无匿情事无遗便也辨正王氏应电曰良马以驾五路也趣马所掌止于三乘知之为详故掌赞校人而正其等不使之闲杂不齐也六节谓行止进退驰骤之节注疏以为种戎道齐田驽此乃六物不得为六节且经云赞正良马安得以驽马杂之   存疑刘氏彝曰目以知其胆之不惊口以知其性之不悖耳以知其力之不殚鬛以知其血之有余毛以知其气之不暴蹄以知其行之不跲六者简马之大节也   掌驾说之颁辨四时之居治以听驭夫【说音脱又始锐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驾说用马之次第【贾疏用马当均劳逸故驾脱须依次第】居谓牧庌所处【贾疏放牧之处皆有庌厂以防马也】治谓执驹攻特之属 贾氏公彦曰辨四时之居治者谓二月已前八月已后在廏二月已后八月已前在牧也趣马下士属驭夫中士故听于驭夫   巫马掌养疾马而乘治之相医而药攻马疾受财于校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谓驱步以其疾知所疾处乃治之【王氏昭禹曰如兽医观其所而养之是也】相助也 贾氏公彦曰巫知马祟医知马疾疾则以药治之祟则辨而祈之二者相须故巫助医也受财谓共祈具及药直 王氏曰医其属医四人也然医马疾大抵以兽医为主巫马则相之 李氏嘉会曰受财于校人则地近而医治速   马死则使其贾粥之入其布于校人【贾音价粥音育】   正义郑氏众曰贾谓其属贾二人粥卖也 郑氏康成曰布泉也   牧师掌牧地皆有厉禁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之授圉者所牧处 刘氏曰牧地非一处度其年嵗水草之宜与其马之众寡而颁之 贾氏公彦曰厉禁谓使其地之民遮护禁止不得使人辄牧牛马   孟春焚牧中春通淫掌其政令【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焚牧地以除陈生新草也中春隂阳交万物生之时可以合马之牝牡月令季春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秦时书也秦地寒凉万物后动案太早则有妨于樵采太迟则有损于萌芽故焚牧以早春为断焚之火气入土且得灰以壅护其根则土沃而新草肥茂也   凡田事赞焚莱   正义郑氏康成曰焚莱者山泽之虞【贾疏山虞二月焚莱除陈生新】案山虞泽虞职无焚莱之文而搜田有火弊则焚莱者虞人可知矣曰凡田事者王时田而外甸稍县都宜搜兽之地应不禁其焚莱牧师通掌畿内之牧地具知其宜焚之处故凡田者皆受令于山泽之虞而又使牧师赞焉野人若无所禀而焚莱则司爟有罚矣   廋人掌十有二闲之政敎以阜马佚特敎駣攻驹及祭马祖祭闲之先牧及执驹散马耳圉马【駣徒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阜盛壮也诗云四牡孔阜杜子春云佚当为逸郑司农云马三嵗曰駣二嵗曰驹散谓聒马耳毋令善惊也某谓逸者用之不使甚劳安其血气也敎駣始乘习之也攻驹騬其蹄齧者闲之先牧先牧制闲者【贾疏主制闲者言之也上经夏祭先牧直是先养马者】散马耳以竹括押其耳头动摇则括中物后遂串习不复惊郑氏锷曰一特三牝所以阜之也安其血气以时   通淫所以佚之也駣可以任载则乘以敎其进退之节驹气盛而未调则攻以治其蹄齧之性散者以其疎散而不知畏故聒其耳圉犹禁圉之圉盖禁而制之使不得以近母   辨正郑氏锷曰廋人职卑不宜主马祖之祭盖于校人祭马祖之时则祭闲之先牧于校人命执驹之时则散马耳圉马曰及者及此时则举此事尔   正校人员选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人谓师圉也正员选者选择可备员者平之【贾疏凡言正者以尊正卑自趣马已上并上官非廋人所正故知所正者师圉】存疑王氏应电曰驭夫以下备员于校人而中其选者廋人差而正之   案注疏之说不可易也先王之法以尊临卑不以卑制尊凡官皆然不则舛矣   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以上为马【騋音来】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小异名尔雅騋牝骊牡驹褭骖【贾疏诗騋牝三千直言牝不言牡其实兼有牡故尔雅言騋中所有牝则骊色牡则色兼有驹褭骖也引之者证騋是马色】郑司农云月令驾苍龙【贾疏引之者证龙是马】王氏安石曰使各从其类以待乘颁及以为种 郑氏锷曰校人掌辨六马之属而龙騋之尺寸乃列职于廋人何耶盖十二闲之广二千五百余匹之多必主者表而出之然后校人可辨   圉师掌敎圉人养马春除蓐衅廏始牧夏庌马冬献马【蓐音辱庌五嫁反注故书庌为讶郑司农云当为庌】   正义郑氏康成曰蓐马兹也【案尔雅马兹曰蓐】马既出而除之新衅焉神之也春秋传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贾疏庄二十九年左传春新延廏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谓春分秋分治廏当于是时孟春新延廏故云不时】庌庑也庑所以庇马凉也 刘氏曰冬寒以草借马曰蓐春则除之去其秽也衅廏辟去邪气也 贾氏公彦曰圉师即校人职良马乘一师四圉者也夏庌马即趣马辨四时之居是也冬献马即校人冬献马尊卑连事相成也   射则充椹质茨墙则翦阖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犹居也茨盖也阖苫也椹质翦阖圉人所习也杜子春读椹为齐人言鈇椹之椹椹质习射者所用为的【贾疏司弓矢职泽则共椹质之弓矢】 郑氏锷曰阖与左传戎子驹支所谓苫盖之盖同茨墙之时必使圉师翦阖以其莝斩马草熟于其事也   圉人掌养马刍牧之事以役圉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者圉师使令焉【贾疏乘马一师四圉】   凡宾客丧纪牵马而入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之马王所以赐之者诗云虽无予之路车乘马丧纪之马啓后所荐 贾氏公彦曰宾客则就其馆而陈之丧纪则谓将葬朝庙时既夕礼荐马缨三就者是也天子朝庙亦当在祖庙中陈设明器之时遣人荐马及缨入庙陈之此马谓拟驾乘车吉器最先者   廞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马遣车之马人捧之亦牵而入陈【贾疏遣车则天子九乘载所苞遣奠以入圹皆人捧之云亦牵而入陈者亦于祖庙陈此明器也案马而人捧之者校人职涂车之刍灵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三   夏官司马第四之六   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用九谷六畜之数要周知其利害【闽梅巾反貉孟曰反畜许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下之图如今司空舆地图也郑司农云东方曰夷南方曰蛮西方曰戎北方曰貉狄某谓闽蛮之别也国语闽芉蛮矣【贾疏案郑语史伯曰蛮芊蛮矣不作闽后人传写误也郑氏以闽为正后分为七种故谓之七闽】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财用泉谷货贿也利金锡竹箭之属害神奸铸鼎所象百物也【贾疏宣三年左传王孙满对楚子】尔雅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贾疏尔雅数与此不同】 郑氏锷曰辨其人民则以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闲异俗衣服饮食异宜器械异制辨其财用则以布帛财货所资者不同辨其九谷则以土之所宜或四种五种各不同辨其六畜则以物之所产或四扰三扰各不同故也   案山师川师所辨之利害谓设险之要害也土训诵训所道地慝方慝谓恶物汚俗之害也知其害则利可兴开道通津则疆圉之利也除恶革汚则礼俗之利也职方通掌九畿必周知之然后封守可定政教可颁   通论郑氏锷曰职方所掌地图即大司徒土地之图也然大司徒所掌以知中国九州可以建国分封之地且辨土宜而施教也职方所掌则兼中国外蕃而知其土之所有司马施九畿之政职必本是图故属司马而不属司徒   存疑贾氏公彦曰赵商问明堂位九夷八蛮六戎五狄数与此异郑答职方氏四夷四方夷狄也九貉即九夷在东方戎狄之数或六或五尔雅有其数文不甚明故不定   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   正义郑氏康成曰贯事也 王氏昭禹曰事之有条谓之贯   东南曰扬州   正义贾氏公彦曰自此已下陈九州之事总为三道先从南方起周改禹贡以徐梁二州合于雍青分冀州地以为幽幷东南曰扬州次正南曰荆州西南不置州统属雍州故即次河南曰豫州为一道次正东曰青州次河东曰兖州次正西曰雍州为二道又次东北曰幽州次河内曰冀州次正北曰并州为三道若禹贡治水则以冀兖青徐为一道扬荆豫梁雍为一道先从下起与此异 易氏祓曰禹贡扬州之域东距海北据淮故曰淮海惟扬州殷人以淮入徐故扬州止谓之江南周人复以入扬循禹之旧【案易氏说本尔雅九州郭璞疑尔雅所列为殷制也】   其山镇曰防稽【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镇名山安地徳者也防稽在山隂【贾疏山隂县名案夏本纪禹防诸侯于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曰防稽防稽者防计也】 易氏祓曰防稽汉志属防稽之山隂县唐为越州防稽县山在东南二十里今州为绍兴府 薛氏曰兖之岱荆之衡雍之岳并之恒豫之华五州五镇各正其方所谓五岳是也青之沂山幽之医无闾冀之霍山扬之防稽不可以岳名也则谓之镇而已总言之四镇五岳皆山镇也   其泽薮曰具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泽曰薮【贾疏案泽虞职注水钟曰泽水希曰薮则泽薮别此注大泽曰薮者泽薮相因故也】具区在吴南 易氏祓曰孔安国云震泽吴南太湖名孔颖逹云吴县治居震泽之东北故传谓在吴南而地理志云具区在西也唐属蘓州今为平江府 王氏鏊曰太湖在苏州西南四十五里广三万六千顷中有七十二山苏州之吴县吴江湖州之乌程长兴常州之宜兴武进无锡皆滨之其上源西北有宁国建康诸水至溧阳并延陵丹阳诸水于宜兴由百渎以入西南有苕霅诸水防于长兴乌程由七十二溇以入下流皆由吴江县之南入于松江以归海一名震泽书震泽底定是也一名具区职方扬州之薮曰具区是也   其川三江   辨正黄氏度曰韦昭以松江浙江浦阳江为三江郭璞以岷江松江浙江为三江大抵吴越去海近水多自为渎俗皆称为江有三焉则谓之三江其实皆小水非禹贡职方之三江也范蠡所云三江当为浙钱清剡子胥所云三江则郭景纯说近之盖岷江自彭蠡而下合池宣升润真扬诸州水在其北松江合湖秀苏常诸州水居其中浙江合衢婺徽严杭越诸州水在其南此为全吴地域也 归氏有光曰古今论三江者班固韦昭桑钦之说近之但固以芜湖东至阳羡入海昭分钱塘江浦阳江为二桑钦谓南江自牛渚上桐水过安吉历长渎为不习地势程大昌辨之详矣然孔安国苏轼所论亦未必然也今从郭璞以岷江松江浙江为三江盖自扬州斜转东南扬子江吴松江钱塘江三处入海而皆以江名其为三江无疑直学邉实修昆山志言大海自西防分南北由转斜而西朱陈沙谓之扬子江口由徘徊头而北黄鱼垜谓之吴松江口浮子门而上谓之钱塘江口以此验之禹迹无改   案三江之目言人人殊曰松江娄江东江者此吴之一隅曰浙江钱清江剡江者此越之一隅【浦阳江与剡溪合下流为曹娥江】皆土人因其支别有三而名之不足当三江之正扬州之域北跨大江南逾防稽则岷江在北浙江在南而松江居其中此说无以易矣韦昭分浦阳与浙为二而浦阳特浙之支耳桑钦谓大江水自贵口分流过安吉而入震泽而不知贵池以东宣歙之间中髙不相接也班固谓芜湖水东至阳羡则汉时固然盖髙淳县东五十里其地中髙本不与江相通春秋时伍员伐楚穿渠以运因名胥溪江水漫溢则倒灌胥溪而趋阳羡以入震泽而三代以前本未通也自明筑广通垻【今俗名东坝】而芜湖以西之水仍入大江矣若禹贡东为北江东为中江者则专就岷江而别之且在扬州之上流要非职方所指也   其浸五湖【浸子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浸可以为陂灌溉者   案张勃陆龟蒙辈皆谓五湖即太湖或云以周行五百里故名或云上禀咸池五车之气或云环湖随地异称有菱湖莫湖游湖贡湖胥湖之别若然则经既言泽薮具区不必更言其浸五湖矣且扬州地域辽濶湖浸繁多胡舍其可纪者而必复举具区之一以当二乎是则具区纵有五湖之名而必非职方之五湖也虞翻曰滆湖洮湖射湖贵湖及太湖为五韦昭曰胥湖蠡湖洮湖滆湖就太湖而五李图以彭蠡巢湖鉴湖洞庭并太湖而五柯山以射阳湖丹阳湖彭蠡湖青草湖并太湖而五洞庭青草当属荆州非扬域也大抵楚州之射阳洪州之彭蠡巢县之巢湖暨洮滆鉴等皆为南方之浸或当数其尤大之五者而具区既列泽薮则不复数之与 每州泽薮一举其尤大者以表之犹山之有镇也川与浸则或二或三或五以包其余山一而川泽多者舟楫灌溉之利其用广也   其利金锡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鸟兽其谷宜稻【注故书箭为晋杜子春云晋当为箭书亦或为箭】   正义郑氏康成曰锡镴也箭篠也【贾疏箭一名篠故禹贡云篠簜是一物二名也】鸟兽孔雀鸾防防犀象之属 易氏祓曰禹贡扬州惟金三品瑶琨篠簜尔雅防稽之竹箭考工记吴越之金锡 稻生于水泽之地扬州居东南之极及支川下流之所归厥土为涂泥为沮洳故其谷宜稻   案九州男女之数所以皆可凡数者司民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而诸侯嵗献民数则按籍可稽所以具列于职方者男女偏多偏少之地所以差其征役纪其作业者政教不得而同也   正南曰荆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荆及衡阳惟荆州殷之荆州其北境曰汉南以地理志考之荆山在南郡临沮县汉水又在其北正属襄阳言汉南则跨荆山之北至周复以荆门之北属豫州复禹封域   其山镇曰衡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山在湘南 蔡氏沈曰衡山南岳也【广雅岣嵝谓之衡山】地志在长沙国湘南县今潭州衡山县【案衡山县宋属潭州今属衡州府】 易氏祓曰衡山汉志在长沙国湘南县东南唐属衡州衡阳县本酃县地衡山连亘数邑凡酃县之东北以至湘南县之东南皆衡山也   其泽薮曰云瞢【瞢鸣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云瞢在华容 杜氏预曰楚之云瞢跨江南北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荆州云土梦作乂注其中有平土丘水去可作畎畮之治则据有水之处亦得为泽也 易氏祓曰云梦泽汉志在南郡华容县南司马相如言云梦方八九百里则云瞢非止一泽随所在而为之名左传定四年楚子渉睢济江入于云中则知在江之北者为云昭三年楚子以郑伯田于江南之梦则知在江之南者为瞢禹贡言云土梦作乂盖南髙北下不等故江北之云方见土而江南之梦已作乂其势然也   案汉书地理志云梦泽在南郡华容县南【汉华容县今荆州府监利石首二县地非今岳州府之华容县】水经注云杜县【今安陆府京山县】东北有云梦城又夏水东迳监利县南县土卑下泽多陂陁西南自州陵【今安陆府沔阳州】东界迳于云杜沌阳【今汉阳府汉阳县】为云瞢之薮杜预云枝江县【今属荆州府】安陆县【今属徳安府】有云梦元和志云梦泽在安陆县南五十里又云云梦泽在云梦县西七里【今属徳安府】然则东抵蕲州西抵枝江京山以南青草以北皆为古之云梦所谓云梦一泽而每处有名者也   其川江汉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所记江汉皆发源于梁州周官不载梁州山川故至荆州而后言其川江汉也江自今归州之秭归县至鄂州之武昌县凡一千四百余里汉江自今均州之武当县至汉阳军之汉阳县凡一千四百余里皆荆州之地江汉分流于其间至是合流诗曰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是也   案江水出今四川松潘卫北西蕃间源有三支正支自浪架岭【岷山之随地异名者】南流东支自弓杠口至樟腊营合正支西支自杀虎塘至黄胜闗合正支南经茂州威州汶川县以至灌县离堆岐为数十股滂沱南下左抱成都府西环崇庆州众流以次防于新津县南又南行迳睂州嘉定州至叙州府东南合金沙江折而东北流至重庆府嘉陵江涪江自北来合流入之又东北经夔州府巫山县入湖广界东流至夷陵州东南流至枝江县又东流至荆州府折而南流至石首县又东流至监利县又南流至岳州府折而东北流至武昌府与汉水合又东流至黄州府又东南流入江西界至湖口县鄱阳水合之又东北流入江南界经江宁府镇江府至通州入海汉水出今陜西汉中府宁州北嶓冢山初名漾水东至南郑县南为汉水东流至白河县入湖广界又东流经郧县至均州又东南流歴光化谷城二县至襄阳县东津湾折而南流经钟祥县至潜江县大汉口复东流经汉川县至汉阳县汉口合岷江   存疑贾氏公彦曰江在荆州未分为三故直云江有汉水过焉故江汉竝言也   其浸颍湛【湛音沈又直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颍出阳城宜属豫州在此非也【贾疏据地理志合在豫州又昭元年左传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颍亦在豫州】湛未闻 易氏祓曰襄十六年左传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杜注襄城昆阳县北有湛水东入汝案地志襄城即今汝州之襄城县昆阳故城在今汝州之叶县皆古豫州之地经以为荆州之浸必有脱误处   存疑黄氏度曰郑氏言颍宜属豫州据禹贡也然周人画地或有所更革湛水郦道元水经注出犨县北鱼齿山西北东南流歴鱼齿山下为湛浦注云未闻疎也案今汝州鲁山县即汉之犨县鱼齿山在龙兴县连接梁县是则周荆州界自随巴唐邓东北至汝颍与豫州分界而荆牧治宛宣王封申伯【案诗嵩髙笺命申伯为侯伯孔疏申国在宛故云】   案经曰浸则必潴水之陂泽也颍湛特川之小者无论荆豫暌隔抑亦不可以浸名矣荆州地域广逺云梦而外洞庭青草太白诸湖不少乃欲借浸于邻壤乎盖古今名号无常或经传字画讹异不可得而指而要非楚竟诸湖不可被此名也   其利丹银齿革其民一男二女其畜宜鸟兽其谷宜稻正义郑氏康成曰齿象齿也革犀兕革也【贾疏革用为甲故函人有犀兕春秋传犀兕尚多】 王氏志长曰禹贡荆州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砺砥砮丹 易氏祓曰禹贡荆州亦言金与簵楛则未尝无金锡竹箭扬州亦言齿革及惟金三品则未尝无丹银齿革特以其地产之多者言之   河南曰豫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荆河豫州其封在大河之南南条荆山之北故曰荆河殷之豫州则南境距汉北境接河故曰河南周人于豫州亦曰河南而南境则仍禹贡之旧   案以华山为镇则禹贡雍州东南之境亦入豫   其山镇曰华山【华如字又胡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华山在华隂【案华隂县今属同州府】 易氏祓曰华山汉志太华山在京兆华隂县南后汉华隂属农郡唐及今为华隂县   其泽薮曰圃田【圃音补】   正义郑氏康成曰圃田在中牟 易氏祓曰圃田泽汉志在河南郡中牟县西唐以县属郑州今属开封府圃田泽一名原圃   其川荥雒【荥户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荥兖水也出东垣入于河泆为荥荥在荥阳【案兖水即沇水出河东郡垣县注云出东垣东字衍文也】 易氏祓曰荥水禹贡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是也厥后济不溢河荥泽遂枯汉志河南郡虽有荥阳县而不言荥泽但云有狼汤渠首受泲东南至陈入颍唐元和志郑州荥阳县西北四里有故渎恐未必然盖水北为阳县当在泽北不当泽在县北也雒水汉志出农郡上雒县冢岭山东北至巩县入河唐志冢岭山在商州洛南县南七十里洛水所出也又东流至州之上洛县又东流至虢州卢氏县界熊耳山在县南五十里又东至河南府之巩县防伊涧瀍之水以入于河   案荥泽在今河南开封府荥阳县南三里古城村案孔安国书传云荥泽波水已成遏猪正义曰郑云今塞为平地荥阳民犹谓其处为荥泽在其县东雒水出今陜西西安府雒南县冢岭山至河南府巩县入河   其浸波溠【溠庄加反又音诈】   正义郑氏康成曰波读为播禹贡荥播既猪春秋传楚子除道梁溠营军临随【贾疏庄四年左传】则溠宜属荆州在此非也 易氏祓曰波注读为嶓孔安国亦言禹贡有播水无波水音与播同古字从山从番读为嶓冢之嶓尔雅水自洛出为波其地盖在卢氏巩县之间即今商虢州河南府之地也【案易氏以水自洛出为波而洛水自卢氏县至巩县入河故云然乃揣度之辞卢氏在西南巩在东北相去七八百里从何处觅波水若商虢则皆深山河南府又廓落无可指也 虢州今之陜州】   存疑易氏祓曰溠水左传庄四年楚令尹鬭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营军临随杜氏以为溠水在义阳厥县西东南入郧水义阳即今信阳军之西去随甚近唐志溠水出随州随县西四十里此正古豫州之地康成以为宜属荆州盖汉人误以南阳郡为荆州不知古荆在荆山之南康成徇汉地志而误也 黄氏度曰水经注鲁阳县霍阳西大岭东谷俗谓之歇马岭即应劭所谓孤山波水所出也水南流入杜佑通典此为豫浸之波鲁阳今鲁山县霍阳山在今梁县俗称岘山又水经注溠水出随州随县黄山南南流入郧今案职方诸浸多相接而豫浸波溠原委颇异又相去逺而马融广成泽颂亦曰浸以波溠波近广成泽溠则逺矣不知何以自古聨称   案颍溠二字疑传写互譌豫州当曰颍波荆州当曰湛溠郑注似不可破 禹贡荥波既猪孔安国以为一水荥波即荥泽也职方既言其川荥则泽不应复数波岂所指即鲁山之波与抑荥波当为浸而川之荥有讹误与 易氏引唐志溠水出随州随县此正古豫州之地康成误以南阳郡为荆州徇汉地志而误此说似可听但溠最近南且属豫浸矣凡颍湛波之在北者荆又安能轶有之哉   其利林漆丝枲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谷宜五种【枲思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林竹木也【贾疏地官山林别官郑注竹木生平地曰林】六扰马牛羊豕犬鸡五种黍稷菽麦稻【贾疏豫州东与青州相接青州有稻麦西与雍州相接雍州有黍稷故知有此四种麻菽及菰俱不见此经郑取菽者盖以当时目验而知】 王氏志长曰禹贡豫州厥贡漆枲絺纻 郝氏敬曰豫州畜谷独全者土气正中也   正东曰青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有青有兖有徐殷并青于徐而徐兼扬之淮故江南曰扬州周复以淮归扬而并徐于青正在畿东故曰正东   案淮于禹贡属徐孟诸属豫据下文川泽则青州之西南侵豫南并徐且跨淮而与扬接矣   其山镇曰沂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沂山沂水所出也在盖【贾疏沂水出沂山水乃取名于山地理志沂水出今太山郡盖县】 易氏祓曰唐沂州沂水县本汉东莞县属琅邪郡沂山在县北一百二十四里案汉志沂水出泰山郡盖县唐志沂州沂水县有沂山实一山也延亘两地耳在今山东青州府临朐县南百五十里   其泽薮曰望诸   正义郑氏康成曰望诸明都也【贾疏案禹贡道柯泽被明都禹贡无望诸故从明都又案春秋宋薮泽有孟诸明都即孟诸也】在睢阳 易氏祓曰孟诸泽唐志在宋州虞城县西北十里汉属沛郡今属南京应天府孟诸俗号盟诸故书谓之孟诸周官谓之望诸汉志谓之盟都史记谓之明都其实一也案孟猪泽今河南归徳府商邱虞城二县界有孟诸台寰宇记云虞城孟诸泽俗呼为湄台盖泽中有台也汉睢阳县今商邱县宋南京应天府今归徳府   其川淮泗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禹贡海岱及淮惟徐州又云淮沂其乂此在青州者周以禹贡徐州地为青故也又禹贡淮出桐栢泗水在鲁国出济隂乗氏东又至睢陵入淮行千二百一十里江河淮泗汉洛等注不释所出者以禹贡有成文如导洛自熊耳导渭自鸟鼠导河自积石导江自岷山导淮自桐栢导汉自嶓冢是也【案康成作书注已于禹贡注明故周官职方不另释以示互见之意今但存孔安国书传而郑注亡矣】 易氏祓曰禹贡导淮自桐栢汉志南阳郡平氏县桐栢大复山在其东南唐为桐栢县属唐州淮水所出也【案河南志胎簪在桐栢县西三十里又名大复山】东流至蔡州之真阳又至申州之义阳县今为信阳军信阳县又东流至光州定城县又东北流至濠州招信县招信县今属泗州本汉临淮郡淮陵县地乃古徐州之域汉志所谓淮至淮陵入海者也又东北经楚州之盱眙县今为盱眙军与泗州隔淮相对又至楚州山阳县入海泗水汉志所载有二其一在济隂郡乗氏县东南至睢陵入淮此孔安国引以证禹贡者汉乗氏属济隂郡唐以郡为曹州今为兴仁府县属焉睢陵即今泗州招信县之北境也又一出鲁国卞县西南至方与入沛唐元和志卞与方与皆在兖州今袭庆府泗水县东陪尾山泗水出焉其源有四西南流至本州曲阜县北分为二流北为洙南为泗其闲即孔子设教之地又西南三十五里至本州瑕邱县西二十五里洙复与泗合又南流至本州鱼台县界县本汉方与地属山阳郡即所谓自方与入沛者也又东南流经徐州沛县汉属沛郡即所谓自沛入淮者也又东南经徐州彭城县又至泗州以入于淮徐兖泗州皆古徐州之境周并于青   案淮水源河南南阳府桐栢县桐栢山【山下有淮井泉源所出】水经云出胎簪山者即桐栢之支也东流至光州东北防汝水【出汝宁府遂平县西六十里洪山】又东由固始县入江南颍州府界又东流至颍上县东南渒水入之又东北至懐逺县合濄河又东经长淮卫至五河县合浍河又东经泗州城南盱眙城北漫衍入洪泽湖东北出淮安府清河县之清口与黄河防东则刷黄河以入海南则入运河以济漕歴扬州府之寳应县髙邮州抵江都县入扬子江案江淮本未通春秋时吴伐齐于广陵城东南筑防城城下掘深沟谓之防江东北通射阳湖而北至宋口属淮此沟通江淮之故道也至晋永和中江都水断乃于欧阳埭【在江都县西南】引江至广陵城而北出白马湖合中渎以至淮谓之山阳渎隋时又开广之以通战舰明初陈瑄循故渎开新运河以通漕即今之运道也泗水出山东兖州府泗水县东五十里陪尾山四源并故名西南流至兖州府城东金口坝分为二派一越坝西南流至济宁州界为泗河又西南至鲁桥入运河一从坝上西流至兖州府城西为府河又西南至济寕州东合洸水又西南至天井牐入运河   其浸沂沭【沭音述】   正义郑氏康成曰沭出东莞 贾氏公彦曰沭出东莞属琅邪南至下邳入泗【案汉志琅邪郡东莞县术水南至下邳入泗青州浸师古曰术水即沭水也】 蔡氏沈曰沂水地志云出泰山郡葢县艾山【寰宇记艾山一名临乐】今沂州沂水县也 易氏祓曰沂水汉志在泰山郡葢县南至下邳入泗葢县在唐及今皆兖州之境下邳唐属泗州今为淮阳军沂水经下邳分为二一于城北西南入泗一经城东亦注泗谓之小沂水沭水汉志在琅邪郡东莞县南至下邳入泗案唐志沂州沂水县本汉东莞县地沭水所出东南至泗州下邳县又东北至泗州涟水县今为涟水军至此与泗水合而入淮   案沂水出山东沂州府沂水县西北一百七十里雕崖山【郑康成云沂水出沂山或云临乐山郦道元云沂水出艾山葢雕崖临乐艾山皆沂山支阜之异名也】接蒙隂县界南流至江南淮安府宿迁县北汇为骆马湖又南入运河沭水出沂水县北大弁山东南流迳莒州兰山郯城界至江南沭阳县迳桑沤湖为涟水   辨正薛氏季宣曰先郑以青州之淮或为睢沭或为洙直谓宋有次睢鲁有洙泗曽不谓青之包徐也   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二女其畜宜鸡狗其糓宜稻麦正义易氏祓曰禹贡于徐州言淮夷蠙珠暨鱼周并徐于青故青州其利蒲鱼   存疑郑氏康成曰二男二女其数等似误也当与兖州同二男三女【贾疏青州西北与兖州相接故宜与兖州同二男三女 案郑意若相等当云一男一女故疑误】   河东曰兖州   正义易氏祓曰夏殷皆言济河惟兖州谓东河之东济水之北也周人以青兼徐而兖州又越济之东南故徐之岱山职方以为兖之镇山徐之大野职方以为兖之泽薮也故曰河东   案兖以岱为镇则其东南侵入青徐大野亦徐境也周无徐州葢分于青兖矣禹贡兖壤最小此稍扩焉   其山镇曰岱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岱山在博【案春秋博邑今泰安县】 易氏祓曰岱山汉志在泰山郡博县西北博在唐为干封属兖州今为袭庆府奉符县泰山一曰岱山禹贡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是青州在岱山东北徐州在岱山东南周并徐入青而不以岱属青州兖在西北实兼有其地也【案袭庆府今之兖州府奉符县今泰安府之泰安县】   其泽薮曰大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野在钜野 元和志曰大野泽一名钜野在郓州钜野县东五里【钜野县今属山东曹州府】南北三百里东西百余里 易氏祓曰大野泽汉志在泰山郡钜野县北唐以县属郓州今属济州案禹贡徐州言大野既猪周无徐州故以属兖 王氏樵曰或云郓州中都西南有大野陂郓州今东平州即古东原而中都则汶上县也今南旺湖实在汶上西南萦回百五十余里漕河贯乎其中西湖广衍倍于东湖东湖北接马踏伍庄坡湖以及安山南接蜀山马塲坡湖以及昭阳诸湖连亘数百里而东原徐郓诸邑又悉环列左右与古经志合是南旺湖即古大野无疑   其川河泲【泲子礼反】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言河积石案汉志积石山在金城郡河闗县西南羗中河水行塞外东北入塞内唐及今为积石军然禹导河始于积石其实河源逺在西塞之外汉张骞穷河源未至昆仑故汉志及水经注皆不知其地唐穆宗长庆元年刘元鼎使吐蕃归乃言湟水出蒙谷抵龙泉与河合河之上流繇洪济渠西南行二千里水益狭其南三百里三山中髙而四下曰紫山古所谓昆仑者也其地葢剑南之西蕃曰闷摩黎山河源其闲色赤行益逺他水并注则浊自此东北行直莫贺延碛尾入吐谷浑以至积石东北流至鄯州龙天县界又东流至河州枹罕县界又东流至兰州五泉县又东北流至防州防宁县又东北流至灵州回乐县又东北流至三受降城又东迤南至朔州之鄯阳县又南流至岚州合阿县又南流至石州临泉县又南流至隰州永和县又南流至慈州吉昌县又南流至绛州龙门县今以县属河中府乃龙门口即禹贡所谓至于龙门者也又南流至蒲州蒲州对河为华州华隂县大华山在县西八里河经大华之北即禹贡所谓南至于华隂者也至此方自南迤东至陕州陕右县今为陕县有底柱山在黄河中禹贡所谓东至于底柱者也又东流至河南府之王屋县又东流经府之河阳县今为孟州有孟津禹贡所谓东至孟津是也又东流经府之巩县有洛水入河禹贡所谓东过洛汭是也又东流至卫州汲县其黎阳县有黎山即禹贡所谓至于大伾是也又东北流至相州临河县又东北流至澶州顿邱县又北流至魏州贵乡县今省入于大名府之元城县又东北流至贝州经城县今省入大名府之宗城县又东北流至冀州南宫县禹贡洚水亦入河以禹河东徙故自入海而不入于河洚水故渎在县东南六里禹贡所谓北过洚水是也又冀州西北接邢赵深三州三州皆有大陆泽禹贡所谓至于大陆是也又东北流至沧州饶安县即禹贡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之地河行万余里岂独谓兖州之川禹贡济河惟兖州即其地考之自魏至沧凡一千三百余里其河之东境皆兖州之域也泲水经及汉志字皆从水从说文泲字注出兖州之川惟禹贡从水从齐又案汉志从水从齐者其水出常山郡房子县赞皇山乃别一水名则此二字音同实异后世虽例以从水从齐者为兖州之川其实乃字之误当以古文为正案禹贡导沇水东流为济考之在河东郡之垣县王屋山在县东北沇水所出伏流至河内郡之轵县唐为济源县以济水出平地有二源故名济源南流入于河禹贡入河复截河而南溢为荥荥在郑州荥泽县本汉荥阳县北实受溢河之济水济水自春秋后不复截河而入于荥今虽有荥泽而故渎湮塞不可考矣又东至汴州又东北至曹州为陶邱又东北至菏泽在广济军之东北自河至此凡七百余里皆古济所经之地今不复有济水但存其名而已菏泽虽不受济水亦自有源仍旧东流俗因其旧亦以济名之然东南流至兖州金乡鱼台入徐州沛县与泗水合而入淮又一派禹贡济水至菏泽即东北防于汶汶水出兖州干符县今袭庆府奉符县北流至郓州须昌县又东北流至齐州临邑县又东北流至淄州髙苑县又东流至青州博昌县以入于海自汶水至此皆古济之地实古兖州之域也   案河出今西蕃巴顔喀拉山东名阿尔坦河东北流三百余里合鄂敦塔拉诸泉源【大小千百错列如星元史所谓火敦脑儿即星宿海也】汇为查灵鄂灵二海子【各周三百余里东西相距五十余里元史所谓汇二巨泽名阿剌脑儿也】折而北经蒙古托罗海山之南转东南流千余里南北受数十小水经乌蓝莽乃山下有多母打秃昆多伦河多拉昆多伦河自东南来入之【元史所谓纳邻哈剌乞儿马出二水也】自此折而西北流三百余里前后小水奔注不可胜计绕阿木你马勒产母孙山之东【即元史所谓昆仑山也】流百五十余里有齐普河呼呼乌苏河自西来入之又迤逦东北流三百余里防跲克圗衮俄罗济诸水歴归徳堡【元史作贵徳州】经积石山至陕西临洮府河州入中国界过兰州又折而东北经宁夏府流出塞外【河以内为河套地】又东南至延安府府谷县入塞【河以东为山西界】南流至潼闗县又折而东由河南山东界至江南淮安府安东县入海沇水即泲之上流蔡传所谓源为沇既东为泲是也泲水出今河南懐庆府济源县王屋山既见而伏至济源县西北五里重源显有东西二池合流至温县东南入河其后济水枯不复截河今所谓济非复禹时及周时之旧矣   其浸庐维【庐维依注作雷雍庐石经作卢】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维当为雷雍字之误也禹贡雷夏既泽雍沮防同【贾疏禹贡及地理志无庐维又字类雷雍故从之】雷夏在城阳 易氏祓曰注庐维当为雷雍盖以濮州雷泽县雷夏泽在其北【案雷泽县今曹州府濮州】又灉沮二水源俱出雷夏泽正兖州之境也   案雷夏今山东曹州府濮州东南有雷泽接菏泽县界水经注云雷泽在大城阳故城西北十余里其陂东西二十余里南北十五里即舜所渔也元和志灉水沮水俱出濮州雷泽县西北平地去县四十里九域志濮州有沮沟即禹贡灉沮防同是也宋时河决曹濮间灉沮之源适当其冲久而泥滓填淤二水遂涸蔡氏沈以汳睢当之非是韩汝节云汳睢在豫徐之境无预于兖州而兖自有灉沮也   存疑顔师古曰卢水在济北卢县康成读为雷非也唐以卢县属郓州今废入阳谷【案今济南府长清县西有废卢县】蔡氏沈曰潍水地志云出琅邪郡箕县今密州莒县【案莒县今沂州府莒州】东北维山北至都昌入海今潍州昌邑也【案潍州今潍县属莱州府】 黄氏度曰潍水出密州莒县潍山北至潍州昌邑县入海卢水水经注出密州诸城县卢山即乆台水也西北入潍【案康成以庐潍为雷雍解自明白师古以卢县水当之而黄氏度又谓即久台水久台水下流入维水水经注谓之卢水较师古说又似易晓然兖地之浸俱在青州何也】   案潍水出今山东沂州府莒州西北九十里箕屋山即潍山也土人名为淮河【淮即潍字通作维惟并见汉书地理志其淮沂之淮从隹与此异】东流迳诸城县西折而北至莱州府昌邑县东北五十里入海   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糓宜四种正义郑氏康成曰四种黍稷稻麦【贾疏兖州东与青州相接青州有稻麦西与冀州相接冀州有黍稷故知为此四种】   正西曰雍州【雍于用反】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有雍有梁故梁为正西而雍为西北殷周皆省梁入雍故雍州为正西   案雍于中国为正西职方无梁则雍直互南北矣所以无梁者蜀中险逺必其时有未入版图者也以华为豫之镇则雍之东境有分入于豫者   其山镇曰岳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岳吴岳也 蔡氏沈曰地志扶风汧县西吴山古文以为岍山今陇州吴山县吴岳山也【案吴山县今陇州属凤翔府】职方雍州山镇曰岳山晁氏以为今之陇山天井金门秦岭皆是   案岍山汉书地理志名吴山在今陕西凤翔府陇州南八十里   其泽薮曰蒲   正义郑氏康成曰蒲在汧 郑司农云或为汧蒲或为浦 贾氏公彦曰案地理志吴岳山在汧县西有蒲之薮汧水出焉西北入渭 易氏祓曰蒲汉志扶风汧县北有蒲谷乡中谷雍州薮也今属陇州汧源县   其川泾汭【汭如锐反】   正义淮南子曰泾出薄落之山【髙诱注薄落一名幵头山括地志筓头山一名崆峒山在原州平凉县西】 郑氏康成曰泾出泾阳汭在豳地诗大雅公刘篇汭泦之即 蔡氏沈曰泾水地志出安定郡泾阳县西今原州百泉县岍头山也东南至冯翊阳陵县入渭今髙陵县也汭水地志作芮扶风汧县蒲薮芮水出其西北东入泾今陇州汧源县蒲薮有汭水焉 易氏祓曰泾水汉志安定郡泾阳县幵头山在其西泾水所出唐以泾阳县为平凉属原州今属渭州又东南流至泾州临泾保定二县又东南至邠州之宜禄新平永寿三县又东北流至京兆府之醴泉髙陵云阳三县以入渭汭水者非禹贡所谓芮也禹贡言芮渭水之北此汭则雍州之川名汉志出右扶风汧县之西北东流入泾此正公刘居豳之地诗所谓芮鞫之即也徐广曰古豳城在邠州东北二十九里三水县界唐志泾州临泾县有汭水西自陇州华亭县流入一名宜禄川泾陇二州在邠州之西则非即邠州之汭然要皆雍州之川也案泾水出陕西平凉府平凉县西南筓头山亦名崆峒山东至西安府髙陵县西南入渭汭水出平凉府华亭县有二源北源出湫头山之朝那湫南源出齐山至县东与北河合又东至泾州西北入泾   其浸渭洛   正义郑氏康成曰洛出懐徳 贾氏公彦曰洛即诗瞻彼洛矣之洛与禹贡导洛自熊耳者别 蔡氏沈曰渭水地志出陇西郡首阳县西南今渭州渭源县鸟防山西北南谷山也东至京兆船司空县入河今华州华隂县也 易氏祓曰渭水汉志出陇西郡首阳县西南之鸟防同穴山唐省首阳入渭源今置渭源堡属熙州渭水有三源正东防南流至州之襄武县又东流至巩州之陇西县又东流至秦州上邽县又东流至陇州南田县今省入吴山又东流至凤翔府岐山县又东流至京兆府万年县又东流至华州华隂县东北入于河谓之渭口禹贡所谓汭是也洛水别是雍州一浸非禹贡导洛自熊耳之洛   案渭水出陜西兰州府渭源县西鸟防山东至同州府华隂县东北入河   存疑易氏祓曰郑注洛出懐徳疏引诗瞻彼洛矣为证按汉志左冯翊懐徳县之彊梁源即洛水东南入渭雍州浸懐徳即今京兆之富平县今县属耀州即汉左冯翊之地北条荆山在县南正汉志洛水之源也孔安国禹贡注亦曰洛水出冯翊北孔颖逹引水志出冯翊懐徳县东南流入渭正与汉志合又一洛水出庆州洛源县在唐京兆之西北五百余里攷之地志非一源案唐志庆州洛源县本汉归徳县属北地郡有于向山在县北三十里洛水所出因以名县东流至鄜州洛交县又东南流至京兆云阳县之东境又经同州澄城县之西境此去富平之懐徳亦甚近不应言两洛水以其异源而下流同入于渭故皆以洛水名之如冀之清漳浊漳青之大沂小沂徐之两泗不害其为名称之同   案康成注洛出懐徳本汉志其实北地郡之归徳县乃洛水上源汉志所谓洛水出北蛮夷中入河是也汉志于归徳但曰洛水于懐徳曰雍州浸原是一水归徳其源懐徳其委耳入河即谓入渭也闗中诸水自西而东者莫大于渭自北而南者莫大于洛易氏因郑注而疑出庆州洛源者之别为一水非也汉归徳县唐宋之洛源县其下流曰洛川县曰洛交县皆因此水得名洛源今合水县也   其利玉石其民三男二女其畜宜牛马其糓宜黍稷正义贾氏公彦曰蓝田见有玉山出玉石雍州并宜麦此不言者以黍稷为主也 易氏祓曰禹贡雍州厥贡球琳琅玕孔氏谓球琳皆玉名琅玕石似玉   东北曰幽州   正义易氏祓曰舜十二州本有幽州水土既平因冀为帝都省幽入冀殷人南都河南之亳复舜幽州之名周人又以幽州兼殷之营州实禹贡青州隔海东北之境故曰东北   案幽之东北以医无闾为镇而南至淄水则跨海而与青州接界矣   其山镇曰医无闾   正义郑氏康成曰医无闾在辽东 易氏祓曰医无闾汉志在辽东郡无虑县【案师古云无虑即所谓医无闾在今绵州府广宁县北】   其泽薮曰貕养【貕音兮】   正义郑氏康成曰貕飬在长广【贾疏长广县名地理志长广属徐州琅邪郡有莱山周时幽州南侵徐州之地也 案汉琅邪郡属徐州者在周亦青州地周无徐州也贾疏南侵徐州据汉时言耳】杜子春读貕为奚【案汉志作奚】 易氏祓曰貕飬汉志在琅邪郡长广县西幽州薮唐莱州昌阳县本汉县属东莱郡今为莱阳县貕飬泽在县东北四十里葢泽介乎东莱琅邪两郡之间   案貕飬在今山东登州府莱阳县在禹贡宜属青州   其川河泲【泲子礼反】   正义易氏祓曰经于兖州言其川河泲盖兖州北距河而南据泲禹贡言济河惟兖州则为兖州之川宜也幽州逺在东北于河泲何与葢幽州虽跨有辽水为东北而实西南越海兼有青州之东北境所以琅邪郡之貕养泽泰山郡之淄水千乗郡之时水皆在幽州之域光武十三年以辽东属青州二十四年还属幽州是幽州实可以有青州王璜张楫云九河陷海中是九河未陷之前凡登莱海岸及滨沧二州之东境皆在幽州之地与兖州东西分界故其川同列河泲   案河泲二字经或有讹易氏虽强言之恐非其实也   其浸菑时【菑禹贡作淄】   正义郑氏康成曰菑出莱芜时出般阳 蔡氏沈曰淄水地志云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今淄州淄川县【案淄川县今属济南府】东南七十里原山也东至博昌县入济今青州寿光县也 黄氏度曰淄水出淄州淄川县原山北至博兴县入济时水在临淄县齐城西平地出泉南北凡二十五里亦谓之源水东北至千乗县入淄 易氏祓曰淄水汉志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东至博昌入泲幽州浸攷舆地记则袭庆府莱芜县有原山淄水所出其地即汉之泰山郡东北流入淄川县汉莱芜故城在其东北过临淄县东又东北入于海与汉志入泲不同者葢入泲乃禹迹之旧自泲之上流既涸故淄水入海时水在今青州临淄县本汉千乗郡之地汉志千乗郡博昌县有时水东北至钜定县入马车渎幽州浸   案淄水出青州府益都县西南顔神镇东南二十五里岳阳山即原山也其山接济南府章邱淄川泰安府莱芜三县淄水出于山之东谷东北流至青州府寿光县北由清水泊入海时出般阳汉地理志济南郡般阳县不言时水出而千乗郡博昌县言时水东北至钜定入马车渎志言其委耳今山东通志时水即乌河出青州府临淄县西南槐树村北流受澅水系水迳新城县之索镇口东南入博兴县界下注麻大泊   其利鱼盐其民一男三女其畜宜四扰其糓宜三种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扰马牛羊豕三种黍稷稻【贾疏幽州西与冀州相接冀州皆黍稷幽州见宜稻故知三种为黍稷稻也】 易氏祓曰幽州跨海故有鱼盐之利   河内曰冀州   正义易氏祓曰舜时十有二州有幽有并有冀水土既平之后以冀为帝都省幽并入焉以余州准之则知禹贡冀州东西南三面距河而北境则越乎常山今之燕云营平诸州皆其地也殷人以冀州北境复舜之幽州而东西南皆禹迹之旧盖东河之西西河之东南河之北也故曰两河间周人又分冀而复舜之并州故曰河内而已   其山镇曰霍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霍山在彘【贾疏厉王流于彘后为县名汉改为永安县】易氏祓曰霍山汉志霍太山在河东郡彘县东唐   及今晋州霍邑本汉彘县霍山一名太岳在县东三十里   案霍山一名霍太山亦名太岳今为中镇在山西平阳府霍州东三十里山周二百余里南接岳阳赵城二县北接灵石县东接沁源县界   其泽薮曰杨纡【纡影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杨纡所在未闻【易氏祓曰杨纡注云未闻顔师古引尔雅秦有杨纡李廵又以为在扶风而经乃在冀州未详】   其川漳   正义郑氏康成曰漳出长子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既脩太原至于岳阳覃懐底绩至于衡漳注岳阳太原之南漳水横流入河地理志漳水出上党郡沾县大黾谷东北至阜城入河冀州川行千六百八十里长子即上党也 蔡氏沈曰漳水二一出上党沾县大黾谷今平定军乐平县少山也名为清漳一出上党长子县鹿谷山今潞州长子县鸠山也名为浊漳郦道元谓之衡水又谓之横水东至邺合清漳东北至阜城入大河邺今潞州渉县也阜城今定远军东光县也   案清漳水出今山西平定州乐平县西南三十里沾岭水经注所谓少山大黾谷也东南流至河南彰徳府渉县交漳口防浊漳水又东北流入直界至广平县分二支一支东行入卫河一支为经流东北行经山东邱县界复分二支一支北行入大陆泽一支为经流东北行经直清河阜城交河至青县合卫河北流至天津西沽合桑干诸水东行入海所谓老漳河也其一支入大陆者亦东北行至天津西沽合诸水入海所谓新漳河也浊漳水出山西潞安府长子县西五十里鸠山亦东南流至交漳口防清漳   其浸汾潞   正义郑氏康成曰汾出汾阳【贾疏汾阳县名】 蔡氏沈曰汾水出于太原经于太岳东入于河 易氏祓曰汾水汉志出太原郡汾阳县北山西南至汾隂入河冀州浸攷唐岚州静乐县今属泽州即汉汾阳县之地汾水东南流入太原府之交城阳曲太原清源文水五县又东南流至汾州之温城介休灵石汾西四县又东南流入晋州之霍邑赵城洪洞临汾四县又东南流至绛州之正平稷山龙平三县又南流至河中府之寳鼎县北入于河   存疑郑氏康成曰潞出归徳【贾防归徳县名】 易氏祓曰唐潞州潞城县本汉潞县属上党郡漳水一名潞水在县北阚骃曰潞水在县北为冀州浸即漳也葢周以浊漳为潞清漳为漳 黄氏度曰郑注潞水出归徳今庆州华池县无潞水杜佑曰潞出密云郡密云县密云今檀州水经鲍邱水从塞外来经密云戍过幽州潞县西郦道元曰鲍邱水入潞通得潞称俗称东潞此殆杜佑所谓密云之潞也是在幽界非冀浸矣郦道元谓他川无可为浸者巨浪长湍惟漳水耳又案今潞城县为春秋赤狄潞子婴儿之国是则潞之得名已久漳水至潞为浸可以灌溉或以是也案潞水有二其一即浊漳乃一水而二名阚骃谓潞水即漳水今潞安府潞城县因水得名者也其一自塞外经密云至天津入海者即今京东之北运河名为白河亦曰潞河杜佑通典所指也诸儒皆以浊漳当之则一水而既谓之川复谓之浸岂其流者谓之川而潴者谓之浸与又汉时两归徳县一属汝南一属北地皆与河内冀州无汉志于北地郡归徳县言洛水出非潞水也以康成之精博宁当以洛水为潞水乎顔师古注汉书亦依郑说不可晓也北地归徳今庆阳府东北雍州之域岂可以言冀州邪易氏黄氏以浊漳为潞正在冀州之地但川与浸同是一水可疑耳   其利松柏其民五男三女其畜宜牛羊其糓宜黍稷正北曰并州【并卑盈反】   正义易氏祓曰舜时有并州禹贡以并入冀殷因之周复分冀立并州以天下之势言之冀州在西河之东雍州在西河之西而并州在冀州之北故曰正北   其山镇曰恒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恒山在上曲阳 易氏祓曰恒山一名常山汉志恒山郡上曲阳县恒山北谷在西北并州山按唐定州恒阳县有北岳今改州为中山府县为曲阳即汉之旧也   案恒山在今直定州曲阳县西北百四十里又一在浑源州或云并州之镇当主在浑源者   其泽薮曰昭余祁   正义郑氏康成曰昭余祁在邬【陆氏徳明曰邬县属太原郡】 黄氏度曰昭余祁在汾州介休县水经注汾水于大陵县左迤为邬泽地理志太原郡邬县九泽在北是为昭余祁并州薮也吕氏春秋谓之大昭又侯甲水迳大谷谓之大谷水经祁县故城南自县连延西接邬泽是谓祁薮乐史寰宇记昭余祁俗名邬城泊祁属太原汉故县也   案昭余祁在今山西太原府祁县东七里   其川虖池呕夷【虖音呼池徒多反呕翁侯反一音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虖池出卤城呕夷祁夷与出平舒易氏祓曰虖池河汉志代郡卤城县虖池河东至   参合入虖池别从河东至文安入海并州川其河自鴈门县西南流入崞与唐林二县又西南流至忻州秀容县又西南流入定襄县又南流至太原府之盂县又东流至恒州之灵寿真定九门藳城鼓城五县又东流至定州之无极县又东流入深州之饶阳鹿城安平三县又东南流入瀛州之髙阳河间二县又东流入莫州之唐兴及莫县以至任邱文安即汉志所谓至文安入海者也呕夷郑注疑即祁夷出平舒攷汉志代郡平舒县有祁夷水北至桑干入沽唐蔚州兴唐县本代郡地呕夷一名滱水出县西北之高氏山东北流至兴唐县又东流至瀛州之博野东入于河   案虖池水在今山西代州繁畤县东北泰戯山至直天津府静海县小直沽入海呕夷水在今大同府蔚州灵邱县西北髙氏山一名唐河至直保定府安州北合于易水 又案郑注疑呕夷为祁夷郦道元注水经以呕夷即滱水师古注汉书则以并州之川为滱二说与郑注不同据水经注滱水出代郡灵邱县髙氏山至长城入于易祁夷水出平舒县至桑干县入湿水则祁夷之流短于滱不足槩一州之川似当以道元师古二说为是但郑说未必无据并存之   其浸涞易   正义郑氏康成曰涞出广昌易出故安 易氏祓曰涞水汉志代郡广昌县涞水东南至容城入河并州浸案唐蔚州飞狐县即汉广昌县地有飞狐口涞水所出东南流至易州易县又东北流至涞水县又南流入容城县即汉志所谓东至容城入河者也易水汉志易水出涿郡故安县阎乡东至范阳入濡【即涞】并州浸此言易出故安则近幽州之境案唐蔚州飞狐县周属并自县北入妫州之懐戎即古飞狐口易水所出东南流至易州易县至北方是汉涿郡故安县之地又东流至涿州之归义县又东北流入涿州范阳县之南界即汉志所谓至范阳入涞者也 黄氏度曰易水有三皆出易州易县寰宇记北易一名安国河出县西北穷独山水经注所谓濡水也中易出阎乡城寛中谷东南流至古易京城与北易合流入巨马河水经注易水与濡水互摄通称南易出县东南即山燕王仙台东石虎罡东流与雹河防又东至覇州容城县南流入高阳县合滱水水经注又云易水至文安县与虖池合班固阚骃皆以此为南易文安今覇州县并之极东界   案涞水即拒马河发源直隶易州广昌县流入紫荆闗过易州西北界至房山县境分为二支一东流涿州经固安县东南入桑干河一南流涞水县经定兴新城入白沟河易水在易州南三十里发源易州寛中谷流至定兴县北河村合拒马河入白沟河   其利布帛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五扰其谷宜五种五义郑氏康成曰五扰马牛羊犬豕五种黍稷麦菽稻也【贾疏六扰中鸡为缓故去之若馈用六谷则兼有苽若民之要用则去苽故知为此五者】总论郑氏康成曰凡九州及山镇泽薮言曰者以其非一表其大者耳诸州界扬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畧同青州则徐州地也幽并则青冀之北也无徐梁贾氏公彦曰周之兖州于禹贡侵青徐之地周之青州于禹贡侵豫州之地周之雍豫于禹贡兼梁州之地周之冀州小于禹贡时以北有幽并故也周之九州无徐梁禹贡有徐梁无幽并盖自古皆有九州惟舜时置十二州至夏还为九州【易氏祓曰孔安国以禹贡九州为帝尧之制遂谓治水之后舜分为十二州非也舜典始言肇十有二州次言咨十有二牧然后命禹平水土其先后次第可攷班史言尧遭洪水懐山襄陵天下分絶为十二州使禹治之水土既平更别九州列五服正所以发明当日置州之意】而周之疆域又异也 经于三扰已上则言扰二扰则指畜名三种已上言种二者则指谷名 王氏安石曰九州之序禹贡始于冀次以兖而终于雍职方则始于扬次以荆而终于并者盖禹贡言治水之序职方言逺近之序治水自帝都始然后顺水性所便自下而上故自兖至雍而止以逺近言之则周之徳化自西北而南以南为逺以逺为难至故也始于扬州则以扬在东南次以荆以荆在正南终于并则以并在正北先逺而后近也 薛氏季宣曰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禹贡之九州也冀豫雍幽营扬兖荆徐尔雅之九州也扬荆豫青兖雍冀幽并职方之九州也郭璞以尔雅所称为商制是商有幽营而无禹贡之梁青周有幽并而无禹贡之徐梁九州之内土髙者宜黍稷下者宜稻麦山气多男泽气多女东南多丝纩西北多织皮先王于民因其东西南北之殊方山谷川浸之异宜男女之异数马牛羊豕之异产黍稷稻梁之异种丹漆丝枲之异利为之脩其教而不易其俗齐其政而不易其宜然后五方之民各安其性乐其业而臻一道同风之治矣李氏嘉防曰周九州与禹贡不同者周时都雍地不可以不广梁州多险阻故合梁雍为一州徐地狭隘故青兼之尧舜都冀地壤最濶人民阜繁至周亦然故冀州分为幽并   案禹贡之分九州以山川为界河也海也淮也黒水也此以川为界也岱也荆也衡也华也此以山为界也周官之分九州以八方三河为界正南也正东也正西也正北也此以四正之方为界也东南也东北也此以两隅之方为界也河内也河南也河东也此以三河之地为界也雍州地广故无西北而亦不及西南者是时岭南之地未辟也 职方列举九州所利之物产与禹贡有无多寡不同何也禹贡详邦国之贡物而职方则闾阎所利頼四民所恃以为生其义各异也   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服事天子也诗云侯服于周贾氏公彦曰侯之言为王斥甸之言田为王治田出税男之言任也为王任其职理采者事也为王事民以供上卫者为王卫御也蛮近夷狄蛮之言縻以政教縻来之自此已下皆夷狄矣夷者以其在夷狄中故以夷言之镇者以其入夷狄深故须镇守之藩者以其最在外为藩篱故以藩为称也蛮服大司马谓之要服亦是要束为义自侯服已下各举一邉为号皆互通也其夷狄三服亦互相通是以大行人总谓之蕃国世一见也 陈氏傅良曰周天下方七千里大槩与四夷八蛮七闽九貊五戎六狄并言之其实诸侯封守不如是之广也以王制攷之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常山凡四海之内絶长补短方三千里且中国壤地亦有戎狄错居其间如淮夷徐戎姜戎之类是也又荆楚之地在江汉间自楚以南悉为百越之地而衡山在楚之极南岂尽入中国之版图邪举一隅则四海可知 郑氏锷曰九州各以其山川画界而九畿自王畿出四面画之地形不能整方九服濶狭相补而足   案国语祭公谋父言甸侯宾要荒而以日祭月祀时享嵗贡终王分系之与此异盖国语非也   通论蔡氏沈曰禹贡每服五百里五服则二千五百里南北东西相距五千里故益稷篇言弼成五服至于五千然尧都冀州冀之北境并云中涞易亦恐无二千五百里籍使有之亦皆沙漠不毛之地而东南财赋之地则反弃于要荒以地势攷之殊未可晓但意古今地土盛衰不同当舜之时冀北之地未必荒落如后世耳亦犹闽浙之闲旧为蛮夷渊薮而今富庶繁衍遂为上国不可以一时槩也周制九畿曰侯甸男采卫蛮夷镇蕃每畿亦五百里而王畿又不在其中并之则一方五千里四方相距为万里盖倍禹服之数也汉地志亦言东西九千里南北一万三千里先儒皆言禹服之狭而周汉地广或以周服里数皆以方言或以古今尺有长短或以为禹直方计而后世以人迹屈曲取之要之皆非的论盖禹声教所及则地尽四海而其疆理则止以五服为制至荒服之外又别为区画如所谓咸建五长是已周汉则尽其地之所至而疆画之也 邱氏曰职方九服而尚书周官唯曰六服羣辟罔不承徳又曰五服一朝者盖卫服之外圣人虽制之服而不必其来故武成叙诸侯之助祭洛诰称诸侯之和防康王之诰陈诸侯之听命止言五服而已   存疑郑氏樵曰禹贡五服周官九服制虽不同详攷之无不合盖禹之五服各五百里自其一面而数之职方九服各五百里自其两面而数之也周之王畿即禹之甸服但不在九服之内王畿之外始列为九服各五百里以两面相方而数之周之侯甸即禹之侯服周之男采即禹之绥服周之卫蛮即禹之要服周之夷镇即禹之荒服大率二畿当一服而周人镇服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蕃服去王城二千五百里乃九州之外地增于禹贡五百里而已故大行人言九州之外谓之蕃服则九州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蕃服明矣且禹贡既叙五服又曰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是九州之外地也又益稷篇曰弼成五服至于五千州十有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长谓四海之外各建诸侯为之长岂非周之蕃服乎先儒有禹加弼万里周斥封疆之说后人又为图以实之皆攷古未精耳然尚书周官周礼大行人又有六服承辟六服一朝之文何也盖王廵守及于六服言六服则不及夷镇言九州之内则不及镇蕃明矣   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七伯之七当依注作十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此率徧知四海九州邦国多少之数也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贾疏方千里开方之百里一截纵横皆为十截十十而百则得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得十一有竒云七伯者字之误也【贾疏方三百里三三而九用为方百里者九十九为十一伯余有方百里者一不尽故云十一有竒十一似七字故云字之误也】周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九其一为畿内余四十八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一州之中以其千里封公则可四以其千里封侯则可六以其千里封伯则可十一以其千里封子则可二十五以其千里封男则可百 郑氏众曰此制亦见大司徒职诸公之地方五百里诸侯之地方四百里诸伯之地方三百里诸子之地方二百里诸男之地方百里贾氏公彦曰周惟二王后称公今言方千里封公   则四公明其法如此耳 林氏椅曰非实有此国也特计其地之广狭所能容耳   案州方千里合九州其方三千里王制云尔注谓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与彼异   辨正朱子语类僴问郑氏谓王制是夏商制中国方三千里周公斥而大之方七千里所以不同如何曰郑氏只文字上説得好看然甚不晓事情且如百里国增到五百里须并四个百里国方做得一国其所并四国又当裂地封之如此则天下诸侯东迁西移改立宗庙社稷皆为骚动矣若如此防去不数大国便无地可容何以处之武王当时封许多功臣之国縁当初灭国者五十得许多空地可封不然则周公太公亦自无安顿处孟子百里之説亦是大纲如此説不是实攷见得古制也 向来陈君举进制度説周礼封疆方五百里是周围五百里径只百二十五里方四百里径只百里方三百里径只七十五里方二百里径只五十里方百里径只二十五里自竒其説与王制相合然本文方千里之地以封公则四公以封侯则六侯之类已有定数此説如何可通况男国二十五里则国君即今之一耆长耳何以为国   凡邦国小大相维王设其牧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维谓大国比小国小国事大国各有属相维聨也【案相维如相朝相聘相媵相吊救烖恤患及奉王命以讨有罪之类】设其牧者选诸侯之贤者为牧使牧理之职牧监参伍之属用能所任秩次【贾疏注谓用其能者能称职则以次禄秩之】所有国之地物所有【贾疏即太宰九贡小行人春入贡及禹贡厥篚厥贡之类】   案观此经则大行人六服所贡各主一物乃入见时贡而非嵗贡之常可知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王制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亦相维之义牧即大宰建其牧是也   王将廵守则戒于四方曰各脩平乃守攷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犹女也守谓国竟之内职事所当共具   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廵戒令【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廵其前日所戒之令   王殷国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殷犹众也十二嵗王若不廵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其戒四方诸侯与廵守同存疑黄氏度曰大宗伯职殷见曰同大行人职殷同以施天下之政此经曰殷国正谓时廵朝诸侯于方岳考制度大明黜陟也言殷国则廵守可知注谓十二年王若不廵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非也此年有故不出则次年亦当出矣   案殷国或在王城之外或在侯国皆有之王廵守亦因而举此礼然究不可与廵守并作一事也此经上言廵守而下云王殷国亦如之则廵守与殷国为二事明矣但殷国不必于十二年王不廵守之期乃举之盖朝觐之隆礼非因不廵守故也详见大行人职   土方氏掌土圭之灋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日景者夏至景尺有五寸冬至景丈三尺其间则日有长短也土地犹度地宅居也知东西南北之深而相其可居者【贾疏景侵入为深地之逺近里数侵入亦为深也】   以辨土宜土化之灋而授任地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宜谓九谷稙穉所宜也土化地之轻重粪种所宜用也【贾疏若草人职骍刚用牛赤缇用羊之类】任地者载师之属   案土宜土化之法皆以土之浅深刚柔燥湿风气之寒燠而异故土方氏辨之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徒有土宜之法草人有土化之法土方氏则用是法以授任地者   王廵守则树王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之藩罗 贾氏公彦曰掌舍设梐枑之时土方氏亦为王于外周帀树藩罗   懐方氏掌来逺方之民致方贡致逺物而送逆之逹之以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逺方之民四夷之民也逺物九州之外无贡法而至者【黄氏度曰谓贸易者】逹民以旌节逹贡物以玺节【贾疏掌节职道路用旌节货贿用玺节贡物即货贿也】   辨正陈氏汲曰注谓谕徳延誉以来之则是汉武使张骞軰説谕西域之法也盖谓逺方之民有归附者则懐方氏懐之如大小行人之待诸侯耳   案疏方贡谓六服诸侯非也九服之贡皆大行人致之此曰来逺方之民则非贡使明矣盖蕃国之民以货物交易者或贡其方物亦不拒也政职以聚百物故设此官   治其委积馆舍饮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续食其徃来【贾疏遗人职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积司仪职遂行如入之积是续食其徃来也】 王氏昭禹曰治其委积备其用也治其馆舍安其居也治其饮食顺其嗜好也   合方氏掌逹天下之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津梁相凑不得陷絶   通其财利   正义郑氏康成曰懋迁其有无【贾疏案尚书益稷篇懋迁有无化居盖禹治水后懋勉天下徙有之无易其居积材木徙川泽鱼盐徙山林是通其财利】   同其数器壹其度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者权衡不得有轻重壹者尺丈釜钟不得有大小   除其怨恶同其好善【恶安路反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怨恶谓邦国相侵虐所好所善谓风俗所髙尚【贾疏风谓政教所施诗序上以风化下又曰风以动之是也俗谓民所承袭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是也】   案此官皆柔逺人之事除其怨恶者禁土豪为商旅患同其好善者彼此地产交相好善则贸迁者利其息故其文承通财利同数器壹度量之后也上懐方氏来逺方之民此官逹其道路以济其不通懐方氏致逺物此官为之均调使乐徃来也   训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诵四方之传道【传直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犹言也为王説之四方诸侯也上下君臣也传道世世所传説徃古之事也为王诵之 贾氏公彦曰政事及上下之志向王道未必诵之也若古昔之善道恒诵之于口王问则为王诵之   正岁则布而训四方而观新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布告以教天下使知世所善恶也四时于新物出则观之以知民志所好恶志滛行辟【贾疏王制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滛好辟】则当以政教化正之案四方之政事有得失上下之志有异同既以告于王则必褒嘉而饬正之故正岁布以为训也观新物则利于民用者可使四方仿效之所谓无者使有利者使阜也若作无益害有益则禁絶之所谓靡者使防害者使亡也 司徒之属有诵训而复设此职者诵训所掌独其国故事此则周知其国政人心俗尚而使王知所以纪其政教也诵训所掌独廵守之事而此则布训于四方也惟此职所诵四方之传道即诵训所道方志盖此职采而逹之而后诵训道之司徒所布于邦国者教典之常也此所布之训则因其国政人心俗尚之有偏而矫革化诱之者   形方氏掌制邦国之地域而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华注音苦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华读为哨之正之使不邪离絶【贾疏地有邪离絶相侵入故令正之者两头寛中狭邪者谓一头寛一头狭投壶礼云枉矢哨壶哨亦是不正之义】 王氏安石曰华与记为国君削华之同义   案华析也离丽也地势应属此国而披于他国则在此为华在彼为离而统摄难争端起矣故正之   使小国事大国大国比小国【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亲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案诸侯不和多起于疆埸之争故事大比小政教多方而独系此职之末   山师掌山林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林之名与物若岱畎丝枲峄阳孤桐【贾疏禹贡于青州曰岱畎丝枲于徐州曰峄阳孤桐岱畎峄阳是其名丝枲孤桐是其物】利其中人用者害毒物及螫噬之虫兽 贾氏公彦曰山师及下川师原师等皆遥掌畿外邦国之山川原隰等使出珍异以供王家也 王氏安石曰稲人职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所谓利有如此者非特如注云中人用而已国语王孙满曰夏之方有徳也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逄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逄之非特毒物及螫噬之虫兽也 王氏应电曰旅之训曰不贵异物民乃足不寳逺物则逺人格而此言致其异物者盖物性不同自有非常之物可以疗疾备用适欲用之不可必得故有则致之非以之为玩好而为常贡也   案名山大泽不以颁其余山林川泽仍颁之于邦国而使致其珍异之物原师掌辨邱陵坟衍原隰之名物乃以建国邑与山师川师之职异故不言所致之物又原隰皆谷土无珍异之可致也   川师掌川泽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川泽之名与物若泗濵浮磬淮夷蠙珠暨鱼【贾疏见禹贡】泽之萑蒲   邍师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坟衍邍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邍同原】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名谓东原大陆之属【贾疏禹贡东原底平大陆既作】 贾氏公彦曰大司徒注土之髙者曰丘大阜曰陵水涯曰坟下平曰衍髙平曰原平湿曰隰皆有名 王氏安石曰辨其名以知平陂燥湿辨其物以知肥硗恶   案封建国也邑制都鄙也五土独掌其三者丘陵坟衍皆有谷土可计赋以建国邑山林川泽之小者则因其封域计其谷土相其形势而颁之以为阻固焉山师川师邍师与地官虞衡闾师之职同而事之   所主则异闾师所掌者任地而邍师则封国建邑以辨其疆圉虞衡所掌者作山泽之材而山师川师则辨利害以为设险守国之本盖五物九等国邑封域虽总于司徒而制畿封国则司马之职故特设职方形方以専掌之而山师川师佐焉邦畿之外五地土壌逹于四海闾师不能悉辨也故设邍师与山师川师司险掌固聨事而聼于职方以定城郭沟涂树渠之分界也   辨正郑氏锷曰辨其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当为一句   匡人掌逹灋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聼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则八灋八则也邦国之官府都鄙亦用焉慝奸伪之恶也反侧犹背违法度也书曰无反无侧王道正直【贾疏书洪范篇】   案灋则宰所建而使司马之属逹之且观其慝所以警不聼命者逹灋则遂足以匡邦国者使其国之臣皆禀王朝之灋都鄙之吏皆守王朝之则诸侯虽欲反侧而势不能行矣   撢人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廵天下之邦国而语之使万民和説而正王面【撢同探语鱼据反説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犹言也以王之志与政事谕説诸侯使不迷惑面犹乡也使民之心晓而正乡王案正王面所谓四面而内乡也匡人逹灋则而邦国之臣皆凛承乎王吏撢人诵王志而天下之民皆内乡于京师此先王飬诸侯而兵不试之道也齐鲁之衰民不知君而陪臣各固其私以成簒夺之渐则知止邪于未形周官之所虑逺矣   都司马掌都之士庻子及其众庻车马兵甲之戒令正义郑氏康成曰庻子卿大夫士之子车马兵甲备军卒 贾氏公彦曰宫伯注士适子庻子其支庻也此士庻子亦然   以国灋掌其政学以聼国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脩徳学道聼者受行其所征为也国司马大司马之属皆是【贾疏经云国司马不云大司马则小司马军司马舆司马皆得禀其戒令】 郑氏锷曰所以防其车甲卒伍财赋者皆政也所以教其士庻子脩徳学道者皆学也案政若诸子宫伯掌固之所掌学若大司乐之所掌是即所谓国灋也都家士庻子之政学一以王国教胄子之灋治之以聼国司马者有军事则聼于诸子有守政则聼于掌固也   通论王氏与之曰古者国之子弟无时不加教无处不有学退则学校受教于大司乐大胥诸子进在王所受教于师氏保氏入而宿卫宫伯案其在版者而教之出而守御都司马掌其政学以教之非若后世之教止于庠序而庠序之教又为具文   家司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家臣为司马者春秋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贾疏昭二十五年左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诸侯之卿家自置司马此王之卿大夫家亦是自置司马故引以况义】   案此谓家司马视都司马人数则少而平时掌戒令政学用国灋有事聼于国司马一与都司马同也或以春官序官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例之谓此文与序官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互错求以事理之实决不可通盖都家宗庙社稷以及诸祀大畧皆同故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不得与都异若夫士庻子众庻甲兵之数则小都视家亦四倍焉故上士中士外增设下士八人正以所统者众耳若移此文于序官则土地人民仅四分之一而官徒则同不惟无所用之且将何以供亿乎移序官之文于本职则戒令政学不能该而各使其臣之义亦不显矣   总论陈氏汲曰自大司马至行司马自诸子至旅贲氏自司甲至稾人自校人至圉师其他则环人戎右戎仆都家司马皆与戎事者也自掌固至掌疆则司疆界者也自射人至掌畜则掌射而兼及鸟兽者也自大仆至仆及诸右诸驭则左右侍御仆从也自职方氏至撢人掌舆地自内及外者也小子羊人掌祭祀则系焉司爟行火政则系焉人掌方治则系焉挈壶氏司夜令则系焉司士掌朝仪弁师掌冠弁则又系焉设官分职或又以类相从或以事相补故不必皆军政也   案大司马掌邦政以兵事为主故凡兵甲车马之政御仆从之官九州邦国之形胜阸塞要害皆属焉兵事以赏罸为主故首司勲兵莫重于马故马质次之政莫重于地故量人次之次以小子羊人者祭祀之事也继以司爟者火政兵事之要也设险守固制胜于未形故掌固设险次之望讥察箫勺羣慝故掌疆人环人又次之挈壶氏三军之耳目故又次之射以武事而备礼乐自天子以至庻人皆习焉故射人次之服不氏射鸟氏罗氏掌畜皆因射而及之也司马辨论官材司士佐之诸子以治国子司右以治戎右皆与射人之掌卿大夫者相次也虎贲旅贲夹卫王居节服方相以卫车而及故相次焉大仆小臣祭仆御仆仆皆侍御之官又次之王车有五路乗车之冕弁各有宜故弁师次之车中甲兵戈盾弓矢具故司甲司兵司戈盾司弓矢缮人稾人次之戎右齐右道右为车右者所谓勇士也大驭戎仆齐仆道仆田仆驭夫御车者所谓仆夫也马以驾车校人趣马巫马牧师廋人圉师圉人皆掌马之官司马官之所以名者此也职方土方懐方合方训方形方以及山师川师邍师匡人撢人皆所以周知天下之土地形势山川林泽原野之险易而施训道匡正之法焉司马之职于是尽矣都家司马在食邑采地者故附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四   秋官司寇第五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爲民极乃立秋官司寇使帅其属而掌邦禁以佐王刑邦国正义王氏昭禹曰秋乃天地肃杀之时也谓之司寇者刑以惩盗为急 王氏应电曰舜命皋陶作士而先戒之曰蛮夷猾夏寇贼奸宄则刑以惩奸宄寇贼爲要也 郑氏康成曰禁所以防奸者也刑正人之法孝经说曰刑者侀也过出罪施【贾疏过误者出之实罪则施刑】贾氏公彦曰王者恐民入罪故先设禁以防其奸恶若有不忌为奸然后以刑罪之 刘氏迎曰宰掌邦治司徒掌邦敎大司寇所掌不曰刑而曰禁者设官之意本欲禁于未然刑之加非得已也 陈氏傅良曰先王之立刑法惟恐人入其中而不能出故先爲之禁使知有如是之罪必陷如是之刑人有惧心斯易辟而难犯   通论周子曰天以春生万物止之以秋物之生也既成矣不止则过焉故得秋以成圣人法天以政养万民肃之以刑民之盛也欲动情胜利害相攻不止则贼灭无伦焉故得刑以治   刑官之属大司寇卿一人小司寇中大夫二人士师下大夫四人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察也主察狱讼之事者郑司农云论语栁下惠为士师乡士主六乡之狱者 贾氏公彦曰月令注云有虞氏曰士夏曰大理周曰大司寇天子诸侯同故鲁有司寇晋魏绛亦云归死于司寇   案遂士县士方士皆别设官而乡士即用士师之同官为之者所受国中之狱讼其治在国中也地官乡师各掌其所治乡秋官乡士亦各掌其乡眀刑所以弼教地官敎之而不率者则秋官之刑加焉此乡士与乡师俱分乡而治也 又案大司徒职万民之不服敎而有狱讼者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其附于刑者归于士小司徒职用众庶听其辞讼民讼以地比正之地讼以图正之乡师稽夫家众寡辨其可任与施舎者听其狱讼四时之田断其争禽之讼媒氏凡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其附于刑者归于士司市以质剂结信而止讼市师涖思次听大治大讼胥师贾师涖介次听小治小讼市刑小刑宪罚中刑徇罚大刑扑罚其附于刑者归于士遂师作役事则听其治讼遂大夫稽夫家众寡辨其可任与施舍者听其治讼县正掌其县之政令徴比以颁田里以分职事掌其治讼墓大夫凡争墓地听其治讼马质若有马讼则听之凡此类者虽有狱讼各有司存以其事系于所司人安于所统官民既相习知证佐皆其附近固易为剖决也事情既眀则狱讼随之解矣此无与于士师之治听者也其有应入于五刑者则其始在他官而终成于士经所云归于士者是矣若夫穿窬淫放杀人伤人之类一有所犯而即丽于五刑者则不必由他官而直归于士也   遂士中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士主六遂之狱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四郊四郊有六遂之狱故也乡士主六乡之狱遂士主六遂之狱乡士使上士官尊而人少遂士使中士官卑而人多者六遂去王远故官卑以六遂在远郊外兼主公邑地广人众故官多也案折狱必从其近乃便民而于事无淹滞六乡之余地有狱讼必掌于乡士则六遂之公邑有狱讼亦掌于遂士可知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其数多于遂士疏乃谓乡士官少遂士官多者直数上士不数中士故也葢司以治目所以佐其正贰者事非一端故中士虽员多不可拘以乡士之职掌耳   县士中士三十有二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士主县之狱者距王城三百里至四百里曰县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野谓掌三等公邑之狱也彼注云距王城二百里以外至三百里曰野三百里以外至四百里曰县四百里以外至五百里曰都郊外曰野大总言之既三处狱并掌而此注云三百里至四百里者县在四百里中故举中以言其实外内兼掌之其六遂之中公邑之狱遂士兼掌之矣   存疑王氏详说曰乡士掌乡狱遂士掌遂狱方士掌采地之狱则知县士掌四等公邑之狱无疑矣自乡遂以达于畿皆有公邑在其内后郑以距王城三百里至四百里曰县贾氏遂谓县士掌三等公邑之狱其意以为公邑有四等而二百里之甸所有公邑之狱遂士兼之故止于三等公邑也不知遂士之不可兼治公邑犹乡之不可兼治六遂也况县士三十有二人则是以八人主一面公邑设官之数又甚眀乎案家稍县都之公邑大不过县故掌三等公邑之狱讼者以县名官宅田士田等在乡郊者亦如公邑其有狱讼必近就国中而取决于乡士则六遂之公邑亦必就近而取决于遂士可知疏说可安无庸立异   方士中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士主四方都家之狱者   案自甸稍至县畺皆有公邑其狱讼纷纶故县士四倍于乡士三倍于遂士都家至众而方士数较少者都鄙八则刑赏以驭其威则都家狱讼各有士官治之方士特受其成而已   讶士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讶五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讶迎也士官主迎四方宾客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四方之狱讼非直迎宾客以狱讼为主故亦言士也   朝士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朝直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朝士主外朝之法 贾氏公彦曰朝士主询众庶谳疑狱故属秋官【王氏志长曰外朝询众庶虽大事无所不询而谳狱尤为民命所关故属秋官】   司民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三人徒三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主民数 王氏曰司民所书生齿之数即大司徒人民之数小司徒夫家之数也不属地官而属秋官者示圣人用刑以好生为本通论舒氏芬曰秋成物之时也故秋官献民数乡士遂士县士皆有掌民数之文三年大比司寇献民数王拜受之登于天府王及司寇皆知民数之重如此岂惟不敢滥于刑凡所以生聚敎诲者自不容已矣   司刑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五刑之灋以丽万民之罪故在此 郑氏锷曰刑者大小司寇司之士师已下行之司刑葢掌五刑之书   司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刺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三讯罪定则杀之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三刺三宥三赦之灋故在此存异刘氏迎曰官名司刺而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葢刺取人情之当否以施上服下服之刑也   司约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约于学反一于妙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约言语之约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李氏如玉曰司约掌禁违约者   司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盟以约辞告神杀牲歃血眀着其信也曲礼曰涖牲曰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盟载之灋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李氏如玉曰司盟掌禁违盟者 薛氏衡曰去古日远淳朴既私相盟约上之人不能禁也因设官以司之盟约不渝则狱讼可已刑法可省先王非获已也   通论郑氏锷曰天官玉府共珠盘玉敦夏官戎右赞牛耳桃茢皆与司盟联事先儒以盟为衰世之事葢据谷梁传盟诅不及三王之文然尚书载苗民罔中于信以覆诅盟则五帝之世已有是事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亦恶其盟之屡而无信耳非谓盟之必不可也   职金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受金罚货罚亦刑狱之事故在此   通论郑氏锷曰服用之最贵者莫如玉故玉府兼受金玉良货贿而以玉名官五材之最贵者莫如金故职金兼掌金玉锡石丹青而以金名官   案秋于五行为金故职金属秋官   司厉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犯政爲恶曰厉厉士主盗贼之兵器及其奴者 王氏昭禹曰春秋传曰鬼有所归乃不能爲厉盗贼之厉于人犹厉鬼也   犬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六人【贾音嫁】   正义贾氏公彦曰犬金畜故连类在此 李氏如玉曰司寇奉犬牲故犬人属焉 黄氏度曰犬逐盗故以犬人次司厉   案犬羊皆以共祭祀宾客之需而犬中又有田犬故羊人贾二人徒八人犬人则贾四人徒十六人少则不足以共也然贾与徒仅増一倍则田犬视他犬亦止倍之而从禽之事必准于礼矣   司圜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圜于权反】   正义郑氏众曰圜者圜土谓狱城也今狱城圜大司寇职曰以圜土聚敎罢民   余论王氏曰圜者还也收敎者期其往而能反   掌囚下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囚拘也主拘系当刑杀者   案掌囚仅用司圜下士之数徒亦减四之一而无胥葢拘囚以待刑杀栖止有定耳目易周若罢民则施以职事所以稽其业绪纠其争鬭防其遁逸者尤不可以不详故士有加徒有加而又有胥以董其徒惟恐其不能改而致屛远方或出圜土而入于大辟也   掌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戮犹辱也既斩杀又辱之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斩杀贼谍而搏之   司隶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五人史十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隶给劳辱之役者汉始置司隶亦使将徒治道沟渠之役后稍尊之使主官府及近郡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五隶之灋五隶皆是罪人   薛氏衡曰五隶之员皆百有二十人而司隶之徒至二百人盖徴令出于司隶其徒不能不繁也   罪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盗贼之家为奴者 贾氏公彦曰古有大罪身既从戮男女縁坐女子入于舂槀男子入于罪隶   案古者罪人不孥而盗贼之子女不宥以奸凶之人或不顾父母兄弟而皆知爱其妻子故以是累其心又使其妻子畏惧警戒而或相止于恶也   蛮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南蛮所获   闽隶百有二十人【闽梅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闽南蛮之别   夷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东夷所获   貉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东北夷所获凡隶众矣此其选以爲役员其余谓之隶民【贾疏谓隶中选取善者以为役之员数以百二十人为限其余为隶民司隶軄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者是也】   案四翟之隶皆慕义而来愿留中夏者故因其能而各任以事焉谓之隶者王宫宿卫宫伯所掌士庶子也旅贲皆命士也虎贲所掌谓之虎士必粗知道义而有异于胥徒者故于司隶所掌称隶以别之春秋传人有十等隶班在六非甚贱也盗贼之子亦使班于四隶者非其身之恶也不使列于齐民者恐其习为匪僻也   存疑王氏与之曰闽居东南南蛮之别种貉居东北亦东夷之别种不见西戎北狄之隶者葢自文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玁狁之难而化先被于南至武王通道于九夷八蛮而服属有素者则帅而为隶   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表也主表刑禁者 贾氏公彦曰知宪不为法而爲表宪者其职云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明宪为表县以示人也 王氏志长曰先王平时既布刑禁矣又惧遐陬僻壤未能徧晓故特设布宪一官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外达四海所以辅司寇布刑宪禁所未逮也案大司寇布刑于邦国都鄙与大宰司徒司马同而特设布宪以表县于四方邦国何也治敎政之有更易者以简书布于君长有司承令布治施敎敷政则不患幽隐之不逹矣刑章有因事而增减者有随俗而轻重者若官吏知之而民氓不闻则陷入者多矣故使王官持旌节以班布于邦国而表县之所以宣播道路耸四方之观听也若小司寇所谓宣布于四方宪刑禁者则专指畿内而言   总论易氏祓曰司寇刑官也司寇掌刑士师则掌禁自乡士以至司隶皆用刑者也自布宪至衔枚氏皆用禁者也   禁杀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杀戮者禁民不得相杀案下士二人岂能司察畿内之私相杀者其职曰以告而诛之葢既立専司则怨家及守涂地之人皆得以告虑民之有受寃抑而不克自伸者也其不以有地治者掌之何也有地治者专司治敎所聴不过其地之民讼地讼必附于刑而后归于士此职所掌伤人见血攘狱遏讼皆大违法禁以刑官掌之则轻者诛罚重者即归于士然后奸民畏法而不敢轻犯耳   禁暴氏下士六人史三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谓禁民不得相陵曓 王氏昭禹曰以刑敎中使民不暴刑乃所以弼敎也案职所列皆禁于未然之前使欲为淫非者不得逞故官名禁暴   野庐氏下士六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宾客行道所舍【贾疏遗人职云十里有庐】贾氏公彦曰其职掌凡道禁   案国野之道庐宿馆委积皆隶于地官而刑官掌其几禁葢守涂地者虽得宵人必归于士而后可正其罪以刑官掌之则随时随地可以搏执挞戮而禁令无壅矣凡事物之禁皆属刑官职此之由   蜡氏下士四人徒四十人【蜡清预反音覻】   正义郑氏康成曰蜡骨肉腐臭蝇虫所蜡也月令曰掩骼埋骴此官之职也蜡读如狙司之狙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凡国之大祭祀禁刑者凶服者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雍氐下士二人徒八人【雍于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雍谓隄防止水者也 贾氏公彦曰此官掌沟渎浍池之禁 陈氏汲曰其职事颇重而命官止下士二人徒八人葢颁格令于民间使民知之而已   萍氏下士二人徒八人【萍音平】   正义郑氏康成曰尔雅萍蓱其大者苹萍氏主水禁萍之草无根而浮以之名官取其不沈溺 王氏安石曰萍之为物不沈溺又胜酒故掌国中之水禁几酒谨酒谓之萍氏   司寤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寤觉也主夜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御晨行者禁宵行夜游者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非而不寐者安能定漏刻早晚故名官曰司寤氏   案盗贼奸宄多乗夜窃发故以刑官司寤王畿至广而所设仅下士二人徒八人者守涂地者各有夜士干掫司寤氏不过诏之以禁御耳 人皆寐而独寤分时以令干掫然后闾阎得安寝也   司烜氏下士六人徒十有二人【烜许远反又虚鸳反注作燬许委反注故书燬爲垣郑司农云当为烜】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取明火及以木铎修火禁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易氏祓曰兼掌明水而以烜名官者月受日之光其本皆出于日故也存疑郑氏康成曰烜火也读如卫矦燬之燬【贾疏春秋僖二十五年卫矦燬灭邢】   案易曰日以晅之荀本作烜取火于日故以司烜名官不必易为燬秋气最清取水于月当秋倍眀洁凡祭祀眀水之用为多故属秋官而并掌夫遂以共眀火也眀水可积日而取之以待用若祭之日天适沈隂必不能取火于日岂亦当秋阳正烈之日传火于荆薪畜之以待更然故于司爟之外别设此职而禋祀五帝之眀水火必大司寇奉之与   条狼氏下士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条注作涤徒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条当为涤器之涤某谓涤除也狼狼扈道上【贾疏谓不蠲之物在道犹今言狼籍也】   存疑郑氏锷曰狼贪且狠故不率敎化不遵检柙之人谓之狼戾之人此职执鞭以趋辟故名条狼案韩愈文有荒不条葢用此注疏之义但此职掌王公之趋辟师中之誓命絶无道除不蠲之事则职中其有阙文与或言令野脩道者遂人廵道脩者遂师则除不蠲乃彼二职事不知遂之去国远矣彼为四方之宾客来故脩道若王城之内则公卿大夫时有往来而王有事出入亦将由之故设条狼氏以司之也   脩闾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闾谓里门【贾疏尔雅巷门谓之闾】 郝氏敬曰掌闾巷之禁者   总论王氏与之曰自禁杀戮至脩闾氏皆几防盗贼奸宄者防防严则奸宄消清刑罚之原也   冥氏下士二人徒八人【冥迷形反又迷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冥如冥方之冥以绳縻取禽兽之名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是冥然使之不觉也   案猛兽旦昼多伏蔵设弧张为阱擭每以暮夜昏冥之时而得之故以名其官   总论薛氏衡曰自脩闾而上达于布宪之官凡十有一皆先王所以尽乎人性也自冥氏已下至于庭氏之官凡十有二又先王所以尽乎物性也夫大而人之为民害者既去微而物之为民害者亦消先王之为民计者周矣   庶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庶注作煮章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读如药煮之煮驱除毒蛊之言书不作蛊者字从声 刘氏彝曰毒蛊病人非一种仅下士一人主之者葢掌其方书治禁之法   穴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穴搏蛰兽所蔵者 贾氏公彦曰凡兽蛰皆蔵在穴中故以穴名官 王氏昭禹曰冥氏攻猛兽之趋走害人者至于蔵伏而害人者则穴氏攻之   案害人之物莫酷于猛兽故首冥氏以攫噬莫之能避也蛊毒次之其发较迟而死伤则一也穴氏又次之虽挚兽而伏蔵遭之者尚希翨氏已下则无关于躯命矣   翨氏下士二人徒八人【翨音翅式至反又居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翨鸟翮也 王氏昭禹曰攻猛鸟者必攻其翅然后可获故谓之翨氏   柞氏下士八人徒二十人【柞侧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柞除木之名除木者必先刋剥之贾氏公彦曰诗云载芟载柞芟除草柞除木也   薙氏下士二人徒二十人【薙天计反注薙书或作夷】   正义郑氏康成曰薙读如鬀小儿头之鬀翦草也月令曰烧薙行水谓烧所芟草乃水之   案柞氏薙氏通言攻木杀草之法葢掌苑囿山林及公家园圃之官而使民取法焉知然者以掌凡攻木杀草之政令也陈氏汲专主苑囿义已不该而谓山林自有虞衡掌此则误矣二軄絶无柞薙之事薙氏下士仅二人而柞氏八人正以兼掌山林园圃攻木之事繁多耳   硩蔟氏下士一人徒二人【硩音擿梯益反蔟苍屋反】   正义郑氏众曰硩读为擿蔟读为爵蔟之蔟【贾疏爵蔟是雀窠】谓巢也 郑氏康成曰硩古字从石折声【贾疏葢以石投掷毁之故字从石折为声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覆夭鸟之巢是除恶之类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摘其窠而去之则夭鸟不复至矣   翦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翦断灭之言也主除虫蠧者诗云实始翦商   案虫蠧虽无伤于人而害甚广故先之埋虫虽螫人而遇者希故后之   赤犮氏下士一人徒二人【犮音拔蒲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赤犮犹言捇拔也【贾疏捇拔除去之也】主除蠧豸自埋者【贾疏尔雅有足曰虫无足曰豸】   蝈氏下士一人徒二人【蝈音国先郑音蜮】   正义郑氏众曰蝈虾蟇也月令曰蝼蝈鸣故曰掌去鼃黾鼃黾虾蟇属   壶涿氏下士一人徒二人【涿知角反注故书涿为独郑司农云独读为浊其源之浊音与涿相近】   正义郑氏康成曰壶谓瓦鼓涿击之也【贾疏壶乃酒器非可涿击之物故知是瓦鼓水虫】   庭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庭氏主射夭鸟令国中洁清如庭者也   总论易氏祓曰天子齐宿郊庙临御朝廷或游苑囿一物不去则防衞为疎故设翦氏至庭氏六职以除非常微伏之物 王氏应电曰天地有猛烈偏邪乖戾之气物感之而生爲虎豹虫豸之类圣人毎事设官以驱除之而且以氏名者虽小道亦必防其业而后能精 王氏安石曰周礼所掌道路沟浍草木鸟兽昆虫为民利害者无微不察凡兴利皆以地官主之凡除害皆以秋官主之   衔枚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衔枚止言语嚻讙也枚状如箸横衔之为之繣结于项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大祭祀令禁无嚻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案大刑以征伐衔枚氏所掌本军旅田役而旁及道路之嚻哗故属秋官大祭祀谓郊坛亦禁道喧也   伊耆氏下士一人徒二人【耆巨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伊耆古王者号始为蜡以息老物此主王者之齿杖后王识伊耆氏之旧徳而以名官与今姓有伊耆氏 郝氏敬曰物至秋成且老故齿杖属之   案戴记伊耆氏始为蜡制苇籥土鼓亦犹隶首造数容成造歴苍颉作书之类耳   总论王氏与之曰秋官之属以氏称者几三之一焉所掌皆细事葢人情之所易忽非世防其业莫能谙也   大行人中大夫二人小行人下大夫四人司仪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行夫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四官在此者皆主宾客严凝之事故也 朱子曰周礼最是大行人等官属之司寇难晓案仪礼觐礼诸侯行礼既毕则降而肉袒请刑于庙门之东王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然后再拜稽首出自屏南此所谓懐诸侯则天下畏之也所以属之于司寇如此等处皆是合着如此初非圣人私意郎氏兆玉曰大小行人掌侯国朝觐聘问及王朝   抚诸侯之礼籍司仪掌摈相之仪行夫掌奉使于四方之事 郑氏康成曰行夫主国使之礼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行人之职在虞廷为四岳之官所谓宾于四门也而周公以之属于秋官者主于齐之以礼而雍穆之齐之不足而后有掌交以谕之利害匡人以逹之法则又不得已而后有司马之法故曰先王之爲敎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 王氏曰出爵赐命蔼然如春故典命属于春官正位肃仪森然如秋故司仪属于秋官   案朝廷大典礼每一事非一官所能共则六官胥有事焉又典礼本属春官而春官之员所掌视他官已倍则大行人诸官之属于秋亦裒益均称之义也乡饮酒义天地严凝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宾者以义接人者也义属秋则宾客之官之隶于秋也亦宜   环人中士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环户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犹围也主围宾客任器为之守衞【贾疏即其职文】   通论郑氏锷曰周官有二环人夏官之环人掌致师此官掌环绕宾客而为之卫事虽不同皆有取于循环之义故皆名曰环人   象胥毎翟上士一人中士二人下士八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知者也玉制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今总名曰象者周之徳先致南方也   掌客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宾客牢礼之陈 郑氏锷曰分而言之则尊者谓之宾卑者谓之客总言之皆可谓之客也   掌讶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讶五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讶迎也宾客来主迎之郑司农云春秋传使跛者讶跛者【贾疏成二年公羊传文】   通论易氏祓曰讶士主讶四方之狱讼故曰士此专迎送四方之宾客故曰掌讶   案设官之数与讶士同以宾客四面而至送迎之事必偕也府史胥徒则省半焉葢以讶士兼受四方之狱讼   掌交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交通结诸侯之好 郑氏锷曰邦国地远势隔故设掌交之官以道达其间隔之情使无疑阻   案小行人辨五物各为一书以反命于王则廵观侯国而究察之明矣而复设掌交以廵邦国何也掌交积日累月以得其礼俗政事利害顺逆饥禳苦乐悖逆和亲之迹然后小行人之出可周谘询度按实而别其类也【小行人四人二人留治官中事当廵行之歳二人分出所至之国淹畱不过旬日非平日具得其事迹安能仓卒而立定乎】   掌察四方中士八人史四人徒十有六人   掌货贿下士十有六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葢督察邦国之事及邦国所致货贿但二官阙不可强言也   朝大夫毎国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八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之士也使主都家之国治而命之朝大夫云 贾氏公彦曰畿内三等采地虽有百里五十里二十五里总谓之国若王制云九十三国也庶子者葢亦主采地之诸子在府史之下者葢官长所自辟除也   案此云国即采地也与诸侯之国异此职府史之下有庶子而无胥何也世禄之家鲜克由礼其有政令事故非胥徒所能呼召也故即用都家之族人供胥之役【庶子列府史下而别无胥故知供胥之役】葢以胥掌事恐都家之子弟或有拒违以都家之族人为之则细民奉法惟谨矣朝大夫朝夕聴事于王朝故庶子从而治叙焉其征令则使徒达之都家之司马掌士庶子车马兵甲之戒令而设胥如他职何也军政也师都且亲帅焉岂虑其玩忽乎传曰尽小者大治周官者当于此类求之   都则中士一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四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则主都家之八则者也当言每都如朝大夫及都司马   案八则虽颁而遵守之诚奉行之善不可以不辨也故设二职于都家以考之朝大夫必朝夕王朝而后可聴事以达政令都则家则必分寘于其国而后可守典以覈僭差事各有宜也   都士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家士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士主治都家吏民之狱讼以告方士者也亦当言每都   总论薛氏衡曰刑官之终宜首举都家之士而先朝大夫次都则而后及于都士家士何也葢八则以治都鄙七曰刑赏以驭其威使威福得以自行则是两政耦国之渐也故于王朝各设朝大夫以主其治都则以守其法而后以都士家士眀其刑然后纲维壹挈于上也   案治职敎职絶无治都家之官以治敎二典王畿侯国所通行也礼乐征伐威福必自天子出不惟诸矦擅命必加九伐即卿大夫之私邑亦必使王官掌之故春官则设都宗人家宗人夏官则设都司马家司马而狱讼放纷既设方士于王朝又设都士家士与有地守者共治之所以谨其操柄以防冒滥也 王氏与之谓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无取乎书契之蔵秋官之府不宜多至七百余人非也惟狱讼之要不得不详具而久蔵葢上下比罪不可无考于前听断失中尚或有反于后故都家狱讼之成士师并书其聴狱讼者而况司盟之载书司约之约剂大司寇所献之民数士师所掌合联之简稽荒辨之法大小行人司仪掌客所掌宾客之礼籍小行人所献六服邦国之事书视五官已倍加且朝大夫都则都士每国而有之府安得不再倍于诸职哉圣人制法非求以事理之实不可妄议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五   秋官司寇第五之二   大司寇之职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国诘四方【诘起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法也诘谨也书曰度作详刑以诘四方【贾疏书吕刑篇】   案刑邦国即下经用三典于三等之国盖以刑邦国之民若诸侯之不率者则九伐施焉非五刑所及也既曰刑邦国又曰诘四方盖诘四方之寇贼奸宄而使之靖也大宰以刑典诘邦国即此义   一曰刑新国用轻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新国者新辟地立君之国用轻法者谓其民未习于教   二曰刑平国用中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国承平守成之国也用中典者常行之法   三曰刑乱国用重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国簒弑叛逆之国也用重典者以其化恶伐灭之   案如酒诰羣饮汝勿逸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族师职曰四闾为族八闾为联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赏相及相共在康诰曰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未达指趣答曰族师之职周公制礼使民相戒勅之法康诰之时周法未定又新诛三监务在尚寛以安天下故用轻典   总论王氏安石曰刑新国用轻典以柔乂之也刑平国用中典以正直乂之也刑乱国用重典以刚乂之也故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徳 邓氏元锡曰或轻或重权制耳而名典何也曰权其轻重以制中是乃不易之常灋   案加刑于新国平国乱国之上者明制在王朝布刑于邦国之时即别异轻重而酌其中也其王国之或为新或为平或为乱而因之以为轻重之灋亦存焉   以五刑纠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亦灋也纠犹察异之【贾疏察取与之罪使别异善恶 王氏应电曰纠兼督聚之义】 贾氏公彦曰此五刑与墨劓等正刑别或一刑之中而含五或此五刑全不入五刑   案纠有约束之义示以所尚而不用命者刑随之则如木之从绳而无不可矫正矣   一曰野刑上功纠力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农功力勤力 王氏应电曰野自国中以外之称若耕稼沟涂挽漕筑凿凡任众之事皆野民任之故事责其成功以刑纠之使致力   二曰军刑上命纠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将命也守不失部伍 何氏乔新曰兵以用命为上而察其不守律者则刑之   三曰乡刑上徳纠孝   正义郑氏康成曰徳六徳也善事父母为孝   四曰官刑上能纠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能其事也职职事修理   案大宰官刑以纠邦治则所纠乃有位者司寇官刑以纠万民则所纠乃庻人在官者   五曰国刑上愿纠暴【暴依注作恭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愿慤慎也暴当为恭字之误也何氏乔新曰国国中以谨愿为上而察其强暴者则刑之暴者愿之反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野刑上功纠力力所以致功军刑上命纠守守所以致命乡刑上徳纠孝孝所以致徳官刑上能纠职职所以致能国刑上愿纠暴失愿而暴刑之所取也 李氏嘉防曰用刑虽贵当其情然必以事之所尚为重如治主仆之讼必以名分为先盖大体所闗若不论其所宜尚则一情之得一法之行未必不妨其余   案曰野曰乡曰国非以地别之以事别之也水土力后之政野刑也故曰上功纠力不孝不友不睦不婣不任不恤乡刑也故曰上徳纠孝吏之作奸民之为暴势家之灭义国刑也故曰上愿纠暴虽国中野外之人所犯乡刑也则以乡刑弊之余刑皆然 刘氏彛谓国刑为典礼之刑盖据注以暴为恭不知义不可通盖变礼易乐革制度衣服则九伐之所施也乱名改作杀无赦者也至于祭祀宾客序事以贤即小有过差不宜遂丽于刑且礼典不可云尚愿失礼而有诃责不可以为国刑羣儒多以五刑附治教礼政事五典义皆穿凿难通 王氏应电专以市言国刑非也纠之者市官之外禁杀戮禁暴萍氏等官皆有事焉   以圜土聚教罢民【罢音皮】   正义郑氏康成曰圜土狱城也聚罢民其中困苦以教之为善也民不愍作劳有似于罢 郑氏众曰罢民谓恶人不从化为百姓所患苦而未入五刑者也故下云凡害人者 金氏瑶曰聚教者司圜收而教之也   凡害人者寘之圜土而施职事焉以明刑耻之【寘支试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害人谓为邪恶已有过失丽于法者以其不故犯法寘之圜土繋教之庶其困悔而能改也寘置也施职事以所能使之明刑书其罪恶于大方版着其背 贾氏公彦曰害人如抽拔刀劔误以伤人之类此罢民夲无故心直是过误比入五刑者为轻比坐嘉石者为重司救职云其有过失者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于圜土即此罢民也   案民罢于作业则必放僻邪侈而有害于人寘之圜土欲其困而悔也施以职事欲其劳而思也   其能改者反于中国不齿三年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于中国谓舍之还于故乡里也司圜职曰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不齿者不得以年次列于平民也【贾疏玉藻垂緌五寸惰防之士是也】出谓逃亡 王氏安石曰其收之也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之圜土其能改与否亦不可遽定故不齿者三年而后以伦类序之 王氏昭禹曰聚而教之者仁出而杀之者义   案使知改则终可安其生不改则无所逃其死奸凶之民舍此无以革其心虽周公制法亦不得不出于此 反其乡里而曰中国者使终不改则当屛之逺方也   以两造禁民讼入束矢于朝然后聴之【造注七到反又昨早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两造入束矢乃治之也不入束矢则是自服不直者也必入矢者取其直也古者一弓百矢束矢其百个与   案注以造为至非也无论所讼虚实未有被讼而不自质辩者果自知不直而不至为吏者当致其人平其事而后可以息争未有置而不聴者盖造者作事之端两造者各陈其致争之由也书曰两造具备则不可以至训明矣   以两剂禁民狱入钧金三日乃致于朝然后聴之【剂子随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剂今券书也【贾疏小宰职聴卖买以质剂注云簿书之最目狱讼之要词皆曰契则剂谓劵书者为狱讼之要词若王叔氏不能举其契是也】使狱者各赍券书既两券书使入钧金又三日乃治之重刑也不券书不入金则是亦自服不直者也必入金者取其坚也三十斤曰钧 吴氏澂曰争辩曰讼既讼而累繋曰狱   总论王氏应电曰两人皆至则词不获逞两剂并陈则诈不可逃而各入束矢钧金则心有所惜故虽健讼者多相与和解而止此所以为禁民讼禁民狱之法也 丘氏曰束矢钧金非贫民可办然理直者固当还之虽贫民固未遽困也况其不能致者又有肺石路鼓以达之乎   案讼是非可决者也两造具备则曲直可判矣狱迟乆而后决者也或负财物或争征其约剂有真伪佐证有存亡未可以一言而决必致于狱然后其罪可定故所入加重又缓其期然后聴之   以嘉石平罢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石文石也【贾疏嘉善也有文理乃称嘉】树之外朝门左平成也成之使善 贾氏公彦曰嘉石肺石在朝士职   凡万民之有罪过而未丽于灋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桎音质梏古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罪过谓邪恶之人所罪过者也丽附也未附于法未着于法也木在足曰桎在手曰梏役诸司空坐日讫使给百工之役 王氏安石曰有罪过而未丽于法则司救所谓衺恶也其得罪反轻于过失者为其未丽于法故也司空之役不可废与其役平民孰若用罢民而教之且以安州里案州里者比闾族党之概词州长职云大攷州里是也   重罪旬有三日坐朞其次九日坐九月役其次七日坐七月役其次五日坐五月役其下罪三日坐三月役使州里任之则宥而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月讫使其州里之人任之乃赦之宥寛也 贾氏公彦曰任之者恐习前为非而不改故使州长里宰保任之 王氏安石曰苟无任者终不舍焉是所以安州里   案五家以近相保此更逺及二千五百家之州何也五家相保使纠察于平时也其过失邪恶未形故曰有罪竒衺则相及嘉石圜土之罢民则过失邪恶已成矣惧其暂求自脱而不能悛非比偶之民所能制也故使其有司任之闾胥里宰实掌挞罚任之而不改则鞭朴加焉傲狠怙终可复于州长而窜之故不曰保而曰任盖使有地治者任其责耳必如此然后邪恶之民无遁情   以肺石达穷民【肺芳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肺石赤石也【贾疏必使之坐赤石者使之赤心不妄告也】穷民天民之穷而无告者   凡逺近惸独老幼之欲有复于上而其长弗达者立于肺石三日士聴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惸其营反长知文反】正义贾氏公彦曰言逺近者无问畿内外 郑氏康成曰无兄弟曰惸无子孙曰独复犹报也上谓王与六卿也报之者若上书诣公府言事矣长谓诸侯若乡遂大夫 王氏安石曰谓之穷民其惸独无助可诬其老无力可侮其幼无知可防非此族也不为穷民以大仆职观之则欲其速达甚于遽令然而立于肺石三日然后聴则又恶民之渎其上也民渎于告上烦于聴其诚无告者反无以信于上矣 欧阳氏谦之曰士聴其辞当是朝士其职曰右肺石达穷民焉   案断狱讼者大司寇也乃散见于羣士而夲职无列焉何也圜土嘉石所以禁于狱讼未成之先而闭其径涂钧金束矢所以谨于疑狱疑讼而防其变诈肺石以达穷民又所以警有地治者与职聴之士而惩其枉桡也盖使民无讼其夲原固在于皇建有极章志贞教而止恶于未萌董正诸司乃大司寇之职至于职断不失则羣有司事耳此夲职无一言及于狱讼之义欤   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都鄙乃县刑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刑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宜无所加损然亦量时而有轻重是以正月必和而布之   案刑典每嵗和布不惟科条有増损即诸侯之国有由新而为故既乱而复平先平而后乱者其典之轻重必随时变易乃得其中也   凡邦之大约涖其盟书而登之于天府大史内史司防及六官皆受其贰而藏之【防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盟约谓王与诸侯因大防同而盟所有约誓之辞 郑氏康成曰涖临也天府祖庙之藏六官六卿之官也贰副也 王氏安石曰大史内史司防皆受其贰而蔵之各以考事焉非特备失亡而已 郑氏锷曰大史掌邦之典法则之贰以逆治内史掌八枋之法以诏王治司防掌邦之典法则之贰以逆治六卿之长大事皆与故并受其贰而蔵之   案邦之大盟约有或背之则征讨必行六官皆有事焉故并蔵其贰又使邦人及诸侯知所约之必不可犯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蔵盟约惟见于大史而天府内史司防及五官并不载者互见也   凡诸侯之狱讼以邦典定之凡卿大夫之狱讼以邦灋断之凡庶民之狱讼以邦成弊之【必世反注故书为憋郑司农云当为弊】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典六典也以六典待邦国之治邦法八法也以八法待官府之治邦成八成也以官成待万民之治郑司农云弊之断其狱讼也春秋传曰弊罪邢侯   通论易氏祓曰大宰治官之长故以三者待其治大司寇刑官之长故又以之聴其狱讼   案此侯国有争讼非九伐之法所及也故以邦典定之如疆埸之争则所犯教典政典也秩序之争则所犯礼典也川防之闭纵则所犯事典也夲无轻重一定之法必随事而酌定之卿大夫之狱讼以八法断之者官职之不举官联之不防官常之不脩官成之不守官法之不遵官刑之不当官计之不实国有常刑也若卿大夫而有土地财物之讼亦当以八成之   大祭祀奉犬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进也 贾氏公彦曰犬属西方金故司寇奉进犬牲   案奉犬牲荐孰而已不言羞其肆则犬不进体解也   若禋祀五帝则戒之日涖誓百官戒于百族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之日卜之日也【郑氏锷曰大宰职祀五帝前期十日而卜日此谓戒之日则既得吉卜而戒以齐戒】郊特牲曰卜之日王立于泽亲聴誓命受教諌之义也献命库门之内戒百官也太庙之内戒百姓也【贾疏王自泽宫而还入臯门至库门之内大宰献命命即戒百官之命又自库门内东入庙门庙门之内戒百姓彼注云百姓王之亲也以亲故入庙乃戒之】王氏应电曰百族王之族姓虽不执事亦必与祭故记云戒于庙中   案大宰掌百官之誓戒而大司寇则涖之盖国之大事六官之长胥有事焉涖之以司寇亦所以肃之也上言奉犬牲其専职也此云涖誓戒则与大宰聮事者也   及纳亨前王祭之日亦如之奉其明水火【亨普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亨致牲【贾疏纳亨谓将祭之辰祭之日谓旦明也此二者大司寇为王引道】眀水火所取于日月者【贾疏明水火见司烜职明者洁也水以配鬱鬯与五齐火以给爨亨也】 王氏应电曰明水明火奉于大司寇亦取严肃清明之义   凡朝觐防同前王大丧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丧所前或嗣王【贾疏大防是王复云前王明是嗣王也言或者或是先后及王世子皆是大防】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防有三大宰职赞赠玉含玉此主谓王防大宗伯朝觐防同则为上相大防亦如之宰夫大丧小防掌小官之戒令注云大防后世子也   大军旅涖戮于社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谓社主在军者也郑司农云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   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士师以下也故书跸作避杜子春云当为辟谓辟除奸人也某谓跸止行也   存疑王氏安石曰小司寇国之大事使其属跸则事在国中而已大司寇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则事之所在通国野焉   小司寇之职掌外朝之政以致万民而询焉   正义金氏瑶曰外朝主聴狱讼而兼大询之政 王氏应电曰朝士掌外朝之法小司寇则掌其政致万民乡大夫职国大询于众庻则各帅其乡之众寡而致于朝是也 郑氏众曰致万民聚万民也询谋也诗曰询于刍荛书曰谋及庻人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羣吏并在内而独云致万民者羣吏在朝是其常故特言万民   存疑郑氏康成曰外朝在雉门之外   辨正王氏与之曰后郑解外朝谓雉门外非也外朝朝士所掌在库门之外   案外朝在库门之外臯门之内朝士注甚明此云雉门外或传写讹耳   一曰询国危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危谓有兵寇之乱   二曰询国迁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迁谓徙都改邑   三曰询立君   正义郑氏康成曰立君谓无冢适选于庶也   总论易氏祓曰三者君与民共者也民心不欲则不可强使从故所询者惟此三事   案司徒掌万民而大询则小司寇致之者以外朝小司寇之所掌也小司寇致之乡大夫令之则州长帅其民而至矣故下云州长百姓北面   其位王南乡三公及州长百姓北面羣臣西面羣吏东面小司寇摈以叙进而问焉以众辅志而谋【乡许亮反长知丈反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臣卿大夫士也羣吏府史也孤不见从羣臣也【贾疏大询即朝士所掌之位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故知孤从羣臣】摈谓揖之使前也叙更也辅志者尊王贤明也 王氏安石曰三公乡老也上言三公中言州长下言百姓则乡官皆在于此矣百姓北面答君也三公及州长北面帅民也羣臣西面羣吏东面则相为左右也王氏详说曰司士掌治朝摈者司士也大仆掌燕朝摈者大仆也惟朝士掌外朝不为摈而小司寇摈盖询万民非常朝也朝士既掌其位又帅其属以鞭呼趋辟禁错立族谈者无暇为摈此小司寇之所以为摈也 王氏安石曰以王志为主而辅之以众以众谋为稽而弊之于王 王氏应电曰死刑亦大事故三刺所讯亦与此同   案臣莫尊于三公故北面答王亲民之官莫尊于州长故帅百姓而位三公之后若乡大夫则六卿也虽监临六乡而不与民治宜西面以帅羣臣【朝士职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观此而乡大夫以六卿摄乡老以三公摄益明矣使别设乡大夫而非六卿则帅百姓者宜乡大夫而不宜以州长注疏谓乡大夫在公后义不可通   以五刑聴万民之狱讼附于刑用情讯之至于旬乃弊之读书则用灋【注故书附作付】   正义郑氏康成曰附犹着也讯言也用情理言之冀有可以出之者十日乃断之王制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 王氏志长曰刑之轻重必与其罪分刌相准故曰附至旬乃弊谓既用情研讯恐尚有生路务于旬日闲反覆推求至无憾而后已焉倘讯时先有纎疑则直谓之未用情耳岂得姑附于法而至旬乃弊哉 金氏瑶曰读其入刑之书使之闻之庶有以服彼之心而死者与我皆无憾也 郑氏众曰读书则用法如今时读鞫已乃论之   案既附于刑复用情讯之记所谓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也书者所书犯法之由即狱词也读之而囚无不服众以为宜然后法可用   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治狱吏防尊者也躬身也不身坐者必使其属若子弟也防服传曰命夫其男子之为大夫命妇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春秋传曰卫侯与元咺讼甯武子为辅鍼严子为坐士荣为大理【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卫侯坐杀弟叔武元咺诉于晋晋使人断之若然元咺甯子鍼子皆大夫得坐讼者大夫身不得与士坐讼若两大夫或代君皆得坐无嫌案注引此者明国君不坐狱讼使大夫代之若大夫自有狱讼亦不躬坐当使其属若子弟代之也】   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   正义郑氏众曰有罪不即市盖刑诸甸师氏礼记曰刑于隠者不与国人虑兄弟【贾疏文王世子文】 郑氏锷曰一以责防耻一以重国体   案掌囚掌戮职凡有爵者皆刑杀于甸师氏而小司寇及甸师职独举王之同族何也其法夲为同族设而有爵者视焉故司寇甸师职第举其法之所自始而掌囚掌戮职乃并详其事之所兼及也   论王氏安石曰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者贵之也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者亲之也贵贵亲亲如此而已耳岂以故挠法哉   以五声聴狱讼求民情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下五事惟辞聴属声而以五声目之者四事虽不是声亦以声为夲   案吕刑惟貌有稽以色包耳目辞气此以声包色气耳目也盖或貌变或声变则余必从之声以辞言而辞不足以尽声不直而巧辨者辞虽不屈而声必有异则声聴乃色气耳目之枢纽也   一曰辞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出言不直则烦【贾疏直则言要理深虚则辞烦义寡】   二曰色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顔色不直则赧然   三曰气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气息不直则喘   四曰耳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聴聆不直则惑   五曰目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眸子视不直则眊然   论王氏安石曰聴狱讼求民情以讯鞫作其言因察其视聴气色以知其情伪故皆谓之声焉言而色动气防视聴失则其伪可知也 项氏安世曰心者形之君辞者心之声声于中不能揜于外其辞信则色定气舒耳目不乱其辞伪则色变气索耳目皆惑以此聴之人焉廋哉 黄氏度曰此在辞事之外其情之现与隠伏皆于是求之   以八辟丽邦灋附刑罚【辟音辟注故书附作付】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法也丽附也易曰日月丽乎天贾氏公彦曰曲礼刑不上大夫注云其犯法则在   八议轻重不在刑书议得其罪乃附邦法而附于刑罚也 郑氏锷曰八辟以待八议之人俟其议定已丽于邦法乃附之于刑罚无一定之制也   案邦法中夲无此八议之法故以丽之既曰丽邦法又曰附刑罚者以八等人之刑应末减者着于邦法之中弊罪时得权衡其彼此之轻重低昻而附之于刑罚也   一曰议亲之辟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宗室有罪先请是也   二曰议故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谓旧知也   三曰议贤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徳行者郑司农云若今时亷吏有罪先请是也   四曰议能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谓有道艺者春秋传曰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贾疏襄二十一年左传】   五曰议功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有大勲力立功者   六曰议贵之辟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吏墨绶有罪先请是也【贾疏汉法墨绶为贵县令六百石铜印墨绶是也若周则大夫以上皆贵也】   七曰议勤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憔悴以事国   八曰议宾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所不臣者三恪二代之后与贾氏公彦曰议勤已上虽以王为主诸侯亦有之惟八曰议宾据王而言不及诸侯   论王氏应电曰八者之人非于王躬有所闗系即于国家有所裨益不幸而有罪从而议之可赦则赦次亦为之末减焉其必不可赦则若盘水加劔罄于甸人及有爵者不为奴同族者无宫刑之类虽当刑当杀而以礼待之使知自重且不拘系束缚困辱之则小人常知敬畏而朝廷愈尊也 王氏安石曰谓之议则刑诛赦宥尚未定也必情法两伸而无所偏桡焉可知矣   以三刺断庻民狱讼之中【刺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中谓罪正所定【贾疏所刺不必是杀余四刑亦是三刺直言杀者举法重者而言】 王氏应电曰所谓三刺即司刺三刺之法刑主于中杀非私怒宥非私恩故必三刺而后庶民之狱讼得其中   存疑郑氏锷曰此三刺亦有刺取之义   一曰讯羣臣二曰讯羣吏三曰讯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讯言也三讯罪定则杀之 郑氏锷曰讯问也   聴民之所刺宥以施上服下服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宥寛也民言杀杀之言寛寛之王氏昭禹曰上服服刑之重者下服服刑之轻者也司刺有三赦此不言言刺宥则赦可知矣 王氏与之曰民以为可刺则服上刑无疑矣民以为可宥亦非全然宥之特服下刑比上刑为轻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服劓墨也下服宫刖也 贾氏公彦曰墨劓施于面宫刖施于下体   案三讯并用而要以民为断者所讯取于民乃其情之实也盖民之所共白而以为可宥者末减可也其不可宥者则权其情罪之轻重而施上服下服之刑即吕刑所谓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也司刺言三刺三宥三赦而此不言赦者凡宥必酌于民言若幼弱老旄憃愚之应赦者不必讯于民而后得其情也   及大比登民数自生齿以上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冢宰贰之以制国用【比必里反上时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比三年大数民之众寡也人生齿而体备男八月而生齿女七月而生齿人数定而九赋可知国用乃可制耳 易氏祓曰司民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寇是受其数于司民也 王氏安石曰民轻犯法多由于贫民之贫以赋敛之重赋敛之重以国用之靡故使刑官献民数而内史司防冢宰以制国用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天府所藏有不书其贰者狱讼之书也有一官书其贰者贤能之书也有数官书其贰者民数也有不止数官书其贰者盟约也   案三年则天道凶丰之数至此齐矣公私出入之经上下可较量矣民之少者则已壮未老者则及老矣故大比之而凡受田归田之令或征或舍之差耕三余一之法民数有稽则国用可制也周官登于天府者四民数则宰司防贰之者以制国用兼考吏治也内史贰之者执国法国令之贰以逆防计也贤能之书独内史贰之者以诏王废置爵禄也盟约之书六官皆贰者邦之大盟约若有畔者则礼乐征伐不行于天下六官皆有责也大史内史司防复贰之者大史掌约剂内史掌八柄其有防同征伐则财用计要司防之所职也狱讼之登不书其贰者自羣士达于士师小司寇讯而之大司寇聴之士师受中而致于下书之者不一而足矣第登中于天府以示罪皆天讨而无事复书其贰也 古者民闲男女无不在九职所任之中故计民数即可以制财用后世逰民众多凡赋皆出于田故陆贽论两税之谓先王制赋以丁夫为夲不以务穑增其税不以辍稼减其租则播种多不以植产厚其徴不以流寓免其调则地着固不以饬励重其役不以窳怠蠲其庸则功力勤诚有见于先王惩游惰恤农重谷之道也   小祭祀奉犬牲凡禋祀五帝实镬水纳亨亦如之【镬户郭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进也纳亨致牲也其时镬水当以洗解牲体肉【案牲初杀必以热水去毛注云洗盖兼去毛言之】 刘氏曰实镬所以涤牲也纳亨所以煮牲也亦实其水   大宾客前王而辟后世子之防亦如之【辟婢亦反】   正义郑氏众曰小司寇为王道辟除奸人也若今时执金吾下至令尉奉引 贾氏公彦曰士师职诸侯为賔帅其属跸于王宫此小司寇为王辟亦谓于宫中飨燕在寝及庙时也后世子之防当朝庙之时王出入亦为王辟   案朝觐防同大司寇前王盖正举朝觐防同之礼其事特重故大司寇亲之飨食燕饮行于庙及寝者则礼稍杀矣故小司寇主之   小师涖戮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师王不自出之师   案云涖戮则于社可知   凡国之大事使其属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谓士师以下   案国犹邦也此与大司寇文同则两官并使之与或云此大事当为小事字之误也正贰所掌应有差焉   孟冬祀司民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以图国用而进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星名谓轩辕角也小司寇于祀司民而献民数于王重民也进退犹损益也国用民众则益民寡则损 贾氏公彦曰前登民数于天府据三年大比而言此则据年年民数皆有增减于孟冬春官祭司民之时小司寇以民数多少献于王也   案王氏应电谓上经及大比登民数一节当移属于此良然盖孟冬献民数者比年之事大比而登于天府则以三年为期也如此则脉络相聮而及字亦不虚矣 又案乡师遂师乡大夫遂大夫既以嵗时登之稽之而复设司民于秋官以登其数至献数于王则不以司徒而以司寇者司徒事繁司寇事简宜以属之且秋主收成献民数于王亦有收成之义焉故以小司寇也   通论王氏志长曰于此见周先王之世无游民也大宰以九职任万民有一民则有一民之职有一职则有一职所生之财货盖化治聚敛凡嫔妇臣妾之微莫不以手足之勤佐天地之施生以供于国用故其国用可以民数之众寡为进退后世非无民也纷纷扰扰耗财者多而生财者少于国用何裨乎此天官九赋九式九贡必先之以九职盖理其源而后可及其流也   嵗终则令羣士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其所断狱讼之数 贾氏公彦曰羣士谓乡士遂士已下必登断狱之书于天府者重刑使神监之 王氏安石曰中谓狱讼事实之书易氏祓曰有已成之狱讼有未成之狱讼嵗终所   令则谓其已成者计稽也断也【何氏乔新曰计其多寡断其淹滞】案狱已成辞而附于罪者嵗终则计其数讼之可立决者则遂断之也 王氏应电谓下经命其属入防乃致事当系于此下亦当从之   正嵗帅其属而观刑象令以木铎曰不用灋者国有常刑   案小宰职曰观治象之法见不独悬其象并书其法也小司徒职曰观教法之象互文以备其义也此职曰观刑象义具于前则文可省也小宰小司徒职曰徇以木铎此变文曰令何也曰徇者义主于警其人曰令者义主于达其语也天官之属皆在国中地官之属乡大夫即六卿都鄙之长则王子弟公卿大夫也遂及公邑吏虽不在国中而总其事者有载师闾师县师均人土均之属皆亲观教法故义主于警其人秋官之属自乡士而外治在郊野都鄙势不得尽去其治所而观象于国中故义主于逹其语也   令羣士乃宣布于四方宪刑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士遂士以下宣徧也宪表也谓县之也刑禁士师之五禁 贾氏公彦曰刑禁布宪职所云者是也小司寇主之布宪布之 金氏瑶曰乃字疑羡文 王氏应电曰乡大夫令羣吏考法于司徒各宪之于其所治与此同意可知令羣士应聮下读   案大司寇既县刑象于象魏小司寇复令宣布何也县于象魏以示国中之民及民之有事于国中者而不能徧也故正嵗小司寇又令羣士宣布于四方而各宪于所治之地与大司徒正月县教象于象魏而小司徒正嵗又令羣吏宪禁令同也   乃命其属入防乃致事【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其属之计乃令致之于王辨正金氏瑶曰大宰嵗终受防各官焉得正嵗入防此节恐有错文 王氏应电曰小司徒攷治后即令羣吏正要防而致事此二句应系登中于天府下案士师职正要防在嵗终宪禁令在正嵗则此经宜在登中于天府之下错简也   士师之职掌国之五禁之灋以左右刑罚【左右音佐佑】正义郑氏康成曰左右助也助刑罚者助其禁民为非 贾氏公彦曰刑期于无刑故豫施禁使民不犯是禁者刑罚之助也   通论易氏祓曰古者有五刑而无五罚观士师职左右刑罚则有五禁先后刑罚则有五戒周公建典非特欲其无刑亦欲其无罚也司圜职罚不亏财不过如虞书之赎刑施于宜加鞭朴者而已至穆王作五刑之罚视司刑所掌者增至三千而宫及大辟皆得以金赎观其迹亦近于矜恤而究其实则富者得生贫者独死害义伤教甚矣   案曰五禁之法者其法掌于士师而遵法而施禁者则六官之属凡职系于此者胥有事焉备为之禁使民知少有倾侧则防于刑罚而谨凛以协于中是谓左右刑罚也   一曰宫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王宫也 毛氏应龙曰宫禁如阍人职防服凶器不入宫者是也   案曰宫禁则凡事在宫中者皆具焉不独阍人所掌也如宫正比次舍则去守者有禁矣纠徳行则竒衺者有禁矣稽功绪则滛怠者有禁矣秋官禁暴氏司奚之聚而出入犯禁者有戮又其显著者也至宫中之火禁则宫正脩之国中及军旅则司烜氏掌之国失火野焚莱则司爟掌之盖一事而通乎五禁焉萍氏之防酒谨酒亦然余可类推   二曰官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官府也   案朝士职慢朝错立族谈乃官禁之行于宫中者司市命夫过市之罚乃官禁之行于国中者至宫正职所谓去守宰夫职所谓失财用物辟名则且入于官刑矣   三曰国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城中也   案凡司市所禁皆国禁也而郊野都邑亦用之司门几出入不物及财物犯禁者其法聨于闗市戴记王制郊特牲及月令所列法禁皆可以是推之   四曰野禁   案山虞泽虞林衡川衡卝人迹人囿人所禁专行于野者也野庐氏蜡氏萍氏脩闾氏所掌野禁为多而賔客祭祀之禁则通乎国中司隶守王宫之厉禁而兼及野舍余可类推   五曰军禁   案衔枚氏禁无嚻军禁也田同之至尚书费誓所称春秋传侵官失官离局乱行皆军禁之大者縂论郑氏康成曰古之禁书亡矣今宫门有符籍官府有无故擅入城门有离载下帷野有田律军有嚻讙夜行之禁其觕可言者 王氏昭禹曰此五者以由内及外为叙 郑氏锷曰或谓此有宫禁大司寇何以无宫刑盖邦之宫刑小宰专掌之矣   皆以木铎徇之于朝书而县于门闾   正义何氏乔新曰徇以木铎使众共闻县于门闾使人共见   案刑则大司寇县于象魏使羣士宣布于四方而已禁则书而县于门闾使编户之民皆若耳提而面命焉所以犯禁而丽于刑者寡也犹司徒之教法令羣吏宪之于其所治而已而辨穜稑之种与其所宜地则使司稼县于邑闾所以致其周密也   以五戒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先悉荐反后胡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后犹左右也 王氏安石曰先者引而导之也后者随而相之也若盘庚上篇则以诰先之盘庚下篇则以诰后之 王氏应电曰此与上文五禁相似而有辨禁者施于无事之时主闭絶其非心戒者谓于作事之时戒勑提撕使之勤事或未至于刑而先丁宁之或不幸而有刑罚复申勅之期民之不犯故曰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也案以誓言之费誓则戒之于先秦誓则以戒于后以诰言之大诰则戒之于先多士多方则以戒于后故曰以先后刑罚   一曰誓用之于军旅   正义郑氏康成曰誓于书则甘誓汤誓之属 王氏应电曰条狼氏所掌是也   二曰诰用之于防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诰若大诰康诰之属   三曰禁用诸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则军礼曰无干车无自后射之类【贾疏比九五王用三驱失前禽谓禽在前来者不逆而射旁去又不射惟其走者顺而射之不中亦已用兵之灋亦如之降者不杀奔者不禁背者不杀以仁恩养威之道若然此不自后射亦谓不中之后不重射也】   案诸犹之于也缓声则二急声则一其义无异   四曰纠用诸国中   案野外亦有纠而专言国中举其大者多者   五曰宪用诸都鄙   案对国中而言则都谓小都大都鄙谓乡郊公邑甸稍也小司徒令羣吏宪禁令小司寇令羣士宣布于四方宪禁令盖通乡郊公邑甸稍县都皆县之论王氏昭禹曰誓之所用非特军旅也而军旅为主祭祀田役之类皆有誓也禁之所用非特田也而以田役为主宫中官府皆有禁也以是推之曰诰曰纠曰宪可知已   案誓用于军旅者赏罚用命不用命必出矢言使知必行也诰用于防同者宣谕以礼义也禁用于田者使众守法而不敢逾也国中用纠者其民聚可合致而申警之也都鄙用宪者其地逺必分布而表县之也   掌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聫与其民人之什伍使之相安相受以比追胥之事以施刑罚庆赏【闾比毗至反比追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乡合乡所合也追逐寇也胥伺捕盗贼也 贾氏公彦曰五家为比比一伍二伍为什王氏应电曰地各有守人各有居而无以约束之   于是有逐盗贼于隣境纳叛亡于他邑者先王制为联法由族而党而州莫不有聨焉而合之于乡三公各主二乡乡师四人共主六乡故六乡之属如一家民人之什伍亦如一人以追胥盗贼能匿者寡矣李氏嘉防曰士师所聨比而用之者止追胥之事耳大于此者则司徒司马任之 王氏详説曰大司徒族师比长特言相受士师掌聮法而兼云相安者诛乱民以安民也此所以为刑官之考 郑氏锷曰此皆乡官之职乃使士师掌之者教以诱之于先刑以警之于后则民知所畏而六乡之政成   案族师之法八闾为聨止于二族而此经并举州党何也五族为党党之竒族有合于别党者矣五党为州州之竒党有合于他州者矣至于乡而数无竒零聨无外合故曰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聨也族师职曰相保相受者所以教相受之人使之相保而笃于恩义也此职曰相安相受者所以纠所受之人使之相安而止其衺恶也族师合职即军政也故刑罚庆赏合八闾而相及相共追胥之事则相及相共者多寡无定数故第曰以施刑法庆赏而不限以八闾也三代盛时诸侯轨道兵革不试故坐作击刺寓于四时之田庆赏刑罚寓于追胥之比盖军政不可以无警而弛民气不可使久安而怠也   掌官中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司寇之官府中也【贾疏士师所施政令惟在当官故曰大司寇之官府中】   案诸官之司惟此曰掌官中之政令何也宰夫所掌则通六官之事乡师分掌其乡肆师则掌礼事之小者以佐宗伯惟士师则狱讼之上察其辞以诏司寇狱讼之成致其令以付羣士凡官中之政令无不待之以定由之以达者故特文以着之   察狱讼之辞以诏司寇断狱弊讼致邦令【必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狱讼之辞各有司存谓若乡士遂士县士方士各主当司之狱讼其有不决来问士师者士师审察以告大司寇断狱弊讼也断讫致与羣士谓之致邦令 王氏安石曰致邦令致之于乡遂及都鄙   掌士之八成   正义贾氏公彦曰士即士师已下是也凡言成者皆旧有成事品式后人依而行之此八成皆是狱官断事成品式   通论王氏曰官府之八成经治之成法也士师之八成止乱之成法也   案曰士之八成所以别于小宰之八成也八者旧狱载在刑书具有成法羣士守之如春秋传鲁盟臧纥召外史掌恶臣而问盟首是也   一曰邦汋【汋上药反注音酌】   存疑郑氏众曰汋读如酌酒尊中之酌邦汋者斟酌盗取国家密事若今时刺探尚书事【贾疏汉时尚书掌机密】案三代盛时列国分土君臣同体无所为刺探国事者春秋谷梁传僖八年郑伯来乞盟盖汋之也注云汋血而与之尔雅井一有水一无水曰瀱汋集韵汋挹取也其诸聚敛掊克之臣浚民之生以亏邦夲者故列于邦贼邦谍之上与   二曰邦贼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逆乱者   三曰邦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异国反闲【王氏应电曰即夏官环人职之谍贼也】   四曰犯邦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干冒王教令者   五曰挢邦令【挢音矫】   正义郑氏康成曰称诈以有为者 郑氏锷曰挢如矫制之矫上无是令辄出已意矫而为之   六曰为邦盗   正义郑氏康成曰窃取国之寳藏者   案注据春秋书盗窃寳玉大弓故以窃寳藏解之但如窃邑外畔杀国之大臣懿亲及凡窃财货者皆盗也   七曰为邦朋【注故书朋作傰郑司农云读如朋友之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党相阿使政不平者   八曰为邦诬   正义郑氏康成曰诬罔君臣使事失实【王氏昭禹曰如造讹言以惑众之类】   总论王氏应电曰八者皆不轨之徒不利于国者也司寇所诘之奸慝莫此为大士师所以定为八成必诛而无赦 王氏昭禹曰先王患夫奸人为祸夲者如此立八成之法使士师掌之则制治保邦所以防其芽蘖者至矣   若邦凶荒则以荒辩之灋治之【辩注作贬今读如字】   正义刘氏迎曰荒辩之法谓辩其轻重而为之备也使凶荒而无辩安知食二鬴与不能人二鬴者哉案其嵗之祲有等差其地之民有众寡其民之困有浅深其财之用有多寡其事之施有缓急故曰荒辩之法   存疑郑氏康成曰辩读为贬声之误也遭饥荒则刑罚国事有所贬损作权时灋也朝士职曰若邦凶荒札防寇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   令移民通财纠守缓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移民就贱救困也通财补不足也纠守备盗贼也缓刑舒民心也   案移民通财地官所掌而又使刑官令之者移民则虑有颠越不恭暂遇奸宄者通财而使刑官董之则富者知必偿而无匿财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比闾卒伍乃地官夏官之职而秋官亦掌其追胥合聨之事荒政通财乃地官聚万民之职而秋官亦掌荒辩之法盖为治必从其夲未有不教训之而可以相安者未有不救其饥寒而能止盗者故秋官掌除盗贼而必兼夫保任荒辩之法使之知礼义足衣食而自不为盗也苟徒设刑罚以待有罪之至不防于罔民乎   凡以财狱讼者正之以傅别约剂【傅音附剂子随反注故书别为辩郑司农云读为别】   正义郑氏锷曰小宰八成所谓聴称责与买卖者是也称责之财则以傅别正之买卖之财则以约剂正之 王氏安石曰民知无傅别约剂之不可治皆无敢苟简于其始此讼之所由省也   若祭胜国之社稷则为之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刑官为尸略之也周谓亡殷之社为亳社【贾疏据周胜殷谓之胜国据殷亡即云亡殷郊特牲云防国之社屋之春秋亳社灾是也】   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王且辟行人 贾氏公彦曰燕出入宫苑皆是   案燕出入偶以逰燕出入也夏官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士师亦前驱明前驱者非一也士师前驱而辟则士师之车又在小臣之前矣 跸以禁止行者辟则开道而使辟于旁故宫中庙中则跸王燕出入则辟   通论王氏详説曰夏官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盖成周之典其为王卫备矣以经考之有前马有前车有前王有前驱有前王而辟有前驱而辟前车者谓车已驾而王未乘之时如齐右掌祭祀防同賔客前齐车王乘则持马是也前马者谓车已行而王冯式之时如道右王式则下前马是也前王者谓王在坛庙步行之时大司寇职禋祀五帝及纳亨前王是也前驱者谓车行之时太仆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小臣王燕出入则前驱是也然前王一也有前王而辟者有前王而不辟者前驱一也有前驱而辟者有前驱而不辟者大司寇尊矣故前王而不辟前王而辟者小司寇也然大司寇前王于纳亨小司寇前王于大宾客抑亦宗庙之中无庸辟止行人也太仆掌正王之服位于王出入则前驱小臣掌正王之燕服位故燕出入则前驱皆前驱而不辟也士师前驱而辟与小司寇之辟同但前王者步而近于王前驱者亦乗车则在前而稍逺若夫跸天官宫正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夏官隶仆掌跸宫中之事大司寇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小司寇凡国大事使其属跸士师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乡士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宫正掌王宫故以邦事言隶仆掌五寝故以宫中之事言大司寇小司寇事在国中故以邦国言士师无与于邦国之大事故以诸侯为賔而跸于王宫言乡士掌六乡王之祭祀宾客军旅有出入于六乡者故以夹道而跸言然宫正掌王宫而言跸邦之事与士师跸于王宫异者盖宫正言凡邦之事则王宫之祭祀等事无所不跸士师特跸于诸侯为宾之时而已曰辟曰跸皆以刑官主其事正所以重万乘而肃众志也若乃王之三公六卿大夫出入于乡遂公邑之间亦有辟而无跸外诸侯入于王国则有辟居于客馆则有跸乡士于三公遂士于六卿县士于大夫皆言为之前驱而辟是三公六卿大夫有辟而无跸也讶士职邦有宾客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是知外诸侯有辟而又有跸也然三公六卿大夫在乡遂公邑之闲则辟在王城之内则否以邦事则辟非邦事则否诸侯辟于王之国跸于客之馆则其在国皆得用也明矣   祀五帝则沃尸及王盥洎镬水【洎其异反镬户郭反】   正义李氏如圭曰沃尸及王盥谓沃尸盥并沃王盥郑氏康成曰洎谓増其镬汁 王氏昭禹曰小司   寇实镬水士师续司寇之事而终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直言祀五帝沃尸及王盥其余冬至夏至及祭先王先公所沃盥者小祝职大祭祀沃尸盥小臣职大祭祀朝觐沃王盥如是则冬至夏至及先王先公小祝沃尸小臣沃王又郁人职凡祼事沃盥此惟在宗庙为祼时   凡刉珥则奉犬牲【刉珥音机衈】   正义郑氏康成曰珥读为衈刉衈衅礼之事【贾疏知刉衈是衅礼者杂记成庙则衅之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彼虽不言刉刉衈相将故知是衅礼】用牲毛者曰刉羽者曰衈【贾疏杂记鸡言衈则毛曰刉可知】   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大防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若燕飨时 贾氏公彦曰大防在宫中谓朝庙时 王氏安石曰大司寇小司寇皆言使帅其属不亲帅也士师言帅其属则亲帅矣   大师帅其属而禁逆军旅者与犯师禁者而戮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军旅反将命也犯师禁干行陈也【贾疏案昭元年晋荀吴败狄于太原将战魏舒曰请皆卒自我始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徇是反将命也襄公三年鸡泽之盟晋侯之弟扬干乱行于曲梁魏绛戮其仆是干行陈也 案犯师禁如书费誓寇攘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之类】 王氏应电曰古者兵刑一职故军旅涖戮禁戒并属刑官   案其属乡士遂士县士方士讶士也旅帅卒长即乡遂公邑都家邦国之有地治者羣士即平时断狱讼之监司也必与羣士偕然后无事而申禁则其令眀有罪而傅刑则其议当   嵗终则令正要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定计簿 王氏应电曰正其属吏之月要嵗防以小司寇入防于大司寇也   正嵗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国百里为郊郊外谓之野通论易氏祓曰小司寇命其属入防此亦令正要防小司寇掌宪刑禁于四方此则宪禁令于国及郊野盖贰与考之辨耳   案士师先令正要防然后小司寇命入防小司寇令羣士宪刑禁则士师帅而宪之所帅者乡士遂士县士诸官及布宪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六   秋官司寇第五之三   乡士掌国中各掌其乡之民数而纠戒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之地距王城百里内言掌国中者主国中狱也六乡之狱在国中【贾疏六乡地虽在百里郊内要言国中者指狱而言】乡士八人言各者四人而分主三乡 郑氏锷曰乡民之数教官掌之此又掌其数者为纠戒也   案掌国中其治所在国中也六乡之狱讼其不附于刑者乡师听之矣其附于刑者与夫初末附于刑而继附于刑者则乡士听之也纠戒禁之于未有狱讼之前   听其狱讼察其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察审也   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旬而职听于朝【要于妙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辨异谓殊其文书也要之为其罪灋之要辞如今劾矣【贾疏劾实也】十日乃以职事治之于外朝容其自反覆【贾疏恐囚虚承其罪】 郑氏锷曰辨谓辨论其狱与讼之情实也 王氏应电曰先辨其罪状之轻重然后案其入于死者与入于刑者分异而为之要书 黄氏度曰职主也以司寇亲听故主其狱者移而致于朝   案既曰听其狱讼又曰辨其狱讼者听之以探其情辨之以附于法也凡争讼之附于刑者归于士则不附于刑者乡师遂大夫之属已听断使解散矣其附于刑者士又听之察之辨之旬而后致于司寇其死刑则又别异其要加审慎也职听于朝者司寇弊讼断狱羣士皆在各丽其法献其议而主六乡之狱讼者则乡士也遂士已下皆然 春秋传使王叔之宰与伯舆合要王叔氏不能举其契   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即朝众听之事吕刑云师听五辞恐専则有滥故众狱官共听之 郑氏康成曰丽附也各附致其灋以成议【王氏安石曰若司刑掌五刑之法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各丽其法使罪与法相应 王氏应电曰令羣士各出所见而议之或从初议或有他议有从重而轻有从轻而重务协厥中】   存疑王氏详说曰王制大司寇以狱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此经不及三公者散见于朝士职也其职云面三槐三公位焉则三公在其中矣   案遂士职云若欲免之则王令三公防其期县士职云若欲免之则王令六卿防其期然则断狱弊讼于外朝唯司寇及羣士司刑之属在耳非有所欲免则三公六卿皆不与也王制王命三公参听之即谓有所欲免而令防其期者耳朝士职之朝位主于询万民则王亦在焉非断狱弊讼之常朝也   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刑杀肆之三日【协陆氏释文作汁】正义郑氏康成曰受中谓受狱讼之成也【王氏昭禹曰受中谓受其事实之书 易氏祓曰书谓之中小司寇所谓登中于天府是也】士师既受狱讼之成乡士则择可刑杀之日至其时往涖之【贾疏知非士师刑杀者士师是司寇之攷总摄诸士无暇往治】 郑氏众曰论语肆诸市朝春秋传曰三日弃疾请尸【贾疏襄二十二年楚杀令尹子南于朝三日弃疾请尸】 贾氏公彦曰肆之三日据犯死罪者而言其四刑之类刑讫即放不须肆之   案古者司寇行戮君为不举故必累犯法者同日而刑杀也   若欲免之则王防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免犹赦也谓乡士职听于朝司寇听之之日王欲赦之则用此时亲往议之 王氏应电曰免之盖谓罪之疑而当赦或在八议而当宥者刘氏彜曰死刑而欲免之用八议也不以司寇防   王而王防其期者刑人于市与众弃之非王所得専也是以虽在八议之中必反覆议成其罪而后舎之李氏曰杀人者死而民犹有相杀伤人者刑而民   犹有相伤苟以不忍而赦之则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被杀伤者无以申其枉矣是故先王虽矜卹罪囚必与众议其可否而后免之其免焉者非王免之彼之罪情自可免也 李氏嘉防曰王及三公六卿羣臣悉心以议之罪果不可免其人亦无辞   案王防其期则三公六卿咸在而位如大询之位矣   大祭祀大丧纪大军旅大宾客则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祭祀若祭天及四郊大丧纪当葬所经道大军旅王出行所经过大宾客四方诸侯来朝各由其方而入并过六乡故各掌其乡之禁令郑氏康成曰属中士已下   案大祭祀丧者不哭不敢凶服禁也汜埽反道乡为田烛令也大宾客诛相翔者暴宾客者禁也守涂地者聚令也余可类推   三公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为于伪反辟音辟后并同】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事谓有国家政事行于国中或出畺也其丧谓葬于墓   凡国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正义金氏瑶曰国国中乡士所治者 郑氏锷曰民虽乡官所治刑戮则在乡士   案大事即上大祭祀大丧纪大军旅大宾客也戮有以刑杀言者秋官掌戮是也有以辱言者司市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是也此戮犯命者轻重皆有之不仅如疏所云征伐田猎之事而已   遂士掌四郊各掌其遂之民数而纠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地距王城百里已外至二百里言掌四郊者主四郊狱也六遂之狱在四郊遂士十二人言各者二人而分主一遂   案遂士掌遂之狱讼而治所则在四郊也逺郊乃六乡之地而遂士居之者近于遂则民隐可闻不逺于国中则狱讼易达也   听其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二旬而职听于朝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就郊而刑杀各于其遂肆之三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就郊而刑杀者遂士也遂士择刑杀日至其时往涖之如乡士为之矣言各于其遂者四郊六遂遂处不同 贾氏公彦曰乡士之狱在国中不湏言就此在郊故云就也六乡之狱并在国中不得言各六遂之狱分在四郊故言各也 欧阳氏谦之曰各于其遂令当遂之人见之庶知所惩案刑杀于郊者就遂士之治所也肆各于其遂者与众弃之以惩其未也   若欲免之则王令三公防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犹命也王欲赦之则用遂士职听之时命三公往议之 贾氏公彦曰防其期皆在外朝但民有逺近故六乡狱王防其期六遂狱使三公防其期   若邦有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遂之禁令帅其属而跸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王所亲也 贾氏公彦曰乡士在四郊内有大祭祀大丧纪等四事此在四郊之外无大祭祀大丧纪惟有大军旅大宾客出入所经故总云大事 王氏应电曰邦有大事聚众庶则遂人帅所治之民而至故遂士掌其禁令   六卿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为于伪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六乡近则使三公六遂差逺使六卿 金氏瑶曰为六卿前驱三公可知矣盖遂士已下职卑于乡士故迎送之礼亦渐多也   凡郊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郊有大事亦谓六遂之民从军征伐田猎   县士掌野各掌其县之民数纠其戒令而听其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旬而职听于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距王城二百里以外至三百里曰野三百里以外至四百里曰县四百里以外至五百里曰都都县野之地非王子弟公卿大夫之采邑者皆公邑也谓之县县士掌其狱焉郊外曰野故总称曰野狱居近野之县狱在二百里土县之县狱在三百里上都之县狱在四百里上【贾疏案载师职公邑任甸地县士惟掌稍县畺者其二百里内公邑之狱讼遂士兼掌之矣】 黄氏度曰乡法成于州野法成于县稍县都余邑皆行县法如遂故总称之曰野 金氏瑶曰野三旬亦朝士期内之治总论王氏详说曰乡士云掌国中遂士云掌四郊县士云掌野是乡之狱近于王城遂之狱近于乡县之狱近于遂盖所居之地以近者为主也   案此职掌公邑之狱讼县师掌稍县都之赋贡而皆以县名官眀公邑都家邑虽大不得过二千五百家也知此职所掌惟稍县公邑之狱讼者甸之赋贡役事皆兼掌于遂吏遂师于征遂之财征外别入野职野赋遂人于致六遂之丧役外凡事致野役遂大夫于令为邑者防政致事外戒凡为邑者之功事皆以兼公邑故也稍县畺公邑之狱讼并以三旬而上则甸之公邑以二旬为期而兼掌于遂士眀矣   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刑杀各就其县肆之三日若欲免之则王命六卿防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杀各就其县者亦谓县士也期亦谓县士职听之时   案遂之刑杀就郊而肆之各于其遂以遂本近于郊耳县之狱在二百里三百里四百里上故此职曰各就其县肆之三日眀就其县而刑杀因肆之与遂之刑杀就郊异也   若邦有大役聚众庶则各掌其县之禁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不言帅其属而跸者言大役则非王征行之事故直掌其县之禁令而已   案不曰邦有大事而曰邦有大役何也大祭祀大丧纪自六遂无及焉惟宾客军旅所道经则通乎畿内然其入也必近王都而后礼事繁其出也逾乡遂则事益简野庐氏掌道治遗人委人共委积薪刍公邑都家不过埽除道路守涂者聚而已故自县士而下不复言邦之大事盖宾客军旅所经无所为聚众庶之事也惟役事则公邑与乡遂畧同而诸官无眀文故于此见之其不言致众与役所致何也遂人职若起野役则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以遂之大旗致之则致众者遂人也又曰凡事致野役而师田作野民帅而至掌其政治禁令则致役于司徒者亦遂人也【遂人职惟大丧称六遂之役则野役兼公邑眀矣】县士盖兼掌其禁令耳以其为刑官之属故独掌禁令而政治不与焉   若大夫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凡野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为于伪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野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谓有军事于此而犯命者也   方士掌都家听其狱讼之辞辨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月而上狱讼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王子弟及公卿之采地家大夫之采地大都在畺地小都在县地家邑在稍地不言掌其民数民不纯属王也三月乃上要又变朝言国者以其自有君异之 贾氏公彦曰县士掌三等公邑之狱亲自掌之若方士掌三等采地之狱遥掌之采地自有都家之士掌狱有事上于方士耳 金氏瑶曰都三月亦朝士期内之治   案不言掌其民数者其数自有都士家士掌之且县士之法方士脩之即所以遥掌之也康成谓民不纯属王盖大宰施则于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则民已属于都家但王畿之内总统于王与侯国之民纯属诸侯者不同耳 乡士遂士县士皆听其狱讼察其辞者皆已之职所専也都家之狱讼则已经都士家士成议附法矣故第听其狱讼之辞而不复亲听其狱讼也死刑之罪独曰辨者以未尝亲听其狱讼辨之尤不可以不审也 易氏祓谓第上狱讼于国不必职听非也羣士司刑皆在而方士反不在乎盖都士家士随时而上狱讼之辞于方士方士听之苟有未当必复下于都家核察而眀辨之必的然无疑乃上于国也县士所掌公邑在县畺者亦限以三旬而方士所掌在稍地者寛以三月正以不亲听狱讼而听其辞必逺其期乃有往复驳议之隙耳   司寇听其成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郑司农曰春秋传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久而无成【贾疏昭十四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成谓采地之士所平断文书   案不曰听狱讼而曰听其成者都家各有士以掌狱讼必先定议附法而后上于国故变文言成所以别于乡遂公邑之未成者都家之狱讼盖质其成而犯者不与之俱故方士第听其辞司寇第听其成书其成而已 方士不言职听于朝何也司寇听其成盖独听方士所上之狱辞而未尝听其狱讼也则方士不得曰职听于朝眀矣不言刑杀及肆之地何也曰书其刑杀之成与其听狱讼者则各就都家邑宰之治所可知也不言方士之治所何也曰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听之则方士待其治于国中不待言矣   狱讼成士师受中书其刑杀之成与其听狱讼者正义王氏安石曰既成而后上于国而于羣士司刑丽法以议又言狱讼成者前所谓成都家听断之成也后所谓成司寇羣士司刑听议之成也 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吏自协日刑杀但书其成与治狱之吏姓名备反覆有失实者 王氏应电曰都家八则有刑赏之威王朝主驭其大畧故但书其刑杀之成而已   凡都家之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方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士十六人言各掌其方者四人而主一方也其方以王之事动众则为班禁令焉王氏应电曰各禁戒其所率而致之民   案不举邦事而曰都家之大事何也専地与民即王朝征役亦为都家之大事而其长又自有祭祀丧纪城郭沟池浚筑之役故以都家之大事包之   以时脩其县灋若歳终则省之而诛赏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灋县师之职也其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野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方士以四时脩此灋歳终又省之则与掌民数亦相近【贾疏乡士等皆言民数惟方士不言故此云县师职夫家之数与民数亦相近】 王氏昭禹曰县师掌其地域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而其狱讼则方士掌之故以时脩县师之灋歳终则又廵而省之以行其诛赏也   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主之【治直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士都士家士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上治者谓狱讼之小事不附罪者也主之告于司寇听平之   案如果小事不附罪者则不惟不闗于司寇即都家之士亦不必上于方士矣此所上治即朝大夫职所云都家之治也如上文聚众庶亦其一端盖不専指狱讼方士以时脩县法歳终省之而诛赏则于其所上治固宜主之而以达于其长矣   讶士掌四方之狱讼谕罪刑于邦国   正义郑氏众曰四方诸侯之狱讼也 郑氏康成曰谕罪刑者告晓以丽罪及制刑之本意   案春秋以杀大夫为乱王法则士民之私刑皆邦国所専决也设倒行逆施以贼贤害民何以制之故设讶士以掌四方之狱讼使司政典狱者有所忌也然六服广逺王官遥制无由得其情实故据其所上狱辞而察之其有刑罪不相附者则谕之使更平反焉   凡四方之有治于士者造焉【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谳疑辨事先来诣乃通之于士也士主谓士师【贾疏士师受中故知疑狱亦士师受之造焉者谓先造诣讶士乃通之于士师】如今郡国亦时遣主者吏诣廷尉议者 刘氏迎曰此盖谓疑狱非诸侯所能断者   案有治于士宜兼士民枉桡而诉于王朝者注専指邦国之吏谳疑辨事尚未该   四方有乱狱则往而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狱谓若君臣宣滛上下相虐者也往而成之犹吕歩舒使治淮南狱【贾疏汉书儒林传吕歩舒事董仲舒眀公羊春秋仕为丞相长史时淮南王刘安与其太子迁谋反武帝诏使宗正刘徳与歩舒穷验其事】   案必往而成之者就其地然后可以刺羣言得情实也   邦有宾客则与行人送逆之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诛戮暴客者客出入则道之有治则赞之【为并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送逆谓始来及去也出入谓朝觐于王时也春秋传曰晋侯受策以出出入三觐【贾疏僖公二十八年左传】入国入野自以私事【贾疏使者入国须有亲故相见之法适野须有采取之宜并是私事故曰自以私事】 郑氏锷曰与行人送逆之行人掌其礼而讶士治其刑   案此治盖亦指争讼之类羣儒以为有朝享之事为通于王此大小行人及掌讶之职与讶士无渉也盖其国之仆隶舆台有与王民相犯争讼者客自治之而讶士佐治之   通论易氏祓曰掌讶职与士逆宾于疆士即讶士也宾客出入讶士道之从者之出则掌讶使人道之掌讶専主送迎宾客讶士佐之故其分职聨事如此金氏瑶曰讶士虽与掌讶同送迎而所重惟辟跸及诛戮暴客耳   凡邦之大事聚众庶则读其誓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事征伐之等讶士读其誓禁之辞   案邦之大事聚众庶谓诸侯若遣卿大夫帅师来防者也既同所事则誓禁亦及之如武王誓师称友邦冢君是也即大役时田亦然   朝士掌建邦外朝之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外朝在路门外内朝在路门内某谓眀堂位说鲁公宫曰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言鲁用天子之礼所名曰库门者如天子皋门所名曰雉门者如天子应门此名制二兼四则鲁无皋门应门矣【贾疏鲁之库门向外兼皋门鲁之雉门向内兼应门则天子库门在雉门外何得倒在雉门内此破先郑二日雉门三曰库门之说】檀弓鲁庄公之丧既葬而绖不入库门言其除丧而反由外来是库门在雉门外必矣如是王五门雉门为中门雉门设两观与今之宫门同阍人讥出入者穷民盖不得入也郊特牲讥绎于库门内言逺当于庙门庙在库门之内见于此矣小宗伯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然则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与周天子诸侯皆有三朝外朝一内朝二内朝之在路门内者或谓之燕朝   通论郑氏锷曰宰夫司士大仆掌朝位法仪皆不言建其法独朝士言建外朝之法何耶盖治朝乃王所日视燕朝亦然其法仪不待建惟大询于外朝羣吏庶民咸造王廷事非常有所以特谓之建也   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羣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吏谓府史也州长乡遂之官王氏昭禹曰孤卿大夫王臣也在王畿故位于左公侯伯子男国宾也从宾礼故位于右三孤六卿其位凡九公侯伯子男其服亦九故左右皆九棘公位止于三故面三槐 郑氏锷曰外朝之设为询众庶也故三公引之以正王面而王得以亲问焉   案此朝位谓询众庶与小司寇之朝位一也此不言王南乡彼不言公侯伯子男皆互见也但彼畧而此详耳公侯伯子男或有或无不定有则朝位在西客之也若断狱讼之朝则惟刑官咸在而公孤大夫不与必有欲免之人乃令防其期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树棘以为位者取其赤心而外刺象以赤心三刺也槐之言怀也怀来人于此欲与之谋   左嘉石平罢民焉右肺石达穷民焉   正义郑氏锷曰嘉石肺石必设于外朝者惟外朝人皆得入焉欲使坐者有耻于其类穷者得至而无所壅也   案嘉石肺石之灋详见大司寇职故于此畧言之通论叶氏梦得曰周有三朝外朝之位朝士掌之当大询之时百姓众庶得与公卿侯伯羣士羣吏相后先于其间治朝之位司士掌之大仆建路鼓以待达穷者而宰夫复掌叙羣吏之治以待庶民之逆燕朝之法大仆掌之而庶民之复逆又掌于御仆是庶民之隐得与诸侯公卿羣吏之复逆并达于燕寝之内成周盛时户庭无壅其疏通洞达何如哉   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禁慢朝错立族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朝辟行人执鞭以威之慢朝谓临朝不肃敬也错立族谈违其位僔语也【贾疏经云族注云僔皆聚也】 郑氏锷曰外朝乡野众庶得至焉或不知朝仪而慢未有班叙则错立不定且就其族类而聚谈所以辟而禁之   案以鞭呼趋且辟所施于庶民徒隶也慢朝错立族谈惟此职见之亦以有羣吏万民若司士大仆所掌常朝则禁地肃清仪皆素习无所用此禁矣   凡得获货贿人民六畜者委于朝告于士旬而举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   正义王氏昭禹曰彼失而我有之之谓得伺度而得之之谓获左传得器曰得得人曰获春秋书获麟得寳玉大弓盖有难易之辨 郑氏康成曰委于朝十日待来识之者人民谓刑人奴隶逃亡者郑司农云若今时得遗物及放失六畜持诣乡亭县廷大者公之大物入公家也小者私之小物自畀也某谓人民之小者未龀七嵗已下 易氏祓曰司市言得货贿六畜者三日而举之市民所集其亡易得其求宜速若外朝之所委则求者或逺待之宜缓故旬而后举也 王氏安石曰市所得货贿六畜皆举之而得者无私焉以民之所防其求必速即终无求者亦藏于官以待之不可使民无故而得利也委于朝旬而不求者则终无求者矣故使庶民得私其小者又所以兴起其善心而无或隐匿也   案委于朝谓得之他处者亦委于朝也或其物别有存贮则书而揭之亦于朝大者公之官收之以待求索也若鸡豚剑帯之细过时而不索则失者已弃置矣故使得者私之曰庶民私之者设士大夫得获亦不私而入于官也   凡士之治有期日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之治听期外不听【国期音基余并如字】   正义郑氏众曰期外不听若今时徒论决满三月不得乞鞫 贾氏公彦曰国中一旬据乡士郊二旬据遂士野三旬谓县士都三月谓方士云邦国期者应指讶士期外不听者所以省烦息讼也 王氏应电曰士民有不服者当于期内诉辨过期则不为之理郑氏锷曰或谓逾期而不听无乃不能使民伸其   枉乎不知事之抑而不直者彼固不能久安也若过期然后反覆其变诈或生于意外且证逮所及扰民必多此其所以不听与   案自此以下非朝士之専职乃乡士遂士县士方士讶士诸官之所同也以其诸官所同故附于朝士之后而毎节皆以凡起之士者自乡士以下诸士也士之治谓民间狱讼各诉于其士者也此期日与地官质人之治质剂同皆所以杜变诈而息事宁民也   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听【责侧卖反又如字下同注故书判为辨】正义郑氏康成曰判半分而合者郑司农云谓若今时词讼有劵书者为治之 郑氏锷曰小宰所谓听称责以傅别是也   凡民同货财者令以国灋行之犯令者刑罚之   案同货财即士师职所谓凶荒令民通财也天灾流行令民同货财以相济而以国灋行之为责其偿与息则富者乐于出财而民常不困矣犯令谓多取息与能偿而过期不偿者士师令之朝士又令之犯者加刑罚焉所以使出者无顾惜而贷者不敢负也存疑郑氏众曰同货财者谓合钱共贾者也以国灋行之司市为节以遣之 郑氏康成曰同货财者富人蓄积者多时收敛之乏时以国服之灋出之虽有腾跃其赢不得过此过此则罚之若今时加责取息坐臧   案合钱共贾者不必官为治之商贾皆以节行又不必合钱者而后有也富人买贱卖贵亦不可以通货财言国服为息之说尤为悠缪   凡属责者以其地傅而听其辞【属音烛或如字傅音附】   存疑郑氏康成曰属责转责使人归之而本主死亡归受之数相抵冒者也以其地之人相比近能为证者来乃受其辞为治之   案此谓身亡而亲属执傅别以责者盖或妻子耎弱或族属疏逺欺其不知故抵冒也若转责使人归之则必契约佐证而无从抵冒矣地傅谓傅别有土人佐证者小司徒听民讼所该者广独以其地附近之人正之不必有傅别故曰地比   凡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无故入人室宅庐舎上人车船其时格杀之无罪   案此节疑有脱文讹字大意谓军中乡邑有盗贼来刦窃其财物及家人者当时杀之则无罪也盖奸人起于仓卒不杀之则恐反为彼所杀伤故不可以擅杀罪之费誓曰无敢寇攘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此盗贼之在军者   凡报仇讐者书于士杀之无罪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同国不相辟者将报之必先言之于士 王氏安石曰已书于士而士得之则以刑而论其罪已书于士而士不得则罪不嫌于不眀故许之専杀也   案仇讐即在异国将往报之亦先言其情于本国之士士覈得其实而书之他日杀仇于异国则异国之士得考其实于本国而释其罪也   若邦凶荒札丧寇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注故书虑为宪贬为窆】   正义郑氏康成曰虑谋也贬犹减也谓当图谋缓刑欧阳氏谦之曰虑刑贬只当是减省刑罚 刘氏   迎曰凶荒札丧寇戎之际法不寛减则民滋不安而盗贼之变起故令邦国都家县鄙议刑贬也先儒以减用为虑贬士官何与于减用哉   案贬谓刑从末减也札丧以札而死亡者众也盖荒札则比屋皆然乡邻族姻莫能相救其罪不至死而附于刑者或一人系狱举家不宁则无罪而死于荒札者多矣寇戎相逼不能守御则其祸更烈故或减其等或缓其期俟既定而后弊狱焉其曰虑者刑罪中有情不可恕者必详虑之非防行寛释也 惟呼趋且辟及禁慢朝举委朝之人民器物为朝士本职其余诸士听治之期收责同货之令御寇复讐之法荒札寇戎刑贬之虑乃刑章之凢非外朝之法故以附于朝士之末   司民掌登万民之数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辨其国中与其都鄙及其郊野异其男女嵗登下其死生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上也男八月女七月而生齿版今户籍也下犹去也每嵗更着生去死 贾氏公彦曰国中据六乡在城中者都鄙据三等采地郊谓六乡之民在四郊者野谓六遂及四等公邑是徧畿内矣   案重民命司寇献数之本义也而大宰之制国用大计羣吏必据此为根柢以制财用则知其都数足矣以攷吏治则疆邑区分殷耗各殊辨之不可以不悉也必异其男女者九州土风别异所生男女或相倍半知其数则所以作其配偶任以作业者政教必有调剂【如多男之地则课以耕牧多女之地则导以蚕绩之类】故三年大比内史则据之以赞大宰攷吏治司防则据之以赞大宰制国用而职方氏所以具知九州男女多寡之数亦由积年较比而得其详也   及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寇司寇及孟冬祀司民之日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冢宰贰之以賛王治【比必里反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賛佐也三官以贰佐王治者当以民多少黜陟主民之吏【郑氏锷曰民者王所当治民有登耗则为公卿大臣者当据是数佐王以治之使其繁庶而已故曰以賛王治】 贾氏公彦曰内史掌八柄司防掌天下大计宰贰王治事故皆贰民数以賛王治 王氏安石曰小司寇职王受民数以图国用而此言以賛王治盖生齿不蕃以王无陪无卿政敎不修所以治官治民者多失其道非特为贫故也通论易氏祓曰小司寇于每嵗祀司民献每嵗之常数此则于大比之嵗以民数诏司寇故司寇于祀司民之日而献三嵗之总数   案王拜受者一则贤能之书一则万民之数盖国非民不立民非贤不治民为万物之灵而贤能尤万民之秀王所受于天地祖宗者莫重于此故拜而登于天府 小司寇职曰内史司防宰贰之以制国用者以民数之殷耗而制国用之多少也此职曰以赞王治者以民数之殷耗而攷政治之得失也 汉文帝一嵗断狱数百而武帝时乃数万周公置司民于秋官而献民数以司寇使王知生齿不可耗于刑杀而使民逺罪宜有道也   余论徐氏干曰治平在庶功兴庶功兴在事役均事役均在民数周民数周为国之本先王周知万民众寡之数则勤隋者可闻故周礼司寇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其重如此是以制乡遂之法维持其民而为之纲目使其邻比相保受赏罚相延及故出入存亡臧否逆顺可得而知也后世之为政也户口漏于版图夫家脱于聨伍避役逋逃者有之奸心并生伪端并作严刑峻令不能救也 又曰人数者庶事之所自出也莫不取正焉以分田里以令贡赋以制禄食以作军旅国以建典家以立度五礼用修五刑用措其惟民数乎   司刑掌五刑之灋以丽万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宫罪五百刖罪五百杀罪五百【劓鱼器反刖音月】   正义郑氏康成曰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窒之劓截其鼻也今东西夷或以墨劓为俗古刑人逃亡者之世类与宫者丈夫则割其势女子闭于宫中若今宦男女也刖断足也周改膑作刖杀死刑也书传曰决闗梁逾城郭而畧盗者其刑膑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触易君命革舆服制度奸轨盗攘伤人者其刑劓非事而事之出入不以道义而诵不祥之辞者其刑墨降畔寇贼刦畧夺攘挢防者其刑死此工千五百罪之目畧也其刑书则亡夏刑大辟二百膑辟三百宫辟五百劓墨各千【贾疏此据吕刑而言吕刑剕辟五百宫辟三百今此云膑辟三百宫辟五百转写者误当以吕刑为正】周则变焉所谓刑罚世轻世重者也 王氏昭禹曰五刑之序皆自轻入重案罪之重至大辟而止矣惟盗贼则不止于杀而奴其妻子惟七十与未龀者不为奴故别见于司厉而不列于司刑以示盗贼而外更无从坐之法也盖非耄与悼任其天属为邪恶而不能匡其将入于盗贼也不以告于邻里使收教于圜土而共私其奸利则罪固宜有所分矣   余论朱子曰汉文帝除肉刑后世之五刑降死一等则流徒杖笞而已生刑死刑轻重相悬不能使民无犯善乎胡仁仲之言曰生刑轻则易犯是教民以无耻也死刑重则难悔是絶民自新之路也生刑死刑轻重不相悬庶防民知所避而风化兴矣 刑虽非先王所恃以为治然眀刑弼教禁民为非则所谓伤肌肤以惩恶者亦既竭心思而继之以不忍人之政之一端也今徒流之法既不足以止穿窬淫放之奸而其过于重者则又有不当死而死如强暴赃满之类者苟采陈羣之议一以宫剕之辟当之则虽残其支体而实全其躯命且絶其为乱之本而使后无以肆焉岂不仰合先王之意而下适当世之宜哉 王氏应麟曰崔浩序汉律文帝除肉刑而宫不易尚书正义隋开皇之初始除宫刑案通鉴西魏大统十三年三月除宫刑非自隋始也   若司寇断狱弊讼则以五刑之灋诏刑罚而以辨罪之轻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刑罚者处其所应不如今律家所署法 贾氏公彦曰刑罚并言刑疑则入罚故也   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灋以賛司寇听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讯而有罪则杀之宥寛也赦舎也   案宥谓流放尚书流宥五刑春秋传郑放游楚于吴子产曰宥女以逺是也春秋刺公子偃小司寇听民之所刺宥皆以刺为杀   存疑易氏祓曰刺者刺取人情之当否而后加以刑杀也   壹刺曰讯羣臣再刺曰讯羣吏三刺曰讯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三刺之事所施谓断狱弊讼之时先羣臣次羣吏后万民先尊后卑之义   案三刺盖以情罪之可疑及羣士司刑所议之不齐者讯也羣儒多谓讯之而皆曰可杀则杀之否则释之非也以万民为本参以羣臣羣吏之说而折以情理之中或从其多或从其少不必羣臣羣吏万民皆同辞也下经云然后刑杀则三刺固有减杀而刑者矣   壹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   正义郑氏康成曰识审也不审若今仇讐当报甲见乙诚以为甲而杀之者过失若举刃欲砍伐而轶中人者遗忘若间帷薄忘有在焉而以兵矢投射之【案注举此以为类耳可宥者多小过杀人而宥不过间一有之】 王氏应电曰三者皆非故犯也随其罪之大小而宥以寛之   壹赦曰幼弱再赦曰老族三赦曰憃愚【旄本又作耄莫报反憃书雍反又禇用反】   正义郑氏众曰幼弱老旄若今时律令年未满八嵗八十已上非手杀人他皆不坐 郑氏康成曰憃愚生而痴騃童昏者 王氏应电曰三者皆可矜也则赦而免之若记所谓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是也案幼弱老旄身犯者固有之亦有连坐而恶非已作者如司厉所谓七十及未龀者是也憃愚则懵然无知或为奸人盗贼所诳诱指使情本可矝舜典所谓灾肆赦易所谓赦过皆此类耳管夷吾以赦为奔马之委辔盖自周有乱政五刑皆赎诸侯放肆徇私从欲纵奸宄以贼无辠故极言其害而秦汉以后识治体者皆以赦为戒也   余论马氏端临曰案唐虞三代之所谓赦者或以其情之可矜或以其事之可疑然后赦之盖临时随事而为之斟酌所谓议事以制者也至后世乃有大赦之法不问情之浅深罪之轻重凡有犯在赦前者则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盗贼奸宄不诘于是赦遂为偏枯之物长奸之门矣   以此三灋者求民情断民中而施上服下服之罪然后刑杀   正义王氏应电曰司刺専掌此三灋求万民之情断狱讼之中定其当服上刑当服下刑务使之输情服辠然后刑杀 金氏瑶曰断狱求中三刺备矣三宥三赦皆三刺中所有事盖讯而得其不识过失遗忘之情则以情用法而寛其罪讯而得其幼弱老旄憃愚之实则直赦之而已苟无可解免则彼之所犯彼自取之我固不得屈法以行私彼亦不得讐法而生怨矣   案三刺所以求民情也三宥三赦亦曰以求民情者求其情而不在可宥可赦之列然后罪无所疑而中可断刑可施也 求民情求所犯之情也断民中则于羣臣羣吏万民所复之参差不齐者而断以理之中即中庸所谓执两端而用中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有情眞罪当者则加以五刑在虞书为象以典刑周礼以五刑之灋丽万民之罪吕刑五辞简孚正于五刑是也过者则在所当宥虞书流宥五刑周礼分为不识过失遗忘三者吕刑则正于五罚使出财以赎之是也灾则在所当赦虞书灾肆赦周礼分为老幼憃愚三者吕刑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是也经之所言无不合   司约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剂子随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剂谓劵书【郑氏锷曰剂如质剂之剂两书一札同而别之】王氏应电曰约者有事相期剂则载其所约之词   也凡有约必有剂故大史职与此经皆以约剂并称   治神之约为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者理其相抵冐上下之差也神约谓命祀郊社羣望及所祖宗也防子不祀祝融楚人伐之 易氏祓曰宗庙有位山川有域有社稷之壝有五祀之次所以事神者不待约矣至于非其所祀而命之祀则书其所命者以为约若鲁用郊禘是也   治民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约谓征税迁移仇讐既和若怀宗九姓在晋殷民六族七族在鲁衞皆是也   治地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约谓经界所至田莱之比也王氏安石曰若衞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之东土以防王之东搜之属是也   治功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约谓王功国功之属赏爵所及也 刘氏迎曰功约则铭誓带砺之属 王氏与之曰如勲在王室蔵于盟府是也 黄氏度曰功约水土之功郑下文注讼约引春秋将城成周宋仲防不受功即此功也今民闲受沟洫桥梁先后大小之差亦有约以为据   案注说正也黄氏度亦可备一义   治器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器约谓礼乐吉凶车服所得用也王氏安石曰若鲁得用四代服器之属   治摰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摰约谓玉帛禽鸟相与往来也王氏安石曰摰约谓若公孙黒使强委禽之属总论郑氏康成曰此六约者诸侯已下至于民皆有焉   凡大约剂书于宗彜小约剂书于丹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约剂邦国约也小约剂万民约也丹图未闻或雕器簠簋之属有图象者与春秋传曰斐豹隶也着于丹书今俗语有铁劵丹书岂此旧典之遗言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约剂书于宗庙之六彜欲神监焉   案此经所谓宗彜与尚书异盖宗庙之典册也约剂至众非六彛所能备载且有讼者则辟蔵数啓宗庙而视祭器非义所安也其义与鼎之有铭异铭祖考之功德于祭器宜也邦国万民之约剂而书于天子之祭器何义乎况祭器有定数而约剂日增将因约剂而别增祭器乎其不可通明矣丹图如春秋传着于丹书之类亦册籍也   若有讼者则珥而辟藏其不信者服墨刑【蔵才浪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讼讼约若宋仲防薛宰者也【贾疏定元年防于狄泉左传】辟蔵开府视约书不信不如约也珥读曰衈谓杀鸡取血衅其户【贾疏杂记割鸡当门珥于屋下此言珥故知用鸡也 王氏安石曰珥而辟蔵重其事】   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乱谓僣约若吴楚之君【贾疏僣称王】晋文公请隧以者【贾疏僖二十五年左传】六官辟藏眀罪大也六官初受盟约之贰   司盟掌盟载之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盟辞也盟者书其辞于策杀牲取血坎其牲加书于上而埋之谓之载书春秋传曰宋寺人恵墙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与楚客盟【贾疏襄二十六年左传】   案盟者载其所要之辞于策谓之载书   凡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疑不协也明神神之明察者谓日月山川也觐礼加方明于坛上所以依之也【贾疏案觐礼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又云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注云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礼之设玉者刻其木而着之】诏之者读其载书以告之也贰之者冩副当以授六官 郑氏锷曰此谓合诸侯而盟盖将有所作为未知其心之同否故与之要言于天神 王氏应电曰春秋传盟于亳北载书曰或闲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 易氏祓曰盟而加之以约谓之盟约之载 欧阳氏谦之曰盟之礼仪即朿牲载书防血戎右賛牛耳桃茢玉府共珠槃玉敦之事案贰在司盟故云载在盟府其正则与牲俱埋矣王氏昭禹谓其正则蔵于天府非也天府与此职并无此文安得以臆揣乎   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亦如之【诅侧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盟诅者欲相与共恶之也犯命犯君教令也不信违约者也春秋传曰臧纥犯门斩闗以出乃盟臧氏【贾疏襄二十三年】又曰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考叔者【贾疏隐十一年】 贾氏公彦曰盟者盟将来诅者诅往过 王氏志长曰盟者恐负约而盟于神期其久要也诅者已负约而诅于神令其必祸也 王氏应电曰盟重于约而诅又在盟约之后案万民犯命必国之大事如甯武子宛濮之盟以国人多直元咺而贰于衞侯子产请焚载书以安反侧也诅其不信者则事微而人亦无多   凡民之有约剂者其贰在司盟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之者检其自相违约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司约副写一通来入司盟【郑氏锷曰民之有约剂书于丹图司约掌之此则蔵其贰以傋遗失】   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盟诅者不信则不敢听此盟诅所以省狱讼 黄氏度曰狱讼覆情匿诈无质证不可推究者多矣株连则恐其枉故为盟诅以止之诗苏公刺暴公之诗曰出此三物以诅尔斯是盖去古未逺以盟诅为惧也   案司约辟藏不信者服墨刑而此则使之盟诅何也司约所谓不信者所讼与约剂不符者也其或歴年久逺情事别有变诈而约剂难冯则使要言于神以惧之又使其地域之众庶共牲与酒脯则或有知其实而相质证者且使为变诈者惧不见直于乡里而他日不相保受也   凡盟诅各以其地域之众庶共其牲而致焉既盟则为司盟共祈酒脯【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其邑闾出牲而来盟已又使出酒脯司盟为之祈明神使不信者必凶 郑氏锷曰既使众庶共质之邻里共牲之人必有能诘责之者彼将知愧而自悔也   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青空青也【郑氏锷曰荀卿言南海则有曾青丹于注云曾青铜之精可绘画者所谓青殆此类耳】 贾氏公彦曰地官丱人主取此官主蔵 郑氏锷曰戒令者物不苟取入必以时   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恶与其数量楬而玺之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入其玉石丹青于守藏之府【楬音竭玺思倚反】   正义郑氏众曰受其入征者谓主受采金玉锡石丹青者之租税也【贾疏案山虞泽虞等出税者皆以当邦赋谷税不虚取也】楬而玺之者楬书其数量以着其物也玺者印也既楬书揃其数量又以印封之【贾疏楬即今之版书揃即今录记文书谓以版记録其多少善恶为后易分别也】 郑氏康成曰为兵器者攻金之工也守藏者玉府内府也【贾疏案玉府职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内府职凡四方之金玉入焉故知此二府守藏】 郑氏锷曰受其入则取官所自采者受其征则取诸民而官所税赋者 王氏应电曰楬表其上复玺以封之既不使混杂吏亦不得侵没   入其要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凡数也入之于大府【贾疏职金既知量数録要簿入于大府】   掌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治兵及工直也货泉贝也罚罚赎也书曰金作赎刑 贾氏公彦曰货罚者出罚之家时或无金即出货以当金直 项氏安世曰金罚货罚皆士官掌之士入于职金职金入于司兵 易氏祓曰入于司兵即槀人职所谓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者是也   案所受入征之金锡入于为兵器之府者铸造之用多非入征不能充金罚货罚则入于司兵者缮修之赍少则罚金与货可给也既以金罚货罚入于司兵而槀人不受财于司兵何也五兵五盾之缮修自当受赍于职金司弓矢别职而不属于司兵则直受于职金可也观职金所受曰金罚则知钧金之入不直然后罚之直则仍反之其人   通论王氏应电曰金罚货罚并入于司兵者辜累之物不以入经用与司厉职以盗贼之任器货贿入于司兵者同义   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飨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鉼金谓之版此版所施未闻案汲冢周书大聚篇武王闻周公之言乃召昆吾冶而铭之金版以类相推岂国有大事旅于上帝其罪己惩艾之辞亦镂于金版与此虽周未伪书而称用金版以镌铭或于古有传飨诸侯无所用金版此句盖衍文   凡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掌其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其取之令也用金石者作枪雷椎椁之属【贾疏枪雷椎椁皆守城捍御之具陆氏德明曰椁宅耕反本又作捊】 王氏应电曰或给以府库之蔵或采于所产之地皆职金掌其令   案良苦之等多少之数适用之宜给受之节及事毕而防之皆令也   司厉掌盗贼之任器货贿辨其物皆有数量贾而楬之入于司兵【贾音嫁】   正义郑氏众曰任器货贿谓盗贼所用伤人兵器及所盗财物也入于司兵若今时伤杀人所用兵器盗贼赃加责没入县官 郑氏锷曰以其物充兵器之用取诸盗贼还以为除盗贼之具   案盗贼之货贿宜反之失者而以入司兵何也若应时追获具有主名自宜反之其人或窜伏他邦越嵗逾时而后得之失者主名已难指实必一一推究而求其人以反之则牵连纠诘滋蔓无穷故入于司兵而已   其奴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舂槀【舂书容反槀古老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坐为盗贼而为奴者输于罪隶舂人槀人之官也由是观之今之为奴婢古之罪人也书曰予则奴戮女论语曰箕子为之奴罪隶之奴也春秋传曰斐豹隶也着于丹书请焚丹书我杀督戎耻为奴欲焚其籍也 郑氏康成曰奴从坐而没入县官者男女同名【郑氏锷曰同名曰奴】 金氏瑶曰独言盗贼奴则余罪不奴可推矣   凡有爵者与七十者与未龀者皆不为奴【龀初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爵谓命士以上也龀毁齿也王氏应电曰有爵者不为奴亦议贵之意七十与未龀者不为奴亦赦老耄幼弱之意   案身有爵不宜有为盗贼者其诸戚属有如士师职所谓邦贼邦盗书传所称降畔亦以盗贼之法治之其父兄子弟有爵者宜连坐犹不为奴盖先王以防耻厉士大夫之节行如此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秋官司寇第五之四   犬人掌犬牲凡祭祀共犬牲用牷物伏瘗亦如之【牷音全瘗于例反】   正义郑氏众曰牷纯也【贾疏商书微子篇牺牷牲注云牺纯毛牷体完具彼牷与牺对是牺为纯毛牷为体完具此无牺故以牷兼牺也】物色也伏谓伏犬以王车轹之【贾疏以王车轹之者即生民诗云取羝以軷聘礼注云其用牲犬羊可也是犬羊俱得】瘗谓埋祭也尔雅祭地曰瘗埋 贾氏公彦曰伏瘗谓王出国軷道之祭即大驭职所云是也 王氏应电曰祭祀伏瘗用纯色之牲即牧人所谓毛之也案充人所刍者牛羊也犬则槀人豢之临祭犬人共之下言用駹则此牷兼牺言之明矣   凡几珥沈辜用駹可也【駹模江反注故书駹作龙郑司农云龙读为駹】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读为刉珥当为衈刉衈者衅礼之事 郑氏众曰大宗伯职曰以埋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駹谓不纯色也 贾氏公彦曰沈谓沈牲于水辜谓疈磔牲体牧人职云毁事用駹云可也者用纯为正用駹亦可也   凡相犬牵犬者属焉掌其政治【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视择知其善恶 贾氏公彦曰犬有三种田犬吠犬观其善恶食犬观其肥瘦皆须相之牵犬者谓呈见之少仪云犬则执绁是也欧阳氏谦之曰掌其政治若用牷用駹因所祭以别其所用相犬牵犬择其人差其廪禄皆是   案此职贾徒倍于羊人疏兼田犬是也但牵田犬非十有六人所能共相犬者亦不仅官中之贾经云凡相犬牵犬者属焉作推广之辞则别有共其事者明矣   司圜掌收敎罢民【罢蒲宜反】   正义郑氏锷曰拘之圜土所以收之劳苦以生其善心所以敎之 项氏安世曰司寇执其总故曰聚司圜掌其出入故曰收   凡害人者弗使冠饰而加明刑焉任之以事而收敎之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虽出三年不齿   正义郑氏康成曰弗使冠饰者着墨幪若古之象刑欤【贾疏孝经纬云五帝画象三王肉刑画象者上罪墨幪赭衣杂屦中罪赭衣杂屦下罪杂屦而已】舍释之也 郑氏众曰任之以事若今时罚作矣王氏应电曰任之以事所以强其罢而劝之善亦使之自食其力不以无罪养有罪也 易氏祓曰此与大司寇寘之圜土而施职事之文同大司寇不言任舍而司圜则有一年二年三年之差盖彼言其要而此言其详   凡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刑人但加以明刑罚人但任之以事耳 郑氏众曰以此知其为民所苦而未入刑者也故大司寇职曰凡万民之有罪过而未防于灋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又曰以嘉石平罢民国语曰罢士无伍罢女无家言为恶无所容入也 易氏祓曰司刑之墨劓宫刖杀亏体者也职金掌受士之金罚货罚亏财者也   案不亏体疑即掌戮职所谓髠以其既改而发仍可蓄也惟髠故无冠饰   掌囚掌守盗贼   正义贾氏公彦曰古者五刑不入圜土故使身居三木掌囚守之 王氏安石曰掌囚凡囚皆守焉独言盗贼者重也   凡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梏古毒反拲音拱桎之实反弊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囚者谓非盗贼以他罪拘者也在足曰桎 郑氏众曰拲者两手共一木也 刘氏敞曰在颈曰梏春秋传以弓梏华弱于朝易曰童牛之梏 王氏安石曰梏在脰桎在足拲在手左传子荡以弓梏华弱于朝则梏在脰明矣   及刑杀告刑于王奉而适朝士加明梏以适市而刑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刑于王告王以今日当行刑及所刑姓名也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奉而适朝者重刑为王欲有所赦且当以付士士乡士也【案诸士刑杀各于其地自当各就其市注云士乡士者自朝适市则必国中之市也】加明梏者谓书其姓名及其罪于梏而着之也囚时虽有无梏者至于刑杀皆设之以适市就众也庶姓无爵者皆刑杀于市   凡有爵者与王之同族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正义郑氏康成曰适甸师氏亦由朝乃往也待刑杀者掌戮将自市来也文王世子曰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异姓也【贾疏同姓亦有刑则异姓心服故云体异姓】刑于隠者弗与国人虑兄弟也   掌戮掌斩杀贼谍而搏之【谍音牒搏注作膊匹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斩以鈇钺若今要斩也杀以刀刃若今弃市也谍谓奸寇反间者贼与谍罪大者斩之小者杀之搏当为膊诸城上之膊【贾疏见成二年左传】字之误也 扬氏雄曰膊曝也 金氏瑶曰贼谍即士师八成之邦贼邦谍不可赦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膊谓去衣磔之   凡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缌服以内也焚烧也易曰焚如死如弃如辜之言枯也谓磔之 王氏昭禹曰焚之者不存其形辜之者不全其体   案焚酷于辜杀王之亲其律尚轻于杀其亲者圣人立法所以仁至而义尽也今律不孝不弟列逆叛之前义亦如此   总论金氏瑶曰已上三者皆非常刑   凡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凡罪之丽于灋者亦如之【踣歩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踣僵尸也肆犹申也陈也凡言刑盗罪恶莫大焉罪二千五百条上附下附刑五而已【贾疏上附下附是罪附于法】于刑同科者其刑杀之一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之者合入死者亦踣之合入四刑者虽不踣亦刑之于市   案不曰盗亦如之而曰刑盗于市者劫请攘窃之盗未曾伤人刑或止于刖劓也上言凡杀人者则杀人之盗已具其中   通论贾氏公彦曰鲁语臧文仲曰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笮薄刑用鞭朴大者陈之原野小者致之市朝   唯王之同族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凡军旅田役斩杀刑戮亦如之   辨正黄氏度曰后郑以戮为膊焚辜肆非也戮犹辱也古刑戮字皆合轻重称之   案军旅则有斩杀田役则有刑戮也田以习军旅故乡师廵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春秋传孟诸之田楚申舟抶宋公之仆是也役亦有刑戮者如壊隄防以灾民倡讹言以惊众之类是也经统言斩杀刑戮者军旅之小罪亦有刑戮田役而作奸犯科惑众害民亦或斩杀以徇也 杀人刑盗既曰凡罪之防于灋者亦如之谓于市也此又云亦如之专指王之同族与有爵者言也盖古者大田大役皆大司马涖众属植以军法部勒徒庶恐疑在师中则戮于社田役之刑各徇其地故特着其亦于甸师氏也   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髠者使守积【髠苦门反积子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黥者无妨于禁御截鼻者亦无妨以貌丑逺之宫者守内以其人道絶也刖者断足驱衞禽兽无急行 刘氏迎曰刑之以偿其罪飬之以全其仁先王视刑余之民犹其民也 王氏曰先王之于罪人流之则有居刑之则有使记言公家不畜刑人非不畜也君子不近耳   辨正王氏应电曰注以髠为王族犯宫刑而减之者非也公族不翦其类但可减为刖以下耳苟降从髠则应劓刖者不获减刑乃反重耶   案记所谓公族无宫刑盖议狱时不当以宫而降从劓刖耳先郑以髠者为司圜所收罢民似可通其不冠饰而墨幪疑即为其髠也盖能改者反其州里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其罪不至杀而又不能改者州里莫任将焉置之则长髠而使之守积宜矣   司隶掌五隶之灋辨其物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隶谓罪隶四翟之隶也物衣服兵器之属 王氏应电曰辨其物使不得相杂也政令谓各有所当执之役与其叙次灋度 王氏曰灋其役使之差等也正之则有政使之则有令   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凡囚执人之事【搏音博为于伪反积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五隶之民也郑司农云百官所当任持之器物此官主为积聚之某谓任犹用也【郎氏兆玉曰牛人职所云公任器是也】   余论王氏应电曰民谓罪隶之民也罪隶之人于盗赋能得踪迹故因其能而使之   邦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烦犹剧也士丧礼下篇曰隶人涅厠【贾疏涅厠窒塞之示死者不复用引之者证烦辱之事】 王氏应电曰如典祀征役于司隶而役之之类   案下经别列四翟之隶所共职事则上所列诸事皆役罪隶明矣盖以四翟之隶而为百官积任器役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非其所习逺人观徳而使役烦辱事体亦不宜且四翟之服事于王朝者其数未必多以役国中庶事兼搏盗贼掌囚执人则力有不暇给惟罪隶则百二十人之外实繁有徒以力则能给以事则易习而体亦宜之曰帅其民正以见罪隶之为国民而别于四翟又以包百二十人以外之徒众也   掌帅四翟之隶使之各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舍王行所止舍也厉遮列也贾氏公彦曰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若东方南方衣布帛执刀剑西方北方衣氊裘执弓矢守王宫与野舍者即师氏职帅四夷之隶守王之门外朝在野外则守内列是也 王氏应电曰守王宫与野禁重事也而使四翟者夷人性朴其戴君父之心纯一不二因其愿留而任以事一以通在彼尊亲之心一以示王者无外之意也 郑氏锷曰司隶正掌之师氏又使其属董之   存疑易氏祓曰周之兴也东南先服王化四翟之隶即南方之蛮东南之闽东方之夷东北之貉其服属有素故使列于守衞   罪隶掌役百官府与凡有守者掌使令之小事【令力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役给其小役 王氏曰虽充百官府与有守者之役亦掌使令之小事而已   凡封国若家牛助为牵徬【徬步浪反】   正义郑氏众曰凡封国若家谓建诸侯立大夫家也牛助为牵徬此官主为送致之也 郑氏康成曰牛助国以牛助转徙也罪隶牵徬之在前曰牵在旁曰徬【贾疏车辕内一牛前亦一牛二隶前者牵前牛徬者御当车之牛】 王氏应电曰所谓烦辱之事此类是也   其守王宫与其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上司隶职止言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及野舍之厉禁未及于罪隶也以文势推之不应未言蛮隶而先言如蛮隶之事十四字疑闽隶脱简而误见于此   案盗贼之子其类奸凶又亲戚为戮不宜俾守王宫与野舍故司隶通掌五隶而守王宫与其厉禁独举四翟之隶此为闽隶下错简无疑   蛮隶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掌役校人者为校人所役使校人良马乗一师四圉不见隶者盖杂役之【王氏昭禹曰校人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者蛮隶兼役其事】   闽隶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敎扰之【闽梅巾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役于掌畜【王氏昭禹曰此与掌畜所谓阜蕃而敎扰之同事】   掌子则取隶焉   存疑杜氏子春曰子当为祀 郑氏康成曰掌子者王立世子置臣使掌其家事而以闽隶役之   案此经不可强解姑存注説掌子二字其有讹脱与   夷隶掌役牧人养牛马与鸟言   正义郑氏众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贾疏解鸟言者或解兽言故郑兼言之介葛卢事见僖二十九年】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貉隶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敎扰之掌与兽言【貉孟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阜蕃者猛兽不可服又不生乳于圈槛也 贾氏公彦曰夷隶既鸟兽之言俱解此貉隶解兽言亦解鸟言互见之也   案与鸟兽言即所谓敎扰之也能言之鸟必人与之言而调习之猛兽媚养己者命以起伏动跃则应焉盖久而习于人言耳   总论刘氏彝曰罪隶用之搏盗贼役烦辱积任器为牵徬则其罪之所宜为也养鸟兽牧牛马审鸟兽之言乃其俗之所素习也   案闽隶所养非畜鸟也貉隶所养非常兽也珍禽竒兽不育于国似不宜养之然鸟言兽言等事有其术则不废如古有豢龙氏之类或四夷来王亦有时而用之匪直以为玩弄之具而已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布宪掌宪邦之刑禁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以诘四方邦国及其都鄙达于四海【诘起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禁者国之五禁所以左右刑罚者司寇正月布刑于天下正岁又县其书于象魏布宪于司寇布刑则以旌节出宣令之于司寇县书则亦宪之于门闾及都鄙邦国刑者王政所重故屡丁宁焉诘谨也使四方谨行之尔雅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 贾氏公彦曰掌宪邦之刑禁与下文为目布宪为司寇属官以刑禁为重故每事共丁宁之也 刘氏彝曰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而行四方达四海恐未之能徧也意者书其刑禁之宜宪于民以达于州伯州伯以达于诸侯而以达于四海案小司寇令羣士宣布于四方宪刑禁士师又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盖小司寇以令士师而士师帅其属宪之其属之中布宪亦存焉   凡邦之大事合众庶则以刑禁号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伐巡守田役皆大事合众庶也以其为布宪之官故于聚众庶皆以刑禁号令 王氏应电曰若野禁军禁之类竝布宪号令之   禁杀戮掌司斩杀戮者凡伤人见血而不以告者攘狱者遏讼者以告而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犹察也察此四者告于司寇罪之也斩杀戮谓吏民相斩相杀相戮者伤人见血见血乃为伤人耳郑司农云攘狱者距当狱者遏讼者遏止欲讼者 贾氏公彦曰谓吏民私相戕贼而不以告于官者伺而得之则以告也   案不以告者被害之人慑于势力而不敢闻诸官也攘狱者已当赴狱而距违遏讼者人欲见讼而阻遏皆强梁怙恶之人故设官以察缉而诛之所以达民隠而伸其屈雪其寃也或乃谓不以告者与犯罪之人同科则扶强而抑弱也愈甚矣 职司斩杀戮而所告无斩杀戮何也伤人见血者必告则相杀不待言矣攘狱遏讼乃鬬伤贼杀之渐严此三者乃所以禁杀戮也其既相杀戮者则以归于士而罪在大辟亦不待言矣   禁暴氏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挢诬犯禁者作言语而不信者以告而诛之【正音征挢居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之好为侵陵称诈谩诞此三者亦刑所禁力正以力强得正也 王氏昭禹曰逆理害治者谓之乱恃强虐物者谓之暴人所不乐为者力不能敌则不得已而听服焉是之谓力正也 王氏应电曰挢诬犯禁若伪称制令假为符节而有所规图以犯邦禁也作言语而不信若造言生事以疑众者   案正者使人慴伏而从已也乱暴之民以力求正而不依于理法战国秦汉任侠奸人是也   通论陈氏汲曰比闾族党之法凡所以为政之道纎悉傋矣二官所禁大抵暴横足以侮上陵下倾险足以蠧政虐民故别立刑官紏以法禁庶奸民有所慑而乡遂之官得以安行敎化   凡国聚众庶则戮其犯禁者以徇   正义贾氏公彦曰聚众庶谓征伐之等【王氏昭禹曰若师田行役之属】   凡奚隶聚而出入者则司牧之戮其犯禁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聚而出入有所使【贾疏谓国有烦辱之事使奚隶则有此出入】 王氏昭禹曰司以察之牧以治之辨正王氏应电曰奚民间妇女服役于后宫者通论王氏应电曰王之宫寝若无预于秋官之事而司隶掌四翟之守禁暴司奚隶之出入先王于给事宫壸内外之人防御之严如此所以为端本清源之道   野庐氏掌达国道路至于四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达谓巡行通之使不陷絶也去王城五百里曰畿 王氏昭禹曰遂人所谓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是也谓之四畿则是王城五百里四面皆达之也   比国郊及野之道路防息井树【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较也防息庐之属宾客所防及昼止者也井供饮食树为蕃蔽 王氏昭禹曰三十里有防防有路室所谓防也十里有庐庐有饮食所谓息也 刘氏彝曰地官遗人既掌之矣野庐氏主往来按比之事   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之有相翔者诛之【令力呈反音托】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涂地之人道所出庐防旁民也相翔犹昌翔观伺者也 郑氏众曰聚之聚击以宿衞之也有奸人相翔于宾客之侧则诛之不得令寇盗宾客   凡道路之舟车轚互者叙而行之【轚居锡反又音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舟车轚互谓于迫隘处也车有轘辕坻阁【贾疏道路名】舟有砥柱之属【贾疏水之隘道】其过之者使以次叙之 郑氏锷曰轚者相値而碍也互者交互而不行也   案春秋昭公八年搜于红谷梁传御轚者不得入范注轚挂则不得入门又国防车毂击   凡有节者及有爵者至则为之辟【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辟行人亦使守涂地者 王氏应电曰有节者不可滞有爵者不可慢故为之辟   禁野之横行径逾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防奸也横行妄由田中径逾射邪趋疾越隄渠也 王氏应电曰亦恐其妨稼穑   凡国之大事比脩除道路者【比必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事若征伐巡守田猎郊祀王亲行所经竝须修除道路皆野庐氏校比民夫 王氏昭禹曰治其坏谓之脩去其秽谓之除 郑氏康成曰比校治道者名若今次金叙丈功【贾疏汉时主役之官名次金叙主以丈尺赋功】   掌凡道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若今絶蒙布巾持兵杖之类王氏昭禹曰若脩闾氏所谓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是也在国之道脩闾氏禁之在野之道野庐氏禁之   案国野之道庐防路室馆之委积地官遗人掌之而不使兼掌道路之禁令何也凡民之有罪过者可使有司治之附于刑而后归于士若道路宵晨暂遇奸宄非刑官之属巡察监视随缚而刑之不足以肃也   邦之大师则令埽道路且以几禁行作不时者不物者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时谓不夙则莫者也不物谓衣服操持非比常人也几禁之者傋奸人内贼及反间通论王氏应电曰夏官有司险合方氏主达天下之道路但治其大略而已此官则主达畿内之道路盖侯国皆有是职而王畿为之主也国语单襄公过陈道茀不可行司里不授馆客无寄寓而知陈之将亡野庐氏之职岂可忽乎   蜡氏掌除骴【蜡清预反骴详赐反注故书骴作脊郑司农云脊读为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曲礼四足死者曰渍郑司农云骴谓死人骨也月令揜骼埋胔【贾疏月令注云骨枯曰骼肉腐曰骴】骨之尚有肉者也及禽兽之骨皆是   凡国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大师大宾客亦如之【蠲古渊反亦音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蠲读如吉圭惟饎之圭【贾疏毛诗吉蠲为饎郑从三家诗故不同】圭洁也刑者黥劓之属任人司圜所收敎罢民也【贾疏罢民谓之任人者司圜职任之以事是也】凶服服衰绖也此所禁除者皆为不欲见人所薉恶也   案任人虽归州里三年不齿服饰尚异于平民故与刑人同禁   若有死于道路者则令埋而置楬焉书其日月焉县其衣服任器于有地之官以待其人【楬音竭】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地之官主此地之吏也【贾疏若比长闾胥党正之軰皆是】其人其家人也 郑氏众曰楬欲令其识取之有地之官有郡界之吏今时乡亭是也   掌凡国之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谓孟春揜骼埋胔之属 王氏应电曰此职掌洁清道路之事盖野庐氏分职   雍氏掌沟渎浍池之禁凡害于国稼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沟渎浍田间通水者也池谓陂障之水道也害于国稼谓水潦及禽兽也 王氏应电曰沟渎浍池国之利也而小民恒挟其私智或因旱而为匽上流或以潦而曲为隄防或盗人之水以自利或决已之水以注邻至于因一窦之开成滔天水患因一时之障致百年湮塞其为害于国稼大矣故设雍氏专禁其事   案曰国稼者沟渎浍池本以利通国之稼也   春令为阱擭沟渎之利于民者秋令塞阱杜擭【阱才性反擭胡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阱穿地为所以御禽兽其或超逾则陷焉世谓之陷阱擭柞鄂也【贾疏柞鄂者或以为竖柞于中向上鄂鄂然所以截禽兽使足不至地不得跃而出】坚地阱浅则设柞鄂于其中秋而杜塞阱擭収刈之时为其陷害人也书粊誓曰杜乃擭敜乃阱 郑氏锷曰五沟五涂以通灌溉至春又为沟渎何耶盖五沟者田野之中一定之制此乃闾里之间春夏雨集沟浍皆盈水去不速不可不通之也 王氏志长曰秋塞阱杜擭固防其害人时既収刈亦所以疎禽兽之禁   禁山之为苑泽之沈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为其就禽兽鱼鼈自然之居而害之郑司农云不得擅为苑囿于山也【贾疏先郑此解虽与后郑异得为一义】泽之沈者谓毒鱼及水虫之属【贾疏谓以药沈于水中以杀鱼及水虫】   案此节文义未详姑存注疏之説   萍氏掌国之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禁谓水中害人之处【贾疏如深泉洪波沙虫水弩之类】及入水捕鱼鼈不时【贾疏月令春秋冬三时取鱼若夏取则不时】   几酒谨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酒苛察沽买过多及非时者【贾疏若酒诰惟祀兹酒及乡饮酒及婚娶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是其时也】谨酒使民节用酒也书酒诰曰无彝酒 王氏应电曰萍氏掌水禁而兼酒者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酒所以为人合欢而溺则生祸取其类也   案诗曰无酒酟我盖惟大夫以上祭祀乃及时命为酒则士庶人祭祀冠婚力或不能自造亦不禁市沽但宜有限量耳几酒盖苛察其无事而漫作者谨酒则戒毖其因事多作及市沽而溢于礼事所宜用者与   余论苏氏轼曰自汉武至今皆有酒禁未尝少纵而私酿不絶周公独何以能禁之曰周公无所利于酒也以正民徳而已甲乙皆笞其子甲之子服而乙之子不服何也甲笞其子而责之学乙笞其子而夺之食此后世所以不能禁酒而周公独能禁酒也 吕氏祖谦曰周公作酒诰恐人沉湎以伤徳也降而汉文帝为酒酺景帝以岁旱禁人酤酒已非酒诰本意然而犹有重本抑末之心焉至桑羊建榷酒之説则公家日专其利古者惟恐人饮酒后世惟恐人不饮酒可慨甚矣   禁川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傋波洋卒至沈溺也   司寤氏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夜时谓夜晚早若今甲乙至戊夜士主行夜行徼者如今都之属【王氏应电曰夜士若脩闾氏国中防互之类】 贾氏公彦曰以星分夜若今时观参辰知夜早晚 郑氏锷曰夜虽有时其分则以星盖月出尚有早晚唯星丽天至夜必见故也   案夜之长短不同而星出之早晚亦异月令每月记昏旦中星以正时亦以分夜也农民行旅见某星至某方则知为某时不惟昏旦所见注云甲乙至戊所谓五夜也疏乃以戌亥言之缪矣   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晨先明也宵定昏也御亦禁也谓遏止之无刑法也傋其遭寇害及谋非公事 郑氏锷曰先明谓之晨中夜谓之宵通夕谓之夜诗言夜向晨则知晨先明也又肃肃宵征夜如何其夜未央则宵与夜固异矣   司烜氏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共明水【烜许远反又虚鸳反夫如字先郑音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遂阳遂也【贾疏取火于木为木遂以其取火于日故名阳遂】鉴镜属取水者世谓之方诸【成氏伯璵曰冬至日子时铸铜为鉴谓之阳遂夏至日午时铸铜为鉴谓之隂鉴 王氏昭禹曰鉴遂之齐考工记谓以金锡半为之者是也】取日之火月之水欲得隂阳之洁气也明烛以照馔陈明水以为酒【贾疏鬰鬯五齐以明水配三酒以酒配酒井水也酒与明水别而云明水以为酒者对则异散文通谓之酒是以礼运云酒在室亦谓明水为酒】郑司农云夫发声明齍谓以明水脩涤粢盛黍稷 王氏曰考工记金锡半谓之鉴遂之齐言阳遂则知方诸之为隂言方诸则知阳遂之为圜   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注故书坟为蕡】   正义郑氏康成曰坟大也树于门外曰大烛于门内曰庭燎皆所以照众为明【贾疏树于门外者非人所执也燕礼甸人执大烛于庭不言树者诸侯不树于地使人执庭燎与大烛一也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齐桓公始也郑注庭燎之差公盖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其百者盖天子礼庭燎所作依慕容所为以苇为中心以布缠之饴蜜灌之如今蜡烛若人所执者用荆燋为之执烛抱燋烛不见防是也】   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军旅脩火禁【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季春将出火也火禁谓用火之处及傋风燥 王氏应电曰军中尤宜愼火 易氏祓曰大众所集虽非时亦禁之   案南方火位也故司爟通掌四时改火出纳火之令职主于布火之利而不掌火禁其曰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盖因布令而及之使民知避其害非火禁也火禁如用火之地救火之法以及夏毋烧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之类以刑官之属掌之使民不敢犯也军旅之火禁以刑官修之者非军刑所及也司烜掌明火故竝共坟烛庭燎以为刑官之属故并为屋诛之竁焉   邦若屋诛则为明竁焉【竁处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屋诛谓所杀不于市而以适甸师氏者也明竁若今楬头明书其罪法也【贾疏昭二年左传郑公孙黑作乱子产数其罪云不速死大刑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加木焉故知有明刑书于木也】司烜掌明竁则罪人夜葬与【贾疏曾子问篇见星而行者唯罪人是夜葬之事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掌为明竁则罪人夜葬可知】 贾氏公彦曰屋诛诛于屋舍中也   案冢人职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正为此也盖不惟王族及公卿大夫之兆域不宜有此以汚辱其先人即庶人清门亦用为耻故使其子姓亲戚别葬之而有司为明竁以示惩焉   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条音涤辟避益反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辟趋而辟行人若今卒辟车之为也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言士之贱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王出入虎贲氏先后王而趋在王前后也旅贲氏夹王车而趋在王左右也条狼氏八人夹道而驰则夹道而在前也公则六人以下在其国及至王国皆然盖亦各有条狼氏故竝着于此   凡誓执鞭以趋于前且命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谓所誓众之行前也有司读誓辞则大言其刑以警所誓【贾疏誓自有大官若月令田猎司徒北面以誓之誓时条狼氏则为之大言使众闻知】誓者谓出军及将祭祀时也案云凡誓则不独军旅及祭祀也五戒之中禁用诸田役而大司马职有司表貉誓民又云羣吏听誓于陈前则凡纠禁戒诰皆可通言誓也如祭祀之誓大宰掌之大司寇涖之条狼氏执鞭以命之军事尤重故下又详其所誓之辞 朝士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与此职异文何也朝士所掌外朝也故呼百官使就位又辟胥徒万民使无拥杂此职掌王出入则身执鞭以趋而辟止行者耳故于誓亦执鞭以趋于前   誓仆右曰杀誓驭曰车轘誓大夫曰敢不关鞭五百誓师曰三百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军之誓誓左右及驭则书之甘誓傋矣车轘谓车裂也 贾氏公彦曰仆大仆与王同车故大仆职曰军旅赞王鼓右谓勇力之士在车右傋非常驭谓与王驭车者也仆右与驭及王驷乗也 王氏应电曰大夫师帅以下也有不关谓关白于大将   案此专言军旅之誓也王在军则王为主将王不在军则卿为主将主将居车中在鼓下而驭者在左其右有两人此驷乗灋也主将誓人者不在所誓之中若参乗则将在左主射亦在所誓矣如甘誓所云是也大夫则师帅旅帅也事有当关白而不关者则鞭之鞭作官刑故也师谓百夫之长族师鄙师以下也不言敢不关蒙上省文也春秋传晋楚之君在行其出谋发命者皆主将则大夫以下皆关于主帅周官之法大司马掌戒令及战廵陈眂事而赏罚则所关者大司马及本军之帅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士师职以五戒先后刑罚一曰誓用之于军旅观书甘誓汤誓等篇皆主军旅之事可见此本夏官之事而掌于司寇之属者兵刑本一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誓大夫曰敢不关谓不关于君也某谓大夫自受命以出则其余事莫不复请师乐师也   案阃以外将军制之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若事事关于君则机失于遥制恐不免矣注以师为乐师盖谓祭祀祭祀之前总誓百官无为特誓乐师也乐师无目尤加矜敬焉而誓之曰鞭三百乎   誓邦之大史曰杀誓小史曰墨【大音泰】   案大史之职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小史之职大军旅佐大史夫大史即在军中有何所犯而至于杀乎若夫祭祀之誓不过共矢其敬愼小心执事有恪耳要无大刑也此二句盖刘歆所増窜也详见总辨   脩闾氏掌比国中宿互者与其国粥而比其追胥者而赏罚之【粥注音育注故书互为巨郑司农云当为互】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也粥养也国所游养谓羡卒也【贾疏国家粥养未入正卒且为羡卒者使之追伺盗贼脩闾氏比之】郑司农云宿谓宿衞也互谓行马所以障互禁止人也谓夜行击   禁径逾者与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其惑众   案脩闾氏与野庐氏同掌道治而所禁各异何也国中有径逾而无横行在野则逐捕盗贼及行旅自衞以兵革趋行者不可禁道路寛广而行人稀且有风雨之急而投庐宿驰骋不可禁【曲礼入国不驰则国外可驰】   邦有故则令守其闾互唯执节者不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其闾内之闾胥里宰之属【贾疏脩闾氏虽主六乡其实兼主六遂故言里宰以包之】 贾氏公彦曰恐有奸非故命各守其闾   案闾亦有互王政之周于守御如此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廵警之事王宫之比宫正掌之国门之守司门掌之二十五家为里里门曰闾闾有宿互一有缓急守此足矣故特设脩闾氏专掌其事以时比而脩之万一奸盗窃发人尽兵而道皆险也何地之可匿哉   冥氏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以灵鼓敺之【冥莫经反又音觅】   正义郑氏康成曰弧张罿罦之属【贾疏诗云雉罹于罿雉罹于罦言之属仍有兔罝之等】所以扃绢禽兽者灵鼓之使惊趋阱擭贾氏公彦曰弧弓也谓张弓以取猛兽 王氏应   电曰猛兽多力弧张阱擭为机坎以乗其不见故曰冥氏   案楚辞九章设张辟注辟谓机矢张谓罻罗即此经所谓弧张也   若得其兽则献其皮革齿须傋   正义贾氏公彦曰革谓无文章者去毛而献之 郑氏众曰须直谓颐下须傋谓搔也 王氏应电曰不特去其害亦资其用   庶氏掌除毒蛊以攻説禬之嘉草攻之【庶注作煮章语反禬胡内反説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毒蛊蛊物病害人者贼律曰敢蛊人及敎令者弃市攻説祈名祈其神求去之也嘉草药物其状未闻【案栁宗元种白蘘荷诗云庶氏有嘉草攻禬事久冺嘉草疑即蘘荷之类】攻之谓熏之郑司农云禬除也某谓此禬读如溃痈之溃【郑氏锷曰大祝六祈有攻説皆以辞责神也此曰攻曰説又曰禬非六祈之所谓禬当读如溃痈之溃谓以辞责之使其毒溃防】 贾氏公彦曰攻説禬之去其神嘉草攻之去其身 郑氏锷曰左传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皆谓其腐壊也毒物能腐壊人之心腑故谓之蛊   凡敺蛊则令之比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为之又校次之 刘氏彝曰凡敺蛊者随其方土之所宜各有能者人有病则令敺之已乃比其优劣   案此官仅下士一人故人有能敺蛊者则令之而比次其术之髙下   穴氏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以时献其珍异皮革正义郑氏康成曰蛰兽熊罴之属冬藏者也【王氏应电曰不必皆冬藏之兽但取其穴居如蛰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将攻之必先烧其所食之物于穴外以诱出之乃可得   案蛰兽猝不易得各以其物火之盖物性各有所畏故令触其烟焰而不能藏也   翨氏掌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掎之以时献其羽翮【翨式至反掎居绮反翮户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猛鸟鹰隼之属置其所食之物于绢中鸟来下则掎其脚【贾疏若今取鹰隼者置鸠鸽罗网中以诱之】通论王氏昭禹曰兽人皮毛筋骨入于玉府冥氏穴氏翨氏所献不云入于玉府者盖此特除其害而已不可以为常继而责其必献也   案蛰兽猛鸟特设官以攻之者非独虑其害于人亦所以安众鸟兽而使之生息蕃滋也   柞氏掌攻草木及林麓【柞侧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林人所养者山足曰麓 贾氏公彦曰攻木之处有草则兼攻之 郑氏锷曰草木林麓根固蟠结不可削除用力尤多故曰攻   案柞氏攻木薙氏攻草皆主苑囿之官若畿内林麓欲化为谷土或以奠民居则第掌其政令下经凡攻木者掌其政令是也   夏日至令刋阳木而火之冬日至令剥隂木而水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刋剥互言耳皆斫去次地之皮生山南为阳木生山北为隂木火之水之使其肄不生贾氏公彦曰夏至隂生冬至阳生阳木得隂而鼓   隂木得阳而发故须其时而刋剥之也山虞取其坚韧冬斩阳夏斩隂此欲死之故夏刋阳木冬剥隂木案此示人以攻草木林麓之法也凡草木隂阳和则滋生隂阳极则败絶夏火盛而又火之以絶其隂冬水盛而又水之以絶其阳则萌蘖不生根株腐烂而土可化矣   若欲其化也则春秋变其水火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其水火者所火则水之所水则火之则其土和美【贾疏夏火之者秋以水渍之冬水之者春以火焚之如此则地和美】王氏安石曰化谓薄于隂阳相沴之气则化而为   土   案既以水火絶其萌芽矣俟其火气之既得而水之俟其水气之既浃而火之又所以使之相剂相成故土和美而可种植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先王之于林麓欲其材木为用则为厉禁以毓蕃之欲其地宅民稼穑则刋剥而化之柞棫斯防松柏斯兑则虞衡之职脩也作之屏之其菑其翳则柞氏之职修也   凡攻木者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除木有时【贾疏如上冬夏】   薙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绳常陵反注作孕异证反芟所衔反注故书萌作甍杜子春云当为萌书亦或为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萌谓耕反其萌芽某谓萌之者以兹其斫其生者【贾疏汉世兹其即今之锄也】夷之以钩鎌迫地芟之也若今取茭矣含实曰绳芟其绳则实不成熟耜之以耜侧冻土刬之 郑氏锷曰杀草之法其去必以渐春始生之初则薙其萌萌去而根尚在也未能不生夏日至则阳极而热于是芟而夷之犹未能尽其蔓也于是含实绳育之时则芟刈而蕴崇之及冬日已至隂极而冻则耜而刬之刬覆其根使来春不复萌   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掌凡杀草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火烧其所芟萌之草已而水之则其土亦和美矣月令季夏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是其一时着之   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硩梯益反蔟苍屋反覆芳六反夭音妖】   正义郑氏康成曰覆犹毁也夭鸟恶鸣之鸟若鸮鵩郑氏锷曰王政仁及飞鸟不毁卵不覆巢今乃设   官以摘去之何耶观韩愈有射训狐诗圣惠方言有鸟夜飞小儿衣服遭之辄成疾状如五疳是知夭鸟之害有如此者不可以不去也   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县音悬】正义郑氏康成曰方版也日谓从甲至癸辰谓从子至亥月谓从陬至荼岁谓从摄提格至赤奋若【贾疏尔雅太岁在寅曰摄提格在卯曰单阏在辰曰执徐在已曰大荒落在午曰敦牂在未曰协洽在申曰涒滩在酉曰作噩在戌曰阉茂在亥曰大渊献在子曰困敦在丑曰赤奋若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星谓从角至轸夭鸟见此五者而去其详未闻【王氏安石曰日辰月岁星之神凡有气形者制焉故书其号可以胜夭】 邱氏曰夭鸟避此五者理亦有之蝠忌庚申燕辟戊巳虎豹以冲破鹊作巢辟太岁以此观之周公不虚言也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翦氏掌除蠧物以攻禜攻之以莽草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蠧物穿食人器物者蠧鱼亦是也攻禜祈名莽草药物杀虫者以熏之则死 郑氏锷曰谓其有神则以攻禜攻之谓其有毒则以莽草熏之   凡庶蛊之事【庶注作煮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除毒蛊者蛊蠧之类或薰以莽草则去 贾氏公彦曰翦氏主除蠧物除蛊毒自有庶氏今云凡庶蛊者同类相兼左右掌之   案无氏掌除毒蛊蛊之病人者此职庶蛊蛊之病羣物者   赤茇氏掌除墙屋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茇音防蜃是忍反注故书蜃为晨郑司农云当为蜃书亦或为蜃】   正义郑氏康成曰洒洒也除墙屋者除虫豸藏逃其中者【贾疏尔雅有足曰虫无足曰豸】蜃大蛤也捣其炭以坋之则走淳之以洒之则死【贾疏淳沃也谓洒沃以汁则死也】   凡隙屋除其貍虫【貍莫皆反又莫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貍虫防肌蛷之属 郑氏锷曰隙屋则离宫别馆希御幸之地无所不除之矣   蝈氏掌去鼃黾焚牡蘜以灰洒之则死以其烟被之则凡水虫无声【蝈音国鼃乌反又乌乖反黾米引反蘜居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鲁之闲谓鼃为蝈黾耿黾也蝈与耿黾尤怒鸣为聒人耳故去之牡蘜蘜不华者杜子春云假令风从东方来则于水东面为烟令烟西行被之水上 郑氏锷曰蝼蝈多矣疑此所去者亦为王宫 刘氏彝曰宗庙之祭祀宾客之飨燕凡礼乐未作以肃静为敬则鼃黾之喧鸣不可以不禁案或以灰洒之或以烟被之者郊庙朝廷学校严閟之地乃絶其类若防同师田所暂止则使之无声可矣曰水虫不独鼃黾也   壶涿氏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鼓之以焚石投之【涿知角反炮歩交反注故书炮作泡】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虫狐蜮之属【贾疏蜮即短狐南方水中有之含沙射人则死】炮土之鼓瓦鼓也焚石投之使惊去【贾疏石燔烧得水作声故惊去】 刘氏彝曰攻之以火气应之以阳声则阴邪之虫去   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橭音枯亦音辜】   正义郑氏康成曰神谓水神龙罔象故书橭为梓午为五杜子春云梓当为橭橭读为枯枯楡木名五贯当为午贯【贾疏以橭为干穿孔以象牙从横贯之为十字】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庭氏掌射国之夭鸟【射食亦反下同】   正义郑氏锷曰言国中之夭鸟者旧所无有偶自远而至如春秋所书鸜鹆来巢故以为异 贾氏公彦曰城郭人聚之处不宜有夭鸟故去之   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射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见鸟兽谓夜来鸣呼为怪者兽狐狼之属日月之食隂阳相胜之变也 王氏昭禹曰弓矢曾用之救日月则其精气足以胜妖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日食则射大隂月食则射大阳与   案专言国中者若山林田野则不必御也曰鸟兽者既不见其形则不辨其为鸟与兽也   若神也则以太隂之弓与枉矢射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神谓非鸟兽之声若或叫于宋太庙譆譆出出者太隂之弓救月之弓枉矢救日之矢与不言救月之弓与救日之矢者互言之救日用枉矢则救月以恒矢可知   案夭鸟可射太隂太阳岂可射乎救日月陈五方之兵弓矢非用以射也若神也以下刘歆所增窜总论王氏应电曰秋官掌刑而有冥氏以下十二官则凡猛鸷昆虫与夫托夫神奸而为害者竝不能逃夫刑罚之威而况于奸慝暴乱之人乎   衔枚氏掌司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察嚣讙者为其聒乱在朝者之言语   国之大祭祀令禁无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主祭祀者【案主犹司也谓司祀事之官若郊祀则扈从及道所经皆令焉】   军旅田役令衔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言语以相误 易氏祓曰祭祀禁无嚣而已若军旅田役则人情杂遝非法之能禁直使之衔枚而后肃然无哗   禁嘂呼叹呜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惑众相感动呜吟也 刘氏彝曰声大而急曰嘂髙而缓曰呼嗟而怨曰叹悲而伤曰呜   案国中之道谓广路通衢若巷歌巷哭固不禁也野涂无禁以不能徧禁也   伊耆氏掌国之大祭祀共其杖咸【咸音圅户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咸读为函老臣虽杖于朝事鬼神尚敬去之有司以此函藏之既事乃授之 王氏安石曰非大祭祀则杖于朝者弗预   军旅授有爵者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吏卒且以扶尊者将军杖钺郑氏锷曰军中以斧钺为威将帅所执耳若有爵者在其中既非杖钺之将又匪将校之列宜有以表异之故授以杖见其爵位之尊   案将军杖钺羣帅皆执兵其有事于军中而不亲甲兵者如小宗伯肆师大师大史小史师氏之类则不论其年齿皆授以杖用以别于即戎者军中自主将至公司马皆各有所统之人所司之局故不任军事则别之曰有爵者 授有爵者杖以别于即戎者观此益知无誓大史小史以墨杀之理   共王之齿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以赐老者之杖郑司农云谓年七十当以王命受杖者今时亦命之为王杖某谓王制曰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八   秋官司冦第五之五   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宾要服以内诸侯大客谓其孤卿【贾疏言要服以内诸侯者对要服以外为小宾下文蕃国世壹见是也大客谓大宾下孤卿对小行人所云小客言孤卿者据大国得立孤一人孤来聘侯伯已下无孤使卿来聘不言大夫士者殷聘使卿时聘使大夫士虽不得时聘为介来亦入客中故下云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大夫士亦如之是皆得为客此但举尊者而言】 贾氏公彦曰大宾大客尊卑异故言及以殊之云亲诸侯者易云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则朝聘往来是也 郑氏锷曰语其体则曰礼见于揖逊周旋则曰仪对举之互文也   通论孙氏之宏曰六服之君各以嵗时朝觐宗遇而陪臣将命入贡献功防无虚日委积飱牵以待之郊劳燕飨以宠之送逆必于其疆而不惮其烦存覜必以其时而不厌于数周公经纪天下精神防聚于此此意管仲犹知之故其言曰招擕以礼懐逺以徳徳礼不易无人不懐故五霸桓公为盛也   春朝诸侯而圗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协诸侯之虑【朝直遥反后皆同比毗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与下时防殷同六事者皆以王见诸侯为文圗比陈恊皆考绩之言王者春见诸侯则圗其事之可否秋见诸侯则比其功之髙下夏见诸侯则陈其谟之是非冬见诸侯则合其虑之异同六服以其朝嵗四时分来更迭如此而徧【贾疏下文依服数来朝则有不朝之嵗故云以其朝嵗】 贾氏公彦曰事由春始故圗事秋时物成故比功夏物盛大故陈谟冬物伏藏故合虑 郑氏锷曰谟欲其明夏文明故言陈谟虑欲其宻冬闭藏故言协虑谟欲众共知故言陈虑恐人异志故言协 黄氏度曰诸侯平居无事之时王者于徳意志虑则道之使知度量法则则谕之使同好恶已一于心用舎己一于事及其入王又防而圗之葢合四海为一家中国为一人之意 李氏曰君臣之礼不接则上恩不下流下情不上达嫌疑易以生毁誉易以入故制朝觐宗遇之礼以圗事比功陈谟协虑则上下交而志同絶无壅隔之患者矣   案朝觐宗遇四时之礼文质繁简微有不同要无大异圗事比功陈谟协虑大槩主其所重者分系之于一时亦非春必不可比功而秋必不可圗事夏必不可协虑而冬必不可陈谟也言此者见天子诸侯一体相亲之意虽嵗事之常亦非无事而空行者耳曲礼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与仪礼之觐礼皆于庙而特见者也秋觐当以之曲礼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此于路门之外旅见者也春朝当以之康成云夏宗依春冬遇依秋礼或然与然谓春朝受挚于朝受享于庙则非也受挚受享礼无更端且挚重而享轻既受挚于朝则受享亦必于朝矣又冬见曰遇遇者草次之期岂以冬寒晷短不拘何处即离宫别馆皆可行礼不必定在朝庙故谓之遇而仪亦从杀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侯服年年朝春东方来夏南方来秋西方来冬北方来甸服二嵗一见男服三嵗一见当朝之嵗亦春东夏南秋西冬北采卫要服皆然案朝觐宗遇四方之诸侯皆有之随其至之早晚而与之为礼故有四时之异名也如疏説则东方者有朝而无觐宗遇西方者有觐而无朝宗遇南方者惟有宗北方者惟有遇既偏苦而不平亦窒碍而不可行矣   时防以发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防即时见也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禁命事焉禁谓九伐之法殷同即殷见也王十二嵗一巡守若不巡守则殷同【贾疏郑知王不巡守则殷同者下文云十有二嵗王巡守殷国殷国与巡守连文明同是十二嵗若王巡守何须殷同明不巡守乃殷同也】殷同者六服尽朝王亦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其政政谓邦国之九法九伐九法皆在司马职   案时防殷同大宗伯大行人既竝言之而诸职中言防同者非一公西氏言志亦云如防同可见人多礼盛不仅如寻常朝觐而已防同则为坛于国外如司仪职所云合诸侯令为坛三成觐礼所云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歩者是也按之乡师牛人县师遗人稍人廪人司市贾师诸官防同则有徒役輂辇牛车任器委积之共众庶之作粮食之备卖儥之市而大祝职言大防同过名山大川用事焉则防同似不专在近畿国外者意禁施政所行者逺则于侯国封壤择一都防之地以为防同之所而王适焉者葢亦有之防同二者对文则别合言则通故诸官皆连言防同也其合诸侯大约不过数十国而止以坛宫所容无几而君行师从则其地止宿之处或虞不给而刍薪亦难继也然则当防同时方伯连帅量率其当有事于王家者而非胥六服以行矣 又案小司马职小防同掌事如大司马之灋意四方之方伯连帅率诸侯而毕防则为防同之大者若止一方则为防同之小者与 注谓十二岁王不巡守则殷同据下经巡守殷国竝承十有二嵗之文也然因不巡守而殷国经亦究无明文先王卜征五年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増脩其徳而改卜是巡守虽以十二年为期而是年不行次年可改卜也既可改卜何为徧召六服而使之尽朝哉葢朝觐宗遇常礼也犹祭享之有祠禴尝烝也防同盛礼也犹祭享之有大禘大祫也盛礼阅数年而一举所以震燿声灵而齐一诸侯之心志也举盛礼则不复举常礼岁无二朝葢不欲数勤诸侯矣反覆经文似是如此但注义承习已久不敢辄废故竝存而论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殷同四方四时分来嵗终则徧矣时防殷同既朝命为坛于国外 贾氏公彦曰殷同春东方六服尽来夏南方六服尽来秋西方六服尽来冬北方六服尽来是嵗终则徧矣诸侯不当朝岁者就国外坛朝而已若当朝者则于国内依常朝之灋既朝乃向外就坛行礼   案防同有四方俱来者亦有祗一方者常武诗徐方既同葢宣王既征淮徐之戎而因以殷同彼地附近之诸侯也即在王国或一方以有政而来即未必徧徴之他方矣四方拘以四时未必然也既以坛为防同之所则在坛而将币即朝觐也将币必执玉执玉重礼不可以再为之再则亵矣谓既朝而后之坛非也朝时受玉礼当还之还玉终事也方其未还将令执何玉以行防同将币之礼乎   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好呼报反覜通笑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二事者以王见诸侯之臣来使者为文时聘亦无常期天子有事诸侯使大夫来聘亲以礼见之礼而遣之所以结其防好也天子无事则已殷覜谓一服朝之嵗也【贾疏案宗伯注云一服朝在元年六年十一年以其朝者少聘者多故亦得称殷殷众也】慝犹恶也一服朝之嵗五服诸侯皆使卿以聘礼来頫天子以礼见之命以政禁之事所以除其恶行 易氏祓曰或谓聘覜即下经徧存徧頫徧省之事乃天子遣使以抚邦国诸侯然大宗伯以此二者为宾礼而此职亦有大客之仪则知非天子遣使之文注义不可破也   案邦国有交相恶者当众聘其国卿皆在故谕使觧除   闲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以交诸侯之福贺庆以賛诸侯之喜致禬以补诸侯之烖【闲记苋反脤上脤反禬音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也闲问者闲岁一问诸侯谓存省之属【贾疏下文云嵗徧存三嵗徧頫五嵗徧省七嵗属象胥九嵗属瞽史十有一嵗达瑞节竝是闲嵗之事】谕诸侯之志者谕言语谕书名其类也交或徃或来者也【贾疏云或往或来者见臣有祭祀之事亦得归胙于王故玉藻云臣致膳于君有荤桃茢】賛助也致禬凶礼之吊礼禬礼也【贾疏大宗伯职以禬礼哀围败此云禬者同是防合财货故亦穪禬】烖【亦易氏祓曰郑氏见禬礼哀围败吊礼哀祸烖以致禬为凶礼之吊礼禬礼其实五凶礼皆所以补诸侯之烖也】补诸侯烖者若春秋澶渊之防谋归宋财【贾疏见防三十一年左传】 王氏应电曰小聘曰问存问列国使诸侯之志靡不谕乎王之志也归脤者宗庙之胙分赐同姓之国及异姓有大功者以示同福贺庆者诸侯有冠婚嘉事以賛助其喜致禬者即大宗伯凶礼五以哀邦国之忧也 郑氏锷曰时聘殷頫闲问归脤固有一定之制贺庆致禬则以时举无常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以脤膰贺庆分同姓异姓而大行人则一概以为诸侯者葢大宗伯言其定制而此言其通制也大宗伯之言宾礼不过朝觐宗遇防同聘頫八者而已如禬礼则见于凶礼脤膰贺庆则见于嘉礼葢行人以亲诸侯为主凡嘉礼凶礼皆亲诸侯之意不必定以宾礼为拘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冬遇所协之虑时聘所结之好闲问所谕之志归脤所交之礼贺庆所賛之喜致禬所补之烖邦国之君而已故称诸侯秋觐所比之功殷頫所除之慝臣民与焉非特诸侯故称邦国时防所之禁非特一国故称四方春朝所圗之事夏宗所陈之谟殷同所施之政非特一方故称天下言归脤而不及膰者膰有事而执焉因以赐之非大行人之所归也言致禬而不及丧荒吊恤者举一而四者可知也言诸侯而不言兄弟者大宗伯以礼辨亲疎大行人则言亲诸侯之通制耳   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以同邦国之礼而待其宾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仪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孤卿大夫士也【案诸臣若以命则三等之国不齐故须以爵为等四等专指上公之国而侯伯子男之三等在其中矣】 郑氏锷曰命言辨爵言等命之尊者以五七九为节辨之使有别而已若夫爵则不然同为卿大夫士也而有大国次国小国之分必因其国之小大以齐之若小大无等待之之礼何由而同耶 欧阳氏谦之曰诸侯之命诸臣之爵不同既辨而等之则命同爵同者可以同其待之之礼矣是所谓同邦国之礼也   案此与典命之文互傋典命所掌者诸侯在国之仪此所辨所等者王朝待宾之礼也   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借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贰车九乗介九人礼九牢【缫音藻借在夜反斿音留樊歩干反乗绳证反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缫借以五采衣板【贾疏案聘礼记公侯伯三采朱白苍子男二采朱緑典瑞天子五采此诸侯礼而言五采者合三采二采而言五耳】若奠玊则以借之冕服着冕所服之衣也九章者自山龙以下常旌旗也斿其属防垂者也【贾疏正幅为防旌旗之幅也其下属旒故云属防而垂者也】樊缨马饰也以罽饰之每一处五采备为一就就成也【贾疏樊马腹帯缨马鞅以五采罽饰之而九成】贰副也介辅已行礼者也礼大礼饔饩也三牲傋为一牢【郑氏谔曰谓之礼者王朝礼賔之礼莫盛于此然其礼致于既朝享之后今乃叙于介九人之下者葢述礼者因其数用九故并列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上公执桓圭九寸缫借九寸此主行朝礼于朝所执其服则禆冕若行三享则执璧瑞建常九斿者对文日月为常交龙为旂而云常者常总称故号旂为常也介九人者陈于大门外賔北面时介皆西北陈之也   案缫借聘礼记云朝天子缫九寸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緑缫八寸皆纁典瑞职公侯伯缫皆三采三就子男缫皆二采再就此疏引之未悉缫者其饰也质则纁纁葢帛为之非韦也据觐礼及玉藻诸侯禆冕以朝禆则上公应鷩冕侯伯应毳冕子男应希冕而此云上公九章则衮冕也与侯伯七章子男五章均为上服又觐礼偏驾不入王门入觐但乗墨车而此云贰车五乗经有不同未详所以   其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歩立当车轵摈者五人【轵音只】正义郑氏康成曰朝位谓大门外【案注大门谓库门】宾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也王始立大门内交摈三辞乃乗车而迎之齐仆为之节【贾疏必知有交摈者案下文惟大国之孤继小国之君不交摈明凡诸侯于天子皆交摈交摈是敌礼也】上公立当轵王立当轸与贾氏公彦曰轵谓毂末车辕北向在西邉去大门   九十歩公于车东当毂末摈者五人大宗伯为上摈小行人为承摈啬夫为末摈其余二人是士   案陈氏傅良易氏祓谓王行四十五歩以迎宾宾行四十五歩以朝王非也经言公立当车轵注推之以为王立宜当轸则宾主皆立于其所然后陈摈传辞诸侯趋而进或近王数武而王乃少前以就之耳存疑贾氏公彦曰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此春夏受贽在朝亦无迎法至朝后行三享在庙天子亲迎竝申上服乗金路之等 孔氏颖达曰崔云诸侯春夏来朝各乗其命车至臯门外陈介天子车时在大门内传辞既讫乗车出大门下车若升朝之时王但迎公自诸侯以下随之而入更不别迎也天子还服朝服立于路门之外诸侯更易服朝服执防以入应门而行礼若熊氏之义则朝无迎法惟享有迎诸侯之礼 陈氏祥道曰齐仆朝觐宗遇皆乗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迎之节【案齐仆本言朝觐宗遇之飨食陈氏删脱二字遂生缪觧】葢朝宗于朝觐遇于庙其送迎之礼则同先儒谓秋觐无逆送之礼春夏受贽于朝亦无迎法其言与齐仆不合非所信也 易氏祓曰不下堂而见诸侯特汉儒之説耳上公朝位后郑止曰宾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若贾氏则直以为在庙乃有此迎宾之法经既明言朝位则是外朝之位有此迎宾之法奈何强为之説乎   案朝位宾主之间先儒讲説纷杂不一崔氏谓迎入应门而朝于路门外之朝则朝礼乃君臣之正不应以宾主之法迎之故熊氏贾氏皆不从据齐仆职皆乗金路则当迎之以至庙而非入朝者矣郑贾以朝礼无迎法而三享则杀故谓行朝礼于朝正南面之尊既讫然后讲宾主之礼迎入庙而行享如此则无下堂见诸侯之嫌而又与曲礼当宁之文对峙而不相悖然觐聘之礼受玉受享皆同时逓举而不更端朝礼既行于朝享礼何必改而之庙且司仪之将币正礼与享礼竝赅此经将币专指享礼而不及朝礼文义亦不画一齐仆职云朝觐宗遇飨食皆乗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此谓朝觐宗遇之飨食也岂此迎入者为飨食之礼经文但错举而不必顺叙与抑天子于诸侯有不纯臣之义春见之法即以宾主礼行之则方朝时亦有迎与   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再祼而酢【注故书祼作果】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受命祖之庙也三享皆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贾疏聘礼与觐礼皆有庭实】朝事仪曰奉国地所出重物而献之明臣职也王礼王以鬰鬯礼宾也鬰人职曰凡祭祀宾客之祼事和鬰鬯以实彜而陈之再祼而酢者再祼宾乃酢王也   案朝聘以圭璋享以璧琮币则圭璋璧琮之统名也司仪职诸公相宾及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贾氏皆以将币为正行朝聘而用圭璋之礼仪礼觐聘皆受圭讫旋即行享竝无更端且朝重而享轻受圭于朝而受享于庙疑无此理则此经当以将币为受圭而以三享为受享俱在庙中行之为得也若受挚于朝则受享亦于朝或另是一礼此经特着其在庙者耳存疑郑氏康成曰礼者王使宗伯摄酌圭瓉而祼王既拜送爵又摄酌璋瓉而祼后又拜送爵是谓再祼辨正郑氏锷曰小宰职曰凡宾客賛祼谓賛王也小宗伯賛祼将亦賛王也若宗伯摄酌何用小宰小宗伯賛之乎内宰职曰凡宾客之祼献瑶爵皆賛谓賛后也若王后不与则外宗賛宗伯而内宰亦必賛矣康成葢因大宗伯职言大宾客则摄而载祼遂失之不知大宗伯乃后不与而摄之以拜送耳宗伯摄后则内宰亦賛宗伯矣   案再祼后职也但正行觐享之时后不出则虽礼有再祼亦大宗伯摄之故大宗伯职云大宾客则摄而载祼谓此也注以賛为摄故误耳   飨礼九献食礼九举出入五积三问三劳【食音嗣积子赐反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设盛礼以饮宾也【贾疏飨礼烹大牢以饮宾食礼亦亨大牢以食宾但食礼无酒而飨礼有酒有食兼燕与食故云盛礼】九举举牲体九饭也【贾疏特牲礼尸食与三饭佐食举干尸又三饭举骼及兽鱼尸又三饭举肩及兽鱼】出入谓从来讫去也毎积有牢礼米禾刍薪问问不恙也劳谓苦倦之也皆有礼以币致之 郑氏众曰积谓馈之刍米 贾氏公彦曰出入五积谓在路供宾来去皆五积也三问者使卿大夫问之亦有礼以致之所行三处亦当与三劳同处也三劳者按小行人逆劳于畿觐礼云至于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劳注云郊谓近郊其逺郊劳无文但近郊与畿大小行人劳则逺郊劳亦应使大行人   存疑贾氏公彦曰九献者王酌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酬后更八献是为九献   案九献者王祼后祼为二献王与后又各一献为四献余五献未详   诸侯之礼执信圭七寸缫借七寸冕服七章建常七斿樊缨七就贰车七乗介七人礼七牢朝位宾主之间七十歩立当前疾摈者四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壹祼而酢飨礼七献食礼七举出入四积再问再劳诸伯执躬圭其他皆如诸侯之礼【信音申】   正义郑氏康成曰七章者自华虫以下一祼而酢者祼宾宾酢王而已后不祼也 郑氏众曰前疾谓驷马车辕前胡下垂者【贾疏辀人辀深四尺七寸軓前曲中】 郑氏锷曰辀人之辀长一丈四尺四寸其軓前之曲中者名曰前疾进而立前疾则比之车轵为稍近矣   诸子执谷璧五寸缫借五寸冕服五章建常五斿樊缨五就贰车五乗介五人礼五牢朝位宾主之间五十歩立当车衡摈者三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一祼不酢飨礼五献食礼五举出入三积一问一劳诸男执蒲璧其他皆如诸子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章者自宗彜以下一祼不酢者祼宾而已不酢王也【王氏安石曰一祼不酢有礼而无报若不敢当焉卑故也】不酢之礼聘礼礼宾是与【贾疏子男一祼不酢与聘礼礼宾同但子男用鬰鬯不用醴则别故云与以疑之】 王氏昭禹曰车衡谓在辀下軶两服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先命圭缫借者守国之瑞朝觐所执以为信也次言冕服至贰车车服以庸辨尊卑莫大于此二者也次言在朝在庙在馆在途其礼无不同而有隆杀之义 朝位歩数以至门为度迎送以逺为敬也立则以进前为敬故上公立当轵侯伯则当疾子男则当衡也   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出入三积不问壹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其他皆眂小国之君【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君命来聘者也孤尊既聘享更自以其挚见执束帛而已豹皮表之为饰【贾疏孤行正聘则执瑑圭璋八寸不执皮帛故知既聘享更自以其挚见也但侯伯以下使臣无此更见法以大国孤尊天子别见之故自以其挚见执束帛而已】继小国之君言次之也朝聘之礼每一国毕乃前不交摈者不使介传辞交于王之摈亲自对摈者也【贾疏诸侯交摈者侯介传于王摈传而下又传而上亲自对摈者聘礼宾来在末介下东面上摈亦至末摈下亲相与言者是也】庙中无相介皆入门西上而立不前相礼者聘之介是与【贾疏聘礼宾行聘之时摈者纳宾宾入门左介皆入门左北面西上注云随宾入也介无事止扵此是介入庙门西上不相者也彼诸侯法约同天子礼故云与以疑之】以酒礼之酒谓齐酒也【贾疏聘礼用醴齐明此亦用醴齐对文三酒五齐别通言之齐亦名酒故云齐酒也】和之不用鬰鬯耳其他谓贰车及介牢礼宾主之间摈者将币祼酢飨食之数 郑氏锷曰朝位当车前则进而近王也愈蹙以速 贾氏公彦曰赵商问其他眂小国之君以五为节下云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注云公使卿亦七侯伯亦五子男三不审大国孤五而卿七何答云卿奉君命七介孤尊更自特见故五介此有聘礼可参又问出入三积此即与小国同应视小国之君何须特云三积与例似错答曰三积者卿亦然不独孤也故不在视小国之中然则壹劳者亦是卿亦然故须见之 易氏祓曰春秋传鲁叔孙婼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   案天子旅见诸侯故有此礼葢六服之国未能同时而至一日之内将币三享礼宾成礼亦不能多人故时其众寡而旅见焉然后馆舎可以逓容饔积可以闲致讶劳可以徐周所以旅见时多也鲁侯国而旅见滕薛之君故春秋竝书以志非礼 朝位当车前经不言宾主之间则王无出门迎法但至朝下车拱立车前聴命趋入库门东向入庙耳此以见下文凡诸侯之卿大夫士至王朝皆有下车拱立之位防其君二等又见诸侯之臣相为国客其朝位亦然故司仪职不更及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言孤执皮帛则天子之孤也此言大国之孤则为上公之孤其执皮帛与天子之孤同者天子之孤六命则执束帛而加之以虎皮也上公四命之孤则执束帛而加之以豹皮也   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其大夫士皆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亦以君命来聘者也所下其君者介与朝位宾主之间也【案卿虽有朝位王不迎之注云宾主之间葢縁蒙上文而误】其余则自以其爵聘义曰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谓使卿之聘之数也朝位则上公七十歩侯伯五十歩子男三十歩与 贾氏公彦曰大夫士皆如之者大夫又各自下卿二等士虽无介与歩数至牢礼之等又防杀大夫   案诸侯之卿虽聘享后无特见灋但入朝下车退朝升车自有逺近歩数是亦朝位也王虽不迎之注云宾主之间者蒙上文耳况为国客则有宾主朝位经亦举王朝以见侯国也无庸以注为疑   总论郎氏兆玉曰诸公之礼九仪之一也诸侯之礼九仪之二也诸伯之礼九仪之三也诸子之礼九仪之四也诸男之礼九仪之五也孤以君命来聘九仪之六也卿以君命来聘九仪之七也大夫九仪之八也士九仪之九也   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岁一见其贡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二岁一见其贡嫔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三岁一见其贡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四嵗一见其贡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五岁一见其贡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六嵗一见其贡货物【注故书嫔作频】   正义郑氏康成曰祀物者牺牲之属嫔物丝枲也器物尊彜之属服物纁絺纩也材物八材也要服蛮服也货物贝也 贾氏公彦曰此因朝而贡与大宰九贡小行人春入贡者别彼二者是嵗之常贡也王氏昭禹曰六服其见有六岁之差所以节逺迩   之期其贡有六物之异所谓别土地之宜 或问周官五服之贡限以定名不问其地之有无与禹贡不合何故朱子曰一代自有一代之制大概是近处贡重底物事逺处贡轻底物事恰如禹贡纳铚纳秸之类 王氏应电曰此亦约六服所贡之大分而言职方氏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六服每嵗皆有贡则小行人所令春入贡也   案旧説虞夏之制天子巡守之明年诸侯各以其方嵗见四载而徧此注其朝贡之嵗四方各四分趋四时而来皆非也果尔则或一嵗而空一方之诸侯或一嵗而空一服之诸侯其方或有寇戎之警其谁御之窃意周制侯服最近故每嵗一见而徧甸服地较逺分国较多両嵗中各以其时其事一见而徧男采卫要地愈逺分国愈多则期愈寛所以顺人情便国事也虞夏之制亦大率类此成王之崩事在旬日而康王之立大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则六服皆有朝者可知矣舜典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羣后则非一方之诸侯可知矣   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挚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也【贾疏分为三服据职方而言此经总言之】曲礼曰其在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然则九州之外其君皆子男也无朝贡之嵗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所贵寳见传者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贾疏周语穆王征犬戎而得】其余则周书王防傋焉【贾疏王防汲周书篇】   存疑郑氏康成曰各以其所贵寳为挚则蕃国之君无执玉瑞者   案蕃服之君来朝未必不执玉所贵寳者或以为享币耳   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岁徧存三岁徧覜五岁徧省正义郑氏康成曰抚犹安也存覜省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所谓闲问也【贾疏上文云闲问以谕诸侯之志】嵗者巡守之明嵗以为始也 刘氏彝曰存者问其安否覜者视其治効省者察其风俗【王氏昭禹曰覜详于存省又详于覜】 易氏祓曰抚诸侯而言邦国者兼臣若民而加惠焉非独厚其君也   七岁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嵗属瞽史谕书名聴声音【属章束反注故书协辞命作汁词命郑司农云汁当为协词当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聚也自五嵗之后遂间嵗徧省也郑司农云象胥译官也某谓胥读为谞王制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此官正为象者是通言语之官为象胥谞谓象之有才知者也辞命六辞之命也瞽乐师也史大史小史也书名书文字也古曰名聘礼曰百名以上七嵗省而召其象胥九嵗省而召其瞽史皆聚于天子之宫敎习之也【郑氏锷曰自七嵗而下皆可谓之省者不止于视之察之而又有以敎之焉】 易氏祓曰谕言语则通五官之言语恊辞命则合九等之辞命皆象胥之职也谕书名则达六书之文聴声音则察五言之和皆瞽史之职也【王氏应电曰瞽掌声乐史掌字书】 王氏安石曰谕言语所以使之相通协辞命所以使之相交案辞如致福告丧及自通于尊长侪軰之礼辞命谓称于君大夫自称称人所举之号名如曲礼少仪所记是也   十有一岁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脩灋则正义郑氏康成曰度丈尺也量豆区釜也数器铨衡也【贾疏铢両之等】法八法也则八则也成平也平其僣逾者也达同成脩皆谓赍其法式行至则齐等之   通论易氏祓曰瑞节达于小行人之官牢礼成于掌客之官法则正于匡人之官度量数器同于合方氏之官凡此皆所以待王之巡守也   十有二嵗王巡守殷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巡守诸侯防者各以其时之方书曰遂觐东后是也 郝氏敬曰殷众也所至之方诸侯皆朝于方岳下曰殷国 王氏应电曰十二嵗一巡守于期已疎然观徧存以下六事及将巡守职方氏又戒于四方则时巡之期虽疎而周防之法更密实无旷事也 吕氏祖谦曰巡守之礼此乃维持政治摄服人心之道大抵人心久则易散政治久则必缺一次巡守又提摄整顿一次此新新不己之意案巡守殷国因巡守而即以殷国也殷国即殷同殷同之礼因巡守而举者此经是也有特举于王国或侯国者则朝觐之盛礼阅数嵗一行之职方氏先言巡守而下言王殷国亦如之可见其为二事不必在巡守之年矣郑氏谓王不巡守乃殷国疑未必然详见上文   通论杨氏时曰虞舜之世其事简其人寡其于巡守也兵卫少征求轻故行之五嵗不为数成周之世其事烦其人众其于巡守也兵卫多供亿繁故行之十二年不为疏   凡诸侯之王事辨其位正其等协其礼宾而见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事以王之事来也诗曰莫敢不来王春秋传曰诸侯有王 贾氏公彦曰辨其位谓九十七十五十歩之位正其等谓冕服旌旗贰车之等协其礼谓牢礼飨燕积膳之礼以此礼宾敬而见之也   若有大丧则诏相诸侯之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相左右敎告之也 贾氏公彦曰哭位周旋进退擗踊皆有礼灋   若有四方之大事则受其币听其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方之大事谓国有兵冦诸侯来告急者礼动不虚皆有贽币以崇敬也受之以其事入告王也聘礼曰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贾疏聘礼是诸侯自相告告天子亦然故引为证】 易氏祓曰受其币而聴其辞小行人所以待小客也而大行人乃以待四方之大事葢谓诸侯以宼戎闻必待行聘享之礼而后聴其辞非所以急诸侯之病也   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聘曰问【贾疏聘礼云小聘曰问不享是也大聘使卿小聘使大夫】殷中也久无事又于殷朝者及而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国朝焉小国聘焉【贾疏文元年左氏传文】此皆所以习礼攷义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贾疏礼记文】必择有道之国而就脩之郑司农云春秋传孟僖子如齐殷聘是也【贾疏昭九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诸侯邦交谓同方岳者一徃一来为交小国朝大国大国聘小国敌国则两君自相徃来故司仪职诸公诸侯皆言相为宾是也 郑氏谔曰问以言为礼聘以财为礼   余论程子曰先儒有王臣无外交之説非也若天下有道诸侯顺轨岂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礼也然不安官守而逺相朝无是道也周礼所谓世相朝谓邻国耳   小行人掌邦国宾客之礼籍以待四方之使者【使色吏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礼籍名位尊卑之书使者诸侯之臣使来者也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待诸侯小行人待诸侯之使者其邦之礼籍则诸侯及臣皆在焉案大行人曰礼仪小行人则曰礼籍者书曰享多仪百辟来王大行人辨其位正其等协其仪宾而见之所尤谨者仪也小行人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则不过按故籍以时飨食致饩积而已礼籍即司仪掌客所列二官既分掌其事而小行人复通掌其籍者以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其籍已豫具也   令诸侯春入贡秋献功王亲受之各以其国之籍礼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贡六服所贡也【贾疏对九州外蕃国无此贡】功攷绩之功也秋献之若今计文书断于九月其旧灋贾氏公彦曰此贡即大宰九贡是嵗之常贡也必   使春入者以侯国出税于民民税既得经冬至春乃可入王也秋献功者物皆秋成故秋献之 王氏安石曰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则常以所礼之国各籍焉以为故常左传曰非礼也勿籍   案职贡虽有常而必时其嵗之丰凶以为赢缩故往嵗之贡至春而后入之月令制诸侯贡职之数以季秋葢农収傋入而后其数可定也功谓治国事之状至秋则嵗功成万事理凡治状皆举矣故献之   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及郊劳眡馆将币为承而摈【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众曰入王朝于王也春秋传曰宋公不王【贾疏隠九年宋公不王不宗觐于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也】又曰诸侯有王王有巡守【贾疏荘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曹刿諌曰不可诸侯有王王有巡守非是君不举矣注云有王朝于王】 郑氏康成曰眂馆致馆也【贾疏聘礼及下司仪皆云致舘云眂者使卿大夫观其可否云致者致使有之】承犹丞也王使劳宾于郊【贾疏郊劳使大行人】致馆于宾【案觐礼天子赐舎郑注云赐舎犹致馆也所使者司空与】至将币使宗伯为上摈【贾疏将币谓至庙将币三享惟将币大宗伯为上摈】皆为之丞而摈之 欧阳氏谦之曰三事皆非小行人之职但为承以摈而已 易氏祓曰四时常朝小行人既为承摈肆师佐摈为大朝觐设也   案大宗伯惟将币为上摈则郊劳眂馆宜使他官故小行人为承而摈摈者三人则啬夫为末摈【见觐礼】必摈者五人然后肆师佐小行人承而更以士充其数矣 国语卿出郊劳则郊劳宜使卿觐礼第举皮弁而不目其人注云使大行人故此疏用之也意侯伯使大行人上公则使卿与葢据觐礼郑注而郑注亦未知何据   凡四方之使者大客则摈小客则受其币而听其辞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摈而见之王使得亲言也受其币者受之以入告其所为来之事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注云大宾要服以内诸侯大客谓其孤卿则此大客谓要服以内之使臣小客谓蕃国之使臣也易氏祓曰诸侯遣孤卿聘覜皆于庙中行享礼摈   而见之但旅摈不交摈耳   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朝觐宗遇防同君之礼也存覜省聘问臣之礼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之也协合也 王氏应电曰九仪之礼大行人既以之同邦国矣但恐变故不齐或岁久沿革不能无异小行人奉使于四方时因而和协之庶礼行之久而无弊也 贾氏公彦曰自此已下皆小行人使适四方之事宾据命者五客据爵者四朝觐宗遇防同皆诸侯故云君之礼存頫省三者天子使臣抚邦国之礼聘问二者是诸侯使臣于天子之礼   案宾客来享来王固欲其仪之协即其邦交亦恐以地之逖逺国之强弱过恭过汰以违王度故使小行人适四方而协之所以消患于未萌也观春秋列国防盟之次朝聘之数时有烦言则九仪不协之明徴也   达天下之六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以金为之道路用旌节门关用符节都鄙用管节皆以竹为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邦国之节也达之者使之四方亦皆赍法式以齐等之也诸侯使臣行覜聘则以金节授之以为行道之信也虎人龙者自其国象也【贾疏知是使臣所执者掌节职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故知此亦使臣所执也诸侯自行不须节】道路谓乡遂大夫也都鄙者公之子弟及卿大夫之采邑之吏也【贾疏都鄙之主与都鄙之吏同用管节】凡邦国之民逺出至他邦他邦之民若来入由国门者门人为之节由关者关人为之节【贾疏司关职掌国货之节以聨门市故知所由之处皆得授之节也】其以徴令及家徙乡遂大夫及采地吏为之节皆使人执节将之以达之【贾疏比长职邦之民徙于郊则从而授之】亦有期以反节【案此掌节职文】管节如今之竹使符也【贾疏汉文本纪六年九月初与郡国守相为铜虎符竹使符应劭曰竹使符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书第一至苐五】其有商者通之以符节如门关门关者与市聨事节可同也亦所以异于畿内也【贾疏掌节职货贿用玺节门关用符节各别司关掌国货之节以联门市门市既相聨此无货贿玺节明同用符节可知畿内货贿用玺节门关用符节畿外同用符节是异也】凡节有天子之法式存于国 贾氏公彦曰达天下之六节据侯国而言掌节所云据畿内也虎节人节龙节三者据诸侯使臣出聘所执旌节符节管节三者据在国所用掌节职守邦国者用玉节此不云玉节者文略耳亦达可知   通论王氏详説曰天子使者使于诸侯诸侯使者聘于天子其为节一而已此虎节人节龙节之所以同也天子王畿之道路门关与诸侯之道路门关亦一而已此旌节符节之所以同也其无玺节何也小行人所达六节特谓诸侯使者之入聘耳非有货贿之事也 王氏安石曰邦节先门关后道路以自内达外言之天下之节先道路后门关以自外达内言之案无玉节者此所达惟使节邦国所守非所及也都鄙用管节者别于畿内之都鄙葢别嫌明微于其贵者尤严也   成六瑞王用瑱圭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子用谷璧男用蒲璧【瑱音镇信音申】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瑞信也皆朝见所执以为信 贾氏公彦曰侯国无镇圭因而言之不言达六瑞者诸侯受命已得之无用别作法式以齐之也案成者攷騐符合均一整齐之意   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琮才宗反琥音虎璜音黄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同也六币所以享也【贾疏对上文六瑞是朝时所用】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贾疏玉人云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聘礼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知五等诸侯同用璧琮者觐礼总称侯氏用璧明五等同也】皆有庭实以马若皮【贾疏案案觐礼三享皆束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奉束帛匹马卓上九马随之西上是以马也聘礼以束帛加璧享庭实皮则摄之是用皮也】聘礼记云皮马相闲可也皮虎豹皮也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后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贾疏享天子用璧琮九寸者上公之礼上公用璧琮则圭璋是二王后明矣特之者惟有皮马无束帛之加故云特】礼器云圭璋特义亦通于此【贾疏彼据朝聘时所行无束帛可知是特也】其于诸侯亦用璧琮耳【贾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明享君用璧亦八寸是下享天子一等如是明二王后与诸侯相享不可同于天子用圭璋则用璧琮可知】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下其瑞也【贾疏二王后相享用璧琮则子男自相享用琥璜可知子男朝时用璧自相享防一等故用琥璜】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防其瑞一等【贾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礼无重用八寸之法明是上公九寸防一等至八寸上公既防一等则侯伯子男各防一等可知】及使卿大夫頫聘亦如之【贾疏不分别聘享则聘享皆防一等同玉人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頫聘此据上公之臣圭璋璧琮皆防一等其余侯伯子男防一寸明矣】 贾氏公彦曰圭以马璋以皮二者本非币云六币者二者虽非币帛以用之当币处故总号为币也 郑氏锷曰言合者以两両相配故言合也 王氏应电曰马物之贵者也皮虎豹之皮记曰示服猛也故合圭以马合璋以皮纯色曰帛采色曰锦昏礼聘礼食礼皆以束帛为上束锦为次故合璧以帛合琮以锦五采备为绣白与黒二色为黼绣之功多于黼故合琥以绣合璜以黼王氏昭禹曰通彼此之情而来谓之好因事而来谓之故   总论刘氏敞曰九仪既正乃达六节以为行道之符乃成六瑞以为朝见之信乃合六币以致用享之诚   若国札丧则令赙补之【注故书赙作傅】   正义郑氏众曰赙补之谓赙丧家补助其不足也贾氏公彦曰宗伯职以丧礼哀死亡据吊葬致哀此则以财物补其不足相包乃具   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赒委如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令邦国移民通财以赒恤之即荒礼哀凶札也 贾氏公彦曰宗伯职以荒礼哀凶札言自贬损若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之类此令他人以财赒委之亦相包乃具   若国师役则令槁禬之【槁读作犒可奥反禬音防注故书槁为槀郑司农云槀当为犒】正义郑氏康成曰师役者国有兵宼以致匮病者也使邻国合防财货以与之春秋定五年夏归粟于蔡是也【贾疏定四年秋楚人围蔡故五年归其粟】大宗伯职以禬礼哀围败郑氏众曰犒谓犒师也 贾氏公彦曰不见恤礼   当于师役中兼之   若国有福事则令庆贺之   正义王氏昭禹曰庆贺即大宗伯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也 王氏应电曰庆贺所以乐之即大行人贺庆以賛诸侯之喜   若国有祸烖则令哀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祸烖水火 王氏应电曰哀吊即吊礼哀祸烖也   凡此五物者治其事故   正义王氏昭禹曰所作谓之事所逢谓之故札丧凶荒祸烖出于所逢者也师役福事或出于所作 李氏嘉防曰大宗伯虽已具是法小行人则令行之案此五者其四大宗伯所掌凶礼其一嘉礼也复列于此者设所至之国有此则令邻国供具而后以复于王故其文次于使适四方之后也葢凶荒之赒委师役之槁禬必待奏请则缓不及事即适遇其国札丧祸烖福事亦必于常礼有加礼意乃洽且札丧祸烖福事之小者或不敢以闻于王朝而王使适遇之则不得为弗闻也者而过之也治其事故者酌财用多少之宜施行缓急之节以及兴发调移之法也其亦与方伯连帅定议而后令之与 或曰治其事者行此五者之事宜治其故者庆贺哀吊或致辞或兼币玉货财若赙补赒委槁禬则或取于闲田所储偫也   及其万民之利害为一书   正义王氏应电曰条录一书将以兴利除害   案天子省方所以清问万民之利害也知其利害然后可聚所欲去所恶而诸侯之功罪以是为准虞书及王制所列巡守黜陟之大政无出此五书之外者惟札丧凶荒出于时变而其君臣所以处此必有辨矣至于戹贫则万民之利害平时漫不省忧可知故五者皆所以定诸侯之功罪也   其礼俗政事敎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治直吏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此自致治言顺则因之逆则革之郎氏兆玉曰将以为庆让之地   其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为一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慝恶也犹图也 郎氏兆玉曰将以讨正之   存疑郑氏锷曰犹有二义此谓已曽犯令而犹不改者   其札丧凶荒戹贫为一书   正义郎氏兆玉曰将以寛恤之   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   正义郎氏兆玉曰将以褒嘉之   凡此五物者毎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   正义李氏嘉防曰故者必求其原委而知其所以然也 王氏昭禹曰圣人以百姓为心而忧乐与同自行人之官巡行天下每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先王所以同四海于一堂之上于此得其要矣   案小行人使适四方无国不到所以实察诸侯之治状也首协九仪宾客之礼行人出王畿即当达所经道路之节故达六节次之礼以朝享为重故成六瑞合六币次之凡行人过宾之国有吉凶事故必加礼焉以示王与天下同其忧乐故令赙补以下五事次之王巡守将施加地进律及削绌流讨诸大政故以万民之利害以下五书终焉王虽巡守未能徧至群侯之国故使小行人每国别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圣人制法凡事必既其实而不徒以其名所以能知周万物而道济天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九   秋官司寇第五之六   司仪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让之节【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接宾曰摈入相礼曰相以诏者以礼告王【贾疏九仪即大行人九仪命者五爵者四是也出接宾曰摈者下文交摈在门外是也入赞礼曰相者下文及庙惟上相入是也以礼告王者下文诏王仪是也】 易氏祓曰九仪即大行人所掌是也司仪特掌其中宾客摈相之礼而已 郑氏锷曰仪容通形貌而言辞令以应对言揖让以交接言   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诸侯谓有事而防也【贾疏左传文】为坛于国外以命事宫谓壝土以为墙处所谓为坛壝宫也【贾疏掌舍为坛壝宫】觐礼曰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是也【郑氏锷曰其制为坛三成即觐礼所谓深四尺者是也盖从下向上为深发地一尺上有三成则总四尺矣宫旁一门即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歩四门是也盖封土为坛坛外为宫每旁一门则四门矣】王廵守殷国则其为宫亦如此与 郑氏众曰三成三重也尔雅云丘一成为敦丘再成为陶丘三成为昆仑丘谓三重 王氏安石曰坛三成为三等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是也 贾氏公彦曰令令封人 敖氏继公曰四方诸侯皆来于是为坛壝宫于国门外之南方而受之此所谓大朝觐也宫者筑宫墙也   案凡朝觐诸侯将币王礼诸侯皆于庙无所为坛仪礼觐礼既终附载为坛帅诸侯以朝日反祀方明乃此经所谓合诸侯大宰职所谓大朝觐会同也郑氏锷易氏祓见觐礼称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遂谓凡朝觐皆有坛不知飨礼乃归以前觐礼之本文也飨之礼之而归其国则觐事终矣复言诸侯觐于天子为宫云云乃记者更端略举大朝觐会同之礼不与上相属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天子春帅诸侯拜日于东郊则为坛于国东夏礼日于南郊则为坛于国南秋礼山川丘陵于西郊则为坛于国西冬礼月四渎于北郊则为坛于国北既拜礼而还加方明于坛上而祀焉所以教尊尊也   案觐礼所云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者盖继拜日祀方明之后相属而为之非四时之异也门即谓坛宫之四门非国门也详见仪礼   诏王仪南乡见诸侯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乡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乃诏王升坛诸侯皆就其旂而立【案觐礼注云诸侯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旂而立王降阶南乡见之三揖与此互相备】庶姓无亲者也土揖推手小下之也异姓昏姻也时揖平推手也衞将军文子篇独居思仁公言言义其闻诗也一日三复白圭之玷是南宫縚之行也夫子信其仁以为异姓谓妻之也【贾疏此大戴记子贡答将军文子之辞 案注引此者证异姓为昏姻也】天揖推手小举之 贾氏公彦曰诸侯各就位立王在坛亦立司仪乃告王升坛南乡见诸侯乃揖之先疎后亲为次欧阳氏谦之曰天揖举手髙尊之也时揖举手平   次之也土揖举手近下卑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东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东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王揖之者定其位也   案坛三成每成髙一尺则无阶也坛宫虽有四门诸侯则皆从南门入其位则自西而东皆北面与明堂位朝事仪所言诸侯之位异诸侯旣就位王乃于坛上揖之揖之者升之也   及其摈之各以其礼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其将币亦如之其礼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执玉而前见于王也【贾疏下云将币据三享故知此文摈之据执玉见王】上等中等下等者谓所奠玉处也坛三成深四尺【贾疏深四尺觐礼文】则一等一尺也【贾疏发地一尺上有三成为三尺总四尺】坛十有二寻【贾疏觐礼文】方九十六尺则堂上二丈四尺每等丈二尺与【贾疏以寻八尺计之得九十六尺上二丈四尺为堂王立之处并祀方明之所】诸侯各于其等奠玉降拜升成拜明臣礼也既乃升堂授王玉【贾疏公奠玉于上等降拜于中等侯伯奠玉于中等降拜于下等子男奠玉于下等降拜于地及升成拜皆于奠玉之处知有降拜升成拜者约燕礼王既受玉约聘礼亦当授宰玉】将币享也礼谓以郁鬯祼之也皆于其等之上【贾疏即大行人上公再祼而酢亦如公于上等之类】   存疑郑氏康成曰摈之各以其礼者谓摈公者五人侯伯四人子男三人也   案摈之谓上摈延之使升也是时上摈盖立于坛之上等稍东而西面以摈升降而传辞承摈以下立于门东北面之位以羣侯立于三等之坛为地无几不能容多人也一朝三享所谓四传摈也礼亦如之又在四传摈之外礼之盖一祼而已无酢亦不授几地窄人多诸礼从简可知   王燕则诸侯毛   正义郑氏众曰毛谓老者在上也老者二毛故曰毛郑氏康成曰谓以须发坐也朝事尊尊上爵燕则   亲亲尚齿 易氏祓曰王揖诸侯则亲亲而序族摈则尊尊而序爵燕则老老而序齿   案此亦谓因合诸侯而燕也旣于国外则离宫别馆皆可以燕不必于寝矣坐次以毛如祭毕而燕之礼以其礼杀于飨食故也亦膳夫为主人宾则以诸侯齿最长者为之而无苟敬亦不烦临时请宾而王命之也经云则似亦有不燕时盖发禁施政容有不需日而遽行者   凡诸公相为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朝也【贾疏相朝是两公自相朝下经云诸侯诸伯诸子相为宾以礼相待竝是两诸侯相朝之事】 郑氏锷曰此下记侯国之礼仪   案诸侯之邦交于大行人之终畧见其凡其礼仪则详于司仪其共具则详于掌客列职之差也大小行人所掌皆天子所以礼诸侯也司仪掌客掌天子礼诸侯之仪物而并掌列国相为宾相为客之仪物盖以其秩叙定为典籍而颁布使行之   主国五积三问皆三辞拜受皆旅摈【积子赐反旅如字又音胪】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所停止则积【贾疏遗人职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是也】闲濶则问其礼皆使大夫致之【贾疏下句云致飧如致积之礼知致飧使大夫者聘礼宰夫朝服设飧宰夫即大夫问亦小礼明亦使大夫也】从来至去数如此也【贾疏五积三问再劳来去皆有此数】三辞辞其以礼来于外也积问不言登受之于庭也旅读为鸿胪之胪胪陈之也宾之介九人【贾疏自从公介九人之礼】使者七人【贾疏自从降二等之礼】皆陈摈位不传辞也宾之上介出请使者则前对位皆当其末摈焉【郑氏锷曰旅摈者不上下相传直宾及上摈相对而语不交摈也两君相见则交摈使卿大夫致之臣道卑直对之可知】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读旅为旅于泰山之旅谓九人传辞相授后郑不从者下文云主君郊劳交摈三辞明与此别旅直陈摈介不传辞交则一徃一来传辞也   再劳三辞三揖登拜受拜送【劳力报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道则劳其礼使卿致之【贾疏聘礼宾至近郊君使卿劳臣来尚遣卿劳明君来卿劳可知】三揖谓庭中时也【贾疏谓如聘礼入门揖当曲揖当碑揖】拜送送使者 贾氏公彦曰再劳者一劳在境一劳在远郊皆使卿其近郊劳主君亲为之也【王氏详説曰聘礼遣卿行劳礼劳臣以卿则劳君以卿明矣】   主君郊劳交摈三辞车逆拜辱三揖三辞拜受车送三还再拜致馆亦如之【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君郊劳备三劳而亲之也交摈者各陈九介使传辞也【贾疏交摈者主君至郊郊有馆舍宾在内主君至大门外北面而陈九介去门九十歩东面宾在大门内于门外之东亦陈九介西面以其在道俱不为主故无五摈之事交摈者上摈传辞与承摈承摈传与末摈末摈传与末介末介传与承介承介传与上介上介传与宾宾又传与上介上介传与承介承介传与末介末介传与末摈末摈传与承摈承摈传与上摈上摈入告谓之交摈】车迎拜辱者宾以主君亲来乘车出舍门而迎之若欲远就之然见之则下拜迎谢其自屈辱来也至去又出车若欲远送然主君三还辞之乃再拜送之也车送迎之节各以其等则诸公九十步立当车轵也【贾疏宾主俱立当轵大行人文】三辞重者先辞辞其以礼来于外后辞辞升堂馆舍也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礼亲致焉【贾疏凡云致者皆有币以致之】 贾氏公彦曰拜受宾再拜乃受币主君亦当拜送不言省文也 敖氏继公曰凡拜送宾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宾不答拜异于迎也【案仪礼乡饮酒礼毕主人送宾介于门外再拜郑注云宾介不答拜礼有终也】   通论王氏详説曰天子之于诸侯其馆之也赐舍而已至诸侯相为宾则有致馆之礼焉案觐礼曰赐伯父舍但使人以命致之初无束帛而侯氏受馆傧使者用束帛乘马所以尊王使也贾疏赐馆致命者盖司空眂馆者小行人也此云致馆亦如之继主君郊劳后故知其君亲致也注谓使大夫授者以聘礼大夫帅至馆卿致之耳但彼授馆于聘使故使大夫此诸侯相为宾既亲致馆则授馆当使卿与   致飧如致积之礼【飧素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俱使大夫礼同也飧食也小礼曰飧【郑氏锷曰宾已入馆乃飧飧夕食也言其微而寡也 王氏昭禹曰三辞拜受旅摈与致积同】大礼曰饔饩 王氏详説曰注谓致积致飧使大夫者以聘礼使宰夫朝服设飧而积视飧牵耳然此诸侯相为宾君既亲致馆则致飧与积似当使卿   及将币交摈三辞车逆拜辱宾车进答拜三揖三让每门止一相及庙惟上相入宾三揖三让登再拜授币宾拜送币每事如初宾亦如之【相悉亮反授依注作受宾亦如之依注作傧】正义贾氏公彦曰将币谓行朝礼之时币即圭璋也此交摈宾陈九介主君陈五摈而传命 郑氏康成曰既三辞主君则乘车出大门外而迎宾见之而下拜其辱【贾疏传辞既讫主君乘车出大门至宾所下车拜宾屈辱来此也 王氏详説曰郊劳宾车迎主君而拜其辱者谢主君之远出此将币主君车逆宾而拜其辱者谢宾之逺来也】宾车乃前下答拜也【贾疏宾乘车进就主君主君下宾亦下车答主君拜也】三揖者相去九十歩揖之使前也【王氏详説曰车逆之后未入大门故知揖者在朝位宾主之间揖之使前】至而三让让入门也【贾疏主君遥揖宾使前北面三让入大门也】相谓主君摈者及宾之介也谓之相者于外传辞耳入门当以礼诏侑也介绍而传命君子于其所尊不敢质敬之至也【贾疏聘义文】每门止一相弥相亲也【贾疏既入门廻面东至祖庙之时祖庙西仍有二庙以诸侯五庙始祖庙在中两厢各有二庙各别院为之则有两门门旁皆有南北隔墙皆通门故曰每门】君入门介拂闑大夫中枨与闑之闲士介拂枨【贾疏玉藻文】此谓介鴈行相随也【贾疏君入由闑西亦拂闑不言之者君特行不与介连类故也】止之者絶行在后耳【贾疏聘礼介皆入庙门门西北面西上此介亦入门门西北面西上可知故云絶行在后在后亦入庙也】宾三揖三让让升也【贾疏三让者至阶主君让宾宾让主君如是者三主君先升】登再拜授币授当为受【贾疏受玉者主君】主人拜至且受玉也【贾疏拜中含此二事】毎事如初谓享及有言也【贾疏案聘礼若有言束帛如享礼是也】宾当为傧谓以郁鬯礼宾也上于下曰礼敌者曰傧礼器曰诸侯相朝灌用郁鬯无笾豆之荐谓此朝礼毕傧宾也【王氏详説曰不曰礼而曰傧者案觐礼云赐伯父舍侯氏再拜稽首受傧之束帛乘马是侯氏之礼于天子使者曰傧故两君相礼亦曰傧 郝氏敬曰傧亦如之揖让拜同】 贾氏公彦曰上相入者上相即上摈上介须诏礼故入宾拜送币者宾既授乃退向西阶上北面拜送币乃降也 郑氏锷曰将币交摈三辞者盖主君谦不敢当其将币之礼   案此诸公相宾及下经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贾疏皆以将币为用圭璋则是正行朝聘之礼而非直以三享当之矣大行人职之庙中将币亦为正行朝礼受玉可推彼注似缪当以此正之详见彼职   及出车送三请三进再拜宾三还三辞告辟【辟音避】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请三进请宾就车也主君每一请车一进欲逺送之也三还三辞主君一请宾亦一还一辞   案主君出送以车从备宾退乘以入且若将远送故宾辞也及三辞则宾告辟以主君将拜驱而辟之不欲见主人之拜也主君再拜当在宾告辟后而序于前见宾告辟时主君即拜而宾已辟然后主宾之敬皆曲尽而各得其安也 入时自大门外步行入庙故直言三揖三让也出时亦步行至大门外送升车而别   致饔饩还圭飨食致赠郊送皆如将币之仪【还音环食音嗣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君亲徃则宾为主人主人为宾君如有故不亲飨食则使大夫以酬币侑币致之聘以圭璋礼也享以璧琮财也已聘而还圭璋轻财而重礼【贾疏聘义文】赠送以财既赠又送至于郊 王氏详説曰聘礼使卿归饔饩使卿归圭于馆此六礼皆如将币之仪则主君亲往也   案注谓六礼惟飨食速宾其余主君亲往非也冠礼之宾侪辈也主人犹亲速况敌体之国君乎   宾之拜礼拜饔饩拜飨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宾之拜礼者因言宾所当拜者之礼也所当拜者拜饔饩拜飨食某谓宾将去就朝拜谢此三礼三礼礼之重者也宾既拜主君乃至馆赠之去又送之于郊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饔饩燕羞俶献之明日宾皆拜于朝将去又三拜乘禽于朝彼臣故尽拜谢此宾之拜礼在致赠郊送之下则不及燕羞俶献乘禽以其君略小惠将去惟拜其大礼也   案主君亲郊劳致馆而拜礼不及何也二礼以拜其来朝之辱也故宾无庸拜之不拜还圭者还圭非加礼也   宾继主君皆如主国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继主君者傧主君也【贾疏傧者报也报主君为傧聘礼宾至郊君使卿劳宾用束锦傧劳者君使卿韦弁归饔饩大夫奉束帛宾降授老币出迎大夫注云出迎欲傧之庭实设马乘宾降受老束锦西面致币是皆有傧法】傧之者主君郊劳致馆饔饩还圭赠郊送之时也【贾疏聘礼致馆无傧彼君使卿致馆不以币故无傧此两君致时有币合傧之也】如其礼者谓玉帛皮马也有馔陈之积者不如也   诸侯诸伯诸子诸男之相为宾也各以其礼相待也如诸公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主相待之仪与诸公同也饔饩飨食之礼则有降杀【贾疏五等诸侯以命数分为三等其圭璋饔饩飧积步数摈介皆降杀备于大行人掌客其进退揖让之仪则一与公同】   诸公之臣相为国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聘也   则三积皆三辞拜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者受之于庭也【贾疏此谓在道之礼于路馆致之亦以束帛上诸公云登此不言登故知受之于庭】侯伯之臣不致积【贾疏侯伯之臣不致积但不以束帛致之非于道全无积也】 王氏昭禹曰臣下其君之礼二等故三积 王氏应电曰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故积与子男同皆有束帛致之三辞而后受无问礼杀于诸侯也   案王氏详説谓有积无问异于国君以下经问君大夫则问聘者亦在其中非也大行人掌客职之问承飨食饔饩之问而问以脩脯也此职下经所谓问则对聘使而问君大夫无恙混为一事可乎   及大夫郊劳旅摈三辞拜辱三让登听命下拜登受宾使者如初之仪及退拜送【宾依注作傧】   正义易氏祓曰诸公先再劳而后主君郊劳若诸公之臣使大夫劳之于近郊而已主君郊劳则交摈大夫郊劳仅旅摈而已 贾氏公彦曰宾使各陈七介郑氏康成曰登听命宾登堂也宾当为傧劳用束   帛傧用束锦侯伯之臣受劳于庭【王氏详説曰案聘礼宾揖至门内劳者致命是不受劳于堂也侯伯之臣如此子男可知矣】   案使者亦三辞而后拜受也   通论黄氏度曰案诸公相为宾敌则交摈不敌则旅摈大夫虽敌亦旅摈不敢拟于君也   致馆如初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郊劳也不傧耳侯伯之臣致馆于庭【贾疏案聘礼卿致馆无束帛宾亦无傧知此亦然侯伯之臣致馆于庭者亦案聘礼知之】不言致飧者君于聘大夫不致飧也聘礼记曰飧不致宾不拜【案聘礼宰夫设飧不言致不使大夫以束帛致命也】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宾至使大夫帅至馆卿乃致馆   及将币旅摈三辞拜逆客辟三揖每门止一相及庙唯君相入三让客登拜客三辟授币下出每事如初之仪【辟音避相悉亮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将币亦谓圭璋也旅摈三辞亦于大门外主君陈五摈客陈七介不传辞也此三辞辞其主君以大客礼当已也拜逆者三辞讫主君遣上摈纳客客入大门主君在大门内南面拜拜客奉君命屈辱来见己客辟者奉君命来不敢当拜故辟也三揖者亦揖之使前也三让客登不言三揖而后至阶文不具也客登主君与客俱登据客而言也授币者授玉与主君也 郑氏康成曰客辟逡廵不答拜也惟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拜主君拜客至也【贾疏主君于阼阶上北面拜客至此堂并拜受币】客三辟三退负序也【贾疏聘礼文】每事享及有言【王氏昭禹曰亦与诸公拜送币之后言每事如初同】 易氏祓曰客辟不敢当主君也不敢拜送币者亦不敢当主君也 王氏详説曰案聘义君拜逆于大门之外而庙受北面拜贶拜君命之辱是拜聘君也非拜使者也故拜逆拜受拜问君皆辟而不答拜   案聘礼公皮弁迎宾于大门内宾入门左公再拜宾辟不答拜即此拜逆客辟也公揖入每门每曲揖此以三揖约之也及庙门公揖入立于中庭宾执圭入门左三揖至于阶三让即此三让也公升二等宾升西阶西东面致命公当楣再拜宾三退负序即此客登拜客三辟也公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宾降出即此授币下出也不敢拜送币者奉君命以将事不敢当君也故私面私献皆再拜稽首   及礼私面私献皆再拜稽首君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以醴礼客【贾疏案聘礼礼客用醴齐异于君郁鬯】私面私觌也【贾疏聘礼宾奉束锦请觌】既觌则或有私献者【贾疏聘礼记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郑司农云春秋传楚公子弃疾见郑伯以其乘马私面【贾疏昭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此三者皆于聘之日行之故并言之君答拜者见异国之臣当空首拜也   案王氏详説谓私觌私面之币皆已物而以聘礼证之非也内府职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校人职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则凡币物皆官给之明矣即以聘礼言之宰书币命宰夫官具特言官者正以明私觌私面之币物皆官给耳既返国使者公币私币皆陈上介陈公币羣介不陈盖使者卿也故陈之以示体国之义得君命而后以私币归上介已下则不敢徧陈以烦君之命耳乃用此以为私觌私面币皆已物之征则义浅狭而不可通矣   通论吕氏曰聘礼宾卒聘事奉束锦乘马请觌所谓私觌也宾朝服问卿既致命出宾面如觌币所谓私面也盖列而言之则见君曰觌见卿曰面离而言之则面即觌亦可为见君如春秋传楚公子弃疾见郑伯以乘马八匹私面于君是也   出及中门之外问君客再拜对君拜客辟而对君问大夫客对君劳客客再拜稽首君答拜客趋辟【辟音避下同劳力报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门之外即大门之内也【贾疏聘礼及大门内公问君】问君曰君不恙乎【贾疏尔雅恙忧也】对曰使臣之来寡君命臣于庭问大夫曰二三子不恙乎对曰寡君命使臣于庭二三子皆在劳客曰道路悠远客甚劳劳介则曰二三子甚劳【贾疏问君曰已下未知所出或云孔子聘问之辞亦无征】问君客再拜对者为敬慎也 贾氏公彦曰聘享讫乃始行私相慰问之事是以聘礼注云以公礼将事时无由问也 敖氏继公曰及大门内客东面君西面而问之是时上摈往来传命承摈绍摈亦负东塾   致饔饩如劳之礼飨食还圭如将币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食亦谓君不亲而使大夫以币致之 贾氏公彦曰飨食与还圭共文故知使大夫致之如将币者盖不尽如之所如者如旅摈主人皮弁宾皮弁袭与将币同自余则别聘礼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是与将币别者也   案飨食还圭盖有亲不亲两灋公食大夫礼公迎宾拜至此与将币同也飨礼亦然可知意还圭亦有公亲之者但聘礼未备载耳君亲还圭客亦当三辞拜辱揖让而升堂与使卿还圭者不同矣然则司仪与聘礼一亲一不亲固可互备也卿还圭客主两不拜若大夫致飨食恐无竟不拜之礼其间仪节要不尽同此经言如将币之仪亦大槩之辞而所如者当不止于疏所云也   君馆客客辟介受命遂送客从拜辱于朝【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馆客者客将去就省之尽殷勤也遂送君拜以送客【贾疏聘礼云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送宾公皆再拜是君拜之事也】 敖氏继公曰馆者就其馆之称也君馆客将致四者之拜也此礼在还圭之明日是时君盖朝服而立于宾馆之外门外东乡接西塾客辟者不敢辞不敢见若隐辟然故云辟此辟字与上文所云者异君于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皆拜者拜君命之辱也   案聘礼注云为宾将去公亲存送之且谢聘君之意也上介西面受命摈者每赞君辞则曰敢不承命告于寡君之老客从拜辱于朝拜主君之馆已也   明日客拜礼赐遂行如入之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赐谓乘禽君之加惠也【贾疏聘礼宾三拜乘禽于朝】如入之积则三积从来至去   案乘禽日日受赐故于将去总拜之以明虽小亦识也诸公相为宾拜饔飨食之大礼而不拜其小礼卿则饔飨食皆旋拜之已勤矣而又拜其小此尊卑疏密之差也   凡侯伯子男之臣以其国之爵相为客而相礼其仪亦如之【相竝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谓卿也大夫也士也 李氏嘉防曰以爵相为客足矣国有大小子男之卿仅可当公国之士故必以国之爵言也 郑氏锷曰礼之各以其爵命其仪与辞则与公之臣同   凡四方之宾客礼仪辞命饩牢赐献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下犹丰杀 贾氏公彦曰二等谓降杀以两   案上经言同等之国君相朝及使卿相聘之礼而未及大小之国相朝相聘者故统举四方之宾客而以从其爵而上下包之   凡宾客送逆同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郊劳郊送之属 王氏应电曰不丰前而啬后不敬始而怠终礼也   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称尺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币享币也于大国则丰于小国则杀主国礼之如其丰杀谓贿用束纺礼用玉帛乘皮及赠之属【贾疏聘礼还玉之下云宾迎大夫贿用束纺注云所以遗聘君又云礼玉束帛乘皮注云礼礼聘君所以报享也又云遂行舍于郊公使卿赠如觌币又记云贿在聘为贿是其丰杀多少者也】   凡行人之仪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朝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摈相传辞时也不正东乡不正西乡【易氏祓曰日出为朝朝东也日入为夕夕西也】常视宾主之前郤得两乡之而已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司仪为摈相之法郑氏锷曰主南面不正其主面谓不正如君南面   也客答君而北面不背客谓亦不正乡北也   通论王氏应麟曰仪之别虽至于九其总不过乎五又约而言之则三而已故典命之叙诸侯曰五仪诸臣曰五命而孟子王制之序爵皆五等即武成之列爵惟五也司服有公之服侯伯之服子男之服掌客有公之礼侯伯之礼子男之礼行人叙诸伯则曰如诸侯男则曰如诸子而司仪赞见亦为坛三成序揖皆三等即武成之分土惟三也仪以九为数故详而难紊仪以三为等故简而易明 王氏安石曰邦国之君臣相为宾客先王设官以掌其礼问劳赠送物为之数拜揖辞受事为之节此邦国之君臣所以相亲也观春秋之时一言之不讐一揖之不中而两国因之起衅则周官之图民祸患岂为不豫哉   行夫掌邦国传遽之小事媺恶而无礼者【传张恋反遽其豫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传遽若今时乘传骑驿而使者也媺福庆也恶丧荒也此事之小者无礼行夫主使之贾氏公彦曰无摈介而单行谓之无礼   案传遽者以其从者少也云媺恶者如王小有问劳虽媺而不得谓之贺庆小有吊慰虽恶而不得谓之忧凶致命自有币礼动不虚故也但无皮马等物耳   凡其使也必以旌节虽道有难而不时必达【使色吏反难乃旦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道有难谓遭疾病他故不以时至也必达王命不可废也其大者有礼大小行人使之有故则介传命不嫌不达   居于其国则掌行人之劳辱事焉使则介之【注故书曰夷使夷发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谓大小行人   案居于其国谓居王国而非出使时也五服君臣以朝聘至者行人劳辱之事甚多皆行夫掌之以其为行人中之下士官卑且员多也司隶职国有宾客则役其烦役之事然则诸隶受役行夫令之矣行人有使事则为之介亦尊卑副贰之差也   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宾客以常事徃来者也路节旌节也四方畿上【贾疏畿上者出畿则入诸侯国诸侯国自有通之者】 王氏安石曰通宾客谓诸侯宾客取道往来者   舍则授馆令聚有任器则令环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馆谓道上庐防市所馆舍任器谓宾客任用之器 郑氏康成曰令令野庐氏【贾疏野庐氏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之】郑司农云四方人有任器者则环人主令殉环守之 王氏曰国野之道五十里有候馆环人主授之   凡门关无几送逆及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人送逆之则宾客出入不见几通论王氏应电曰地官以怀宾客为职故遗人之官所以养之之道备秋官以诘奸慝为职故野庐之官所以衞之之法严然无统一之者大行人主宾于四门故特设环人之官兼此二事   案逆宾于疆及防令归送亦如之掌讶之职也而又设环人者所以待过宾之道经王畿而之列国者故曰通宾客又曰以路节达诸四方又曰门关无几送逆及疆则非止而有事者明矣曰环人者环四境而待过宾以达之于四方也   象胥掌蛮夷闽貊戎狄之国使掌传王之言而谕説焉以和亲之【闽迷巾反使色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蕃国之臣来頫聘者【贾疏以中国頫聘之礼况之其实蕃国之臣无聘頫法】   若以时入宾则协其礼与其辞言传之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辞命而宾相之【宾相之宾音摈下同相悉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时入宾谓其君以世一见来朝为宾者自来至去皆为摈而相侑其礼仪 郎氏兆玉曰其拜跪坐起不同于中国则教之以中国之仪而协其礼其言语声音不同于中国则译外国之音而传其语 王氏应电曰主于夷则非王朝之礼主于华则夷人不能行故和协其所当行之礼与其所以奉上之辞而译传之至于出入王国送逆有礼节赐予有币帛诰谕有辞令彼受之不可以无礼于是摈相之以存中国之体   凡国之大丧诏相国客之礼仪而正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客谓诸侯使臣来吊者【贾疏若王丧诸侯皆来此盖谓王后世子也】 郎氏兆玉曰相其哀临之仪正其坐立之位   案此下三节皆小行人错简【黄氏度云然】盖贰之职事常与正相差大丧大行人诏相诸侯之礼则诏相国客必小行人也凡诸侯之王事大行人辨其位正其等协其礼宾而见之则军旅会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必小行人也小行人掌邦国宾客之礼籍辨别等威最明故作事亦属之乃得人与事称也   凡军旅会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以王有军旅之事使臣奉币来问   案此谓王有军旅会同之事而诸侯不从者王或在京师或在畿外诸侯各使卿大夫劳问于王所则受其币而宾礼之   凡作事王之大事诸侯次事卿次事大夫次事上士下事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郑司农云王之大事诸侯使诸侯执大事也次事卿使卿执其次事也次事使大夫次事使上士【贾疏王之三等之士皆以上士总之】下事使庶子案作事承上军旅会同而言当军旅会同时王或有调遣进止更改约束之事则随其事之大小而分别作之   掌客掌四方宾客之牢礼饩献饮食之等数与其政治【治直吏反】   正义易氏祓曰牢礼即凡用牢之礼饩谓饩九牢之类献谓禽献之类饮食谓飨燕膳食之类 郑氏锷曰等如司仪所谓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数即下文所陈之数 郑氏康成曰政治如国新杀礼之类   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宰庶具百物备诸侯长十有再献【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诸侯而用王礼之数者以公侯伯子男尽在是兼飨之莫敌用也【案敌当作适】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侯长谓九命作伯者也献公侯以下如其命数   案此会同既毕而飨诸侯以五等咸在故并飨之十有再献者九献为正三献为加犹正鼎九陪鼎三也注谓献如其命数若然恐竆日不给矣此长字如燕礼大夫长升受旅之长谓尊先卑后而次第献之也羣侯虽多以十二献统之毕则已十二牢者亦以羣侯多不可徧陈故总用十二牢以此为人人受献人人有牢也经云而又云则盖亦有不飨时以其事有缓急时有乆暂故不一律也飨当在庙近国则入国即国外亦当于有庙之所行之传所谓邑有先君之庙曰都者可也于司仪言燕于掌客言飨者牢礼饮献之数掌客所司也不见食礼者食礼不可以众举故合诸侯则无之   王巡守殷国则国君膳以牲犊令百官百牲皆具从者三公眂上公之礼卿眂侯伯之礼大夫眂子男之礼士眂诸侯之卿礼庶子壹眂其大夫之礼【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君者王所过之国君也犊茧栗之犊也以膳天子贵诚也牲孕天子不食也祭帝不用也凡宾客则皆角尺令者掌客令主国也百牲皆具言无有不具备 王氏应电曰王之三公出封为上公卿出封为侯伯大夫出封为子男上士三命而诸侯之卿亦三命故待之皆眂其礼惟庶子壹眂诸侯大夫之礼则以为客而稍加也   案羣儒多不用注义谓王至方岳而合诸侯主国始共具盖以涂所经过令百官百牲皆具疑太烦扰耳不知王廵守而过诸侯之国都自当舍其祖庙即经其四鄙惟帷宫旌幕王官可自具耳飧牵委积不以令守国者将焉取之且名曰百牲然牛羊豕而外亦不过鱼腊乘禽及陆产水物合之为百品耳周语邻使过宾百官各以物至况王廵守君亲监之百官尚有不各共其职事者乎凡此类乃好以私意小知妄立异説而不求之事理之实也   凡诸侯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以下并是诸侯自相朝主国待宾之礼【郑氏锷曰此下文有夫人致礼之事则知为诸侯待宾之礼无疑】若然天子掌客不见天子待诸侯礼而见诸侯自相待者以外包内也   上公五积皆眂飧牵【积子赐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积皆眂飧牵谓所共如飧而牵牲以往不杀也不杀则无铏鼎【贾疏铏鼎即陪鼎】簠簋之实其米实于筐豆实实于罋其设筐陈于楹内罋陈于楹外牢陈于门西车米禾薪刍陈于门外壶之有无未闻【贾疏皆约公食大夫礼解之】   案积用飧之牢以为礼也生而致之一夕迁次不尽用也始至则飧孰腥并陈嗣致饔饩飧牵并陈固是礼有大小亦顺事之宜以适宾耳 司仪职既详相为宾之仪而此职第言上公五积侯伯四积子男三积牢礼饩献饮食皆以爵等为之数而不辨致礼者为王朝为邻国则上下同之明矣   三问皆脩羣介行人宰史皆有牢【羣介以下九字依注作文误当衍】正义郑氏康成曰脩脯也上公三问皆脩下云羣介行人宰史皆有牢君用脩而臣有牢非礼也盖误衍耳   飧五牢食四十簠十豆四十铏四十有二壶四十鼎簋十有二牲三十有六皆陈【铏音刑下同四十有二当作三十有八牲当作腥】正义郑氏康成曰飧客始至致小礼也【贾疏对饔饩为大礼】公侯伯子男飧皆饪一牢其余牢则腥【贾疏腥之数备于下】食者其庶羞美可食者也其设盖陈于楹外东西不过四列【贾疏所陈皆约公食大夫致食之礼案公食若不亲食庶羞陈于碑内以堂上有豆实簋实无容庶羞处也设飧之时楹外既空不须向堂下碑内故疑在楹外陈之十以为列故四列也】簠稻粱器也公十簠堂上六西夹东夹各二也【贾疏约聘礼致饔饩东西夹各二以外置于堂上】豆菹醢器也公四十豆堂上十六西夹东夹各十二礼器曰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以聘礼差之则堂上之数与此同【贾疏聘礼致饔饩于上大夫八豆下大夫六豆并是堂上豆数礼器豆数亦是堂上所陈可知余者分之于东西夹也】铏羮器也【贾疏铏器名所以盛膷臐膮三等之羮】礼之大数铏少于豆公铏四十二推其差数宜为三十八【贾疏侯伯子男皆铏少豆多子男十八侯伯二十八以十为降杀故知此四十二宜为三十八是其衰也】堂上十八西夹东夹各十【贾疏亦约聘礼致饔饩而言】壶酒器也其设于堂夹如豆之数【贾疏亦约聘礼但此壶与豆数同故知设于堂夹如豆数也】鼎牲器也簋黍稷器也鼎十有二者饪一牢正鼎九与陪鼎三皆设于西阶前【贾疏牢鼎九谓牛羊豕鱼腊肤与肠胃鲜鱼鲜腊陪鼎三者膷臐膮也聘礼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亷 王氏详説曰所谓陪鼎者即铏羮之鼎也羮孰于鼎而载之于器所以既言鼎又言铏】簋十二者堂上八西夹东夹各二【贾疏亦约聘礼知之】合言鼎簋者牲与黍稷俱食之主也【贾疏黍稷与众馔为主牲与羞物为主是俱得为食之主也聘礼致饔饩二十簋彼臣多此君少者礼有损之而益故也 王氏昭禹曰牲天产以养精黍稷地产以养形二者相资以为养食之主也】牲当为腥声之误也腥谓腥鼎也于侯伯云腥二十有七其故腥字也【案侯伯腥字是则公与子男牲字竝误无疑】诸侯礼盛腥鼎有鲜鱼鲜腊每牢皆九为列设于阼阶前【贾疏聘礼设飧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致饔饩则腥二牢鼎二七无鲜鱼鲜腊设于阼阶前西面南陈如饪鼎二列此云三十六故知有鲜鱼鲜腊也】公腥鼎三十六腥四牢也皆陈陈列也飧门内之实备于此矣【贾疏见门内既备仍有车米之等在门外】亦有车米禾刍薪公飧五牢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皆倍其禾【贾疏此约饔饩死牢而言上公死牢五明米禾合五十车刍薪皆倍其禾亦同饔饩礼 郑氏锷曰已上所致飧之物皆列于客馆也食陈于楹外簠与豆铏壶簋皆陈于堂上及东西之夹鼎则陈于西阶之前腥则陈于阼阶之前凡此皆谓之门内之实车米禾刍薪之类列于门外】   饔饩九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四牢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有二十罋车皆陈车米眂生牢牢十车车秉有五防车禾眂死牢牢十车车三秅刍薪倍禾皆陈【车皆陈之车字衍文罋乌弄反防素口反秅丁故反或宅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饔饩既相见致大礼也大者既兼飧积有生有腥有熟余又多也【贾疏死牢五是兼飧牵四牢言兼积积当五牢是兼不尽以牵与积同故云兼之】死牢如飧之陈亦饪一牢在西余腥在东也【贾疏约聘礼知之】牵生牢也陈于门西如积也【贾疏亦横陈于门西而东上】米横陈于中庭十为列每筥半斛公侯伯子男黍粱稻皆二行公稷六行侯伯稷四行子男稷二行【贾疏约聘礼致饔饩法彼云米百筥筥半斛设于中庭十以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此但増稷余不增故知三等行数然也】醯醢夹碑从陈亦十为列醯在碑东醢在碑西【贾疏聘礼注云夹碑在庭之中央醯在东醯谷阳也醢在西醢肉阴也言夹碑故知从陈】皆陈于门内者于公门内陈之也言车者衍字耳车米载米之车也聘礼曰十斗曰斛十六斗曰防十防曰秉每车秉有五防则二十四斛也禾稾实并刈者也聘礼曰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每车三秅则三十稯也稯犹束也米禾之秉筥字同数异禾之秉手把耳筥读为栋梠之梠谓一穧也皆陈横陈门外者也米在门东禾在门西【贾疏皆约聘礼致饔饩法】刍薪虽取数于禾薪从米刍从禾也【王氏昭禹曰车米眂生牢牢十车牵四牢则车米四十车也车禾眂死牢牢十车死牢如飧之陈则车禾五十车也刍薪倍禾则百车也】 贾氏公彦曰上公醯醢百二十罋与王举百二十罋同故郑志云此公乃二王后若王之上公当与侯伯俱同百罋 王氏应电曰筥米陈于中庭以备贵者之食若车米则陈于门外贱者之食也   乘禽日九十双殷膳大牢以及归【乘绳证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禽乘行羣处之禽谓雉鴈之属【贾疏兼有鵞鹜之等故云之属】于礼以双为数殷中也中又致膳示念宾也【贾疏牢礼之外于宾中闲未去又致此膳所以示念宾之意无倦也】   三飨三食三燕若弗酌则以币致之【食音嗣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弗酌谓君有故不亲飨食燕也不飨则以酬币致之不食则以侑币致之   案大行人惟言飨食司仪及掌客始兼言燕者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惟飨食为待诸侯之正礼燕则王所以亲公卿大夫而兼用于羣侯司仪通掌九仪掌客专掌四方宾客之共具则于燕不得独遗矣 注引聘礼不过证以币致耳贾氏遂谓飨食严而燕亵故无币致之礼觐礼疏又云燕亦以币致自相抵牾聘礼所以不言燕者盖飨燕皆有酬币言飨币则燕如之耳   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惟上介有禽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介行人宰史众臣从宾者也行人主礼宰主具史主书皆有飧饔饩尊其君以及其臣也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爵卿也则飧二牢饔饩五牢大夫也则飧大牢饔饩三牢士也则飧少牢饔饩大牢【贾疏皆约聘礼宾卿上介大夫士介四人归饔饩降杀而言】此降小礼丰大礼也【贾疏小礼谓飧及乘禽之等去君远大礼谓饔饩卿五牢子男卿与君等是丰大礼也】以命数则参差难等略于臣用爵而已 郑氏锷曰上介相礼其爵亦尊宜有礼赐以示优厚故亦用禽献聘礼乘禽于客日如其饔饩之数士中日则二双是也【案士是众介非上介聘礼士亦有乘禽二经微有异同】   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食大牢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人致礼助君养宾也笾豆陈于户东壶陈于东序【贾疏约聘礼夫人使下大夫韦弁归礼知之】凡夫人之礼皆使下大夫致之【贾疏内宰致后宾客之礼内宰是下大夫王后尚使下大夫况诸侯乎】   卿皆见以羔膳大牢【见贤遍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卿皆见者见于宾也既献之又膳之亦所以助君养宾【贾疏言亦者亦夫人也】   侯伯四积皆视飧牵再问皆脩飧四牢食三十有二簠八豆三十有二铏二十有八壶三十有二鼎簋十有二腥二十有七皆陈饔饩七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三牢米百筥醯醢百罋皆陈米三十车禾四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乘禽日七十双殷膳大牢三飨再食再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惟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卿皆见以羔膳特牛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伯八簠堂上四西夹东夹各二豆三十二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十铏二十八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八腥鼎二十七腥三牢也每牢皆九为列   子男三积皆视飧牵壹问以脩飧三牢食二十有四簠六豆二十有四铏十有八壶二十有四鼎簋十有二牲十有八皆陈饔饩五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二牢米八十筥醯醢八十罋皆陈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乘禽日五十双壹飨壹食壹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惟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六壶六豆六笾膳视致飨亲见卿皆膳特牛【牲当作腥】正义郑氏康成曰子男六簠堂上二西夹东夹各二豆二十四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六铏十有八堂上十西夹东夹各四牲亦当作腥腥鼎十八腥二牢也膳视致飨言夫人致膳于小国之君以致飨之礼则是不复飨也飨有壶酒【贾疏致膳无酒】亲见卿见读如卿皆见之见【贾疏明此亦是卿见朝君非谓朝君来见卿也】言卿于小国之君有不故造馆见者故造馆见者乃致膳 王氏昭禹曰夫人致礼于侯伯不言食大牢则不致食也于子男膳眂致飨则并不致飨也 贾氏公彦曰聘礼士介四人米百筥数多于子男与侯伯等者彼乃臣法自为一礼不与相差亦是损之而益也   通论易氏祓曰鼎牲器也簋黍稷器也公侯伯子男皆十有二而无所降杀者以牲与黍稷为食之主也   凡诸侯之卿大夫士为国客则如其介之礼以待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特来聘问待之之礼如其为介时【贾疏前文云介行人宰史是从君之法此言不从君而特来聘问者亦依爵等待之如其为介时】   凡礼宾客国新杀礼凶荒杀礼札丧杀礼祸烖杀礼在野在外杀礼【杀所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国省用爱费也国新新建国也凶荒无年也祸烖新有兵寇水火也 王氏应电曰凶荒宜赒委札丧宜赙补祸烖宜哀吊邻国当分烖恤患在野谓行礼于郊在外谓两君相遇于途亦不能备物故皆杀礼 易氏祓曰大荒大札天地有烖王皆为之不举所以为内省自疚之道至矣于是数者而杀礼抑亦以其自处者而待宾客也 贾氏公彦曰在野在外悤遽礼物不可卒备故亦杀之   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矣丧用者馈奠之物【贾疏如小敛特豚一鼎大敛时特豚三鼎之类是也】   宾客有丧惟刍稍之受【稍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谓父母死也客则又有君焉刍给牛马稍人廪也其正礼飧饔饩主人致之则受【贾疏若飨食加之亦不受也】   遭主国之丧不受飨食受牲礼【牲当依注作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受飨食飨食加也牲亦当为腥声之误也有丧不忍煎亨正礼飧饔饩当孰者腥致之【贾疏案聘礼聘遭丧入境则遂主人毕归礼宾惟饔饩之受注云受正不受加】   掌讶掌邦国之等籍以待宾客【讶误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等九仪之差数【贾疏即大行人命者五爵者四是也】王氏应电曰邦国之等籍必使掌讶掌之者盖宾   客初至于境即用其等之礼以待之   若将有国宾客至则戒官脩委积与士逆宾于疆为前驱而入【积子赐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谓牛人羊人舍人委人之属【贾疏委积有牛羊豕米禾刍薪故知所戒谓牛人以下】士讶士也既戒乃出迎宾【王氏昭禹曰知为讶士者以讶士与行人送迎宾客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故也】   案必与讶士俱以设有暴客者可即时诘搏且讶士掌侯国之狱讼既入王畿即宾客之从者或有鬭争亦不敢专治而归于讶士也   及防则令聚及委则致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野庐氏【贾疏野庐氏职有宾客令其地之民聚之】致积以王命致于宾 王氏应电曰此皆宾在郊外之事   案国宾客将至往逆时已关于野庐氏矣及身经其地又申令守涂地之人使聚耳应致积之地其积早委焉掌讶逆宾于疆为前驱而入则随地可致故以属之   至于国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如今官府门外更衣处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   及将币为前驱至于朝诏其位入复及退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前驱道之以如朝【贾疏朝即大门外陈摈介之处】郑司农云诏其位告客以其位次也某谓入复者入告王以客至也退亦如之如其为前驱   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治直吏反】   案宾客之治谓宾客有事于王朝与王朝之公卿大夫士一切徃来之礼皆是也宾客以令掌讶则掌讶治之言此以包上文所未备耳注以治为正其贡赋理国事则濶远而不近于事情或以所令者为讶士掌讶与讶士爵均也奚以相令为哉   凡从者出则使人道之【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者凡介以下也人其属胥徒也使道宾客之从者营防之   及归送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之者送至于竟如其前驱聚待事之属   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朝觐聘问之日王所使迎宾客于馆之讶【贾疏聘礼记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 王氏应电曰凡宾客掌讶既迎之矣讶士复相之矣而又有所谓讶何也盖掌讶讶士其爵皆中士位既卑不敢与尊者为礼但任驱使奔走之劳而已故诸侯则以卿卿以大夫大夫以士士皆有讶然后为讶之正也案士皆有讶不言讶之之人者士多则讶者不定也司士职会同宾客作士从诸子职会同宾客作羣子从则讶列国之士者其诸王朝未命之士庶子与   凡讶者宾客至而徃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相悉亮反】正义王氏应电曰治令主国所以待宾客之治而有所征令也此非掌讶之职以其同为讶故附载于此案凡讶者谓上所云卿大夫士皆待宾至而后往非若掌讶之逆于疆也掌讶唯至于朝诏其位而已此讶者则诏相其礼事掌讶及退为之前驱而已若宾有治王有令于宾则此讶者通掌之   掌交掌以节与币廵邦国之诸侯及其万民之所聚者道王之德意志虑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好呼报反下同恶乌路反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以为行信币以见诸侯也咸皆也辟读如辟忌之辟使皆知王之所好者而行之知王之所恶者辟而不为 易氏祓曰王之志虑出于德意则无偏好无偏恶可知己 王氏志长曰观掌交职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而知王之好恶不可以不慎也王之好恶在深宫曲房颦笑寝兴之际而诸侯之贞邪生民之休戚风俗之汚隆系于此矣后世名法之家乃务隐其好恶示人以不测上深中而多数下饰貎而匿情三代之治所以不可复追也案万民所聚谓其国之大都会也四海九州山陬海澨掌交何能徧至惟于民聚之地道王之德意然后可树之风声播传幽隐   使和诸侯之好达万民之説【説如字注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有欲相与修好者则为和合之説所喜也达者达之于王若其国君 项氏安世曰和诸侯之好使无猜疑怨忌之隙达万民之説使无抑郁愤怨之情   案説论説也盖或自言其利害或议政事之得失有不能达于王及国君者皆为达之是之谓士传言   掌邦国之通事而结其交好以谕九税之利九礼之亲九牧之维九禁之难九戎之威【难乃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谕告晓也九税所税民九职也【郑氏锷曰谕以九税之利使用九职任民而取其利】九礼九仪之礼【郑氏锷曰谕以九礼之亲使遵九仪之礼以相聘问而致其亲】九牧九州之牧【郑氏锷曰谕以九牧之维使依九州之牧以相亲比】九禁九法之禁【郑氏锷曰谕以九禁之难使知司马九法以禁邦国者不可犯】九戎九伐之戎【郑氏锷曰谕以九戎之威使知司马九伐之法以威邦国者为可畏】王氏安石曰言九禁又言九戎者方其制军诘禁   则为九禁及致讨伐则为九戎 王氏应电曰掌交专掌邦国之通事使无往而不来来而不往兼谕以九税已下五者此上下之交所以固结而不可解案注通事谓朝觐聘问非也朝觐聘问礼有常经无为别设官以掌之盖非朝聘之期而邻国有事欲相通则因王官之廵行而达其意也其事如通防交籴联婚姻诘逋逃之类   掌察【阙】   掌货贿【阙】   朝大夫掌都家之国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王子弟公卿及大夫之采地也主其国治者平理其来文书于朝者 黄氏度曰国治王国之治都家当奉行者冢宰职以八则治都鄙   日朝以听国事故以告其君长【长知丈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所作谓之事所遭谓之故 郑氏康成曰告其君长使知而行之也   案君长即谓其公孤卿大夫注以君为国君非也   国有政令则令其朝大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以告其都家之吏   案上文国事故乃天子日所施为者听之以告其君长使知王之所好恶辟行之也此政令方是施于都家者   凡都家之治于国者必因其朝大夫然后听之惟大事弗因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小事文书来者朝大夫先平理之乃以告有司也大事者非朝大夫所能平理郑氏锷曰事之大者其君长当自至而禀王命 王氏应电曰常事不因于朝大夫则事无统理而王国不胜其劳大事不听其君长之自达则恐有未当而都家不免于壅蔽故小治因之而大事则弗因也案方士职曰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主之则此职所谓治乃请事而非狱讼可知矣此职曰治于国则掌讶职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乃治宾客之从者与邦人之争讼而非宾客以事请可知矣   凡都家之治有不及者则诛其朝大夫在军旅则诛其有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及谓有稽殿之【贾疏不能催促】有司都司马家司马 贾氏公彦曰言诛有司者见军旅不干朝大夫之事 王氏应电曰责有所归则事治诛有司而不及其君长所以全亲亲贵贵之道也   都则【阙】   都士【阙】   家士【阙】   通论王氏应电曰王畿千里公邑之外为家邑家邑之外为小都大都封其子若弟公卿大夫错居而统领之非若诸侯之世国而私其地也故设王官以驭之祭祀名器礼之大经也于是有都宗人家宗人军旅国之大柄也于是有都司马家司马法则者驭官之大权也于是有都则司刑者民命之所关也于是有都士家士此数官者皆列王朝之爵而任都家之事其治法一体于王官其废置一听于冢宰此政教所以齐一血脉所以流通也   总论易氏祓曰秋官刑官也司宼掌刑士师掌禁自乡士至司隶言其用刑者也自布宪至衔枚氏言其用禁者也用刑则掌戮在后用禁则禁杀戮居先圣人之意欲申禁以止杀也大行人掌客诸官列于司寇之属者其伯夷降典折民惟刑之义与   案自大司宼小司宼士师三长官而下畿内之狱讼乡士遂士县士方士主之六服之狱讼讶士主之次以朝士者断狱弊讼皆于外朝也次以司民者见民者天之所司王之所敬刑罚不可以不中也狱讼旣弊有五刑以丽其辟故次司刑有刺宥以议其轻重故次司刺有大乱狱则故府之藏可覆视故次司约有疑狱不决则质之明神故次司盟于是罪轻而赎刑者则职金受其入罪重而孥戮者则司厉执其法稍重而未丽于法者则司圜收敎已丽于法则囚而刑杀故掌囚掌戮次之从坐者恕其死因任以事故司隶罪隶又次之蛮闽夷貉之隶或得之征伐亦以类附焉继犬人于司厉者司厉治盗犬能逐盗者也虽然刑非得已也禁于未发则民安而上不烦故布宪申禁于天下禁杀戮禁暴氏司禁于国中野庐氏蜡氏雍氏萍氏司寤氏所以使行者无害死者有主陆走者无险阻水浮者不沈溺时其宵昼行止以节皆道路之禁也司烜氏条狼氏修闾氏皆祭祀军旅之禁也自冥氏至庭氏十二职草木鸟兽为民害者驱而除之义之尽也继以衔枚氏司嚻者无端歌哭杂气妖声不祥也于是刑事尽矣次以伊耆氏者秋养耆老故也次以大行人等官者宾位于西北天地之义气属秋也朱子曰凡诸侯朝觐会同礼毕则降而肉袒请刑司寇主刑故属焉宾客见王则有仪故司仪次之而行夫掌小事环人主送逆象胥掌四夷国使以类附焉宾客朝见有饔飧牢礼之归故掌客次之宾客自来至去皆有讶故掌讶终焉掌交所以谕王志于天下之邦国也掌察以下所以达王事于畿内之都家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   考工记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空掌邦事篇亡汉兴购求千金不得此前世识其事者记録以备大数尔【案河间献王得此记其后以附五官】 贾氏公彦曰考工记虽不知作于何时要在秦以前是以遭秦灭籍韦氏裘氏等阙也 首末相承总有七叚从国有六职至谓之妇工言百工事重在六职之内也从粤无镈至夫人而能为弓车言四国皆能其事不须置国工也从知者创物至此皆圣人所作言圣人创物之意也从天有时至此天时也言材虽羙工又巧不得天时地气则不良也从攻木之工至陶瓬言工之多少之数及工别所宜也从有虞氏至周人上舆论四代所尚不同之事也从一器而工聚者车为多专据周家所尚之事也 林氏希逸曰此记原无冬官二字乃汉人所增匠人竝举世室重屋明堂则所记不独周制但不全耳   案冬官名司空者四时之有冬积于虚空不用之地而度地居民立城邑治沟洫川梁于农事既毕为宜司空者盖主于空虚不用之时而使民有兴事任力之实用也冬日之闭冻也不固则春夏之长草木也不茂此天道之以虚为实也事典不立则三时之利不能尽四民之业无所基此圣人之以虚为实也故官以司空名而其职则曰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 司空之职居四民时地利工事其末耳今其大经大法无一存者盖诸侯恶其害已而皆去其籍惟百工造作之法自古相沿意者故府亦有其籍以其为民生所习用工师所世守故犹可传述然观匠人营国为沟洫仅具髙濶广袤之度而所以建立城邑分处四民因山川形势以辨井牧别疆潦规偃潴町原防者无一及焉则工事中有关于大经大法者亦不存矣盖记者仅得之工师之传述而未见故府之典籍故也 记言秦郑是东周语淮北济汶皆齐鲁闲地终古戚速椑茭注以为齐语其周末齐鲁间晓工事而工文辞者为之与   国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工司空事官之属司空掌营城郭建都邑立社稷宗庙造宫室车服器械监百工者唐虞已上曰共工【贾疏史记楚世家共工作乱帝使重黎诛之又舜典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兪咨垂汝共工】 贾氏公彦曰六职即下或坐而论道至治丝麻以成之是也   案王公所任天职也与士大夫共之农工商亦谓之职者各有所守之业以服事其上一失其职则生养不遂而教治以倾矣女史掌王后之礼职内命妇亦皆有职而况外命妇及农工商贾之妇女乎先王之世贵贱男女无一人而无职礼乐政刑无非所以警其职者故自上以下莫敢淫心舍力此正德利用厚生之根夲也大宰九职不出农工商三者虞衡所掌即守山泽之农园圃薮牧农之类也闲民则农民之不受田者臣妾则士大夫之家众也司徒所增职事三学艺者士也世事者贱技末艺世善其事服事者不能为农工商而给役于官其无职者则罚及焉不勤其职则谓之罢民而刑施焉后世四民之外益以二氏杂以倡优而民多失职论者所以欲塞其流而明先王之道以道之也   或坐而论道或作而行之或审曲面埶以饬五材以辨民器或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或饬力以长地材或治丝麻以成之【埶音势饬音勅辨皮苋反长知丈反下同注故书资作齐杜子春云当为资】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人德能事业之不同者也论道谓谋虑治国之政令也作起也辨犹具也资取也操也此五材金玉皮木土 郑氏众曰审曲面埶审察五材曲直方面形埶之宜以治之及隂阳之面背是也春秋传曰天生五材民竝用之 陈氏傅良曰论之者在上行之者在下未有论之不当而行之不悖者也 易氏祓曰古者珪璧金璋锦文珠玉不粥于市又司市害者使无靡者使微禁唯恐不严此乃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盖所谓珍异非必金玉锦文之物也但地之所无而人以为贵者则谓之珍地所罕见而人以为不常者则谓之异以切于民用故通之也 贾氏公彦曰饬勤也地财糓物皆是 林氏希逸曰田畮最争人力人力所及田无髙下 陈氏祥道曰三农生九谷园圃毓草木虞衡作山泽之材皆所谓长地财也   案周官所云珍异多指食物此记所指则玉石丹漆金锡之类耳盖民生日用必需之物随地而有之商贾所通不过四方之珍异且锦文珠玉用之各有差等是以民勤于夲业惟土物是爱商贾无竒赢而逐末者少乃经国之大猷也后世无物不转贩半无益于民用而滋其淫侈土利之所以不博民生之所以不厚风俗之所以衰敝恒必由之资借也济也借懋迁以济民用之不足也   存疑郑氏众曰五材金木水火土也 郑氏锷曰郑康成谓五材金玉皮木土盖据考工记所用之材以为言贾疏水火单用不得为器物故不以备五材之目以下文考之凡器非水火无自而成轮人斩毂以火养其隂水之以眡其轮之平沈之均弓人为弓挢干挢角欲熟于火防胶则欲水火相得是水火亦得为材也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审曲面埶以饬五材以辨民器谓之百工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谓之商旅饬力以长地财谓之农夫治丝麻以成之谓之妇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公天子诸侯也士大夫受职居官者五材各有工言百众言之也商旅贩卖之客也易曰至日商旅不行农夫三农受夫田也妇功布帛妇官之事   案春秋五等之君葬皆称公仪礼有公食大夫礼一国之政决于君故注以公为诸侯其不言三公以三公论道经邦举王则与三公坐论在其中矣   粤无镈燕无函秦无庐胡无弓车【粤越同镈音博函户南反庐鲁呉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国者不置是工也镈田器诗云防乃钱镈又云其镈斯赵函铠也孟子曰函人唯恐伤人庐读为纑谓矛防柄竹攒柲【贾疏汉世以竹为之攒谓柄之入銎处柲即柄也】胡今匃奴   粤之无镈也非无镈也夫人而能为镈也燕之无函也非无函也夫人而能为函也秦之无庐也非无庐也夫人而能为庐也胡之无弓车也非无弓车也夫人而能为弓车也【入注如字沈音扶】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人人皆能作是器不须置国工粤地涂泥多草薉而山出金锡铸冶之业田器尤多燕近强胡习作甲胄秦多细木善作矜柲【贾疏矜即前注所谓攒】匃奴无屋宅田猎畜牧逐水草而居皆知为弓车案不置是工疑未必然特言其器皆精良无以技名者耳   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知音智】   正义郑氏康成曰创物谓始闿端造器物若世本作者是也【贾疏世本无句作磬仪狄造酒之类】守之世谓父子世以相教贾氏公彦曰此知者即下文圣人   案必知周万物而后能创伏羲神农黄帝尧舜是也巧者官司之长如工垂殳斨伯与之类能知圣人之意循而逹之以究尽制作之理工则世守其成法而已轮人记所云巧者和之则工之巧者耳   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无非圣人之所为也【贾疏据世夲作篇多非圣人亲为要君统臣功皆圣人统摄之】 王氏昭禹曰易言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盖百工之事虽形于度数之粗而天下之至理寓焉一方一圆而具天地之象一竒一偶而具隂阳之数或曲或直而有刚柔之理或厚或薄而有盈亏之义岂浅识者所能及哉   案易大传网罟耒耜衣裳舟车门柝杵臼矢棺椁宫室书契之作或出于上古之圣人或出于中古及后世之圣人   烁金以为刃凝土以为器作车以行陆作舟以行水此皆圣人之所作也【烁始灼反注故书舟作周郑司农云当为舟】   正义赵氏溥曰烁谓镕铸 郑氏康成曰凝坚也王氏昭禹曰以金为体者以火为用故于金言烁以土为体者以水为用故于土言凝   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羙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为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寒温也气刚柔也良善也 贾氏公彦曰时若弓人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冬定体之属   材羙工巧然而不良则不时不得地气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时不得天时 刘氏彝曰不言不得天时者器有迁乎其地而不能为良以于地气有不得也若天时则大略相同而为之不以其时人之过耳   橘逾淮而北为枳鸜鹆不逾济貉逾汶则死此地气然也【枳诸氏反鸜其俱反鹆音欲济子礼反貉戸各反汶音问】   正义毛氏应龙曰晏子云江南为橘江北为枳 林氏希逸曰枳橘只是一种移橘于淮北则变而为枳郑氏康成曰鸜鹆鸟也春秋昭公二十五年有鸜   鹆来巢传曰书所无也汶水在鲁北 郝氏敬曰鸜鹆产南方济齐鲁间水名逾济自南而北也貉属产北方汶水入于济逾汶自北而南也   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呉粤之劒迁乎其地而弗能为良地气然也【削思约反又思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此地而作之则不能使良也   燕之角荆之干妢胡之笴呉粤之金锡此材之羙者也【干古旱反妢扶云反笴古老反注故书笴为笋杜子春云当为笴笴读为槀】   正义郑氏康成曰荆荆州也干柘也可以为弓弩之干妢胡胡子之国在楚旁笴矢干也禹贡荆州贡櫄干栝柏及箘簵楛 郝氏敬曰角牛角可为弓材燕地寒角坚实   天有时以生有时以杀草木有时以生有时以死石有时以泐水有时以凝有时以泽此天时也【泐音勒泽音释又音亦】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百工之事当审其时也 郑氏众曰泐谓石解散也夏时盛暑大热则然   凡攻木之工七攻金之工六攻皮之工五设色之工五刮摩之工五抟埴之工二【刮古八反抟音团埴时职反注故书七为十刮作捖郑司农云十当为七捖读为刮】   正义郑氏康成曰攻犹治也抟之言拍也埴黏土也【贾疏以手拍黏土以为培乃烧之】 郑氏锷曰设色者敷布其采色也刮摩刮去而摩鑢也先郑以刮摩为玉工义未该雕人楖人矢人不得谓之玉工也   攻木之工轮舆弓庐匠车梓攻金之工筑冶凫防段桃攻皮之工函鲍韗韦裘设色之工画缋钟筐防刮摩之工玉楖雕矢磬抟埴之工陶旊【防古栗字段丁乱反韗音运缋戸对反防莫黄反楖侧笔反旊甫罔反注故书雕或为舟埴或为植杜子春云舟非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矛防矜柲也国语曰侏儒扶庐梓榎属也 郑氏众曰鲍或为鞄苍颉篇有□防【贾疏艺文志苍颉七章李斯作□防篇有治皮之事故引以为证 案防如兖反或音儁柔韦也治皮革者以瓦为灶而反覆熏揉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事官之属六十此识其五材三十工畧记其事耳其曰某人者以其事名官也【贾疏若匠人梓人韗人鲍人之类】其曰某氏者官有世功若族有世业以氏名官者也【贾疏官有世功若韦氏裘氏冶氏之类以官为氏族有世业若凫氏防氏之类以氏名官】   辨正贾氏公彦曰三十工于六十为不备记人录者未必在六十属之内直以数言之充得三十工而已案诸工当各有官统之未可以工即为官也黏定事官注説殊滞   有虞氏上陶夏后氏上匠殷人上梓周人上舆故一器而工聚焉者车为多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各有所尊王者相变也舜至质贵陶器甒大瓦棺是也【贾疏士丧礼两甒醴酒明堂位泰有虞氏之尊檀弓有虞氏瓦棺】禹治洪水民降丘宅土卑宫室尽力乎沟洫而尊匠汤放桀疾礼乐之坏而尊梓【贾疏梓人所以造礼乐之器】武王诛纣疾上下失其服餙而尊舆 郑氏锷曰商人变虞夏之质而用木器以昭礼乐之文周人用殷辂之坚而异物采以辨尊卑之等 贾氏公彦曰车一器也而轮人舆人车人辀人聚焉以周所尚故也案陈氏傅良荟萃车制名目颇便学者但舛误甚多恐滋疑畧为改正 夹车两旁而圆转者曰轮轮之外輮而行地者曰牙【亦曰车辋闗西曰輮】牙之中直指凑毂者曰辐【亦曰轮轑】辐之所凑而贯轴利转者曰毂【亦谓之軝见诗】毂内之大穿曰贤毂末之小穿曰轵【毂中鐡闗西曰釭輨毂端沓也】毂中空壶处容轴者曰薮毂外以皮约束之而画以五采曰篆以革鞔毂曰帱辐之近毂稍麤处曰股辐之近牙稍细处曰骹辐榫之入毂凿者曰葘【亦曰弱】辐榫之入牙者曰蚤毂与牙之受菑蚤者曰凿凿有榝以固之曰槷轮牙稍偏于外而辐股向内隆起者曰绠【汉时人曰轮箄已上轮人】车身受载者曰舆舆之深曰隧舆后横木曰轸【六分车广以一为之轸围】全舆之底通曰轸【轸方象地又云加轸与轐四尺又云弓长四尺谓之庇轸 亦谓之收见诗】车两旁为阑者曰輢【亦谓之輙】輢之植者横者曰轵【与毂末同名】两輢上出式人立可用一手冯之者曰较【九辨倚结軨兮軨即此】自较以前揉曲以周于当面人可俛冯之以为敬者曰式【式低较髙如两层较然故曰重较亦曰重耳若牛车及后世之车无髙低两层谓之平较亦曰平鬲】式之下植者横者曰轛【已上舆人】车辕曰辀【前曲如梁诗谓之梁辀】辀之前持衡者曰颈【又辀前胡曲中曰疾见大行人】辀之后承轸者曰踵辀之当伏兔者曰当兔舆下三面材持车正者曰任正【左右并前軓为三】任正之当前一面曰軓【軓前十尺亦作】任正三面亦通曰軓【郑注軓谓舆下三面之材】辀之前颈所持而下属两軶以驾服马者曰衡两軶之间曰衡任两端贯于毂中横舆下为伏兔所钳而承舆者曰轴【轴末以鐡止轮之外轶者曰牵见诗】上连舆底下钳轴为驾说之用者曰轐一曰伏兔【亦谓之輹见易已上辀人】   车有六等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兵车也车有天地之象人在其中焉六等之数法易之三材六画   车轸四尺谓之一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轸舆后横木【贾疏即今之车枕】 杨氏恪曰车轸四尺注以为舆后横木下记言加轸与轐焉四尺注以为轸舆也盖轸本后横木之名而通舆下四面皆可谓之轸其形则方故曰轸方象地舆下四面虽皆曰轸而论轸之髙则以后横木为度轸围一尺一寸方径二寸四分寸之三轮六尺六寸故轵髙三尺三寸并轸与轐七寸共髙四尺   戈柲六尺有六寸既建而迆崇于轸四尺谓之二等【柲兵媚反有音又下凡言尺寸者竝同迆以氏反崇本亦作古崈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殳防矛皆插车輢【贾疏当皆以鐡围范邪置于輢之上下乃插而建之】崇髙也郑司农云迆谓着戈于车邪倚也 赵氏溥曰戈谓刃柲谓柄戈柲虽长六尺六寸然邪倚则有折除之数故只髙四尺   案戈短兵可迆而建之其余长兵则建而不迆故下皆直言崇之数而无迆之分也五兵何以皆建古者兵车容三人中御左挟弓矢右虽主击刺亦时下推车持轮不常持兵且车战相持惟利弓矢必辂而相及车毂错然后短兵接焉故建于车之右方随其所宜取而用之为便耳 左传楚人教晋人脱扃杜注扃车上兵阑兵阑可脱当在輢之外贾疏所云以鐡围范者是也其建之则短者在前长者在后与   人长八尺崇于戈四尺谓之三等   正义林氏希逸曰人长八尺立于车上是又崇于戈者四尺   殳长寻有四尺崇于人四尺谓之四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八尺曰寻殳长丈二   车防常崇于殳四尺谓之五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倍寻曰常   存疑赵氏溥曰言车防者以其长不必皆倍寻惟建于车者必然   酋矛常有四尺崇于防四尺谓之六等【酋在由反】   正义郑氏众曰酋发声直谓矛   案酋矛夷矛皆刺兵非句兵也后人因诗二矛重乔意其为句不知乔所以县英郑笺谓矛矜室题是也非以乔为句古曰矛后世曰矟又曰槊今则为枪不言夷矛以并轸髙为六等已备也庐人备载夷矛之度而曰六建既备车不反覆郑风鲁颂皆言二矛则夷矛亦建矣   车谓之六等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申言数也   案上文曰车有六等之数嫌车之制有六等故申明之见后五等虽非车之数而人在车中戈殳防矛建于车上故并谓之车之等数也   凡察车之道必自载于地者始也是故察车自轮始正义郑氏康成曰先视轮也自从也 郑氏锷曰汉志曰古之圣人观转蓬始知为轮轮行可载因物智生复为之舆舆轮相乘流转罔极则车以轮为重可知矣   凡察车之道欲其朴属而微至不朴属无以为完久也不微至无以为戚速也【属章欲反戚音促】   正义郑氏康成曰朴属犹附着坚固貌也齐人有名疾为戚者春秋传曰盖以操之为已蹙矣【贾疏庄三十年公羊传】速疾也书或作数 郑氏众曰微至谓轮至地者少言其圜甚着地者微耳着地者微则易转也故不微至无以为戚数 郑氏锷曰轮合三材而为之故欲其附着坚固   轮已崇则人不能登也轮已庳则于马终古登阤也【庳音婢又音卑阤丈尔反刘堂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大也甚也齐人之言终古犹言常也阤阪也轮庳则难引 贾氏公彦曰轮已崇则过六尺六寸轸即过四尺为太髙故人不能登轮已庳则不及六尺六寸而轸不及四尺为太下则马难引常似上阪   故兵车之轮六尺有六寸田车之轮六尺有三寸乘车之轮六尺有六寸【乘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马大小为节也【贾疏以马大小为节者马髙则车亦髙马下则车亦下】兵车革路也田车木路也乘车玉路金路象路也兵车乘车驾国马【贾疏云国马者据辀人职国马之辀而言校人所云种马戎马齐马道马四者是也】田车驾田马 贾氏公彦曰先言兵车重戎事也田猎战伐相类即言田车以继兵车后别言乘车之等也 李氏嘉会曰田车轮低便于逐兽   六尺有六寸之轮轵崇三尺有三寸也加轸与轐焉四尺也人长八尺登下以为节【轵音只轐音卜又音仆】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车之髙者也轵毂末也轸舆也郑司农云轵軎也【贾疏物有二名】轐谓伏兔也【贾疏今谓之车屐】某谓此轸与轐并七寸田车又宜减焉【贾疏车轴上有伏兔伏兔尾后上载车轸轸上始有车舆轴去地三尺三寸上兼伏兔及轸并七寸则车舆去地总四尺也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减乘车寸半加轸与轐亦减乘车寸半为五寸半也】乘车之轨广取数于此轨广八尺旁出舆亦七寸也【贾疏轨谓辙辙广八尺车舆六尺有六寸则轨旁出舆两相各七寸七寸之数取于轸轐七寸之数】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轸崇四尺不髙不下之节兵车乘车轮髙六尺六寸轵是轴头处轮之中央故崇三尺有三寸加轸与轐二者七寸则得四尺 孔氏颖达曰说文云轵轮小穿也轊车轴端也先郑谓轵轊也【轊軎同】康成谓毂末也然则毂末轴端共在一处而有轵轊二名 薛氏季宣曰轵亦谓之轊又谓之轨少仪曰祭左右轨郑氏谓轨轵同是轊头也   案车轸之说前杨氏恪已详此轸方径二寸七分有半当车后登降之处自轴心至轸面总髙七寸【轴之半径即轵之半径】毂入舆下左右任正木在毂上须稍髙以容毂转故轴上必有轐庋之轐之围径无文辀人当兔之围居辀长十之一方径三寸六分辀亦在舆下庋舆者则兔围与当兔等大可知经不言者因辀以见也轴半径二寸二分加轐方径三寸六分共髙五寸八分除毂半径五寸一分弱【此用密率计算围三不能径一毂围三尺二寸实径一尺二分弱】中间距任正木七分强可以容转以五寸八分加后轸出轐上者一寸二分总髙七寸也【舆板之厚上与轸平亦以一寸二分为率后轸在舆下者余一寸五分有半辀踵兔尾为缺曲以承之】轐左右各一设之盖在任正木内八寸许以毂入舆下者七寸必稍离使不碍毂转也轐当连于舆有两木钳于轴为驾説之活法康成谓伏兔至軓盖如式深在轴前者尺四寸又大半寸尾后上载车轸处亦当如辀之踵围以当兔之围例之可见   轮人为轮斩三材必以其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材所以为毂辐牙也斩之以时材在阳则中冬斩之在隂则中夏斩之今世毂用杂榆辐以檀牙以橿也   三材既具巧者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调其凿内而合之【贾疏凿内谓孔入毂入牙者竝须调使得所也 案注言内即枘谓辐榫之入毂入牙者菑蚤是也凿谓毂与牙之受菑蚤者】通论郑氏锷曰惟轮人为轮弓人为弓皆曰巧者和之者盖轮合三材弓合六材惟材之合者多故贵乎工之巧   毂也者以为利转也辐也者以为直指也牙也者以为固抱也【牙五嫁反又午加反】   正义郝氏敬曰轮之中虚容轴者曰毂轮内周廻直木三十曰辐外行地而周廽抱辐者曰牙 郑氏康成曰利转者毂以无有为用也【贾疏老子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注无有谓空虚毂中空虚轮得行】 贾氏公彦曰辐以为直指者入毂入牙竝须直指不邪曲也 郑氏众曰牙谓轮輮也世或谓之罔书或作輮 王氏昭禹曰毂中虚而有容故有取于利转辐实轮而凑毂故有取于直指牙周环毂辐以运行故有取于固抱   轮敝三材不失职谓之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敝尽而毂辐牙不动 贾氏公彦曰谓之职者毂辐牙各自职任自相支持   案用之敝而见其完乃知材羙工巧故筑氏为削亦曰敝尽而无恶   望而眂其轮欲其幎尔而下迆也进而眂之欲其微至也无所取之取诸圜也【幎迷锡反圜于权反注郑司农云微至书或作危至故书圜或作员】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谓牙也幎均致貌微至至地者少也非有他也圜使之然也 顔氏曰望而眡之逺而眂之也进而眂之近而眂之也   案望逺视进迫近曰望而视者稍逺而视之已得其大畧进而眂之则廹近而可以得其精微也幎尔言其周遭之度皆同下迆言其近地之处渐杀 上言合三材以为轮则毂为先辐次之牙次之此则轮成而视其善否初视轮次视辐次视毂物之理言之序也   望其辐欲其揱尔而纎也进而眂之欲其肉称也无所取之取诸易直也【揱音萧又音朔称尺证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揱纎杀小貌也【贾疏凡辐皆向毂处大向牙处小言揱纎据向牙处小而言也】肉称杀好也【贾疏向毂为故为杀 案似谓股杀似谓骹好言各得其分而相称】 王氏昭禹曰易则无挫损直则无挠曲   望其毂欲其眼也进而眂之欲其帱之廉也无所取之取诸急也【眼鱼恳反帱音蹈又音涛又音畴】   正义郑氏康成曰眼出大貌帱幔毂之革也革急则裹木廉隅见 王氏昭禹曰帱之亷即下文所谓帱必负干也   眂其绠欲其蚤之正也察其菑蚤不齵则轮虽敝不匡【绠音饼又歌冷反蚤音爪菑侧吏反齵五构反一音隅】   正义郑氏众曰绠谓轮箄也匡枉也 郑氏康成曰蚤当为爪谓辐入牙中者也轮虽箄爪牙必正也菑谓辐入毂中者也菑与爪不相佹乃后轮敝尽不匡刺也 贾氏公彦曰凡造车轮皆向外箄向外箄则车不掉爪入牙中凿孔必正直不随邪也凡植物于地谓之菑辐入毂中似植物地中亦谓之菑人齿参差谓之齵此三十辐之菑入毂与蚤入牙一一相当不相佹戾是不齵也如此轮虽敝尽不匡刺   案绠字之义注疏得之牙之凿与毂之凿正相值牙若不稍偏向外则重势两平轮可掉向外亦可掉向内故令牙向外箄三分寸之二不正与辐股相当则重势稍偏而轮不掉矣箄者何也饭甑内以篾作底四周下而中央隆起谓之甑箄轮牙稍偏于外而辐股向内隆起亦若甑箄然然则圆物之中隆而四周下者皆可以箄名之故汉时有轮箄之语耳牙向外而蚤仍正者牙之凿未尝偏但辐入牙之枘不用正而用偏缺边向内则牙自向外矣林希逸不得其解缪谓轮外有一重防牙者于是或从箄字生义则以为竹或从绠字生义则以为绳愈说愈迷皆由不详考注疏之故也   凡斩毂之道必矩其隂阳   正义郑氏康成曰矩谓刻识之也故书矩为距郑司农云当作矩谓规矩也 贾氏公彦曰欲斩毂之时先就树刻之记其向日为阳背日为隂之处为后以火养其隂故也   案木之体圆中分其隂阳而以矩画而识之   阳也者稹理而坚隂也者疏理而柔是故以火养其隂而齐诸其阳则毂虽敝不藃【稹之忍反一音真藃黑各反又呼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稹致也火养其隂炙坚之也藃藃隂柔后必桡减帱革起 贾氏公彦曰若不以火养炙隂柔之处使坚与阳齐等后以革鞔则隂柔处瘦减革不着木必有暴起以火养之虽敝尽不藃暴也   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挚【柞庄百反挚鱼列反】   正义郑氏众曰柞读为迫唶之唶谓辐间柞狭也挚读为谓辐危也【案危之训是也辐字疑讹车人记长毂则安者安之反毂大而短则车易于左右倾侧杌而不安矣】 郑氏康成曰小而长则菑中弱大而短则毂末不坚【贾疏小而长则辐间柞狭故菑中弱大而短即毂末浅短故不得坚牢 案毂末浅短则容轴者少而不得安固坚即安固之意】   是故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尺六寸之轮牙围尺一寸 贾氏公彦曰此据兵车乘车言若田车轮小其数亦可推而知   存疑易氏祓曰以两面牙围一尺寸言之每面得五寸半   案牙有四面依下注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计之则上下两面各一寸三分寸之二内外两面各三寸六分寸之五合之得一尺一寸易氏祓但以两面言之于围字义解不明   参分其牙围而漆其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漆其践地者也漆者七寸三分寸之一不漆者三寸三分寸之二令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则内外面不漆者各一寸也【贾疏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余二寸分于外内面故各一寸也 案注言令者行泽欲杼行山欲侔牙之广狭不同故言令也虽广狭不同而牙围尺一寸则无异】   椁其漆内而中诎之以为之毂长以其长为之围【诎邱勿反】正义郑氏众曰椁者度两漆之内相距之尺寸也郑氏康成曰六尺六寸之轮漆内六尺四寸是为毂长三尺二寸围径一尺三分寸之二也【贾疏不漆者外内面各一寸则两畔减二寸故漆内有六尺四寸也中屈此六尺四寸故毂长三尺二寸也又以三尺二寸为围围三径一故径一尺三分寸之二也 案围径之实数径一不止围三围三不能径一祖冲之约率径七围二十二者近之此注疏皆以围三径一释之实未密也学者知之】   案史记平准书更铸五铢钱周郭其下令不可磨取鋊盖古语以周遭为郭而郭椁义并同   以其围之阞捎其薮【阞音勒捎音萧薮素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捎除也阞三分之一也郑司农云薮读为蜂薮之薮谓毂空壶中也某谓此薮径三寸九分寸之五壶中当辐菑者也【案此谓壶中外当辐菑之处非指辐菑所入之孔也】蜂薮者犹言趋也薮者众辐之所趋也 贾氏公彦曰车毂之法其孔必大头寛小头窄当辐入处谓之薮寛窄得中而已下文贤是大头穿内径四寸五分寸之二此当辐菑处径三寸九分寸之五案以其围之阞捎其薮谓以三分之二为肉三分之一为壶中空也壶中空所以受轴者下文言五分其毂之长去二以为贤去三以为轵则壶中内大而外小惟外当辐菑处其内正得三分之一也统而言之中空处皆可名薮下经量其薮以黍是也切而指之外当辐菑处为薮此经是也   五分其毂之长去一以为贤去三以为轵【去起吕反一依注作二】正义郑氏众曰贤大穿也轵小穿也 郑氏康成曰此大穿径八寸十五分寸之八小穿径四寸十五分寸之四大穿甚大似误矣大穿实五分毂长去二也去二则得六寸五分寸之二凡大小穿皆谓金也今大小穿金厚一寸则大穿穿内径四寸五分寸之二小穿穿内径二寸十五分寸之四如是乃与薮相称也【贾疏以其大穿与薮中及小穿三者须相类故郑以五分去二为允也 案辀人云五分其轸间以其一为之轴围轴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当径四寸五分寸之二加金厚一寸得六寸五分寸之二大小适相合】 贾氏公彦曰上经言毂空壶中此经言毂之大小两头也   案外穿小于内穿者内穿大然后轴体厚壮而承舆力强外穿小然后毂体坚实而无破裂之患大穿在壶中之内小穿在壶中之外则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者正壶中当辐菑之处也   容毂必直陈篆必正施胶必厚施筋必数帱必负干【篆直转反数色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者治毂为之形容也篆毂约也帱负干者革毂相应无赢不足【贾疏帱覆也谓以革覆毂毂之木隐着革使之急是革毂相应毂不耗瘦则革无赢毂亦无不足也】 郝氏敬曰辐所辏处防损折施胶为黏必厚施筋为束必密包之以革必贴木数密也负干皮负木也即上节云亷急也案篆者以革约毂采芑诗言约軝孔疏引此以解之巾车职夏篆注云五采画毂约也必正者言施革不邪迤则约之固也毂体直而短除辐凿三寸五分不约则其余内外皆约之矣以次第言当施胶施筋更施胶而后以革约之先言陈篆者革在外指其可见者而后及其内也既云胶厚筋数而又云帱必负干者见筋胶虽多而通体均匀所以帱革紧傅于毂而不失其容之直篆之正也   既摩革色青白谓之毂之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丸漆之干而以石摩平之革色青白善之徴也【贾疏谓以革鞔毂讫将漆之先以骨丸之待干乃以石摩平之其色青白则善也 案骨丸之法未详角人注有骨入漆浣之语巾车注有软读为漆垸之漆之语说文垸字注云漆和灰而髤浣垸与丸盖一音之通转然则以骨丸之盖以骨灰和漆先涂之乃再漆之也既摩而革色青白其即显此骨灰之色与】   参分其毂长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   正义郑氏康成曰毂长三尺二寸者令辐广三寸半则辐内九寸半辐外一尺九寸【贾疏知辐广三寸半者上云以围之阞捎其薮毂径一尺三分寸之二取三之一作薮径三寸九分寸之五两畔得二分有七寸九分寸之一一畔得三寸九分寸之五下云量其凿深以为辐广深三寸半故辐广三寸半也】 贾氏公彦曰此论置辐于毂相去外内逺近之法   凡辐量其凿深以为辐广【量音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广深相应则固足相任也【贾疏如上所计则辐之广深各有三寸半是相应也若毂小而长大而短则不相应非柞即也】   案不言辐之厚者毂围三尺二寸以三十辐均之辐股当厚一寸有竒其弱之入凿者以渐而杀焉骹之向牙者亦杀也   辐广而凿浅则是以大扤虽有良工莫之能固凿深而辐小则是固有余而彊不足也【扤五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扤摇动貌彊不足言辐弱不胜毂之所任也 贾氏公彦曰此论毂与辐不得所之病林氏希逸曰辐广而凿浅则枘入不深是以易摇   扤而不固凿深而辐小则其干弱是以虽固而不强也   案凡枘之广狭未有不与凿相得者而辐之广狭亦必与凿之浅深相称凿有浅深以毂之围有大小也围小凿浅而辐广则凿之衔辐不固围大凿深而辐小则辐之支毂不强   故竑其辐广以为之弱则虽有重任毂不折【竑获耕反】正义郑氏众曰竑谓度之 郑氏康成曰言力相称也弱菑也今人谓蒲本在水中者为弱是其类也【案辐直指毂以为彊故以菑之没于凿中者曰弱深广相称周毂三十凿肉好均停故虽重而毂无破折之患】赵氏溥曰度其辐之广狭以为菑之大小长短则   菑与辐其力相称虽任重载毂亦不毁   参分其辐之长而杀其一则虽有深泥亦弗之溓也【杀色界反溓注作黏女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衰小之也郑司农云溓读为黏谓泥不黏着辐也 贾氏公彦曰假令辐除入毂之中其外长三尺则杀一尺以向牙【案外长三尺假设言之轮半径三尺三寸除毂半径与牙之博牙毂间唯有二尺三寸有奇其杀约八寸也】以本麤末细涂则向下利故泥不黏着之也   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骹围【骹下教反又苦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杀辐之数也郑司农云股谓近毂者也骹谓近牙者也方言股以喻其丰故言骹以喻其细人胫近足者细于股谓之骹羊胫细者亦谓骹 贾氏公彦曰上言杀其一者据长短之中杀一分此言三分杀一据本粗末细而言假令辐近毂处围六寸其近牙处则围四寸也   揉辐必齐平沈必均【揉如九反又音柔】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谓以火槁之众辐之直齐如一也平沈平渐也 郑氏众曰平沈谓浮之水上无轻重   直以指牙牙得则无而固不得则有必足见也【鱼列反注音涅乃结反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谓倨句凿内相应也【贾疏辐直为倨牙曲为句凿内必正正则为得】郑司农云榝也蜀人言榝曰某谓必足见言大也然则虽得犹有但小耳【贾疏郑非直以文势反之知有以意量之辐入牙中无有不用而固者也】   案直以指牙谓蚤入牙之凿与菑入毂之凿必正相对也但欲辐之指牙者直而又欲牙之少偏向外则入牙之枘必内边缺三分寸之二以为倨句【枘之长者为倨以纵言之短者为句以横言之】凡凿枘无不相应而倨句则唯此为然故记特言牙得也疏以辐直为倨牙曲为句盖未晓此理故于下节缪谓牙孔向外侵耳 无而固甚言其固耳后人纷纷以为果无失之矣   六尺有六寸之轮绠参分寸之二谓之轮之固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箄则车行不掉也参分寸之二者出于辐股凿之数也【贾疏凿牙之时孔向外侵三分寸之二使辐股外箄故云辐股凿之数也】   案上经云眂其绠欲其蚤之正则牙孔不偏可知牙孔不偏而辐蚤缺三分寸之二缺边向内是以蚤虽正而牙已偏向外辐股隆起而箄矣疏谓凿牙时孔向外侵三分寸之二似无庸然 固者安固不摇注云不掉是也冠以六尺有六寸之轮者大车之轮九尺绠一寸若田车之轮六尺三寸则绠又微敛可知   凡为轮行泽者欲杼行山者欲侔【杼直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杼谓削薄其践地者侔上下等   杼以行泽则是刀以割涂也是故涂不附侔以行山则是抟以行石也是故轮虽敝不甐于凿【抟音团甐音吝一音鳞】正义郑氏康成曰附着也抟圜厚也甐亦敝也以轮之厚石虽齧之不能敝其凿旁使之动 郑氏锷曰泽下湿厥土涂泥轮之践地处不薄则涂附必多而滞留难行山髙峻地多落确轮之践地处不圜厚则磨磷必速而凿孔易动矣   案牙不外杀则近地处厚虽为石所齧仅甐其两旁而不能甐中央之凿   存疑郑氏众曰不甐于凿谓不动于凿中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甐为动而不动于凿中后郑以甐亦敝不能敝于凿旁不从先郑者以动者必先动于旁乃及于中不可云先动于中也   凡揉牙外不亷而内不挫旁不肿谓之用火之善【挫作卧反又祖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廉絶也挫折也肿瘣也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用火揉牙使之圜正古者车辋屈一木为之揉木多外亷絶理内挫折中旁肿负起无此三疾是用火之善 毛氏彦清曰内牙之抱辐面者外牙之践地者旁则其两边 王氏昭禹曰传曰恃自圜之木则千嵗无轮荀卿曰木直中绳揉以为轮其曲中规皆成于矫揉之善也   是故规之以眂其圜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中规则圜矣   万之以眂其匡也【万姜禹反李音俱注故书万作禹郑司农云读为禹书或作矩】正义郑氏康成曰等为万蒌以运轮上轮中万蒌则不匡刺也【贾疏见今车近万蒌于轮一边置于轮上轮一转一帀不髙不下中于万蒌则轮不匡刺也 案此以试轮牙之平也】   案扬雄方言云枸蒌车弓也自关而西谓之枸篓又集韵□篓规车辋则也即此注万篓文有异同耳后人以矩解之非也   县之以眂其辐之直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辐三十上下相直从旁以绳县之中绳则凿正辐直矣   水之以眂其平沈之均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渐其轮无轻重则斵材均矣贾氏公彦曰两轮俱置水中观眂四畔入水均否郑氏锷曰上文言平沈必均欲三十辐之均也此则轮已成又置之水欲其两轮之均   量其薮以黍以眂其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黍滑而齐以量两壶无赢不足则同【贾疏谓两轮俱用黍量之眂其容受同不】   存异林氏希逸曰牙毂之薮皆以黍量则知其穿孔皆无小大深浅也   案林说非也解已见上捎其薮节   权之以眂其轻重之侔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侔等也称两轮钧石同则等矣轮有轻重则引之有难易   故可规可万可水可县可量可权也谓之国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名工 贾氏公彦曰此总结上文也   通论郑氏锷曰经言谓之国工者三轮人为盖庐人为柲与此轮人为轮皆以其难尽善故能者可贵也   轮人为盖   正义贾氏公彦曰轮辐三十盖弓二十有八器类相似故因使轮人造盖 林氏希逸曰盖亦圆体故使轮人为之   逹常围三寸   正义郑氏众曰逹常盖斗柄下入杠中者【贾疏盖柄有两节达常是盖柄上节】 郑氏康成曰围三寸径一寸也【案围三寸则径不足一寸郑特以大畧言之耳凡言围径之数皆然】   桯围倍之六寸【桯音盈】   正义郑氏众曰程盖杠也 郑氏康成曰围六寸径二寸足以含逹常【贾疏桯者盖柄下节麤于逹常一倍向上含逹常也】   信其桯围以为部广部广六寸【信音申广古旷反】   正义郑氏众曰部盖斗也【贾疏盖斗乃四面凿孔内盖弓者于上部髙隆穹然谓之部】 郑氏康成曰广谓径也 郑氏锷曰取在下桯之围以为在上部之径故曰信部径六寸则围尺有八寸   部长二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斗柄逹常也 贾氏公彦曰此部即逹常以入部中遂名为部 毛氏彦清曰部厚一寸而曰二尺者注谓兼逹常言之然则逹常在部一寸其不入于部者尺九寸   案不曰逹常二尺而曰部长者下记盖崇十尺曰部长则知逹常与桯合而为十尺部之二尺连达常计之矣盖之柄必分为二节者时张时弛以便事也古法盖弓无中断线贯之节故柄纳于部凿而不可移动非若后世之盖弓可开可合也故曰良盖弗冒弗纮殷亩而驰不队若通一木以为柄则冒纮张弛及收蔵皆不便后世可开可合故又以一木为便耳【盖崇而重非粗柄不能胜然斗之所容者有限故必先以小柄入斗而后以大柄承之此亦一义】   桯长倍之四尺者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杠长八尺谓逹常以下也加逹常二尺则盖髙一丈立乘也【贾疏人长八尺盖弓有宇曲之减二尺得不蔽人目也】   案桯长倍之则逹常长四尺矣此以见逹常之入桯中者又有二尺也逹常长二尺桯长八尺合而崇十尺皆以其可见者言之而不数其不可见者至桯之入舆底者又当有数寸且有键以固之是以虽有疾风莫之摇也   十分寸之一谓之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下起数也枚一分故书十与上二合为二十字杜子春云当为四尺者二十分寸之一   案尚书枚卜功臣春秋传南蒯枚筮之又左骖廹旋门中以枚数阖【以凫氏篆间谓之枚例之枚亦阖上之金乳也阖二扇何用数杜注误】其训如个夏官之属有衔枚氏则以名物此又以起数皆缘文而别其义也   部尊一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髙也盖斗上隆髙髙一分也案此一枚在厚一寸之上逹常所不入处   弓凿广四枚凿上二枚凿下二枚【凿才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盖橑也【贾疏汉世名盖弓为橑子】广大也是为部厚一寸 贾氏公彦曰孔上二枚孔下四枚以其弓下用力故也   案广当通上下左右言之皆四枚其形正方也至内端则下杀二枚其广二枚左右杀三枚其广一枚若但论上下之广则下文凿端一枚知其内不知其外矣部围尺有八寸凿广四枚二十八弓占一尺一寸五分寸之一尚有六寸五分寸之四为余地不患其柞也下经股围贾疏亦以方圆四四十六言之   凿深二寸有半下直二枚凿端一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凿深对为五寸是以不伤逹常也【贾疏部广六寸达常上入部中径一寸则两畔共有五寸凿深两畔各二寸半是不伤达常也】下直二枚者凿空下正而上低二分也【贾疏上云凿下四枚今于内畔凿下亦四枚上云凿上二枚今于内畔孔低二分则凿上亦四枚也】其弓菑则挠之平剡其下二分而内之【贾疏部总一寸今凿上凿下俱四枚已用八枚其中惟有二枚在桡减也弓外畔上下四枚今于内畔减二枚故云平剡其下二分而内之】欲令盖之尊终平不防挠也【贾疏盖弓向外头仰但以盖弓三分一分外为宇曲又以衣防之则弓低故使盖尊终平不防挠又得吐水也】端内题也【贾疏其内端又削使狭止一分】 贾氏公彦曰此言盖斗内弓之凿孔内外髙下广狭之度案凿空下正而内畔则上低二分所以然者部斗之上仅二枚虞其易裂故留其内畔之二枚以为固又弓端向外以衣蒙之如经雨则愈重而易垂故使凿空稍仰以作其势乃与宇曲之杀相称也凿端一枚者部之体圆弓凿非以渐而杀则不能容   弓长六尺谓之庇轵五尺谓之庇轮四尺谓之庇轸【庇笔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庇覆也故书庇作秘杜子春云秘当为庇谓覆輨也【陆氏徳明曰輨或作干音管辖也】某谓轵毂末也舆广六尺六寸两毂并六尺四寸旁减轨内七寸则两轵之广凡丈一尺六寸也【贾疏上云以其毂长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辐内九寸半绠三分寸之二金辖之间三分寸之一辐又三寸半总尺四寸以七寸承舆七寸为轨故云旁减轨内七寸也舆六尺六寸并两毂六尺四寸总一丈三尺减尺四寸入舆下其余有丈一尺六寸也】六尺之弓倍之加部广凡丈二尺六寸有宇曲之减可覆轵不及輨【贾疏下注云股面三尺防半通尊二尺为五尺防半倍之加部广六寸总丈一尺六寸故云可覆轵 案辖出毂之外以御毂之外轶较毂又长故云不及輨】 贾氏公彦曰此言盖有大小不定之事   案弓有长短庇有广狭或等威之辨或时事所宜   参分弓长而揉其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参分之持长挠短短者近部而平长者为宇曲也六尺之弓近部二尺四尺为宇曲贾氏公彦曰本凿弓孔时外畔弓上二枚弓下四枚内畔上下俱四枚由弓头仰故须近部挠之使平向下四尺则持之为宇曲吐水也   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蚤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蚤当为爪以弓凿之广为股围则寸六分也【贾疏上云弓凿广四枚以方围之四四十六故知围寸六分也】爪围一寸十五分寸之一 贾氏公彦曰此言弓近部麤近末细也 王氏昭禹曰弓近部平谓之股犹辐近毂之为股宇曲之末谓之蚤犹辐入牙之为蚤也   参分弓长以其一为之尊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髙也六尺之弓上近部平者二尺爪末下于部二尺二尺为句四尺为求其股股十二除之面三尺防半也【贾疏此郑解宇曲之减减盖之寛覆轵不及干之故以蚤末低二尺为句持长四尺为而句下空中直平者为股四尺自乘为十六尺句二尺自乘为四尺算法以句除余为股将十六尺除句四尺仍有十二尺在以闻方法算之面三尺三三去九尺仍有三尺破之以益方不及五寸故云面三尺防半】   上欲尊而宇欲卑上尊而宇卑则吐水疾而霤逺【卑如字一音婢霤力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近部平者也隤下曰宇【贾疏上谓近部二尺者宇谓持长四尺者】盖者主为雨设也乘车无盖礼所谓潦车谓盖车与【贾疏案巾车五路皆不言盖以其建旌旂故无盖其云及葬执盖从车持旌注云王生时乘车建旌雨则有盖又道右职王下则以盖从注云表尊也既夕礼槀车载簑笠注云今文槀为潦盖车于天子当木路司常职斿车载旌注云斿车木路也是木路与潦车为一物但田猎则建大麾无盖在国廵行则或载旌或设盖也】 林氏希逸曰势斗则水去疾而霤亦逺霤如屋之霤也因上曰宇卑故云霤逺   盖已崇则难为门也盖已卑是蔽目也是故盖崇十尺正义郑氏康成曰十尺其中正也盖十尺宇二尺而人长八尺卑于此蔽人目 郑氏锷曰车出入乎门盖太髙则门不能容人立乘乎车盖太卑则目无所见   案王乘车而出路门则五门皆车之所出入匠人言路门应门所容之广而不言其髙以此推之盖崇加车之轵轸轐四尺总十四尺门必更髙于此可知   良盖弗冒弗纮殷亩而驰不队谓之国工【纮戸耕反殷音隠队直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队落也善盖者以横驰于垄上无衣若无纮而弓不落也【贾疏弗冒则无衣弗纮则有衣而不须纮也 案纮盖衣之繋也横驰于垄上者如南亩则东西驰之东亩则南北驰之轩轾频而弓易落也】 王氏昭禹曰弗冒者弗以衣覆之弗纮者弗以绳繋之中亩而驰宜队而不队盖弓之入于部者固而不可防故也非巧出乎众工焉能及此   舆人为车轮崇车广衡长参如一谓之参称【穪尺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称犹等也车舆也衡之长容两服【贾疏服服马也以骖马别有軥鬲引车故衡唯容服也】 贾氏公彦曰舆人専作舆言车者车以舆为主参如一谓俱六尺六寸也薛氏曰车制始于舆广故诗人以权舆为始【权为衡之】   【始舆为车之始】舆人之法皆以车广起度隧式较轸轵轛其数小大广狭崇卑皆始于舆广所以指舆为车而兼数材也   案指舆为车者舆乃车之正体轴毂轮辀皆为舆而设也 舆谓两輢较式之间六尺有六寸左右任正木之相距则然除輢厚一寸輢内广六尺四寸   参分车广去一以为隧【隧音遂】   正义郑氏众曰隧谓车舆深也 郑氏康成曰兵车之隧四尺四寸【贾疏言兵车者案上文先言兵车后言乘车故据先而言其实乘车亦同也】 贾氏公彦曰隧舆之从也凡人所乘车皆取横濶以或参乘或驷乘故横则六尺六寸从四尺四寸   参分其隧一在前二在后以揉其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案或因曲礼兵车不式疑兵车无式非也以军事不崇敬故不式耳若无式岂复成车乎】 贾氏公彦曰式谓人所冯依而式敬   案式在车前可冯横于当面在隂板之上而于车深三分之一者式有三面此谓式之两相也两相之端与轵之植者相接向前则左右竝折而横于当面故当面者曰式其两相深三分之一者亦式也揉者揉其两曲也后人只知式之在当面可冯而不知其端之在两相者于是缪说纷然矣   以其广之半为之式崇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髙三尺三寸   以其隧之半为之较崇【较吉学反注故书较为榷杜子春云当为较】   正义郑氏康成曰较两輢上出式者兵车自较而下凡五尺五寸【贾疏较谓车舆两相今人谓之平鬲也两輢谓车相两旁竖立者较之两头皆置于輢上二木相附故据两輢出式言之式已崇三尺三寸更增隧之半二尺二寸故为五尺五寸 林氏希逸曰輢车旁也音倚案輢者以其在旁可倚也】   案车之深四尺四寸其前三之一式也后三之二则较也较长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左右同较横于车之两旁下与轵之植者相贯式在前而低较在后而髙故郑云两輢上出式者也以式低较髙望之若两重然故亦曰重较重较祗以式之在两旁者言之而不指其当面者当面者不可名较也较在旁亦可冯者人直立则稍向后而一手可以冯较俛躬则稍向前而两手可以冯式也曲礼孔疏谓式上又横一木为较此缪论之始也若横于当面则御者射者皆不便于运动即俛而冯式首且为较所触矣而可乎式崇三尺三寸自车上计之较崇二尺二寸又自式上计之故郑云自较而下凡五尺五寸 牛车之较无髙低故名平较贾云今人谓之平鬲者意唐时已不见有重较之制故云然抑亦借牛车以明兵车乘车也   六分其广以一为之轸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轸舆后横者也兵车之轸围尺一寸   案毛氏彦清谓辀人所谓任正即轸其围尺有四寸与此不同此言田车之轸非也无为舎乘车兵车而忽言田车又不明着其为田车也注轸谓舆后木任正谓舆下三面材盖轸之围杀于前及左右三面材凡三寸耳   参分轸围去一以为式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围七寸三分寸之一   参分式围去一以为较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较围四寸九分寸之八   参分较围去一以为轵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轵围三寸二十七分寸之七轵輢之植者衡者也与毂末同名 贾氏公彦曰此轵是车较下竪直者及较下衡者直衡者竝纵横相贯也   案輢在两旁较在輢上轵则植者与衡者午贯而上承较植者之上端为枘牡贯入较中以为固其数则植者三衡者二与【古人每取竒偶相错意此亦然】此以一相言之左右同   参分轵围去一以为轛围【轛音对注书或作軨】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轛围二寸八十一分寸之十四轛式之植者衡者也谓之轛者以其乡人为名贾氏公彦曰轛形状与轵同但在式木之下对人   为名耳   案式横于当面而两相揉深入隧三之一【式两端各长尺四寸三分寸之二】下以轛承之其数则植者十二衡者三与二植于两隅近式之揉曲处四植于两相六植于当面匀布如櫺轛者既取对人为名兼以偶数为对也   圜者中规方者中矩立者中县衡者中水直者如生焉继者如附焉【中知仲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材居材如此乃善也如生如木从地生如附如附枝之杀也【贾疏材有大小相附着如木之枝柯夲大末小之杀也】   案立者横者谓轵轛也较式亦衡者也直者如生即中县者言其着于任正木甚固如地中生木深固而不可摇也板之相连与轵轛较式横直之相交皆为继者如附言熨贴泯缝如枝条附干一片而不可析也   凡居材大与小无并大倚小则摧引之则絶【居如字旧音据并必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并偏邪相就也用力之时其大并于小者小者强不堪则摧也其小并于大者小者力不堪则絶也 贾氏公彦曰上言居材得所此言不得所之事凡居材当各自用力若使大材倚并小材小材不堪大材所倚则摧折矣若小并于大大木振其小木力不堪则絶断也   栈车欲弇饰车欲侈【栈士版反弇于检反注故书侈作移杜子春云当为侈】正义郑氏康成曰栈车欲弇为其无革鞔不坚易拆壊也士乘栈车【贾疏士乘栈车巾车职文】饰车谓革鞔舆也大夫以上革鞔舆 孔氏颖逹曰弇者上狭下濶 贾氏公彦曰弇向内也侈向外也车有异物之饰者则得玉金象之名号无名号者直以革为称革路墨车之等是也若木路亦以革鞔但不漆饰故以木为号孤卿毂上有篆饰即以篆缦为名也   辀人为辀【辀张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辀车辕也诗云五楘梁辀【贾疏引秦诗证辀为车辕彼注云楘歴录也梁辀上句衡也一辀五束束有歴录是也】 贾氏公彦曰三十工无辀人之官但车事难故车官别主此职也   辀有三度轴有三理   正义郑氏康成曰目下车度深浅之数 郑氏锷曰三度者国马田马驽马之辀深浅不同其度数有三也 郝氏敬曰轮心直木为轴亦辀人为之三理谓选材之法   国马之辀深四尺有七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马谓种马戎马齐马道马髙八尺【贾疏知国马谓种戎齐道者校人马有六种下文有田马驽马明此四者当国马也廋人职马八尺以上为龙故云髙八尺】兵车乘车轵崇三尺有三寸加轸与轐七寸又并此辀深则衡髙八尺七寸也除马之髙则余七寸为衡颈之间也【贾疏下注衡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颈围九寸十五分寸之九并尺三寸与九寸为二尺二寸衡围五分寸之一于十五分寸之九当得十五分寸之三并为十五分寸之十二围三径一二十一寸径七寸余一寸十五分寸之十二将一寸亦作十五分通为二十七分得径十五分寸之九此多余九分当为马颈消之 案注衡颈之间此颈谓马颈也若辀颈则不得云之间以辀颈在衡之上也衡下有軶軶亦非直厌马颈必有物以承之其间消去七寸而衡与马颈相属矣疏误以颈为辀颈又不计軶与所承之数又以辀径与衡并两围而推径此算法之疎也 衡下之軶盖即论语之軏以曲木为之左传又谓之軥以其句曲故曰軥以其防马领故曰軶而軏其异名也古注谓辕端上曲钩衡以驾马恐非是辕端上曲即辀颈与辀相连非别一物未可与大车之輗对】   田马之辀深四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并此辀深而七尺一寸半今田马七尺【贾疏田马七尺亦约廋人马七尺曰騋以兵车乘车驾国马明田车騋马役车驽马也】衡颈之间亦七寸【贾疏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并辀深四尺为七尺一寸半加轸与轐五寸半总七尺七寸马髙七尺则七寸亦衡颈之间消之】轸与轐五寸半【贾疏知五寸半不七寸者约轵崇与兵车校寸半明轸轐亦校半尺也】则衡髙七尺七寸   案田以习戎而车则异者兵凶战危非国马不可用其次力强而髙不及八尺者使驾田车以习驰骤则可也   驽马之辀深三尺有三寸【驽音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轵与轸轐大小之减率寸半也【贾疏田车之轮下于兵车乘车轵崇及轸轐皆校一寸半驽马是六尺之马所驾之车又宜下故知轮轵轸轐大小之减率例一寸半与田车减兵车乘车同也】则驽马之车轵崇三尺加轸与轐四寸又并此辀深则衡髙六尺七寸也今驽马六尺除马之髙则衡颈之间亦七寸【贾疏衡颈之问同七寸着车虽有髙下至于衡颈不得不同故下云小于度谓之无任衡颈用力同是以不得有麤细】   轴有三理一者以为媺也二者以为久也三者以为利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媺无节目也久坚刃也利滑密也易氏祓曰下文曰五分其轸间以其一为之轴围   则轴之制附于辀人也宜矣   軓前十尺而策半之【軓同音犯注十或作七非也郑司农云书或作】   正义郑氏众曰軓谓式前也 郑氏康成曰谓辀軓以前之长也策御者之策也軓是軓法也【赵氏溥曰取其在下持住车有为法则之意】谓舆下三面之材輢式之所尌持车正也 贾氏公彦曰軓字车旁凡与古书车旁已作者字虽异同是式前若轨则车旁九辙之广为轨毂末亦为轨 孔氏颖逹曰说文云轨车辙也軓车式前也然则軓非轨也但轨声九軓声凡于文易误写者乱之 王氏昭禹曰五尺之策御者执之则适可以及马而无过与不及故取以为度 赵氏溥曰据下文軓中有灂则舆上置隧处乃是軓軓即舆前任正之横木   案軓前十尺以辀之自軓至衡相距之直度言之而弧曲者不计也若依康成揉辀倨句十二之法则軓前十尺当得十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互见下凡揉辀节   凡任木任正者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围衡任者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围小于度谓之无任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目车持任之材也任正者谓舆下三面材持车正者也【案三面材谓前軓与两旁軓车之三面也其后轸舆人作之故不数贾氏以为此木上面不见止见三面故云三面材恐非正解】辀軓前十尺与隧四尺四寸凡丈四尺四寸则任正之围尺四寸五分寸之二衡任者谓两軶之间也【贾疏服马有二马有一軶軶者戹马领不得出两軶之间谓当辀颈用力之处也 案两軶缚于衡中间有空隙处故以两軶之间言之其实衡围无麤细也】兵车乘车衡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贾疏衡长六尺六寸故得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无任言其不胜任 贾氏公彦曰两輢树于此木较式依于两輢故曰任正也案任正与軓注皆以为三面材持车正者则任正即軓也盖车后横木并全车之底皆谓之轸其任正则稍加厚而三面持之以其为全车之匡郭故谓之軓以其内持轸而两輢较式依之以立又谓之任正上云軓前十尺専指式前者从此起度耳亦如全车为轸而又指后横木以当之也 凡任木统下任正与任衡也任者用力持载车以舆为正故舆下前及左右三材为任正以力持舆之正载处也曰衡任者上钩于辀下属于马以引车衡之力也   五分其轸闲以其一为之轴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轴围亦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与衡任相应 贾氏公彦曰舆人职轮崇车广衡长参如一则俱六尺六寸轸间即车广也   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当兔之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辀当伏兔者也亦围尺四寸五分寸之二与任正者相应【案方径当三寸五分寸之三】 贾氏公彦曰当兔谓舆下当横轴之处 欧阳氏谦之曰两伏兔居两旁辀在中央所谓当兔之围谓辀也   案此下三节言辀之三处麤细不同之度当兔特麤以其全舆所着力又驾时与轴午贯也至踵而细其承载舆底一面必平而外则杀也当兔之前亦应渐杀以承軓而又渐杀以至于颈 设兔之处自车前入深三之一下文郑注伏兔至軓盖如式深是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其后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是伏兔之长   参分其兔围去一以为颈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颈前持衡者围九寸十五分寸之九【贾疏衡在辀颈之下其颈于前向下持制衡鬲之辅故云颈前持衡者也】   五分其颈围去一以为踵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踵后承轸者也围七寸七十五分寸之五十一 贾氏公彦曰后承轸之处似人之足跗在后故名为踵 赵氏溥曰前为颈后为踵颈以持衡踵以承轸轴之上当兔当兔之围大于持衡持衡之围大于承轸   凡揉辀欲其孙而无深【孙音逊音胡】   正义郑氏康成曰孙顺理也木弓也凡弓引之中参中参深之极也揉辀之倨句如二可也如三则深伤其力【贾疏弓之下制六尺引之三尺是中参深之极也若六尺引二尺则是每尺得三寸三分寸之一辀长丈四尺四寸引三分之一为四尺八寸国马之辀深四尺七寸言如二举大数而言 案辀出前軓渐曲而上至衡微钩而下軓前十尺揉之已定者也倨句如二引其三之一盖以一丈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揉之为十尺也疏并舆下之不揉者及軓前揉之已定者通计十二亦算法之疏】 贾氏公彦曰揉者以火揉使曲也欲顺理揉之无得如弓之深弓之深太曲也   案辀虽揉之而曲亦必以木之本曲而可为辀者揉之若直木而全恃火力以相胜则马之所引未有不乆而返其直性者矣   今夫大车之辕挚其登又难既克其登其覆车也必易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挠也【挚竹二反覆芳服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牛车也挚輖也【案既夕礼志矢一乘轩輖中注轩輖犹轩轻中适中也前重则轾后重则轩】登上阪也克能也【案又难犹言甚难既克其登言竭牛力而仅能登也】 贾氏公彦曰辀人主为四马车辕因说牛车之辕直而不挠之意   案牛之髙者视驽马又肩髙而颈低大抵五尺有余下者则五尺不足大车轮半径四尺五寸加辕径与轴半径约六七寸合五尺一二寸柏车轮半径三尺加毂半径一尺毂入舆下则伏兔必髙伏兔与辕径约尺四五寸合四尺四五寸以牛之髙下差三等之车则辕用直可见矣大车辕无曲法登下之间易犯诸病全恃牵傍者为之调剂补救马车进退便防而不患此者以辕曲而揉之善故也 大车之辕挚惟直故挚也既曰辕直又曰且无挠者直言其无穹而上者无桡言其无曲而下以持衡者   是故大车平地既节轩挚之任及其登阤不伏其辕必缢其牛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缢一计反注故书伏作偪杜子春云偪当作伏】   正义郑氏康成曰阤阪也   案上言大车不利于登此言大车虽行平地时多而亦有不能不登阤之时牵傍者必抑制而伏其辕如不伏其辕则车后仰而牛之吭膺间束绊者必若绞缢矣曰节轩挚之任者必所载前后适相称然后无轩轾之患也   故登阤者倍任者也犹能以登及其下阤也不援其邸必緧其牛后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邸丁礼反緧音秋注故书緧作防郑司农云防读为緧闗东谓纣为緧】   正义郑氏康成曰倍任用力倍也 郝氏敬曰下阤车邸前頽不使人扳援则压制牛尾如緧也   案此言下阤尤难必手援舆底之向前者以轻其任然后无崩奔之患若不援其邸则任重势猛其下若崩而緧其牛后矣以上三节借牛车之辕以明兵车乘车之辀不可不曲之意非谓牛车之辕亦当曲也   是故辀欲颀典【颀苦狠反典音殄注郑司农云颀读为恳典读为殄】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已下还说四马车之辕 郑氏康成曰颀典坚刃貌   存疑郑氏众曰驷马之辕率尺所一缚颀典似谓此也   辀深则折浅则负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之太深伤其力马倚之则折也揉之浅则马若负之【贾疏辀直似在马背负之相似】   辀注则利准利准则久和则安【先郑依故书准作水后郑读注则利句准则久句衍准利二字】   正义王氏昭禹曰注而利准此辀之和也和则人乘之而安 易氏祓曰不深不浅若水之注无所凝滞故行则利而顺载则准而平利准则愈久而愈坚马引之而和人乘之而安此辀之善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注则利谓辀之揉者形如注星则利也准则久谓辀之在舆下者平如准则能久也和则安注与准者和人乘之则安 郑氏锷曰惟其势如注则车必利而无凝滞其平如准则车必平而无倾侧利而速准而平则其弊壊也亦难此车所以能久   案注水之管中穹而两端微下辀之不浅不深似之则马之引之也利而车行如准之平久者言辀之难弊也安者言车之无倾也   辀欲弧而无折经而无絶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辀大深则折也经亦谓顺理也郑氏锷曰孙即经也顺其文理谓之孙顺理而直   谓之经不顺理则断絶而不相属矣   案上言凡揉辀欲其孙而无深此申明之言其形亦近于但不可太深而折欲其孙必循木之经而毋絶其理也   进则与马谋退则与人谋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进退之易与人马之意相应马行主于进人则有当退时【案交衢水曲车多毂击驭者自有退之留之以为避就恰适之法疏谓路逺则倦当有退时非也】 郝氏敬曰凡车之任重致逺者皆马之力也故进则欲其与马谋凡车之迟速进退惟人之驭也故退则欲其与人谋然非辀之和则不能也   终日驰骋左不楗【楗杜音蹇郑作倦】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楗或作劵某谓劵今倦字也辀和则久驰骋载在左者不罢倦尊者在左【贾疏寻常在国乘车之法尊在左御者中央曲礼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注云君存恶空其位是尊者在左也】   行数千里马不契需【契苦结反需音须又乃乱反】   正义郑氏众曰契读为爰契我龟之契需读为畏需之需谓不伤蹄不需道里   终嵗御衣袵不敝   正义郑氏康成曰袵谓裳也 王氏昭禹曰车行而无摇动之劳则御者衣袵亦无伤敝之害也   此唯辀之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则安是以然也谓进则与马谋而下   案已上四节言车左安马安御者安皆由辀和而马行穏称停匀疾徐中节也不言车右者右时下推车无取乎安且或贰乘则无右也   劝登马力马力既竭辀犹能一取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上也辀和劝马用力马止辀尚能一前取道喻易进   案辀则持衡衡则缚軶軶在马颈总在七寸之闲马止则辀止而记云尔者极言辀和轮利虽马止而尚有乡前之势耳   良辀环灂自伏兔不至軓七寸軓中有灂谓之国辀【灂子肖反李在学反】   正义郑氏众曰环灂谓漆沂鄂如环【贾疏灂谓漆也沂鄂如环谓漆之文理也】 郑氏康成曰伏兔至軓盖如式深【案如式深是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兔长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轴当车前后之中轴前有兔七寸三分寸之一轴后二尺二寸也】兵车乘车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灂下至軓七寸则是半有灂也【贾疏自伏兔至軓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半有灂则七寸三分寸之一言七寸不言三分寸之一举全数而言也】辀有筋胶之被用力均者则灂逺   案弓人记角环灂牛筋蕡灂麋筋斥蠖灂盖漆以所着而异其文角质坚而理密既治滑易故漆文如环辀之漆文如环则木坚密而治之滑易如角矣故以验其良   通论毛氏应龙曰韗人为臯陶曰良鼓瑕如积环弓人为弓曰角环灂皆谓漆之文理自然如环   存疑郑氏锷曰辀不和而动摇则軓中之漆消磨而不见矣   轸之方也以象地也盖之圜也以象天也轮辐三十以象日月也盖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象日月者以其运行也日月三十日而合宿 易氏祓曰舆与轸皆方而轸最下故不言舆而言轸以所象者地也轮与盖皆圜而盖居上故不言轮而言盖以所象者天也   案车动则轮转故以象日月之运行盖建无迁移故以象经星之布列   龙旂九斿以象大火也【斿音留】   正义郑氏康成曰交龙为旂诸侯之所建也【贾疏司常职文】大火苍龙宿之心其属有尾尾九星 贾氏公彦曰车上皆建旌旗故因说旗斿之义此九斿七斿六斿四斿之旌旗皆天子自建非谓臣下知者以九七六四不与臣下命数相当故也若臣下则皆依命数然天子以十二为节今建九斿七斿六斿四斿者上得兼下也注引司常者盖取彼交龙以释此旂因言诸侯亦建旂非谓此记论诸侯事下州里师都县鄙竝同   案旂之正幅为縿斿则别以帛为之如其数缀于縿如冕之有旒赵氏溥谓裂旂之边幅为数条臆説也惟别为一物而相连属故尾九星取大火之属星七星取鹑火之属参与伐连而为六营室与东壁连而为四羣儒争以不取本星而取连属之星破郑注皆由未逹此义耳 以上文盖弓轮辐已着日月星辰故不及三辰之常记者因事以立文义当然也且日月为常载在春官人所共晓可不必详   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鸟隼为旟州里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鹑火朱鸟宿之栁其属有星星七星   熊旗六斿以象伐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熊虎为旗师都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伐属白虎宿与参连体而六星   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龟蛇为旐县鄙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营室武宿与东壁连体而四星 毛氏应龙曰九旗特举其四者全羽为旞析羽为旌未尝有斿也通帛为旜杂帛为物未尝画也不举大常义未详   案聂氏崇义三礼图九斿者九龙七斿者七乌非也惟一升一降故曰交龙若各准其斿数则大常十有二斿日月星辰可各画十二乎赵氏溥谓龙横画取可升可降然注一象升朝一象下复于义为近难以臆说破也   旌枉矢以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觐礼侯氏载龙旂韣则旌旂之属皆有也以张縿之幅有衣谓之韣又为设矢象星有矢也妖星有枉矢者蛇行有尾因此云枉矢盖画之 贾氏公彦曰旌者弓也旌旗有弓所以张縿幅故曰旌也枉矢者就旌旗张縿弓上亦画枉矢   案注据觐礼谓旌旗之属皆有但此记旌宜为军事所特建盖画与枉矢于旌以象天讨也上四旗乃平时所建故特表旌与司常九旗不列大白而别见巾车义同以军用凶礼故耳如郑注则祭祀賔客所建大常龙旂皆画枉矢何义乎   存疑易氏祓曰曲礼前朱雀而后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正与此记合彼记曰前有车骑古者有车徒而无骑骑始于战国所记岂战国之旗物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一   考工记之二   攻金之工筑氏执下齐冶氏执上齐凫氏为声防氏为量段氏为镈器桃氏为刃【齐才细反下同段丁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多锡为下齐大刃削杀矢鉴燧也少锡为上齐钟鼎斧斤戈防也声钟錞于之属量豆区鬴也镈器田器钱镈之属刃大刃刀剑之属 王氏昭禹曰筑氏为削五分其金而锡居二则用锡为多故曰执下齐冶氏为戈防四分其金而锡居一则用锡为少故曰执上齐以削为下齐而言筑氏执之则大刃鉴燧之属皆下齐也以戈防为上齐而言冶氏执之则钟鼎斧斤之属皆上齐也 贾氏公彦曰凫氏为钟言声者钟之类非一桃氏为剑言刃者剑之类非一   存疑贾氏公彦曰凫氏入上齐桃氏入下齐其防氏为量叚氏为鏄器亦当入上齐中   案下文六齐中无镈器则镈器或以铁为之未可以叚氏强为上齐也但古时铁不名金而叚氏亦曰攻金之工则叚者有铜有铁与   金有六齐   正义郑氏康成曰目和金之品数 郑氏锷曰齐如食医所云食饮膳羞之齐谓其分数剂量也金锡相和各有剂量或过不及则不当物而不适于用案禹贡金三品谓金银铜而鐡不与焉班氏固曰金有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赤金即铜也乐器量器自当用铜此记六齐皆镕冶则斧斤戈防剑削杀矢并以铜为之左氏传称铸兵秦人销锋铸鐻以为金人十二皆言铜也然传曰楚之鐡剑利而娼优拙则周以前固有以鐡为兵器者后世以为便故易以鐡者益众耳叚氏记阙所成造或兵器农器之用铁者但铜则入铅同镕鐡则与镂同煆而此云齐皆和以锡然则古者铅亦通谓之锡与   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防之齐参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正义郑氏康成曰鉴燧取水火于日月之器也【贾疏司烜氏职文 案鉴之为器多为用广不止取水于月也注特指其大者耳】鉴亦镜也凡金多锡则忍白且眀也【案忍柔忍之忍今作韧】 贾氏公彦曰六齐四分以上为上齐三分以下为下齐   存疑郑氏锷曰攻金之工独无为鼎为斧斤为鉴燧者鼎亦钟之属可附于凫氏之官斧斤亦上齐可附于戈防之列鉴燧独无所可附意者自有鉴燧之工执中齐记者亡之耳 郝氏敬曰钟以击鼎以烹宜坚故用锡独少斧以伐斤以斫故次之戈防以刺欲发硎易故用锡多于斧斤大刃刀剑之属薄于戈防易折故用锡又多于戈防削书刀杀矢矢有刃者小于刀故用锡多于大刃鉴燧以取水火于日月或用以照贵鲜明故用锡最多半于金也   案本草铅谓之黒锡寳藏论东阳黒锡可以和铜则六齐之锡即铅也铅镴通谓之锡对文则别防文则通铜之初出于矿色皆红古曰赤金以铅和之则黄视铅之多少为铜质之髙下则上齐下齐之区分也   筑氏为削   正义郑氏康成曰削今之书刀【贾疏秦蒙恬造笔汉蔡伦造纸古者未有纸笔以削刻字至汉虽有纸笔仍用书刀是古之遗法也】   案曲礼史载笔尔雅不律谓之笔笔之名由来已乆非蒙恬始造也古帛书铭旌之类及缋画之事非可刀刻必有笔为之疑古但用竹故笔字从竹至防恬乃用兽毛耳 康成谓今之书刀是以汉书况之言书刀亦然非削不可以他用也书刀用以刻字亦用以除字故曰笔则笔削则削然则古者书刀与笔两用之   长尺博寸合六而成规   正义贾氏公彦曰削反张为之若弓之反张以合九合七合五成规也【案少仪削授拊孔疏削谓曲刃拊谓削把】 王氏昭禹曰以长尺而累之则合六削适六尺矣故环而围之其势圜而足以成规   欲新而无穷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其利也郑司农云常如新无穷已   敝尽而无恶   正义郑氏众曰谓锋锷俱尽不偏索也 郑氏康成曰刃也脊也其金如一虽至敝尽无瑕恶也   案此与上句相足新而无穷则敝尽而无恶矣见和金之匀脊与刃一也而制之精淬之妙亦可见焉   冶氏为杀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矢与戈防异齐而同其工似补脱误在此也杀矢用诸田猎之矢【贾疏司弓矢职文】 赵氏溥曰矢人只是理防轻重笴羽至于箭镞却是冶氏以金造之然矢有五而冶氏止为杀矢者意杀矢用于近射田猎用金为多故与削同齐也   案杀矢与削同齐故郑疑为筑氏之脱文然异齐不可同工亦无以见其必然意杀矢与戈防皆兵器又皆锐首故同工与   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铤徒顶反垸音丸】   正义郑氏众曰铤箭足入槀中者也垸量名读为丸【贾疏垸是称两之名非斛量也垸之度量未闻】 赵氏溥曰刃长寸谓箭镞长一寸也围寸刃围转亦一寸也据矢人三分其羽以设其刃刃长二寸者意者刃只一寸并刃与近铤处言之却有二寸铤十之则入槀中凡一尺矣谓之铤取其直也   案矢镞长二寸中濶而首鋭其形斜方向外为刃处长一寸其向内近铤处亦一寸不为刃故但言刃一寸也其中濶处脊厚而旁杀故以围言之围一寸则广约四分而留分许为脊中隆起之地至铤则圆之而弥小矣   戈广二寸内倍之胡三之援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今句孑防也或谓之鸡鸣或谓之拥颈【贾疏以胡曲似鸡鸣又类拥颈故有此数名案刘熙释名领颈也以雍颈也隋书礼仪志曲领案释名在单衣内襟领上横以拥颈】内谓胡以内接柲者也【贾疏柲即柄】长四寸胡六寸援八寸 郑氏众曰援直刃也胡其孑 贾氏公彦曰戈广二寸据胡寛狭内倍之据胡下柄入处之长胡三之据胡之长援四之据最上刺刃之长也 孔氏颖达曰戈如防而横安刃但头不向上为钩也直刃长八寸横刃长六寸刃下接柄处长四寸竝广二寸用以钩害人也 赵氏溥曰内谓胡下接柲处是筒子冐木柄者胡谓孑之旁出者王氏昭禹曰内援与胡广皆二寸倍之三之四之   言其长   已倨则不入已句则不决长内则折前短内则不疾【句古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句兵也【贾疏庐人云句兵欲无弹注云句兵戈防属以其有胡孑故为句兵】主于胡也已倨谓胡微直而邪多也以啄人则不入【贾疏谓胡头太舒】已句谓胡曲多也以啄人则创不决【贾疏胡头大横则拥不削物故创不决】胡之曲直锋本必横而取圜于磬折【贾疏胡孑横防微邪向上不倨不句似磬之折杀也】前谓援也内长则援短【贾疏内四寸援八寸并有定数若胡内长则胡向上侵援故援短】援短则曲于磬折【贾疏以胡向上近援则胡头低胡头低则曲于磬折】曲于磬折则引之与胡并钩【贾疏胡既与援相近故援共胡并钩并钩则援折】内短则援长【贾疏胡近下则下无四寸而援长】援长则倨于磬折【贾疏以胡近下安之则头舒头舒则倨于磬折】倨于磬折则引之不疾【贾疏以头舒故引之不疾】 贾氏公彦曰戈之所用主于胡故言胡之四疾之事   案戈胡六寸如鸡鸣如拥颈两端皆有尖锋可以啄人而钩之倨者直多曲少故邪向上而啄人不入也句者曲太甚则横拥而啄人不决也不便于啄则亦不利于钩矣戈胡正当三寸之处着于援与内之间则恰好如胡太上或太下则有长内短内之病而不利于钩也 戈主于胡而胡又以刃之上锋为主倨句磬折俱以两刃之末相距六寸起数六寸自胡末缘倨句至胡本上下各四寸所谓磬折也援上出胡末相距处五寸内下出胡末相距处一寸此其安胡上下之则也胡上已句曲于磬折则外长不及四寸胡下必过倨而不止四寸如此则胡头向上侵援而长内之病作由上下三寸中闲近本处不广故也胡上已倨直于磬折则外长过于四寸胡下必过句而不及四寸如此则胡头过舒与援逺而短内之病作亦由上下三寸中闲近本处不广故也故下文言倨句外博以明其制之善   是故倨句外博   正义郑氏康成曰博广也倨之外胡之里也句之外胡之表也广其本以除四病而便用也【贾疏倨谓胡上句谓胡下倨与句皆有外广倨之外胡之里谓胡下近本増之使广句之外胡之表谓胡上近本増之使广则胡本上下俱寛自然合于磬折无上四疾而便用矣】   案四病皆由本不广而生若从两锋相距六寸之末縁倨句之外上下各四寸至本横度之令博二寸圜其内以为刃如是安之则胡本外博处正当援八寸内四寸之闲而无已倨已句之病亦无长内短内之病自然合于磬折矣 倨句即句股之法但句股以长短分倨句以曲直分耳凡磬折不中矩者谓之倨句【如防援倨句耒庛倨句又磬氏倨句一矩有半】故或指直者为倨曲者为句或指在上者为倨在下者为句皆从两端以求也上节倨句以曲直虚言此倨句以上下实指语虽似异理实相通 倨与句之背皆为外对刃之弯处为内也倨句之中博处为本对两端之鋭处为末也   重三锊   正义郑氏众曰锊量名也 郑氏康成曰许叔重说文解字云锊锾也今东莱称或以大半两为钧十钧为环环重六两大半两【贾疏凡数皆以三分之二为大三分之一为少】锾锊似同矣则三锊为一斤四两   防广寸有半寸内三之胡四之援五之倨句中矩与刺重三锊【中知仲反刺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今三锋防也内长四寸半胡长六寸援长七寸半三锋者胡直中矩言正方也刺者着柲直前如鐏者也【贾疏刺长短无文盖与胡同六寸乃充三锊之数】防胡横贯之【贾疏胡六寸横贯三寸直下三寸】胡中矩则援之外句磬折与【贾疏援七寸半亦以三寸为横稍举之使不中矩以四寸半者向上为磬折磬折向外故云外句】孔氏颖达曰防两边皆安横刃长六寸中刃长七   寸半横刃下接柄处又长四寸半并广寸半【案中刃长七寸半者并横刃之广寸半计之其实六寸】 薛氏曰防柲长一丈四尺八寸合援之七寸半内之四寸半共长一丈六尺车防常是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云刺谓援也后郑不从者经上言援及胡下别言刺明刺与援别知三锋胡向下者三锋皆向上者无用故庐人注句兵戈防属也案戈防皆为句兵以其有曲胡也而其用不止于钩人戈有援直刃可摏人其胡之曲刃可斩人防有刺有援直上皆可刺人其胡之曲下者可钩人戈胡防胡其形异戈胡作倨句而外博胡背连于援形如鸡鸣如拥颈而背广防胡中矩横贯援而曲下形如覆矩戈胡钩人即所以伤人以其钩处有刃也防胡锋直下而曲中无刃欲生获其人则钩之此戈防之异用也以传考之获长狄侨如而富父终甥摏其喉以戈杀之此用援之直刃摏之也狼瞫取戈以斩囚此用胡之曲刃斩之也齐氏以戈断宗鲁之肱以中公孟之肩王何以戈击庆舍解其左肩皆用曲刃苑何忌刜林雍断其足当亦是戈胡刜之他若士华免以戈杀国佐长鱼矫以戈杀驹伯用援用胡皆可杀之唯钩之用未见于传而记言长内则折前短内则不疾自是言钩人不便利之病子都拔棘逐颍考叔灵輙倒防御公徒皆儗用防之刺与援者也狂狡倒防出郑人于井反为郑人所获栾乐乘槐本而覆或以防句之断肘而死皆用下胡句人者也防胡横直皆三寸其闲甚狭何能句人出于井盖句其衣若帯是以其人不伤反能禽句者也句栾乐断肘而死盖其人本欲生禽之故不用刺与援而用胡以钩之句之而胡之下锋贯肘曵之而肘遂断也明乎戈防之用则可以得戈防之形矣   桃氏为剑   案剑之为用最广虎贲旅贲王出乃执戈盾当宿卫则佩剑【乐记虎贲之士脱剑】商旅在涂惟剑可卫身见于春秋战国两汉之书公卿大夫士见于君皆得佩剑秦王亦身佩焉秦销锋铸鐻而项籍犹得学剑韩信亦时佩剑以其不为兵噐故秦禁不及也   腊广二寸有半寸两从半之【腊鲁颊反一音猎从子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腊谓两刃【贾疏两刃者两面各有刃也】 郑氏众曰两从谓剑脊两面杀趋锷【贾疏锷即锋】 林氏希逸曰剑面通广二寸半从自脊中而分两边   案脊之广必半于刃而设此文者明脊之居中而无偏也脊直上至剑末故曰从   以其腊广为之茎围长倍之【茎户耕反】   正义郑氏众曰茎谓剑夹人所握镡以上也【说文镡剑鼻也三苍镡剑环】 郑氏康成曰茎在夹中者茎长五寸【贾疏二郑意剑夹是柄茎在夹中 案战国策弹铗之铗即夹与】   案茎谓剑之铤入夹中者穿其中以夹铤故谓之夹人之四指为一肤四寸也夹长五寸则握之寛然矣   中其茎设其后   正义郑氏众曰中谓穿之也【贾疏谓穿剑夹纳茎于中故云中其茎】存疑郑氏康成曰从中以却稍大之也后大则于把易制【贾疏后郑意设训为大故易繋辞云益长裕而不设郑注云设大也】   案茎在夹中夹当以木为之先郑谓穿之盖茎穿木而入夹也设其后者夹端或设金玉象骨以为饰而亦以固茎也   参分其腊广去一以为首广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围其径一寸三分寸之二【贾疏首广谓剑把接刃处之径也围之谓圜之故庐人皆以围为圜之也】 薛氏曰圜于上以接刃者为首   案曲礼进剑者左首少仪泽剑首孔疏云剑首则镮也定十年左传叔孙之圉人授公若剑以末而杀之锋为末则镮为首矣镮即镡九歌抚长剑兮玉珥注珥剑镡也镡径一寸三分寸之二盖指两相之出腊者言之其一相则一寸三分寸之二之半也   身长五其茎长重九锊谓之上制上士服之身长四其茎长重七锊谓之中制中士服之身长三其茎长重五锊谓之下制下士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制长三尺重三斤十二两中制长二尺五寸重二斤十四两三分两之二下制长二尺重二斤一两三分两之一此今之匕首也人各以其形貌大小帯之   案注谓此士乃国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非也弓人亦有上中下制所以称其人之材力弓尽人可挟剑尽人可佩非若五兵各有常度必能用者始执之   凫氏为钟   案钟兼大小大则镛镈也小则编钟也此已下言为钟之法如此故郑下注云其铸之各随钟之制为长短大小也至言其厚乃别大与小而二之   两栾谓之铣【栾本又作鸾力端反铣先典反注故书栾作乐杜子春云当为栾】   正义郑氏康成曰铣钟口两角【贾疏栾铣一物俱谓钟两角古应律之钟状如今之铃不圜故有两角也】   余论欧阳氏修集古录曰景祐中修大乐冶工拾铜更铸编钟得古钟有铭于腹因存而不毁即寳龢钟也余知太常礼院时尝于太常寺按乐命工叩之与王朴夷则清声合初王朴作编钟皆不圆至李照奉诏修乐皆以朴钟为非及得寳和其状正与朴同乃知朴为有法也   铣闲谓之于于上谓之鼓鼔上谓之钲钲上谓之舞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名者钟体也【贾疏对下甬衡非钟体也】郑氏众曰于钟唇之上袪也【贾疏以钟唇厚褰袪然故谓之袪 案凡袂袪有縁较袂必加厚钟唇视钟亦加厚故以袪况之祛聨于袂此钟袪聨于鼓见与鼔为一节也】鼔所击处 俞氏廷椿曰钲在鼔上居钟体之正鼓舞之正中者故云钲舞则在钲上声之震动于此者故云舞   案郑氏锷引戴记易则易于则于谓于者寛缓不廹钟声之发欲其缓既失彼记本指亦非此记的义盖此记着钟之度与名而下文乃言其声彼记于训广大钟之衡度惟铣闲最广大故以于名耳   舞上谓之甬甬上谓之衡【甬音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二名者钟柄也   案下文甬长视钲之长则甬衡固纵立于钟之顶者郑氏锷以为横显与记悖又云如甬道之甬抑凿矣   钟县谓之旋旋虫谓之干【旋如字李信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旋属钟柄所以县之也郑司农云旋虫者旋以虫为饰也某谓今时旋有蹲熊盘龙辟邪 郑氏锷曰其形如环有盘旋之义其名曰干则有正固之义   钟带谓之篆篆闲谓之枚枚谓之景【篆直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带所以介其名也介在于鼔钲舞甬衡之间凡四郑司农云枚钟乳也某谓今时钟乳侠鼓与舞每处有九面三十六【贾疏钟有两面面皆三十六】存疑郝氏敬曰大星曰景乳似大星故又谓之景   于上之攠谓之隧【攠音靡宻宜反又莫贺反隧音遂】   正义郑氏康成曰攠所击之处攠弊也隧在鼓中窐而生光有似夫隧【贾疏本造钟之时即窐于后生光夫隧见司烜职】   十分其铣去二以为钲以其钲为之铣闲去二分以为之鼓闲以其鼓闲为之舞脩去二分以为舞广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钲之径居铣径之八而铣闲与钲之径相应鼓闲又居铣径之六与舞脩相应舞修舞径也舞上下促以横为修从为广舞广四分今亦去径之二分以为之闲则舞闲之方恒居铣之四也舞闲方四则鼓闲六亦其方也鼓六钲六舞四此钟口十者其长十六也钟之大数以律为度广长与圜径假设之耳其铸之则各随钟之制为长短大小也【贾疏此钟从鼔钲舞三处上下为十六口径十而言故注云此钟口十者其长十六按周语景王将铸无射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韦昭注均平也度律吕之长短以平其钟和其声也据此义假令黄钟之律长九寸以律计自倍半为钟倍九寸为尺八寸又取半得四寸半通二尺二寸半以为钟余律亦如之是以律为广长与圜径也此口径十上下十六者假设之耳其铸之形则各随钟之制为长短大小者此即度律均钟也 案贾氏据国语韦昭注以为度律均钟其法如此细究之实臆说也假令编钟同在一虡其长短大小未有不相等者而声之髙下清浊律之为黄钟大簇以至南吕应钟异焉其异焉者不于其长短大小之形而于其厚薄侈弇轻重之制也康成谓假设之而各随其制为长短大小者以镛镈与编钟制有不同耳岂十二律之钟而形模迥异乎朱子常谓韦昭不晓事此亦其类而贾氏未之察也】凡言闲者亦为从篆以介之钲闲亦当六今时钟或无钲闲 王氏昭禹曰凡钟之制皆下侈而上敛故钲之径得铣径十分之八而铣闲则与钲同也鼓闲又去二分则居铣径十分之六也舞修舞之横也与鼔闲等舞广舞之从也又去二分则居铣径十分之四也   案记无钲闲之文康成谓亦当六者意其与鼔闲同耳以下记大钟十分其鼓闲小钟十分其钲闲推之则钲闲与鼓闲故不同也鼓闲若六疑其太长且以此为甬衡之数更觉太长舞广之下或有阙文钲闲其四与若然则舞四钲四鼓六而铣闲之于约有二分仍符钟长十六之数 铣之十分以其角之外侈者言之铣闲之八分以其鼓末之内直者言之铣与鼔相距无多也鼔闲鼓与钲相去之分也舞广舞与钲相去之分也铣闲鼓闲舞广皆以从度上下相去言惟舞脩以横度左右相去言不言鼓径舞六钲八铣角外侈则十内闲则八鼓径之为八可见矣   以其钲之长为之甬长   正义郑氏康成曰并衡数也【贾疏经不言衡长又以钲长为甬长太长不类故知并衡数也】 林氏希逸曰甬钟柄也其柄之长如其钲之长   案以此知钲不得有六也安有钟柄如此其长者   以其甬长为之围参分其围去一以为衡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居甬上又小【贾疏自两栾已上至甬皆下寛上狭衡又在甬上故宜小于甬一分】 林氏希逸曰长如其围若甬长一尺则其径三寸三分以上矣衡小于甬故得其围之二   案甬大在下衡小在上其围皆环其外而计之也甬衡之间有帯亦以界之   参分其甬长二在上一在下以设其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衡居一分则参分旋亦二在上一在下以旋当甬之中央是其正 赵氏溥曰衡居一分甬居二分旋则穿于甬之正中旋下有一分甬是一在下也旋上有一分甬一分衡是二在上也余论沈氏括曰今太常钟镈皆于甬本为纽谓之旋虫侧垂之所谓衡者钟縻自其中垂下当衡甬之闲以横括挂之横括所谓旋虫是也   案文献通考王朴所制编钟皆侧垂李照胡瑗并非之后得古寳龢钟其形侧垂瑗改铸正其纽使下垂叩之弇鬱而不尝疑旋设于甬甬上之衡无所用古人何必作此今以沈氏语与文献通考参观之则甬上之衡似为侧垂而设盖旋贯于甬旋上作虫兽兽口衔衡之上端以拒之而后钟可侧垂也旋虫谓之干干其拒衡者与   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有说【说如字徐始税反注故书侈作移郑司农云当爲侈】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犹意也   案上言钟制之尺度已备此更言声音之故在于厚薄侈弇之闲也谓体之厚薄所震动乃声之清浊所由出而声之清浊又或兴于形之侈弇故必厚薄侈弇适其宜而后清浊得其分也下文言薄厚侈弇而不及清浊以此 少仪工依于法防于说郑注云说谓鸿杀之意所宜也亦引此记以证之盖声律之理制作之巧有难以笔之于书者想工师转相授受必有口诀焉而非得其精微者莫之能承也故曰有説与   存疑陈氏祥道曰声出于噐有説可推下文所谓已厚则石至长甬则震乃其说也得其说而以类推焉然后能去病而得其所谓善者典同以辨声为职其言不得不祥凫氏为钟记其为之之法足矣不必悉举也   钟已厚则石已薄则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厚则声不发大薄则声防【贾疏典同职厚声石薄声甄注甄犹掉也声散则掉与此播一也】 郑氏锷曰石坚实而无声也播布防而不聚也   侈则柞弇则鬱【柞侧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柞读为咋声大外也鬱声不舒扬【贾疏典同注侈则中央约声廹筰出去疾弇谓中央寛声鬱勃不出与此亦一也】   长甬则震   正义郑氏康成曰钟掉则声不正【贾疏典同职薄声甄注甄犹掉也据钟形薄则声掉此据甬长县之不得所则钟掉而声不正也】   辨正郑氏锷曰震掉也言其动摇不定也王安石以为声震而逺闻失之   是故大钟十分其鼔闲以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闲以其一为之厚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如此则不石不播也 欧阳氏谦之曰鼓闲之数居铣径十之六钲闲之数不着窃意钲闲必差小于鼓闲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鼓钲之闲同方六此宜异又十分之犹大厚皆非也若言鼔外钲外则近之鼓外二钲外一【贾疏据上所图鼔外有铣闲乃铣外有二闲钲外唯一闲就外中十分之一为钟厚可也 案铣闲与铣径为二故云鼔外二闲】   案大钟小钟镛镈与编钟之别也其厚薄之殊盖小者差薄矣然十二律之钟虽长短大小均齐而厚薄必不如一以其为声音之所由辨也记特粗言其略而未及其详与据此记则鼓闲钲闲之异显然钲闲要视鼓闲为短但康成谓十分之犹大厚又言鼓外钲外则近之皆所未喻姑志之以俟知音博古者   钟大而短则其声疾而短闻钟小而长则其声舒而逺闻   正义郑氏康成曰浅则躁躁易竭深则安安难息【贾疏逺闻亦是声病乐记云止如槁木此不欲逺闻之验】 郑氏锷曰逺闻非闻及逺也谓声之乆而长逺也   为遂六分其厚以其一为之深而圜之【注故书圜或作围杜子春云当为圜】   正义郑氏康成曰厚钟厚深谓窐之也其窐圜 贾氏公彦曰遂谓所击之处初铸时即已深而圜以拟击也   案钟鼎同齐凫氏不言铸鼎又不别立为鼎之工足见此记之不全   防氏为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量当与钟鼎同齐工异者大器【贾疏不使凫氏兼造量者噐大故别工】   改煎金锡则不秏【秏耗同呼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消湅之精不复减也 贾氏公彦曰重煎谓之改煎秏减也   案金锡之质刚柔本异所出之地又殊或一再煎而本质已呈或三数煎而查滓始浄每煎则体色必改必至于不秏而后止故曰改煎至防氏始着其法者量体坚厚不虑损折非若钟有考击鼎用烹饪五兵以击刺矢镞剑削尤贵精坚量且改煎则他不待言矣郑氏锷谓钟鼎不改煎非也   不秏然后权之权之然后准之准之然后量之【量音良注故书准或作水杜子春云当为水】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谓称分之也虽异法用金必齐【贾疏法谓模假令为两鬴即为两模是异法而噐之用金多少必须齐均也】准击平正之又当齐大小【贾疏已称知轻重然后更击令平正之齐其金之大小也】量铸之于法中也【贾疏量谓既准讫量金汁以入模中铸作之时也】   案以是知改煎盖分金锡而煎之至不秏然后各权其数而合之以铸焉如合而煎之则金锡之秏有多有少而其分不均不可以定其齐也注以准之为齐大小者凡重者体小轻者体大锡重于金故使金锡各平正而以立方体积算之金之积防何锡之积防何然后案鬴身及臋耳之尺度形制计其所容而以金锡之积数合之以为模乃合金锡镕之而倾入模中所谓量之也   量之以为鬴深尺内方尺而圜其外其实一鬴其臋一寸其实一豆其耳三寸其实一升【臋徒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容为之名也四升曰豆四豆曰区四区曰鬴鬴六斗四升也鬴十则钟【贾疏四升曰豆已下昭三年左传齐晏子辞】方尺积千寸于今粟米法【贾疏粟米算法以方一尺深尺六寸二分容一石】少二升八十一分升之二十二其数必容鬴此言内方耳圜其外者谓之唇也故书臋作唇杜子春云当为臋谓覆之其底深一寸也耳在旁可举也【贾疏耳实一升亦谓覆之所受】 贾氏公彦曰量之以为鬴者谓量金汁入模以为六斗四升之鬴深尺内方尺者模之形状圜其外者谓向下方尺者鬴之形向上谓之外绕口圜之又厚之以为唇也 此量鎭在市司所以勘当诸廛之量噐以取平非寻常所用   案此方尺深尺所容约当今量九升七合七勺弱与廪人一月食米人四鬴为上年三鬴为中年二鬴为下年者正相彷佛但疑圜外之唇如作实体则重不止一钧而体太厚者声石叩之亦未必中黄钟之宫也意内之方尺以铜版作隔而四畔皆中空者与臋一寸若方尺则实当六升四合而止一豆者臋校上为小则鬴底非方尺矣 郑氏锷据梓人记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管子百升而成鬴破郑注不知方尺而圜其外之鬴其臋一寸岂能容一斗梓人或以豆斗音同而误古惟寻丈而管子之敷七尺则百升成鬴之说亦不足据也   重一钧其声中黄钟之宫【中知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钧三十斤【贾疏据律歴志三十斤曰钧百二十斤曰石】其声应律之首【贾疏云之宫者十二辰其变声辰各有五声子上有宫商角徴羽五声具今所中者其宫声也】 赵氏溥曰一市之间用量亦众矣若如防氏之制民得量而用不亦难乎又况三十斤之重何以运用而举之乎又升合鬴萃于一噐何以分别而量物乎以理究之铸一量蔵于王府每国各铸一量以颁之使民仿其制而自为量欲为升则仿鬴耳欲为豆则仿鬴臋若民妄自增损则以王府侯国所藏之量正之舜廵狩同度量是也所以下文继之以永啓厥后兹噐维则   存疑程氏迥曰汉斛重二钧方尺以圜函方声中黄钟夫龠管小差已不得其调周鬴汉斛相去甚逺乃俱脗合黄钟此愚所未解也或曰以声定龠若鬴斛则离合其数与黄钟之声防耳非叩击而得其声也   槩而不税【税旧读如字一音脱又音駾】   存疑郑氏众曰令百姓得以量而不租税 林氏希逸曰槩平也用此鬴者取平而已而赋入租税之时实不用之注疏及诸家皆谓官司为之聼民自用不收其税盖民所用鬴当以木噐为之此特以为式故铭曰兹器维则也   案金铸之量司市守之民间及小邑小市必准其所容受而以木为之若必以金铸则过重而难运且比户资用民力亦不能多铸也制量为式而取人之税虽暴君汚吏亦所必无记何用着此语且与槩字文不相应檀弓云小功不税防服小记云为君之父母妻长子君已除防而后闻防则不税皆谓过时而服也税有过字义然则槩而不税者盖言以槩平之而不过与今市俗有尖量平量二法其尖量者呉人亦曰脱尖   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噐维则【索所白反观古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刻之也时是也允信也臻至也极中也言是文徳之君思求可以为民立法者而作此量信至于道之中【案极字汉儒俱以中训之不如作至字解之为安】以观示四方使放象之永长也厥其也兹此也又长启道其子孙使法则此噐长用之   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黒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白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注故书状作壮杜子春云当为状】   正义郑氏康成曰消湅金锡精粗之候 贾氏公彦曰候烟气以知生孰之节   案筑冶凫桃防五氏皆合铸金锡之工故言铸金之状以结之义不専系乎防氏也此后叚氏则兼鍜铁者与 上文言改煎金锡不秏分金锡而各镕之未铸而链其质也此言铸金之状齐金锡而合镕之临铸而视其候也   叚氏【阙】   函人为甲   正义陈氏祥道曰甲亦曰介曰铠甲犹植物之有甲也介犹互物之有介也经言甲而不及铠古者甲以革为之后世乃用金耳管子曰蚩尤以金为铠不可考也   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属之树反音注】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读如灌注之注谓上旅下旅札续之数也【毛氏曰凡甲以皮为之析而成片如书札木叶然故谓之札叶】革坚者札长 郑氏众曰合甲削革里肉但取其表合以为甲贾氏公彦曰上旅下旅皆有札续一叶为一札上   旅之中续札七节六节五节下旅之中亦有此节案合甲不言其物即合犀兕而为之也或用两犀革或用两兕革或合用一犀与一兕而为之费多工多而价重甲之尤良者也凡甲皆削革里肉合甲则削之弥薄惟存其表两面皆表故坚乆也甲续札为之节节相续每以下札之端接上札之半则札札皆两重矣犀甲尤密者虑其不甚坚也合甲不湏过密故五属而已足   犀甲夀百年兕甲夀二百年合甲夀三百年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坚者又支久   余论郑氏锷曰左传犀兕尚多弃甲则那荀子言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越语言夫差衣水兕之甲亿有三千合甲于传无徴其夀逺故倍其费以为之   凡为甲必先为容然后制革   正义郑氏众曰容谓象式【赵氏溥曰象式谓相人形容以为式恰容其身】郑氏康成曰先为服者之形容然后裁制札之广袤【贾疏广据横而言袤据上下说】   权其上旅与其下旅而重若一以其长为之围   正义郑氏众曰上旅谓要以上下旅谓要以下 郑氏康成曰围谓札要广厚   存疑贾氏公彦曰旅众也札叶众多故谓之旅上旅为衣下旅为裳春秋传曰得其甲裳以其长为之围者据一札之上先量上下之长乃以长中央围之一帀如此则长短广狭相称也【案旅即膂字谓腰也疏训为众殊失先郑之意】案重若一者长短广狭不能一也 以其长为之围文承权其上旅下旅之后必通计上旅下旅之长盖甲裳当下蔽胫中人长八尺自肩以下约六尺五六寸计上旅下旅正合人身之腰围【深衣裳讣腰半下七尺二寸者彼礼服欲寛博甲欲贴身紧促故腰围当杀数寸】注谓围谓札要广厚者当人身之要也甲皆以札为之故通谓之札而疏谓量一札之长又以长之中央为围失之矣   凡甲鍜不挚则不坚已敝则桡【鍜丁乱反挚音至】   正义郑氏众曰鍜鍜革也鍜革大孰则革敝无强故曲桡也 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致也 贾氏公彦曰挚谓孰之至极也   凡察革之道眂其鑚空欲其惌也【空音孔惌于阮反】   正义郑氏众曰惌小孔貌【案小孔者言其鍼工密致而线与革相比也】   眂其里欲其易也【易以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败薉也 林氏希逸曰皮近肉处多薉去之必尽   眂其朕欲其直也【朕直忍反】   正义郑氏众曰朕谓革制   案朕字或从目作眹谓目缝也故浑然无缝者有冲漠无眹之云此朕谓甲之缝也缝欲正直不可斜枉此直字与深衣负防及踝以应直之直畧同深衣背缝直中防甲亦如是耳   櫜之欲其约也【櫜音羔】   正义郑氏众曰谓卷置櫜中也春秋传櫜甲而见子南【贾疏昭元年左传彼以衣甲为櫜此亦以甲衣蔵甲与相似故引以为证】   举而眂之欲其丰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丰大也 贾氏公彦曰此文与上经相对谓于櫜中取而举之   衣之欲其无齘也【衣于既反齘户界反】   正义郑氏众曰齘谓如齿齘 贾氏公彦曰齿齘前却不齐札叶参差与齿齘相似   眂其鑚空而惌则革坚也   正义郑氏锷曰革坚则鑚之而空不寛   案鑚空之惌由工良而费日多是以革坚而鍼空不裂   眂其里而易则材更也   正义郑氏众曰更善也   案更变化也治革功少则粗硬革里之脂秽尽浄变而孰易柔滑则其材化矣   眂其朕而直则制善也   正义郑氏锷曰朕之直者必其裁制之尽善   案制善兼裁与缝言之谓裁既正而缝亦正也   櫜之而约则周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密致也   举之而丰则明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有光耀   案凡物丰与约难于两兼櫜之而约则收褶紧密而无堆疉懈防之病矣举之而丰则体色开明而无踡曲晦涩之态矣 革色光明则举而视之倍觉其丰   衣之无齘则变也   正义郑氏众曰随人身便利   案变犹动也言变动活泼随人运旋也   鲍人之事【鲍依注作鞄普学反音朴】   正义郑氏康成曰鲍故书或作鞄郑司农云苍颉篇有鞄防【贾疏鲍从鱼此官治皮宜从革】 陈氏祥道曰说文鞄柔革之工皮去毛为革孰之为韦韦氏篇亡鲍人所掌皆治革而柔之之事 林氏希逸曰不曰鲍人为某而曰之事其所治之皮不主一用也   望而眂之欲其荼白也【荼音徒】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革逺视之当如茅莠之色【贾疏此官主革不主韦韦自韦氏为之郑云韦革者夹句耳】   存疑郑氏锷曰荼茅莠也易曰借用白茅茅本自白矣茅之始生曰荑则又柔而白也欲其荼白盖指茅之荑为荼也   进而握之欲其柔而滑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亲手烦撋之 郑氏锷曰鍜革至于极熟则握之必柔而滑   卷而抟之欲其无迆也【抟直转反一音圑】   正义郑氏众曰抟读为防一如瑱之防【贾疏见昭二十六年左传】谓卷防韦革也迆读为既建而迆之迆无迆谓革不□【案□音亏不平均也】   案抟谓卷作一束也若革有厚薄则卷抟之必斜迆而不正   眂其着欲其浅也【着直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革调善者铺着之虽厚如薄然林氏希逸曰着幔着于物之上不见其厚但见其   薄浅即薄也   案着浅则治之熟而膜尽矣故曰则革信也   察其线欲其藏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线或作综杜子春云综当为糸旁泉读为絤谓缝革之缕 林氏希逸曰藏者缝之而不露线也 郑氏锷曰其线若藏则革之坚而缝之善可知   案甲札坚故言鑚空之小然其线犹可见也寻常服用之革则细而软缝者精巧则线之迹防灭矣   革欲其荼白而疾澣之则坚【澣户管反】   正义郑氏众曰韦革不欲久居水中   欲其柔滑而腛脂之则需【腛音屋需人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需作郑司农云腛读如沾渥之渥读为柔需之需谓厚脂之则韦革柔需通论赵氏溥曰此革既欲荼白又欲柔滑盖毂篆矢箙韠舄之革必柔耎光白方可用若韦氏却是为韦弁等物   引而信之欲其直也信之而直则取材正也信之而枉则是一方缓一方急也若苟一方缓一方急则及其用之也必自其急者先裂若苟自急者先裂则是以博为帴也【信音申下同帴音践】   正义郑氏众曰帴读为翦谓以广为狭也 郑氏康成曰翦者如俴浅之俴【贾疏诗小戎俴收俴者浅也】   案毛氏谓此节当在巻而抟之之后非也覆释上文而忽出此节者水澣脂柔之后正当引而信之耳取材正而无缓急则用无先裂之患而卷而抟之亦不迆矣   巻而抟之而不迆则厚薄序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舒也谓其革均也 王氏昭禹曰言其体均而厚薄各得其序也 林氏希逸曰序谓停匀   眂其着而浅则革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信无缩缓   察其线而藏则虽敝不甐【甐音吝】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甐或作邻郑司农云邻读为磨而不磷之磷谓缝缕没蔵于韦革中则虽敝缕不伤也   韗人为皋陶【韗音运陶徒刀反】   正义郑氏众曰韗书或为皋陶鼓木也【贾疏下即云长六尺有六寸故知皋陶即鼔木】   长六尺有六寸左右端广六寸中尺厚三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版中广头狭为穹隆也 郑氏众曰谓鼓木一判者其两端广六寸而中央广尺也如此乃得有腹   案厚三寸似太厚岂记有譌字邪   穹者三之一【穹区邕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鼓木腹穹隆者居鼓三之一也郑氏康成曰穹读如穹苍之穹穹隆者居鼓面三分之一则其鼓四尺者版穹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倍之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加鼓四尺穹之径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此鼓合二十版【贾疏此注皆从二十版计之乃得面四尺及穹之尺数经不言版数知二十版者此鼓言版之寛狭不言面之尺数下记二鼓皆言鼓四尺知此鼔亦面四尺若然鼔木两头广六寸二十版一丈二尺得面径四尺以面四尺穹隆加三之一得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合两相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 毛氏一清曰鼖鼓曰中围合四围而言此分左右相故言穹而不言围   案凡径一不止围三如鼓径四尺则其围一丈二尺五寸七分弱以端广六寸计之防有二十一版此记不言版数盖造鼔时自有伸缩以求密合或用二十版而稍加其六寸之度或用二十一版而稍减其六寸之度皆可也先儒习于径一围三之说未知有密率耳   上三正【三依注作参七南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两头一平中央一平也 郑氏康成曰三读当为参正直也参直者穹上一直两端又直各居二尺二寸不弧曲也【贾疏参直者三处尺数等不弧曲者下皋鼓倨句磬折即弧曲不参直此与彼异也】此鼓两面以六鼔差之贾侍中云晋鼓大而短近晋鼓也以晋鼓鼓金奏【贾疏鼓人文】案上谓鼓腹穹上处三正者以一版分为三截上一截两端各一截其背则平故郑云不弧曲也不弧曲则其曲在三正交接之闲矣鼓版皆中广两头狭此与皋鼓异者此为三折曲彼则中半曲之故为磬折耳   鼓长八尺鼓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谓之鼖鼓【鼖扶云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围加三之一者加于面之围以三分之一也面四尺其围十二尺加以三分一四尺则中围十六尺径五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今亦合二十版则版穹六寸三分寸之二耳大鼓谓之鼖以鼖鼓鼓军事【贾疏鼓人文】 郑氏众曰鼓四尺谓革所防者广四尺 贾氏公彦曰鼓四尺谓鼓面也中围加三之一与上穹三之一者异彼据一相之穹加面三之一故两相加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此则于面四尺总加三分之一则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版穹六寸三分寸之二者亦据一相而言 赵氏溥曰鼔用于军旅要声洪大所以长八尺然诗言鼖鼓维镛则不特军事用之   为皋鼔长寻有四尺鼓四尺倨句磬折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皋鼓鼓役事【贾疏鼔人文】磬折中曲之不参正也中围与鼖鼓同以磬折为异 贾氏公彦曰磬折者粗处近上故不得参正也   案注云磬折中曲之则其正曲处当在寻有四尺之中但其倨句如磬折不正中矩耳晋鼔三折而背平皋鼔两折而背俯此其异也 于鼛鼔曰倨句磬折则上三正兼晋鼔鼖鼔可知矣于鼖鼔曰中围加三之一则鼛鼓视此矣穹者三之一知为一相者所言鼓木之衡度也必合二相乃与中尺之围合也曰中围加三之一则计围之共数可知矣厚三寸乃三鼓之所同故鼖鼛不复言厚也   凡冐鼓必以启蛰之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启蛰孟春之中也【案今法以雨水为正月中惊蛰为二月节旧法则以启蛰为正月中也】蛰虫始闻雷声而动鼓所取象也冐防鼓以革 郑氏锷曰雷之发蛰声震百里鼓欲其声如雷故冐之必以启蛰之日   良鼓瑕如积环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调急也 贾氏公彦曰瑕与环皆谓漆之文理革调急故然若急而不调则不得然也   存疑林氏希逸曰鞔急则革上有圜纹累累如环之积   鼓大而短则其声疾而短闻鼓小而长则其声舒而逺闻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乃鼓之病大小得所如上三者则无此病 郑氏锷曰皆鼓之病与钟同 陈氏祥道曰鼓之名多矣此所记者二而已盖此一篇或言其鼓之制或言其鼓木之制或举中围以见上下使后人可触类而长之然则雷鼔灵鼓之大鼙鼓鼗鼓之小皆可知矣   案记盖论为鼓之大法如此非但言其病也欲其声之疾而短闻也则大而短欲其声之舒而逺闻也则小而长然则大而长者必疾而逺闻矣小而短者必舒而短闻矣因形以推其声审音以定其形则参差之法可以引伸得之而少不如法则病亦于此在也   韦氏【阙】   通论易氏祓曰韦氏之篇亡矣其所掌不可考上经鲍人之事则治革而柔之者盖皮之去毛则为革熟之则为韦革如革车之类不必其熟也韦如韦弁服之类必待熟而后可或者韦氏所掌用于弁服之类云耳   裘氏【阙】   通论易氏祓曰裘氏亡篇亦不可考天官掌皮为大裘以至良裘功裘此记复有裘氏亦犹春官有典瑞此记复有玉人耳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防卷四十二   考工记之三   画缋之事杂五色【画胡卦反缋胡对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画缋并言者画是縂语以其缋绣皆须画之缋则据对方而言东方已下是也六方有六色但与黒二者大同故云五也 王氏昭禹曰模成物体而各有分画谓之画分布五色而防聚之谓之缋 陈氏祥道曰画缋不止于衣裳故不言所缋而统言其事   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黒天谓之地谓之黄青与白相次也赤与黒相次也与黄相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画缋六色所象【贾防觧地谓之黄已上文】及布采之第次【贾防觧青与白已下文】缋以为衣【贾防虞书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是据衣而言缋故云缋以为衣也】 赵氏溥曰木者金之配故青与白相次火者水之配故赤与黒相次地者天之配故与黄相次想布采画之时青必与白对其他亦然如画火在南邉是赤必画黒色者在北邉此又顺方隅之次第   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黒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刺绣采所用绣以为裳【贾防此皆比方为绣次凡绣亦须画乃刺之故画绣二工共职虞书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谓刺绣于裳故云绣以为裳也衣在上阳阳主轻浮故画之裳在下隂隂主沈重故刺之】   案上言六采之相对者所谓对方为缋次也此以四时相续之义次之所谓比方为绣次也   余论郑氏锷曰易曰物相杂故曰文文者言隂阳之杂也青与赤谓之文者盖东方之青少阳柔也南方之赤盛阳刚也以青合赤刚柔相杂粲然可观所以为文传曰东南为文谓此也【易氏祓曰巽位乎东南万物趋于文明之地故青与赤谓之文】易曰分隂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章者言隂阳之相成也赤与白谓之章者赤者夏之色万物洁齐而文明白者秋之色万物肃杀而刻制以赤合白隂阳相成其功着见所以为章传曰西南为章谓此也【易氏祓曰坤位乎西南万物均成于致役之地故赤与白谓之章】黼画为斧形斧之为物能防制也非义则不能防白与黒谓之黼者惟义惟智然后防故也盖白者西方之金金刻制所以为义黒者北方之水水明内景其照在内所以为智也【陈氏祥道曰干位西北其道主防故白与黒谓之黼】黻两已相背相背所以见其辨也黒与青谓之黻者盖黒北方之色北方者万物归根复本之地藏而不见青东方之色东方者万物出萌拆甲之时见而不藏其辨明矣【陈氏祥道曰艮位东北隂阳各止其所而辨故黒与青谓之黻】   存疑项氏安世曰青以白次赤以黒次以黄次此六色之相配者缋之以为衣青以赤继赤以白继白以黒继黒以青继此五色之相生者绣之以为裳易氏祓曰书言六章之裳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言藻而继之以火青与赤之文也言火而继之以粉米赤与白之章也言粉米而继之以黼白与黒之黼也言黼而继之以黻青与黒之黻也惟黄之色无所见而宗彝绣以虎蜼则亦以黄为色兹实五采备之证   土以黄其象方天时变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人之象无天地也为此记者见时有之耳子家驹曰天子僣天意亦是也郑司农云天时变谓画天随四时色【贾防天逐四时而化育四时有四色今画天之时天无形体当画四时之色以象天若然画土当以象地色也】 郑氏锷曰土者地也黄者地之中色故画以黄地道成矩惟矩则方故画地之形则以方惟天以一气运而为四时四时之色春则为青夏则为赤秋则为白冬则为黒故画天则随时而变其色   火以圜   正义郑氏众曰为圜形似火也 郑氏康成曰形如半环然在裳【贾防知在裳者虞书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皆绣之于裳】 林氏希逸曰画火则取其焰但为圜而旋上之文则知为火矣   山以章   存疑郑氏康成曰章读为獐獐山物也在衣齐人谓麇为獐 贾氏公彦曰马氏以为獐山兽画山者并画獐龙水物画水者并画龙郑即以獐表山以龙见水此二者各有一是一非古人之象有山不言獐有龙不言水今记既有獐有水止可画山并画獐画龙并画水何有弃本而遵末也 郝氏敬曰谓画山欲其分明山形层累髙故宜章 赵氏溥曰星辰天之章草木地之章画山虽有形须画出草木之文而成章   案或曰尔雅释山上正章郭注训章为平盖缋山之上平者   水以龙   正义郑氏康成曰龙水物在衣 赵氏溥曰龙水中神物画水不画龙则无以见变化之神   鸟兽蛇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谓华虫也在衣虫之毛鳞有文采者【贾防言鸟有翼言兽有毛言蛇有鳞故云虫之毛鳞有文采者】 郑氏宗顔曰鸟即鸟隼为旟之类兽即熊虎为旗之类蛇即龟蛇为旐之类凡此者或绘之于衣或绘之于旗常之间皆画绘之事也   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谓之巧   正义郑氏康成曰章明也缋绣皆用五采鲜明之是为巧   案四时所用车服旗章色各有主而以他时之色间杂成文所谓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也礼记五色六章十二衣旋相为质即谓此   凡画缋之事后素功   正义郑氏众曰论语曰绘事后素【林氏希逸曰素者画时先为粉地也功与工字同先施素地之功而后可画缋也】 王氏昭禹曰素功者质也画缋者文也惟白为能受采故素功为先而画缋为后 郑氏康成曰素白采也后布之为其易渍汚也案康成説与论语觧不同然亦得为一义   钟氏染羽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所以饰旌旗及王后之车【贾防司常职全羽为旞析羽为旌自余旌旗竿首亦有羽巾车职有重翟厌翟翟车之等是也】 贾氏公彦曰染布帛者在天官染人此钟氏惟染鸟羽而已用朱与秫则同彼染祭服用纁与此不异故也存疑郑氏锷曰尧舜之世羽畎夏翟徐州贡之周时设官以染羽盖有虞之时尚质虽用犹寡后世日趋于文以周制观之王后之衣服则用羽后车容盖则用羽国之旌旗则用羽舞者所执则用羽故取羽之可染者而用之也   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炽之淳而渍之【湛子潜反秫音述淳章均反】正义郑氏众曰湛渍也丹秫赤粟 郑氏康成曰湛读如渐车帷裳之渐炽炊也【贾防炽之当及盛暑热润则初以朱湛丹秫当春日豫湛之至六月则染矣】淳沃也以炊下汤沃其炽烝之以渍羽渍犹染也【贾防以炊下汤淋所炊丹秫取其汁以染鸟羽而又渐渍之也】   存疑王氏昭禹曰朱谓朱砂也【案诗言朱芾斯皇我朱孔阳笺防不言以何物染之此云朱砂未知何据】以朱砂渐赤粟以染羽至于天时之一变而后炊炽之以羽之入色为难故也淳与防氏记渥淳其帛之淳同熟之使厚也   案此言醸色之候也朱湛丹秫必厯一时之久而后成既成则可染矣于是投之羽而渍之   三入为纁五入为緅七入为缁【纁许云反緅侧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纁者三入而成又再染以黒则为緅緅今礼俗文作爵言如爵头色也又复再染以黒乃成缁矣郑司农云论语曰君子不以绀緅饰又曰缁衣羔裘尔雅曰一染谓之縓【郑氏锷曰縓音茜朱与丹秫所染故始入必茜也】再染谓之竀【郑氏锷曰竀音頳诗鲂鱼頳尾言其赤也】三染谓之纁【郑氏锷曰纁赤而黄之色也】诗云缁衣之宜兮某谓此同色耳染布帛者染人掌之凡色者在緅缁之间其六入者与【贾防此经及尔雅不言四入及六入案士冠礼注云朱则四入与是更以纁入赤汁则为朱若不入赤而入黒汁则为绀若更以绀入黒则为緅若更以緅入黒汁则为故云则六入与入黒汁则为缁缁与相类故礼家每以缁布衣为端也】   案凡染纁緅缁等色必先以朱染之而后以他色旋加之染布帛然此染羽亦然也夏翟之属不用染其他则以白羽染之备诸色者以辨等威耳   存疑郑氏锷曰礼制所用者纁与缁色为多而此只言纁緅而已至于青黄非不用也皆不言焉岂非羽之所染者只此三色故欤   筐人【阙】   防氏湅丝【防音芒湅音练】   正义毛氏彦清曰防氏之湅以待染人之染素功不立则采色无所附此防氏所以与设色之工   以涚水沤其丝七日去地尺暴之【涚书鋭反暴歩卜反注故书涚作湄】正义郑氏康成曰涚水灰所泲水也沤渐也楚人曰沤齐人曰涹【贾防礼有涚齐谓泲酒为涚则此亦当以泲灰汁为涚】 郑氏锷曰沤如沤麻之沤盖浸渍之也   昼暴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   正义郑氏康成曰宿诸井县井中 王氏昭禹曰昼暴诸日则以阳气温之也夜宿诸井则以隂气寒之也   案以寒水逼之以烈日炙之如是相间则瑕垢浄而光辉发矣   湅帛以栏为灰渥淳其帛【栏音练渥与沤同乌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渥读如鄫人渥菅之渥【贾防哀八年左传初武城人或因于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以栏木之灰渐释其帛也赵氏溥曰渥浸之淳沃也   案欧阳氏谦之谓渥淳为煮孰其帛非也凡帛煮孰者质耎而易敝良工不为也钟氏注淳沃也防以淋觧之盖以灰水浸之又作数遍淋之   实诸泽噐滛之以蜃   正义郑氏众曰泽噐谓滑泽之噐蜃蛤也掌蜃共白盛之蜃谓灰也士冠礼曰素积白屦以魁柎之【贾防谓以蜃灰柎之】 郑氏康成曰滛薄粉之令帛白也 赵氏漙曰既渥淳旋实诸润泽之噐又以蛤为粉浸滛噐中   清其灰而盝之而挥之而沃之而盝之而涂之而宿之明日沃而盝之【盝音鹿】   正义郑氏康成曰清澄也于灰澄而出盝晞之晞而挥去其蜃更渥淳之朝更沃至夕盝之又更沃至旦盝之亦七日如沤丝也 王氏昭禹曰既浸滛之以蜃灰澄而清矣则盝而出之而挥去其所染之蜃灰而沃之以水又盝出之又以蜃灰涂之使经宿焉明日又沃以水又盝出之   案始盝之后挥则再盝亦如之再盝之后涂则明日沃盝之后亦如之   昼暴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   正义贾氏公彦曰湅帛湅丝者有二法上文为灰湅法此是水湅法也   案覆出此文明惟昼暴夜宿与湅丝同余法则各异也 丧服传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又小功澡麻治去莩垢大功布则鍜治之功麤沽之自四等丧服以至纯吉之衣其湅麻湅布之法等杀尤备岂当时人人共晓故不着与抑记文第举丝帛之法而其他从同与   玉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谓之躬圭伯守之【信音身】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圭者王所命之圭也朝觐执焉居则守之【贾防谓以为镇守】子守谷璧男守蒲璧不言之者阙耳故书或言命圭五寸谓之躬圭杜子春曰当为七寸某谓五寸者璧文之阙乱存焉【贾防五寸是子男之璧故云阙乱存焉】 郑氏锷曰琢玉为噐非一噐也故曰玉人之事 王氏昭禹曰徳莫备于天子镇圭之长尺有二寸以备天数也九者阳数之极七者阳数之盛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其礼仪各视其命之数故其圭有九寸七寸之差也公之承王如宫室之有桓楹视侯伯少尊而伸故所守之圭谓之信伯视侯少卑而屈故所守之圭谓之躬   案凡圭鋭首为三角之形故算家以为方之半而圭窦圭门皆取象焉镇圭以镇守为义则其下当少广而厚可植立也经言守而不言执盖非常执者顾命太保承介圭孔防以此镇圭觧之见付授之重视此寳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宗伯作六瑞则制其度数执之以行礼故皆言执小行人成六瑞则奉其成事用之以合符故皆言用玉人斵玉以为噐噐以将礼而守之以保其国故皆言守   存疑王氏详说曰天子之圭言尺寸而不言厚薄以宗后内镇之文则知广四寸厚一寸矣诸侯之圭言尺寸而不言广厚以杂记之文则知广三寸厚半寸矣   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盖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为贵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书传云古者必有冒言不敢专逹之义天子执冒以朝诸侯见则覆之顾命孔注言冒所以冒诸侯圭以齐瑞信方四寸邪刻之 赵氏溥曰诸侯之圭则剡其上天子冒圭则剡其下故可以冒之一则表君徳之能覆冐一则騐诸侯之无僣逾也以四寸者或谓象徳冒四方或谓取其方正以率下也   案冒方四寸盖纵横髙厚皆同稍隆其上而窐其下以为冒形取王者覆冒天下之义朝诸侯执之以为容且示先王所传重也若云冒诸侯之圭以齐瑞信则子男二璧既不在所冒之列而三等之圭共此一冒虽有诈伪亦恶从而辨之此实先儒之陋说后人祖述之者虽多皆可废也   天子用全上公用龙侯用瓒伯用将【龙莫江反瓒才旱反】   正义郑氏众曰全纯色也龙当为尨尨谓杂色 郑氏康成曰全纯玉也瓒读为之龙瓒将皆杂名也 贾氏公彦曰此因天子以下执玉遂说尊卑之玉纯杂不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卑者下尊以轻重为差玉多则重石多则轻【贾防盈不足术云玉方寸重七両石方寸重六两】公侯四玉一石伯子男三玉二石【贾防此注出于礼纬】   案此节二郑俱未着其为何噐防以康成所据礼纬指为天子及公侯伯之圭龙瓒将三者皆是于杂色之中分等次而非玉与石之相续也   存异郑氏锷曰凡祼噐前有龙口以流注中有瓒如盘以盛鬯后有柄以执持用圭为之谓之将天子则三者用一玉成之故谓之全上公之祼噐惟龙口得如天子用玉其瓒其将皆石之似玉者侯之祼噐惟瓒得如天子用玉其龙其将皆石之似玉者伯之祼噐惟将得如天子用玉其龙其瓒皆石之似玉者林氏希逸曰艾轩云祼玉有三为龙首一等玉也以次于全玉为瓒一等玉也又次于龙首瓒盛酒也为祼将又一等玉也又次于瓒上文言圭此一节乃论为圭之玉谓天子之圭则用纯全之美玉上公之圭则用为祼瓒龙之玉诸侯之圭则用为瓒之玉伯之圭则用为祼将之玉其文正在言圭之下此说极正而易通   继子男执皮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公之孤也见礼次子男贽用束帛而以豹皮表之谓饰天子之孤表帛以虎皮【贾防虎豹二者皮中为美虎皮又贵天子孤尊故知义然也】此说玉及皮帛者遂言见天子之用贽 郑氏锷曰有天子之孤有公之孤大宗伯职孤执皮帛天子之孤也【案大宗伯亦兼公之孤言之】典命职公之孤四命以皮帛视小国之君二者皆执皮帛天子之孤不当继子男之后故注谓此公之孤然典命又有诸侯适子未誓则以皮帛継子男之文此文上无所承意其防简失次也 林氏希逸曰此句是縂言子男以上则用玉継子男者则执皮帛尚书五玉之下即曰三帛亦是等则如此   案此非玉人所掌而附于此者因上厯言所执玉而类及之也然则上经用全用龙用瓒用将者不得以祼噐目之矣   天子圭中必【必府结反戚如字沈音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读如鹿车縪之縪谓以组约其中央为执之以备失队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记五等诸侯及聘使所执圭璋皆有缫借及绚组绚组所以约圭中央恐失队即此中必之类圭之中必尊卑皆有此独言天子举上以明下也   案羣公皆执圭以将事而天子端拱于上举诸侯以下则疑于天子之不必然天子且用縪则执以将事者不必言矣   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天所以礼其神也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 赵氏溥曰典瑞防谓用一大玉中央为璧形亦肉倍好四面琢出四圭各尺二寸与镇圭同其璧为邸径六寸縂三尺与大圭三尺等皆一玉俱成两圭祀地者亦然据此则四圭是就璧平出非植起者   案知尺有二寸为四圭琢出之数者以下经圭璧五寸两圭五寸有邸非以琢出之数言则不可通也圭璧不言有邸璧即邸也四圭不言有邸以两圭有邸从可知也不于四圭言有邸者于四圭言有邸或疑坤二而虗祀地之两圭不必一玉俱成也   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杼直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搢大圭也或谓之珽【贾防玉藻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注云言珽然无所屈对诸侯为荼前屈后直大夫前屈后屈也】终葵椎也【贾防齐人谓椎为终葵】为椎于其杼上明无所屈也杼閷也相玉书曰珽玉六寸明自炤【贾防谓于三尺圭上除六寸之下両畔杀去之使己上为椎头言六寸据上不杀者而言 案明自炤者光可以鉴也言玉之明洁也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必明能自鉴而后可方正于天下义取于此】贾氏公彦曰以其长故得大圭之称以其搢于衣带之间故以服称之 赵氏溥曰杼与轮人行泽者欲杼同谓大圭三尺于圭首余六寸令方正如椎头自六寸下两畔防杀以下依旧方正   案圭首六寸体正方自首以下度虽减杀而体亦正方故曰珽也盖搢于带间非大其首而削薄其下则虞失队亦当有縪不然虽有椎头亦队   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日度景至不夏日至之景尺有五寸冬日至之景丈有三尺【贾防于地中立八尺之表于中漏半夏至日表北尺五寸景与土圭等冬至日丈三尺为景至若不依此皆为不至 案此惟洛邑土中夏至之景则然故制土圭以合之或南或北日近天顶则晷短逺天顶则晷长以土圭之尺寸伸缩计之详见大司徒职】土犹度也建邦国以度其地而制其域   祼圭尺有二寸有瓒以祀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之言灌也谓始献酌奠也【贾防小宰注祼亦谓祭之啐之奠之以尸不饮故云奠之司尊彝注祼始献尸郊特牲注始献神也以祼入献于尸故云献尸又灌圭为降神故云献神三注不同其义一也】瓒如盘其柄用圭有流前注【贾防典瑞注引汉礼瓒盘大五升口八寸下有盘口径一尺言有流前注者按下三璋之勺鼻寸是也言前注者以尸执之向外祭乃注之也】 贾氏公彦曰天地大神至尊不祼惟人道宗庙有祼故云以祀庙也 郑氏锷曰言祼圭尺有二寸而又曰有瓒则第言圭长而不兼瓒王之祼圭法天数也   案旱麓诗郑笺云圭瓒之状以圭为柄黄金为勺青金为外朱中央孔防云瓒者盛鬯酒之噐以黄金为勺而有鼻口鬯酒从中流出故毛云黄金所以饰流鬯也盖亦依此记大璋中璋邉璋之文以觧之则圭瓒璋瓒形制略同惟圭璋之柄为异   琬圭九寸而缫以象徳【琬于阮反缫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琬犹圜也王使之瑞节也诸侯有徳王命赐之使者执琬圭以致命焉缫借也 王氏昭禹曰典瑞言以治徳以结好而此言以象徳者惟象徳然后可以治徳结好也   案下琰圭曰判规则此不判者首圜如规可知矣此琬圭之首圜则凡不琬者皆鋭而三角又可见矣   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琰余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圭琰上寸半琰圭琰半以上又半为瑑饰【贾防凡圭琰上寸半者杂记文琰圭则自半以上琰至首】诸侯有为不义使者征之执以为瑞节也除慝诛恶逆也易行去烦苛   案琰圭对琬圭言之故曰规以其首亦圜也琰其上寸半者去其両角为圜形此琬与琰同也琰圭则又于寸半之一截琰其中为両岐使岐头向上得四分寸之三即是琰上寸半之半也故曰判规防尚未析存疑郑氏敬仲曰除慝用之于众覜时大行人职殷覜以除邦国之慝是也   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羡异贱反又习彦反好呼报呼老二反】   正义郑氏众曰羡也好璧孔也尔雅曰肉倍好谓之璧好倍肉谓之瑗肉好若一谓之环 郑氏康成曰羡犹延也其袤一尺而广狭焉【贾防羡不圜之貌璧应圜九寸造时减广一寸以益上下之袤一寸则上下一尺广八寸故云其袤一尺而广狭焉狭焉谓八寸也】贾氏公彦曰以为度者天子以为量物之度也 薛氏季宣曰以十寸之尺起度则为丈为引以八寸之尺起度则为寻为常故同谓之度尺   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其神也圭其邸为璧取杀于上帝【贾防圭璧谓以璧为邸旁有一圭故曰圭其邸为璧也上文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此日月星辰为天之佐故一圭五寸是取杀于上帝也】易氏祓曰圭锐以象天之用璧圆以象天之体而其制五寸者杀乎祀天之璧又以象天数之中   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琮才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享献也聘礼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 贾氏公彦曰小行人注二王后享天子及后用圭璋则此璧琮九寸据上公九命若侯伯当七寸子男当五寸 王氏昭禹曰璧礼天之玉也故以享天子琮礼地之玉也故以享后此不言享后者诸侯来享以天子为主故也由此推之则二王后之享用圭璋子男之享用琥璜玉人不言以小行人见之也【案小行人郑注以琥璜为子男于诸侯相享所用则享王同也】   糓圭七寸天子以聘女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征加于束帛【贾防自士已上皆用纁束帛但天子加以糓圭诸侯加以太璋】 林氏希逸曰圭上刻为糓之形其长七寸【案典瑞注其饰若粟文然】 王氏昭禹曰典瑞兼和难此不言者玉人为此以聘女为主   大璋中璋九寸邉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廵守宗祝以前马【射食亦反下并同勺上灼反衡音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琰出者也【贾防向上谓之出谓琰半已上其半已下为文饰也】勺故书或作约杜子春云当为勺谓酒尊中勺也郑司农云鼻谓勺龙头鼻也某谓鼻勺流也凡流皆为龙口也衡古文横假借字也衡谓勺也三璋之勺形如圭瓒【贾防圭瓒口八寸下有盘一尺此四寸既倍狭明所容亦小但形状相似耳】天子廵守有事山川则用灌焉【贾防知用灌者以圭瓒灌宗庙明此天子廵守用灌山川可知】于大山川则用大璋加文饰也于中山川用中璋杀文饰也于小山川用邉璋半文饰也其祈沈以马宗祝亦执勺以先之【陆氏徳明曰小尔雅祭山川曰祈沈】礼王过大山川则大祝用事焉【贾防大祝职不言中小山川者举大者而言或使小祝为之】将有事于四海山川则校人饰黄驹孔氏颖逹曰大璋中璋邉璋皆是璋瓒 贾氏公彦曰三璋据为勺柄黄金勺以下据为勺头   案典瑞及此记皆无璋瓒之目孔氏诗防以此当之理或然也但祭义言灌以圭璋棫朴诗言奉璋峩峩书顾命言秉璋以酢则璋瓒亦于宗庙用之而此无文何也岂以圭瓒已云祀庙即可于彼互见与抑此记尚有阙文与 王灌以圭瓒后若臣则以璋瓒阳全隂半之义也   通论王氏详说曰杜氏以勺为尊中之勺二郑谓以比于圭之瓒盖勺有二明堂位夏后氏龙勺商防勺周蒲勺尊中之勺也此曰黄金勺者谓圭瓒之首鼻勺之勺也当以二郑为当   存疑陈氏祥道曰注谓凡流皆为龙口瓒盘大五升口八寸下有槃口一尺然古者有圭瓒璋瓒而无下槃有鼻而无龙口注所云其汉制与 王氏详説曰瓒盘之制出于汉仪六经所无   大璋亦如之诸侯以聘女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纳征加于束帛也大璋者以大璋之文饰之也【贾防以其与上大璋同名明以大璋之文饰之】亦如之者如邉璋七寸射四寸【贾防知如邉璋七寸射四寸者以天子糓圭七寸以聘女诸侯不可过于天子为九寸既文承邉璋之下而言亦如之明知如邉璋七寸射四寸也】   辨正陈氏祥道曰此错简也当继糓圭七寸天子以聘女之后亦如之者亦如糓圭之七寸盖天子聘女用圭诸侯聘女用璋此尊卑隆杀之等也若以继邉璋之后则聘女以加于束帛非酌事无所用勺   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覜吐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瑑文饰也覜视也聘问也众来曰覜特来曰聘聘礼曰凡四噐者惟其所寳以聘可也贾氏公彦曰此谓上公之臣执以覜聘用圭璋享   用璧琮于天子及后也若両诸侯自相聘亦执之侯伯之臣宜六寸子男之臣宜四寸凡诸侯之臣覜聘不得执君之桓圭信圭之等直瑑为文饰耳   案此言瑑则已上之圭璋璧琮皆不瑑矣是不瑑者贵于瑑者也 据此记则论语集注以聘圭为诸侯命圭者误   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正义郑氏康成曰二璋皆有鉏牙之饰于琰侧先言牙璋有文饰也【贾防知二璋皆有鉏牙之饰者以其同起军旅以牙璋为首故知中璋亦有鉏牙但牙璋文饰多故得牙名也】 贾氏公彦曰典瑞无中璋以其大小等故不见也二璋皆起军旅盖军多用牙璋军少用中璋   余论赵氏溥曰以牙为象取其能制人而人畏之若后世铜虎符发兵之类   驵琮五寸宗后以为权【驵音祖】   正义郑氏康成曰驵读为组以组系之因名焉【贾防以组为系名组琮如以玉饰豆名玉豆是其类】郑司农云以为称锤以起量【贾防量自是斗斛之名而云起量者对文量衡异散文衡亦得为量以其量轻重故也】 贾氏公彦曰下文天子以为权有鼻此不言鼻者举彼以见此亦有鼻可知 郑氏锷曰权者铢两斤钧所由生宗后以组系五寸之琮以为权盖献蠒称丝则用之通论易氏祓曰璧圆象天琮八方象地万物之数莫不取法于天地故权度之噐法度所自出而政事系焉先王虑其制之不存故托于琮璧使定于一而不可易也   案宗尊也天子继世故尊无与并后则或有母后若祖母后存焉惟祭祀宾客夫妇亲之必时王之后若宫中内治王之母若祖母在焉则卑者不敢专也故内镇必宗后守之而驵琮以为权亦称宗后与   大琮十有二寸射四寸厚寸是谓内镇宗后守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如王之镇圭也射其外鉏牙【贾防据八角锋故云鉏牙也】 贾氏公彦曰大琮者对上驵琮为大也十有二寸者并角为尺二寸【郑氏锷曰琮本八寸并两旁之角为十有二寸】射四寸者角各出二寸两相并四寸   驵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为权   正义郑氏众曰以为权故有鼻也 毛氏应龙曰琮八方其中实可为鼻故以为权 郑氏锷曰权不用璧而用琮者盖莫髙于天长短之所由生莫厚于地轻重之所由积所以审轻重者用法地之噐   两圭五寸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邸谓之柢有邸僢共本也【贾防僢共本者亦一玉俱成两圭足相对为僢也】   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于所朝聘君之夫人也 贾氏公彦曰言享夫人则是诸侯自相朝所用致享者也五等诸侯朝天子享用璧琮不降瑞若自相享降瑞一等此八寸据上公二王后侯伯当六寸子男自相享退用琥璜降用四寸注兼言聘者其臣聘瑑圭璋璧琮亦皆降一等与君寸数同经直言瑑琮不言瑑璧以享君文略可知也 赵氏溥曰瑑谓就上雕琢成文缕要别于礼神之琮即如上文瑑圭璋璧琮也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则享夫人以瑑琮宜矣璧琮九寸以享天子则后在其中后以九寸夫人降用八寸宜矣   案易氏祓谓此天子之三夫人非也夫人虽有致饮于賔客之礼亦以助后礼宾耳若既享后而又享夫人则并后匹嫡乱政之尤者成周时必无此礼   案十有二寸枣防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案玉饰案也纯犹皆也枣防实于噐乃加于案聘礼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簋方【贾防簋法圜此竹簋方或以异于黍稷簋与】被纁里有盖其实枣烝防择兼执之以进【贾防聘礼诸侯夫人使下大夫劳无案直有枣防引之者见虽有案枣防亦盛于竹簋也】 贾氏公彦曰枣防十有二列者玉案十二枚案案皆有枣防据案十二为数不谓一案之上十有二也 陈氏祥道曰其劳诸侯不以命数之多寡为节盖厚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夫人王后也记时诸侯僭称王而夫人之号不别是以同王后于夫人也玉案十二以为列王后劳朝诸侯皆九列聘大夫皆五列则十有二列者劳二王之后也   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   正义郑氏康成曰邸射剡而出也【贾防半圭曰璋璋首邪却之今于邪却之处从下向上縂邪却之名为剡而出】致稍饩造宾客纳禀食也【贾防食米曰禀賔客在馆主人使人稍稍致之】郑司农云素功无瑑饰也饩或作气杜子春云当作饩 贾氏公彦曰以祀山川者谓四望之外所有山川皆是   楖人【阙】   雕人【阙】   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倨音据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先度一矩为句一矩为股而求其既而以一矩有半触其则磬之倨句也【贾防一矩为句据上曲者一矩为股据下直者谓两头相望者假令句股各一尺今以一尺五寸触两其句股之形即磬之倨句折杀也】磬之制有大小此假矩以定倨句非用其度也   案倨句者磬折之法不整方如矩也一矩有半者言倨句之度止于此也凡一矩为句一矩为股以整方求其则不及一矩有半今一矩有半则视如矩者稍舒矣凡言倨句者皆视矩为舒而度各不同如戈胡之倨句耒庛之倨句亦略似磬折也 注谓以一矩有半触其一言防要可见古人算学之精通论赵氏溥曰考工工名有假物而名者如鳬氏为钟防氏为量是也有假意而名者如筑氏为削钟氏染羽是也至于物无可假意无可取直以所制噐名之如轮人为轮矢人为矢磬氏为磬是也   其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参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参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   正义郑氏众曰股磬之上大者鼓其下小者所当击者也【贾防股面广鼓面狭故先郑以大小而言】 郑氏康成曰博谓股博也博广也【贾防下文因此博而云股为二明此博即股广也此上下云一二三者亦假一二三而为长短广狭故不言其尺寸也】股外面鼓内面也【贾防以在上故云外面以在下故云内面】假令磬股广四寸半者股长九寸也鼓广三寸长尺三寸半厚一寸   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耑【耑音端】   正义郑氏众曰磬声大上则摩鑢其旁 郑氏康成曰大上声清也薄而广则浊大下声浊也短而厚则清 贾氏公彦曰凡乐噐厚则声清薄则声浊今声清由厚故摩其两旁而使薄声浊由薄薄不可使厚故摩使短短则形小而厚也   案记言为磬之法但以一二三虚设其数而不以尺寸质言之则磬固有大小矣然编磬同在一虡必无或大或小者而声音之入律各有不同则存乎厚薄之间也或上厚下薄或下厚上薄或中厚邉薄或邉厚中薄而音律别焉记言摩其旁则亦有摩其中者矣言摩其端则亦有摩其上者矣盖互见也注防以摩其端作长短言之亦可兼备要当以厚薄之说为正也 磬有大小则当有特磬明矣   矢人为矢   正义赵氏溥曰矢人止为矢笴其镞则成于冶氏特刮摩而用之故列矢人于刮摩之工   通论王氏昭禹曰夏官有槀人司弓矢而考工又有矢人弓人者盖槀人则掌以财赍弓矢之干所以给矢人弓人之用而矢人弓人之所成则司弓矢掌其守藏出入也   鍭矢参分茀矢参分一在前二在后【鍭音侯茀依注作杀李音拂】正义郑氏康成曰参订之而平者前有鐡重也司弓矢职茀当为杀【贾防司弓矢职鍭矢与杀矢相对茀矢自与矰矢相对故破茀为杀】郑氏众曰一在前谓箭槀中鐡□居参分杀一以前毛氏苌曰鍭矢参亭【孔防谓三分矢一在前二在后轻重钧停】 易氏   祓曰矢槀长三尺槀之前设刃故有鐡而重槀之后设羽故无鐡而轻矢人之职必称量其槀而订平之鍭矢杀矢三分其槀之三尺则一尺在前二尺在后后二尺之重与前一尺相等则槀前之鐡极重故其发迟而近射用焉   案冶氏为杀矢刃长寸而铤十之槀长三尺铤长一尺则前三之一有鐡后三之二无鐡后郑以轻重言先郑以长短言故防以为义合引之在下也   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鐡差短小也兵矢谓枉矢絜矢也【贾防以司弓矢职参之下有七分当茀矢矰矢此五分当枉矢絜矢也】此二矢亦可以田田矢谓矰矢【贾防依郑志此云田矢谓矰矢非谓经中田矢正是下文七分者既非经之田矢郑言之者欲见矰矢正田矢此经二矢亦可以田也】 易氏祓曰五分其槀之三尺以在后尺有八寸之重而与前尺有二寸相等则槀前之鐡比杀矢盖短而小矣故其发逺而火射用焉   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杀依注作茀】   正义郑氏康成曰鐡又差短小也司弓矢职杀当为茀【贾防不言矰矢以其与茀矢同制故略】 易氏祓曰七分其槀之三尺在后七分之四与前七分之三相等则槀前之鐡比兵矢又短而小矣故其发髙而弋射用焉   通论刘氏彞曰司弓矢所辨者八矢而此所记止五矢又田矢兵矢司弓矢无有盖司弓矢辨其名物考工记止记其为之之法则有名异而法同者皆该在其中且司弓矢据事之重者为先故枉矢絜矢用于战伐则列在前而鍭矢杀矢在后此据鐡之重者为先故鍭矢杀矢列在前而枉矢絜矢却作田矢兵矢而在后也   参分其长而杀其一五分其长而羽其一以其笴厚为之羽深【杀本又作閷色界反笴古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矢槀长三尺杀其前一尺令趣镞也【贾防槀长三尺约羽六寸逆差之】羽者六寸笴读为槀谓矢干古文假借字厚之数未闻   水之以辨其隂阳夹其隂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夹古洽反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犹正也隂沈而阳浮【贾防就其浮沈刻记之】夹其隂阳者弓矢比在槀两旁弩矢比在上下设羽于四角【贾防弓竖用之故比在槀之两畔弩横用之故比在槀上下】 郑氏众曰比谓括也 赵氏溥曰比谓箭括抵处以其贴近故名为比   案投笴于水必半沈半浮因刻记之就其中央设比则两畔各有隂阳而轻重之分均否则或上轻下重或上重下轻而低昂不得其准矣   参分其羽以设其刃则虽有疾风亦弗之能惮矣【惮都逹反又徒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刃二寸故书惮或作但郑司农云读当为惮之以威之惮谓风不能惊惮箭也   案观此则凡矢镞出槀外者皆二寸也注谓下记刃长寸当作二寸据此不知曰以设其刃乃并铤之出槀者而为二寸也若刃长二寸则当曰参分其羽以为刃长矣弗之能惮谓不畏风之振撼也   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铤徒顶反垸音丸】   正义郑氏康成曰铤一尺 赵氏溥曰此言刃长寸而上文三分其羽以设其刃乃谓二寸者盖一半刃镞一半刃根并而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刃长寸脱二字   案三等之矢鐡以渐而短小则重三垸者杀矢所独也诸矢之鐡轻重无文按其前后长短之分则轻重之差可推矣   前弱则俛后弱则翔中弱则纡中强则扬羽丰则迟羽杀则趮【俛音免趮音躁子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干羽之病使矢行不正俛低也翔廽顾也纡曲也扬飞也丰大也趮旁掉也   是故夹而摇之以眡其丰杀之节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今人以指夹矢□防是也 郑氏锷曰欲知其病者必夹于两指之间以摇之如丰杀中节则摇之必均平而无轻重也   桡之以眡其鸿杀之称也【桡乃孝反称尺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桡搦其干 贾氏公彦曰鸿即上文强也杀即上文弱也 赵氏溥曰丰杀之节谓羽强弱之称谓笴摇之以试羽也桡之以试笴也笴体欲相称故于鸿杀言称羽欲有节故于丰杀言节   凡相笴欲生而抟同抟欲重同重节欲防同防欲防【相息亮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犹择也生谓无瑕蠧也抟读如抟黍之抟【贾防尔雅黄鸟抟黍也】谓圜也【郑氏锷曰欲其圜出于自然非琢削也】郑氏众曰欲防欲其色如防也【贾防防义取坚实色如防即是坚实】   【者】   案节欲防以竹言也竹谱箭竹髙者不过一丈节间三尺坚劲中矢禹贡言箘簵顾命言垂之竹矢传言防稽之竹箭是其良也然笴用木者不少如肃慎氏之楛董泽之蒲之类此不言者记特举一以见法耳   陶人为甗实二鬴厚半寸唇寸【甗音彦】   正义郑氏众曰甗无底甑【贾防对甑七穿是有底者】 郑氏康成曰量六斗四升曰鬴【贾防昭三年左传齐晏子辞】 赵氏溥曰厚半寸言其身唇寸言其口 陈氏祥道曰舂谷以为米臼杵之利兴焉炊米以为食鬲甑之噐用焉案甗甑盆鬲诸噐不言崇广之度何也防氏为鬴方一尺深一尺此其法也计所实之防何或崇而小或卑而广乗除进退不可以一律拘故不着也 又案少牢馈食礼廪人摡甑甗匕敖氏継公曰甗如甑有底而无孔所以盛米也甑则炊之匕则出之盖甑甗并列必有两用甑为炊噐则甗当为盛噐矣若无底则不可用也敖说比注为长并存之以备参考存疑欧阳修集古录载宋太宗时长安民耕地得此甗初无识者其状下为鼎三足上为方甑中设铜箄可以开合制作甚精有铭在其侧学士句中胥于篆籀能识其文曰甗也遂藏于秘阁   存异陈氏祥道曰先儒所引者齐人之乱法非先王之制度所以知鬴为斛者盖防氏为量深尺内方尺而圆其外其实一鬴其唇一寸其实一豆豆谓斗也斗十之而为斛则鬴之方尺为斛可知或言鬴或言斛互相见也   案防氏为鬴方尺深尺实六斗四升其臀一寸实一豆豆四升臀虽深一尺而方广不及尺也陈祥道以豆为一斗鬴为一斛从此纠纷遂令甑鬲庾簋诸噐之数皆无定准矣   盆实二鬴厚半寸唇寸   正义毛氏一清曰盆以盛物亦以为量荀子谓畆数盆   案盆实二鬴畮数盆以盆计所入耳非用盆为挽量之噐也盆盖用以淅米兼以俟甑炊熟而覆之   甑实二鬴厚半寸唇寸七穿   正义王氏昭禹曰甑有底而七穿所以通火气而熟物用之以烝者也 郑氏锷曰尔雅言甑谓之鬵诗所谓溉之釜鬵者也   鬲实五觳厚半寸唇寸【鬲音厯觳音斛】   正义郑氏康成曰豆实三而成觳则觳受斗二升郑氏锷曰鬲则鼎之类所以烹饪也尔雅欵足谓之鬲欵空也盖其足中空也   存疑陈氏祥道曰有甑必有鬲鬲盛水于下甑加于上以木巽火水在火上而水火相逮炊以熟物案甗甑当加鐡镬之上非鬲所能承载也陈说未必然   庾实二觳厚半寸唇寸【庾羊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庾读如论语请益与之庾之庾【案庾二觳容二斗四升与论语容十六斗者异故贾以为有二法也郑但取音同耳】 贾氏公彦曰小尔雅匊二升二匊为豆豆四升四豆曰区四区曰釜二釜有半谓之庾庾本有二法故聘礼记十六斗曰防注云今文防为逾逾即庾也昭二十六年左传申丰云粟五千庾杜注庾十六斗   案瓬人记豆实三而成觳二觳则二斗四升羣儒多主易豆为斗非也其误始于陈祥道误觧防氏为量之说   瓬人为簋实一觳崇尺厚半寸唇寸豆实三而成觳崇尺【瓬方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髙也豆实四升 贾氏公彦曰祭宗庙皆用木簋今此用瓦簋据祭天地及外神尚质噐用陶匏之类也地官舎人注方曰簠圆曰簋是簋法圆也   通论郑氏锷曰簋者盛黍稷之噐也説者以为宗庙用木天地用瓦然诗言于豆于登则祀天亦有木豆矣仪礼少牢馈食有瓦豆则宗庙亦用瓦豆矣案郑氏锷谓瓬人合土为噐陶人用火成之非也甗盆甑鬲庾簋豆之尺度形制具列于前然后并举陶瓬之事则髺垦薜暴之禁转均合防之法为二职所同惟所造之噐各异可知矣 羣儒多谓春秋传豆区鬴钟醢人四豆为木豆实四升惟此职实三而成觳者为瓦豆实一斗非也以记证记爵献觯酬正四升考之传记亦无以豆为十升者   存疑欧阳氏修集古录簋容四升其形外方内圆而小似龟有首有尾有足有甲有腹今礼家作簋亦外方内圆而其形如桶但于其盖刻为龟形与原父所得真古簋不同【案孝经注簋当内方外圆此所言者盖簠也】   凡陶瓬之事髺垦薜暴不入市【髺先郑读为刮后郑作跀音月又音兀垦苦很反薜音蘖暴音剥一蒲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不任用也髺读为跀垦顿伤也薜破裂也暴坟起不坚致也【贾防跀谓不正欹邪者】   案此下陶瓬言之以见其从同也髺垦薜暴皆火齐不得之病   噐中防豆中县【防市専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读如车辁之辁既拊泥而转其均尌防其侧以拟度端其噐也【贾防下文防崇四尺上下髙四尺无邪曲转其均之时当拟度此防宜与防相应其噐则正也案均以圆板为之平面而隆其底置噐之坯于上转而旋之则圆正而厚薄髙下适均故名均犹恐目力之虚而无所冯也立防于均之前则拟度之而得其准矣此盖与轮人萭蒌之法相近】县县防正豆之柄【贾防豆柄中央把之者长一尺上下直与县防相应其豆则直】   案此言噐则凡陶噐皆然不仅如上文所列者矣豆有直柄较之他噐为异故又云中县豆亦中防可知也   防崇四尺方四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噐髙于此则垺不能相胜【说文垺郭也谓盛噐以入窰者】厚于此则火气不交因取式焉   案防夲为转均拟度之准因言其度以见为噐之度即以此为式也陶人为甗甑之属皆不言其崇盖凡噐虽极崇不过四尺而止方四寸者又所以为方噐取方正也噐固有整方八觚方及体方而口圆者矣则防既可以拟圆又可以准方也防之纵横盖有分刌界画可以随噐之崇卑广狭而取数焉   钦定周官义防卷四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巻四十三   考工记之四   梓人为簨虡【簨息允反本又作笋虡音巨】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器所县横曰簨植曰虡【贾疏乐噐之县于簨虡者谓钟磬镈也】 王氏昭禹曰梓材之美可以为礼乐之噐故工能治材以为噐者谓之梓人   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臝者羽者鳞者【臝力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脂牛羊属膏豕属臝者谓虎豹貔浅毛之属【按此臝者与大司徒之臝物月令季夏之虫臝自别彼指鼃螾之属】羽鸟属鳞龙虵之属 贾氏公彦曰郑注内则云凝者曰脂释者曰膏【案豕膏亦凝但不如牛羊脂之坚耳脂膏二字对文则别散文则通】   宗庙之事脂者膏者以为牲臝者羽者鳞者以为簨虡正义郑氏康成曰为牲致美味也为簨虡贵野声也郝氏敬曰谓刻其形爲簨虡之饰   外骨内骨却行仄行连行纡行以脰鸣者以注鸣者以旁鸣者以翼鸣者以股鸣者以胷鸣者谓之小虫之属以爲雕琢【却羌略反仄音侧纡乙俱反脰音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刻画祭噐博庶物也外骨龟属内骨鼈属【贾疏鼈外有肉縁故为内骨】却行螾衍之属【陆氏徳眀曰尔雅螾入耳郭注蚰蜒也案此虫能两头行是却行刘云或作衍蚓衍音延今曲蟮也】仄行蟹属连行鱼属纡行虵属脰鸣鼃黾属【贾疏蟹侧行今人谓之旁蟹鱼唯唯行相随故谓之连行纡曲也虵行屈曲鼃黾即虾蟇也脰项也以其项中鸣也】注鸣精列属【贾疏尔雅蟋蟀蛬注云今促织也亦名青南楚之间或谓之王孙】旁鸣蜩蜺属【贾疏即蝉也蝉鸣在胁】翼鸣发皇属【贾疏尔雅蛂蟥蛢郭注甲虫也大如虎豆緑色江东呼为黄蛢即此发皇也】股鸣蚣蝑动股属【贾疏七月诗五月斯螽动股陆机云幽州人谓之舂箕长而青角长股股鸣者】胷鸣荣原属【贾疏此记本不同马融以为胃鸣干寳以为骨鸣皆难信不如作胷鸣也扬雄以为蛇医或谓之荣原 郝氏敬曰荣原俗名脚蛇】 贾氏公彦曰上言大鸟兽或爲宗庙牲或为簨虡讫此更别言小虫之属以饰祭噐者也   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胷燿后大体短脰若是者谓之臝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大声而宏则于钟宜若是者以爲钟虡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弇于检反燿注音哨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燿读爲哨颀小也【贾疏哨与颀皆少小之义】贾氏公彦曰凡猛兽有力者皆前麤后细故云大胷燿后 郑氏众曰宏读爲纮綖之纮【贾疏桓二年左传臧哀伯辞】谓声音大也由若也 赵氏溥曰弇小敛貌 郑氏锷曰出目目突而出也 林氏希逸曰击其所县若其声出于所刻臝属之口   锐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其声清扬而逺闻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扬而逺闻于磬宜若是者以爲磬虡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数音促又粗角反顅古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吻口腃也顅长脰貎故书顅或作牼郑司农云牼读爲鬝头无发之鬝【贾疏时俗以无发爲鬝】林氏希逸曰数目视急也小体骞腹其身小而腹缩可以骞举也磬小物故以此爲虡   案骞腾而上也凡羽物胸腹多向上 庄子其脰肩肩亦谓其长   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爲簨【抟徒丸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抟圜也鸿佣也 贾氏公彦曰上论钟磬之虡用鸟兽不同此论二者之簨同用龙蛇鳞物   凡攫閷援簭之类必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攫俱博反閷杀同又色界反簭音筮】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簨虡之兽也深犹藏也作犹起也之而颊也 贾氏公彦曰攫閷者攫着则杀之援簭者援揽则噬之深其爪出其目又作其鳞之而鳞之而谓动颊此皆可畏之貎   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则于眂必拨尔而怒苟拨尔而怒则于任重宜且其匪色必似鸣矣【拨必末反注故书拨作废匪作飞郑司农云废读爲拨飞读为匪】   正义郑氏康成曰匪采貌故书拨作废匪作飞郑司农云废读爲拨飞读爲匪 郝氏敬曰拨拔起貌怒谓张其鬐鬛 昜氏祓曰曲肖其形神则无声者亦疑于有声   爪不深目不出鳞之而不作则必穨尔如委矣苟穨尔如委则加任焉则必如将废措其匪色必似不鸣矣【穨徒回反李汤过反措七故反注故书作厝杜子春云当爲措】   正义郑氏康成曰措犹顿也 贾氏公彦曰此说脂者膏者止可爲牲不可爲虡之义也   梓人爲饮噐勺一升爵一升觚三升献以爵而酬以觚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矣【勺上灼反觚依注作觯之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勺尊升也觚当爲觯【贾疏古书觯或作觗或作□学者传写误觚】豆当爲斗觚豆字声之误【贾疏韩诗说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古周礼说同案一献而三酬则一豆若觚则二升不满豆矣马季长谓豆当爲斗故郑从师说礼噐制度云觚大二升觯大三升故郑从二升觚三升觯也】   存异刘氏敞曰献以一升酬以三升幷而计之爲四升豆虽非饮噐以数计则然   食一豆肉饮一豆酒中人之食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豆酒又声之误当爲斗 郑氏锷曰记曰觞酒豆肉至于酒非可以豆计也故义当爲斗   凡试梓饮噐乡衡而实不尽梓师罪之【乡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平也平爵乡口酒不尽则梓人之长罪于梓人焉【案梓人有师则凡工皆有师可知孟子所谓工师也】   存疑郑氏众曰衡谓麋衡也 王氏志长曰麋眉通先郑之说爲长眉间曰衡向衡而酒不尽是饮噐大深也   案饮噐断句谓试众梓人所爲之饮噐也   梓人爲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鹄古毒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髙也方犹等也髙广等者谓侯中也天子射礼以九为节侯道九十弓弓二寸以爲侯中髙广等则天子侯中丈八尺诸侯于其国亦然【贾疏射人及乐师皆云天子以驺虞九节大射礼大侯九十弓天子九节亦九十弓可知弓二寸以为侯中乡射记文】鹄所射也以皮爲之各如其侯也【贾疏谓以皮饰两畔其鹄之皮亦与作侯皮同若虎侯以虎皮饰侯侧其鹄亦用虎皮熊麋豹侯亦然】居侯中三分之一则此鹄方六尺惟大射以皮饰侯大射者将祭之射也其余有宾射燕射【贾疏惟大射以皮饰侯者对宾射射正以五色饰侯之侧爲云气也燕射射兽侯亦画云气饰侯之侧】   案梓人攻木者也当主爲侯植而详言鹄及身与个者必眀乎其广崇之度而后植乃相应也其缝布栖皮画正等事自有他工爲之专言梓人者侯以植爲骨三等侯之降杀以植爲主也   上两个与其身三下两个半之【个注读为干一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个读若齐人搚干之干【贾疏桓十八年公羊传齐侯使公子彭生搚干而杀桓公是干为胁骨个居两旁如侯之胁】上个下个皆谓舌也身躬也乡射礼记曰倍中以爲躬倍躬以爲左右舌下舌半上舌然则九节之侯身三丈六尺上个七丈二尺下个五丈四尺其制身夹中个夹身在上下各一幅此侯凡用布三十六丈言上个与其身三者眀身居一分上个倍之耳亦爲下个半上个出也个或谓之舌者取其出而左右也侯制上广下狭盖取象于人也张臂八尺张足六尺是取象率焉【贾疏古者布幅广二尺二寸除二寸爲缝昏以二尺计之此侯是九十弓侯侯中丈八尺则九幅布布长丈八尺九幅九丈幅有八尺为七丈二尺添前为十六丈二尺上下躬各三丈六尺即上下共为七丈二尺其上个七丈二尺下个有五丈四尺添前縂用布三十六丈也其七十弓侯侯中一丈四尺其五十弓侯侯中一丈皆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个计之皆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此经云身即中上布一幅者是也上两个居二分身居一分故云上两个与其身三谓三分如等也云下两个半之者半其出者也一侯二侯三侯皆然故不定侯名存疑郑氏众曰两个谓布可以维持侯者也上方两枚与身三设身广一丈两个各一丈凡为三丈下两个半之傅地故短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意身即与中为一谓方丈者其上又加布一幅长三丈为两个后郑不从者侯有中有躬有个今先郑惟有身不见中故不从之也   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縜于贫反】   正义郑氏众曰纲连侯绳也舌维持侯者縜笼纲者郑氏康成曰纲所以繋侯于植者也【贾疏植在两旁邪竖之以】   【下个半上个皆出舌寻故知两旁邪向外也】上下皆出舌一寻者亦人张手之节也 昜氏祓曰纲所以持侯而繋于植縜所以持纲而繋于侯【赵氏溥曰縜是圈子穿在个边纲却穿过圈子以缚在植上】   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春注音蠢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侯以皮饰之侯司裘职曰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谓此侯也【案司裘注云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蒍隽】天子将祭必与诸侯羣臣射与之事鬼神焉 贾氏公彦曰天子三侯用虎熊豹皮饰侯之侧号曰皮侯栖鹄者各以其皮爲鹄缀于中央似鸟之栖故云栖鹄也   案功犹事也春谓春官宗伯也将祭而射以习礼乐之事于是春官将有事焉故曰春以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读为蠢蠢作也出也以作其容体出其合于礼乐者   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采之侯谓以五采画正之侯也五采者内朱白次之苍次之黄次之黑次之其侯之饰又以五采画云气焉逺国属者诸侯朝防王张此侯与之射所谓宾射也正之方外如鹄内二尺 郑氏锷曰五采之侯以文为主所以眀用文徳而不用武之意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射人职曰以射法治射仪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下曰若王大射则以貍歩张三侯则此五正之侯非大射之侯眀矣其职又曰诸侯在朝则皆北面 贾氏公彦曰此据宾射之侯言五采是九十弓之侯若七十弓者则三正五十弓者则二正也言逺国属者对畿内爲逺也   案射人职言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皮侯也比而观之则其上文王诸侯孤卿大夫之射亦大射非宾射也盖宾射唯天子诸侯有之孤卿大夫士燕射而已何宾射之有至其所云九节五正七节三正五节二正者自以歌诗之节言之如九节五正则四节先以听而五节之中拾发乘矢故云正也如以爲五正之侯则一句之中忽言歌忽言侯文不相贯矣观牛人镈师典庸噐小臣诸职宾射与飨食相次盖诸侯来朝或诸侯自相朝而特举此礼非因燕爲之故次于大射而隆于燕射也   张兽侯则王以息燕   正义郑氏康成曰兽侯画兽之侯也乡射记曰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凡画者丹质是兽侯之差也燕谓劳使臣若与羣臣饮酒而射 贾氏公彦曰燕射之侯天子已下惟有五十歩侯而无尊卑之别以其事亵也 敖氏继公曰乡饮酒礼乃息司正息疑即燕之异名   案熊侯麋侯布侯皆兽侯也熊侯麋侯者各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质之旁以爲饰布侯则画虎豹若鹿豕以为饰而不以皮也其质在中犹正鹄也于布体各以纯色采之与正之五采者异   祭侯之礼以酒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司马实爵而献获者于侯荐脯醢折爼获者执以祭侯【贾疏司马实爵已下皆以大射而言彼虽诸侯礼天子射亦然又不辨大射宾射燕射则三等射皆同】   案凡射必献获者以其执事有功当受献也获者以侯爲功故即以祭侯乡射大射俱在饮不胜者之后三请射之前盖射礼于是始成故节次在此也   其辞曰惟若寕侯毋或若女不寕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强饮强食诒女曾孙诸侯百福【女音汝强技养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若犹女也或有也若如也属犹朝防也抗举也张也诒遗也曾孙诸侯谓女后世爲诸侯者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侯祭先有功徳之侯若射侯则射不寕侯有罪者举有功以劝示又举有罪以惩之案所祭即所射之侯非谓诸侯之有功徳者也祭侯于梓人之职无与记盖因三侯之用而牵连言之又大射仪梓人与工人士有画物之役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时梓人亦得与献而记有阙文邪 又案此辞非仁人之言后人因射侯之侯与诸侯之侯字同而傅防为之耳果尔则是诸侯使不属矣曽是圣人制礼而有是哉   庐人为庐噐【庐鲁吴反】   正义易氏祓曰庐噐谓五兵之柄也   戈柲六尺有六寸殳长寻有四尺车防常酋矛常有四尺夷矛三寻【柲音秘酋在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柲犹柄也八尺曰寻倍寻曰常酋夷长短名酋之言遒也酋近夷长矣【贾疏凡此经所云柄之长短皆通刃为尺数八尺曰寻倍寻曰常皆约上文车有六等之数皆以四尺为差而知之也夷为长故开口引声而言之酋为短故合口促声而言之】   凡兵无过三其身过三其身弗能用也而无己又以害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长八尺与寻齐进退之度三寻用兵力之极也无己不徒止也 贾氏公彦曰又以害人人谓己身也 郑氏锷曰无己犹言不特如此   故攻国之兵欲短守国之兵欲长攻国之人众行地逺食饮饥且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短守国之人寡食饮饱行地不逺且不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长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罢羸宜短兵壮健宜长兵【王氏志长曰罢羸壮健亦未尽攻守之势宜短宜长备诵经文自得】 贾氏公彦曰司马法弓矢围殳矛守戈防助攻国之兵短则弓矢是也【案短兵长兵当指戈殳以上五等不数弓矢以弓矢不系庐人也且弓矢是兵之尤长者在五兵之外攻守皆不可缺】守国之兵长则殳矛是也攻国守国皆有戈防以助弓矢殳矛以戈防长短处中故也   凡兵句兵欲无弹刺兵欲无蜎是故句兵椑刺兵抟【句音钩弹徒旦反蜎于全反椑薄兮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句兵戈防属【贾疏以戈有胡孑防有援向外为磬折又胡刃向下故皆得为句兵也】刺兵矛属故书弹或作但蜎或作绢郑司农云但读爲弹丸之弹弹谓掉也绢读为悁邑之悁某谓蜎亦掉也谓若井中虫蜎之蜎齐人谓柯斧柄为椑则椑隋圜也抟圜也【贾疏椑隋圜谓侧方而去楞 案隋即嶞山乔岳之嶞谓狭而长也】 毛氏彦清曰句兵椑刺兵抟正言所把之处凡柲皆八棱把处句兵则侧方而去棱刺兵则去棱而全圆   案弹丸圆而滑易诗曰蜎蜎者蠋盖蠕动之貌皆以物喻也句兵握之固然后傅人无转移故以弹为病椑则不虑其弹矣刺兵抟则体圜而力强不虑其蜎矣   毄兵同强举围欲细细则校刺兵同强举围欲重重欲傅人傅人则宻是故侵之【毄纪益反校纪巧反傅音附】   正义郑氏康成曰改句言毄容殳无刃同强上下同也举谓手所操校疾也傅近也宻审也正也人手操细以击则疾操重以刺则正然则为矜句兵坚者在后刺兵坚者在前【贾疏以句兵向后牵之故云坚者在后刺兵向前推之故云坚者在前言此者欲见句兵手执处欲细细则执之牢刺兵执处欲麤而劲则手稳也】 郑氏众曰重欲傅人谓矛柄之大者在人手中者侵之能敌也   凡为殳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被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被把中也围之圜之也大小未闻凡矜八觚【贾疏凡矜八觚者以近手处皆云围之明不圜者则八觚也 案凡为圜必先为八觚近手处尽去其觚棱或隋或圜矣其余则仍之】 贾氏公彦曰殳长丈二尺五分取一则得二尺四寸为把处而圜之也   参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五分其晋围去一以为首围正义郑氏众曰晋谓矛防下铜鐏也 郑氏康成曰晋读如王搢大圭之搢矜所防也【贾疏殳于手把处亦有铜鐏拟揷地竖之典瑞搢为插此晋亦插】首殳上鐏也【贾疏殳下有铜鐏取其入地此殳首无鐏以上头为首而稍细之似鐏故云首殳上鐏也】为戈防之矜所围如殳   案被之长二尺四寸围之大小未闻晋在下则如被之围而三分去一也首在上则如晋之围而五分去一也   凡为酋矛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夷矛如酋矛   案殳之举围短而矛之举围长者殳毄兵也执其下端乃便于毄矛刺兵也其长二丈非仅举其端遂可以刺也故必近前三之一而后可以伸缩进退焉   五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参分其晋围去一以为刺围正义郑氏众曰刺谓矛刃胸也【贾疏人胷当前故以前为胸以矛刃直前故云矛刃胸也】 易氏祓曰刺围指其上锐者言之于殳言首以其上无刃直指其首而已于矛言刺以其上有所入故以其锐名之   案此曰刺围则二矛为刺兵而非句兵眀矣所谓胸者其刃内之容柄末者与 柲身短者必稍粗长者必稍细盖柲围与刃广必相称戈柲六尺有六寸刃广二寸则短者粗可知矣防常刃广寸有半寸则长者细可知矣【下文云试其蜎亦细之騐】殳长于戈则柲必细于戈矛长于防则柲必细于防然后人力可胜殳去三分之一以为晋围者其柲围较粗也矛去五分之一以为晋围者其柲围本细也更细则过弱而不可用矣   凡试庐事置而摇之以眂其蜎也灸诸墙以眂其桡之均也横而摇之以眂其劲也【灸音救与炙字异】   正义郑氏康成曰置犹树也灸犹柱也以柱两墙之间挽而内之本末胜负可知矣正于墙墙歰 贾氏公彦曰置而摇之谓竖之于地上以手摇之以眂其蜎蜎然均否灸诸墙谓柱之两墙观其体之强弱均否横而摇之谓横置膝上以一手执一头摇之以眂其坚劲否也   案句兵欲无蜎而此又视其蜎者彼言用以直刺此言树而摇之也用以直刺则虑其大弱而挠树而摇之以眂其蜎之均则知其材坚忍而上下周围如一矣若蜎不均则偏刚偏柔之处必受病而先折 树而摇之只试其中半以上而未得其中半以下故又柱之两墙之间横而摇之眂其通体之桡均则本末皆得矣此兼说五兵之柄要之于两矛尤详以柄之长而佳者难得也试庐之所当有两墙相距如酋矛之长者愈入则愈窄更或加木石以为进退与   六建既备车不反覆谓之国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建五兵与人也【贾疏案上车有六等除轸与人则四兵此云六建建在车上眀不数轸自取人与五兵为六建可知也】反覆犹轩輖案车不反覆谓兵之建于车上者驰骋动摇而其柄无偏挺曲桡也   匠人建国水地以县【县音悬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立王国若邦国者于四角立植而县以水望其髙下髙下既定乃为位而平地 贾氏公彦曰欲置国城先当以水平地于四角立四柱于柱四畔县防以正柱柱正然后去柱逺以水平之法遥望柱髙下定即知地之髙下然后平髙就下地乃平也【案今水平之法用小柱下端施足令可随地安放上端平安木槽长二三尺从槽至足髙四尺此水平噐也如量髙下置水平于此处注水满槽不得倚侧于彼处立竽令木槽之两端与竿参直乃引防至竿令防与木槽平不得轩轻于是量竿从防至地若干尺与水平之髙相较若相等则地平无髙下若比水平多一尺则其处下一尺若比水平少一尺则其地髙一尺也】 郑氏锷曰天下之至平者莫如水至直者莫如防既度地而筑之未知其髙下乃用水以望之然水可以望髙下必以防而騐之用水以平地立柱以悬防观水则平与直皆可知也   案以水平地之法随所在而各取其平乃以其平之相距之数差之则数里数十里之平面可得而相距之数亦得矣置城则仍有髙下焉贾疏谓欲髙下四方皆平乃始营造城郭无是理也假令倚山为城则山岂可平乎如造宫室则堂上一平庭中一平庭较堂当下若干尺而皆以水平之法定之其庭虽平必有一隅稍下以为泄水之路又平中之活法也其余可推   置槷以县眂以景【槷鱼列反景倚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槷或作弋某谓槷古文臬假借字于所平之地中央树八尺之臬以县正之眂之以其景将以正四方也尔雅在墙者谓之杙在地者谓之臬【贾疏天文志云夏日至立八尺之表通卦騐亦云立八神树八尺之表臬即表也神即引也】 贾氏公彦曰槷柱也欲取柱之景先须柱正欲取柱正当以防县而垂之于柱之四角四中以八防县之其防皆附柱则其柱正矣然后眂柱之景故云眂以景也 毛氏一清曰立槷以致日景而正四方槷或不正则景从而差先垂其防以正其槷而后眂其所致之景焉   案眂以景者眂东西南北之方位皆以此表之景也   为规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识音志】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出日入之景其端则东西正也【贾疏谓于平地之中央立表讫乃于日出时画记景之端日入时又画记景之端以防测景之两端则东西正矣】又为规以识之者为其难审也自日出而画其景端以至日入既则为规测景两端之内规之规之交乃审也度两交之间中屈之以指臬则南北正案此言为规以识日出入之景非先识景而后为规也其法应于国中治地极平作圆规中心置槷日出时景在臬西视景交规处识之日入时景在臬东视景交规处识之未取两交相距中屈之以指臬则臬为正南屈处为正北   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中之景最短者也极星谓北辰【贾疏大司徒职日至之景尺有五寸以其在上临下故最短也尔雅北极谓之北辰极中也以居天之中故谓之北极当夜半考之 案极星无景可测但于夜半当其正北则南北正矣然地之偏东偏西去极逺近各别记特言当地中者耳】 贾氏公彦曰前经已正东西南北犹恐不审更以此二者正南北言朝夕即东西也南北正则东西亦正故兼言东西   存疑易氏祓曰又虑所规之不正也复以出入之景与日中之景三者相参故曰参又虑所参之或偏也复以日中之景与极星之度两者相攷故曰考极星之度何与于日月之景凡以騐日景之中而已盖夏至日在南陆躔于东井去极六十六度有竒而其景尺有五寸冬至日在北陆躔于牵牛去极一百一十六度有竒而其景丈有三尺春分日在西陆躔于娄秋分日在东陆躔于角去极九十一度有竒而其景均焉观日躔去极之逺近以验四时考四时日景之短长以求地中则东西可正   通论王氏应麟曰诗定之方中注云揆日出入以知东西南视定北准极以正南北疏云笃公刘诗曰既景廼冈传曰考其日景是也   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营谓丈尺其大小天子十二门贾氏公彦曰典命职上公九命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为节注国家谓城方公之城盖方九里侯伯七里子男五里幷文王有声诗笺差之天子当十二里此云九里者案下文有夏殷则此九里通异代也【易氏祓曰文王有声诗笺方十里曰成淢其沟也城方九里幷城外沟渠则为十里】   案上记水地以县主正其基址故曰建此主筑城郭辨涂巷作宫室故曰营 方九里以径言其周围则三十六里积八十一里   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涂音涂】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内也经纬谓涂也经纬之涂皆容方九轨轨谓辙广乘车六尺六寸旁加七寸凡八尺是谓辙广九轨积七十二尺则此涂十二歩也旁加七寸者辐内二寸半辐广三寸半绠三分寸之二金辖之间三分寸之一【贾疏辐内二寸半者计毂在辐内九寸有余今言二寸半者不计与下所覆毂也】 贾氏公彦曰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王城面有三门门有三涂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   左祖右社面朝后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宫所居也【贾疏谓经左右前后据王宫所居处中而言之】祖宗庙面犹乡也王宫当中经之涂【案此谓九经涂之中涂则王宫在国之中央】 王氏昭禹曰左人道所尚右地道所尊言祖则宗可知言社则稷可知朝市义利之分于朝言面则知市之在背于市言后则知朝之在前   市朝一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各百歩【案两足连上为歩古者歩六尺当今三尺七寸有竒】 贾氏公彦曰案司市市有三若总于一夫之地为之则大狭盖市曹思次介次所居之处与天子三朝皆居一夫之地各方百歩也   案羣儒多以朝市一夫太挟为疑非也三朝朝各百畮盖只计所立之廷之修广而门阙不计也广轮六十丈当今度三十七丈有竒可容人千许矣而犹曰窄乎三市亦然   夏后氏世室堂脩二七广四脩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脩南北之深也夏度以歩令堂脩十四歩其广益以四分脩之一则堂广十七歩半赵氏溥曰六尺为歩十四歩则八丈四尺十七歩半则十丈五尺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世室者宗庙也鲁庙有世室牲有白牡此用先王之礼   案以下丈五室九阶推之则此世室非庙也凡宗庙必前堂后室中为室而东西两房堂上两楹以为行礼之节堂下两阶以为升降所由天子诸侯以下皆然考之觐礼聘礼公食大夫礼及书之顾命足以见其然矣若五室九阶者则唯眀堂耳然则此世室者即眀堂与郑据眀堂位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之文以此为宗庙记文夸诞本不足信然当时有此语者周礼祀上帝于眀堂以文王配之人或因此以眀堂为文王庙于是以世室之名被诸眀堂而庙寝眀堂三者同制之误由兹起矣或云周之眀堂夏谓之世室故与庙寝制异不言庙寝者以其常制故不着也   五室三四步四三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堂上为五室象五行也三四歩室方也四三尺以益广也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其方皆三歩其广益之以三尺土室于中央方四歩其广益之以四尺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东西七丈【贾疏中央之室大一尺者以其在中号为大室故多一尺也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东西七丈者以大室居中四角之室皆于大室外接四角为之大室四歩四角室各三歩则南北三室十歩故六丈东西三室中室二丈八尺两边各二丈一尺故七丈也】   九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南面三三面各二【贾疏郑知南面三阶者眀堂位云三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之位阼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之国西阶之西东面北上故知南面三阶也知余三面各二者大射礼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又杂记夫人至入自闱门升自侧阶奔防记妇人奔防升自束阶以此而言四面有阶可知】   存疑贾氏公彦曰贾马诸家皆以为九等阶以周殷差之禹卑宫室当一尺之堂为九等之阶于义不可故为旁九阶也   案贾马诸家以为九等阶者亦以宗庙不合有四面之九阶故云尔然以宗庙论则不但无九阶并不当有五室若眀堂设为五室四面户牖洞然开眀则四字无壁自当各有可升之阶矣疏谓禹卑宫室此为一尺之堂盖未必然阶必三级以上然后可以为行礼升降之节也殷崇三尺夏岂遽过之乎 又案侧阶谓东房之北阶以其西房无阶故曰侧妇人奔防升自东阶即侧阶也此不可为三面阶之证贾氏病亦在牵合庙制耳 眀堂之阶四面均布惟多正中一阶宗庙与寝则阼阶西阶直东西序之下侧堦在东房北堂之北与眀堂迥异眀堂九阶乃为朝诸侯而设   四旁两夹窻   正义郑氏康成曰窻助户为眀每室四户八窻 贾氏公彦曰五室室有四户四户之旁皆有两夹窻则五室二十户四十窻也   白盛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灰也盛之言成也以蜃灰垩墙所以饰成宫室【贾疏地官掌蜃掌共白盛之蜃尔推地谓之黝墙谓之垩垩即以蜃灰垩之也】   案门窻之外皆壁白盛所施也白盛所以耀门窻而益之眀也若寝与庙之室则鬼神尚幽闇尊者所居曰奥或不必尽白之   门堂三之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堂门侧之堂取数于正堂令堂如上制则门堂南北九歩二尺东西十一歩四尺尔雅门侧之堂谓之塾   室三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室与门各居一分 贾氏公彦曰此室即在门堂之上作之也 陈氏祥道曰此门堂之室也正堂南北十四歩门堂三分西得其二为九歩二尺室三分而得其一则为四歩四尺矣正堂东西十七歩半门堂三分而得其二则为十一歩四尺室三分而得其一则为五歩五尺也 朱子曰门堂通谓门与塾其广与脩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   案门堂室之制未详姑存注疏诸说以俟参考疑门屋东西之广与正堂同乃整方而相称堂三之一者谓南北之深与如正堂脩十四歩则门堂脩九歩三分歩之一也此堂兼室而言者也中一间为门两旁为塾于塾之中分堂与室则室又得堂三之一焉如门屋脩九歩三分歩之一则室得三歩有竒堂得六歩有竒也但外塾南乡内塾北乡各分堂与室则止得其半数耳   殷人重屋堂脩七寻堂崇三尺四阿重屋【重直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屋者王宫正堂若大寝也其脩七寻五丈六尺放夏周【贾疏周在殷后而言放者犹言约夏周也】则其广九寻七丈二尺也五室各二寻崇髙也四阿若今四注屋【贾疏燕礼设洗当东霤此四阿四霤者也】重屋笮也【贾疏眀堂位复庙重檐注云重檐重承壁材也笮亦谓重承壁材 尔雅屋上薄谓之筄郭注屋笮也 案笮所以承瓦或编竹或木为之说文在瓦之下棼之上棼屋栋也徐注云屋背重梁】   案殷人重屋记不言五室则或通论庙制寝制未可知郑亦以五室言之盖即夏周而推也 又案四注屋四面各增两檩而覆之东西亦有霤故四霤也此所增之檩则谓之阿与左传成二年椁有四阿盖仿此屋制郑注昏礼以阿为当脊之栋似不类   周人眀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度戚待洛反刘犆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眀堂者眀政教之堂周度以筵亦王者相改【贾疏夏度以歩殷度以寻周度以筵是王者相改】 贾氏公彦曰直言凡室二筵不言东西广或五室皆方二筵与夏异制也   辨正朱子曰礼经虽亡阙然于觐见天子之礼于燕射聘食见诸侯之礼余则见大夫士之礼宫室名制不见其有异特其广狭降杀有不可考耳按书顾命成王崩于路寝其陈位也曰设斧扆牖间南向则户牖间也西序东向东序西向则东西序也东房西房则左右房也宾阶面阼阶面则两阶前也左塾之前右塾之前则门内之塾也毕门之内则路寝门也两阶戺则堂防也东堂西堂则东西箱也东垂西垂则东西堂之宇阶上也侧阶则北阶也又曰诸侯出庙门俟则与士防礼殡宫曰庙合也然则郑氏谓天子庙及路寝如眀堂制者盖未必然眀堂位与考工所记眀堂之制度非出于旧典亦未敢必信也 李氏谧曰眀堂者所以告月朔布时令宗文王祀五帝者也故五室者合于五帝各居一室之义其室居中者谓之太庙当太室之东者谓之青阳当太室之南者谓之眀堂当太室之西者谓之总章当太室之北者谓之堂郑注以宗庙王寝眀堂互言之以眀其同制夫顾命翼室即路寝也其下曰东房西房此路寝有左右房见于经者也防大记君夫人卒于路寝小敛妇人髽带麻于房中郑注云房中则西房也天子诸侯有左右房此路寝有左右房见于注者也同制之说还相矛盾通儒之论何其然乎   案王寝与宗庙同制可也谓寝庙与眀堂同制则反覆思之而必不可通盖误觧眀堂记太庙天子眀堂一句而云然孔贾因之展转轇轕愈说愈迷或云此记所言三代虽有异名总之皆为眀堂之制姑存以俟考订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眀堂互言之以眀其同制【贾疏其同制者谓当代三者其制同非谓三代制同也】   总论朱子曰论眀堂之制者非一某窃意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眀堂太庙南之东【即东之南】为眀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眀堂右个西之中为总章太庙西之南【即南之西】为总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堂太庙北之东【即东之北】为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堂左个中央为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异方所其左右个则青阳之右个乃眀堂之左个眀堂之右个乃总章之左个总章之右个乃堂之左个堂之右个乃青阳之左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也是【案朱子随时之方位开门之说至当不易但以九室言则用大戴所记与考工异疑考工五室为是四方之太庙当同所而异其方】 杨氏复曰眀堂王者所居以出敎令之堂非王者之常居也疏家云眀堂在国之南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虽未可为据然其制必森严清静周人祀上帝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者此也   案眀堂盖取向眀而治之义亦以四宇无壁户牖洞然取四匝通眀之义中为太室而四室各居其隅所以二十户四十牖面面皆向空而通眀也康成所谓象五行者意祀五帝之时其方位然与五室之隅与隅相接无闻【赵氏溥谓室一筵或一歩以通路未必然果尔则溢于七筵之外矣】中一室为太庙太室所谓中央土也其东向则曰青阳太庙南向则曰眀堂太庙西向则曰总章太庙北向则曰堂太庙【月令四仲皆居太庙可见是一室此一室四时当四室并中央土为五室】东南隅之室东向则曰青阳右个南向则曰眀堂左个西南隅之室南向则曰眀堂右个西向则曰总章左个西北隅之室西向则曰总章右个北向则曰堂左个东北隅之室北向则曰堂右个东向则曰青阳左个【艮者万物成始成终之地冬春之交在焉室于四隅以此】以中为五而合隅之四则九室之数赅焉以中为四而合隅之八则十二辰之位备焉凡所居皆闭其三面而开其一面故随所向之方而易其称也其室间所空四正之地为堂以堂之虚合室之实又所谓井田之遗意也余论马氏端临曰黄帝眀堂制度乃汉武帝时济南人公玉带所上杨氏祭礼眀堂篇以其不经而削之然所言茅盖通水与大戴所记略同又考工所记夏世室殷重屋周眀堂其制大概由质而趋于文由狭而趋于广以是推之黄帝无眀堂则已苟有之则一殿无壁盖以茅正太古俭朴之制未可以其言之出竝于封禅求仙之时而例黜之也   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宫中度以寻野度以歩涂度以轨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文者各因物宜为之数【贾疏对殷已上质夏度以歩殷度以寻无异称也】室中举谓四壁之内【贾疏对宫中是合院之内】贾氏公彦曰此记据周而作故备于周而略于夏   殷自此节至此章之终皆据周而言 易氏祓曰隐几而坐者宜于室故室中度以几肆筵为礼者宜于堂故堂上度以筵人之张臂为八尺此八尺之寻宜于宫中故宫中度以寻人之举足为六尺此六尺之歩宜于野故野度以歩涂有三道车从中央而车轨广八尺故涂度以轨 王氏昭禹曰防也歩也取诸身以为度也几也筵也轨也取诸物以为度也案春官司几筵疏阮谌云几长五尺疑非一手所胜或当长三尺   庙门容大扃七个闱门容小扃参个【扃古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每扃为一个七个二丈一尺庙中之门曰闱小扃膷鼎之扃【贾疏陪鼎三膷臐膮】长二尺参个六尺 陈氏祥道曰闱则旁出之小门尔雅宫中之门谓之闱郭注谓相通小门是也【案杂记夫人至入自闱门士冠礼冠者降自西阶适东壁见于母注云适东壁者出闱门也】   路门不容乘车之五个应门二彻参个   正义郑氏康成曰路门者大寝之门乘车广六尺六寸五个三丈三尺正门谓之应门谓朝门也【贾疏正门谓之应门者尔雅文以其应门内路门外有正朝是以云朝门也】二彻之内八尺三个二丈四尺 郑氏锷曰二门以乘车为度者盖王乘五路出入徃来皆由是门故也于庙门度以鼎扃于朝门度以乘车岂非因物宜而为之数哉   案眀堂位九采之国应门之外北面东上则眀堂之南亦有应门其广之度当与朝之应门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不容者是两门乃容之两门乃容之则此门半之丈六尺五寸 陈氏祥道曰据记文不容乘车之五个则自四个以上其数广于应门二彻三个理宜不然而郑氏之说又非也然则所谓乘车之五岂三字之误与应门虽正朝之门疑无大于庙门者二彻之内八尺三之二丈有四尺焉反大于庙门岂牛鼎扃长三尺乃汉制而不可据为周制与应门外有臯库雉三门举应门之度则从可知矣   内有九室九嫔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路寝之里也外路门之表也九室如今朝堂诸曹治事处【贾疏九卿之九室在路门外正朝之左右为之故郑据汉法云然谓正朝左右为庐舎者也】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敎九御六卿三孤爲九卿 贾氏公彦曰九卿九室是治事之处则九嫔九室亦是治事之处故与六宫不同案九室宜列后正寝之旁在礼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九嫔之事后亦然曰居者不惟治事起居饮食皆于是也九卿则惟入朝次焉事毕而退故不得言居九嫔上承三夫人下领世妇九御故昼居九室夕返六宫匪是则事失其序而亦非人情之所安矣通论王氏昭禹曰三孤六卿同谓之九卿以典命三公八命卿六命而未尝言孤则孤盖与卿同六命矣故外朝之法孤卿之位同于九棘司士之摈孤卿之仪同于特揖   九分其国以为九分九卿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分其国分国之职也【贾疏郑恐人谓分其地域故云然】三孤佐三公论道六卿治六官之属   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正义郑氏康成曰宫隅城隅谓角浮思也【贾疏汉时东阙浮思烖浮思小楼也眀堂位云疏屏注今浮思也刻之为云气虫兽如今阙上为之】雉长三丈高一丈【贾疏凡版广二尺公羊传五版为堵髙一丈三堵为雉】度髙以髙度广以广【毛氏一清曰雉之飞髙不逾丈此言五雉九雉指其髙言之也】 贾氏公彦曰言宫隅不言宫墙宫墙宜髙五丈言城隅不言城身城身宜髙七丈也   案尔雅大陵曰阿则阿盖指其髙者门阿门隅之楼也以其髙于门故谓之阿宫隅城隅皆谓阿也门不言隅宫隅城隅不言阿文互见耳设此者所以壮观瞻故逺则弥髙也此阿与殷人四阿重屋之阿异存疑郑氏康成曰阿栋也【贾疏谓门之屋两下为之其脊髙五丈】案栋在脊阿非栋也说见士昏礼此阿是门之楼故有此髙若门屋则当卑于堂屋焉得如许髙乎两下为之不为四霤则宜然   经涂九轨环涂七轨野涂五轨【注故书环或作轘杜子春云当为环】正义郑氏康成曰广狭之差也环涂谓环城之道【贾疏谓绕城道如环然故谓之环】 贾氏公彦曰国外谓之野通至二百里内以其下有都之涂三轨言都则三百里大夫家涂亦三轨也不言纬者以与经同也   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城制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四百里外距五百里王子弟所封其城隅髙五丈宫隅门阿皆三丈【贾疏畿外诸侯尊得伸故为台门此畿内屈故宫隅门阿皆三丈也】诸侯畿以外也其城隅制髙七丈宫隅门阿皆五丈礼噐曰天子诸侯台门【贾疏引礼噐者欲见诸侯门阿得与天子同之意】 陈氏祥道曰都城近故其制卑而屈诸侯逺故其制崇而伸   案诸侯守在四方不威不强不足以临民御敌故城隅宜髙广非都城在王宇下之比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按异义古周礼说天子城髙七雉隅髙九雉公城髙五雉隅髙七雉侯伯之城髙三雉隅髙五雉都城之髙皆如子男之城髙   环涂以为诸侯经涂野涂以为都经涂   正义郑氏康成曰经亦谓城中道诸侯环涂五轨其野涂及都环涂野涂皆三轨【贾疏以经涂七轨差降之故知诸侯环涂五轨野涂三轨也凡涂皆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故知都野涂不得降为一轨也】   匠人为沟洫【洫虚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通利田间之水道【贾疏凡耕皆畎上种谷畎遂沟洫之间通水】 陈氏祥道曰遂也沟也洫也浍也川也皆匠人所为者也总而言之谓之五沟此谓之沟洫则举中以见上下   案自禹尽力乎沟洫三代圣王皆不恤膏腴之地以为沟涂引小水以入于大水以人凿之小川通天作地成之大川当其时农无芜田民无水患自商鞅开阡陌毁沟涂自谓富国强兵之竒计人争效之湮沟塞浍数世以后支川垫淤伏秋潦涨大川泛滥连州比郡庐舎沈没人民流殍坐视而不可拯救乃秦变周法醸成百世之大患也井田虽不可骤复而匠人以水潄沟疏小川以通大川之法可不亟讲哉 沟洫土功也奚为属之攻木之工盖自沟至川凡有四等由浅入深积细成钜必以其差唯匠人晓水平之法以广絜而递设之则虽数十百里之逺髙下不爽蓄泄皆宜而不致有此疆彼界遏防争道之虞矣抑更有以木桩木版设为水准之处须用矩度防尺焉   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畎同举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耜一金两人倂发之其垄中曰上曰伐伐之言发也畎也今之耜岐头两金象古之耦也田一夫之所佃百亩方百歩地遂者夫间小沟遂上亦有径 贾氏公彦曰耜谓耒头金金广五寸耒面谓之庛庛亦当广五寸二人各执一耜若长沮桀溺耦而耕两人所耕共一尺一尺深者谓之上髙土谓之伐伐发也以发土于上故名伐也   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专逹于川各载其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夫为井井者方一里九夫所治之田也三夫为屋屋具也一井之中三屋方十里为成方百里为同郑司农说以春秋传曰有田一成又曰列国一同逹犹至也谓浍直至于川复无所注入载其名者识水所从出 贾氏公彦曰井田之法畎纵遂横沟纵洫横浍纵自然川横 薛氏曰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十里为成成间有洫则九百夫之地遂人千夫有浍而匠人百里为同同间有浍则九千夫之地其不同何也成间有洫非一成之地包以一洫而已谓其间有洫也同间有浍非一同之地包以一浍而己谓其间有浍也遂入沟沟入洫洫入浍浍入川周世井田之法实公行于天下内外逺近之沟洫固无异制则遂人匠人之所掌其制一也   案先儒谓遂人匠人之法不同盖以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成间谓之洫乃九百夫之地也遂人千夫有浍而匠人同间谓之浍乃九万夫之地也不知百夫有洫而九百夫之地不过为洫者八其外始有浍环之千夫有浍而九千夫之地不过为浍者八其外始有川环之积至于九万夫之地亦不过为浍者七十有二环浍之川九而已其环于百里之外者即环于三十三里外之川也同间之浍积数虽多而其实即千夫之浍同间之浍所达之川即千夫之浍所达之川然则遂人匠人之法实一而已【遂人经田野之官匠人司其工役而己未有不受法于遂人者】曰专逹于川者沟洫必因浍以逹浍则直达于川而无或旁行侧注于沟洫也 夫间有遂井间有沟以其在外者言之也成间有洫同间有浍以其在内者言之也曰各载其名则知逹川者非止一浍矣推之沟洫皆然即此可为遂人匠人同法之证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畿内采地之制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及公邑九夫三三相具以出赋税共治沟也方十里为成成中容一甸甸方八里出田税縁边一里治洫方百里为同同中容四都六十四成方八十里出田税縁边十里治浍采地在三百里四百里五百里之中载师职曰园廛二十而一近郊什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谓田税也皆就夫税之轻近重逺耳   凡天下之地埶两山之间必有川焉大川之上必有涂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其壅塞 贾氏公彦曰言地埶然也   案遂人万夫有川人力所为之川也此经两山之间必有川天作地成之川也天作地成之川或数十里或数百里而后有之以人为之川通焉然后尺寸之流皆距四海而无壅涨之患矣   凡沟逆地阞谓之不行水属不理孙谓之不行【阞音勒属之树反孙音逊】   正义郑氏康成曰沟谓造沟阞谓脉理属读为注孙顺也不行谓决溢也禹凿龙门播九河为前此逆地阞与不理孙也【贾疏凡沟非谓田间广深四尺之沟凡人所造沟渎引水者皆是也】案水必就下沟之所经或阻于髙地或大陵大阜当其下流水无可泄则不行必周视其可施人力之处而迂曲以行之此沟逆地阞之说也凡水之注节节相赴必以其渐如第二节宜稍低不可太低若太低则第三节已下必倒灌矣此水属不理孙之说也   梢沟三十里而广倍【梢音蛸】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不垦地之沟也【贾疏此非田间之沟】郑司农云梢谓水潄齧之沟故三十里而广倍   案此言下流渐大以此为度也梢沟盖谓一水独流无旁流防之者若旁流防之则或潴而为浸且三十里亦不止广倍矣   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奠先郑读为停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坎为弓轮水行欲纡曲也郑司农云奠读为停谓行停水沟形当如磬直行三折行五以引之 陈氏祥道曰奠之为言定也谓水于此若停蓄然 赵氏溥曰必磬折以三五然后水埶虽湍激流疾而不壅徐徐渐杀而不冲突也   案行奠水者欲水之通流无滞而又停缓不驶也盖借以为舟楫灌溉之用若流急则易涸矣故多作曲折以缓之今江南丹阳等处漕运河如是磬折以参伍者如磬之折而或以参或以伍也疏谓因曲埶则水去疾非也 此治清流则然若浊流曲则易淤而决矣故黄河以曲处为险工而逢湾取直乃治河之要也正可与此反勘之   欲为渊则句于矩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曲则流转流转则其下成渊【贾疏当句曲于矩使水埶倒向上句曲尺则为回涹自然深为渊騐今皆然】   凡沟必因水埶防必因地埶善沟者水潄之善防者水滛之【漱色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漱犹齧也滛读为滛液之滛郑司农云滛读为廞谓水淤泥土畱着助之为厚【贾疏谓以淤泥滛液使厚也】   凡为防广与崇方其閷参分去一大防外閷【閷色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髙也方犹等也閷者薄其上外閷又薄其上厚其下 贾氏公彦曰令隄髙丈二尺下基亦广丈二尺上閷则宜广八尺外閷则三分去一之外更去也 王氏志长曰外閷者非更閷其上乃益厚其下耳下愈厚则上愈閷矣   凡沟防必一日先深之以为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程人功也沟防为沟为防也 贾氏公彦曰以一日之中所作尺数为式后则以此功程赋其丈尺歩数言深者谓深浅尺数 毛氏一清曰为沟者掘土而为深为防者积土而为髙此沟防皆曰深者要其成则皆上向下以为深也   案防自上视下以为深与聘礼坛十二寻深四尺义同   里为式然后可以傅众力【里注改作己今如字】   正义王氏昭禹曰但依一里之长广以为之式则众力可以傅着而用之也   案既以一日所作为式而又以一里为式者人力有强弱功作有难易以一里为式则所用非一人所积非一日可度众力所能任附合以就功役也 日为式者将积日而程其功也里为式者将计里而分其役也此盖一纵一横之法康成以此承上为一觧而改里为已似不必然   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注故书汲作没杜子春云当为汲】正义郑氏康成曰约缩也【郭氏璞曰缩缚束之也】汲引也筑防若墙者以防缩其版大引之言版桡也版桡筑之则鼓土不坚矣诗曰其防则直缩版以载又曰约之格格椓之橐橐 毛氏一清曰索防也以防约物故谓之索约 郝氏敬曰用防约版引之大急则版斜曲而筑不坚谓之无任版不胜任也   葺屋参分瓦屋四分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分其脩以其一为峻 贾氏公彦曰葺屋谓草屋草屋宜峻于瓦屋假令堂脩南北丈二尺草屋三分取四尺为峻瓦屋四分取三尺为峻也 郑氏锷曰以茅盖屋为葺草之去水校迟瓦之去水甚疾故其峻之埶宜有差也   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囷邱贫反窌古孝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犹却也筑此四者六分其髙却一分以为閷囷圜仓穿地曰窌 贾氏公彦曰却墙六分者假令髙丈二尺下厚四尺则于上去二尺为閷囷仓城地上为之湏为此閷窌入地亦为此閷者虽入地口宜寛则坚固也   堂涂十有二分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阶前若今令甓裓也分其督旁之脩以一分为峻也尔雅曰堂涂谓之陈【贾疏汉时名堂涂为令甓裓令甓即今之砖裓则砖道也中央为督督者所以督率两旁脩谓两旁上下之尺数假令两旁上下尺二寸则取一寸于中央为峻取水两向流去引尔雅者释宫文即诗云胡逝我陈】   窦其崇三尺【窦音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中水道 王氏昭禹曰必崇三尺所以防壅塞也   案崇即深也自外言之耳   墙厚三尺崇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髙厚以是为率足以相胜【案若髙一丈八尺则厚当六尺其上盖亦少閷焉】 贾氏公彦曰髙恒两倍于厚王氏昭禹曰墙基广三尺则髙九尺盖不髙九尺不足以为防蔽不厚三尺不足以为完久其他皆以是为率【案二尺为版五版为堵则一丈此云九尺约大数耳人长八尺故墙以此为始取蔽内外也子贡云及肩盖设言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四   考工记之五   车人之事   正义赵氏溥曰车人造车其事不一而足故以事名之如画缋之事   案既有舆人复设车人又不以类相从次于辀人之后何也兵车田车国事所用自五路至墨车栈车有爵者所乗故轮人舆人辀人作之大车羊车柏车则任载所用及庶人之役车故车人作之而舆人记所载式轵轛之度无一及焉盖古者非有爵不得乗两马之车车人三车之舆皆狭而长则专主任载故也   半矩谓之宣   正义郑氏康成曰矩法也所法者人也人长八尺而大节三头也腹也胫也以三通率之则矩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头发皓落曰宣半矩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人头之长也柯欘之木头取名焉易巽为宣发贾氏公彦曰下文取宣为尺度故先定宣之长短如上轮人十分寸之一谓之枚之类也   案注据说卦以宣为人头但说卦本言发之皓落与广颡相对非谓头也以宣为头盖以宣表头耳此记曰欘曰柯曰磬折皆借器物以明尺度则宣亦器名与 项氏安世据尔雅璧六寸谓之宣谓矩尺有二寸柯当尺三寸有半非也柯长三尺记有明文则宣欘磬折之度即柯可推矣且项氏説于下记毂长半柯牝服二柯决不可通   一宣有半谓之欘【有音又下同欘张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欘斲斤柄长二尺尔雅句欘谓之定 易氏祓曰一宣之度为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宣之半则为六寸三分寸之二合之则二尺也   一欘有半谓之柯   正义郑氏康成曰伐木之柯柄长三尺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逺郑司农云苍颉篇有柯欘 易氏祓曰一欘为二尺半欘为一尺合之则三尺也   案诗传隋銎曰斧方銎曰斨下文言首六寸则方銎也斨即斧之大者散言则斨亦名斧耳歴言诸度而以柯为主者柯则车人之所不离也   一柯有半谓之磬折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带以下四尺五寸磬折立则上俛玉藻三分带下绅居二焉绅长三尺 赵氏溥曰人长八尺系带在四尺之上带以下有四尺五寸人磬折之节在此一柯有半计长四尺五寸合人磬折之长故谓之磬折   车人为耒   正义郑氏众曰耒谓耕耒 王氏昭禹曰易曰揉木为耒耒亦用揉器殊而事类故车人兼为之   庛长尺有一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庛音刺七赐反又似斯反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庛读为棘刺之刺刺耒下前曲接耜 贾氏公彦曰庛者耒之面耒状若今之曲锨柄面长尺有一寸中直者谓庛上句下三尺有三寸也句者谓人手执之处二尺有二寸也古法耒下惟一金不岐头先郑云庛谓耒下岐据汉法而言   案耒耜耕器也耨则薅器也陈氏祥道混之而反以郑注为误非也吕氏春秋耨柄尺此其度也其耨六寸所以间稼高诱注耨芸苗也六寸所以入苗间此其长短不侔而用亦异矣世本云垂作耨意上古圣人始为耒耜其他诸器则歴代有增设者积乆而后大备与郝氏敬以牛耕之犁言之尤缪 耒之用初则髙举而入之继则向内而发之故分三节作二曲乃向人身作抱势而便于起土也此两曲处皆须揉之   自其庛缘其外以至于首以其内六尺有六寸与步相中也【中张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缘外六尺有六寸内六尺应一步之尺数耕者以田器为度宜耜异材不在数中【贾疏未知耜金长短要耒自长六尺不通耜故量地时脱耜而用之】 贾氏公彦曰自其庛缘其外以至于首者据庛下至手执处逐曲量之以其内者据庛面至句下望直量之与步相中中应也耕者以田器为度在野度以步以人步或大或小恐其不平故以六尺之耒代步以量地也 陈氏祥道曰缘谓循而上之谓直而度之   案易谓斲木为耜则上古制器之初耜亦用木而已然木不能发土用力倍而成功难意未及中古而已有以金易之者与自耒之外逐曲量之则六尺有六寸自其内望直量之则六尺其余六寸于弧曲处消之不兼耜金者耜金之长短随地异宜不可为限唯除金计之适得一步则以耒量地一耒而成一畮之濶百耒而成一畮之长甚便也   坚地欲直庛柔地欲句庛直庛则利推句庛则利发倨句磬折谓之中地【推汤雷反中张仲反贾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地之耒其庛与直者如磬折则调矣调则六尺 陈氏祥道曰坚地刚而难入而直庛则利推柔地着而难起而句庛则利发 郑氏锷曰推者推而前也发者举而起也   案推即天子三推三公五推之推谓以耜入土发则向内而发之以反其墢也耕之法必先推而后发一推一发相循无间但地之坚柔不同则推发有难易直庛句庛所争无多不过比句者稍直直者稍句耳坚地直庛则入土有力柔地易入故稍句焉以为反墢之便而已倨句磬折谓直庛句庛并中六尺之度也盖上句与下庛两曲相为乗除消长而要以内六尺为准谓之中地则坚地柔地悉中矣中者恰适便用之谓非以坚柔之间为中也疏误会注意存疑贾氏公彦曰此直庛句庛皆不六尺惟中地之耒合磬折者乃六尺之度   车人为车   案驾马之车以辨等威而尚饰其功密其事繁故轮人舆人辀人并作而聨事牛车惟主任载其功麤其事畧直车人作之而已 大车毂短知其行泽柏车毂长知其行山康成又以大车为平地载任之车者车无终日行泽之理在平地则有时而行泽也羊车唯短一尺盖大车之别制   柯长三尺博三寸厚一寸有半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六寸谓今刚关头斧柯其柄也郑司农云柯长三尺谓斧柯因以为度 贾氏公彦曰凡造作皆用斧因以量物故先论斧柄长短及刃之大小   案斧柄之长三尺以柄关斧孔合计之亦三尺故曰以其一为之首首谓銎也然则銎长六寸可见矣刃或稍寛焉庐人为庐噐皆合刃通计为数柯亦然博三寸而厚寸半去其棱则所谓隋圜也   毂长半柯其围一柯有半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毂径尺五寸【贾疏下柏车别论毂辐牙故知此是大车其围一柯有半围三径一故知径一尺五寸也】   案兵车之毂长三尺二寸围亦三尺二寸此围四尺五寸而长仅尺五寸则大而短矣下文行泽者欲短毂是也   辐长一柯有半其博三寸厚三之一【注故书博为搏杜子春云当为博】正义郑氏康成曰辐厚一寸也   案马车之辐三十此不言其数以厚一寸推之毂以三分之二为凿孔而以三分之一为肉亦当三十或柏车则不必备此数与置辐之度亦当如马车三在外二在内以置之   渠三柯者三   正义郑氏众曰渠谓车輮所谓牙【贾疏牙谓牙围】 郑氏康成曰渠二丈七尺谓罔也其径九尺【贾疏案上辐长一柯有半两两相对则九尺然尚有毂空壶中其实辐无一柯有半不过通计其大略耳】   行泽者欲短毂行山者欲长毂短毂则利长毂则安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泥苦其大安山险苦其大动贾氏公彦曰此总言大车柏车所利之事以大车在平地并行泽柏车山行各有所宜也   案此制毂长短之通例利则恐其不安安则恐其不利故长短各有所当合之轮人言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挚毂不同而病同也此不言柞者柏车之辐数或减耳   行泽者反輮行山者仄輮反輮则易仄輮则完【輮人九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仄为侧郑司农云反輮谓轮輮反其本里耎者在外泽地多泥柔也侧当为仄山地刚多沙石某谓反輮为泥之黏欲得心在外滑仄輮为沙石破碎之欲得表里相依坚刃 易氏祓曰然则大车宜反輮柏车宜仄輮矣   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髙轮径也牙围尺五寸【贾疏轮崇九尺六分取一故尺五寸也】   柏车毂长一柯其围二柯其辐一柯其渠二柯者三五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柏车山车轮髙六尺牙围尺二寸【贾疏轮崇六尺五分取一故尺二寸也】 贾氏公彦曰柏车山行故毂长轮崇又下皆欲取安故也其辐一柯两辐相对六尺渠围二柯者三围丈八尺亦通毂空壶中并数而言也   案柏车之毂长三尺围六尺所谓长毂则安也此毂之长倍大车矣而短于兵车之毂尚二寸此兵车所以专长毂之名也轮径六尺半径三尺毂之入舆下者当有三寸毂半径髙一尺又须留余地以容转约一寸则伏兔当髙一尺一寸是轮虽卑而车底仍髙四尺以上矣   大车崇三柯绠寸牝服二柯有参分柯之二【绠彼郢反又歌冷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平地载任之车毂长半柯者也绠轮箄【贾疏轮箄者谓轮之四面外箄一寸则安】牝服长八尺谓较也郑司农云牝服谓车箱服读为负【贾疏牝服谓较者即今人谓之平鬲皆有孔内軨子于其中向下服故谓之牝服是以先郑云牝服谓车箱服读为负以众軨所依负然也】案上文言渠三柯者三大车之轮崇三柯已前见矣此又言之者为绠寸起案也绠之制详见轮人此亦与之同但此轮大于彼轮则此绠寛于彼绠耳牝服即较较即车箱先后郑之言一也【较专指其在上者牝服车箱则举其全言之】但兵车乗车较之前为式式低较髙故曰重较此则有较无式前后平故疏以平鬲解之牝服不言左右相距之度以后言鬲长六尺可推也 不言任正何也两辕在旁即以两辕为任正而牝服尌焉乗车之轸六尺有六寸又三分去一以为隧者御与左右并乗必衡广乃能容而从不可长也大车鬲广六尺而牝服则八尺者衡狭而从长然后载物多而当辕一牛可驾也   羊车二柯有参分柯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羊善也善车若今定张车较长七尺【贾疏汉世定张车未知何用但知在宫内所用故差小谓之羊车 案宫内亦有需任载出入时故汉之定张车若羊车非谓宫人所乗者也】 林氏希逸曰此继牝服而言其深之度也   案此亦驾牛之车也注以羊为善想古有此训故善美义等字并从羊非以羊驾也此车牝服七尺短于大车一尺不言其他之度则其他盖与大车同岂因大车长而重别置此短一尺者乃得稍便防与疏谓柏车较虽短毂辐牙则长羊车较虽长毂辐牙则小恐是臆说【柏车之毂则长辐与牙无长于羊车之理】 郑氏锷引晋武帝乗羊车宫人争以竹叶插戸盐水洒地以引帝车证此记非也晋武非仿古羊车之制或于宫中为两轮迫地之车以羊驾而人挽之以行乐耳圣人立成噐以为天下利安得有此试思七尺之车其重几许羊虽髙大安能胜此贾疏云宫内所用盖因晋史所云而揣度汉时亦尔锷乃引此以实之缪矣【晋以后齐梁亦仿其制隋大业中作车驾果下马其大如羊谓之羊车皆非考工之羊车也】   柏车二柯   正义郑氏康成曰较六尺也柏车轮崇六尺其绠大半寸【贾疏大车轮崇九尺绠一寸此柏车轮崇六尺三分减一其绠亦宜三分减一三分寸之二即大半寸也】   案柏车长六尺者以其行山大长则不便于陟降恐易覆也大车之牝服八尺羊车七尺柏车六尺此车箱之长也若车底之长则不尽乎此辕与车底齐故辕必出于车箱之后数尺详见下文   凡为辕三其轮崇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凡为辕则柏车大车羊车皆在其中轮崇虽不同其辕当各自三其轮崇假令大车轮崇九尺三之为辕二丈七尺柏车轮崇六尺三之为辕丈八尺   案牛车辕长者牝服之后犹有辕辕尾互于车底故长也以下文推之大车辕尾长五尺柏车辕尾长三尺俱在牝服之后合牝服与辕尾计之大车之底长丈三尺辕在车前者丈四尺柏车之底长九尺辕在车前者九尺然则九尺之长足以驾牛矣大车之辕加长者以所载重必使牛与车相距稍逺乃节力而易为引也柏车行山恐﨑岖难于逐曲不得已而短之   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以凿其钩   正义郑氏众曰钩钩心 孔氏颖逹曰舆下缚木与轴相连钩心之木也【案此本康成易注孔氏引之小畜辐古亦作輹此钩心之木谓輹也】   案今车制于辕之入箱下者各凿二孔下铁铤以钳轴之两旁谓之钩心以凿其钩谓此 牛车以两辕为任正而伏兔连属之凿其钩谓伏兔当轴处凿之为钳以衔轴也轴上亦稍凿之钩者令其相钩着不脱也 凿钩之处当牝服前后之中而下与轴齐如柏车辕长丈八尺钩前丈二尺除牝服之半三尺故辕之出车前者九尺也大车辕长二丈七尺钩前丈八尺除牝服之半四尺故辕之出车前者丈四尺也马车之辕曲而向上以马颈髙也牛车之辕直而   平以牛颈低也   彻广六尺鬲长六尺【彻辙同广六尺之六当作八鬲音軶于革反】   正义郑氏众曰鬲谓辕端厌牛领者【案鬲即軶论语所谓輗指此彼注谓辕端横木缚軶以驾牛盖非也】 贾氏公彦曰鬲长六尺者以两辕一牛在辕内四马车鬲长六尺六寸者以其一辕两服马在辕外故也   案鬲长六尺即车广之度也辙之广若仅与车广同旁无所加则牙之下行地者上齐于两辕而无出入也轮以利转必无压于辕下之理况又有绠一寸金辖之间所消之数乎然则彻广六尺六字当为八字之讹而前人未之正也 马车之舆广而不深欲其骖乗驷乗可排列而便驰骋也牛车长而不广取其任载故长以一牛介两辕之间故不可以广也马性骤故毂欲长而安牛性缓故毂可短欲其利而惟山行者毂长则又斟酌于安与利之间也御马车者总六辔于车上君子所事牛车则牵傍之者野人而已服牛乗马因所宜而利用之者如此 马车二马可驾加两骖则为驷再加之则为五为六如干旄诗所言及夏书驭六马是也牛车一牛当辕若重载力不能胜其前及左右自可递加数牛而以索属之以无关车制故记不言焉   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取干以冬取角以秋丝漆以夏【贾疏山虞职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隂木二时俱得斩但冬时尤善故月令日短至则伐木取竹箭取角以秋者下记秋杀者厚夏时丝孰夏漆尤良】筋胶未闻聚犹具也 贾氏公彦曰和之谓春液角夏治筋之类   干也者以为逺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材之力相得而足【贾疏六材在弓各有主用相得乃可为足也】 王氏昭禹曰弓所以及逺者其力在干故干以为逺弓所以疾发者其势在角故角以为疾角干资筋以为坚刃以射则中深故筋以为深三者得胶然后相合故胶以为和结而固之在丝故丝以为固饰而坚之在漆故漆以受霜露   凡取干之道七柘为上檍次之檿桑次之橘次之木次之荆次之竹为下【檍于力反檿于簟反】   正义郑氏众曰檍读为亿万之亿尔雅曰杻檍又曰檿桑山桑国语曰檿弧箕箙【邢氏昺曰诗唐风隰有杻郑氏锷曰诗小雅北山有杻】   存疑王氏昭禹曰柘之为木刚实如石故为上檍寡枝叶而多曲俗谓之牛筋则其坚可知橘其皮蹙而坚实木其材稹栗而劲荆类楚而坚竹刚而有节故为下   案柘字从石旁生义类王安石字説竹材脃且表里本末不停自不如木非以其有节也木亦有节但与竹节不同耳   凡相干欲赤黑而阳声赤黑则乡心阳声则逺根【相息亮反下并同乡许亮反远于愿反】   正义赵氏溥曰上既辨其材之善否取之矣然后相眂而用之 郑氏康成曰阳犹清也木之类近根者奴 王氏昭禹曰凡木近本在下则声浊而属乎隂逺本在上则声清而属乎阳阳声则逺根者以其逺于本而清也   凡析干射逺者用埶射深者用直【埶势同】   正义郑氏众曰埶谓形埶假令木性自曲则当反其曲以为弓故曰审曲面执 郑氏康成曰曲执则宜薄薄则力少直则可厚厚则力多【贾疏先郑言随木形势而用之后郑则论厚薄力多力少之法相兼乃具】 贾氏公彦曰弓弱则宜射逺若夹庾之类弓直则宜射深若王弧之类   案反其曲而用之则引满而发木性自还故能射逺以记中诸执字揆之盖物形之自曲而反张者为埶木角同下记云柔故欲其执谓角也   居干之道菑栗不迆则弓不发【菑侧其反又侧冀反栗注读如裂迆羊氏反】正义郑氏众曰菑读为菑畬之菑菑栗谓以锯副析干【案曲礼为天子削者副之副普逼反劈也】迆谓邪行絶理者弓发之所从起某谓栗读为裂繻之裂【贾疏见隠元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居谓居处解析干之法但菑栗不邪迆失理则弓后不发伤也   凡相角秋閷者厚春閷者薄【閷杀同戚色界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秋万物揫敛而充实于中故角厚春万物发生而英华在外故角薄   稺牛之角直而泽老牛之角紾而昔【紾弟演反一章忍反昔雌郝反】正义郑氏众曰紾读为抮防之抮昔读为交错之错谓牛角觕理错也 贾氏公彦曰紾而错谓理麤错然不润泽也   案紾交纒之纹也紾而错谓其纹绞纒而交错也   疢疾险中瘠牛之角无泽【瘠在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牛有乆病则角里伤无泽少润气也 贾氏公彦曰疢疾谓乆病险伤也中角里也瘠者惟瘦瘠非病角则无润泽也   角欲青白而丰末   正义郑氏康成曰丰大也【贾疏下注云本白中青末丰】   案稺牛角直则末虽柔而本无执之可用老牛紾昔则中虽坚而末未必柔至中险而外无泽则三者必皆夫理矣青白而丰末惟无疾而壮盛之牛乃有之耳   夫角之本蹙于而休于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白也者埶之征也【夫音扶蹙子六反又音促李作脑乃老反休注读为煦虚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蹙近也休读为煦郑司农云欲其形之自曲反以为弓某谓色白则埶 贾氏公彦曰言角之本近于得和煦之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形之自曲反之以为执色白则埶之征騐也   案以本之白騐埶埶则自本而上也然则稺牛之角未曲其本亦不得白矣   夫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桡桡故欲其坚也青也者坚之征也【畏乌囬反桡尼敖反又女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畏作威杜子春云威谓弓渊角之中央与渊相当某谓畏读如秦师入隈之隈【贾疏隈为曲隈之义僖二十五年左传秦人过析隈】   夫角之末逺于而不休于气是故脃脃故欲其柔也丰末也者柔之征也【脃七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末之大者气及煦之 贾氏公彦曰末不丰者脃末丰则柔柔则不脃可知 易氏祓曰不休于气则必枯瘁而脃脃则易折故欲其柔案角之本接柎而末接箫其着力处全在于隈非坚不足以任也本之埶亦为隈之地而已至末则以角之余为弓之余柔而不脃则宜之末之去逺而气之休犹及之则牛之壮盛可见矣   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理谓之牛戴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色本白中青末丰郑司农云牛戴牛谓角直一牛   案弓长六尺下士服之除挺臂五寸必角长二尺有五寸乃及于箫故虽三色不失理而长不中度尚非角之尤良者必兼此数羙乃直一牛   凡相胶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泽紾而抟廉【昔雌郝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抟圜也廉瑕严利也【贾疏胶之性叚叚皆抟圜也廉瑕二者俱严利之状】 贾氏公彦曰案下鹿胶青白以下惟牛胶火赤则牛胶为善矣   案紾与昔在相角以为病胶则为善也深瑕而泽则不枯紾而抟廉凝结坚利之意   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防胶黑鱼胶饵犀胶黄凡昵之类不能方【昵女乙反又音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谓煑用其皮或用角【贾疏今人鹿犹用角自余皆用皮】饵色如饵故书昵或作樴杜子春云樴读为不义不昵之昵【贾疏隠元年左传文】或为防黏也 王氏昭禹曰鹿胶用其角鱼胶用其膘马牛犀防用其皮【案今以鱼膘胶为尤良】 郑氏锷曰凡物亦有能黏而不解者然比之于胶则不能比方其坚   凡相筋欲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则其为兽必剽以为弓则岂异于其兽【剽匹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读如简札之简谓筋条也【贾疏竹简一片为一札筋条亦冇简别故读从之】剽疾也【贾疏言此筋之兽剽疾为弓亦剽疾】 王氏昭禹曰简言条直泽言滋润筋之小者贵乎条直而长大者贵乎稹密而润   案兽之剽由于筋可见弓之射深以此   筋欲敝之敝   正义郑氏众曰嚼之当孰【贾疏椎打欲得劳敝】 王氏昭禹曰筋生则硬熟则耎以物击嚼之欲其劳敝而熟然后可用故曰敝之敝 赵氏溥曰言熟之又熟也   漆欲测   正义郑氏康成曰测如测度之测测犹清也【案清则可以鉴物故以测为清也今俗试漆亦以清明为上】   丝欲沈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在水中时色【贾疏言据干燥时色还如在水湅之色】 陈氏祥道曰取其莹也   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为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全无瑕病良善也   案已上言选材之善已下言为之之时与其方   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氷析灂【液音亦灂子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材胶丝漆郑司农云液读为醳【贾疏液是渍液之义】奠读为定寒奠体至冬胶坚内之檠中定往来体【贾疏檠谓弓防定徃来体则六弓徃体来体多少者是也】氷析灂大寒中下于檠中复内之【贾疏谓复如上寒奠体内之于檠中但上内为定体此为析灂所为有异也】 贾氏公彦曰干角筋须胶漆丝三材乃合秋是作弓之时故至冬寒而定体也 陈氏祥道曰角亦析而治之干亦渍而治之于干言析于角言液互见也   案三材干角筋也三时各治其一至秋乃合其合之则以胶丝而外又加漆也   存疑欧阳氏谦之曰析灂谓待其坚定而磨治今工为黑漆器尚有此法   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氷析灂则审环【易以豉反上合依注作洽】正义郑氏康成曰易理滑致也液角则合之合读为洽烦乱也秋合三材则合合坚密也流犹移也【贾疏不移谓不失往来之体】审犹定也【贾疏纳之檠中析其漆灂其漆之灂环则定后不鼓动】存疑陈氏祥道曰审谓察之也环即下文所谓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也析灂则必引之以察其如环与不如环则弓之羙恶可见矣   春被则一年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朞岁乃可用 贾氏公彦曰云一年者据氷析灂已前为一年春被是用时不数也   析干必伦析角无邪   正义郑氏康成曰伦顺其理也无邪亦正之 郑氏锷曰析干必顺乎木之理则干不迆析角必顺乎角之理则角不枉   案木之文理易见故必循其伦角湾环而本末粗细不均不能如木心之直故惟取其面势正而无邪   斲目必荼斲目不荼则及其大脩也筋代之受病【荼音舒】正义郑氏众曰荼读为舒舒徐也目干节目 郑氏康成曰脩犹乆也 贾氏公彦曰筋在弓皆与干为力今弓干有节目则用力不得其所故筋代干受病以其偏用力故也   案荼之义犹庄子所谓斲轮徐也盖木之节目强舒徐斲之令其分少寛乃不与筋相摩   夫目也者必强强者在内而摩其筋夫筋之所由幨恒由此作【幨昌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摩犹隠也幨絶起也 贾氏公彦曰此还释筋干不得所之意   故角三液而干再液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醳治之使相称【贾疏角须三液干须再液乃得相称】   厚其帤则木坚薄其帤则需【帤女居反需汝逺反】   正义郑氏众曰帤读为襦有衣絮之絮帤谓弓中禆【贾疏弓中禆者弓干虽用整木仍于干上禆之乃得调适也 郝氏敬曰干内以木副之曰帤】 郑氏康成曰需谓不充满【案需即耎字不充满则耎矣】 郑氏锷曰需偃弱也   案干厚则木强而不灵薄则耎弱而无力故另为帤以里之帤所以助干而消息于强弱之间者也故帤之厚薄还以强弱消息之下文所谓节也   是故厚其液而节其帤   正义郑氏康成曰厚犹多也节犹适也 贾氏公彦曰多其液谓角干其裨须节适厚薄得所也   约之不皆约疏数必侔【数音朔侔莫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皆约纒之缴不相次也皆约则弓帤【案帤下疑有阙文】侔犹均也 贾氏公彦曰约谓以丝胶横纒之不皆约谓不次比为之疏数必侔约之多少稀疏必均也 林氏希逸曰弓有纒约处有不纒约处虽约而不皆约也其约处疏数必侔   案丝所以约帤也使比次而皆约之则束缚大急帤不能少有屈伸以随干角为张弛古人体物之精如此   斲挚必中胶之必均【挚音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致也中犹均也 贾氏公彦曰斲干厚薄必调均为之施胶亦均不得偏厚也自此以下论弓之隈里施胶之事 王氏昭禹曰上下如一之谓中多寡适匀之谓均   斲挚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大脩也角代之受病夫懐胶于内而摩其角夫角之所由挫恒由此作【挫子卧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干不均则角蹴折也 贾氏公彦曰谓干不均而有髙下则摩其角 林氏希逸曰胶在角内若有厚薄则角必为之摩动   案前以不中不均并列而后独言懐胶者明斲干虽中而施胶不均亦能摩角而使之挫也   凡居角长者以次需【需汝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弓之隈也长短各称其干短者居箫【刘氏熙曰弓末曰箫又谓之弭中央曰弣箫弣之闲曰渊】   存疑易氏祓曰上经言角长二尺有五寸谓之牛戴牛则角固贵乎长也然以逹对短则逹为长之过需须也良工以次需而用之不可过于长亦不可过于短   恒角而短是谓逆挠引之则纵释之则不校【恒古邓反又如字校纪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恒读为搄竟也竟其角而短于渊干引之角纵不用力若欲反挠然校疾也既不用力放之又不疾【郝氏敬曰逆犹反也言反引之易挠也】 贾氏公彦曰竟角而短施角竟两畔而上下短于隈也不校者角以放矢角不用力故释之不疾   恒角而逹辟如终绁非弓之利也【辟音譬绁西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逹谓长于渊干若逹于箫头绁弓防角过渊接则送矢大疾若见绁于防矣弓有防者为发时备顿伤诗云竹防绲縢【贾疏绲绳也縢系约之也 朱子曰以竹为防而以绳约之于弛弓之里檠弓体使正也】 赵氏溥曰终犹常也与终古登阤之终同   今夫茭解中有变焉故校于挺臂中有柎焉故剽恒角而逹引如终绁非弓之利【茭欺交反又音交解戸隘反挺弟郢反柎芳武反引注改作譬】   正义郑氏康成曰茭读如齐人名手足为骹之骹茭解谓接中也变谓箫臂用力异【案臂谓挺臂】校疾也挺直也柎侧骨【林氏希逸曰侧骨者把处两旁贴以木也】剽亦疾也重明逹角之不利变譬言引字之误 贾氏公彦曰茭解中谓弓隈与弓箫角接之处有变谓弓箫与臂用力异引之则臂中用力放矢则箫用力既用力异故校校谓矢去疾也直臂中谓弓把处有柎者于把处两畔有侧骨骨坚强所以与弓为力故剽疾也   挢干欲孰于火而无赢挢角欲孰于火而无燂引筋欲尽而无伤其力防胶欲孰而水火相得然则居旱亦不动居湿亦不动【挢纪夭反燂音潜又音寻或大含反防章吕反注故书燂或作朕郑司农云字从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赢过孰也燂炙烂也不动者谓弓也 贾氏公彦曰此明治干角筋胶四者得所不得所之事不言丝漆者用力少故也   案引筋谓傅筋于干须引之急乃无寛弛之病大甚伤力则筋又恐断絶也   苟有贱工必因角干之湿以为之柔善者在外动者在内虽善于外必动于内虽善亦弗可以为良矣   正义郑氏康成曰湿犹生也   凡为弓方其峻而髙其柎长其畏而薄其敝宛之无己应【畏乌囬反敝读为蔽必艺反】   正义郑氏众曰敝读为蔽塞之蔽谓人所握持者郑氏康成曰峻谓箫也宛谓引之也引之不休止常应言不罢需也 贾氏公彦曰箫宜方为之柎把中髙对方谓柎骨宜髙为之长其隈谓柎之上下宜长为之蔽谓人所握持手蔽之处宜薄为之有此四善故引之无休止而应   存疑赵氏溥曰弓把处稍细把处上下皆堆起稍髙搀接着角面敝即把处稍细者柎乃把处两头两侧畔稍髙接角畏者敝言其两面故曰薄柎置于两侧侧目视之故不言厚而言髙   案峻疑当箫隈之交而结所著者【今名弓垫子】此处引之则离而虚发矢则撒而实故宜方为之髙其柎薄其蔽似只一物谓向之一面稍髙而两旁则薄也宛之无己应未详   下柎之弓末应将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末谓箫也兴犹动也发也弓柎卑箫应则柎将动 贾氏公彦曰下柎者谓把骨大下为之由弓隈下短故箫应则将动发也   为柎而发必动于閷   正义郑氏康成曰閷接中 贾氏公彦曰柎既发动则接中亦必发动 赵氏溥曰閷谓角之接柎者   弓而羽閷末应将发【羽注作扈音户】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读为扈扈缓也接中动则缓閷箫应则角干将发   案以上三节言弓之病盖与方其峻一节相反者然词语难解姑存注疏   弓有六材焉维干强之张如流水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难易也【贾疏强弱得所故无难易】 贾氏公彦曰干外五材依干而有以干为本故曰强之   维体防之引之中参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谓内之于檠中定其体防深浅所止谓体定张之居一尺引之又二尺【贾疏体谓浅深所止若王弧之弓徃体寡来体多弛之五寸张之则一尺五寸夹庾之弓徃体多来体寡弛之一尺五寸张之则五寸唐弓大弓徃来体若一弛之一尺张之亦一尺云张之一尺引之又二尺者据唐大中者而言余四者弛张之多少虽不同及其引之皆三尺以矢长三尺须满故也】 郑氏锷曰凡物相参则为参弓不论强弱引之皆以三尺为中中参者三者相参常得中也   维角防之欲宛而无负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防直庚反又抽庚反或之亮反】   正义郑氏众曰防读如牚距之牚【郑氏锷曰防如牚柱之牚所以辅而正之也角在弓隈为弓之助所以防之也】 郑氏康成曰负辟戾也负则不如环如环亦谓无难易【贾疏放矢后无失体亦得如环然】案以上三节玩其文势似当云弓有六材不可缺一而强之者则维干也弓之张如流水自柎至箫其力均散而防之者则维体也体谓隈中徃来之体皆在乎此防如水之有隄防也引之则矢与半弧半中参所以中参者角为之牚距也如弹弓不用角则弧短而不中参矣欲宛而无负言引之而无负之病则善也下二句又申此意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亦如环环虽有深浅而如环则一 又案自下柎之弓至此皆韵语也弓与兴防发与閷韵强防防为韵环为韵以韵读之亦可以寻其条理焉   材羙工巧为之时谓之参均角不胜干干不胜筋谓之参均量其力有三均均者三谓之九和【胜陆音升案注当如字有三依注作又参注故书胜或作称】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三读为又参量其力又参均者谓若干胜一石加角而胜二石被筋而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假令弓力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弛其以绳缓擐之每加物一石则张一尺【贾疏谓不张之别以一条绳系两箫乃加物一石张一尺二石张二尺三石张三尺则与前干角筋三者力各一石同也】不胜无负也存疑贾氏公彦曰弓未成时干未有角称之胜一石又安角胜二石更被筋胜三石引之中三尺者据干筋角三者具总称物三石得三尺若据初空干时称物一石亦三尺更加角称物二石亦三尺又被筋称物三石亦三尺   案材羙为之时已明着于上记工之巧则尽去所陈诸病而曲得所利是也胜当读去声言角不可强于干干不可强于筋也惟其如是故量其力亦三均三均注以角干筋之力言得之疏谓以次而加则非也斲目不舒则摩其筋施胶不均则摩其角三材同时而合角在干内筋附干外而胶以黏之丝以约之定法也惟干胜一石可试而知安得有加角而胜二石加筋而胜三石之法哉惟所谓以绳擐之而递加三石者则于其已成而验之如此耳   九和之弓角与干权筋三侔胶三锊丝三邸漆三斞上工以有余下工以不足【锊音劣又色劣反斞羊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平也侔犹等也角干既平筋三而又与角干等也锊锾也【贾疏冶氏亦言锊锊与锾一也尚书其罚百锾锾重六两大半两】邸斞轻重未闻 郑氏锷曰角与干权言其力之相等也 易氏祓曰九和之弓以角干筋为主故角与干权筋三侔即所谓角不胜干干不胜筋之意   案工拙则弓既不精而物料反多费故不足以不能恰适也   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为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规士之弓合三而成规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良则句少也【贾疏据王弧及唐大已上而言】贾氏公彦曰此据角弓形不张而言   弓长六尺有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有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人各以其形貌大小服此弓 赵氏溥曰上士中士下士乃泛言人之长短 郎氏兆玉曰天子诸侯大夫士之弓分为四等以弓之羙恶而别上士中士下士之弓分为三等以弓之长短而言   凡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虑血气   正义郑氏康成曰又随其人之性情 王氏昭禹曰射之道其中在巧存乎志虑其至在力存乎血气躬者血气志虑之所寓焉者也人之躬有长短志虑有缓急血气有强弱故为弓者必因之也   案下文丰肉而短骨直以立躬与血气之异也寛缓以荼忿埶以奔志虑之异也   丰肉而短寛缓以荼若是者为之危弓危弓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埶以奔若是者为之安弓安弓为之危矢【荼依注音舒】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损赢济不足危奔犹疾也骨直谓强毅荼古文舒假借字 贾氏公彦曰危弓则夹庾弱者安弓谓王弧之类强者危矢据恒矢安矢据杀矢丰肉寛缓是不足则危弓济之危弓为赢则以安矢损之骨直忿埶是赢则安弓损之安弓是不足则以危矢济之   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则莫能以速中且不深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则莫能以愿中【中张仲反愿音愿一音元注故书速或作数郑司农云字从速】   正义郑氏康成曰速疾也三舒不能疾而中言矢行短也中又不能深愿慤也三疾不能慤而中言矢行长也长谓过去 贾氏公彦曰上文言以安危损益此三安三危而无损益故不可也   徃体多来体寡谓之夹臾之属利射侯与弋【夹古洽反臾音庾射食亦反注故书与作其杜子春云当为与】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逺者用埶【贾疏谓审曲面埶夹庾反张多随曲埶向外】夹庾之弓合五而成规侯非必逺顾埶弓者材必薄薄则弱弱则矢不深【贾疏弱则射逺不能深即近亦不深故射近侯用之】中侯不落【贾疏谓弓射逺以其材弱纵射逺亦不深故矢中矦但不落也】大夫士射侯矢落不获【贾疏大射仪司射命曰中离维纲触梱复君则释获众则否是大夫士矢至矦不着而落则不释获】弋缴射也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夹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鸟兽者 陈氏祥道曰徃来云者据张弛而言之也弛之则弓体徃张之则弓体来   徃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深者用直此又直焉于射坚宜也王弓合九而成规弧弓亦然革谓干盾质木椹天子射侯亦用此弓【贾疏记不言此者举射革与质有上文弱弓射近可参故可知也】大射仪曰中离维纲触梱复君则释获其余则否【贾疏中谓中侯离犹过也丽也维与纲皆所以持侯彼注云触者谓中他物而触侯也复反也梱复谓矢至侯不着而还复】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 赵氏溥曰天子将祭先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在泽立椹木以为质射于宫则不用椹质故司弓矢职泽共射椹质之弓矢而射人职王大射则以貍步张三侯   案来体谓被时之度也被之度有定而以多寡言者以徃体之多而见为寡也以往体之寡而见为多也射逺者用埶故徃体多射深者用直故徃体寡   徃体来体若一谓之唐弓之属利射深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深用直唐弓合七而成规大弓亦然【贾疏唐大合七成规言射深用直则王弧合九成规者亦射深用直可知】春秋传曰盗窃宝玉大弓【贾疏春秋定八年经文】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此不言者各举一邉而言兼有彼事可知   通论陈氏祥道曰司弓矢主颁之故各言所授之人弓人主为之故言其所用之利   大和无灂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其次有灂而疏其次角无灂【灂子肖反有灂而疏之上石经有角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和尤良者也深谓灂在中央两邉无也角无灂谓隈里 贾氏公彦曰大和谓九和之弓六材俱善故无漆灂也其次筋在背角在隈皆有灂但深在中央两邉无也其次两邉亦有但疏之不皆有其次角无灂谓隈里无灂箫头及背有之存疑陈氏祥道曰以文意推之当言大和无灂其次角无灂其次有灂而疏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恐先儒传之失叙   合灂若背手文【背补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表里灂合处若人合手背文相应   角环灂牛筋蕡灂糜筋斥蠖灂【蕡扶云反斥音尺蠖于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蕡枲实也斥蠖屈虫也 贾氏公彦曰此说弓表及里灂文也【案角弓之里筋弓之表】角环灂谓隈里灂文如环牛筋蕡灂弓背用牛筋漆如麻子文若用麋其灂文如斥蠖文 赵氏溥曰麋筋不及牛筋之坚蕡文不及尺蠖文之细密也   和弓摩【纪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犹调也拂也将用弓必先调之拂之摩之大射仪曰小射正授弓大射正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一【贾疏谓以左手横执之上隈向右下隈向左而上再下一拂去尘乃授与君大射虽不言调亦调可知也 案隈有上下者以挞之所在为上挞今名箭溜】   案弓将用恐角干辟戾而不和故以袂钩其近箫处而膝倚其左右隈以调之大射礼所云正所谓摩也注疏以为拂尘似未尽其义   覆之而角至谓之句弓覆之而干至谓之侯弓覆之而筋至谓之深弓【覆孚屋反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句于三体材敝恶不用之弓也覆犹察也谓用射而察之至犹善也但角善则矢虽疾而不能逺【贾疏上云射逺曰埶埶是弱弓而射逺此句弓弱于彼虽疾不能射逺也】侯弓射侯之弓也干又善则矢疾而逺【贾疏上文夹臾利射侯与弋言矢疾而逺对上句弓疾而不逺不及侯者也】深弓射深之弓也筋又善则矢既疾而逺又深【贾疏案上文唐大射深则王弧三善亦射深可知举中以见上也】贾氏公彦曰此论弓有六材角干筋用力多故特言之若一善者为敝二善者为次三者全善则为尤良也 王氏昭禹曰详察谓之覆极善谓之至 易氏祓曰句弓司弓矢职所谓句者谓之敝弓是也侯弓上所谓夹臾利射侯与弋是也深弓上所谓唐弓之属利射深是也不及王弧其质尤坚于深弓不待言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礼器图一】   案周之王畿与九服共方万里故此九服除王畿之外每服言又方以别之畿者限也树之封疆而限以千里故曰王畿侯者候也为王斥候服者服事于王甸田也为王治田出税男者任也为王任其职理采事也为王事民以供其上蛮者縻也以政教縻之又蛮服大司马谓之要服要者以政令要束为义于四要之内方七千里故王制注云周公复唐虞旧域分其五服为九其要服之内凡七千里夷之一服在夷狄之中故以夷言之镇服入夷狄又深故须镇守之藩服者以其最在外为藩篱也   案诗曰邦畿千里春秋传曰天子一圻周语曰规方千里则天子面五百里为王城百里为郊郊置六乡七万五千家而近郊之宅田士田贾田逺郊之官田牛田牧田任其余地皆谓之郊以其与邑交故也二百里为甸甸置六遂七万五千家而公邑任其余地皆谓之甸以甸法在是故也三百里为邦稍稍所以封大夫与王子弟之尤疏者谓之稍以其削于县都故也四百里为邦县所以封卿与王子弟之疏者谓之县以其系于上故也五百里为邦都所以封公与王子弟之亲者谓之都以其有邑都故也此周制也周九服侯在畿外夏则五服甸在畿内也   案周礼小司徒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匠人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王制方一里者为田九百亩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为田九万亩方百里者为方十里者百为田九十亿亩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九万亿亩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为田八十万亿一万亿亩方百里者为田九十亿亩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余六十亿亩孟子曰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飬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前汉志曰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方一里是为九夫八家共之各受私田百亩公田十亩是为八百八十亩余二十亩以为庐舍民受田上田夫百亩中田夫二百亩下田夫三百亩嵗耕种者为不易上田休一嵗者为一易中田休二嵗者为再易下田三嵗更耕之农民户一人受田其家众男为余夫亦以口受田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成成十为通通十为终终十为同盖井方一里为九夫四井为邑邑方二里三十六夫十六井为丘丘方四里百四十四夫六十四井为甸甸方八里五百七十六夫二百五十六井为县县方十六里二千三百四夫一千二十四井为都都方三十二里九千二百一十六夫郑康成以小司徒有邑甸县都之别而其名与采邑同匠人有甽遂沟洫浍之制而多寡与遂人异故言都鄙采地制井田乡遂公邑制沟洫贾公彦遂谓乡遂及四等公邑皆用贡而无助也岂知先王之为井田也使所饮同井所食同田所居同廛所服同事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乡遂六军之所寓岂各授之田而不为井法乎且大田之诗言曽孙来止而歌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噫嘻之诗言春夏祈谷于上帝而歌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周官遂人言兴耡旅师有耡粟此非乡遂井田之事乎载师所征之赋非一夫受田之法而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则采地固有不为井田者矣观二百一十国谓之州而五党亦谓之州万二千五百家谓之遂而一夫之间亦谓之遂王畿谓之县而五鄙亦谓之县县都之名岂特施于采邑已哉   案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贾释注云营谓丈尺其大小天子十二门通十二子谓以甲乙丙丁等十日为毋子丑寅卯等十二辰为子国中王城内经纬之涂皆容九轨轨谓辙广也乘车六尺六寸傍加七寸凡八尺九轨七十二尺则此加十二歩矣王城面有三门门有三涂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従中央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王宫当中经   案朱子曰王宫之外门五一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郑康成以雉门在库门内而设两观】四曰应门五曰路门【又日毕门亦曰虎门】其朝在雉门之外者曰外朝在路门之外者曰治朝路寝之廷曰内朝郑康成小司寇注以外朝在雉门之外朝士注又疑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盖因雉门外有宗庙社稷故疑不得置外朝不知外朝为致民三询之地雉门为人民观法之区则外朝当在雉门之外故依郑前注及朱子説以圗之又尔雅观谓之阙是刘熈释名所谓在门两旁中央阙然为道也据春秋定公二年雉门及两观灾则雉门夲有门观则在门外两旁耳   案考工记匠人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礼记王制市廛而不税谓赋其市地之廛而不征其货此与孟子所谓廛而不征法而不廛之廛同然廛字夲解乃市宅之谓则所谓公宫居中前朝后市左右三廛是也与孟子廛无夫里之布之廛同   案大司徒设社稷之壝郊特牲云君南乡于北墉下注以为社内之北墙大司徒疏谓中有坛坛四面有壁壁外有壝此礼书所谓其壝北面也又小宗伯左宗庙右社稷注谓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盖注以雉门为中门也白虎通曰天子社广五丈【礼书方广五丈】诸侯半之其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冒以黄土记谓大社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故不屋胜国之社则屋之其祭也贾疏以为同坛共位则一坛也礼书以为社东稷西则二坛也以理论之社稷本二神则礼书説为是又郑康成以社用石礼书云议者谓社主长五尺方二尺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体物体埋其半以根在土中而夲末均此臆论也夫石为地类先儒谓社主石为之长不过尺五寸盖有所传然也   案庙説为礼家聚讼之门今依朱子説图之以为折衷据朱子云庙制皆于中门外之左各有寝庙别为门垣大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天子大祖百世不迁一昭一穆为宗亦百世不迁【宗亦曰祧亦曰世室】二昭二穆为四亲庙髙祖以上亲尽则毁而递迁昭常为昭穆常为穆诸侯则无二宗大夫则无二庙【谓髙曽庙】其迁毁之次则与天子同仪礼所谓以其班祔檀弓所谓祔于祖父者也三代之制其详虽不得闻然其大略不过如此今由朱子説推之则五庙以下及刘歆九庙之説其制大槩可知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世室重屋其制不传惟陈氏祥道礼书载此二圗于考工説亦未尽合存之以阙疑也至于明堂説者甚多大抵不外汉方士説即有依考工记而为之説者所谓九阶四户八牕又皆移世室重屋之制而归之明堂似俱未协今合陈聂二氏圗而以朱子井田説増损之其四门三阶则夲之明堂位余説虽繁不敢滥及【案堂当方此东西独广者匠人谓东西九筵合八丈一尺南北七筵合六丈三尺也】   案周礼司仪为坛三成宫旁一门以合诸侯其摈之有上等中等下等之别郑注所谓坛壝宫是也觐礼天子为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郑注司仪为坛三成成犹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贾疏将合诸侯为坛于国外以命事天子春帅诸侯拜日于东郊则为坛于国东夏礼日于南郊则为坛于国南秋礼山川丘陵于西郊则为坛于国西冬礼月与四渎于北郊则为坛于国北既拜礼而还加方明于坛上而祀焉四方之坛并宜在近郊之内东方八里南方七里西方九里北方六里天子帅诸侯拜日等于近郊退来就坛 又案二礼三成之制虽同而文有详略郑氏两注乃合言之者盖二礼夲互文见义虽一门四门似乎防别要知司仪所谓一门盖谓宫旁各一门其实即四门也故二礼并以一圗槩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此井田谱市肆圗也第一圗载全市之制第二圗载一肆之制全市之制四方环列为肆者二十每肆四面皆有坊巷相通中间十六肆地则为思次介次之所内宰所谓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郑康成所谓市在一院之内是也一肆之制四方列屋二十中间十六屋地为二十屋之庭礼书所谓市中空地为廛是也司市以次叙分地而经市思次市师涖焉胥师贾师涖于介次大司徒序官胥师贾师皆二十肆一人司虣十肆一人司稽五肆一人胥二肆一人肆长每肆一人则全市之中凡肆长二十胥十司虣二胥师贾师各一也又司市云胥执鞭度守门市为四达之道四方当各一门据礼书云市门谓之巷阓巷门谓之闳则坊巷之间其门多矣又考工记匠人云朝市一夫贾疏谓市有三期总于一市之中为之若市总一夫之地则为太狭盖市曹思次介次之地与天子三朝皆居一夫之地也然不可考矣   案春官司几筵王位设黼依觐礼天子设斧依于户牖之间郑注云依如今绨素屏风也有绣斧文所以示断也斧谓之黼贾疏云尔雅牖户之间谓之扆以屏风为斧又置于依地孔安国顾命传云扆屛风畵为斧文置户牖间是也汉时屛风以绨素为之绨赤也素白也象古者白黒斧文也聂氏崇义曰扆従广八尺斧无柄设而不用之义 又案扆或作依言其有所依也黼作斧言其有所断也凡朝于寝觐于庙射于郊学朝于明堂皆于户牖之间设之又士虞礼佐食无事出户负依南面士未必有依特据其为设扆之地言之耳   案大射礼注云次若今更衣处即所设之帷幄也故周礼幕人掌帷幕幄帟掌次射则张耦次后郑以耦次在洗东又幕人职注云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帷幕皆以布为之四合象宫室曰幄帟则幕与幄中坐上承尘也幄帟皆以缯为之贾释云帷在下幕在上共为室幄帟又在帷幕内设之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周官大司徒曰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隂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玉人曰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冯相氏曰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序匠人曰昼参诸日景郑康成曰昼漏半置土圭表隂阳审其南北景短于土圭谓之日南则地于日为近南景长于土圭谓之日北则地于日为近北东于土圭谓之日东则地于日为近东西于土圭谓之日西则地于日为近西如是则寒暑隂风偏而不和是未得其所求凡日景千里而差一寸陈氏祥道曰先王以四表明中表之正以中表定四方之中在地则无道里逺近之不均在天则无寒暑风隂雨之不和万物得极其髙大故至于阜得其宜由其道故至于安然后以建王国焉匠人所谓昼参诸日景夜考诸极星盖如此也   案分野之説前人多疑之盖在地之位一定不移在天之象转运不穷是诚不可以臆测矣但保章氏经文言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则分野之説何可厚非至郑注所传十三国如大梁赵出自战国则非古保章旧法可知然三代以下天官家占验虽或不同而十二次之分至今不废则郑説固有夲也至六家分域度各不同其亦随时为变易与今依郑説圗之   案聂氏崇义曰汉礼器制度冕制皆长六寸广八寸天子以下皆同董巴舆服志云广七寸长尺二寸应劭汉官仪云广七寸长八寸盖随代变易不同司马彪舆服志云冕前圎后方王白玉珠诸侯青大夫黑又云冕者俛也后髙前下有俯仰之形因名焉又云纽缀于冕两旁垂之与武旁孔相当以筓贯之又以纮一条先属于左边筓上以一头绕于颐下于右边筓上绕之又陈氏祥道曰汉叔通冕制版广八寸而   长倍之板质而麻饰之上为延下朱为里约之以武设之以纽贯之以筓固之以纮五采玉则朱白苍黄也玉十二每玉间以寸裘冕十二旒旒十二玉康成谓裘冕无旒误天子衮冕十二旒鷩冕九旒毳冕七旒希冕五旒冕三旒旒皆十二玉诸侯大夫衮冕九旒鷩冕七旒毳冕五旒希冕四旒冕三旒玉视旒数【案司服王吉服六皆用冕弁师亦曰五冕此第载一冕者其制同也其旒数虽有多寡皆可由此推之】   案旧圗弁髙二寸据説文云古文弁形象合手则其制上鋭聂圗爵弁如冕而无旒前不俯盖郑説也其皮弁则仍如许氏合手説礼经有爵弁皮弁弁礼书夲孔安国及刘氏熙释名谓韦弁即爵弁则如冕之説未尽确矣然据注皮弁以白鹿皮为之弁以韎爵弁以爵头色布则三弁夲异质而其制则一耳 又案弁师皮弁有五采防有玉璂有象邸玉筓士冠礼爵弁皮弁皆缁组纮邸为弁顶下柢璂在防缝中诗所谓防弁如星是也陈氏祥道曰康成云侯伯璂七子男五皆三采孤四卿三大夫二皆二采推此则公九天子十二可知礼记天子朱纮诸侯青纮则士皮弁其缁组纮与由此推之则着纮之法当亦如冕也   案陈氏祥道曰荀卿称鲁公问舜冠于孔子孔子曰古者有务而拘领【书大传务作冒拘作句】汉舆服志曰上古衣毛而冒皮后世圣人见鸟兽有冠角胡之制遂作冠冕缨緌以为首饰则古者冒而已及冠冕缨緌之作皆有所象也檀弓曰古之冠也缩缝今也衡缝故防冠之反吉非古也杂记曰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吉冠不条属者通屈一条防若布为武垂下为缨属之冠吉冠则缨武异材右缝者右缝之】小功以下左【左象吉轻也】盖一副之材顺经为辟积则少而   质顺纬为辟积则多而文顺经为缩缝顺纬为衡缝古者吉凶之冠皆缩缝今吉冠衡缝而防冠缩缝是防冠与吉反矣故记者讥之右为隂左为阳凶隂事也大功以上右缝之所以明凶也吉阳礼也小功以下左缝之所以趋吉也其饰有缘其贯有筓其束有武其系有缨其垂有緌记曰素冠彻缘又曰缟冠素纰则冠有缘矣国语曰范文子击其子折委筓则冠有筓矣居冠属武则凡非居冠不属矣防冠不緌则凡吉冠皆緌矣【案旧圗冠两旁俱空露首似非冒义易之 缁布冠同但制小而缨无緌为异】   案弁师掌王之五冕五采缫十有二就皆玉筓诸侯缫斿皆就玉筓士冠皮弁爵弁筓则冕弁有筓也国语范文子以杖击其子折委筓则冠有筓也士防服妇人吉筓有首尺二寸吉筓象筓也男子之筓亦或尺二寸大夫士之筓亦或象为之与郑氏释士冠礼谓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无筓盖指缁布冠言之也杂记缁布冠不蕤则缁布冠既无筓又缨而不緌矣防服传曰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则吉筓有首也   案陈氏祥道曰瑱以充耳紞以垂瑱周官弁师王之五冕皆玉瑱诗于衞夫人言玉之瑱也于衞武公言充耳琇莹于衞之臣言褎如充耳齐诗言充耳以素以青以黄尚之以琼华琼莹琼英则瑱不特施于男子也妇人亦有之不特施于冕也弁亦有之故诗言充耳琇莹继之以防弁如星防礼士无冕而瑱用白纩则弁亦有之可知也士瑱用白纩即诗所谓充耳以素者也人君用黈纩即诗所谓充耳以黄者也毛   氏以充耳以素为士之服充耳以青为卿大夫之服充耳以黄为人君之服其説是也然以素为象瑱青为青玉黄为黄玉而用琼华以饰象则是士瑱用二物与余瑱不类非礼意也贾公彦曰古者瑱不纩士死则用白纩然士之袭礼皮弁褖衣缁带韎韐竹笏之类皆用生时之物孰谓瑱用白纩特死者之饰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古礼服皆用端采菽诗序以衮为衣而画衮乐记注以端冕之端为衣则冕服衣亦用端张氏怡三礼合纂所谓端而绘龙也端衣裳殊冕服之端以丝用正幅为身旁属两袂长皆二尺有衽有韠有大带革带及佩深衣裳十二幅此裳前三后四康成説也但深衣之裳一幅分而为二此则当以整幅为之长视身其章十二虞书所谓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防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是也防在衣绣在裳其章各六衮冕以下其章降杀以两康成注司服谓周以日月星辰绘于旗而冕服九章先儒多非之所谓不应天子九章同于上公及龙虎亦绘于旗而九章不废龙虎是也然郊特牲注云被衮有日月星辰则已自觉周礼注説之非矣今依虞书图之又案陈氏祥道曰裘冕加衮见领而已康成谓大裘之上又有衣无据其説是也要之陈氏所谓衮即康成所谓有日月星辰之衮耳盖裘冕祀上帝其服最尊故以十二章上服袭之但大裘不裼以为见领者误陈氏又云十二章升龙降龙为一章虎彝蜼彝为一章又孔氏颖逹以星辰为五星十二次是皆合二者为一章也其余一而已矣又龙谓之衮其即许氏慎所谓蟠者与并从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陈氏祥道曰王之服衣裳之色异后之服连衣裳而其色同以妇人之徳夲末纯一故也【郑氏曰妇人连衣裳不异其色素纱以为里观防服言女子髽衰而不言裳昏礼言女次纯衣而不及裳则妇人连衣裳而同色可知】王之服襌而无里后之服里而不襌以阳成于奇隂成于偶故也尔雅曰伊雒而南素质五色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而成章曰揺素质义也青质仁也五色皆备成章礼也有仁义以为质有礼以为文后之徳如此而已然地道尚义故袆衣为上揄狄次之言袆衣则知揄之为翟阙狄周礼谓之阙礼记谓之屈则其制屈于揄袆而已三翟盖皆画之于衣如王之冕服郑贾之徒谓褖衣黑而象水水生于金故展衣白金生于土故鞠衣黄土生于火故阙狄赤火生于木故揄狄青五色之上则而已故袆衣祭先王服袆衣祭先公服揄狄祭羣小祀服阙狄蚕则服鞠衣以礼见王及賔客服展衣燕居及御于王则服褖衣崔灵恩谓王后三翟数皆十二王者之后诸侯夫人三公而下夫人雉数如命数于理或然然谓二翟刻绘画之缀于衣阙翟刻之而不画其説无据玉藻所谓夫人揄翟君命屈狄再命鞠衣周官司服辨外内命妇之服鞠衣展衣褖衣郑氏以为鞠衣九嫔也展衣世妇也褖衣女御也外命妇者其夫孤也则鞠衣卿大夫也则展衣士也则褖衣三夫人及公之妻其阙狄以下乎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亦阙狄惟二王后袆衣然记言士褖衣则明妇命眂夫也言君命则明再命一命非女君也盖子男之夫人屈狄侯伯之夫人揄狄公之夫人袆衣记称夫人副袆是也再命鞠衣则上至于四命可知也郑氏谓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屈狄孤鞠衣卿大夫展衣士褖衣而改袆为鞠其説是也谓三夫人及公阙狄误矣王制言三公一命衮则三公在朝鷩冕其妻揄狄可知也玉藻言夫人揄狄则三夫人揄狄可知也公之夫人袆衣而明堂位言鲁夫人副袆者鲁侯得用衮冕则夫人副袆可知也少牢大夫之妻衣侈袂则其上至后夫人之袂皆侈特士妻褖衣之袂不侈【案周礼有袆衣揄翟阙翟礼记亦如之三者色异而制同又周礼有鞠衣展衣褖衣礼记亦如之又仪礼纁衻宵衣之属虽色与褖各有不同而其制则一故以袆衣槩三章服以鞠衣槩诸礼服云】   案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为赤舄黒舄赤繶黄繶青句素屦葛屦注云复下曰舄单下曰屦舄屦有絇有繶有纯者饰也贾释云下谓底也复下重底也重底者名舄单底者名屦繶者是牙底相接之繶缀绦于其中后用黄繶是繶者缝中紃如今之嵌鹿皮是也句读为絇絇之为言拘状如刀衣鼻拘着舄屦之头取自拘持为行戒使常低目不妄顾视也纯谓以绦为口缘如今之以线锁口是也屦舄各象裳色   案周礼仪礼俱言十二鼎惟礼记言鼎俎奇故郑注以十二为正鼎九陪鼎三也古礼器大槩以木为之鼎与铏为亨芼器故独以金考工记所谓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是也聂氏崇义曰牛鼎受一斛天子饰以黄金诸侯饰以白金口底径及深俱一尺三寸羊鼎受五斗大夫亦以铜为之无饰口底径各一尺深一尺一寸豕鼎受三斗口底径皆八寸深九寸强士以铁为之无饰鼎皆三足有耳有其制如此至云牛鼎足饰牛首羊豕鼎足之饰亦各视其牲其説前人多疑之据膳夫及公食大夫礼鼎皆十二中有鱼腊肤肠胃之属焉得尽以牲首饰之但仪礼设鼎多言面乡则鼎固有面抑或作饕餮文于腹以为食戒与又鼎铏以亨芼为名其腹下应有受爨之地但经传无文姑存其説以备考 又案扃为贯耳举鼎之具匠人注云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小扃膷鼎之扃长二尺而不言羊豕鼎之扃聂氏云羊鼎扃长二尺五寸豕鼎扃长二尺谓郑注云然不知何夲然以口径度之其长短畧可知也又云扃丹漆两端各三寸天子以玉饰两端诸侯以黄金亦各丹漆三寸是即陈氏礼书所谓木其质金玉其饰者与【案鼎及扃各十二虽长短大小有别其制则同故以一圗槩之】   案春官典瑞王晋大圭执镇圭以朝日考工记玉人云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注云王所搢大圭也杼閷也终葵椎也齐人谓椎为终葵为椎杼上明无所屈也比他圭最长故得大圭之名以其搢于衣带之间同于衣服故以服言之又据礼器大圭不琢是无瑑饰也 又案典瑞大圭镇圭缫借五米五就桓圭信圭躬圭缫皆三采三就谷璧蒲璧二采再就瑑圭璋璧琮皆二采一就聘礼记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博三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缘缫八寸皆纁系长尺绚组杂记赞大行圭公九寸等藻三采六等曲礼疏载熊氏曰五采五就者采别二行为一就故五就三采三就及二采二就并如之二采一就者采则别惟一行共为一就知然者杂记及聘礼记三采六等则知天子诸侯采别为二等也又据左传藻率孔疏云凡五采者黄朱白苍则镇圭之缫十有二寸其画韦之法二行黄二行白二行朱二行苍二行如是为一就又稍间之再画二行以下皆如前至五匝而中间四间之是为五采五就画皆横韦板如玉之长聘礼所谓垂缫屈缫者据绚组为垂屈耳盖圭与缫相连者有组执圭而拖其组是为垂缫以韦板借圭屈其组是为屈缫韦板两旁有系上下纁无事则以系玉有事则解而垂之其制如此大圭以搢而大宗伯乃合大圭镇圭言则防失坠之义同也余制略同故不多赘   案玉人云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注云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盖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为贵也又案考工记玉人镇圭尺二寸天子守之又曰天子圭中必注以四镇山为瑑饰也必同縪以组约其中央备失坠也杂记赞大行圭皆剡上左右各寸半又聂氏崇义曰以五采组约之也窦仪曰公侯以下圭璋皆有绚组陈氏祥道曰或曰镇圭犹天府所谓玉镇非四镇山之谓是亦一説也郑氏锷曰典瑞珍圭以征守以恤凶荒杜子春谓珍当作镇康成谓为王使之瑞节大小当琬琰相依【案琬琰二圭俱九寸则珍圭亦九寸】其不以珍圭为镇圭者盖镇圭天子守之以镇安天下可付使者执之以出乎若然则镇圭之外别有珍圭但其制莫考阙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镇圭之外此五玉即五等诸侯所执者虞书所辑之五瑞也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周礼疏云桓若屋之桓楹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双植谓之桓柱之竖者竖之则有两棱也桓圭盖以桓为瑑饰长九寸信圭躬圭皆长七寸与桓圭皆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周礼注云信当作身皆象以人形为瑑饰欲其慎行保身陆氏佃不取其説特谓信圭直躬圭屈耳信伸也伯次于侯故少屈焉又周礼注云谷所以养人蒲为席所以安人以谷蒲为瑑饰皆径五寸不执圭者未成国也大宗伯云七命赐国子男五命故云未成国也   案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苍璧礼天注璧圜象天又陈氏祥道曰苍天之色又聂氏崇义曰案玉人璧好三寸疏云古人造璧应圜圜径九寸肉倍好谓之璧则两边肉各三寸与中三寸共为九寸也阮郑二圗皆云苍璧九寸厚寸一也又玉人云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琮则享后】是有九寸之璧也崔灵恩三礼义宗云昊天及五精之帝圭璧皆长尺二寸今检周礼璧惟九寸则所谓长尺二寸之璧未知崔氏据何文以为説 又案玉色多白此六玉皆以色言之则凡不言色者其白可知   案大宗伯以黄琮礼地疏云易天而地黄地用黄琮依地色也陈氏祥道曰郑氏曰琮体八方射其外鉏牙贾公彦曰八角锋各出二寸然地体方而四隅有维盖所射者四角而已八角之説未闻也又聂氏崇义曰此比大琮毎角各剡出寸六分长八寸厚寸盖陈説固合大宗伯玉人两注疏意防言之其圗正方理非不近但八角之説未必无所夲据考工记明言射四寸曰射则有角可知曰射四寸则其角非小   鋭又可知若四隅为角平正即或可谓之射亦无从判四寸之介则郑説是也又考工记大琮十有二寸是为内镇故长与镇圭等而琮制则一故不复载又案郊特牲疏引先师説祀中央黄帝亦用黄琮其琮宜九寸以别于地祗并存之   案大宗伯以青圭礼东方注圭鋭象春物初生又聂氏崇义曰青圭亦九寸厚寸博三寸剡上各寸半又案大宗伯以赤璋礼南方注半圭曰璋疏公羊传曰璋判白又聂氏崇义曰熊氏云祀中央黄帝亦用赤璋案祀五帝币玉各如其色祀黄帝独不如其色于理未允准孔义用黄琮九寸为当又据聂氏谓青圭九寸璋半之   案大宗伯以白琥礼西方注虎猛象秋严聂氏崇义曰郑圗云以玉长九寸广五寸刻伏虎形髙三寸案孙氏符瑞圗云白虎西方义兽白色黑文一名驺虞尾倍其身开元礼避讳而云礼西方以驺虞是也又晋中兴书曰白虎尾参倍其身又尚书大传散宜生等之于陵取怪兽尾倍其身名曰虞郑云虞盖驺虞也周书曰英林酋耳若虎豹尾长参倍其身于陵英林音相近其是之谓乎 又案诸玉白者皆不言白此独言者以在六玉苍璜青赤中特以白明之 又案大宗伯以璜礼北方疏逸礼半璧曰璜陈氏祥道曰南正阳也隂生午半故璋以半圭北正隂也阳生子半故璜以半璧方明东圭南璋西琥北璜亦其类与案圭璧皆象天阳也南北各用阳之半扶阳之义则然者北方之色也 又案六器缫借无考又案璜尺寸无考据苍璧八寸则此亦应八寸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典瑞曰谷圭以和难以聘女郑注谷圭亦王使之瑞节谷羙也色若粟文然玉人曰谷圭七寸天子以聘女郑注聘礼加于束帛贾疏自士以上皆用纁束帛天子加谷圭诸侯加大璋陈氏祥道曰谷圭以谷为文以善为义故可和难以释仇聘女以纳征也圭贵于璋璋贵于皮天子纳征以谷圭诸侯以大璋士以俪皮此尊卑之所别也 又案陈氏祥道曰书曰琬琰在西序典瑞曰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琰圭以易行以除慝玉人曰琬圭九寸而缫以象徳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行人曰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郑康成谓琬圭王使之瑞节除慝亦于诸侯使大夫来覜既而使大夫执而命事于坛调人雠弗辟则与之瑞节而以执之郑康成曰瑞节琰圭也説文曰琰璧上起羙色也盖琬圭圜而宛之也琰圭剡而有锋也圜而宛之仁也故以治徳以结好剡而有锋义也故以易行以除慝琰圭判规则圭上圜而判之与凡圭之琰上寸半者异矣康成谓琰圭琰半以上又半为瑑饰贾氏公彦曰判半也又云规明半以上琰至首规半以为瑑饰可知然琬琰之有瑑饰于经无见此不可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典瑞曰瑑圭璋璧琮以覜聘玉人曰瑑圭璋八寸又曰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郑康成曰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二王之后享用圭璋其于诸侯亦用璧琮耳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及使卿大夫覜聘亦如之史记乐书曰情好珍善为之瑑磨圭璧以通其意盖玉有朝觐之玉有覜聘之玉有享献之玉礼于朝觐之玉言其所瑑桓躬信谷蒲是也覜聘之玉言瑑而已瑑圭璋璧琮以覜聘是也若夫享献之玉诸侯以享天子则不瑑玉人谓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是也诸侯以享夫人则瑑玉人谓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是也觐礼侯氏觐天子三享皆束帛加璧礼噐曰束帛加璧尊徳也郊特牲曰束帛加璧往徳也夫诸侯相朝而享夫人以琮聘卿亦享夫人以琮则诸侯享后亦必以琮诸侯享王以璧聘卿享君亦以璧则诸侯相享亦必以璧玉人言璧琮以享天子则后举矣言瑑琮享夫人则璧举矣   案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注郑司农曰于中央为璧圭着其四面一玉俱成疏云用一大玉琢中央为璧形亦肉倍好六寸四面各琢出一圭长各尺二寸合邸六寸总三尺与大圭同典瑞两圭疏四圭亦两足各相对考工记玉人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疏此尺二寸者未知璧在中央两畔总计为尺二寸未知除璧之外两畔之圭各尺二寸仍未审以璧为邸邸防许不可考也聂氏崇义曰四圭亦博三寸厚寸贾谓与大圭长三尺同然或玉不及尺度不妨用六寸璧为邸四面各瑑出一圭各长三寸以合镇圭尺有二寸之制郑氏锷曰用四圭者象天道流行于四方要之四圭之制莫考典瑞疏説似近之矣而玉人疏仍不敢决者盖礼文莫考疑信不得不相参也然两圭五寸既以琢出之数言则四圭尺有二寸之义从可知矣以六寸之邸合大圭三尺理或有然若琢出三寸説未免武断   案典瑞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注两圭以象地数二也僢而同邸考工记玉人两圭五寸有邸疏亦一玉俱成又聂氏崇义曰两圭亦于六寸璧两边各琢出一圭俱长二寸半博厚同四圭又赵氏曰用玉琢成方琮于琮两旁琢出两圭相对各长五寸植于神座前陈氏祥道曰璧天象也故四圭邸璧以祀天琮地象也则两圭当邸琮以祀地日月星辰天类也故一圭邸璧山川地类也则当一璋邸琮谓地与山川皆邸璧非也其説如此但诸圗邸皆作璧因四圭注中央为璧之説也陈説存之以备参   案典瑞圭璧以祀日月星辰注云圭其邸为璧取杀于上帝考工记玉人圭璧五寸疏以璧为邸旁琢一圭易氏祓曰圭制五寸杀于祀天之璧仍以象天数之中郑氏锷曰圭璧一圭象日月星辰之用主于一也有邸者象托体于天也 又案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赠賔客考工记玉人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注云璋有邸而射剡而出也素功无瑑饰又聂氏崇义曰自邸向上邪却之   案考工玉人云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注曰牙璋中璋皆有鉏牙先言牙璋有文饰疏谓牙璋文饰多夫多者少之对也以巡守之大璋中璋准之则牙璋文饰多如九寸之大璋中璋文饰少如九寸之中璋也但彼瑑云气此作龃牙文耳要之文饰虽异而其制同故以一牙璋槩之 又案考工玉人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天子以巡守注谓大璋加文饰中璋杀文饰边璋半文饰聂氏以文饰为瑑云气又玉人大璋诸侯以聘女此大璋注谓如边璋七寸剡四寸聂氏则谓遍体瑑云气如巡守之大璋四璋尺寸瑑饰不同而其制则一故不多载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礼器图二】   案考工记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注云羡犹延其袤一尺而广狭焉疏云羡不圜之意此璧应圜径九寸今减一寸以益上下之袤一寸则上下一尺广八寸又説文人手却十分动脉为寸口十寸为尺周制寸尺咫寻常仞诸度量皆以人之体为法又曰中妇人手长八寸为之咫周尺也然则璧羡袤十寸广八寸同谓之度尺则周制十寸八寸皆为尺矣以十寸之尺起度则十尺为丈十丈为引以八寸之尺起度则八尺为寻倍寻为常故鬴深十尺内方八寸而为嘉量币长一丈八尺而为制币此皆璧羡縦横之数也度必为璧以起之则围三径一之制亦寓乎其中矣林氏希逸曰璧之好三寸两边肉各三寸为九寸其形稍延则上下之羡处各半寸共为一尺其广则八寸也度即量物之尺度   案考工记玉人驵【注作组下同】琮五寸宗后以为权驵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为权注云以组系琮因名为称锤以起量也以为权故有鼻陈氏祥道曰琮以为权与璧羡起度同王有镇后亦有镇王有权后亦有权相须而成也后立市故有权其説备矣要之两琮制一故不重圗   案郁人凡祼玉濯之陈之注祼玉谓圭瓒璋瓒典瑞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賔客注郑司农云于圭头为器可以挹鬯祼祭谓之瓒国语谓之鬯圭后郑谓汉礼瓒槃大五升口径八寸下有槃口径一尺考工记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有瓒注瓒如盘其柄用圭有流前注又玉人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马注三璋之勺形如圭瓒疏其径倍狭所容亦小但形状相似耳又聂氏崇义曰圭柄金勺既异其牝牡相合处各长可三寸厚一寸博二寸半流道空径可五分三璋之勺皆然又祼时有祭有奠有啐郑谓有流前注以祭则可以啐恐未便意流当旁出以便于啐特其制莫考耳又圭瓒为槃大璋等则言勺且大小不同然制则一耳故不多赘   案礼记玉藻曰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征角左宫羽又曰凡带必有佩玉惟防否佩玉有冲牙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瓀玫而缊组绶大戴礼曰下车以佩玉为度上有双衡下有双璜冲牙玭珠以纳其闲琚瑀以杂之陈氏祥道谓其上衡下璜中有琚瑀下有冲牙贯之以组绶纳之以蠙珠而其色有白苍赤之辨其声有角征宫羽之应其   象有仁智礼乐忠信道徳之备或结或垂所以着屈伸之理或设或否所以适文质之仪此所以纯固之徳不内迁非僻之心无自入也盖衡以平其心璜以中其徳琚欲其有所安牙欲其有所制右征角所以象事与民左宫羽所以象君与物趋以采齐行以肆夏所以比于乐周旋中规折旋中矩所以比于礼则佩之为物奚适而非道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陈氏祥道曰节之为物或以玉或以角或以金或以竹或用以守或用于使或用于民周官掌节之所掌者八玉节也角节也虎节也人节也龙节也符节也玺节也旌节也小行人之所达者六虎节也人节也龙节也旌节也符节也管节也掌节守邦国者用玉节守都鄙者用角节此用以守者也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金为之此用以使者也门关用符节货贿用玺节道路用旌节皆有期以反节此用于使与民者也【行人凡其使也必以旌节此使者所执也比长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以达之此民所执也】析竹为符节全竹为管节小行人有管节而掌节无之者掌节所掌谓之邦节以辅王命则所谓邦国之使节使邦国者所执也小行人所达谓之天下之节则所谓龙节人节虎节管节邦国都鄙使者所执非王官所掌也掌节无都鄙之使节以使都鄙者无节特以旌节行之也小行人无玺节以其所掌者使节而货贿之事不预也然节不特八节六节而已典瑞珍圭以征守以恤凶荒牙璋以起军旅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琰圭以除慝以易行谷圭以和难以聘女郑氏皆以为王使之瑞节则珍圭牙璋琬圭琰圭谷圭使者为信于所适者也龙节虎节人节符节旌节行人为信于道路者也调人凡和难弗辟则与之瑞节而以执之此琰圭耳则琰圭不特施于使者民亦与之也春秋之时宋司马握节以死司城效节于府人而去司马牛致其邑与圭而适齐则守节不特于邦国都鄙虽官府小臣亦有之也考工记牙璋谷圭七寸琬圭琰圭九寸汉竹使符竹箭五枚长五寸然则先王之节其长盖亦不过于此若夫旌节之制又加长焉观苏武之仗节则非以寸计之也汉竹使符铜虎各分其半右防京师左付郡守唐符玺郎凡国有大事则出纳符节班其右藏其左先王之节其班藏盖亦如此   案陈氏祥道曰掌节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金也以英荡辅之郑氏曰使节使卿大夫聘于天子诸侯行道所执之节也杜氏子春云荡当作帑谓以函器盛此节或曰英荡画函考之于经禹贡扬州贡篠荡大射礼荡在建鼔之闲则荡竹也诗曰二矛重英又曰朱英緑縢则英饰也节之函以竹为之而有饰焉先儒谓画函英荡辅之则英荡之辅王命特虎人龙节而已非辅其他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大宗伯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庻人执鹜工商执鸡注以皮为虎豹皮帛为黒色缯据士昬用束帛俪皮皮以鹿则此帛亦束皮则异耳陈氏祥道曰帛有衣被之仁皮有炳蔚之文故孤执之羔有跪乳之礼有羣而不党之义故卿执之进必以时行必以序者鴈也故大夫执之交有时别有伦被文以相质死分而不变者雉也故士执之可畜而不散迁者鹜也故庻人执之可畜   而不违时者鸡也故工商执之士相见礼于雉左头奉之于鴈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于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盖执禽者必左首雉必左首而无饰维鴈有饰维而亦左首鴈之饰与羔同而维与羔异羔四维而结于面郑氏谓系聨四足交出背上于胸前结之是也士执雉而昏礼用鴈以贽不用死且摄盛故也观其所乗者墨车所冠者爵弁女衣必纁衻领必顈黼腊必用鲜鱼必用鲋则其摄盛可知郑氏谓鴈顺隂阳往来故昏用焉误也诗曰雝雝鸣鴈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亦谓用鴈士礼也贾氏公彦曰昏礼无问尊卑皆用鴈盖附防郑氏而为之説与【案皮帛见下六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此既聘而享之币也币类不一此则小行人所谓六币耳据典瑞职云瑑圭璋以覜聘则六玉皆瑑矣又制帛以束计十端为束端长丈八尺所谓帛锦绣黼其数同也 又案注谓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用各如其瑞皆有庭实以马若皮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后尊故用圭璋而特之其于诸侯亦用璧琮子男于诸侯则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据易氏祓云典瑞瑑圭璋璧琮以覜聘则诸侯所通用安得曰二王后用圭璋又礼器曰琥璜爵未闻为子男所专用经无明文不可臆説也并存之以备叅   案周礼醢人掌四豆之实朝事之豆馈食之豆加豆之实凡祭祀共荐羞之豆实賔客防纪亦如之仪礼聘礼堂上八豆西夹六豆公食大夫六豆上大夫两豆士昏四豆士防毼豆两既夕四豆士虞四豆特牲两豆少牢四豆有司彻四豆礼记明堂位夏后以楬豆殷玉豆周以献豆郑注云楬无异物之饰也献疏刻之也聂氏崇义云豆以木为之髙尺二寸考工旊人瓦豆髙一尺受四升口圆径尺二寸漆赤中大夫以上画云气口足之饰诸侯以象天子加玉有盖盛昌本脾析豚拍之韲醓蠃兔鴈之醢韭菁芹笋之菹及麋臡鹿臡郑注所谓豆宜濡物是也   案周礼笾人掌四笾之实朝事之笾馈食之笾加笾之实羞笾之实凡祭事共其笾防事及賔客之事共其荐笾羞笾仪礼士冠礼再醮两笾栗脯乡射礼大夫与则公士为賔荐脯用笾注所谓笾宜干物是也礼记郊特牲鼎俎竒而笾豆偶隂阳之义也笾豆之实水土之品也明堂位夫人荐笾豆聂氏崇义云笾以竹为之口有縢缘形制如豆受四升【案此则笾亦髙尺二寸】盛枣栗桃梅菱芡脯脩膴鲍糗饵之属有巾被纁里圜一幅案士防礼笾无縢则士大夫吉事之笾有縢可知矣明堂位鲁用雕篹篹笾属也惟鲁得用雕篹则士大夫之笾无雕可知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聂氏崇义曰内方外圆曰簋外方内圆曰簠皆足髙二寸漆赤中天子饰以玉诸侯饰以象簠受一斗二升口圆径六寸深七寸底径五寸二分厚八分足底径六寸厚半寸唇寸挫其四角考工旊人为簋受一斗二升簋髙一尺厚半寸唇寸口径五寸二分深七寸二分底径五寸二分厚八分足底径六寸郑注有盖龟陈氏祥道曰管仲镂簋礼以为僭则大夫士刻龟于盖而已人君则全饰之簠盛稲梁簋盛黍稷朱子图曰铜簠并盖重一十三斤二两通盖髙七寸深二寸濶八寸一分腹径长一尺一寸簋并盖重九斤通盖髙六寸七分深二寸八分濶五寸腹径长七寸九分濶五寸六分   案陈氏祥道曰周礼玉府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敦槃类珠玉以为饰古者以槃盛血以敦盛食合诸侯者必割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故书珠为夷郑司农云夷槃或为珠槃玉敦歃血玉器 案此盟时盛血之敦别详下珠槃案】九嫔凡祭祀赞玉齍【玉齍玉敦受黍稷器后进之而不彻】礼记内则曰敦牟非馂莫敢用【敦牟黍稷器】明堂位有虞氏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之八簋【皆黍稷器制之异同未闻】士昏礼期初昏馔于房黍稷四敦皆盖妇至赞启防却于敦南对敦于北少牢礼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有   盖【敦有首者尊者器饰也饰盖象龟周礼饰器各以其类龟有上下甲】士防礼废敦重鬲皆濯【废敦敦无足者所以盛米】朔月奠无笾有黍稷用瓦敦有盖当笾位彻朔奠敦启防面足【面足执之令足闲乡前】既夕用器两敦士虞赞设两敦于俎南特牲礼盛两敦陈于西堂借用萑又曰敦簠簋之盖皆象也礼记以管仲镂簋为僭者大夫之簋刻龟于盖而已非若人君全镂之也其説如此今礼圗敦制彷佛如龟是其义与   案少牢饔人陈三鼎在羊镬之西二鼎在豕镬之西説文云江淮闲谓釡曰锜又曰镬则釡也镬也皆烹饪之器也然诗以锜釜湘菜以釜鬵烹鱼周礼仪礼以镬烹牲则镬又大于釡矣   案仪礼公食大夫有四铏少牢有两铏皆有扱铏之柶旧圗云铏受一斗口径底及深皆六寸两耳三足有盖饰同鼎士以鐡大夫以铜诸侯以白金天子以黄金饰其柶用木为之柶长尺防博三寸曲柄长六寸铏者所以和菜羮者也登盛太羮铏具五味其芼则藿苦薇也其臭则膷臐膮也 又案公食大夫礼设四铏而扱上铏辨擩之止有一柶少牢羞两铏皆有柶尸扱以柶祭羊铏豕铏者公食大夫以优賔故   止用一柶少牢以祭神故各有柶以奉尸也   案俎以盛牲体及鱼肉也牲体在鼎曰脀在俎曰载虞夏商周俎各不同见明堂位而周则名房俎郑注房谓足下跗上下两间有似于房疏云俎头各有两足足下各别为跗足闲横下二跗似堂之东西两头各有房也少牢言俎距即此横距也旧图云髙二尺四寸广尺二寸 又案鼎俎贵竒故少牢五鼎五俎特牲三鼎三俎而肵俎非正俎玉藻亦云诸侯日食三俎朔月五俎则俎之尚竒明矣有司彻独有六俎   者盖列而陈之则贵竒散而用之则虽偶可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周礼司尊彞春祀夏禴祼用鸡彞鸟彞秋尝冬烝祼用斝彞黄彞追享朝享祼用虎彞蜼彞皆有舟是礼记明堂位所谓灌尊也据明堂位夏后氏以鸡彞殷以斝周以黄目余三彞未详一祼而用两彞贾疏所谓郁鬯配以明水也聂氏崇义曰鸡彞口圆径九寸底径七寸腹上空径一尺足髙二寸下径八寸受三斗司尊彞注云鸡彞鸟彞刻而画之为鸡凤凰之形六彞所画虽别其形制容受皆同又陈氏祥道以鸡东方之物为仁鸟南方之物为礼虎为义兽蜼为智兽【案尔雅蜼卬鼻而长尾山海经鬲山注云蜼似猴而大黄黒色尾末有岐雨则县树以尾塞鼻孔或以两指故谓之智】其説如此据郊特牲曰黄目郁气之上尊也黄者中也目者气之清明者也要之黄取其中而稼得冲气之和故六者共取为彞饰则彞之为常亦惟其徳不惟其器耳又陈氏据春秋传燕人以斝耳赂齐谓斝亦有耳然不可考矣 又案陈氏祥道曰司尊彞曰彞皆有舟尊皆有罍舟以屐彞而罍非屐尊言彞有舟以见尊有禁也天子诸侯之尊废禁以下为贵则彞舟之为物盖象舟之形而已先儒以废禁为去禁谓舟若汉承槃圜而崇尺恐不然也又案彞皆有幂用画布巾另圗详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周礼司尊彞春祠夏禴其朝践用两献尊再献用两象尊礼记明堂位牺象周尊则献当作牺阮氏谌礼圗曰牺尊饰以牛象尊饰以象皆于尊腹画为牛象形此可见王氏肃全刻牛象形凿背为尊之误而郑氏之读献为莎竟以鸟彞为牺尊者【郑注以鸟彞为凤凰形此又以牺尊为象凤凰】其误又不必言矣又尊皆有幂用疏布巾另圗详之   案聂氏崇义曰着尊受五斗漆赤中旧圗有朱带者与概尊相涉恐非周礼司尊彞云秋尝冬烝其朝献用着尊一盛酒一盛醴齐王以玉爵酌献尸明堂位曰着殷尊也注云着着地无足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圆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上下空径一尺五分与献尊象尊形制容受并同但无足及饰耳   案通记辑畧谓壶尊盖以壶为尊昆吾氏之尊也据此则其制古矣以壶为尊如大射尊于大侯之两壶也聂氏崇义曰壶尊受五斗周礼司尊彞云秋尝冬烝其馈献用两壶尊一盛酒一盛盎齐王以玉爵酌献尸左传曰尊以鲁壶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圆径八寸中径六寸半脰下横径八寸腹下横径一尺一寸底径八寸腹上下空径一尺二寸足髙二寸下横径九寸漆赤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聂氏崇义曰太尊受五斗周礼司尊彞云追享朝享其朝践用两太尊一盛酒一盛醴齐王用玉爵酌醴齐献尸注云太尊太古之瓦尊也明堂位曰泰有虞氏之尊也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圆径一尺脰髙三寸中横径九寸脰下大横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腹上下空径一尺五分厚半寸唇寸底平厚寸与瓦甒形制容受皆同 又案司尊彞追享朝享再献用两山尊郑注以山尊为山罍是明堂位所谓山罍夏后氏之尊盖即罍尊也贾疏云罍之于雷字别而同声雷起于云云出于山故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据此则罍当作云云雷回文而加以山也大罍洗罍并同又聂氏崇义曰山罍口圆径九寸腹髙三寸中横径八寸脰下横径尺二寸底径八寸腹上下空径一尺五分足髙二寸下径九寸知受五斗者又郭氏璞云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罍既在中尊之列受五斗可知也   案以下五尊皆掌自鬯人则盛鬯酒之尊也经云禜门用瓢赍注谓取甘瓠割去柢以齐为尊疏所谓取质畧之义此亦匏爵类但彼半而此全耳其尺寸未闻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聂氏崇义曰蜃尊概尊散尊阮氏并不圗载此尊名饰虽殊以义例皆容五斗漆赤中案周礼鬯人云庙用脩【作卣】凡山川四方用蜃凡埋事用概凡疈事用散后郑云卣蜃概散皆漆尊蜃者画为蜃形蚌曰含浆尊之象也卣中尊也谓献象之属然中尊皆容五斗其蜃概散等又列于中尊之下与卣同曰漆尊故知皆受五斗今以黍寸之尺计之口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足髙一寸下径九寸底至口上下中径一尺五分乃容五斗之数槩制容受如蜃尊案鬯人职云凡祼事用槩后郑云槩漆尊以朱带者贾义云槩尊朱带纁相对既是黒漆为尊以朱络腹故名槩尊取横槩之义也又大宗伯云貍沈祭山林川泽后郑云祭山林曰貍川泽曰沈然则貍沈之类皆用槩尊散尊形制容受如槩案鬯人职云凡疈事用散尊后郑云漆尊无饰曰散贾义云对槩蜃献象等四尊各有异物为饰言此散尊唯漆而已别无物饰故曰散又大宗伯云疈辜祭四方百物后郑云疈疈牲胸也贾疏云此无正文盖见当时疈磔牲体者皆従胸臆疈析之言此疈辜谓披析牲体磔及蜡祭也蜡祭有神与四方百物是其一事如此之类乃用散尊   案聂氏崇义曰以木为之漆赤中余同玉爵又朱子绍兴礼器圗曰范铜为之两柱三足有流有通柱髙八寸二分深三寸三分阔二寸九分又陆氏佃礼象曰古铜爵有首有尾有柱有足有柄先儒谓柄为尾非也据朱子圗爵上作两柱者赵氏谦声音文字通所谓象爵头两柱连柄尾之形也【许氏慎説文爵作□赵所谓两柱连柄尾者以□言】三足者杨氏桓六书统爵字作三足据书爵首従爪爪三足之象説文所谓凡爪之属従爪   也两柱之前为流如圭瓒龙口在前以其出酒故谓之流即柄宣和博古圗所谓其后为尾执者为也【朱子圗前有流后有尾圗説不言尾省文】中作篆鄂口足皆然盖本士虞礼繶爵注篆饰之义上有首当象爵为之陆氏礼象爵似朱子説而无篆其素爵与 又案聂氏云今祭祀之爵刻木雀立方板失之矣汉书律厯志斛制口足皆圆有两耳其状如爵以前代玉爵柄尺之类多半刻其形也其説如此乃其圗仍作爵立方板误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酒器有觚有觯有角有散是数者考其形则体圜足方诸器略同唯觯无耳觚与角散皆有耳据聂氏引郑鬯人注云散尊无饰惟明堂位璧散璧角以璧饰其口耳考其所容则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而口径腹底各相称也考其所用则献酬皆用觚而尊者举觯卑者举角贱者举散考其总称则皆可名之曰爵而其实则皆曰觞也独觥则所载甚少故特牲云二觚二爵四觯一角一散而独不   及觥则觥之所用正礼所无不在五爵之例矣然考之七月诗言称彼兕觥春秋传卫侯飨苦成叔而甯惠子歌兕觥其觩则飨有觥也郑人燕赵孟穆叔子皮举兕爵是燕有觥也闾胥掌比觥是乡饮有觥也丝衣言兕觥是賔尸有觥也其质用兕其容七升其用主罚陈氏祥道谓燕礼乡饮酒大夫之飨皆有旅酬无算爵于是时也用觥其或然与 又案诸器名虽不同而圣人制器尚象之意则总教人节饮而已疏云觚者寡也饮当寡也觯者适也饮当自适也角者触也触罪过也散则讪也饮不节为人讪也许慎云觥罚有过一饮而尽七升为过多也又诸爵皆可奠而觥不可奠岂以罚爵异之与此圣人制器之意一览斯器已不啻立之监而佐之史矣   案考工记梓人为饮器勺一升注云勺尊升盖防酒之器也据明堂位云夏后氏以龙勺殷以疏勺周蒲勺注龙龙头疏通疏其头蒲合蒲鳬头勺制之不同如此梓人之勺未详何代之器然考工周礼似当以合蒲如鳬头之蒲勺为准然又据聂氏崇义云梓人为勺受一升亦宜画龙头柄依旧圗长二尺四寸余制并同郁勺郁勺者即龙勺疏勺蒲勺也明堂位三勺本承鸡彞黄目言之故以三勺为郁勺据此则梓人之勺即明堂位之龙勺矣特据聂説圗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周官幂人祭祀以画布巾幂六彞以疏布巾幂八尊凡王巾皆黼陈氏祥道曰八尊以献及祀天地故巾疏而不画六彞以祼施于宗庙故巾画而不疏幂人言疏布巾则画用精者可知言画布巾则疏之不画可知郑氏曰周尚武画黼用文徳也又曰画者画云气此皆不可考也燕礼公尊幂用绤若锡大射幂用锡若絺士防幂用功布士虞幂用絺乡饮酒士昏特牲幂皆用绤盖人君尊也故燕与大射之幂用葛若锡冬夏异也人臣卑也故乡饮昏防祭之幂用葛而已冬夏同也然士冠礼礼賔昏礼赞礼妇聘礼礼賔皆用醴而无幂以醴质故也醮用酒亦无幂従礼子之质故也燕礼君尊有幂方壶圜壶无幂卑屈于尊故也昏礼尊于室内有幂尊于房戸外无幂贱屈于贵故也若夫乡饮与射则无所屈焉故皆有幂大射之礼幂缀诸箭则异于他幂矣又曰凡王巾皆黼则诸侯大夫士之巾不画黼据此则郑注所谓画云气者其诸侯大夫士之巾与又王制疏云巾布广二尺二寸帛广二尺四寸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案大司徒牛人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簝以待事注谓盆以盛血簝以受肉互若今屠家县肉格疏谓始杀解体未荐时县之陈氏谓互为行马行马盖掌舍所谓梐枑耳然陈圗甚卑不可县肉特易而髙之 又案陶人盆受二鬴唇半寸厚寸此当差小其制则一簝之大小似与盆同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防卷四十七【礼器图三】   案旧图云篚以竹为之如笭长三尺广一尺深六寸足髙三寸有盖实于篚者若爵若膳若币若食其制则一也 又案舍人賔客共其筥米聘礼米百筥筥半斛采苹诗传曰圆曰筥受半斛陈氏祥道曰筥筲也小于筐   案陈氏祥道曰诗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又曰酒醴维需酌以大斗盖斗亦谓之勺勺非斗也勺挹于尊彛而注诸爵瓉斗挹于大器而注诸樽彛旧图樽受五斗斗实五升勺柄长二尺四寸斗柄长三尺盖其所传者尚矣史记曰赵防子令工人作为金斗长其尾可以击人与代王饮厨人因反斗以击代王杀之此又非先王之所谓斗   案玉府若合诸侯则共珠槃玉敦注谓敦槃以珠玉为饰合诸侯者必执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槃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疏谓玉敦盛血敦槃皆以木为之郑司农则又以敦为歃血玉器也 又案郑注以敦为槃类疏则以盛黍稷言之朱子则以敦为杯盂之属诸家所传图亦与盛黍稷之敦同据聂氏图敦受一斗二升其盛血之敦当差小而其制则一也故不复圗又聂氏洗槃与此略异别于礼记图详之   案陈氏祥道曰防氏升豆鬴止于三汉律歴志五量起于黄钟之龠以子谷秬黍中者千二百实其龠以井水准其槩十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其法用铜深尺六寸方尺而圜其外旁有庣其上为斛其下斛底为斗左耳为升右耳为合龠其状似爵其重钧又曰鼓容十二斛槩以竹木为之五量资之以平也又聂氏崇义曰防氏疏云六斗四升晏子曰齐旧四量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釜四釜为钟由二説推之则升斗合之制大槩可见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甗盆甑鬲庾五者皆掌自陶人则皆瓦量也据陶人五器皆厚半寸唇寸甗实二鬴鬴六斗四升是甗实一石二斗八升也盆甑实二鬴与甗同惟鬲实五觳注以豆实三而成觳言则鬲觳实斗二升五之则六斗也庾实二觳仅二斗四升则又小矣据少牢礼廪人槩甑甗陈氏祥道引孙炎説云闗东谓甑为鬵则皆釜属盆则盥盆缫盆礼经杀牲淅米之类皆用之鬲则据士丧礼为敦瓶之属惟庾之用未闻则小量而已 又案郑注以甗为无底甑贾疏云对甑七穿为有底甑陈氏祥道曰春秋时有玉甗则不但陶器矣又林氏希逸曰甗底虚如格子然可蒸物甑则七空不为格子眼又陈氏祥道曰尔雅鼎欵足者谓之鬲郭氏璞曰鼎曲脚也然先儒皆以窽为空   案聘礼疏云既夕注瓮瓦器容一觳瓬人曰豆实三而成觳四升曰豆则瓮受斗二升又聂氏崇义曰罋以盛醯醢髙一尺受二斗口径六寸五分腹径九寸五分底径六寸五分腹下渐杀五分与贾説所受不同其各有所授与   案司几筵五几详已觐礼天子设斧依于戸牖之间左右几聘礼宰夫奉两端以进公于序端受宰几摄之以授賔賔进讶受有司彻主人降受宰几二手横执以授尸尸二手横于手间则行礼之际必授几矣王左右皆有几优至尊也诸侯而下或设之左或设之右祭祀隂事也故右之筵国賔阳事也故左之且吉事变几尚文而几必变也凶事仍几尚质而几常仍也大抵生人几在左鬼神几在右其授之受之有节其操之辟之有仪阮氏图云几长五尺髙尺二寸广二尺两端赤中央黑漆马融则云长三尺未知孰是窃谓几由手授则马説为长 又案几不特施于行礼也燕居亦有之士丧礼所谓燕几是也不特施于燕居也行役亦有之周礼甸役右漆几春秋传智伯怒投之以几是也【案司几筵五几曰玉曰雕曰彤曰漆曰素饰殊而制一故仅以一几槩之】   案周书王牖间见羣臣朝诸侯则重篾席【桃枝席】黼纯【黼同斧绣斧黑白采纯縁也】西序旦夕聼事则重底席【蒲席】缀纯【杂采】东序养老飨羣臣则重丰席【传谓笋席陈氏师凯曰下有笋席此当为莞席】画纯【五色云气】西夹亲属私燕则重笋席【以蒻竹之皮为之】纷纯则王席皆二重周礼司几筵王朝觐大祭祀封国命诸侯及胙席皆莞筵【蒲筵】纷纯加缫席【削蒲蒻展之编以五采】画纯加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黼纯凡三重诸侯祭祀蒲筵缋纯加莞筵纷纯胙席筵国賔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皆二重王甸役则熊席丧事则苇席其栢【注作椁】席则萑黼纯【萑细于苇】诸侯则纷纯仪礼乡饮乡射皆蒲筵缁布纯燕礼注賔席准乡饮君席准诸侯胙席卿席如賔而重大射賔有加席公食大夫记賔席亦准乡饮而特言常【丈六尺】又加萑席寻【八尺】帛纯上大夫蒲筵加萑席纯如下大夫注谓孤为賔如司几筵国賔席士虞礼有苇席厞亦用席礼器有越席【蒲席】郊特牲有蒲越稾鞂【疏云今礼稾鞂祭天蒲越祭地】玉藻有蒯席【菲草席】要之席縁必华于席以饰必尚文也加席上席必华于下席上尊也故礼书云席莫贵于次席而次席黼纯则断割之义惟王所独是也又席有上下公食大夫疏所谓织之自有首尾可为识记也又曲礼注云常席四人賔席一人席之大概如此其用之有单有重有加皆于分之尊卑辨之然司几筵王有莞缫次蒲熊五席而所设止有莞缫次三重诸侯所设亦各二重而郊特牲乃云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三重彼此互异故贾疏以郊特牲为大祫之席也然据郊特牲又言大飨君席三重则不止于袷矣大夫再重故乡饮乡射遵者及燕礼大射卿皆重其燕礼大夫不重者大夫之席继賔賔席不重故大夫亦不重也公食聘賔其重宜矣其大夫不重为賔降也而君亦有为聘賔降者郊特牲所谓三献之介君专席而酢焉是也又礼器云鬼神之祭单席故司几筵苇席士虞礼室中之席皆不言加其蒲越稾靺亦不加可知余居恒坐席亦不加賔至则加故曲礼曰客彻重席又据郑注云铺陈曰筵借之曰席贾疏云初在地一重谓之筵重在上者谓之席故诸经加席为席也然士冠礼单席亦曰就筵是对文则筵席别散文则通也又据礼器孔疏谓仪礼一种席皆称重故燕礼注云重席重蒲筵所以乡射大夫辞加席亦是一种席称加者以上云公三重大夫再重故变云加是可知重与加之分非定论也至所云席有两则称两重席有一则称一重席于经无考又据公食记云蒲筵常加萑席寻则加席视下席为窄盖以明着其为加耳礼书云筵席之制短不过寻长不过常中者不过九尺【考工记匠人度九尺之筵是也】纯縁之制上不过黼下不过缁布是矣抑不知席之制亦尊不过次卑亦不过蒯衽亦席类礼书云衽于文从衣与簟不同然不可考矣 又案席必有织组文公食礼云皆卷自末注以末为经之所终则其经纬可识但其制莫详故以一席槩之   案説卦传云圣人幽賛于神明而生蓍其生也守以灵龟防以卿云礼记谓假尔泰筮尊之也其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其筮也有分挂揲扐及错综参伍引伸触类之法天子蓍长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故仪礼有立筮坐筮之不同周礼大卜掌连山归藏周易三易之法史及筮人卦者占者分掌之仪礼士冠筮人执筮抽上韇少牢史先抽上韇后抽下韇韇长视蓍如天子蓍九尺则上下韇各四尺五寸也韇从革则以皮为之矣   案礼记玉藻云卜人定龟史定墨君定体周礼卜师掌开龟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义兆四曰弓兆龟人掌六龟之属各有名物天龟曰灵属地龟曰绎属东龟曰果属西龟曰靁属南龟曰猎属北龟曰若属凡取龟用秋时攻龟用春时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盖燋者燃火之炬也契者灼龟之木也契谓之焌亦谓之楚焞楚其材也焞其体也契其用也焌与焞其名一也契与作其义一也凡卜必以墨画龟以求吉兆乃鑚之以观其所拆若从墨而拆大谓之兆广若裂其旁岐细出则谓之璺拆【璺音问器破而未离之名】体者兆象之形体定者决其吉凶也   案杖长六尺所以优老也王制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祭义曰七十杖于朝八十不俟朝其説畧别然莫非优老之义周礼伊耆氏掌国之大祭祀共其杖函【函藏杖之具】共王之齿杖注谓年七十王命赐杖故共之杖有函者郑氏锷所谓祭时老臣不敢杖故共函以盛之既事乃授之也   案内则事佩有金燧木燧皆取火器金燧镜也木燧鑚火器也金燧在周礼司烜氏谓之夫遂所谓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明水是也注皆以镜言之又以鉴为方诸陈氏祥道因方诸説谓鉴体方夫遂圜且引王充论衡曰阳燧取火于日方诸取水于月相去甚逺而火至水来者气感之也其説是矣乃又引髙诱淮南注説以方诸隂燧为大蛤谓熟摩向月则水生以铜盘受之下水数石此淮南子所谓方诸见月则津而为水也不知祭取致洁古圣人舍江湖川渎而求之月惟其洁耳若蛤之津而为水则血肉之余胡得谓之明水且经明言鉴又不当以大蛤混之也   案系传神农氏斵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考工车人专官为之仪礼士丧又继明器而陈之阶下月令耕耤则天子亲载之参保介之御间盖重之也据车人庛【同耜】长尺二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盖耒下前曲接耜手执处为句庛刺也耒下有金古惟一金不岐主于入土故以刺名然据系传第言斵木则创制之始无金后人踵而増耳匠人云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尺注以耜一金言之则其广可知由此推之以及遂沟洫浍皆然又其内得六尺六寸与步相中则度即在此其利不特上动下入而已   案礼记礼运曰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周礼太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隂阳之声子月建黄钟而辰在星纪丑月建大吕而辰在元枵寅月建太簇而辰在娵訾亥月建应钟而辰在析木辰月建姑洗而辰在大梁酉月建南吕而辰在夀星午月建蕤賔而辰在鹑首未月建林钟而辰在鹑火申月建夷则而辰在鹑尾巳月建中吕而辰在实沈戌月建无射而辰在大火夘月建夹钟而辰在降娄辰与建交错贸处如表里然是其合也其相生则以隂阳六体为之黄钟初九下生林钟之初六林钟又上生太簇之九二太簇又下生南吕之六二南吕又上生姑洗之九三姑洗又下生应钟之六三应钟又上生蕤賔之九四蕤賔又上生大吕之六四大吕又下生夷则之九五夷则又上生夹钟之六五夹钟又下生无射之上九无射又上生中吕之上六同位者象夫妻异位者象子母所谓律取妻而吕生子也凡下生者三分去一上生者三分益一五下六上乃一终矣十二律惟黄钟九寸林钟六寸太簇八寸皆全寸而无余分此三统之道也陈氏祥道曰黄钟至大簇阳之阳也林钟至应钟隂之隂也阳之阳隂之隂则阳息隂消之时阳常下生而有余隂常上生而不足蕤賔至无射则隂之阳也大吕至中吕则阳之隂也隂之阳阳之隂则阳消隂息之时阳常上生而不足隂常下生而有余然则自子午以左皆上生子午以右皆下生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礼记乐记云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横以立武周官钟师掌金奏考工记鳬氏为钟两栾谓之铣铣闲谓之于于上谓之鼓鼓上谓之钲钲上谓之舞舞上谓之甬甬上谓之衡钟环谓之旋虫旋虫谓之干钟带谓之篆篆闲谓之枚枚谓之景于上之攠谓之隧十分其铣去二以为钲以其钲为之铣闲去二分以为鼓闲以其鼓闲为之舞脩去二分以为舞广以其钲之长为之甬长以其甬长为之围三分其围去一以为衡围大钟十分其鼓闲以其一为之厚六分其厚以其一为之深盖铣也于也钲也鼓也舞也钟之体也甬与衡钟之柄也国语单穆公曰先王之制钟也大不出钧重不过石律度量衡于是乎生乐器待律然后制而律度又待钟然后生故有十二辰之钟以应十二月之律十二月之钟大钟也大钟特县诗书尔雅所谓镛是也非十二辰之钟则为编钟十六枚周礼所谓编钟是也梓人职云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胷耀后大体短胫若是者谓之臝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声大而宏则于钟宜若是者以为钟虡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郑氏康成曰横者曰簨饰之以鳞属植者曰虡饰之以臝属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广雅云錞如钟而有舌又聂氏崇义曰鼓人以金錞和鼓注云錞錞于也圆如碓头大上小下乐作鸣之与鼓相和又陈氏祥道曰周礼小师掌六乐之声节与其和和錞于也国语曰战以錞于丁寕儆其民也又黄池之防吴王亲鸣钟鼓丁寕錞于振铎则兵法固用錞矣汉大予乐有之又鼔人以金镯节鼓大司马职公司马执镯军行鸣镯诗曰钲人伐鼓国语曰鼓丁寕春秋传曰射汰辀而着于丁寕说文曰镯钲也韦昭曰丁寕钲也然则钲也丁寕也皆镯之异名郑康成曰镯如小钟军行鸣之以为鼓节又鼓人以金铙止鼓郑康成曰铙如铃无舌有秉执而鸣之以止鼓说文曰钲铙也铙小钲也似铃柄中上下通乐记曰始奏以文则登歌清庙之类也复乱以武则下管象之类也郑氏以文为鼓武为铙岂其然乎又鼓人以金铎通鼓大司马职曰两司马执铎又曰三鼓摝铎三鼓振铎司马法曰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阘铎声不过琅郑康成许慎皆曰铎大铃也盖铎有金铎木铎金铎舌以金木铎舌以木金铎振武事若司马之振铎摝铎揜上振之谓之摝黄池之防官师振铎是也小宰徇以木铎郷师以木铎徇于市朝乐记曰天子夹振之郑氏谓王与大将夹舞者振铎以为节铎虽用之于乐然非王与大将振之也晋荀氐得赵人牛铎然后能谐乐则古人之为铎镯铙錞施于声律皆有当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礼记乐记曰石声磬磬以立辨辨以致死考工记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其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三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三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耑郑氏注曰先度一矩为句一矩为股而求其既而以一矩有半触其则磬之倨句也磬有大小此假矩以定倨句非用其度也盖钟圆中规磬方中矩则倨句一矩有半触其也其博为一疑一律也股为二后长二律也鼓为三前长三律也股非所击也短而博鼓其所击也长而狭郑司农云股磬之上大者鼓其下小者康成曰股与鼓小大长短虽殊而其厚均也大戴礼曰悬一磬而尚拊则堂上有特悬磬矣小胥职云凡悬钟磬半为堵全为肆注云钟磬偏悬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簨虡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梓人云锐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扬而远闻则于磬宜若是者以为磬虡故击其所悬而由其虡鸣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为簨凡磬在东曰笙磬在西曰颂磬   案礼记乐记曰舜作五之琴以歌南风琴操云伏羲造广雅云琴长三尺六寸六分象三百六十六日广六寸象六合又风俗通曰七法七星聂氏崇义曰旧图谓舜作五周文王又加二曰少宫少商蔡邕复増二故有九二大次三小次四尤小蔡邕本传无文未知何据桓谭新论云今琴四尺五寸法四时五行 又案琴徽称琴体为之自临岳至龙龈折半立第七徽又各折半立第四徽十徽又再折半立一徽十三徽又度临岳至龙龈三分之立第五徽九徽又六分之立第二徽第十二徽又度临岳至龙龈五分之立第三徽六徽八徽十一徽当徽取泛声则有声不当徽则无声也   案礼记乐记曰清庙之瑟朱而疏越有遗音者矣乡饮酒礼燕礼皆有人左何瑟尚书大传曰大瑟朱达越盖越瑟底孔也疏达通之也朱练而朱之也丝不练则劲而声清练则熟而声浊孔小则声急大则声迟故歌清庙之诗所弹之瑟疏越以迟其声然后不至于太急练丝以浊其声然后不失之太清也世本曰庖牺作瑟五十黄帝使素女鼓之哀不自胜乃破为二十五具二均声尔雅曰大瑟谓之洒旧图云瑟长八尺一寸广一尺八寸二十三其常用者十九其余四谓之番番赢也颂瑟则长七尺二寸广尺八寸二十五尽用之   案礼记明堂位下管象乐记曰从以箫管前此虞书曰下管周礼小师掌教管笙师掌吹管大司乐有孤竹孙竹隂竹之管燕礼大射礼皆下管新宫盖匏竹在下故于堂下吹管以播之也郑司农曰管如篪六孔说文亦曰管六孔十二月之音郑氏康成曰管如笛而小并两而吹之今大予乐有焉广雅云管象箫长尺围寸八孔无底夫并两吹之则象箫之説信矣而八孔之説则未确也且管或作琯则古者之管殆有以玉为之者乎 又案管六孔诸图俱止五孔殆并上出之吹孔而为六与   案礼记月令仲夏之月均管箫乐记曰从以箫管周礼小师掌教箫笙师掌吹箫诗箫管备举尔雅云大箫谓之言小者谓之筊旧图云雅箫长尺四寸二十四彄颂箫长尺二寸十彄博雅云箫大者二十四管无底小者十六管有底蔡氏邕曰箫编竹有底长则浊短则清以审窒其底而増损之则和盖皆述其所传然也风俗通云舜作竹箫以象凤翼则箫之来也乆矣   案周礼笙师掌教龡篪尔雅大篪谓之沂孙氏炎曰沂悲也郭氏璞曰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围三寸一孔上出寸三分名曰翘横吹之小者尺二寸聂氏崇义曰先郑云七孔贾疏云九孔皆误惟广雅云八孔为是   案竽笙之大者礼记月令仲夏调竽笙周礼笙师掌教龡竽先郑云竽三十六簧贾疏竽长四尺二寸郑康成云竽管类用竹为之形参差象鸟翼韩非曰竽者五声之长故竽先则钟瑟皆随竽唱则诸乐皆和盖后世之乐然也竽三十三管宫管在中央又礼记明堂位女娲之笙簧诗小雅曰吹笙鼓簧尔雅云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郭氏璞注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簧小者十三簧旧图云笙长四尺谓管参差有如鸟翼至簧为笙中之舌或者离笙簧为二物误矣【案竽笙有大小之别其制则同故以一竽槩之】   案礼记乐记云圣人作为壎篪周礼小师掌敎埙注云埙烧土为之大如鴈卵谓之雅埙郭氏璞尔雅注云大如鵞子鋭上平底形如称锤小者如鸡子谓之颂埙凡六孔上一前三后二世本云暴辛公作埙围五寸半长三寸四分 又案白虎通曰壎坎音也壎在十一月阳气于黄泉之下薰蒸而萌唐乐志曰壎曛也立秋之音万物将曛黄也然壎土也土位于坤而时立秋则唐志之説是而白虎通之説非也   案礼记礼运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蒉桴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明堂位曰土鼓蒉桴苇籥伊耆氏之乐也周礼籥章春秋击土鼓吹豳诗以逆暑迎寒祈年吹豳雅击土鼓以乐田畯祭蜡吹豳颂击土鼔以息老物盖乐之作本于籥始于土鼓而周家王业之兴本于豳逆暑迎寒祈年皆本始民事蜡息老物则使之反本而已故所击者土鼓而击之者蒉桴也土鼓筑土为之也杜子春曰土鼓以瓦为臯陶以革为面然礼运土鼓起于未合土之前与壶涿氏炮土之鼔异矣蒉或作蒯盖结草以为桴也郑氏改蒉为凷非也   案考工韗人为皋陶其长六尺六寸左右端广六寸中尺厚三寸穹三之一上三正者注以为晋鼓长八尺鼓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者记以为鼖鼓长寻有四尺鼓四尺倨句磬折者记以为皋鼓夫曰穹三之一则中广而旁窄也曰上三正据注穹上一直两端又直各居二尺二寸不弧曲则与皋鼓之参差不正者异也鼖鼓无文其承上三正言之可知余应朔鼙及雷鼓灵鼓路鼓提鼓鼗鼓县鼓足鼓楹鼓之属虽   或饰有不同其鼓制则一惟雷灵路三鼓郑注有八面六面四面之説旧图如其説皆一鼓而作多面其制不经且开元闲用之不可考击宋太常集礼路鼓聚四鼓于一架雷鼓八面灵鼓六面亦如之则又成编鼓不可为训也要之郑説当自有本后失其传不应以臆为説又县鼓应有簨虡考工止言钟磬之簨虡而不及鼓据明堂位云夏后氏之龙簨虡其为鼓设与然彼注则第以钟磬言也并阙之 又案诗大雅商颂虡业必合鼓言之又明堂位言周县鼓则鼓有簨虡可知但考工记梓人簨虡第言钟磬而不及鼔惟明堂位言龙簨虡而不言所县之器岂即鼓之簨虡与然注固以钟磬言也阙之   案大射礼云建鼓在阼阶西应鼙在其东一建鼓在其南朔鼙在其北诗曰应田县鼓先儒以田为小鼔应应鼙也今大射有朔鼙应鼙诗又以应配则朔鼙乃鼙也以其引鼓焉故曰以其始鼓焉故曰朔是以仪礼有朔无周礼有无朔郑氏以应与及朔为三鼓恐不然   案礼记月令曰脩鼗鞞仪礼大射鼗倚于颂磬西纮周官小师掌教鼓鼗瞽蒙掌播鼗眡了掌教播鼗书曰下管鼗鼓其制郑氏以为如鼓而小持其柄揺之旁耳还自击是也案小鼓有柄曰鼗大鼗曰鞞则鼗也鞞也鼗也大小有殊而其制一也   案陈氏祥道曰郑康成云鼓柄曲木植立马上贾氏公彦云郑据当时有单骑以况周其实周时无骑法也然公羊传称齐晋相遇以鞍为几礼记称前有车骑盖古者容或有骑其説辨矣然所引特或有之事若四时之田当以常法论则贾説是也况提为提持之义不必单骑也   案礼记乐记曰防守拊鼓明堂位谓之拊搏书则谓之搏拊盖以其或或拊莫适先后也陈氏祥道曰拊之为物以韦为之状若鼓然书传所谓以韦为鼓是也实之以糠白虎通所谓拊革着以糠是也其设则堂上尚书所谓搏拊是也其用则先歌周礼所谓登歌合奏击拊是也乐记注云拊一名相相即拊也然既曰防守拊鼓又曰治乱以相则拊非相也郑氏以拊为相误矣且玩经文防守之义则拊也者殆众乐待之而动者与   案书曰合止柷敔诗曰鼗磬柷圉周礼小师掌教柷敔礼记乐记曰圣人作为椌楬明堂位有揩击盖柷敔以椌楬为体椌楬以戛揩击为用故椌楬戛揩击先儒皆谓之柷敔也尔雅云所以鼓柷谓之止郭氏璞注云柷如漆桶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中有椎柄连底挏之令左右击止者椎名郑氏康成云合乐之时投椎其中而撞之聂氏崇义从郑説今太常乐亦人执其椎投而击之盖柷以合乐也鼓柷谓之止欲戒止于其早也柷方二尺四寸为隂乐作于阳故以隂数成之   案尔雅云所以鼓敔谓之籈郭氏璞注云敔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龃龉刻以木长尺栎之籈者其名也唐制则用竹长二尺四寸破为十茎于敔背横栎之又郑注云敔木虎也背有刻所以鼓之以止乐盖鼓敔谓之籈欲脩洁于其后也敔二十七龃龉为阳乐止于隂故以阳数成之   案陈氏旸曰牍以竹为之杀其声而使小以节乐也牍长者七尺短者三尺虚中无底应如桶而方长六尺五寸中象柷有椎连底左右相击以应柷礼图其形正圆而外皆朱雅旁有两纽疏画为云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陈氏祥道曰古之舞者或以干配戚或以干配戈【案司兵职授舞者兵注以干戚言又据文王世子春夏学干戈陈说本此】盾以革为之其背曰瓦【左传中其盾瓦】其瓦设朱干朱质而绘以龙龙之外又绘以杂羽系之以绣陈氏旸曰广雅钺戚斧也六韬曰大柯斧重八斤一名天钺毛氏苌谓斧隋銎斨方銎戚斧也扬钺也书一人执刘孔氏颖达曰刘镵斧也盖名异耳考工车人柯长三尺博三寸厚寸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则首六寸矣黄钺饰以金玉戚饰以玉又考工冶氏戈广二寸内倍之胡三之援四之注云句孑防也庐人疏戈防有胡向下皆为句兵据冶氏则胡其孑也长六寸楥长七寸半胡下柄接柲处曰内长四寸柄以木或竹长六尺六寸曰柲又曰庐陈氏祥道曰胡曲而下垂者也楥直而上达者也柲所以受胡者也或谓之鸡鸣或谓之拥颈皆胡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七>   案聂氏崇义曰羽舞皇舞案舞师注曰羽析白羽为之形如帗陈宛丘诗曰无冬无夏值其鹭羽值者持也鹭羽即鹭翿谓舞者所持以指麾又蔽翳其身也乐师注云皇谓杂五采羽如凤皇色持以舞籥师掌教国子舞羽吹籥祭祀则鼔羽籥之舞注云鼓之者恒为之节也又舞师掌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注云四方祭谓四望旱暵谓雩也暵谓热气或曰籥之六孔者盖籥章所吹之籥也其三孔者舞人所吹之籥也舞人左手执籥右手秉翟三孔为宜若五孔则非一手能开闭也存之以备叅   案陈氏祥道曰鼓人曰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祭祀乐师教小舞又有旄舞人舞帗舞裂五采缯为之【先儒曰析五采缯如汉灵星舞子所持者也】羽舞析众羽为之皇舞以皇羽为之旄舞以牛尾为之采缯之饰盛于众羽众羽之饰盛于皇羽皇羽盛于旄干则执之而无饰人则手舞之而无执乐师先之以帗舞羽舞次之以皇舞旄舞而后之以干舞人舞以饰之隆杀为序故也人君有山川为之阻固然后可以保社稷保社稷然后可以有事于四方有事于四方然后可以待变事舞师先干舞以祀山川帗舞以祀社稷羽舞以祀四方皇舞以舞旱暵之事以事之先后为序故也郑司农云社稷以帗宗庙以羽四方以皇辟廱以旄兵事以干星辰以人舞郑氏康成曰四方以羽宗庙以人山川以干旱暵以皇然古者之于大祭祀有备乐必有备舞春秋书有事于大庙万入去籥则宗庙用干与羽矣若夫散而用之则有所不备故山川以干社稷以帗四方以羽旱暵以皇然则司农康成之论不知何据然也旄人掌教夷乐凡祭祀賔客舞其燕乐明堂位以禘礼祀周公而纳夷蛮之乐于大庙则宗庙亦以旄也然司兵祭祀授舞者兵司戈盾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大司乐大射诏诸侯以弓矢舞乐师帅射夫以弓矢舞则兵舞不特以干而已然则乡大夫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庻而终之以兴舞盖以弓矢舞与然舞者所乐之极而乐之盛者也以其为乐之极故乐成而后诏舞以其为乐之盛故小祭祀不兴焉舞师凡小祭祀不兴舞文王世子曰既衅器用币然后释菜不舞   钦定周官义防卷四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礼器图四】   案车箱谓之舆舆前设较式輢轵轛两旁为輢后空以便乘箱底有版四旁夹以木曰轸箱板下以轐与任正承之轐又谓之伏在箱底之中上承箱板下制车轴其尾直逹车尾轐之前为任正又谓之軓承箱底直逹车前阴板揜之详小戎诗车后建旗详朱子诗传车前为辀辀尾为踵自车尾直贯軓前上穹为辕至末下垂钩衡以驾马衡横木也两端有轭两服马夹辕以轭拘之轐下为轴横贯左右两毂两端有辖又曰輨以键毂也毂在轮辐内者短而大在轮辐外者长而小中贯以金为大小穿轮外廓为牙牙与毂以辐合之辐入牙处曰蚤又谓之爪近爪曰骹入毂处曰菑近菑曰股车上有盖以蔽雨盖杠曰桯盖顶曰部上贯部下入桯者曰逹常盖四面有弓弓根扵部上覆以衣旁帷以裧以纮维之此车之大槩也 又案陈氏祥道曰容裧帷皆帷裳之异名又陆氏佃曰杂记曰其輤有裧郑氏曰裧鼈甲邉缘士昏礼曰妇车亦如之有裧郑氏谓裧车裳帷裧一而郑两解之岂足据哉裧谓盖下垂额若今繖檐矣据诗渐车帷裳帷裳可渐则在下近水与裧不同陆説是也   案兵车之制与乘车并同但车右有五兵车建大白车前树二盾为异耳树二盾者小戎诗所谓龙盾之合是也左氏传云建大车之轮以为橹盖以为衞橹则司兵疏所谓五盾之一也考工车六等第有四兵注云戈殳防矛皆揷车輢疏谓以铁围范邪置扵輢之上下乃揷而建之据旧图殳防皆揷扵车之左旁刃邪向前则所谓揷扵輢者即林所谓两旁如阑干之輢也又据司兵注五兵为戈殳防酋矛夷矛夷矛三寻髙酋矛四尺今补入又旧图五兵皆载之车左以保介在右准之则当在车右也易之【旗建车后説见前圗】   案陈氏祥道曰大车两辕故车人言凡为辕三其轮崇辙广六尺此未合鬲长六尺【鬲谓辕端厌牛领者也】辙广六尺则与驷车八尺之辙不同鬲长六尺则与六尺六寸之衡不同是两辕之车一牛在辕内故鬲短而辙狭也大车毂长尺五寸围尺五寸【案记毂长半柯围一柯有半则围四尺五寸径尺五寸云围尺五寸误】辐长四尺五寸渠【牙也】围二丈七尺轮崇九尺牙围尺五寸绠一寸栢车毂长三尺围二尺【车人作二柯此误】辐长三尺渠围一丈八尺轮崇六尺牙围尺二寸绠大半寸辕一丈八尺大车轮髙辕长而毂短小栢车轮卑辕短而毂长大者以其行山泽不同故也【行山欲长毂长则安行泽欲短毂短则利】大车牝服二柯有三分之二则八尺矣羊车二柯有三分柯之一则七尺矣栢车二柯则六尺矣【俱谓牝服】栢车较短而毂辐牙长羊车较长而毂辐牙短者亦以所行之不同也轮人之牙【驷马车】车人谓之渠舆人之较车人谓之牝服舆人之衡车人谓之鬲舆人之车其箱广而不方车人之车其箱方而不广其制异也   案聂氏崇义曰旌旗之杠皆注旄与羽于竿首故夏采注以旄牛尾缀扵橦上阮氏梁正等图旗首为金龙头唐志云金龙头衔结绶及铃则古注旄及羽之遗制与【案尔雅素锦绸杠等制下龙旗案详之大常当不异也】又觐礼云天子乘龙载大旂郑注大旂大常也王建大常縿首画日月其下及旒交画升龙降龙贾疏日月为常交龙为旂是旂与常别也但九旗有定称亦有通名故左传三辰旂旗服氏注云九旗之总名故诸侯建之交龙为旂用九斿亦谓之常也惟天子大常十二斿为异耳大常画日月又有交龙则诸侯交龙为旂无日月王之大常非直有日月兼有交龙也凡旌旗之杠皆注旄与羽扵竿首其杠长九仭其斿曵地 又案书曰厥有成绩纪于大常司勲凡有功者铭书扵王之大常大常不特以祀天凡拜日礼月祀方明礼四渎礼山川秋治兵冬大阅皆载焉大常之用广矣哉又案周礼典命自上公至士其车旗各如其命之数礼书谓上公建常九斿等是也据此则天子之旗皆十二斿余则各如其命数故考工龙旂九斿及七斿四斿注以诸侯言之疏以天子所建误也今据郊特牲王之旂十二斿龙章而设日月则天子之旗不止九斿大常及大赤大白大麾皆十二斿矣其青龙等四旗则如考工斿数以示诸侯以下之等云 又案周礼司常云日月为常交龙为旂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旐考工记辀人云龙旗九斿鸟旟七斿熊虎六斿龟蛇四斿曲礼则云青龙白虎朱雀武孔疏即以辀人九斿七斿六斿四斿言之则三説本一耳故此下四图合三説为一以此推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巾车王象路建大赤革路建大白木路建大麾明堂位所谓殷之大白周之大赤是也郑注又以大麾为夏后氏所建盖意防言之耳又据郑注大赤正色无饰则大白大麾亦无饰可知三旗色异而制同图大赤则大白犹是矣惟大麾色黑故别图之 又案周礼司常孤卿建旜仪礼聘礼使者使者亦建旜又司常云通帛为旜注通帛谓大赤从周正色无饰则即大赤也斿数未闻准以典命如其命数之説则王之卿六斿公之孤四斿卿三斿侯伯子男之卿则以次递杀焉其张縿之弧亦如大赤兹不复赘   案觐礼侯载龙旂弧韣司常交龙为旂考工记龙旂九斿盖交画升龙降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此侯所建也上公九斿侯伯则七斿子男则五斿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也尔雅云素锦绸杠纁帛縿素陞龙扵縿练旒九饰以组维以缕盖揭旗以杠绸杠以锦正幅为縿属縿为旒旒亦曰旆縿以纁则斿綪矣左传所谓綪茷也升龙素则降龙青矣曲礼所谓左青龙也青阳也素阴也阳在上而降阴在下而升交泰之道也其斿之长短则诸侯齐轸天子则长如大常   案西方白虎七宿为金金刑官主杀故守猛莫敢犯虎居其方以象之参伐六星上下故熊旗六斿其縿及竿饰则与旂同其斿之长短则所谓大夫齐较士齐肩也据巾车师都建旗大司马则军吏载旗注以师都为郷遂大夫疏以军将至伍长皆军吏则大夫士皆得用旗其齐较齐肩则异若天子建之则曵地诸侯则齐轸 又案周礼熊虎为旗曲礼言虎不言熊考工言熊不言虎盖曲礼专以居方者言考工专以极猛者言互文见义一而已与火鳯之不可混为鸟隼者别   案尔雅错革鸟曰旟郭氏璞注云以鸟皮置竿头若礼记载鸿及鸣鸢与此不同礼书非之要之错者杂鸟隼之谓陆氏佃以革为隼是也郭注误又郑康成以鸟隼为勇防以龟蛇为扞难辟害盖在前者主勇往在后则贵其能守也   案陆氏以旐北方七宿斿四郭氏璞曰帛全幅长八尺又陆氏佃曰旐色黒以斿少故得用广终幅若旗旟而上斿多充幅为之则縿不能容必削其幅乃称据此则帛皆削惟旐全幅也   案司常杂帛为物注谓以帛素饰其侧盖殷之大白无饰物则似之但其侧有杂帛之饰为异耳大夫士建物王之大夫四命士三命以下各视其命数为之此从王之大夫故作四斿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司常全羽为旞析羽为旌注云皆五采系之扵旞旌之上疏则以夏翟言之则翟羽也又疏云谓全羽析羽皆有羽而无帛但二者明在九旗中又郑注明言九旗之帛且无帛亦何以谓之旗据司常又云道车载旞斿车载旌又巾车云象路建大赤木路建大麾象路道车也又九旗无大赤大麾则焉知旞非大赤而旌之非大麾虽郑注以通帛之旜为大赤然郑亦以意言之又焉知通帛之不以他色为之而大赤之必非旞耶但经无明文姑依诸圗圗之而存此备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甲亦曰介亦曰函亦曰铠甲言犹物之有甲介言犹物之有介函言所以周其身铠言所以致其恺古者之甲惟以革为之后世加之以金耳考工记曰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犀甲夀百年兕甲夀二百年合甲夀三百年凡为甲必先为容然后制革权其上旅下旅而重若一贾疏上旅衣也下旅裳也属者续也陈氏祥道曰甲之制腰以上为上旅腰以下为下旅革坚者札长故其属少其次札短故其属多也   案孔氏颖逹曰説文曰胄兜鍪也经言甲胄秦始有铠兜鍪之名盖古用革后以铁为之陈氏祥道云鲁人之胄缀以线饰以贝文则古胄制盖亦类此   案防有三锋刺则锋之直前者也胡则正方中矩而下垂者也援则磬折而上逹者也贾氏公彦曰必知三锋胡向下者三锋皆向上者无用也观春秋传言衞公防其肘史言防手骂之则援上向可知晋人以防钩栾乐而杀之宋狂狡倒防而出郑人于井则胡之下垂者也楚武王荆尸授师孑而先儒谓之防书一人执戣一人执瞿而先儒以为防则防之异名多矣   案林氏希逸曰庐人云矛三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而围之者谓柄之上二分稍大下一分稍小也五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三分晋围去一以为刺围者刺围刺刃之围也假令围有五寸去其一而得四则酋矛之下鐏其围四寸也三分其下鐏而去其一则刺围二寸六分以上也又陈氏祥道曰庐人矛有刺围则为刺兵説文曰矛象形则为勾兵盖矛之为器上鋭而旁勾酋言其就夷言其易短者其体就长者其体易此矛之辨也诗曰二矛重英又曰二矛重乔【毛氏曰重英矛有饰也乔矛矜郑氏云矛有画饰矜及室题县羽毛】又曰二矛重弓朱英緑縢则矛之饰以朱而矜室之间饰以羽毛矣郑氏曰矛防柄竹攒柲则矛之柄以竹   案陈氏祥道曰举则取而提之者也被则操而用之者也晋则矜于搢者也首则上而鐏者也以殳之长五分之一为之被而围之则所操者圜也三分其围去一为晋围则趋鐏者又杀也晋围五分去一为首围则趋鐏者愈杀也围其所操则非所操者有棱矣郑氏谓矜八棱是也细而能击则非竹不可许氏慎谓积竹为之是也   案剑上制长三尺重三斤十二两中制二尺五寸重二斤十四两三分两之二下制长二尺重二斤一两三分两之一腊广二寸五分茎长五寸围半之首围径一寸三分寸之二陈氏祥道曰剑柄之名六后夹鼻茎镡首也剑刃之名三腊脊锷也所握者为夹在夹中者曰茎其旁鼻曰镡【带所贯鼻也】夹下大者为后圜其上以接刃者为首两刃为腊其中髙者为脊其末杀者为锷亦谓之锋鼻亦谓之彘字林又谓之珥【博雅】   【珥又谓之镡】又曰椟剑匣也夫襓剑衣也   案陈氏祥道曰筑氏为削长尺博寸合六而成规桃氏为刃郑氏曰刃刀剑之属削今之书刀书曰赤刀大训孔氏安国曰赤刀赤刃削少仪曰刀郤刃授颖削授拊郑氏曰颖环也拊把也释名曰刀到也其末曰锋若锋刺之利也其本曰环形似环也然则直而本环者刀也曲而本不环者削也据此则内则之刀当为书刀书刀则削耳盖对文则曰刀曰削散文则削亦曰刀也   案周礼司弓矢掌六弓王弓弧弓合九而成规夹弓庾弓合五而成规唐弓大弓合七而成规王弧王之弓唐大诸侯之弓夹庾大夫之弓王弧则雕之唐大则彤之荀卿曰大夫黑弓则夹庾黑之可知 又案弓人职弓之长短强弱因乎人故人有上士中士下士之别则弓有六尺六寸六尺三寸六尺之制材强则徃体寡材弱则徃体多强弱中则体一 又案陈氏祥道曰説文云弓象形史记曰弓以木为身以角为面筋所以为深丝所以为固张则筋外而角内弛则角外而筋内弣把中也箫弓弰也隈其曲也茭其接也弣【或作拊】又曰质旁曰剽中曰蔽箫或作弰又曰珥曰别曰峻   案陈氏祥道曰凡弩夹庾利攻守唐大利车战野战无王弧者恒服徃体少者使矢不疾也书曰若虞机张机弩牙也矢人夹其阴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弓矢比在槀两旁弩矢比在上下则比括也   案陈氏祥道曰弩一而矢五十弓一而矢百郑氏曰枉矢杀矢矰矢恒矢弓所用也絜矢鍭矢茀矢庳矢弩所用也尔雅金镞翦羽谓之镞骨镞不翦羽谓之志则金镞不特镞矢有之茀矢以上皆然故镞谓之鍭也君子志扵中不志扵杀故礼射习射之矢皆谓之志射必翦羽尚疾也志不翦羽尚舒也尚疾则金镞而必其入尚舒则以骨镞而防其伤镝錍钯弩皆镞也括校比皆矢末也聂氏崇义曰弓矢相配强弓用重矢弱弓用轻矢既唐大彊弱中恒矢轩轾中则彤玈二矢当恒矢若用之扵战则当枉矢矣 又案陈氏祥道曰诗云象弭鱼服陆玑谓鱼服鱼兽也然所谓鱼服者鱼皮之坚者皆可为之不必鱼兽而已司弓矢中秋献矢箙盖皮以秋坚也司弓矢田弋充笼箙矢共矰矢矰矢不在箙盖欲其缴之不紊也   案侯制有鹄有中有躬有舌【又谓之个】有纲有縜有植侯中视侯道弓二寸虎侯侯道九十弓二九方广一丈八尺为侯中三分侯中而鹄居一方广六尺以虎皮画其形为鹄旁亦以虎皮饰熊侯七十弓豹侯麋侯犴侯俱五十弓其广以次而减画饰各视其皮中之上下为躬躬倍中虎侯中一丈八尺上下躬各三丈六尺半当侯中两旁出侯中各九尺躬之上下曰舌上舌倍躬广七丈二尺以半当躬两旁出躬各一丈八尺下舌出躬半上舌左右各出九尺合当躬三丈六尺通广五丈四尺舌上下各有纲纲以绳为之上下纲左右各出舌寻上纲广八丈八尺下纲广七丈持纲曰縜左右各广寸各侯皆凖诸此凡侯用布俱撗设布阔二尺二寸去边各一寸惟侯中方虎侯中一丈八尺用布九幅其舌及躬俱髙二尺也五正三正二正以侯中之采色言诸图画其大槩惟林氏希逸就图加注最为分明但注多不合本位侯中两旁又多四竪与各经记传注义不合故为之改正如右余图亦有未合者并存叅   案大射礼谓之乏射人职谓之容尔雅云容谓之防容之与防皆乏之异名乃唱获者所蔽以御矢聂氏崇义曰乏似今之屏风其制从广七尺以牛革鞔漆之凡乏用革大射賔射乡射燕射等乏皆用革也   案决以象骨为之着扵右巨指所以钩而开之者也聂氏崇义谓决着扵右三指三字乃大字之讹遂射韝也以韦为之所以遂也其非射时则谓之拾拾敛也所以蔽肤敛衣也大射注云遂着左臂裹以遂也   案聂氏崇义曰乡射大射之仪其射物在庠之楹间若丹若黑而午画之从者长三尺横者曰距随长尺二寸言距随者谓先以左足履射物东头为距后以右足来合而南面并立曰随又曰司弓矢云大射燕射共弓矢幷夹注云幷夹矢籋贾疏云矢籋之言出扵汉时若王射则射鸟氏主取矢其矢着侯髙人手不能及则以幷夹取之   案大阅礼虞人莱所田之野大艾草以为防立四表南第一表北至第二表百步又北至第三表百步又北至第四表五十步合二百五十步第四表即后表也左右足以容车徒司马建旗后表之中以致众然后司徒北面负表誓众羣吏陈前南面向表听誓遂鼓行每表作止如法【初鼓行由后表行及第三表皆止坐又鼓行至第二表止坐又鼓车驰徒走及第一表乃止又三鼓车三发徒三刺乃退此习战法也】遂以狩田南表之南为和门门左右有旌羣吏帅车徒由和门出车徒有屯有司廵之有司表貉扵陈前【此在和门外陈前】遂鼓行而进至田所当止之处而止 又案习战从后表起则誓当在后表之北经云羣吏南面听誓则司徒在后表之北可知   案士丧礼为铭各以其物檀弓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注云明旌神明之旌也周礼司常大丧共铭旌注云王则大常 又案司常职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铭旌亦然但尺数异耳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若不命之士则以缁布半幅长一尺也赪其末长终幅长二尺也缁赪共长三尺广三寸书铭扵末曰某氏某之柩竹杠长三尺置扵宇西阶上注云杠铭幢也宇梠也梠者两端连緜木也   案士丧礼云重木刋凿之甸人置重扵中庭三分庭一在南注云木也县物焉曰重刋斲治之也凿之为县簪孔士长三尺贾疏云木也县物焉曰重者解名木为重之意以其木有物县扵下相重累故得名重云簪孔者下繋用靲靲即防也防首竹之青皮以防贯二鬲内此孔中言簪者若冠之簪使冠连属扵紒此用靲防贯鬲连属内扵重木之孔故云   案天地为阴阳之主人之腹背象之故疏璧琮者所以通天地也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睂疏璧琮以敛尸注云渠睂玉饰之沟瑑也驵读为组以组穿聫六玉沟瑑之中以敛尸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盖取象方明神之也疏璧琮者通扵天地疏云知扵大敛加之者以其六玉所与为饰明在衣裳之外故知在大敛后加之也渠睂者六玉两头皆有孔又扵两孔之间为沟渠扵沟渠之两畔稍高为睂瑑故以组穿其中以敛尸也圭在左云云者约大宗伯青圭以礼东方之等以尸南首而置此六玉然也置璧扵背置琮扵腹以背为阳以腹为阴故随尸腹背而置之也【案璧在下故阙而不图】   案礼记丧大记云君设大盘造冰周礼凌人大丧共夷槃冰注云夷之言尸也实冰扵夷槃中置之尸牀之下所以寒尸也尸之槃曰夷槃牀曰夷牀衾曰夷衾皆依尸而为言者也汉礼器制度大槃广八尺长丈二尺深三尺漆赤中诸侯谓之大盘与夷槃等其制则有大小也   案礼记丧大记曰熬君四种八筐大夫三种六筐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郑注云熬者以火熬谷使香以筐盛之设棺旁以惑蚍蜉使不至棺也又郑注士丧礼曰熬黍稷各二筐又曰设熬傍各一筐大夫三种加以粱君四种加以稻四筐则手足各一余设扵左右加鱼腊者案特牲士腊用兔少牢大夫腊用麋天子诸侯无文当用六兽之属今案用熬筐者或亦以谷气者人精气所依置之棺旁亦实口用米实鬲用饭之意必谓以惑蚍蜉窃恐熬谷易竭而蚍蜉无穷也迂矣   案丧大记饰棺先以纁戴六左右各三繋棺纽着柳骨使固因结六披左右各三各出一头扵帷外人牵之素锦褚覆之如屋上设鼈甲然后加龙帷于上交处纁纽固之左右各三君用黼荒火三列黻三列缘边画黼中央设五采齐缀以五贝鼈甲四边隅县竹器如池以象屋之承霤天子四县池四县铜鱼所谓鱼跃拂池也鱼下设振容取其振动有容也长丈余以绞缯为之如幡上画雉柳旁设帷帷即墙君用龙帷又柳车四轮廹地有轮无辐所谓輲也旧图诸未合者并正之或云池下有振容池上有揄绞谓君礼亦当有之但据丧大记注以揄为翟谓画翟扵绞缯而垂之以为振容则池下之振容即揄绞矣大夫无揄绞故画揄扵荒所谓池上有揄者如此若谓君礼池上又有揄绞则于经无考不敢妄增 又案丧祝疏天子千人执六引在柩车前披在车旁二者别则六披之外尚有六引也补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聂氏崇义曰丧大记君饰棺黼翣二黻翣二画翣二皆戴圭大夫士皆戴緌礼器曰天子八翣诸侯六翣大夫四翣又郑注丧大记引汉礼翣以木为筐广三尺髙二尺四寸方两头髙衣以白布画者画云气其余各如其象柄长五尺车行使人持之而从以幛车既窆树扵圹中障柩天子八翣加龙翣二其戴皆加璧垂羽   案此明器也聂氏崇义曰巾车职云大丧饰遣车遂廞之行之郑注云廞兴也谓陈驾也行之使人以次举之以如墓一曰鸾车用疏布为輤四面有幛置扵四隅郑云輤其盖也四面皆有障蔽以隠翳牢肉置扵椁中之四隅孔贾义云遣车谓将葬柩朝庙毕将行设遣奠竟取遣奠之牲臂臑折之为叚用此车载之遣送亡者之入圹也饰者还以金玉象革饰之如生存之车但粗小为之耳知小者以其人各举一置扵椁中之四隅故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明堂位有虞氏之緌天官夏采掌大丧以乗车建绥复扵四郊绥者注所云以旄牛尾缀扵橦上橦上者竿首据注王祀四郊乘玉路説则为大常之緌至谓去其旒异之扵生者亦注説也【案详礼记】又聂氏崇义曰地官郷师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而治役注葆也执以指麾挽柩之役正其行列进退也又聂氏崇义曰夏官方相氏掌防熊皮黄金四目衣朱裳执戈扬盾大丧先匶葬使之前导以却凶恶也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敺罔两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   案丧服斩衰三年者有衰有裳有首绖要绖绞帯冠缨菅屦又有负有适有衣帯下有衽有袂有袪其帯及冠缨皆以苴麻为之所谓斩衰貌若苴也盖苴为有子麻最为粗恶故斩衰以之斩者不辑之谓凡服下齐皆辑惟重服按尺寸截之而不辑故曰斩疏所谓取痛甚之意也其衣用三升或三升半布八尺八寸对截为二每幅各四尺四寸又各折之前后各长二尺二寸分属左右以为衣身又用布二幅如前法属之衣身以为袂长与衣等所谓袂属幅者此也袂长二尺二寸而袪仅尺二寸则杀而圜之矣负适者衣之开领处也盖扵衣身二幅开领处各横裁入四寸合前后为八寸正折向外以为适适注以为辟领记云适博四寸盖左右各四寸也其辟领处又别以布属之以为方领领之下当心者曰衰衰长六寸博四寸当背上者曰负又曰负版负出扵适寸盖适左右合阔八寸负又两旁各出一寸也其长当比于衰衰缀扵衣身之左而郑注以为当心者盖左襟掩右之二寸故得与心相当也又据疏云负缝着领上垂放之则缝衰之法当亦如之矣且衣与裳谓之斩则凡斩衰之辟领负衰皆不辑也余则辑之经文言斩衰裳衰与裳对举则所谓衰者谓衣身也然未尝不用此六寸之衰以名之据郑云前有衰后有负左右有辟领孝子哀戚无所不在则其制重矣先儒有谓惟斩衰有之者有谓齐衰亦有之者有谓惟孝子乃有负领者又有谓五服皆当有衰者要而论之负版辟领当独为孝子之服若衰以表心之哀摧则五服俱应有之不然何以大功小功皆谓之衰又记云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谓边幅内外乡也谓之凡则亦五服共之矣衰衣之制如此记又云衣帯下尺又曰衽二尺有五寸者盖衣仅及要裳际易露故以长尺之布为衣要以掩裳上际其两旁下际则以衽掩之衽之制疏谓取布三尺五寸广一幅留上一尺为正一尺之下从一畔旁入六寸乃邪向下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断之亦留一尺为正乃分为两条衽衽各二尺五寸两旁皆缀扵衣垂之向下以掩裳际盖与深衣之衽大略相似裳前三幅后四幅广终幅长如其身内削幅下齐亦斩而不辑裳要之下每幅作三辟积辟积之广狭准诸要记云裳幅三袧注所谓辟两侧空中央也又丧服云斩衰冠六升以其冠为受则受服六升矣齐衰有三年与期及三月之分其异于斩者惟易三分之布为四升【受八升】变斩而为缉余则并同也故不复图   案大功以下皆布衰裳齐衰言疏注以疏为粗可知斩衰并非粗之可言至疏衰始得言粗耳然究不甚相远也故特言齐以别之大功以下皆齐矣乃不言齐而言功以别之者盖齐斩太粗不足以见人功大功以下则人功见也然而其功犹粗沽也故又言大以别于小知大功之犹为粗则知小功之为细并知缌麻之尤细矣大功降服七升正服八升冠皆十升义服九升冠十一升所受升数如其冠缌麻十五升布抽其半繐衰如小功缕成布则四升半耳要之大功而下去辟领负版而当心四寸之衰及衰外裳内则五服共之故不多赘   案丧服记斩衰冠六升受冠七升则视衰之升数为倍之盖用布二尺二寸布以为冒其布太广故作三辟积以摄之丧冠谓之厌者以去纚为紒【详经文本案】故冠卑如厌也冠必有武经言绳缨而不言武盖武亦用六升之布如冠以绳属之为缨也丧服传冠条属右缝外毕鍜而勿灰条属右缝者缨缝属扵武之右而结之左也丧冠不緌则以缨结之不垂其余以为饰也外毕者冠前后屈而出缝扵武也鍜则治之矣勿灰则犹存其质也旧图武作粗绳如首绖冠梁仅寸许全顶俱露不知人顶几何能容此两大槅之相累耶又吉凶虽异事而冒首则一岂有名冒而反露之理且寸许之布亦何用此三辟积为 又案黄氏榦曰案五服之丧冠其升数【斩衰正服义服冠皆六升齐衰三年杖期与不杖期防服冠皆七升正服冠皆八升义服冠皆九升齐衰三月冠九升大功殇服大功正服与小功殇服冠皆十升大功义服与小功正服冠皆十一升小功义服冠十二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及绳缨之与布缨澡缨【惟斩衰用枲麻绳为缨自齐衰三年至小功皆用布为缨缌冠澡缨绳之大小布之升数未详】右缝之与左缝勿灰之与灰【惟斩衰鍜而勿灰盖以水濯之而已勿用灰自齐衰三年以下皆用灰治之缌则有事其缕复以灰治之也】其各异者也至扵条属【属犹着也着之冠垂之为缨也斩衰则用一条绳齐衰以下则皆用一条布从额上约之至项后交过两厢各至耳缀之为武其余垂而结之颐下者为缨】外毕【外毕者冠前后两头皆在武下向外出反屈之缝扵武而为之两头缝毕向外】辟积之数【自斩至缌其冠皆三辟积】则同故以一冠槩之又曰大功以上辟积之缝左缝小功右缝   案丧服斩衰苴绖绞帯齐衰牡麻绖布帯大功小功则言牡麻绖而不言帯缌麻并不言绖要之皆有绖及帯也绖有二一曰首绖一曰要绖要绖以象大帯斩衰首绖以苴麻传谓苴绖大槅去五分一以为帯帯即要绖也齐衰之首绖其数同又去五分一以为帯大功之首绖数同又去五分一以为帯小功之首绖数同又去五分一以为帯缌麻之首绖数同盖降杀以两也要绖之下又有绞帯以象革帯王氏肃以为大如要绖惟雷氏以为比要绖又五分去一是也斩衰绖帯皆苴麻齐衰以下皆牡麻缌麻三月以澡麻绞帯皆以布其升数则递降焉【齐衰七升八升九升大功十升十一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十五升抽其半】斩衰首绖有绳缨下本在左齐衰以下右本在上大功以上有缨小功以下无缨其大槩如此朱子曰首绖右本在上者齐衰绖之制以麻根处着头右边而从额前向左围向头后却就右边元麻根处相接即以麻尾藏在麻根之下麻根撘在麻尾之上缀杀之有缨者以其加于冠外故湏着缨方不脱落也又问绖帯之制曰首绖大一搤只是拇指与第二指一围要绖较小绞帯又小扵腰绖腰绖象大帯两头长垂下绞帯象革带一头有彄子以一头串于中而束之又曰革帯是正帯以束衣者不专为佩而设大帯乃申束之尔   案周礼肆师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法者且授之杖夫衰言法则杖亦言法矣丧服言苴绖杖疏谓苴麻为首绖要绖苴竹为杖竹谓之苴者大雅疏所谓苴草木之枯槁者则苴杖亦竹之枯者与丧服传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礼记问丧云为父苴杖为母削杖又丧服疏以斩衰之杖为苴杖以齐衰之杖为桐杖此不特父母之丧也以推之君后及夫妇之丧凡斩衰之杖皆苴齐衰之杖皆削矣   削者削而圆之如竹丧服小记疏所谓子为父礼申痛自然圆足削杖用桐者明其外虽被削而其心本同也又丧服小记绖杀五分而去一杖大如绖如绖则圆可知自孔贾之流创为桐杖方以象地之説书仪家礼又以桐杖为上圆而下方则益无谓矣   案传云菅屦菅菲外纳也在周公时谓之屦在子夏时谓之菲其实一也菅屦谓以菅草为屦菅白华也已沤为菅外纳者向外编之也疏屦者粗屦也传曰疏屦者藨蒯之菲也藨蒯皆草名按斩衰言菅屦见草体举恶貌其服重也齐衰言疏屦举草之总称其服轻也自此不杖期则言麻屦齐衰三月则与大功同绳屦小功缌麻不言屦要皆各因其差降之宜也又檀弓曰丧屦无絇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