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经六十卷 小乘阿含部 中阿含经六十卷 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 中阿含经(有五品半合有六十四经)卷第一七法品第一(有十经)(初一日诵)   善法、昼度树,城、水、木积喻,   善人往、世福,七日、车、漏尽。 七法品善法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比丘成就七法者,便于贤圣得欢喜乐,正趣漏尽。云何为七?谓比丘知法、知义、知时、知节、知己、知众、知人胜如。   “云何比丘为知法耶?谓比丘知正经、歌咏、记说、偈咃、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是谓比丘为知法也。若有比丘不知法者,谓不知正经、歌咏、记说、偈咃、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如是比丘为不知法。若有比丘善知法者,谓知正经、歌咏、记说、偈咃、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是谓比丘善知法也。   “云何比丘为知义耶?谓比丘知彼彼说义是彼义、是此义,是谓比丘为知义也。若有比丘不知义者,谓不知彼彼说义是彼义、是此义,如是比丘为不知义。若有比丘善知义者,谓知彼彼说义是彼义、是此义,是谓比丘善知义也。   “云何比丘为知时耶?谓比丘知是时修下相,是时修高相,是时修舍相,是谓比丘为知时也。若有比丘不知时者,谓不知是时修下相,是时修高相,是时修舍相,如是比丘为不知时。若有比丘善知时者,谓知是时修下相,是时修高相,是时修舍相,是谓比丘善知时也。   “云何比丘为知节耶?谓比丘知节,若饮若食、若去若住、若坐若卧、若语若默、若大小便,捐除睡眠,修行正智,是谓比丘为知节也。若有比丘不知节者,谓不知若饮若食、若去若住、若坐若卧、若语若默、若大小便,捐除睡眠,修行正智,如是比丘为不知节。若有比丘善知节者,谓知若饮若食、若去若住、若坐若卧、若语若默、若大小便,捐除睡眠,修行正智,是谓比丘善知节也。   “云何比丘为知己耶?谓比丘自知我有尔所信、戒、闻、施、慧、辩、阿含及所得,是谓比丘为知己也。若有比丘不知己者,谓不自知我有尔所信、戒、闻、施、慧、辩、阿含及所得,如是比丘为不知己。若有比丘善知己者,谓自知我有尔所信、戒、闻、施、慧、辩、阿含及所得,是谓比丘善知己也。   “云何比丘为知众耶?谓比丘知此刹利众、此梵志众、此居士众、此沙门众,我于彼众应如是去、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语、如是默,是谓比丘为知众也。若有比丘不知众者,谓不知此刹利众、此梵志众、此居士众、此沙门众,我于彼众应如是去、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语、如是默,如是比丘为不知众。若有比丘善知众者,谓知此刹利众、此梵志众、此居士众、此沙门众,我于彼众应如是去、如是住、如是坐、如是语、如是默,是谓比丘善知众也。   “云何比丘知人胜如?谓比丘知有二种人:有信,有不信;若信者胜,不信者为不如也。谓信人复有二种:有数往见比丘,有不数往见比丘;若数往见比丘者胜,不数往见比丘者为不如也。谓数往见比丘人复有二种:有礼敬比丘,有不礼敬比丘;若礼敬比丘者胜,不礼敬比丘者为不如也。谓礼敬比丘人复有二种:有问经,有不问经;若问经者胜,不问经者为不如也。谓问经人复有二种:有一心听经,有不一心听经;若一心听经者胜,不一心听经者为不如也。谓一心听经人复有二种:有闻持法,有闻不持法;若闻持法者胜,闻不持法者为不如也。谓闻持法人复有二种:有闻法观义,有闻法不观义;若闻法观义者胜,闻法不观义者为不如也。谓闻法观义人复有二种:有知法、知义、向法次法、随顺于法、如法行之,有不知法、不知义、不向法次法、不随顺法、不如法行;若知法、知义、向法次法、随顺于法、如法行者胜,不知法、不知义、不向法次法、不随顺法、不如法行者为不如也。   “谓知法、知义、向法次法、随顺于法、如法行人复有二种:有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有不自饶益,亦不饶益他,不饶益多人,不愍伤世间,不为天、不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此人于彼人中为极第一、为大、为上、为最、为胜、为尊、为妙。譬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于彼中为极第一、为大、为上、为最、为胜、为尊、为妙。如是若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此二人如上所说,如上分别,如上施设,此为第一、为大、为上、为最、为胜、为尊、为妙,是谓比丘知人胜如。”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昼度树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三十三天昼度树叶萎黄;是时,三十三天悦乐欢喜,昼度树叶不久当落。复次,三十三天昼度树叶已落;是时,三十三天悦乐欢喜,昼度树叶不久当还生。复次,三十三天昼度树叶已还生;是时,三十三天悦乐欢喜,昼度树不久当生网。复次,三十三天昼度树已生网;是时,三十三天悦乐欢喜,昼度树不久当生如鸟喙。复次,三十三天昼度树已生如鸟喙;是时,三十三天悦乐欢喜,昼度树不久当开如钵。复次,三十三天昼度树已开如钵;是时,三十三天悦乐欢喜,昼度树不久当尽敷开。若昼度树已尽敷开,光所照,色所映,香所熏,周百由延;是时,三十三天于中夏四月,以天五欲功德具足而自娱乐,是谓三十三天于昼度树下集会娱乐也。   “如是义,圣弟子亦复尔。思念出家;是时,圣弟子名为叶黄,犹三十三天昼度树叶萎黄也。复次,圣弟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时,圣弟子名为叶落,犹三十三天昼度树叶落也。复次,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是时,圣弟子名叶还生,犹三十三天昼度树叶还生也。复次,圣弟子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是时,圣弟子名为生网,犹三十三天昼度树生网也。复次,圣弟子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是时,圣弟子名生如鸟喙,犹三十三天昼度树如鸟喙也。复次,圣弟子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是时,圣弟子名生如钵,犹三十三天昼度树如钵也。   “复次,圣弟子诸漏已尽,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时,圣弟子名尽敷开,犹三十三天昼度树尽敷开也。彼为漏尽阿罗诃比丘,三十三天集在善法正殿,咨嗟称叹:‘某尊弟子于某村邑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漏已尽,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漏尽阿罗诃共集会也,如三十三天昼度树下共集会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城喻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如王边城七事具足,四食丰饶,易不难得,是故王城不为外敌破,唯除内自坏。   “云何王城七事具足?谓王边城造立楼橹,筑地使坚,不可毁坏,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一事具足。复次,如王边城掘凿池堑,极使深广,修备可依,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二事具足。复次,如王边城周匝通道,开除平博,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三事具足。复次,如王边城集四种军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为內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四事具足。复次,如王边城预备军器——弓、矢、鉾、戟,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五事具足。复次,如王边城立守门大将,明略智辩,勇毅奇谋,善则听入,不善则禁,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六事具足。复次,如王边城筑立高墙,令极牢固,泥涂垩洒,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七事具足也。   “云何王城四食丰饶,易不难得?谓王边城水草樵木,资有预备,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一食丰饶,易不难得。复次,如王边城多收稻谷及储畜麦,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二食丰饶,易不难得。复次,如王边城多积秥豆及大小豆,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三食丰饶,易不难得。复次,如王边城畜酥油、蜜及甘蔗、糖、鱼、盐、脯肉,一切具足,为内安隐,制外怨敌,是谓王城四食丰饶,易不难得。如是王城七事具足,四食丰饶,易不难得,不为外敌破,唯除内自坏。   “如是,若圣弟子亦得七善法,逮四增上心,易不难得,是故圣弟子不为魔王之所得便,亦不随恶不善之法,不为染污所染,不复更受生也。   “云何圣弟子得七善法?谓圣弟子得坚固信,深著如来,信根已立,终不随外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是谓圣弟子得一善法。复次,圣弟子常行惭耻,可惭知惭:恶不善法秽污烦恼,受诸恶报,造生死本。是谓圣弟子得二善法。复次,圣弟子常行羞愧,可愧知愧:恶不善法秽污烦恼,受诸恶报,造生死本。是谓圣弟子得三善法。复次,圣弟子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是谓圣弟子得四善法。复次,圣弟子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诸法广学多闻,玩习至千,意所惟观,明见深达,是谓圣弟子得五善法。复次,圣弟子常行于念,成就正念,久所曾习,久所曾闻,恒忆不忘,是谓圣弟子得六善法。复次,圣弟子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是谓圣弟子得七善法也。   “云何圣弟子逮四增上心,易不难得?谓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初增上心,易不难得。复次,圣弟子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逮第二禅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第二增上心,易不难得。复次,圣弟子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逮第三禅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第三增上心,易不难得。复次,圣弟子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逮第四禅成就游,是谓圣弟子逮第四增上心,易不难得。   “如是,圣弟子得七善法,逮四增上心,易不难得,不为魔王之所得便,亦不随恶不善之法,不为染污所染,不复更受生。   “如王边城造立楼橹,筑地使坚,不可毁坏,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得坚固信,深著如来,信根已立,终不随外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是谓圣弟子得信楼橹,除恶不善,修诸善法也。   “如王边城掘凿池堑,极使深广,修备可依,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常行惭耻,可惭知惭:恶不善法秽污烦恼,受诸恶报,造生死本。是谓圣弟子得惭池堑,除恶不善,修诸善法也。   “如王边城周匝通道,开除平博,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常行为愧,可愧知愧:恶不善法秽污烦恼,受诸恶报,造生死本。是谓圣弟子得愧平道,除恶不善,修诸善法也。   “如王边城集四种军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是谓圣弟子得精进军力,除恶不善,修诸善法也。   “如王边城预备军器——弓、矢、鉾、戟,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诸法广学多闻,玩习至千,意所惟观,明见深达,是谓圣弟子得多闻军器,除恶不善,修诸善法也。   “如王边城立守门大将,明略智辩,勇毅奇谋,善则听入,不善则禁,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常行于念,成就正念,久所曾习,久所曾闻,恒忆不忘,是谓圣弟子得念守门大将,除恶不善,修诸善法也。   “如王边城筑立高墙,令极牢固,泥涂垩洒,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是谓圣弟子得智慧墙,除恶不善,修诸善法也。   “如王边城水草樵木,资有预备,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乐住无乏,安隐快乐,自致涅槃也。   “如王边城多收稻谷及储畜麦,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逮第二禅成就游,乐住无乏,安隐快乐,自致涅槃也。   “如王边城多积秥豆及大小豆,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逮第三禅成就游,乐住无乏,安隐快乐,自致涅槃也。   “如正边城畜酥油、蜜及甘蔗、糖、鱼、盐、脯肉,一切充足,为内安隐,制外怨敌;如是,圣弟子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逮第四禅成就游,乐住无乏,安隐快乐,自致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水喻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七水人。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为七?或有一人常卧水中;或复有人出水还没;或复有人出水而住;或复有人出水而住,住已而观;或复有人出水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或复有人出水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或复有人出水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至彼岸已,谓住岸人。如是,我曾复为汝说七水喻人。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为七?或有人常卧水中;或复有人出已还没;或复有人出已而住;或复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或复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或复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或复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至彼岸已,谓住岸梵志。此七水喻人,我略说也。如上说,如上施设,汝知何义?何所分别?有何因缘?”   时,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有人当卧?谓或有人为不善法之所覆盖,染污所染,受恶法报,造生死本。是谓有人常卧。犹人没溺,卧于水中,我说彼人亦复如是,是谓初水喻人,世间谛如有也。   “云何有人出已还没?谓人既出,得信善法,持戒、布施、多闻、智慧,修习善法。彼于后时失信不固,失持戒、布施、多闻、智慧而不坚固。是谓有人出已还没。犹人溺水,既出还没,我说彼人亦复如是,是谓第二水喻人,世间谛如有也。   “云何有人出已而住?谓人既出,得信善法,持戒、布施、多闻、智慧,修习善法。彼于后时信固不失,持戒、布施、多闻、智慧,坚固不失。是谓有人出已而住。犹人溺水,出已而住,我说彼人亦复如是,是谓第三水喻人,世间谛如有也。   “云何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谓人既出,得信善法,持戒、布施、多闻、智慧,修习善法。彼于后时信固不失,持戒、布施、多闻、智慧,坚固不失,住善法中,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三结便尽,谓身见、戒取、疑;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便得苦际。是谓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犹人溺水,出已而住,住已而观,我说彼人亦复如是,是谓第四水喻人,世间谛如有也。   “云何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谓人既出,得信善法,持戒、布施、多闻、智慧,修习善法。彼于后时信固不失,持戒、布施、多闻、智慧,坚固不失,住善法中,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如是知、如是见,三结便尽,谓身见、戒取、疑;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便得苦际。是谓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犹人溺水,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我说彼人亦复如是,是谓第五水喻人,世间谛如有也。   “云何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谓人既出,得信善法,持戒、布施、多闻、智慧,修习善法。彼于后时信固不失,持戒、布施、多闻、智慧,坚固不失,住善法中,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如是知、如是见,五下分结尽,谓贪欲、瞋恚、身见、戒取、疑;五下分结尽已,生于彼间,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是谓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犹人溺水,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我说彼人亦复如是,是谓第六水喻人,世间谛如有也。   “云何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至彼岸已,谓住岸梵志?谓人既出,得信善法,持戒、布施、多闻、智慧,修习善法。彼于后时信固不失,持戒、布施、多闻、智慧,坚固不失,住善法中,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有人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至彼岸已,谓住岸梵志。犹人溺水,出已而住,住已而观,观已而渡,渡已至彼岸,至彼岸已,谓住岸人,我说彼人亦复如是,是谓第七水喻人,世间谛如有也。   “我向所言,当为汝说七水人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木积喻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萨罗,在人间,与大比丘众翼从而行。   尔时,世尊则于中路,忽见一处有大木积,洞燃俱炽。世尊见已,便下道侧,更就余树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世尊坐已,告诸比丘:“汝等见彼有大木积洞燃俱炽耶?”   时,诸比丘答曰:“见也,世尊。”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于汝意云何?谓大木积洞燃俱炽,若抱、若坐、若卧;谓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年在盛时,沐浴香薰,著明净衣,华鬘、璎珞严饰其身,若抱、若坐、若卧,何者为乐?”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谓大木积洞燃俱炽,若抱、若坐、若卧,甚苦!世尊!谓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年在盛时,沐浴香薰,著明净衣,华鬘、璎珞严饰其身,若抱、若坐、若卧,甚乐!世尊!”   世尊告曰:“我为汝说,不令汝等学沙门失沙门道。汝欲成无上梵行者,宁抱木积洞燃俱炽,若坐、若卧;彼虽因此受苦或死,然不以是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生恶不善法,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若抱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年在盛时,沐浴香薰,著明净衣,华鬘、璎珞严饰其身,若坐、若卧者;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受恶法报,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故汝等当观自义、观彼义、观两义。当作是念‘我出家学,不虚不空,有果有报,有极安乐,生诸善处而得长寿,受人信施衣被、饮食、床褥、汤药,令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光明’者,当作是学!”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于意云何?若有力士以紧索毛绳绞勒其腨断皮,断皮已断肉,断肉已断筋,断筋已断骨,断骨已至髄而住;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其信施,按摩身体、肢节、手足,何者为乐?”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若有力士以紧索毛绳绞勒其腨断皮,断皮已断肉,断肉已断筋,断筋已断骨,断骨已至髄而住,甚苦!世尊!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其信施,按摩身体、肢节、手足,甚乐!世尊!”   世尊告曰:“我为汝说,不令汝等学沙门失沙门道。汝欲成无上梵行者,宁令力士以紧索毛绳绞勒其腨断皮,断皮已断肉,断肉已断筋,断筋已断骨,断骨已至髄而住;彼虽因此受苦或死,然不以是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生恶不善法,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其信施,按摩身体、肢节、手足;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受恶法报,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故汝等当观自义、观彼义、观两义。当作是念‘我出家学,不虚不空,有果有报,有极安乐,生诸善处而得长寿,受人信施衣被、饮食、床褥、汤药,令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光明’者,当作是学!”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于意云何?若有力士以莹磨利刀截断其髀;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礼拜,恭敬将迎,何者为乐?”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若有力士以莹磨利刀截断其髀,甚苦!世尊!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礼拜,恭敬将迎,甚乐!世尊!”   世尊告曰:“我为汝说,不令汝等学沙门失沙门道。汝欲成无上梵行者,宁令力士以莹磨利刀截断其髀;彼虽因此受苦或死,然不以是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生恶不善法,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礼拜,恭敬将迎;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受恶法报,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故汝等当观自义、观彼义、观两义。当作是念‘我出家学,不虚不空,有果有报,有极安乐,生诸善处而得长寿,受人信施衣被、饮食、床褥、汤药,令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光明’者,当作是学!”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于意云何?若有力士以铁铜鍱洞燃俱炽,缠络其身;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衣服,何者为乐?”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若有力士以铁铜鍱洞燃俱炽缠络其身,甚苦!世尊!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衣服,甚乐!世尊!”   世尊告曰:“我为汝说,不令汝等学沙门失沙门道。汝欲成无上梵行者,宁令力士以铁铜鍱洞燃俱炽,缠络其身;彼虽因此受苦或死,然不以是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生恶不善法,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衣服;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受恶法报,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故汝等当观自义、观彼义、观两义。当作是念‘我出家学,不虚不空,有果有报,有极安乐,生诸善处而得长寿,受人信施衣被、饮食、床褥、汤药,令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光明’者,当作是学!”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于意云何?若有力士以热铁钳钳开其口,便以铁丸洞燃俱炽,著其口中。彼热铁丸烧唇,烧唇已烧舌,烧舌已烧龂,烧龂断已烧咽,烧咽已烧心,烧心已烧肠胃,烧肠胃已下过。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食无量众味,何者为乐?”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若有力士以热铁钳钳开其口,便以铁丸洞燃俱炽,著其口中。彼热铁丸烧唇,烧唇已烧舌,烧舌已烧龂,烧龂已烧咽,烧咽已烧心,烧心已烧肠胃,烧肠胃已下过。甚苦!世尊!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食无量众味,甚乐!世尊!”   世尊告曰:“我为汝说,不令汝等学沙门失沙门道。汝欲成无上梵行者,宁令力士以热铁钳钳开其口,便以铁丸洞燃俱炽,著其口中。彼热铁丸烧唇,烧唇已烧舌,烧舌已烧龂,烧龂已烧咽,烧咽已烧心,烧心已烧肠胃,烧肠胃已下过。彼虽因此受苦或死,然不以是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生恶不善法,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食无量众味;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受恶法报,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故汝等当观自义观彼义、观彼义、观两义。当作是念‘我出家学,不虚不空,有果有报,有极安乐,生诸善处而得长寿,受人信施衣被、饮食、床褥、汤药,令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光明’者,当作是学!”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于意云何?若有力士以铁铜床洞燃俱炽,强逼使人坐卧其上;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其信施床榻卧具,何者为乐?”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若有力士以铁铜床洞燃俱炽,强逼使人坐卧其上,甚苦!世尊!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其信施床榻卧具,甚乐!世尊!”   世尊告曰:“我为汝说,不令汝等学沙门失沙门道。汝欲成无上梵行者,宁令力士以铁铜床洞燃俱炽,强逼使人坐卧其上;彼虽因此受苦或死,然不以是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生恶不善法,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其信施床榻卧具;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受恶法报,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故汝等当观自义、观彼义、观两义。当作是念‘我出家学,不虚不空,有果有报,有极安乐,生诸善处而得长寿,受人信施衣被、饮食、床褥、汤药,令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光明’者,当作是学!”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于意云何?若有力士以大铁铜釜洞燃俱炽,撮举人已,倒著釜中;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房舍,泥治垩洒,窗户牢密,炉火温暖,何者为乐?”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若有力士以大铁铜釜洞燃俱炽,撮举人已,倒著釜中,甚苦!世尊!若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房舍,泥治垩洒,窗户牢密,炉火温暖,甚乐!世尊!”   世尊告曰:“我为汝说,不令汝等学沙门失沙门道。汝欲成无上梵行者,宁令力士以大铁铜釜洞燃俱炽,撮举人已,倒著釜中;彼虽因此受苦或死,然不以是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生恶不善法,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从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受信施房舍,泥治垩洒,窗户牢密,炉火温暖;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受恶法报,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故汝等当观自义、观彼义、观两义。当作是念‘我出家学,不虚不空,有果有报,有极安乐,生诸善处而得长寿,受人信施衣被、饮食、床褥、汤药,令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光明’者,当作是学!”   说此法时,六十比丘漏尽结解,六十比丘舍戒还家。所以者何?世尊教诫甚深!甚难!学道亦复甚深!甚难!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七法品善人往来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七善人所往至处及无余涅槃。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为七?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如是行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然未得证。比丘行如是,往至何所?譬如烧麸,才燃便灭;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少慢未尽,五下分结已断,得中般涅槃。是谓第一善人所往至处,世间谛如有。   “复次,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行如是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然未得证。比丘行如是,往至何所?譬若如铁洞燃俱炽,以椎打之,迸火飞空,上已即灭;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少慢未尽,五下分结已断,得中般涅槃。是谓第二善人所往至处,世间谛如有。   “复次,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行如是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然未得证。比丘行如是,往至何所?譬若如铁洞燃俱炽,以椎打之,迸火飞空,从上来还,未至地灭;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少慢未尽,五下分结已断,得中般涅槃。是谓第三善人所往至处,世间谛如有。   “复次,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行如是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然未得证。比丘行如是,往至何所?譬若如铁洞燃俱炽,以椎打之,迸火飞空,堕地而灭;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少慢未尽,五下分结已断,得生般涅槃。是谓第四善人所往至处,世间谛如有。   “复次,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行如是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然未得证。比丘行如是,往至何所?譬若如铁洞燃俱炽,以椎打之,迸火飞空,堕少薪草上,若烟若燃,燃已便灭;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少慢未尽,五下分结已断,得行般涅槃。是谓第五善人所往至处,世间谛如有。   “复次,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行如是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然未得证。比丘行如是,往至何所?譬若如铁洞燃俱炽,以椎打之,迸火飞空,堕多薪草上,若烟若燃,燃尽已灭;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少慢未尽,五下分结已断,得无行般涅槃。是谓第六善人所往至处,世间谛如有。   “复次,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行如是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然未得证。比丘行如是,往至何所?譬若如铁洞燃俱炽,以椎打之,迸火飞空,堕多薪草上,若烟若燃,燃已便烧村邑、城郭、山林、旷野,烧村邑、城郭、山林、旷野已,或至道、至水、至平地灭;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少慢未尽,五下分结已断,得上流阿迦腻吒般涅槃。是谓第七善人所往至处,世间谛如有。   “云何无余涅槃?比丘行当如是:我者无我,亦无我所;当来无我,亦无我所;已有便断,已断得舍,有乐不染,合会不著。行如是者,无上息迹慧之所见,而已得证,我说彼比丘不至东方,不至西方、南方、北方、四维、上、下,便于现法中息迹灭度。   “我向所说,七善人所往至处及无余涅槃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世间福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舍弥,在瞿沙罗园。   尔时,尊者摩诃周那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到已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可得施设世间福耶?”   世尊告曰:“可得,周那,有七世间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云何为七?周那,有信族姓男、族姓女,施比丘众房舍、堂阁。周那,是谓第一世间之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   “复次,周那,有信族姓男、族姓女,于房舍中施与床座、氍氀、毾[毯-炎+登]、毡褥、卧具。周那,是谓第二世间之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   “复次,周那,有信族姓男、族姓女,于房舍中施与一切新净妙衣。周那,是谓第三世间之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   “复次,周那,有信族姓男、族姓女,于房舍中常施于众朝粥、中食,又以园民供给使令,若风雨寒雪,躬往园所,增施供养。诸比丘众食已,不患风雨寒雪,沾渍衣服,昼夜安乐,禅寂思惟。周那,是谓第七世间之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   “周那,信族姓男、族姓女已得此七世间福者,若去若来,若立若坐,若眠若觉,若昼若夜,其福常生,转增转广。周那,譬如恒伽水,从源流出,入于大海,于其中间转深转广。周那,如是信族姓男、族姓女已得此七世间福者,若去若来,若立若坐,若眠若觉,若昼若夜,其福常生,转增转广。”   于是,尊者摩诃周那即从坐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长跪叉手白曰:“世尊,可得施设出世间福耶?”   世尊告曰:“可得,周那,更有七福出于世间,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云何为七?周那,有信族姓男、族姓女,闻如来、如来弟子游于某处,闻已欢喜,极怀踊跃。周那,是谓第一出世间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   “复次,周那,有信族姓男、族姓女,闻如来、如来弟子欲从彼至此,闻已欢喜,极怀踊跃。周那,是谓第二出世间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   “复次,周那,有信族姓男、族姓女,闻如来、如来弟子已从彼至此,闻已欢喜,极怀踊跃,以清净心躬往奉见,礼敬供养,既供养已,受三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而受禁戒。周那,是谓第七出世间福,得大福佑,得大果报,得大名誉,得大功德。   “周那,信族姓男、族姓女若得此七世间之福及更有七出世间福者,其福不可数,有尔所福,尔所福果,尔所福报,唯不可限、不可量、不可得大福之数。周那,譬如从阎浮洲有五河流:一曰、恒伽,二曰、摇尤那,三曰、舍劳浮,四曰、阿夷罗婆提,五曰、摩企。流入大海,于其中间水不可数,有尔所升斛,唯不可限、不可量、不可得大水之数。周那,如是信族姓男、族姓女若得此七世间之福及更有七出世间福者,其福不可数,有尔所福,尔所福果,尔所福报,唯不可限、不可量、不可得大福之数。”   尔时,世尊而说颂曰:   “恒伽之河,清净易渡,   海多珍宝,众水中王。   犹若河水,世人敬奉,   诸川所归,引入大海。   如是人者,施衣、饮食,   床榻、茵褥,及诸坐具,   无量福报,将至妙处,   犹若河水,引入大海。”   佛说如是,尊者摩诃周那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七日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舍离,在柰氏树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当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所以者何?有时不雨,当不雨时,一切诸树、百谷、药木皆悉枯槁,摧碎灭尽,不得常住。是故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当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   “复次,有时二日出世,二日出时,诸沟渠川流皆悉竭尽,不得常住。是故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当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   “复次,有时三日出世,三日出时,诸大江河皆悉竭尽,不得常住。是故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当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   “复次,有时四日出世,四日出时,诸大泉源从阎浮洲五河所出:一曰、恒伽,二曰、摇尤那,三曰、舍劳浮,四曰、阿夷罗婆提,五曰、摩企。彼大泉源皆悉竭尽,不得常住。是故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当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   “复次,有时五日出世,五日出时,大海水减一百由延,转减乃至七百由延。五日出时,海水余有七百由延,转减乃至百由延。五日出时,大海水减一多罗树,转减乃至七多罗树。五日出时,海水余有七多罗树,转减乃至一多罗树。五日出时,海水减一人,转减乃至七人。五日出时,海水余有七人,转减乃至一人。五日出时,海水减至颈、至肩、至腰、至胯、至膝、至踝,有时海水消尽,不足没指。是故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当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   “复次,有时六日出世,六日出时,一切大地、须弥山王皆悉烟起,合为一烟。譬如陶师始爨灶时,皆悉烟起,合为一烟;如是六日出时,一切大地、须弥山王皆悉烟起,合为一烟。是故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当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   “复次,有时七日出世,七日出时,一切大地、须弥山王洞燃俱炽,合为一焰。如是七日出时,一切大地、须弥山王洞燃俱炽,合为一焰,风吹火焰,乃至梵天。是时,晃昱诸天始生天者,不闻世间成败,不见世间成败,不知世间成败,见大火已,皆恐怖毛竖而作是念:‘火不来至此耶?火不来至此耶?’前生诸天闻世间成败,见世间成败,知世间成败,见大火已,慰劳诸天曰:‘莫得恐怖!火法齐彼,终不至此。’七日出时,须弥山王百由延崩散坏灭尽,二百由延、三百由延,乃至七百由延崩散坏灭尽。七日出时,须弥山王及此大地烧坏消灭,无余灾烬。如燃酥油,煎熬消尽,无余烟墨;如是七日出时,须弥山王及此大地无余灾烬。是故一切行无常,不久住法、速变易法、不可倚法;如是诸行不常乐著,当患厌之,当求舍离,当求解脱。   “我今为汝说须弥山王当崩坏尽,谁有能信?唯见谛者耳!我今为汝说大海水当竭消尽,谁有能信?唯见谛者耳!我今为汝说一切大地当烧燃尽,谁有能信?唯见谛者耳!所以者何?比丘,昔有大师名曰善眼,为外道仙人之所师宗,舍离欲爱,得如意足。善眼大师有无量百千弟子,善眼大师为诸弟子说梵世法。若善眼大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焰摩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若善眼大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彼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彼时善眼大师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彼时善眼大师则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善眼大师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   “诸比丘,于意云何?昔善眼大师为外道仙人之所师宗,舍离欲爱,得如意足者,汝谓异人耶?莫作斯念!当知即是我也。我于尔时名善眼大师,为外道仙人之所师宗,舍离欲爱,得如意足。我于尔时有无量百千弟子,我于尔时为诸弟子说梵世法。我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焰摩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我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我于尔时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我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我于尔时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   “我于尔时亲行斯道,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比丘,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已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七车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精舍,与大比丘众共受夏坐。尊者满慈子亦于生地受夏坐。是时,生地诸比丘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从生地出,向王舍城,展转进前,至王舍城,住王舍城竹林精舍。   是时,生地诸比丘诣世尊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诸比丘,从何所来?何处夏坐?”   生地诸比丘白曰:“世尊,从生地来,于生地夏坐。”   世尊问曰:“于彼生地诸比丘中,何等比丘为诸比丘所共称誉?自少欲、知足,称说少欲、知足;自闲居,称说闲居;自精进,称说精进;自正念,称说正念;自一心,称说一心;自智慧,称说智慧;自漏尽,称说漏尽;自劝发渴仰,成就欢喜,称说劝发渴仰,成就欢喜。”   生地诸比丘白曰:“世尊,尊者满慈子于彼生地,为诸比丘所共称誉:‘自少欲、知足,称说少欲、知足;自闲居,称说闲居;自精进,称说精进;自正念,称说正念;自一心,称说一心;自智慧,称说智慧;自漏尽,称说漏尽;自劝发渴仰,成就欢喜,称说劝发渴仰,成就欢喜。’”   是时,尊者舍梨子在众中坐,尊者舍梨子作如是念:“世尊如事问彼生地诸比丘辈,生地诸比丘极大称誉贤者满慈子:‘自少欲、知足,称说少欲、知足,自闲居,称说闲居;自精进,称说精进;自正念,称说正念;自一心,称说一心;自智慧,称说智慧;自漏尽,称说漏尽;自劝发渴仰,成就欢喜,称说劝发渴仰,成就欢喜。’”   尊者舍梨子复作是念:“何时当得与贤者满慈子共聚集会,问其少义?彼或能听我之所问。”   尔时,世尊于王舍城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从王舍城出,向舍卫国,展转进前,至舍卫国,即住胜林给孤独园。尊者舍梨子与生地诸比丘于王舍城共住少日,摄衣持钵,向舍卫国,展转进前,至舍卫国,共住胜林给孤独园。   是时,尊者满慈子于生地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从生地出,向舍卫国,展转进前,至舍卫国,亦住胜林给孤独园。尊者满慈子诣世尊所,稽首作礼,于如来前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时,尊者舍梨子问余比丘:“诸贤,何者是贤者满慈子耶?”   诸比丘白尊者舍梨子:“唯然,尊者在如来前坐,白晳隆鼻,如鹦鹉嘴,即其人也。”   时,尊者舍梨子知满慈子色貌已,则善记念。   尊者满慈子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国而行乞食;食讫中后,还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至安陀林经行之处。尊者舍梨子亦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国而行乞食;食讫中后,还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至安陀林经行之处。   时,尊者满慈子到安陀林,于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尊者舍梨子亦至安陀林,离满慈子不远,于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尊者舍梨子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尊者满慈子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则问尊者满慈子曰:“贤者,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   答曰:“如是。”   “云何,贤者,以戒净故,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   答曰:“不也。”   “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   答曰:“不也。”   又复问曰:“我向问贤者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则言如是。今问贤者以戒净故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便言不也。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便言不也。然以何义,从沙门瞿昙修梵行耶?”   答曰:“贤者,以无余涅槃故。”   又复问曰:“云何,贤者,以戒净故,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耶?”   答曰:“不也。”   “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耶?”   答曰:“不也。”   又复问曰:“我向问仁,云何贤者以戒净故,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耶?贤者言不。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耶?贤者言不。贤者所说为是何义?云何得知?”   答曰:“贤者,若以戒净故,世尊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者,则以有余称说无余。以心净故、以见净故、以疑盖净故、以道非道知见净故、以道迹知见净故、以道迹断智净故,世尊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者,则以有余称说无余。贤者,若离此法,世尊施设无余涅槃者,则凡夫亦当般涅槃,以凡夫亦离此法故。贤者,但以戒净故,得心净;以心净故,得见净;以见净故,得疑盖净;以疑盖净故,得道非道知见净;以道非道知见净故,得道迹知见净;以道迹知见净故,得道迹断智净;以道迹断智净故,世尊沙门瞿昙施设无余涅槃也。   “贤者,复听!昔拘萨罗王波斯匿在舍卫国,于婆鸡帝有事,彼作是念:‘以何方便,令一日行,从舍卫国至婆鸡帝耶?’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从舍卫国至婆鸡帝,于其中间布置七车。’尔时,即从舍卫国至婆鸡帝,于其中间布置七车。布七车已,从舍卫国出,至初车,乘初车;至第二车,舍初车,乘第二车;至第三车,舍第二车,乘第三车;至第四车,舍第三车,乘第四车;至第五车,舍第四车,乘第五车;至第六车,舍第五车,乘第六车;至第七车,舍第六车,乘第七车,于一日中至婆鸡帝。   “彼于婆鸡帝办其事已,大臣围绕,坐王正殿,群臣白曰:‘云何,天王,以一日行,从舍卫国至婆鸡帝耶?’王曰:‘如是。’‘云何,天王乘第一车,一日从舍卫国至婆鸡帝耶?’王曰:‘不也。’‘乘第二车,乘第三车,至第七车,从舍卫国至婆鸡帝耶?’王曰:‘不也。’   “云何,贤者,拘萨罗王波斯匿群臣复问,当云何说?王答群臣:‘我在舍卫国,于婆鸡帝有事,我作是念:“以何方便,令一日行,从舍卫国至婆鸡帝耶?”我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从舍卫国至婆鸡帝,于其中间布置七车。”我时即从舍卫国至婆鸡帝,于其中间布置七车。布七车已,从舍卫国出,至初车,乘初车;至第二车,舍初车,乘第二车;至第三车,舍第二车,乘第三车;至第四车,舍第三车,乘第四车;至第五车,舍第四车,乘第五车;至第六车,舍第五车,乘第六车;至第七车,舍第六车,乘第七车,于一日中至婆鸡帝。’   “如是,贤者,拘萨罗王波斯匿答对群臣所问如是。如是,贤者,以戒净故,得心净;以心净故,得见净;以见净故,得疑盖净;以疑盖净故,得道非道知见净;以道非道知见净故,得道迹知见净;以道迹知见净故,得道迹断智净;以道迹断智净故,世尊施设无余涅槃。”   于是,尊者舍梨子问尊者满慈子:“贤者名何等?诸梵行人云何称贤者耶?”   尊者满慈子答曰:“贤者,我号满也,我母名慈,故诸梵行人称我为满慈子。”   尊者舍梨子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满慈子,为如来弟子,所作智辩聪明决定,安隐无畏,成就调御,逮大辩才,得甘露幢,于甘露界自作证成就游,以问贤者甚深义尽能报故。贤者满慈子,诸梵行人为得大利,得值贤者满慈子,随时往见,随时礼拜;我今亦得大利,随时往见,随时礼拜。诸梵行人应当縈衣顶上戴贤者满慈子,为得大利;我今亦得大利,随时往见,随时礼拜。”   尊者满慈子问尊者舍梨子:“贤者名何等?诸梵行人云何称贤者耶?”   尊者舍梨子答曰:“贤者,我字优波鞮舍,我母名舍梨,故诸梵行人称我为舍梨子。”   尊者满慈子叹曰:“我今与世尊弟子共论而不知,第二尊共论而不知,法将共论而不知,转法轮复转弟子共论而不知。若我知尊者舍梨子者,不能答一句,况复尔所深论?善哉!善哉!尊者舍梨子,为如来弟子,所作智辩聪明决定,安隐无畏,成就调御,逮大辩才,得甘露幢,于甘露界自作证成就游,以尊者甚深甚深问故。尊者舍梨子,诸梵行人为得大利,得值尊者舍梨子,随时往见,随时礼拜;我今亦得大利,随时往见,随时礼拜。诸梵行人应当縈衣顶上戴尊者舍梨子,为得大利;我今亦得大利,随时往见,随时礼拜。”   如是二贤更相称说,更相赞善已,欢喜奉行,即从座起,各还所止。 七法品漏尽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以知、以见故诸漏得尽,非不知、非不见也。云何以知、以见故诸漏得尽耶?有正思惟、不正思惟。若不正思惟者,未生欲漏而生,已生便增广;未生有漏、无明漏而生,已生便增广。若正思惟者,未生欲漏而不生,已生便灭;未生有漏、无明漏而不生,已生便灭。   “然凡夫愚人不得闻正法,不值真知识,不知圣法,不调御圣法,不知如真法。不正思惟者,未生欲漏而生,已生便增广;未生有漏、无明漏而生,已生便增广。正思惟者,未生欲漏而不生,已生便灭;未生有漏、无明漏而不生,已生便灭。不知如真法故,不应念法而念,应念法而不念。以不应念法而念,应念法而不念故,未生欲漏而生,已生便增广;未生有漏、无明漏而生,已生便增广。   “多闻圣弟子得闻正法,值真知识,调御圣法,知如真法。不正思惟者,未生欲漏而生,已生便增广;未生有漏、无明漏而生,已生便增广。正思惟者,未生欲漏而不生,已生便灭;未生有漏、无明漏而不生,已生便灭。知如真法已,不应念法不念,应念法便念。以不应念法不念,应念法便念故,未生欲漏而不生,已生便灭;未生有漏、无明漏而不生,已生便灭也。   “有七断漏、烦恼、忧戚法。云何为七?有漏从见断,有漏从护断,有漏从离断,有漏从用断,有漏从忍断,有漏从除断,有漏从思惟断。   “云何有漏从见断耶?凡夫愚人不得闻正法,不值真知识,不知圣法,不调御圣法,不知如真法,不正思惟故,便作是念:‘我有过去世?我无过去世?我何因过去世?我云何过去世耶?我有未来世?我无未来世?我何因未来世?我云何未来世耶?’自疑己身何谓是?云何是耶?‘今此众生从何所来?当至何所?本何因有?当何因有?’彼作如是不正思惟,于六见中随其见生而生真有神,此见生而生真无神,此见生而生神见神,此见生而生神见非神,此见生而生非神见神,此见生而生此是神,能语、能知、能作、能教、能起、教起,生彼彼处,受善恶报;定无所从来,定不有、定不当有。是谓见之弊,为见所动,见结所系,凡夫愚人以是之故,便受生、老、病、死苦也。   “多闻圣弟子得闻正法,值真知识,调御圣法,知如真法,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如是知如真已,则三结尽,身见、戒取、疑三结尽已,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便得苦际。若不知见者,则生烦恼、忧戚;知见则不生烦恼、忧戚,是谓有漏从见断也。   “云何有漏从护断耶?比丘,眼见色,护眼根者,以正思惟不净观也;不护眼根者,不正思惟以净观也。若不护者,则生烦恼、忧戚;护则不生烦恼、忧戚。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护意根者,以正思惟不净观也;不护意根者,不正思惟以净观也。若不护者,则生烦恼、忧戚;护则不生烦恼、忧戚,是谓有漏从护断也。   “云何有漏从离断耶?比丘,见恶象则当远离,恶马、恶牛、恶狗、毒蛇、恶道、沟坑、屏厕、江河、深泉、山岩、恶知识、恶朋友、恶异道、恶闾里、恶居止,若诸梵行与其同处,人无疑者而使有疑,比丘者应当离。恶知识、恶朋友、恶异道、恶闾里、恶居止,若诸梵行与其同处,人无疑者而使有疑,尽当远离。若不离者,则生烦恼、忧戚;离则不生烦恼、忧戚,是谓有漏从离断也。   “云何有漏从用断耶?比丘,若用衣服,非为利故,非以贡高故,非为严饰故;但为蚊虻、风雨、寒热故,以惭愧故也。若用饮食,非为利故,非以贡高故,非为肥悦故;但为令身久住,除烦恼、忧戚故,以行梵行故,欲令故病断,新病不生故,久住安隐无病故也。若用居止房舍、床褥、卧具,非为利故,非以贡高故,非为严饰故;但为疲倦得止息故,得静坐故也。若用汤药,非为利故,非以贡高故,非为肥悦故;但为除病恼故,摄御命根故,安隐无病故。若不用者,则生烦恼、忧戚;用则不生烦恼、忧戚,是谓有漏从用断也。   “云何有漏从忍断耶?比丘,精进断恶不善,修善法故,常有起想,专心精勤,身体、皮肉、筋骨、血髄皆令干竭,不舍精进,要得所求,乃舍精进。比丘,复当堪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虱,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病,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忍。若不忍者,则生烦恼、忧戚;忍则不生烦恼、忧戚,是谓有漏从忍断也。   “云何有漏从除断耶?比丘,生欲念不除断舍离,生恚念、害念不除断舍离。若不除者,则生烦恼、忧戚;除则不生烦恼、忧戚,是谓有漏从除断也。   “云何有漏从思惟断耶?比丘,思惟初念觉支,依离、依无欲、依于灭尽,趣至出要;法、精进、喜、息、定,思惟第七舍觉支,依离、依无欲、依于灭尽,趣至出要。若不思惟者,则生烦恼、忧戚;思惟则不生烦恼、忧戚,是谓有漏从思惟断也。   “若使比丘有漏从见断则以见断,有漏从护断则以护断,有漏从离断则以离断,有漏从用断则以用断,有漏从忍断则以忍断,有漏从除断则以除断,有漏从思惟断则以思惟断,是谓比丘一切漏尽诸结已解,能以正智而得苦际。”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七法品第一竟。 中阿含经卷第三业相应品第二(有十经)(初一日诵)   盐喻、惒破、度,罗云、思、伽蓝,   伽弥尼、师子,尼乾、波罗牢。 业相应品盐喻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随人所作业则受其报,如是,不行梵行不得尽苦。若作是说,随人所作业则受其报,如是,修行梵行便得尽苦。所以者何?若使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谓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寿命甚短,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犹如有人以一两盐投少水中,欲令水咸不可得饮。于意云何?此一两盐能令少水咸叵饮耶?”   答曰:“如是,世尊。”   “所以者何?盐多水少,是故能令咸不可饮。如是,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谓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寿命甚短,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   “复次,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谓有一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寿命极长,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犹如有人以一两盐投恒水中,欲令水咸不可得饮。于意云何?此一两盐能令恒水咸叵饮耶?”   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恒水甚多,一两盐少,是故不能令咸叵饮。如是,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谓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寿命极长,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   “复次,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谓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寿命甚短,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犹如有人夺取他羊。云何有人夺取他羊?谓夺羊者,或王、王臣,极有威势;彼羊主者,贫贱无力,彼以无力故便种种承望,叉手求索而作是说:‘尊者,可见还羊,若见与值!’是谓有人夺取他羊。如是,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谓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寿命甚短,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   “复次,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谓有一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寿命极长,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犹如有人虽窃他羊,主还夺取。云何有人虽窃他羊,主还夺取?谓窃羊者贫贱无势,彼羊主者或王、王臣,极有威力,以有力故收缚窃者,还夺取羊,是谓有人虽窃他羊,主还夺取。如是,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谓有一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寿命极长,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   “复次,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谓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寿命甚短,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犹如有人负他五钱,为主所缚,乃至一钱亦为主所缚。云何有人负他五钱,为主所缚,乃至一钱亦为主所缚?谓负债人贫无力势,彼贫无力故,负他五钱,为主所缚,乃至一钱亦为主所缚,是谓有人负他五钱,为主所缚,乃至一钱亦为主所缚。如是,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谓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寿命甚短,是谓有一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地狱之报。   “复次,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谓有一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寿命极长,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犹如有人虽负百钱,不为主所缚,乃至千万亦不为主所缚。云何有人虽负百钱,不为主所缚,乃至千万亦不为主所缚?谓负债人产业无量,极有势力,彼以是故,虽负百钱,不为主所缚,乃至千万亦不为主所缚,是谓有人虽负百钱,不为主所缚,乃至千万亦不为主所缚。如是,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云何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谓有一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寿命极长,是谓有人作不善业,必受苦果现法之报;彼于现法设受善恶业报而轻微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和破经第二(和乎遏切)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羇瘦迦维罗卫,在尼拘类园。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与比丘众俱,于中食后有所为故,集坐讲堂。是时,尼乾有弟子,释种,名曰惒破,中后彷徉至尊者大目揵连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问如此事:“于惒破意云何?若有比丘身、口、意护,汝颇见是处,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耶?”   惒破答曰:“大目揵连,若有比丘身、口、意护,我见是处,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大目揵连,若有前世行不善行,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   后时,世尊静处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尊者大目揵连与尼乾弟子释惒破共论如是。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   世尊坐已,问曰:“目揵连,向与尼乾弟子释惒破共论何事?复以何事集坐讲堂?”   尊者大目揵连白曰:“世尊,我今日与比丘众俱,于中食后有所为故,集坐讲堂。此尼乾弟子释惒破中后彷徉来至我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我问如是:‘于惒破意云何?若有比丘身、口、意护,汝颇见是处,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耶?’尼乾弟子释惒破即答我言:‘若有比丘身、口、意护,我见是处,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大目揵连,若有前世行不善行,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世尊,向与尼乾弟子释惒破共论如是,以此事故,集坐讲堂。”   于是,世尊语尼乾弟子释惒破曰:“若我所说是者,汝当言是;若不是者,当言不是。汝有所疑,便可问我:‘沙门瞿昙,此有何事?此有何义?’随我所说,汝若能受者,我可与汝共论此事。”   惒破答曰:“沙门瞿昙,若所说是,我当言是;若不是者,当言不是。我若有疑,当问瞿昙:‘瞿昙,此有何事?此有何义?’随沙门瞿昙所说,我则受持,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   世尊问曰:“于惒破意云何?若有比丘生不善身行、漏、烦热、忧戚,彼于后时不善身行灭,不更造新业,弃舍故业,即于现世便得究竟而无烦热,常住不变,谓圣慧所见、圣慧所知也。身生不善、口行不善、意行不善无明行、漏、烦热、忧戚,彼于后时不善无明行灭,不更造新业,弃舍故业,即于现世便得究竟而无烦热,常住不变,谓圣慧所见、圣慧所知。云何,惒破,如是比丘身、口、意护,汝颇见是处,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耶?”   惒破答曰:“瞿昙,若有比丘如是身、口、意护,我不见是处,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后世。”   世尊叹曰:“善哉!惒破。云何,惒破?若有比丘无明已尽,明已生;彼无明已尽,明已生,生后身觉便知生后身觉,生后命觉便知生后命觉,身坏命终,寿已毕讫,即于现世一切所觉便尽止息,当知至竟冷。犹如,惒破,因树有影,若使有人持利斧来斫彼树根,段段斩截,破为十分,或为百分,火烧成灰,或大风吹,或著水中。于惒破意云何?影因树有,彼影从是已绝其因,灭不生耶?”   惒破答曰:“如是,瞿昙。”   “惒破,当知比丘亦复如是,无明已尽,明已生;彼无明已尽,明已生,生后身觉便知生后身觉,生后命觉便知生后命觉,身坏命终,寿已毕讫,即于现世一切所觉便尽止息,当知至竟冷。惒破,比丘如是正心解脱,便得六善住处。云何为六?惒破,比丘眼见色,不喜不忧,舍求无为,正念正智。惒破,比丘如是正心解脱,是谓得第一善住处。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不喜不忧,舍求无为,正念正智。惒破,比丘如是正心解脱,是谓得第六善住处。惒破,比丘如是正心解脱,得此六善住处。”   惒破白曰:“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如是正心解脱,得六善住处。云何为六?瞿昙,多闻圣弟子眼见色,不喜不忧,舍求无为,正念正智。瞿昙,多闻圣弟子如是正心解脱,是谓得第一善住处。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不喜不忧,舍求无为,正念正智。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如是正心解脱,是谓得第六善住处。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如是正心解脱,得此六善住处。”   于是,惒破白世尊曰:“瞿昙,我已知。善逝,我已解。瞿昙,犹明目人,覆者仰之,覆者发之;迷者示道,暗中施明,若有眼者便见于色。沙门瞿昙亦复如是,为我无量方便说法现义,随其诸道。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世尊,犹如有人养不良马,望得其利,徒自疲劳而不获利。世尊,我亦如是,彼愚痴尼乾不善晓了,不能解知,不识良田而不自审,长夜奉敬供养礼事,望得其利,唐苦无益。世尊,我今再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世尊,我本无知,于愚痴尼乾有信有敬,从今日断。所以者何?欺诳我故。世尊,我今三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释惒破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度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三度处异姓、异名、异宗、异说,谓有慧者善受、极持而为他说,然不获利。云何为三?或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因宿命造。复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因尊佑造。复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无因无缘。   “于中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因宿命造者,我便往彼,到已即问:‘诸贤,实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因宿命造耶?’彼答言:‘尔。’我复语彼:‘若如是者,诸贤等皆是杀生。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因宿命造故。如是,诸贤皆是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因宿命造故。诸贤,若一切皆因宿命造,见如真者,于内因内,作以不作,都无欲、无方便。诸贤,若于作以不作,不知如真者,便失正念,无正智,则无可以教。’如沙门法如是说者,乃可以理伏彼沙门、梵志。   “于中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因尊佑造者,我便往彼,到已即问:‘诸贤,实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因尊佑造耶?’彼答言:‘尔。’我复语彼:‘若如是者,诸贤等皆是杀生。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因尊佑造故。如是,诸贤皆是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因尊佑造故。诸贤,若一切皆因尊佑造,见如真者,于内因内,作以不作,都无欲、无方便。诸贤,若于作以不作,不知如真者,便失正念,无正智,则无可以教。’如沙门法如是说者,乃可以理伏彼沙门、梵志。   “于中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无因无缘者,我便往彼,到已即问:‘诸贤,实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为一切皆无因无缘耶?’彼答言:‘尔。’我复语彼:‘若如是者,诸贤等皆是杀生。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无因无缘故。如是,诸贤皆是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无因无缘故。诸贤,若一切皆无因无缘,见如真者,于内因内,作以不作,都无欲、无方便。诸贤,若于作以不作,不知如真者,便失正念,无正智,则无可以教。’如沙门法如是说者,乃可以理伏彼沙门、梵志。   “我所自知、自觉法,为汝说者,若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皆无能伏,皆无能秽,皆无能制。云何我所自知、自觉法为汝说,非为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所能伏、所能秽、所能制?谓有六处法,我所自知、自觉为汝说,非为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所能伏、所能秽、所能制。复有六界法,我所自知、自觉为汝说,非为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所能伏、所能秽、所能制。   “云何六处法,我所自知、自觉为汝说?谓眼处,耳、鼻、舌、身、意处,是谓六处法,我所自知、自觉为汝说也。云何六界法,我所自知、自觉为汝说?谓地界,水、火、风、空、识界,是谓六界法,我所自知、自觉为汝说也。   “以六界合故,便生母胎,因六界便有六处,因六处便有更乐,因更乐便有觉。比丘,若有觉者便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云何知苦如真?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是谓知苦如真。云何知苦习如真?谓此爱受当来有乐欲,共俱求彼彼有,是谓知苦集如真。云何知苦灭如真?谓此爱受当来有乐欲,共俱求彼彼有断无余,舍、吐尽、无欲、灭、止、没,是谓知苦灭如真。云何知苦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为八,是谓知苦灭道如真。比丘,当知苦如真,当断苦集,当苦灭作证,当修苦灭道。若比丘知苦如真,断苦集,苦灭作证,修苦灭道者,是谓比丘一切漏尽,诸结已解,能以正智而得苦际。”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罗云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尊者罗云亦游王舍城温泉林中。于是,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乞食已竟,至温泉林罗云住处。尊者罗云遥见佛来,即便往迎,取佛衣钵,为敷坐具,汲水洗足。佛洗足已,坐罗云座。   于是,世尊即取水器,泻留少水已,问曰:“罗云,汝今见我取此水器,泻留少水耶?”   罗云答曰:“见也,世尊。”   佛告罗云:“我说彼道少,亦复如是,谓知已妄言,不羞不悔,无惭无愧。罗云,彼亦无恶不作。是故,罗云,当作是学,不得戏笑妄言。”   世尊复取此水器,尽泻弃已,问曰:“罗云,汝复见我取少水器,尽泻弃耶?”   罗云答曰:“见也,世尊。”   佛告罗云:“我说彼道尽弃,亦复如是,谓知已妄言,不羞不悔,无惭无愧。罗云,彼亦无恶不作。是故,罗云,当作是学,不得戏笑妄言。”   世尊复取此空水器,覆著地已,问曰:“罗云,汝复见我取空水器,覆著地耶?”   罗云答曰:“见也,世尊。”   佛告罗云:“我说彼道覆,亦复如是,谓知已妄言,不羞不悔,无渐无愧。罗云,彼亦无恶不作。是故,罗云,当作是学,不得戏笑妄言。”   世尊复取此覆水器,发令仰已,问曰:“罗云,汝复见我取覆水器,发令仰耶?”   罗云答曰:“见也,世尊。”   佛告罗云:“我说彼道仰,亦复如是,谓知已妄言,不羞不悔,不惭不愧。罗云,彼亦无恶不作。是故,罗云,当作是学,不得戏笑妄言。   “罗云,犹如王有大象,入阵斗时,用前脚、后脚、尾、骼、脊、胁、项、额、耳、牙,一切皆用,唯护于鼻。象师见已,便作是念:‘此王大象犹故惜命。所以者何?此王大象入阵斗时,用前脚、后脚、尾、骼、脊、胁、项、额、耳、牙,一切皆用,唯护于鼻。’罗云,若王大象入阵斗时,用前脚、后脚、尾、骼、脊、胁、项、额、耳、牙、鼻,一切尽用。象师见已,便作是念:‘此王大象不复惜命。所以者何?此王大象入阵斗时,用前脚、后脚、尾、骼、脊、胁、项、额、耳、牙、鼻,一切尽用。’罗云,若王大象入阵斗时,用前脚、后脚、尾、骼、脊、胁、项、额、耳、牙、鼻,一切尽用。罗云,我说此王大象入阵斗时,无恶不作。如是,罗云,谓知已妄言,不羞不悔,无惭无愧。罗云,我说彼亦无恶不作。是故,罗云,当作是学,不得戏笑妄言。”   于是,世尊即说颂曰:   “人犯一法,谓妄言是,   不畏后世,无恶不作。   宁啖铁丸,其热如火,   不以犯戒,受世信施。   若畏于苦,不爱念者,   于隐显处,莫作恶业。   若不善业,已作今作,   终不得脱,亦无避处。”   佛说颂已,复问罗云:“于意云何?人用镜为?”   尊者罗云答曰:“世尊,欲观其面,见净不净。”   “如是,罗云,若汝将作身业,即观彼身业:‘我将作身业,彼身业为净?为不净?为自为?为他?’罗云,若观时则知:‘我将作身业,彼身业净,或自为,或为他,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罗云,汝当舍彼将作身业。罗云,若观时则知:‘我将作身业,彼身业不净,或自为,或为他,善与乐果受于乐报。’罗云,汝当受彼将作身业。   “罗云,若汝现作身业,即观此身业:‘若我现作身业,此身业为净?为不净?为自为?为他?’罗云,若观时则知:‘我现作身业,此身业净,或自为,或为他,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罗云,汝当舍此现作身业。罗云,若观时则知:‘我现作身业,此身业不净,或自为,或为他,善与乐果受于乐报。’罗云,汝当受此现作身业。   “罗云,若汝已作身业,即观彼身业:‘若我已作身业,彼身业已过去灭尽变易,为净?为不净?为自?或为他?’罗云,若观时则知:‘我已作身业,彼身业已过去灭尽变易,彼身业净,或自为,或为他,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罗云,汝当诣善知识、梵行人所,彼已作身业,至心发露,应悔过说,慎莫覆藏,更善持护。罗云,若观时则知:‘我已作身业,彼身业已过去灭尽变易,彼身业不净,或自为,或为他,善与乐果受于乐报。’罗云,汝当昼夜欢喜,住正念正智,口业亦复如是。   “罗云,因过去行故,已生意业,即观彼意业:‘若因过去行故,已生意业,彼意业为净?为不净?为自为?为他?’罗云,若观时则知:‘因过去行故,已生意业,彼意业已过去灭尽变易,彼意业净,或自为,或为他,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罗云,汝当舍彼过去意业。罗云,若观时则知:‘因过去行故,已生意业,已过去灭尽变易,彼意业不净,或自为,或为他,善与乐果受于乐报。’罗云,汝当受彼过去意业。   “罗云,因未来行故,当生意业,即观彼意业:‘若因未来行故,当生意业,彼意业为净?为不净?为自为?为他?’罗云,若观时则知:‘因未来行故,当生意业,彼意业净,或自为,或为他,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罗云,汝当舍彼未来意业。罗云,若观时则知:‘因未来行故,当生意业,彼意业不净,或自为,或为他,善与乐果受于乐报。’罗云,汝当受彼未来意业。   “罗云,因现在行故,现生意业,即观此意业:‘若因现在行故,现生意业,此意业为净?为不净?为自为?为他?’罗云,若观时则知:‘因现在行故,现生意业,此意业净,或自为,或为他,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罗云,汝当舍此现在意业。罗云,若观时则知:‘因现在行故,现生意业,此意业不净,或自为,或为他,善与乐果受于乐报。’罗云,汝当受此现在意业。   “罗云,若有过去沙门、梵志,身、口、意业,已观而观,已净而净;彼一切即此身、口、意业,已观而观,已净而净。罗云,若有未来沙门、梵志、身、口、意业,当观而观,当净而净;彼一切即此身、口、意业,当观而观,当净而净。罗云,若有现在沙门、梵志,身、口、意业,现观而观,现净而净;彼一切即此身、口、意业,现观而观,现净而净。罗云,汝当如是学:‘我亦即此身、口、意业,现观而观,现净而净。’”   于是,世尊复说颂曰:   “身业、口业、意业,罗云,   善、不善法,汝应常观。   知已妄言,罗云莫说,   秃从他活,何可妄言?   覆沙门法,空无真实,   谓说妄言,不护其口。   故不妄言,正觉之子,   是沙门法,罗云当学。   方方丰乐,安隐无怖,   罗云至彼,莫为害他。”   佛说如是,尊者罗云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思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故作业,我说彼必受其报,或现世受,或后世受。若不故作业,我说此不必受报。于中,身故作三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口有四业,意有三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   “云何身故作三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一曰、杀生,极恶饮血,其欲伤害,不慈众生,乃至昆虫!二曰、不与取,著他财物,以偷意取。三曰、邪淫,彼或有父所护,或母所护,或父母所护,或姊妹所护,或兄弟所护,或妇父母所护,或亲亲所护,或同姓所护,或为他妇女,有鞭罚恐怖,及有名假赁至华鬘,亲犯如此女。是谓身故作三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   “云何口故作四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一曰、妄言,彼或在众,或在眷属,或在王家,若呼彼问,汝知便说;彼不知言知,知言不知;不见言见,见言不见;为己为他,或为财物,知已妄言。二曰、两舌,欲离别他,闻此语彼,欲破坏此;闻彼语此,欲破坏彼;合者欲离,离者复离,而作群党,乐于群党,称说群党。三曰、粗言,彼若有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说如是言。四曰、绮语,彼非时说,不真实说,无义说,非法说,不止息说;又复称叹不止息事,违背于时而不善教,亦不善诃。是谓口故作四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   “云何意故作三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一曰、贪伺,见他财物诸生具,常伺求望,欲令我得。二曰、嫉恚,意怀憎嫉而作是念:‘彼众生者,应杀、应缚、应收、应免、应逐摈出。’其欲令彼受无量苦。三曰、邪见,所见颠倒,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是谓意故作三业,不善与苦果受于苦报。   “多闻圣弟子舍身不善业,修身善业;舍口、意不善业,修口、意善业。彼多闻圣弟子如是具足精进戒德,成就身净业,成就口、意净业,离恚离诤,除去睡眠,无掉、贡高,断疑、度慢,正念正智,无有愚痴,彼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我本此心少不善修,我今此心无量善修。’多闻圣弟子其心如是无量善修,若本因恶知识,为放逸行,作不善业,彼不能将去,不能秽污,不复相随。若有幼少童男、童女,生便能行慈心解脱者,而于后时,彼身、口、意宁可复作不善业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自不作恶业,恶业何由生?是以男女在家、出家,常当勤修慈心解脱。若彼男女在家、出家修慈心解脱者,不持此身往至彼世,但随心去此。比丘应作是念:‘我本放逸,作不善业,是一切今可受报,终不后世。’若有如是行慈心解脱无量善修者,必得阿那含,或复上得。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我本此心少不善修,我今此心无量善修。’多闻圣弟子其心如是无量善修,若本因恶知识,为放逸行,作不善业,彼不能将去,不能秽污,不复相随。若有幼少童男、童女,生便能行舍心解脱者,而于后时,彼身、口、意宁可复作不善业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自不作恶业,恶业何由生?是以男女在家、出家,常当勤修舍心解脱。若彼男女在家、出家,修舍心解脱者,不持此身往至彼世,但随心去此。比丘应作是念:‘我本放逸,作不善业,是一切今可受报,终不后世。’若有如是行舍心解脱无量善修者,必得阿那含,或复上得。”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伽蓝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伽蓝园,与大比丘众俱,至羇舍子,住羇舍子村北尸摄惒林中。   尔时,羇舍子伽蓝人闻: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出家学道,游伽蓝园,与大比丘众俱,来至此羇舍子,住羇舍子村北尸摄惒林中。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若说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尊重礼拜,供养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应共往见沙门瞿昙,礼事供养。”   羇舍子伽蓝人闻已,各与等类眷属相随从羇舍子出,北行至尸惒林,欲见世尊礼事供养。往诣佛已,彼伽蓝人或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问讯佛,却坐一面;或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遥见佛已,默然而坐。彼时,伽蓝人各坐已定,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   时,伽蓝人,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各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瞿昙,有一沙门梵志来诣伽蓝,但自称叹己所知见,而呰毁他所知所见。瞿昙,复有一沙门梵志来诣伽蓝,亦自称叹已所知见,而呰毁他所知所见。瞿昙,我等闻已,便生疑惑:此沙门梵志何者为实?何者为虚?”   世尊告曰:“伽蓝,汝等莫生疑惑。所以者何?因有疑惑,便生犹豫。伽蓝,汝等自无净智,为有后世?为无后世?伽蓝,汝等亦无净智,所作有罪?所作无罪?伽蓝,当知诸业有三,因习本有。何云为三?伽蓝,谓贪是诸业,因习本有。伽蓝,恚及痴是诸业,因习本有。伽蓝,贪者为贪所覆,心无厌足,或杀生,或不与取,或行邪淫,或知已妄言,或复饮酒。伽蓝,恚者为恚所覆,心无厌足,或杀生,或不与取,或行邪淫,或知已妄言,或复饮酒。伽蓝,痴者为痴所覆,心无厌足,或杀生,或不与取,或行邪淫,或知已妄言,或复饮酒。   “伽蓝,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杀生净除其心。伽蓝,多闻圣弟子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之乃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悋,不望其报,彼于不与取净除其心。伽蓝,多闻圣弟子离非梵行,断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无秽,离欲断淫,彼于非梵行净除其心。   “伽蓝,多闻圣弟子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彼于妄言净除其心。伽蓝,多闻圣弟子离两舌,断两舌,行不两舌,不破坏他,不闻此语彼,欲破坏此;不闻彼语此,欲破坏彼;离者欲合,合者欢喜,不作群党,不乐群党,不称群党,彼于两舌除其心。伽蓝,多闻圣弟子离粗言,断粗言,若有所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断如是言;若有所说,清和柔润,顺耳人心,可喜可爱,使他安乐,言声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说如是言,彼于粗言净除其心。伽蓝,多闻圣弟子离绮语,断绮语,时说、真说、法说、义说、止息说,乐止息说,事顺时得宜,善教善诃;彼于绮语净除其心。   “伽蓝,多闻圣弟子离贪伺,断贪伺,心不怀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彼于贪伺净除其心。伽蓝,多闻圣弟子离恚断恚,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嫉恚净除其心。伽蓝,多闻圣弟子离邪见,断邪见,行于正见而不颠倒,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于邪见净除其心。   “如是,伽蓝,多闻圣弟子成就身净业,成就口、意净业,离恚离诤,除去睡眠,无掉、贡高,断疑、度慢,正念正智,无有愚痴。彼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如是,伽蓝,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便得四安隐住处。云何为四?有此世彼世,有善恶业报,我得此正见相应业,受持具足,身坏命终,必至善处,乃生天上。如是,伽蓝,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一安隐住处。复次,伽蓝,无此世彼世,无善恶业报,如是我于现法中,非以此故为他所毁,但为正智所称誉,精进人、正见人说其有。如是,伽蓝,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二安隐住处。复次,伽蓝,若有所作,必不作恶,我不念恶。所以者何?自不作恶,苦何由生?如是,伽蓝,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三安隐住处。复次,伽蓝,若有所作,必不作恶,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如是,伽蓝,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四安隐住处。如是,伽蓝,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四安隐住处。”   伽蓝白世尊曰:“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得四安隐住处。云何为四?有此世彼世,有善恶业报,我得此正见相应业,受持具足,身坏命终,必至善处,乃至天上。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一安隐住处。复次,瞿昙,若无此世彼世,无善恶业报,我于现法中,非以此故为他所毁,但为正智所称誉,精进人、正见人说其有。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二安隐住处。复次,瞿昙,若有所作,必不作恶,我不念恶。所以者何?自不作恶,苦何由生?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三安隐住处。复次,瞿昙,若有所作,必不作恶,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第四安隐住处。如是,瞿昙,多闻圣弟子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是谓得四安隐住处。瞿昙,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等尽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等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一切伽蓝人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伽弥尼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那难陀园,在墙村柰林。   尔时,阿私罗天子名伽弥尼,色像巍巍,光耀暐晔,夜将向旦,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   阿私罗天子伽弥尼白曰:“世尊,梵志自高,事若干天,若众生命终者,彼能令自在往来善处,生于天上?世尊为法主,惟愿世尊使众生命终得至善处,生于天中!”   世尊告曰:“伽弥尼,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伽弥尼,于意云何?若邑中或有男女,懈不精进,而行恶法,成十种不善业道,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彼命终时,若众人来,各叉手向称叹求索,作如是语:‘汝等男女,懈不精进,而行恶法,成就十种不善业道,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汝等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善处,乃生天上。’如是,伽弥尼,彼男女等,懈不精进,而行恶法,成就十种不善业道,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宁为众人各叉手向称叹求索,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得至善处,生天上耶?”   伽弥尼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伽弥尼。所以者何?彼男女等,懈不精进,而行恶法,成就十种不善业道,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若为人各叉手向称叹求索,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得至善处,乃生天上者,是处不然。伽弥尼,犹去村不远有深水渊,于有人以大重石掷著水中,若众人来,各叉手向称叹求索,作如是语:‘愿石浮出。’伽弥尼,于意云何?此大重石宁为众人各叉手向称叹求索,因此缘此,而当出耶?”   伽弥尼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伽弥尼,彼男女等,懈不精进,而行恶法,成就十种不善业道,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若为众人各叉手向称叹求索,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得至善处,生天上者,是处不然。所以者何?谓此十种不善业道,黑有黑报,自然趣下,必至恶处。   “伽弥尼,于意云何?若邑中或有男女,精进勤修,而行妙法,成十善业道,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断邪见,得正见。彼命终时,若众人来,各叉手称叹求索,作如是语:‘汝男女等,精进勤修,而行妙法,成十善业道,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断邪见,得正见。汝等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当至恶处,生地狱中。’伽弥尼,于意云何?彼男女等,精进勤修,而行妙法,成十善业道,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断邪见,得正见,宁为众人各叉手向称叹求索,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得至恶处,生地狱中耶?”   伽弥尼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伽弥尼。所以者何?伽弥尼,彼男女等,精进勤修,而行妙法,成十善业道,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断邪见,得正见,若为众人各叉手向称叹求索,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得生恶处,生地狱中者,是处不然。所以者何?伽弥尼,谓此十善业道,白有白报,自然升上,必至善处。伽弥尼,犹去不远有深水渊,于彼有人以酥油瓶投水而破,滓瓦沉下,酥油浮上。   “如是,伽弥尼,彼男女等,精进勤修,而行妙法,成十善业道,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断邪见,正见。彼命终时,谓身粗色四大之种从父母生,衣食长养,坐卧按摩,澡浴强忍,是破坏法,是灭尽法,离散之法。彼命终后,或乌鸟啄,或虎狼食,或烧或埋,尽为粉尘。彼心、意、识常为信所熏,为精进、多闻、布施、智慧所熏,彼因此缘此,自然升上,生于善处。伽弥尼,彼杀生者,离杀、断杀,园观之道、升进之道、善处之道。伽弥尼,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者,离邪见,得正见,园观之道、升进之道、善处之道。伽弥尼,复有园观之道、升进之道、善处之道。伽弥尼,云何复有园观之道、升进之道、善处之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为八。伽弥尼,是谓复有园观之道、升进之道、善处之道。”   佛说如是,伽弥尼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业相应品师子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舍离,在猕猴水边高楼台观。   尔时,众多鞞舍离丽掣集在听堂,数称叹佛,数称叹法及比丘众。彼时,尼乾弟子师子大臣亦在众中。   是时,师子大臣欲往见佛,供养礼事,师子大臣则先往诣诸尼乾所,白尼乾曰:“诸尊,我欲往见沙门瞿昙。”   彼时,尼乾诃师子曰:“汝莫欲见沙门瞿昙。所以者何?沙门瞿昙宗本不可作,亦为人说不可作法。师子,若见宗本不可作则不吉利,供养礼事亦不吉利。”   彼众多鞞舍离丽掣再三集在听堂,数称叹佛,数称叹法及比丘众。彼时,尼乾弟子师子大臣亦再三在彼众中。时,师子大臣亦复再三欲往见佛,供养礼事。   师子大臣便不辞尼乾,即往诣佛,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而作是语:“我闻沙门瞿昙宗本不可作,亦为人说不可作法。瞿昙,若如是说:‘沙门瞿昙宗本不可作,亦为人说不可作法。’彼不谤毁沙门瞿昙耶?彼说真实耶?彼说是法耶?彼说法如法耶?于如法无过、无难诘耶?”   世尊答曰:“师子,若如是说:‘沙门瞿昙宗本不可作,亦为人说不可作法。’彼不谤毁沙门瞿昙,彼说真实,彼说是法,彼说如法,于法无过,亦无难诘。所以者何?师子,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不可作,亦为人说不可作法。师子,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可作,亦为人说可作之法。师子,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断灭,亦为人说断灭之法。师子,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可恶,亦为人可憎恶法。师子,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法、律,亦为人说法、律之法。师子,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苦行,亦为人说苦行之法。师子,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不入于胎,亦为人说不入胎法。师子,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安隐,亦为人说安隐之法。   “师子,云何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不可作,亦为人说不可作法?师子,我说身恶行不可作,口、意恶行亦不可作。师子,若如是比无量不善秽污之法,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师子,我说此法尽不可作。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不可作,亦为人说不可作法。   “师子,云何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可作,亦为人说可作之法?师子,我说身妙行可作,口、意妙行亦可作。师子,若如是比无量善法与乐果,受于乐报,生于善处而得长寿。师子,我说此法尽应可作。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可作,亦为人说可作之法。   “师子,云何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断灭,亦为人说断灭之法?师子,我身恶行应断灭,口、意恶行亦应断灭。师子,若如是比无量不善秽污之法,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师子,我说此法尽应断灭。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断灭,亦为人说断灭之法。   “师子,云何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不本可恶,亦为人说可憎恶法?师子,我说身恶行可憎恶,口、意恶行亦可憎恶。师子,若如是比无量不善秽污之法,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师子,我说此法尽可憎恶。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可恶,亦为人说可憎恶法。   “师子,云何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法、律,亦为人说法、律之法?师子,我为断贪淫故而说法、律,断瞋恚、愚痴故而说法、律。师子,若如是比无量不善秽污之法,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师子,我为断彼故而说法、律。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法、律,亦为人说法、律之法。   “师子,云何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苦行,亦为人说苦行之法?师子,或有沙门、梵志裸形无衣,或以手为衣,或以叶为衣,或以珠为衣;或不以瓶取水,或不以魁取水,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食;不自往,不遣信,不来尊,不善尊,不住尊;若有二人食,不中食;不怀妊家食,不畜狗家食;设使家有粪蝇飞来,便不食也;不啖鱼,不食肉,不饮酒;不饮恶水,或都无所饮,学无饮行,或啖一口,以一口为足,或二口,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为足;或食一得,以一得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为足;或日一食,以一食为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以一食为足;或食菜茹,或食稗子,或食穄米,或食杂[麩-夫+黃],或食头头逻食,或食粗食;或至无事处,依于无事;或食根,或食果,或食自落果;或持连合衣,或持毛衣,或持头舍衣,或持毛头舍衣;或持全皮,或持穿皮,或持全穿皮;或持散发,或持编发,或持散编发;或有剃发,或有剃须,或剃须发;或有拔发,或有拔须,或拔须发;或住立断坐,或修蹲行;或有卧刺,以刺为床;或有卧果,以果为床;或有事水,昼夜手抒;或有事火,竟昔燃之;或事日、月、尊佑大德,叉手向彼。如此之比受无量苦,学烦热行。师子,有此苦行我不说无。师子,然此苦行为下贱业,至苦至困,凡人所行,非是圣道。师子,若有沙门、梵志,彼苦行法知断灭尽,拔绝共根,至竟不生者,我说彼苦行。师子,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彼苦行法知断灭尽,拔绝其根,至竟不生,是故我苦行。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苦行,亦为人说苦行之法。   “师子,云何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不入于胎,亦为人说不入胎法?师子,若有沙门、梵志当来胎生,知断灭尽,拔绝其根,至竟不生者,我说彼不入于胎。师子,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当来有胎生知断灭尽,拔绝其根,至竟不生,是故我不入于胎。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不入于胎,亦为人说不入胎法。   “师子,云何复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安隐,亦为人说安隐之法?师子,族姓子所有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我于现法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我自安隐,亦安隐他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我已安彼,便为生法,众生于法解脱;老法、病法、死法、忧戚染污法、众生于忧戚染污法解脱。师子,是谓有事因此事故,于如实法不能谤毁;沙门瞿昙宗本安隐,亦为人说安隐之法。”   师子大臣白世尊曰:“瞿昙,我已知。善逝,我已解。瞿昙,犹明目人,覆者仰之,覆者发之;迷者示道,暗中施明,若有眼者便见于色。沙门瞿昙亦复如是,为我无量方便说法、现义,随其诸道。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世尊,犹如有人养不良马,望得其利,徒自疲劳而不获利。世尊,我亦如是。彼愚痴尼乾不善晓了,不能自知,不识良田而不自审,长夜奉敬,供养礼事,望得其利,唐苦无益。世尊,我今再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世尊,我本无知,于愚痴尼乾有信有敬,从今日断。所以者何?欺诳我故。世尊,我今三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师子大臣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尼乾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羇瘦,在天邑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诸尼乾等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业因苦行灭,不造新者,则诸业尽;诸业尽已,则得苦尽;得苦尽已,则得苦边。’我便往彼,到已即问:‘尼乾,汝等实如是见、如是说,谓:“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业因苦行灭,不造新者,则诸业尽;诸业尽已,则得苦尽;得苦尽已,则得苦边”耶?’彼答我言:‘如是,瞿昙。’我复问彼尼乾:‘汝等自有净智:“我为本有,我为本无,我为本作恶、为不作恶,我为尔所苦尽、为尔所苦不尽;若尽已,便得尽,即于现世断诸不善,得众善法,修习作证”耶?’彼答我言:‘不也,瞿昙。’   “我复语彼尼乾:‘汝等自无净智:“我为本有,我为本无,我为本作恶、为不作恶,我为尔所苦尽、为尔所苦不尽;若尽已,便得尽,即于现世断诸不善,得众善法,修习作证。”而作是说,谓:“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业因苦行灭,不造新者,则诸业尽;诸业尽已,则得苦尽,得苦尽已,则得苦边。”尼乾,若汝等自有净智:“我为本有,我为本无,我为本作恶,为不作恶,我为尔所苦尽,为尔所苦不尽;若尽已,便得尽,即于现世断诸不善,得众善法,修习作证。”尼乾,汝等可得作是说,谓:“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业因苦行灭,不造新者,则诸业尽;诸业尽已,则得苦尽;得苦尽已,则得苦边。”尼乾,犹如有人身被毒箭,因被毒箭则生极苦。彼为亲属怜念愍伤,欲饶益安隐故,即呼拔箭金医。箭金医来,便以利刀而为开疮;因开疮时,复生极苦。既开疮已,而求箭金;求箭金时,复生极苦。求得金已,即便拔出;因拔出时,复生极苦。拔金出已,覆疮缠裹;因裹疮时,复生极苦。彼于拔箭金后,得力无患,不坏诸根,平复如故。尼乾,彼人自有净智,便作是念:“我本被毒箭,因被毒箭,则生极苦。我诸亲属见怜念愍伤,欲饶益安隐我故,即呼拔箭金医。箭金医来,便以利刀为我开疮;因开疮时,复生极苦。既开疮已,而求箭金;求箭金时,复生极苦。求得金已,即便拔出;因拔出时,复生极苦。拔金出已,覆疮缠裹;因裹疮时,复生极苦。我于拔箭金后,得力无患,不坏诸根,平复如故。”如是,尼乾,若汝等自有净智:“我为本有,我为本无,我为本作恶,为不作恶,我为尔所苦尽,为尔所苦不尽;若尽已,便得尽,即于现世断诸不善,得众善法,修习作证。”尼乾,汝等可得作是说,谓:“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业因苦行灭,不造新者,则诸业尽;诸业尽已,则得苦尽,得苦尽已,则得苦边。”’我问如是,不见诸尼乾能答我言:瞿昙,如是,不如是。   “复次,我问诸尼乾曰:‘若诸尼乾有上断、上苦行,尔时诸尼乾生上苦耶?’彼答我言:‘如是,瞿昙。’‘若有中断、中苦行,尔时诸尼乾生中苦耶?’彼答我言:‘如是,瞿昙。’‘若有下断、下苦行,尔时诸尼乾生下苦耶?’彼答我言:‘如是,瞿昙。’‘是为诸尼乾有上断、上苦行,尔时诸尼乾则生上苦;有中断、中苦行,尔时诸尼乾则生中苦;有下断、下苦行,尔时诸尼乾则生下苦。若使诸尼乾有上断、上苦行,尔时诸尼乾止息上苦;有中断、中苦行,尔时诸尼乾止息中苦;有下断、下苦行,尔时诸尼乾止息下苦。若如是作、不如是作,止息极苦甚重苦者,当知诸尼乾即于现世作苦。但诸尼乾为痴所覆,为痴所缠,而作是说,谓:“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业因苦行灭,不造新者,则诸业尽;诸业尽已,则得苦尽;得苦尽已,则得苦边。”’我问如是,不见诸尼乾能答我言:瞿昙,如是,不如是。   “复次,我问诸尼乾曰:‘诸尼乾,若有乐报业,彼业宁可因断、因苦行,转作苦报耶?’彼答我言:‘不也,瞿昙。’‘诸尼乾,若有苦报业,彼业宁可因断、因苦行,转作乐报耶?’彼答我言:‘不也,瞿昙。’‘诸尼乾,若有现法报业,彼业宁可因断、因苦行,转作后生报耶?’彼答我言:‘不也,瞿昙。’‘诸尼乾,若有后生报业,彼业宁可因断、因苦行,转作现法报耶?’彼答我言:‘不也,瞿昙。’‘诸尼乾,若有不熟报业,彼业宁可因断、因苦行,转作熟报耶?’彼答我言:‘不也,瞿昙。’‘诸尼乾,若有熟报业,彼业宁可因断、因苦行,转作异耶?’彼答我言:‘不也,瞿昙。’‘诸尼乾,是为乐报业,彼业不可因断、因苦行,转作苦报。诸尼乾,苦报业,彼业不可因断、因苦行,转作乐报。诸尼乾,现法报业,彼业不可因断、因苦行,转作后生报。诸尼乾,后生报业,彼业不可因断、因苦行,转作现法报。诸尼乾,不熟业,彼业不可因断、因苦行,转作熟报。诸尼乾,熟报业,彼业不可因断、因苦行,转作异者。以是故,诸尼乾,虚妄方便,空断无获。’   “彼诸尼乾便报我言:‘瞿昙,我有尊师,名亲子尼乾,作如是说:“诸尼乾,汝等若本作恶业,彼业皆可因此苦行而得灭尽;若今护身、口、意,因此不复更作恶业也。”’我复问彼诸尼乾曰:‘汝等信尊师亲子尼乾,不疑惑耶?’彼答我言:‘瞿昙,我信尊师亲子尼乾,无有疑惑。’我复语彼诸尼乾曰:‘有五种法现世二报,信、乐、闻、念、见善观。诸尼乾,人自有虚妄言,是可信、可乐、可闻、可念、可见善观耶?’彼答我言:‘如是,瞿昙。’我复语彼诸尼乾曰:‘是虚妄言,何可信?何可乐?何可闻?何可念?何可善观?谓人自有虚妄言,有信、有乐、有闻、有念、有善观。’   “若诸尼乾作是说者,于如法中得五诘责,为可憎恶。云何为五?今此众生所受苦乐皆因本作,若尔者,诸尼乾等本作恶业。所以者何?因彼故,诸尼乾于今受极重苦,是谓尼乾第一可憎恶。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合会,若尔者,诸尼乾等本恶合会。所以者何?因彼故,诸尼乾于今受极重苦,是谓尼乾第二可憎恶。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为命,若尔者,诸尼乾等本恶为命。所以者何?因彼故,诸尼乾于今受极重苦,是谓尼乾第三可憎恶。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见也,若尔者,诸尼乾等本有恶见。所以者何?因彼故,诸尼乾于今受极重苦,是谓尼乾第四可憎恶。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尊佑造,若尔者,诸尼乾等本恶尊佑。所以者何?因彼故,诸尼乾于今受极重苦,是谓尼乾第五可憎恶。若诸尼乾因本所作恶业、恶合会、恶为命、恶见、恶尊佑,为恶尊佑所造,因彼故,诸尼乾于今受极重苦,是谓因彼事故,诸尼乾等为可憎恶。   “我所自知、自觉法为汝说者,若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皆无能伏,皆无能秽,皆无能制。云何我所自知、自觉法为汝说者,非为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所能伏、所能秽、所能制?若有比丘舍身不善业,修身善业;舍口、意不善业,修口、意善业。彼于未来苦,便自知我无未来苦,如法得乐而不弃舍。彼或欲断苦因,行欲,或欲断苦因,行舍欲。彼若欲断苦因,行欲者,即修其行欲;已断者,苦便得尽。彼若欲断苦因,行舍欲者,即修其行舍欲;已断者,苦便得尽。若彼比丘便作是念:‘随所为、随所行,不善法生而善法灭。若自断苦,不善法灭而善法生,我今宁可自断其苦。’便自断苦,自断苦已,不善法灭而善法生,不复断苦。所以者何?比丘,本所为者,其义已成;若复断苦,是处不然。   “比丘,犹如箭工用检挠箭,其箭已直,不复用检。所以者何?彼人本所为者,其事已成;若复用检,是处不然。如是,比丘便作是念:‘随所为、随所行,不善法生而善法灭。若自断苦,不善法灭而善法生,我今宁可自断其苦。’便自断苦,自断苦已,不善法灭而善法生,不复断苦。所以者何?本所为者,其义已成;若复断苦,是处不然。   “比丘,犹如有人爱念、染著、敬待彼女,然彼女人更与他语,共相问讯,往来止宿;其人因是身心生苦恼,极忧戚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所以者何?其人于女爱念、染著,极相敬待,而彼女人更与他语,共相问讯,往来止宿,其人身心何得不生苦恼忧戚?比丘,若使其人而作是念:‘我唐爱念、敬待彼女!然彼女人更与他语,共和问讯,往来止宿。我今宁可因自苦自忧故,断为彼女爱念、染著耶!’其人于后因自苦自忧故,便断为彼女爱念、染著。若彼女人故与他语,共相问讯,往来止宿,其人于后,身心宁当复生苦恼,极忧戚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其人于女无复爱念、染著之情。若彼女人故与他语,共相问讯,往来止宿,若使其人因此身心复生苦恼极忧戚者,是处不然。如是,比丘便作是念:‘随所为、随所行,不善法生而善法灭。若自断其苦,不善法灭而善法生,我今宁可自断其苦。’便自断善,自断苦已,不善法灭而善法生,不复断苦。所以者何?本所为者,其义已成;若复断苦,是处不然。   “彼复作是念:‘若有所因,断其苦者,我便已断;然我于欲犹故未断,我今宁可求断于欲。’便求断欲,彼为断欲故,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穰积,或至林中,或在冢间。彼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彼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彼于疑惑净除其心。   “彼已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智通作证,彼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亦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已,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辨,不更受有,知如真。   “如来如是正心解脱,得五称誉,如法无诤,可爱可敬。云何为五?彼众生者,所受苦乐皆因本作,若尔者,如来本有妙业,因彼故,如来于今圣无漏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是谓如来得第一称誉。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合会,若尔者,如来本妙合会,因彼故,如来于今圣无漏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是谓如来得第二称誉。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为命,若尔者,如来本妙为命,因彼故,如来于今圣无漏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是谓如来得第三称誉。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见也,若尔者,如来本妙见,因彼故,如来于今圣无漏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是谓如来得第四称誉。复次,众生所受苦乐皆因尊佑造,若尔者,如来本妙尊佑,因彼故,如来于今圣无漏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是谓如来得第五称誉。是为如来本妙业、妙合会、妙为命、妙见、妙尊佑,为妙尊佑所造;因彼故,如来于今圣无漏乐,寂静止息而得乐觉。以此事故,如来于今得五称誉。   “有五因缘,心生忧苦。云何为五?淫欲缠者,因淫欲缠故,心生忧苦。如是,瞋恚、睡眠、掉悔、疑惑缠者,因疑惑继故,心生忧苦,是谓五因缘,心生忧苦。有五因缘,心灭忧苦。云何为五?若淫欲缠者,因淫欲缠故,心生忧苦;除淫欲缠已,忧苦便灭。因淫欲缠,心生忧苦;于现法中而得究竟,无烦无热,常住不变,是圣所知、圣所见。如是,瞋恚、睡眠、掉悔,若疑惑缠者,因疑惑缠故,心生忧苦;除疑惑缠已,忧苦便灭。因疑惑缠,心生忧苦;于现法中而得究竟,无烦无热,常住不变,是圣所知、圣所见。是谓五因缘,心灭忧苦。   “复次,更有现法而得究竟,无烦无热,常住不变,是圣所知、圣所见。云何更有现法而得究竟,无烦无热,常住不变,是圣所知、圣所见?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为八。是谓更有现法而得究竟,无烦无热,常住不变,是圣所知、圣所见。”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波罗牢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丽瘦,与大比丘众俱,往至北村,住北村尸摄惒林中。   尔时,波罗牢伽弥尼闻: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出家学道,游拘丽瘦,与大比丘众俱,至此北村,住北村北尸摄惒林中。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若说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尊重礼拜,供养承事者,快得善利!彼作是念:“我应往见沙门瞿昙,礼事供养。”   波罗牢伽弥尼闻已,从北村出,北行至尸摄惒林,欲见世尊礼事供养。波罗牢伽弥尼遥见世尊在林树间,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   波罗牢伽弥尼遥见佛已,前至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世尊曰:“我闻沙门瞿昙知幻是幻。瞿昙,若如是说:‘沙门瞿昙知幻是幻。’彼不谤毁沙门瞿昙耶?彼说真实耶?彼说是法耶?彼说法如法耶?于如法无过、无难诘耶?”   世尊答曰:“伽弥尼,若如是说:‘沙门瞿昙知幻。’彼不谤毁沙门瞿昙,彼说真实,彼说是法,彼说法如法,于法无过,亦无难诘。所以者何?伽弥尼,我知彼幻,我自非幻。”   波罗牢说曰:“彼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而我不信彼说沙门瞿昙知幻是幻。”   世尊告曰:“伽弥尼,若知幻者,即是幻耶?”   波罗牢白曰:“如是,世尊。如是,善逝。”   世尊告曰:“伽弥尼,汝莫自误,谤毁于我!若谤毁我者,则便自损,有诤有犯,圣贤所恶,而得大罪。所以者何?此实不如汝之所说。伽弥尼,汝闻拘丽瘦有卒耶?”   答曰:“闻有。”   “伽弥尼,于意云何?拘丽瘦用是卒为?”   答曰:“瞿昙,通使杀贼,为此事故,拘丽瘦畜是卒也。”   “伽弥尼,于意云何?拘丽瘦卒为有戒?为无戒耶?”   答曰:“瞿昙,若世间有无戒德者,无过拘丽瘦卒。所以者何?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   复问:“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知,我不问汝。若他问汝:‘波罗牢伽弥尼知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因此事故,波罗牢伽弥尼极犯禁戒,唯行恶法。’若如是说,为真说耶?”   答曰:“非也,瞿昙。所以者何?拘丽瘦卒见异、欲异、所愿亦异,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我极持戒,不行恶法。”   复问:“伽弥尼,汝知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然不以此为犯禁戒,唯行恶法;如来何以不得知幻而自非幻?所以者何?我知幻,知幻人,知幻报,知断幻。伽弥尼,我亦知杀生,知杀生人,知杀生报,知断杀生。伽弥尼,我知不与取,知不与取人,知不与取报,知断不与取。伽弥尼,我知妄言,知妄言人,知妄言报,知断妄言。伽弥尼,我如是知、如是见。若有作是说‘沙门瞿昙知幻即是幻‘者,彼未断此语,闻彼心、彼欲、彼愿、彼闻、彼念、彼观,如屈伸臂顷,命终生地狱中。”   波罗牢伽弥尼闻已,怖惧战栗,身毛皆竖,即从座起,头面礼足,长跪叉手,白世尊曰:“悔过!瞿昙。自首!善逝。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我以妄说沙门瞿昙是幻,惟愿瞿昙受我悔过!见罪发露!我悔过已,护不更作。”   世尊告曰:“如是,伽弥尼,汝实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谓汝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妄说是幻。然汝能悔过,见罪发露,护不更作,如是,伽弥尼,若有悔过,见罪发露,护不更作者,则长养圣法而无有失。”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瞿昙,有一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杀生者,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若有不与取、妄言,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沙门瞿昙,于意云何?”   世尊告曰:“伽弥尼,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若有问者:‘此人本作何等?今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或有答者:‘此人为王杀害怨家,王欢喜已,即与赏赐。是以此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又复见王收捕罪人,反缚两手,打鼓唱令,出南城门,坐高标下而枭其首。若有问者:‘此人何罪,为王所戮?’或有答者:‘此人枉杀王家无过之人,是以王教如是行刑。’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迦弥尼,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杀生,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彼为真说?为虚妄言?”   答曰:“妄言,瞿昙。”   “若彼说妄言,汝意信不?”   答曰:“不信也,瞿昙。”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伽弥尼。”   复问:“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若有问者:‘此人本作何等?今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或有答者:‘此人于他国中而不与取,是以此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又复见王收捕罪人,反缚两手,打鼓唱令,出南城门,坐高标下而枭其首。若有问者:‘此人何罪,为王所戳?’或有答者:‘此人于王国而不与取,是以王教如是行刑。’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不与取,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彼为真说?为虚妄言?”   答曰:“妄言,瞿昙。”   “若彼说妄言,汝意信不?”   答曰:“不信也,瞿昙。”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伽弥尼。”   复问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若有问者:‘此人本作何等?今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或有答者:‘此人作妓,能戏调笑,彼以妄言令王欢喜;王欢喜已,即与赏赐。是以此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迦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又复见王收捕罪人,用棒打杀,盛以木槛,露车载之,出北城门,弃著堑中。若有问者:‘此人何罪,为王所杀?’或有答者:‘此人在王前妄有所证,彼以妄言欺诳于王,是以王教取作如是。’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妄言,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彼为真说?为虚妄言?”   答曰:“妄言,瞿昙。”   “若彼说妄言,汝意信不?”   答曰:“不信也,瞿昙。”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伽弥尼。”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甚奇!瞿昙所说极妙,善喻善证。瞿昙,我于北村中造作高堂,敷设床褥,安立水器,燃大明灯。若有精进沙门、梵志来宿高堂,随其力,供给所须。有四论士,所见各异,更相违反,来集高堂。   “于中论士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   “第二论士而有正见,反第一论士所见、所知,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   “第三论士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为不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无恶业,因是无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无罪无福,因是无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无福,因是无福报。’   “第四论士而有正见,反第三论士所知、所见,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实为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有恶业,因是有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有罪有福,因是有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有福,因是有福报。’   “瞿昙,我闻是已,便生疑惑:此沙门、梵志,谁说真实?谁说虚妄?”   世尊告白:“伽弥尼,汝莫生疑惑。所以者何?因有疑惑便生犹豫。伽弥尼,汝自无净智,为有后世?为无后世?伽弥尼,汝又无净智,所作为恶?所作为善?伽弥尼,有法之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复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瞿昙,云何法定,名曰远离?今我因此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我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世尊告曰:“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若彼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今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安乐居,谓远离法定。’彼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复次,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悲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悲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若彼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安乐居,谓远离法定。’彼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复次,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喜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喜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实为不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无恶业,因是无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无罪无福,因是无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无福,因是无福报。”若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今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安乐居,谓远离法定。’彼于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复次,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舍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实为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有恶业,因是有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有罪有福,因是有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有福,因是有福报。”若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乐居,谓远离法定。’彼于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说此法时,波罗牢伽弥尼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波罗牢伽弥尼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波罗牢伽弥尼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第二竟。 中阿含经卷第五舍梨子相应品第三(有十一经)(初一日诵)   等心、得戒、智、师子,水喻、瞿尼、梵陀然,   教病、拘絺、象迹喻,分别四谛最在后。 舍梨子相应品等心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与比丘众夜集讲堂,因内结、外结,为诸比丘分别其义:“诸贤,世实有二种人。云何为二?有内结人阿那含,不还此间;有外结人非阿那含,还来此间。   “诸贤,云何内结人阿那含,不还此间?若有一人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彼因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故,复学厌欲、无欲、断欲;因学厌欲、无欲、断欲故,得息、心解脱。得已乐中,爱惜不离,于现法中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中。既生彼已,便作是念:‘我本为人时,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因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故,复学厌欲、无欲、断欲;因学厌欲、无欲、断欲故,得息、心解脱。得已乐中,爱惜不离,于现法中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在于此中。’   “诸贤,复有一人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彼因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故,复学色有断、贪断业,学欲舍离;因学色有断、贪断业,学欲舍离故,得息、心解脱。得已乐中,爱惜不离,于现法中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中。既生彼已,便作是念:‘我本为人时,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因修习禁戒,无穿无缺,无秽无浊,极多无难,圣所称誉,善修善具故,复学色有断、贪断业,学欲舍离;因学色有断、贪断业,学欲舍离故,得息、心解脱。得已乐中,爱惜不离,于现法中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在于此中。’诸贤,是谓内结人阿那含,不还此间。   “诸贤,云何外结人非阿那含,来还此间?若有一人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诸贤,是谓外结人非阿那含,还来此间。”   于是,众多等心天色像巍巍,光辉暐晔,夜将向旦,来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往一面,白曰:“世尊,尊者舍梨子昨夜与比丘众集在讲堂,因内结、外结,为诸比丘分别其义:‘诸贤,世实有二种人:内结人、外结人。’世尊,众已欢喜,惟愿世尊慈哀愍念,往至讲堂!”彼时,世尊为诸等心天默然而许。诸等心天知世尊默然许可,稽首佛足,绕三匝已,即彼处没。   诸等心天去后不久,于是世尊往至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已,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汝极甚善。所以者何?汝于昨夜与比丘众集在讲堂,因内结、外结,为诸比丘分别其义:‘诸贤,世实有二种人:内结人、外结人。’舍梨子,昨夜向旦,诸等心天来诣我所,稽首礼已,却住一面,白我言:‘世尊,尊者舍梨子昨夜与比丘众集在讲堂,因内结、外结,为诸比丘分别其义:“诸贤,世实有二种人:内结人、外结人。”世尊,众已欢喜,惟愿世尊慈哀愍念,往至讲堂!’舍梨子,我便为彼诸等心天默然而许。诸等心天知我默然许可,稽首我足,绕三匝已,即彼处没。   “舍梨子,诸等心天或十、二十,或三十、四十,或五十、六十,共往锥头处,各不相妨。舍梨子,诸等心天非生彼中,甫修善心,极广甚大,令诸等心天或十、二十,或三十、四十,或五十、六十,共住锥头处,各不相妨。舍梨子,诸等心天本为人时,已修善心,极广甚大,因是故,令诸等心天或十、二十,或三十、四十,或五十、六十,共住锥头处,各不相妨。是故,舍梨子,当学寂静,诸根寂静,心意寂静,身、口、意业寂静,向于世尊及诸智梵行。舍梨子,虚伪异学,长衰永失。所以者何?谓不得闻如此妙法。”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成就戒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若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者,便于现法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若于现法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中,于彼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   是时,尊者乌陀夷共在众中。尊者乌陀夷白曰:“尊者舍梨子,若比丘生余意生天中,出入想知灭定者,终无此处。”   尊者舍梨子再三告诸比丘:“若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者,便于现法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若于现法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中,于彼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   尊者乌陀夷亦复再三白曰:“尊者舍梨子,若比丘生余意生天中,出入想知灭定者,终无此处。”   于是,尊者舍梨子便作是念:“此比丘乃至再三非我所说,无一比丘叹我所说,我宁可往至世尊所。”   于是,尊者舍梨子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尊者舍梨子去后不久,尊者乌陀夷及诸比丘亦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于中,尊者舍梨子复告诸比丘:“若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者,便于现法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若于现法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中,于彼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   尊者乌陀夷复白曰:“尊者舍梨子,若比丘生余意生天中,出入想知灭定者,终无此处。”   尊者舍梨子复再三告诸比丘:“若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者,便于现法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若于现法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中,于彼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   尊者乌陀夷亦复再三白曰:“尊者舍梨子,若比丘生余意生天中,出入想知灭定者,终无此处。”   尊者舍梨子复作是念:“此比丘于世尊前再三非我所说,亦无一比丘叹我所说,我宜默然。”   于是,世尊问曰:“乌陀夷,汝说意生天为是色耶?”   尊者乌陀夷白世尊曰:“是也,世尊。”   世尊面诃乌陀夷曰:“汝愚痴人,盲无有目!以何等故,论甚深阿毗昙?”于是,尊者乌陀夷为佛面诃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思。   世尊面诃尊者乌陀夷已,语尊者阿难曰:“上尊名德长老比丘为他所诘,汝何以故,纵而不检?汝愚痴人,无有慈心,舍背上尊名德长老!”   于是,世尊面诃尊者乌陀夷及尊者阿难已,告诸比丘:“若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者,便于现法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若于现法不得究竟智,身坏命终,过抟食天,生余意生天中,于彼出入想知灭定,必有此处。”佛说如是,即入禅室,宴坐默然。   尔时,尊者白净比丘在于众中。尊者阿难白尊者白净:“是他所作,而我得责。尊者白净,世尊晡时必从禅室出,至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共论此义,尊者白净应答此事。我极惭愧于世尊所及诸梵行。”   于是,世尊则于晡时从禅室出,至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告曰:“白净,长老比丘为有几法,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   尊者白净白曰:“世尊,长老比丘若有五法,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云何为五?世尊,长老比丘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世尊,禁戒长老上尊比丘,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复次,世尊,长老比丘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诸法广学多闻,玩习至千,意所惟观,明见深达。世尊,多闻长老上尊比丘,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复次,世尊,长老比丘得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世尊,禅思长老上尊比丘,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复次,世尊,长老比丘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是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世尊,智慧长老上尊比丘,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复次,世尊,长老比丘诸漏已尽,无复有结,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漏尽长老上尊比丘,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世尊,长老比丘若成就此五法,为诸梵行者爱敬尊重。”   世尊问曰:“白净,若长老比丘无此五法,当以何义使诸梵行者爱敬尊重?”尊者白净白曰:“世尊,若长老比丘无此五法者,更无余事使诸梵行爱敬尊重。唯以老耄、头白、齿落,盛壮日衰,身曲脚戾,体重气上,拄杖而行,肌缩皮缓,皱如麻子,诸根毁熟,颜色丑恶,彼因此故,使诸梵行爱敬尊重。”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若长老比丘无此五法,更无余事使诸梵行爱敬尊重。唯以老耄、头白、齿落,盛壮日衰,身曲脚戾,体重气上,拄杖而行,肌缩皮缓,皱如麻子,诸根毁熟,颜色丑恶,彼因此故,使诸梵行爱敬尊重。白净,舍梨子比丘有此五法,汝等应当爱敬尊重。所以者何?白净,舍梨子比丘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复次,白净,舍梨子比丘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诸法,广学多闻,玩习至千,意所惟观,明见深达。复次,白净,舍梨子比丘得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复次,白净,舍梨子比丘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是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复次,白净,舍梨子比丘诸漏已尽,无复有结,心解说、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白净,舍梨子比丘成就此五法,汝等应共爱敬尊重。”   佛说如是,尊者白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智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牟利破群[少/兔]比丘舍戒罢道。黑齿比丘闻牟利破群[少/兔]比丘舍戒罢道,即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坐已,白曰:“尊者舍梨子,当知牟利破群[少/兔]比丘舍戒罢道。”   尊者舍梨子曰:“牟利破群[少/兔]比丘于此法中而爱乐耶?”   黑齿比丘问曰:“尊者舍梨子于此法中而爱乐耶?”   尊者舍梨子答曰:“黑齿,我于此法无有疑惑。”   黑齿比丘即复问曰:“尊者舍梨子于当来事复云何耶?”   尊者舍梨子答曰:“黑齿,我于来事亦无犹豫。”   黑齿比丘闻如是已,即从座起,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尊者舍梨子今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舍梨子所,语舍梨子:‘世尊呼汝!’”   一比丘受教已,即从坐起,礼佛而去,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白曰:“世尊呼尊者舍梨子。”尊者舍梨子闻已,即往诣佛,稽首作礼,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舍梨子,汝今实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耶?”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不以此文,不以此句,我但说义。”   世尊告曰:“舍梨子,族姓子随其方便称说,得智者即说得智。”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我向已说,不以此文,不以此句,我但说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见?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耶?’舍梨子,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见?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生者有因,此生因尽,知生因尽已,我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生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以何为本?’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生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以何为本?’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生者因有、缘有,从有而生,以有为本。’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有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以何为本?’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有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以何为本?’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有者因受,缘受,从受而生,以受为本。’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受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以何为本?’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受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以何为本?’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受者因爱、缘爱,从爱而生,以爱为本。’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为爱?’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为爱?’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谓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于中乐欲著者,是谓为爱。’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见?于三觉中无乐欲著?’汝闻此已,当云何答?”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知?云何见?于三觉中无乐欲著?’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谓此三觉无常法、苦法、灭法;无常法即是苦,见苦已,便于三觉无乐欲著。’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尔时,世尊告曰:“舍梨子,此说复有义可得略答。舍梨子,复有何义,此说可得略答?所觉所为,即皆是苦,舍梨子,是谓复有义此说可得略答。”   世尊问曰:“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汝言:‘尊者舍梨子,云何背不向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诸梵行来问我言:‘尊者舍梨子,云何背不向自称说得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我闻此已,当如是答:‘诸贤,我自于内背而不向则诸爱尽,无惊无怖,无疑无惑,行如是守护;如其守护已,不生不善漏。’世尊,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我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若诸梵行来问如此,汝应如是答。所以者何?如此说者,当知是义。”   世尊告曰:“舍梨子,复次有义,此说可得略答。若诸结沙门所说,彼结非我有,行如是守护;如其守护已,不生不善漏。舍梨子,是谓复有义此说可得略答。”世尊说如是已,即从座起,入室宴坐。   世尊入室不久,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我始未作意,而世尊卒问此义,我作是念:恐不能答。诸贤,我初说一义,便为世尊之所赞可,我复作是念:若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能为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若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亦能为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   黑齿比丘闻尊者舍梨子说如是已,即从座起,疾诣佛所,白世尊曰:“世尊入室不久,尊者舍梨子所说至高,一向师子吼:‘诸贤,我始未作意,而世尊卒问此义,我作是念:恐不能答。诸贤,我初说一义,便为世尊之所赞可,我复作是念:若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能为世尊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诸贤,若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问我此义者,我亦能为世尊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   世尊告曰:“黑齿,如是!如是!若我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问舍梨子比丘此义者,舍梨子比丘必能为我一日一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黑齿,若我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问舍梨子比丘此义者,舍梨子比丘亦能为我二、三、四至七日七夜,以异文异句而答此义。所以者何?黑齿,舍梨子比丘深达法界故。”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师子吼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于舍卫国而受夏坐,尊者舍梨子亦游舍卫国而受夏坐。于是,尊者舍梨子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于舍卫国受夏坐讫,世尊,我欲游行人间。”   世尊告曰:“舍梨子,汝去随所欲,诸未度者当令得度,诸未脱者当令得脱,诸未般涅槃者令得般涅槃。舍梨子,汝去随所欲。”   于是,尊者舍梨子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还至己房,收举床座,摄衣持钵,即便出去游行人间。   尊者舍梨子去后不久,有一梵行在于佛前犯相违法,白世尊曰:“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舍梨子所,语舍梨子:‘世尊呼汝!汝去不久,有一梵行在于我前犯相违法,而作是语:“世尊,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   一比丘受教已,即从坐起,礼佛而去。于是,尊者阿难住世尊后执拂侍佛。   一比丘去后不久,尊者阿难即持户钥,遍至诸房,见诸比丘便作是语:“善哉!诸尊,速诣讲堂,今尊者舍梨子当在佛前而师子吼。若尊者舍梨子所说甚深,息中之息,妙中之妙;如是说者,诸尊及我得闻此已,当善诵习,当善受持。”彼时,诸比丘闻尊者阿难语已,悉诣讲堂。   尔时,一比丘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白曰:“世尊呼汝:‘汝去不久,有一梵行在于我前犯相违法,而作是语:“世尊,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   于是,尊者舍梨子闻已,即从坐起,便还诣佛,稽首礼足,却坐一面。佛便告曰:“舍梨子,汝去不久,有一梵行在于我前犯相违法,而作是语:‘世尊,今日尊者舍梨子轻慢我已,游行人间。’舍梨子,汝实轻慢一梵行已而游人间耶?”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犹截角牛,至忍温良,善调善御,从村至村,从巷至巷,所游行处,无所侵犯。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截角牛,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旃陀罗子而截两手,其意至下,从村至村,从邑至邑,所游行处,无所侵犯。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截手旃陀罗子,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地,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受,地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地,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水,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洗,水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水,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火,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烧,火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火,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间世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若如风,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吹,风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彼风,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如扫帚,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扫,扫帚不以此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扫帚,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晡旃尼,净与不净,大便、小便、涕、唾悉拭,晡旃尼不以此故而有憎爱,不羞不惭,亦不愧耻。世尊,我亦如是,心如晡旃尼,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大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如膏瓶处处裂破,盛满膏已而著日中,漏遍漏津遍津。若有目人,来住一面,见此膏瓶处处裂破,盛满膏已而著日中,漏遍漏津遍津。世尊,我亦如是,常观此身九孔不净,漏遍漏津遍津。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世尊,犹如有一自喜年少,沐浴澡洗,熏以涂香,著白净衣,璎珞自严,剃须治发,头冠华鬘。若以三尸——死蛇、死狗及以死人,青瘀膨胀,极臭烂坏,不净流漫,系著咽颈,彼怀羞惭,极恶秽之。世尊,我亦如是,常观此身臭处不净,心怀羞惭,极恶秽之。世尊,若无身身念者,彼便轻慢于一梵行而游人间。世尊,我善有身身念,我当云何轻慢一梵行而游人间?”   于是,彼比丘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世尊曰:“悔过!世尊。自首!善逝。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谓我以虚妄言诬谤清净梵行舍梨子比丘。世尊,我今悔过,愿为受之,见已发露,后不更作。   世尊告曰:“如是,比丘,汝实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谓汝以虚妄言空无真实,诬谤清净梵行舍梨子比丘。汝能悔过,见已发露,后不更作;若有悔过,见已发露,后不更作者,如是长养于圣法、律则不衰退。”   于是,佛告尊者舍梨子:“汝速受彼痴人悔过,莫令彼比丘即于汝前头破七分。”   尊者舍梨子即为哀愍彼比丘故,便受悔过。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水喻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我今为汝说五除恼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彼诸比丘受教而听。   尊者舍梨子言:“云何为五?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口不净行,身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不净行,心少有净;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复次,诸贤,或有一人身净行,口、意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当除之。   “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如阿练若比丘持粪扫衣,见粪聚中所弃弊衣,或大便污,或小便、涕、唾及余不净之所染污,见已,左手执之,右手舒张;若非大便、小便、涕、唾及余不净之所污处,又不穿者,便裂取之。如是,诸贤,或有人一身不净行,口净行,莫念彼身不净行也,但当念彼口之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口不净行,身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村外不远,有深水池,蒿草所覆。若有人来,热极烦闷,饥渴顿乏,风热所逼,彼至池已,脱衣置岸,便入池中,两手披蒿,恣意快浴,除热烦闷,饥渴顿乏。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口不净行,身有净行,莫念彼口不净行,但当念彼身之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不净行,心少有净;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四衢道,有牛迹水。若有人来,热极烦闷,饥渴顿乏,风热所逼,彼作是念:‘此四衢道牛迹少水,我若以手以叶取者,则扰浑浊,不得除我热极烦闷、饥渴顿乏。我宁可跪,手膝拍地,以口饮水。’彼即长跪,手膝拍地,以口饮水,彼即得除热极烦闷、饥渴顿乏。如是,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不净行,心少有净,莫得念彼身不净行,口不净行,但当念彼心少有净。诸贤,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如有人远涉长路,中道得病,极困萎顿,独无伴侣,后村转远,而前村未至。若有目人来住一面,见此行人远涉长路,中道得病,极困萎顿,独无伴侣,后村转远,而前村未至。彼若得侍人,从迥野中,将至村邑,与妙汤药,哺养美食,好瞻视者,如是此人病必得差,谓彼人于此病人,极有哀愍慈念之心。如是,诸贤,或有一人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若慧者见,便作是念:‘此贤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莫令此贤因身不净行,口、意不净行,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贤得善知识者,舍身不净行,修身净行;舍口、意不净行,修口、意净行。如是,此贤因身净行,口、意净行,身坏命终,必至善处,乃生天上,谓彼贤为此贤极有哀愍慈念之心。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   “诸贤,或有一人身净行,口、意净行;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当云何除?诸贤,犹村外不远,有好池水,既清且美,其渊平满,翠草被岸,华树四周。若有人来,热极烦闷,饥渴顿乏,风热所逼,彼至池已,脱衣置岸,便入池中,恣意快浴,除热烦闷、饥渴顿乏。如是,诸贤,或有一人身净行,口、意净行,常当念彼身之净行,口、意净;若慧者见,设生恚恼,应如是除。诸贤,我向所说五除恼法者,因此故说。”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诸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六舍梨子相应品瞿尼师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瞿尼师比丘亦游王舍城,在无事室,调笑、骄傲、躁扰、喜忘,心如猕猴。瞿尼师比丘为少缘故,至王舍城。是时尊者舍梨子与比丘众俱,中食已后,因小事故,集在讲堂。瞿尼师比丘于王舍城所作已讫,往诣讲堂。   尊者舍梨子遥见瞿尼师来已,因瞿尼师告诸比丘:“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敬重而随顺观。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不敬重,不随顺观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不敬重,不随顺观。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敬重,令随顺观。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调笑而不躁扰。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行调笑而躁扰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行调笑及于躁扰。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调笑,令不躁扰。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畜生论。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畜生论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畜生论。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畜生论。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骄傲及少言说。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行骄傲,多言说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行骄傲及多言说。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不骄傲及少言说。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护诸根。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不护诸根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不护诸根。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护诸根。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食知止足。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贪余多食,不知足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贪余多食,不知止足。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食知止足。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精进而不懈怠。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不精进而懈怠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不精进而反懈怠。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精进而不懈怠。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正念及正智也。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多无正念,无正智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多无正念及无正智。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正念及正智也。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时及善时也,不早入村而行乞食,亦不晚出。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早入村邑而行乞食,又晚出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早入村邑而行乞食,又复晚出。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时及善时也。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坐及善坐也,不逼长老坐,为小比丘诃。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逼长老坐,为小比丘诃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逼长老坐,为小比丘诃。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知坐及善坐也。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其论律、阿毗昙。何以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时,或有来问律、阿毗昙。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不知答律、阿毗昙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不知答律及阿毗昙。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律、阿毗昙。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何以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时,或有来问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诸贤,若无事比丘于无事,不知答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不知答息解脱,离色至无色定。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息解脱,离色至无色。   “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漏尽智通。何以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时,或有来问漏尽智通。诸贤,若无事比丘行于无事,而不知答漏尽智通者,则致比丘诃数诘责:‘此贤无事,何为行无事?’所以者何?此贤无事,行于无事,而不知答漏尽智通。若至众中,亦致比丘诃数诘责。是故,诸贤,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当学共论漏尽智通。”   是时,尊者大目揵连亦在众中,尊者大目揵连白曰:“尊者舍梨子,但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应学如是法,非谓人间比丘耶?”   尊者舍梨子答曰:“尊者大目揵连,无事比丘行于无事,尚学如是法,况复人间比丘耶!”   如是二尊更相称说,赞叹善哉!闻所说已,从座起去。   敬重、无调笑,不畜生论、傲,   护根、食知足,精进、正念智。   知时亦善坐,论律、阿毗昙,   及说息解脱,漏尽通亦然。 舍梨子相应品梵志陀然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俱,共受夏坐。尔时,尊者舍梨子在舍卫国亦受夏坐。   是时,有比丘于王舍城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从王舍城往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彼比丘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问曰:“贤者,从何处来?于何夏坐?”   彼一比丘答曰:“尊者舍梨子,我从王舍城来,在王舍城受夏坐。”   复问:“贤者,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   复问:“贤者,比丘众、比丘尼众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比丘众、比丘尼众在王舍城受夏坐,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尽乐闻法。”   复问:“贤者,优婆塞众、优婆夷众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优婆塞众、优婆夷众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尽乐闻法。”   复问:“贤者,若干异学沙门、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如是,尊者舍梨子,若干异学沙门、梵志,在王舍城受夏坐,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尽乐闻法。”   复问:“贤者,在王舍城有一梵志,名曰陀然,是我昔日未出家友,贤者识耶?”   答曰:“识之。”   复问:“贤者,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住王舍城,身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欲见佛,不乐闻法。所以者何?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而不精进,犯于禁戒,彼依傍于王,欺诳梵志、居士;依恃梵志、居士,欺诳于王。”   尊者舍梨子闻已,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从舍卫国往诣王舍城,住竹林加兰哆园。   于是,尊者舍梨子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次行乞食。乞食已,竟往至梵志陀然家。是时,梵志陀然从其家出,至泉水边苦治居民。   梵志陀然遥见尊者舍梨子来,从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赞曰:“善来!舍梨子,舍梨子久不来此。”于是,梵志陀然敬心扶抱尊者舍梨子,将入家中,为敷好床,请使令坐。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梵志陀然见尊者舍梨子坐已,执金澡罐,请尊者舍梨子食。   尊者舍梨子曰:“止!止!陀然,但心喜足。”   梵志陀然复再三请食,尊者舍梨子亦再三语曰:“止!止!陀然,但心喜足。”   是时,梵志陀然问曰:“舍梨子,何故入如是家而不肯食?”   答曰:“陀然,汝不精进,犯于禁戒,依傍于王,欺诳梵志、居士;依傍梵志、居士,欺诳于王。”   梵志陀然答曰:“舍梨子,当知我今在家,以家业为事,我应自安隐,供养父母,瞻视妻子,供给奴婢,当输王租,祠祀诸天,祭餟先祖及布施沙门、梵志,为后生天而得长寿,得乐果报故。舍梨子,是一切事不可得废,一向从法。”   于是,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我今问汝,随所解答。梵志陀然,于意云何?若使有人为父母故而行作恶,因行恶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生地狱已,狱卒执捉,极苦治时,彼向狱卒而作是语:‘狱卒当知,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为父母故而行作恶。’云何,陀然,彼人可得从地狱卒脱此苦耶?”   答曰:“不也。”   复问:“陀然,于意云何?若复有人为妻子故而行作恶,因行恶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生地狱已,狱卒执捉,极苦治时,彼向狱卒而作是语:‘狱卒当知,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为妻子故而行作恶。’云何,陀然,彼人可得从地狱卒脱此苦耶?”   答曰:“不也。”   复问:“陀然,于意云何?若复有人为奴婢故,而行作恶,因行恶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生地狱已,狱卒执捉,极苦治时,彼向狱卒而作是语:‘狱卒当知,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为奴婢故而行作恶。’云何,陀然,彼人可得从地狱卒脱此苦耶?”   答曰:“不也。”   复问:“陀然,于意云何?若复有人为王、为天、为先祖、为沙门、梵志故,而行作恶,因行恶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生地狱已,狱卒执捉,极苦治时,彼向狱卒而作是语:‘狱卒当知,莫苦治我。所以者何?我为王、为天、为先祖、为沙门、梵志故,而行作恶。’云何,陀然,彼人可得从地狱卒脱此苦耶?”   答曰:“不也。”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尊重奉敬孝养父母,行福德业,不作恶业。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尊重奉敬孝养父母,行福德业,不作恶业者,彼便为父母之所爱念,而作是言:‘令汝强健,寿考无穷。所以者何?我由汝故,安隐快乐。’陀然,若有人极为父母所爱念者,其德日进,终无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爱念妻子,供给瞻视,行福德业,不作恶业。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爱念妻子,供给瞻视,行福德业,不作恶业者,彼便为妻子之所尊重,而作是言:‘愿尊强健,寿考无穷。所以者何?我由尊故,安隐快乐。’陀然,若有人极为妻子所尊重者,其德日进,终无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愍伤奴婢,给恤瞻视,行德业,不作恶业。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愍伤奴婢,给恤瞻视,行福德业,不作恶业者,彼便为奴婢之所尊重,而作是言:‘愿令大家强健,寿考无穷。所以者何?由大家故,我得安隐。’陀然,若有人极为奴婢所尊重者,其德日进,终无衰退。   “陀然,族姓子可得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尊重供养沙门、梵志,行福德业,不作恶业。陀然,若族姓子如法、如业、如功德得钱财,尊重供养沙门、梵志,行福德业,不作恶业者,彼便极为沙门、梵志之所爱念,而作是言:‘令施主强健,寿考无穷。所以者何?我由施主故,得安隐快乐。’陀然,若有人极为沙门、梵志所爱念者,其德日进,终无衰退。”   于是,梵志陀然即从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白曰:“舍梨子,我有爱妇,名曰端正,我惑彼故,而为放逸,大作罪业。舍梨子,我从今日始,舍端正妇,自归尊者舍梨子。”   尊者舍梨子答曰:“陀然,汝莫归我。我所归佛,汝应自归。”   梵志陀然曰:“尊者舍梨子,我从今日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尊者舍梨子受我为佛优婆塞!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于是,尊者舍梨子为梵志陀然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游王舍城。住经数日,摄衣持钵,从王舍城出,往诣南山,住南山村北尸摄惒林中。   彼时,有一比丘游王舍城,住经数日,摄衣持钵,从王舍城出,亦至南山,住南山村北尸摄惒林中。   于是,彼一比丘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问曰:“贤者从何处来?何处游行?”   比丘答曰:“尊者舍梨子,我从王舍城来,游行王舍城。”   复问:“贤者,知王舍城有一梵志,名曰陀然,是我昔日未出家友耶?”   答曰:“知也。”   复问:“贤者,梵志陀然住王舍城,生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欲数见佛,乐闻法耶?”   答曰:“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欲数见佛,欲数闻法,但不安快,气力转衰。所以者何?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今者疾病,极困危笃,或能因此而至命终。”   尊者舍梨子闻是语已,即摄衣持钵,从南山出,至王舍城,住竹林迦兰哆园。   于是,尊者舍梨子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往诣梵志陀然家。梵志陀然遥见尊者舍梨子来,见已便欲从床而起。尊者舍梨子见梵志陀然欲从床起,便止彼曰:“梵志陀然,汝卧勿起,更有余床,我自别坐。”   于是,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坐已,问曰:“陀然,所患今者何似?饮食多少?疾苦转损,不至增耶?”   陀然答曰:“所患至困,饮食不进,疾苦但增而不觉损。尊者舍梨子,犹如力士为以利刀刺头,但生极苦,我今头痛亦复如是。尊者舍梨子,犹如力士以紧索绳而缠络头,但生极苦,我今头痛亦复如是。尊者舍梨子,犹屠牛儿而以利刀破于牛腹,但生极苦,我今腹痛亦复如是。尊者舍梨子,犹两力士捉一羸人在火上炙,但生极苦,我今身痛,举体生苦,但增不减,亦复如是。”   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我今问汝,随所解答。梵志陀然,于意云何?地狱、畜生,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畜生胜也。”   复问:“陀然,畜生、饿鬼,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饿鬼胜也。”   复问:“陀然,饿鬼比人,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人为胜也。”   复问:“陀然,人、四王天,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四王天胜。”   复问:“陀然,四王天、三十三天,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三十三天胜。”   复问:“陀然,三十三天、焰摩天,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焰摩天胜。”   复问:“陀然,焰摩天、兜率陀天,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兜率陀天胜。”   复问:“陀然,兜率陀天、化乐天,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化乐天胜。”   复问:“陀然,化乐天、他化乐天,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他化乐天胜。”   复问:“陀然,他化乐天、梵天,何者为胜?”   陀然答曰:“梵天最胜,梵天最胜。”   尊者舍梨子告曰:“陀然,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四梵室,谓族姓男、族姓女修习多修习,断欲、舍欲念,身坏命终,生梵天中。云何为四?陀然,多闻圣弟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是谓,陀然,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四梵室,谓族姓男、族姓女修习多修习,断欲、舍欲念,身坏命终,生梵天中。”   于是,尊者舍梨子教化陀然,为说梵天法已,从坐起去。尊者舍梨子从王舍城出,未至竹林迦兰哆园,于其中间,梵志陀然修习四梵室,断欲、舍欲念,身坏命终,生梵天中。   是时,世尊无量大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世尊遥见尊者舍梨子来,告诸比丘:“舍梨子比丘聪慧、速慧、捷慧、利慧、广慧、深慧、出要慧、明达慧、辩才慧,舍梨子比丘成就实慧。此舍梨子比丘教化梵志陀然,为说梵天法来,若复上化者,速知法如法。”   于是,尊者舍梨子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世尊告曰:“舍梨子,汝何以不教梵志陀然过梵天法,若上化者,速知法如法?”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彼诸梵志长夜爱著梵天,乐于梵天,究竟梵天,是尊梵天,实有梵天,为我梵天。是故,世尊,我如是应。”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无量百千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教化病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长者给孤独疾病危笃。于是,长者给孤独告一使人:“汝往诣佛,为我稽首礼世尊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长者给孤独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汝既为我问讯佛已,往诣尊者舍梨子所,为我稽首礼彼足已,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作如是语:‘长者给孤独稽首尊者舍梨子足,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尊者舍梨子,长者给孤独疾病极困,今至危笃。长者给孤独至心欲见尊者舍梨子,然体至羸乏,无力可来诣尊者舍梨子所。善哉!尊者舍梨子,为慈愍故,愿往至长者给孤独家。’”   于是,使人受长者给孤独教已,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长者给孤独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   尔时,世尊告使人曰:“令长者给孤独安隐快乐,令天及人、阿修罗、揵塔惒、罗刹及余种种身安隐快乐。”   于是,使人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尊者舍梨子,长者给孤独稽首尊者舍梨子足,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尊者舍梨子,长者给孤独疾病极困,今至危笃。长者给孤独至心欲见尊者舍梨子,然体至羸乏,无力可来诣尊者舍梨子所。善哉!尊者舍梨子,为慈愍故,往诣长者给孤独家。’”   尊者舍梨子即为彼故,默然而受。于是,使人知尊者舍梨子默然受已,即从坐起,稽首作礼,绕三匝而去。   尊者舍梨子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往诣长者给孤独家。长者给孤独遥见尊者舍梨子来,见已,便欲从床而起。   尊者舍梨子见彼长者欲从床起,便止彼曰:“长者莫起!长者莫起!更有余床,我自别坐。”   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坐已,问曰:“长者所患今复何似?饮食多少?疾苦转损,不至增耶?”   长者答曰:“所患至困,饮食不进,疾苦但增而不觉损。”   尊者舍梨子告曰:“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成就不信,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今日无有不信,唯有上信。长者因上信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上信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大因恶戒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恶戒,唯有善戒。长者因善戒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善戒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不多闻,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不多闻,唯有多闻。长者因多闻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多闻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悭贪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悭贪,唯有惠施。长者因惠施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惠施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恶慧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恶慧,唯有善慧。长者因善慧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善慧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邪见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邪见,唯有正见。长者因正见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正见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邪志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邪志,唯有正志。长者因正志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正志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邪解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邪解,唯有正解。长者因正解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正解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邪脱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邪脱,唯有正脱。长者因正脱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正脱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长者莫怖!莫怖!所以者何?若愚痴凡夫因邪智故,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长者无有邪智,唯有正智。长者因正智故,或灭苦痛,生极快乐;因正智故,或得斯陀含果,或阿那含果,长者本已得须陀洹。   于是,长者病即得瘥,平复如故,从卧起坐,叹尊者舍梨子曰:“善哉!善哉!为病说法,甚奇!甚特!尊者舍梨子,我闻教化病法,苦痛即灭,生极快乐。尊者舍梨子,我今病瘥,平复如故。   “尊者舍梨子,我往昔时,少有所为,至王舍城寄宿一长者家。时,彼长者明当饭佛及比丘众。时,彼长者过夜向晓,教敕儿孙、奴使、眷属:‘汝等早起,当共严办。’彼各受教,共设厨宰,供办肴馔、种种腆美,长者躬自敷置高座,无量严饰。   “尊者舍梨子,我既见已,便作是念:‘今此长者为婚姻事?为迎妇节会?为请国王?为呼大臣?为作斋会施设大施耶?’尊者舍梨子,我既念已,便问长者:‘汝为婚姻事?为迎妇节会?为请国王?为呼大臣?为作斋会施设大施耶?’时,彼长者而答我曰:‘吾无婚姻事,亦不迎妇,不为节会,不请国王及呼大臣,但为斋会施设大施,明当饭佛及比丘众。’   “尊者舍梨子,我未曾闻佛名,闻已举身毛竖,即复问曰:‘长者说佛,何名为佛?’时,彼长者而答我曰:‘君不闻乎?有释种子舍释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得无上等正觉,是名为佛。’我复问曰:‘长者说众,何名为众?’时,彼长者复答我曰:‘有若干姓异名族,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从佛学道,是名为众。此佛及众,吾之所请。’尊者舍梨子,我即复问彼长者曰:‘世尊于今为在何处?我欲往见。’时,彼长者复答我曰:‘世尊今在此王舍城竹林迦兰哆园,欲往随意。’   “尊者舍梨子,我作是念:‘若速晓者,疾往见佛。’尊者舍梨子,我时至心欲往见佛,即于其夜生昼明想,便从长者家出,往至城息门。是时,城息门中有二值士,一值初夜,外客使入,不令有碍;一值后夜,若客使出,亦不作碍。尊者舍梨子,我复作是念:‘夜尚未晓。’所以者何?城息门中有二值士,一值初夜,外客使入,不令有碍;一值后夜,若客使出,亦不作碍。尊者舍梨子,出城息门,出外不久,明灭还暗。尊者舍梨子,我便恐怖,举身毛竖:‘莫令人、非人来触娆我!’   “时,城息门而有一天,从王舍城至竹林迦兰哆园,光明普照,来语我言:‘长者莫怖!长者莫怖!所以者何?我本前世是汝朋友,名密器,年少极相爱念。长者,我本昔时往诣尊者大目揵连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尊者大目揵连为我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我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赐三自归,见授五戒。长者,我因三归,受持五戒,身坏命终,生四天王天,住此城息门中。长者速去!长者速去!去实胜住。’彼天劝我而说颂曰:   “‘得马百臣女,车百满珍宝,    往诣佛一步,不当十六分。    白象百最上,金银鞍勒被,    往诣佛一步,不当十六分。    女百色端正,璎珞华严身,    往诣佛一步,不当十六分。    转轮王所敬,玉女宝第一,    往诣佛一步,不当十六分。’   “天说颂已,而复劝曰:‘长者速去!长者速去!去实胜住。’尊者舍梨子,我复作是念:‘佛尊佑德,法及比丘众亦尊佑德。所以者何?乃至于天,亦欲使见。’尊者舍梨子,我因此光明往至竹林迦兰哆园。尔时,世尊夜其向旦,从禅室出,露地经行而待于我。尊者舍梨子,我遥见佛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见已欢喜,前诣佛所,接足作礼,随佛经行,以长者法说颂问讯:   “‘世尊寐安隐,至竟眠快耶?    如梵志灭度,以不染于欲,    舍离一切愿,逮得至安隐,    心除无烦热,自乐欢喜眠。’   “于是,世尊即便往至经行道头,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尊者舍梨子,我礼佛足,却坐一面,世尊为我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我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毁呰为灾患,生死为秽,称叹无欲为妙道品白净。世尊为我说如是法已,佛知我有欢喜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谓如诸佛所正要,世尊即为我说苦、集、灭、道。尊者舍梨子,我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犹如白素易染为色,我亦如是,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   “尊者舍梨子,我已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为佛作礼:‘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尊者舍梨子,我即叉手白曰:‘世尊,愿受我请,于舍卫国而受夏坐及比丘众!’时,佛问我:‘汝名何等?舍卫国人呼汝云何?’我即答曰:‘我名须达哆,以我供给诸孤独者,是故舍卫国人呼我为给孤独。’尔时,世尊复问我曰:‘舍卫国中有房舍未?’我复答曰:‘舍卫国中无有房舍。’尔时,世尊而告我曰:‘长者当知,若有房舍,比丘可得往来,可得住止。’我复白曰:‘唯然,世尊,我当如是为起房舍,比丘可得往来,于舍卫国可得住止,惟愿世尊差一佐助!’尔时,世尊即差尊者舍梨子,遣尊者舍梨子令见佐助。   “我于尔时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于王舍城所作已讫,与尊者舍梨子俱往至舍卫国。不入舍卫城,亦不归家,便于城外周遍行地,为于何处往来极好,昼不喧闹,夜则寂静,无有蚊虻,亦无蝇蚤,不寒不热,可立房舍施佛及众?尊者舍梨子,我时唯见童子胜园往来极好,昼不喧闹,夜则寂静,无有蚊虻,亦无蝇蚤,不寒不热。我见此已,便作是念:‘唯此处好,可立房舍施佛及众。’   “尊者舍梨子,我于尔时入舍卫国,竟不还家,便先往诣童子胜所,白曰:‘童子,可卖此园持与我耶?’尔时,童子便语我曰:‘长者当知,吾不卖园。’如是,再三白曰:‘童子,可卖此园持与我耶?’尔时,童子亦复再三而语我曰:‘吾不卖园,至亿亿布满。’我即白曰:‘童子今已决断价数,但当取钱。’尊者舍梨子,我与童子或言断价,或言不断,大共纷讼,即便俱往至舍卫国大决断处判论此事。时,舍卫国大决断人语童子胜曰:‘童子已自决断价数,但当取钱。’   “尊者舍梨子,我即入舍卫国,还家取钱,以象马车举负辇载,出亿亿布地,少处未遍。尊者舍梨子,我作是念:‘当取何藏,不大不小,可此余处持来布满?’时,童子胜便语我曰:‘长者若悔,钱自相归,园地还吾。’我语童子:‘实不悔也,但自思念:当取何藏,不大不小,可此余处持来满耳?’时,童子胜便作是念:‘佛必大尊,有大德佑;法及比丘众亦必大尊,有大德佑。所以者何?乃令长者施设大施,轻财乃尔,吾今宁可即于此处造立门屋施佛及众。’   “时,童子胜便语我曰:‘长者且止!莫复出钱布此处也,吾于此处造立门屋施佛及众。’尊者舍梨子,我为慈愍故,即以此处与童子胜。尊者舍梨子,我即于此夏起十六大屋、六十拘絺,尊者舍梨子时见佐助。然尊者舍梨子说教化病法,甚奇!甚特!我闻此教化病法已,极重疾苦即得除愈,生极快乐。尊者舍梨子,我今无病,极得安隐,愿尊者舍梨子于此饭食!”   时,尊者舍梨子默然受请。于是长者知尊者舍梨子默然受已,即从坐起,自行澡水,以极美净妙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令得充满;食讫,举器行澡水竟,敷一小床,别坐听法。长者坐已,尊者舍梨子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却,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   是时,世尊无量大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世尊遥见尊者舍梨子来,告诸比丘:“舍梨子比丘聪慧、速慧、捷慧、利慧、广慧、深慧、出要慧、明达慧、辩才慧,舍梨子比丘成就实慧。所以者何?我所略说四种须陀洹,舍梨子比丘为长者给孤独十种广说来。”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七舍梨子相应品大拘絺罗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在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则于晡时从宴坐起,至尊者大拘絺罗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语尊者大拘絺罗:“我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尊者舍梨子,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尊者舍梨子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不善、知不善根。云何知不善?谓身恶行不善,口、意恶行不善,是谓知不善。云何知不善根?谓贪不善根,恚、痴不善根,是谓知不善根。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不善及不善根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善、知善根。云何知善?谓身妙行善,口、意妙行善,是谓知善。云何知善根?谓无贪善根,无恚、无痴善根,是谓知善根。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善、知善根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食如真,知食集,知食灭、知食灭道如真。云何知食如真?谓有四食者,一者、抟食粗、细,二者、更乐食,三者、意思食,四者、识食,是谓知食如真。云何知食集如真?谓因爱便有食,是谓知食集如真。云何知食灭如真?谓爱灭食便灭,是谓知食灭如真。云何知食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食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食如真,知食集、知食灭、知食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漏如真,知漏集、知漏灭、知漏灭道如真。云何知漏如真?谓有三漏——欲漏、有漏、无明漏,是谓知漏如真。云何知漏集如真?谓因无明便有漏,是谓知漏集如真。云何知漏灭如真?谓无明灭漏便灭,是谓知漏灭如真。云何知漏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漏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漏如真,知漏集、知漏灭、知漏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云何知苦如真?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是谓知苦如真。云何知苦集如真?谓因老死便有苦,是谓知苦集如真。云何知苦灭如真?谓老死灭苦便灭,是谓知苦灭如真。云何知苦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苦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苦如真,知苦集、知苦灭、知苦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老死如真,知老死集、知老死灭、知老死灭道如真。云何知老?谓彼老耄头白齿落,盛壮日衰,身曲脚戾,体重气上,拄杖而行,肌缩皮缓,皱如麻子,诸根毁熟,颜色丑恶,是名老也。云何知死?谓彼众生、彼彼众生种类,命终无常,死丧散灭,寿尽破坏,命根闭塞,是名死也。此说死前说老,是名老死,是谓知老死如真。云何知老死集如真?谓因生便有老死,是谓知老死集如真。云何知老死灭如真?谓生灭老死便灭,是谓知老死灭如真。云何知老死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老死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老死如真,知老死集、知老死灭、知老死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生如真,知生集、知生灭、知生灭道如真。云何知生如真?谓彼众生、彼彼众生种类,生则生,出则出,成则成,兴起五阴,已得命根,是谓知生如真。云何知生集如真?谓因有便有生,是谓知生集如真。云何知生灭如真?谓有灭生便灭,是谓知生灭如真。云何知生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生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生如真,知生集、知生灭、知生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有如真,知有集、知有灭、知有灭道如真。云何知有如真?谓有三有——欲有、色有、无色有,是谓知有如真。云何知有集如真?谓因受便有有,是谓知有集如真。云何知有灭如真?谓受灭有便灭,是谓知有灭如真。云何知有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有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有如真,知有集、知有灭、知有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受如真,知受集、知受灭、知受灭道如真。云何知受如真?谓有四受——欲受、戒受、见受、我受,是谓知受如真。云何知受集如真?谓因爱便有受,是谓知受集如真。云何知受灭如真?谓爱灭受便灭,是谓知受灭如真。云何知受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受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受如真,知受集、知受灭、知受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爱如真,知爱集、知爱灭、知爱灭道如真。云何知爱如真?谓有三爱——欲爱、色爱、无色爱,是谓知爱如真。云何知爱集如真?谓因觉便有爱,是谓知爱集如真。云何知爱灭如真?谓觉灭爱便灭,是谓知爱灭如真。云何知爱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爱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爱如真,知爱集、知爱灭、知爱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觉如真,知觉集、知觉灭、知觉灭道如真。云何知觉如真?谓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是谓知觉如真。云何知觉集如真?谓因更乐便有觉,是谓知觉集如真。云何知觉灭如真?谓更乐灭觉便灭,是谓知觉灭如真。云何知觉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觉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觉如真,知觉集、知觉灭、知觉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更乐如真,知更乐集、知更乐灭、知更乐灭道如真。云何知更乐如真?谓有三更乐——乐更乐、苦更乐、不苦不乐更乐,是谓知更乐如真。云何知更乐集如真?谓因六处便有更乐,是谓知更乐集如真。云何知更乐灭如真?谓六处灭更乐便灭,是谓知更乐灭如真。云何知更乐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更乐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更乐如真,知更乐集、知更乐灭、知更乐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六处如真,知六处集、知六处灭、知六处灭道如真。云何知六处如真?谓眼处,耳、鼻、舌、身、意处,是谓知六处如真。云何知六处集如真?谓因名色便有六处,是谓知六处集如真。云何知六处灭如真?谓名色灭六处便灭,是谓知六处灭如真。云何知六处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六处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六处如真,知六处集、知六处灭、知六处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名色如真,知名色集、知名色灭、知名色灭道如真。云何知名?谓四非色阴为名。云何知色?谓四大及四大造为色。此说色,前说名,是为名色,是谓知名色如真。云何知名色集如真?谓因识便有名色,是谓知名色集如真。云何知名色灭如真?谓识灭名色便灭,是谓知名色灭如真。云何知名色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名色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名色如真,知名色集、知名色灭、知名色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识如真,知识集、知识灭、知识灭道如真。云何知识如真?谓有六识——眼识,耳、鼻、舌、身、意识,是谓知识如真。云何知识集如真?谓因行便有识,是谓知识集如真。云何知识灭如真?谓行灭识便灭,是谓知识灭如真。云何知识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识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识如真,知识集、知识灭、知识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颇更有事因此事,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耶?”   答曰:“有也,尊者舍梨子,谓有比丘知行如真,知行集、知行灭、知行灭道如真。云何知行如真?谓有三行——身行、口行、意行,是谓知行如真。云何知行集如真?谓因无明便有行,是谓知行集如真。云何知行灭如真?谓无明灭行便灭,是谓知行灭如真。云何知行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行灭道如真。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如是知行如真,知行集、知行灭、知行灭道如真者,是谓比丘成就见,得正见,于法得不坏净,入正法中。”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大拘絺罗,若有比丘无明已尽,明已生,复作何等?”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无明已尽,明已生,无所复作。”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大拘絺罗。”   如是,彼二尊更互说义,各欢喜奉行,从座起去。 舍梨子相应品象迹喻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若有无量善法,彼一切法皆四圣谛所摄,来入四圣谛中,谓四圣谛于一切法最为第一。所以者何?摄受一切众善法故。诸贤,犹如诸畜之迹,象迹为第一。所以者何?彼象迹者最广大故。如是,诸贤,无量善法,彼一切法皆四圣谛所摄,来入四圣谛中,谓四圣谛于一切法最为第一。云何为四?谓苦圣谛,苦集、苦灭、苦灭道圣谛。   “诸贤,云何苦圣谛?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   “诸贤,云何五盛阴?谓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诸贤,云何色盛阴?谓有色,彼一切四大及四大造。诸贤,云何四大?谓地界,水、火、风界。   “诸贤,云何地界?诸贤,谓地界有二:有内地界,有外地界。诸贤,云何内地界?谓内身中在,内所摄坚,坚性住,内之所受。此为云何?谓发、毛、爪、齿、粗细皮肤、肌肉、筋、骨、心、肾、肝、肺、脾、肠、胃、粪,如是比此身中余在,内所摄,坚性住,内之所受。诸贤,是谓内地界。诸贤,外地界者,谓大是,净是,不憎恶是。诸贤,有时水灾,是时灭外地界。   “诸贤,此外地界极大,极净,极不憎恶,是无常法、尽法、衰法、变易之法,况复此身暂住,为爱所受?谓不多闻愚痴凡夫而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多闻圣弟子不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彼云何作是念?若有他人骂詈、捶打、瞋恚责数者,彼作是念:‘我生此苦,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苦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他人来语柔辞软言者,彼作是念:‘我生此乐,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乐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若幼少、中年、长老来行不可事,或以拳扠,或以石掷,或刀杖加,彼作是念:‘我受此身,色法粗质,四大之种,从父母生,饮食长养,常衣被覆,坐卧按摩,澡浴强忍,是破坏法,是灭尽法,离散之法,我因此身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由是之故,彼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彼作是念:‘我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我受此身,应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但当精勤学世尊法。’   “诸贤,世尊亦如是说:‘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身。若汝为贼以利刀锯节节解身时,或心变易,或恶语言者,汝则衰退。汝当作是念:“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我身者,因此令我心不变易,不恶语言,当为彼节节解我身者起哀愍心,为彼人故,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诸贤,彼比丘若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者,诸贤,彼比丘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诸贤,犹如初迎新妇,见其姑嫜,若见夫主,则惭愧羞厌。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彼因惭愧羞厌故,便住善相应舍,是妙息寂,谓舍一切有,离爱、无欲,灭尽无余。诸贤,是谓比丘一切大学。   “诸贤,云何水界?诸贤,谓水界有二:有内水界,有外水界。诸贤,云何内水界?谓内身中在,内所摄水,水性润,内之所受。此为云何?谓脑、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胆、小便,如是比此身中余在,内所摄水,水性润,内之所受。诸贤,是谓内水界。诸贤,外水界者,谓大是,净是,不憎恶是。诸贤,有时火灾,是时灭外水界。   “诸贤,此外水界极大,极净,极不憎恶,是无常法、尽法、衰法、变易之法,况复此身暂住,为爱所受?谓不多闻愚痴凡夫而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多闻圣弟子不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彼云何作是念?若有他人骂詈、捶打、瞋恚责数者,便作是念:‘我生此苦,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苦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他人来语柔辞软言者,彼作是念:‘我生此乐,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乐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若幼少、中年、长老来行不可事,或以拳扠,或以石掷,或刀杖加,彼作是念:‘我受此身,色法粗质,四大之种,从父母生,饮食长养,常衣被覆,坐卧按摩,澡浴强忍,是破坏法,是灭尽法,离散之法,我因此身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由是之故,彼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彼作是念:‘我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我受此身应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但当精勤学世尊法。’   “诸贤,世尊亦如是说:‘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身。若汝为贼以利刀锯节节解身时,或心变易,或恶语言者,汝则衰退。汝当作是念:“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我身者,因此令我心不变易,不恶语言,当为彼节节解我身者起哀愍心,为彼人故,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不,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闻成就游。”’   “诸贤,彼比丘若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者,诸贤,彼比丘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诸贤,犹如初迎新妇,见其姑嫜,若见夫主,则惭愧羞厌。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彼因惭愧羞厌故,便住善相应舍,是妙息寂,谓舍一切有,离爱、无欲,灭尽无余。诸贤,是谓比丘一切大学。   “诸贤,云何火界?诸贤,谓火界有二:有内火界,有外火界。诸贤,云何内火界?谓内身中在,内所摄火,火性热,内之所受。此为云何?谓暖身、热身、烦闷、温壮、消化饮食,如是比此身中余在,内所摄火,火性热,内之所受。诸贤,是谓内火界。诸贤,外火界者,谓大是,净是,不憎恶是。诸贤,有时外火界起,起已烧村邑、城郭、山林、旷野,烧彼已,或至道、至水,无受而灭。诸贤,外火界灭后,人民求火,或钻木截竹,或以珠燧。   “诸贤,此外火界极大,极净,极不憎恶,是无常法、尽法、衰法、变易之法,况复此身暂住,为爱所受?谓不多闻愚痴凡夫而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多闻圣弟子不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彼云何作是念?若有他人骂詈、捶打、瞋恚责数者,便作是念:‘我生此苦,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苦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他人来语柔辞软言者,彼作是念:‘我生此乐,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乐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若幼少、中年、长老来行不可事,或以拳扠,或以石掷,或刀杖加,彼作是念:‘我受此身,色法粗质,四大之种,从父母生,饮食长养,常衣被覆,坐卧按摩,澡浴强忍,是破坏法,是灭尽法,离散之法,我因此身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由是之故,彼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彼作是念:‘我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我受此身应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但当精勤学世尊法。’   “诸贤,世尊亦如是说:‘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身。若汝为贼以利刀锯节节解身时,或心变易,或恶语言者,汝则衰退。汝当作是念:“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我身者,因此令我心不变易,不恶语言,当为彼节节解我身者起哀愍心,为彼人故,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诸贤,彼比丘若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者。诸贤,彼比丘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诸贤,犹如初迎新妇,见其姑嫜,若见夫主,则惭愧羞厌。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彼因惭愧羞厌故,便住善相应舍,是妙息寂,谓舍一切有,离爱、无欲,灭尽无余。诸贤,是谓比丘一切大学。   “诸贤,云何风界?诸贤,谓风界有二:有内风界,有外风界。诸贤,云何内风界?谓内身中在,内所摄风,风性动,内之所受。此为云何?谓上风、下风、腹风、行风、掣缩风、刀风、跻风、非道风、节节行风、息出风、息入风,如是比此身中余在,内所摄风,风性动,内之所受。诸贤,是谓内风界。诸贤,外风界者,谓大是,净是,不憎恶是。诸贤,有时外风界起,风界起时,拔屋拔树,崩山,山岩拔已便止,纤毫不动。诸贤,外风界止后,人民求风,或以其扇,或以哆逻叶,或以衣求风。   “诸贤,此风界极大,极净,极不憎恶,是无常法、尽法、衰法、变易之法,况复此身暂住,为爱所受?谓不多闻愚痴凡夫而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多闻圣弟子不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彼云何作是念?若有他人骂詈、捶打、瞋恚责数者,便作是念:‘我生此苦,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苦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他人来语柔辞软言者,彼作是念:‘我生此乐,从因缘生,非无因缘。云何为缘?缘乐更乐。’彼观此更乐无常,观觉、想、行、识无常,彼心缘界住,止合一心,定不移动。彼于后时,若幼少、中年、长老来行不可事,或以拳扠,或以石掷,或刀杖加,彼作是念:‘我受此身,色法粗质,四大之种,从父母生,饮食长养,常衣被覆,坐卧按摩,澡浴强忍,是破坏法,是灭尽法,离散之法,我因此身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由是之故,彼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彼作是念:‘我极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痴,安定一心,我受此身应致拳扠、石掷及刀杖加,但当精勤学世尊法。’   “诸贤,世尊亦如是说:‘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身。若汝为贼以利刀锯节节解身时,或心变易,或恶语言者,汝则衰退。汝当作是念:“若有贼来,以利刀锯节节解我身者,因此令我心不变易,不恶语言,当为彼节节解我身者起哀愍心,为彼人故,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诸贤,彼比丘若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者,诸贤,彼比丘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诸贤,犹如初迎新妇,见其姑嫜,若见夫主,则惭愧羞厌。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应惭愧羞厌:‘我于利无利,于德无德。’谓我因佛、法、众,不住善相应舍。彼因惭愧羞厌故,便住善相应舍,是妙息寂,谓舍一切有,离爱、无欲,灭尽无余。诸贤,是谓比丘一切大学。   “诸贤,犹如因材木,因泥土,因水草,覆裹于空,便生屋名。诸贤,当知,此身亦复如是,因筋骨,因皮肤,因肉血,缠裹于空,便生身名。诸贤,若内眼处坏者,外色便不为光明所照,则无有念,眼识不得生。诸贤,若内眼处不坏者,外色便为光明所照,而便有念,眼识得生。诸贤,内眼处及色,眼识知外色,是属色阴,若有觉是觉阴,若有想是想阴,若有思是思阴,若有识是识阴,如是观阴合会。   “诸贤,世尊亦如是说:‘若见缘起便见法,若见法便见缘起。’所以者何?诸贤,世尊说五盛阴从因缘生,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诸贤,若内耳、鼻、舌、身、意处坏者,外法便不为光明所照,则无有念,意识不得生。诸贤,若内意处不坏者,外法便为光明所照而便有念,意识得生。诸贤,内意处及法,意识知外色法,是属色阴,若有觉是觉阴,若有想是想阴,若有思是思阴,若有识是识阴,如是观阴合会。诸贤,世尊亦如是说:‘若见缘起便见法,若见法便见缘起。’所以者何?诸贤,世尊说五盛阴从因缘生,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彼厌此过去、未来、现在五盛阴,厌已便无欲,无欲已便知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诸贤,是谓比丘一切大学。”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分别圣谛经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此是正行说法,谓四圣谛广摄、广观、分别、发露、开仰、施设、显示、趣向。过去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彼亦有此正行说法,谓四圣谛广摄、广观、分别、发露、开仰、施设、显示、趣向。未来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彼亦有此正行说法,谓四圣谛广摄、广观、分别、发露、开仰、施设、显示、趣向。我今现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亦有此正行说法,谓四圣谛广摄、广观、分别、发露、开仰、施设、显示、趣向。   “舍梨子比丘聪慧、速慧、捷慧、利慧、广慧、深慧、出要慧、明达慧、辩才慧,舍梨子比丘成就实慧。所以者何?谓我略说四圣谛,舍梨子比丘则能为他广教、广观、分别、发露、开仰、施设、显现、趣向,舍梨子比丘广教、广示此四圣谛,分别、发露、开仰、施设、显现、趣向时,令无量人而得于观,舍梨子比丘能以正见为导御也。目揵连比丘能令立于最上真际,谓究竟漏尽。舍梨子比丘生诸梵行,犹如生母;目揵连比丘长养诸梵行,犹如养母。是以诸梵行者,应奉事供养恭敬礼拜舍梨子、目揵连比丘。所以者何?舍梨子、目揵连比丘为诸梵行者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世尊说如是已,即从座起,入室宴坐。   于是,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世尊为我等出世,谓为他广教、广示此四圣谛,分别、发露、开仰、施设、显现、趣向。云何为四?谓苦圣谛,苦集、苦灭、苦灭道圣谛。诸贤,云何苦圣谛?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   “诸贤,说生苦者,此说何因?诸贤,生者,谓彼众生、彼彼众生种类,生则生,出则出,成则成,兴起五阴,已得命根,是名为生。诸贤,生苦者,谓众生生时,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热受、遍受、觉、遍觉,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诸贤,说生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说老苦者,此说何因?诸贤,老者,谓彼众生、彼彼众生种类,彼为老耄,头白齿落,盛壮日衰,身曲脚戾,体重气上,拄杖而行,肌缩皮缓,皱如麻子,诸根毁熟,颜色丑恶,是名为老。诸贤,老苦者,谓众生老时,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热受、遍受、觉、遍觉,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诸贤,说老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说病苦者,此说何因?诸贤,病者,谓头痛、眼痛、耳痛、鼻痛、面痛、唇痛、齿痛、舌痛、腭痛、咽痛、风喘、咳嗽、喝吐、喉痺、癲痫、痈瘿、经溢、赤胆、壮热、枯槁、痔瘘、下痢,若有如是比余种种病,从更乐触生,不离心,立在身中,是名为病。诸贤,病苦者,谓众生病时,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热受、遍受、觉、遍觉,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诸贤,说病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说死苦者,此说何因?诸贤,死者,谓彼众生、彼彼众生种类,命终无常,死丧散灭,寿尽破坏,命根闭塞,是名为死。诸贤,死苦者,谓众生死时,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热受、遍受、觉、遍觉,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心热受、遍受、觉、遍觉;身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壮热烦恼忧戚受、遍受、觉、遍觉。诸贤,说死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说怨憎会苦者,此说何因?诸贤,怨憎会者,谓众生实有内六处,不爱眼处,耳、鼻、舌、身、意处,彼同会一,有摄、和、集,共合为苦。如是外处,更乐、觉、想、思、爱,亦复如是。诸贤,众生实有六界,不爱地界,水、火、风、空、识界,彼同会一,有摄、和、集,共合为苦,是名怨憎会。诸贤,怨憎会苦者,谓众生怨憎会时,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诸贤,说怨憎会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说爱别离苦者,此说何因?诸贤,爱别离苦者,谓众生实有内六处,爱眼处,耳、鼻、舌、身、意处,彼异分散,不得相应,别离不会,不摄、不集、不和合为苦。如是外处,更乐、觉、想、思、爱,亦复如是。诸贤,众生实有六界,爱地界,水、火、风、空、识界,彼异分散,不得相应,别离不会,不摄、不集、不和合为苦,是名爱别离。诸贤,爱别离苦者,谓众生别离时,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诸贤,说爱别离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说所求不得苦者,此说何因?诸贤,谓众生生法,不离生法,欲得令我而不生者,此实不可以欲而得。老法、死法、愁忧戚法,不离忧戚法,欲得念我不忧戚者,此亦不可以欲而得。诸贤,众生实生苦而不可乐、不可爱念,彼作是念:‘若我生苦而不可乐、不可爱念者,欲得转是,令可爱念。’此亦不可以欲而得。诸贤,众生实生乐而可爱念,彼作是念:‘若我生乐可爱念者,欲得令是常恒久住不变易法。’此亦不可以欲而得。诸贤,众生实生思想而不可乐、不可爱念,彼作是念:‘若我生思想而不可乐、不可爱念者,欲得转是,令可爱念。’此亦不可以欲而得。诸贤,众生实生思想而可爱念,彼作是念:‘若我生思想可爱念者,欲得令是常恒久住不变易法。’此亦不可以欲而得。诸贤,说所求不得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说略五盛阴苦者,此说何因?谓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诸贤,说略五盛阴苦者,因此故说。   “诸贤,过去时是苦圣谛,未来、现在时是苦圣谛,真谛不虚,不离于如,亦非颠倒,真谛审实。合如是谛,圣所有,圣所知,圣所见,圣所了,圣所得,圣所等正觉,是故说苦圣谛。   “诸贤,云何爱集苦集圣谛?谓众生实有爱内六处,眼处,耳、鼻、舌、身、意处,于中若有爱、有腻、有染、有著者,是名为集。诸贤,多闻圣弟子知我如是知此法,如是见,如是了,如是视,如是觉,是谓爱集苦集圣谛。如是知之,云何知耶?若有爱妻、子、奴婢、给使、眷属、田地、屋宅、店肆、出息财物,为所作业,有爱、有腻、有染、有著者,是名为集;彼知此爱集苦集圣谛。如是外处,更乐、觉、想、思、爱,亦复如是。诸贤,众生实有爱六界,地界,水、火、风、空、识界,于中若有爱、有腻、有染、有著者,是名为集。诸贤,多闻圣弟子知我如是知此法,如是见,如是了,如是视,如是觉,是谓爱集苦集圣谛。如是知之,云何知耶?若有爱妻、子、奴婢、给使、眷属、田地、屋宅、店肆、出息财物,为所作业,有爱、有腻、有染、有著者,是名为集;彼知是爱集苦集圣谛。诸贤,过去时是爱集苦集圣谛,未来、现在时是爱集苦集圣谛,真谛不虚,不离于如,亦非颠倒,真谛审实。合如是谛,圣所有,圣所知,圣所见,圣所了,圣所得,圣所等正觉,是故说爱集苦集圣谛。   “诸贤,云何爱灭苦灭圣谛?谓众生实有爱内六处,眼处,耳、鼻、舌、身、意处。彼若解脱,不染不著、断舍吐尽、无欲、灭、止没者,是名苦灭。诸贤,多闻圣弟子知我如是知此法,如是见,如是了,如是视,如是觉,是谓爱灭苦灭圣谛。如是知之,云何知耶?若有不爱妻、子、奴婢、给使、眷属、田地、屋宅、店肆、出息财物,不为所作业,彼若解脱,不染不著、断舍吐尽、无欲、灭、止没者,是名苦灭;彼知是爱灭苦灭圣谛。如是外处,更乐、觉、想、思、爱,亦复如是。诸贤,众生实有爱六界,地界,水、火、风、空、识界,彼若解脱,不染不著、断舍吐尽、无欲、灭、止没者,是名苦灭。诸贤,多闻圣弟子知我如是知此法,如是见,如是了,如是视,如是觉,是谓爱灭苦灭圣谛。如是知之,云何知耶?若有不爱妻、子、奴婢、给使、眷属、田地、屋宅、店肆、出息财物,不为所作业,彼若解脱,不染不著、断舍吐尽、无欲、灭、止没者,是名苦灭;彼知是爱灭苦灭圣谛。诸贤,过去时是爱灭苦灭圣谛,未来、现在时是爱灭苦灭圣谛,真谛不虚,不离于如,亦非颠倒,真谛审实。合如是谛,圣所有,圣所知,圣所见,圣所了,圣所得,圣所等正觉,是故说爱灭苦灭圣谛。   “诸贤,云何苦灭道圣谛?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   “诸贤,云何正见?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择、遍择、次择、择法、视、遍视,观察明达,是名正见。   “诸贤,云何正志?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心伺、遍伺、随顺伺,可念则念,可望则望,是名正志。   “诸贤,云何正语?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除口四妙行,诸余口恶行远离除断,不行不作,不合不会,是名正语。   “诸贤,云何正业?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除身三妙行,诸余身恶行远离除断,不行不作,不合不会,是名正业。   “诸贤,云何正命?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非无理求,不以多欲无厌足,不为种种伎术咒说邪命活,但以法求衣,不以非法,亦以法求食、床座,不以非法,是名正命。   “诸贤,云何正方便?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若有精进方便,一向精勤求,有力趣向,专著不舍,亦不衰退,正伏其心,是名正方便。   “诸贤,云何正念?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若心顺念、背不向念、念遍、念忆、复忆、心正、不忘心之所应,是名正念。   “诸贤,云何正定?谓圣弟子念苦是苦时,集是集,灭是灭,念道是道时,或观本所作,或学念诸行,或见诸行灾患,或见涅槃止息,或无著念观善心解脱时,于中若心住、禅住、顺住,不乱不散,摄止正定,是名正定。   “诸贤,过去时是苦灭道圣谛,未来、现在时是苦灭道圣谛,真谛不虚,不离于如,亦非颠倒,真谛审实。合如是谛,圣所有,圣所知,圣所见,圣所了,圣所得,圣所等正觉,是故说苦灭道圣谛。”   于是颂曰:   “佛明达诸法,见无量善德,   苦集灭道谛,善显现分别。”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舍梨子相应品第三竟。 中阿含经卷第八未曾有法品第四(有十经)(初一日诵)   未曾有、侍者,薄拘、阿修罗,   地动及瞻波,郁伽、手各二。 未曾有法品未曾有法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闻世尊迦叶佛时始愿佛道,行梵行;若世尊迦叶佛时始愿佛道,行梵行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我闻世尊迦叶佛时始愿佛道,行梵行,生兜瑟哆天;若世尊迦叶佛时始愿佛道,行梵行,生兜瑟哆天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迦叶佛时始愿佛道,行梵行,生兜瑟哆天;世尊后生以三事胜于前生兜瑟哆天者,天寿、天色、天誉。以此故,诸兜瑟哆天欢喜踊跃,叹:‘此天子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彼后来生以三事胜于前生兜瑟哆天者,天寿、天色、天誉。若世尊迦叶佛时始愿佛道,行梵行,生兜瑟哆天;世尊后生以三事胜于前生兜瑟哆天者,天寿、天色、天誉。以此故诸兜瑟哆天欢喜踊跃,叹:‘此天子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彼后来生以三事胜于前生兜瑟哆天者,天寿、天色、天誉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在兜瑟哆天,于彼命终,知入母胎,是时震动一切天地,以大妙光普照世间,乃至幽隐诸暗冥处无有障蔽。谓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光所不照者,彼尽蒙耀。彼众生者因此妙光各各生知:‘有奇特众生生!有奇特众生生!’若世尊在兜瑟哆天,于彼命终,知入母胎,是时震动一切天地,以大妙光普照世间,乃至幽隐诸暗冥处无有障蔽。谓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光所不照者,彼尽蒙耀。彼众生者因此妙光各各生知‘有奇特众生生!有奇特众生生!’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知住母胎,依倚右胁;若世尊知住母胎依倚右胁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我闻世尊舒体住母胎;若世尊舒体住母胎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我闻世尊覆藏住母胎,不为血所污,亦不为精及诸不净所污;若世尊覆藏出母胎,不为血所污,亦不为精及诸不净所污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知出母胎,是时震动一切天地,以大妙光普照世间,乃至幽隐诸暗冥处无有障蔽。谓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光所不照者,彼尽蒙耀。彼众生者因此妙光各各生知:‘有奇特众生生!有奇特众生生!’若世尊知出母胎,是时震动一切天地,以大妙光普照世间,乃至幽隐诸暗冥处无有障蔽。谓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光所不照者,彼尽蒙耀。彼众生者因此妙光各各生知‘有奇特众生生!有奇特众生生!’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舒体出母胎;若世尊舒体出母胎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我闻世尊覆藏出母胎,不为血所污,亦不为精及诸不净所污;若世尊覆藏出母胎,不为血所污,亦不为精及诸不净所污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初生之时,有四天子手执极细衣,住于母前,令母欢喜,叹:‘此童子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若世尊初生之时,有四天子手执细衣,住于母前,令母欢喜,叹‘此童子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初生之时,即行七步,不恐不怖,亦不畏惧,观察诸方;若世尊初生之时,即行七步,不恐不怖,亦不畏惧,观察诸方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我闻世尊初生之时,则于母前而生大池,其水满岸,令母于此得用清净;若世尊初生之时,则于母前而生大池,其水满岸,令母于此得用清净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我闻世尊初生之时,上虚空中雨水注下,一冷一暖,灌世尊身;若世尊初生之时,上虚空中雨水注下,一冷一暖,灌世尊身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初生之时,诸天于上鼓天妓乐,天青莲华、红莲华、赤连华、白莲华、天文陀罗华及细末旃檀香散世尊上;若世尊初生之时,诸天于上鼓天妓乐,天青莲华、红莲华、赤连华、白莲华、天文陀罗华及细末旃檀香散世尊上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一时在父白净王家,昼监田作,坐阎浮树下,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尔时中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阎浮树其影不移,荫世尊身。于是释白净往观田作,至作人所,问曰:‘作人,童子何处?’作人答曰:‘天童子今在阎浮树下。’于是释白净往诣阎浮树。时,释白净日中后,见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阎浮树其影不移,荫世尊身,便作是念:‘今此童子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日中之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阎浮树其影不移,荫童子身。’若世尊日中之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阎浮树其影不移,荫世尊身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一时游鞞舍离大林之中。于是,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鞞舍离城而行乞食。乞食已竟,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入林中,至一哆罗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是时中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哆罗树其影不移,荫世尊身。于是释摩诃男中后仿佯,往至大林。释摩诃男日中后,见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哆罗树其影不移,荫世尊身,便作是念:‘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日中之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哆罗树其影不移,荫沙门瞿昙身。’若世尊日中之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哆罗树其影不移,荫世尊身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一时游鞞舍离大林之中。尔时,诸比丘置钵露地。时,世尊钵亦在其中。有一猕猴持佛钵去,诸比丘诃,恐破佛钵。佛告诸比丘:‘止!止!莫诃!不破钵也。’时,彼猕猴持佛钵去,至一婆罗树,徐徐上树,于婆罗树上取蜜满钵,徐徐下树,还诣佛所,即以蜜钵奉上世尊,世尊不受。时,彼猕猴却在一面,取[槎-工+目]去虫,既去虫已,还持上佛,佛复不受。猕猴复却在于一面,取水著蜜中,持还上佛,世尊便受。猕猴见佛取蜜钵已,欢喜踊跃,却行弄舞,回旋而去。若世尊令彼猕猴见世尊取蜜钵已,欢喜踊跃,却行弄舞,回旋去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一时游鞞舍离猕猴水边高楼台观。尔时,世尊曝晒坐具,抖擞拂拭。是时,大非时云来,普覆虚空,欲雨而住,须待世尊。世尊曝晒坐具,抖擞拂拭,举著一处已,摄持扫帚,住屋基上。于是大云已见世尊收举坐具,便下大雨,于卑、高地滂霈平满。若世尊令彼大云已见世尊收举坐具,便下大雨,于卑、高地滂霈满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一时游跋耆中,在温泉林娑罗树王下坐。尔时中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娑罗树王其影不移,荫世尊身。于是罗摩园主行视园时,日中后,见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娑罗树王其影不移,荫世尊身,便作是念:‘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日中之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娑罗树王其影不移,荫沙门瞿昙身。’若世尊日中之后,一切余树影皆转移,唯娑罗树王其影不移,荫世尊身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一时在阿浮神室中。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阿浮村而行乞食。乞食已竟,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入神室宴坐。尔时,天大雷雨雹,杀四牛、耕者二人。彼送葬时,大众喧闹,其声高大,音响震动。于是,世尊则于晡时宴坐而起,从神室出,露地经行。时,彼大众中,有一人见世尊则于晡时宴坐而起,从神室出,露地经行,即往诣佛,稽首作礼,随佛经行。佛见在后,问彼人曰:‘以何等故?大众喧闹,其声高大,音响震动耶?’彼人白曰:‘世尊,今日天大雷雨雹,杀四牛、耕者二人。彼送葬时,大众喧闹,其声高大,音响震动。世尊,向者不闻声耶?’世尊答曰:‘我不闻声。’复问:‘世尊,向为眠耶?’答曰:‘不也。’复问:‘世尊,时寤不闻此大声耶?’答曰:‘如是。’尔时,彼人便作是念:‘甚奇!甚特!极息至寂,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之所行。所以者何?寤而不闻此大音声。’若世尊寤而不闻此大音声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时在郁鞞罗尼连然河边,阿阇惒罗尼拘类树下初得佛道。尔时大雨,至于七日,高下悉满,潢涝横流。世尊于中露地经行,其处尘起;若世尊潢涝横流,世尊于中露地经行,其处尘起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魔王六年逐佛,求其长短,不能得便,厌已而还;若世尊魔王六年随逐世尊,求其长短,不能得便,厌已而还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我闻世尊七年念身,常念不断;若世尊七年念身,常念不断者,我受持是世尊未曾有法。”   于是,世尊告曰:“阿难,汝从如来更受持此未曾有法。阿难,如来知觉生,知住、知灭,常知,无不知时。阿难,如来知思想生,知住、知灭,常知,无不知时。是故,阿难,汝从如来更受持此未曾有法。”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侍者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   时,多识名德上尊长老比丘、大弟子等,谓尊者拘邻若、尊者阿摄贝、尊者跋提释迦王、尊者摩诃男拘隶、尊者惒破、尊者耶舍、尊者邠耨、尊者维摩罗、尊者伽惒波提、尊者须陀耶、尊者舍梨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尊者隶婆哆、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拘絺罗、尊者大周那、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邠耨加[少/兔]写长老、尊者耶舍行筹长老,如是比余多识名德上尊长老比丘、大弟子等,亦游王舍城,并皆近佛叶屋边住。   是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年老,体转衰弊,寿过垂讫,宜须侍者。汝等见为举一侍者,令瞻视我可非不可,受我所说,不失其义。”   于是,尊者拘邻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愿奉侍可非不可,及受所说,不失其义。”   世尊告曰:“拘邻若,汝自年老,体转衰弊,寿过垂讫,汝亦自应须瞻视者。拘邻若,汝还本座。”   于是,尊者拘邻若即礼佛足,便还复坐。   如是尊者阿摄贝、尊者跋提释迦王、尊者摩诃男拘隶、尊者和惒破、尊者耶舍、尊者邠耨、尊者维摩罗、尊者伽惒波提、尊者须陀耶、尊者舍梨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尊者隶婆哆、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拘絺罗、尊者大周那、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邠耨加[少/兔]写长老。   尊者耶舍行筹长老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愿奉持可非不可,及受所说,不失其义。”   世尊告曰:“耶舍,汝自年老,体转衰弊,寿过垂讫,汝亦自应须瞻视者。耶舍,汝还本座。”   于是,尊者耶舍即礼佛足,便还复坐。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在彼众中,便作是念:“世尊欲求谁为侍者?意在何比丘?欲令瞻视可非不可,及受所说,不失其义?我宁可入如其像定,观众比丘心。”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即入如其像定,观众比丘心,尊者大目揵连即知世尊欲得贤者阿难以为侍者,意在阿难,欲令瞻视可非不可,及受所说,不失其义。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定起,白众比丘曰:“诸贤知不?世尊欲得贤者阿难以为侍者,意在阿难,欲令瞻视可非不可,及受所说,不失其义。诸贤,我等今应共至贤者阿难所,劝喻令为世尊侍者。”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及诸比丘共至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是时,尊者大目揵连坐已,语曰:“贤者阿难,汝今知不?佛欲得汝以为侍者,意在阿难,令瞻视我可非不可,受我所说,不失其义。阿难,犹村外不远有楼阁台观,向东开窗,日出光照在于西壁。贤者阿难,世尊亦然,欲得贤者阿难以为侍者,意在阿难,令瞻视我可非不可,受我所说,不失其义。贤者阿难,汝今可为世尊侍者?”   尊者阿难白曰:“尊者大目揵连,我不堪任奉侍世尊。所以者何?诸佛世尊难可难侍谓为侍者。尊者大目揵连,犹如王大雄象,年满六十,骄傲力盛,牙足体具,难可难近谓为看视也。尊者大目揵连,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亦复如是,难可难近谓为侍者。尊者大目揵连,我以是故,不任侍者。”   尊者大目揵连复语曰:“贤者阿难,听我说喻,智者闻喻,即解其义。贤者阿难,犹如优昙钵华,时生于世。贤者阿难,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亦复如是,时时出世。贤者阿难,汝可速为世尊侍者,瞿昙当得大果。”   尊者阿难复白曰:“尊者大目揵连,若世尊与我三愿者,我便然可为佛侍者。云何为三?我愿不著佛新故衣,愿不食别请佛食,愿不非时见佛。尊者大目揵连,若世尊与我此三愿者,如是我便为佛侍者。”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劝尊者阿难为侍者已,即从座起,绕尊者阿难,而便还去,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已劝喻贤者阿难为佛侍者。世尊,贤者阿难从佛求三愿:‘云何为三?愿不著佛新故衣,愿不食别请佛食,愿不非时见佛。尊者大目揵连,若世尊与我此三愿者,如是我便为佛侍者。’”   世尊告曰:“大目揵连,阿难比丘聪明智慧,预知当有讥论,或诸梵行作如是语:‘阿难比丘为衣故奉侍世尊。’大目揵连,若阿难比丘聪明智慧,预知当有讥论,或诸梵行作如是语‘阿难比丘为衣故奉侍世尊’者,是谓阿难比丘未曾有法。   “大目揵连,阿难比丘聪明智慧,预知当有讥论,或诸梵行作如是语:‘阿难比丘为食故奉侍世尊。’大目揵连,若阿难比丘聪明智慧,预知当有讥论,或诸梵行作如是语‘阿难比丘为食故奉侍世尊’者,是谓阿难比丘未曾有法。   “大目揵连,阿难比丘善知时,善别时:知我是往见如来时,知我非往见如来时;知比丘众、比丘尼众是往见如来时,知比丘众、比丘尼众非往见如来时;知优婆塞众、优婆私众是往见如来时,知优婆塞众、优婆私众非往见如来时;知众多异学沙门、梵志是往见如来时,知众多异学沙门、梵志非往见如来时;知此众多异学沙门、梵志能与如来共论,知此众多异学沙门、梵志不能与如来共论;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安隐饶益;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不安隐饶益;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得辩才说法;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不得辩才说法。是谓阿难比丘未曾有法。   “大目揵连,阿难比丘虽无他心智,而善知如来晡时从宴坐起,预为人说,今日如来行如是,如是现法乐居,审如所说,谛无有异,是谓阿难比丘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作是说:“诸贤,我奉侍佛来二十五年,若以此心起贡高者,无有是相。”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我奉侍佛来二十五年,初不非时见佛。”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我奉侍佛来二十五年,未曾为佛所见诃责,除其一过,此亦为他故。”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我从如来受八万法聚,受持不忘,若以此起贡高者,无有此相。”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我从如来受八万法聚,初不再问,除其一句,彼亦如是不易。”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我从如来受持八万法聚,初不见从他人受法。”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我从如来受持八万法聚,初无是心:‘我受此法,为教语他。’诸贤,但欲自御自息,自般涅槃故。”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此甚奇!甚特!谓四部众来诣我所而听法,若我因此起贡高者,都无此相。亦不预作意:‘有来问者,我当如是如是答。’诸贤,但在坐时,随其义应。”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此甚奇!甚特!谓众多异学沙门、梵志来问我事,我若以此有恐怖,有畏惧,身毛竖者,都无此相。亦不预作意:‘有来问者,我当如是如是答。’诸贤,但在坐时,随其义应。”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复次,一时,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揵连、尊者阿难在舍卫国婆罗逻山中。是时,尊者舍梨子问曰:“贤者阿难,汝奉侍佛来二十五年,颇忆有时起欲心耶?”   尊者阿难白曰:“尊者舍梨子,我是学人,而不离欲。”   尊者舍梨子复语曰:“贤者阿难,我不问汝学以无学,我但问汝奉侍佛来二十五年,汝颇忆有起欲心耶?”   尊者舍梨子复再三问曰:“贤者阿难,汝奉侍佛来二十五年,颇忆有时起欲心耶?”   尊者阿难亦至再三白曰:“尊者舍梨子,我是学人,而不离欲。”   尊者舍梨子复语曰:“贤者阿难,我不问汝学以无学,我但问汝奉侍佛来二十五年,汝颇忆有起欲心耶?”   于是,尊者大揵目连语曰:“贤者阿难,速答!速答!阿难,汝莫触娆上尊长老。”   于是,尊者阿难答曰:“尊者舍梨子,我奉侍佛来二十五年,我初不忆曾起欲心。所以者何?我常向佛有惭愧心,及诸智梵行人。”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复次,一时,世尊游王舍城,在岩山中。是时,世尊告曰:“阿难,汝卧当如师子卧法。”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兽王师子卧法云何?”   世尊答曰:“阿难,兽王师子昼为食行,行已入窟,若欲眠时,足足相累,伸尾在后,右胁而卧。过夜平旦,回顾视身,若兽王师子身体不正,见已不喜;若兽王师子其身调正,见已便喜。彼若卧起,从窟而出,出已频呻,频呻已自观身体,自观身已四顾而望,四顾望已便再三吼,再三吼已便行求食,兽王师子卧法如是。”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兽王师子卧法如是,比丘卧法当复云何?”   世尊答曰:“阿难,若比丘依村邑,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持身,守摄诸根,立于正念。彼从村邑乞食已竟,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至无事处,或至树下,或空室中,或经行,或坐禅,净除心中诸障碍法。昼或经行,或坐禅,净除心中诸障碍已,复于初夜或经行,或坐禅,净除心中诸障碍法。于初夜时,或经行,或坐禅,净除心中诸障碍已。于中夜时,入室欲卧,四叠优哆逻僧敷著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意系明相,正念正智,恒念起想。彼后夜时速从卧起,或经行,或坐禅,净除心中诸障碍法。如是比丘师子卧法。”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如是比丘师子卧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世尊教我师子喻卧法,从是已来,初不复以左胁而卧。”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复次,一时,世尊游拘尸那竭,住惒跋单力士娑罗林中。尔时,世尊最后欲取般涅槃时,告曰:“阿难,汝往至双娑罗树间,可为如来北首敷床,如来中夜当般涅槃。”   尊者阿难受如来教,即诣双树,于双树间而为如来北首敷床。敷床已讫,还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已为如来于双树问北首敷床,惟愿世尊自当知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至双树间,四叠优哆逻僧以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最后般涅槃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以手抆泪而作是念:“本有诸方比丘众,来欲见世尊供养礼事,皆得随时奉见世尊供养礼事。若闻世尊般涅槃已,便不复来奉见世尊供养礼事,我亦不得随时见佛供养礼事。”   于是,世尊问诸比丘:“阿难比丘今在何处?”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以手抆泪而作是念:‘本有诸方比丘众,来欲见世尊供养礼事,皆得随时奉见世尊供养礼事。若闻世尊般涅槃已,便不复来奉见世尊供养礼事,我亦不得随时见佛供养礼事。’”   于是,世尊告曰:“阿难,汝勿啼泣,亦莫忧戚。所以者何?阿难,汝奉侍我,身行慈,口、意行慈,初无二心,安乐无量,无边无限。阿难,若过去时,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有奉侍者,无胜于汝。阿难,若未来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有奉侍者,亦无胜汝。阿难,我今现在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有侍者,亦无胜汝。所以者何?阿难善知时,善别时:知我是往见如来时,知我非往见如来时;知比丘众、比丘尼众是往见如来时,知比丘众、比丘尼众非往见如来时;知优婆塞众、优婆私众是往见如来时,知优婆塞众、优婆私众非往见如来时;知众多异学沙门、梵志是往见如来时,知众多异学沙门、梵志非往见如来时;知此众多异学沙门,梵志能与如来共论,知此众多异学沙门、梵志不能与如来共论;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得安隐饶益;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不得安隐饶益;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得辩才说法;知此食啖含消,如来食已,不得辩才说法。复次,阿难,汝虽无他心智,而逆知如来晡时从宴坐起,预为人说,今日如来行如是,如是现法乐居,审如所说,谛无有异。”   于是,世尊欲令尊者阿难喜,告诸比丘:“转轮圣王得四未曾有法。云何为四?刹利众往见转轮王,若默然时,见已欢喜;若所说时,闻已欢喜。梵志众、居士众、沙门众往见转轮王,若默然时,见已欢喜;若所说时,闻已欢喜。阿难比丘亦复如是,得四未曾有法。云何为四?比丘众往见阿难,若默然时,见已欢喜;若所说时,闻已欢喜。比丘尼众、优婆塞众、优婆私众往见阿难,若默然时,见已欢喜;若所说时,闻已欢喜。   “复次,阿难为众说法,有四未曾有。云何为四?阿难比丘为比丘众至心说法,非不至心。彼比丘众亦作是念:‘愿尊者阿难常说法,莫令中止!’彼比丘众闻尊者阿难说法,终无厌足,然阿难比丘自默然住。为比丘尼众、优婆塞众、优婆私众至心说法,非不至心。优婆私众亦作是念:‘为愿尊者阿难常说法,莫令中止!’优婆私众闻尊者阿难说法,终无厌足,然阿难比丘自默然住。”   复次,一时,佛般涅槃后不久,尊者阿难游于金刚,住金刚村中。是时,尊者阿难无量百千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于是,尊者金刚子亦在众中。尊者金刚子心作是念:“此尊者阿难,故是学人,未离欲耶?我宁可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观尊者阿难心。”于是,尊者金刚子便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观尊者阿难心。尊者金刚子即知尊者阿难,故是学人而未离欲。   于是,尊者金刚子从三昧起,向尊者阿难而说颂曰:   “山林静思惟,涅槃令入心,   瞿昙禅无乱,不久息迹证。   于是,尊者阿难受尊者金刚子教,离众独行,精进无乱。彼离众独行,精进无乱,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彼即于现法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尊者阿难知法已,乃至得阿罗诃,尊者阿难作是说:“诸贤,我坐床上,下头未至枕顷,便断一切漏,得心解脱。”若尊者阿难作此说,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尊者阿难复作是说:“诸贤,我当结跏趺坐而般涅槃。”尊者阿难便结跏趺坐而般涅槃。若尊者阿难结跏趺坐而般涅槃,是谓尊者阿难未曾有法。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薄拘罗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般涅槃后不久,尊者薄拘罗游王舍域,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有一异学,是尊者薄拘罗未出家时亲善朋友,中后仿佯,往诣尊者薄拘罗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异学曰:“贤者薄拘罗,我欲有所问,为见听不?”   尊者薄拘罗答曰:“异学,随汝所问,闻已当思。”   异学问曰:“贤者薄拘罗,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几时?”   尊者薄拘罗答曰:“异学,我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   异学复问曰:“贤者薄拘罗,汝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颇忆曾行淫欲事耶?”   尊者薄拘罗语异学曰:“汝莫作是问,更问余事:贤者薄拘罗,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颇忆曾起欲想耶?异学,汝应作是问。”   于是,异学便作是语:“我今更问:贤者薄拘罗,汝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颇忆曾起欲想耶?”   于是,尊者薄拘罗因此异学问,便语诸比丘:“诸贤,我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以此起贡高者,都无是想。”若尊者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薄拘罗作是说:“诸贤,我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未曾有欲想。”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薄拘罗作是说:“诸贤,我持粪扫衣来八十年,若因此起贡高者,都无是相。”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簿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薄拘罗作是说:“诸贤,我持粪扫衣来八十年,未曾忆受居士衣,未曾割截作衣,未曾请他比丘作衣,未曾用针缝衣,未曾持针缝囊,乃至一缕。”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簿拘罗作是说:“诸贤,我乞食来八十年,若因此起贡高者,都无是相。”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簿拘罗作是说:“诸贤,我乞食来八十年,未曾忆受居士请,未曾超越乞食,未曾从大家乞食于中当得净好极妙丰饶食啖含消,未曾视女人面,未曾忆入比丘尼坊中,未曾忆与比丘尼共相问讯,乃至道路亦不共语。”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薄拘罗作此说:“诸贤,我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未曾忆畜沙弥,未曾忆为白衣说法,乃至四句颂亦不为说。”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薄拘罗作是说:“诸贤,我于此正法、律中学道已来八十年,未曾有病,乃至弹指顷头痛者;未曾忆服药,乃至一片诃梨勒。”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薄拘罗作是说:“诸贤,我结跏趺坐,于八十年未曾倚壁倚树。”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簿拘罗作是说:“诸贤,我于三日夜中得三达证。”若尊者薄拘罗作此说,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复次,尊者薄拘罗作是说:“诸贤,我结跏趺坐而般涅槃。”尊者薄拘罗便结跏趺坐而般涅槃。若尊者薄拘罗结跏趺坐而般涅槃,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尊者薄拘罗所说如是,彼时异学及诸比丘闻所说已,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阿修罗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兰若,在黄芦园。   尔时,婆罗逻阿修罗王、牟梨遮阿修罗子,色像巍巍,光耀暐晔,夜将向旦,往诣佛所,礼世尊足,却住一面。   世尊问曰:“婆罗逻,大海中阿修罗无有衰退阿修罗寿、阿修罗色、阿修罗乐、阿修罗力?诸阿修罗乐大海中耶?”   婆罗逻阿修罗王、牟梨遮阿修罗子答曰:“世尊,我大海中诸阿修罗无有衰退于阿修罗寿、阿修罗色、阿修罗乐、阿修罗力,诸阿修罗乐大海中。”   世尊复问曰:“婆罗逻,大海中有几未曾有法,令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婆罗逻答曰:“世尊,我大海中有八未曾有法,令诸阿修罗见已乐中。云何为八?世尊,我大海从下至上,周回渐广,均调转上,以成于岸,其水常满,未曾流出。世尊,若我大海从下至上,周回渐广,均调转上,以成于岸,其水常满,未曾流出者,是谓我大海中第一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复次,世尊,我大海潮未曾失时。世尊,若我大海潮未曾失时者,是谓我大海中第二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复次,世尊,我大海水甚深无底,极广无边。世尊,若我大海甚深无底,极广无边者,是谓我大海中第三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复次,世尊,我大海水咸,皆同一味。世尊,若我大海水咸,皆同一味者,是谓我大海中第四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复次,世尊,我大海中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世尊,若我大海中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者,是谓我大海中第五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复次,世尊,我大海中大神所居。大神名者,谓阿修罗、乾塔惒、罗刹、鱼摩竭、龟、鼍、婆留泥、帝麑、帝麑伽罗、提帝麑伽罗。复次,大海中甚奇!甚待!众生身体有百由延,有二百由延,有至三百由廷,有至七百由延,身皆居海中。世尊,若大海中大神所居。大神名者,谓阿修罗、乾塔惒、罗刹、鱼摩竭、龟、鼍、婆留泥、帝麑、帝麑伽罗、提帝麑伽罗。复次,大海中甚奇!甚持!众生身体有百由延,有二百由延,有三百由延,有至七百由延,身皆居海中者,是谓我大海中第六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复次,世尊,我大海清净,不受死尸;若有命终者,过夜风便吹著岸上。世尊,若我大海清净,不受死尸;若有命终者,过夜风便吹著岸上者,是谓我大海中第七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   “复次,世尊,我大海阎浮洲中有五大河:一曰、恒伽,二曰、摇尤那,三曰、舍劳浮,四曰、阿夷罗婆提,五曰、摩企。悉入大海,既入中已,各舍本名,皆曰大海。世尊,若我大海阎浮洲中有五大河:一曰、恒伽,二曰、摇尤那,三曰、舍劳浮,四曰、阿夷罗婆提,五曰、摩企。悉入大海,既入中已,各舍本名,皆曰大海者,是谓我大海中第八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世尊,是谓我大海中有八未曾有法,诸阿修罗见已乐中。世尊,于佛正法、律中有几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世尊答曰:“婆罗逻,我正法、律中亦有八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云何为八?婆罗逻,如大海从下至上,周回渐广,均调转上,以成于岸,其水常满,未曾流出。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渐作渐学,渐尽渐教。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渐作渐学,渐尽渐教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一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复次,婆罗逻,如大海潮,未曾失时。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为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施设禁戒,诸族姓子乃至命尽,终不犯戒。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为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施设禁戒,诸族姓子乃至命尽,终不犯戒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二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复次,婆罗逻,如大海水,甚深无底,极广无边。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诸法甚深,甚深无底,极广无边。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诸法甚深,甚深无底,极广无边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三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复次,婆罗逻,如大海水咸,皆同一味。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无欲为味,觉味、息味及道味。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无欲为味,觉味、息味及道味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四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复次,婆罗逻,如大海中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五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复次,婆罗逻,如大海中大神所居。大神名者,谓阿修罗、乾塔惒、罗刹、鱼摩竭、龟、鼍、婆留泥、帝麑、帝麑伽罗、提帝麑伽罗。复次,大海中甚奇!甚特!众生身体有百由延,有二百由延,有三百由延,有至七百由延,身皆居海中。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圣众大神皆居其中。大神名者,谓阿罗诃、向阿罗诃、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须陀洹、向须陀洹。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圣众大神皆居其中。大神名者,谓阿罗诃、向阿罗诃、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须陀洹、向须陀洹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六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复次,婆罗逻,如大海清净,不受死尸;若有命终者,过夜风便吹著岸上。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圣众清净,不受死尸;若有不精进人恶生,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彼虽随在圣众之中,然去圣众远,圣众亦复去离彼远。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圣众清净,不受死尸;若有不精进人恶生,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彼虽随在圣众之中,然去圣众远,圣众亦复去离彼远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七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复次,婆罗逻,如大海阎浮洲中有五大河:一曰、恒伽,二曰、摇尤那,三曰、舍劳浮,四曰、阿夷罗婆提,五曰、摩企。悉入大海,既入中已,各舍本名,皆曰大海。婆罗逻,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刹利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舍本名,同曰沙门;梵志种、居士种、工师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舍本名,同曰沙门。婆罗逻,若我正法、律中刹利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舍本名,同曰沙门;梵志种、居士种、工师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舍本名,同曰沙门者,是谓我正法、律中第八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   “婆罗逻,是谓正法、律中有八未曾有法,令诸比丘见已乐中。婆罗逻,于意云何?若我正法、律中有八未曾有法,若汝大海中有八未曾有法,此二种未曾有法,何者为上、为胜、为妙、为最?”   婆罗逻白曰:“世尊,我大海中有八未曾有法,不及如来八未曾有法,不如千倍、万倍,不可比、不可喻、不可称、不可数,但世尊八未曾有法为上、为胜、为妙、为最!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婆罗逻阿修罗王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九未曾有法品地动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金刚国,城名曰地。   尔时,彼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于是,尊者阿难见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尊者阿难见已恐怖,举身毛竖,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今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于是,世尊语尊者阿难曰:“如是,阿难,今地大动。如是,阿难,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有几因缘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世尊答曰:“阿难,有三因缘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云何为三?阿难,此地止水上,水止风上,风依于空。阿难,有时空中大风起,风起则水扰,水扰则地动,是谓第一因缘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复次,阿难,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自在如意足,彼于地作小想,于水作无量想。彼因是故,此地随所欲、随其意,扰复扰,震复震。护比丘天亦复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自在如意足,彼于地作小想,于水作无量想。彼因是故,此地随所欲、随其意,扰复扰,震复震,是谓第二因缘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复次,阿难,若如来不久过三月已当般涅槃,由是之故,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是谓第三因缘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于是,尊者阿难闻是语已,悲泣涕零,叉手向佛,白曰:“世尊,甚奇!甚特!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成就功德,得未曾有法。所以者何?谓如来不久过三月已当般涅槃,是时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世尊语尊者阿难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甚奇!甚特!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成就功德,得未曾有法。所以者何?谓如来不久过三月已当般涅槃,是时令地大动,地大动时,四面大风起,四方彗星出,屋舍墙壁皆崩坏尽。   “复次,阿难,我往诣无量百千刹利众,共坐谈论,令可彼意。共坐定已,如彼色像,我色像亦然;如彼音声,我音声亦然;如彼威仪礼节,我威仪礼节亦然。若彼问义,我答彼义。复次,我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彼处没。我既没已,彼不知谁?为人?为非人?阿难,如是甚奇!甚特!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成就功德,得未曾有法,如是梵志众、居士众、沙门众。   “阿难,我往诣无量百千四王天众,共坐谈论,令可彼意。共坐定已,如彼色像,我色像亦然;如彼音声,我音声亦然;如彼威仪礼节,我威仪礼节亦然。若彼问义,我答彼义。复次,我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彼处没。我既没已,彼不知谁?为天?为异天?阿难,如是甚奇!甚特!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成就功德,得未曾有法。如是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哆天、化乐天、他化乐天、梵身天、梵富楼天、少光天、无量光天、晃昱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无罣碍天、受福天、果实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   “阿难,我往诣无量百千色究竟天众,共坐谈论,令可彼意。其坐定已,如彼色像,我色像亦然;如彼音声,我音声亦然;如彼威仪礼节,我威仪礼节亦然。若彼问义,我答彼义。复次,我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彼处没。我既没已,彼不知谁?为天?为异天?阿难,如是甚奇!甚特!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成就功德,得未曾有法。”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瞻波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瞻波,在恒伽池边。   尔时,世尊月十五日说从解脱时,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已,即便入定,以他心智观察众心;观众心已,至初夜竟,默然而坐。   于是,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已讫,佛及比丘众集坐来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尔时,世尊默然不答。   于是,世尊复至中夜默然而坐。彼一比丘再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已过,中夜将讫,佛及比丘众集坐来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世尊亦再默然不答。   于是,世尊复至后夜默然而坐。彼一比丘三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既过,中夜复讫,后夜垂尽,将向欲明,明出不久,佛及比丘众集坐极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   尔时,世尊告彼比丘:“于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彼时尊者大目揵连亦在众中,于是,尊者大目揵连便作是念:“世尊为何比丘而说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我宁可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他心之智观察众心。”尊者大目揵连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他心之智,观察众心,尊者大目揵连便知世尊所为比丘说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定起,至彼比丘前,牵臂将出,开门置外:“痴人远去!莫于此住!不复得与比丘众会,从今已去,非是比丘。”闭门下钥,还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所为比丘说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我已逐出。世尊,初夜既过,中夜复讫,后夜垂尽,将向欲明,明出不久,佛及比丘众集坐极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   世尊告曰:“大目揵连,彼愚痴人当得大罪,触娆世尊及比丘众。大目揵连,若使如来在不净众说从解脱者,彼人则便头破七分,是故大目揵连,汝等从今已后说从解脱,如来不复说从解脱。所以者何?大目揵连,如彼大海,从下至上,周回渐广,均调转上,以成于岸,其水常满,未曾流出。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渐作渐学,渐尽渐教。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渐作渐学,渐尽渐教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复次,大目揵连,如大海潮,未曾失时。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为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施设禁戒,诸族姓子乃至命尽,终不犯戒。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为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施设禁戒,诸族姓子乃至命尽,终不犯戒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复次,大目揵连,如大海水,甚深无底,极广无边。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诸法甚深,甚深无底,极广无边。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诸法甚深,甚深无底,极广无边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复次,大目揵连,如海水咸,皆同一味。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无欲为味,觉味、息味及道味。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无欲为味,觉味、息味及道味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复次,大目揵连,如大海中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多有珍宝,无量贵异,种种珍琦,充满其中。珍宝名者,谓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复次,大目揵连,如大海中,大神所居。大神名者,谓阿修罗、乾沓惒、罗刹、鱼摩竭、龟、鼍、婆留泥、帝麑、帝麑伽罗、提帝麑伽罗。复次,大海中甚奇!甚特!众生身体有百由延,有二百由延,有三百由延,有至七百由延,身皆居海中。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圣众大神皆居其中。大神名者,谓阿罗诃、向阿罗诃、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须陀洹、向须陀洹。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圣众大神皆居其中。大神名者,谓阿罗诃、向阿罗诃、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须陀洹、向须陀洹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复次,大目揵连,如大海清净,不受死尸;若有命终者,过夜风便吹著岸上。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圣众清净,不受死尸;若有不精进人恶生,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彼虽随在圣众之中,然去圣众远,圣众亦复去离彼远。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圣众清净,不受死尸;若有不精进人恶生,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彼虽随在圣众之中,然去圣众远,圣众亦复去离彼远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复次,大目揵连,如彼大海阎浮洲中有五大河:一曰、恒伽,二曰、摇尤那,三曰、舍劳浮,四曰、阿夷罗婆提,五曰、摩企。皆入大海,及大海中龙水从空雨堕,滴如车轴,是一切水不能令大海有增减也。大目揵连,我正法、律亦复如是,刹利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不移动心解脱,自作证成就游。大目揵连,不移动心解脱,于我正法、律中无增无减,如是梵志种、居士种、工师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不移动心解脱,自作证成就游。大目揵连,不移动心解脱,于我正法、律中无增无减。大目揵连,若我正法、律刹利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不移动心解脱,自作证成就游。大目揵连,不移动心解脱,于我正法、律中无增无减。如是梵志种、居士种、工师种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不移动心解脱,自作证成就游。大目揵连,不移动心解脱,于我正法、律中无增无减者,是谓我正法律中未曾有法。”   佛说如是,尊者大目揵连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郁伽长者经上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舍离,住大林中。   尔时,郁伽长者唯妇女侍从,在诸女前从鞞舍离出。于鞞舍离大林中间唯作女妓,娱乐如王。于是郁伽长者饮酒大醉,舍诸妇女,至大林中。郁伽长者饮酒大醉,遥见世尊在林树间,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彼见佛已,即时醉醒。郁伽长者醉既醒已,便往诣佛,稽首礼足,却坐一面。   尔时,世尊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毁呰欲为灾患,生死为秽,称叹无欲为妙,道品白净。世尊为彼说如是法已,佛知彼有欢喜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胜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谓如诸佛说正法要,世尊即为彼说苦、集、灭、道。彼时郁伽长者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犹如白素,易染为色;郁伽长者亦复如是,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   于是,郁伽长者已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白曰:“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世尊,我从今日,从世尊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   郁伽长者从世尊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已,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即集诸妇人,集已,语曰:“汝等知不?我从世尊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汝等欲得住于此者,便可住此,行施作福;若不欲住者,各自还归;若汝欲得嫁者,我当嫁汝。”   于是,最大夫人白郁伽长者:“若尊从佛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者,便可以我与彼某甲。”   郁伽长者即为呼彼人,以左手执大夫人臂,右手执金澡罐,语彼人曰:“我今以大夫人与汝作妇。”   彼人闻已,便大恐怖,身毛皆竖,白郁伽长者:“长者欲杀我耶?长者欲杀我耶?”   长者答曰:“我不杀汝,然我从佛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是故我以最大夫人与汝作妇耳!”郁伽长者已与大夫人,当与、与时都无悔心。   是时,世尊无量百千大众围绕,于中咨嗟称叹郁伽长者,“郁伽长者有八未曾有法。”   于是,有一比丘过夜平且,著衣持钵,往诣郁伽长者家。郁伽长者遥见比丘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比丘白曰:“尊者善来!尊者久不来此,愿坐此床。”彼时,比丘即坐其床。郁伽长者礼比丘足,却坐一面。   比丘告曰:“长者,汝有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谓世尊为汝无量百千大众围绕,于中咨嗟称叹:‘郁伽长者有八未曾有法。’长者,汝有何法?”   郁伽长者答比丘曰:“尊者,世尊初不说异,然我不知世尊为何因说,但尊者听,谓我有法。一时,世尊游鞞舍离,住大林中。尊者,我于尔时唯妇女侍从,我最在前,出鞞舍离,于鞞舍离大林中间唯作女妓,娱乐如王。尊者,我于尔时饮酒大醉,舍诸妇女,至大林中。尊者,我时大醉,遥见世尊在林树间,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我见佛已,即时醉醒。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尊者,我不但有是法。复次,尊者,我醉醒已,便往诣佛,稽首礼足,却坐一面。世尊为我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我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毁呰欲为灾患,生死为秽,称叹无欲为妙,道品白净。世尊为我说如是法已,佛知我有欢喜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胜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谓如诸佛说正法要,世尊即为我说苦、集、灭、道。我尔时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犹如白素,易染为色。尊者,我亦如是,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尊者,我不但有是法。复次,尊者,我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尊者,我尔时即从座起,稽首佛足:‘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世尊,我从今日,从世尊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尊者,若我从世尊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未曾知已犯戒。’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尊者,我不但有是法。复次,尊者,我尔时从世尊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戒已,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集诸妇女,集已,语曰:‘汝等知不?我从世尊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汝等欲得住于此者,便可住此,行施作福;若不欲住者,各自还归;若汝欲得嫁者,我当嫁汝。’于是,最大夫人来白我曰:‘若尊从佛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者,便可以我与彼某甲。’尊者,我尔时即为呼彼人,以左手执大夫人臂,右手执金澡罐,语彼人曰:‘我今以大夫人与汝作妇。’彼人闻已,便大恐怖,身毛皆竖,而白我曰:‘长者欲杀我耶?长者欲杀我耶?’尊者,我语彼曰:‘不欲杀汝,然我从佛自尽形寿,梵行为首,受持五戒,是故我以最大夫人与汝作妇耳!’尊者,我已与大夫人,当与、与时都无悔心。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尊者,我不但有是法。复次,尊者,我诣众园时,若初见一比丘,便为作礼;若彼比丘经行者,我亦随经行;若彼坐者,我亦于一面坐。坐已听法,彼尊为我说法,我亦为彼尊说法;彼尊问我事,我亦问彼尊事;彼尊答我事,我亦答彼尊事。尊者,我未曾忆轻慢上中下长老上尊比丘。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尊者,我不但有是法。复次,尊者,我在比丘众行布施时,天住虚空而告我曰:‘长者,此是阿罗诃,此是向阿罗诃,此是阿那含,此是向阿那含,此是斯陀含,此是向斯陀含,此是须陀洹,此是向须陀洹,此精进,此不精进。’尊者,我施比丘众时,未曾忆有分别意。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尊者,我不但有是法。复次,尊者,我在比丘众行布施时,有天住虚空中而告我曰:‘长者,有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善说法,如来圣众善趣向。’尊者,我不从彼天信,不从彼欲乐,不从彼所闻,但我自有净智,知有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善说法,如来圣众善趣向。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尊者,我不但有是法。复次,尊者,谓佛所说五下分结,贪欲、瞋恚、身见、戒取、疑,我见此五,无一不尽令缚我还此世间,入于胎中。尊者,我有是法。”   比丘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郁伽长者白比丘曰:“愿尊在此食!”   比丘为郁伽长者故,默然受请。郁伽长者知彼比丘默然受已,即从座起,自行澡水,以极净美种种丰饶食啖含消,自手斟酌,令得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竟,持一小床,别坐听法。比丘为长者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谓与郁伽长者本所共论,尽向佛广说。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我以是故,咨嗟称叹郁伽长者有八未曾有法。”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郁伽长者经下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般涅槃后不久,众多上尊长老比丘游鞞舍离,在猕猴水边高楼台观。   尔时,郁伽长者施设如是大施,谓与远来客食,与行人、病人、瞻病者食,常设粥食,常设饭食,供给守僧园人,常请二十众食,五日都请比丘众食,施设如是大施。复于海中有一舶船,载满货还,价值百千,一时没失。众多上尊长老比丘闻郁伽长者施设如是大施,谓与远来客食,与行人、病人、瞻病者食,常设粥食,常设饭食,供给守僧园人,常请二十众食,五日都请比丘众食;闻已共作是议:“诸贤,谁能往语郁伽长者:‘长者可止!勿复布施!长者后自当知’?”彼作是念:“尊者阿难是佛侍者,受世尊教,佛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阿难能往语郁伽长者:‘长者可止!勿复布施!长者后自当知。’诸贤,我等共往诣尊者阿难所,说如此事。”   于是,众多上尊长老比丘往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曰:“贤者阿难知不?郁伽长者施设如是大施,谓与远来客食,与行人、病人、瞻病者食,常设粥食,常设饭食,供给守僧园人,常请二十众食,五日都请比丘众食,施设如是大施。复于海中有一舶船,载满货还,价值百千,一时没失。我等共作是议:‘谁能往语郁伽长者而作是语:“长者可止!勿复布施!长者后自当知”?’复作是念:‘尊者阿难是佛侍者,受世尊教,佛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阿难能往语郁伽长者:“长者可止!勿复布施!长者后自当知。”’贤者阿难可往诣郁伽长者而语彼曰:‘长者可止!勿复布施!长者后自当知。’”   尊者阿难白诸长老上尊比丘曰:“诸尊,郁伽长者其性严整,若自为语者,倘能致大不喜。诸尊,我为谁语?”   诸长老上尊比丘答曰:“贤者,称比丘众语,称比丘众语已,彼无所言。”尊者阿难便默然受诸长老上尊比丘命。于是,诸长老上尊比丘知尊者阿难默然许已,即从座起,绕尊者阿难,各自还去。   尊者阿难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往诣郁伽长者家。郁伽长者遥见尊者阿难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阿难,白曰:“善来尊者阿难!尊者阿难久不来此,愿坐此床。”尊者阿难即坐其床,郁伽长者礼尊者阿难足,却坐一面。   尊者阿难告曰:“长者知不?长者施设如是大施,与远来客食,与行人、病人、瞻病者食,常设粥食,常设饭食,供给守僧园人,常请二十众食,五日都请比丘众食,施设如是大施。复于海中有一舶船,载满货还,价值百千,一时没失。长者可止!勿复布施!长者后自当知。”   长者白曰:“尊者阿难,为是谁语?”   尊者阿难答曰:“长者,我宣比丘众语。”   长者白曰:“若尊者阿难宣比丘众语者,无所复论;若自语者,或能致大不喜。尊者阿难,若我如是舍与,如是惠施,一切财物皆悉竭尽,但使我愿满,如转轮王愿。”   尊者阿难问曰:“长者云何转轮王愿?”   长者答曰:“尊者阿难,村中贫人作是念:‘令我于村中最富。’即是彼愿。村中富人作是念:‘令我于邑中最富。’即是彼愿。邑中富人作是念:‘令我于城中最富。’即是彼愿。城中富人作是念:‘令我于城中作宗正。’即是彼愿。城中宗正作是念:‘令我作国相。’即是彼愿。国相作是念:‘令我作小王。’即是彼愿。小王作是念:‘令我作转轮王。’即是彼愿。转轮王作是念:‘令我如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谓无上梵行讫,令我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即是彼愿。尊者阿难,若我如是舍与,如是惠施,一切财物皆悉竭尽,但使我愿满,如转轮王愿。尊者阿难,我有是法。”   尊者阿难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复次,尊者阿难,我不但有是法,尊者阿难,我诣僧园时,若初见一比丘,便为作礼;若彼比丘经行者,我亦随经行;若彼坐者,我亦于一面坐。坐已听法,彼尊为我说法,我亦为彼尊说法;彼尊问我事,我亦问彼尊事;彼尊答我事,我亦答彼尊事。尊者阿难,我未曾忆轻慢上中下长老上尊比丘。尊者阿难,我有是法。”   尊者阿难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复次,尊者阿难,我不但有是法,尊者阿难,我在比丘众行布施时,天住虚空而告我曰:‘长者,此是阿罗诃,此是向阿罗诃,此是阿那含,此是向阿那含,此是斯陀含,此是向斯陀含,此是须陀洹,此是向须陀洹,此是精进,此不精进。’尊者阿难,我施比丘众时未曾忆有分别意。尊者阿难,我有是法。”   尊者阿难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希!甚特!”   “复次,尊者阿难,我不但有是法,尊者阿难,我在比丘众行布施时,天住虚空而告我曰:‘长者,有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善说法,如来圣众善趣向。’我不从彼天信,不从彼欲乐,不从彼所闻,但我自有净智,知有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善说法,如来圣众善趣向。尊者阿难,我有是法。”   尊者阿难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复次,尊者阿难,我不但有是法,尊者阿难,我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尊者阿难,我有是法。”   尊者阿难叹曰:“长者,若有是法,甚奇!甚特!”   于是郁伽长者白曰:“尊者阿难,愿在此食。”   尊者阿难为郁伽长者故,默然受请。郁伽长者知尊者阿难默然受已,即从座起,自行澡水,以极净美种种丰饶食啖含消,自手斟酌,令得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已,取一小床,别坐听法。尊者阿难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   尊者阿难所说如是,郁伽长者闻尊者阿难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手长者经上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阿逻鞞伽逻,在惒林中。   尔时,手长者与五百大长者俱,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五百长者亦礼佛足,却坐一面。   世尊告曰:“手长者,汝今有此极大众。长者,汝以何法摄此大众?”   彼时手长者白曰:“世尊,谓有四事摄,如世尊说:一者、惠施,二者、爱言,三者、以利,四者、等利。世尊,我以此摄于大众,或以惠施,或以爱言,或以利,或以等利。”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手长者,汝能以如法摄于大众,又以如门摄于大众,以如因缘摄于大众。手长者,若过去有沙门、梵志以如法摄大众者,彼一切即此四事摄于中或有余。手长者,若有未来沙门、梵志以如法摄大众者,彼一切即此四事摄于中或有余。手长者,若有现在沙门、梵志以如法摄大众者,彼一切即此四事摄于中或有余。”   于是,世尊为手长者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于是,手长者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尔时,三十三天集在法堂,咨嗟称叹手长者:“诸贤,手长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彼手长者,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坐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于是,毗沙门大天王色像巍巍,光耀暐晔,夜将向旦,往诣手长者家,告曰:“长者,汝有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今三十三天为长者集在法堂,咨嗟称叹:‘手长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诸贤,彼手长者,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抑,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是时,手长者默然不语,不观、不视毗沙门大天王。所以者何?以尊重定、守护定故。   尔时,世尊于无量百千众中,咨嗟称叹手长者:“手长者有七未曾有法。彼手长者,我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我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今三十三天为彼集在法堂,咨嗟称叹:‘手长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诸贤,彼手长者,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今毗沙门大天王色像巍巍,光耀暐晔,夜将向旦,诣手长者家,告曰:‘长者,汝有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今三十三天为长者集在法堂,咨嗟称叹:“手长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诸贤,彼手长者,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于是,有一比丘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往诣手长者家。手长者遥见比丘来,即从坐起,叉手向比丘白曰:“尊者善来!尊者久不来此,愿坐此床。”彼时比丘即坐其床,手长者礼比丘足,却坐一面。   比丘告曰:“长者,汝有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世尊为汝于无量百千众中,咨嗟称叹手长者:手长者有七未曾有法。手长者我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我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今三十三天为彼集在法堂,咨嗟称叹:‘手长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诸贤,彼手长者,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于是,毗沙门大天王色像巍巍,光耀暐晔,夜将向旦,诣手长者家,告曰:‘长者,汝有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今三十三天为手长者集在法堂,咨嗟称叹:“手长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诸贤,彼手长者,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为佛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到外门已,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中门、内门及入在内,若有人者尽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升堂敷床,结跏趺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是时,手长者默然不语,亦不观视毗沙门大天王。所以者何?以尊重定、守护定故。”   于是,手长者白比丘曰:“尊者,是时无白衣耶?”   比丘答曰:“无白衣也。”又问曰:“若有白衣者,当有何咎?”   长者答曰:“尊者,或有不信世尊语者,彼当长夜不义不忍,生极恶处,受苦无量;若有信佛语者,彼因此事故,便能尊重恭敬礼事我。尊者,我亦不欲令尔也。尊者,愿在此食。”   彼比丘为手长者故,默然受请。手长者知彼比丘默然受已,即从座起,自行澡水,以极净美种种丰饶食啖含消,自手斟酌,令得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已,取一小床,别坐听法。彼比丘为手长者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谓与手长者本所共论,尽向佛说。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我以是故,称说手长者有七未曾有法。复次,汝等当知,手长者复有第八未曾有法:手长者无求无欲。”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手长者经下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阿逻鞞伽逻,在惒林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手长者有八未曾有法。云何为八?手长者有少欲、有信、有惭、有愧、有精进、有念、有定、有慧。   “手长者有少欲者,此何因说?手长者自少欲,不欲令他知我少欲。有信、有惭、有愧、有精进、有念、有定、有慧,手长者自有慧,不欲令他知我有慧。手长者有少欲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信者,此何因说?手长者得信坚固,深著如来,信根已立,终不随外沙门、梵志、若天、魔、梵及余世间。手长者有信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惭者,此何因说?手长者常行惭耻,可惭知惭,恶不善法,秽污烦恼,受诸恶报,造生死本。手长者有惭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愧者,此何因说?手长者常行羞愧,可愧知愧,恶不善法,秽污烦恼,受诸恶报,造生死本。手长者有愧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精进者,此何因说?手长者常行精进,除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手长者有精进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念者,此何因说?手长者观内身如身,观内觉、心、法如法。手长者有念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定者,此何因说?手长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手长者有定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慧者,此何因说?手长者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手长者有慧者,因此故说。   “手长者有八未曾有法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未曾有法品第四竟。 中阿含经卷第十习相应品第五(有十六经)(初一日诵)   何义、不思、念、惭二,戒敬各二及本际,   二食、尽智、说涅槃,弥醯、即为比丘说。 习相应品何义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持戒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持戒者,令不悔义。阿难,若有持戒者,便得不悔。”   复问:“世尊,不悔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不悔者,令欢悦义。阿难,若有不悔者,便得欢悦。”   复问:“世尊,欢悦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欢悦者,令喜义。阿难,若有欢悦者,便得喜。”   复问:“世尊,喜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喜者,令止义。阿难,若有喜者,便得止身。”   复问:“世尊,止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止者,令乐义。阿难,若有止者,便得觉乐。”   复问:“世尊,乐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乐者,令定义。阿难,若有乐者,便得定心。   复问:“世尊,定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定者,令见如实、知如真义。阿难,若有定者,便得见如实、知如真。”   复问:“世尊,见如实、知如真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见如实、知如真者,令厌义。阿难,若有见如实、知如真者,便得厌。”   复问:“世尊,厌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厌者,令无欲义。阿难,若有厌者,便得无欲。”   复问:“世尊,无欲为何义?”   世尊答曰:“阿难,无欲者,令解脱义。阿难,若有无欲者,便得解脱一切淫、怒、痴。是为,阿难,因持戒便得不悔,因不悔便得欢悦,因欢悦便得喜,因喜便得止,因止便得乐,因乐便得定。阿难,多闻圣弟子因定便得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便得厌,因厌便得无欲,因无欲便得解脱,因解脱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为法法相益,法法相因,如是此戒趣至第一,谓度此岸,得至彼岸。”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不思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曰:“阿难,持戒者不应思,令我不悔。阿难,但法自然,持戒者便得不悔。阿难,有不悔者不应思,令我欢悦。阿难,但法自然,有不悔者便得欢悦。阿难,有欢悦者不应思,令我喜。阿难,但法自然,有欢悦者便得喜。阿难,有喜者不应思,令我止。阿难,但法自然,有喜者便得止身。阿难,有止者不应思,令我乐。阿难,但法自然,有止者便得觉乐。阿难,有乐者不应思,令我定。阿难,但法自然,有乐者便得定心。阿难,有定者不应思,令我见如实、知如真。阿难,但法自然,有定者便得见如实、知如真。阿难,有见如实、知如真者不应思,令我厌。阿难,但法自然,有见如实、知如真者便得厌。阿难,有厌者不应思,令我无欲。阿难,但法自然,有厌者便得无欲。阿难,有无欲者不应思,令我解脱。阿难,但法自然,有无欲者便得解脱一切淫、怒、痴。   “阿难,是为因持戒便得不悔,因不悔便得欢悦,因欢悦便得喜,因喜便得止,因止便得乐,因乐便得定心。阿难,多闻圣弟子有定心者便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便得厌,因厌便得无欲,因无欲便得解脱,因解说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为法法相益,法法相因,如是此戒趣至第一,谓度此岸,得至彼岸。”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念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多忘,无正智,便害正念正智;若无正念正智,便害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无解脱,便害涅槃。   “若比丘不多忘,有正智,便习正念正智;若有正念正智,便习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便习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惭愧经上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无惭无愧,便害爱恭敬;若无爱恭敬,便害其信;若无其信,便害正思惟;若无正思惟,便害正念正智;若无正念正智,便害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无解脱,便害涅槃。   “若比丘有惭有愧,便习爱恭敬;若有爱恭敬,便习其信;若有其信,便习正思惟;若有正思惟,便习正念正智;若有正念正智,便习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便习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惭愧经下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若比丘无惭无愧,便害爱恭敬;若无爱恭敬,便害其信;若无其信,便害正思惟;若无正思惟,便害正念正智;若无正念正智,便害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无解脱,便害涅槃。诸贤,犹如有树,若害外皮,则内皮不成;内皮不成,则茎、干、心、节、枝、叶、华、实皆不得成。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若无惭无愧,便害爱恭敬;若无爱恭敬,便害其信;若无其信,便害正思惟;若无正思惟,便害正念正智;若无正念正智,便害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无解脱,便害涅槃。   “诸贤,比丘有惭有愧,便习爱恭敬;若有爱恭敬,便习其信;若有其信,便习正思惟;若有正思惟,便习正念正智;若有正念正智,便习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便习涅槃。诸贤,犹如有树,不害外皮,则内皮得成;内皮得成,则茎、干、心、节、枝、叶、华、实皆得成就。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若有惭有愧,便习爱恭敬;若有爱恭敬,便习其信;若有其信,便习正思惟;若有正思惟,便习正念正智,若有正念正智,便习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便习涅槃。”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戒经上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犯戒,便害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无解脱,便害涅槃。   “若比丘持戒,便习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便习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戒经下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若比丘犯戒,便害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无解脱,便害涅槃。诸贤,犹如有树,若害根者,则茎、干、心、节、枝、叶、华、实皆不得成。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若有犯戒,便害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无解脱,便害涅槃。   “诸贤,若比丘持戒,便习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便习涅槃。诸贤,犹如有树,若不害根者,则茎、干、心、节、枝、叶、华、实皆得成就。诸贤,当知比丘亦复如是,若有持戒,便习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使习涅槃。”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恭敬经上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当行恭敬及善观,敬重诸梵行人。   “若比丘不行恭敬、不善观、不敬重诸梵行已,具威仪法者,必无是处;不具威仪法已,具学法者,必无是处;不具学法已,具戒身者,必无是处;不具戒身已,具定身者,必无是处;不具定身已,具慧身者,必无是处;不具慧身已,具解脱身者,必无是处;不具解脱身已,具解脱知见身者,必无是处;不具解脱知见身已,具涅槃者,必无是处。   “若比丘行恭敬及善观,敬重诸梵行已,具威仪法者,必有是处;具威仪法已,具学法者,必有是处;具学法已,具戒身者,必有是处;具戒身已,具定身者,必有是处;具定身已,具慧身者,必有是处;具慧身已,具解脱身者,必有是处;具解脱身已,具解脱知见身者,必有是处;具解脱知见身已,具涅槃者,必有是处。”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恭敬经下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当行恭敬及善观,敬重诸梵行人。若比丘不行恭敬、不善观、不敬重诸梵行已,具威仪法者,必无是处;不具威仪法已,具学法者,必无是处;不具学法已,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不具解脱已,具涅槃者,必无是处。   “若比丘行恭敬及善观,敬重诸梵行已,具威仪法者,必有是处;具威仪法已,具学法者,必有是处;具学法已,具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具解脱已,具涅槃者,必有是处。”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本际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爱者,其本际不可知:本无有爱,然今生有爱。便可得知:所因有爱。有爱者,则有习,非无习。何谓有爱习?答曰:无明为习。无明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无明习?答曰:五盖为习。五盖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五盖习?答曰:三恶行为习。三恶行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三恶行习?答曰:不护诸根为习。   “不护诸根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不护诸根习?答曰:不正念、不正智为习。不正念、不正智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不正念、不正智习?答曰:不正思惟为习。不正思惟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不正思惟习?答曰:不信为习。不信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不信习?答曰:闻恶法为习。闻恶法亦有习,非无习。何谓闻恶法习?答曰:亲近恶知识为习。亲近恶知识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亲近恶知识习?答曰:恶人为习。   “是为具恶人已,便具亲近恶知识;具亲近恶知识已,便具闻恶法;具闻恶法已,便具生不信;具生不信已,便具不正思惟;具不正思惟已,便具不正念、不正智;具不正念、不正智已,便具不护诸根;具不护诸根已,便具三恶行;具三恶行已,使具五盖;具五盖已,便具无明;具无明已,便具有爱。如是此有爱展转具成。   “明、解脱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明、解脱习?答曰:七觉支为习。七觉支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七觉支习?答曰:四念处为习。四念处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四念处习?答曰:三妙行为习。三妙行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三妙行习?答曰:护诸根为习。   “护诸根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护诸根习?答曰:正念、正智为习。正念、正智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正念、正智习?答曰:正思惟为习。正思惟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正思惟习?答曰:信为习。信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信习?答曰:闻善法为习。闻善法亦有习,非无习。何谓闻善法习?答曰:亲近善知识为习。亲近善知识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亲近善知识习?答曰:善人为习。   “是为具善人已,便具亲近善知识;具亲近善知识已,便具闻善法;具闻善法已,便具生信;具生信已,便具正思惟;具正思惟已,便具正念、正智;具正念、正智已,便具护诸根;具护诸根已,便具三妙行;具三妙行已,便具四念处;具四念处已,便具七觉支;具七觉支已,便具明、解脱。如是此明、解脱展转具成。”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食经上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爱者,其本际不可知:本无有爱,然今生有爱。便可得知:所因有爱。有爱者,则有食,非无食。何谓有爱食?答曰:无明为食。无明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无明食?答曰:五盖为食。五盖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五盖食?答曰:三恶行为食。三恶行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三恶行食?答曰:不护诸根为食。   “不护诸根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护诸根食?答曰:不正念、不正智为食。不正念、不正智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正念、不正智食?答曰:不正思惟为食。不正思惟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正思惟食?答曰:不信为食。不信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信食?答曰:闻恶法为食。闻恶法亦有食,非无食。何谓闻恶法食?答曰:亲近恶知识为食。亲近恶知识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亲近恶知识食?答曰:恶人为食。   “是为具恶人已,便具亲近恶知识;具亲近恶知识已,便具闻恶法;具闻恶法已,便具生不信;具生不信已,便具不正思惟;具不正思惟已,便具不正念、不正智;具不正念、不正智已,便具不护诸根;具不护诸根已,便具三恶行;具三恶行已,便具五盖;具五盖已,便具无明;具无明已,便具有爱。如是此有爱展转具成。   “大海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海食?答曰:大河为食。大河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河食?答曰:小河为食。小河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小河食?答曰:大川为食。大川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川食?答曰:小川为食。小川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小川食?答曰:山岩溪涧、平泽为食。山岩溪涧、平泽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山岩溪涧、平泽食?答曰:雨为食。有时大雨,大雨已,则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已,则小川满;小川满已,则大川满;大川满已,则小河满;小河满已,则大河满;大河满已,则大海满。如是彼大海展转成满。   “如是有爱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有爱食?答曰:无明为食。无明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无明食?答曰:五盖为食。五盖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五盖食?答曰:三恶行为食。三恶行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三恶行食?答曰:不护诸根为食。不护诸根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护诸根食?答曰:不正念、不正智为食。不正念、不正智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正念、不正智食?答曰:不正思惟为食。不正思惟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正思惟食?答曰:不信为食。不信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信食?答曰:闻恶法为食。闻恶法亦有食,非无食。何谓闻恶法食?答曰:亲近恶知识为食。亲近恶知识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亲近恶知识食?答曰:恶人为食。   “是为其恶人已,便具亲近恶知识;具亲近恶知识已,便具闻恶法;具闻恶法已,便具生不信;具生不信已,便具不正思惟;具不正思惟已,便具不正念、不正智;具不正念、不正智已,便具不护诸根;具不护诸根已,便具三恶行;具三恶行已,便具五盖;具五盖已,便具无明;具无明已,便具有爱。如是此有爱展转具成。   “明、解脱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明解脱食?答曰:七觉支为食。七觉支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七觉支食?答曰:四念处为食。四念处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四念处食?答曰:三妙行为食。三妙行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三妙行食?答曰:护诸根为食。护诸根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护诸根食?答曰:正念、正智为食。正念、正智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正念、正智食?答曰:正思惟为食。正思惟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正思惟食?答曰:信为食。信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信食?答曰:闻善法为食。闻善法亦有食,非无食。何谓闻善法食?答曰:亲近善知识为食。亲近善知识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亲近善知识食?答曰:善人为食。   “是为具善人已,便具亲近善知识;具亲近善知识已,便具闻善法;具闻善法已,便具生信;具生信已,便具正思惟;具正思惟已,便具正念、正智;具正念、正智已,便具护诸根;具护诸根已,便具三妙行;具三妙行已,便具四念处;具四念处已,便具七觉支;具七觉支已,便具明、解脱。如是此明、解脱展转具成。   “大海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海食?答曰:大河为食。大河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河食?答曰:小河为食。小河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小河食?答曰:大川为食。大川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川食?答曰:小川为食。小川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小川食?答曰:山岩溪涧、平泽为食。山岩溪涧、平泽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山岩溪涧、平泽食?答曰:雨为食。有时大雨,大雨已,则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已,则小川满;小川满已,则大川满;大川满已,则小河满;小河满已,则大河满;大河满已,则大海满。如是彼大海展转成满。   “如是明、解脱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明、解脱食?答曰:七觉支为食。七觉支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七觉支食?答曰:四念处为食。四念处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四念处食?答曰:三妙行为食。三妙行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三妙行食?答曰:护诸根为食。护诸根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护诸根食?答曰:正念、正智为食。正念、正智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正念、正智食?答曰:正思惟为食。正思惟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正思惟食?答曰:信为食。信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信食?答曰:闻善法为食。闻善法亦有食,非无食。何谓闻善法食?答曰:亲近善知识为食。亲近善知识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亲近善知识食?答曰:善人为食。   “是为具善人已,便具亲近善知识;具亲近善知识已,便具闻善法;具闻善法已,便具生信;具生信已,便具正思惟;具正思惟已,便具正念、正智;具正念、正智已,便具护诸根;具护诸根已,便具三妙行;具三妙行已,便具四念处;具四念处已,便具七觉支;具七觉支已,便具明、解脱。如是此明、解脱展转具成。”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食经下第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爱者,其本际不可知:本无有爱,然今生有爱。便可得知:所因有爱。有爱者,则有食,非无食。何谓有爱食?答曰:无明为食。无明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无明食?答曰:五盖为食。五盖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五盖食?答曰:三恶行为食。三恶行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三恶行食?答曰:不护诸根为食。不护诸根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护诸根食?答曰:不正念、不正智为食。   “不正念、不正智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正念、不正智食?答曰:不正思惟为食。不正思惟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正思惟食?答曰:不信为食。不信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不信食?答曰:闻恶法为食。闻恶法亦有食,非无食。何谓闻恶法食?答曰:亲近恶知识为食。亲近恶知识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亲近恶知识食?答曰:恶人为食。   “大海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海食?答曰:雨为食。有时大雨,大雨已,则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已,则小川满;小川满已,则大川满;大川满已,则小河满;小河满已,则大河满;大河满已,则大海满。如是彼大海展转成满。   “如是具恶人已,便具亲近恶知识;具亲近恶知识已,便具闻恶法;具闻恶法已,便具生不信;具生不信已,便具不正思惟;具不正思惟已,便具不正念、不正智;具不正念、不正智已,便具不护诸根;具不护诸视已,便具三恶行;具三恶行已,便具五盖;具五盖已,便具无明;具无明已,便具有爱。如是此有爱展转具成。   “明、解脱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明、解脱食?答曰:七觉支为食。七觉支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七觉支食?答曰:四念处为食。四念处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四念处食?答曰:三妙行为食。三妙行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三妙行食?答曰:护诸根为食。护诸根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护诸根食?答曰:正念、正智为食。   “正念、正智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正念、正智食?答曰:正思惟为食。正思惟亦有食,非无食。何谓正思惟食?答曰:信为食。信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信食?答曰:闻善法为食。闻善法亦有食,非无食。何谓闻善法食?答曰:亲近善知识为食。亲近善知识亦有食,非无食。何谓亲近善知识食?答曰:善人为食。   “大海亦有食,非无食。何谓大海食?答曰:雨为食。有时大雨,大雨已,则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山岩溪涧、平泽水满已,则小川满;小川满已,则大川满;大川满已,则小河满;小河满已,则大河满;大河满已,则大海满。如是彼大海展转成满。   如是善人具已,便具亲近善知识;具亲近善知识已,便具闻善法;具闻善法已,便具生信;具生信已,便具正思惟;具正思惟已,便具正念、正智;具正念、正智已,便具护诸根;具护诸根已,便具三妙行;具三妙行已,便具四念处;具四念处已,便具七觉支;具七觉支已,便具明、解脱。如是此明、解脱展转具成。”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尽智经第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摩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知有见者,便得漏尽,非不知,非不见。云何知见便得漏尽?谓知见苦如真,便得漏尽;知见苦集、知见苦灭、知见苦灭道如真,便得漏尽。尽智有习,非无习。何谓尽智习?答曰:解脱为习。解脱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解脱习?答曰:无欲为习。无欲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无欲习?答曰:厌为习。厌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厌习?答曰:见如实、知如真为习。见如实、知如真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见如实、知如真习?答曰:定为习。定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定习?答曰:乐为习。乐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乐习?答曰:止为习。止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止习?答曰:喜为习。喜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喜习?答曰:欢悦为习。欢悦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欢悦习?答曰:不悔为习。   “不悔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不悔习?答曰:护戒为习。护戒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护戒习?答曰:护诸根为习。护诸根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护诸根习?答曰:正念、正智为习。正念、正智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正念、正智习?答曰:正思惟为习。正思惟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正思惟习?答曰:信为习。信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信习?答曰:观法忍为习。观法忍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观法忍习?答曰:玩诵法为习。玩诵法亦有习,非无习。何谓玩诵法习?答曰:受持法为习。受持法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受持法习?答曰:观法义为习。观法义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观法义习?答曰:耳界为习。耳界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耳界习?答曰:闻善法为习。闻善法亦有习,非无习。何谓闻善法习?答曰:往诣为习。往诣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往诣习?答曰:奉事为习。   “若有奉事善知识者,未闻便闻,已闻便利。如是善知识若不奉事者,便害奉事习;若无奉事,便害往诣习;若无往诣,便害闻善法习;若不闻善法,便害耳界习;若无耳界,便害观法义习;若无观法义,便害受持法习;若无受持法,便害玩诵法习;若无玩诵法,便害观法忍习;若无观法忍,便害信习;若无信,便害正思惟习;若无正思惟,便害正念、正智习;若无正念、正智,便害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习;若无解脱,便害尽智习。   “若奉事善知识者,未闻便闻,已闻便利。如是善知识,若奉事者,便习奉事;若有奉事,便习往诣;若有往诣,便习闻善法;若有闻善法,便习耳界;若有耳界,便习观法义;若有观法义,便习受持法;若有受持法,便习玩诵法;若有玩诵法,便习观法忍;若有观法忍,便习信;若有信,便习正思惟;若有正思惟,便习正念、正智;若有正念、正智,便习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若有解脱,便习尽智。”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涅槃经第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涅槃有习,非无习。何谓涅槃习?答曰:解脱为习。解脱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解说习?答曰:无欲为习。无欲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无欲习?答曰:厌为习。厌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厌习?答曰:见如实、知如真为习。见如实、知如真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见如实、知如真习?答曰:定为习。定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定习?答曰:乐为习。乐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乐习?答曰:止为习。止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止习?答曰:喜为习。喜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喜习?答曰:欢悦为习。欢悦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欢悦习?答曰:不悔为习。不悔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不悔习?答曰:护戒为习。护戒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护戒习?答曰:护诸根为习。   “护诸根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护诸根习?答曰:正念、正智为习。正念、正智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正念、正智习?答曰:正思惟为习。正思惟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正思惟习?答曰:信为习。信亦有习,非无习。何谓信习?答曰:苦为习。苦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苦习?答曰:老死为习。老死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老死习?答曰:生为习。生亦有习,非无习。何谓生习?答曰:有为习。有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有习?答曰:受为习。受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受习?答曰:爱为习。爱亦有习,非无习。何谓爱习?答曰:觉为习。觉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觉习?答曰:更乐为习。更乐亦有习,非无习。何谓更乐习?答曰:六处为习。六处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六处习?答曰:名色为习。名色亦有习,非无习。何谓名色习?答曰:识为习。识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识习?答曰:行为习。行亦有习,非无习。何谓行习?答曰:无明为习。   “是为缘无明行,缘行识,缘识名色,缘名色六处,缘六处更乐,缘更乐觉,缘觉爱,缘爱受,缘受有,缘有生,缘生老死,缘老死苦。习苦,便有信;习信,便有正思惟;习正思惟,便有正念正智;习正念正智,便有护诸根、护戒、不悔、欢悦、喜、止、乐、定、见如实、知如真、厌、无欲、解脱;习解脱,便得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弥醯经第十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摩竭陀国,在阇斗村莽柰林窟。   尔时,尊者弥醯为奉侍者。于是,尊者弥醯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阇斗村而行乞食。乞食已竟,往至金鞞河边,见地平正,名好柰林;金鞞河水极妙可乐,清泉徐流,冷暖和适。见已欢喜,便作是念:“此地平正,名好柰林;金鞞河水极妙可乐,清泉徐流,冷暖和适。若族姓子欲学断者,当于此处;我亦有所断,宁可在此静处学断耶?”   于是,弥醯食讫,中后摄衣钵已,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今平旦著衣持钵,入阇斗村而行乞食。乞食已竟,往至金鞞河边,见地平正,名好柰林;金鞞河水极妙可乐,清泉徐流,冷暖和适。我见喜已,便作是念:‘此地平正,名好柰林;金鞞河水极妙可乐,清泉徐流,冷暖和适。若族姓子欲学断者,当于此处;我亦有所断,宁可在此静处学断耶?’世尊,我今欲往至彼柰林静处学断。”   尔时,世尊告曰:“弥醯,汝今知不?我独无人,无有侍者,汝可小住,须比丘来为吾侍者,汝便可去,至彼柰林静处而学。”   尊者弥醯乃至再三白曰:“世尊,我今欲往至彼柰林静处学断。”   世尊亦复再三告曰:“弥醯,汝今知不?我独无人,无有侍者,汝可小住,须比丘来为吾侍者,汝便可去,至彼柰林静处而学。”   弥醯复白曰:“世尊无为无作,亦无所观。世尊,我有为有作而有所观。世尊,我至彼柰林静处学断。”   世尊告曰:“弥醯,汝欲求断者,我复何言?弥醯汝去,随意所欲。”于是,尊者弥醯闻佛所说,善受善持而善诵习,即礼佛足,绕三匝而去;诣彼柰林,入林中已,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尊者弥醯住柰林中便生三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及与害念。彼由此故便念世尊。于是,弥醯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至柰林,于静处坐,便生三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及与害念。我由此故便念世尊。”   世尊告曰:“弥醯,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有五习法。云何为五?   “弥醯,比丘者,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弥醯,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一习法。   “复次,弥醯,比丘者,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弥醯,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二习法。   “复次,弥醯,比丘者,谓所可说圣有义,令心柔软,使心无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渐损、说不乐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得如是比沙门所说,具得,易不难得。弥醯,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三习法。   “复次,弥醯,比丘者,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弥醯,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四习法。   “复次,弥醯,比丘者,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是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弥醯,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五习法。   “彼有此五习法已,复修四法。云何为四?修恶露,令断欲;修慈,令断恚;修息出息入,令断乱念;修无常想,令断我慢。   “弥醯,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   “弥醯,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得所可说圣有义,令心柔软,使心无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渐损、说不乐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得如是比沙门所说,具得,易不难得。   “弥醯,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   “弥醯,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   “弥醯,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修恶露,令断欲;修慈,令断恚;修息出息入,令断乱念;修无常想,令断我慢。弥醯,若比丘得无常想者,必得无我想。弥醯,若比丘得无我想者,便于现法断一切我慢,得息、灭、尽、无为、涅槃。”   佛说如是,尊者弥醯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即为比丘说经第十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有五习法。云何为五?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一习法。   “复次,比丘,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二习法。   “复次,比丘,谓所可说圣有义,令心柔软,使心无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渐损、说不乐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得如是比沙门所说,具得,易不难得。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三习法。   “复次,比丘,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第四习法。   “复次,比丘,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心解脱未熟,欲令熟者,是谓彼五习法。   “彼有此五习法已,复修四法。云何为四?修恶露,令断欲;修慈,令断恚;修息出息入,令断乱念;修无常想,令断我慢。   “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   “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得所可说圣有义,令心柔软,使心无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渐损、说不乐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得如是比沙门所说,具得,易不难得。   “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   “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   “若比丘自善知识与善知识俱,善知识共和合,当知必修恶露,令断欲;修慈,令断恚;修息出息入,令断乱念;修无常想,令断我慢。若比丘得无常想者,必得无我想。若比丘得无我想者,便于现法断一切我慢,得息、灭、尽、无为、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习相应品第五竟。 中阿含经卷第十一王相应品第六(有十四经)(初一日诵)   七宝、相、四洲,牛粪、摩竭王,   鞞鞞婆丽陵耆,天使最在后。 王相应品七宝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转轮王出于世时,当知便有七宝出世,云何为七?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   “若转轮王出于世时,当知有此七宝出世;如是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出于世时,当知亦有七觉支宝出于世间。云何为七?念觉支宝、择法觉支、精进觉支、喜觉支、息觉支、定觉支、舍觉支宝,是谓为七。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出于世时,当知有此七觉支宝出于世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三十二相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甚奇!甚特!大人成就三十二相,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尔时,世尊在于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甚奇!甚特!大人成就三十二相,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问诸比丘:“汝等今日共论何事集坐讲堂?”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今日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甚奇!甚特!大人成就三十二相,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世尊,我等共论如此事故集坐讲堂。”   于是,世尊告曰:“比丘,汝等欲得从如来闻三十二相耶?谓大人所成,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时,诸比丘闻已,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三十二相者,诸比丘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诸比丘,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广分别说。”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大人足安平立,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足下生轮,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足指纤长,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足周正直,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足跟踝后两边平满,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足两踝[月+庸],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身毛上向,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手足网缦,犹如雁王,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手足极妙柔弱软敷,犹兜罗华,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肌皮软细,尘水不著,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一一毛;一一毛者,身一孔一毛生,色若绀青,如螺右旋,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鹿腨肠,犹如鹿王,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阴马藏,犹良马王,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身形圆好,犹如尼拘类树,上下圆相称,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身不阿曲;身不曲者,平立伸手以摩其膝,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身黄金色,如紫磨金,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身七处满;七处满者,两手、两足、两肩及颈,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其上身大,犹如师子,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师子颊车,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脊背平直,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两肩上连,通颈平满,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四十齿牙、平齿、不疏齿、白齿、通味第一味,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梵音可爱,其声犹如加罗毗伽,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广长舌;广长舌者,舌从口出遍覆其面,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承泪处满,犹如牛王,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眼色绀青,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顶有肉髻,团圆相称,发螺右旋,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大人眉间生毛,洁白右萦,是谓大人大人之相。   “诸比丘,大人成就此三十二相,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若剃除发须,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四洲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在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作是念:“世人甚少少能于欲有满足意,少有厌患于欲而命终者。世人于欲有满足意,厌患于欲而命终者,为甚难得。”   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到已作礼,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今在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作是念:‘世人甚少少能于欲有满足意,少有厌患于欲而命终者。世人于欲有满足意,厌患于欲而命终者,为甚难得。’”   佛告阿难:“如是!如是!世人甚少少能于欲有满足意,少有厌患于欲而命终者。阿难,世人于欲有满足意,厌患于欲而命终者,为甚难得。阿难,世人极甚难得,极甚难得于欲有满足意,厌患于欲而命终者。阿难,但世间人甚多甚多,于欲无满足意,不厌患欲而命终也。所以者何?阿难,往昔有王名曰顶生,作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阿难,彼顶生王而于后时极大久远,便作是念:‘我有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有七宝,千子具足。我欲于宫雨宝七日,积至于膝。’阿难,彼顶生王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适发心已,即于宫中雨宝七日,积至于膝。   “阿难,彼顶生王而于后时极大久远,复作是念:‘我有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有七宝,千子具足;及于宫中雨宝七日,积至于膝。我忆曾从古人闻之,西方有洲名瞿陀尼,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今欲往见瞿陀尼洲,到已整御。’阿难,彼顶生王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适发心已,即以如意足乘虚而去,及四种军。阿难,彼顶生王即时往到,住瞿陀尼洲。阿难,彼顶生王住已,整御瞿陀尼洲,乃至无量百千万岁。   “阿难,彼顶生王而于后时极大久远,复作是念:‘我有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有七宝,千子具足;及于宫中雨宝七日,积至于膝。我亦复有瞿陀尼洲。我复曾从古人闻之,东方有洲名弗婆鞞陀提,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今欲往见弗婆鞞陀提洲,到已整御。’阿难,彼顶生王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适发心已,即以如意足乘虚而去,及四种军。阿难,彼顶生王即时往到,住弗婆鞞陀提洲。阿难,彼顶生王住已,整御弗婆鞞陀提洲,乃至无量百千万岁。   “阿难,彼顶生王而于后时极大久远,复作是念:‘我有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有七宝,千子具足;及于宫中雨宝七日,积至于膝。我亦复有瞿陀尼洲,亦有弗婆鞞陀提洲。我复曾从古人闻之,北方有洲名郁单曰,极大富乐,多有人民。彼虽无我想亦无所受,我今欲往见郁单曰洲,到已整御,及诸眷属。’阿难,彼顶生王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适发心已,即以如意足乘虚而去,及四种军。   “阿难,彼顶生王遥见平地白,告诸臣曰:‘卿等见郁单曰平地白耶?’诸臣对曰:‘见也,天王。’王复告曰:‘卿等知不?彼是郁单曰人自然粳米,郁单曰人常所食者,卿等亦应共食此食。’阿难,彼顶生王复遥见郁单曰洲中,若干种树,净妙严饰,种种彩色,在栏楯里,告诸臣曰:‘卿等见郁单曰洲中,若干种树,净妙严饰,种种彩色,在栏楯里耶?’诸臣对曰:‘见也,天王。’王复告曰:‘卿等知不?是郁单曰人衣树,郁单曰人取此衣著,卿等亦应取此衣著。’阿难,彼顶生王即时往到,住郁单曰洲。阿难,彼顶生王住已,整御郁单曰洲,乃至无量百千万岁,及诸眷属。   “阿难,彼顶生王而于后时极大久远,复作是念:‘我有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有七宝,千子具足;及于宫中雨宝七日,积至于膝。我亦复有瞿陀尼洲,亦有弗婆鞞陀提洲,亦有郁单曰洲。我复曾从古人闻之,有天名曰三十三天,我今欲往见三十三天。’阿难,彼顶生王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适发心已,即以如意足乘虚而往,及四种军,向日光去。   “阿难,彼顶生王遥见三十三天中,须弥山王上犹如大云,告诸臣曰:‘卿等见三十三天中,须弥山王上犹如大云耶?’诸臣对曰:‘见也,天王。’王复告曰:‘卿等知不?是三十三天昼度树也。三十三天在此树下,于夏四月,具足五欲,而自娱乐。’   “阿难,彼顶生王复遥见三十三天中,须弥山王上近于南边犹如大云,告诸臣曰:‘卿等见三十三天中,须弥山王上近于南边犹如大云耶?’诸臣对曰:‘见也,天王。’王复告曰:‘卿等知不?是三十三天正法之堂。三十三天于此堂中,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为天为人,思法思义。’   “阿难,彼顶生王即到三十三天。彼顶生王到三十三天已,即入法堂。于是,天帝释便与顶生王半座令坐,彼顶生王即坐天帝释半座。于是,顶生王及天帝释都无差别,光光无异,色色无异,形形无异,威仪礼节及其衣服亦无有异,唯眼眴异。   “阿难,彼顶生王而于后时极大久远,复作是念:‘我有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我有七宝,千子具足;及于宫中雨宝七日,积至于膝。我亦复有瞿陀尼洲,亦有弗婆鞞陀提洲,亦有郁单曰洲。我又已见三十三天云集大会,我已得入诸天法堂。又天帝释与我半座,我已得坐帝释半座。我与帝释都无差别,光光无异,色色无异,形形无异,威仪礼节及其衣服亦无有异,唯眼眴异。我今宁可驱帝释去,夺取半座,作天人王,由己自在。’   “阿难,彼顶生王适发此念,不觉已下在阎浮洲,便失如意足,生极重病。命将终时,诸臣往诣顶生王所,白曰:‘天王,若有梵志、居士及臣人民,来问我等:“顶生王临命终时说何等事?”天王,我等当云何答梵志、居士及臣人民?’   “时,顶生王告诸臣曰:‘若梵志、居士及臣人民,来问卿等:“顶生王临命终时说何等事?”卿等应当如是答之:“顶生王得阎浮洲,意不满足而命终。顶生王得七宝,意不满足而命终。千子具足,意不满足而命终。顶生王七日雨宝,意不满足而命终。顶生王得瞿陀尼洲,意不满足而命终。顶生王得弗婆鞞陀提洲,意不满足而命终。顶生王得郁单曰洲,意不满足而命终。顶生王见诸天集会,意不满足而命终。顶生王具足五欲功德——色、声、香、味、触,意不满足而命终。”若梵志、居士及臣人民,来问卿等:“顶生王临命终时说何等事?”卿等应当如是答之。’”   于是,世尊而说颂曰:   “天雨妙珍宝,欲者无厌足,   欲苦无有乐,慧者应当知。   若有得金积,犹如大雪山,   一一无有足,慧者作是念。   得天妙五欲,不以此五乐,   断爱不著欲,等正觉弟子。”   于是,世尊告曰:“阿难,昔顶生王,汝谓异人耶?莫作斯念,当知即是我也。   “阿难,我于尔时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得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牛粪喻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比丘在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作是念:“颇复有色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耶?颇有觉、想、行、识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耶?”   彼一比丘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今在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作是念:‘颇复有色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耶?颇有觉、想、行、识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耶?’”   佛告比丘:“无有一色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者;无有觉、想、行、识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者。”   于是,世尊以手指爪抄少牛粪,告曰:“比丘,汝今见我以手指爪抄少牛粪耶?”   比丘白曰:“见也,世尊。”   佛复告曰:“比丘,如是无有少色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也;如是无有少觉、想、行、识常住不变,而一向乐,恒久存也。所以者何?比丘,我忆昔时长夜作福,长作福已,长受乐报。比丘,我在昔时七年行慈,七反成败,不来此世。世败坏时,生晃昱天;世成立时,来下生空梵宫殿中,于彼梵中作大梵天。余处千返,作自在天王;三十六返,作天帝释。复无量反,作刹利顶生王。   “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大象,被好乘具,众宝校饰,白珠珞覆,于娑贺象王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马,被好乘具,众宝庄饰,金银珓珞,[馬+毛]马王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车,四种校饰,庄以众好、师子、虎豹斑文之皮,织成杂色,种种庄饰,极利疾,名乐声车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大城,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拘舍惒堤王城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楼,四种宝楼,金、银、琉璃及水精,正法殿为首。   “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御座,四种宝座,金、银、琉璃及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双衣,初摩衣、锦衣、缯衣、劫贝衣、加陵伽波惒逻衣。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女,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小不及天,姿容端正,睹者欢悦,众宝璎珞严饰具足,尽刹利种女,余族无量。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种食,昼夜常供,为我故设,欲令我食。   “比丘,彼八万四千种食中,有一种食,极美净洁,无量种味,是我常所食。比丘,彼八万四千女中,有一刹利女,最端正姝好,常奉侍我。比丘,彼八万四千双衣中,有一双衣,或初摩衣、或锦衣、或缯衣、或劫贝衣、或加陵伽波惒逻衣,是我常所著。比丘,彼八万四千御座中,有一御座,或金、或银、或琉璃、或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是我常所卧。比丘,彼八万四千楼观中,有一楼观,或金、或银、或琉璃、或水精,名正法殿,是我常所住。   “比丘,彼八万四千大城中,而有一城,极大富乐,多有人民,名拘舍惒堤,是我常所居。比丘,彼八万四千车中,而有一车,庄以众好、师子、虎豹斑文之皮,织成杂色,种种庄饰,极利疾,名乐声车,是我常所载,至观望园观。比丘,彼八万四千马中,而有一马,体绀青色,头像如鸟,名[馬+毛]马王,是我常所骑,至观望园观。比丘,彼八万四千大象中,而有一象,举体极白,七支尽正,名于娑贺象王,是我常所乘,至观望园观。   “比丘,我作此念:‘是何业果?为何业报?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比丘,我复作此念:‘是三业果,为三业报,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一者、布施,二者、调御,三者、守护。’比丘,汝观彼一切所有尽灭,如意足亦失。比丘,于意云何?色为有常?为无常耶?”   答曰:“无常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者,是苦?非苦耶?”   答曰:“苦、变易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苦、变易法者,是多闻圣弟子颇受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耶?”   答曰:“不也,世尊。”   复问曰:“比丘,于意云何?觉、想、行、识为有常?为无常耶?   答曰:“无常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者,是苦?非苦耶?”   答曰:“苦、变易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苦、变易法者,是多闻圣弟子颇受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耶?”   答曰:“不也,世尊。”   “是故,比丘,汝应如是学,若有色,或过去、或未来、或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好、或恶,或近、或远,彼一切非我,非我所,我非彼所,当以慧观知如真。若有觉、想、行、识,或过去、或未来、或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好、或恶,或近、或远,彼一切非我,非我所,我非彼所,当以慧观知如真。比丘,若多闻圣弟子如是观者,彼便厌色,厌觉、想、行、识;厌已便无欲;无欲已便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于是,彼比丘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坐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彼比丘受佛化已,独住远离,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独住远离,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彼比丘知法已,乃至得阿罗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频鞞娑逻王迎佛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摩竭陀国,与大比丘众俱,比丘一千悉无著、至真,本皆编发,往诣王舍城摩竭陀邑。于是,摩竭陀王频鞞娑逻闻世尊游摩竭陀国,与大比丘众俱,比丘一千悉无著、至真,本皆编发,来此王舍城摩竭陀邑。摩竭陀王频鞞娑逻闻已,即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集四种军已,与无数众俱,长一由延,往诣佛所。于是,世尊遥见摩竭陀王频鞞娑逻来,则便避道,往至善住尼拘类树王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及比丘众。   摩竭陀王频鞞娑逻遥见世尊在林树间,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见已下车。若诸王刹利以水洒顶,得为人主,整御大地,有五仪式:一者、剑,二者、盖,三者、天冠,四者、珠柄拂,五者、严饰屣。一切除却,及四种军;步进诣佛,到已作礼,三自称名姓:“世尊,我是摩竭陀王洗尼频鞞娑逻。”如是至三。   于是,世尊告曰:“大王,如是!如是!汝是摩竭陀王洗尼频鞞娑逻。”   于是,摩竭陀王洗尼频鞞娑逻再三自称名姓已,为佛作礼,却坐一面。诸摩竭陀人或礼佛足,却坐一面;或问讯佛,却坐一面;或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遥见佛已,默然而坐。   尔时,尊者郁毗逻迦叶亦在众坐。尊者郁毗罗迦叶是摩竭陀人意之所系,谓大尊师是无著真人。于是,摩竭陀人悉作是念:“沙门瞿昙从郁毗罗迦叶学梵行耶?为郁毗罗迦叶从沙门瞿昙学梵行耶?”   尔时,世尊即知摩竭陀人心之所念,便向尊者郁毗罗迦叶而说颂曰:   “郁毗见何等,断火来就此?   迦叶为我说,所由不事火。”   “饮食种种味,为欲故事火,   生中见如此,是故不乐事。”   “迦叶意不乐,饮食种种味,   何不乐天人?迦叶为我说。”   “见寂静灭尽,无为不欲有,   更无有尊天,是故不事火。   世尊为最胜,世尊不邪思,   了解觉诸法,我受最胜法。”   于是,世尊告曰:“迦叶,汝今当为现如意足,令此众会咸得信乐。”   于是,尊者郁毗罗迦叶即如其像作如意足,便在坐没,从东方出,飞腾虚空,现四种威仪:一行、二住、三坐、四卧。复次,入于火定,尊者郁毗罗迦叶入火定已,身中便出种种火焰,青、黄、赤、白中水精色,下身出火,上身出水;上身出火,下身出水。如是南、西、北方,飞腾虚空,现四种威仪:一行、二住、三坐、四卧。复次,入于火定,尊者郁毗罗迦叶入火定已,身中便出种种火焰,青、黄、赤、白中水精色,下身出火,上身出水;上身出火,下身出水。   于是,尊者郁毗罗迦叶现如意足已,为佛作礼,白曰:“世尊,佛是我师,我是佛弟子;佛具一切智,我无一切智。   世尊告曰:“如是,迦叶。如是,迦叶。我有一切智,汝无一切智。”   尔时,尊者郁毗罗迦叶因自己故,而说颂曰:   “昔无所知时,为解脱事火,   虽老犹生盲,邪不见真际。   我今见上迹,无上龙所说,   无为尽脱苦,见已生死尽。”   诸摩竭陀人见如此已,便作是念:“沙门瞿昙不从郁毗罗迦叶学梵行,郁毗罗迦叶从沙门瞿昙学梵行也。”   世尊知诸摩竭陀人心之所念,便为摩竭陀王洗尼频鞞娑逻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毁呰欲为灾患,生死为秽,称叹无欲为妙,道品白净。   世尊为彼大王说之,佛已知彼有欢喜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谓如诸佛所说正要,世尊即为彼说苦、集、灭、道:“大王,色生灭,汝当知色生灭。大王,觉、想、行、识生灭,汝当知识生灭。大王,犹如大雨时,水上之泡或生或灭。大王,色生灭亦如是,汝当知色生灭。大王,觉、想、行、识生灭,汝当知识生灭。   “大王,若族姓子知色生灭,便知不复生当来色。大王,若族姓子知觉、想、行、识生灭,便知不复生当来识。大王,若族姓子知色如真,便不著色,不计色,不染色,不住色,不乐色是我。大王,若族姓子知觉、想、行、识如真,便不著识,不计识,不染识,不住识,不乐识是我。大王,若族姓子不著色,不计色,不染色,不住色,不乐色是我者,便不复更受当来色。大王,若族姓子不著觉、想、行、识,不计识,不染识,不住识,不乐识是我者,便不复更受当来识。大王,此族姓子无量、不可计、无限,得息寂。若舍此五阴已,则不更受阴也。”   于是,诸摩竭陀人而作是念:“若使色无常,觉、想、行识无常者,谁活?谁受苦乐?”   世尊即知摩竭陀人心之所念,便告比丘:“愚痴凡夫不有所闻,见我是我而著于我,但无我、无我所,空我、空我所,法生则生,法灭则灭,皆由因缘合会生苦。若无因缘,诸苦便灭。众生因缘会相连续则生诸法。如来见众生相连续生已,便作是说:‘有生有死。’我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善行,口、意善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至天上。我知彼如是,然不语彼。此是我为能觉、能语、作教、作起、教起,谓彼彼处受善恶业报。于中或有作是念:‘此不相应,此不得住,其行如法,因此生彼。’若无此因,便不生彼,因此有彼;若此灭者,彼便灭也。所谓缘无明有行,乃至缘生有老死;若无明灭则行便灭,乃至生灭则老死灭。大王,于意云何?色为有常?为无常耶?”   答曰:“无常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者,是苦?非苦耶?”   答曰:“苦、变易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苦、变易法者,是多闻圣弟子颇受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耶?”   答曰:“不也,世尊。”   “大王,于意云何?觉、想、行、识为有常?为无常耶?”   答曰:“无常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者,是苦?非苦耶?”   答曰:“苦、变易也,世尊。”   复问曰:“若无常、苦、变易法者,是多闻圣弟子颇受是我,是我所,我是彼所耶?”   答曰:“不也,世尊。”   “大王,是故汝当如是学:若有色,或过去、或未来、或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好、或恶,或近、或远;彼一切非我,非我所,我非彼所,当以慧观知如真。大王,若有觉、想、行、识,或过去、或未来、或现在,或内、或外,或粗、或细,或好、或恶,或近、或远;彼一切非我,非我所,我非彼所,当以慧观知如真。大王,若多闻圣弟子如是观者,彼便厌色,厌觉、想、行、识;厌已便无欲;无欲已便得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说此法时,摩竭陀王洗尼频鞞娑逻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及千八万天、摩竭陀诸人万二千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摩竭陀王洗尼频鞞娑逻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摩竭陀王洗尼频鞞娑逻及八万天、摩竭诸人万二千及千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二王相应品鞞婆陵耆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萨罗国。   尔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行道,中路欣然而笑。   尊者阿难见世尊笑,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缘笑?诸佛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无因缘,终不妄笑,愿闻其意!”   彼时,世尊告曰:“阿难,此处所中,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在此处坐,为弟子说法。”   于是,尊者阿难即在彼处速疾敷座,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惟愿世尊亦坐此处,为弟子说法!如是此处为二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行。”   尔时,世尊便于彼处坐尊者阿难所敷之座,坐已,告曰:“阿难,此处所中,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有讲堂,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中坐已,为弟子说法。阿难,此处所中昔有村邑,名鞞婆陵耆,极大丰乐,多有人民。阿难,鞞婆陵耆村邑之中有梵志大长者,名曰无恚,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阿难,梵志大长者无恚有子,名优多罗摩纳,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阿难,优多罗童子有善朋友,名难提波罗陶师,常为优多罗童子之所爱念,喜见无厌。   “阿难,难提波罗陶师归佛、归法、归比丘众,不疑三尊,不惑苦、集、灭、道,得信、持戒、博闻、惠施、成就智慧。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杀生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之乃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彼于不与取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非梵行,断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无秽,离欲断淫,彼于非梵行净除其心。   “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彼于妄言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两舌,断两舌,行不两舌,不破坏他;不闻此语彼,欲破坏此;不闻彼语此,欲破坏彼;离者欲合,合者欢喜;不作群党,不乐群党,不称群党,彼于两舌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粗言,断粗言,若有所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断如是言;若有所说清和柔润,顺耳入心,可喜可爱,使他安乐,言声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说如是言,彼于粗言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绮语,断绮语,时说、真说、法说、义说、止息说、乐止息说,事顺时得宜,善教善诃,彼于绮语净除其心。   “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治生,断治生,弃舍称量及斗斛,弃舍受货,不缚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于人,彼于治生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受寡妇、童女,断受寡妇、童女,彼于受寡妇、童女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受奴婢,断受奴婢,彼于受奴婢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受象、马、牛、羊,断受象、马、牛、羊,彼于受象、马、牛、羊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受鸡、猪,断受鸡、猪,彼于受鸡、猪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受田业、店肆,断受田业、店肆,彼于受田业、店肆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受生稻、麦、豆,断受生稻、麦、豆,彼于受生稻、麦、豆净除其心。   “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酒、断酒,彼于饮酒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彼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断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彼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歌舞倡妓及往观听,断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彼于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受生色像宝,断受生色像宝,彼于生色像宝净除其心。阿难,难提波罗陶师离过中食,断过中食,常一食,不夜食,学时食,彼于过中食净除其心。   “阿难,难提波罗陶师尽形寿手离铧锹,不自掘地,亦不教他。若水岸崩土及鼠伤土,取用作器,举著一面,语买者曰:‘汝等若有豌豆、稻、麦、大小麻豆、豍豆、芥子,泻已持器去,随意所欲。’   “阿难,难提波罗陶师尽形寿供侍父母,父母无目,唯仰于人,是故供侍。   “阿难,难提波罗陶师过夜平旦,往诣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到已作礼,却坐一面。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阿难,于是,难提波罗陶师,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其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礼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足已,绕三匝而去。   “尔时,优多罗童子乘白马车,与五百童子俱,过夜平旦,从鞞婆陵耆村邑出,往至一无事处,欲教若干国来诸弟子等,令读梵志书。于是,优多罗童子遥见难提波罗陶师来,见已便问:‘难提波罗,汝从何来?’难提波罗答曰:‘我今从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供养礼事来。优多罗,汝可共我往诣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供养礼事。’于是,优多罗童子答曰:‘难提波罗,我不欲见秃头沙门,秃沙门不应得道,道难得故。’于是,难提波罗陶师捉优多罗童子头髻,牵令下车。于是,优多罗童子便作是念:‘此难提波罗陶师常不调戏,不狂不痴,今捉我头髻,必当有以。’念已,语曰:‘难提波罗,我随汝去!我随汝去!’难提波罗喜,复语曰:‘去者甚善!’   “于是,难提波罗陶师与优多罗童子共往诣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到已作礼,却坐一面。难提波罗陶师白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曰:‘世尊,此优多罗童子是我朋友,彼常见爱,常喜见我,无有厌足。彼于世尊无信敬心,惟愿世尊善为说法,令彼欢喜,得信敬心!’于是,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难提波罗陶师及优多罗童子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于是,难提波罗陶师及优多罗童子,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其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礼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足,绕三匝而去。   “于是优多罗童子还去不远,问曰:‘难提波罗,汝从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得闻如是微妙之法,何意住家?不能舍离学圣道耶?’于是,难提波罗陶师答曰:‘优多罗,汝自知我尽形寿供养父母。父母无目,唯仰于人,我以供养侍父母故。’于是,优多罗童子问难提波罗:‘我可得从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出家学道,受于具足,得作比丘,行梵行耶?’于是,难提波罗陶师及优多罗童子即从彼处复往诣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到已作礼,却坐一面。   “难提波罗陶师白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曰:‘世尊,此优多罗童子还去不远,而问我言:“难提波罗,汝从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得闻如是微妙之法,何意住家?不能舍离学圣道耶?”世尊,我答彼曰:“优多罗,汝自知我尽形寿供养父母。父母无目,唯仰于人,我以供养侍父母故。”优多罗复问我曰:“难提波罗,我可得从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出家学道,受于具足,得作比丘,行梵行耶?”愿世尊度彼出家学道,授与具足,得作比丘。’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难提波罗默然而受。于是,难提波罗陶师知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默然受已,即从座起,稽首作礼,绕三匝而去。   “于是,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难提波罗去后不久,度优多罗童子出家学道,授与具足。出家学道,授与具足已,于鞞婆陵耆村邑随住数日,摄持衣钵,与大比丘众俱,共游行,欲至波罗柰迦私国邑;展转游行,便到波罗柰迦私国邑,游波罗柰住仙人处鹿野园中。   “于是,颊鞞王闻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游行迦私国,与大比丘众俱,到此波罗柰住仙人处鹿野园中。颊鞞王闻已,告御者曰:‘汝可严驾,我今欲往诣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时,彼御者受王教已,即便严驾。严驾已讫,还白王曰:‘已严好车,随天王意。’   “于是,颊鞞王乘好车已,从波罗柰出,往诣仙人住处鹿野园中。时,颊鞞王遥见树间,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或就调御,息心静默;见已下车,步诣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到已作礼,却坐一面。颊鞞王坐一面已,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   “于是,颊鞞王,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其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而向,白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曰:‘惟愿世尊,明受我请,及比丘众!’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颊鞞王默然受请。于是,颊鞞王知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默然受已,稽首作礼,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于夜施设极美净妙种种丰饶食啖含消,即于其夜供办已讫。平旦敷床唱曰:‘世尊,今时已到,食具已办,惟愿世尊以时临顾!’   “于是,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过夜平旦,著衣持钵,诸比丘众侍从世尊往诣颊鞞王家,在比丘众上敷座而坐。于是,颊鞞王见佛及比丘众坐已,自行澡水,以极美净妙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令得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竟,敷一小床,别坐听法。颊鞞王坐已,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   “于是,颊鞞王,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其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而向,白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曰:‘惟愿世尊于此波罗柰受我夏坐,及比丘众!我为世尊作五百房、五百床褥,及施拘执如此白粳米,王之所食种种诸味,饭供世尊及比丘众。’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告颊鞞王曰:‘止!止!大王,但心喜足。’颊鞞王如是至再三,叉手而向,白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曰:‘惟愿世尊于此波罗柰受我夏坐,及比丘众!我为世尊作五百房、五百床褥,及施拘执如此白粳米,王之所食种种诸味,饭供世尊及比丘众。’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亦再三告颊鞞王曰:‘止!止!大王,但心喜足。’   “于是,颊鞞王不忍不欲,心大忧戚:‘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不能为我于此波罗柰而受夏坐,及比丘众。’作是念已,颊鞞王白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曰:‘世尊,颇更有在家白衣,奉事世尊如我者耶?’   “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告颊鞞王曰:‘有!在王境界鞞婆陵耆村极大丰乐,多有人民。大王,彼鞞婆陵耆村中有难提波罗陶师。大王,难提波罗陶师归佛、归法、归比丘众,不疑三尊,不惑苦、集、灭、道,得信、持戒、博闻、惠施、成就智慧,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杀生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之乃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彼于不与取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非梵行,断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无秽,离欲断淫,彼于非梵行净除其心。   “‘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彼于妄言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两舌,断两舌,行不两舌,不破坏他;不闻此语彼,欲破坏此;不闻彼语此,欲破坏彼;离者欲合,合者欢喜;不作群党,不乐群党,不称群党,彼于两舌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粗言,断粗言,若有所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断如是言;若有所说清和柔润,顺耳入心,可喜可爱,使他安乐,言声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说如是言,彼于粗言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绮语,断绮语,时说、真说、法说、义说、止息说、乐止息说,事顺时得宜,善教善诃,彼于绮语净除其心。   “‘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治生,断治生,弃舍称量及斗斛,亦不受货,不缚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于人,彼于治生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受寡妇、童女,断受寡妇、童女,彼于受寡妇、童女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受奴婢,断受奴婢,彼于受奴婢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受象、马、牛、羊,断受象、马、牛、羊,彼于受象、马、牛、羊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受鸡、猪,断受鸡、猪,彼于受鸡、猪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受田业、店肆,断受田业、店肆,彼于受田业、店肆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受生稻、麦、豆,断受生稻、麦、豆,彼于受生稻、麦、豆净除其心。   “‘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酒、断酒,彼于饮酒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彼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断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彼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歌舞倡妓及往观听,断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彼于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受生色像宝,断受生色像宝,彼于受生色像宝净除其心。大王,难提波罗陶师离过中食,断过中食,常一食,不夜食,学时食,彼于过中食净除其心。   “‘大王,难提波罗陶师尽形寿手离铧锹,不自掘地,亦不教他。若水岸崩土及鼠伤土,取用作器,举著一面,语买者言:“汝等若有豌豆、稻、麦、大小麻豆、豍豆、芥子,泻已持器去,随意所欲。”   “‘大王,难提波罗陶师尽形寿供侍父母,父母无目,唯仰于人,是故供侍。   “‘大王,我忆昔时依鞞婆陵耆村邑游行。大王,我尔时平旦著衣持钵,入鞞婆陵耆村邑乞食,次第乞食,往到难提波罗陶师家。尔时,难提波罗为小事故,出行不在。大王,我问难提波罗陶师父母曰:“长老,陶师今在何处?”彼答我曰:“世尊,侍者为小事故,暂出不在。善逝,侍者为小事故,暂出不在。世尊,箩中有麦饭,釜中有豆羹,惟愿世尊为慈愍故随意自取!”大王,我便受郁单曰法,即于箩釜中取羹饭而去。难提波罗陶师于后还家,见箩中饭少,釜中羹减,白父母曰:“谁取羹饭?”父母答曰:“贤子,今日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至此乞食,彼于箩釜中取羹饭去。”难提波罗陶师闻已,便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我家中随意自在。”彼以此欢喜结跏趺坐,息心静默,至于七日,于十五日中而得欢乐,其家父母于七日中亦得欢乐。   “‘复次,大王,我忆昔时依鞞婆陵耆村邑游行。大王,我尔时平旦著衣持钵,入鞞婆陵耆村邑乞食,次第乞食,往到难提波罗陶师家。尔时,难提波罗为小事故,出行不在。大王,我问难提波罗陶师父母曰:“长老,陶师今在何处?”彼答我曰:“世尊,侍者为小事故,暂出不在。善逝,侍者为小事故,暂出不在。世尊,釜有粳麦饭,小釜中有豆羹,惟愿世尊为慈愍故随意自取!”大王,我便受郁单曰法,即于大小釜中取羹饭而去。难提波罗陶师于后还家,见大釜中饭少,小釜中羹减,白父母曰:“谁大釜中取饭,小釜中取羹?”父母答曰:“贤子,今日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至此乞食,彼于大小釜中取羹饭去。”难提波罗陶师闻已,便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我家中随意自在。”彼以此欢喜结跏趺坐,息心静默,至于七日,于十五日中而得欢乐,其家父母于七日中亦得欢乐。   “‘复次,大王,我忆昔时依鞞婆陵耆村邑而受夏坐。大王,我尔时新作屋未覆,难提波罗陶师故陶屋新覆。大王,我告瞻侍比丘曰:“汝等可去坏难提波罗陶师故陶屋,持来覆我屋。”瞻侍比丘即受我教,便去往至难提波罗陶师家,挽坏故陶屋,作束持来,用覆我屋。难提波罗陶师父母闻坏故陶屋,闻已,问曰:“谁坏难提波罗故陶屋耶?”比丘答曰:“长老,我等是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瞻侍比丘,挽坏难提波罗陶师故陶屋,作束用覆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屋。”难提波罗父母语曰:“诸贤,随意持去,无有制者。”难提波罗陶师于后还家,见挽坏故陶屋,白父母曰:“谁挽坏我故陶屋耶?”父母答曰:“贤子,今日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瞻侍比丘挽坏故陶屋,作束持去,用覆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屋。”难提波罗陶师闻已,便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我家中随意自在。”彼以此欢喜结跏趺坐,息心静默,至于七日,于十五日中而得欢乐,其家父母于七日中亦得欢乐。   “‘大王,难提波罗陶师故陶屋竟夏四月都不患漏。所以者何?蒙佛威神故。大王,难提波罗陶师无有不忍,无有不欲,心无忧戚:“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我家中随意自在。”大王,汝有不忍,汝有不欲,心大忧戚:“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不受我请,于此波罗柰而受夏坐,及比丘众。”’   “于是,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颊鞞王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时,颊鞞王于迦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去后不久,便敕侍者:‘汝等可以五百乘车载满白粳米,王之所食种种诸味,载至难提波罗陶师家,而语之曰:“难提波罗,此五百乘车载满白粳米,王之所食种种诸味,颊鞞王送来饷汝。为慈愍故,汝今当受!”’时,彼侍者受王教已,以五百乘车载满白粳米,王之所食种种诸味,送诣难提波罗陶师家,到已,语曰:‘难提波罗陶师,此五百乘车载满白粳米,王之所食种种诸味,颊鞞王送来饷汝。为慈愍故,汝今当受!’于是,难提波罗陶师辞让不受,语侍者曰:‘诸贤,颊鞞王家国大事多,费用处广,我知如此,以故不受。’”   佛告阿难:“于意云何?尔时童子优多罗者,汝谓异人耶?莫作斯念!当知即是我也。   “阿难,我于尔时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已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天使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以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   “犹大雨时,水上之泡,或生或灭,若有目人住一处,观生时、灭时;我亦如是,以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   “犹大雨时,雨堕之滴,或上或下,若有目人住一处,观上时、下时;我亦如是,以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   “犹琉璃珠,清净自然,生无瑕秽,八楞善治,贯以妙绳,或青或黄,或赤、黑、白,若有目人住一处,观此琉璃珠,清净自然,生无瑕秽,八楞善治,贯以妙绳,或青或黄,或赤、黑、白;我亦如是,以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   “犹如两屋共一门,多人出入,若有目人住一处,观出时、入时;我亦如是,以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   “若有目人住高楼上,观于下人往来周旋、坐卧走踊;我亦如是,以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   “若有众生生于人间,不孝父母,不知尊敬沙门、梵志,不行如实,不作福业,不畏后世罪;彼因缘此,身坏命终,生阎王境界。阎王人收送诣王所,白曰:‘天王,此众生本为人时,不孝父母,不知尊敬沙门、梵志,不行如实,不作福业,不畏后世罪,惟愿天王处当其罪!’   “于是,阎王以初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汝颇曾见初天使来耶?’彼人答曰:‘不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本不见一村邑中,或男或女,幼小婴孩,身弱柔软,仰向自卧大小便中,不能语父母,父母抱移离不净处,澡浴其身,令得净洁?’彼人答曰:‘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于其后有识知时,何不作是念:“我自有生法,不离于生,我应行妙身、口、意业”?’彼人白曰:‘天王,我了败坏,长衰永失耶!’阎王告曰:‘汝了败坏,长衰永失!今当拷汝,如治放逸行、放逸人。汝此恶业非父母为,非王非天,亦非沙门、梵志所为,汝本自作恶不善业,是故汝今必当受报。’   “阎王以此初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已,复以第二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汝颇曾见第二天使来耶?’彼人答曰:‘不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本不见一村邑中,或男或女,年耆极老,寿过苦极,命垂欲讫,齿落头白,身曲偻步,拄杖而行,身体战动耶?’彼人答曰:‘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于其后有识知时,何不作是念:“我自有老法,不离于老,我应行妙身、口、意业”?’彼人白曰:‘天王,我了败坏,长衰永失耶!’阎王告曰:‘汝了败坏,长衰永失!今当拷汝,如治放逸行、放逸人。汝此恶业非父母为,非王非天,亦非沙门、梵志所为,汝本自作恶不善业,是故汝今必当受报。’   “阎王以此第二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已,复以第三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汝颇曾见第三天使来耶?’彼人答曰:‘不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本不见一村邑中,或男或女,疾病困笃,或坐卧床,或坐卧榻,或坐卧地,身生极苦甚重苦,不可爱念,令促命耶?’彼人答曰:‘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于其后有识知时,何不作是念:“我自有病法,不离于病,我应行妙身、口、意业”?’彼人白曰:‘天王,我了败坏,长衰永失耶!’阎王告曰:‘汝了败坏,长衰永失!今当拷汝,如治放逸行、放逸人。汝此恶行非父母为,非王非天,亦非沙门、梵志所为,汝本自作恶不善业,是故汝今必当受报。’   “阎王以此第三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已,复以第四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汝颇曾见第四天使来耶?’彼人答曰:‘不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本不见一村邑中,或男或女,若死亡时,或一、二日至六、七日,乌鸱所啄,豺狼所食,或以火烧,或埋地中,或烂腐坏耶?’彼人答曰:‘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于其后有识知时,何不作是念:“我自有死法,不离于死,我应行妙身、口、意业”?’彼人白曰:‘天王,我了败坏,长衰永失耶!’阎王告曰:‘汝了败坏,长衰永失!今当拷汝,如治放逸行、放逸人。汝此恶业非父母为,非王非天,亦非沙门、梵志所为,汝本自作恶不善业,是故汝今必当受报。’   “阎王以此第四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已,复以第五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汝颇曾见第五天使来耶?’彼人答曰:‘不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本不见王人捉犯罪人,种种拷治,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烧,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以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以龙蛇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生贯高标上,或枭其首耶?’彼人答曰:‘见也,天王。’阎王复问:‘汝于其后有识知时,何不作是念:“我今现见恶不善法”?’彼人白曰:‘天王,我了败坏,长衰永失耶!’阎王告曰:‘汝了败坏,长衰永失!今当拷汝,如治放逸行、放逸人。汝此恶业非父母为,非王非天,亦非沙门、梵志所为,汝本自作恶不善业,是故汝今必当受报。’   “阎王以此第五天使善问、善检、善教、善诃已,即付狱卒,狱卒便捉持,著四门大地狱中。于是颂曰:   “四柱有四门,壁方十二楞,   以铁为垣墙,其上铁覆盖。   地狱内铁地,炽燃铁火布,   深无量由延,乃至地底住。   极恶不可受,火色难可视,   见已身毛竖,恐惧怖甚苦。   彼堕生地狱,脚上头在下,   诽谤诸圣人,调御善清善。   “有时于后极大久远,为彼众生故,四门大地狱东门便开,东门开已,彼众生等走来趣向,欲求安处,求所归依。彼若集聚无量百千已,地狱东门便还自闭,彼于其中受极重苦,啼哭唤呼,心闷卧地,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极大久远,南门、西门、北门复开,北门开已,彼众生等走来趣向,欲求安处,求所归依。彼若集聚无量百千已,地狱北门复还自闭,彼于其中受极重苦,啼哭唤呼,心闷卧地,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   “复于后时极大久远,彼众生等从四门大地狱出,四门大地狱次生峰岩地狱,火满其中,无烟无焰,令行其上,往来周旋。彼之两足皮肉及血,下足则尽,举足则生,还复如故。治彼如是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   “复于后时极大久远,彼众生等从峰岩大地狱出,峰岩大地狱次生粪屎大地狱,满中粪屎,深无量百丈,彼众生等尽堕其中。彼粪屎大地狱中生众多虫,虫名凌瞿来,身白头黑,其嘴如针,此虫钻破彼众生足;破彼足已,复破膞肠骨;破膞肠骨已,复破髀骨;破髀骨已,复破髋骨;破髋骨已,复破脊骨;破脊骨已,复破肩骨、颈骨、头骨;破头骨已,食头脑尽。彼众生等如是逼迫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   “复于后时极大久远,彼众生等从粪屎大地狱出,粪屎大地狱次生铁鍱林大地狱。彼众生见已,起清凉想,便作是念:‘我等往彼,快得清凉。’彼众生等走往趣向,欲求安处,求所归依。彼若集聚无量百千已,便入铁鍱林大地狱中,彼铁鍱林大地狱中,四方则有大热风来;热风来已,铁鍱便落;铁鍱落时,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及余支节,截身血涂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复次,彼铁鍱林大地狱中生极大狗,牙齿极长,揽彼众生,从足剥皮,至头便食;从头剥皮,至足便食。彼众生等如是逼迫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复次,彼铁鍱林大地狱中生大乌鸟,两头铁喙,住众生额,生挑眼吞,喙破头骨,取脑而食。彼众生等如是逼迫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   “复于后时极大久远,彼众生等从铁鍱林大地狱出,铁鍱林大地狱次生铁剑树林大地狱。彼大剑树高一由延,刺长尺六,令彼众生使缘上下;彼上树时,刺便下向;若下树时,刺便上向。彼剑树刺贯刺众生,刺手、刺足,或刺手足,刺耳、刺鼻,或刺耳鼻及余支节,刺身血涂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   “复于后时极大久远,彼众生等从铁剑树林大地狱出,铁剑树林大地狱次生灰河,两岸极高,周遍生刺,沸灰汤满,其中极暗。彼众生见已,起冷水想:‘当有冷水。’彼起想已,便作是念:‘我等往彼,于中洗浴,恣意饱饮,快得凉乐。’彼众生等竞走趣向,入于其中,欲求乐处,求所归依。彼若集聚无量百千已,便堕灰河;堕灰河已,顺流、逆流,或顺逆流。彼众生等顺流、逆流、顺逆流时,皮熟堕落,肉熟堕落,或皮肉熟俱时堕落,唯骨锁在。灰河两岸有地狱卒,手捉刀剑、大棒、铁叉,彼众生等欲度上岸,彼时狱卒还推著中。   “复次,灰河两岸有地狱卒,手捉钩罥,钩挽众生从灰河出,著热铁地,洞燃俱炽,举彼众生极扑著地,在地旋转,而问之曰:‘汝从何来?’彼众生等佥共答曰:‘我等不知所从来处,但我等今唯患大饥。’彼地狱卒便捉众生著热铁床,洞燃俱炽,强令坐上,以热铁钳钳开其口,以热铁丸洞燃俱炽,著其口中。彼热铁丸烧唇,烧唇已烧舌,烧舌已烧龂,烧龂已烧咽,烧咽已烧心,烧心已烧大肠,烧大肠已烧小肠,烧小肠已烧胃,烧胃已从身下过。彼如是逼迫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   “复次,彼地狱卒问众生曰:‘汝欲何去?’众生答曰:‘我等不知欲何所去,但患大渴。’彼地狱卒便捉众生著热铁床,洞燃俱炽,强令坐上,以热铁钳钳开其口,以沸洋铜灌其口中。彼沸洋铜烧唇,烧唇已烧舌,烧舌已烧龂,烧龂已烧咽,烧咽已烧心,烧心已烧大肠,烧大肠已烧小肠,烧小肠已烧胃,烧胃已从身下过。彼如是逼迫无量百千岁,受极重苦,终不得死,要令彼恶不善业尽。   “若彼众生地狱恶不善业不悉尽、不一切尽、尽无余者,彼众生等复堕灰河中,复上下铁剑树林大地狱,复入铁鍱林大地狱,复堕粪屎大地狱,复往来峰岩大地狱,复入四门大地狱中。若彼众生地狱恶不善业悉尽、一切尽、尽无余者,彼于其后或入畜生,或堕饿鬼,或生天中。若彼众生本为人时,不孝父母,不知尊敬沙门、梵志,不行如实,不作福业,不畏后世罪;彼受如是不爱、不念、不喜苦报,譬犹若彼地狱之中。若彼众生本为人时,孝顺父母,知尊敬沙门、梵志,行如实事,作福德业,畏后世罪;彼受如是可爱、可念、可喜乐报,犹虚空神宫殿之中。   “昔者阎王在园观中而作是愿:‘我此命终,生于人中,若有族姓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彼为云何?谓刹利大长者族、梵志大长者族、居士大长者族。若更有如是族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生如是家。生已觉根成就,如来所说正法之律,愿得净信。得净信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昔者阎王在园观中而作是愿。于是颂曰:   “为天使所诃,人故放逸者,   长夜则忧戚,谓弊欲所覆。   为天使所诃,真实有上人,   终不复放逸,善说妙圣法。   见受使恐怖,求愿生老尽,   无受、灭无余,便为生老讫。   彼到安隐乐,现法得灭度,   度一切恐怖,亦度世间流。”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三   乌鸟喻、说本,天柰林、善见,   三十喻、转轮,蜱肆最在后。 王相应品乌鸟喻经第八(第二小土城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昔转轮王欲试珠宝时,便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集四种军已,于夜暗中竖立高幢,安珠置上,出至园观;珠之光耀,照四种军,明之所及,方半由延。彼时,有一梵志而作是念:‘我宁可往见转轮王及四种军,观琉璃珠。’尔时,梵志复作是念:‘且置见转轮王及四种军、观琉璃珠,我宁可往至彼林间。’   “于是,梵志便往诣林,到已入中,至一树下。坐已未久,有一獭兽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獭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欲舍去,入彼大河。我今欲去,唯畏于人。’时,彼獭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究暮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究暮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欲舍去,依彼死牛聚处栖宿,或依死驴,或依死人聚处栖宿。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彼究暮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鹫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鹫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大墓复至大墓杀害而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时,彼鹫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食吐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食吐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见向者鹫鸟去耶?我食彼吐。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彼食吐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豺兽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豺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深涧至深涧,从榛莽至榛莽,从僻静至僻静处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时,彼豺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乌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乌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强额痴狂,何为问我:汝从何来?为欲何去?’彼时乌鸟,面诃梵志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狌狌兽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狌狌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园至园,从观至观,从林至林,饮清泉水,食好果来。我今欲去,不畏于人。’彼狌狌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   佛告诸比丘:“吾说此喻,欲令解义,汝等当知此说有义。时,彼獭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而彼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獭兽已,而问之曰:‘善来!獭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欲舍去,入彼大河。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入恶不善秽污法中,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以比丘莫行如獭,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究暮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彼入他家教化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究暮已,而问之曰:‘善来!究暮,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今欲去,依彼死牛聚处栖宿,或依死驴,或依死人聚处栖宿。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依恶不善秽污之法,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以比丘莫行如究暮,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时,彼鹫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者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彼入他家教化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鹫鸟已,而问之曰:‘善来!鹫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大墓复至大墓杀害而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鹫鸟,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食吐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彼入比丘尼房教化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彼比丘尼入若干家说好说恶,受信施物持与比丘,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食吐鸟已,而问之曰:‘善来!食吐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见向者鹫鸟去耶?我食彼吐。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食吐鸟,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时,彼豺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贫村住,彼若知村邑及城郭中多有智慧精进梵行者,即便避去。若知村邑及城郭中无有智慧精进梵行者,而来住中,或九月,或十月。诸比丘见已,便问:‘贤者,何处游行?’彼即答曰:‘诸贤,我依某处贫村邑行。’诸比丘闻已,即作是念:‘此贤者难行而行。所以者何?此贤者乃能依某贫村邑行。’诸比丘等便共恭敬礼事供养,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豺兽已,而问之曰:‘善来!豺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深涧至深涧,从榛莽至榛莽,从僻静至僻静处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豺,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时,乌鸟面诃梵志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贫无事处而受夏坐,彼若知村邑及城郭中多有智慧精进梵行者,即便避去。若知村邑及城郭中无有智慧精进梵行者,而来住中二月、三月。诸比丘见已,问曰:‘贤者,何处夏坐?’答曰:‘诸贤,我今依某贫无事处而受夏坐。我不如彼诸愚痴辈,作床成就,具足五事而住于中,中前中后、中后中前,口随其味,味随其口,求而求,索而索。’时,诸比丘闻已,即作是念:‘此贤者难行而行。所以者何?此贤者乃能依某贫无事处而受夏坐。’诸比丘等便共恭敬礼事供养,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乌鸟已,而问之曰:‘善来!乌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强额痴狂,何为问我:汝从何来?为欲何去?’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乌,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狌狌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日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于身,守摄诸根,立于正念。彼从村邑乞食已竟,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或至无事处,或至树下,或至空屋中,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彼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善法中无有犹豫,彼于疑惑净除其心。彼已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智通作证,彼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已,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犹如梵志见狌狌已,而问之曰:‘善来!狌狌,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园至园,从观至观,从林至林,饮清泉水,啖好果来。我今欲去,不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   “是以比丘莫行如獭,莫行如究暮,莫行如鹫,莫行如食吐鸟,莫行如豺,莫行如乌,当行如狌狌。所以者何?世中无著真人如狌狌兽。”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说本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波罗柰,在仙人住处鹿野园中。   时,诸比丘于中食后,以小因缘集坐讲堂,共论此事:“云何,诸贤,居士在家何者为胜?为比丘等持戒妙法,成就威仪,入家受食耶?为朝朝益利百千万倍乎?”   或有比丘作是说者:“诸贤,何用益利百千万倍,唯此至要,若有比丘持戒妙法,成就威仪,入家受食,非为朝朝益利百千万倍。”   是时,尊者阿那律陀亦在众中。于是,尊者阿那律陀告诸比丘:“诸贤,何用益利百千万倍?设复过是,唯此至要,若有比丘持戒妙法,成就威仪,入家受食,非为朝朝益利百千万倍。所以者何?我忆昔时在此波罗柰国为贫穷人,唯仰捃拾客担生活。是时,此波罗柰国灾旱、早霜、虫蝗,五谷不熟,人民荒俭,乞求难得。是时,有一辟支佛,名曰无患,依此波罗柰住。于是,无患辟支佛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波罗柰而行乞食。我于尔时为捃拾故,早出波罗柰。诸贤,我登出时,逢见无患辟支佛入彼。时,无患辟支佛持净钵入,如本净钵出。   “诸贤,我时捃还入波罗柰,复见无患辟支佛出。彼见我已,便作是念:‘我旦入时,见此人出;我今还出,复见此人入。此人或能未得食也,我今宁可随此人去。’时,辟支佛便追寻我,如影随形。诸贤,我持捃还到家,舍担而回顾视,便见无患辟支佛来追寻我后,如影随形。我见彼已,便作是念:‘我旦出时,见此仙人入城乞食。今此仙人或未得食,我宁可自缺己食,分与此仙人。’作是念已,即持食分与辟支佛,白曰:‘仙人,当知此食是我己分,为慈愍故,愿哀受之!’时,辟支佛即答我曰:‘居士,当知今年灾旱、早霜、虫蝗,五谷不熟,人民荒俭,乞求难得。汝可减半著我钵中,汝自食半,俱得存命,如是者好。’我复白曰:‘仙人,当知我在居家自有釜灶、有樵薪、有谷米,饮食早晚亦无时节。仙人,当为慈愍我故,尽受此食!’时,辟支佛为慈愍故,便尽受之。   “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七反生天,得为天王;七反生人,复为人王。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得生如此释种族中,大富丰饶,多诸畜牧、封户、食邑,资财无量,珍宝具足。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弃舍百千姟金钱王,出家学道,况复其余种种杂物?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为王、王臣、梵志、居士、一切人民所见识待,及四部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所见敬重。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常为人所请求,令受饮食、衣被、氍氀、毾[毯-炎+登]、床褥、綩綖、病瘦汤药、诸生活具,非不请求。若我尔时知彼沙门是无著真人者,所获福报当复转倍,受大果报,极妙功德,明所彻照,极广甚大。”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无著真人逮正解脱,说此颂曰:   “我忆昔贫穷,唯仰捃拾活,   缺己供沙门,无患最上德。   因此生释种,名曰阿那律,   善解能歌舞,作乐常欢喜。   我得见世尊,正觉如甘露,   见已生信乐,弃舍家学道。   我得识宿命,知本之所生,   生三十三天,七反住于彼。   此七彼亦七,世受生十四,   人间及天上,初不堕恶处。   我今知死生,众生往来处,   知他心是非,贤圣五娱乐。   得五支禅定,常息心静默,   已得静正住,便逮净天眼。   所为今学道,远离弃舍家,   我今获此义,得入佛境界。   我不乐于死,亦不愿于生,   随时任所适,建立正念智。   随耶离竹林,我命在彼尽,   当在竹林下,无余般涅槃。”   尔时,世尊在于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   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至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问诸比丘:“汝等今日以何事故集坐讲堂?”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今日以尊者阿那律陀因过去事而说法故集坐讲堂。”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汝等今日欲从佛闻因未来事而说法耶?”   诸比丘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因未来事而说法者,诸比丘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诸比丘,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广分别说。”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诸比丘,未来久远当有人民寿八万岁。人寿八万岁时,此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村邑相近,如鸡一飞。诸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女年五百乃当出嫁。诸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唯有如是病,谓寒、热、大小便、欲、饮食、老,更无余患。   “诸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有王名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六肘,彼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彼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尔时,尊者阿夷哆在众中坐。于是,尊者阿夷哆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作王,号名曰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我当有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我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大肘,我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我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于是,世尊诃尊者阿夷哆曰:“汝愚痴人!应更一死,而求再终。所以者何?谓汝作是念:‘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作王,号名曰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我当有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我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六肘,我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我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世尊告曰:“阿夷哆,汝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当得作王,号名曰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汝当有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汝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六肘,汝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汝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汝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告诸比丘:“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当有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犹如我今已成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犹如我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犹如我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彼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犹如我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彼当有无量百千比丘众,犹如我今无量百千比丘众。”   尔时,尊者弥勒在彼众中。于是,尊者弥勒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成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如今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如今世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我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今世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我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如今世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我当有无量百千比丘众,如今世尊无量百千比丘众。”   于是,世尊叹弥勒曰:“善哉!善哉!弥勒,汝发心极妙,谓领大众。所以者何?如汝作是念:‘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成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如今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如今世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我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今世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我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如今世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   佛复告曰:“弥勒,汝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当得作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犹如我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汝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犹如我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汝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犹如我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汝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犹如我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汝当有无量百千比丘众,犹如我今无量百千比丘众。”   尔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世尊回顾告曰:“阿难,汝取金缕织成衣来,我今欲与弥勒比丘。”   时,尊者阿难受世尊教,即取金缕织成衣来,授与世尊。于是,世尊从尊者阿难受此金缕织成衣已,告曰:“弥勒,汝从如来取此金缕织成之衣,施佛、法、众。所以者何?弥勒,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世间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   于是,尊者弥勤从如来取金缕织成衣已,施佛、法、众。   时,魔波旬便作是念:“此沙门瞿昙游行波罗柰仙人住处鹿野园中,彼为弟子因未来说法,我宁可往而娆乱之。”   时,魔波旬往至佛所,到已向佛即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容貌妙第一,   华鬘璎珞身,明珠佩其臂,   若在鸡头城,螺王境界中”   于是,世尊而作是念:“此魔波旬来到我所,欲相娆乱。”世尊知已,为魔波旬即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无伏无疑惑,   断生老病死,无漏所作讫,   若行梵行者,弥勒境界中。”   于是,魔王复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名衣上妙服,   栴檀以涂体,身[月+庸]直姝长,   若在鸡头城,螺王境界中。”   尔时,世尊复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无主亦无家,   手不持金宝,无为无所忧,   若行梵行者,弥勒境界中。”   于是,魔王复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名财好饮食,   善能解歌舞,作乐常欢喜,   若在鸡头城,螺王境界中。”   尔时,世尊复说颂曰:   “彼为必度岸,如鸟破网出,   得禅自在游,具乐常欢喜,   汝魔必当知,我已相降伏。”   于是,魔王复作是念:“世尊知我!善逝见我!”愁恼忧戚不能得往,即于彼处忽没不现。   佛说如是,弥勒、阿夷哆、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四王相应品大天奈林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至弥萨罗,住大天柰林中。   尔时,世尊行道中路欣然而笑。尊者阿难见世尊笑,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缘笑?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无因缘,终不妄笑。愿闻其意!”   彼时,世尊告曰:“阿难,在昔异时此弥萨罗柰林之中,于彼有王,名曰大天,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阿难,彼大天王成就七宝,为何谓耶?谓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轮宝?阿难,时,大天王于月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上;有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焰,光明昱烁。大天王见已,欢喜踊跃,心自念曰:‘生贤轮宝,生妙轮宝,我亦曾从古人闻之:若顶生刹利王于月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上;有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焰,光明昱烁。彼必当作转轮王也。我将无作转轮王耶?’   “阿难,昔大天王将欲自试天轮宝。时,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集四种军已,诣天轮宝所,以左手抚轮,右手转之,而作是语:‘随天轮宝,随天轮宝之所转去。’阿难,彼天轮宝转已即去,向于东方。时,大天王亦自随后及四种军。若天轮宝有所住处,时大天王即彼止宿及四种军。于是,东方诸小国王,彼皆来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善来!天王,此诸国土极大丰乐,多有人民,尽属天王,惟愿天王以法教之!我等亦当辅佐天王。’于是,大天王告诸小王曰:‘卿等各各自领境界,皆当以法,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   “阿难,彼天轮宝过东方去,度东大海,回至南方、西方、北方。阿难,随天轮宝周回转去时,大天王亦自随后及四种军。若天轮宝有所住处,时大天王即彼止宿及四种军。于是北方诸小国王,彼皆来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善来!天王,此诸国土极大丰乐,多有人民,尽属天王,惟愿天王以法教之!我等亦当辅佐天王。’于是,大天王告诸小王曰:‘卿等各各自领境界,皆当以法,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阿难,彼天轮宝过北方去,度北大海,即时速还至本王城。彼大天王坐正殿上断理财物,时,天轮宝住于虚空。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天轮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象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象宝,彼象极白而有七支,其象名曰于娑贺。大天王见已,欢喜踊跃,若可调者,极令贤善。阿难,彼大天王则于后时告象师曰:‘汝速御象,令极善调。若象调已,便来白我。’尔时,象师受王教已,至象宝所,速御象宝,令极善调。彼时象宝受极御治,疾得善调。犹昔良象寿无量百千岁,以无量百千岁受极御治,疾得善调;彼象宝者亦复如是,受极御治,疾得善调。阿难,尔时,象师速御象宝,令极善调。象宝调已,便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当知我以极御治之,象宝已调,随天王意。’阿难,昔大天王试象宝时,平旦日出,至象宝所,乘彼象宝,游一切地乃至大海,即时速还至本王城。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白象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马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马宝。彼马宝者,极绀青色,头像如鸟,以毛严身,名髦马王。天王见已,欢喜踊跃,若可调者,极令贤善。阿难,彼大天王则于后时告马师曰:‘汝速御马,令极善调。若马调已,便来白我。’尔时,马师受王教已,至马宝所,速御马宝,令极善调。彼时马宝受极御治,疾得善调。犹昔良马寿无量百千岁,以无量百千岁受极御治,疾得善调;彼马宝者亦复如是,受极御治,疾得善调。阿难,尔时,马师速御马宝,令极善调。马宝调已,便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当知我以极御治之,马宝已调,随天王意。’阿难,昔大天王试马宝时,平旦日出,至马宝所,乘彼马宝,游一切地乃至大海,即时速还至本王城。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绀马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珠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珠宝。彼珠宝者,明净自然,无有造者,八楞无垢,极好磨治,贯以五色绳,青、黄、赤、白、黑。阿难,时,大天王内宫殿中欲得灯明,即用珠宝。阿难,昔大天王试珠宝时,便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集四种军已,于夜暗中竖立高幢,安珠置上,出至园观,珠之光耀照四种军,明之所及方半由延。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明珠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女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女宝。彼女宝者,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少不及天,姿容端正,睹者欢悦,口出芬馥青莲华香,身诸毛孔出栴檀馨,冬则身温,夏则身凉。彼女至心承事于王,发言悦乐,所作捷疾,聪明智慧,欢喜行善。彼女念王,常不离心,况身、口行?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美女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成就居士之宝?阿难,时,大天王生居士宝。彼居士宝极大丰富,资财无量,多有畜牧、封户、食邑,种种具足福业之报,而得天眼,见诸宝藏,空、有悉见,见有守护、无守护者,金藏、钱藏,作以不作皆悉见之。阿难,彼居士宝诣大天王,白曰:‘天王,若欲得金及钱宝者,天王莫忧!我自知时。’阿难,昔大天王试居士宝时,彼王乘船,入恒水中,告曰:‘居士,我欲得金及以钱宝。’居士白曰:‘天王,愿船至岸。’时,大天王告曰:‘居士,正欲此中得,正欲此中得。’居士白曰:‘天王,愿令船住。’阿难,时,居士宝至船前头,长跪伸手,便于水中举四藏,出金藏、钱藏、作藏、不作藏,白曰:‘天王,随意所欲,金及钱宝恣其所用;用已余者,还著水中。’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居士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成就主兵臣宝?阿难,时,大天王生主兵宝。彼主兵臣聪明智慧,辩才巧言,多识分别。主兵臣宝为大天王设现世义,劝安立之;设后世义,劝安立之;设现世义、后世义,劝安立之。彼主兵臣为大天王,欲合军众,便能合之,欲解便解,欲令大天王四种军众不使疲乏,及劝助之,诸臣亦然。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主兵臣宝。   “阿难,是谓大天王成就七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彼大天王寿命极长八万四千岁,为童子嬉戏八万四千岁,作小国王八万四千岁,为大国王八万四千岁,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住大天柰林中。阿难,若大天王寿命极长八万四千岁,为童子嬉戏八万四千岁,作小国王八万四千岁,为大国王八万四千岁,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住大天柰林中者,是谓大天王第一如意之德。   “复次,阿难,彼大天王无有疾病,成就平等食味之道,不冷不热,安隐无诤,由是之故,其所饮食而得安消。阿难,若大天王无有疾病,成就平等食味之道,不冷不热,安隐无诤,由是之故,其所饮食而得安消者,是谓大天王第二如意之德。   “复次,阿难,彼大天王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少不及天,端正姝好,睹者欢悦。阿难,若大天王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小不及天,端正姝好,观者欢悦,是谓大天王第三如意之德。   “复次,阿难,彼大天王常于爱念梵志、居士,如父念子;梵志、居土亦复敬重于大天王,如子敬父。阿难,昔大天王在园观中告御者曰:‘徐徐御车,我欲久视梵志、居士。’梵志、居士亦告御者:‘徐徐御车,我等欲久视大天王。’阿难,若大天王常于爱念梵志、居士,如父念子;梵志、居士亦复敬重于大天王,如子敬父者,是谓大天王第四如意之德。   “阿难,是谓大天王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阿难,彼大天王则于后时告剃须人:‘汝若见我头生白发者,便可启我。’于是,剃须人受王教已,而于后时沐浴王头,见生白发,见已,启曰:‘天王,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彼大天王复告剃发人:‘汝持金镊徐拔白发,著吾手中。’时,剃发人闻王教已,即以金镊徐拔白发,著王手中。阿难,彼大天王手捧白发而说颂曰:   “‘我头生白发,寿命转衰减,    天使已来至,我今学道时。’   “阿难,彼大天王见白发已,告太子曰:‘太子,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太子,我已得人间欲,今当复求天上之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使已至,头生白发者,汝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云何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若此国中传授法绝,不复续者,是名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以是之故,我今为汝转。太子,我已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   “阿难,彼大天王以此国政付受太子,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王柰林中。彼亦转轮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如前所说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阿难,彼转轮王亦于后时告剃发人:‘汝若见我头生白发者,便可启我。’于是,剃发人受王教已,而于后时沐浴王头,见生白发,见已,启曰:‘天王,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彼转轮王复告剃发人:‘汝持金镊徐拔白发,著吾手中。’时,剃须人闻王教已,即以金镊徐拔白发,著王手中。阿难,彼转轮王手捧白发,而说颂曰:   “‘我头生白发,寿命转衰减,    天使已来至,我今学道时。’   “阿难,彼转轮王见白发已,告太子曰:‘太子,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太子,我已得人间欲,今当复求天上之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使已至,头生白发者,汝亦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云何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若此国中传授法绝,不复续者,是名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以是之故,我今为汝转。太子,我已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   “阿难,彼转轮王以此国政付授太子,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柰林中。   “阿难,是为从子至子,从孙至孙,从族至族,从见至见,展转八万四千转轮王,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柰林中。彼最后王名曰尼弥,如法法王,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   “彼时,三十三天集坐善法讲堂,咨嗟称叹尼弥王曰:‘诸贤,鞞陀提人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彼最后王名曰尼弥,如法法王,行法如法,而为大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   “时,天帝释亦在众中。于是,天帝释告三十三天曰:‘诸贤,汝等欲得即在此见尼弥王耶?’三十三天白曰:‘拘翼,我等欲得即在此见彼尼弥王。’尔时,帝释犹如力士屈伸臂顷,于三十三天上忽没不现,已来至此尼弥王殿。于是,尼弥王见天帝释,见已,问曰:‘汝为是谁?’帝释答曰:‘大王,闻有天帝释耶?’答曰:‘闻有帝释。’告曰:‘我即是也。大王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三十三天为汝集坐善法讲堂,咨嗟称叹曰:“诸贤,鞞陀提人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彼最后王名曰尼弥,如法法王,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大王,欲见三十三天耶?’答曰:‘欲见。’帝释复告尼弥王曰:‘我还天上,当敕严驾千象车来,大王乘车娱乐游戏升于天上。’时,尼弥王为天帝释默然而受。   “于是,帝释知尼弥王默然受已,犹如力士屈伸臂顷,于尼弥王殿忽没不现,已还至彼三十三天。帝释到已,告御者曰:‘汝速严驾千象车,往迎尼弥王,到已白曰:“大王,当知天帝释遣此千象车来迎于大王,可乘此车娱乐游戏升于天上。”王乘车已,复白王曰:“王欲令我从何道送?为从恶受恶报道,为从妙受妙报道耶?”’   “于是,御者受帝释教已,即便严驾千象车,往至尼弥王所,到已白曰:‘大王,当知帝释遣此千象车来迎于大王,可乘此车娱乐游戏升于天上。’时,尼弥王升彼车已,御者复白王:‘欲令我从何道送?为从恶受恶报道?为从妙受妙报道耶?’时,尼弥王告御者曰:‘汝于两道中间送我,恶受恶报,妙受妙报。’于是,御者便于两道中间送王,恶受恶报,妙受妙报。于是,三十三天遥见尼弥王来,见已称善:‘善来!大王,善来!大王,可与三十三天共住娱乐。’时,尼弥王为三十三天而说颂曰:   “‘犹如假借乘,一时暂求车,    此处亦复然,谓为他所有。    我还弥萨罗,当作无量善,    因是生天上,作福为资粮。’   “阿难,昔大天王者,汝谓异人耶?莫作是念!当知即是我也。阿难,我昔从子至子,从孙至孙,从族至族,从我展转八万四千转轮王,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柰林中。阿难,我尔时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得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为汝转相继法,汝亦当复转相继法,莫令佛种断。阿难,云何我今为汝转相继法,汝亦当复转相继法,莫令佛种断?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阿难,是谓我今为汝转相继法,汝亦当复转相继法,莫令佛种断。”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大善见王经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尸城,住惒跋单力士娑罗林中。   尔时,世尊最后欲取般涅槃时,告曰:“阿难,汝往至双娑罗树间,可为如来北首敷床,如来中夜当般涅槃。”   尊者阿难受如来教,即诣双树,于双树间而为如来北首敷床。敷床已讫,还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已为如来于双树间北首敷床,惟愿世尊自当知时!”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至双树间,四叠郁多罗僧以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最后欲取般涅槃。   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更有余大城,一名、瞻波,二名、舍卫,三名、鞞舍离,四名、王舍城,五名、波罗柰,六名、加维罗卫。世尊不于彼般涅槃,何故正在此小土城?诸城之中此最为下。”   是时,世尊告曰:“阿难,汝莫说此为小土城,诸城之中此最为下。所以者何?乃过去时,此拘尸城名拘尸王城,极大丰乐,多有人民。阿难,拘尸王城长十二由延,广七由延。阿难,造立楼橹,高如一人,或二、三、四至高七人。阿难,拘尸王城于外周匝有堑七重,其堑则以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其底布以四种宝沙——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拘尸王城周匝外有垣墙七重,其墙亦以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拘尸王城周匝七重,行四宝多罗树——金、银、琉璃及水精,金多罗树银叶华实,银多罗树金叶华实,琉璃多罗树水精叶华实,水精多罗树琉璃叶华实。   “阿难,彼多罗树间作种种华池——青莲华池,红莲、赤莲、白莲华池。阿难,其华池岸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其底布以四种宝沙——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彼池中有四宝梯陛——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陛银蹬,银陛金蹬,琉璃陛水精蹬,水精陛琉璃蹬。阿难,彼池周匝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池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   “阿难,于彼池中植种种水华——青莲华,红莲、赤莲、白莲华,常水常华,无守视者,通一切人。阿难,于彼池岸植种种陆华——修摩那华、婆师华、薝蔔华、修揵提华、摩头揵提华、阿提牟哆华、波罗头华。   “阿难,其华池岸有众多女,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少不及天,姿容端正,睹者欢悦,众宝璎珞,严饰具足。彼行惠施,随其所须,饮食、衣被、车乘、屋舍、床褥、氍氀、给使、明灯,悉以与之。   “阿难,其多罗树叶,风吹之时,有极上妙音乐之声,犹五种妓工师作乐,极妙上好谐和之音。阿难,其多罗树叶,风吹之时,亦复如是。阿难,拘尸城中设有弊恶极下之人,其有欲得五种妓乐者,即共往至多罗树间,皆得自恣,极意娱乐。阿难,拘尸王城常有十二种声,未曾断绝,象声、马声、车声、步声、吹螺声、鼓声、薄洛鼓声、伎鼓声、歌声、舞声、饮食声、惠施声。   “阿难,拘尸城中有王,名大善见,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如前所说七宝、四种人如意之德。   “阿难,于是,拘尸王城梵志、居士,多取珠宝、钳婆罗宝,载诣大善见王,白曰:‘天王,此多珠宝、钳婆罗宝,天王当为见慈愍故,愿垂纳受!’大善见王告梵志、居士曰:‘卿等送献,我所不须,吾亦自有。’   “阿难,复有八万四千诸小国王诣大善见王,白曰:‘天王,我等欲为天王作殿。’大善见王告诸小王:‘卿等欲为我作正殿,我所不须,自有正殿。’八万四千诸小国王皆叉手向,再三白曰:‘天王,我等欲为天王作殿,我等欲为天王作殿。’于是,大善见王为八万四千诸小王故,默然而听。尔时,八万四千诸小国王知大善见王默然听已,拜谒辞退,绕三匝而去,各还本国,以八万四千车载金自重,并及其钱作以不作,复以一一珠宝之柱载往拘尸城,去城不远,作大正殿。   “阿难,彼大正殿长一由延,广一由延。阿难,彼大正殿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彼大正殿四宝梯陛——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陛银蹬,银陛金蹬,琉璃陛水精蹬,水精陛琉璃蹬。阿难,大正殿中有八万四千柱,以四宝作——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柱银栌磉,银柱金栌磉,琉璃柱水精栌磉,水精柱琉璃栌磉。阿难,大正殿内立八万四千楼,以四宝作——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楼银覆,银楼金覆,琉璃楼水精覆,水精楼琉璃覆。   “阿难,大正殿中设八万四千御座,亦四宝作——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楼设银御座,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如是银楼设金御座,琉璃楼设水精御座,水精楼设琉璃御座,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阿难,彼大正殿周匝绕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大正殿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   “阿难,彼大正殿具足成已,八万四千诸小国王去殿不远,作大华池。阿难,彼大华池长一由延,广一由延。阿难,彼大华池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其底布以四种宝沙——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彼大华池有四宝梯陛——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陛银蹬,银陛金蹬,琉璃陛水精蹬,水精陛琉璃蹬。   “阿难,彼大华池周匝绕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大华池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阿难,彼大华池其中则有种种水华——青莲华、红莲、赤莲、白莲华,常水常华,有守视者,不通一切人。阿难,彼大华池其岸则有种种陆华——修摩那华、婆师华、薝蔔华、修揵提华、摩头揵提华、阿提牟哆华、波罗赖华。   “阿难,如是大殿及大华池具足成已,八万四千诸小国王去殿不远,作多罗园。阿难,彼多罗园长一由延,广一由延。阿难,多罗园中植八万四千多罗树,则以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多罗树银叶华实,银多罗树金叶华实,琉璃多罗树水精叶华实,水精多罗树琉璃叶华实。阿难,彼多罗园周匝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多罗园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   “阿难,如是大殿华池及多罗园具足成已,八万四千诸小国王即共往诣大善见王,白曰:‘天王,当知大殿华池及多罗园悉具足成,惟愿天王随意所欲。’阿难,尔时,大善见王便作是念:‘我不应先升此大殿!若有上尊沙门、梵志,依此拘尸王城住者,我宁可请一切来集坐此大殿,施设上味极美肴馔,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皆令饱满,食竟收器,行澡水讫,发遣令还。’   “阿难,大善见王作是念已,即请上尊沙门、梵志,依彼拘尸王城住者,一切来集升大正殿。都集坐已,自行澡水,便以上味极美肴馔,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皆令饱满。食竟收器,行澡水讫,受咒愿已,发遣令还。   “阿难,大善见王复作是念:‘今我不应大正殿中而行于欲,我宁可独将一侍人升大殿住。’阿难,大善见王则于后时,将一侍人升大正殿,便入金楼,坐银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从金楼出,次入银楼,坐金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从银楼出,入琉璃楼,坐水精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从琉璃楼出,入水精楼,坐琉璃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   “阿难,尔时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并久不见大善见王,各怀饥虚,渴仰欲见。于是,八万四千夫人共诣女宝,白曰:‘天后,当知我等并久不觐天王。天后,我等今欲共见天王。’女宝闻已,告主兵臣:‘汝今当知,我等并久不觐天王,今欲往见。’主兵臣闻,即送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至大正殿。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亦共侍送至大正殿。当去之时,其声高大,音响震动,大善见王闻其声高大,音声震动,闻已,即问傍侍者曰:‘是谁声高大,音响震动?’侍者白曰:‘天王,是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今悉共来诣大正殿。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亦复共来诣大正殿,是故其声高大,音响震动。’大善见王闻已,告侍者曰:‘汝速下殿,可于露地疾敷金床,讫还白我。’侍者受教,即从殿下,则于露地疾敷金床讫,还白曰:‘已为天王则于露地敷金床讫,随天王意。’   “阿难,大善见王即共侍者从殿来下,升金床上,结跏趺坐。阿难,彼时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皆悉共前,诣大善见王。阿难,大善见王遥见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见已,则便闭塞诸根。于是,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见王闭塞诸根已,便作是念:‘天王今必不用我等。所以者何?天王适见我等,便闭塞诸根。’   “阿难,于是,女宝则前往诣大善见王,到已,白曰:‘天王,当知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尽是天王所有,惟愿天王常念我等,乃至命终!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尽是天王所有,惟愿天王常念我等,乃至命终!’   “彼时大善见王闻斯语已,告女宝曰:‘妹,汝等长夜教我为恶,不令行慈。妹,汝等从今已后,当教我行慈,莫令为恶。’阿难,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却住一面,涕零悲泣,而作此语:‘我等非是天王之妹,而今天王称我等为妹。’   “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各各以衣抆拭其泪,复前往诣大善见王,到已,白曰:‘天王,我等云何教天王行慈,不为恶耶?’大善见王答曰:‘诸妹,汝等为我,应如是说:“天王知不?人命短促,当就后世,应修梵行,生无不终。天王,当知彼法必来,非可爱念,亦不可喜,坏一切世,名曰为死。是以天王于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有念有欲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于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天王有欲有念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诸妹,汝等如是教我行慈,不令为恶。’   “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白曰:‘天王,我等从今已后,当教天王行慈,不令为恶。天王,人命短促,当就后世。彼法必来,非可爱念,亦不可喜,坏一切世,名曰为死。是以天王于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有念有欲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于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天王有欲有念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阿难,大善见王为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发遣令还。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知大善见王发遣已,各拜辞还。   “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还去不久,大善见王即共侍者还升大殿,则入金楼,坐银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从金楼出,次入银楼,坐金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悲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从银楼出,入琉璃楼,坐水精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喜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从琉璃楼出,入水精楼,坐琉璃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舍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阿难,大善见王于最后时生微微死痛,犹如居士或居士子,食极妙食,生小微烦。阿难,大善见王于最后时生微微死痛亦复如是。阿难,尔时大善见王,修习四梵室,舍念欲已,乘是命终,生梵天中。   “阿难,在昔异时大善见王者,汝谓异人耶?莫作斯念!当知即是我也。阿难,我于尔时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得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阿难,从拘尸城,从惒跋单力士娑罗林,从尼连然河,从婆求河,从天冠寺,从为我敷床处,我于其中间七反舍身,于中六返为转轮王,今第七如来、无所著、等正觉。   “阿难,我不复见世中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天至人,更复舍身者,是处不然。阿难,我今最后生、最后有、最后身、最后形、得最后我,我说是苦边。”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五王相应品三十喻经第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俱,共受夏坐。   尔时,世尊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在比丘众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已,便入定意,观诸比丘心。于是,世尊见比丘众静坐默然极默然,无有睡眠,除阴盖故。比丘众坐甚深极甚深,息极息、妙极妙。   是时,尊者舍梨子亦在众中。于是,世尊告曰:“舍梨子,比丘众静坐默然极默然,无有睡眠,除阴盖故。比丘众坐甚深极甚深,息极息、妙极妙。舍梨子,谁能敬重奉事比丘众者?”   于是,尊者舍梨子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如是比丘众静坐默然极默然,无有睡眠,除阴盖故。比丘众坐甚深极甚深,息极息、妙极妙。世尊,无能敬重奉事比丘众者,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法及比丘众、戒、不放逸、布施及定,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   世尊告曰:“舍梨子,如是!如是!无能敬重奉事比丘众者,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法及比丘众、戒、不放逸、布施及定,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严饰具,缯彩锦罽、指环、臂钏、肘璎、咽钳、生色珠鬘;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戒德为严饰具。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戒德为严饰具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五仪式,剑、盖、天冠、珠柄之拂及严饰屣,守卫其身,令得安隐;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持禁戒为卫梵行。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禁戒为卫梵行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守阁人;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护六根为守阁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护六根为守阁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守门将,聪明智慧,分别晓了;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守门将。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守门将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浴池,清泉平满;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息心为浴池泉。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息心为浴池泉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沐浴人,常使洗浴;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善知识为沐浴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善知识为沐浴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涂身香,木蜜、沉水、栴檀、苏合、鸡舌、都梁;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戒德为涂香。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戒德为涂香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衣服,初摩衣、锦缯衣、白氎衣、加陵伽波惒逻衣;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惭愧为衣服。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惭愧为衣服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床座,极广高大;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禅为床座。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禅为床座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工剃师,常使洗浴;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剃师。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剃师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肴馔美食,种种异味;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喜为食。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于喜以为食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饮,柰饮、瞻波饮、甘蔗饮、蒲桃饮、末蹉提饮;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法味为饮,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法味以为饮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妙华鬘,青莲华鬘、薝蔔华鬘、修摩那华鬘、婆师华鬘、阿提牟哆华鬘;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三定为华鬘:空、无愿、无相。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三定为华鬘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诸屋舍,堂阁、楼观;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三室为屋舍:天室、梵室、圣室。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三室为屋舍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典守者,谓守室人;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智慧为守室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智慧为守室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诸国邑四种租税,一分供王及给皇后、宫中婇女,二分供给太子、群臣,三分供国一切民人,四分供给沙门、梵志;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念处为租税。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念处为租税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正断为四种军。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正断为四种军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舆——象舆、马舆、车舆、步舆;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如意足为掆舆。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如意足以为舆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车庄,以众好师子、虎、豹斑文之皮,织成杂色种种庄饰;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止观为车。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止观以为车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驾御者,谓御车人;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驾御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驾御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极高幢;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己心为高幢。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己心为高幢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道路,平正坦然,唯趣园观;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八支圣道为道路,平正坦然,唯趣涅槃。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八支圣道以为道路,平正坦然,唯趣涅槃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主兵臣,聪明智慧,分别晓了;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智慧为主兵臣。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智慧为主兵臣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大正殿,极广高敞;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智慧为大正殿。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智慧为大正殿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升高殿上,观殿下人往来走踊、住立坐卧;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升无上智慧高殿,为自观己心,周正柔软,欢喜远离。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无上智慧高殿,为自观己心,周正柔软,欢喜远离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宗正卿,谙练宗族;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圣种为宗正卿。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圣种为宗正卿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名良医,能治众病;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良医。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良医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正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无碍定为正御床。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无碍定为正御床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名珠宝;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不动心解脱为名珠宝,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不动心解脱为名珠宝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极净沐浴,好香涂身,身极清净;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自观己心为身极净。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自观己心为身净者,便能敬重奉事世尊、法及比丘众、戒、不放逸、布施及定。”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转轮王经第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摩兜丽刹利,在柰林驶河岸。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诸比丘,当自燃法灯,自归己法!莫燃余灯,莫归余法!诸比丘,若自燃法灯,自归己法,不燃余灯,不归余法者,便能求学得利,获福无量。所以者何?比丘,昔时有王名曰坚念,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如前所说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于是,坚念王而于后时,天轮宝移,忽离本处。有人见之,诣坚念王,白曰:‘天王,当知天轮宝移,离于本处。’坚念王闻已,告曰:‘太子,我天轮宝移离于本处。太子,我自曾从古人闻之,若转轮王天轮宝移,离本处者,彼王必不久住,命不久存。太子,我已得人间之欲,今当复求于天上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轮宝移离本处者,汝亦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于是,坚念王授太子国,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时,坚念王出家学道七日之后,彼天轮宝即没不现。失天轮已,刹利顶生王便大忧恼,愁戚不乐。刹利顶生王即诣父坚念王仙人所,到已,白曰:‘天王,当知天王学道七日之后,彼天轮宝便没不现。’父坚念王仙人告子刹利顶生王曰:‘汝莫以失天轮宝故而怀忧戚。所以者何?汝不从父得此天轮。’刹利顶生王复白父曰:‘天王,我今当何所为?’   “父坚念王仙人告其子曰:‘汝当应学相继之法!汝若学相继之法者,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幅,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刹利顶生王复白父曰:‘天王,云何相继之法欲令我学,令我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父坚念王仙人复告子曰:‘汝当观法如法,行法如法,当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汝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汝当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若汝国中有贫穷者,当出财物,以给恤之。子,是谓相继之法,汝当善学!汝善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刹利顶生王便于后时观法如法,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其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便自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若其国中有贫穷者,即出财物,随时给恤。刹利顶生王于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彼亦得转轮王,亦成就七宝,亦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亦如前说。   “彼转轮王而于后时,天轮宝移,忽离本处。有人见之,诣转轮王,白曰:‘天王,当知天轮宝移,离于本处。’转轮王闻已,告曰:‘太子,我天轮宝移离本处。太子,我曾从父坚念王仙人闻之,若转轮王天轮宝移离本处者,彼王必不久住,命不久存。太子,我已得人间之欲,今当复求于天上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轮宝移离本处者,汝亦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于是,转轮王授太子国,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彼转轮王出家学道七日之后,彼天轮宝即没不现。失天轮已,刹利顶生王而不忧戚,但染欲著欲,贪欲无厌,为欲所缚,为欲所触,为欲所使,不见灾患,不知出要,便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遂衰减,不复增益。犹如昔时诸转轮王学相继法,国土人民转增炽盛,无有衰减;刹利顶生王亦复如是,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遂衰减,不复增益。   “于是,国师梵志案行国界,见国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便作是念:‘刹利顶生王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犹如昔时诸转轮王学相继法,国土人民转增炽盛,无有衰减;此刹利顶生王亦复如是,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   “国师梵志即共往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当知天王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犹如昔时诸转轮王学相继法,国土人民转增炽盛,无有衰减;今天王亦复如是,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刹利顶生王闻已告曰:‘梵志,我当云何?’国师梵志白曰:‘天王,国中有人聪明智慧,明知算数,国中有大臣眷属学经明经,诵习受持相继之法,犹如我等一切眷属。天王,当学相继之法,学相继法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刹利顶生王复问曰:‘梵志,云何相继之法欲令我学,令我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国师梵志白曰:‘天王,当观法如法,行法如法,当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王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当自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若王国中有贫穷者,当出财物,用给恤之。天王,是谓相继之法,当善取学。善取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刹利顶生王便于后时观法如法,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其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便自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   “然国中民有贫穷者,不能出物,用给恤之,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便盗他物;因偷盗故,其主捕伺收缚,送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此人盗我物,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问彼人曰:‘汝实盗耶?’彼人白曰:‘天王,我实偷盗。所以者何?天王,以贫困故,若不盗者,便无以自济。’刹利顶生王即出财物而给与之,语盗者曰:‘汝等还去,后莫复作!’于是,国中人民闻刹利顶生王若国中人有行盗者,王便出财物而给与之,由斯之故,人作是念:‘我等亦应盗他财物。’于是,国人各各竞行盗他财物,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八万岁,子寿四万岁。   “比丘,彼人寿四万岁时,有人便行盗他财物,其主捕伺收缚,送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此人盗我物,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问彼人曰:‘汝实盗耶?’彼人白曰:‘天王,我实偷盗。所以者何?以贫困故,若不盗者,便无以自济。’刹利顶生王闻已,便作是念:‘若我国中有盗他物,更出财物尽给与者,如是唐空竭国藏,盗遂滋甚!我今宁可作极利刀,若我国中有偷盗者,便收捕取,坐高标下,斩截其头。’于是,刹利顶生王后便敕令,作极利刀,若国中有盗他物者,即敕捕取,坐高标下,斩截其头。国中人民闻刹利顶生王敕作利刀,若国中有盗他物者,即便捕取,坐高标下,斩截其头。‘我亦宁可效作利刀,持行劫物,若从劫物者,捉彼物主而截其头。’于是,彼人则于后时效作利刀,持行劫物,捉彼物主,截断其头。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刀杀转增;因刀杀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四万岁,子寿二万岁。   “比丘,人寿二万岁时,有人盗他财物,其主捕伺收缚,送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此人盗我财物,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问彼人曰:‘汝实盗耶?’时,彼盗者便作是念:‘刹利顶生王若知其实,或缚鞭我,或抛或摈,或罚钱物,或种种苦治,或贯标上,或枭其首,我宁可以妄言欺诳刹利顶生王耶?’念已,白曰:‘天王,我不偷盗。’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刀杀转增;因刀杀增故,便妄言、两舌转增;因妄言、两舌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二万岁,子寿一万岁。   “比丘,人寿万岁时,人民或有德,或无德。若无德者,彼为有德人起嫉妒意而犯其妻。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刀杀转增;因刀杀增故,便妄言、两舌转增;因妄言、两舌增故,便嫉妒、邪淫转增;因嫉妒、邪淫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万岁,子寿五千岁。   “比丘,人寿五千岁时,三法转增:非法、欲贪、邪法。因三法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五千岁,子寿二千五百岁。   “比丘,人寿二千五百岁时,复三法转增:两舌、粗言、绮语。因三法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二千五百岁,子寿千岁。   “比丘,人寿千岁时,一法转增,邪见是也。因一法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千岁,子寿五百岁。   “比丘,人寿五百岁时,彼人尽寿不孝父母,不能尊敬沙门、梵志,不行顺事,不作福业,不见后世罪。彼因不孝父母,不能尊敬沙门、梵志,不行顺事,不作福业,不见后世罪故,比丘,父寿五百岁,子寿或二百五十、或二百岁。比丘,今若有长寿,或寿百岁,或不啻者。   佛复告曰:“比丘,未来久远时,人寿十岁。比丘,人寿十岁时,女生五月,即便出嫁。比丘,人寿十岁时,有谷名稗子,为第一美食;犹如今人,粳粮为上馔。比丘,如是人寿十岁时,有谷名稗子,为第一美食。比丘,人寿十岁时,若今日所有美味,酥油、盐、蜜、甘蔗、糖,彼一切尽没。比丘,人寿十岁时,若行十恶业道者,彼便为人所敬重。犹如今日若行十善业道者,彼便为人所敬重;比丘,人寿十岁时亦复如是,若行十恶业道者,彼便为人之所敬重。比丘,人寿十岁时都无有善名,况复有行十善业道?   “比丘,人寿十岁时,有人名弹罚,周行遍往,家家弹罚。比丘,人寿十岁时,母于其子极有害心,子亦于母极有害心。父子、兄弟、姊妹、亲属,展转相向,有贼害心。犹如猎师见彼鹿已,极有害心;比丘,人寿十岁时亦复如是,母于其子极有害心,子亦于母极有害心,父子、兄弟、姊妹、亲属,展转相向,有贼害心。比丘,人寿十岁时,当有七日刀兵劫。彼若捉草,即化成刀,若捉樵木,亦化成刀。彼以此刀各各相杀,彼于七日刀兵劫,过七日便止。   “尔时,亦有人生惭耻羞愧,厌恶不爱,彼人七日刀兵劫时,便入山野,在隐处藏。过七日已,则从山野于隐处出,更互相见,生慈愍心,极相爱念。犹如慈母,唯有一子,与久离别,从远来还,安隐归家,相见喜欢,生慈愍心,极相爱念;如是彼人过七日后,则从山野于隐处出,更互相见,生慈愍心,极相爱念。共相见已,便作是语:‘诸贤,我今相见,今得安隐。我等坐生不善法故,今值见此,亲族死尽。我等宁可共行善法。云何当共行善法耶?我等皆是杀生之人,今宁可共离杀、断杀,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十岁,人生子寿二十。   “比丘,寿二十岁人复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共离杀、断杀,然故共行不与而取,我等宁可离不与取、断不与取,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二十岁,人生子寿四十。   “比丘,寿四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然故行邪淫,我等宁可离邪淫、断邪淫,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四十岁,人生子寿八十。   “比丘,寿八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然故行妄言,我等宁可离妄言、断妄言,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八十岁,人生子寿百六十。   “比丘,寿百六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然故行两舌,我等宁可离两舌、断两舌,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百六十岁,人生子寿三百二十岁。   “比丘,寿三百二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然故行粗言,我等宁可离粗言、断粗言,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三百二十岁,人生子寿六百四十。   “比丘,寿六百四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然故行绮语,我等宁可离绮语、断绮语,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六百四十岁,人生子寿二千五百。   “比丘,寿二千五百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然故行贪嫉,我等宁可离贪嫉、断贪嫉,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二千五百岁,人生子寿五千。   “比丘,寿五千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离贪嫉、断贪嫉,然故行瞋恚,我等宁可离瞋恚、断瞋恚,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五千岁,人生子寿一万。   “比丘,寿万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离贪嫉、断贪嫉,离瞋恚、断瞋恚,然故行邪见,我等宁可离邪见、断邪见,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万岁,人生子寿二万。   “比丘,寿二万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离贪嫉、断贪嫉,离瞋恚、断瞋恚,离邪见、断邪见,然故有非法、欲恶、贪行邪法,我等宁可离此三恶不善法、断三恶不善法,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二万岁,人生子寿四万。   “比丘,人寿四万岁时孝顺父母,尊重恭敬沙门、梵志,奉行顺事,修习福业,见后世罪。彼因孝顺父母,尊重恭敬沙门、梵志,奉行顺事,修习福业,见后世罪故,比丘,寿四万岁,人生子寿八万。   “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此阎浮洲极大丰乐,多有人民,村邑相近,如鸡一飞。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女年五百乃当出嫁。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唯有如是病:寒热、大小便、欲、饮食、老,更无余患。   “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有王名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比丘,诸刹利顶生王得为人主,整御天下,行自境界,从父所得。彼因行自境界,从父所得,寿不转减,形色不恶,未曾失乐,力亦不衰。诸比丘,汝等亦应如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行自境界,从父所得。诸比丘,汝等因行自境界,从父所得,寿不转减,形色不恶,未曾失乐,力亦不衰。   “云何比丘行自境界,从父所得?此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内觉、心、法如法,是谓比丘行自境界,从父所得。云何比丘寿?此比丘修欲定如意足,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尽,趣向出要;修精进定,修心定,修思惟定如意足,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尽,趣向出要,是谓比丘寿。云何比丘色?此比丘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介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是谓比丘色。云何比丘乐?此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比丘乐。云何比丘力?此比丘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比丘力。   “比丘,我不更见有力不可降伏如魔王力,彼漏尽比丘则以无上圣慧之力而能降伏!”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六王相应品蜱肆经第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尊者鸠摩罗迦叶游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诣斯惒提,住彼村北尸摄惒林。   尔时,斯惒提中有王名蜱肆,极大丰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斯惒提邑泉池草木一切属王,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所封授。   于是,斯惒提梵志、居士闻:有沙门名鸠摩罗迦叶游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来至此斯惒提,住彼村北尸摄惒林。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有大名称,周闻十方,鸠摩罗迦叶才辩无碍,所说微妙,彼是多闻阿罗诃也。若有见此阿罗诃恭敬礼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可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斯惒提梵志、居士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   是时,蜱肆王在正殿上,遥见斯惒提梵志、居士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蜱肆王见已,告侍人曰:“此斯惒提梵志、居士,今日何故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   侍人白曰:“天王,彼斯惒提梵志、居士闻:有沙门鸠摩罗迦叶游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来至此斯惒提,住彼村北尸摄惒林。天王,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有大名称,周闻十方,鸠摩罗迦叶才辩无碍,所说微妙,彼是多闻阿罗诃也。若有见此阿罗诃恭敬礼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可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天王,是故斯惒提梵志、居士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   蜱肆王闻已,告侍人曰:“汝往诣彼斯惒提梵志、居士所,而语之曰:‘蜱肆王告斯惒提梵志、居士:诸贤可住!我与汝等共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汝等愚痴,勿为彼所欺,为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侍人受教,即往诣彼斯惒提梵志、居士所,而语之曰:“蜱肆王告斯惒提梵志、居士:诸贤可住!我与汝等共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汝等愚痴,勿为彼所欺,为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斯惒提梵志、居士闻此教已,答侍人曰:“辄如来敕。”   侍人还启:“已宣王命,彼斯惒提梵志、居士住待天王,惟愿天王宜知是时。”   时,蜱肆王即敕御者:“汝速严驾!我今欲行。”   御者受教,即速严驾讫,还白王:“严驾已办,随天王意。”   时,蜱肆王即乘车出,往诣斯惒提梵志、居士所,与共北行至尸摄惒林。时,蜱肆王遥见尊者鸠摩罗迦叶在树林间,即下车步进,往诣尊者鸠摩罗迦叶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问曰:“迦叶,我今欲问,宁见听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若欲问者,便可问之,我闻已当思。”   时,蜱肆王即便问曰:“迦叶,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沙门鸠摩罗迦叶,于意云何?”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今问王,随所解答。于王意云何?今此日月,为是今世,为后世耶?”   蜱肆答曰:“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当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到已,谓言:‘汝等当知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亲亲!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言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常不信彼之所说。彼复作是语:“若有男女作恶行,不精进,懒惰、懈怠、嫉妒、悭贪,不舒手,不庶几,极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彼沙门、梵志所说是真实者,汝等是我亲亲,作恶行,不精进,懒惰、懈怠、嫉妒、悭贪,不舒手,不庶几,极著财物。若汝等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者,可还语我:“蜱肆,彼地狱中如是如是苦。”若当尔者,我便现见。’彼闻我语,受我教已,都无有来语我言:‘蜱肆,彼地狱中如是如是苦。’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复问王,随所解答。若有王人收缚罪者,送至王所,白曰:‘天王,此人有罪,王当治之。’王告彼曰:‘汝等将去反缚两手,令彼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斩断其头。’彼受教已,即反缚罪人,令其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欲斩其头。此人临死语彼卒曰:‘汝且小住!我欲得见父母、妻子、奴婢、使人,听我暂去。’于王意云何?彼卒宁当放斯罪人,听暂去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王亲亲者亦复如是,作恶行,不精进,懒惰、懈怠、嫉妒、悭贪,不舒手,不庶几,极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地狱卒捉极苦治时,彼语卒曰:‘诸地狱卒,汝等小住,莫苦治我!我欲暂去诣蜱肆王,告语之曰:“彼地狱中如是如是苦,令彼现见。”’于王意云何?彼地狱卒宁当放王亲亲令暂来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应如是观于后世,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到已谓言:‘汝等当知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亲亲!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言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常不信彼之所说。彼复作是语:“若有男女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若彼沙门、梵志所说是真实者,汝等是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若汝等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可还语我:“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若当尔者,我便现见。’彼闻我语,受我教已,都无有来语我言:‘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村邑外有都圊厕,深没人头,粪满其中,而有一人堕没厕底。若复有人为慈愍彼,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便从厕上徐徐挽出,刮以竹片,拭以树叶,洗以暖汤。彼于后时净澡浴已,以香涂身,升正殿上,以五所欲而娱乐之。于王意云何?彼人宁复忆念先厕,欢喜称誉,复欲见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若更有人忆念彼厕,欢喜称誉而欲见者,便不爱此人,况复自忆念先厕,欢喜称誉,复欲见者?是处不然!”   “蜱肆,若王有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生天上已,天五所欲而自娱乐。于王意云何?彼天天子宁当舍彼天五所欲,忆念于此人间五欲,欢喜称誉,复欲见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所以者何?人间五欲臭处不净,甚可憎恶,而不可向,不可爱念,粗涩不净。迦叶,比于人间五所欲者,天欲为最,最上最好,最妙最胜。若彼天天子舍天五欲,而更忆念人间五欲,欢喜称誉,复欲见者,是处不然!”   “蜱肆,汝应如是观于后世,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是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到已谓言:‘汝等当知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亲亲!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言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常不信彼之所说。彼复作是语:“若有男女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若彼沙门、梵志所说是真实者,汝等是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若汝等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可还语我:“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若汝天上而作是念:“我若还归,当何所得?”蜱肆王家多有财物,吾当与汝。’彼闻我语,受我教已,都无有来语我言:‘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天上寿长,人间命短。若人间百岁,是三十三天一日一夜,如是一日一夜,月三十日,年十二月,三十三天天寿千年。于王意云何?若汝有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生天上已,便作是念:‘我等先当一日一夜,以天五欲而自娱乐;或二、三、四至六、七日,以天五欲而自娱乐,然后当往语蜱肆王:“天上如是如是乐。”令彼现见。’于王意云何?汝竟当得尔所活不?”   蜱肆问曰:“迦叶,谁从后世来语沙门鸠摩罗迦叶:天上寿长,人间命短。若人间百岁,是三十三天一日一夜,如是一日一夜,月三十日,年十二月,三十三天天寿千年?”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盲人,彼作是说:‘无黑白色,亦无见黑白色;无长短色,亦无见长短色;无近远色,亦无见近远色;无粗细色,亦无见粗细色。何以故?我初不见不知,是故无有色。’彼盲如是说,为真说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所以者何?迦叶,有黑白色,亦有见黑白色;有长短色,亦有见长短色;有近远色,亦有见近远色;有粗细色,亦有见粗细色。若盲作是说‘我不见不知,是故无有色’者,彼作是说,为不真实。”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王亦如盲。若王作是说:‘谁从后世来语沙门鸠摩罗迦叶:天上寿长,人间命短。若人间百岁是三十三天一日一夜,如是一日一夜,月三十日,年十二月,三十三天天寿千年?’”   蜱肆王言:“沙门鸠摩罗迦叶,大为不可!不应作是说!所以者何?沙门鸠摩罗迦叶,精进比我如盲。迦叶,若知我知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迦叶,我今便应即行布施,修诸福业,奉斋守戒已,以刀自杀,或服毒药,或投坑井,或自缢死。沙门鸠摩罗迦叶,精进不应比我如彼盲人。”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梵志有年少妇,方始怀妊,又前妇者已有一男,而彼梵志于其中间忽便命终。命终之后,彼前妇儿语小母曰:‘小母,当知今此家中所有财物尽应属我,不复见应可与分者。’小母报曰:‘我今怀妊,若生男者,汝应与分;若生女者,物尽属汝。’彼前妇儿复更再三语小母曰:‘今此家中所有财物尽应属我,不复见应可与分者。’小母亦复再三报曰:‘我今怀妊,若生男者,汝应与分;若生女者,物尽属汝。’于是,小母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欲求存命而反自害,即入室中,便取利刀自决其腹,看为是男、为是女耶?彼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欲求存命而反自害及腹中子。   “当知蜱肆亦复如是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欲求存命,反作是念:‘迦叶,若知我知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我今便应即行布施,修诸福业,奉斋守戒已,以刀自杀,或服毒药,或投坑井,或自缢死。沙门鸠摩罗迦叶,精进不应比我如彼盲人。’蜱肆,若精进人长寿者,便得大福;若得大福者,便得生天长寿。蜱肆,汝应如是观于后世,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日:“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慰劳看彼,彼亦慰劳视我。彼若命终,我复诣彼慰劳看彼,彼亦不复慰劳视我,我亦不复慰劳看彼。迦叶,以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有人善能吹螺。若彼方土未曾闻螺声,便往彼方,于夜暗中升高山上尽力吹螺。彼众多人未曾闻螺声,闻已,便念:‘此为何声?如是极妙,为甚奇特!实可爱乐,好可观听,令心欢悦。’时,彼众人便共往诣善吹螺人所,到已问曰:‘此是何声?如是极妙,为甚奇特!实可爱乐,好可观听,令心欢悦。’善吹螺人以螺投地,语众人曰:‘诸君,当知即此螺声。’于是,众人以足蹴螺,而作是语:‘螺可出声!螺可出声!’寂无音响。善吹螺人便作是念:‘今此众人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所以者何?乃从无知之物欲求音声。’   “是时,善吹螺人还取彼螺,以水净洗,便举向口,尽力吹之。时,彼众人闻已,作是念:‘螺甚奇妙!所以者何?谓因手因水因口,风吹便生好声,周满四方。’如是,蜱肆,若人活命存者,则能言语共相慰劳;若其命终,便不能言共相慰劳。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有司收捕罪人,送诣我所,到已白曰:‘天王,此人有罪,愿王治之!’我语彼曰:‘取此罪人可生称之,生称之已,还下著地,以绳绞杀,杀已复称。我欲得知此人为何时极轻柔软,色悦泽好?为死时耶?为活时耶?’彼受我教,取此罪人,活称之已,还下著地,以绳绞杀,杀已复称。彼罪人活时极轻柔软,色悦泽好;彼人死已,皮转厚重,坚不柔软,色不悦泽。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铁丸或铁犁镵,竟日火烧,彼当尔时,极轻柔软,色悦泽好;若火灭已,渐渐就冷,转凝厚重,坚不柔软,色不悦泽。如是,蜱肆,若人活时,身体极轻柔软,色悦泽好;若彼死已,便转厚重,坚不柔软,色不悦泽。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有司收捕罪人,送诣我所,到已白曰:‘天王,此人有罪,愿王治之!’我语彼曰:‘取此罪人倒著铁釜中,或著铜釜中,密盖其口,于下燃火。下燃火已,观视众生入时出时,往来周旋。’彼受我教,取此罪人,倒著铁釜中,或著铜釜中,密盖其口,于下燃火。下燃火已,观视众生入时出时、往来周旋。迦叶,我作如是方便,不见众生生。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于意云何?若汝食好极美上馔,昼寝于床,汝颇曾忆于梦中见园观浴池、林木华果、清泉长流,极意游戏周旋往来耶?”   蜱肆答曰:“曾忆有之。”   迦叶复问:“若汝食好极美上馔,昼寝于床,尔时颇有直侍人不?”   答曰:“有也。”   迦叶复问:“若汝食好极美上馔,昼寝于床,当尔之时,左右直侍颇有见汝出入周旋往来时耶?”   蜱肆答曰:“正使异人亦不能见,况复左右直侍人耶?”   “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有司收捕罪人,送诣我所,到已白曰:‘天王,此人有罪,愿王治之。’我语彼曰:‘取此罪人剥皮剔肉,截筋破骨,乃至于髄,求众生生。’彼受我教,取此罪人剥皮剔肉,截筋破骨,乃至于髄,求众生生。迦叶,我作如是方便求众生生,而竟不见众生生。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事火编发梵志居近道边,去彼不远,有商人宿。时,诸商人过夜平旦匆匆发去,忘一小儿。于是,事火编发梵志早起案行商人宿处,见一小儿独住失主,见已,念曰:‘今此小儿无所依怙,我不养者,必死无疑。’便抱持去,还至本处而养长之。此儿转大,诸根成就。尔时,事火编发梵志彼于人间有小事缘。于是,事火编发梵志敕年少曰:‘我有小事暂出人间,汝当种火,慎莫令灭!若火灭者,汝可取此火钻求之。’   “尔时,事火编发梵志善教敕已,即至人间。于后年少便出游戏,火遂灭尽。彼还求火,即取火钻以用打地,而作是语:‘火出!火出!’火竟不出。复于石上加力打之:‘火出!火出!’火亦不出。火既不出,便破火钻十片、百片,弃去坐地,愁恼而言:‘不能得火,当如之何?’   “是时,事火编发梵志彼于人间所作已讫,还归本处,到已问曰:‘年少,汝不游戏,随视种火,不令灭耶?’年少白曰:‘尊者,我出游戏,火后遂灭。我还求火,即取火钻以用打地而作是语:“火出!火出!”火竟不出。复于石上加力打之:“火出!火出!”火亦不出。火既不出,便破火钻十片、百片,弃去坐地。尊者,我如是求,不能得火,当如之何?’   “尔时,事火编发梵志便作是念:‘今此年少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所以者何?从无知火钻作如是意求索火耶?’于是,事火编发梵志取燥火钻火母,著地而以钻之,即便火出,转转炽盛,语年少曰:‘年少,求火法应如是!不应如汝愚痴不达,无有智慧,从无知火钻作如是意求索于火。’   “当知蜱肆亦复如是!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于无知死肉乃至骨髄求众生生。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朋友二人舍家治生,彼行道时,初见有麻甚多无主。一人见已,便语伴曰:‘汝当知之,今此有麻甚多无主。我欲与汝共取,自重而担,还归可得资用。’便取重担。彼于道路复见多有劫贝纱缕及劫贝衣甚多无主,复见多银亦无有主。一人见已,便弃麻担,取银自重。复于道路见多金聚而无有主,时,担银人语担麻者:‘汝今当知,此金极多而无有主。汝可舍麻,我舍银担,我欲与汝共取此金,重担而归,可得供用。’彼担麻者语担银人:‘我此麻担已好,装治缚束已坚,从远担来,我不能舍。汝且自知,勿忧我也。’于是,担银人强夺麻担,扑著于地而挽坏之。彼担麻者语担银人:‘汝已如是挽坏我担,我此麻担缚束已坚,所来处远,我要自欲担此麻归,终不舍之。汝且自知,勿忧我也。’   “彼担银人即舍银担,便自取金,重担而还。担金人归,父母遥见担金来归,见已,叹曰:‘善来!贤子。快来!贤子。汝因是金快得生活,供养父母,供给妻子、奴婢、使人;复可布施沙门、梵志,作福升上,善果善报,生天长寿。’彼担麻者还归其家,父母遥见担麻来归,见已,骂曰:‘汝罪人来!无德人来!汝因此麻,不得生活,供养父毋,供给妻子、奴婢、使人;又亦不得布施沙门及诸梵志,作福升上,善果善报,生天长寿。’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商人与其大众,有千乘车,行饥俭道。此大众中而有两主,彼作是念:‘我等何因得脱此难?’复作是念:‘我此大众应分为两部,部各五百。’彼商人众便分为两部,部各五百。于是,一商人主将五百乘至饥俭道。彼商人主常在前导,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彼商人主见,便问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人答曰:‘饥俭道中天降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   “彼商人主闻已即还,诣诸商人而告之曰:‘我在前行,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我问彼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答我曰:“饥俭道中天降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诸商人,我等可舍故水、樵、草,如是不久当得新水、樵、草,莫令乘乏。’彼商人等即便弃舍故水、樵、草,一日行道不得新水、樵、草,二日、三日乃至七日行道,犹故不得新水、樵、草。过七日已,为食人鬼之所杀害。   “第二商人主便作是念:‘前商人主已过险难,我等今当以何方便复得脱难?’第二商人主作是念已,与五百车即便俱进至饥俭道。第二商人主自在前导,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第二商人主见便问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人答曰:‘饥俭道中天降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   “第二商人主闻已即还,诣诸商人而告之曰:‘我在前行,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我问彼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答我曰:“饥俭道中天适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诸商人,我等未可舍故水、樵、草;若得新水、樵、草,然后当弃。’彼不舍故水、樵、草,一日行道不得新水、樵、草,二日、三日乃至七日行道,犹故不得新水、樵、草。第二商人主在前行时,见前第一商人主及诸商人为食人鬼之所杀害。第二商人主见已,语诸商人:‘汝等看前商人主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既自杀身,复杀诸人。汝等商人若欲取前诸商人物,自恣取之。’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前第一商人之主及诸商人。”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二人许戏赌饼,第一戏者并窃食之,食一、二、三,或至众多。第二戏者便作是念:‘共此人戏,数数欺我而偷饼食,或一、二、三,或至众多。’见如是已,语彼伴曰:‘我今欲息,后当更戏。’于是,第二戏者离于彼处,便以毒药用涂其饼,涂已即还,语其伴曰:‘可来共戏!即来共戏!’第一戏者复窃饼食,或一、二、三,或至众多;既食饼已,即便戴眼吐沫欲死。于是,第二戏者向第一戏人即说颂曰:   “‘此饼毒药涂,汝贪食不觉,    坐为饼欺我,后必致苦患。’   “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如戏人为饼欺他,还自得殃。”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养猪人,彼行路时,见有熇粪甚多无主,便作是念:‘此粪可以养饱多猪,我宁可取,自重而去。’即取负去。彼于中道遇天大雨,粪液流漫,浇污其身,故负持去,终不弃舍。彼则自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养猪人。”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最后譬喻。若汝知者,善;若不知者,我不复说法。蜱肆,犹如大猪为五百猪王,行险难道,彼于中路遇见一虎。猪见虎已,便作是念:‘若与斗者,虎必杀我;若畏走者,然诸亲族便轻慢我。不知今当以何方便得脱此难?’作是念已,而语虎曰:‘若欲斗者,便可共斗;若不尔者,借我道过。’彼虎闻已,便语猪曰:‘听汝共斗,不借汝道。’猪复语曰:‘虎!汝小住!待我被著祖父时铠,还当共战。’彼虎闻已,而作是念:‘彼非我敌,况祖父铠耶?’便语猪曰:‘随汝所欲。’猪即还至本厕处所,婉转粪中,涂身至眼已,便往至虎所,语曰:‘汝欲斗者,便可共斗;若不尔者,借我道过。’虎见猪已,复作是念:‘我常不食杂小虫者,以惜牙故,况复当近此臭猪耶?’虎念是已,便语猪曰:‘我借汝道,不与汝斗。’猪得过已,则还向虎而说颂曰:   “‘虎汝有四足,我亦有四足,    汝来共我斗,何意怖而走?’   “时,虎闻已,亦复说颂而答猪曰:   “‘汝毛竖森森,诸畜中下极,    猪汝可速去,粪臭不可堪。’   “时,猪自夸复说颂曰:   “‘摩竭、鸯二国,闻我共汝斗,    汝来共我战,何以怖而走?’   “虎闻此已,复说颂曰:   “‘举身毛皆污,猪汝臭熏我,    汝斗欲求胜,我今与汝胜。’”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亦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自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如彼虎与猪胜也。”   蜱肆王闻已,白曰:“尊者初说日月喻时,我闻即解,欢喜奉受,然我欲从尊者鸠摩罗迦叶求上复上妙智所说,是故我向问复问耳!我今自归尊者鸠摩罗迦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莫归我!我所归佛,汝亦应归。”   蜱肆王白曰:“尊者,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愿尊者鸠摩罗迦叶为佛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尊者鸠摩罗迦叶,我从今日始行布施修福。”   尊者鸠摩罗迦叶问曰:“蜱肆,汝欲行施修福,施与几人?能至几时?”   蜱肆王白曰:“布施百人,或至千人;一日、二日,或至七日。”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若王行施修福,布施百人,或至千人;一日、二日,或至七日者,诸方沙门、梵志尽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七日之中不及王施;若不得食王信施者,王便无福,不得长夜受其安乐。蜱肆王,犹如种子不碎不坏,不剖不坼,非风非日,非水中伤,秋时好藏。若彼居士深耕良田,极治地已,随时下种,然雨泽不适者。于蜱肆意云何?彼种可得生增长不?”   答曰:“不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亦如是!若行施修福,布施百人,或至千人;一日、二日,或至七日者,诸方沙门、梵志尽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七日之中不及王施;若不得食王信施者,王便无福,不得长夜受其安乐。”   蜱肆王复问曰:“尊者,我当云何?”   尊者鸠摩罗迦叶答曰:“蜱肆,汝当行施修福,常供长斋。若蜱肆王行施修福,常供长斋者,诸方沙门、梵志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彼皆可得及王信施,王便有福,而得长夜受其安乐。蜱肆,犹如种子不碎不坏,不剖不坼,非风非日,非水中伤,秋时好藏。若彼居士深耕良田,极治地已,随时下种,雨泽适者。于蜱肆意云何?彼种可得生增长不?”   答曰:“生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亦如是。若当行施修福,常供长斋者,诸方沙门、梵志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彼皆可得及王信施,王便有福,而得长夜受其安乐。”   于是,蜱肆王白曰:“尊者,我从今始行施修福,常供长斋。”   尔时,尊者鸠摩罗迦叶为蜱肆王及斯惒提梵志、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于是,蜱肆王及斯惒提梵志、居士,尊者鸠摩罗迦叶为其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稽首尊者鸠摩罗迦叶足,绕三匝而去。   彼蜱肆王虽行施修福,然极恶粗弊豆羹菜茹,唯一片姜,又复施以粗弊布衣。   时,监厨者名优多罗,彼行施修福时,为蜱肆王嘱语上座咒愿:“此施若有福报者,莫令蜱肆王今世后世受。”蜱肆王闻优多罗行施修福时,常为嘱上座咒愿:“此施若有福报者,莫令蜱肆王今世后世受。”闻已,即呼问曰:“优多罗,汝实行施修福时,为我嘱上座咒愿:‘此施若有福报者,莫令蜱肆王今世后世受。’为如是耶?”   优多罗白曰:“实尔,天王。所以者何?天王虽行施修福,然极恶粗弊豆羹菜茹,唯一片姜。天王,此食尚不可以手触,况复自食耶?天王施以粗弊布衣。天王,此衣尚不可以脚蹑,况复自著耶?我敬天王,不重所施。是故,天王,我不愿此弊布施报令王受也。”   蜱肆王闻已,告曰:“优多罗,汝从今始,如我所食,当以饭食;如我著衣,当以布施。”于是,优多罗从是已后,如王所食,便以饭食;如王所衣,便以布施。   尔时,优多罗因为蜱肆王监行布施故,身坏命终,生四王天中。彼蜱肆王以不至心行布施故,身坏命终,生榵树林空宫殿中。尊者桥[火+僉]钵帝数往游行彼榵树林空宫殿中,尊者桥[火+僉]钵帝遥见蜱肆王,即便问曰:“汝是谁耶?”   蜱肆王答曰:“尊者桥[火+僉]钵帝,颇闻阎浮洲中有斯惒提王,名蜱肆耶?”   尊者桥[火+僉]钵帝答曰:“我闻阎浮洲中斯惒提有王,名蜱肆。   蜱肆王白曰:“尊者桥[火+僉]钵帝,我即是也,本名蜱肆王。   尊者桥[火+僉]钵帝复问曰:“蜱肆王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彼何由生此?依四王天小榵树林空宫殿中?”   蜱肆王白曰:“尊者桥[火+僉]钵帝,我本实有是见,然为尊者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若尊者桥[火+僉]钵帝还下阎浮洲者,愿遍告语阎浮洲人:‘若行施修福时,当至心与,自手与,自往与,至信与,知有业、有业报与。所以者何?莫令以是受布施报如斯惒提蜱肆王也!蜱肆王者是布施主,以不至心行施与故,生依四王天小榵树林空宫殿中。’”尔时,尊者桥[火+僉]钵帝默然而受。   于是,尊者桥[火+僉]钵帝有时来下至阎浮洲,则遍告诸阎浮洲人:“至心施与,自手与,自往与,至信与,知有业、有业报与。所以者何?莫令以是受布施报如斯惒提蜱肆王也!蜱肆王者是布施主,以不至心行施与故,生依四王天小榵树林空宫殿中。”   尊者鸠摩罗迦叶所说如是,蜱肆王、斯惒提梵志、居士及诸比丘闻尊者鸠摩罗迦叶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第六竟。 中阿含经卷第十七长寿王品第七(有十五经)(第二小土城诵)   长寿、天、八念,净不移动道,   郁伽支罗说,娑鸡三族姓,   梵天迎请佛,胜天、迦絺那,   念身、支离弥,上尊长老眠,   无刺及真人,说处最在后。 长寿王品长寿王本起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舍弥,在瞿师罗园。   尔时,拘舍弥诸比丘数共斗诤。于是,世尊告拘舍弥诸比丘曰:“比丘,汝等莫共斗诤!所以者何?   “若以诤止诤,至竟不见止,   唯忍能止诤,是法可尊贵。   “所以者何?昔过去时,有拘娑罗国王,名曰长寿;复有加赦国王,名梵摩达哆。彼二国王常共战诤。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加赦国王梵摩达哆自引军往,欲与拘娑罗国王长寿共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来与我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已,亦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拘娑罗国王长寿自引军出,往至界上,列阵共战,即摧破之。于是,拘娑罗国王长寿尽夺取彼梵摩达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乃复生擒加赦国王梵摩达哆身;得已,即放而语彼曰:‘汝穷厄人!今原赦汝,后莫复作!’   “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复再三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复自引军往与拘娑罗国长寿共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复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来与我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已,便作是念:‘我已克彼,何须复克?我已伏彼,何足更伏?我已害彼,何须复害?但以空弓,足能伏彼。’拘娑罗国王长寿作是念已,晏然不复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亦不自往。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得来破之,尽夺取拘娑罗国王长寿四种军众——象军、马军、车军、步军。   “于是,拘娑罗王长寿闻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来,尽夺取我四种军众——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已,复作是念:‘斗为甚奇!斗为甚恶!所以者何?克当复克,伏当复伏,害当复害。我今宁可独将一妻,共乘一车,走至波罗柰。’于是,拘娑罗国王长寿即独将妻,共乘一车,走至波罗柰。拘娑罗国王长寿复作是念:‘我今宁可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拘娑罗国王长寿作是念已,即便往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以博闻故,即转名为长寿博士。   “长寿博士复作是念:‘所为学者,我今已得。我宁可往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当极欢喜而自娱乐。’长寿博士作是念已,便往至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外眷属闻,中眷属、内眷属及梵志国师展转悉闻。梵志国师闻已,便呼见之。于是,长寿博士往诣梵志国师所,向彼而立,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梵志国师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梵志国师告长寿博士:‘汝从今日可依我住,当相供给。’长寿博士白曰:‘尊者,我有一妻,当如之何?’梵志国师报曰:‘博士,汝可将来依我家往,当供给之。’于是,长寿博士即将其妻依梵志国师家住,梵志国师即便供给彼。   “于后时长寿博士妻心怀忧戚,作如是念:‘欲令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长寿博士妻作是念已,便白长寿博士:‘我心怀忧戚,作如是念:“欲今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长寿博士即告妻曰:‘卿莫作是念!所以者何?我等今为梵摩达哆王所破坏,卿当何由得见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耶?’妻复白曰:‘尊若能得者,我有活望;若不得者,必死无疑。’   “长寿博士即便往诣梵志国师所,向彼而立,颜色愁惨,以恶微声作诸音伎。梵志国师闻已不得欢喜。于是,梵志国师问曰:‘博士,汝本向我立,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我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汝今何以向我立,颜色愁惨,以恶微声作诸音伎?我闻已不得欢喜。长寿博士,汝身无疾患,意无忧戚耶?’长寿博士白曰:‘尊者,我身无患,但意有忧戚耳!尊者,我妻心怀忧戚,作如是念:“我欲得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我即报妻曰:“卿莫作是念!所以者何?我今如此,卿当何由得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耶?”妻复白我曰:“尊若能得者,我有活望;若不得者,必死无疑。”尊者,若妻不全,我亦无理。’   “梵志国师问曰:‘博士,汝妻可得见不?’白曰:‘尊者,可得见耳!’于是,梵志国师将长寿博士往至妻所。是时,长寿博士妻怀有德子,梵志国师见长寿博士妻怀有德子故,便以右膝跪地,叉手向长寿博士妻,再三称说:‘生拘娑罗国王!生拘娑罗国王!’教敕左右曰:‘莫令人知。’梵志国师告曰:‘博士,汝勿忧戚!我能令汝妻得见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亦能令得磨刀水饮。’   “于是,梵志国师往诣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所,到已白曰:‘天王,当知有德星现,惟愿天王严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以水磨刀。惟愿天王自出观视!天王,若作是者,必有吉应。’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即敕主兵臣:‘卿今当知有德星现,卿宜速严四种之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以水磨刀,我自出观。若作是者,必有吉应。’时,主兵臣即受王教,严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以水磨刀,梵摩达哆即自出观。   “因是长寿博土妻得见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并亦复得磨刀水饮。饮磨刀水已,忧戚即除,寻生德子,便为作字,名长生童子,寄人密养,渐已长大。长生童子若诸刹利顶生王者,整御天下,得大国土,种种伎艺,乘象、骑马、调御、驰骤、射戏、手搏、掷罥、掷钩、乘车、坐辇,如是种种诸妙伎艺皆善知之。若干种妙触事殊胜,猛毅超世,聪明挺出,幽微隐远,无不博达。   “于是,梵摩达哆闻拘娑罗国王长寿彼作博士,转名在此波罗柰城中。梵摩达哆即敕左右:‘卿等速往收拘娑罗国王长寿,反缚两手,令彼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诘问其辞。’左右受教,即便往收拘娑罗国王长寿,反缚两手,令彼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诘问其辞。是时,长生童子寻随父后,或在左右而白父曰:‘天王勿怖!天王勿怖!我即于此,必能拔济!必能拔济!’拘娑罗王长寿告曰:‘童子可忍!童子可忍!莫起怨诘,但当行慈。’众人闻长寿王而作此语,便问于王:‘所道何等?’王答众人曰:‘此童子聪明,必解我语。’   “尔时,长生童子劝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诸君,行施修福,为拘娑罗国王长寿咒愿:“以此施福,愿拘娑罗国王长寿令安隐,得解脱!”’于是,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为长生童子所劝,行施修福,为拘娑罗国王长寿咒愿:‘以此施福,愿拘娑罗国王长寿令安隐,得解脱!’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此波罗柰诸贵豪族行施修福,为拘娑罗国王长寿咒愿:‘以此施福,愿拘娑罗国王长寿令安隐,得解脱!’闻即大怖,身毛皆竖:‘莫令此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反于我耶?且置彼事,我今急当先灭此事。’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教敕左右:‘汝等速去!杀拘娑罗国王长寿,斩作七段。’左右受教,即便速往,杀长寿王,斩作七段。   “于是,长生童子劝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而作是语:‘诸君看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拘娑罗国王长寿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诸君可往,以新缯叠收敛我父,取七段尸,以一切香、香木积聚而阇维之,立于庙堂,为我作书与梵摩达哆言:“拘娑罗国王长生童子,彼作是语:汝不畏后为子孙作患耶?”’于是,波罗柰诸贵豪族为长生童子所劝,以新缯叠即往敛,取彼七段尸,以一切香、香木积聚而阇维之,为立庙堂,亦为作书与梵摩达哆言:‘拘娑罗国王长生童子,彼作是语:汝不畏后为子孙作患耶?’   “于是,长寿王妻告长生童子曰:‘汝当知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汝父拘娑罗国王长寿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童子汝来,共乘一车,走出波罗柰。若不去者,祸将及汝。’于是,长寿王妻与长生童子共乘一车,走出波罗柰。尔时,长生童子作如是念:‘我宁可往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长生童子作是念已,便往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以博闻故,即转名为长生博士。   “长生博士复作是念:‘所为学者,我今已得。我宁可往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当大欢喜而自娱乐。’长生博士作是念已,便往至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外眷属闻,中眷属、内眷属、梵志国师,展转乃至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便呼见。   “于是,长生博士即往诣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所,向彼而立,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告曰:‘博士,汝从今日可依我住,当相供给。’于是,长生博士即依彼往。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即供给之,后遂信任,一以委付,即持卫身刀剑授与长生博士。   “尔时,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便敕御者:‘汝可严驾,我欲出猎。’御者受教,即便严驾讫,还白曰:‘严驾已办,随天王意。’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便与长生博士共乘车出。长生博士即作是念:‘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拘娑罗国王长寿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我今宁可御车,使离四种军众,各在异处。’长生博士作是念已,即便御车离四种军,各在异处。   “彼时,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冒涉涂路,风热所逼,烦闷渴乏,疲极欲卧,即便下车,枕长生博士膝眠。于是,长生博士复作是念:‘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然于今日已在我手,但当报怨!’长生博士作是念已,即拔利刀,著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颈上而作是语:‘我今杀汝!我今杀汝!’长生博士复作是念:‘我为不是!所以者何?忆父昔日在标下时,临终语我:“童子可忍!童子可忍!莫起怨结,但当行慈。”’忆已,举刀还内鞘中。   “彼时,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梦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手拔利刀,著我颈上而作此言:‘我今杀汝!我今杀汝!’见已恐怖,身毛皆竖,便疾惊寤,起语长生博士:‘汝今当知我于梦中,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手拔利刀,著我颈上而作是言:“我今杀汝!我今杀汝!”’长生博士闻已,白曰:‘天王勿怖!天王勿怖!所以者何?彼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者,即我身是。天王,我作是念:“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而于今日已在我手,但当报怨!”天王,我拔利刃,著王颈上而作是语:“我今杀汝!我今杀汝!”天王,我复作是念:“我为不是!所以者何?忆父昔日在标下时,临终语我:童子可忍!童子可忍!莫起怨结,但当行慈。”忆已举刀还内鞘中。’   “加赦国王梵摩达哆语曰:‘童子,汝作是说:“童子可忍!童子可忍!”我已知此义。童子又言“莫起怨结,但当行慈”者,此谓何义?’长生童子答曰:‘天王,莫起怨结,但当行慈者,即谓此也。’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已,语曰:‘童子,从今日始,我所领国尽以相与,汝父本国还持付卿。所以者何?汝所作甚难,乃惠我命。’长生童子闻已,白曰:‘天王本国自属天王,我父本国可以见还!’   “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与长生童子共载还归,入波罗柰城,坐正殿上,告诸臣曰:‘卿等若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者,当云何耶?’诸臣闻已,或有白曰:‘天王,若见彼者,当截其手!’或复作是语:‘天王,若见彼者,当截其足!’或复作是语:‘当断其命!’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告诸臣曰:‘卿等欲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者,即此是也。汝等莫起恶意向此童子。所以者何?此童子所作甚难,惠与我命。’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以王沐浴浴长生童子,涂以王香,衣以王服,令坐金御床,以女妻之,还其本国。   “比丘,彼诸国王刹利顶生王,为大国主,整御天下,自行忍辱,复称叹忍;自行慈心,复称叹慈;自行恩惠,复称恩惠。诸比丘,汝亦应如是,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当行忍辱,复称叹忍;自行慈心,复称叹慈;自行恩惠,复称恩惠。”   于是,诸比丘闻佛所,说作是言:“世尊法主今且住也,彼导说我,我那得不导说彼。”   于是,世尊不悦可拘舍弥诸比丘所行威仪、礼节、所学、所习,即从座起,而说颂曰:   “以若干言语,破坏最尊众,   破坏圣众时,无有能诃止。   碎身至断命,夺象牛马财,   破国灭亡尽,彼犹故和解。   况汝小言骂,不能制和合,   若不思真义,怨结焉得息?   骂詈责数说,而能制和合?   若思真实义,怨结必得息。   若以诤止诤,至竟不见止,   唯忍能止诤,是法可尊贵。   瞋向慧真人,口说无赖言,   诽谤牟尼圣,是下贱非智。   他人不解义,唯我独能知,   若有能解义,彼恚便得息。   若得定为侣,慧者共修善,   舍本所执意,欢喜常相随。   若不得定伴,慧者独修善,   如王严治国,如象独在野。   独行莫为恶,如象独在野,   独行为善胜,勿与恶共会。   学不得善友,不与己等者,   当坚意独住,勿与恶共会。”   尔时,世尊说此颂已,即以如意足乘虚而去,至婆罗楼罗村。于是,婆罗楼罗村有尊者婆咎释家子,昼夜不眠,精勤行道,志行常定,住道品法。尊者释家子遥见佛来,见已往迎,摄佛衣钵,为佛敷床,汲水洗足。佛洗足已,坐尊者释家子婆咎座,坐已,告曰:“婆咎比丘,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释家子婆咎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复问:“婆咎比丘,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婆咎白曰:“世尊,我昼夜不眠,精进行道,志行常定,住道品法。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复念:“此族姓子游行安乐,我今宁可为彼说法。”作是念已,便为尊者婆咎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往至护寺林。入护寺林中,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世尊复念:“我已得脱彼拘舍弥诸比丘辈,数数斗讼,相伏相憎,相瞋共诤。我不喜念彼方,谓拘舍弥诸比丘辈所住处也。”   当尔之时,有一大象为众象王,彼离象众而独游行,亦至护寺林。入护寺林中,至贤娑罗树,倚贤娑罗树立。尔时,大象而作是念:“我已得脱彼群象辈,牝象、牡象、大小象子,彼群象辈常在前行,草为之蹋,水为之浑。我于尔时,食彼蹋草,饮浑浊水。我今饮食新草、清水。”   于是,世尊以他心智,知彼大象心之所念,即说颂曰:   “一象与象等,成身具足牙,   以心与心等,若乐独住林。”   于是,世尊从护寺林摄衣持钵,往至般那蔓阇寺林。尔时,般那蔓阇寺林有三族姓子共在中住,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彼尊者等所行如是:若彼乞食有前还者,便敷床,汲水出,洗足器,安洗足橙,及拭脚巾、水瓶、澡罐。若所乞食能尽食者,便尽食之;若有余者,器盛覆举。食讫收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入室宴坐。若彼乞食有后还者,能尽食者,亦尽食之;若不足者,取前余食,足而食之。若有余者,便泻著净地,及无虫水中。取彼食器,净洗拭已,举著一面,收卷床席,敛洗足橙,收拭脚巾,举洗足器,及水瓶、澡罐。扫洒食堂,粪除净已,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入室宴坐。彼尊者等至于晡时,若有先从宴坐起者,见水瓶、澡罐空无有水,便持行取。若能胜者,便举持来,安著一面。若不能胜,则便以手招一比丘,两人共举,持著一面,各不相语,各不相问。彼尊者等五日一集,或共说法,或圣默然。   于是,守林人遥见世尊来,逆诃止曰:“沙门,沙门,莫入此林!所以者何?今此林中有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彼若见汝,或有不可。”   世尊告曰:“汝守林人,彼若见我,必可,无不可。”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遥见世尊来,即诃彼曰:“汝守林人,莫诃世尊!汝守林人,莫止善逝!所以者何?是我尊来,我善逝来。”尊者阿那律陀出迎世尊,摄佛衣钵,尊者难提为佛敷床,尊者金毗罗为佛取水。   尔时,世尊洗手足已,坐彼尊者所敷之座,坐已,问曰:“阿那律陀,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复问阿那律陀:“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谓我与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行慈口业、行慈意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宁可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便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问尊者难提,答亦如是。   复问尊者金毗罗曰:“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金毗罗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问曰:“金毗罗,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金毗罗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谓我与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行慈口业、行慈意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宁可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便自舍已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如是汝等常共和合,安乐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颇得人上为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如是我等常共和合,安乐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世尊,我等得光明便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汝等不达此相,谓相得光明而见色者,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本未得觉无上正真道时,亦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行精勤无懈怠,身止住,有正念正智,无有愚痴,得定一心。阿那律陀,我作是念:‘我行精勤无懈怠,身止住,有正念正智,无有愚痴,得定一心,若世中无道,我可见可知彼耶?’我心中生此疑患,因此疑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无念患,因止无念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亦不生无念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身病想患,因此身病想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亦不生身病想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睡眠患,因此睡眠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亦不生睡眠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过精勤患,因此过精勤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如力士捉蝇太急,蝇即便死。如是,阿那律陀,我心中生过精勤患,因此过精勤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亦不生过精勤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太懈怠患,因此太懈怠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如力士捉蝇太缓,蝇便飞去。阿那律陀,我心中生太懈怠患,因此太懈怠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亦不生太懈怠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恐怖患,因此恐怖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如人行道,四方有怨贼来,彼人见已,畏惧恐怖,举身毛竖。如是,阿那律陀,我心中生恐怖患,因此恐怖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亦不生恐怖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喜悦患,因此喜悦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若如人本求一宝藏,顿得四宝藏,彼见已,便生悦欢喜。如是,阿那律陀,我心中生喜悦患,因此喜悦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亦不生喜悦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自高心患,因此自高心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不生喜悦患,亦不生自高心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若干想患,因此若干想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不生喜悦患,不生自高心患,亦不生若干想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不观色患,因此不观色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不生喜悦患,亦不生自高心患,不生若干想患,亦不生不观色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阿那律陀,若我心生疑患,彼得心清净,无念、身病想、睡眠、太精勤、太懈怠、恐怖、喜悦、高心、生若干想、不观色心患,彼得心清净。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当修学三定,修学有觉有观定,修学无觉少观定,修学无觉无观定。’阿那律陀,我便修学三定,修学有觉有观定,修学无觉少观定,修学无觉无观定。   “若我修学有觉有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少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有觉有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若我修学有觉有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无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有觉有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我修学无觉少观定者,心便顺向有觉有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少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若我修学无觉少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无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少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我修学无觉无观定者,心便顺向有觉有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无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若我修学无觉无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少观定,如是我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无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念光明相,不念色相者,尔时我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见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我见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念色相,不念光明相者,尔时我知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知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我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少入定,少入定故,少眼清净;少眼清净故,我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尔时我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我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广入定,广入定故,广眼清净;广眼清净故,我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尔时我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我心中生疑患,彼得心清净,无念、身病想、睡眠、太精勤、太懈怠、恐怖、喜悦、高心、生若干想、不观色心患,彼得心清净,有觉有观定修学极修学,无觉少观定修学极修学,无觉无观定修学极修学,一向定修学极修学,杂定修学极修学,少定修学极修学,广无量定修学极修学,我生知见极明净,趣向定住,精勤修道品,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那律陀,尔时我行此住止行。”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八长寿王品天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枝提瘦,在水渚林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本未得觉无上正真道时,而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也;然我未与彼天共同集会,未相慰劳,未有所论说,未有所答对。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也;然我不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也;然我不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也;然我不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也;然我不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也;然我不知彼天、彼彼天中。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也;然我不知彼天上我曾生中、未曾生中。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亦知彼天上我曾生中、未曾生中,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亦知彼天上我曾生中、未曾生中也。   “若我不正知得此八行者,便不可一向说得,亦不知我得觉无上正真之道,我亦于此世间,诸天、魔、梵、沙门、梵志不能出过其上,我亦不得解脱种种解脱,我亦未离诸颠倒,未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若我正知得此八行者,便可一向说得,亦知我得觉无上正真之道,我亦于此世间,诸天、魔、梵、沙门、梵志出过其上,我亦得解脱种种解脱,我心已离诸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八念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在鼉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阿那律陀在枝提瘦水渚林中。彼时,尊者阿那律陀在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   于是,世尊以他心智知尊者阿那律陀心中所念、所思、所行。世尊知已,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如是世尊从婆奇瘦鼉山怖林鹿野园中忽没不现,住枝提瘦水渚林中尊者阿那律陀前。是时,世尊便从定觉,叹尊者阿那律陀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谓汝在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   “阿那律陀,汝从如来更受第八大人之念,受已,便思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阿那律陀,若汝成就此大人八念者,汝必能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缄簏,盛满种种衣,中前欲著,便取著之;中时、中后若欲著衣,便取著之,随意自在。阿那律陀,汝亦如是,得粪扫衣为第一服,汝必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厨宰,种种净妙甘美肴膳。阿那律陀,汝亦如是,常行乞食为第一饌,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屋舍,或楼阁宫殿。阿那律陀,汝亦如是,依树下止为第一舍,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床座,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绵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哆罗那。阿那律陀,汝亦如是,草座叶座为第一座,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是汝若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我尚不说汝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汝于二果必得其一,或于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余得阿那含。阿那律陀,汝当成就此大人八念,亦应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已,然后于枝提瘦水渚林中受夏坐也。”   尔时,世尊为尊者阿那律陀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如是,世尊从枝提瘦水渚林中忽没不见,住婆奇瘦鼉山怖林鹿野园中。   彼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世尊便从定觉,回顾告曰:“阿难,若有比丘游鼉山怖林鹿野园中者,令彼一切皆集讲堂。集讲堂已,还来白我。”   尊者阿难受佛教已,稽首礼足,即行宣敕,诸有比丘游鼉山怖林鹿野园中者,令彼一切皆集讲堂。集讲堂已,还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诸有比丘游鼉山怖林鹿野园中者,已令一切皆集讲堂,惟愿世尊自当知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诣讲堂,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坐已,告曰:“诸比丘,我今为汝说大人八念,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大人八念者,谓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   “云何道从无欲,非有欲得?谓比丘得无欲,自知得无欲,不令他人知我无欲;得知足、得远离、得精勤、得正念、得定意、得智慧、得不戏,自知得不戏,不欲令他知我无欲,是谓道从无欲,非有欲得。云何道从知足,非无厌得?谓比丘行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是谓道从知足,非无厌得。云何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谓比丘行远离,成就二远离,身及心俱远离,是谓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云何道从精进,非懈怠得?谓比丘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是谓道从精勤,非懈怠得。云何道从正念,非邪念得?谓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内觉、心、法如法,是谓道从正念,非邪念得。云何道从定意,非乱意得?谓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道从定意,非乱意得。云何道从智慧,非愚痴得?谓比丘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是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是谓道从智慧,非愚痴得。云何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谓比丘意常灭戏,乐住无余涅槃,心恒乐住,欢喜意解,是谓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   “诸比丘,阿那律陀比丘成就此大人八念已,然后枝提瘦水渚林中受夏坐也。我以此教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是时,尊者阿那律陀得阿罗呵,心正解脱,得长老上尊,则于尔时而说颂曰:   “遥知我思念,无上世间师,   正身心入定,乘虚忽来到。   如我心所念,为说而复过,   诸佛乐不戏,远离一切戏。   既从彼知法,乐住正法中,   逮得三昧达,佛法作已办。   我不乐于死,亦不愿于生,   随时任所适,立正念正智。   鞞耶离竹林,我寿在彼尽,   当在竹林下,无余般涅槃。”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净不动道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欲者无常、虚伪、妄言,是妄言法则是幻化、欺诳、愚痴。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彼一切是魔境界,则是魔饵,因此令心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增伺、瞋恚及斗诤等,谓圣弟子学时为作障碍。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世尊所说,欲者无常、虚伪、妄言,是妄言法则是幻化、欺诳、愚痴。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彼一切是魔境界,则是魔饵,因此令心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增伺、瞋恚及斗诤等,谓圣弟子学时为作障碍。’彼作是念:‘我可得大心成就游,掩伏世间,摄持其心。若我得大心成就游,掩伏世间,摄持其心者,如是心便不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增伺、瞋恚及斗诤等,谓圣弟子学时为作障碍。’彼以是行、以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一说净不动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有色者,彼一切四大及四大造,四大者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二说净不动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于尔时必得不动想,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三说净不动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及不动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于尔时得无所有处想,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一说净无所有处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此世空空于神、神所有,空有常,空有恒,空长存,空不变易。’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无所有处,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无所有处,是谓第二说净无所有处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我非为他而有所为,亦非自为而有所为。’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无所有处,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无所有处,是谓第三说净无所有处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及不动想、无所有处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于尔时而得无想,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无想,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无想处,是谓说净无想道。”   是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若有比丘如是行:‘无我、无我所、我当不有、我所当不有,若本有者,便尽得舍。’世尊,比丘行如是,彼为尽,得般涅槃耶?”   世尊告曰:“阿难,此事不定,或有得者,或有不得。”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云何行不得般涅槃?”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如是行,无我、无我所、我当不有、我所当不有,若本有者,便尽得舍。阿难,若比丘乐彼舍、著彼舍、住彼舍者,阿难,比丘行如是,必不得般涅槃。”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若有所受,不得般涅槃耶?”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有所受者,彼必不得般涅槃也。”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彼比丘为何所受?”   世尊告曰:“阿难,行中有余,谓有想、无想处,于有中第一,彼比丘受。”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彼比丘受余行耶?”   世尊告曰:“阿难,如是比丘受余行也。”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云何行必得般涅槃?”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如是行,无我、无我所、我当不有、我所当不有,若本有者,便尽得舍。阿难,若比丘不乐彼舍、不著彼舍、不住彼舍者,阿难,比丘行如是。必得般涅槃。”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若无所受,必得般涅槃耶?”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无所受,必得般涅槃。”   尔时,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已说净不动道,已说净无所有处道,已说净无想道,已说无余涅槃。世尊,云何圣解脱耶?”   世尊告曰:“阿难,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及不动想、无所有处想、无想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是谓自己有。若自己有者,是生、是老、是病、是死。’阿难,若有此法,一切尽灭无余不复有者,彼则无生,无老、病、死。圣如是观,若有者必是解脱法,若有无余涅槃者是名甘露。彼如是观、如是见,必得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阿难,我今为汝已说净不动道,已说净无所有处道,已说净无想道,已说无余涅槃,已说圣解脱。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当复自作,至无事处,至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郁伽支罗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郁伽支罗,在恒水池岸。   尔时,一比丘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惟愿为我善略说法,从世尊闻已,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世尊告曰:“比丘当如是学,令心得住,在内不动无量善修。复观内身如身,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身如身,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内外身如身,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当复更修观内觉如觉,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觉如觉,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觉如觉,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当复更修观内心如心,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心如心,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内外心如心,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当复更修观内法如法,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法如法,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内外法如法,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心当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比丘,若汝修习此定极善修者,若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比丘,若汝修习此定极善修者,我尚不说汝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比丘,若汝修习此定极善修者,汝于二果必得其一,或于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余得阿那含。”   于是,彼比丘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受持佛教,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至,得阿罗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娑鸡帝三族姓子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娑鸡帝,在青林中。   尔时,娑鸡帝有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尔时,世尊问诸比丘:“此三族姓子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此三族姓子颇乐于此正法、律中行梵行耶?”时,诸比丘默然不答。   世尊复再三问诸比丘:“此三族姓子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此三族姓子颇乐于此正法、律中行梵行耶?”时,诸比丘亦复再三默然不答。   于是,世尊自问三族姓子,告尊者阿那律陀:“汝等三族姓子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阿那律陀,汝等颇乐此正法、律中行梵行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如是!我等乐此正法,修行梵行。”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汝等小时年幼童子,清净黑发,身体盛壮,乐于游戏,乐数澡浴,严爱其身。于后亲亲及其父母皆相爱恋,悲泣啼哭,不欲令汝出家学道,汝等故能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阿那律陀,汝等不畏王而行学道,亦不畏贼,不畏负债,不畏恐怖,不畏贫穷不得活故而行学道,但厌生、老、病、死、啼哭、忧苦,或复欲得大苦聚边。阿那律陀,汝等不以如是心故出家学道耶?”   答曰:“如是。”   “阿那律陀,若族姓子以如是心出家学道者,为知所由,得无量善法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若为欲所覆、恶法所缠者,不得舍乐、无上止息,彼心生增伺、瞋恚、睡眠,心生不乐,身生频伸,多食心忧;彼比丘便不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不能忍,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不堪耐。所以者何?以为欲所覆、恶法所缠,不得舍乐、无上止息故。若有离欲,非为恶法之所缠者,必得舍乐及无上止息,彼心不生增伺、瞋恚、睡眠,心不生不乐,身不生频伸,亦不多食,心不愁忧;彼比丘便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所以者何?以非为欲所覆故,不为恶法之所缠故,又得舍乐、无上止息故。”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如来以何义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耶?”   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如来非不尽,非不知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阿那律陀,如来但因此身故,因六处故,因寿命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阿那律陀,如来以此义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如来以何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如来非为未得欲得、未获欲获、未证欲证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阿那律陀,如来但以二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一者、为自现法乐居故,二者、为慈愍后生人故。或有后生人效如来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阿那律陀,如来以此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如来以何义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   尊者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如来非为趣为人说,亦不欺诳人,亦不欲得人欢乐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阿那律陀,如来但为清信族姓男、族姓女,极信极爱,极生喜悦,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若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若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若优婆塞闻某优婆塞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优婆塞,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塞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塞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塞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塞闻某优婆塞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塞,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塞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塞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彼优婆塞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塞闻某优婆塞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塞,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塞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塞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塞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若优婆私闻某优婆私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优婆私,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私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私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私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私闻某优婆私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私,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私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私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私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私闻某优婆私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趣,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私,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私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私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私必得差降安乐住止。阿那律陀,如来以此义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九长寿王品梵天请佛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梵天住梵天上,生如是邪见:“此处有常,此处有恒,此处长存,此处是要,此处不终法,此处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   于是,世尊以他心智,知彼梵天心之所念,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于舍卫国胜林给孤独园忽没不现,往梵天上。   时,彼梵天见世尊来,即请世尊:“善来大仙人,此处有常,此处有恒,此处长存,此处是要,此处不终法,此处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   于是,世尊告曰:“梵天,汝无常称说常,不恒称说恒,不存称说存,不要称说要,终法称说不终法,非出要称说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梵天,汝有是无明!梵天,汝有是无明!”   时,魔波旬在彼众中。于是,魔波旬语世尊曰:“比丘,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比丘,若汝违此梵天所说,逆此梵天所说者,是为比丘犹如有人吉祥事来,而排却之。比丘所说亦复如是,是故,比丘,我语汝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比丘,若汝违此梵天所说,逆此梵天所说者,是为比丘犹如有人从山上堕,虽以手足扪摸于空而无所得。比丘所说亦复如是,是故,比丘,我语汝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比丘,若汝违此梵天所说,逆此梵天所说者,是为比丘犹如有人从树上堕,虽以手足扪摸枝叶而无所得。比丘所说亦复如是,是故,比丘,我语汝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所以者何?此梵天梵、福佑、能化、最尊、能作、能造、是父,已有、当有一切众生皆从是生,此所知尽知、所见尽见。   “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憎恶地、毁呰地者,彼身坏命终,必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憎恶梵天、毁呰梵天者,彼身坏命终,必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爱乐地、称叹地者,彼身坏命终,必生最上尊梵天中。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彼身坏命终,必生最上尊梵天中。大仙人,汝不见此梵天大眷属坐如我辈耶?”   彼魔波旬非是梵天,亦非梵天眷属,然自称说我是梵天。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魔波旬非是梵天,亦非梵天眷属,然自称说我是梵天。若说有魔波旬者,此即是魔波旬。”   世尊知已,告曰:“魔波旬,汝非梵天,亦非梵天眷属,然汝自称说我是梵天。若说有魔波旬者,汝即是魔波旬。”于是,魔波旬而作是念:“世尊知我!善逝见我!”知已愁忧,即于彼处忽没不现。   时,彼梵天至再三请世尊:“善来大仙人,此处有常,此处恒有,此处长存,此处是要,此处不终法,此处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   世尊亦至再三告曰:“梵天,汝无常称说常,不恒称说恒,不存称说存,不要称说要,终法称说不终法,非出要称说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梵天,汝有是无明!梵天,汝有是无明!”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昔有沙门、梵志,寿命极长,存住极久。大仙人,汝寿至短,不如彼沙门、梵志一宴坐顷。所以者何?彼所知尽知、所见尽见,若实有出要者,更无余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若无有实出要者,更无余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大仙人,汝于出要不出要想,不出要出要想,如是汝不得出要,便成大痴。所以者何?以无境界故。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爱乐地、称叹地者,彼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彼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大仙人,若汝爱乐地、称叹地者,汝亦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汝亦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   于是,世尊告曰:“梵天如是,梵天所说真谛,若有沙门、梵志爱乐地、称叹地者,彼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彼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梵天,若我爱乐地、称叹地者,我亦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我亦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   “梵天,若此八事,我随其事爱乐称叹者,彼亦有如是。梵天,我知汝所从来处、所往至处、随所住、随所终、随所生。若有梵天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汝云何知我所知、见我所见?云何识悉我?如日自在,明照诸方,是为千世界。于千世界中,汝得自在耶?知彼彼处无有昼夜,大仙人曾更历彼,数经历彼耶?”   世尊告曰:“梵天,如日自在,明照诸方,是为千世界。于千世界中,我得自在,亦知彼彼处无有昼夜。梵天,我曾更历彼,我数经历彼。梵天,有三种天:光天、净光天、遍净光天。梵天,若彼三种天有知有见者,我亦有彼知见。梵天,若彼三种天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我亦有彼知见。梵天,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若汝有知有见者,我亦有此知见。梵天,若汝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若汝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我亦有此知见。梵天,若汝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汝不与我一切等,不与我尽等,但我于汝最胜最上。”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何由得彼三种天有知有见者,汝亦有彼知见;若彼三种天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汝亦有彼知见;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若我有知有见者,汝亦有此知见;若我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若我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汝亦有此知见;若我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大仙人,非为爱言耶?问已不知增益愚痴。所以者何?以识无量境界故,无量知、无量见、无量种别,我各各知别,是地知地;水、火、风、神、天、生主,是梵天知梵天。”   于是,世尊告曰:“梵天,若有沙门、梵志于地有地想:地是我、地是我所,我是地所。彼计地是我已,便不知地。如是于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净有净想:净是我,净是我所,我是净所。彼计净是我已,便不知净。梵天,若有沙门、梵志,地则知地,地非是我,地非我所,我非地所。彼不计地是我已,彼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净则知净,净非是我,净非我所,我非净所。彼不计净是我已,彼便知净。梵天,我于地则知地,地非是我,地非我所,我非地所。我不计地是我已,我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净则知净,净非是我,净非我所,我非净所。我不计净是我已,我便知净。”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此众生爱有、乐有、习有,汝已拔有根本。所以者何?谓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故。”便说颂曰:   “于有见恐怖,无有见不惧,   是故莫乐有,有何不可断?   “大仙人,我今欲自隐形。”   世尊告曰:“梵天,汝若欲自隐形者,便随所欲。”   于是,梵天即随所处自隐其形,世尊即知:“梵天,汝在彼,汝在此,汝在中。”   于是,梵天尽现如意,欲自隐形而不能隐,还住梵天中。于是,世尊告曰:“梵天,我今亦欲自隐其形。”   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若欲自隐形者,便随所欲。”   于是,世尊而作是念:“我今宁可现如其像如意足,放极妙光明,照一切梵天而自隐住,使诸梵天及梵天眷属但闻我声而不见形。”于是,世尊即现如其像如意足,放极妙光明,照一切梵天,便自隐住,使诸梵天及梵天眷属但闻其声而不见其形。于是,梵天及梵天眷属各作是念:“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谓放极妙光明,照一切梵天而自隐住,使我等及眷属但闻彼声而不见形。”   于是,世尊复作是念:“我已化此梵天及梵天眷属,我今宁可摄如意足。”世尊便摄如意足,还住梵天中。于是,魔王亦至再三在彼众中。尔时,魔王白世尊曰:“大仙人善见、善知、善达,然莫训诲教呵弟子,亦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此唐自烦劳。大仙人,昔有沙门、梵志训诲弟子,教呵弟子,亦为弟子说法,乐著弟子。彼以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大仙人,是故我语汝莫得训诲教呵弟子,亦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汝唐自烦劳。”   于是,世尊告曰:“魔波旬,汝不为我求义故说,非为饶益故,非为乐故,非为安隐故:‘莫得训诲教呵弟子,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汝唐自烦劳。’魔波旬,汝作是念:‘此沙门瞿昙为弟子说法,彼弟子闻法已,出我境界。’魔波旬,是故汝今语我:‘莫得训诲教呵弟子,亦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汝唐自烦劳。’   “魔波旬,若有沙门、梵志训诲弟子,教呵弟子,为弟子说法,乐著弟子,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彼沙门、梵志,彼非沙门称说沙门,非梵志称说梵志,非阿罗诃称说阿罗诃,非等正觉称说等正觉。魔波旬,我实沙门称说沙门,实梵志称说梵志,实阿罗诃称说阿罗诃,实等正觉称说等正觉。魔波旬,若我为弟子说法,若不说者,汝且自去!我今自知应为弟子说法、不应为弟子说法。”   是为梵天请,魔波旬违逆,世尊随顺说,是故此经名梵天请佛。   佛说如是,梵天及梵天眷属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有胜天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于是,仙余财主告一使人:“汝往诣佛,为我稽首,礼世尊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仙余财主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汝既为我问讯佛已,往诣尊者阿那律陀所,为我稽首礼彼足已,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作如是语:‘仙余财主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仙余财主请尊者阿那律陀四人俱,供明日食。’若受请者,复作是语:‘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多事多为,为王众事断理臣佐。惟愿尊者阿那律陀为慈愍故,与四人俱,明日早来至仙余财主家。’”   于是,使人受仙余财主教已,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仙余财主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   尔时,世尊告使人曰:“令仙余财主安隐快乐,令天及人、阿修罗、揵塔和、罗刹及余种种身安隐快乐。”   于是,使人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往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仙余财主请尊者阿那律陀四人俱,供明日食。”   是时,尊者真迦旃延去尊者阿那律陀不远而宴坐也。于是,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贤者迦旃延,我向所道,明日我等为乞食故,入舍卫国,正谓此也。今仙余财主遣人请我等四人,供明日食。”   尊者真迦旃延即时白曰:“愿尊者阿那律陀为彼人故,默然受请。我等明日出此暗林,为乞食故,入舍卫国。”尊者阿那律陀为彼人故,默然而受。   于是,使人知尊者阿那律陀默然受已,寻复白曰:“仙余财主白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多事多为,为王众事断理臣佐。愿尊者阿那律陀为慈愍故,与四人俱,明日早来,至仙余财主家。’”   尊者阿那律陀告使人曰:“汝便还去,我自知时。”于是,使人即从座起,稽首作礼,绕三匝而去。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四人共俱,往诣仙余财主家。尔时,仙余财主婇女围绕,住中门下,待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遥见尊者阿那律陀来,见已,叉手向尊者阿那律陀,赞曰:“善来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阿那律陀久不来此。”于是,仙余财主敬心扶抱尊者阿那律陀,将入家中,为敷好床,请使令坐。   尊者阿那律陀即坐其床,仙余财主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却坐一面,坐已,白曰:“尊者阿那律陀,欲有所问,惟愿见听!”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随汝所问,闻已当思。”   仙余财主便问尊者阿那律陀:“或有沙门、梵志来至我所,语我:‘财主,汝当修大心解脱。’尊者阿那律陀,复有沙门、梵志来至我所,语我:‘财主,汝当修无量心解脱。’尊者阿那律陀,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此二解脱,为文异义异耶?为一义文异耶?”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汝前问此事,汝先自答,我当后答。”   仙余财主白曰:“尊者阿那律陀,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此二解脱一义文异,仙余财主不能答此事。”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当听我为汝说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大心解脱者,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依一树,意解大心解脱遍满成就游,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若不依一树者,当依二三树,意解大心解脱遍满成就游,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若不依二三树者,当依一林;若不依一林者,当依二三林;若不依二三林者,当依一村;若不依一村者,当依二三村;若不依二三村者,当依一国;若不依一国者,当依二三国;若不依二三国者,当依此大地乃至大海,意解大心解脱遍满成就游,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是谓大心解脱。   “财主,云何无量心解脱?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是谓无量心解脱。财主,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此二解脱为义异文异?为一义文异耶?”   仙余财主白尊者阿那律陀曰:“如我从尊者闻,则解其义,此二解脱,义既异,文亦异。”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有三种天:光天、净光天、遍净光天。于中光天者,彼生在一处,不作是念:‘此我所有,彼我所有。’但光天随其所往,即乐彼中。财主,犹如蝇在肉段,不作是念:‘此我所有,彼我所有。’但蝇随肉段去,即乐彼中。如是彼光天不作是念:‘此我所有,彼我所有。’但光天随其所往,即乐彼中。有时光天集在一处,虽身有异而光不异。财主,犹如有人燃无量灯,著一室中,彼灯虽异而光不异。如是彼光天集在一处,虽身有异而光不异。有时光天各自散去,彼时各散去时,其身既异,光明亦异。财主,犹如有人从一室中出众多灯,分著诸室,彼灯即异,光明亦异。如是彼光天各自散去,彼各散去时,其身既异,光明亦异。”   于是,尊者真迦旃延白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光天生在一处,可知有胜如、妙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可说彼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光天生在一处,何因何缘,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依一树,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若不依一树者,或依二三树,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贤者迦旃延,此二心解脱,何解脱为上、为胜、为妙、为最耶?”   尊者真迦旃延答曰:“尊者阿那律陀,若有沙门、梵志不依一树者,或依二三树,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尊者阿那律陀,二解脱中,此解说为上、为胜、为妙、为最。”   尊者阿那律陀复问曰:“贤者迦旃延,若不依二三树者,或依一林;若不依一林者,或依二三林;若不依二三林者,或依一村;若不依一村者,或依二三村;若不依二三村者,或依一国;若不依一国者,或依二三国;若不依二三国者,或依此大地乃至大海,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贤者迦旃延,此二解脱,何解脱为上、为胜、为妙、为最?”   尊者真迦旃延答曰:“尊者阿那律陀,若有沙门、梵志不依二三树者,或依一林;若不依一林者,或依二三林;若不依二三林者,或依一村;若不依一村者,或依二三村;若不依二三村者,或依一国;若不依一国者,或依二三国;若不依二三国者,或依此大地乃至大海,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尊者阿那律陀,二解脱中此解脱为上、为胜、为妙、为最。”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迦旃延,因是缘是,彼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所以者何?因人心胜如故,修便有精粗;因修有精粗故,得人则有胜如。贤者迦旃延,世尊亦如是说人有胜如。”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净光天生在一处,可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可说彼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净光天生在一处,何因何缘,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不修、不习、不广、不极成就,彼于后时,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不得极止息,不得极寂静,亦不得尽寿讫。贤者迦旃延,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在水底时,尔时根、茎、叶、华,彼一切水渍水浇,水所润,无处不渍。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不修、不习、不广,不极成就,彼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不得极止息,不得极寂静,亦不得尽寿讫。   “贤者迦旃延,复有沙门、梵志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数修、数习、数广,极成就,彼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得极止息,得极寂静,亦得寿尽讫。贤者迦旃延,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出水上住,水所不渍。贤者迦旃延,如是复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数修、数习、数广,极成就,彼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得极止息,得极寂静,亦得寿尽讫。   “贤者迦旃延,因是缘是,彼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所以者何?因人心胜如故,修便有精粗;因修有精粗故,得人则有胜如。贤者迦旃延,世尊亦如是说人有胜如。”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可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可说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何因何缘,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不极止睡眠,不善息掉悔,彼于后时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不极净。贤者迦旃延,譬如燃灯,因缘油炷,若油有滓,炷复不净,因是灯光生不明净。贤者迦旃延,如是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不极止睡眠,不善息掉悔,彼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不极净。   “贤者迦旃延,复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极止睡眠,善息掉悔,彼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极明净。贤者迦旃延,譬如燃灯,因缘油炷,若油无滓,炷复极净,因是灯光生极明净。   “贤者迦旃延,如是复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极止睡眠,善息掉悔,彼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极明净。   “贤者迦旃延,因是缘是,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所以者何?因人心胜如故,修便有精粗;因修有精粗故,得人则有胜如。贤者迦旃延,世尊亦如是说人有胜如。”   于是,尊者真迦旃延叹仙余财主曰:“善哉!善哉!财主,汝为我等多所饶益。所以者何?初问尊者阿那律陀有胜天,我等未曾从尊者阿那律陀闻如是义,是谓彼天、有彼天、如是彼天。”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贤者迦旃延,多有彼天,谓此日月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以光不及光,彼与我集,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然我不如是说,是谓彼天、有彼天、如是彼天。”   尔时,仙余财主知彼尊者所说已讫,即从座起,自行澡水,以极净美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令得饱满;食讫举器,行澡水已,取一小床,别坐听法。仙余财主坐已,尊者阿那律陀而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说如是,仙余财主及诸比丘闻尊者阿那律陀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迦絺那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那律陀亦在舍卫国,住娑罗逻岩山中。于是,尊者阿那律陀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乞食。尊者阿难亦复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乞食。   尊者阿那律陀见尊者阿难亦行乞食,见已,语曰:“贤者阿难,当知我三衣粗素坏尽。贤者,今可请诸比丘为我作衣。”尊者阿难为尊者阿那律陀默然许请。   于是,尊者阿难舍卫乞食已,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手执户钥,遍诣房房,见诸比丘便语之曰:“诸尊,今往诣娑罗逻岩山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于是,诸比丘闻尊者阿难语,皆往诣娑罗逻岩山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于是,世尊见尊者阿难手执户钥,遍诣房房,见已,问曰:“阿难,汝以何事,手执户钥,遍诣房房?”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今请诸比丘,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世尊告曰:“阿难,汝何以故不请如来为阿那律陀比丘作衣?”   于是尊者阿难即叉手向佛,白世尊曰:“惟愿世尊往诣娑罗逻岩山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世尊为尊者阿难默然而许。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诣娑罗逻岩山中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尔时,娑罗逻岩山中有八百比丘及世尊共集坐,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彼时,尊者大目揵连亦在众中。于是,世尊告曰:“目揵连,我能为阿那律陀舒张衣裁,割截连缀而缝合之。”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惟愿世尊为贤者阿那律陀舒张衣裁,诸比丘当共割截,连缀缝合。”   于是,世尊即为尊者阿那律陀舒张衣裁,诸比丘便共割截,连缀缝合,即彼一日为尊者阿那律陀成三衣讫。   尔时,世尊知尊者阿那律陀三衣已成,则便告曰:“阿那律陀,汝为诸比丘说迦絺那法。我今腰痛,欲小自息。”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唯然,世尊,”   于是,世尊四叠优多罗僧以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作光明想,立正念正智,常作起想。   彼时,尊者阿那律陀告诸比丘:“诸贤,我本未出家学道时,厌生老病死、啼哭懊恼、悲泣忧戚,欲断此大苦聚。诸贤,我厌已而作是观:‘居家至狭,尘劳之处;出家学道,发露旷大。我今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修诸梵行。我宁可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贤,我于后时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贤,我出家学道,舍族姓已,受比丘学,修行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介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   “诸贤,我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我于杀生净除其心。诸贤,我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我于不与取净除其心。诸贤,我离非梵行,断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无秽,离欲断淫,我于非梵行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我于妄言净除其心。诸贤,我离两舌,断两舌,行不两舌,不破坏他;不闻此语彼,欲破坏此;不闻彼语此,欲破坏彼;离者欲合,合者欢喜,不作群党,不乐群党,不称说群党,我于两舌净除其心。诸贤,我离粗言,断粗言,若有所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断如是言;若有所说,清和柔润,顺耳入心,可喜可爱,使他安乐,言声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说如是言,我于粗言净除其心。诸贤,我离绮语,断绮语,时说、真说、法说、义说、止息说、乐止息说,事顺时得宜,善教善诃,我于绮语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治生,断治生,弃舍称量及斗斛,不受财贷,不缚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于人,我于治生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寡妇、童女,断受寡妇、童女,我于受寡妇、童女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奴婢,断受奴婢,我于受奴婢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象、马、牛、羊,断受象、马、牛、羊,我于受象、马、牛、羊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鸡、猪,断受鸡、猪,我于受鸡、猪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田业、店肆,断受田业、店肆,我于受田业、店肆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生稻、麦、豆,断受生稻、麦、豆,我于受生稻、麦、豆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酒,断酒,我于饮酒净除其心。诸贤,我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我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断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我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净除其心。诸贤,我离歌舞、倡妓及往观听,断歌舞、倡妓及往观听,我于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生色像宝,断受生色像宝,我于受生色像宝净除其心。诸贤,我离过中食,断过中食,一食,不夜食,学时食,我于过中食净除其心。   “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当复学极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犹如鹰鸟与两翅俱,飞翔空中。诸贤,我亦如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当复学守护诸根,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见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谓忿诤故,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谓忿诤故,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意根。   “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守护诸根,当复学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守护诸根,正知出入,当复学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蘘[卄/積],或至林中,或在冢间。诸贤,我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我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我于疑惑净除其心。   “诸贤,我已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如意足智通作证。诸贤,我得无量如意足,谓分一为众,合众为一,一则住一,有知有见,不碍石壁,犹如行空,没地如水,履水如地,结跏趺坐,上升虚空,犹如鸟翔。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以手扪摸身至梵天。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天耳智通作证。诸贤,我以天耳闻人、非人音声,近远、妙与不妙。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他心智通作证。诸贤,我为他众生所念、所思、所为、所行,以他心智知他心如真;有欲心知有欲心如真,无欲心知无欲心如真;有恚无恚、有痴无痴、有秽无秽、合散、高下、小大、修不修、定不定;不解脱心知不解脱心如真,解脱心知解脱心如真。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忆宿命智通作证。诸贤,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生死智通作证。诸贤,我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漏尽智通作证。诸贤,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诸贤,若有比丘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终无是处。诸贤,犹去村不远,有楼观堂阁,其中安梯或施十磴,或十二磴。若有人来,求愿欲得升彼堂阁,若不登此梯第一磴上,欲登第二磴者,终无是处。若不登第二磴,欲登第三、四,至升堂阁者,终无是处。诸贤,如是若有比丘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终无是处。   “诸贤,若有比丘不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必有是处。诸贤,犹去村不远,有楼观堂阁,其中安梯或施十磴,或十二磴。若有人来,求愿欲得升彼堂阁,若登此梯第一磴上,欲登第二磴者,必有是处。若登第二磴,欲登第三、四,至升堂阁者,必有是处。诸贤,如是若有比丘不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必有是处。   “诸贤,我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之阁,以小方便观千世界。诸贤,犹有目人住高楼上,以小方便观下露地,见千土墩。诸贤,我亦如是,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之阁,以小方便观千世界。诸贤,若王大象,或有七宝,或复减八,以多罗叶覆之,如我覆藏于此六通。   “诸贤,若于我如意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天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他心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宿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生死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漏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   于是,尊者阿难白曰:“尊者阿那律陀,今娑罗逻岩山集坐八百比丘及世尊在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若于尊者阿那律陀如意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天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他心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宿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生死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漏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但我等长夜以心识尊者阿那律陀心,如尊者阿那律陀,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于是,世尊所患已差,而得安隐,即时便起,结跏趺坐。世尊坐已,叹尊者阿那律陀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极善!阿那律陀,谓汝为诸比丘说迦絺那法。阿那律陀,汝复为诸比丘说迦絺那法。阿那律陀,汝为诸比丘数数说迦絺那法。”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比丘,汝等受迦絺那法,诵习迦絺那法,善持迦絺那法。所以者何?迦絺那法与法相应,为梵行本,致通致觉,亦致涅槃。若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应当至心受迦絺那法,善受善持迦絺那法。所以者何?我不见过去时诸比丘作如是衣,如阿那律陀比丘;不见未来、现在诸比丘作如是衣,如阿那律陀比丘。所以者何?谓今娑罗逻岩山集坐八百比丘及世尊在中,为阿那律陀比丘作衣。如是阿那律陀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长寿王品念身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鸯祇国中,与大比丘众俱,往诣阿惒那揵尼住处。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阿惒那而行乞食;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诣一林。入彼林中,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尔时,众多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世尊甚奇!甚特!修习念身,分别广布,极知极观,极修习,极护治,善具善行,在一心中,佛说念身有大果报,得眼、有目,见第一义。”   尔时,世尊在于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世尊甚奇!甚特!修习念身,分别广布,极知极观,极修习,极护治,善具善行,在一心中,佛说念身有大果报,得眼、有目,见第一义。”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向共论何事耶?以何事故集坐讲堂?”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世尊甚奇!甚特!修习念身,分别广布,极知极观,极修习,极护治,善具善行,在一心中,佛说念身有大果报,得眼、有目,见第一义。’世尊,我等向共论如此事,以此事故,集坐讲堂。”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云何我说修习念身,分别广布,得大果报?”   时,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行则知行,住则知住,坐则知坐,卧则知卧,眠则知眠,寤则知寤,眠寤则知眠寤,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犹木工师、木工弟子,彼持墨绳,用絣于木,则以利斧斫治令直;如是比丘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犹二力士捉一羸人,处处旋捉,自在打锻;如是比丘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念入息即知念入息,念出息即知念出息,入息长即知入息长,出息长即出息长,入息短即知入息短,出息短即知出息短;学一切身息入,学一切身息出,学止身行息入,学止口行息出,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工浴人器盛澡豆,水和成抟,水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如山泉,极净澄清,充满盈流,四方水来,无缘得入,即彼泉底,水自涌出,盈流于外,渍山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在于水底,根茎华叶,悉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意解遍满成就游,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犹有一人,被七肘衣或八肘衣,从头至足,于此身体无处不覆;如是比丘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意解遍满成就游,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念光明想,善受善持,善意所念,如前后亦然,如后前亦然,如昼夜亦然,如夜昼亦然,如下上亦然,如上下亦然;如是不颠倒,心无有缠,修光明心,心终不为暗之所覆,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观相善受善持,善意所念。犹如有人,坐观卧人,卧观坐人;如是比丘观相善受善持,善意所念,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谓此身中有发、毛、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犹以器盛若干种子,有目之士,悉见分明,谓稻、粟种、大麦、小麦、大小麻豆、菘菁芥子;如是比丘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谓此身中有发、毛、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观身诸界:‘我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犹如屠儿杀牛,剥皮布于地上,分作六段;如是比丘观身诸界:‘我此身中,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观彼死尸,或一、二日至六、七日,乌鴟所啄,豺狗所食,火烧埋地,悉腐烂坏,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骸骨青色,腐烂食半,骨锁在地,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离皮肉血,唯筋相连,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节解散,散在诸方,足骨、膞骨、髀骨、髋骨、脊骨、肩骨、颈骨、髑髅骨,各在异处,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白如螺,青犹鸽色,赤若血涂,腐坏碎末,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若有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彼诸善法尽在其中,谓道品法也。若彼有心意解遍满,犹如大海,彼诸小河尽在海中。若有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彼诸善法尽在其中,谓道品法也。   “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犹如有瓶,中空无水,正安著地,若人持水来泻瓶中。于比丘意云何?彼瓶如是当受水不?”   比丘答曰:“受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空无水,正安著地,是故必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犹如有瓶,水满其中,正安著地,若人持水来泻瓶中。于比丘意云何?彼瓶如是复受水不?”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瓶水满,正安著地,是故不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有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犹如力士,以大重石掷淖泥中。于比丘意云何?泥为受不?”   比丘答曰:“受也,世尊。”   “所以者何?泥淖石重,是故必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犹如力士,以轻毛毱掷平户扇。于比丘意云何?彼为受不?”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毛毱轻阐,户扇平立,是故不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犹人求火,以槁木为母,以燥钻钻。于比丘意云何?彼人如是为得火不?”   比丘答曰:“得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以燥钻钻于槁木,是故必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犹人求火,以湿木为母,以湿钻钻。于比丘意云何?彼人如是,为得火不?”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以湿钻钻于湿木,是故不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   “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当知有十八德。云何十八?比丘者,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一德。复次,比丘堪耐不乐,若生不乐,心终不著。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二德。复次,比丘堪耐恐怖,若生恐怖,心终不著。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三德。   “复次,比丘生三恶念——欲念、恚念、害念,若生三恶念,心终不著。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四德。复次,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五至第八德。   “复次,比丘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九德。复次,比丘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德。复次,比丘五下分结尽,生于彼间,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一德。   “复次,比丘若有息解脱,离色得无色,如其像定身作证成就游,而以慧观知漏、断漏。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二德。   “复次,比丘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三至第十八德。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当知有此十八功德。”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支离弥梨经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众多比丘于中食后少有所为,集坐讲堂,欲断诤事,谓论此法、律,此佛之教。彼时,质多罗象子比丘亦在众中。于是,质多罗象子比丘,众多比丘论此法、律,此佛教时,于其中间竞有所说,不待诸比丘说法讫竟,又不以恭敬、不以善观问诸上尊长老比丘。   是时,尊者大拘絺罗在彼众中。于是,尊者大拘絺罗告质多罗象子比丘曰:“贤者,当知众多比丘说此法、律,此佛教时,汝莫于中竞有所说!若诸比丘所说讫已,然后可说。汝当以恭敬、当以善观问诸上尊长老比丘,莫不恭敬、莫不善观问诸上尊长老比丘。”   尔时,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悉在众中。于是,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语尊者大拘絺罗曰:“贤者大拘絺罗,汝莫大责数质多罗象子比丘。所以者何?质多罗象子比丘戒德多闻,似如懈怠,然不贡高。贤者大拘絺罗,质多罗象子比丘,诸比丘随所为时而能佐助。”   于是,尊者大拘絺罗语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曰:“诸贤,不知他心者,不得妄说称不称。所以者何?或有一人在世尊前时,及诸上尊长老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善守善护。若于后时离世尊前,及离诸上尊长老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若如牛,入他田中,守田人捉,或以绳系,或著栏中。诸贤,若有作是说:‘此牛不复入他田中。’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谓彼牛者,为绳所系,或断或解,为栏所遮,或破或跳出,复入他田,如前无异。诸贤,或有一人在世尊前时,及诸上尊长老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善守善护。若于后时离世尊前,及离诸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逮得初禅,彼得初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大雨时,村间湖池水满其中,彼若本时所见沙石、草木、甲虫、鱼鳖、虾蟆及诸水性,去时来时,走时住时;后水满已,尽不复见。诸贤,若有作是说:‘彼湖池中终不复见沙石、草木、甲虫、鱼鳖、虾蟆及诸水性,去时来时,走时住时。’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彼湖池水,或象饮马饮,骆驼、牛、驴、猪、鹿、水牛饮,或人取用,风吹日炙,彼若本时不见沙石、草木、甲虫、鱼鳖、虾蟆及诸水性,去时来时,走时住时;后水减已,还见如故。如是,贤者,或有一人逮得初禅,彼得初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二禅,彼得第二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大雨时,四衢道中尘咸作泥。诸贤,若有作是说:‘此四衢道泥终不燥,不复作尘。’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此四衢道,或象行马行,骆驼、牛、驴、猪、鹿、水牛及人民行,风吹日炙,彼四衢道泥干燥已,还复作尘。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二禅,彼得第二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三禅,彼得第三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山泉湖水,澄清平岸,定不动摇,亦无波浪。诸贤,若有作是说:‘彼山泉湖水终不复动,亦无波浪。’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或于东方大风卒来,吹彼湖水,动涌波浪;如是南方、西方、北方大风卒来,吹彼湖水,动涌波浪。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三禅,彼得第三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页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第四禅,彼得第四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如居士、居士子,食微妙食,充足饱满已,本欲食者,则不复欲。诸贤,若有作是说:‘彼居士、居士子,终不复欲得食。’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彼居士、居士子,过夜饥已,彼若本所不用食者,还复欲得。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得第四禅,彼得第四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无想心定,彼得无想心定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如一无事处,闻支离弥梨虫声;彼无事处,或王或王大臣夜止宿,彼象声、马声、车声、步声、螺声、鼓声、细腰鼓声、妓鼓声、舞声、歌声、琴声、饮食声,彼若本闻支离弥梨虫声便不复闻。诸贤,若有作是说:‘彼无事处,终不复闻支离弥梨虫声。’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彼王及王大臣过夜平旦,各自还归,彼若闻象声、马声、车声、步声、螺声、鼓声、细腰鼓声、妓鼓声、舞声、歌声、琴声、饮食声故,不闻支离弥梨虫声;彼既去已,还闻如故。如是,诸贤,得无想心定,得无想心定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便心生欲。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尔时,质多罗象子比丘寻于其后舍戒罢道。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闻质多罗象子比丘舍戒罢道已,往诣尊者大拘絺罗所,到已白曰:“尊者大拘絺罗,为知质多罗象子比丘心?为因余事知?所以者何?今质多罗象子比丘已舍戒罢道。”   尊者大拘絺罗告彼亲朋友曰:“诸贤,此事正应尔。所以者何?以不知如真,不见如真。所以者何?因不知如真,不见如真故。”   尊者大拘絺罗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大拘絺罗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长老上尊睡眠经第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耆瘦,在鼉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游摩竭国,在善知识村中。于是,尊者大目揵连独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便睡眠。世尊遥知尊者大目揵连独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便睡眠。世尊知已,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从婆耆瘦鼉山怖林鹿野园中忽没不现,往摩竭国善知识村尊者大目揵连前。于是,世尊从定而寤,告曰:“大目揵连,汝著睡眠!大目揵连,汝著睡眠!”   尊者大目揵连白世尊曰:“唯然,世尊。”   佛复告曰:“大目揵连,如所相著睡眠,汝莫修彼相!亦莫广布!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随本所闻法,随而受持广布诵习,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随本所闻法,随而受持为他广说,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随本所闻法,随而受持、心念、心思,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以两手扪摸于耳,如是睡眠便可得灭。   “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以冷水澡洗面目及洒身体,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从室出,外观四方,瞻视星宿,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从室出,而至屋头,露地经行,守护诸根,心安在内,于后前想,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舍经行道,至经行道头,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还入室,四叠优多罗僧以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心作明想,立正念正智,常欲起想。   “大目揵连,莫计床乐眠卧安快!莫贪财利!莫著名誉!所以者何?我说一切法不可与会,亦说与会。大目揵连,我说何法不可与会?大目揵连,若道俗法共合会者,我说此法不可与会。大目揵连,若道俗法共合会者,便多有所说。若多有所说者,则便有调。若有调者,便心不息。大目揵连,若心不息者,便心离定。大目揵连,是故我说不可与会。大目揵连,我说何法可与共会?大目揵连,彼无事处,我说此法可与共会。山林树下空安静处,高岩石室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大目揵连,我说此法可与共会。   “大目揵连,汝若入村行乞食者,当以厌利,厌供养、恭敬。汝若于利、供养、恭敬心作厌已,便入村乞食。大目揵连,莫以高大意入村乞食!所以者何?诸长者家有如是事,比丘来乞食,令长者不作意。比丘便作是念:‘谁坏我长者家?所以者何?我入长者家,长者不作意。’因是生忧,因忧生调,因调生心不息,因心不息,心便离定。大目揵连,汝说法时莫以诤说!若诤说者,便多有所说;因多说故,则便生调;因生调故,便心不息;因心不息故,便心离定。大目揵连,汝说法时莫强,说法如师子。大目揵连,汝说法时,下意说法,舍力、灭力、破坏于力,当以不强,说法如师子。大目揵连,当学如是!”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比丘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世尊告曰:“大目揵连,比丘若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者,彼此觉观无常、观兴衰、观断、观无欲、观灭、观舍;彼此觉观无常、观兴衰、观断、观无欲、观灭、观舍已,不受此世;因不受世已,便不疲劳;因不疲劳已,便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大目揵连,如是比丘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佛说如是,尊者大目揵连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一长寿王品无刺经第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舍离,在猕猴江边高楼台观。此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谓遮罗、优簸遮罗、贤善、贤患、无患、耶舍、上称。如是比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亦游鞞舍离猕猴江边高楼台观,并皆近佛叶屋边住。   诸鞞舍离丽掣闻世尊游鞞舍离猕猴江边高楼台观,便作是念:“我等宁可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往诣佛所供养礼事。”   时,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闻诸鞞舍离丽掣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来诣佛所供养礼事,便作是念:“禅以声为刺,世尊亦说禅以声为刺。我等宁可往诣牛角娑罗林,在彼无乱,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于是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往诣牛角娑罗林,在彼无乱,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   尔时,众多鞞舍离丽掣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往诣佛所供养礼事。或有鞞舍离丽掣,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有与佛共相问讯,却坐一面;或有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有遥见佛已,默然而坐。   彼时,众多鞞舍离丽掣各坐已定,世尊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于是,众多鞞舍离丽掣,世尊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鞞舍离丽掣去后不久,于是,世尊问诸比丘:“诸长老上尊、大弟子等为至何许?”   诸比丘白曰:“世尊,诸长老上尊、大弟子等,闻诸鞞舍离丽掣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来诣佛所供养礼事,便作是念:‘禅以声为刺,世尊亦说禅以声为刺。我等宁可往诣牛角娑罗林,在彼无乱,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世尊,诸长老上尊、大弟子等共往诣彼。”   于是,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若长老上尊、大弟子等应如是说:‘禅以声为刺,世尊亦说禅以声为刺。’所以者何?我实如是说。禅有刺,持戒者以犯戒为刺,护诸根者以严饰身为刺,修习恶露者以净相为刺,修习慈心者以恚为刺,离酒者以饮酒为刺,梵行者以见女色为刺;入初禅者以声为刺,入第二禅者以觉观为刺,入第三禅者以喜为刺,入第四禅者以入息出息为刺;入空处者以色想为刺,入识处者以空处想为刺,入无所有处者以识处想为刺,入无想处者以无所有处想为刺,入想知灭定者以想知为刺。   “复次,有三刺——欲刺、恚刺、愚痴之刺。此三刺者,漏尽阿罗诃已断、已知,拔绝根本,灭不复生,是为阿罗诃无刺、阿罗诃离刺、阿罗诃无刺离刺。”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真人经第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为汝说真人法及不真人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不真人法?或有一人是豪贵族出家学道,余者不然。彼因是豪贵族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是豪贵族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是豪贵出家学道,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端正可爱,余者不然。彼因端正可爱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端正可爱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端正可爱,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才辩工谈,余者不然。彼因才辩工谈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才辩工谈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无才辩工谈,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是长老,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而有大福,余者不然。彼因是长老,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而有大福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是长老,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而有大福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非是长老,不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亦无大福,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诵经、持律、学阿毗昙,谙阿含慕,多学经书,余者不然。彼因谙阿含慕,多学经书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谙阿含慕,多学经书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谙阿含慕,亦不多学经书,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著粪扫衣,摄三法服,持不慢衣,余者不然。彼因持不慢衣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持不慢衣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持不慢衣,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常行乞食,饭齐五升,限七家食,或复一食,过中不饮浆,余者不然。彼因过中不饮浆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过中不饮浆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断过中饮浆,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或止露地,或处冢间,或能知时,余者不然。彼因此知时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知时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而不知时,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逮得初禅,彼因得初禅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初禅者,世尊说无量种,若有计者是谓爱也。’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得第二、第三、第四禅,得空处、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余者不然。彼因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非有想非无想处,世尊说无量种,若有计者是谓爱也。’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诸比丘,是谓真人法、不真人法。汝等当知真人法、不真人法,知真人法、不真人法已,舍离不真人法,学真人法。汝等当学如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豪贵、端正、谈,长老诵诸经;   衣、食、无事、禅,四无色在后。 长寿王品说处经第十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将诸年少比丘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诸年少比丘亦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此诸年少比丘,我当云何教呵?云何训诲?云何为彼而说法耶?”   世尊告曰:“阿难,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若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者,我与诸年少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及诸年少比丘广分别说。”尊者阿难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难,我本为汝说五盛阴,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阿难,此五盛阴,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盛阴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内处,眼处,耳、鼻、舌、身、意处。阿难,此六内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内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外处,色处,声、香、味、触、法处。阿难,此六外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外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识身,眼识,耳、鼻、舌、身、意识。阿难,此六识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识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更乐身,眼更乐,耳、鼻、舌、身、意更乐。阿难,此六更乐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更乐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觉身,眼觉,耳、鼻、舌、身、意觉。阿难,此六觉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觉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想身,眼想,耳、鼻、舌、身、意想。阿难,此六想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想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思身,眼思,耳、鼻、舌、身、意思。阿难,此六思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思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爱身,眼爱,耳、鼻、舌、身、意爱。阿难,此六爱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爱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界,地界,水、火、风、空、识界。阿难,此六界,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界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因缘起及因缘起所生法。若有此则有彼,若无此则无彼;若生此则生彼,若灭此则灭彼。缘无明行,缘行识,缘识名色,缘名色六处,缘六处更乐,缘更乐觉,缘觉爱,缘爱受,缘受有,缘有生,缘生老死。若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处灭,六处灭则更乐灭,更乐灭则觉灭,觉灭则爱灭,爱灭则受灭,受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灭。阿难,此因缘起及因缘起所生法,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因缘起及因缘起所生法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念处,观身如身,观觉、心、法如法。阿难,此四念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念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正断。比丘者,已生恶不善法为断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未生恶不善法为不生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未生善法为生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已生善法为住故、不忘故、不退故、转增多故、广布故、满具足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阿难,此四正断,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正断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如意足。比丘者,成就欲定烧诸行,修习如意足,依于无欲、依离、依灭,愿至非品。如是精进定、心定,成就观定烧诸行,修习如意足,依于无欲、依离、依灭,愿至非品。阿难,此四如意足,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如意足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禅。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阿难,此四禅,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禅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圣谛,苦圣谛,苦集、苦灭、苦灭道圣谛。阿难,此四圣谛,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圣谛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想。比丘者,有小想、有大想、有无量想、有无所有想。阿难,此四想,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想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无量。比丘者,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阿难,此四无量,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无量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无色。比丘者,断一切色想乃至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阿难,此四无色,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无色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圣种。比丘、比丘尼者,得粗素衣而知止足,非为衣故求满其意。若未得衣,不忧悒,不啼泣,不搥胸,不痴惑;若得衣者,不染不著,不欲不贪,不触不计,见灾患知出要而用衣。如此事利不懈怠而正知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正住旧圣种。如是食、住处,欲断乐断,欲修乐修,彼因欲断乐断、欲修乐修故,不自贵、不贱他。如此事利不懈怠而正知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正住旧圣种。阿难,此四圣种,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圣种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沙门果,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最上阿罗诃果。阿难,此四沙门果,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沙门果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熟解脱想,无常想、无常苦想、苦无我想、不净恶露想、一切世间不可乐想。阿难,此五熟解脱想,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熟解脱想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必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解脱处。若比丘、比丘尼因此故,未解脱心得解脱,未尽诸漏得尽无余,未得无上涅槃得无上涅槃。云何为五?阿难,世尊为比丘、比丘尼说法,诸智梵行者亦为比丘、比丘尼说法。阿难,若世尊为比丘、比丘尼说法,诸智梵行者亦为比丘、比丘尼说法;彼闻法已,便知法解义;彼因知法解义故,便得欢悦;因欢悦故,便得欢喜;因欢喜故,便得止身;因止身故,便得觉乐;因觉乐故,便得心定。阿难,比丘、比丘尼因心定故,便得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故,便得厌;因厌故,便得无欲;因无欲故,便得解脱;因解脱故,便得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谓第一解脱处。因此故,比丘、比丘尼未解脱心得解脱,未尽诸漏得尽无余,未得无上涅槃得无上涅槃。   “复次,阿难,世尊不为比丘、比丘尼说法,诸智梵行者亦不为比丘、比丘尼说法,但如本所闻、所诵习法而广读之。若不广读本所闻、所诵习法者,但随本所闻、所诵习法为他广说;若不为他广说本所闻、所诵习法者,但随本所闻、所诵习法心思惟分别;若心不思惟分别本所闻、所诵习法者,但善受持诸三昧相。阿难,若比丘、比丘尼善受持诸三昧相者,便知法解义;彼因知法解义故,便得欢悦;因欢悦故,便得欢喜;因欢喜故,便得止身;因止身故,便得觉乐;因觉乐故,便得心定。阿难,比丘、比丘尼因心定故,便得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故,便得厌;因厌故,便得无欲;因无欲故,便得解脱;因解脱故,便得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谓第五解脱处。因此故,比丘、比丘尼未解脱心得解脱,未尽诸漏得尽无余,未得无上涅槃得无上涅槃。   “阿难,此五解脱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解脱处者,彼便得安稳,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根,信根,精进、念、定、慧根。阿难,此五根,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根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力,信力,精进、念、定、慧力。阿难,此五力,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力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出要界。云何为五?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欲,彼因极重善观欲故,心便不向欲,不乐欲,不近欲,不信解欲。若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欲,秽恶厌患欲。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欲,彼因极重善观欲故,心便不向欲,不乐欲,不近欲,不信解欲。若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欲,秽恶厌患欲。观无欲,心向无欲,乐无欲,近无欲,信解无欲。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欲及因欲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欲生,如是欲出要。阿难,是谓第一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恚,彼因极重善观恚故,心便不向恚,不乐恚,不近恚,不信解恚。若恚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恚,秽恶厌患恚。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恚,彼因极重善观恚故,心便不向恚,不乐恚,不近恚,不信解恚。若恚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恚,秽恶厌患恚。观无恚,心向无恚,乐无恚,近无恚,信解无恚。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恚,及因恚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恚生,如是恚出要。阿难,是谓第二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害,彼因极重善观害故,心便不向害,不乐害,不近害,不信解害。若害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害,秽恶厌患害。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害,彼因极重善观害故,心便不向害,不乐害,不近害,不信解害。若害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害,秽恶厌患害。观无害,心向无害,乐无害,近无害,信解无害。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害及因害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害生,如是害出要。阿难,是谓第三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色,彼因极重善观色故,心便不向色,不乐色,不近色,不信解色。若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色,秽恶厌患色。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色,彼因极重善观色故,心便不向色,不乐色,不近色,不信解色。若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色,秽恶厌患色。观无色,心向无色,乐无色,近无色,信解无色。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色及因色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彼脱,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色生,如是色出要。阿难,是谓第四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己身,彼因极重善观己身故,心便不向己身,不乐己身,不近己身,不信解己身。若己身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己身,秽恶厌患己身。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己身,彼因极重善观己身故,心便不向己身,不乐己身,不近己身,不信解己身。若己身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己身,秽恶厌患己身。观无己身,心向无己身,乐无己身,近无己身,信解无己身。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己身及因己身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调觉因己身生,如是己身出要。阿难,是谓第五出要界。   “阿难,此五出要界,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出要界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七财,信财,戒、惭、愧、闻、施、慧财。阿难,此七财,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七财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七力,信力,精进、惭、愧、念、定、慧力。阿难,此七力,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七力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七觉支,念觉支,择法、精进、喜、息、定、舍觉支。阿难,此七觉支,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七觉支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八支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谓为八。阿难,此八支圣道,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八支圣道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甚奇!甚特!世尊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   世尊告曰:“阿难,如是,如是,甚奇!甚特!我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阿难,若汝从如来复问顶法及顶法退者,汝便于如来极信欢喜。”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年少比丘说顶法及顶法退说及教者,我及诸年少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及诸年少比丘说顶法及顶法退。”尊者阿难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难,多闻圣弟子真实因心,思念称量,善观分别无常、苦、空、非我。彼如是思念,如是称量,如是善观分别,便生忍、生乐、生欲,欲闻、欲念、欲观,阿难,是谓顶法。阿难,若得此顶法复失衰退,不修守护,不习精勤,阿难,是谓顶法退。如是内外识、更乐、觉、想、思、爱、界,因缘起。阿难,多闻圣弟子此因缘起及因缘起法,思念称量,善观分别无常、苦、空、非我。彼如是思念,如是称量,如是善观分别,便生忍、生乐、生欲,欲闻、欲念、欲观,阿难,是谓顶法。阿难,若得此顶法复失衰退,不修守护,不习精勤,阿难,是谓顶法退。阿难,此顶法及顶法退,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顶法及顶法退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为汝等说处及教处、顶法及顶法退。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年少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阴、内、外、识、更,觉、想、思、爱、界,   因缘、念、正断,如意、禅、谛、想,   无量、无色、种,沙门果、解脱,   处、根、力、出要,财、力、觉、道、顶。   长寿王品第七竟。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二秽品第八(有十经)(第二小土城诵)   秽、求、比丘请,智、周那问见,   华喻、水净梵,黑、住、无在后。 秽品秽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在鼍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世有四种人。云何为四?或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或有一人内实有秽自知,内有秽知如真;或有一人内实无秽不自知,内无秽不知如真;或有一人内实无秽自知,内无秽知如真。   “诸贤,若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下贱。若有一人内实有秽自知,内有秽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胜也。若有一人内实无秽不自知,内无秽不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下贱。若有一人内实无秽自知,内无秽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胜也。”   于是,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白曰:“尊者舍梨子,何因、何缘说前二人俱有秽、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复何因缘说后二人俱无秽、不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   于是,尊者舍梨子答彼比丘曰:“贤者,若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欲断秽,不求方便,不精勤学,彼便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尘垢所污。彼持来已,不数洗尘,不数揩拭,亦不日炙,又著饶尘处,如是铜槃增受尘垢。贤者,如是若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欲断秽,不求方便,不精勤学,彼便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若有一人我内有秽,我内实有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欲断此秽,求方便,精勤学,彼便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尘垢所污。彼持来已,数数洗尘,数数揩拭,数数日炙,不著饶尘处,如是铜槃,便极净洁。贤者,如是若有一人我内有秽,我内实有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欲断此秽,求方便,精勤学,彼便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不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为欲心缠,彼便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无垢净洁。彼持来已,不数洗尘,不数揩拭,不数日炙,著饶尘处,如是铜槃必受尘垢。贤者,如是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不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为欲心缠,彼便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不为欲心缠,彼便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无垢净洁。彼待来已,数数洗磨,数数揩拭,数数日炙,不著饶尘处,如是铜槃便极净洁。贤者,如是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不为欲心缠,彼便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因是缘是,说前二人俱有秽、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因是缘是,说后二人俱无秽、不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   于是,复有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白曰:“尊者舍梨子,所说秽者,何等为秽?”   尊者舍梨子答比丘曰:“贤者,无量恶不善法从欲生,谓之秽。所以者何?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我所犯戒,莫令他人知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知彼犯戒;彼因他人知犯戒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我所犯戒,当令他人于屏处诃,莫令在众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于众中诃,不在屏处;彼因他人在众中诃,不在屏处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我所犯戒,令胜人诃,莫令不如人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不如人诃彼犯戒,非是胜人;彼因不如人诃,非胜人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莫令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贤者,或有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彼因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比丘入内时,令我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我将入内。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比丘已入内时,令我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令我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莫令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彼因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令我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莫令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贤者,或有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彼因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莫令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彼因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莫令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彼因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莫令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贤者,或有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因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沙门想,非智沙门智沙门想,非正智正智想,非正念正念想,非清净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非沙门想,非智沙门非智沙门想,非正智非正智想,非正念非正念想,非清净非清净想。   “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合槃来,盛满中粪,盖覆其上便持而去,经过店肆,近众人行。彼众见已,皆欲得食,意甚爱乐,而不憎恶,则生净想。彼持去已,住在一处便开示之,众人见已,皆不欲食,无爱乐意,甚憎恶之,生不净想。若欲食者则不复用,况其本自不欲食耶?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沙门想,非智沙门智沙门想,非正智正智想,非正念正念想,非清净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非沙门想,非智沙门非智沙门想,非正智非正智想,非正念非正念想,非清净非清净想。贤者,当知如是人莫得亲近,莫恭敬礼事。若比丘不应亲近便亲近,不应恭敬礼事便恭敬礼事者,如是彼便长夜得无利无义,则不饶益,不安隐快乐,生苦忧戚。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我所犯戒,莫令他人知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知彼犯戒;彼因他人知犯戒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我所犯戒,当令他人于屏处诃,莫令在众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于众中诃,不在屏处;彼因在众中诃,不在屏处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我所犯戒,令胜人诃,莫令不如人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不如人诃彼犯戒,非是胜人;彼因不如人诃,非胜人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莫令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贤者,或有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彼因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比丘入内时,令我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我将入内。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将入内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比丘已入内时,令我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我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莫令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彼因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令我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莫令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贤者,或有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彼因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莫令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彼因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莫令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彼因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莫令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贤者,或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因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非沙门想,智沙门非智沙门想,正智非正智想,正念非正念想,清净非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沙门想,智沙门智沙门想,正智正智想,正念正念想,清净清净想。   “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合槃来,盛满种种净美饮食,盖覆其上便持而去,经过店肆,近众人行。彼众见已,皆不欲食,无爱乐意,甚憎恶之,生不净想,便作是说:‘即彼粪去!即彼粪去!’彼持去已,住在一处便开示之,众人见已,则皆欲食,意甚爱乐而不憎恶,则生净想。彼若本不用食者,见已欲食,况复其本欲得食耶?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非沙门想,智沙门非智沙门想,正智非正智想,正念非正念想,清净非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沙门想,智沙门智沙门想,正智正智想,正念正念想,清净清净想。贤者,当知如是人应亲近之,恭敬礼事。若比丘应亲近者便亲近,应恭敬礼事者便恭敬礼事,如是彼便长夜得利得义,则得饶益安隐快乐,亦得无苦,无忧愁戚。”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在彼众中。于是,尊者大目揵连白曰:“尊者舍梨子,我今欲为此事说喻。听我说耶?”   尊者舍梨子告曰:“尊者大目揵连,欲说喻者便可说之。”   尊者大目揵连则便白曰:“尊者舍梨子,我忆一时游王舍城,在岩山中。我于尔时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诣旧车师无衣满子家。时,彼比舍更有车师斫治车轴。是时,旧车师无衣满子往至彼家。于是,旧车师无衣满子见彼治轴,心生是念:‘若彼车师执斧治轴,斫彼彼恶处者,如是彼轴便当极好。’时,彼车师即如旧车师无衣满子心中所念,便持斧斫彼彼恶处。于是,旧车师无衣满子极大欢喜,而作是说:‘车师子,汝心如是,则知我心。所以者何?以汝持斧斫治车轴彼彼恶处,如我意故。’如是,尊者舍梨子,若有谀谄、欺诳、嫉妒、无信、懈怠,无正念正智,无定无慧,其心狂惑,不护诸根,不修沙门,无所分别。尊者舍梨子,心为知彼心故,而说此法。尊者舍梨子,若有人不谀谄,不欺诳,无嫉妒,有信,精进而无懈怠,有正念正智,修定修慧,心不狂惑,守护诸根,广修沙门而善分别。彼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法者,犹饥欲得食,渴欲得饮,口及意也。   “尊者舍梨子,犹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端正姝好,极净沐浴,以香涂身,著明净衣,种种璎珞严饰其容。或复有人为念彼女,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以青莲华鬘,或薝蔔华鬘,或修摩那华鬘,或婆师华鬘,或阿提牟哆华鬘持与彼女。彼女欢喜,两手受之,以严其头。尊者舍梨子,如是,若有人不谀谄,不欺诳,无嫉妒,有信,精进而无懈怠,有正念正智,修定修慧,心不狂惑,守护诸根,广修沙门而善分别。彼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法者,犹饥欲食,渴欲得饮,口及意也。尊者舍梨子甚奇!甚特!尊者舍梨子常拔济诸梵行者,令离不善,安立善处。”   如是二尊者更相称说,从座起去。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尊者大目揵连及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求法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娑罗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诣五娑罗村北尸摄惒林中,及诸名德上尊长老、大弟子等,谓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丽越、尊者阿难。如是比余名德上尊长老、大弟子等,亦在五娑罗村,并皆近佛叶屋边住。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行求法,莫行求饮食。所以者何?我慈愍弟子故,欲令行求法,不行求饮食。若汝等行求饮食,不行求法者,汝等既自恶,我亦无名称。若汝等行求法,不行求饮食者,汝等既自好,我亦有名称。   “云何诸弟子为求饮食故而依佛行,非为求法?我饱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于后有二比丘来,饥渴力羸。我语彼曰:‘我饱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汝等欲食者便取食之。若汝不取者,我便取以泻著净地,或复泻著无虫水中。’彼二比丘,第一比丘便作是念:‘世尊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若我不取者,世尊必取泻著净地,或复泻著无虫水中。我今宁可取而食之。’即便取食。   “彼比丘取此食已,虽一日一夜乐而得安隐,但彼比丘因取此食故,不可佛意。所以者何?彼比丘因取此食故,不得少欲,不知厌足,不得易养,不得易满,不得知时,不知节限,不得精进,不得宴坐,不得净行,不得远离,不得一心,不得精勤,亦不得涅槃。是以彼比丘因取此食故,不可佛意。是谓诸弟子为行求饮食故而依佛行,非为求法。   “云何诸弟子行求法,不行求饮食?彼二比丘,第二比丘便作是念:‘世尊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若我不取者,世尊必取泻著净地,或复泻著无虫水中。又世尊说食中之下极者,谓残余食也,我今宁可不取此食。’作是念已,即便不取。   “彼比丘不取此食已,虽一日一夜苦而不安隐,但彼比丘因不取此食故,得可佛意。所以者何?彼比丘因不取此食故,得少欲,得知足,得易养,得易满,得知时,得节限,得精进,得宴坐,得净行,得远离,得一心,得精勤,亦得涅槃。是以彼比丘因不取此食故,得可佛意。是谓诸弟子为行求法故而依佛行,非为求饮食。”   于是,世尊告诸弟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非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非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   是时,尊者舍梨子亦在众中。彼时,世尊告曰:“舍梨子,汝为诸比丘说法如法。我患背痛,今欲小息。”   尊者舍梨子即受佛教:“唯然,世尊。”于是,世尊四叠优多罗僧以敷床上,卷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作光明想,正念正智,常念欲起。   是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当知世尊向略说法:‘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不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不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然世尊说此法极略,汝等云何解义?云何广分别?”   彼时,众中或有比丘作如是说:“尊者舍梨子,若诸长老上尊自说:我得究竟智,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诸梵行者闻彼比丘自说我得究竟智,便得欢喜。”复有比丘作如是说:“尊者舍梨子,若中、下弟子求愿无上涅槃,诸梵行者见彼行已,便得欢喜。”如是彼比丘而说此义,不可尊者舍梨子意。   尊者舍梨子告彼比丘:“诸贤等,听我为汝说。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三事可毁。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学舍离,上弟子以此可毁;尊师若说可断法,上弟子不断彼法,上弟子以此可毁;所可受证,上弟子而舍方便,上弟子以此可毁。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此三事可毁。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三事可毁。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学舍离,中、下弟子以此可毁;尊师若说可断法,中、下弟子不断彼法,中、下弟子以此可毁;所可受证,中、下弟子而舍方便,中、下弟子以此可毁。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此三事可毁。   “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三事可称。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学舍离,上弟子以此可称;尊师若说可断法,上弟子便断彼法,上弟子以此可称;所可受证,上弟子精进勤学,不舍方便,上弟子以此可称。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此三事可称。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三事可称。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学舍离,中、下弟子以此可称;尊师若说可断法,中、下弟子便断彼法,中、下弟子以此可称;所可受证,中、下弟子精进勤学,不舍方便,中、下弟子以此可称。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此三事可称。”   尊者舍梨子复告诸比丘:“诸贤,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贤,云何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贤,念欲恶,恶念欲亦恶,彼断念欲,亦断恶念欲;如是恚、怨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慢、最上慢、贡高、放逸、豪贵、憎诤。诸贤,贪亦恶,著亦恶,彼断贪,亦断著。诸贤,是谓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   “诸贤,复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贤,云何复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为八。诸贤,是谓复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   于是,世尊所患即除而得安隐,从卧寤起,结跏趺坐,叹尊者舍梨子:“善哉!善哉!舍梨子为诸比丘说法如法。舍梨子,汝当复为诸比丘说法如法。舍梨子,汝当数数为诸比丘说法如法。”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共受法如法,诵习执持。所以者何?此法如法,有法有义,为梵行本,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此法如法,当善受持。”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三秽品比丘请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俱,受夏坐。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告诸比丘:“诸贤,若有比丘请诸比丘:‘诸尊,语我、教我、诃我,莫难于我!’所以者何?诸贤,或有一人戾语,成就戾语法,成就戾语法故,令诸梵行者不语彼,不教、不诃而难彼人。诸贤,何者戾语法?若有成就戾语法者,诸梵行者不语彼,不教、不诃而难彼人?诸贤,或有一人恶欲、念欲,诸贤,若有人恶欲、念欲者,是谓戾语法。如是染行染、不语结住,欺诳谀谄,悭贪嫉妒,无惭无愧,瞋弊恶意,瞋恚语言,诃比丘诃,诃比丘轻慢,诃比丘发露,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语、瞋恚、憎嫉炽盛,恶朋友、恶伴侣,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无恩、不知恩者,是谓戾语法。诸贤,是谓诸戾语法,若有成就戾语法者,诸梵行者不语彼,不教、不诃而难彼人。诸贤,比丘者,当自思量。”   “诸贤,若有人恶欲、念欲者,我不爱彼;若我恶欲、念欲者,彼亦不爱我。比丘如是观,不行恶欲、不念欲者,当学如是!如是染行染、不语结住,欺诳谀谄,悭贪嫉妒,无惭无愧,瞋弊恶意,瞋恚语言,诃比丘诃,诃比丘轻慢,诃比丘发露,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语、瞋恚、憎嫉炽盛,恶朋友、恶伴侣,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无恩、不知恩者,我不爱彼;若我无恩、不知恩者,彼亦不爱我。比丘如是观,不行无恩、不知恩者,当学如是!   “诸贤,若比丘不请诸比丘:‘诸尊,语我、教我、诃我,莫难于我!’所以者何?诸贤,或有一人善语,成就善语法,成就善语法故,诸梵行者善语彼,善教、善诃,不难彼人。诸贤,何者善语法?若有成就善语法者,诸梵行者善语彼,善教、善诃,不难彼人?诸贤,或有一人不恶欲、不念欲,诸贤,若有人不恶欲、不念欲者,是谓善语法。如是不染行染、不不语结住,不欺诳谀谄,不悭贪嫉妒,不无惭无愧,不瞋弊恶意,不瞋恚语言,不诃比丘诃,不诃比丘轻慢,不诃比丘发露,不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不恶朋友、恶伴侣,不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不无恩、不知恩者,是谓善语法。诸贤,是谓诸善语法,若有成就善语法者,诸梵行者善语彼,善教、善诃,不难彼人。诸贤,比丘者当自思量。”   “诸贤,若有人不恶欲、不念欲者,我爱彼人;若我不恶欲、不念欲者,彼亦爱我。比丘如是观,不行恶欲、不念欲者,当学如是!如是不染行染、不不语结住,不欺诳谀谄,不悭贪嫉妒,不无惭无愧,不瞋弊恶意,不瞋恚语言,不诃比丘诃,不诃比丘轻慢,不诃比丘发露,不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不恶朋友、恶伴侣,不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不无恩、不知恩者,我爱彼人;若我不无恩、不知恩者,彼亦爱我。比丘如是观,不无恩、不知恩者,当学如是!”   “诸贤,若比丘如是观者,必多所饶益:我为恶欲、念欲,为不恶欲、念欲耶?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是恶欲、念欲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恶欲、不念欲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诸贤,犹有目人以镜自照,则见其面净及不净。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有垢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洗。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无垢者,即便欢悦;我面清净,是故欢悦。   “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行恶欲、念欲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不行恶欲、不念欲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如是:我为染行染,为不染行染;为不语结住,为不不语结住;为欺诳谀谄,为不欺诳谀谄;为悭贪嫉妒,为不悭贪嫉妒;为无惭无愧,为不无惭无愧;为瞋弊恶意,为不瞋弊恶意;为瞋恚语言,为不瞋恚语言;为诃比丘诃,为不诃比丘诃;为诃比丘轻慢,为不诃比丘轻慢;为诃比丘发露,为不诃比丘发露;为更互相避,为不更互相避;为说外事,为不说外事;为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为不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为恶朋友、恶伴侣,为不恶朋友、恶伴侣;为无恩、不知恩,为不无恩、不知恩耶?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恩、不知恩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不无恩、不知恩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诸贤,犹有目人以镜自照,则见其面净及不净。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有垢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洗。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无垢者,即便欢悦;我面清净,是故欢悦。   “诸贤,如是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恩、不知恩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不无恩、不知恩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因欢悦故,便得欢喜;因欢喜故,便得止身;因止身故,便得觉乐;因觉乐故,便得定心。诸贤,多闻圣弟子因定心故,便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故,便得厌;因厌故,便得无欲;因无欲故,便得解脱;因解脱故,便得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尊者大目揵连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大目揵连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知法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舍弥,在瞿师罗园。   尔时,尊者周那告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不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生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生恶欲、恶见而住。   “诸贤,犹人不富自称说富,亦无国封说有国封,又无畜牧说有畜牧。若欲用时,则无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无畜牧、米谷,亦无奴婢。诸亲朋友往诣彼所,而作是说:‘汝实不富自称说富,亦无国封说有国封,又无畜牧说有畜牧。然欲用时,则无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无畜牧、米谷,亦无奴婢。’   “如是,诸贤,若有比丘作如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不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向增伺尽、无余涅槃。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向恶见法尽、无余涅槃。”   “诸贤,或有比丘不作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实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   “诸贤,犹人大富自说不富,亦有国封说无国封,又有畜牧说无畜牧。若欲用时,则有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有畜牧、米谷,亦有奴婢。诸亲朋友往诣彼所,作如是说:‘汝实大富自说不富,亦有国封说无国封,又有畜牧说无畜牧。然欲用时,则有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有畜牧、米谷,亦有奴婢。’   “如是,诸贤,若有比丘不作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向增伺尽、无余涅槃。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向恶见法尽、无余涅槃。”   尊者周那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周那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周那问见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舍弥,在瞿师罗园。   于是,尊者大周那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诸见生而生,谓计有神,计有众生,有人、有寿、有命、有世。世尊,云何知、云何见,令此见得灭、得舍离,而令余见不续、不受耶?”   彼时,世尊告曰:“周那,世中诸见生而生,谓计有神,计有众生,有人、有寿、有命、有世。周那,若使诸法灭尽无余者,如是知、如是见,令此见得灭、得舍离,而令余见不续、不受,当学渐损。   “周那,于圣法、律中,何者渐损?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有四增上心现法乐居,行者从是起而复还入。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比丘者,度一切色想,至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有四息解脱,离色得无色,行者从是起当为他说。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   “周那,他有恶欲、念欲,我无恶欲、念欲,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害意瞋,我无害意瞋,当学渐损。周那,他有杀生、不与取、非梵行,我无非梵行,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增伺、诤意、睡眠所缠、掉、贡高而有疑惑,我无疑惑,当学渐损。周那,他有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我有惭愧,当学渐损。周那,他有慢,我无慢,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增慢,我无增慢,当学渐损。周那,他不多闻,我有多闻,当学渐损。周那,他不观诸善法,我观诸善法,当学渐损。周那,他行非法恶行,我行是法妙行,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我无恶戒,当学渐损。周那,他有不信、懈怠、无念、无定而有恶慧,我无恶慧,当学渐损。   “周那,若但发心念欲求学诸善法者,则多所饶益,况复身、口行善法耶?周那,他有恶欲、念欲,我无恶欲、念欲,当发心。周那,他有害意瞋,我无害意瞋,当发心。周那,他有杀生、不与取、非梵行,我无非梵行,当发心。周那,他有增伺、诤意、睡眠所缠、掉、贡高而有疑惑,我无疑惑,当发心。周那,他有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我有惭愧,当发心。周那,他有慢,我无慢,当发心。周那,他有增慢,我无增慢,当发心。周那,他不多闻,我有多闻,当发心。周那,他不观诸善法,我观诸善法,当发心。周那,他行非法恶行,我行是法妙行,当发心。周那,他有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我无恶戒,当发心。周那,他有不信、懈怠、无念、无定而有恶慧,我无恶慧,当发心。周那,犹如恶道与正道对,犹如恶度与正度对。   “如是,周那,恶欲者与非恶欲为对,害意瞋者与不害意瞋为对,杀生、不与取、非梵行者与梵行为对,增伺、诤意、睡眠、掉、贡高、疑惑者与不疑惑为对,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与惭愧为对,慢者与不慢为对,增慢者与不增慢为对,不多闻者与多闻为对,不观诸善法者与观诸善法为对,行非法恶行者与行是法妙行为对,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者与善戒为对,不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者与善慧为对。   “周那,或有法黑,有黑报,趣至恶处;或有法白,有白报,而得升上。如是,周那,恶欲者,以非恶欲为升上;害意瞋者,以不害意瞋为升上;杀生、不与取、非梵行者,以梵行为升上;增伺、诤意、睡眠、掉、贡高、疑惑者,以不疑惑为升上;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以惭愧为升上;慢者,以不慢为升上;增慢者,以不增慢为升上;不多闻者,以多闻为升上;不观诸善法者,以观诸善法为升上;行非法恶行者,以行是法妙行为升上;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者,以善戒为升上;不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者,以善慧为升上。   “周那,若有不自调御,他不调御欲调御者,终无是处。自没溺,他没溺欲拔出者,终无是处。自不般涅槃,他不般涅槃令般涅槃者,终无是处。周那,若有自调御,他不调御欲调御者,必有是处。自不没溺,他没溺欲拔出者,必有是处。自般涅槃,他不般涅槃令般涅槃者,必有是处。   “如是,周那,恶欲者,以非恶欲为般涅槃;害意瞋者,以不害意瞋为般涅槃;杀生、不与取、非梵行者,以梵行为般涅槃;增伺、诤意、睡眠、掉、贡高、疑惑者,以不疑惑为般涅槃;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以惭愧为般涅槃;慢者,以不慢为般涅槃;增慢者,以不增慢为般涅槃;不多闻者,以多闻为般涅槃;不观诸善法者,以观诸善法为般涅槃;行非法恶行者,以行是法妙行为般涅槃;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者,以善戒为般涅槃;不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者,以善慧为般涅槃。   “是为,周那,我已为汝说渐损法,已说发心法,已说对法,已说升上法,已说般涅槃法。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亦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坐禅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尊者大周那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青白莲华喻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或有法从身灭,不从口灭;或有法从口灭,不从身灭;或有法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   “云何法从身灭,不从口灭?比丘者,有不善身行充满、具足受持著身,诸比丘见已,诃彼比丘:‘贤者,不善身行充满、具足受持,何为著身?贤者,可舍不善身行,修习善身行。’彼于后时,舍不善身行,修习善身行,是谓法从身灭,不从口灭。”   “云何法从口灭,不从身灭?比丘者,不善口行充满、具足受持著口,诸比丘见已,诃彼比丘:‘贤者,不善口行充满、具足受持,何为著口?贤者,可舍不善口行,修习善口行。’彼于后时,舍不善口行,修习善口行,是谓法从口灭,不从身灭。”   “云何法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增伺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恶欲、恶见,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是谓法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   “如来或有观,观他人心,知此人不如是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如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得灭增伺。所以者何?以此人心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得灭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此人心生恶欲、恶见而住,知此人如是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如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得灭增伺。所以者何?以此人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得灭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此人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犹如青莲华,红、赤、白莲华,水生水长,出水上,不著水。如是,如来世间生、世间长,出世间行,不著世间法。所以者何?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出一切世间。”   尔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此经当名何?云何受持?”   于是,世尊告曰:“阿难,此经名为青白莲华喻,汝当如是善受持诵!”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共受此青白莲华喻经,诵习守持。所以者何?此青白莲华喻经如法有义,是梵行本,致通、致觉,亦致涅槃。若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应当受此青白莲华喻经,善讽诵持。”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水净梵志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郁鞞罗尼连然河岸,在阿耶惒罗尼拘类树下,初得道时。   于是,有一水净梵志,中后仿佯往诣佛所。世尊遥见水净梵志来,因水净梵志故,告诸比丘:“若有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犹垢腻衣持与染家,彼染家得,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此垢腻衣;染家虽治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然此污衣故有秽色。如是,若有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   “若有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犹如白净波罗柰衣持与染家,彼染家得,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此白净波罗柰衣,染家虽治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然此白净波罗柰衣本已净而复净。如是若有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   “若知邪见是心秽者,知已便断,如是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若知放逸是心秽者,知已便断,彼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梵志,是谓洗浴内心,非浴外身。”   尔时,梵志语世尊曰:“瞿昙,可诣多水河浴。”   世尊问曰:“梵志,若诣多水河浴者,彼得何等?”   梵志答曰:“瞿昙,彼多水河浴者,此是世间斋洁之相、度相、福相。瞿昙,若诣多水河浴者,彼则净除于一切恶。”   尔时,世尊为彼梵志而说颂曰:   “妙好首梵志,若入多水河,   是愚常游戏,不能净黑业。   好首何往泉?何义多水河?   人作不善业,清水何所益?   净者无垢秽,净者常说戒,   净者清白业,常得清净行。   若汝不杀生,常不与不取,   真谛不妄语,当正念正知。   梵志如是学,一切众生安,   梵志何还家?家泉无所净。   梵志汝当学,净洗以善法,   何须弊恶水?但去身体垢。”   梵志白佛曰:“我亦作是念:净洗以善法,何须弊恶水?”梵志闻佛教,心中大欢喜,即时礼佛足,归命佛法众。   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好首水净梵志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黑比丘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东园鹿母堂。   是时,黑比丘鹿母子常喜斗诤,往诣佛所。世尊遥见黑比丘来,因黑比丘故,告诸比丘:“或有一人常喜斗诤,不称止诤。若有一人常喜斗诤,不称止诤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恶欲,不称止恶欲。若有一人恶欲,不称止恶欲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得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犯戒、越戒、缺戒、穿戒、污戒,不称持戒。若有一人犯戒、越戒、缺戒、穿戒、污戒、不称持戒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有瞋缠、有不语结、有悭嫉、有谀谄欺诳、有无惭无愧,不称惭愧。若有一人有瞋缠、有不语结、有悭嫉、有谀谄欺诳、有无惭无愧、不称惭愧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经劳诸梵行,不称经劳诸梵行。若有一人不经劳诸梵行,不称经劳诸梵行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观诸法,不称观诸法。若有一人不观诸法,不称观诸法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宴坐,不称宴坐。若有一人不宴坐,不称宴坐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此人虽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所以者何?彼人有此无量恶法,因彼有此无量恶法故,令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犹如恶马系在枥养,虽作是念:‘令人系我著安隐处,与我好饮食、好看视我。’然人不系著安隐处,不与好饮食、不好看视。所以者何?彼马有恶法,谓极粗弊、不温良故,令人不系著安隐处,不与好饮食、不好看视。如是,此人虽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所以者何?彼人有此无量恶法,因彼有此无量恶法故,令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   “或有一人不喜斗诤,称誉止诤。若有一人不喜斗诤,称誉止诤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恶欲,称誉止恶欲。若有一人不恶欲,称誉止恶欲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犯戒、不越戒、不缺戒、不穿戒、不污戒,称誉持戒。若有一人不犯戒、不越戒、不缺戒、不穿戒、不污戒,称誉持戒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无瞋缠、无不语结、无悭嫉、无谀谄欺诳、无无惭无愧,称誉惭愧。若有一人无瞋缠、无不语结、无悭嫉、无谀谄欺诳、无无惭无愧,称誉惭愧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经劳诸梵行,称誉经劳诸梵行。若有一人经劳诸梵行,称誉经劳诸梵行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观诸法,称誉观诸法。若有一人观诸法,称誉观诸法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宴坐,称誉宴坐。若有一人宴坐,称誉宴坐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此人虽不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彼。所以者何?彼人有此无量善法,因彼有此无量善法故,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彼。犹如良马系在枥养,虽不作是念:‘令人系我著安隐处,与我好饮食、好看视我。’然人系彼著安隐处,与好饮食、好看视之。所以者何?彼马有善法,谓软调好,极温良故,令人系著于安隐处,与好饮食、好看视之。如是,此人虽不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彼。”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住法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说退善法不住、不增,我说住善法不退、不增,我说增善法不退、不住。云何退善法不住、不增?比丘者,若有笃信、禁戒、博闻、布施、智慧、辩才、阿含及其所得,彼人于此法退不住、不增,是谓退善法不住、不增。云何住善法不退、不增?比丘者,若有笃信、禁戒、博闻、布施、智慧、辩才、阿含及其所得,彼人于此法住不退、不增,是谓住善法不退、不增。云何增善法不退、不住?比丘者,若有笃信、禁戒、博闻、布施、智慧、辩才、阿含及其所得,彼人于此法增不退、不住,是谓增善法不退、不住。   “比丘者,作如是观,必多所饶益:我为多行增伺,为多行无增伺;我为多行瞋恚心,为多行无瞋恚心;我为多行睡眠缠,为多行无睡眠缠;我为多行掉、贡高,为多行无掉、贡高;我为多行疑惑,为多行无疑惑;我为多行身诤,为多行无身诤;我为多行秽污心,为多行无秽污心;我为多行信,为多行不信;我为多行精进,为多行懈怠;我为多行念,为多行无念;我为多行定,为多行无定;我为多行恶慧,为多行无恶慧。   “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增伺、瞋恚心、睡眠缠、掉、贡高、疑惑、身诤、秽污心、不信、懈怠、无念、无定、多行恶慧者。彼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无贪增伺,若无瞋恚心、无睡眠缠、无掉贡高、无疑惑、无身诤、无秽污心,有信、有进、有念、有定,多行无恶慧者。彼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无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若有比丘、比丘尼未闻法者不得闻,已闻法者便忘失;若使有法本所修行,广布诵习,慧之所解,彼不复忆,知而不知。诸贤,是谓比丘、比丘尼净法衰退。   “诸贤,若有比丘、比丘尼未闻法者便得闻,已闻法者不忘失;若使有法本所修行,广布诵习,慧之所解,彼常忆念,知而复知,是谓比丘、比丘尼净法转增。   “诸贤,比丘者,当作如是观:我为有增伺,为无有增伺;我为有瞋恚心,为无有瞋恚心;我为有睡眠缠,为无有睡眠缠;我为有掉、贡高,为无有掉、贡高;我为有疑惑,为无有疑惑;我为有身诤,为无有身诤;我为有秽污心,为无有秽污心;我为有信,为无有信;我为有进,为无有进;我为有念,为无有念;我为有定,为无有定;我为有恶慧,为无有恶慧。   “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有增伺、有瞋恚心、有睡眠缠、有掉贡高、有疑惑、有身诤、有秽污心,无信、无进、无念、无定,有恶慧者。诸贤,彼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诸贤,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诸贤,如是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增伺、无瞋恚心、无睡眠缠、无掉贡高、无有疑惑、无有身诤、无秽污心,有信、有进、有念、有定,无恶慧者。彼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诸贤,如是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第八竟。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四因品第九(有十经)(第二小土城诵)   因、止处、二阴,增上心、及念,   师子吼、优昙,愿、想最在后。 因品大因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尊者阿难闲居独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此缘起甚奇!极甚深!明亦甚深!然我观见至浅至浅。”于是,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今闲居独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此缘起甚奇!极甚深!明亦甚深!然我观见至浅至浅。’”   世尊告曰:“阿难,汝莫作是念:‘此缘起至浅至浅。’所以者何?此缘起极甚深!明亦甚深!阿难,于此缘起不知如真,不见如实,不觉不达故,令彼众生如织机相锁,如蕴蔓草,多有稠乱,怱怱喧闹,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往来不能出过生死。阿难,是故知此缘起极甚深!明亦甚深!   “阿难,若有问者:‘老死有缘耶?’当如是答:‘老死有缘。’若有问者:‘老死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生也。’阿难,若有问者:‘生有缘耶?’当如是答:‘生亦有缘。’若有问者:‘生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有也。’阿难,若有问者:‘有有缘耶?’当如是答:‘有亦有缘。’若有问者:‘有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受也。’阿难,若有问者:‘受有缘耶?’当如是答:‘受亦有缘。’若有问者:‘受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爱也。’阿难,是为缘爱有受,缘受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缘老死有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皆缘老死有,如此具足纯生大苦阴。   “阿难,缘生有老死者,此说缘生有老死,当知所谓缘生有老死。阿难,若无生,鱼、鱼种,鸟、鸟种,蚊、蚊种,龙、龙种,神、神种,鬼、鬼种,天、天种,人、人种,阿难,彼彼众生随彼彼处,若无生,各各无生者,设使离生,当有老死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老死因、老死习、老死本、老死缘者,谓此生也。所以者何?缘生故则有老死。阿难,缘有有生者,此说缘有有生,当知所谓缘有有生。阿难,若无有,鱼、鱼种,鸟、鸟种,蚊、蚊种,龙、龙种,神、神种,鬼、鬼种,天、天种,人、人种,阿难,彼彼众生随彼彼处无有,各各无有者,设使离有,当有生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生因、生习、生本、生缘者,谓此有也。所以者何?缘有故则有生。阿难,缘受有有者,此说缘受有有,当知所谓缘受有有。阿难,若无受,各各无受者,设使离受,当复有有,施设有有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有因、有习、有本、有缘者,谓此受也。所以者何?缘受故则有有。阿难,缘爱有受者,此说缘爱有受,当知所谓缘爱有受。阿难,若无爱,各各无爱者,设使离爱,当复有受立于受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受因、受习、受本、受缘者,谓此爱也。所以者何?缘爱故则有受。阿难,是为缘爱有求,缘求有利,缘利有分,缘分有染欲,缘染欲有著,缘著有悭,缘悭有家,缘家有守。阿难,缘守故便有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有如此具足纯生大苦阴。阿难,若无守,各各无守者,设使离守,当有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因是习、是本、是缘者,谓此守也。所以者何?缘守故则有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有如此具足纯生大苦阴。阿难,缘家有守者,此说缘家有守,当知所谓缘家有守。阿难,若无家,各各无家者,设使离家,当有守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守因、守习、守本、守缘者,谓此家也。所以者何?缘家故则有守。阿难,缘悭有家者,此说缘悭有家,当知所谓缘悭有家。阿难,若无悭,各各无悭者,设使离悭,当有家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家因、家习、家本、家缘者,谓此悭也。所以者何?缘悭故则有家。阿难,缘著有悭者,此说缘著有悭,当知所谓缘著有悭。阿难,若无著,各各无著者,设使离著,当有悭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悭因、悭习、悭本、悭缘者,谓此著也。所以者何?缘著故则有悭。阿难,缘欲有著者,此说缘欲有著,当知所谓缘欲有著。阿难,若无欲,各各无欲者,设使离欲,当有著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著因、著习、著本、著缘者,谓此欲也。所以者何?缘欲故则有著。阿难,缘分有染欲者,此说缘分有染欲,当知所谓缘分有染欲。阿难,若无分,各各无分者,设使离分,当有染欲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染欲因、染欲习、染欲本、染欲缘者,谓此分也。所以者何?缘分故则有染欲。阿难,缘利有分者,此说缘利有分,当知所谓缘利有分。阿难,若无利,各各无利者,设使离利,当有分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分因、分习、分本、分缘者,谓此利也。所以者何?缘利故则有分。阿难,缘求有利者,此说缘求有利,当知所谓缘求有利。阿难,若无求,各各无求者,设使离求,当有利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利因、利习、利本、利缘者,谓此求也。所以者何?缘求故则有利。阿难,缘爱有求者,此说缘爱有求,当知所谓缘爱有求。阿难,若无爱,各各无爱者,设使离爱,当有求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求因、求习、求本、求缘者,谓此爱也。所以者何?缘爱故则有求。阿难,欲爱及有爱,此二法因觉、缘觉致来。阿难,若有问者:‘觉有缘耶?’当如是答:‘觉亦有缘。’若有问者:‘觉有何缘?’当如是答:‘缘更乐也。’当知所谓缘更乐有觉。阿难,若无有眼更乐,各各无眼更乐者,设使离眼更乐,当有缘眼更乐生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耶?”   答曰:“无也。”   “阿难,若无耳、鼻、舌、身、意更乐,各各无意更乐者,设使离意更乐,当有缘意更乐生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觉因、觉习、觉本、觉缘者,谓此更乐也。所以者何?缘更乐故则有觉。阿难,若有问者:‘更乐有缘耶?’当如是答:‘更乐有缘。’若有问者:‘更乐有何缘?’当如是答:‘缘名色也。’当知所谓缘名色有更乐。阿难,所行、所缘有名身,离此行、离此缘有有对更乐耶?”   答曰:“无也。”   “阿难,所行、所缘有色身,离此行、离此缘有增语更乐耶?”   答曰:“无也。”   “设使离名身及色身,当有更乐施设更乐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更乐因、更乐习、更乐本、更乐缘者,谓此名色也。所以者何?缘名色故则有更乐。阿难,若有问者:‘名色有缘耶?’当如是答:‘名色有缘。’若有问者:‘名色有何缘?’当如是答:‘缘识也。’当知所谓缘识有名色。阿难,若识不入母胎者,有名色成此身耶?”   答曰:“无也。”   “阿难,若识入胎即出者,名色会精耶?”   答曰:“不会。”   “阿难,若幼童男童女识初断坏不有者,名色转增长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名色因、名色习、名色本、名色缘者,谓此识也。所以者何?缘识故则有名色。阿难,若有问者:‘识有缘耶?’当如是答:‘识亦有缘。’若有问者:‘识有何缘?’当如是答:‘缘名色也。’当知所谓缘名色有识。阿难,若识不得名色,若识不立、不倚名色者,识宁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有苦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识因、识习、识本、识缘者,谓此名色也。所以者何?缘名色故则有识。阿难,是为缘名色有识,缘识亦有名色,由是增语,增语说传,传说可施设有,谓识、名色共俱也。阿难,云何有一见有神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见觉是神,或复有一不见觉是神,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或复有一不见觉是神,亦不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阿难,若有一见觉是神者,应当问彼:‘汝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汝此三觉为见何觉是神耶?’阿难,当复语彼,若有觉乐觉者,彼于尔时二觉灭——苦觉、不苦不乐觉,彼于尔时唯觉乐觉。乐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苦乐觉已灭,彼不作是念:‘非为神灭耶?’阿难,若复有一觉苦觉者,彼于尔时二觉灭——乐觉、不苦不乐觉,彼于尔时唯觉苦觉。苦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若苦觉已灭,彼不作是念:‘非为神灭耶?’阿难,若复有一觉不苦不乐觉者,彼于尔时二觉灭——乐觉、苦觉,彼于尔时唯觉不苦不乐觉。不苦不乐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若不苦不乐觉已灭,彼不作是念:‘非为神灭耶?’阿难,彼如是无常法但离苦乐,当复见觉是神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彼如是无常法但离苦乐,不应复见觉是神也。阿难,若复有一不见觉是神,然神能觉,见神法能觉者,应当语彼:‘汝若无觉者,觉不可得,不应说是我所有。’阿难,彼当复如是见觉不是神,然神能觉,见神法能觉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彼不应如是见觉非神,神能觉,见神法能觉。阿难,若复有一不见觉是神,亦不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者,应当语彼:‘汝若无觉都不可得,神离觉者,不应神清净。’阿难,彼当复见觉非神,亦不见神能觉、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彼不应如是见觉非神,亦不见神能觉、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是谓有一见有神也。阿难,云何有一不见有神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不见觉是神,亦不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亦不见神无所觉,彼如是不见已,则不受此世间;彼不受已,则不疲劳;不疲劳已,便般涅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谓增语,增语说传,传设可施设有。知是者,则无所受。阿难,若比丘如是正解脱者,此不复有见如来终,见如来不终,见如来终、不终,见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是谓有一不见有神也。阿难,云何有一有神施设而施设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或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或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或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   “阿难,若有一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少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少色是神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无量色是神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少无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少无色是神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无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无量无色是神见著而著,是谓有一有神施设而施设也。   “阿难,云何有一无神施设而施设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阿难,若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少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少色是神不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无量色是神不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少无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少无色是神不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无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无量无色是神不见著而著。阿难,是谓有一无神施设而施设也。   “复次,阿难,有七识住及二处。云何七识住?有色众生若干身、若干想,谓人及欲天,是谓第一识住。复次,阿难,有色众生若干身、一想,谓梵天初生不夭寿,是谓第二识住。复次,阿难,有色众生一身、若干想,谓晃昱天,是谓第三识住。复次,阿难,有色众生一身、一想,谓遍净天,是谓第四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处,是空处成就游,谓无量空处天,是谓第五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识处成就游,谓无量识处天,是谓第六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处,是无所有处成就游,谓无所有处天,是谓第七识住。   “阿难,云何有二处?有色众生无想无觉,谓无想天,是谓第一处。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谓非有想非无想处天,是谓第二处。阿难,第一识住者,有色众生若干身、若干想,谓人及欲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二识住者,有色众生若干身、一想,谓梵天初生不夭寿。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三识住者,有色众生一身、若干想,谓晃昱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四识住者,有色众生一身、一想,谓遍净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五识住者,无色众生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处,是空处成就游,谓无量空处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六识住者,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识处成就游,谓无量识处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七识住者,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处,是无所有处成就游,谓无所有处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一处者,有色众生无想无觉,谓无想天,若有比丘知彼处、知彼处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处,计著往彼处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二处者,无色众生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谓非有想非无想处天。若有比丘知彼处、知彼处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处,计著住彼处耶?”   答曰:“不也。”   “阿难,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如真,心不染著,得解脱者,是谓比丘阿罗诃,名慧解脱。   “复次,阿难,有八解脱。云何为八?色观色,是谓第一解脱。复次,内无色想外观色,是谓第二解脱。复次,净解脱身作证成就游,是谓第三解脱。复次,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处,是无量空处成就游,是谓第四解脱。复次,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无量识处成就游,是谓第五解脱。复次,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处,是无所有处成就游,是谓第六解脱。复次,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是谓第七解脱。复次,度一切非有想非无想处想,知灭解脱,身作证成就游,及慧观诸漏尽知,是谓第八解脱。阿难,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如真,心不染著,得解脱,及此八解脱,顺逆身作证成就游,亦慧观诸漏尽者,是谓比丘阿罗诃,名俱解脱。”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念处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一道净众生,度忧畏,灭苦恼,断啼哭,得正法,谓四念处。若有过去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悉断五盖、心秽、慧羸,立心正住于四念处,修七觉支,得觉无上正尽之觉;若有未来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悉断五盖、心秽、慧羸,立心正住于四念处,修七觉支,得觉无上正尽之觉;我今现在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我亦断五盖、心秽、慧羸,立心正住于四念处,修七觉支,得觉无上正尽之觉。云何为四?观身如身念处,观觉如觉念处,观心如心念处,观法如法念处。   “云何观身如身念处?比丘者,行则知行,住则知住,坐则知坐,卧则知卧,眠则知眠,寤则知寤,眠寤则知眠寤。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犹木工师、木工弟子,彼持墨绳,用絣于木,则以利斧斫治令直;如是比丘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犹二力士捉一羸人,处处旋捉,自在打锻;如是比丘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念入息即知念入息,念出息即知念出息,入息长即知入息长,出息长即知出息长,入息短即知入息短,出息短即知出息短,学一切身息入,学一切身息出,学止身行息入,学止口行息出。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工浴人器盛澡豆,水和成抟,水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如山泉,清净不浊,充满流溢,四方水来,无缘得入,即彼泉底,水自涌出,流溢于外,渍山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在于水底,彼根茎华叶悉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意解遍满成就游,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犹有一人,被七肘衣或八肘衣,从头至足,于其身体无处不覆;如是比丘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念光明想,善受善持,善忆所念,如前后亦然,如后前亦然,如昼夜亦然,如夜昼亦然,如下上亦然,如上下亦然,如是不颠倒,心无有缠,修光明心,心终不为暗之所覆。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善受观相,善忆所念。犹如有人,坐观卧人,卧观坐人;如是比丘善受观相,善忆所念。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我此身中有发、髦、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犹如器盛若干种子,有目之士,悉见分明,谓稻、粟种、蔓菁、芥子;如是比丘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我此身中有发、髦、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观身诸界:‘我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犹如屠儿杀牛,剥皮布地于上,分作六段;如是比丘观身诸界:‘我此身中,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观彼死尸,或一、二日至六、七日,鸟鸱所啄,豺狼所食,火烧埋地,悉腐烂坏,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骸骨青色,烂腐食半,骨锁在地,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离皮肉血,唯筋相连,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节解散,散在诸方,足骨、骨、髀骨、髋骨、脊骨、肩骨、颈骨、髑髅骨,各在异处,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白如螺,青犹鸽色,赤若血涂,腐坏碎末,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若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身如身者,是谓观身如身念处。   “云何观觉如觉念处?比丘者,觉乐觉时,便知觉乐觉;觉苦觉时,便知觉苦觉;觉不苦不乐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觉;觉乐身、苦身、不苦不乐身,乐心、苦心、不苦不乐心,乐食、苦食、不苦不乐食,乐无食、苦无食、不苦不乐无食,乐欲、苦欲、不苦不乐欲,乐无欲觉、苦无欲觉、不苦不乐无欲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无欲觉。如是比丘观内觉如觉,观外觉如觉,立念在觉,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觉如觉。若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觉如觉者,是谓观觉如觉念处。   “云何观心如心念处?比丘者,有欲心知有欲心如真,无欲心知无欲心如真,有恚无恚、有痴无痴、有秽污无秽污、有合有散、有下有高、有小有大、修不修、定不定,有不解脱心知不解脱心如真,有解脱心知解脱心如真。如是比丘观内心如心,观外心如心,立念在心,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心如心。若有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心如心者,是谓观心如心念处。   “云何观法如法念处?眼缘色生内结。比丘者,内实有结知内有结如真,内实无结知内无结如真,若未生内结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内结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耳、鼻、舌、身,意缘法生内结。比丘者,内实有结知内有结如真,内实无结知内无结如真,若未生内结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内结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比丘观内法如法,观外法如法,立念在法,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法如法,谓内六处。   “复次,比丘观法如法。比丘者,内实有欲知有欲如真,内实无欲知无欲如真,若未生欲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欲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瞋恚、睡眠、掉悔,内实有疑知有疑如真,内实无疑知无疑如真,若未生疑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疑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比丘观内法如法,观外法如法,立念在法,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法如法,谓五盖也。   “复次,比丘观法如法。比丘者,内实有念觉支知有念觉支如真,内实无念觉支知无念觉支如真,若未生念觉支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念觉支便住不忘而不衰退,转修增广者知如真。如是择法、精进、喜、息、定。比丘者,内实有舍觉支知有舍觉支如真,内实无舍觉支知无舍觉支如真,若未生舍觉支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舍觉支便住不忘而不衰退,转修增广者知如真。如是比丘观内法如法,观外法如法,立念在法,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法如法,谓七觉支。若有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法如法者,是谓观法如法念处。   “若有比丘、比丘尼七年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必得二果,或现法得究竟智,或有余得阿那含。置七年,六五四三二一年,若有比丘、比丘尼七月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必得二果,或现法得究竟智,或有余得阿那含。置七月,六五四三二一月,若有比丘、比丘尼七日七夜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必得二果,或现法得究竟智,或有余得阿那含。置七日七夜,六五四三二,置一日一夜,若有比丘、比丘尼少少须臾顷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朝行如是,暮必得升进;暮行如是,朝必得升进。”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五因品苦阴经上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诸比丘于中食后,少有所为,集坐讲堂。于是众多异学,中后仿佯往诣诸比丘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诸比丘:“诸贤,沙门瞿昙施设知断欲,施设知断色,施设知断觉。诸贤,我等亦施设知断欲,施设知断色,施设知断觉。沙门瞿昙及我等此三知三断,为有何胜、有何差别?”   于是,诸比丘闻彼众多异学所说,不是亦不非,默然起去,并作是念:“如此所说,我等当从世尊得知。”便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谓与众多异学所可共论,尽向佛说。   彼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即时应如是问众多异学:‘诸贤,云何欲味?云何欲患?云何欲出要?云何色味?云何色患?云何色出要?云何觉味?云何觉患?云何觉出要?’诸比丘,若汝等作如是问者,彼等闻已,便更互相难说外余事,瞋诤转增,必从座起,默然而退。所以者何?我不见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一切余众,能知此义而发遣者,唯有如来、如来弟子或从此闻。”   佛言:“云何欲味?谓因五欲功德,生乐生喜,极是欲味,无复过是,所患甚多。   “云何欲患?族姓子者,随其伎术以自存活,或作田业、或行治生、或以学书、或明算术、或知工数、或巧刻印、或作文章、或造手笔、或晓经书、或作勇将、或奉事王。彼寒时则寒,热时则热,饥渴、疲劳、蚊虻所蜇,作如是业,求图钱财。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不得钱财者,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唐作唐苦!所求无果。’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得钱财者,彼便爱惜,守护密藏。所以者何?‘我此财物,莫令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出财无利,或作诸业而不成就。’彼作如是守护密藏,若有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若有长夜所可爱念者,彼则亡失。’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母共子诤,子共母诤,父子、兄弟、姊妹、亲族展转共诤。彼既如是共斗诤已,母说子恶,子说母恶,父子、兄弟、姊妹、亲族更相说恶,况复他人!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王王共诤,梵志梵志共诤,居士居士共诤,民民共诤,国国共诤。彼因斗诤共相憎故,以种种器仗,转相加害,或以拳扠石掷,或以杖打刀斫。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在军阵。或以象斗,或马、或车,或以步军,或以男女斗。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往夺他国,攻城破坞,共相格战,打鼓吹角,高声唤呼。或以槌打,或以鉾戟,或以利轮,或以箭射,或乱下石,或以大弩,或以融铜珠子洒之。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村、入邑、入国、入城,穿墙发藏,劫夺财物,断截王路。或至他巷,坏村、害邑、灭国、破城。于中或为王人所捉,种种拷治: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爇,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铁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龙蛇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生贯高标上,或枭其首。彼在其中,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于后时,疾病著床,或坐、卧地,以苦逼身,身受极重苦,不可爱乐。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临终时在前覆障,犹日将没大山岗侧,影障覆地。如是,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在前覆障,彼作是念:‘我本恶行,在前覆我;我本不作福业,多作恶业。若使有人作恶凶暴唯为罪,不作福、不行善,无所畏、无所依、无所归,随生处者,我必生彼。’从是有悔,悔者不善死,无福命终。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因身、口、意恶行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是谓后世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是谓欲患。   “云何欲出要?若断除欲,舍离于欲,灭欲欲尽,度欲出要,是谓欲出要。若有沙门、梵志,欲味、欲患、欲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终不能自断其欲,况复能断于他欲耶?若有沙门、梵志,欲味、欲患、欲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断他欲。   “云何色味?若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年十四五,彼于尔时,美色最妙。若因彼美色、缘彼美色故,生乐生喜,极是色味无复过是,所患甚多。   “云何色患?若见彼姝而于后时极大衰老,头白齿落,背偻脚戾,拄杖而行,盛壮日衰,寿命垂尽,身体震动,诸根毁熟,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疾病著床,或坐、卧地,以苦逼身,受极重苦。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死,或一二日至六七日,乌鸱所啄,豺狼所食,火烧埋地,悉烂腐坏。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骸骨青色烂腐,余半骨锁在地。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离皮肉血,唯筋相连。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骨节解散,散在诸方,足骨、腨骨、髀骨、髋骨、脊骨、肩骨、颈骨、髑髅骨各在异处。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骨白如螺,青犹鸽色,赤若血涂,腐坏碎末。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是谓色患。   “云何色出要?若断除色,舍离于色,灭色色尽,度色出要,是谓色出要。若有沙门、梵志,色味、色患、色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终不能自断其色,况复能断于他色耶?若有沙门、梵志,色味、色患、色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断他色。   “云何觉味?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于尔时不念自害,亦不念害他,若不念害者,是谓觉乐味。所以者何?不念害者,成就是乐,是谓觉味。   “云何觉患?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是谓觉患。   “云何觉出要?若断除觉,舍离于觉,灭觉觉尽,度觉出要,是谓觉出要。若有沙门、梵志,觉味、觉患、觉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终不能自断其觉,况复能断于他觉耶?若有沙门、梵志,觉味、觉患、觉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断他觉。”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苦阴经下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羁瘦,在加维罗卫尼拘类园。   尔时,释摩诃男中后仿佯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如是知世尊法,令我心中得灭三秽:染心秽、恚心秽、痴心秽。世尊,我如是知此法,然我心中复生染法、恚法、痴法。世尊,我作是念:‘我有何法不灭,令我心中复生染法、恚法、痴法耶?’”   世尊告曰:“摩诃男,汝有一法不灭,谓汝住在家,不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摩诃男,若汝灭此一法者,汝必不住在家,必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汝因一法不灭故,住在家,不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于是,释摩诃男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惟愿世尊为我说法!令我心净,除疑得道!”   世尊告曰:“摩诃男,有五欲功德可爱、可念、欢喜,欲相应而使人乐。云何为五?谓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由此令王及王眷属得安乐欢喜。摩诃男,极是欲味无复过是,所患甚多。   “摩诃男,云何欲患?摩诃男,族姓子者,随其技术,以自存活,或作田业、或行治生、或以学书、或明算术、或知工数、或巧刻印、或作文章、或造手笔、或晓经书、或作勇将、或奉事王。彼寒时则寒。热时则热,饥渴、疲劳、蚊虻所蜇,作如是业,求图钱财。摩诃男,此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不得钱财者,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唐作唐苦!所求无果。’摩诃男,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得钱财者,彼便爱惜守护密藏。所以者何?‘我此财物莫令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出财无利,或作诸业而不成就。’彼作如是守护密藏,若使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彼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若有长夜所可爱念者,彼则亡失。’摩诃男,如是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母共子诤,子共母诤,父子、兄弟、姊妹、亲族展转共诤。彼既如是共斗诤已,母说子恶,子说母恶,父子、兄弟、姊妹、亲族更相说恶,况复他人!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王王共诤,梵志梵志共诤,居士居士共诤,民民共诤,国国共诤。彼因斗诤共相憎故,以种种器仗,转相加害,或以拳扠石掷,或以杖打刀斫。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在军阵,或以象斗,或马、或车,或以步军,或以男女斗。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往夺他国,攻城破坞,共相格战,打鼓吹角,高声唤呼。或以槌打,或以鉾戟,或以利轮,或以箭射,或乱下石,或以大弩,或以融铜珠子洒之。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村、入邑、入国、入城,穿墙发藏,劫夺财物,断截王路。或至他巷,坏村、害邑、灭国、破城。于中或为王人所捉,种种拷治: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爇,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铁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龙蛇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生贯高标上,或枭其首。彼在其中,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于后时疾病著床,或坐、卧地,以苦逼身,受极重苦,不可爱乐。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临终时在前覆障,犹日将没大山岗侧,影障覆地。如是,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在前覆障,彼作是念:‘我本恶行,在前覆我;我本不作福业,多作恶业。若使有人作恶凶暴唯为罪,不作福、不行善,无所畏、无所依、无所归,随生处者,我必生彼。’从是有悔,悔者不善死,无福命终。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因身、口、意恶行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摩诃男,是谓后世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是故当知欲一向无乐,无量苦患。多闻圣弟子不见如真者,彼为欲所覆,不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如是彼多闻圣弟子因欲退转。摩诃男,我知欲无乐,无量苦患。我知如真已,摩诃男,不为欲所覆,亦不为恶所缠,便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是故我不因欲退转。   “摩诃男,一时,我游王舍城,住鞞哆逻山仙人七叶屋。摩诃男,我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至广山,则于彼中见众多尼揵,行不坐行,常立不坐,受极重苦。我往问曰:‘诸尼揵,汝等何故行此不坐行,常立不坐,受如是苦。’彼如是说:‘瞿昙,我有尊师尼揵,名曰亲子,彼则教我作如是说:“诸尼揵等,汝若宿命有不善业,因此苦行故,必当得尽。若今身妙行护,口、意妙行护,因缘此故,不复作恶不善之业。”’   “摩诃男,我复问曰:‘诸尼揵,汝等信尊师无有疑耶?’彼复答我:‘如是,瞿昙,我等信尊师无有疑惑。’摩诃男,我复问曰:‘尼揵,若尔者,汝等尊师尼揵本重作恶不善之业。彼本作尼揵死,今生人间出家作尼揵,行不坐行,常立不坐,受如是苦,如汝等辈及弟子也。’彼复语我曰:‘瞿昙,乐不因乐,要因苦得。如频鞞娑罗王乐,沙门瞿昙不如也。’我复语曰:‘汝等痴狂,所说无义。所以者何?汝等不善,无所晓了,而不知时,谓汝作是说:“如频鞞娑罗王乐,沙门瞿昙不如也。”尼揵,汝等本应如是问:“谁乐胜?为频鞞娑罗王,为沙门瞿昙耶?”尼揵,若我如是说我乐胜,频鞞娑罗王不如者,尼揵,汝等可得作是语:“如频鞞娑罗王乐,沙门瞿昙不如也。”’彼诸尼揵即如是说:‘瞿昙,我等今问沙门瞿昙:谁乐胜?为频鞞娑罗王,为沙门瞿昙耶?’我复语曰:‘尼揵,我今问汝,随所解答。诸尼揵等,于意云何?频鞞娑罗王可得如意静默无言,因是七日七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不也,瞿昙。’‘六五四三二,一日一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不也,瞿昙。’复问曰:‘尼揵,我可得如意静默无言,因是一日一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如是,瞿昙。’‘二三四五六,七日七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如是,瞿昙。’我复问曰:‘诸尼揵等,于意云何?谁乐胜?为频鞞娑罗王,为是我耶?’尼揵答曰:‘瞿昙,如我等受解沙门瞿昙所说,瞿昙乐胜,频鞞娑罗王不如也。’   “摩诃男,因此故知,欲无有乐,无量苦患。若多闻圣弟子不见如真者,彼为欲所覆,恶、不善所缠,不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如是彼多闻圣弟子为欲退转。摩诃男,我知欲无乐,有无量苦患,我知如真已,不为欲覆,亦不为恶不善法所缠,便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是故我不为欲退转。”   佛说如是,释摩诃男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增上心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于五相;数念五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云何为五?比丘者,念相善相应,若生不善念者,彼因此相复更念异相善相应,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因此相更念异相善相应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木工师、木工弟子,彼持墨绳,用絣于木,则以利斧,斫治令直。如是,比丘,因此相复更念异相善相应,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因此相更念异相善相应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一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若生不善念者,彼观此念恶有灾患,此念不善,此念是恶,此念智者所恶,此念若满具者,则不得通、不得觉道、不得涅槃,令生恶不著念故。彼如是观恶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往,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人年少,端正可爱,沐浴澡洗,著明净衣,以香涂身,修治须发,极令净洁,或以死蛇、死狗、死人余半青色,膖胀臭烂,不净流出,系著彼颈,彼便恶秽,不喜不乐。如是,比丘,彼观此念,恶有灾患,此念不善,此念是恶,此念智者所恶,此念若满具者,则不得通、不得觉道、不得涅槃,令生恶不善念故。彼如是观恶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二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时,生不善念,观念恶患时,复生不善念者,彼比丘不应念此念,令生恶不善念故。彼不念此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有目人,色在光明,而不用见,彼或闭目,或身避去。于汝等意云何?色在光明,彼人可得受色相耶?”   答曰:“不也。”   “如是,比丘不应念此念,令生恶不善念故。彼不念此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三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时生不善念,观念恶患时亦生不善念,不念念时复生不善念者,彼比丘为此念,当以思行渐减其念,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为此念,当以思行渐减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人行道,进路急速,彼作是念:‘我何为速?我今宁可徐徐行耶!’彼即徐行。复作是念:‘我何为徐行?宁可住耶!’彼即便住。复作是念:‘我何为住?宁可坐耶!’彼即便坐。复作是念:‘我何为坐?宁可卧耶!’彼即便卧。如是,彼人渐渐息身粗行,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彼为此念,当以思行渐减其念,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为此念,当以思行惭减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四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时生不善念,观念恶患时亦生不善念,不念念时亦生不善念,当以思行渐减念时复生不善念者,彼比丘应如是观。比丘者,因此念故,生不善念,彼比丘便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修心,受持降伏,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以心修心,受持降伏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二力士捉一羸人,受持降伏。如是,比丘,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修心,受持降伏,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以心修心,受持降伏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五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常以数数念此五相;数念五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念相善相应时不生恶念,观念恶患时亦不生恶念,不念念时亦不生恶念,若以思行渐减念时亦不生恶念,以心修心、受持降伏时亦不生恶念者,便得自在。欲念则念,不念则不念,若比丘欲念则念,不欲念则不念者,是谓比丘随意诸念,自在诸念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念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本未觉无上正尽觉时,作如是念:‘我宁可别诸念作二分,欲念、恚念、害念作一分,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复作一分。’我于后时,便别诸念作二分,欲念、恚念、害念作一分,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复作一分。我如是行,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生欲念,我即觉生欲念,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觉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便速灭。复生恚念、害念,我即觉生恚念、害念,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觉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便速灭。   “我生欲念不受断除吐,生恚念、害念不受断除吐。所以者何?我见因此故,必生无量恶不善之法。犹如春后月,以种田故,放牧地则不广。牧牛儿放牛野泽,牛入他田,牧牛儿即执杖往遮。所以者何?牧牛儿知因此故,必当有骂、有打、有缚、有过失也,是故牧牛儿执杖往遮。我亦如是,生欲念不受断除吐,生恚念、害念不受断除吐。所以者何?我见因此故,必生无量恶不善之法。   “比丘者,随所思、随所念,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欲念者,则舍无欲念,以多念欲念故,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恚念、害念者,则舍无恚念、无害念,以多念恚念、害念故,心便乐中。如是,比丘不离欲念,不离恚念,不离害念者,则不能脱生、老、病、死、愁忧、啼哭,亦复不能离一切苦。我如是行,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生无欲念,我即觉生无欲念,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觉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便速修习广布。复生无恚念、无害念,我即觉生无恚念、无害念,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觉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便速修习广布,我生无欲念、多思念,生无恚念、无害念、多思念。   “我复作是念:‘多思念者,身定喜忘,则便损心。我宁可治内心,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令不损心。’我于后时便治内心,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而不损心。我生无欲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生无恚念、无害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所以者何?我不见因此生无量恶不善之法。犹如秋后月收一切谷讫,牧牛儿放牛野田时作是念:‘我牛在群中。’所以者何?牧牛儿不见因此故当得骂詈,得打、得缚,有过失也。是故彼作是念:‘我牛在群中。’我亦如是,生无欲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生无恚念、无害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所以者何?我不见因此生无量恶不善之法。   “比丘者,随所思、随所念,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无欲念者,则舍欲念,以多念无欲念故,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无恚念、无害念者,则舍恚念、害念,以多念无恚念、无害念故,心便乐中。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离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   “彼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通智作证,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亦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已,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此比丘离欲念、离恚念、离害念,则得解脱生、老、病、死、愁忧、啼哭,离一切苦。犹如一无事处有大泉水,彼有群鹿游住其中。有一人来,不为彼群鹿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塞平正路,开一恶道,作大坑堑,使人守视,如是群鹿一切死尽。复有一人来,为彼群鹿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开平正路,闭塞恶道,却守视人,如是群鹿普得安济。   “比丘,当知我说此喻,欲令知义,慧者闻喻,则解其趣,此说有义。大泉水者,谓是五欲爱念欢乐。云何为五?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大泉水者,当知是五欲也。大群鹿者,当知是沙门、梵志也。有一人来,不为彼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当知是魔波旬也。塞平正路,开一恶道者,是三恶不善念:欲念、恚念、害念也。恶道者,当知是三恶不善念。复更有恶道,谓八邪道,邪见乃至邪定是为八。作大坑堑者,当知是无明也。使人守者,当知是魔波旬眷属也。复有一人来,为彼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当知是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也。闭塞恶道,开平正路者,是三善念: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也。道者,当知是三善念。复更有道,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为八。   “比丘,我为汝等开平正路,闭塞恶道,填平坑堑,除却守人。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亦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无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六因品师子吼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此中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汝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比丘,或有异学来问汝等:‘诸贤,汝有何行?有何力?有何智?令汝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汝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   “比丘,汝等应如是答异学:‘诸贤,我世尊有知有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四法,因此四法故,令我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我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云何为四?诸贤,我等信尊师、信法、信戒德具足,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诸贤,我世尊有知有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此四法,因此四法故,令我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我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   “比丘,异学或复作是说:‘诸贤,我等亦信尊师,谓我尊师也;信法,谓我法也;戒德具足,谓我戒也;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谓我同道出家及在家者也。诸贤,沙门瞿昙及我等此二种说,有何胜?有何意?有何差别耶?’比丘,汝等应如是问异学:‘诸贤,为一究竟,为众多究竟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有一究竟,无众多究竟。’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欲者得究竟是耶?为无欲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无欲者得究竟是,非有欲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恚者得究竟是耶?为无恚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无恚者得究竟是,非有恚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痴者得究竟是耶?为无痴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无痴者得究竟是,非有痴者得究竟是。’   “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爱、有受者得究竟是耶?为无爱、无受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无爱、无受者得究竟是,非有爱、有受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无慧、不说慧者得究竟是耶?为有慧、说慧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有慧、说慧者得究竟是,非无慧、不说慧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憎、有诤者得究竟是耶?为无憎、无诤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无憎、无诤者得究竟是,非有憎、有诤者得究竟是。’   “比丘,汝等为异学应如是说:‘诸贤,是为如汝等说有一究竟是,非众多究竟是;无欲者得究竟是,非有欲者得究竟是;无恚者得究竟是,非有恚者得究竟是;无痴者得究竟是,非有痴者得究竟是;无爱、无受者得究竟是,非有爱、有受者得究竟是;有慧、说慧者得究竟是,非无慧、不说慧者得究竟是;无憎、无诤者得究竟是,非有憎、有诤者得究竟是。若有沙门、梵志依无量见,彼一切依倚二见,有见及无见也。若依有见者,彼便著有见,依倚有见,倚住有见,憎诤无见。若依无见者,彼便著无见,依倚无见,倚住无见,憎诤有见。   “‘若有沙门、梵志不知因、不知集、不知灭、不知尽、不知味、不知患、不知出要如真者,彼一切有欲、有恚、有痴、有爱、有受、无慧、非说慧、有憎、有诤,彼则不离生老病死,亦不能脱愁戚啼哭、忧苦懊恼,不得苦边。若有沙门、梵志于此二见知因、知集、知灭、知尽、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者,彼一切无欲、无恚、无痴、无爱、无受、有慧、说慧、无憎、无诤,彼则得离生老病死,亦能得脱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则得苦边。   “‘或有沙门、梵志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不施设断戒受、见受、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知三处如真,是故彼虽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复有沙门、梵志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戒受,不施设断见受、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知二处如真,是故彼虽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复有沙门、梵志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戒受、见受,不施设断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知一处如真,是故彼虽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如是法、律,若信尊师者,彼非正、非第一;若信法者,亦非正、非第一;若具足戒德者,亦非正、非第一;若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者,亦非正、非第一。   “‘若有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施设断受,于现法中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戒受、见受、我受。此四受何因何习?从何而生?以何为本?此四受因无明,习无明,从无明生,以无明为本。若有比丘无明已尽,明已生者,彼便从是不复更受欲受、戒受、见受、我受。彼不受已,则不恐怖;不恐怖已,便断因缘,必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正法、律,若信尊师者,是正、是第一;若信法者,是正、是第一;若戒德具足者,是正、是第一;若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者,是正、是第一。   “‘诸贤,我等有是行,有是力,有是智,因此故令我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以是故,我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优昙婆逻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伽兰哆园。   尔时,有一居士名曰实意,彼于平旦从王舍城出,欲往诣佛供养礼事。于是,实意居士作如是念:“且置诣佛,世尊或能宴坐及诸尊比丘,我宁可往优昙婆逻林诣异学园。”于是,实意居士即往优昙婆逻林诣异学园。   彼时,优昙婆逻林异学园中,有一异学名曰无恚,在彼中尊为异学师,众人所敬,多所降伏,为五百异学之所推宗。在众调乱,音声高大,说种种鸟论:语论、王论、贼论、斗诤论、饮食论、衣被论、妇女论、童女论、淫女论、世俗论、非道论、海论、国论,如是比说种种鸟论,皆集在彼坐。于是,异学无恚遥见实意居士来,即敕己众,皆令默然:“诸贤,汝等莫语!默然!乐默然,各自敛摄。所以者何?实意居士来,是沙门瞿昙弟子。若有沙门瞿昙弟子名德高远,所可宗重,在家住止,居王舍城者,彼为第一,彼不语,乐默然,自收敛。若彼知此众默然住者,彼或能来。”于是,异学无恚令众默然,自亦默然。   于是,实意居士往诣异学无恚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实意居士语曰:“无恚,我佛世尊若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是佛世尊如斯之比,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彼佛世尊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会,如汝今日及眷属也。”   于是,异学无恚语曰:“居士,止!止!汝何由得知?沙门瞿昙空慧解脱,此不足说,或相应或不相应,或顺或不顺。彼沙门瞿昙行边至边,乐边至边,住边至边。犹如瞎牛在边地食,行边至边,乐边至边,住边至边,彼沙门瞿昙亦复如是。居士,若彼沙门瞿昙来此众者,我以一论灭彼,如弄空瓶,亦当为彼说瞎牛喻。”   于是,异学无恚告己众曰:“诸贤,沙门瞿昙倘至此众,若必来者,汝等莫敬,从座而起,叉手向彼,莫请令坐,豫留一座。彼到此已,作如是语:‘瞿昙,有座,欲坐随意。’”   尔时,世尊在于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实意居士与异学无恚共论如是,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优昙婆逻林异学园中。异学无恚遥见世尊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赞曰:“善来!沙门瞿昙,久不来此,愿坐此座。”   彼时,世尊作如是念:“此愚痴人,自违其要。”世尊知已,即坐其床。异学无恚便与世尊共相问讯,却坐一面。世尊问曰:“无恚,向与实意居士共论何事?以何等故集在此坐?”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我等作是念:‘沙门瞿昙有何等法?谓教训弟子,弟子受教训已,令得安隐,尽其形寿,净修梵行,及为他说。’瞿昙,向与实意居士共论如是,以是之故,集在此坐。”   实意居土闻彼语已,便作是念:“此异学无恚异哉妄语!所以者何?在佛面前欺诳世尊。”世尊知已,语曰:“无恚,我法甚深!甚奇!甚特!难觉难知,难见难得,谓我教训弟子,弟子受教训已,尽其形寿,净修梵行,亦为他说。无恚,若汝师宗所可不了憎恶行者,汝以问我,我必能答,令可汝意。”   于是,调乱异学众等同音共唱,高大声曰:“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乃能自舍已宗,而以他宗随人所问。   于是,异学无恚自敕己众,令默然已,问曰:“瞿昙,不了可憎行,云何得具足?云何不得具足?”   于是,世尊答曰:“无恚,或有沙门、梵志裸形无衣,或以手为衣,或以叶为衣,或以珠为衣;或不以瓶取水,或不以櫆取水;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食;不自往,不遣信;不求来尊,不善尊,不住尊;若有二人食,不在中食;不怀妊家食,不畜狗家食;设使家有粪蝇飞来而不食;不啖鱼,不食肉,不饮酒,不饮恶水;或都无所饮,学无饮行;或啖一口,以一口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为足;或食一得,以一得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为足;或日一食,以一食为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以一食为足。   “或食菜茹,或食稗子,或食穄米,或食杂[麩-夫+黃],或食头头逻食,或食粗食;或至无事处,依于无事;或食根,或食果,或食自落果;或持连合衣,或持毛衣,或持头舍衣,或持毛头舍衣,或持全皮,或持穿皮,或持全穿皮;或持散发,或持编发,或持散编发;或有剃发,或有剃须,或剃须发;或有拔发,或有拔须,或拔须发;或住立断坐,或修蹲行;或有卧刺,以刺为床;或有卧果,以果为床;或有事水,昼夜手抒;或有事火,竟宿燃之;或事日月尊佑大德,叉手向彼。如此之比,受无量苦,学烦热行。无恚,于意云何?不了可憎行如是,为具足?为不具足?”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如是不了可憎行为具足,非不具足。”   世尊复语曰:“无恚,我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为无量秽所污。”   异学无恚问曰:“瞿昙,云何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为无量秽所污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恶欲、念欲。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恶欲、念欲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仰视日光,吸服日气。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仰视日光,吸服日气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便系著。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便系著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善行,自贵贱他。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自贵贱他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往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我行甚难!’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往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我行甚难’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使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便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便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为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便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有愁痴恐怖、恐惧密行、疑恐失名、增伺放逸。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有愁痴恐怖、恐惧密行、疑恐失名、增伺放逸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难为,意无节限,为诸沙门、梵志可通法而不通。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难为,意无节限,为沙门、梵志可通法而不通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妄言、两舌、粗言、绮语,具恶戒。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妄言、两舌、粗言、绮语,具恶戒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信、懈怠,无正念正智,有恶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信、懈怠、无正念正智、有恶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无恚,我不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无量秽所污耶?”   异学无恚答曰:“如是,瞿昙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无量秽所污。”   “无恚,我复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   异学无恚复问曰:“云何瞿昙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恶欲、不念欲。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恶欲、不念欲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视日光,不服日气。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视日光,不服日气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不系著。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不系著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自贵、不贱他。无恚,若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自贵、不贱他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行,我行甚难!’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行,我行甚难’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愁痴恐怖,不恐惧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愁痴恐怖,不恐惧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不难为,意无节限,为诸沙门、梵志可通法而通。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不难为,意无节限,为诸沙门、梵志可通法而通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妄言、两舌、粗言、绮语,不具恶戒。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妄言、两舌、粗言、绮语,不具恶戒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不信、懈怠,有正念正智,无有恶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不信、懈怠,有正念正智,无恶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无恚,我不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耶?”   异学无恚答曰:“如是,瞿昙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   异学无恚问曰:“瞿昙,此不了可憎行,是得第一、得真实耶?”   世尊答曰:“无恚,此不了可憎行,不得第一、不得真实,然有二种:得皮、得节。”   异学无恚复问曰:“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耶?”   世尊答曰:“无恚,此或有一沙门梵志行四行:不杀生、不教杀、不同杀,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乐而不进,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无恚,于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耶?”   无恚答曰:“瞿昙,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也。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节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沙门梵志行四行:不杀生、不教杀、不同杀,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乐而不进,彼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或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无恚,于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节耶?”   无恚答曰:“瞿昙,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节也。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实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沙门梵志行四行:不杀生、不教杀、不同杀,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乐而不进,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无恚,于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实耶?”   无恚答曰:“瞿昙,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实也。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作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依沙门行梵行耶?”   世尊答曰:“无恚,非因此不了可憎行作证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也。无恚,更有异,最上、最妙、最胜,为彼证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   于是,调乱异学众等发高大声:“如是!如是!为彼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依沙门瞿昙行梵行。   于是,异学无恚自敕己众,令默然已,白曰:“瞿昙,何者更有异,最上、最妙、最胜,为彼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依沙门瞿昙行梵行耶?”   于是,世尊答曰:“无恚,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于世间,彼舍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已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亦知此漏、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无恚,是谓更有异,最上、最妙、最胜,为彼证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   于是,实意居士语曰:“无恚,世尊在此,汝今可以一论灭,如弄空瓶,说如瞎牛在边地食。”   世尊闻已,语异学无恚曰:“汝实如是说耶?”   异学无恚答曰:“实如是,瞿昙。”   世尊复问曰:“无恚,汝颇曾从长老旧学所闻如是:过去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有无事处山林树下,或有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诸佛世尊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彼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会,如汝今日及眷属耶?”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我曾从长老旧学所闻如是:过去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有无事处山林树下,或有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诸佛世尊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会,如我今日及眷属也。”   “无恚,汝不作是念:‘如彼世尊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彼沙门瞿昙学正觉道’耶?”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我若知者,何由当复作如是说:‘一论便灭,如弄空瓶,说瞎牛在边地食’耶?”   世尊语曰:“无恚,我今有法善善相应,彼彼解脱句能以作证,如来以此自称无畏。诸比丘我弟子来,无谀谄,不欺诳,质直无虚,我训随教已,必得究竟智。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师故说法。’汝莫作是念!以师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弟子故说法。’汝莫作是念!弟子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供养故说法。’汝莫作是念!供养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称誉故说法。’汝莫作是念!称誉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我若有法善善相应,彼彼解脱句能以作证,彼沙门瞿昙,夺我灭我者。’汝莫作是念!以法还汝,我其为汝说法。”   于是,大众默然而住。所以者何?彼为魔王所制持故。彼时,世尊告实意居士曰:“汝看此大众默然而住。所以者何?彼为魔王所制持故,彼令异学众无有一异学作是念:‘我试于沙门瞿昙所修行梵行。’”   世尊知已,为实意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便接实意居士臂,以神足飞,乘虚而去。   佛说如是,实意居士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愿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比丘在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世尊慰劳共我语言,为我说法,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于是,比丘作是念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   世尊遥见彼比丘来,因彼比丘故,告诸比丘:“汝等当愿世尊慰劳共我语言,为我说法,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有亲族,令彼因我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诸施我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令彼此施有大功德,有大光明,获大果报,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堪耐不乐,若生不乐,心终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堪耐恐怖,若生恐怖,心终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若生三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害念,为此三恶不善之念,心终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便得苦边,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三结已尽、淫、怒、痴簿,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便得苦边,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五下分结尽,生于彼间,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息、解脱,离色得无色,如其像定,身作证成就游,以慧而观断漏、知漏,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诸漏已尽而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于是,彼比丘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彼比丘受佛此教,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无放逸。因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无放逸故,若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至得阿罗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想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沙门、梵志于地有地想:地即是神,地是神所,神是地所。彼计地即是神己,便不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彼于净有净想:净即是神,净是神所,神是净所。彼计净即是神已,便不知净。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一、别、若干、见、闻、识、知,得观意所念、意所思,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彼于一切有一切想:一切即是神,一切是神所,神是一切所。彼计一切即是神已,便不知一切。   “若有沙门、梵志于地则知地:地非是神,地非神所,神非地所。彼不计地即是神已,彼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彼于净则知净:净非是神,净非神所,神非净所。彼不计净即是神已,彼便知净。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一、别、若干、见、闻、识、知,得观意所念、意所思,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彼于一切则知一切: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神非一切所。彼不计一切即是神已,彼便知一切。   “我于地则知地:地非是神,地非神所,神非地所。我不计地即是神已,我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我于净则知净:净非是神,净非神所,神非净所。我不计净即是神已,我便知净。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一、别、若干、见、闻、识、知,得观意所念、意所思,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我于一切则知一切: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神非一切所。我不计一切即是神已,我便知一切。”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第九竟。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七林品第十(有十经)(第二小土城诵)   二林、观心二,达、奴波、法本,   优陀罗、蜜丸,瞿昙弥在后。 林品林经上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若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舍此林去。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得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住此林。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即舍此林,夜半而去,莫与彼别。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如是观已,依此林住,乃可终身至其命尽。如依林住,冢间、村邑、依于人住亦复如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林经下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舍此林去。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住此林。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即舍此林,夜半而去,莫与彼别。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作是观已,依此林住,乃可终身至其命尽。如依林住,冢间、村邑、依于人住亦复如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自观心经上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比丘不能善观于他心者,当自善观察于己心,应学如是。云何比丘善自观心?比丘者,若有此观,必多所饶益:我为得内止,不得最上慧观法耶?我为得最上慧观法,不得内止耶?我为不得内止,亦不得最上慧观法耶?我为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耶?   “若比丘观已,则知我得内止,不得最上慧观法者,彼比丘得内止已,当求最上慧观法,彼于后时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若比丘观已,则知我得最上慧观法,不得内止者,彼比丘住最上慧观法已,当求内止,彼于后时得最上慧观法,亦得内止。若比丘观已,则知我不得内止,亦不得最上慧观法者,如是比丘不得此善法,为欲得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不得此善法,为欲得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彼于后时即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若比丘观已,则如我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彼比丘住此善法已,当求漏尽智通作证。所以者何?   “我说不得畜一切衣,亦说得畜一切衣。云何衣我说不得畜?若畜衣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衣我说不得畜。云何衣我说得畜?若畜衣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衣我说得畜。如衣,饮食、床榻村邑亦复如是。   “我说不得狎习一切人,亦说得狎习一切人。云何人我说不得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人我说不得狎习。云何人我说得与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人我说得与狎习。   “彼可习法知如真,不可习法亦知如真。彼可习法、不可习法知如真已,不可习法便不习,可习法便习。彼不可习法不习,可习法习已,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是谓比丘善自观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自观心经下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比丘不能善观于他心者,当自善观察于己心,应学如是。云何比丘善自观心?比丘者,若有此观,必多所饶益:我为多行增伺?为多行无增伺?我为多行瞋恚心?为多行无瞋恚心?我为多行睡眠缠?为多行无睡眠缠?我为多行掉贡高?为多行无掉贡高?我为多行疑惑?为多行无疑惑?我为多行身诤?为多行无身诤?我为多行秽污心?为多行无秽污心?我为多行信?为多行不信?我为多行精进?为多行懈怠?我为多行念?为多行无念?我为多行定?为多行无定?我为多行恶慧?为多行无恶慧?   “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增伺、瞋恚心、睡眠缠、掉贡高、疑惑、身诤、秽污心、不信、懈怠、无念、无定、多行恶慧者。彼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无增伺、无瞋恚心、无睡眠缠、无掉贡高、无疑惑、无身诤、无秽污心、有信、有进、有念、有定、多行无恶慧者。彼比丘住此善法已,当求漏尽智通作证。所以者何?   “我说不得蓄一切衣,亦说得畜一切衣。云何衣我说不得畜?若畜衣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衣我说不得畜。云何衣我说得畜?若畜衣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衣我说得畜。如衣,饮食、床榻村邑亦复如是。   “我说不得狎习一切人,亦说得狎习一切人。云何人我说不得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人我说不得狎习。云何人我说得与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人我说得与狎习。   “彼可习法知如真,不可习法亦知如真。彼可习法、不可习法知如真已,不可习法便不习,可习法便习。彼不可习法不习,可习法习已,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是谓比丘善自观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达梵行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文有义,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谓名达梵行,能尽诸漏。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汝等当知漏,知漏所因生,知漏有报,知漏胜如,知漏灭尽,知漏灭道。汝等当知觉,知觉所因生,知觉有报,知觉胜如,知觉灭尽,知觉灭道。汝等当知想,知想所因生,知想有报,知想胜如,知想灭尽,知想灭道。汝等当知欲,知欲所因生,知欲有报,知欲胜如,知欲灭尽,知欲灭道。汝等当知业,知业所因生,知业有报,知业胜如,知业灭尽,知业灭道。汝等当知苦,知苦所因生,知苦有报,知苦胜如,知苦灭尽,知苦灭道。   “云何知漏?谓有三漏——欲漏、有漏、无明漏,是谓知漏。云何知漏所因生?谓无明也,因无明则便有漏,是谓知漏所因生。云何知漏有报?谓无明缠者,为诸漏所渍,彼因此受报,或得善处,或得恶处,是谓知漏有报。云何知漏胜如?谓或有漏生地狱中,或有漏生畜生中,或有漏生饿鬼中,或有漏生天上,或有漏生人间,是谓知漏胜如。云何知漏灭尽?谓无明灭,漏便灭,是谓知漏灭尽。云何知漏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漏灭道。若比丘如是知漏,知漏所因生,知漏受报,知漏胜如,知漏灭尽,知漏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漏。   “云何知觉?谓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是谓知觉。云何知觉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觉,是谓知觉所因生。云何知觉有报?谓爱也,爱为觉报,是谓知觉有报。云何知觉胜如?谓比丘者,觉乐觉时便知觉乐觉,觉苦觉时便知觉苦觉,觉不苦不乐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觉;乐身、苦身、不苦不乐身,乐心、苦心、不苦不乐心,乐食、苦食、不苦不乐食,乐无食、苦无食、不苦不乐无食,乐欲、苦欲、不苦不乐欲,乐无欲觉、苦无欲觉、不苦不乐无欲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无欲觉,是谓知觉胜如。云何知觉灭尽?谓更乐灭,觉便灭,是谓知觉灭尽。云何知觉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觉灭道。若比丘如是知觉,知觉所因生,知觉有报,知觉胜如,知觉灭尽,知觉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觉。   “云何知想?谓有四想。比丘者,小想亦知,大想亦知,无量想亦知,无所有处想亦知,是谓知想。云何知想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想,是谓知想所因生。云何知想有报?谓说也,随其想便说,是谓知想有报。云何知想胜如?谓或有想想色,或有想想声,或有想想香,或有想想味,或有想想触,是谓知想胜如。云何知想灭尽?谓更乐灭想便灭,是谓知想灭尽。云何知想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想灭道。若比丘如是知想,知想所因生,知想有报,知想胜如,知想灭尽,知想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想。   “云何知欲?谓有五欲功德,可爱、可喜、美色、欲想应、甚可乐。云何为五?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是谓知欲。云何知欲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欲,是谓知欲所因生。云何知欲有报?谓随欲种爱乐,著而住彼,因此受报有福处、无福处、不动处,是谓知欲有报。云何知欲胜如?谓或有欲欲色,或有欲欲声,或有欲欲香,或有欲欲味,或有欲欲触,是谓知欲胜如。云何知欲灭尽?谓更乐灭欲便灭,是谓知欲灭尽。云何知欲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欲灭道。若比丘如是知欲,知欲所因生,知欲受报,如欲胜如,知欲灭尽,知欲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欲。   “云何知业?谓有二业——思、已思业,是谓知业。云何知业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业,是谓知业所因生。云何知业有报?谓或有业黑有黑报,或有业白有白报,或有业黑白黑白报,或有业不黑不白无报,业业尽,是谓知业有报。云何知业胜如?谓或有业生地狱中,或有业生畜生中,或有业生饿鬼中,或有业生天上,或有业生人间,是谓知业胜如。云何知业灭尽?谓更乐灭业便灭,是谓知业灭尽。云何知业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业灭道。若比丘如是知业,知业所因生,知业有报,知业胜如,知业灭尽,知业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业。   “云何知苦?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是谓知苦。云何知苦所因生?谓爱也,因爱生苦,是谓知苦所因生。云何知苦有报?谓或有苦微迟灭,或有苦微疾灭,或有苦盛迟灭,或有苦盛疾灭,苦苦尽,是谓知苦有报。云何知苦胜如?谓不多闻愚痴凡夫,不遇善知识,不御圣法,身生觉极苦、甚重苦,命将欲绝,出此从外,更求于彼。或有沙门、梵志持一句咒,或二、三、四、多句咒,或持百句咒,彼治我苦,如是因求生苦,因集生苦,苦灭,是谓知苦胜如。云何知苦灭尽?谓爱灭苦便灭,是谓知苦灭尽。云何知苦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苦灭道。若比丘如是知苦,知苦所因生,知苦有报,知苦胜如,知苦灭尽,知苦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苦。”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阿奴波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跋耆瘦,在阿奴波跋耆都邑。   尔时,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告曰:“阿难,共汝往至阿夷罗惒帝河浴。”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阿夷罗惒帝河,脱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还出,拭体著衣。   尔时,尊者阿难执扇扇佛。于是,世尊回顾告曰:“阿难,提惒达哆以放逸故,堕极苦难,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汝不曾从诸比丘闻,谓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耶?”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尔时,有一比丘语尊者阿难:“世尊以他心智知提惒达哆心故,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耶?”   世尊告曰:“阿难,彼比丘或有小,或有中,或有大,或年少不自知。所以者何?如来已一向记彼故有疑惑。阿难,我不见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谓我一向记如提惒达哆。所以者何?阿难,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若我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我便不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我以不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是故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   “阿难,犹去村不远有大深厕,或人堕中,没在其底。若人来,为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彼人来已,旋转视之而作是说:‘此人可得一处如毛发许,粪所不污,令我得捉挽出之耶?’彼遍观视,不见此人有一净处如毛发许粪所不污,可得手捉挽出之也。如是,阿难,若我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者,我不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以我不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是故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   于是,尊者阿难啼泣,以手抆泪,白曰:“世尊,甚奇!甚特!谓世尊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   世尊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若汝从如来闻大人根智分别者,必得上信如来而怀欢喜。”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大人根智分别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今为汝说大人根智分别。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不断绝,从此善根当复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犹如平旦日初,出时暗灭明生。阿难,于意云何?日转升上,至于食时,暗已灭,明已生耶?”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不断绝,从是善根当复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犹如谷种,不坏不破,不腐不剖,不为风热所伤,秋时密藏。若彼居士善治良田,以种洒中,随时雨溉。阿难,于意云何?此种宁得转增长不?”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不断绝,从是善根当复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犹如下晡日垂没时,明灭暗生。阿难,于意云何?彼日已没,明已灭,暗已生耶?”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犹如谷种,不坏不破,不腐不剖,不为风热所伤,秋时密藏。若彼居士善治良田,以种洒中,雨不随时。阿难,于意云何?此种宁得转增长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此人恶不善法一向充满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如是此人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阿难,犹如种子,腐坏破剖,为风热所伤,秋时不密藏。若彼居士非是良田,又不善治,便下种子,雨不随时。阿难,于意云何?此种宁得转增长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此人恶不善法一向充满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如是此人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已说如此三种之人,宁可更说异三种人耶?”   世尊告曰:“可说也。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不断绝,从是不善根当复更生不善,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犹如燃火,始燃之时,尽燃一[火+僉],彼或有人益以燥草,足以槁木。阿难,于意云何?彼火宁转增炽盛耶?”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不断绝,从是不善根当复更生不善,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犹如燃火炽燃之时,尽燃一[火+僉],彼或有人从此盛火,置平净地,或著石上。阿难,于意云何?彼火宁转增炽盛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黑业如一毛许,此人善法一向充满与乐乐报,必生乐处而得长寿,如是此人即于现世必得般涅槃。阿难,犹如火炭,久灭已冷,彼或有人虽益以燥草,足以槁木。阿难,于意云何?彼死火炭宁可复得炽然之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黑业如一毛许,此人善法一向充满与乐乐报,必生乐处而得长寿,如是此人即于现世必得般涅槃。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阿难,前说三人者,第一人得清净法,第二人得衰退法,第三人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后说三人者,第一人得衰退法,第二人得清净法,第三人即于现世得般涅槃。   “阿难,我已为汝说大人根智。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已作。汝等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八林品诸法本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诸异学来问汝等:‘一切诸法以何为本?’汝等应当如是答彼:‘一切诸法以欲为本。’彼若复问:‘以何为和?’当如是答:‘以更乐为和。’彼若复问:‘以何为来?’当如是答:‘以觉为来。’彼若复问:‘以何为有?’当如是答:‘以思想为有。’彼若复问:‘以何为上主?’当如是答:‘以念为上主。’彼若复问:‘以何为前?’当如是答:‘以定为前。’彼若复问:‘以何为上?’当如是答:‘以慧为上。’彼若复问:‘以何为真?’当如是答:‘以解脱为真。’彼若复问:‘以何为讫?’当如是答:‘以涅槃为讫。’是为比丘欲为诸法本,更乐为诸法和,觉为诸法来,思想为诸法有,念为诸法上主,定为诸法前,慧为诸法上,解脱为诸法真,涅槃为诸法讫。   “是故比丘当如是学:习出家学道心,习无常想,习无常苦想,习苦无我想,习不净想,习恶食想,习一切世间不可乐想,习死想,知世间好恶,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有,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灭、味、患、出要如真,习如是想心。若比丘得习出家学道心者,得习无常想,得习无常苦想,得习苦无我想,得习不净想,得习恶食想,得习一切世间不可乐想,得习死想,知世间好恶,得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有,得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灭、味、患、出要如真,得习如是想心者,是谓比丘断爱除结,正知正观诸法已,便得苦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优陀罗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优陀罗罗摩子,彼在众中,数如是说:‘于此生中,观此觉此,不知痈本,然后具知痈本。’优陀罗罗摩子,无一切知自称一切知,实无所觉自称有觉。优陀罗罗摩子,如是见、如是说:有者,是病、是痈、是刺。设无想者,是愚痴也。若有所觉,是止息、是最妙,谓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处。彼自乐身,自受于身,自著身已,修习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处,身坏命终,生非有想非无想天中。彼寿尽已,复来此间,生于狸中。   “此比丘正说者,于此生中,观此觉此,不知痈本,然后具知痈本。云何比丘正观耶?比丘者,知六更触,知习、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以慧知如真,是谓比丘正观也。云何比丘觉?比丘者,知三觉,知习、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以慧知如真,是谓比丘觉。云何比丘不知痈本,然后具知痈本?比丘者,知有爱灭,拔其根本,至竟不复生,是谓比丘不知痈本,然后具知痈本。痈者,谓此身也,色粗四大,从父母生,饮食长养,衣被按摩,澡浴强忍,是无常法、坏法、散法,是谓痈也。痈本者,谓三爱也,欲爱、色爱、无色爱,是谓痈本。痈一切漏者,谓六更触处也,眼漏视色,耳漏闻声,鼻漏嗅香,舌漏尝味,身漏觉触,意漏知诸法,是谓痈一切漏。   “比丘,我已为汝说痈说痈本。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亦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蜜丸喻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羁瘦,在迦维罗卫。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为乞食故,入迦维罗卫;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坛著于肩上,往诣竹林释迦寺中,入彼大林,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于是,执杖释拄杖而行,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拄杖立佛前,问世尊曰:“沙门瞿昙,以何为宗本?说何等法?”   世尊答曰:“释!若一切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使不斗诤,修习离欲清净梵行,舍离谄曲,除悔,不著有、非有,亦无想,是我宗本,说亦如是。”   于是,执杖释闻佛所说不是不非,执杖释奋头而去。   于是,世尊执杖释去后不久,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告诸比丘:“我今平旦著衣持钵,为乞食故,入迦维罗卫;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诣竹林释迦寺中,入彼大林,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于是,执杖释拄杖而行,中后彷徉,来诣我所,共相问讯。拄杖立我前,问我曰:‘沙门瞿昙,以何为宗本?说何等法?’我答曰:‘释,若一切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使不斗诤,修习离欲清净梵行,舍离谄曲,除悔,不著有、非有,亦无想,是我宗本,说亦如是。’彼执杖释闻我所说不是不非,执杖释奋头而去。”   于是,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一切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使不斗诤?云何修习离欲,得清净梵行?云何舍离谄曲,除悔,不著有、非有,亦无想耶?”   世尊告曰:“比丘,若人所因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及过去、未来、今现在法,不爱、不乐、不著、不住,是说苦边;欲使、恚使、有使、慢使、无明使、见使、疑使、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及无量恶不善之法,是说苦边。”   佛说如是,即从座起,入室宴坐。   于是,诸比丘便作是念:“诸贤,当知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若人所因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及过去、未来、今现在法,不爱、不乐、不著、不住,是说苦边;欲使、恚使、有使、慢使、无明使、见使、疑使、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及无量恶不善之法,是说苦边。”彼复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彼复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诸贤,共往诣尊者大迦旃延所,请说此义,若尊者大迦旃延为分别者,我等当善受持!”   于是,诸比丘往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当知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比丘,若人所因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及过去、未来、今现在法,不爱、不乐、不著、不住,是说苦边;欲使、恚使、有使、慢使、无明使、见使、疑使、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及无量恶不善之法,是说苦边。我等便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我等复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大迦旃延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尔时,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诸贤,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诸贤,犹如有人欲得求实,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见大树成根、茎、节、枝、叶、华、实,彼人不触根、茎、节、实,但触枝、叶。诸贤所说亦复如是,世尊现在,舍来就我而问此义。所以者何?诸贤,当知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诸贤应往诣世尊所而问此义:‘世尊,此云何?此何义?’如世尊说者,诸贤等当善受持!”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我等应往诣世尊所而问此义:‘世尊,此云何?此何义?’如世尊说者,我等当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大迦旃延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诸比丘:“诸贤等共听我所说。诸贤,缘眼及色,生眼识,三事共会,便有更触,缘更触便有所觉,若所觉便想,若所想便思,若所思便念,若所念便分别。比丘者因是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此中过去、未来、今现在法,不爱、不乐、不著、不住,是说苦边;欲使、恚使、有使、慢使、无明使、见使、疑使、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及无量恶不善之法,是说苦边。如是耳、鼻、舌、身,缘意及法,生意识,三事共会,便有更触,缘更触便有所觉,若所觉便想,若所想便思,若所思便念,若所念便分别。比丘者因是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此中过去、未来、今现在法,不爱、不乐、不著、不住,是说苦边;欲使、恚使、有使、慢使、无明使、见使、疑使、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及无量恶不善之法,是说苦边。   “诸贤,比丘者,除眼、除色、除眼识,有更触施设更触者,是处不然。若不施设更触,有觉施设觉者,是处不然。若不施设觉,有施设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者,是处不然。如是耳、鼻、舌、身,除意、除法、除意识,有更触施设更触者,是处不然。若不施设更触,有觉施设觉者,是处不然。若不施设觉,有施设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者,是处不然。   “诸贤,比丘者,因眼、因色、因眼识,有更触施设更触者,必有此处。因施设更触,有觉施设觉者,必有此处。因施设觉,有施设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者,必有此处,如是耳、鼻、舌、身,因意、因法、因意识,有更触施设更触者,必有此处。因施设更触,有觉施设觉者,必有此处。因施设觉,有施设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者,必有此处。   “诸贤,谓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比丘,若人所因念,出家学道,思想修习,及过去、未来、今现在法,不爱、不乐、不著、不住,是说苦边;欲使、恚使、有使、慢使、无明使、见使、疑使、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及无量恶不善之法,是说苦边。此世尊略说不广分别义,我以此句、以此文广说如是。诸贤,可往向佛具陈,若如世尊所说义者,诸贤等便可受持。”   于是,诸比丘闻尊者大迦旃延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绕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彼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义。所以者何?谓师为弟子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如迦旃延比丘所说,汝等应当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说观义应如是也。比丘,犹如有人因行无事处、山林树间,忽得蜜丸,随彼所食而得其味。如是族姓子于我此正法、律,随彼所观而得其味,观眼得味,观耳、鼻、舌、身,观意得味。”   尔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此法名何等?我当云何奉持?”   世尊告曰:“阿难,此法名为蜜丸喻,汝当受持!”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受此蜜丸喻法,当讽诵读。所以者何?比丘,此蜜丸喻有法有义,梵行之本,趣道趣觉,趣于涅槃。若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当善受持此蜜丸喻。”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瞿昙弥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羁瘦,在迦维罗卫尼拘类树园,与大比丘众俱受夏坐。   尔时,瞿昙弥大爱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门果耶?因此故,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世尊告曰:“止!止!瞿昙弥,汝莫作是念:‘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瞿昙弥,如是汝剃除头发,著袈裟衣,尽其形寿,净修梵行。”   于是,瞿昙弥大爱为佛所制,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尔时,诸比丘为佛治衣,世尊不久于释羁瘦受夏坐竟,补治衣讫,过三月已,摄衣持钵,当游人间。瞿昙弥大爱闻诸比丘为佛治衣,世尊不久于释羁瘦受夏坐竟,补治衣讫,过三月已,摄衣持钵,当游人间。瞿昙弥大爱闻已,复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门果耶?因此故,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世尊亦再告曰:“止!止!瞿昙弥,汝莫作是念:‘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瞿昙弥,如是汝剃除头发,著袈裟衣,尽其形寿,净修梵行。”   于是,瞿昙弥大爱再为佛所制,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彼时,世尊于释羁瘦受夏坐竟,补治衣讫,过三月已,摄衣持钵,游行人间。瞿昙弥大爱闻世尊于释羁瘦受夏坐竟,补治衣讫,过三月已,摄衣持钵,游行人间。瞿昙弥大爱即与舍夷诸老母,俱随逐佛后,展转往至那摩提,住那摩提揵尼精舍。于是,瞿昙弥大爱复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白:“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门果耶?因此故,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世尊至三告曰:“止!止!瞿昙弥,汝莫作是念:‘女人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瞿昙弥大爱,如是汝剃除头发,著袈裟衣,尽其形寿,净修梵行。”   于是,瞿昙弥大爱三为世尊所制,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彼时,瞿昙弥大爱涂跣污足,尘土坌体,疲极悲泣,住立门外。尊者阿难见瞿昙弥大爱涂跣污足,尘土坌体,疲极悲泣,住立门外;见已,问曰:“瞿昙弥,以何等故,涂跣污足,尘土坌体,疲极悲泣,住立门外?”   瞿昙弥大爱答曰:“尊者阿难,女人不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尊者阿难语曰:“瞿昙弥,今且住此,我往诣佛,白如是事。”   瞿昙弥大爱白曰:“唯然,尊者阿难。”   于是,尊者阿难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门果耶?因此故,女人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世尊告曰:“止!止!阿难,汝莫作是念:‘女人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阿难,若使女人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令此梵行便不得久住。阿难,犹如人家多女少男者,此家为得转兴盛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若使女人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令此梵行不得久住。阿难,犹如稻田及麦田中,有秽生者必坏彼田。如是,阿难,若使女人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令此梵行不得久住。”   尊者阿难复白曰:“世尊,瞿昙弥大爱为世尊多所饶益。所以者何?世尊母亡后,瞿昙弥大爱鞠养世尊。”   世尊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瞿昙弥大爱多饶益我,谓母亡后,鞠养于我。阿难,我亦多饶益于瞿昙弥大爱。所以者何?阿难,瞿昙弥大爱因我故,得归佛、归法、归比丘僧,不疑三尊及苦、集、灭、道,成就于信,奉持禁戒,修学博闻,成就布施而得智慧,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酒、断酒。阿难,若使有人因人故,得归佛、归法、归比丘僧,不疑三尊及苦、集、灭、道,成就于信,奉持禁戒,修学博闻,成就布施而得智慧,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酒、断酒。阿难,设使此人为供养彼人衣被、饮食、卧具、汤药、诸生活具,至尽形寿,不得报恩。   “阿难,我今为女人施设八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犹如鱼师及鱼师弟子,深水作坞,为守护水,不令流出。如是,阿难,我今为女人说八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云何为八?   “阿难,比丘尼当从比丘求受具足。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一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比丘尼半月半月往从比丘受教。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二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若住止处设无比丘者,比丘尼便不得受夏坐。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三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比丘尼受夏坐讫,于两部众中,当请三事:求见、闻、疑。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四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若比丘不听比丘尼问者,比丘尼则不得问比丘经、律、阿毗昙;若听问者,比丘尼得问经、律、阿毗昙。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五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比丘尼不得说比丘所犯,比丘得说比丘尼所犯。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六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比丘尼若犯僧伽婆尸沙,当于两部众中,十五日行不慢。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七尊师法,谓世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比丘尼受具足虽至百岁,故当向始受具足比丘极下意稽首作礼,恭敬承事,叉手问讯。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第八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   “阿难,我为女人施设此八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阿难,若瞿昙弥大爱奉持此八尊师法者,是此正法、律中,出家学道,得受具足,作比丘尼。”   于是,尊者阿难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往诣瞿昙弥大爱所,语曰:“瞿昙弥,女人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出家、学道。瞿昙弥大爱,世尊为女人施设此八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云何为八?   “瞿昙弥,比丘尼当从比丘求受具足。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一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比丘尼半月半月往从比丘受教。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二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若住止处无比丘者,比丘尼不得受夏坐。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三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比丘尼受夏坐讫,于两部众中当请三事:求见、闻、疑。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四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若比丘不听比丘尼问者,比丘尼不得问比丘经、律、阿毗昙;若听问者,比丘尼得问经、律、阿毗昙。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五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比丘尼不得说比丘所犯,比丘得说比丘尼所犯。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六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比丘尼若犯僧伽婆尸沙,当于两部众中,十五日行不慢。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七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比丘尼受具足虽至百岁,故当向始受具足比丘极下意稽首作礼,恭敬承事,叉手问讯。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第八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   “瞿昙弥,世尊为女人施设此八尊师法,谓女人不当犯,女人奉持,尽其形寿。瞿昙弥,世尊如是说:‘若瞿昙弥大爱奉持此八尊师法者,是此正法、律中,出家学道,得受具足,作比丘尼。’”   于是,瞿昙弥大爱白曰:“尊者阿难,听我说喻,智者闻喻则解其义。尊者阿难,犹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端正姝好,极净沐浴,以香涂身,著明净衣,种种璎珞严饰其容。或复有人为念彼女,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以青莲华鬘、或薝蔔华鬘、或修摩那华鬘、或婆师华鬘、或阿提牟多华鬘持与彼女。彼女欢喜,两手受之,以严其头。如是,尊者阿难,世尊为女人施设此八尊师法,我尽形寿顶受奉持!”   尔时,瞿昙弥大爱于正法、律中,出家学道,得受具足,作比丘尼。彼时瞿昙弥大爱于后转成大比丘尼众,与诸长老上尊比丘尼为王者所识,久修梵行,共俱往诣尊者阿难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白曰:“尊者阿难,当知此诸比丘尼长老上尊为王者所识,久修梵行,彼诸比丘年少新学,晚后出家,入此正法、律甫尔不久。愿令此诸比丘为诸比丘尼随其大小稽首作礼,恭敬承事,叉手问讯。”   于是,尊者阿难语曰:“瞿昙弥,今且住此,我往诣佛,白如是事。”   瞿昙弥大爱白曰:“唯然,尊者阿难。”   于是,尊者阿难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日瞿昙弥大爱与诸比丘尼长老上尊为王者所识,久修梵行,俱来诣我所,稽首我足,却住一面,叉手语我曰:‘尊者阿难,此诸比丘尼长老上尊为王者所识,久修梵行;彼诸比丘年少新学,晚后出家,入此正法、律甫尔不久。愿令此诸比丘为诸比丘尼随其大小稽首作礼,恭敬承事,叉手问讯。’”   世尊告曰:“止!止!阿难,守护此言,慎莫说是!阿难,若使汝知如我知者,不应说一句,况复如是说?阿难,若使女人不得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诸梵志、居士当以衣布地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可于上行,精进沙门难行而行,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阿难,若女人不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诸梵志、居士当以头发布地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可于上行,精进沙门难行而行,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   “阿难,若女人不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诸梵志、居士若见沙门,当以手奉种种饮食,住道边待而作是说:‘诸尊,受是食是,可持是去,随意所用,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阿难,若女人不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诸信梵志见精进沙门,敬心扶抱,将入于内,持种种财物与精进沙门而作是说:‘诸尊,受是,可持是去,随意所用,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   “阿难,若女人不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于精进沙门威神之德犹不相及,况复死瘦异学耶?阿难,若女人不得于此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正法当住千年,今失五百岁,余有五百年。阿难,当知女人不得行五事,若女人作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及转轮王、天帝释、魔王、大梵天者,终无是处。当知男子得行五事,若男子作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及转轮王、天帝释、魔王、大梵天者,必有是处。”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第十竟(第二小土城诵讫)。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九大品第一(有二十五经)(第三念诵)   柔软、龙象、处,无常、请、瞻波,   二十亿、八难,贫穷、欲、福田,   优婆塞、怨家,教昙弥、降魔,   赖吒、优婆离,释问及善生,   商人、世间、福,息止、至边、喻。 大品柔软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自我昔日出家学道,为从优游、从容闲乐、极柔软来。我在父王悦头檀家时,为我造作种种宫殿,春殿、夏殿及以冬殿。为我好游戏故,去殿不远,复造种种若干华池,青莲华池、红莲华池、赤莲华池、白莲华池。于彼池中植种种水华,青莲华、红莲华、赤莲华、白莲华,常水常华,使人守护,不通一切。为我好游戏故,于其池岸植种种陆华,修摩那华、婆师华、薝蔔华、修揵提华、摩头揵提华、阿提牟多华、波罗头华。   “为我好游戏故,而使四人沐浴于我;沐浴我已,赤旃檀香用涂我身;香涂身已,著新缯衣,上下、内外、表里皆新,昼夜常以伞盖覆我——莫令太子夜为露所沾,昼为日所灸。如常他家粗[麩-夫+黃]、麦饭、豆羹、姜菜,为第一食,如是我父悦头檀家最下使人,粳粮肴馔为第一食。复次,若有野田禽兽,最美禽兽,提帝逻惒吒、劫宾阇逻、奚米何犁泥奢施罗米,如是野田禽兽,最美禽兽,常为我设如是之食。   “我忆昔时父悦头檀家,于夏四月升正殿上,无有男子,唯有女妓而自娱乐,初不来下。我欲出至园观之时,三十名骑,简选上乘,卤簿前后,侍从导引,况复其余?我有是如意足,此最柔软。   “我复忆昔时看田作人止息田上,往诣阎浮树下,结跏趺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我作是念:‘不多闻愚痴凡夫自有病法,不离于病,见他人病,憎恶薄贱,不爱不喜,不自观己。’我复作是念:‘我自有病法,不离于病,若我见他病而憎恶薄贱,不爱不喜者,我不宜然,我亦有是法故。’如是观已,因不病起贡高者,即便自灭。我复作是念:‘不多闻愚痴凡夫自有老法,不离于老,见他人老,憎恶薄贱,不爱不喜,不自观己。’我复作是念:‘我自有老法,不离于老,若我见他老而憎恶薄贱,不爱不喜者,我不宜然,我亦有是法故。’如是观已,若因寿起贡高者,即便自灭。不多闻愚痴凡夫为不病贡高豪贵放逸,因欲生痴,不行梵行;不多闻愚痴凡夫为少壮贡高豪贵放逸,因欲生痴,不行梵行;不多闻愚痴凡夫为寿贡高豪贵放逸,因欲生痴,不行梵行。”   于是,世尊即说颂曰:   “病法老法,及死亡法,   如法自有,凡夫见恶。   若我憎恶,不度此法,   我不宜然,亦有是法。   彼如是行,知法离生,   无病少壮,为寿贡高,   断诸贡高,见无欲安。   彼如是觉,无怖于欲,   得无有想,行净梵行。”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龙象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告曰:“乌陀夷,共汝往至东河澡浴。”   尊者乌陀夷白曰:“唯然。”   于是,世尊将尊者乌陀夷往至东河,脱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还出,拭体著衣。   尔时,波斯匿王有龙象,名曰念,作一切妓乐,历度东河。众人见已,便作是说:“是龙中龙,为大龙王,为是谁耶?”   尊者乌陀夷叉手向佛,白曰:“世尊,象受大身,众人见已,便作是说:‘是龙中龙,为大龙王,为是谁耶?’”   世尊告曰:“如是,乌陀夷。如是,乌陀夷。象受大身,众人见已,便作是说:‘是龙中龙,为大龙王,为是谁耶?’乌陀夷,马、骆驼、牛、驴、胸行、人、树,生大形。乌陀夷,众人见已,便作是说:‘是龙中龙,为大龙王,为是谁耶?’乌陀夷,若有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不以身、口、意害者,我说彼是龙。乌陀夷,如来于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不以身、口、意害,是故我名龙。”   于是,尊者乌陀夷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惟愿世尊加我威力!善逝加我威力!令我在佛前,以龙相应颂颂赞世尊。”   世尊告曰:“随汝所欲。”   于是,尊者乌陀夷在于佛前,以龙相应颂赞世尊曰:   “正觉生人间,自御得正定,   修习行梵迹,息意能自乐。   人之所敬重,越超一切法,   亦为天所敬,无著至真人。   越度一切结,于林离林去,   舍欲乐无欲,如石出真金。   普闻正尽觉,如日升虚空,   一切龙中高,如众山有岳。   称说名大龙,而无所伤害,   一切龙中龙,真谛无上龙。   温润无有害,此二是龙足,   苦行及梵行,是谓龙所行。   大龙信为手,二功德为牙,   念项智慧头,思惟分别法。   受持诸法腹,乐远离双臂,   住善息出入,内心至善定。   龙行止俱定,坐定卧亦定,   龙一切时定,是谓龙常法。   无秽家受食,有秽则不受,   得恶不净食,舍之如师子。   所得供养者,为他慈愍受,   龙食他信施,存命无所著。   断除大小结,解脱一切缚,   随彼所游行,心无有系著。   犹如白莲华,水生水长养,   泥水不能著,妙香爱乐色。   如是最上觉,世生行世间,   不为欲所染,如华水不著。   犹如燃火炽,不益薪则止,   无薪火不传,此火谓之灭。   慧者说此喻,欲令解其义,   是龙之所知,龙中龙所说。   远离淫欲恚,断痴得无漏,   龙舍离其身,此龙谓之灭。”   佛说如是,尊者乌陀夷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说处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此有三说处,无四无五。若比丘见已,因彼故说而说我见、闻、识、知,比丘说而说是我所知。云何为三?比丘,因过去世说,而说如是过去世时有;比丘,因未来世说,而说如是未来世时有;比丘,因现在世说,而说如是现在世时有。是谓三说处,无四无五。若比丘见已,因彼故说而说我见、闻、识、知,比丘说而说是我所知,因所说善习得义,因不说不善习得义。   “贤圣弟子两耳一心听法,彼两耳一心听法已,断一法、修一法、一法作证;彼断一法、修一法、一法作证已,便得正定。贤圣弟子心得正定已,便断一切淫、怒、痴。贤圣弟子如是得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因其所说有四处,当以观人,此贤者可共说、不可共说。若使此贤者一向论不一向答者,分别论不分别答者,诘论不诘答者,止论不止答者,如是此贤者不得共说,亦不得共论。若使此贤者一向论便一向答者,分别论分别答者,诘论诘答者,止论止答者,如是此贤者得共说,亦得共论。   “复次,因其所说,更有四处,当以观人,此贤者可共说、不可共说。若使此贤者于处、非处不住者,所知不住者,说喻不住者,道迹不住者,如是此贤者不可共说,亦不可共论。若此贤者于处、非处住者,所知住者,说喻住者,道迹住者,如是此贤者可得共说,亦可得共论。因所说时止息口行,舍己所见,舍怨结意,舍欲、舍恚、舍痴、舍慢、舍不语、舍悭嫉、不求胜、不伏他,莫取所失,说义说法。说义说法已,教复教止,自欢喜、令彼欢喜。如是说义,如是说事,是圣说义,是圣说事,谓至竟漏尽。”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有诤论议,杂意怀贡高,   非圣毁呰德,各各相求便。   但求他过失,意欲降伏彼,   更互而求胜,圣不如是说。   若欲得论议,慧者当知时,   有法亦有义,诸圣论如是。   慧者如是说,无诤无贡高,   意无有厌足,无结无有漏。   随顺不颠倒,正知而为说,   善说则然可,自终不说恶。   不以诤论议,亦不受他诤,   知处及说处,是彼之所论。   如是圣人说,慧者俱得义,   为现法得乐,亦为后世安。   当知聪达者,非倒非常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说无常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色者无常,无常则苦,苦则非神。觉亦无常,无常则苦,苦则非神。想亦无常,无常则苦,苦则非神。行亦无常,无常则苦,苦则非神。识亦无常,无常则苦,苦则非神。是为色无常,觉、想、行、识无常,无常则苦,苦则非神。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修习七道品,无碍正思正念。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若有众生及九众生居,乃至有想无想处行余第一有,于其中间是第一、是大、是胜、是最、是尊、是妙,谓世中阿罗诃。所以者何?世中阿罗诃得安隐快乐。”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无著第一乐,断欲无有爱,   永舍离我慢,裂坏无明网。   彼得不移动,心中无秽浊,   不染著世间,梵行得无漏。   了知于五阴,境界七善法,   大雄游行处,离一切恐怖。   成就七觉宝,具学三种学,   妙称上朋友,佛最上真子。   成就十支道,大龙极定心,   是世中第一,彼则无有爱。   众事不移动,解脱当来有,   断生老病死,所作办灭漏。   兴起无学智,得身最后边,   梵行第一具,彼心不由他。   上不及诸方,彼无有喜乐,   能为师子吼,世间无上觉。”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请请经第五(下一请字慈井切)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共受夏坐。   尔时,世尊月十五日,说从解脱相请请时,在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告诸比丘:“我是梵志,而得灭讫,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我是梵志,得灭讫后,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汝当教化,转相教诃。”   尔时,尊者舍梨子亦在众中。于是,尊者舍梨子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向之所说:‘我是梵志,而得灭讫,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我是梵志,得灭讫后,无上医王。我今受身,最是后边,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谓汝等辈是我真子,从口而生,法法所化,汝当教化,转相教诃。’世尊诸不调者令得调御,诸不息者令得止息,诸不度者而令得度,诸不解脱者令得解脱,诸不灭讫者令得灭讫,未得道者令其得道,不施设梵行令施设梵行,知道、觉道、识道、说道。世尊弟子于后得法,受教、受诃,受教、诃已,随世尊语,即便趣行,得如其意,善知正法。唯然,世尊不嫌我身、口、意行耶?”   彼时,世尊告曰:“舍梨子,我不嫌汝身、口、意行。所以者何?舍梨子,汝有聪慧、大慧、速慧、捷慧、利慧、广慧、深慧、出要慧、明达慧。舍梨子,汝成就实慧。舍梨子,犹转轮王而有太子,不越教已,则便受拜父王所传,而能复传。如是,舍梨子,我所转法轮,汝复能转。舍梨子,是故我不嫌汝身、口、意行。”   尊者舍梨子复再叉手向佛,白曰:“唯然,世尊不嫌我身、口、意行。世尊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耶?”   世尊告曰:“舍梨子,我亦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所以者何?舍梨子,此五百比丘尽得无著,诸漏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重担已舍,有结已尽,而得善义正智正解脱。唯除一比丘,我亦本已记于现法中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舍梨子,是故我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   尊者舍梨子复三叉手向佛,白曰:“唯然,世尊不嫌我身、口、意行,亦不嫌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世尊,此五百比丘,几比丘得三明达?几比丘得俱解脱?几比丘得慧解脱耶?”   世尊告曰:“舍梨子,此五百比丘,九十比丘得三明达,九十比丘得俱解脱,余比丘得慧解脱。舍梨子,此众无枝无叶,亦无节戾,清净真实,得正住立。”   尔时,尊者傍耆舍亦在众中。于是,尊者傍耆舍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唯然,世尊加我威力!惟愿善逝加我威力!令我在佛及比丘众前,以如义相应而作赞颂。”   世尊告曰:“傍耆舍,随汝所欲。”   于是,尊者傍耆舍在佛及比丘众前,以如义相应而赞颂曰:   “今十五请日,集坐五百众,   断除诸结缚,无碍有尽仙。   清净光明照,解脱一切有,   生老病死尽,漏灭所作办。   掉悔及疑结,慢有漏已尽,   拔断爱结刺,上医无复有。   勇猛如师子,一切恐畏除,   已度于生死,诸漏已灭讫。   犹如转轮王,群臣所围绕,   悉领一切地,乃至于大海。   如是勇猛伏,无上商人主,   弟子乐恭敬,三达离死怖。   一切是佛子,永除枝叶节,   转无上法轮,稽首第一尊。”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瞻波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瞻波,在恒伽池边。   尔时,世尊月十五日说从解脱时,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已,即便入定,以他心智观察众心;观众心已,至初夜竟,默然而坐。于是,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已讫,佛及比丘众集坐来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   尔时,世尊默然不答。于是,世尊复至中夜默然而坐,彼一比丘再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已过,中夜将讫,佛及比丘众集坐来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   世尊亦再默然不答。于是,世尊复至后夜默然而坐,彼一比丘三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初夜既过,中夜复讫,后夜垂尽,将向欲明,明出不久,佛及比丘众集坐极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   尔时,世尊告彼比丘:“于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   彼时,尊者大目揵连亦在众中。于是,尊者大目揵连便作是念:“世尊为何比丘而说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我宁可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他心之智观察众心。”   尊者大目揵连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他心之智观察众心。尊者大目揵连便知世尊所为比丘说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定起,至彼比丘前,牵臂将出,开门置外:“痴人远去!莫于此住!不复得与比丘众会,从今已去,非是比丘。”闭门下钥,还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所为比丘说此众中有一比丘已为不净者,我已逐出。世尊,初夜即过,中夜复讫,后夜垂尽,将向欲明,明出不久,佛及比丘众集坐极久,惟愿世尊说从解脱!”   世尊告曰:“大目揵连,彼愚痴人当得大罪,触娆世尊及比丘众。大目揵连,若使如来在不净众说从解脱者,彼人则便头破七分。是故,大目揵连,汝等从今已后说从解脱,如来不复说从解脱。所以者何?如是,大目揵连,或有痴人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连,若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门污,是沙门辱,是沙门憎,是沙门刺。’知已,便当共摈弃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诸梵行者。   “大目揵连,犹如居士有良稻田,或有麦田,生草名秽麦,其根相似,茎、节、叶、华皆亦似麦。后生实已,居士见之,便作是念:‘是麦污辱,是麦憎刺。’知已便拔,掷弃于外。所以者何?莫令污秽余真好麦。如是,大目揵连,或有痴人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连,若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门污,是沙门辱,是沙门憎,是沙门刺。’知已,便当共摈弃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诸梵行者。   “大目揵连,犹如居士秋时扬谷,谷聚之中若有成实者,扬便止住。若不成实及粃糠者,便随风去。居士见已,即持扫帚,扫治令净。所以者何?莫令污杂余净好稻。如是,大目揵连,或有痴人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连,若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门污,是沙门辱,是沙门憎,是沙门刺。’知已,便当共摈弃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诸梵行者。   “大目揵连,犹如居士为过泉水故,作通水槽,持斧入林,扣打诸树。若坚实者,其声便小;若空中者,其声便大。居士知已,便斫治节,拟作通水槽,如是,大目揵连,或有痴人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似如真梵行,至诸真梵行所,彼或不知。大目揵连,若诸梵行知者,便作是念:‘是沙门污,是沙门辱,是沙门憎,是沙门刺。’知已,便当共摈弃之。所以者何?莫令污染诸梵行者。”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共会集当知,恶欲憎嫉恚,   不语结恨悭,嫉妒谄欺诳,   在众诈言息,屏处称沙门,   阴作诸恶行,恶见不守护,   欺诳妄语言,如是当知彼,   往集不与会,摈弃不共止。   欺诈诳说多,非息称说息,   知时具净行,摈弃远离彼。   清净共清净,常当共和合,   和合得安隐,如是得苦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沙门二十亿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沙门二十亿亦游舍卫国,在暗林中,前夜、后夜学习不眠,精勤正住,修习道品。于是,尊者沙门二十亿安静独住,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若有世尊弟子精勤学习正法、律者,我为第一,然诸漏心不得解脱。我父母家极大富乐,多有钱财,我今宁可舍戒罢道,行欲布施,修诸福业耶!”   尔时,世尊以他心智知尊者沙门二十亿心之所念,便告一比丘:“汝往至彼,呼沙门二十亿来。”   于是,一比丘白曰:“唯然。”即从座起,稽首礼足,绕三匝而去,往至尊者沙门二十亿所而语彼曰:“世尊呼汝。”   尊者沙门二十亿闻比丘语,即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世尊告曰:“沙门,汝实安静独住,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若有世尊弟子精勤学习正法、律者,我为第一,然诸漏心不得解脱。我父母家极大富乐,多有钱财,我今宁可舍戒罢道,行欲布施,修诸福业耶!’”   彼时,尊者沙门二十亿羞耻惭愧,则无无畏:“世尊知我心之所念。”叉手向佛,白曰:“实尔。”   世尊告曰:“沙门,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于意云何?汝在家时,善调弹琴,琴随歌音,歌随琴音耶?”   尊者沙门二十亿白曰:“如是,世尊。”   世尊复问:“于意云何?若弹琴弦急,为有和音可爱乐耶?”   沙门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复问:“于意云何?若弹琴弦缓,为有和音可爱乐耶?”   沙门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复问:“于意云何?若弹琴调弦不急不缓,适得其中,为有和音可爱乐耶?”   沙门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如是,沙门,极大精进,令心掉乱;不极精进,令心懈怠。是故汝当分别此时,观察此相,莫得放逸。”   尔时,尊者沙门二十亿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受佛弹琴喻教,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尊者沙门二十亿知法已,至得阿罗诃。彼时,尊者沙门二十亿得阿罗诃已,而作是念:“今正是时,我宁可往诣世尊所,说得究竟智耶!”   于是,尊者沙门二十亿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若有比丘得无所著,诸漏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重担已舍,有结已解,自得善义,正智正解脱者,彼于尔时乐此六处:乐于无欲,乐于远离,乐于无诤,乐于爱尽,乐于受尽,乐心不移动。   “世尊,或有一人而作是念:‘此贤者以依信故,乐于无欲者,不应如是观,但欲尽、恚尽、痴尽,是乐于无欲。’世尊,或有一人而作是念:‘此贤者以贪利称誉求供养故,乐于远离者,不应如是观,但欲尽、恚尽、痴尽,是乐于远离。’世尊,或有一人而作是念:‘此贤者以依戒故,乐于无诤者,不应如是观,但欲尽、恚尽、痴尽,是乐于无诤,乐于爱尽,乐于受尽,乐心不移动。’世尊,若有比丘得无所著,诸漏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重担已舍,有结已解,自得善义,正智正解脱者,彼于尔时乐此六处。   “世尊,若有比丘学未得意,求愿无上安隐涅槃者,彼于尔时成就学根及学戒。彼于后时,诸漏已尽而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者,彼于尔时成就无学根及无学戒。世尊,犹幼少童子,彼于尔时成就小根及小戒。彼于后时具足学根者,彼于尔时成就学根及学戒。如是,世尊,若有比丘学未得意,求愿无上安隐涅槃者,彼于尔时成就学根及学戒。彼于后时,诸漏已尽而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说,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者,彼于尔时成就无学根及无学戒。   “彼若有眼所知色与对眼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脱、慧解脱,心在内住,善制守持,观兴衰法。若有耳所知声、鼻所知香、舌所知味、身所知触、意所知法与对意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脱、慧解脱,心在内住,善制守持,观兴衰法。世尊,犹去村不远有大石山,不破不缺不脆,坚住不空合一,若东方有大风雨来,不能令摇,不动转移,亦非东方风移至南方,若南方有大风雨来,不能令摇,不动转移,亦非南方风移至西方;若西方有大风雨来,不能令摇,不动转移,亦非西方风移至北方;若北方有大风雨来,不能令摇,不动转移,亦非北方风移至诸方。如是彼若有眼所知色与对眼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脱、慧解脱,心在内住,善制守持,观兴衰法。若有耳所知声、鼻所知香、舌所知味、身所知触、意所知法与对意者,不能令失此心解脱、慧解脱,心在内住,善制守持,观兴衰法。”   于是,尊者沙门二十亿说此颂曰:   “乐在无欲,心存远离,   喜于无诤,受尽欣悦。   亦乐受尽,心不移动,   得知如真,从是心解。   得心解已,比丘息根,   作已不观,无所求作。   犹如石山,风不能动,   色声香味,身触亦然,   爱不爱法,不能动心。”   尊者沙门二十亿于佛前说得究竟智已,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尔时,世尊,尊者沙门二十亿去后不久,告诸比丘:“诸族姓子,应如是来于我前说得究竟智,如沙门二十亿来于我前说得究竟智,不自誉,不慢他,说义现法随诸处也。莫令如痴增上慢所缠,来于我前说得究竟智,彼不得义,但大烦劳。沙门二十亿来于我前说得究竟智,不自誉,不慢他,说义现法随诸处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八难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人行梵行而有八难、八非时也。云何为八?若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世说法:趣向止息,趣向灭讫,趣向觉道,为善逝所演。彼人尔时生地狱中,是谓人行梵行第一难、第一非时。   “复次,若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世说法:趣向止息,趣向灭讫,趣向觉道,为善逝所演。彼人尔时生畜生中,生饿鬼中,生长寿天中,生在边国夷狄之中,无信无恩,无有反复,若无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是谓人行梵行第五难、第五非时。   “复次,若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世说法:趣向止息,趣向灭讫,趣向觉道,为善逝所演。彼人尔时虽生中国,而聋哑如羊鸣,常以手语,不能知说善恶之义,是谓人行梵行第六难、第六非时。   “复次,若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世说法:趣向止息,趣向灭讫,趣向觉道,为善逝所演。彼人尔时虽生中国,不聋、不哑,不如羊鸣,不以手语,又能知说善恶之义,然有邪见及颠倒见,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是谓人行梵行第七难、第七非时。   “复次,若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不出于世,亦不说法:趣向止息,趣向灭讫,趣向觉道,为善逝所演。彼人尔时生于中国,不聋、不哑,不如羊鸣,不以手语,又能知说善恶之义,而有正见不颠倒见,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是谓人行梵行第八难、第八非时。   “人行梵行有一不难、有一是时。云何人行梵行有一不难、有一是时?若时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世说法:趣向止息,趣向灭讫,趣向觉道,为善逝所演。彼人尔时生于中国,不聋、不哑,不如羊鸣,不以手语,又能知说善恶之义,而有正见不颠倒见,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是谓人行梵行有一不难、有一是时。”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得人身者,说最微妙法,   若有不得果,必不遇其时。   多说梵行难,人在于后世,   若得遇其时,是世中甚难。   欲得复人身,及闻微妙法,   当以精勤学,人自哀愍故。   谈说闻善法,莫令失其时,   若失此时者,必忧堕地狱。   若不遇其时,不闻说善法,   如商人失财,受生死无量。   若有得人身,闻说正善法,   遵奉世尊教,必遭遇其时。   若遭遇此时,堪任正梵行,   成就无上眼,日亲之所说。   彼为常自护,进行离诸使,   断灭一切结,降魔魔眷属,   彼度于世间,谓得尽诸漏。”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贫穷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世有欲人贫穷,为大苦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若有欲人贫穷举贷他家财物,世中举贷他家财物,为大苦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若有欲人举贷财物,不得时还,白曰长息,世中长息,为大苦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若有欲人长息不还,财主责索,世中财主责索,为大苦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若有欲人财主责索,不能得偿,财主数往至彼求索,世中财主数往至彼求索,为大苦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若有欲人财主数往至彼求索,彼故不还,便为财主之所收缚,世中为财主收缚,为大苦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是为世中有欲人贫穷是大苦,世中有欲人举贷财物是大苦,世中有欲人举贷长息是大苦,世中有欲人财主责索是大苦,世中有欲人财主数往至彼求索是大苦,世中有欲人为财主收缚是大苦。如是若有于此圣法之中,无信于善法,无禁戒、无博闻、无布施、无智慧于善法,彼虽多有金、银、琉璃、水精、摩尼、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玛瑙、瑇瑁、砗渠、碧玉、赤石、琁珠,然彼故贫穷,无有力势,是我圣法中说不善贫穷也。   “彼身恶行,口、意恶行,是我圣法中说不善举贷也。彼欲覆藏身之恶行,不自发露,不欲道说,不欲令人诃责,不顺求;欲覆藏口、意恶行,不自发露,不欲道说,不欲令人诃责,不顺求,是我圣法中说不善长息也。彼或行村邑及村邑外,诸梵行者见已,便作是说:‘诸贤,此人如是作、如是行、如是恶、如是不净,是村邑刺。’彼作是说:‘诸贤,我不如是作、不如是行、不如是恶、不如是不净,亦非村邑刺。’是我圣法中说不善责索也。   “彼或在无事处,或在山林树下,或在空闲居,念三不善念——欲念、恚念、害念,是我圣法中说不善数往求索也。彼作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作身恶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是我圣法中说不善收缚也。我不见缚更有如是苦、如是重、如是粗、如是不可乐,如地狱、畜生、饿鬼缚也。此三苦缚,漏尽阿罗诃比丘已知灭尽,拔其根本,永无来生。”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世间贫穷苦,举贷他钱财,   举贷钱财已,他责为苦恼。   财主往求索,因此收系缚,   此缚甚重苦,世间乐于欲。   于圣法亦然,若无有正信,   无惭及无愧,作恶不善行。   身作不善行,口意俱亦然,   覆藏不欲说,不乐正教诃。   若有数数行,意念则为苦,   或村或静处,因是必有悔。   身口习诸行,及意之所念,   恶业转增多,数数作复作。   彼恶业无慧,多作不善已,   随所生毕讫,必往地狱缚。   此缚最甚苦,雄猛之所离,   如法得财利,不负得安隐。   施与得欢喜,二俱皆获利,   如是诸居士,因施福增多。   如是圣法中,若有好诚信,   具足成惭愧,庶几无悭贪。   已舍离五盖,常乐行精进,   成就诸禅定,满具常弃乐。   已得无食乐,犹如水浴净,   不动心解脱,一切有结尽。   无病为涅槃,谓之无上灯,   无忧无尘安,是说不移动。”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大品行欲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给孤独居士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为有几人行欲?”   世尊告曰:“居士,世中凡有十人行欲。云何为十?   “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而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如是有一行欲行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得财物已,染著缚缴;缴已染著,不见灾患,不知出要而用,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复次,居士,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能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得财物已,不染不著,不缚不缴;不缴已染著,见灾患,知出要而用,如是有一行欲人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非法无道求索财物。彼非法无道求财物已,不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不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者,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下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法非法求索财物。彼法非法求财物已,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者,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上也。   “居士,若有一行欲人,如法以道求索财物。彼如法以道求财物已,自养安隐及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亦供养沙门、梵志,令升上与乐俱而受乐报,生天长寿;得财物已,不染不著,不缚不缴;不缴已染著,见灾患,知出要而用者,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尊,为最妙也。犹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尊,为最妙也。如是,居士,此行欲人于诸行欲人为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尊,为最妙也。”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非法求财,及法非法求,   不供不自用,亦不施为福,   二俱皆有恶,于行欲最下。   若如法求财,自身勤所得,   供他及自用,亦以施为福,   二俱皆有德,于行欲最上。   若得出要慧,行欲住在家,   见灾患知足,节俭用财物,   彼得出欲慧,于行欲最上。”   佛说如是,给孤独居士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福田经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给孤独居士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为有几福田人?”   世尊告曰:“居士,世中凡有二种福田人。云何为二?一者、学人,二者、无学人。学人有十八,无学人有九。居士,云何十八学人?信行、法行、信解脱、见到、身证、家家、一种、向须陀洹、得须陀洹、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阿那含、得阿那含、中般涅槃、生般涅槃、行般涅槃、无行般涅槃、上流色究竟,是谓十八学人。居士,云何九无学人?思法、升进法、不动法、退法、不退法、护法(护则不退,不护则退)、实住法、慧解脱、俱解脱,是谓九无学人。”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世中学、无学,可尊可奉敬,   彼能正其身,口意亦复然,   居士是良田,施彼得大福。”   佛说如是,给孤独居士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优婆塞经第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给孤独居士与大优婆塞众五百人俱,往诣尊者舍梨子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五百优婆塞亦为作礼,却坐一面。给孤独居士及五百优婆塞坐一面已,尊者舍梨子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尊者舍梨子去后不久,给孤独居士及五百优婆塞亦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及众坐已定,世尊告曰:“舍梨子,若汝知白衣圣弟子善护行五法及得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舍梨子,汝当记别圣弟子地狱尽,畜生、饿鬼及诸恶处亦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边。   “舍梨子,云何白衣圣弟子善护行五法?白衣圣弟子者,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杀生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一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劝喜无吝,不望其报,不以偷所覆,常自护已,彼于不与取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二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邪淫、断邪淫,彼或有父所护,或母所护,或父母所护,或兄弟所护,或姊妹所护,或妇父母所护,或亲亲所护,或同姓所护,或为他妇女,有鞭罚恐怖,及有名雇赁至华鬘亲;不犯如是女,彼于邪淫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三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彼于妄言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四法。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离酒、断酒,彼于饮酒净除其心。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第五法。   “舍梨子,白衣圣弟子云何得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白衣圣弟子念如来:‘彼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如是念如来已,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如来,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得第一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念法:‘世尊善说法,必至究竟,无烦无热,常有不移动。’如是观、如是觉、如是知、如是念法已,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法,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得此第二增上心。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念众:‘如来圣众善趣正趣,向法次法,顺行如法,彼众实有阿罗诃、趣阿罗诃,有阿那含、趣阿那含,有斯陀含、趣斯陀含,有须陀洹、趣须陀洹,是谓四双八辈。’谓如来众成就尸赖,成就三昧,成就般若,成就解脱,成就解脱知见,可敬可重,可奉可供,世良福田。彼如是念如来众,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如来众,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是谓得第三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   “复次,舍梨子,白衣圣弟子自念尸赖:‘此尸赖不缺不穿,无秽无浊,住如地不虚妄,圣所称誉,具善受持。’彼如是自念尸赖,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攀缘尸赖,心静得喜,若有恶欲即便得灭,心中有不善、秽污、愁苦、忧戚亦复得灭。白衣圣弟子是谓得第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   “舍梨子,若汝知白衣圣弟子善护行此五法,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舍梨子,汝记别白衣圣弟子地狱尽,畜生、饿鬼及诸恶处亦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边。”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慧者住在家,见地狱恐怖,   因受持圣法,除去一切恶。   不杀害众生,知而能舍离,   真谛不妄言,不盗他财物。   自有妇知足,不乐他人妻,   舍离断饮酒,心乱狂痴本。   常当念正觉,思惟诸善法,   念众观尸赖,从是得欢喜。   欲行其布施,当以望其福,   先施于息心,如是成果报。   我今说息心,舍梨子善听:   若有黑及白,赤色之与黄,   尨色爱乐色,牛及诸鸽鸟,   随彼所生处,良御牛在前。   身力成具足,善速往来快,   取彼之所能,莫以色为非。   如是此人间,若有所生处,   刹帝利梵志,居士本工师,   随彼所生处,长老净持戒,   世无著善逝,施彼得大果。   愚痴无所知,无慧无所闻,   施彼得果少,无光无所照。   若光有所照,有慧佛弟子,   信向善逝者,根生善坚住。   彼是生善处,如意往人家,   最后得涅槃,如是各有缘。”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给孤独居士、五百优婆塞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怨家经第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云何为七?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好色。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有好色。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虽好沐浴,名香涂身,然色故恶。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一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安隐眠。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安隐眠。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虽卧以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然故忧苦眠。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二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得大利。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得大利。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应得利而不得利,应不得利而得利。彼此二法更互相违,大得不利。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三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朋友。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有朋友。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若有亲朋友,舍离避去。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四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有称誉。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有名称。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恶名丑声周闻诸方。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五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极大富。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极大富。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彼作如是身、口、意行,使彼大失财物。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六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复次,怨家者,不欲令怨家身坏命终,必至善处,生于天上。所以者何?怨家者,不乐怨家往至善处。人有瞋恚,习瞋恚,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身、口、意恶行。彼身、口、意恶行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所以者何?因瞋恚所覆,心不舍瞋恚故。是谓第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此七怨家法而作怨家,谓男女辈瞋恚时来。”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瞋者得恶色,眠卧苦不安,   应获得大财,反更得不利。   亲亲善朋友,远离瞋恚人,   数数习瞋恚,恶名流诸方。   瞋作身口业,恚缠行意业,   人为恚所覆,失一切财物。   瞋恚生不利,瞋恚生心秽,   恐怖生于内,人所不能觉。   瞋者不知义,瞋者不晓法,   无目盲暗塞,谓乐瞋恚人。   恚初发恶色,犹火始起烟,   从是生憎嫉,缘是诸人瞋。   若瞋者所作,善行及不善,   于后瞋恚盛,烦热如火烧。   所谓烦热业,及诸法所缠,   彼彼我今说,汝等善心听。   瞋者逆害父,及于诸兄弟,   亦杀姊与妹,瞋者多所残。   所生及长养,得见此世间,   因彼得存命,此母瞋亦害。   无羞无惭愧,瞋缠无所言,   人为恚所覆,口无所不说。   造作痴罪业,而自夭其命,   作时不自觉,因瞋生恐怖。   系著自己身,爱乐无极已,   虽爱念己身,瞋者亦自害。   以刀而自刺,或从岩自投,   或以绳自绞,及服诸毒药。   如是像瞋恚,是死依于恚,   彼彼一切断,用慧能觉了。   小小不善业,慧者了能除,   当堪耐是行,欲令无恶色。   无恚亦无忧,除烟无贡高,   调御断瞋恚,灭讫无有漏。”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教昙弥经第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昙弥为生地尊长,作佛图主,为人所宗,凶暴急弊,极为粗恶,骂詈责数于诸比丘,因此故生地诸比丘皆舍离去,不乐住此。于是,生地诸优婆塞见生地诸比丘皆舍离去,不乐住此,便作是念:“此生地诸比丘以何意故,皆舍离去,不乐住此?”生地诸优婆塞闻此生地尊者昙弥——生地尊长,作佛图主,为人所宗,凶暴急弊,极为粗恶,骂詈责数于诸比丘,因此故生地诸比丘皆舍离去,不乐住此。生地诸优婆塞闻已,即共往诣尊者昙弥所,驱逐昙弥,令出生地诸寺中去。   于是,尊者昙弥为生地诸优婆塞所驱,令出生地诸寺中去,即摄衣持钵游行,往诣舍卫国,展转进至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于是,尊者昙弥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于生地诸优婆塞无所污、无所说、无所犯,然生地诸优婆塞横驱逐我,令出生地诸寺中去。”   彼时世尊告曰:“止!止!昙弥,何须说此?”   尊者昙弥叉手向佛,再白曰:“世尊,我于生地诸优婆塞无所污、无所说、无所犯,然生地诸优婆塞横驱逐我,令出生地诸寺中去。”   世尊亦再告曰:“昙弥,往昔之时,此阎浮洲有诸商人乘船入海,持视岸鹰行,彼入大海不远,便放视岸鹰。若视岸鹰得至大海岸者,终不还船。若视岸鹰不得至大海岸者,便来还船。如是,昙弥,为生地优婆塞所驱逐,令出生地诸寺故,便还至我所。止!止!昙弥,何须复说此?”   尊者昙弥复三白曰:“世尊,我于生地诸优婆塞无所污、无所说、无所犯,然生地诸优婆塞横驱逐我,令出生地诸寺中去。”   世尊亦复三告曰:“昙弥,汝住沙门法,为生地诸优婆塞所驱逐,令出生地诸寺耶?”   于是,尊者昙弥即从座起,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沙门住沙门法?”   世尊告曰:“昙弥,昔时有人寿八万岁。昙弥,人寿八万岁时,此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村邑相近,如鸡一飞。昙弥,人寿八万岁时,女年五百岁乃嫁。昙弥,人寿八万岁时,有如是病——大便、小便、欲、不食、老。昙弥,人寿八万岁时,有王名高罗婆,聪明智慧,为转轮王,有四种军,整御天下,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具足千子,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治化,令得安隐。   “昙弥,高罗婆王有树,名善住尼拘类树王。昙弥,善住尼拘类树王而有五枝,第一枝者,王所食及皇后;第二枝者,太子食及诸臣;第三枝者,国人民食;第四枝者,沙门、梵志食;第五枝者,禽兽所食。昙弥,善住尼拘类树王果大如二升瓶,味如淳蜜丸。昙弥,善住尼拘类树王果无有护者,亦无更相偷。有一人来,饥渴极羸,颜色憔悴,欲得食果,往至善住尼拘类树王所,饱啖果已,毁折其枝,持果归去。善住尼拘类树王有一天依而居之,彼作是念:‘阎浮洲人异哉无恩,无有反复。所以者何?从善住尼拘类树王饱啖果已,毁折其枝,持果归去,宁令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不生果。’善住尼拘类树王即无果,亦不生果。   “复有一人来,饥渴极羸,颜色憔悴,欲得啖果,往诣善住尼拘类树王所,见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亦不生果,即便往诣高罗婆王所,白曰:‘天王,当知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亦不生果。’高罗婆王闻已,犹如力士屈伸臂顷,如是高罗婆王于拘楼瘦没,至三十三天,住天帝释前,白曰:‘拘翼,当知善住尼拘类树王无果,亦不生果。’于是,天帝释及高罗婆王犹如力士屈伸臂顷,如是天帝释及高罗婆王于三十三天中没,至拘楼瘦,去善住尼拘类树王不远住。天帝释作如其像如意足,以如其像如意足化作大水暴风雨;作大水暴风雨已,善住尼拘类树王拔根倒竖。   “于是,善住尼拘类树王居止树天,因此故,忧苦愁戚,啼泣垂泪,在天帝释前立。天帝释问曰:‘天,汝何意忧苦愁戚,啼泣垂泪,在我前立耶?’彼天白曰:‘拘翼,当知大水暴风雨,善住尼拘类树王拔根倒竖。’时,天帝释告彼树天曰:‘天,汝树天住树天法,大水暴风雨,善住尼拘类树王拔根倒竖耶?’树天白曰:‘拘翼,云何树天住树天法耶?’天帝释告曰:‘天,若使人欲得树根,持树根去;欲得树茎、树技、树叶、树华、树果持去者,树天不应瞋恚,不应憎嫉,心不应恨。树天舍意而住树天,如是树天住树天法。’”   “天复白曰:‘拘翼,我树天不住树天法。从今日始树天住树天法,愿善住尼拘类树王还复如本。’于是,天帝释作如其像如意足,作如其像如意足已,复化作大水暴风雨;化作大水暴风雨已,善住尼拘类树王即复如故。如是,昙弥,若有比丘骂者不骂,瞋者不瞋,破者不破,打者不打。如是,昙弥,沙门住沙门法。”   于是,尊者昙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啼泣垂泪,白曰:“世尊,我非沙门住沙门法,从今日始沙门住沙门法。”   世尊告曰:“昙弥,昔有大师,名曰善眼,为外道仙人之所师宗,舍离欲爱,得如意足。昙弥,善眼大师有无量百千弟子。昙弥,善眼大师为诸弟子说梵世法。昙弥,若善眼大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磨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昙弥,若善眼大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彼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昙弥,彼时善眼大师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   “昙弥,彼时善眼大师则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昙弥,善眼大师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如善眼大师,如是牟梨破群那、阿罗那遮婆罗门、瞿陀梨舍哆、害提婆罗摩纳、储提摩丽桥鞞陀逻,及萨哆富楼奚哆。   “昙弥,七富楼奚哆师亦有无量百千弟子。昙弥,七富楼奚哆师为诸弟子说梵世法。若七富楼奚哆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火+僉]磨天,或生兜率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若七富楼奚哆师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彼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昙弥,七富楼奚哆师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   “昙弥,彼时七富楼奚哆师则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昙弥,七富楼奚哆师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昙弥,若有骂彼七师及无量百千眷属,打破瞋恚责数者,必受无量罪。若有一成就正见佛弟子比丘得小果,骂詈打破瞋恚责数者,此受罪多于彼。是故,昙弥,汝等各各更迭相护。所以者何?离此过已,更无有失。”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须涅、牟梨破群那、阿罗那遮婆罗门、瞿陀梨舍哆、害提婆罗摩纳、储提摩丽桥鞞陀逻、萨哆楼富楼奚哆。   此在过去世,七师有名德,   无爱缚乐悲,欲结尽过去。   彼有诸弟子,无量百千数,   彼亦离欲结,须臾不究竟。   若彼外仙人,善护行苦行,   心中怀憎嫉,骂者受罪多。   若一得正见,佛子住小果,   骂詈责打破,受罪多于彼。   是故汝昙弥,各各更相护,   所以更相护,重罪无过是。   如是甚重苦,亦为圣所恶,   必得受恶色,横取邪见处。   此是最下人,圣法之所说,   谓未离淫欲,得微妙五根,   信、精进、念处,正定及正观。   如是得此苦,前所受其殃,   自受其殃已,于后便害他。   若能自护者,彼为能护外,   是故当自护,慧者无殃乐。”   佛说如是,尊者昙弥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降魔经第十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在鼉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教授为佛而作禅屋,露地经行。彼时,魔王化作细形,入尊者大目揵连腹中。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即作是念:“我今腹重犹如食豆,我宁可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自观其腹。”是时,尊者大目揵连至经行道头,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自观其腹,尊者大目揵连便知魔王在其腹中。   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定寤,语魔王曰:“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亦莫触娆如来弟子,莫于长夜无义无饶益,必生恶处,受无量苦。”   彼时,魔王便作是念:“此沙门不见不知而作是说:‘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亦莫触娆如来弟子,莫于长夜无义无饶益,必生恶处,受无量苦。’汝之尊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彼犹不能速知速见,况复弟子能知见耶?”   尊者大目揵连复语魔王:“我复知汝意,汝作是念:‘此沙门不知不见而作是说:“汝波旬出!汝波旬出!莫触娆如来,亦莫触娆如来弟子,莫于长夜无义无饶益,必生恶处,受无量苦。”汝之尊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彼犹不能如是速知速见,况复弟子能知见耶?’”   彼魔波旬复作是念:“今此沙门知见我故,而作是说耳!”于是,魔波旬化作细形,从口中出,在尊者大目揵连前立。   尊者大目揵连告曰:“波旬,昔有如来名觉砾拘荀大无所著、等正觉,我时作魔,名曰恶。我有妹,名黑,汝是彼子。波旬,因此事故,汝是我外甥。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有二大弟子,一者名音,二者名想。   “波旬,以何义故,尊者音名音耶?波旬,尊者音住梵天上,以常音声满千世界,更无有弟子音声与彼等者、相似者、胜者。波旬,以是义故,尊者音名音也。   “波旬,复以何义尊者想名想耶?波旬,尊者想所依游行村邑,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其身,善摄诸根,立于正念。彼乞食已,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至无事处,或至山林树下,或至闲居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速入想知灭定。彼时,若有放牛羊人、取樵草人,或行路人,入彼山林,见入想知灭定,便作是念:‘今此沙门于无事处坐而命终,我等宁可以燥樵、草拾已,积聚覆其身上而耶维之!’即拾樵、草积覆其身,以火燃之,便舍而去。彼尊者想过夜平旦,从定寤起,抖擞衣服,所依村邑游行,如常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其身,善摄诸根,立于正念。彼放牛羊人、取樵草人,或行路人,入彼山林人先见者,便作是念:‘今此沙门在无事处坐而命终,我等昨已拾燥樵、草积覆其身,以火烧之,燃已而去。然此贤者更复想也!’波旬,以是义故,尊者想名想也。   “波旬,彼时恶魔便作是念:‘此秃沙门以黑所缚,断种无子,彼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若如驴,竟日负重,系在枥上,不得麦食,为彼麦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如猫子在鼠穴边,欲捕鼠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彼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如鸺狐在燥樵积间,为捕鼠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学禅,伺、增伺、数数伺。犹如鹤鸟在水岸边,为捕鱼故,伺、增伺、数数伺;如是,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学禅,伺、增伺、数数伺。彼何所伺?为何义伺?求何等伺?彼调乱狂发败坏。我不知彼何所从来,亦不知彼何所从去,亦不知住止,不知死不知生,我宁可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骂詈精进沙门,打破责数。所以者何?或骂打破责数时,倘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   “波旬,彼时恶魔便教敕梵志、居士,彼梵志、居士骂詈精进沙门,打破责数。彼梵志、居士或以木打,或以石掷,或以杖挝,或伤精进沙门头,或裂坏衣,或破应器。尔时,梵志、居士若有死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彼生已,作是念:‘我应受此苦,当复更受极苦过是。所以者何?以我等向精进沙门行恶行故。’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用伤其头,裂坏其衣,破其应器已,往诣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尔时,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无量百千眷属围绕而为说法,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遥见弟子头伤、衣裂、钵破而来,见已,告诸比丘:‘汝等见不?恶魔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骂詈精进沙门,打破责数。所以者何?或骂打破责数时,倘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比丘,汝等当以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令恶魔求便不能得便。’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以此教教诸弟子,彼即受教,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以此故,彼恶魔求便不能得便。   “波旬,彼时恶魔复作是念:‘我以此事求精进沙门便,而不能得。我宁可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或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倘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波旬,彼梵志、居士为恶魔所教敕已,即共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以衣敷地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可于上行,精进沙门难行而行,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梵志、居士以发布地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可于上行,精进沙门难行而行,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梵志、居士以手捧持种种饮食,住道边待而作是说:‘精进沙门受是食是,可持是去,随意而用,令我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诸信梵志、居士见精进沙门,敬心扶抱,将入于内,持种种财物与精进沙门,作如是说:‘受是用是,可持是去,随意所用。’尔时,梵志、居士若有死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善处,生于天上。生已,作是念:‘我应受是乐,当复更受极乐胜是。所以者何?以我等向精进沙门行善行故。’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弟子得奉敬、供养、礼事已,往诣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是时,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无量百千眷属围绕而为说法,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遥见弟子得奉敬、供养、礼事而来,见已,告诸比丘:‘汝等见不?恶魔教敕梵志、居士:“汝等共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或以奉敬、供养、礼事精进沙门,倘能起恶心,令我得其便。”’比丘,汝等当观诸行无常,观兴衰法,观无欲,观舍离,观灭,观断,令恶魔求便而不能得。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以此教教诸弟子,彼即受教,观一切行无常,观兴衰法,观无欲,观舍离,观灭,观断,令恶魔求便而不能得。   “波旬,彼时恶魔复作是念:‘我以此事求精进沙门便,而不能得。我宁可化作年少形,手执大杖,住其道边,打尊者音头,令破血流污面。’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后所依村邑游行,彼于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尊者音在后侍从。波旬,尔时恶魔化作年少形,手执大杖,住在道边,击尊者音头破血流污面。波旬,尊者音破头流血已,随从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后,犹影不离。   “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至村邑已,极其身力右旋顾视,犹如龙视,不恐不怖,不惊不惧而观诸方。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见尊者音头破血流污面,随佛后行,如影不离,便作是说:‘此恶魔凶暴,大有威力,此恶魔不知厌足。’波旬,觉砾拘荀大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语未讫,彼时,恶魔便于彼处,其身即堕无缺大地狱。波旬,此大地狱而有四名:一者、无缺,二者、百钉,三者、逆刺,四者、六更。彼大地狱其中有卒,往至恶魔所,语恶魔曰:‘汝今当知,若钉钉等共合者,当知满百年。’”   于是,魔波旬闻说此已,即便心悸,恐怖惊惧,身毛皆竖,向尊者大目揵连即说颂曰:   “云何彼地狱,恶魔昔在中?   娆害佛梵行,及犯彼比丘。”   尊者大目揵连即时以偈答魔波旬曰:   “地狱名无缺,恶魔曾在中,   娆害佛梵行,及犯彼比丘。   彼铁钉有百,一切各逆刺,   地狱名无缺,恶魔昔在中。   若有不知者,比丘佛弟子,   必得如是苦,受黑业之报。   若干种园观,人者在于地,   食自然粳米,居止在北洲。   大须弥山岩,善修之所熏,   修习于解脱,受持最后身。   跱立在大泉,宫殿住至劫,   金色可爱乐,犹火[火+僉]晃昱。   作诸众妓乐,往诣帝释所,   本以一屋舍,善觉了为施。   若释在前行,升毗阇延殿,   见释大欢喜,天女各各舞。   若见比丘来,还顾有惭愧,   若毗阇延殿,见比丘问义:   大仙颇能知,爱尽得解脱?   比丘即为答:问者如其义,   拘翼我能知,爱尽得解脱。   闻彼之所答,释得欢喜乐,   比丘多饶益,所说如其义。   若毗阇延殿,问帝释天王:   此殿名何等,汝释摄持城?   释答大仙人,名毗阇延哆,   是谓千世界,于千世界中,   无有胜此殿,如毗阇延哆,   天王天帝释,自在随所游。   受乐那游哆,化作一行百,   毗阇延殿内,释得自在游。   毗阇延大殿,足指能震动,   天王眼所观,释得自在游。   若鹿子母堂,筑基极深坚,   难动不可震,如意足能摇。   彼有琉璃地,圣人之所履,   滑泽乐更触,布柔软绵褥。   爱语共和合,天王常欢喜,   善能作妓乐,音节善谐和。   诸天来会聚,而说须陀洹,   若干无量千,及百诸那术。   至三十三天,慧眼者说法,   闻彼所说法,欢喜而奉行。   我亦有是法,如仙人所说,   谓至梵天上,问彼梵天事。   梵故有此见,谓见昔时有,   我住有常存,恒有不变易。   梵天为答彼,大仙我无见,   谓见昔时有,我恒常不变。   我见此境界,诸梵皆过去,   我今何由说,恒常不变易。   我见此世间,正觉之所说,   随所因缘生,所往而转还。   火无有思念,我烧愚痴人,   火燃若愚触,必自然得烧。   如是汝波旬,触娆于如来,   久作不善行,受报亦当久,   魔汝莫厌佛,莫娆害比丘。”   一比丘降魔,住在于怖林。   彼鬼愁忧戚,目连之所诃,   恐怖无智慧,即于彼处没。   尊者大目揵连所说如是,彼魔波旬闻尊者大目揵连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一大品赖吒和罗经第十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与大比丘众俱,往至鍮芦吒,住鍮芦吒村北尸摄惒园中。   尔时,鍮芦吒梵志、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出家学道,游拘楼瘦,与大比丘众俱,来至此鍮芦吒,住鍮芦吒村北尸摄惒园中。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若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尊重礼拜,供养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应共往见沙门瞿昙礼拜供养。”   鍮芦吒梵志、居士闻已,各与等类眷属相随,从鍮芦吒出,北行至尸摄惒园,欲见世尊礼拜、供养。往诣佛已,彼鍮芦吒梵志、居士或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问讯佛,却坐一面;或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遥见佛已,默然而坐。彼时,鍮芦吒梵志、居士各坐已定,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时,鍮芦吒梵志、居士,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各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佛三匝而去。   彼时,赖吒惒罗居士子故坐不起。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鍮芦吒梵志、居士去后不久,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如我知佛所说法者,若我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行梵行。世尊,愿我得从世尊出家学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净修梵行。”   世尊问曰:“居士子,父母听汝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赖吒惒罗居士子白曰:“世尊,父母未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若父母不听汝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我不得度汝出家学道,亦不得授具足。”   赖吒惒罗居士子白曰:“世尊,我当方便从父母求,必令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世尊告曰:“居士子,随汝所欲。”   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还归,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说法者,若我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行梵行。惟愿二尊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吒惒罗父母告曰:“赖吒惒罗,我今唯有汝一子,极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若汝命终,我尚不欲相弃舍也,况生别离不见汝耶?”   赖吒惒罗居士子复至再三白曰:“二尊,如我知佛所说法者,若我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清净行梵行。惟愿二尊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吒惒罗居士子父母亦至再三告曰:“赖吒惒罗,我今唯有汝一子,极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若汝命终,我尚不欲相弃舍也,况生别离不见汝耶!”   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即时卧地:“从今不起,不饮不食,乃至父母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一日不食,至二、三、四,多日不食。   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父母往至子所,告曰:“赖吒惒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坐卧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赖吒惒罗,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赖吒惒罗,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   尔时,赖吒惒罗居士子默然不答。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父母往至赖吒惒罗亲亲及诸臣所,而作是语:“汝等共来至赖吒惒罗所,劝令从地起。”   赖吒惒罗居士子亲亲及诸臣等即便共至赖吒惒罗所,语曰:“赖吒惒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坐卧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赖吒惒罗,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   彼时,赖吒惒罗居士子默然不答。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父母至赖吒惒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所,而作是语:“汝等共来至赖吒惒罗所,劝令从地起。”   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即共往诣赖吒惒罗居士子所,而作是语:“赖吒惒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坐卧好床,汝今不知苦耶?赖吒惒罗,汝可速起,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赖吒惒罗,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彼时,赖吒惒罗居士子默然不答。   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往至赖吒惒罗居士子父母所,作如是语:“可听赖吒惒罗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若其乐者,于此生中,故可相见。若不乐者,必自来还归父母所。今若不听,定死无疑,当何所益?”   于是,赖吒惒罗居士子父母闻已,语赖吒惒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曰:“我今听赖吒惒罗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若学道来还,故可见也。”   赖吒惒罗居士子善知识、同伴、同时即共往诣赖吒惒罗所,便作是语:“居士子,父母听汝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若学道已,还见父母。”   赖吒惒罗居士子闻是语已,便大欢喜,生爱生乐,从地而起,渐养其身。身平复已,从鍮芦吒出,往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世尊,父母听我于正法、律中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惟愿世尊,听从世尊出家学道而受具足,得作比丘。”   于是,世尊度赖吒惒罗居士子出家学道,授其具足。授具足已,于鍮芦吒随住数时,于后则便摄衣持钵,游行展转,往至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尊者赖吒惒罗出家学道,受具足已,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尊者赖吒惒罗知法已,至得阿罗诃。   于是,尊者赖吒惒罗得阿罗诃已,后或九年、十年,而作是念:“我本已许出家学道,还见父母,我今宁可还赴本要。”于是,尊者赖吒惒罗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本有要,出家学道已,还见父母。世尊,我今辞行,往见父母,赴其本要。”   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赖吒惒罗族姓子,若使舍戒,罢道行欲如本者,必无是处。”世尊知已,告曰:“汝去未度者度,未解脱者令得解脱,未灭讫者令得灭讫。赖吒惒罗,今随汝意。”   彼时,尊者赖吒惒罗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至己房中,收举卧具,著衣持钵,游行展转,往至鍮芦吒,住鍮芦吒村北尸摄惒园。   于是,尊者赖吒惒罗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鍮芦吒而行乞食。尊者赖吒惒罗作如是念:“世尊称叹次第乞食,我今宁可于此鍮芦吒次第乞食。”尊者赖吒惒罗便于鍮芦吒次第乞食,展转至本家。   彼时,尊者赖吒惒罗父在中门住,修理须发。尊者赖吒惒罗父遥见尊者赖吒惒罗来,便作是语:“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破坏我家。我有一子,极爱怜念,意常忍乐,见无厌足,彼将去度,当莫与食。”   尊者赖吒惒罗自于父家不得布施,但得责数:“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破坏我家。我有一子,极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彼将去度,当莫与食。”   尊者赖吒惒罗知已,便速出去。   彼时,尊者赖吒惒罗父家婢使以箕盛臭烂饮食,欲弃著粪聚中。尊者赖吒惒罗见父婢使以箕盛臭烂饮食,欲弃著粪聚中,便作是语:“汝妹,若此臭烂饮食法应弃者,可著我钵中,我当食之。”   彼时,尊者赖吒惒罗父家婢使以箕中臭烂饮食泻著钵中,泻著钵中时取其二相识,其音声及其手足;取二相已,即往至尊者赖吒惒罗父所,而作是语:“尊今当知,尊子赖吒惒罗还来至此鍮芦吒,可往见之。”   尊者赖吒惒罗父闻已,大欢喜踊跃,左手摄衣,右手摩抆须发,疾往诣尊者赖吒惒罗所。   彼时,尊者赖吒惒罗向壁食此臭烂食。尊者赖吒惒罗父见尊者赖吒惒罗向壁食此臭烂食,作如是说:“汝赖吒惒罗,汝至柔软,身体极好,常食好食。赖吒惒罗,汝云何乃食此臭烂食耶?赖吒惒罗,汝以何意来此鍮芦吒,而不能还至父母家耶?”   尊者赖吒惒罗白曰:“居士,我入父家不得布施,但得责数:‘此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破坏我家。我唯有一子,至爱怜念,意常爱乐,见无厌足,彼将去度,当莫与食。’我闻此已,便速出去。”   尊者赖吒惒罗父即辞谢曰:“赖吒惒罗可忍!赖吒惒罗可忍!我实不知赖吒惒罗还入父家。”   于是,尊者赖吒惒罗父敬心扶抱尊者赖吒惒罗,将入于内,敷座令坐,尊者赖吒惒罗即便就坐。   于是,其父见尊者赖吒惒罗坐已,往至妇所,而作是语:“卿今当知,赖吒惒罗族姓子今来还家,可速办饮食!”   尊者赖吒惒罗母闻已,大欢喜踊跃,速办饮食。办饮食已,疾辇钱出,著中庭地,聚作大积。彼大钱积,一面立人,一面坐人,各不相见。作大钱积已,往诣尊者赖吒惒罗所,作如是语:“赖吒惒罗,是汝母分所有钱财,汝父钱财无量,百千不可复计,今尽付汝。赖吒惒罗,汝可舍戒罢道,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世尊境界甚难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   尊者赖吒惒罗白其母曰:“我今欲有所说,能见听不?”   尊者赖吒惒罗母语曰:“居士子,汝有所说,我当听之。”   尊者赖吒惒罗白其母曰:“当作新布囊,用盛满钱,以车载之,至恒伽江,泻著深处。所以者何?因此钱故,令人忧苦、愁戚、啼哭,不得快乐。”   于是,尊者赖吒惒罗母而作是念:“以此方便不能令子赖吒惒罗舍戒罢道,我宁可至其本妇所,作如是语:‘诸新妇等,汝可以先所著璎珞严饰其身,赖吒惒罗族姓子本在家时极所爱念。以此璎珞速严身已,汝等共往至赖吒惒罗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说:不审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   于是,其母即至尊者赖吒惒罗其本妇所,作如是语:“诸新妇等,汝可以先所著璎珞严饰其身,赖吒惒罗族姓子本在家时极所爱念。以此璎珞速严身已,汝等共往至赖吒惒罗族姓子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说:不审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   彼时,尊者赖吒惒罗其本妇等即各以先所著璎珞严饰其身,尊者赖吒惒罗本在家时极所爱念。以此璎珞严饰身已,往诣尊者赖吒惒罗所,各抱一足而作是说:“不审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   尊者赖吒惒罗语本妇曰:“诸妹,当知我不为天女故修于梵行,所为修梵行者,彼义已得,佛教所作今已成办。”   尊者赖吒惒罗诸妇等却住一面,啼泣垂泪而作是语:“我非贤郎妹,然贤郎唤我为妹。”   于是,尊者赖吒惒罗回还顾视,白父母曰:“居士,若施食者便以时施,何为相娆?”   尔时,父母即从座起,自行澡水,以上味肴馔,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极令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别坐听法。尊者赖吒惒罗为父母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立,说颂曰:   “观此严饰形,珍宝璎珞等,   右槃萦其发,绀黛画眉目,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   以众好彩色,庄严臭秽身,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   众香遍涂体,雌黄黄其足,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   身服净妙衣,庄严犹幻化,   此欺愚痴人,不诳度彼岸。   断绝鹿鞙繦,及破坏鹿门,   我舍离饵去,谁乐于鹿缚?”   尊者赖吒惒罗说此颂已,以如意足乘虚而去,至鍮芦吒林入彼林中,于鞞醯勒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尔时,拘牢婆王及诸群臣前后围绕,坐于正殿,咨嗟称叹尊者赖吒惒罗:“若我闻赖吒惒罗族姓子来此鍮芦吒者,我必往见。”   于是,拘牢婆王告猎师曰:“汝去按行鍮芦吒林,我欲出猎。”猎师受教,即便按行鍮芦吒林。于是,猎师按行鍮芦吒林,见尊者赖吒惒罗在鞞醯勒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便作是念:“所为拘牢婆王及诸群臣共坐正殿,咨嗟称叹者,今已在此。”   尔时,猎师按行鍮芦吒林已,还诣拘牢婆王所,白曰:“大王,当知我已按行鍮芦吒林,随大王意。大王本所为与诸群臣共坐正殿,咨嗟称叹尊者赖吒惒罗:‘若我闻赖吒惒罗族姓子来此鍮芦吒林者,我必往见。’尊者赖吒惒罗族姓子今在鍮芦吒林中鞞醯勒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大王欲见者,便可往也。”   拘牢婆王闻已,告御者曰:“汝速严驾,我今欲往见赖吒惒罗。”   御者受教,即速严驾,讫还白曰:“大王,当知严驾已办,随大王意。”   于是,拘牢婆王即乘车出,往至鍮芦吒林,遥见尊者赖吒惒罗,即便下车,步进往至尊者赖吒惒罗所。尊者赖吒惒罗见拘牢婆王来,而作是说:“大王,今来欲自坐耶?”   拘牢婆王曰:“今我虽到自己境界,然我意欲令赖吒惒罗族姓子请我令坐。”   尊者赖吒惒罗即请拘牢婆王曰:“今有别座,大王可坐。”   于是,拘牢婆王与尊者赖吒惒罗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赖吒惒罗:“若为家衰故出家学道耶?若为无财物故行学道者?赖吒惒罗,拘牢婆王家多有财物,我出财物与赖吒惒罗,劝赖吒惒罗舍戒罢道,行欲布施,快修福业。所以者何?赖吒惒罗,师教甚难!出家学道亦复甚难!”   尊者赖吒惒罗闻已,语曰:“大王,今以不净请我,非清净请。”   拘牢婆王闻已,问曰:“我当云何以清净请赖吒惒罗,非以不净耶?”   尊者赖吒惒罗语曰:“大王,应如是语:‘赖吒惒罗,我国人民安隐快乐,无恐怖、无斗诤,亦无棘刺、无苦使役,米谷丰饶,乞食易得。赖吒惒罗住我国中,我当护如法。’大王,如是以净请我,非以不净。”   拘牢婆王闻已,语曰:“我今以净请赖吒惒罗,非以不净。我国人民安隐快乐,无恐怖、无斗诤,亦无棘刺、无苦使役,米谷丰饶,乞食易得。赖吒惒罗住我国中,我当护如法。   “复次,赖吒惒罗,有四种衰,谓衰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云何为四?病衰、老衰、财衰、亲衰。   “赖吒惒罗,云何病衰?或有一人长病疾患,极重甚苦,彼作是念:‘我长病疾患,极重甚苦,我实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病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为病衰。   “赖吒惒罗,云何老衰?或有一人年耆根熟,寿过垂讫,彼作是念:‘我年耆根熟,寿过垂讫,我实有欲,不能行欲,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老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谓老衰。   “赖吒惒罗,云何财衰?或有一人贫穷无力,彼作是念:‘我贫穷无力,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财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谓财衰。   “赖吒惒罗,云何亲衰?或有一人亲里断种,死亡没尽,彼作是念:‘我亲里断种,死亡没尽,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于后时以亲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是谓亲衰。   “赖吒惒罗昔时无病,安隐成就,平等食道,不冷不热,平正安乐,顺次不诤。由是之故,食啖含消,安隐得化。赖吒惒罗非以病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吒惒罗往昔之时,年幼童子,发黑清净,身体盛壮,尔时作倡伎乐,极以自娱,庄严其身,常喜游戏。彼时亲属皆不欲使令其学道,父母啼泣,忧戚懊恼,亦不听汝出家学道,然汝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吒惒罗不以老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吒惒罗此鍮芦吒第一家、最大家、最胜家、最上家,谓财物也。赖吒惒罗不以财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吒惒罗此鍮芦吒林间,大豪亲族亲皆存在。赖吒惒罗不以亲衰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赖吒惒罗,此四种衰,或有衰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见赖吒惒罗都无此衰可使赖吒惒罗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赖吒惒罗,知见何等,为闻何等,剃除须发,著架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尊者赖吒惒罗答曰:“大王,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说四事。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云何为四?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此世非常,要当舍去;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   拘牢婆王问曰:“赖吒惒罗向之所说:‘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赖吒惒罗,我有儿孙、兄弟、枝党、象军、车军、马军、步军,皆能射御,严毅勇猛;王子力士钵逻骞提摩诃能伽有占相、有策虑、有计算、有善知书、有善谈论;有君臣、有眷属,持咒知咒,彼随诸方,有恐怖者能制止之。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赖吒惒罗,向所说,此有何义耶?”   尊者赖吒惒罗答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大王,此身颇有病耶?”   拘牢婆王答曰:“赖吒惒罗,今我此身常有风病。”   尊者赖吒惒罗问曰:“大王,风病发时,生极重甚苦者。大王,尔时可得语彼儿孙、兄弟、象军、马军、车军、步军皆能射御严毅勇猛,王子力士钵逻骞提摩诃能伽占相、策虑、计算、知书、善能谈论,君臣、眷属持咒知咒:‘汝等共来暂代我受极重甚苦,令我无病得安乐’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自作业,因业缘业,独受极苦,甚重苦也。”   尊者赖吒惒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无护,无可依恃。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护,无可依恃。’赖吒惒罗,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无护,无可依恃。”   拘牢婆王复问曰:“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赖吒惒罗向所说,此复有何义?”   尊者赖吒惒罗答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若大王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者。于意云何?尔时速疾何如于今?尔时筋力、形体、颜色何如于今?”   拘牢婆王答曰:“赖吒惒罗,若我时年或二十四、或二十五,自忆尔时,速疾、筋力、形体、颜色无胜我者。赖吒惒罗,我今极老,诸根衰熟,寿过垂讫,年满八十,不复能起。”   尊者赖吒惒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一切趣向老法。’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一切趣向老法。”   拘牢婆王复问曰:“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无常,要当舍去。’赖吒惒罗向所说,此复有何义?”   尊者赖吒惒罗语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赖吒惒罗复问曰:“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者,若时有法来不可依,忍乐破坏,一切世无不归死者,尔时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者,可得从此世持至后世耶?”   拘牢婆王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我独无二,亦无伴侣从此世至后世也。”   尊者赖吒惒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无常,要当舍去。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无常,要当舍去’者,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无常,要当舍去。”   拘牢婆王复问曰:“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赖吒惒罗向所说,此复有何义?”   尊者赖吒惒罗答曰:“大王,我今问王,随所解答。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耶?”   拘牢婆王答曰:“如是。”   尊者赖吒惒罗复问曰:“大王,有丰拘楼国及丰后宫、丰仓库者,若于东方有一人来,可信可任,不欺诳世,来语王言:‘我从东方来,见彼国土极大富乐,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国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赖吒惒罗,若我知有如是丰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从大海岸若有人来,可信可任,不欺诳世,来语王言:‘我从大海彼岸来,见彼国土极大富乐,多有人民。大王,可得彼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欲得彼国整御之耶?’”   拘牢婆王答曰:“赖吒惒罗,若我知有如是丰国,尔所财物、人民、力役,得彼人民整御治者,我必取之。”   尊者赖吒惒罗语曰:“大王,以是故,世尊说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拘牢婆王语曰:“若赖吒惒罗所说:‘大王,此世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我亦欲是忍乐于是。所以者何?此世真实无满,无有厌足,为爱走使。”   尊者赖吒惒罗语曰:“大王,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我说此四事。我欲忍乐是,我知见闻是,是故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于是,尊者赖吒惒罗说此颂曰:   “我见世间人,有财痴不施,   得财复更求,悭贪积聚物。   王者得天下,整御随其力,   海内无厌足,复求于海外。   王及诸人民,未离欲命尽,   散发妻子哭,呜呼苦难伏。   衣被而埋藏,或积薪火烧,   缘行至后世,烧已无慧念。   死后财不随,妻子及奴婢,   货富俱共同,愚智亦复然。   智者不怀忧,唯愚抱悒戚,   是故智慧胜,逮得正觉道。   深著于有有,愚痴作恶行,   于法非法行,以力强夺他。   少智习效他,愚多作恶行,   趣胎至后世,数数受生死。   已受出生世,独作众恶事,   如贼他所缚,自作恶所害。   如是此众生,至到于后世,   为己所作业,自作恶所害。   如果熟自堕,老少亦如斯,   欲庄美爱乐,心趣好恶色。   为欲所缚害,因欲恐怖生,   王我见此觉,知是沙门妙。”   尊者赖吒惒罗所说如是,拘牢婆王闻尊者赖吒惒罗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二大品优婆离经第十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那难陀,在波婆离奈林。尔时,长苦行尼揵中后彷佯,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于是,世尊问曰:“苦行尼揵亲子施设几行,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我尊师尼揵亲子不为我等施设于行,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但为我等施设于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尼揵亲子施设几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我尊师尼揵亲子为我等辈施设三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云何为三?身罚、口罚及意罚也。”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云何身罚异、口罚异、意罚异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我等身罚异、口罚异、意罚异也。”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此三罚如是相似,尼揵亲子施设何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为身罚、口罚?为意罚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此三罚如是相似,我尊师尼揵亲子施设身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不然,意罚最下,不及身罚极大甚重。”   世尊又复问曰:“苦行,汝说身罚为最重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瞿昙,身罚最重。”   世尊复再三问曰:“苦行,汝说身罚为最重耶?”   长苦行尼揵亦再三答曰:“瞿昙,身罚最重。”   于是,世尊再三审定长苦行尼揵如此事已,便默然住。   长苦行尼揵问曰:“沙门瞿昙施设几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尔时,世尊答曰:“苦行,我不施设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我但施设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长苦行尼揵问曰:“瞿昙施设几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我施设三业,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云何为三?身业、口业及意业也。”   长苦行尼揵问曰:“瞿昙,身业异、口业异、意业异耶?”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我身业异、口业异、意业异也。”   长苦行尼揵问曰:“瞿昙,此三业如是相似,施设何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为身业、口业?为意业耶?”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此三业如是相似,我施设意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身业、口业则不然也。”   长苦行尼揵问曰:“瞿昙施设意业为最重耶?”   世尊又复答曰:“苦行,我施设意业为最重也。”   长苦行尼揵复再三问曰:“瞿昙施设意业为最重耶?”   世尊亦再三答曰:“苦行,我施设意业为最重也。”   于是,长苦行尼揵再三审定世尊如此事已,即从座起,绕世尊三匝而退还去,往诣尼揵亲子所。   尼揵亲子遥见长苦行尼揵来,即便问曰:“苦行,从何处来?”   长苦行尼揵答曰:“尊,我从那难陀波婆离奈林沙门瞿昙处来。”   尼揵亲子问曰:“苦行,颇共沙门瞿昙有所论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共论。”   尼揵亲子告曰:“苦行,若共沙门瞿昙有所论者,尽为我说,我或能知彼之所论。”   于是,长苦行尼揵共世尊有所论者尽向彼说,尼揵亲子闻便叹曰:“善哉!苦行,谓汝于师行弟子法,所作智辩聪明决定,安隐无畏成就调御,逮大辩才,得甘露幢,于甘露界自作证成就游。所以者何?谓汝向沙门瞿昙施设身罚为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不然,意罚最下,不及身罚极大甚重。”   是时,优婆离居士与五百居士俱集在众中,叉手向尼揵亲子。于是,优婆离居士语长苦行尼揵曰:“尊已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居士,我已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也。”   优婆离居士语长苦行尼揵曰:“我亦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如力士执长髦羊,随所牵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如力士手执髦裘,抖擞去尘;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如沽酒师、沽酒弟子取漉酒囊,著深水中,随意所欲,随所牵挽;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所牵挽。犹龙象王年满六十,而以骄傲摩诃能加牙足体具,筋力炽盛,力士将去以水洗髀、洗脊、洗胁、洗腹、洗牙、洗头及水中戏;我亦如是,能至再三审定沙门瞿昙如此事已,随其所洗。我往诣沙门瞿昙所,共彼谈论,降伏已还。”   尼揵亲子语优婆离居士曰:“我亦可伏沙门瞿昙,汝亦可也,长苦行尼揵亦可也。”   于是,长苦行尼揵白尼揵亲子曰:“我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咒,能咒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   尼揵亲子语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   优婆离居士再三白尼揵亲子曰:“我今往诣沙门瞿昙所,共彼谈论,降伏已还。”   尼揵亲子亦再三答曰:“汝可速往,我亦可伏沙门瞿昙,汝亦可也,长苦行尼揵亦可也。”   长苦行尼揵复再三白曰:“我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咒,能咒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   尼揵亲子语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优婆离居士,汝去随意!”   于是,优婆离居士稽首尼揵亲子足,绕三匝而去;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问曰:“瞿昙,今日长苦行尼揵来至此耶?”   世尊答曰:“来也,居士。”   优婆离居士问曰:“瞿昙,颇共长苦行尼揵有所论耶?”   世尊答曰:“有所论也。”   优婆离居士语曰:“瞿昙,若共长苦行尼揵有所论者,尽为我说。若我闻已,或能知之。”   于是,世尊共长苦行尼揵有所论者,尽向彼说。   尔时,优婆离居士闻便叹曰:“善哉!苦行,谓于尊师行弟子法,所作智辩聪明决定,安隐无畏成就调御,逮大辩才,得甘露幢,于甘露界自作证成就游。所以者何?谓向沙门瞿昙施设身罚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不然,意罚最下,不及身罚极大甚重。”   彼时,世尊告曰:“居士,我欲与汝共论此事。汝若住真谛者,以真谛答。”   优婆离居士报曰:“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   世尊问曰:“居士,于意云何?若有尼揵来,好喜于布施,乐行于布施,无戏、乐不戏,为极清净,极行咒也。若彼行来时,多杀大小虫。云何,居士,尼揵亲子于此杀生施设报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若思者有大罪,若无思者无大罪也。”   世尊问曰:“居士,汝说思为何等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意业是也。”   世尊告曰:“居士,汝当思量而后答也。汝之所说,前与后违,后与前违,则不相应。居士,汝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居士,于意云何?若有尼揵来饮汤断冷水,彼无汤时,便欲饮冷水,不得冷水,彼便命终。居士,尼揵亲子云何可说彼尼揵所生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有天名意著,彼尼揵命终,若意著死者,必生彼处。”   世尊告曰:“居士,汝当思量而后答也。汝之所说,前与后违,后与前违,则不相应。汝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居士,于意云何?若使有人持利刀来,彼作是说:‘我于此那难陀内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剉斩截、剥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积。’居士,于意云何?彼人宁能于此那难陀内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剉斩截、剥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积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不也。所以者何?此那难陀内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是故彼人于此那难陀内一切众生,必不能得于一日中斫剉斩截、剥裂削割,作一肉聚,作一肉积。瞿昙,彼人唐大烦劳。”   “居士,于意云何?若有沙门、梵志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彼作是说:‘我以发一瞋念,令此一切那难陀内烧使成灰。’居士,于意云何?彼沙门、梵志宁能令此一切那难陀内烧成灰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何但一那难陀?何但二、三、四?瞿昙,彼沙门、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若发一瞋念,能令一切国一切人民烧使成灰,况一那难陀耶?”   世尊告曰:“居士,汝当思量而后答也。汝之所说,前与后违,后与前违,则不相应。汝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   世尊问曰:“居士,汝颇曾闻大泽无事、麒鳞无事、糜鹿无事、静寂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无事耶?”   优婆离居士答曰:“瞿昙,我闻有也。”   “居士,于意云何?彼为谁大泽无事、麒麟无事、糜鹿无事、静寂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无事耶?”   优婆离居士默然不答,世尊告曰:“居士,速答!居士,速答!今非默然时。居士在此众自说:‘瞿昙,我住真谛,以真谛答。沙门瞿昙,但当与我共论此事。’”   于是,优婆离居士须臾默然已,语曰:“瞿昙,我不默然,我但思惟于此义耳!瞿昙,彼愚痴尼揵不善晓了,不能解知,不识良田,而不自审,长夜欺我,为彼所误,谓向沙门瞿昙施设身罚最重,令不行恶业、不作恶业,口罚、意罚而不如也。如我从沙门瞿昙所说知义,仙人发一瞋念,能令大泽无事、麒麟无事、糜鹿无事、寂静无事、空野无事、无事即无事。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世尊告曰:“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胜人默然为善。”   优婆离居士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复于世尊重加欢喜。所以者何?谓世尊作如是说:‘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胜人默然为善。’世尊,若我更为余沙门、梵志作弟子者,彼等便当持幢、幡、盖,遍行宣令于那难陀,作如是说:‘优婆离居士为我作弟子!优婆离居士为我作弟子!’然世尊作是说:‘居士,汝默然行,勿得宣言,如是胜人默然为善。’”   优婆离居士白曰:“世尊,从今日始,不听诸尼揵入我家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   世尊告曰:“居土,彼尼揵等,汝家长夜所共尊敬,若其来者,汝当随力供养于彼。”   优婆离白曰:“世尊,我以是故,复于世尊倍加欢喜。所以者何?谓世尊作如是说:‘居士,彼尼揵等,汝家长夜所共尊敬,若其来者,汝当随力供养于彼。’世尊,我本闻世尊作如是说:‘当施与我,莫施与他;当施与我弟子,莫施与他弟子。若施与我者,当得大福;若施与他,不得大福。施与我弟子,当得大福;施与他弟子,不得大福。’”   世尊告曰:“居士,我不如是说:‘当施与我,莫施与他;施与我弟子,莫施与他弟子。若施与我者,当得大福;若施与他,不得大福。施与我弟子,当得大福;若施与他弟子,不得大福。’居士,我说如是:‘施与一切,随心欢喜。但施与不精进者,不得大福;施与精进者,当得大福。’”   优婆离居士白曰:“世尊,愿无为也。我自知施与尼揵、不施与尼揵。世尊,我今再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于是,世尊为优婆离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毁咨欲为灾患,生死为秽,称叹无欲为妙,道品白净。世尊为彼说如是法已,佛知彼有欢喜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谓如诸佛所说正要,世尊便为彼说苦、集、灭、道。优婆离居士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犹如白素易染为色,如是优婆离居士即于坐中见四圣谛苦、集、灭、道。   于是,优婆离居士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为佛作礼:“世尊,我今三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于是,优婆离居士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归,敕守门者:“汝等当知,我今则为世尊弟子,从今日始,诸尼揵来,莫听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尼揵来者,当语彼言:‘尊者,优婆离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须食者,便可住此,当出食与。’”   于是,长苦行尼揵闻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沙门瞿昙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长苦行尼揵闻已,往诣尼揵亲子所,白曰:“尊,此是我本所说。”   尼揵亲子问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说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说,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咒,能咒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尊,优婆离居士今已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已,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沙门瞿昙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   尼揵亲子语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   长苦行尼揵复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说者,尊自可往,亦可遣使。”   于是,尼揵亲子告曰:“苦行,汝可自往,诣彼看之,为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耶?为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耶?”   长苦行尼揵受尼揵亲子教已,往诣优婆离居士家。守门人遥见长苦行尼揵来,而作是说:“尊者,优婆离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当出食与。”   长苦行尼揵语曰:“守门人,我不用食。”   长苦行尼揵知此事已,奋头而去,往诣尼揵亲子所,白曰:“尊,此是如我本所说。”   尼揵亲子问曰:“苦行,何者是汝本所说耶?”   长苦行尼揵答曰:“尊,我本所说,不欲令优婆离居士往诣沙门瞿昙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知幻化咒,能咒化作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恐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尊,优婆离居士今已受沙门瞿昙化,化作弟子已,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沙门瞿昙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   尼揵亲子告曰:“苦行,若优婆离居士受沙门瞿昙化作弟子者,终无是处;若沙门瞿昙受优婆离居士化作弟子者,必有是处。”   长苦行尼揵白曰:“尊,若不信我所说者,愿尊自往!”   于是,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往诣优婆离居士家。守门人遥见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来,而作是说:“尊者,优婆离居士今受佛化,化作弟子,则不听诸尼揵入门,唯听世尊四众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入。若欲得食者,便可住此,当出食与。”   尼揵亲子语曰:“守门人,我不用食,但欲得见优婆离居士。”   守门人语曰:“愿尊住此,我今入白尊者优婆离居士。”   彼守门人即入白曰:“居士,当知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住在门外,作如是语:‘我欲得见优婆离居士。’”   优婆离居士告守门人:“汝至中门,敷设床座,讫还白我。”   守门人受教,往至中门,敷设床座讫,还白曰:“居士,当知敷床已讫,惟愿居士自当知时!”   优婆离居士将守门人往至中门,若有床座,极高广大,极净好敷,谓优婆离居士本抱尼揵亲子所令坐者。优婆离居士自处其上,结跏趺坐,告守门人:“汝出往至尼揵亲子所,作如是语:‘尊人,优婆离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随意。’”   彼守门人受教即出,至尼揵亲子所,作如是语:“尊人,优婆离居士言,尊人欲入者,自可随意。”   于是,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入至中门。   优婆离居士遥见尼揵亲子与大尼揵众五百人俱入,而作是语:“尊人,有座,欲坐随意!”   尼揵亲子语曰:“居士,汝应尔耶?自上高座,结跏趺坐,与人共语,如出家者学道无异?”   优婆离居士语曰:“尊人,我自有物,欲与便与,不与便不与。此座我有,是故我言:‘有座,欲坐随意。’”   尼揵亲子敷座而坐,语曰:“居士,何以故尔?欲降伏沙门瞿昙而反自降伏来?犹如有人求眼入林,而失眼还;如是,居士欲往降伏沙门瞿昙,反为沙门瞿昙所降伏来。犹如有人以渴入池,而反渴还;居士亦然,欲往降伏沙门瞿昙,而反自降伏还。居士,何以故尔?”   优婆离居士语曰:“尊人,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尊人,譬一梵志,有年少妇,彼妇怀妊,语其夫曰:‘我今怀妊,君去至市,可为儿买好戏具来。’时,彼梵志语其妇曰:‘但令卿得安隐产已,何忧无耶?若生男者,当为卿买男戏具来;若生女者,亦当为买女戏具来。’妇至再三语其夫曰:‘我今怀妊,君去至市,速为儿买好戏具来。’梵志亦至再三语其妇曰:‘但令卿得安隐产已,何忧无耶?若生男者,当为卿买男戏具来;若生女者,亦当为买女戏具来。’   “彼梵志者极怜念妇,即便问曰:‘卿欲为儿买何戏具?’妇报之曰:‘君去为儿买猕猴子好戏具来。’梵志闻已,往至市中买猕猴子戏具,持还语其妇曰:‘我已为儿买猕猴子戏具来还。’其妇见已,嫌色不好,即语夫曰:‘君可持此猕猴戏具往至染家,染作黄色,令极可爱,捣使光生。’梵志闻已,即时持此猕猴戏具,往至染家而语之曰:‘为我染此猕猴戏具,作好黄色,令极可爱,捣使光生。’尔时,染家便语梵志:‘猕猴戏具染作黄色,令极可爱,此可尔也,然不可捣使光泽生。’于是,染家说此颂曰:   “‘猕猴忍受色,不能堪忍捣,    若捣则命终,终不可椎打,    此是臭秽囊,猕猴满不净。’   “尊人,当知尼揵所说亦复如是,不能堪忍受他难问,亦不可得思惟观察,唯但染愚,不染慧也。尊人,复听:犹如清净波罗奈衣,主持往至于彼染家,而语之曰:‘为染此衣,作极好色,令可爱也,亦为极捣,使光泽生。’彼时染家语衣主曰:‘此衣可染,作极好色,令可爱也,亦可极捣,使光泽生。’于是,染家说此颂曰:   “‘如波罗奈衣,白净忍受色,    捣已则柔软,光色增益好。’   “尊人,当知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所说亦复如是,极能堪忍受他难问,亦快可得思惟观察,唯但染慧,不染愚也。”   尼揵亲子语曰:“居士为沙门瞿昙幻咒所化。”   优婆离居士语曰:“尊人,善幻化咒,极善幻化咒。尊人,彼幻化咒令我父母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及其妻子、奴婢、作使、那难陀国王及一切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令彼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   尼揵亲子语曰:“居士,举那难陀知优婆离居士是尼揵弟子,今者竟为谁弟子耶?”   于是,优婆离居士即从座起,右膝著地,若方有佛,叉手向彼,语曰:“尊人,听我所说也:   “雄猛离愚痴,断秽整降伏,   无敌微妙思,学戒禅智慧,   安隐无有垢,佛弟子婆离。   大圣修习已,得德说自在,   善念妙正观,不高亦不下,   不动常自在,佛弟子婆离。   无曲常知足,舍离悭得满,   作沙门成觉,后身尊大士,   无比无有尘,佛弟子婆离。   无疾不可量,甚深得牟尼,   常安隐勇猛,住法微妙思,   调御常不戏,佛弟子婆离。   大龙乐住高,结尽得解脱,   应辩才清净,慧生离忧戚,   不还有释迦,佛弟子婆离。   正法禅思惟,无有娆清净,   常笑无有恚,乐离得第一,   无畏常专精,佛弟子婆离。   七仙无与等,三达逮得梵,   净浴如明灯,得息止怨结,   勇猛极清净,佛弟子婆离。   得息慧如地,大慧除世贪,   可祠无上眼,上士无与等,   御者无有恚,佛弟子婆离。   断望无上善,善调无比御,   无上常欢喜,无疑有光明,   断慢无上觉,佛弟子婆离。   断爱无比觉,无烟无有焰,   如去为善逝,无比无与等,   名称已逮正,佛弟子婆离。   此是百叹佛,本未曾思惟,   优婆离所说,诸天来至彼,   善助加诸辩,如法如其人,   尼揵亲子问,佛十力弟子。”   尼揵亲子问曰:“居士,汝以何意称叹沙门瞿昙耶?”   优婆离居士报曰:“尊人,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犹善鬘师、鬘师弟子采种种华,以长綖结作种种鬘;如是,尊人,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有无量称叹,我之所尊,以故称叹。”   说此法时,优婆离居士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尼揵亲子即吐热血,至波惒国,以此恶患,寻便命终。   佛说如是,优婆离居士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三大品释问经第十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摩竭陀国,在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罗石室。   尔时,天王释闻佛游摩竭陀国,在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罗石室。时,天王释告五结乐子:“我闻世尊游摩竭陀国,在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因陀罗石室。五结,汝来共往见佛。”   五结乐子白曰:“唯然。”   于是,五结乐子挟琉璃琴从天王释行。三十三天闻天王释其意至重,欲往见佛,三十三天亦复侍从天王释行。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犹如力士屈伸臂顷,于三十三天忽没不现已,住摩竭陀国王舍城东奈林村北鞞陀提山,去石室不远。   尔时,鞞陀提山光耀极照,明如火焰。彼山左右居民见之,便作是念:“鞞陀提山火烧普燃。”   时,天王释住一处已,告曰:“五结,世尊如是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有大威德。诸天共俱,乐彼远离,宴坐安隐,快乐游行,我等未通,不应便前。五结,汝往先通,我等然后当进。”   五结乐子白曰:“唯然。”   于是,五结乐子受天王释教已,挟琉璃琴即先往至因陀罗石室,便作是念:“知此处离佛不近不远,令佛知我,闻我音声。”住彼处已,调琉璃琴,作欲相应偈、龙相应偈、沙门相应偈、阿罗诃相应偈,而歌颂曰:   “贤礼汝父母,月及耽浮楼,   谓生汝殊妙,令我发欢心。   烦热求凉风,渴欲饮冷水,   如是我爱汝,犹罗诃爱法。   如收水甚难,著欲亦复然,   无量生共会,如施与无著。   池水清且凉,底有金粟沙,   如龙象热逼,入此池水浴。   犹如钩牵象,我意为汝伏,   所行汝不觉,窈窕未得汝。   我意极著汝,烦冤烧我心,   是故我不乐,如人入虎口。   如释子思禅,常乐在于一,   如牟尼得觉,得汝妙净然。   如牟尼所乐,无上正尽觉,   如是我所乐,常求欲得汝。   如病欲得药,如饥欲得食,   贤汝止我心,犹如水灭火。   若我所作福,供养诸无著,   彼是悉净妙,我共汝受报。   愿我共汝终,不离汝独活,   我宁共汝死,不用相离生。   释为与我愿,三十三天尊,   汝人无上尊,是我愿最坚。   是故礼大雄,稽首人最上,   断绝诸爱刺,我礼日之亲。”   于是,世尊从三昧起,赞叹五结乐子曰:“善哉!善哉!五结,汝歌音与琴声相应,琴声与歌音相应,歌音不出琴声外,琴声不出歌音外。五结,汝颇忆昔时歌颂此欲相应偈、龙相应偈、沙门相应偈、阿罗诃相应偈耶?”   五结乐子白曰:“世尊,唯大仙人自当知之。大仙人,昔时世尊初得觉道,游郁鞞罗尼连禅河岸,阿阇惒罗尼拘类树下。尔时,耽浮楼乐王女,名贤月色,有天名结,摩兜丽御车子,求欲彼女。大仙人,彼当求欲于彼女时,我亦复求欲得彼女。然,大仙人,求彼女时竟不能得,我于尔时住彼女后,便歌颂此欲相应偈、龙相应偈、沙门相应偈、阿罗诃相应偈。大仙人,我歌颂此偈时,彼女回顾,怡然含笑而语我曰:‘五结,我未曾见彼佛世尊,然我已从三十三天闻彼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五结,若汝能数称叹世尊者,可与汝共事。’大仙人,我唯一共会,自后不复见。”   于是,天王释而作是念:“五结乐子已令世尊从定觉起已,通我于善逝。”彼时,天王释告曰:“五结,汝即往彼,为我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大仙人,天王释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释及三十三天欲见世尊。’”   五结乐子白曰:“唯然。”   于是,五结乐子舍琉璃琴,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唯大仙人,天王释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大仙人,天王释及三十三天欲见世尊。”   尔时,世尊告曰:“五结,今天王释安隐快乐,及诸天、人、阿修罗、揵沓惒、罗刹及余种种身安隐快乐。五结,天王释欲见我者,随其所欲。”   于是,五结乐子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往诣天王释所,白曰:“天王,我已为白世尊,世尊今待天王,惟愿天王自当知时!”   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往诣佛所。时,天王释稽首佛足,再三自称名姓言:“唯大仙人,我是天王释,我是天王释。”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拘翼,汝是天王释。”   时,天王释再三自称名姓,稽首佛足,却住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结乐子亦稽首佛足,却住一面。时,天王释白曰:“唯大仙人,我去世尊近远坐耶?”   世尊告曰:“汝近我坐。所以者何?汝有大天眷属。”   于是,天王释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三十三天及五结乐子亦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尔时,因陀罗石室忽然广大。所以者何?佛之威神及诸天威德。   时,天王释坐已,白曰:“唯大仙人,我于长夜欲见世尊,欲请问法。大仙人,往昔一时世尊游舍卫国,住石岩中。大仙人,我尔时自为及为三十三天,乘千象车,往至鞞沙门大王家。尔时,鞞沙门大王家有妾,名盘阇那。尔时,世尊入定寂然,彼妾叉手礼世尊足。大仙人,我语彼曰:‘妹,我今非往见世尊时,世尊入定。若世尊从定寤者,妹便为我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说:“唯大仙人,天王释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大仙人,彼妹为我稽首佛足,问讯世尊,世尊为忆不耶?”   世尊告曰:“拘翼,彼妹为汝稽首我足,具宣汝意,问讯于我,我亦忆。拘翼,当汝去时,闻此音声,便从定寤。”   “大仙人,昔时我闻: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于世时,增诸天众,减阿修罗。大仙人,我自眼见世尊弟子比丘从世尊修习梵行,舍欲离欲,身坏命终,得至善处,生于天中。大仙人,瞿毗释女是世尊弟子,亦从世尊修习梵行,憎恶是女身,爱乐男形,转女人身,受男子形,舍欲离欲,身坏命终,得生妙处三十三天,为我作子。彼既生已,诸天悉知:瞿婆天子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大仙人,我复见有世尊弟子三比丘等,亦从世尊修习梵行,不舍离欲,身坏命终,生余下贱伎乐宫中。彼既生已,日日来至三十三天供事诸天,奉侍瞿婆天子。天子见彼已,而说颂曰:   “与眼优婆私,我字名瞿毗,   奉敬佛及法,净意供养众。   我已蒙佛恩,释子大佑德,   妙生三十三,彼知佑天子。   见彼本比丘,受生伎乐神,   叉手面前立,瞿婆为说偈。   是本瞿昙子,我本为人时,   来至到我家,饮食好供养。   汝本与圣等,行无上梵行,   今为他所使,日来奉事天。   我本承事汝,闻圣善说法,   得信成就戒,妙生三十三。   汝本受奉事,行无上梵行,   今为他所使,日来奉事天。   汝以何为面?受持佛法已,   反背不向法,是眼觉善说。   我昔见汝等,今生下伎乐,   自行非法行,自生于非法。   我本在居家,观我今胜德,   转女成天子,自在五欲乐。   彼诃瞿昙子,厌已叹瞿昙:   我今当进行,天子真谛说。   二于彼勤行,忆瞿昙法律,   知欲有灾患,即彼舍离欲。   彼为欲结缚,即得舍远离,   如象断羁绊,度三十三天。   因陀罗天梵,一切皆来集,   即彼坐上去,雄猛舍尘欲。   帝释见已厌,胜天天中天,   彼本生下贱,度三十三天。   厌已妙息言,瞿婆后说曰:   人中有佛胜,释牟尼知欲。   彼子中失念,我诃更复得,   于三中之一,则生伎乐中。   二成等正道,在天定根乐,   汝说如是法,弟子无有惑。   度漏断邪疑,礼佛胜伏根,   若彼觉诸法,二得升进处。   彼得升进已,生于梵天中,   我等知彼法,大仙来至此。”   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鬼长夜无有谀谄,亦无欺诳,无幻质直。若有问者,尽欲知故,不欲触娆,彼之所问亦复如是,我宁可说甚深阿毗昙。”世尊知已,为天王释说此颂曰:   “于现法乐故,亦为后世乐,   拘翼自恣问,随意之所乐,   彼彼之所问,尽当为决断。   世尊已见听,日天求见义,   在摩竭陀国,贤婆娑婆问。”   于是,天王释白曰:“世尊,天、人、阿修罗、揵沓惒、罗刹及余种种身各各有几结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天、人、阿修罗、揵沓惒、罗刹及余种种身各各有二结,悭及嫉也。彼各各作是念:‘令我无杖、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斗、无苦,安乐游行。’彼虽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结、有怨、有恚、有诤、有斗、有苦,无安乐游行。”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天、人、阿修罗、揵沓惒、罗刹及余种种身各各有二结,彼作是念:‘令我无杖、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斗、无苦,安乐游行。’彼虽作是念,然故有杖、有结、有怨、有恚、有诤、有斗、有苦,无安乐游行。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悭、嫉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悭、嫉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悭、嫉者,因爱、不爱,缘爱、不爱,从爱、不爱生,由爱、不爱有。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也。”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悭、嫉者,因爱、不爱,缘爱、不爱,从爱、不爱生,由爱、不爱有。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也。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爱、不爱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爱、不爱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爱、不爱者,因欲缘欲,从欲而生,由欲故有。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爱、不爱者,因欲缘欲,从欲而生,由欲故有。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欲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有欲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欲者,因念缘念,从念而生,由念故有。若无念者,则无有欲。”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欲者,因念缘念,从念而生,由念故有。若无念者,则无有欲。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念者,何因何缘?为从何生?由何而有?复何因由无有念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念者,因思缘思,从思而生,由思故有。若无思者,则无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爱、不爱,由爱、不爱故有悭、嫉,由悭、嫉故有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生。若无思者,则无有念;若无念者,则无有欲;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若无悭、嫉者,则无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不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灭。”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念者,因思缘思,从思而生,由思故有。若无思者,则无有念。由念故有欲,由欲故有爱、不爱,由爱、不爱故有悭、嫉,由悭、嫉故有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生。若无思者,则无有念;若无念者,则无有欲;若无欲者,则无爱、不爱;若无爱、不爱者,则无悭、嫉;若无悭、嫉者,则无刀杖、斗诤、憎嫉、谀谄、欺诳、妄言、两舌,心中不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如是此纯大苦阴灭。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何者灭戏道迹?比丘何行趣向灭戏道迹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灭戏道迹者,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拘翼,是谓灭戏道迹。比丘者,行此趣向灭戏道迹。”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灭戏道迹者,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大仙人,是为灭戏道迹。比丘者,行此趣向灭戏道迹。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断几法,行几法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断三法,修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拘翼,念者,我说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念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念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拘翼,求者,我说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求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求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断三法,修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大仙人说念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念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便断彼;若念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念故。言亦如是。大仙人说求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求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便断彼;若求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求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有几法,护从解脱行几法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有六法,护从解脱行六法也。云何为六?眼视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拘翼,眼视色者,我说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眼视色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眼视色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者,我说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意知法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者有六法,护从解脱行六法。云何为六?眼视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意知法。大仙人说眼视色者,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眼视色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眼视色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如是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觉触,大仙人说意知法者,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意知法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意知法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命存一时顷,复断几法,行几法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命存一时顷,复断三法,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喜,二曰、忧,三曰、舍。拘翼,喜者,我说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喜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喜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忧亦如是。拘翼,舍者,我说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舍不可行者,我即断彼;若舍可行者,我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比丘者,趣向灭戏道迹,命存一时顷,断三法,行三法。云何为三?一曰、喜,二曰、忧,三曰、舍。大仙人说喜者,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喜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喜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忧亦如是。大仙人说舍者,亦有二种:可行、不可行。若舍增长恶不善法,减损善法者,大仙人即断彼;若舍减损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者,大仙人为彼知时,有念有智,成就彼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一切沙门、梵志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一切沙门、梵志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也。”   时,天王释复问曰:“大仙人,一切沙门、梵志以何等故,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此世有若干种界,有无量界,彼随所知界,即彼界随其力,随其方便,一向说此为真谛,余者虚妄。拘翼,是故一切沙门、梵志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耳!”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此世有若干种界,有无量界,彼随所知界,即彼界随其力,随其方便,一向说此为真谛,余者虚妄。大仙人,以是故,一切沙门、梵志不同一说、一欲、一爱、一乐、一意耳!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复问曰:“大仙人,一切沙门、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不必一切沙门、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时,天王释复问曰:“大仙人,以何等故,不必一切沙门、梵志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耶?”   世尊闻已,答曰:“拘翼,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不正善心解脱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拘翼,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正善心解脱者,彼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时,天王释闻已,白曰:“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不正善心解脱者,彼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正善心解脱者,彼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说法,我悉知之,我断疑度惑,无有犹豫,闻佛所说故。”   时,天王释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白曰:“大仙人,我于长夜有疑惑刺,世尊今日而拔出之。所以者何?谓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故。”   世尊问曰:“拘翼,汝颇忆昔时曾问余沙门、梵志如此事耶?”   时,天王释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当知之。大仙人,三十三天集在法堂,各怀愁戚,数数叹说:‘我等若值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者,必当往见。’大仙人,然我等不得值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已,便行具足五欲功德。大仙人,我等放逸,行放逸已,大威德天子于极妙处,即便命终。大仙人,我见大威德天子于极妙处,即命终时,便生极厌,身毛皆竖:‘莫令我于此处速命终!’”   “大仙人,我因此厌、因此忧戚故,若见余沙门、梵志在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乐远离,宴坐安隐,快乐游行。我见彼已,便谓是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即往奉见。彼不识我,而问我言:‘汝为是谁?’我时答彼:‘大仙人,我是天王释。大仙人,我是天王释。’彼复问我:‘我曾见释,亦见释种姓,以何等故名为释?以何等故为释种姓?’我便答彼:‘大仙人,若有来问我事者,我便随所能、随其力而答彼,是故我名为释。’彼作是说:‘我等若随其事以问释者,释亦随其事答我。’彼问我事,我不问彼;彼归命我,我不归命彼。大仙人,从彼沙门、梵志竟不得威仪法教,况复得如是问耶?”   时,天王释而说颂曰:   “释往释往已,释今作是说,   远离意所念,除疑诸犹豫。   久远行于世,推求索如来,   见沙门梵志,在远离宴坐,   谓是正尽觉,往奉敬礼事。   云何得升进?如是我问彼,   问已不能知,圣道及道迹。   世尊今为我,若意有所疑,   所念及所思,其意之所行,   知心隐及现,明者为我说。   尊佛尊为师,尊无著牟尼,   尊断诸结使,自度度众生。   觉者第一觉,御者最上御,   息者尊妙息,大仙自度度。   故我礼大雄,稽首人最上,   断绝诸爱刺,我礼日之亲。”   于是,世尊问曰:“拘翼,汝颇忆昔时,得如是离,得如是欢喜,谓于我得法喜耶?”   时,天王释答曰:“世尊,唯大仙人自当知之。大仙人,昔一时天及阿修罗而共斗战。大仙人,天及阿修罗共斗战时,我作是念:‘令天得胜破阿修罗,诸天食及阿修罗食,尽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天及阿修罗共斗战时,天便得胜,破阿修罗,诸天食及阿修罗食,尽令三十三天食。大仙人,尔时有离有喜,杂刀杖、结怨、斗诤、憎嫉;不得神通,不得觉道,不得涅槃。大仙人,今日得离得喜,不杂刀杖、结怨、斗诤、憎嫉;得通得觉,亦得涅槃。”   世尊问曰:“拘翼,汝何因得离得喜?谓于我得法喜耶?”   时,天王释答曰:“大仙人,我作是念:‘我于此命终,生于人间,彼若有族,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谓刹利长者族、梵志长者族、居士长者族及余族,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生如是族已,成就诸根,如来所说法、律有得信者;得信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智,学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边。学智,学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若有诸天,有大福佑,色像巍巍,光耀暐烨,极有威力,安隐快乐,长住宫殿,生于最上,我生彼中。’”   于是,天王释而说颂曰:   “舍离于天身,来下生人间,   不愚痴入胎,随我意所乐。   得身具足已,逮质直正道,   行具足梵行,常乐于乞食。   “学智,学智已,若得智者,便得究竟智,得究竟边。学智,学智已,若得智、不得究竟智者,当作最上妙天,诸天闻名,色究竟天,往生彼中。大仙人,愿当得阿那含。大仙人,我今定得须陀洹。”   世尊问曰:“拘翼,汝何因得此极好、极高、极广差降,而自称说得须陀洹耶?”   时,天王释以偈答曰:   “不更有余尊,唯世尊境界,   得最上差降,未曾有此处。   大仙我此坐,即于此天身,   我更得增寿,如是自眼见。”   说此法时,天王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及八万诸天亦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天王释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于是,天王释称叹五结乐子曰:“善哉!善哉!汝五结大益于我。所以者何?由汝故,佛从定寤。以汝先使世尊从定寤故,令我等后得见佛。五结,我从此归,以耽浮楼伎乐王女贤月色嫁与汝作妇,及其父乐王本国拜与汝作伎乐王。”   于是,天王释告三十三天曰:“汝等共来,若我等本为梵天,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礼事者,彼今尽为世尊恭敬礼事。所以者何?世尊梵天,梵天当造化最尊生众生有及当有彼所,可知尽知,可见尽见。”   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若本为梵天,住梵天上,再三恭敬礼事者,彼尽为世尊恭敬礼事,稽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是,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再三为世尊恭敬礼事,稽首佛足,绕三匝已,即于彼处忽没不现。   尔时,梵天色像巍巍,光耀暐烨,夜将向旦,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即时以偈白世尊曰:   “为多饶益义,见利义曰天,   贤住摩竭国,婆裟婆问事。”   大仙人说此法时,天王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及八万诸天亦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   于是,世尊告梵天曰:“如是!如是!如梵天所说:   “为多饶益义,见利义曰天,   贤住摩竭国,婆娑婆问事。   “梵天,我说法时,天王释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及八万诸天亦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   佛说如是,时天王释及三十三天、五结乐子并大梵天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善生经第十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饶虾蟆林。尔时,善生居士子,父临终时,因六方故,遗敕其子,善教善诃曰:“善生,我命终后,汝当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善生居士子闻父教已,白父曰:“唯,当如尊敕。”   于是,善生居士子,父命终后,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彼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世尊入王舍城乞食时,遥见善生居士子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世尊见已,往至善生居士子所,问曰:“居士子,受何沙门、梵志教?教汝恭敬、供养、礼事,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耶?”   善生居士子答曰:“世尊,我不受余沙门、梵志教也。世尊,我父临命终时,因六方故,遗敕于我,善教善诃曰:‘善生,我命终后,汝当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世尊,我受父遗教,恭敬、供养、礼事故,平旦沐浴,著新刍磨衣,手执生拘舍叶,往至水边,叉手向六方礼:东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如是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若有众生者,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我尽恭敬、供养、礼事彼已,彼亦当恭敬、供养、礼事我。”   世尊闻已,告曰:“居士子,我说有六方,不说无也。居士子,若有人善别六方,离四方恶不善业垢,彼于现法可敬可重,身坏命终,必至善处,上生天中。居士子,众生有四种业、四种秽。云何为四?居士子,杀生者,是众生业种、秽种;不与取、邪淫、妄言者,是众生业种、秽种。”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杀生不与取,邪淫犯他妻,   所言不真实,慧者不称誉。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罪。云何为四?行欲、行恚、行怖、行痴。”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欲恚怖及痴,行恶非法行,   彼必灭名称,如月向尽没。   “居士子,人因四事故,便得多福。云何为四?不行欲、不行恚、不行怖、不行痴。”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断欲无恚怖,无痴行法行,   彼名称普闻,如月渐盛满。   “居士子,求财物者,当知有六非道。云何为六?一曰、种种戏求财物者为非道,二曰、非时行求财物者为非道,三曰、饮酒放逸求财物者为非道,四曰、亲近恶知识求财物者为非道,五曰、常喜妓乐求财物者为非道,六曰、懒惰求财物者为非道。   “居士子,若人种种戏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负则生怨,二者、失则生耻,三者、负则眠不安,四者、令怨家怀喜,五者、使宗亲怀忧,六者、在众所说人不信用。居士子,人博戏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人非时行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不自护,二者、不护财物,三者、不护妻子,四者、为人所疑,五者、多生苦患,六者、为人所谤。居士子,人非时行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人饮酒放逸者,当知有六灾患:一者、现财物失,二者、多有疾患,三者、增诸斗诤,四者、隐藏发露,五者、不称不护,六者、灭慧生痴。居士子,人饮酒放逸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人亲近恶知识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亲近贼,二者、亲近欺诳,三者、亲近狂醉,四者、亲近放恣,五者、逐会嬉戏,六者、以此为亲友,以此为伴侣。居士子,若人亲近恶如识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人喜伎乐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喜闻歌,二者、喜见舞,三者、喜往作乐,四者、喜见弄铃,五者、喜拍两手,六者、喜大聚会。居士子,若人喜伎乐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居士子,若有懒惰者,当知有六灾患。云何为六?一者、大早不作业,二者、大晚不作业,三者、大寒不作业,四者、大热不作业,五者、大饱不作业,六者、大饥不作业。居士子,若人懒惰者,不经营作事;作事不营,则功业不成;未得财物,则不能得;本有财物,便转消耗。”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种种戏逐色,嗜酒喜作乐,   亲近恶知识,懒惰不作业,   放恣不自护,此处坏败人。   行来不防护,邪淫犯他妻,   心中常结怨,求愿无有利,   饮酒念女色,此处坏败人。   重作不善行,佷戾不受教,   骂沙门梵志,颠倒有邪见,   凶暴行黑业,此处坏败人。   自乏无财物,饮酒失衣被,   负债如涌泉,彼必坏门族。   数往至酒炉,亲近恶朋友,   应得财不得,是伴党为乐。   多有恶朋友,常随不善伴,   今世及后世,二俱得败坏。   人习恶转减,习善转兴盛,   习胜者转增,是故当习胜。   习升则得升,常逮智慧升,   转获清净戒,及与微妙止。   昼则喜眠卧,夜则好游行,   放逸常饮酒,居家不得成。   大寒及大热,谓有懒惰人,   至竟不成业,终不获财利。   若寒及大热,不计犹如草,   若人作是业,彼终不失乐。   “居士子,有四不亲而似亲。云何为四?一者、知事非亲似如亲,二者、面前爱言非亲似如亲,三者、言语非亲似如亲,四者、恶趣伴非亲似如亲。居士子,因四事故,知事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以知事夺财,二者、以少取多,三者、或以恐怖,四者、或为利狎习。”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人以知为事,言语至柔软,   怖为利狎习,知非亲如亲,   常当远离彼,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面前爱言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制妙事,二者、教作恶,三者、面前称誉,四者、背说其恶。”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制妙善法,教作恶不善,   对面前称誉,背后说其恶,   若知妙及恶,亦复觉二说,   是亲不可亲,知彼人如是,   常当远离彼,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言语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认过去事,二者、必辩当来事,三者、虚不真说,四者、现事必灭,我当作不作认说。”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认过及未来,虚论现灭事,   当作不作说,知非亲如亲,   常当远离彼,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因四事故,恶趣伴非亲似如亲。云何为四?一者、教种种戏,二者、教非时行,三者、教令饮酒,四者、教亲近恶知识。”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教若干种戏,饮酒犯他妻,   习下不习胜,彼灭如月尽,   常当远离彼,如道有恐怖。   “居士子,善亲当知有四种。云何为四?一者、同苦乐,当知是善亲;二者、愍念,当知是善亲;三者、求利,当知是善亲;四者、饶益,当知是善亲。居士子,因四事故同苦乐,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为彼舍己,二者、为彼舍财,三者、为彼舍妻子,四者、所说堪忍。”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舍欲财妻子,所说能堪忍,   知亲同苦乐,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因四事故愍念,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教妙法,二者、制恶法,三者、面前称说,四者、却怨家。”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教妙善制恶,面称却怨家,   知善亲愍念,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因四事故求利,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密事发露,二者、密不覆藏,三者、得利为喜,四者、不得利不忧。”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密事露不藏,利喜无不忧,   知善亲求利,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因四事故饶益,当知是善亲。云何为四?一者、知财物尽,二者、知财物尽已便给与物,三者、见放逸教诃,四者、常以愍念。”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知财尽与物,放逸教愍念,   知善亲饶益,慧者当狎习。   “居士子,圣法、律中有六方:东方、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居士子,如东方者,如是子观父母,子当以五事奉敬供养父母。云何为五?一者、增益财物,二者、备办众事,三者、所欲则奉,四者、自恣不违,五者、所有私物尽以奉上。子以此五事奉敬供养父母,父母亦以五事善念其子。云何为五?一者、爱念儿子,二者、供给无乏,三者、令子不负债,四者、婚娶称可,五者、父母可意所有财物尽以付子。父母以此五事善念其子。居士子,如是东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东方者,谓子、父母也。居士子,若慈孝父母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南方者,如是弟子观师,弟子当以五事恭敬供养于师。云何为五?一者、善恭顺,二者、善承事,三者、速起,四者、所作业善,五者、能奉敬师。弟子以此五事恭敬供养于师,师亦以五事善念弟子。云何为五?一者、教技术,二者、速教,三者、尽教所知,四者、安处善方,五者、付嘱善知识。师以此五事善念弟子。居士子,如是南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南方者,谓弟子、师也。居士子,若人慈顺于师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西方者,如是夫观妻子,夫当以五事爱敬供给妻子。云何为五?一者、怜念妻子,二者、不轻慢,三者、为作璎珞严具,四者、于家中得自在,五者、念妻亲亲。夫以此五事爱敬供给妻子,妻子当以十三事善敬顺夫。云何十三?一者、重爱敬夫,二者、重供养夫,三者、善念其夫,四者、摄持作业,五者、善摄眷属,六者、前以瞻侍,七者、后以爱行,八者、言以诚实,九者、不禁制门,十者、见来赞善,十一者、敷设床待,十二者、施设净美丰饶饮食,十三者、供养沙门、梵志。妻子以此十三事善敬顺夫。居士子,如是西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西方者,谓夫、妻子也。居士子,若人慈愍妻子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北方者,如是大家观奴婢、使人,大家当以五事愍念给恤奴婢、使人。云何为五?一者、随其力而作业,二者、随时食之,三者、随时饮之,四者、及日休息,五者、病给汤药。大家以此五事愍念给恤奴婢、使人,奴婢、使人当以九事善奉大家。云何为九?一者、随时作业,二者、专心作业,三者、一切作业,四者、前以瞻侍,五者、后以爱行,六者、言以诚实,七者、急时不远离,八者、行他方时则便赞叹,九者、称大家庶几。奴婢、使人此以九事善奉大家。居士子,如是北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北方者,谓大家、奴婢、使人也。居士子,若有人慈愍奴婢、使人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下方者,如是亲友观亲友臣,亲友当以五事爱敬供给亲友臣。云何为五?一者、爱敬,二者、不轻慢,三者、不欺诳,四者、施与珍宝,五者、拯念亲友臣。亲友以此五事爱敬供给亲友臣,亲友臣亦以五事善念亲友。云何为五?一者、知财物尽,二者、知财物尽已供给财物,三者、见放逸教诃,四者、爱念,五者、急时可归依。亲友臣以此五事善念亲友。居士子,如是下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下方者,谓亲友、亲友臣也。居士子,若人慈愍亲友臣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如上方者,如是施主观沙门、梵志,施主当以五事尊敬供养沙门、梵志。云何为五?一者、不禁制门,二者、见来赞善,三者、敷设床待,四者、施设净美丰饶饮食,五者、拥护如法。施主以此五事尊敬供养沙门、梵志,沙门、梵志亦以五事善念施主。云何为五?一者、教信、行信、念信,二者、教禁戒,三者、教博闻,四者、教布施,五者、教慧、行慧、立慧。沙门、梵志以此五事善念施主。居士子,如是上方二俱分别。居士子,圣法、律中上方者,谓施主、沙门、梵志也。居士子,若人尊奉沙门、梵志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居士子,有四摄事。云何为四?一者、惠施,二者、爱言,三者、行利,四者、等利。”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惠施及爱言,常为他行利,   众生等同利,名称普远至。   此则摄持世,犹如御车人,   若无摄持者,母不因其子,   得供养恭敬,父因子亦然,   若有此法摄,故得大福佑。   照远犹日光,速利翻捷疾,   不粗说聪明,如是得名称。   定护无贡高,速利翻捷疾,   成就信尸赖,如是得名称。   常起不懒惰,喜施人饮食,   将去调御正,如是得名称。   亲友臣同恤,爱乐有齐限,   谓摄在亲中,殊妙如师子。   初当学技术,于后求财物,   后求财物已,分别作四分,   一分作饮食,一分作田业,   一分举藏置,急时赴所须,   耕作商人给,一分出息利。   第五为取妇,第六作屋宅,   家若具六事,不增快得乐,   彼必饶钱财,如海中水流。   彼如是求财,犹如蜂采华,   长夜求钱财,当自受快乐。   出财莫令远,亦勿令普漫,   不可以财与,凶暴及豪强。   东方为父母,南方为师尊,   西方为妻子,北方为奴婢,   下方亲友臣,上沙门梵志。   愿礼此诸方,二俱得大称,   礼此诸方已,施主得生天。”   佛说如是,善生居士子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四大品商人求财经第二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乃往昔时,阎浮洲中诸商人等皆共集会在贾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宁可乘海装船,入大海中取财宝来,以供家用。’复作是念:‘诸贤入海,不可豫知安隐、不安隐,我等宁可各各备办浮海之具,谓羖羊皮囊、大瓠、押筏。’彼于后时各各备办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筏,便入大海。彼在海中为摩竭鱼王破坏其船,彼商人等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筏,浮向诸方。   “尔时,海东大风卒起,吹诸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见诸女人辈,极妙端正,一切严具以饰其身。彼女见已,便作是语:‘善来!诸贤。快来!诸贤。此间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尽与诸贤。当与我等共相娱乐,莫令阎浮洲商人南行,乃至于梦。’彼商人等皆与妇人共相娱乐。彼商人等因共妇人合会,生男或复生女。彼于后时,阎浮洲有一智慧商人独住静处,而作是念:‘以何等故,此妇人辈制于我等不令南行耶?我宁可伺共居妇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当窃南行。’   “彼阎浮洲一智慧商人则于后,伺其居妇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即窃南行。彼阎浮洲一智慧商人既南行已,遥闻大音高声唤叫,众多人声啼哭懊恼,唤父呼母,呼唤妻子及诸爱念亲亲朋友:‘好阎浮洲安隐快乐,不复得见。’彼商人闻已,极大恐怖,身毛皆竖:‘莫令人及非人触娆我者。’于是,阎浮洲一智慧商人自制恐怖,复进南行。彼阎浮洲一智慧商人进行南已,忽见东边有大铁城,见已,遍观不见其门,乃至可容猫子出处。   “彼阎浮洲一智慧商人见铁城北有大丛树,即往至彼大丛树所,安徐缘上,上已,问彼大众人曰:‘诸贤,汝等何故啼哭懊恼、唤父呼母、呼唤妻子及诸爱念亲亲朋友:好阎浮洲安隐快乐,不复得见耶?’时,大众人便答彼曰:‘贤者,我等是阎浮洲诸商人也,皆共集会在贾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宁可乘海装船,入大海中取财宝,求以供家用。”贤者,我等复作是念:“诸贤,我等入海,不可豫知安隐不安隐,我等宁可各各备办浮海之具,谓羖羊皮囊、大瓠、押筏。”贤者,我于后时各各备办浮海之具,谓羖羊皮囊、大瓠、押筏,便入大海。贤者,我等在海中,为摩竭鱼王破坏其船。贤者,我等商人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筏,浮向诸方。尔时,海东大风卒起,吹我等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见诸女人辈,极妙端正,一切严具以饰其身。彼女见已,便作是语:“善来!诸贤。快来!诸贤。此间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尽与诸贤。当与我等共相娱乐,莫令阎浮洲商人南行,乃至于梦。”贤者,我等与彼妇人共相娱乐。我等因共妇人合会,生男或复生女。贤者,若彼妇人不闻阎浮洲余诸商人在于海中,为摩竭鱼王破坏船者,则与我等共相娱乐。贤者,若彼妇人闻阎浮洲有诸商人在于海中,为摩竭鱼王破坏船者,便食我等,极遭逼迫。若食人时,有余发毛及爪齿者,彼妇人等尽取食之。若食人时,有血滴地,彼妇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贤者,当知我等阎浮洲商人本有五百人,于中已啖二百五十,余有二百五十今皆在此大铁城中。贤者,汝莫信彼妇人语,彼非真人,是罗刹鬼耳!’   “于是,阎浮洲一智慧商人于大丛树安徐下已,复道而还彼妇人所本共居处,知彼妇人故眠未寤,即于其夜,彼阎浮洲一智慧商人速往至彼阎浮洲诸商人所,便作是语:‘汝等共来,当至静处。汝各独往,勿将儿去,当共在彼,密有所论。’彼阎浮洲诸商人等共至静处,各自独去,不将儿息。   “于是,阎浮洲一智慧商人语曰:‘诸商人,我则独住于安静处,而作是念:“以何等故,此妇人辈制于我等不今南行耶?我宁可伺共居妇人,知彼眠已,安徐而起,当窃南行。”于是,我便伺共居妇人,知彼眠已,我安徐起,即窃南行。我南行已,遥闻大音高声唤叫,众多人声啼哭懊恼,唤父呼母,呼唤妻子及诸爱念亲亲朋友:“好阎浮洲安隐快乐,不复得见。”我闻是已,极大恐怖,身毛皆竖:“莫令人及非人触娆我者。”于是,我便自制恐怖,复进南行。进南行已,忽见东边有大铁城。见已,遍观不见其门,乃至可容猫子出处。我复见于大铁城北有大丛树,即往至彼大丛树所,安徐缘上。上已,问彼大众人曰:“诸贤,汝等何故啼哭懊恼、唤父呼母、呼唤妻子及诸爱念亲亲朋友:好阎浮洲安隐快乐,不复得见耶?”彼大众人而答我曰:“贤者,我等是阎浮洲诸商人,皆共集会在贾客堂,而作是念:我等宁可乘海装船,入大海中取财宝来以供家用。贤者,我等复作是念:诸贤,我等入海,不可豫知安隐不安隐,我等宁可各各备办浮海之具,谓羖羊皮囊、大瓠、押筏。贤者,我等后时各各备办浮海之具,谓羖羊皮囊、大瓠、押筏,便入大海。贤者,我等在海中,为摩竭鱼王破坏其船。贤者,我等商人各各自乘浮海之具羖羊皮囊、大瓠、押筏,浮向诸方。尔时,海东大风卒起,吹我等商人至海西岸。彼中逢见诸女人辈,极妙端正,一切严具以饰其身。彼女见已,便作是语:善来!诸贤。快来!诸贤。此间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尽与诸贤,当与我等共相娱乐,莫令阎浮洲商人南行,乃至于梦。贤者,我等与彼妇人共相娱乐,我等因共妇人合会,生男或复生女。贤者,若彼妇人不闻阎浮洲更有商人在于海中,为摩竭鱼王破坏船者,则与我等共相娱乐。贤者,若彼妇人闻阎浮洲更有商人在于海中,为摩竭鱼王破坏船者,便食我等,极遭逼迫。若食人时,有余发毛及爪齿者,彼妇人等尽取食之。若食人时,有血滴地,彼妇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贤者,当知我等阎浮洲商人本有五百人,于中已啖二百五十,余有二百五十,今皆在此大铁城中。贤者,汝莫信彼妇人语,彼非真人,是罗刹鬼耳!”’   “于是,阎浮洲诸商人问彼阎浮洲一智慧商人曰:‘贤者不问彼大众人:诸贤,颇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耶?’阎浮洲一智慧商人答曰:‘诸贤,我时脱,不如是问也。’于是,阎浮洲诸商人语曰:‘贤者,还去至本共居妇人处已,伺彼眠时,安徐而起,更窃南行。复往至彼大众人所问曰:诸贤,颇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耶?’于是,阎浮洲一智慧商人为诸商人默然而受。   “是时,阎浮洲一智慧商人还至共居妇人处已,伺彼眠时,安徐而起,即窃南行。复往至彼大众人所,问曰:‘诸贤,颇有方便令我等及汝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耶?’彼大众人答曰:‘贤者,更无方便令我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贤者,我作是念:“我等当共破掘此墙,还归本所。”适发心已,此墙转更倍高于常。贤者,是谓方便令我等不得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贤者,别有方便可令汝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我等永无方便。诸贤,我等闻天于空中唱曰:“阎浮洲诸商人愚痴不定,亦不善解。所以者何?不能令十五日说从解脱时而南行。”彼有[馬+毛]马王,食自然粳米,安隐快乐,充满诸根,再三唱曰:“谁欲度彼岸?谁欲使我脱?谁欲使我将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耶?”汝等可共诣[馬+毛]马王而作是语:“我等欲得度至彼岸,愿脱我等,愿将我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贤者,是谓方便令汝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商人汝来,可往至彼[馬+毛]马王所,而作是语:“我等欲得度至彼岸,愿脱我等,愿将我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   “于是,阎浮洲有一智慧商人语曰:‘诸商人,今时往诣[馬+毛]马王所,而作是语:“我等欲得度至彼岸,愿脱我等,愿将我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诸商人随诸天意,诸商人若使十五日说从解脱时,[馬+毛]马王食自然粳米,安隐快乐,充满诸根,再三唱曰:“谁欲度彼岸?谁欲从我脱?谁欲使我将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耶?”我等尔时即往彼所,而作是语:“我等欲得度至彼岸,愿脱我等,愿将我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   “于是,[馬+毛]马王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食自然粳米,安隐快乐,充满诸根,再三唱曰:‘谁欲得度彼岸?我当脱彼,我当将彼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时,阎浮洲诸商人闻已,即便往诣[馬+毛]马王所而作是语:‘我等欲得度至彼岸,愿脱我等,愿将我等从此安隐度至阎浮洲!’时,[馬+毛]马王语曰:‘商人,彼妇人等必当抱儿共相将来而作是语:“诸贤,善来还此,此间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尽与诸贤,当与我等共相娱乐,设不用我者,当怜念儿子。”若彼商人而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我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者,彼虽骑我正当背中,彼必颠倒,落堕于水,便当为彼妇人所食,当遭逼迫。若食人时,有余发毛及爪齿者,彼妇人便当尽取食之。复次,若食人时,有血滴地,彼妇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若彼商人不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我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者,彼虽持我身上一毛,彼必安隐度至阎浮洲。’”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彼妇人等抱儿子来,而作是语:‘诸贤,善来还此,此间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尽与诸贤,当与我等共相娱乐。’若彼商人而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我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者,彼虽得骑[馬+毛]马王脊正当背中,彼必颠倒,落堕于水,便当为彼妇人所食,当遭逼迫。若食人时,有余发毛及爪齿者,彼妇人等尽取食之。复次,食彼人时,有血滴地,彼妇人等便以手爪掘地深四寸,取而食之。若彼商人不作是念‘我有男女,我有极乐最妙好处,园观浴池、坐卧处所、林木蓊郁,我多有钱财、金银、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砗磲、珊瑚、琥珀、玛瑙、玳瑁、赤石、琁珠’者,彼虽持[馬+毛]马王一毛者,彼必安隐度至阎浮洲。   “诸比丘,我说此喻,欲令知义,此说是义。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眼是我,我有眼;耳、鼻、舌、身、意是我,我有意’者,彼比丘必被害,犹如商人为罗刹所食。   “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眼非是我,我无有眼;耳、鼻、舌、身、意非是我,我无有意’者,彼比丘得安隐去,犹如商人乘[馬+毛]马王安隐得度。   “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是我,我有色;声、香、味、触、法是我,我有法’者,彼比丘必被害,犹如商人为罗刹所食。   “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非是我,我无有色;声、香、味、触、法非是我,我无有法’者,彼比丘得安隐去,犹如商人乘[馬+毛]马王安隐得度。   “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阴是我,我有色阴;觉、想、行、识阴是我,我有识阴’者,彼比丘必被害,犹如商人为罗刹所食。   “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色阴非是我,我无有色阴;觉、想、行、识阴非是我,我无有识阴’者,彼比丘得安隐去,犹如商人乘[馬+毛]马王安隐得度。   “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地是我,我有地;水、火、风、空、识是我,我有识’者,彼比丘必被害,犹如商人为罗刹所食。   “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极广,善护无有空缺,如桥筏浮具,遍满流布,乃至天人。若有比丘作如是念‘地非是我,我无有地;水、火、风、空、识非是我,我无有识’者,彼比丘得安隐去,犹如商人乘[馬+毛]马王安隐得度。”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有不信于,佛说正法律,   彼人必被害,如为罗刹食。   若人有信于,佛说正法律,   彼得安隐度,如乘[馬+毛]马王。”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世间经第二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如来自觉世间,亦为他说,如来知世间。如来自觉世间集,亦为他说,如来断世间集。如来自觉世间灭,亦为他说,如来世间灭作证。如来自觉世间道迹,亦为他说,如来修世间道迹。若有一切尽普正,有彼一切如来知见觉得。所以者何?如来从昔夜觉无上正尽之觉,至于今日夜,于无余涅槃界,当取灭讫。于其中间,若如来口有所言说,有所应对者,彼一切是真谛,不虚不离于如,亦非颠倒,真谛审实。若说师子者,当知说如来。所以者何?如来在众有所讲说,谓师子吼,一切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如来是梵有,如来至冷有,无烦亦无热,真谛不虚有。”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知一切世间,出一切世间,   说一切世间,一切世如真。   彼最上尊雄,能解一切缚,   得尽一切业,生死悉解脱。   是天亦是人,若有归命佛,   稽首礼如来,甚深极大海。   知已亦修敬,诸天香音神,   彼亦稽首礼,谓随于死者。   稽首礼智士,归命人之上,   无忧离尘安,无碍诸解脱。   是故当乐禅,住远离极定,   当自作灯明,无我必失时,   失时有忧戚,谓堕地狱中。”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福经第二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莫畏于福,爱乐意所念。所以者何?福者是说乐,畏于福,不爱乐意所念。所以者何?非福者,是说苦。何以故?我忆往昔长夜作福,长夜受报,爱乐意所念。我往昔时七年行慈,七反成败,不来此世。世败坏时,生晃昱天;世成立时,来下生空梵宫殿中。于彼梵中,作大梵天。余处千返作自在天王,三十六返作天帝释,复无量返作刹利顶生王。   “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大象,被好乘具,众宝校饰,白珠珞覆,于娑贺象王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马,被好乘具,众宝严饰,金银交络,[馬+毛]马王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车,四种校饰,庄以众好,师子、虎豹斑文之皮织成杂色,种种校饰,极利疾,名乐声车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大城,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拘舍惒提王城为首。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楼,四种宝楼金、银、琉璃及水精,正法殿为首。   “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御座,四种宝座金、银、琉璃及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罗波遮悉哆罗那。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双衣,有初摩衣,有锦缯衣,有劫贝衣,有加陵伽波惒罗衣。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女,身体光泽,皦洁明净,美色过人,小不及天,恣容端正,睹者欢悦,众宝璎珞严饰具足,尽刹利种女,余族无量。   “比丘,我作刹利顶生王时,有八万四千种食,昼夜常供,为我故设,欲令我食。比丘,彼八万四千种食中,有一种食,极美净洁,无量种味,是我常所食。比丘,彼八万四千女中,有一刹利女,最端正姝妙,常奉侍我。比丘,彼八万四千双衣中,有一双衣,或初摩衣,或锦缯衣,或劫贝衣,或加陵伽波惒罗衣,是我常所著。比丘,彼八万四千御座中,有一御座,或金或银,或琉璃,或水精,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罗波遮悉哆逻那,是我常所卧。   “比丘,彼八万四千楼观中,有一楼观,或金或银,或琉璃,或水精,名正法殿,是我常所住。比丘,彼八万四千大城中,有一城极大富乐,多有人民,名拘舍惒提,是我常所居。比丘,彼八万四千车中而有一车,庄以众好,师子、虎豹斑文之皮织成杂色,种种庄饰,极利疾,名乐声车,是我常所载,至观望园观。比丘,彼八万四千马中而有一马,体绀青色,头像如乌,名[馬+毛]马王,是我常所骑,至观望园观。比丘,彼八万四千大象中而有一象,举体极白,七支尽正,名于娑贺象王,是我常所乘,至观望园观。   “比丘,我作此念:‘是何业果?为何业报?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比丘,我复作此念:‘是三业果,为三业报,令我今日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一者、布施,二者、调御,三者、守护。’”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观此福之报,妙善多饶益。   比丘我在昔,七年修慈心,   七反成败劫,不来还此世。   世间败坏时,生于晃昱天,   世间转成时,生于梵天中。   在梵为大梵,千生自在天,   三十六为释,无量百顶王。   刹利顶生王,为人之最尊,   如法非刀杖,政御于天下。   如法不加枉,正安乐教授,   如法转相传,遍一切大地。   大富多钱财,生于如是族,   财谷具足满,成就七宝珍。   因此大福佑,所生得自在,   诸佛御于世,彼佛之所说。   知此甚奇特,见神通不少,   谁知而不信,如是生于冥。   是故当自为,欲求大福佑,   当恭敬于法,常念佛法律。”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息止道经第二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年少比丘始成就戒,当以数数诣息止道观相: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锁相。彼善受善持此相已,还至住处,澡洗手足,敷尼师檀,在于床上结跏趺坐,即念此相: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锁相。所以者何?若彼比丘修习此相,速除心中欲恚之病。”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年少比丘,学未得止意,   当诣息止道,欲除其淫欲。   心中无恚诤,慈愍于众生,   遍满一切方,往至观诸身。   当观于青相,及以烂腐坏,   观鸟虫所食,骨骨节相连。   修习如是相,还归至本处,   澡洗于手足,敷床正基坐。   当以观真实,内身及外身,   盛满大小便,心肾肝肺等。   若欲分卫食,到人村邑间,   如将铠缠络,常正念在前。   若见色可爱,清净欲相应,   见已观如真,正念佛法律。   此中无骨筋,无肉亦无血,   无肾心肝肺,无有涕唾脑。   一切地皆空,水种亦复然,   空一切火种,风种亦复空。   若所有诸觉,清净欲相应,   彼一切息止,如慧之所观。   如是行精勤,常念不净想,   永断淫怒痴,除一切无明,   兴起清净明,比丘得苦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至边经第二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含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于生活中下极至边,谓行乞食。世间大讳,谓为秃头手擎钵行,彼族姓子为义故受。所以者何?以厌患生老病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或得此淳具足大苦阴边。汝等非如是心出家学道耶?”   时,诸比丘白曰:“如是。”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彼愚痴人以如是心出家学道,而行伺欲染著至重,浊缠心中,憎嫉无信,懈怠失正念,无正定,恶慧心狂,掉乱诸根,持戒极宽,不修沙门,不增广行。犹人以墨浣墨所污,以血除血,以垢除垢,以浊除浊,以厕除厕,但增其秽,从冥入冥,从暗入暗;我说彼愚痴人持沙门戒亦复如是,谓彼人行伺欲染著至重,浊缠心中,憎嫉无信,懈怠失正念,无正定,恶慧心狂,掉乱诸根,持戒极宽,不修沙门,不增广行。犹无事处烧人残木,彼火烬者,非无事所用,亦非村邑所用;我说彼愚痴人持沙门戒亦复如是,谓彼人行伺欲染著至重,浊缠心中,憎嫉无信,懈怠失正念,无正定,恶慧心狂,掉乱诸根,持戒极宽,不修沙门,不增广行。”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愚痴失欲乐,复失沙门义,   俱忘失二边,犹烧残火烬。   犹如无事处,烧人残火烬,   无事村不用,人著欲亦然,   犹烧残火烬,俱忘失二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喻经第二十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无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为本,不放逸为习,因不放逸生,不放逸为首。不放逸者,于诸善法为最第一。犹作田业,彼一切因地、依地、立地,得作田业。如是,若有无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为本,不放逸为习,因不放逸生,不放逸为首。不放逸者,于诸善法为最第一。犹种子,村及与鬼村,百谷药木得生长养,彼一切因地、依地、立地,得生长养。   “如是,若有无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为本,不放逸为习,因不放逸生,不放逸为首。不放逸者,于诸善法为最第一。犹诸根香,沉香为第一;犹诸树香,赤栴檀为第一;犹诸水华,青莲华为第一;犹诸陆华,须摩那华为第一;犹诸兽迹,彼一切悉入象迹中,象迹尽摄,彼象迹者为最第一,谓广大故。如是,若有无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为本,不放逸为习,因不放逸生,不放逸为首。不放逸者,于诸善法为最第一。犹诸兽中,彼师子王为最第一;犹如列阵共斗战时,唯要誓为第一;犹楼观椽,彼一切皆依承椽梁立,承椽梁、承椽梁皆摄持之,承椽梁者为最第一,谓尽摄故。   “如是,若有无量善法可得,彼一切以不放逸为本,不放逸为习,因不放逸生,不放逸为首。不放逸者,于诸善法为最第一。犹如诸山,须弥山王为第一;犹如诸泉,大海摄水,大海为第一;犹诸大身,阿须罗王为第一;犹诸瞻侍,魔王为第一;犹诸行欲,顶生王为第一;犹如诸小王,转轮王为第一;犹如虚空诸星,宿月殿为第一;犹诸彩衣,白练为第一;犹诸光明,慧光明为第一;犹如诸众,如来弟子众为第一;犹如诸法,有为及无为,爱尽、无欲、灭尽、涅槃为第一;犹诸众生,无足、二足、四足、多足,色、无色、有想、无想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如来于彼为极第一,为大为上,为最为胜,为尊为妙;犹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为第一,为大为上,为最为胜,为尊为妙。如是若有诸众生,无足、二足、四足、多足,色、无色、有想、无想,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如来于彼为极第一,为大为上,为最为胜,为尊为妙。”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若有求财物,极好转增多,   称誉不放逸,事无事慧说。   有不放逸者,必取二俱义,   即此世能获,后世亦复得。   雄猛观诸义,慧者必解脱。”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第十一竟。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五梵志品第十二(有二十经)(第三念诵)   雨势、歌罗、数,瞿默、象迹喻,   闻德、何苦、欲,郁瘦、阿摄惒。 梵志品雨势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鹫岩山中。   尔时,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与跋耆相憎,常在眷属数作是说:“跋耆国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当断灭跋耆人种,破坏跋耆,令跋耆人遭无量厄。”   于是,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闻世尊游王舍城,在鹫岩山中,便告大臣雨势曰:“我闻沙门瞿昙游王舍城,在鹫岩山中。雨势,汝往至沙门瞿昙所,汝持我名问讯圣体安快无病,气力如常耶?当作是语:‘瞿昙,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问讯圣体安快无病,气力如常耶?瞿昙,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与跋耆相憎,常在眷属数作是说:“跋耆国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当断灭跋耆人种,破坏跋耆,令跋耆人遭无量厄。”沙门瞿昙当何所说?’雨势,若沙门瞿昙有所说者,汝善受持。所以者何?如是之人,终不妄说。”   大臣雨势受王教已,乘最好乘,与五百乘俱出王舍城,即便往诣鹫岩山中。登鹫岩山,下车步进,往诣佛所,便与世尊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问讯圣体安快无病,气力如常耶?瞿昙,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与跋耆相憎,常在眷属数作是说:‘跋耆国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当断灭跋耆人种,破坏跋耆,令跋耆人遭无量厄。’沙门瞿昙当何所说?”   世尊闻已,告曰:“雨势,我昔曾游于跋耆国,彼国有寺名遮惒逻。雨势,尔时我为跋耆国人说七不衰法,跋耆国人则能受行七不衰法。雨势,若跋耆国人行七不衰法而不犯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大臣雨势白世尊曰:“沙门瞿昙略说此事,不广分别,我等不能得解此义。愿沙门瞿昙广分别说,当令我等得知此义。”   世尊告曰:“雨势,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广说此义。”   大臣雨势受教而听。   是时,尊者阿难执拂持佛,世尊回顾问曰:“阿难,颇闻跋耆数数集会,多聚集耶?”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闻跋耆数数集会,多聚集也!”   世尊即告大臣雨势:“若彼跋耆数数集会,多聚集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世尊复问尊者阿难:“颇闻跋耆共俱集会,俱作跋耆事,共俱起耶?”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闻跋耆共俱集会,俱作跋耆事,共俱起也!”   世尊复告大臣雨势:“若彼跋耆共俱集会,俱作跋耆事,共俱起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世尊复问尊者阿难:“颇闻跋耆未施设者不更施设,本所施设而不改易,旧跋耆法善奉行耶?”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闻跋耆未施设者不更施设,本所施设而不改易,旧跋耆法善奉行也!”   世尊复告大臣雨势:“若彼跋耆未施设者不更施设,本所施设而不改易,旧跋耆法善奉行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世尊复问尊者阿难:“颇闻跋耆不以力势而犯他妇、他童女耶?”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闻跋耆不以力势而犯他妇、他童女也!”   世尊复告大臣雨势:“若彼跋耆不以力势而犯他妇、他童女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世尊复问尊者阿难:“颇闻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养,于彼闻教则受耶?”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闻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养,于彼闻教则受。”   世尊复告大臣雨势:“若彼跋耆有名德尊重者,跋耆悉共宗敬、恭奉、供养,于彼闻教则受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世尊复问尊者阿难:“颇闻跋耆所有旧寺,跋耆悉共修饰,遵奉、供养、礼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废,本之所为不减损耶?”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闻跋耆所有旧寺,跋耆悉共修饰,遵奉、供养、礼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废,本之所为不减损也!”   世尊复告大臣雨势:“若彼跋耆所有旧寺,跋耆悉共修饰,遵奉、供养、礼事,本之所施常作不废,本之所为不减损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世尊复问尊者阿难:“颇闻跋耆悉共拥护诸阿罗诃,极大爱敬,常愿未来阿罗诃者而欲令来,既已来者乐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耶?”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闻跋耆悉共拥护诸阿罗诃,极大爱敬,常愿未来阿罗诃者而欲令来,既已来者乐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   世尊复告大臣雨势:“若彼跋耆悉共拥护诸阿罗诃,极大爱敬,常愿未来阿罗诃者而欲令来,既已来者乐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雨势,跋耆行此七不衰法,诸受持此七不衰法者,跋耆必胜,则为不衰。”   于是,大臣雨势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昙,设彼跋耆成就一不衰法者,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不能伏彼,况复具七不衰法耶?瞿昙,我国事多,请退还归。”   世尊报曰:“欲去随意!”   于是,大臣雨势闻佛所说,则善受持,起绕世尊三匝而去。   大臣雨势去后不久,于是,世尊回顾告曰:“阿难,若有比丘依鹫岩山处处住者,宣令一切尽集讲堂,一切集已,便来白我。”   尊者阿难即受佛教:“唯然,世尊。”   是时,尊者阿难便行宣令,若有比丘依鹫岩山处处住者,今令一切尽集讲堂。一切集已,还诣佛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已宣令,若有比丘依鹫岩山处处住者,悉令一切尽集讲堂。今皆已集,惟愿世尊自知其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诣讲堂,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告诸比丘:“今为汝说七不衰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七?若比丘数数集会,多聚集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共齐集会,俱作众事,共俱起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未施设事不更施设,本所施设而不改易,我所说戒善奉行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此未来有爱喜欲共俱,爱乐彼彼有起不随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有长老上尊俱学梵行,比丘悉共宗敬、恭奉、供养,于彼闻教则受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有无事处山林高岩,闲居静处,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乐住不离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悉共拥护诸梵行者,至重爱敬,常愿未来诸梵行者而欲令来,既已来者乐恒久住,常使不乏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   于是,世尊复告诸比丘曰:“我为汝等更说七不衰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七?若比丘尊师,恭敬、极重供养、奉事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法、众、戒、不放逸、供给、定,恭敬、极重供养、奉事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我为汝等更说七不衰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七?若比丘不行于业,不乐于业,不习业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不行哗说,不乐哗说,不习哗说者;不行聚会,不乐聚会,不习聚会者;不行杂合,不乐杂合,不习杂合者;不行睡眠,不乐睡眠,不习睡眠者;不为利,不为誉,不为他人行梵行者;不为暂尔,不为德胜,于其中间舍方便,令德胜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我为汝等更说七不衰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七?若比丘成就信财、戒财、惭财、愧财、博闻财、施财,成就慧财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我为汝等更说七不衰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七?若比丘成就信力、精进力、惭力、愧力、念力、定力,成就慧力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我为汝等更说七不衰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七?若比丘修念觉支,依舍离、依无欲、依灭尽,趣向出要,择法、精进、喜、息、定,修舍觉支,依舍离、依无欲、依灭尽,趣向出要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我为汝等更说七不衰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七?若比丘应与面前律与面前律,应与忆律与忆律,应与不痴律与不痴律,应与自发露与自发露,应与居与居,应与展转与展转,众中起诤,当以如弃粪扫,止诤法止之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若比丘行此七不衰法,受持不犯者,比丘必胜,则法不衰。”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今为汝等说六慰劳法,汝等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   佛言:“云何为六?以慈身业向诸梵行,是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如是慈口业、慈意业。若有法利,如法得利,自所饭食,至在钵中。如是利分,布施诸梵行,是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若有戒不缺、不穿、无秽、无黑,如地不随他,圣所称誉,具善受持。如是戒分,布施诸梵行,是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若有见是圣出要,明了深达,能正尽苦。如是见分,布施诸梵行,是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我向所言六慰劳法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伤歌逻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伤歌逻摩纳中后彷佯,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我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摩纳,若有疑者,恣汝所问。”   伤歌逻摩纳即便问曰:“瞿昙,梵志如法行乞财物,或自作斋,或教作斋。瞿昙,若自作斋,教作斋者,彼一切行无量福迹,以因斋故。沙门瞿昙弟子随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自调御,自息止,自灭讫,如是沙门瞿昙弟子随族行一福迹,不行无量福迹,因学道故。”   尔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问曰:“摩纳,此二道迹,何者最上、最妙、最胜耶?”   伤歌逻摩纳语曰:“阿难,沙门瞿昙及阿难我俱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难复语曰:“摩纳,我不问汝恭敬、尊重、奉祠谁,我但问汝此二道迹,何者最上、最妙、最胜耶?”   尊者阿难至再三问曰:“摩纳,此二道迹,何者最上、最妙、最胜耶?”   伤歌逻摩纳亦再三语曰:“阿难,沙门瞿昙及阿难我俱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难复语曰:“摩纳,我不问汝恭敬、尊重、奉祠谁,我但问汝此二道迹,何者最上、最妙、最胜耶?”   于是,世尊便作是念:“此伤歌逻摩纳为阿难所屈,我宁可救彼。”世尊知已,告曰:“摩纳,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会,共论何事?以何事故共集会耶?”   伤歌逻摩纳答曰:“瞿昙,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会,共论如此事:‘何因何缘,昔沙门瞿昙施设少戒,然诸比丘多得道者?何因何缘,今沙门瞿昙施设多戒,然诸比丘少得道耶?’瞿昙,昔日王及群臣普集大会,共论此事,以此事故共集会耳!”   尔时,世尊告曰:“摩纳,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于意云何?若使有一沙门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为他说:‘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汝等共来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为他说,他为他说,如是展转无量百千。于摩纳意云何?我弟子随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行一福迹,不行无量福迹,因学道故耶?”   伤歌逻摩纳答曰:“瞿昙,如我解沙门瞿昙所说义,彼沙门瞿昙弟子随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行无量福迹,不行一福迹,因学道故。”   世尊复告伤歌逻曰:“有三示现:如意足示现、占念示现、教训示现。   “摩纳,云何如意足示现?有一沙门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于如意足心得自在,行无量如意足之功德,谓分一为众,合众为一,一则住一,有知有见,不碍石壁,犹如行空,没地如水,履水如地,结跏趺坐,上升虚空,犹如鸟翔。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以手扪摸,身至梵天。摩纳,是谓如意足示现。   “摩纳,云何占念示现?有一沙门梵志,以他相占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实有是意;无量占不少占,彼一切真谛而无有虚设。不以他相占他意者,但以闻天声及非人声而占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实有是意;无量占不少占,彼一切真谛而无有虚设。不以他相占他意,亦不闻天声及非人声占他意者,但以他念、他思、他说,闻声已,占他意,有是意、如是意、实有是意;无量占不少占,彼一切真谛而无有虚设。不以他相占他意,亦不以闻天声及非人声占他意,亦不以他念、他思、他说,闻声已,占他意者,但以见他入无觉无观定,见已,作是念:‘如此贤者不念不思,如意所愿。’彼贤者从此定寤,如是念,彼从此定寤,即如是如是念。彼亦占过去,亦占未来,亦占现在,久所作,久所说,亦占安静处,住安静处,亦占至心、心所有法。摩纳,是谓占念示现。   “摩纳,云何教训示现?有一沙门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为他说:‘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说,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汝等共来,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亦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为他说,他为他说,如是展转无量百千。摩纳,是谓教训示现。此三示现,何者示现最上、最妙、最胜耶?”   伤歌逻摩纳答曰:“瞿昙,若有沙门、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于如意足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者。瞿昙,此自作自有,自受其报。瞿昙,于诸示现,此示现大法。瞿昙,若有沙门、梵志以他相占他意,乃至占心、心所有法者。瞿昙,此亦自作自有,自受其报。瞿昙,于诸示现,此亦示现大法。瞿昙,若有沙门、梵志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何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为他说,他为他说,如是展转无量百千者。瞿昙,于三示现,此示现最上、最妙、最胜。”   世尊复问伤歌逻曰:“于三示现,称叹何示现?”   伤歌逻摩纳答曰:“瞿昙,于三示现,我称说沙门瞿昙。所以者何?沙门瞿昙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沙门瞿昙以他相占他意,乃至占心、心所有法;沙门瞿昙示现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沙门瞿昙为他说,他为他说,如是展转无量百千。瞿昙,是故于三示现,我称叹沙门瞿昙。”   于是,世尊告曰:“摩纳,汝善达此论。所以者何?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于如意足心得自在,乃及身至梵天。摩纳,我以他相占他意,乃至占心、心所有法。摩纳,我自行如是道、如是迹,行此道、行此迹已,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我为他说,他为他说,如是展转无量百千。摩纳,是故汝善达此论,汝当如是善受善持。所以者何?此所说义,应当如是。”   于是,伤歌逻摩纳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伤歌逻摩纳、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算数目揵连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算数梵志目揵连中后彷佯,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我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目揵连,恣汝所问,莫自疑难。”   算数目揵连则便问曰:“瞿昙,此鹿子母堂渐次第作,转后成讫。瞿昙,此鹿子母堂磴梯,初升一磴,后二、三、四。瞿昙,如是此鹿子母堂渐次第上。瞿昙,此御象者,亦渐次第调御成讫,谓因钩故。瞿昙,此御马者,亦渐次第调御成讫,谓因钩故。瞿昙,此刹利亦渐次第至成就讫,谓因捉弓箭故。瞿昙,此诸梵志亦渐次第至成就讫,谓因学经书故。瞿昙,我等学算数,以算数存命,亦渐次第至成就讫。若有弟子,或男或女,始教一一数,二、二、三、三、十、百、千、万,次第至上。瞿昙,如是我等学算数,以算数存命,渐次第至成讫。沙门瞿昙,此法、律中,云何渐次第作至成就讫?”   世尊告曰:“目揵连,若有正说渐次第作,乃至成讫,目揵连,我法、律中谓正说。所以者何?目揵连,我于此法、律渐次第作至成就讫。   “目揵连,若年少比丘初来学道,始入法、律者,如来先教:‘比丘,汝来身护命清净,口、意护命清净。’   “目揵连,若比丘身护命清净,口、意护命清净者,如来复上教:‘比丘,汝来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   “目揵连,若比丘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者,如来复上教:‘比丘,汝来观内身如身,莫念欲相应念,至观觉、心、法如法,莫念非法相应念。’   “目揵连,若比丘观内身如身,不念欲相应念,至观觉、心、法如法,不念非法相应念者,如来复上教:‘比丘,汝来守护诸根,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见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谓忿诤故,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谓忿诤故,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意根。’   “目揵连,若比丘守护诸根,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见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谓忿诤故,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谓忿诤故,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意根者,如来复上教:‘比丘,汝来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   “目揵连,若比丘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者,如来复上教:‘比丘,汝来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穰积,或至林中,或住在冢间。汝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莫起贪伺,欲令我得,汝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汝于疑惑净除其心。汝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目揵连,若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者,目揵连,如来为诸年少比丘多有所益,谓训诲教诃。目揵连,若有比丘、长老、上尊、旧学梵行,如来复上教,谓究竟讫一切漏尽。”   算数目揵连即复问曰:“沙门瞿昙,一切弟子如是训诲,如是教诃,尽得究竟智必涅槃耶?”   世尊答曰:“目揵连,不一向得,或有得者,或不得者。”   算数目揵连复更问曰:“瞿昙,此中何因何缘有涅槃、有涅槃道,沙门瞿昙现在导师,或有比丘如是训诲,如是教诃,得究竟涅槃,或复不得耶?”   世尊告曰:“目揵连,我还问汝,随所解答。目揵连,于意云何?汝知王舍城处,谙彼道耶?”   算数目揵连答曰:“唯然,我知王舍城处,亦谙彼道。”   世尊问曰:“目揵连,若有人来欲见彼王,至王舍城,其人问汝:‘我欲见王,至王舍城。算数目揵连知王舍城处,谙彼道径,可示语我耶?’汝告彼人曰:‘从此东行至彼某村,从某村去当至某邑,如是展转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尽见尽知。’彼人闻汝语,受汝教已,从此东行,须臾不久,便舍正道,从恶道还;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彼尽不见,亦不知也。   “复有人来欲见彼王,至王舍城,其人问汝:‘我欲见王,至王舍城。算数目揵连知王舍城处,谙彼道径,可示语我耶?’汝告彼人曰:‘从此东行至彼某村,从某村去当至某邑,如是展转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尽见尽知。’彼人闻汝语,受汝教已,即从此东行至彼某村,从某村去得至某邑,如是展转至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尽见尽知。   “目揵连,此中何因何缘有彼王舍城,有王舍城道,汝现在导师,彼第一人随受汝教,于后不久,舍平正道,从恶道还;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彼尽不见,亦不知耶?彼第二人随受汝教,从平正道展转得至于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彼尽见尽知耶?”   算数目揵连答曰:“瞿昙,我都无事。有彼王舍城,有王舍城道,我现在导师,彼第一人不随我教,舍平正道,从恶道还;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彼尽不见,亦不知耳!彼第二人随顺我教,从平正道展转得至于王舍城;若王舍城外有好园林,其地平正,楼观浴池,若干华树,狭长流河,又有清泉,彼尽见尽知耳!”   世尊告曰:“如是,目揵连,我亦无事。有彼涅槃、有涅槃道,我为导师,为诸比丘如是训诲,如是教诃,得究竟涅槃,或有不得。目揵连,但各自随比丘所行,尔时世尊便记彼行,谓究竟漏尽耳!”   算数目揵连白曰:“瞿昙,我已知。瞿昙,我已解。瞿昙,犹如良地有娑罗林,彼中有守娑罗林人,明健不懈,诸娑罗根以时锄掘,平高填下,粪沃溉灌,不失其时。若其边有秽恶草生,尽拔弃之;若有横曲不调直者,尽落治之。若有极好中直树者,便权养护,随时锄掘,粪沃溉灌,不失其时,如是良地娑罗树林转茂盛好。瞿昙,如是有人谀谄、欺诳、极不庶几无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心狂、诸根掉乱,持戒宽缓,不广修沙门。瞿昙,如是之人不能共事。所以者何?瞿昙,如是人者,秽污梵行。瞿昙,若复有人不有谀谄,亦不欺诳,庶几有信,精进不懈,有念、有定,亦有智慧,极恭敬戒,广修沙门。瞿昙,如是之人,能共事也。所以者何?瞿昙,如是人者,清净梵行。   “瞿昙,犹诸根香,沉香为第一。所以者何?瞿昙,彼沉香者,于诸根香为最上故。瞿昙,犹诸娑罗树香,赤栴檀为第一。所以者何?瞿昙,赤旃檀者于诸娑罗树香为最上故。瞿昙,犹诸水华,青莲华为第一。所以者何?瞿昙,青莲华者于诸水华为最上故。瞿昙,犹诸陆华,修摩那华为第一。所以者何?瞿昙,修摩那华者于诸陆华为最上故。瞿昙,犹如世中诸有论士,沙门瞿昙为最第一。所以者何?沙门瞿昙论士能伏一切外道异学故。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算数目揵连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六梵志品瞿默目揵连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般涅槃后不久,尊者阿难游王舍城。   尔时,摩竭陀大臣雨势治王舍城,为防跋耆故。于是,摩竭陀大臣雨势遣瞿默目揵连田作人,往至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尊者阿难过夜平旦,著衣持钵,为乞食故,入王舍城。于是,尊者阿难作是念:“且置王舍城乞食,我宁可往诣瞿默目揵连田作人所。”于是,尊者阿难往诣瞿默目揵连田作人所。   梵志瞿默目揵连遥见尊者阿难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阿难,白曰:“善来!阿难,久不来此,可坐此座。”   尊者阿难即坐彼座,梵志瞿默目揵连与尊者阿难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阿难,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阿难报曰:“目揵连,汝便可问,我闻当思。”   则便问曰:“阿难,颇有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耶?”   尊者阿难与梵志瞿默目揵连共论此事时,尔时,摩竭陀大臣雨势慰劳田作人,往诣梵志瞿默目揵连田作人所。   摩竭陀大臣雨势遥见尊者阿难坐在梵志瞿默目揵连田作人中,往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问曰:“阿难,与梵志瞿默目揵连共论何事?以何事故共会此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梵志瞿默目揵连问我:‘阿难,颇有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耶?’”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云何答彼?”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都无一比丘与世尊等等。”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唯然,阿难,无一比丘与世尊等等。颇有一比丘为沙门瞿昙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都无一比丘为世尊所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唯然,无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等;亦无一比丘为沙门瞿昙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者。颇有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亦无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唯然,无一比丘与沙门瞿昙等等;亦无一比丘为沙门瞿昙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者;亦无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汝等今所依者。阿难,若尔者,汝等无所依,共和合、不诤、安隐,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乐游行,如沙门瞿昙在时耶?   尊者阿难告曰:“雨势,汝莫作是说,言我等无所依。所以者何?我等有所依耳!”   摩竭陀大臣雨势白曰:“阿难,前后所说何不相应?阿难向如是说:无一比丘与世尊等等;亦无一比丘为世尊所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亦无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难,何因何缘今说我有所依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我等不依于人而依于法。雨势,我等若依村邑游行,十五日说从解脱时,集坐一处。若有比丘知法者,我等请彼比丘为我等说法。若彼众清净者,我等一切欢喜奉行彼比丘所说;若彼众不清净者,随法所说,我等教作是。”   摩竭陀大臣雨势白曰:“阿难,非汝等教作是,但法教作是。阿难,如是少法、多法可得久住者。如是阿难等共和合、不诤、安隐,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乐游行,如沙门瞿昙在时。”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颇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有可尊敬。”   雨势白曰:“阿难,前后所说何不相应?阿难向如是说:无一比丘与世尊共等等;亦无一比丘为世尊在时所立,此比丘我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亦无一比丘与众共和集拜,此比丘世尊般涅槃后,为诸比丘所依,谓令我等今所依者。阿难,汝何因何缘今说有可尊敬耶?”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有十法而可尊敬。我等若见比丘有此十法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云何为十?   “雨势,比丘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行增上戒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诸法广学,多闻诵习至千,意所推观,明见深达。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多闻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作善知识,作善朋友,作善伴党。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善知识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乐住远离,成就二远离,身及心也。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乐住远离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乐于宴坐,内行正止,亦不离伺,成就于观,增长空行。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乐宴坐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犹如鹰鸟,与两翅俱,飞翔空中。如是比丘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知足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常行于念,成就正念,久所曾习,久所曾闻,恒忆不忘。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有正念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精勤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雨势,我等若见比丘极行慧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复次,雨势,比丘诸漏已尽,而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雨势,我等若见比丘诸漏尽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雨势,世尊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此十法而可尊敬。雨势,我等若见比丘行此十法者,则共爱敬、尊重、供养、宗奉,礼事于彼比丘。”   于是,彼大众放高大音声:“可修直道,非不可修。若修直道,非不可修者,随世中阿罗诃爱敬、尊重、供养、礼事。若诸尊可修直道而能修者,是故世中阿罗诃爱敬、尊重、供养、礼事。”   于是,摩竭陀大臣雨势及其眷属问曰:“阿难,今游何处?”   尊者阿难答曰:“我今游行此王舍城竹林迦兰哆园。”   “阿难,竹林迦兰哆园至可爱乐,整顿可喜,昼不喧闹,夜则静寂,无有蚊虻,亦无蝇蚤,不寒不热。阿难,乐住竹林迦兰哆园耶?”   尊者阿难答曰:“如是,雨势。如是,雨势。竹林迦兰哆园至可爱乐,整顿可喜,昼不喧闹,夜则静寂,无有蚊虻,亦无蝇蚤,不寒不热。雨势,我乐住竹林迦兰哆园中。所以者何?以世尊拥护故。”   是时,婆难大将在彼众中,婆难大将白曰:“如是,雨势。如是,雨势。竹林迦兰哆园至可爱乐,整顿可喜。昼不喧闹,夜则静寂,无有蚊虻,亦无蝇蚤,不寒不热,彼尊者乐住竹林迦兰哆园。所以者何?此尊者行伺、乐伺故。”   摩竭陀大臣雨势闻已,语曰:“婆难大将,沙门瞿昙昔时游行金鞞罗乐园中。婆难大将,尔时我数往诣彼,见沙门瞿昙。所以者何?沙门瞿昙行伺、乐伺,称叹一切伺。”   尊者阿虽闻已,告曰:“雨势,莫作是说:‘沙门瞿昙称说一切伺。’所以者何?世尊或称说伺,或不称说。”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沙门瞿昙不称说伺,不称说何等伺?”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或有一贪欲所缠而起贪欲,不知出要如真,彼为贪欲所障碍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势,是谓第一伺,世尊不称说。复次,雨势,或有一瞋恚所缠而起瞋恚,不知出要如真,彼为瞋恚所障碍故,伺、憎伺而重伺。雨势,是谓第二伺,世尊不称说。复次,雨势,睡眠所缠而起睡眠,不如出要如真,彼为睡眠所障碍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势,是谓第三伺,世尊不称说。复次,雨势,疑惑所缠而起疑惑,不知出要如真,彼为疑惑所障碍故,伺、增伺而重伺。雨势,是谓第四伺,世尊不称说。雨势,世尊不称说此四伺。”   摩竭陀大臣雨势白曰:“阿难,此四伺可憎可憎处,沙门瞿昙不称说。所以者何?正尽觉故。”   摩竭陀大臣雨势复问曰:“阿难,何等伺沙门瞿昙所称说?”   尊者阿难答曰:“雨势,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雨势,世尊称说此四伺。”   摩竭陀大臣雨势白曰:“阿难,此四伺可称可称处,沙门瞿昙所称。所以者何?以正尽觉故。阿难,我事烦猥,请退还归。”   尊者阿难告曰:“欲还随意。”   于是,摩竭陀大臣雨势闻尊者阿难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绕尊者阿难三匝而去。   是时,梵志瞿默目揵连于摩竭陀大臣雨势去后不久,白曰:“阿难,我所问事,都不答耶?”   尊者阿难告曰:“目揵连,我实不答。”   梵志瞿默目揵连白曰:“阿难,我更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阿难答曰:“目揵连,汝便可问,我闻当思。”   梵志瞿默目揵连即问曰:“阿难,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解脱及慧解脱、阿罗诃解脱,此三解脱有何差别?有何胜如?”   尊者阿难答曰:“目揵连,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解脱及慧解脱、阿罗诃解脱,此三解脱无有差别,亦无胜如。”   梵志瞿默目揵连白曰:“阿难,可在此食。”   尊者阿难默然而受。   梵志瞿默目揵连知默然受已,即从座起,自行澡水,极美净妙,种种丰饶食啖含消,自手斟酌,极令饱满;食讫举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别坐听法。   尊者阿难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尊者阿难所说如是,摩竭陀大臣雨势眷属,及梵志瞿默目揵连,闻尊者阿难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象迹喻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卑卢异学平旦则从舍卫国出,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座一面,佛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卑卢异学,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坐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尔时,生闻梵志乘极好白乘,与五百弟子俱,以平旦时从舍卫出,至无事处,欲教弟子讽读经书。生闻梵志遥见卑卢异学来,便问:“婆蹉,晨起从何处来?”   卑卢异学答曰:“梵志,我见世尊礼事、供养来。”   生闻梵志问曰:“婆蹉,颇知沙门瞿昙空安静处学智慧耶?”   卑卢异学答曰:“梵志,何等人可知世尊空安静处学智慧耶?梵志,若知世尊空安静处学智慧者,亦当如彼。但,梵志,我所读书有四句义,因四句义,我必信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梵志,譬善象师游无事处,于树林间见大象迹,见已,必信彼象极大而有此迹。梵志,我亦如是,我所读书有四句义,因四句义,我必信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   “云何四句义?梵志,智慧刹利论士多闻决定,能伏世人,无所不知,则以诸见造作文章,行于世间。彼作是念:‘我往沙门瞿昙所,问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当复重问;若不能答,便伏舍去。’彼闻世尊游某村邑,便往彼所,见世尊已,尚不敢问,况复能伏?梵志,我所读书,用得如此第一句义,我因此义,必信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   “如是智慧梵志、智慧居士、智慧沙门论士多闻决定,能伏世人,无所不知,则以诸见造作文章,行于世间。彼作是念:‘我往沙门瞿昙所,问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当复重问;若不能答,便伏舍去。’彼闻世尊游某村邑,便往彼所,见世尊已,尚不敢问,况复能伏?梵志,我所读书,用得如此第四句义,我因此义,必信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梵志,我所读书有此四句义,我因此四句义故,必信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   生闻梵志语曰:“婆蹉,汝大供养沙门瞿昙,所因所缘,欢喜奉行。”   卑卢异学答曰:“梵志,如是!如是!我极供养于彼世尊,亦极称誉,一切世间亦应供养。”   彼时,生闻梵志闻此义已,即从乘下,右膝著地,叉手向于胜林给孤独园,再三作礼:“南无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如是至三已,还乘极好白乘,往诣胜林给孤独园。到彼乘地,即便下乘,步进诣佛,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生闻梵志向与卑卢异学所共论事尽向佛说,世尊闻已,告曰:“梵志,卑卢异学说象迹喻,犹不善作,亦不具足。如象迹喻善作具足者,今为汝说,当善听之。   “梵志,譬善象师游无事处,于树林间见大象迹,见已,必信彼象极大而有此迹。梵志,彼善象师或不信者,于此林中复有母象,名加梨[少/兔],身极高大,彼有此迹,即寻此迹,复见大象迹,见已,必信彼象极大而有此迹。梵志,彼善象师或复不信,于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加罗梨,身极高大,彼有此迹,即寻此迹,复见大象迹,见已,必信彼象极大而有此迹。梵志,彼善象师或复不信,于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婆惒[少/兔],身极高大,彼有此迹,即寻此迹,复见大象迹,见已,必信彼象极大而有此迹。彼寻此迹已,见大象迹,大象迹方极长极广,周匝遍著,正深入地。及见彼象,或去或来,或住或走,或立或卧。见彼象已,便作是念:‘若有此迹,必是大象。’   “梵志,如是,若世中出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乃至天、人,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彼所说法,或居士、居士子,闻已得信;于如来正法、律彼得信已,便作是念:‘在家至狭,尘劳之处;出家学道,发露旷大。我今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净修梵行。我宁可舍于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彼于后时,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出家已,舍亲族相,受比丘要,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织芥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   “彼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杀生净除其心。彼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彼于不与取净除其心。彼离非梵行,断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无秽,离欲断淫,彼于非梵行净除其心。   “彼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彼于妄言净除其心。彼离两舌,断于两舌,行不两舌,不破坏他;不闻此语彼,欲破坏此;不闻彼语此,欲破坏彼;离者欲合,合者欢喜;不作群党,不乐群党,不称说群党事,彼于两舌净除其心。彼离粗言,断于粗言,若有所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断如是言;若有所言,清和柔润,顺耳入心,可喜可爱,使他安隐,言声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说如是言,彼于粗言净除其心。彼离绮语,断于绮言,时说、真说、法说、义说、止息说、乐止息说,事随时得宜,善教善诃,彼于绮语净除其心。   “彼离治生,断于治生,弃舍称量及斗斛,亦不受货,不缚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于人,彼于治生净除其心。彼离受寡妇、童女,断受寡妇、童女,彼于受寡妇、童女净除其心。彼离受奴婢,断受奴婢,彼于受奴婢净除其心。彼离受象、马、牛、羊,断受象、马、牛、羊,彼于受象、马、牛、羊净除其心。彼离受鸡、猪,断受鸡、猪,彼于受鸡、猪净除其心。彼离受田业、店肆,断受田业、店肆,彼于受田业、店肆净除其心。彼离受生稻、麦、豆,断受生稻、麦、豆,彼于受生稻、麦、豆净除其心。   “彼离酒、断酒,彼于饮酒净除其心。彼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彼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彼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断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彼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净除其心。彼离歌舞、倡妓及往观听,断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彼于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净除其心。彼离受生色、像宝,断受生色、像宝,彼于受生色、像宝净除其心。彼离过中食,断过中食,一食、不夜食、学时食,彼于过中食净除其心。   “彼已成就此圣戒聚,复行极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犹如鹰鸟,与两翅俱,飞翔空中。彼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复守护诸根,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见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谓忿诤故,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谓忿诤故,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意根。   “彼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守护诸根,复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彼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守护诸根,正知出入,复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穰积,或至林中,或在冢间。彼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彼于贪伺净除其心。   “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彼于疑惑净除其心。彼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梵志,是谓如来所屈,如来所行,如来所服。然彼不以此为讫。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   “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逮第二禅成就游。梵志,是谓如来所屈,如来所行,如来所服。然彼不以此为讫。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   “彼离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逮第三禅成就游。梵志,是谓如来所屈,如来所行,如来所服。然彼不以此为讫。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   “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逮第四禅成就游。梵志,是谓如来所屈,如来所行,如来所服。然彼不以此为讫。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   “彼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梵志,是谓如来所屈,如来所行,如来所服。彼以此为讫。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世尊所说法善,如来弟子圣众善趣。梵志,于意云何?如是象迹喻善作具足耶?”   生闻梵志答曰:“唯然,瞿昙,如是象迹喻善作具足。”   生闻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生闻梵志及卑卢异学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闻德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生闻梵志中后彷佯,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我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日:“梵志,恣汝所问。”   生闻梵志即便问曰:“沙门瞿昙弟子或有在家,或有出家学道,以何义故博闻诵习耶?”   世尊答曰:“梵志,我弟子或有在家,或出家学道,所以博闻诵习,欲自调御,欲自息止,自求灭讫。梵志,我弟子或有在家,或出家学道,以此义故博闻诵习。”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博闻诵习有差别耶?博闻诵习有功德耶?”   世尊答曰:“梵志,博闻诵习而有差别,博闻诵习则有功德。”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博闻诵习有何差别?有何功德耶?”   世尊答曰:“梵志,多闻圣弟子昼日作业,欲得其利,彼所作业败坏不成。彼所作业败坏不成已,然不忧戚、愁烦、啼哭,不椎身懊恼,亦不痴狂。梵志,若多闻圣弟子昼日作业,欲得其利,彼所作业败坏不成。彼所作业败坏不成已,然不忧戚、愁烦、啼哭,不椎身懊恼,亦不痴狂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所有爱念,异无散解,不复相应,与别离已,然不忧戚、愁烦、啼哭,不椎身懊恼,亦不痴狂。梵志,若多闻圣弟子所有爱念,异无散解,不复相应,与别离已,然不忧戚、愁烦、啼哭,不椎身懊恼,亦不痴狂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知所有财物皆悉无常,念出家学道。梵志,若多闻圣弟子知所有财物皆悉无常,念出家学道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知所有财物皆悉无常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梵志,若多闻圣弟子知所有财物皆悉无常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梵志,若多闻圣弟子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堪耐不乐,生不乐已,心终不著。梵志,若多闻圣弟子堪耐不乐,生不乐已,心终不著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堪耐恐怖,生恐怖已,心终不著。梵志,若多闻圣弟子堪耐恐怖,生恐怖已,心终不著。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若生三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及害念,为此三恶不善念已,心终不著。梵志,若多闻圣弟子若生三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及害念,为此三恶不善念已,心终不著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梵志,若多闻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则得苦边。梵志,若多闻圣弟子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则得苦边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则得苦边。梵志,若多闻圣弟子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则得苦边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五下分结尽,生彼间已,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梵志,若多闻圣弟子五下分结尽,生彼间已,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有息解脱,离色得无色如其像定,身作证成就游,慧观断漏而知漏。梵志,若多闻圣弟子有息解脱,离色得无色如其像定,身作证成就游,慧观断漏而知漏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复次,梵志,多闻圣弟子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梵志,若多闻圣弟子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者。梵志,是谓博闻诵习而有差别,有此功德。”   生闻梵志复问世尊:“此博闻诵习有此差别,有此功德,颇更有差别,更有功德,最上、最妙、最胜耶?”   世尊答曰:“梵志,此博闻诵习有此差别,有此功德,更无差别,更无功德,最上、最妙、最胜者。”   生闻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生闻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何苦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生闻梵志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我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梵志,恣汝所问。”   生闻梵志即便问曰:“瞿昙,在家者有何苦?出家学道者有何苦耶?”   世尊答曰:“梵志,在家者,以不自在为苦;出家学道者,以自在为苦。”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在家者云何以不自在为苦?出家学道者云何以自在为苦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在家者,钱不增长,金、银、真珠、琉璃、水精悉不增长,畜牧、谷米及奴婢使亦不增长,尔时,在家忧苦愁戚,因此故在家者多有忧苦,多怀愁戚。梵志,若出家学道者行随其欲,行随恚痴,尔时,出家学道忧苦愁戚,因此故出家学道者多有忧苦,多怀愁戚。梵志,如是在家者以不自在为苦,出家学道者以自在为苦。”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在家者有何乐?出家学道者有何乐耶?”   世尊答曰:“梵志,在家者以自在为乐,出家学道者以不自在为乐。”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在家者云何以自在为乐?出家学道者云何以不自在为乐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在家者钱得增长,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皆得增长,畜牧、谷米及奴婢使亦得增长,尔时,在家快乐欢喜,因此故在家者多快乐欢喜。梵志,出家学道者行不随欲,行不随恚痴,尔时,出家学道快乐欢喜,因此故出家学道者多快乐欢喜。梵志,如是在家者以自在为乐,出家学道者以不自在为乐。”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无利义?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有利义?”   世尊答曰:“梵志,若天及人共诤者,必无利义;若天及人不诤者,必有利义。”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云何天及人共诤者必无利义?云何天及人不诤者必有利义耶?”   世尊答曰:“梵志,若时天及人斗诤怨憎者,尔时,天及人忧苦愁戚,因此故天及人多有忧苦,多怀愁戚。梵志,若时天及人不斗诤、不怨憎者,尔时,天及人快乐欢喜,因此故天及人多快乐、多欢喜。梵志,如是天及人共诤者,必无利义;天及人不诤者,必有利义。”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不得饶益,必得其苦?以何事故,令天及人必得饶益,必得其乐?”   世尊答曰:“梵志,若天及人行于非法及行恶者,必不得益,必得其苦。若天及人能行如法,不行恶者,必得饶益,必得其乐。”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天及人云何行于非法及行恶者,必不得益,必得其苦?天及人云何行如法,不行恶者,必得饶益,必得其乐?”   世尊答曰:“梵志,天及人身行非法及行恶,口、意行非法及行恶者,尔时,天及人必当减损,阿修罗必当兴盛。梵志,若天及人身行如法,守护其身,口、意行如法,守护口、意者,尔时,天及人必当兴盛,阿修罗必当减损。梵志,如是天及人行于非法及行恶者,必得不益,必得其苦。梵志,如是天及人能行如法,不行恶者,必得饶益,必得其乐。”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云何观恶知识?”   世尊答曰:“梵志,当观恶知识犹如月也。”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云何当观恶知识犹如月耶?”   世尊答曰:“梵志,如向尽月,日日稍减,宫殿亦减,光明亦减,形色亦减,日日尽去。梵志,有时月乃至于尽,都不复见。梵志,恶知识人于如来正法、律亦得其信,彼得信已,则于后时而不孝顺,亦不恭敬,所行不顺,不立正智,不趣向法次法,彼便失信,持戒、博闻、庶几、智慧亦复失之。梵志,有时此恶知识教灭善法,犹如月尽。梵志,如是当观恶知识犹如月也。”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云何观善知识?”   世尊答曰:“梵志,当观善知识犹如月也。”   生闻梵志复问曰:“瞿昙,云何当观善知识犹如月耶?”   世尊答曰:“梵志,犹如月初生,少壮明净,日日增长。梵志,或时月十五日,其殿丰满。梵志,如是善知识于如来正法、律得信,彼得信已,而于后时孝顺恭敬,所行随顺,立于正智,趣向法次法,彼增长信,持戒、博闻、庶几、智慧亦复增长。梵志,有时彼善知识善法具足,如十五日月。梵志,如是当观善知识犹如月也。”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譬如月无垢,游于虚空界,   一切世星宿,悉翳其光明。   如是信博闻,庶几无悭贪,   世间一切悭,悉翳施光明。   犹如有大龙,兴起云雷电,   雨下极滂沛,充满一切地。   如是信博闻,庶几无悭贪,   施饮食丰足,乐劝增广施。   如是极雷震,如天降时雨,   彼福雨广大,施主之所雨。   钱财多名誉,得生于善处,   彼当受于福,死已生天上。”   佛说如是,生闻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七梵志品何欲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生闻梵志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恣汝所问。”   梵志即便问曰:“瞿昙,刹利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讫耶?”   世尊答曰:“刹利者,欲得财物,行于智慧,所立以刀,依于人民,以自在为讫。”   生闻梵志问曰:“瞿昙,居士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讫耶?”   世尊答曰:“居士者,欲得财物,行于智慧,立以技术,依于作业,以作业竟为讫。”   生闻梵志问曰:“瞿昙,妇人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讫耶?”   世尊答曰:“妇人者,欲得男子,行于严饰,立以儿子,依于无对,以自在为讫。”   生闻梵志问曰:“瞿昙,偷劫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讫耶?”   世尊答曰:“偷劫者,欲不与取,行隐藏处,所立以刀,依于暗冥,以不见为讫。”   生闻梵志问曰:“瞿昙,梵志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讫耶?”   世尊答曰:“梵志者,欲得财物,行于智慧,立以经书,依于斋戒,以梵天为讫。”   生闻梵志问曰:“瞿昙,沙门何欲、何行、何立、何依、何讫耶?”   世尊答曰:“沙门者,欲得真谛,行于智慧,所立以戒,依于无处,以涅槃为讫。”   生闻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生闻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郁瘦歌逻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郁瘦歌逻梵志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恣汝所问。”   郁瘦歌逻梵志即便问曰:“瞿昙,梵志为四种姓施设四种奉事,为梵志施设奉事,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奉事。瞿昙,梵志为梵志施设奉事,梵志应奉事梵志,刹利、居士、工师亦应奉事梵志。瞿昙,此四种姓应奉事梵志。瞿昙,梵志为刹利施设奉事,刹利应奉事刹利,居士、工师、亦应奉事刹利。瞿昙,此三种姓应奉事刹利。瞿昙,梵志为居士施设奉事,居士应奉事居士,工师亦应奉事居士。瞿昙,此二种姓应奉事居士。瞿昙,梵志为工师施设奉事,工师应奉事工师,谁复下贱应施设奉事工师?唯工师奉事工师。”   世尊问曰:“梵志,诸梵志颇自知为四种姓施设四种奉事,为梵志施设奉事,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奉事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不知也。瞿昙,但诸梵志自作是说:‘我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梵志不自知为四种姓施设四种奉事,为梵志施设奉事,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奉事。’”   世尊告曰:“梵志,犹如有人,强与他肉,而作是说:‘士夫可食,当与我值。’梵志,汝为诸梵志说亦复如是。所以者何?梵志不自知为四种姓施设四种奉事,为梵志施设奉事,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奉事。”   世尊问曰:“梵志,云何奉事?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为是奉事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瞿昙,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我不应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我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我不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我不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我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我应奉事彼。”   世尊告曰:“梵志,若更有梵志来,非愚非痴,亦非颠倒,心无颠倒,自由自在,我问彼梵志:‘于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为是奉事耶?’   “梵志,彼梵志非愚非痴,亦非颠倒,心无颠倒,自由自在,答我曰:‘瞿昙,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我不应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我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我不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如无胜者,我不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我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有胜无如者,我应奉事彼。’”   世尊问曰:“梵志,于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瞿昙,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不应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不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不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应奉事彼。”   世尊告曰:“梵志,若更有梵志来,非愚非痴,亦非颠倒,心无颠倒,自由自在,我问彼梵志:‘于意云何?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若有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梵志,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为是奉事耶?’   “梵志,彼梵志非愚非痴,亦非颠倒,心无颠倒,自由自在,亦如是答我曰:‘瞿昙,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不应奉事彼。若我奉事,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不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失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不应奉事彼。瞿昙,若奉事梵志,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应奉事彼;奉事刹利、居士、工师,因奉事故,增益信、戒、博闻、庶几、智慧者,我应奉事彼。’”   郁瘦歌逻梵志白曰:“瞿昙,梵志为四种姓施设四种自有财物,为梵志施设自有财物,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自有财物。瞿昙,梵志为梵志施设自有财物者,瞿昙,梵志为梵志施设乞求自有财物。若梵志轻慢乞求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犹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则便失利。如是,瞿昙,梵志为梵志施设乞求自有财物。若梵志轻慢乞求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   “瞿昙,梵志为刹利施设自有财物者,瞿昙,梵志为刹利施设弓箭自有财物。若刹利轻慢弓箭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犹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则便失利。如是,瞿昙,梵志为刹利施设弓箭自有财物。若刹利轻慢弓箭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瞿昙,梵志为居士施设自有财物者,瞿昙,梵志为居士施设田作自有财物。若居士轻慢田作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犹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则便失利。如是,瞿昙,梵志为居士施设田作自有财物。若居士轻慢田作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瞿昙,梵志为工师施设自有财物者,瞿昙,梵志为工师施设麻自有财物。若工师轻慢麻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犹如放牛人不能看牛者,则便失利。如是,瞿昙,梵志为工师施设麻自有财物。若工师轻慢麻者,则便轻慢自有财物;轻慢自有财物已,则便失利。”   世尊问曰:“梵志,诸梵志颇自知为四种姓施设四种自有财物,为梵志施设自有财物,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自有财物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不知也。瞿昙,但诸梵志自说:‘我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不自知为四种姓施设四种自有财物,为梵志施设自有财物,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自有财物。’”   世尊告曰:“梵志,犹如有人,强与他肉,而作是说:‘士夫可食,当与我值。’梵志,汝为诸梵志说亦复如是。所以者何?梵志不自知为四种姓施设四种自有财物,为梵志施设自有财物,为刹利、居士、工师施设自有财物。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诸法,为人施设息止法、灭讫法、觉道法、善趣法、施设自有财物。”   世尊问曰:“梵志,于意云何?颇有梵志于此虚空不著、不缚、不触、不碍,刹利、居士、工师不然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瞿昙,梵志于此虚空不著、不缚、不触、不碍,刹利、居士、工师亦然如是。”   “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诸法,为人施设息止法、灭讫法、觉道法、善趣法,施设自有财物。”世尊问曰:“梵志,于意云何?颇有梵志能行慈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刹利、居士、工师不然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瞿昙,梵志能行慈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刹利、居士、工师亦然如是。”   “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诸法,为人施设息止法、灭讫法、觉道法、善趣法,施设自有财物。”世尊问曰:“梵志,于意云何?若百种人来,或有一人而语彼曰:‘汝等共来,若有生刹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梵志,于意云何?为刹利族、梵志族者,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耶?为居士族、工师族者,彼不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耶?为一切百种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日:“瞿昙,彼一切百种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诸法,为人施设息止法、灭讫法、觉道法、善趣法,施设自有财物。”世尊问曰:“梵志,于意云何?若百种人来,或有一人而语彼曰:‘汝等共来,若生刹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以极燥娑罗及旃檀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梵志,于意云何?为刹利族、梵志族者,彼能以极燥娑罗及旃檀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耶?为居士族、工师族者,彼当以燥猪狗槽、伊兰檀木及余弊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耶?为一切百种人皆能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口:“瞿昙,彼一切百种人皆能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诸法,为人施设息止法、灭讫法、觉道法、善趣法,施设自有财物。”世尊问曰:“梵志,于意云何?若彼百种人皆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彼一切火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为彼火独有焰、有色、有热、有光,能作火事耶?为彼火独无焰、无色、无热、无光,不能作火事耶?为彼一切为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瞿昙,若百种人皆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者,彼一切火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若彼火独有焰、有色、有热、有光,能为火事者,终无是处。若彼火独无焰、无色、无热、无光,不能为火事者,亦无是处。但,瞿昙,彼一切火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   “如是,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诸法,为人施设息止法、灭讫法、觉道法、善趣法,施设自有财物。”世尊问曰:“梵志,于意云何?若彼百种人皆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彼或有人以燥草木著其火中,生焰、生色、生热、生烟,颇有焰、色、热、烟,焰、色、热、烟而差别耶?”   郁瘦歌逻梵志答曰:“瞿昙,若彼百种人皆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彼若有人以燥草木著其火中,生焰、生色、生热、生烟,我于彼火焰、色、热、烟,焰、色、热、烟不能施设有差别也。”   世尊告曰:“梵志,如是我所得火,所得不放逸,能灭放逸及贡高慢,我于此火,火亦不能施设有差别也。”   郁瘦歌逻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郁瘦歌逻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阿摄和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众多梵志于拘萨罗,集在学堂,共论此事:“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而沙门瞿昙说四种姓皆悉清净,施设显示。”彼作是念:“诸贤,为谁有力能至沙门瞿昙所?则以此事如法难诘。”彼复作是念:“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有力能至沙门瞿昙所,则以此事如法难诘。诸贤,可共诣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所,向说此事,随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所说,我等当受。”   于是,拘萨罗众多梵志即诣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曰:“摩纳,我等众多梵志于拘萨罗,集在学堂,共论此事:‘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而沙门瞿昙说四种姓皆悉清净,施设显示。’我等作是念:‘诸贤,为谁有力能至沙门瞿昙所?则以此事如法难诘。’我等复作是念:‘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有力能至沙门瞿昙所,则以此事如法难诘。’愿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往诣沙门瞿昙所,则以此事如法难诘。”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语诸梵志曰:“诸贤,沙门瞿昙如法说法,若如法说法者,不可难诘也。”   拘萨罗众多梵志语曰:“摩纳,汝未有屈事,未可豫自伏。所以者何?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有力能至沙门瞿昙所,则以此事如法难诘。愿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往诣沙门瞿昙所,则以此事如法难诘。”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为拘萨罗众多梵志默然而受。于是,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与彼拘萨罗众多梵志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世尊告曰:“摩纳,恣汝所问。”   阿摄惒逻延多那便问曰:“瞿昙,诸梵志等作如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未知沙门瞿昙当云何说?”   世尊告曰:“我今问汝,随所解答。摩纳,颇闻余尼及剑浮国有二种姓,大家及奴,大家作奴,奴作大家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我闻余尼及剑浮国有二种姓,大家及奴,大家作奴,奴作大家也。”   “如是,摩纳,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刹利、居士、工师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白曰:“瞿昙,甚奇!甚特!快说此喻,但诸梵志作如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颇独有梵志于此虚空不著不缚,不触不碍,刹利、居士、工师为不然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梵志于此虚空不著不缚,不触不碍,刹利、居士、工师亦然。”   “如是,摩纳,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刹利、居士、工师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白曰:“瞿昙,甚奇!甚特!快说此喻,但诸梵志作如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颇独有梵志能行慈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刹利、居士、工师不然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梵志能行慈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刹利、居士、工师亦然。”   “如是,摩纳,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刹利、居士、工师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白曰:“瞿昙,甚奇!甚特!快说此喻,但诸梵志作如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若百种人来,或有一人而语彼曰:‘汝等共来,若生刹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摩纳,于意云何?为刹利族、梵志族者,彼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耶?为居士族、工师族者,彼不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耶?为一切百种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彼一切百种人皆能持澡豆至水洗浴,去垢极净。”   “如是,摩纳,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刹利、居士、工师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白曰:“瞿昙,甚奇!甚特!快说此喻,但诸梵志作如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若百种人来,或有一人而语彼曰:‘汝等共来,若生刹利族、梵志族者,唯彼能以极燥娑罗及旃檀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摩纳,于意云何?为刹利族、梵志族者,彼能以极燥娑罗及旃檀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耶?为居士族、工师族者,彼当以燥猪狗槽及伊兰檀木及余弊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耶?为一切百种人皆能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彼一切百种人皆能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   “如是,摩纳,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刹利、居士、工师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白曰:“瞿昙,甚奇!甚特!快说此喻,但诸梵志作如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若彼百种人皆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彼一切火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为彼火独有焰、有色、有热、有光,能作火事耶?为彼火独无焰、无色、无热、无光,不能作火事耶?为彼一切火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白曰:“瞿昙,若彼百种人皆以若干种木用作火母,以钻钻之,生火长养者,彼一切火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若彼火独有焰、有色、有热、有光,能为火事者,终无是处。若彼火独无焰、无色、无热、无光,不能为火事者,亦无是处。瞿昙,但彼一切火皆有焰、有色、有热、有光,皆能作火事。”   “如是,摩纳,梵志若正趣者,彼得善解,自知如法;刹利、居士、工师若正趣者,亦得善解,自知如法。”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白曰:“瞿昙,甚奇!甚特!快说此喻,但诸梵志作如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世尊告曰:“摩纳,若此身随所生者,即彼之数。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数。若生刹利、居士、工师族者,即工师族数。摩纳,犹若如火,随所生者,即彼之数。若因木生者,即木火数。若因草粪薪生者,即薪火数。如是,摩纳,此身随所生者,即彼之数。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数。若生刹利、居士、工师族者,即工师族数。”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若刹利女与梵志男共合会者,彼因合会,后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汝云何说?彼为刹利?为梵志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刹利女与梵志男共合会者,彼因合会,后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我不说彼刹利,亦不说梵志。瞿昙,我但说彼他身。”   “如是,摩纳,此身随所在者,即彼之数。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数。若生刹利、居士、工师族者,即工师族数。”   世尊问曰:“摩纳,若梵志女与刹利男共合会者,彼因合会,后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汝云何说?彼为梵志?为刹利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梵志女与刹利男共合会者,彼因合会,后便生子,或似父,或似母,或不似父母,我不说彼梵志,亦不说刹利。瞿昙,我但说彼他身。”   “如是,摩纳,此身随所生者,既彼之数。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数。若生刹利、居士、工师族者,即工师族数。”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若人有众多草马,放一父驴,于中一草马与父驴共合会,彼因合会,后便生驹。汝云何说?彼为驴?为马耶?”   阿摄惒暹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若有马与驴共合会,彼因合会,后便生驹,我不说彼驴,亦不说马。瞿昙,我但说彼骡也。”   “如是,摩纳,若此身随所生者,即彼之数。若生梵志族者,即梵志族数。若生刹利、居士、工师族者,即工师族数。”   世尊告曰:“摩纳,乃往昔时有众多仙人共住无事高处,生如是恶见:‘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于是,阿私罗仙人提鞞逻闻众多仙人共住无事高处,生如是恶见已,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头,拄杖持伞,著白衣,不从门入,至仙人住处静室经行。于是,共住无事高处有一仙人见阿私罗仙人提鞞逻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头,拄杖持伞,著白衣履,不从门入,至仙人住处静室经行;见已,往诣共住无事高处众多仙人所,便作是语:‘诸贤,今有一人著袈裟衣,以袈裟巾裹头,拄杖持伞,著白衣履,不从门入,至仙人住处静室经行,我等宁可共往咒之:“汝作灰!汝作灰耶!”’   “于是,共住无事高处众多仙人即往诣彼阿私罗仙人提鞞逻所,到已共咒:‘汝作灰!汝作灰!’如其咒法咒之汝作灰汝作灰者,如是如是,光颜益好,身体悦泽。彼众多仙人便作是念:‘我等本咒汝作灰!汝作灰者,彼即作灰。我今咒此人汝作灰!汝作灰!我等如其咒法咒此人,此人光颜益好,身体悦泽,我宁可问。’即便问之:‘汝为是谁?’阿私罗仙人提鞞逻答曰:‘诸贤,汝等颇闻有阿私罗仙人提鞞逻耶?’答曰:‘闻有阿私罗仙人提鞞逻。’复语曰:‘我即是也。’彼众多仙人即共辞谢阿私罗仙人提鞞逻曰:‘愿为忍恕!愿为忍恕!我等不知尊是阿私罗仙人提鞞逻耳!’于是,阿私罗仙人提鞞逻语诸仙人曰:‘我已相恕,汝等实生恶见: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彼诸仙人答曰:‘如是,阿私罗。’   “复问诸仙人曰:‘汝等为自知己父耶?’彼诸仙人答曰:‘知也,彼梵志取梵志妇,非非梵志,彼父复父,乃至七世父。彼梵志取梵志妇,非非梵志。’阿私罗复问诸仙人曰:‘汝等为自知己母耶?’彼诸仙人答曰:‘知也,彼梵志取梵志夫,非非梵志,彼母复母,乃至七世母。彼梵志取梵志夫,非非梵志。’阿私罗复问诸仙人曰:‘汝等颇自知受胎耶?’彼诸仙人答曰:‘知也,以三事等合会受胎,父母合会,无满堪耐,香阴已至。阿私罗,此事等会,入于母胎。’   “阿私罗复问诸仙人曰:‘颇知受生为男?为女?知所从来?为从刹利族来?梵志、居士、工师族来耶?为从东方、南方、西方、北方来耶?’彼诸仙人答曰:‘不知。’阿私罗复语彼仙人曰:‘诸贤,不见不知此者,汝等不知受胎,谁从何处来,为男为女,为从刹利来,梵志、居士、工师来,为从东方、南方、西方、北方来;然作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摩纳,彼住无事高处众多仙人为阿私罗仙人提鞞逻如是善教善诃,不能施设清净梵志,况汝师徒著皮草衣?”   于是,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为世尊面诃诘责,内怀愁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   于是,世尊面诃诘责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已,复令欢悦,即便告曰:“摩纳,有一梵志作斋行施,彼有四儿,二好学问,二不学问。于摩纳意云何?彼梵志为先施谁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若彼梵志其有二儿,好学问者,必先施彼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也!”   世尊复问曰:“摩纳,复有一梵志作斋行施,彼有四儿,二好学问,然不精进,喜行恶法。二不学问,然好精进,喜行妙法。于摩纳意云何?彼梵志为先施谁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耶?”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答曰:“瞿昙,若彼梵志其有二儿,虽不学问,而好精进,喜行妙法者,必先施彼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也!”   世尊告曰:“摩纳,汝先称叹学问,后称叹持戒。摩纳,我说种姓皆悉清净施设显示,汝亦说种姓皆悉清净施设显示。”   于是,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即从座起,欲稽首佛足,尔时,彼大众唱高大音声:“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如沙门瞿昙说,四种姓皆悉清净施设显示,令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亦说四种姓皆悉清净。”   尔时,世尊知彼大众心之所念,告曰:“止!止!阿摄惒逻延多那,但心喜足,可还复坐,我当为汝说法。”   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世尊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念而住。   于是,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是时,拘萨罗众多梵志还去不远,种种言语责数阿摄惒逻延多那:“欲何等作?欲伏沙门瞿昙,而反为沙门瞿昙所降伏还。犹如有人,为眼入林中,而反失眼还;阿摄惒逻延多那,汝亦如是,欲伏沙门瞿昙,而反为沙门瞿昙所降伏还。犹如有人,为饮入池,而反渴还;阿摄惒逻延多那,汝亦如是,欲伏沙门瞿昙,而反为沙门瞿昙所降伏还。阿摄惒逻延多那,欲何等作?”   于是,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语拘萨罗众多梵志曰:“诸贤,我前已说,沙门瞿昙如法说法,若如法说法者,不可难诘也!”   佛说如是,阿摄惒逻延多那摩纳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三念诵讫)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八   鹦鹉、须闲提,娑罗婆游堂,   须达、梵波罗,黄芦园、头那,   阿伽罗诃那,阿兰那、梵摩。 梵志品鹦鹉经第十一(第四分别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鹦鹉摩纳都题子少有所为,往至王舍城,寄宿居士家。于是,鹦鹉摩纳都题子问所寄宿居士曰:“颇有沙门、梵志宗主众师,统领大众,为人所尊,令我随时往见奉敬,倘能因此敬奉之时,得欢喜耶?”   居士答曰:“有也!天爱,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觉无上正尽觉。天爱,自可随时往见,诣彼奉敬,或能因此奉敬之时,心得欢喜。”   鹦鹉摩纳即复问曰:“沙门瞿昙今在何处?我欲见之。”   居士答曰:“沙门瞿昙在此王舍城竹林迦兰哆园,便可往见。”   于是,鹦鹉摩纳从所寄宿居士家出,往诣竹林迦兰哆园。鹦鹉摩纳遥见世尊在树林间,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见已,便前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恣汝所问。”   鹦鹉摩纳问曰:“瞿昙,如我所闻:若在家者,便得善解,则知如法;出家学道者,则不然也。我问瞿昙,此事云何?”   世尊告曰:“此事不定。”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愿今为我分别此事。”   世尊告曰:“摩纳,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鹦鹉摩纳受教而听。   佛言:“摩纳,若有在家及出家学道行邪行者,我不称彼。所以者何?若有在家及出家学道行邪行者,不得善解,不知如法。是故,摩纳,若有在家及出家学道行邪行者,我不称彼。摩纳,若有在家及出家学道行正行者,我称说彼。所以者何?若有在家及出家学道行正行者,必得善解,则知如法。是故,摩纳,若有在家及出家学道行正行者,我称说彼。摩纳,我如是说,说此二法,如是分别,如是显示。若有沙门、梵志有力坚固深入,一向专著,而说此为真谛,余者虚妄。”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如我所闻:若在家者,便有大利,有大功德;出家学道者,则不然也。我问瞿昙,此事云何?”   世尊告曰:“此事不定。”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愿复为我分别此事。”   世尊告曰:“摩纳,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鹦鹉摩纳受教而听。   佛言:“摩纳,若在家者,有大灾患,有大斗诤,有大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无大功德。犹如田作,有大灾患,有大斗诤,有大怨僧,行邪行者,不得大果,无大功德;如是,摩纳,若在家者亦复如是。摩纳,出家学道少有灾患,少有斗诤,少有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无大功德。犹如治生,少有灾患,少有斗诤,少有怨憎,行邪行者,不得大果,无大功德;如是,摩纳,出家学道亦复如是。   “摩纳,若在家者,有大灾患,有大斗诤,有大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报,有大功德。犹如田作,有大灾患,有大斗诤,有大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报,有大功德;如是,摩纳,若在家者亦复如是。摩纳,出家学道少有灾患,少有斗诤,少有怨僧,行正行者,得大果报,有大功德。犹如治生,少有灾患,少有斗诤,少有怨憎,行正行者,得大果报,有大功德;如是,摩纳,出家学道亦复如是。摩纳,我如是说,说此二法,如是分别,如是显示。若有沙门、梵志有力坚固深入,一向专著,而说此为真谛,余者虚妄。”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彼诸梵志施设五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   世尊告曰:“若诸梵志施设五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汝在此众,今可说耶?”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我无不可。所以者何?瞿昙,于今现坐此众。”   世尊告曰:“汝便可说。”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善听!瞿昙,梵志施设第一真谛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第二诵习,第三热行,第四苦行。瞿昙,梵志施设第五梵行,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   世尊告曰:“若有梵志施设五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彼梵志中颇有一梵志作如是说:‘我此五法,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已,施设果’耶?”   鹦鹉摩纳白世尊曰:“无也,瞿昙。”   世尊告曰:“颇有师及祖师,至七世父母,作如是说:‘我此五法,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已,施设果’耶?”   鹦鹉摩纳白世尊曰:“无也,瞿昙。”   尔时,世尊问曰:“摩纳,若昔有梵志寿终命过,诵持经书,流布经书,诵习典经:一曰、夜吒,二曰、婆摩,三曰、婆摩提婆,四曰、毗奢蜜哆罗,五曰、夜婆陀揵尼,六曰、应疑罗婆,七曰、婆私吒,八曰、迦叶,九曰、娑罗婆,十曰、婆惒。谓今诸梵志即彼具经诵习持学,彼颇作是说:‘我此五法,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已,施设果’耶?”   鹦鹉摩纳白世尊曰:“无也,瞿昙,但诸梵志因信受持。”   世尊告曰:“若于诸梵志,无一梵志而作是说:‘我此五法,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已,施设果报。’亦无师及祖师,乃至七世父母,而作是说:‘我此五法,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已,施设果报。’若昔有梵志寿终命过,诵持经书,流布经书,诵习典经:一曰、夜吒,二曰、婆摩,三曰、婆摩提婆,四曰、毗奢蜜哆逻,五曰、夜婆陀揵尼,六曰、应疑罗婆,七曰、婆私吒,八曰、迦叶,九曰、婆罗婆,十曰、婆惒。谓今诸梵志即彼具经诵习持学,彼无作是说:‘我此五法,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已,施设果报。’摩纳,彼诸梵志不以此故,于信向中无根本耶?”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实无根本,但诸梵志闻已受持。”   世尊告曰:“犹众盲儿各相扶持,彼在前者,不见于后,亦不见中;彼在中者,不见于前,亦不见后;彼在后者,不见于中,亦不见前。摩纳,所说诸梵志辈亦复如是。摩纳,前说信而后复说闻。”   鹦鹉摩纳瞋恚世尊,憎嫉不悦,诽谤世尊,指摘世尊,骂詈世尊,应诽谤瞿昙,应指瞿昙,应堕瞿昙,语世尊曰:“有一梵志,名弗袈裟罗,姓直清净化,彼作是说:‘若有沙门、梵志,于人上法有知有见,现我得者,我闻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虚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说得人上法?若于人上法言我知我见者,此事不然。’”   于是,世尊便作是念:“鹦鹉摩纳都题子瞋恚于我,憎嫉不悦,诽谤于我,指摘于我,骂詈于我,应诽谤瞿昙,应指瞿昙,应堕瞿昙,而语我曰:‘瞿昙,有梵志名弗袈娑罗,姓直清净化,彼作是说:“若有沙门、梵志,于人上法有知有见,现我得者,我闻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虚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说得人上法?若于人上法言我知我见者,此事不然。”’”   世尊知已,告曰:“摩纳,梵志弗袈裟裟罗姓直清净化,彼知一切沙门、梵志心之所念,然后作是说:‘若有沙门、梵志,于人上法有知有见,现我得者,我闻是已,便大笑之,意不相可,虚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说得人上法?若于人上法言我知我见者,此事不然’耶?”   鹦鹉摩纳答曰:“瞿昙,梵志弗袈裟娑罗姓直清净化,自有一婢,名曰不尼,尚不能知心之所念,况复欲知一切沙门、梵志心之所念耶?若使知者,终无是处。”   世尊告曰:“犹人生盲,彼作是说:‘无黑白色,亦无见黑白色者;无好恶色,亦无见好恶色;无长短色,亦无见长短色;无近远色,亦无见近远色;无粗细色,亦无见粗细色。我初不见不知,是故无色。’彼生盲人作如是说,为真实耶?”   鹦鹉摩纳答世尊曰:“不也,瞿昙。所以者何?有黑白色,亦有见黑白色者;有好恶色,亦有见好恶色;有长短色,亦有见长短色;有近远色,亦有见近远色;有粗细色,亦有见粗细色。若言:‘我初不见不知,是故无色。’彼生盲人作是说者,为不真实。”   “摩纳,梵志弗袈裟裟罗姓直清净化,彼所说者,非如生盲无目人耶?”   鹦鹉摩纳答世尊曰:“如盲,瞿昙。”   世尊告曰:“摩纳,于意云何?若昔有梵志寿终命过,诵持经书,流布经书,诵习典经,谓商伽梵志、生闻梵志、弗袈裟裟罗梵志及汝父都题,若彼所说,可不可、有真无真、有高有下耶?”   鹦鹉摩纳答世尊曰:“若昔有梵志寿终命过,诵持经书,流布经书,诵习典经,谓商伽梵志、生闻梵志、弗袈裟裟罗梵志及我父都题,彼所说者,于我意者,欲令可,莫令不可;欲令真,莫令不真;欲令高,莫令下。”   彼时,世尊问曰:“摩纳,梵志弗袈裟裟罗姓直清净化,彼所说者,非为不可、无有可耶?非为不真、无有真耶?非为至下、无有高耶?”   鹦鹉摩纳答世尊曰:“实尔,瞿昙。”   “复次,摩纳,有五法作障碍,作覆盖,作盲无目,能灭智慧,唐自疲劳,不得涅槃。云何为五?摩纳,欲第一法作障碍,作覆盖,作盲无目,能灭智慧,唐自疲劳,不得涅槃。摩纳,恚、身见、戒取,疑第五法作障碍,作覆盖,作盲无目,能灭智慧,唐自疲劳,不得涅槃。摩纳,于意云何?为此五法之所障碍,覆盖阴缠,彼若欲观自义,观他义,观俱义,及知一切沙门、梵志心之所念者,终无是处。摩纳,梵志弗袈裟裟罗姓直清净化,为欲所染,欲所秽染,欲触欲猗,著于欲,入于欲中,不见灾患,不知出要而行于欲,彼为此五法之所障碍,覆盖阴缠,彼若欲观自义,观他义,观俱义,及知一切沙门、梵志心之所念者,终无是处。   “复次,摩纳,有五欲功德,爱念意乐,彼有爱色欲相应,甚可于乐。云何为五?目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摩纳,于意云何?众生因此五欲功德故,生乐生喜,不复是过耶?”   鹦鹉摩纳白世尊曰:“如是,瞿昙。”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若因草木而燃火,及离草木而燃火?何者光焰最上、最妙、最胜耶?”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若离草木而燃火者,终无是处,唯有如意足力。瞿昙,若离草木而燃火者,彼光焰最上、最妙、最胜。”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摩纳,若离草木而燃火者,终无是处,唯有如意足力。若离草木而无火者,彼光焰最上、最妙、最胜。我今假说,摩纳,如因草木而燃火者,如是众生所生喜乐,谓因欲、恶不善之法,不得舍乐及于止息。摩纳,如离草木而燃火者,如是众生所生舍乐,谓因离欲,从诸善法而得舍乐及于止息。”   世尊告曰:“摩纳,于意云何?有一梵志作斋行施,或从东方有刹利童子来,彼作是说:‘我于其中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饮食。’彼于其中不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饮食,便生怨恨而怀憎嫉。或从南方有梵志童子来,彼作是说:‘我于其中得净妙食。’彼于其中不得净妙食,便生怨恨而怀憎嫉。或从西方有居士童子来,彼作是说:‘我于其中得丰饶食。’彼于其中不得丰饶食,便生怨恨面怀憎嫉。或从北方有工师童子来,彼作是说:‘我于其中得丰足食。’彼于其中不得丰足食,便生怨恨而怀憎嫉。摩纳,彼诸梵志行如是施,施设何等报耶?”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梵志不如是心行于布施,使他生怨恨而怀憎嫉。瞿昙,当知梵志以悯伤心而行于施,以悯伤心而行施已,便得大福。”   世尊告曰:“摩纳,梵志非为施设第六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耶?”   鹦鹉摩纳答世尊曰:“如是,瞿昙。”   世尊问曰:“摩纳,若有梵志施设五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汝见此法多在何处?为在家耶?为出家学道耶?”   鹦鹉摩纳答曰:“瞿昙,若有梵志施设五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我见此法多在出家学道,非在家也。所以者何?在家者多事,多有所作,多有结恨,多有憎诤,彼不能得守护诚谛。瞿昙,出家学道者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结恨,少有憎诤,彼必能得守护诚谛。瞿昙,彼诚谛者,我见多在出家学道,非在家也。所以者何?在家者多事,多有所作,多有结恨,多有憎诤,彼不得行施,不得诵习,不得行苦行,不得行梵行。瞿昙,出家学道者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结恨,少有憎诤,彼得行施,彼得诵习,得行苦行,得行梵行。瞿昙,行梵行者,我见此法多在出家学道,非在家也。”   世尊告曰:“摩纳,若有梵志施设五法,有大果报,有大功德,作福得善者,我说是从心起。云何为心?若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为修彼故。摩纳,于意云何?若有比丘守护诚谛者,彼因守护诚谛故,得喜得悦。摩纳,若有喜及悦,善善相应,我说是从心起。云何为心?若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为修彼故,如是彼得行施,彼得诵习,得行苦行,得行梵行。彼因行梵行故,得喜得悦。摩纳,若有喜及悦,善善相应,我说是从心起。云何为心?若心无结、无怨、无恚、无诤,彼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就游。   “摩纳,犹如有人善吹于螺,彼若有方未曾闻者,彼于夜半而登高山,极力吹螺,出微妙声,遍满四方。如是比丘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摩纳,于意云何?若有求天,要求天上故,便行贪伺相应心,令我作天及余天。若有求天,要求天上故,便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量极广善修,心定意解,遍满成就游,令我作天及余天。汝观于彼,谁得作天及余天耶?”   鹦鹉摩纳答曰:“瞿昙,若此求天,要求天上故,便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量极广善修,心定意解,遍满成就游者,我观于彼必得作天或余天也。”   世尊问曰:“摩纳,于意云何?若有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行贪伺相应心,令我作梵天及余梵天。若有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量极广善修,心定意解,遍满成就游,令我作梵天及余梵天。汝观于彼,谁得作梵天及余梵天耶?”   鹦鹉摩纳答曰:“瞿昙,若此求梵天,要求梵天上故,便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无量极广善修,心定意解,遍满成就游者,我观于彼得作梵天或余梵天。”   鹦鹉摩纳问曰:“瞿昙,知梵道迹耶?”   世尊告曰:“摩纳,我今问汝,随所解答。摩纳,于意云何?那罗歌逻村去此众不远耶?”   鹦鹉摩纳答曰:“不远。”   世尊告曰:“摩纳,于意云何?汝于此众告一人曰:‘汝往至彼那罗歌逻村,到便即还。’彼受汝教,速疾往至那罗歌逻村,到便即还。彼往返已,汝问道路,谓于那罗歌逻村往返出入事,彼人宁住不能答耶?”   鹦鹉摩纳答世尊曰:“不也,瞿昙。”   世尊告曰:“摩纳,彼人往返于那罗歌逻村,问道路事,乃可得住而不能答;若问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梵道迹者,终不暂住而不能答。”   鹦鹉摩纳白世尊曰:“沙门瞿昙,无著天祠,此事具足,谓问梵道迹能速答故。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鹦鹉摩纳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须闲提经第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婆罗婆第一静室,坐于草座。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剑摩瑟昙次第乞食;食讫,中后还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诣一林,至昼行处。尔时,世尊入于彼林,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于是,须闲提异学中后彷徉,往诣婆罗婆第一静室。须闲提异学遥见婆罗婆第一静室有布草座一胁卧处,似师子卧,似沙门卧,似梵行卧。须闲提异学见已,问曰:“婆罗婆第一静室,谁有此草座一胁卧处,似师子卧,似沙门卧,似梵行卧?”   婆罗婆梵志答曰:“须闲提,有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觉无上正尽觉。彼第一静室有此草座一胁卧处,似师子卧,似沙门卧,似梵行卧。”   须闲提异学语曰:“婆罗婆,我今不可见见,不可闻闻,谓我见沙门瞿昙卧处。所以者何?彼沙门瞿昙败坏地,败坏地者,无可用也。”   婆罗婆语曰:“须闲提,汝不应以此事骂彼沙门瞿昙。所以者何?彼沙门瞿昙多有慧,刹利慧、梵志慧、居土慧、沙门慧,若说慧者皆得圣智。须闲提,我欲以此义向彼沙门瞿昙说,为可尔不?”   须闲提语曰:“婆罗婆,若欲说者,则随汝意,我无所违。婆罗婆,若见沙门瞿昙者,我亦说此义。所以者何?彼沙门瞿昙败坏地,败坏地者,无可用也。”   尔时,世尊在昼行处,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娑罗婆梵志与须闲提异学共论此事。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婆罗婆梵志第一静室,于草座上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婆罗婆梵志遥见世尊在树林间,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见已,进前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婆罗婆,与须闲提异学共论此草座处耶?”   婆罗婆梵志答世尊曰:“如是,瞿昙,我亦欲以此事向沙门瞿昙说,然沙门瞿昙未说已自知。所以者何?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故。”   世尊与婆罗婆梵志共论此事,须闲提异学于后彷徉,往诣婆罗婆第一静室。世尊遥见须闲提异学来已,而作是说:“须闲提,不调御眼根,不密守护而不修者,必受苦报。彼于沙门瞿昙善自调御,善密守护而善修者,必得乐报。须闲提,汝因此故,说沙门瞿昙败坏地,败坏地者,无可用耶?”   须闲提异学答世尊曰:“如是,瞿昙。”   “须闲提,如是耳、鼻、舌、身根,不调御意根,不密守护而不修者,必受苦报。彼于沙门瞿昙善自调御,善密守护而善修者,必得乐报。须闲提,汝因此故,说沙门瞿昙败坏地,败坏地者,无可用耶?”   须闲提异学答世尊曰:“如是,瞿昙。”   世尊问曰:“须闲提,于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学道,彼眼知色,爱念意乐,可欲相应。彼于后时舍眼知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眼知色,集、灭、味、患、出要见如真,内息心游行。彼若见人未离色欲,为色爱所食,为色热所热。彼眼知色,爱念意乐,可欲相应,行时见已,不称彼、不乐彼。须闲提,于意云何?若有此乐,因爱因色,乐此乐时,薄贱故不称彼,薄贱故不乐彼。须闲提,宁可于彼有所说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   “须闲提,于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学道,如是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爱念意乐,可欲相应。彼于后时,舍身知触,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身知触,集、灭、味、患、出要见如真,内息心游行。彼若见人未离触欲,为触爱所食,为触热所热。彼身知触,爱念意乐,可欲相应,行时见已,不称彼,不乐彼。须闲提,于意云何?若有见此乐,因爱因触,乐此乐时,薄贱故不称彼,薄贱故不乐彼。须闲提,宁可于彼有所说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   世尊问曰:“须闲提,于意云何?若人本未出家学道,五欲功德爱念意乐,可欲相应。彼于后时,舍五欲功德,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五欲功德,集、灭、味、患、出要见如真,内息心游行。彼若见人未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五欲功德爱念意乐,可欲相应,行时见已,不称彼,不乐彼。须闲提,于意云何?若有此乐,因欲因欲爱,乐此乐时,簿贱故不称彼,簿贱故不乐彼。须闲提,宁可于彼有所说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   “须闲提,我本未出家学道时,得五欲功德,易不难得,爱念意乐,可欲相应。我于后时,舍五欲功德,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五欲功德,集、灭、味、患、出要见如真,内息心游行。我见人未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五欲功德,爱念意乐,可欲相应,行时见已,我不称彼,我不乐彼。须闲提,于意云何?若有此乐,因欲因欲爱,乐此乐时,薄贱故我不称彼,薄贱故我不乐彼。须闲提,宁可于我有所说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   世尊告曰:“须闲提,犹如居士、居士子,极大富乐,资财无量,多诸畜牧、封户、食邑,诸生活具种种丰饶。彼得五欲,易不难得,彼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临死之时,不乐舍五欲功德,身坏命终,后升善处,得生天上,具足行五欲功德。须闲提,此天及天子宁当舍天五欲功德,乐人间欲,欢喜念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所以者何?人间欲者,臭处不净,意甚秽恶而不可向,憎诤极苦。瞿昙,于人间欲,天欲最上、最妙、最胜。若彼天及天子舍于天上五欲功德,乐人间欲,欢喜念者,终无是处。”   “如是,须闲提,我断人间欲,度于天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五欲功德,集、灭、味、患、出要见如真,内息心游行。我见人未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五欲功德爱念意乐,可欲相应,行时见已,我不称彼,我不乐彼。须闲提,于意云何?若有此乐,因欲因欲爱,乐此乐时,薄贱故我不称彼,薄贱故我不乐彼。须闲提,宁可于我有所说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   世尊告曰:“须闲提,犹人病癞,身体烂熟,为虫所食,爪摘疮开,临火坑炙。须闲提,于意云何?若病癞人身体烂熟,为虫所食,爪摘疮开,临火坑炙;如是宁得除病有力,不坏诸根,为脱癞病,身体完健,平复如故,还本所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所以者何?若病癞人身体烂熟,为虫所食,爪摘疮开,临火坑炙,如是更生疮转增多,本疮转大,然彼反以癞疮为乐。”   “须闲提,如病癞人身体烂熟,为虫所食,爪摘疮开,临火坑炙;如是更生疮转增多,本疮转大,然彼反以癞疮为乐。须闲提,如是众生未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而行于欲。须闲提,如是众生未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而行于欲;如是欲转增多,欲爱转广,然彼反以欲爱为乐。彼若不断欲,不离欲爱,内息心,已行、当行、今行者,终无是处。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断欲、离欲爱,谓行于欲。”   世尊告曰:“须闲提,犹王及大臣,得五所欲,易不难得。彼若不断欲,不离欲爱,内息心,已行、当行、今行者,终无是处。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断欲、离欲爱,谓行于欲。如是,须闲提,众生未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而行于欲。须闲提,若众生未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而行欲者;如是欲转增多,欲爱转广,然彼反以欲爱为乐。彼若不断欲,不离欲爱,内息心,已行、当行、今行者,终无是处。所以者何?此非道理,断欲、离欲爱,谓行于欲。   “须闲提,犹病癞人身体烂熟,为虫所食,爪摘疮开,临火坑炙。有人为彼怜念悯伤,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与如其像好药;与如其像好药已,除病得力,不坏诸根,已脱癞病,身体完健,平复如故,更还本所。彼若见人有癞病者,身体烂熟,为虫所食,以爪摘疮开,临火坑炙。须闲提,彼人见已,宁复意乐称誉喜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所以者何?有病须药,无病不须。”   “须闲提,于意云何?若彼癞人除病得力,不坏诸根,已脱癞病,身体完健,平复如故,更还本所。有二力士,强捉彼人临火坑炙,彼于其中慞惶回避,身生重热。须闲提,于意云何?此火坑者,于今更热,大苦可患,甚于本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其本病癞,身体烂熟,为虫所食,爪摘疮开,临火坑炙;彼于苦大乐更乐想,其心迷乱,有颠倒想。瞿昙,彼人于今除病得力,不坏诸根,已脱癞病,身体完健,平复如故,更还本所;彼于苦大苦更乐想,其心泰然,无颠倒想。”   “须闲提,如病癞人身体烂熟,为虫所食,爪摘疮开,临火坑炙;彼于苦大乐更乐想,其心迷乱,有颠倒想。如是,须闲提,众生不离欲,为欲爱所食,为欲热所热而行于欲;彼于苦欲有乐欲想,其心迷乱,有颠倒想。须闲提,犹如彼人除病得力,不坏诸根,已脱癞病,身体完健,平复如故,更还本所;彼于苦大苦更乐想,其心泰然,无颠倒想。如是,须闲提,我于苦欲有苦欲想,得如真实,无颠倒想。所以者何?须闲提,过去时欲不净臭处,意甚秽恶而不可向,憎诤苦更触;未来、现在欲亦不净臭处,意甚秽恶而不可向,憎诤苦更触。须闲提,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无病第一利,涅槃第一乐。”   须闲提异学白世尊曰:“瞿昙,我亦曾从耆旧尊德长老久学梵行所,闻无病第一利,涅槃第一乐。”   世尊问曰:“须闲提,若汝曾从耆旧尊德长老久学梵行所,闻无病第一利,涅槃第一乐。须闲提,何者无病?何者涅槃耶?”   于是,须闲提异学身即是病、是痈、是箭、是蛇、是无常、是苦、是空、是非神,以两手抆摸而作是说:“瞿昙,此是无病,此是涅槃。”   世尊语曰:“须闲提,犹如生盲,从有目人闻其所说:‘白净无垢!白净无垢!’彼闻此已,便求白净。有谄诳人而不为彼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则以垢腻不净之衣,持往语曰:‘汝当知之!此是白净无垢之衣,汝以两手敬受被身。’彼盲子喜,即以两手敬受被身而作是说:‘白净无垢!白净无垢!’须闲提,彼人为自知说?为不知说?为自见说?为不见说?”   须闲提异学答曰:“瞿昙,如是说者,实不知见。”   世尊语曰:“如是,须闲提,如盲无目,身即是病、是痈、是箭、是蛇、是无常、是苦、是空、是非神,以两手抆摸而作是说:‘瞿昙,此是无病,此是涅槃。’须闲提,汝尚不识于无病,何况知见于涅槃耶?言知见者,终无是处。须闲提,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   “‘无病第一利,涅槃第一乐,    诸道八正道,往安隐甘露。’   “彼众多人并共闻之,众多异学闻此偈已,展转相传,不能知义。彼既闻已,而欲求教,彼并愚痴,还相欺诳。彼自现身四大之种,从父母生,饮食所长,常覆按摩澡浴,强忍、破坏、磨灭、离散之法,然见神受神,缘受则有,缘有则生,缘生则老死,缘老死则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如是此生纯大苦阴。”   于是,须闲提异学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昙,我今极信沙门瞿昙,惟愿瞿昙善为说法,令我得知此是无病,此是涅槃。”   世尊告曰:“须闲提,若汝圣慧眼未净者,我为汝说无病、涅槃,终不能知,唐烦劳我。须闲提,犹生盲人,因他往语:‘汝当知之!此是青色,黄、赤、白色。’须闲提,彼生盲人颇因他说,知是青色、黄、赤、白色耶?”   答世尊曰:“不也,瞿昙。”   “如是,须闲提,若汝圣慧眼未净者,我为汝说无病、涅槃,终不能知,唐烦劳我。须闲提,我为汝说如其像妙药,令未净圣慧眼而得清净。须闲提,若汝圣慧眼得清净者,汝便自知此是无病,此是涅槃。须闲提,犹生盲人,有诸亲亲为彼慈悯,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故,为求眼医。彼眼医者与种种治,或吐或下,或灌于鼻,或复灌下,或刺其脉,或令泪出。须闲提,倘有此处,得净两眼。须闲提,若彼两眼得清净者,则便自见此是青色,黄、赤、白色。见彼垢腻不净之衣,便作是念:‘彼即怨家,长夜则以垢腻之衣欺诳于我。’便有憎心。须闲提,此人倘能杀害于彼。如是,须闲提,我为汝说如其像妙药,令未净圣慧眼而得清净。须闲提,若汝圣慧眼得净者,汝便自知此是无病,此是涅槃。   “须闲提,有四种法,未净圣慧眼而得清净。云何为四?亲近善知识,恭敬、承事,闻善法,善思惟,趣向法次法。须闲提,汝当如是学,亲近善知识,恭敬、承事,闻善法,善思惟,趣向法次法。须闲提,当学如是。须闲提,汝亲近善知识,恭敬承事已,便闻善法;闻善法已,便善思惟;善思惟已,便趣向法次法;趣向法次法已,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   “云何知苦如真?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如是知苦如真。云何知苦集如真?谓此爱当受未来有,与喜欲俱,愿彼彼有,如是知苦集如真。云何知苦灭如真?谓此爱当受未来有,与喜欲俱,愿彼彼有灭、无余、断、舍、吐、尽、无欲、没、息止,如是知苦灭如真。云何知苦灭道如真?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谓为八,如是知苦灭道如真。”   说此法已,须闲提异学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须闲提异学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愿令我得出家学道,受具足,得比丘。”   世尊告曰:“善来比丘,修行梵行。”   须闲提异学即是出家学道,受具足,得比丘。须闲提出家学道,受具足,知法已,至得阿罗诃。   佛说如是,尊者须闲提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三十九梵志品婆罗婆堂经第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有二人婆私吒及婆罗婆梵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梵志见已,极诃责数,甚急至苦,而语之曰:“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舍胜从不如,舍白从黑,彼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恶,极犯大过。”   尔时,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于堂影中露地经行,为诸比丘说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遥见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于堂影中露地经行,为诸比丘说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见已,语曰:“贤者婆罗婆,当知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于堂影中露地经行,为诸比丘说甚深微妙法。贤者婆罗婆,可共诣佛,或能因此从佛闻法。”   于是,婆私吒及婆罗婆即诣佛所,稽首作礼,从后经行。世尊回顾,告彼二人:“婆私吒,汝等二梵志舍梵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觉道。诸梵志见已,不大责数耶?”   彼即答曰:“唯然,世尊,诸梵志见已,极诃责数,甚急至苦。”   世尊问曰:“婆私吒,诸梵志见已,云何极诃责数,甚急至苦耶?”   答曰:“世尊,诸梵志见我等已,而作是说:‘梵志种胜,余者不如;梵志种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净,非梵志不得清净;梵志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舍胜从不如,舍白从黑,彼秃沙门为黑所缚,断种无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恶,极犯大过。’世尊,诸梵志见我等已,如是极诃责数,甚急至苦。”   世尊告曰:“婆私吒,彼诸梵志所说至恶,极自无赖。所以者何?谓彼愚痴,不善晓解,不识良田,不能自知,作如是说:‘我等梵志是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我此无上明、行、作证,不说生胜,不说种姓,不说骄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学经书。婆私吒,若有婚姻者,彼应说生,应说种姓,应说骄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学经书。婆私吒,若有计生、计姓、计慢者,彼极远离于我无上明、行、作证。婆私吒,说生、说姓、说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学经书者,于我无上明、行、作证别。复次,婆私吒,谓有三种,令非一切人人共诤,杂善不善法,彼则为圣所称不称。云何为三?刹利种、梵志种、居士种。婆私吒,于意云何?刹利杀生、不与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居士亦然,非梵志耶?”   答曰:“世尊,刹利亦可杀生、不与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梵志、居士亦复如是。”   世尊问曰:“婆私吒,于意云何?梵志离杀、断杀、不与取、行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得正见,刹利、居士为不然耶?”   答曰:“世尊,梵志亦可离杀、断杀、不与取、行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得正见,刹利、居士亦复如是。”   世尊问曰:“婆私吒,于意云何?若有无量恶不善法,是刹利、居士所行,非梵志耶?若有无量善法,是梵志所行,非刹利、居士耶?”   答曰:“世尊,若有无量恶不善法,彼刹利、居士亦可行,梵志亦复如是。若有无量善法,彼梵志亦可行,刹利、居士亦复如是。”   “婆私吒,若有无量恶不善法,一向刹利、居士行,非梵志者;若有无量善法,一向梵志行,非刹利、居士者。彼诸梵志可作是说:‘我等梵志是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见梵志女始婚姻时,婚姻已后,见怀妊身时,怀妊身已后,见产生时,或童男,或童女。婆私吒,如是诸梵志亦如世法,随产道生,然彼妄言,谤梵天而作是说:‘我等梵志是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   “婆私吒,若族姓子、若干种姓、若干种名,舍苦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从我学道,应作是说:‘我等梵志是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彼族姓子人我正法、律中,受我正法、律,得至彼岸,断疑度惑,无有犹豫,于世尊法得无所畏,是故彼应作是说:‘我等梵志是梵天子,从彼口生,梵梵所化。’婆私吒,彼梵天者,是说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梵是如来,冷是如来。无烦无热,不离如者,是如来也。婆私吒,于意云何?诸释下意爱敬至重,供养奉事于波斯匿拘娑罗王耶?”   彼则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问曰:“婆私吒,于意云何?若诸释下意爱敬至重,供养奉事于波斯匿拘娑罗王,如是波斯匿拘娑罗王则于我身下意爱敬至重,供养奉事我耶?”   答世尊曰:“诸释下意爱敬至重,供养奉事于波斯匿拘娑罗王者,此无奇特。若波斯匿拘娑罗王下意爱敬至重,供养奉事于世尊者,此甚奇特!”   世尊告曰:“婆私吒,波斯匿拘娑罗王不如是意,而于我身下意爱敬至重,供养奉事于我:‘沙门瞿昙种族极高,我种族下;沙门瞿昙财宝甚多,我财宝少;沙门瞿昙形色至妙,我色不妙;沙门瞿昙有大威神,我威神小;沙门瞿昙有善智慧,我有恶智。’婆私吒,但波斯匿拘娑罗王爱敬于法,至重供养,为奉事故,而于我身下意爱敬至重,供养奉事于我。”   尔时,世尊告比丘曰:“婆私吒,有时此世皆悉败坏。此世坏时,若有众生生晃昱天,彼于其中妙色意生,一切支节诸根具足,以喜为食,自身光明,升于虚空,净色久住。   “婆私吒,有时此大地满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风吹搅,结构为精,合聚和合,犹如熟酪,以抨抨乳,结构为精,合聚和合。如是,婆私吒,有时此大地满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风吹搅,结构为精,合聚和合,从是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为色?犹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为味?如蜜丸味。   “婆私吒,有时此世还复成时,若有众生生晃昱天,寿尽、业尽、福尽命终,生此为人。生此间已,妙色意生,一切支节诸根具足,以喜为食,自身光明,升于虚空,净色久住。婆私吒,尔时,世中无有日月,亦无星宿,无有昼夜。无月、半月,无时无岁。   “婆私吒,当尔之时,无父无母,无男无女,又无大家,复无奴婢,唯等众生。于是,有一众生贪餮不廉,便作是念:‘云何地味?我宁可以指抄此地味尝。’彼时,众生便以指抄此地味尝。如是,众生既知地味,复欲得食。彼时,众生复作是念:‘何故以指食此地味,用自疲劳?我今宁可以手撮此地味食之。’彼时,众生便以手撮此地味食。于彼众生中复有众生,见彼众生各以手撮此地味食,便作是念:‘此实为善!此实为快!我等宁可亦以手撮此地味食。’时,彼众生即以手撮此地味食。若彼众生以手撮此地味食已,如是如是,身生转厚、转重、转坚,若彼本时有清净色,于是便灭,自然生暗。婆私吒,世间之法,自然有是。若生暗者,必生日月;生日月已,便生星宿;生星宿已,便成昼夜;成昼夜已,便有月、半月,有时、有岁。彼食地味,住世久远。   “婆私吒,若有众生食地味多者,便生恶色;食地味少者,便有妙色。从是知色有胜有如,因色胜如故,众生众生共相轻慢言:‘我色胜,汝色不如。’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地味便灭。地味灭已,彼众生等便共聚集,极悲啼泣而作是语:‘奈何地味!奈何地味!’犹如今人含消美物,不说本字,虽受持而不知义,此说观义亦复如是。婆私吒,地味灭后,彼众生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为色?犹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为味?如蜜丸味。彼食此地肥,住世久远。   “婆私吒,若有众生食地肥多者,便生恶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从是知色有胜有如,因色胜如故,众生众生共相轻慢言:‘我色胜,汝色不如。’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地肥便灭。地肥灭已,彼众生等便共聚集,极悲啼泣而作是语:‘奈何地肥!奈何地肥!’犹如今人为他所责,不说本字,虽受持而不知义,此说观义亦复如是。婆私吒,地肥灭后,彼众生生婆罗,有色香味。云何为色?犹如昙华色。云何为味?如淖蜜丸味。彼食此婆罗,住世久远。   “婆私吒,若有众生食婆罗多者,便生恶色;食婆罗少者,便有妙色。从是知色有胜有如,因色胜如故,众生众生共相轻慢言:‘我色胜,汝色不如。’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婆罗便灭。婆罗灭已,彼众生等便共聚集,极悲啼泣而作是语:‘奈何婆罗!奈何婆罗!’犹如今人苦法所触,不说本字,虽受持而不知义,此说观义亦复如是。   “婆私吒,婆罗灭后,彼众生生自然粳米,白净无皮,亦无有[麩-夫+黃]蒿,长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盐味,无有生气,众生食此自然粳米。如彼众生食此自然粳米已,彼众生等便生若干形,或有众生而生男形,或有众生而生女形。若彼众生生男女形者,彼相见已,便作是语:‘恶众生生!恶众生生!’   “婆私吒,恶众生生者,谓说妇人也。若彼众生生于男形及女形者,彼众生等则更相伺;更相伺已,眼更相视;更相视已,则更相染;更相染已,便有烦热;有烦热已,便相爱著;相爱著已,便行于欲。若见行欲,便以木石,或以杖块而打掷之,便作是语:‘咄!弊恶众生作非法事,云何众生共作是耶?’犹如今人迎新妇时,则以朴华散,或以华鬘垂,作如是言:‘新妇安隐!新妇安隐!’本所可憎,今所可爱。婆私吒,若有众生恶不净法,憎恶羞耻,怀惭愧者,彼便离众一日、二日至六、七日,半月、一月乃至一岁。婆私吒,若有众生欲得行此不净行者,彼便作家而作是说:‘此中作恶!此中作恶!’婆私吒,是谓初因初缘世中起家法,旧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于中有一懒惰众生,便作是念:‘我今何为日日常取自然粳米?我宁可并取一日食直耶?’彼便并取一日食米。于是,有一众生语彼众生曰:‘众生,汝来共行取米耶?’彼则答曰:‘我已并取,汝自取去。’彼众生闻已,便作是念:‘此实为善!此实为快!我亦宁可并取明日所食米耶?’彼便并取明日米来。复有一众生语彼众生曰:‘众生,汝来共行取米耶?’彼则答曰:‘我已并取明日米来,汝自取去。’彼众生闻已,便作是念:‘此实为善!此实为快!我今宁可并取宿日食米来耶?’时,彼众生即便并取七日米来。如彼众生自然粳米极取积聚,彼七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随所刈处,即不复生。   “于是,彼众生便共聚集,极悲啼泣,作如是语:‘我等生恶不善之法,谓我曹等储畜宿米。所以者何?我等本有妙色意生,一切支节诸根具足,以喜为食,自身光明,升于虚空,净色久住。我等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为色?犹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味,住世久远。我等若食地味多者,便生恶色;食地味少者,便有妙色。从是知色有胜有如,因色胜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轻慢言:我色胜,汝色不如。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地味便灭。地味灭后,我等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为色?犹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肥,住世久远。我等若食地肥多者,便生恶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从是知色有胜有如,因色胜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轻慢言:我色胜,汝色不如。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地肥便灭。地肥灭后,我等生婆罗,有色香味。云何为色?犹如昙华色。云何为味?如淖蜜丸味。我等食婆罗,住世久远。我等若食婆罗多者,便生恶色;食婆罗少者,便有妙色。从是知色有胜有如,因色胜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轻慢言:我色胜,汝色不如。因色胜如而生轻慢及恶法故,婆罗便灭。婆罗灭后,我等生自然粳米,白净无皮,亦无有[麩-夫+黃]蒿,长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盐味,无有生气,我等食彼自然粳米。如我等自然粳米,极取积聚,彼宿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随所刈处,即不复生。我等宁可造作田种,立标榜耶?’   “于是,众生等造作田种,竖立标榜。于中有一众生自有稻谷,而入他田窃取他稻。其主见已,便作是语:‘咄!咄!弊恶众生,云何作是?汝自有稻,而入他田窃取他稻。汝今可去,后莫复作!’然彼众生复至再三窃取他稻,其主亦至再三见已,便以拳叉牵诣众所,语彼众曰:‘此一众生自有稻谷,而入我田窃取我稻。’然彼一众生亦语众曰:‘此一众生以拳叉我牵来诣众。’   “于是,彼诸众生共聚集会,极悲啼泣而作是语:‘我等生恶不善之法,谓守田也。所以者何?因守田故,便共诤讼,有失有尽,有相道说,有拳相叉。我等宁可于其众中举一端正形色,极妙最第一者,立为田主。若可诃者,当令彼诃;若可摈者,当令彼摈。若我曹等所得稻谷,当以如法输送与彼。’于是,彼众生中,若有端正形色,极妙最第一者,众便共举,立为田主。若可诃者,彼便诃责;若可摈者,彼便摈弃。若有稻者,便以如法输送与彼是田主,是田主谓之刹利也,令如法乐众生,守护行戒是王,是王谓之王也。婆私吒,是谓初因初缘世中刹利种,旧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于是,彼异众生以守为病,以守为痈,以守为箭刺,便弃舍守,依于无事,作草叶屋而学禅也。彼从无事,朝朝平旦入村邑王城而行乞食。彼多众生见便施与,恭敬尊重,而作是语:‘此异众生以守为病,以守为痈,以守为箭刺,便弃舍守,依于无事,作草叶屋而学禅也。’此诸尊舍害、恶不善法是梵志,是梵志谓之梵志也。   “彼众生学禅不得禅,学苦行不得苦行,学远离不得远离,学一心不得一心,学精进不得精进,便舍无事,还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经书。彼多众生见如是已,便不复施与、恭敬、尊重,而作是语:‘此异众生本以守为病,以守为痈,以守为箭剌,便弃舍守,依于无事,作草叶屋,而学于禅不能得禅,学苦行不得苦行,学远离不得远离,学一心不得一心,学精进不得精进;便舍无事,还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经书。’此诸尊等更学博闻,不复学禅是博闻,是博闻谓之博闻。婆私吒,是谓初因初缘世中有梵志种,旧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于是,彼异众生各各诣诸方而作田业,是各各诸方而作田业,是各各诸方而作田业,谓之鞞舍。婆私吒,是谓初因初缘世中有鞞舍种,旧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婆私吒,世中起此三种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门种也。云何世中有此三种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门种耶?于刹利族姓之子,能自诃责恶不善法,自厌憎恶恶不善法,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而作是念:‘我当作沙门行于梵行。’便作沙门行于梵行。如是梵志种族、鞞舍种族族姓之子,亦自诃责恶不善法,自厌憎恶恶不善法,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亦作是念:‘我当作沙门行于梵行。’便作沙门行于梵行。婆私吒,如是世中起此三种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门种也。   “婆私吒,我今广说此三种姓。云何广有此三种耶?刹利种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坏命终,一向受苦。如是梵志种族、鞞舍种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坏命终,一向受苦。婆私吒,刹利种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坏命终,一向受乐。如是梵志种族、鞞舍种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坏命终,一向受乐。婆私吒,刹利种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与护行,口、意行二行及与护行,彼身坏命终,受于苦乐。如是梵志种族、鞞舍种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与护行,口、意行二行及与护行,彼身坏命终,受于苦乐。   “婆私吒,刹利种族族姓之子修七觉法,善思善观,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梵志种族、鞞舍种族族姓之子修七觉法,善思善观,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婆私吒,如是此三种广分别也。梵天帝主说此偈曰:   “‘刹利二足尊,谓有种族姓,    求学明及行,彼为天人称。’   “婆私吒,梵天帝主善说此偈,非不善也;善歌讽诵,非不善也,善咏语言,非不善也。谓如是说:   “‘刹利二足尊,谓有种族姓,    求学明及行,彼为天人称。’   “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刹利二足尊,谓有种族姓,求学明及行,彼为天人称。”   佛说如是,尊者婆私吒、婆罗婆等,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须达哆经第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须达哆居士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居士家颇行施耶?”   须达哆居士答曰:“唯然,世尊,家行布施,但为至粗,不能好也,糠饭麻羹,姜菜一片。”   世尊告曰:“居士,若施粗食及施妙食,俱得报耳!居士,若行粗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观业果报施者,当观如是受报: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饮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当知受报如是。居士,若行粗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观业果报施者,当观如是受报: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饮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当知受报如是。   “居士,若行妙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观业果报施者,当观如是受报: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饮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当知受报如是。居士,若行妙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观业果报施者,当观如是受报: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饮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当知受报如是。   “居士,昔过去时有梵志大长者,名曰随蓝,极大富乐,资财无量,封户食邑多诸珍宝,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彼行布施其像如是:八万四千金钵盛满碎银,行如是大施;八万四千银钵盛满碎金,行如是大施;八万四千金钵盛满碎金,行如是大施;八万四千银钵盛满碎银,行如是大施;八万四千象,庄校严饰,白络覆上,行如是大施;八万四千马,庄校严饰,白络金合霏那,行如是大施;八万四千牛,衣绳衣覆,构之皆得一斛乳汁,行如是大施;八万四千女,姿容端正,睹者欢悦,众宝璎珞,严饰具足,行如是大施,况复其余食啖含消!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若复有施满阎浮场凡夫食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若复有施一须陀洹食者,此于彼施最为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食,若复有施一斯陀含食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食,若复有施一阿那含食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食,若复有施一阿罗诃食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罗诃食,若复有施一辟支佛食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罗诃、百辟支佛食,若复有施一如来、无所著、等正觉食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罗诃、百辟支佛食,若有作房舍,施四方比丘众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罗诃、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众,若有欢喜心归命三尊佛、法、比丘众及受戒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罗诃、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众,欢喜心归命三尊佛、法、比丘众及受戒,若有为彼一切众生行于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顷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居士,若梵志随蓝行如是大施,及施满阎浮场凡夫人食,施百须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罗诃、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众,欢喜心归命三尊佛、法、比丘众及受戒,为一切众生行于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顷,若有能观一切诸法无常、苦、空及非神者,此于彼施为最胜也。   “于居士意云何?昔时梵志大长者名随蓝者,谓异人耶?莫作斯念!所以者何?当知即是我也。我昔为梵志大长者,名曰随蓝。居士,我于尔时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悯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居士,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悯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已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佛说如是,须达哆居士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梵波罗延经第十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拘娑罗国众多梵志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世尊告曰:“恣汝所问。”   时,诸梵志问曰:“瞿昙,颇今有梵志学故梵志法,为越故梵志法耶?”   世尊答曰:“今无梵志学故梵志法,梵志久已越故梵志法。”   时,诸梵志问曰:“瞿昙,云何今无梵志学故梵志法,诸梵志等越故梵志法来为几时耶?”   彼时,世尊以偈答曰:   “所谓昔时有,自调御热行,   舍五欲功德,行清净梵行。   梵行及戒行,率至柔软性,   恕亮无害心,忍辱护其意。   昔时有此法,梵志不护此,   梵志不守护;所有钱财谷,   诵习钱财谷,梵志守此藏。   衣色若干种,屋舍及床榻,   丰城及诸国,梵志学如是,   此梵志莫害,率守护诸法。   往到于他门,无有拘制彼,   发家乞求法,随其食时到。   梵志住在家,见者欲为施,   满四十八年,行清净梵行。   求索明行成,昔时梵志行,   彼不偷财物,亦无有恐怖。   爱受摄相应,当以共和合,   不为烦恼故,怨淫相应法。   诸有梵志者,无能行如是,   若有第一行,梵志极坚求。   彼诸淫欲法,不行乃至梦,   彼因此梵行,自称梵我梵。   知彼有此行,慧者当知彼,   床薄衣极单,食酥乳命存。   乞求皆如法,立斋行布施,   斋时无异乞,自于己乞求。   立斋行施时,彼不有杀牛,   如父母兄弟,及余有亲亲。   人牛亦如是,彼因是生乐,   饮食体有力,乘者安隐乐。   知有此义理,莫乐杀于牛,   柔软身极大,精色名称誉。   殷勤自求利,昔时梵志行,   梵志为自利,专事及非事。   彼当来此世,必度脱此世,   彼月过于月,见意趣向彼。   游戏于夜中,严饰诸妇人,   吉牛围绕前,妇女极端正。   人间微妙欲,梵志之常愿,   具足车乘具,善作缝治好。   家居及婚姻,梵志之常愿,   彼造作此缚,我等从彼来。   大王斋行施,莫失其财利,   饶财物米谷,若有余钱财。   大王相应此,梵志及车乘,   象斋及马斋,马斋不障门。   聚集作斋施,财物施梵志,   彼从此得利,爱乐惜财物。   彼以起为欲,数数增长爱,   犹如广池水,及无量财物。   如是人有牛,于生生活具,   彼造作此缚,我等从彼来。   大王斋行施,莫失其财利,   饶财物米谷,若汝多有牛。   大王相应此,梵志及车乘,   无量百千牛,因为斋故杀。   头角无所娆,牛猪昔时等,   往至提牛角,持利刀杀牛。   唤牛及于父,罗刹名曰香,   彼唤呼非法,以刀刺牛时。   此法行于斋,越过最在前,   无有事而杀,远离衰退法。   昔时有三病,欲不用食老,   以憎嫉于牛,起病九十八。   如是此憎诤,故为智所恶,   若人见如是,谁不有憎者?   如是此世行,无智最下贱,   各各为欲憎,若妇诽谤夫。   刹利梵志女,及守护于姓,   若犯于生法,自在由于欲。   “如是,梵志,今无梵志学故梵志法,梵志越故梵志法来尔许时也。”   于是,拘娑罗国众多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彼拘娑罗国众多梵志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梵志品黄芦园经第十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兰若,在黄芦园中。   尔时,鞞兰若梵志年耆宿老,寿将欲过,命垂至尽,年百二十,拄杖而行,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当在佛前倚杖而立,白曰:“瞿昙,我闻沙门瞿昙年幼极少,新出家学,若有名德沙门梵志亲自来诣,而不礼敬,亦不尊重,不从座起,不请令坐。瞿昙,此事大为不可。”   世尊告曰:“梵志,我初不见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谓自来诣,能令如来礼敬尊重,而从座起,请令坐者。梵志,若有来诣,欲令如来礼敬尊重,而从座起,请令坐者,彼人必当头破七分。”   梵志复白:“瞿昙无味。”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无味,然不如汝言。若有色味、声味、香味、触味者,彼如来断智绝灭拔根终不复生,是谓有事令我无味,然不如汝言。”   梵志复白:“瞿昙无恐怖。”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无恐怖,然不如汝言。若有色恐怖,声、香、味、触恐怖者,彼如来断智绝灭拔根终不复生,是谓有事令我无恐怖,然不如汝言。”   梵志复白:“瞿昙不入胎。”   世尊告曰:“梵志,有事令我不入胎,然不如汝言。若有沙门、梵志当来胎床,断智绝灭拔根终不复生者,我说彼不入胎,如来当来胎床,断智绝灭拔根终不复生,是故令我不入胎,是谓有事令我不入胎,然不如汝言。   “梵志,我于此众生无明来,无明乐、无明覆、无明卵之所裹,我先观法,我于众生为最第一。犹鸡生卵,或十或十二,随时念,随时覆,随时暖,随时拥护,彼于其后,鸡设放逸,于中有鸡子,或以口嘴,或以足爪,啄破其卵,安隐自出,彼于鸡子为最第一。我亦如是,于此众生无明来,无明乐、无明覆、无明卵之所裹,我先观法,我于众生为最第一。   “梵志,我持蒿草住诣觉树,布草树下,敷尼师坛,结跏趺坐,不破正坐,要至漏尽。我不破正坐,要至漏尽,我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一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逮第二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二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逮第三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三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布,安隐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逮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我尔时获第四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升涅槃。   “复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觉忆宿命智通作证,我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是谓我尔时初夜得此第一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忆宿命智作证明达。   “复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于生死智通作证。我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是谓我尔时中夜得此第二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生死智作证明达。   “复次,梵志,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于漏尽智通作证。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我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我尔时后夜得此第三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漏尽智作证明达。   “复次,梵志,若有正说而说不痴法,众生生世,一切众生最胜,不为苦乐所覆,当知正说者即是我也。所以者何?我说不痴法,众生生世,一切众生最胜,不为苦乐所覆。”   于是,鞞兰若梵志即便舍杖,稽首佛足,白世尊曰:“世尊为第一,世尊为大,世尊为最,世尊为胜,世尊为等,世尊为不等,世尊无与等等,世尊无障,世尊无障人。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鞞兰若梵志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头那经第十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头那梵志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世尊问曰:“头那,若有问汝是梵志耶?汝梵志汝自称说。”   梵志头那答曰:“瞿昙,若有正称说梵志者,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瞿昙,正称说梵志者,即是我也。所以者何?我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   世尊告曰:“头那,我今问汝,随所解答。头那,于意云何?若昔有梵志寿终命过,诵持经书,流布经书,诵习典经,所谓夜吒、婆摩、婆摩提婆、毗奢蜜哆逻、夜陀揵尼、应疑罗娑、婆私吒、迦叶、娑罗婆、婆和,谓此施设五种梵志,有梵志犹如梵,有梵志似如天,有梵志不越界,有梵志越界,有梵志旃荼罗第五。头那,此五种梵志,汝为似谁?”   头那白曰:“瞿昙略说此义,不广分别,我不能知。惟愿沙门瞿昙善说,令我知义!”   世尊告曰:“头那,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广分别说。”   头那白曰:“唯然,瞿昙。”头那梵志受教而听。   佛言:“头那,云何梵志犹如梵耶?若有梵志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经书,诵习典经。彼得经书,诵习典经已,为供养师求乞财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书,非算,非数,非印,非手笔,非文章,非经,非诗,非以刀杖,非王从事。如法求乞,求乞财物供养于师。布施财物已,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头那,如是梵志犹如梵也。   “头那,云何梵志似如天耶?若有梵志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经书,诵习典经。彼得经书,诵习典经已,为供养师求乞财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书,非算,非数,非印,非手笔,非文章,非经,非诗,非以刀杖,非王从事。如法求乞,求乞财物供养于师。布施财物已,行身妙行,口、意妙行。行身妙行,口、意妙行已,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头那,如是梵志似如天也。   “头那,云何梵志不越界耶?若有梵志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经书,诵习典经。彼得经书,诵习典经已,为供养师求乞财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书,非算,非数,非印,非手笔,非文章,非经,非诗,非以刀杖,非王从事。如法求乞,求乞财物供养于师。布施财物已,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爱,相摄合会。彼趣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非刹利女。不怀妊,不产生。头那,以何等故梵志非趣怀妊?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净淫,是故梵志非趣怀妊。头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产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净恚,是故梵志不趣产生。头那,彼所趣向,不为财物,不为骄傲,不为庄严,不为校饰,但为子故。彼生子已,若有故梵志要誓处所界障,住彼持彼,不越于彼。头那,如是梵志不越界也。   “头那,云何梵志为越界耶?若有梵志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经书,诵习典经。彼得经书,诵习经典已,为供养师求乞财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书,非算,非数,非印,非手笔,非文章,非经,非诗,非以刀杖,非王从事。如法求乞,求乞财物供养于师。布施财物已,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爱,相摄合会。彼趣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非刹利女。不怀妊,不产生。头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怀妊?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净淫,是故梵志不趣怀妊。头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产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净恚,是故梵志不趣产生。头那,彼所趣向,不为财物,不为骄傲,不为壮严,不为校饰,但为子故。彼生子已,若有故梵志要誓处所界障,不住止彼,不受持彼,便越于彼。头那,如是梵志名越界也。   “头那,云何梵志梵志旃荼罗?若有梵志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彼四十八年行童子梵行,欲得经书,诵习典经。彼得经书,诵习典经已,为供养师求乞财物,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非田作,非治生,非书,非算,非数,非印,非手笔,非文章,非经,非诗,非以刀杖,非王从事。如法求乞,求乞财物供养于师。布施财物已,为自求妻,如法,非不如法。云何不如法?梵志不如是,意向梵志女,令更相爱,相摄合会。趣彼梵志女,非不梵志女,亦不刹利女。不怀妊,不产生。头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怀妊?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净淫,是故梵志不趣怀妊。头那,以何等故梵志不趣产生?莫令彼男及以女人名不净恚,是故梵志不趣产生。头那,彼所趣向,不为财物,不为骄傲,不为庄严,不为校饰,但为子故。彼生子已,作王相应事、贼相应事、邪道相应事,作如是说:‘梵志应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染著,亦不秽污,犹若如火,净亦烧,不净亦烧。梵志不应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染著,亦不秽污。’头那,如是梵志梵志旃荼罗。头那,此五种梵志,汝为似谁?”   头那白曰:“瞿昙,说此最后梵志旃荼罗者,我尚不及,况复余耶?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头那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阿伽罗诃那经第十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尔时,阿伽罗诃那梵志中后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恣汝所问。”   梵志即便问曰:“瞿昙,梵志经典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梵志经典依于人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人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人依稻麦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稻麦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稻麦依地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地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地依水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水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水依风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风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风依空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空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空无所依,但因日月,故有虚空。”   梵志即复间曰:“瞿昙,日月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日月依于四王天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四王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四王天依三十三天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三十三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三十三天依焰摩天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焰摩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焰摩天依兜瑟哆天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兜瑟哆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兜瑟哆天依化乐天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化乐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化乐天依他化乐天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他化乐天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他化乐天依梵世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梵世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梵世依于大梵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大梵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大梵依于忍辱温良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忍辱温良何所依住?”   世尊答曰:“忍辱温良依涅槃住。”   梵志即复问曰:“瞿昙,涅槃何所依住?”   世尊告曰:“梵志意欲依无穷事,汝今从我受问无边,然涅槃者无所依住,但涅槃灭讫,涅槃为最。梵志,以此义故,从我行梵行。”   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阿伽罗诃那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阿兰那经第十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尔时,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论如是事:“诸贤,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   彼时,世尊在昼行处,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论如是事:“诸贤,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   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住诣讲堂,在比丘众前敷座而坐,问诸比丘:“汝论何事?以何等故集坐讲堂?”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众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论如是事:‘诸贤,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世尊,我等共论此事,以此事故集坐讲堂。”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比丘,谓汝作是说:‘诸贤,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所以者何?乃过去世时,有众生寿八万岁。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此阎浮洲极大丰乐,饶财珍宝,村邑相近,如鸡一飞。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女年五百乃当出嫁。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唯有如是病,谓寒、热、大小便、欲、不食、老,更无余患。   “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有王名拘牢婆,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必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致令,令得安隐。   “比丘,拘牢婆王有梵志,名阿兰那大长者,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比丘,梵志阿兰那有无量百千摩纳磨,梵志阿兰那为无量百千摩纳磨住一无事处,教学经书。   “尔时,梵志阿兰那独住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我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于是,梵志阿兰那往至若干国众多摩纳磨所,而语彼曰:‘诸摩纳磨,我独住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我今宁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摩纳磨,我今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汝等当作何等?’   “彼若干国众多摩纳磨白曰:‘尊师,我等所知,皆蒙师恩。若尊师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我等亦当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从彼尊师出家学道。’于是,梵志阿兰那则于后时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若干国众多摩纳磨亦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从彼尊师梵志阿兰那出家学道,是为尊师阿兰那,是为尊师阿兰那弟子名号生也。   “尔时,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诸摩纳磨,甚寄!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尔时,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诸摩纳磨,甚奇!甚奇!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作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然今世人于法行、于义行、于善行、于妙行,无为无求。’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如朝露滴在草上,日出则消,暂有不久。如是,摩纳磨,人命如朝露,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大雨时,滴水成泡,或生或灭。如是,摩纳磨,人命如泡,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如以杖投著水中,还出至速。如是,摩纳磨,人命如杖,投水出速,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新瓦盂,投水出速,著风热中,干燥至速。如是,摩纳磨,人命如新瓦盂,水渍速燥,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如小段肉著大釜水中,下炽燃火,速得消尽。如是,摩纳磨,人命如肉消,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缚贼送至标下杀,随其举足,步步趣死,步步趣命尽。如是,摩纳磨,人命如贼,缚送标下杀,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如屠儿牵牛杀之,随其举足,步步趣死,步步趣命尽。如是,摩纳磨,人命如牵牛杀,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摩,犹如机织,随其行纬,近成近讫。如是,摩纳磨,人命如机织讫,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如山水,瀑涨流疾,多有所漂,水流速驶,无须臾停。如是,摩纳磨,人寿行速,去无一时住。如是,摩纳磨,人命如驶水流,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犹如夜暗以杖投地,或下头堕地,或上头堕地,或复卧堕,或堕净处,或堕不净处。如是,摩纳磨,众生为无明所覆,为爱所系,或生泥犁,或生畜生,或生饿鬼,或生天上,或生人间。如是,摩纳磨,人命如暗杖投地,甚为难得,至少少味,大苦灾患,灾患甚多。’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我于世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我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我于世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我于疑惑净除其心。摩纳磨,汝等于世亦当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汝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汝于世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摩纳磨,我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摩纳磨,汝等亦当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就游。’如是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法。   “复次,尊师阿兰那为弟子说梵世法。若尊师阿兰那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焰摩天,或生兜瑟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若尊师阿兰那为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尔时,尊师阿兰那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尊师阿兰那则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尊师阿兰那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比丘,于意云何?昔时尊师阿兰那者谓异人耶?莫作斯念!所以者何?比丘,当知即是我也。我于尔时名尊师阿兰那,我于尔时有无量百千弟子,我于尔时为诸弟子说梵世法。   “我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有不具足奉行法者,彼命终已,或生四王天,或生三十三天,或生焰摩天,或生兜瑟哆天,或生化乐天,或生他化乐天。我说梵世法时,诸弟子等设有具足奉行法者,修四梵室,舍离于欲,彼命终已,得生梵天。我于尔时而作是念:‘我不应与弟子等同,俱至后世共生一处。我今宁可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我于后时更修增上慈,修增上慈已,命终得生晃昱天中。我于尔时及诸弟子学道不虚,得大果报。   “我于尔时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悯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于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我于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比丘,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已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比丘,若有正说者,人命极少,要至后世,应行善事,应行梵行,生无不死。比丘,今是正说。所以者何?今若有长寿,远至百岁,或复小过者。若有长寿者,命存三百时,春时百、夏时百、冬时百。是命存千二百月,春四百、夏四百、冬四百。命存千二百月者,命存二千四百半月,春八百、夏八百、冬八百。命存二千四百半月者,三万六千昼夜,春万二千、夏万二千、冬万二千。命存三万六千昼夜者,七万二千食,及障碍及母乳。于有障碍,苦不食,瞋不食,病不食,有事不食,行来不食,至王间不食,斋日不食,不得者不食,是谓比丘一百岁命存百岁数、时数、岁时数、月数、半月数、月半月数、昼数、夜数、昼夜数、食数、障碍数、食障碍数。   “比丘,若有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亦当复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一梵志品梵摩经第二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   尔时,弥萨罗有梵志,名曰梵摩,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丰饶,弥萨罗乃至水草木,谓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子特与梵封。梵志梵摩有一摩纳,名优多罗,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   梵志梵摩闻:有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游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彼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复次闻:彼沙门瞿昙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梵志梵摩闻已,告曰:“优多罗,我闻如是:彼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游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优多罗,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彼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   “复次,优多罗,彼沙门瞿昙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优多罗,汝受持诸经,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优多罗答曰:“唯然,世尊,我受持诸经,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隐。若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梵志梵摩告曰:“优多罗,汝往诣彼沙门瞿昙所,观彼沙门瞿昙为如是?为不如是?实有三十二大人相耶?”   优多罗摩纳闻已,稽首梵志梵摩足,绕三匝而去;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观世尊身三十二相。彼见世尊身有三十相,于二相疑惑:阴马藏及广长舌。世尊念曰:“此优多罗于我身观三十二相。彼见有三十相,于二相疑惑:阴马藏及广长舌。我今宁可断其疑惑。”世尊知已,即如其像作如意足,如其像作如意足已,令优多罗摩纳见我身阴马藏及广长舌。   于是,世尊即如其像作如意足,如其像作如意足已,优多罗摩纳见世尊身阴马藏及广长舌。广长舌者,从口出舌,尽覆其面。优多罗摩纳见已,而作是念:“沙门瞿昙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隐。若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优多罗摩纳复作是念:“我宁可极观威仪礼节,及观游行所趣。”于是,优多罗摩纳寻随佛行,于夏四月观威仪礼节,及观游行所趣。优多罗摩纳过夏四月,悦可世尊威仪礼节,及观游行所趣,白曰:“瞿昙,我今有事,欲还请辞。”   世尊告曰:“优多罗,汝去随意。”   优多罗摩纳闻世尊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坐起,绕三匝而去;往诣梵志梵摩所,稽首梵志梵摩足,却坐一面。   梵志梵摩问曰:“优多罗,实如所闻,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为如是?为不如是?实有三十二大人相耶?”   优多罗摩纳答曰:“唯然,尊,实如所闻,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沙门瞿昙如是,非不如是,实有三十二相。   “尊,沙门瞿昙足安平立。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足下生轮,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足指纤长。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足周正直。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足跟踝后两边平满。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足两踝傭。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身毛上向。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手足网缦,犹如鹅王。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手足极妙,柔弱软软,犹兜罗华。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肌皮软细,尘水不著。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一一毛,一一毛者,身一一孔一毛生,色若绀青,如螺右旋。是谓,尊,沙门瞿昙天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鹿腨肠,犹如鹿王。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阴马藏,犹良马王。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身形圆好,犹尼拘类树,上下圆相称。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身不阿曲,身不曲者,平立伸手以摩其膝。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身黄金色,如紫磨金。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身七处满,七处满者,两手、两足、两肩及项。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其上身大,犹如师子。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师子颊车。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脊背平直。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两肩上连,通颈平满。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四十齿,平齿、不疏齿、白齿、通味第一味。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梵音可爱,其声犹如迦罗毗伽。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广长舌,广长舌者,舌从口出,遍覆其面。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承泪处满,犹如牛王。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眼色绀青。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顶有肉髻,团圆相称,发螺右旋。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复次,尊,沙门瞿昙眉间生毛,洁白右萦。是谓,尊,沙门瞿昙大人大人之相。   “是谓,尊,沙门瞿昙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若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隐。若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复次,尊,我见沙门瞿昙著衣、已著衣,被衣、已被衣,出房、已出房,出园、已出园,行道至村间,入村、已入村,在巷,入家、已入家,正床、已正床,坐、已坐,澡手、已澡手,受饮食、已受饮食,食、已食,澡手咒愿,从坐起,出家、已出家,在巷,出村、已出村,入园、已入园,入房、已入房,尊,沙门瞿昙著衣齐整,不高不下,衣不近体,风不能令衣远离身。尊,沙门瞿昙被衣齐整,不高不下,衣不近体,风不能令衣远离身。尊,沙门瞿昙常著新衣,随顺于圣,以刀割截,染作恶色,如是彼圣染作恶色。彼持衣者,不为财物,不为贡高,不为自饰,不为庄严,但为障蔽蚊虻、风日之所触故,及为惭愧,覆其身故。   “彼出房时,身不低仰。尊,沙门瞿昙出房时,终不低身。尊,沙门瞿昙若欲行时,先举右足,正举正下,行不扰乱,亦无恶乱,行时两踝终不相掁。尊,沙门瞿昙行时不为尘土所坌。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出园时,身不低仰。尊,沙门瞿昙出园时,终不低身,往到村间,身极右旋,观察如龙,遍观而观,不恐不怖,亦不惊惧,观于诸方。所以者何?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故。彼入村时,身不低仰。尊,沙门瞿昙入村时,终不低身。彼在街巷不低视,亦不仰视,唯直正视,于中不碍所知所见。   “尊,沙门瞿昙诸根常定。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入家时,身不低仰。尊,沙门瞿昙入家时,终不低身。尊,沙门瞿昙回身右旋,正床而坐。彼于床上不极身力坐,亦不以手案髀坐床。彼坐床已,不悒悒,不烦恼,亦复不乐。受澡水时,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彼受饮食,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尊,沙门瞿昙受食平钵,等羹饮食。尊,沙门瞿昙抟食,齐整徐著口中,抟食未至,不豫张口,及在口中三嚼而咽,无饭及羹亦不断碎,有余在口,复内后抟。   “尊,沙门瞿昙以三事清净,食欲得味,不欲染味彼食,不为财物,不为贡高,不为自饰,不为庄严,但欲存身,久住无患,用止故疹,不起新病,存命无患,有力快乐。饭食已讫,受澡手水,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受澡钵水,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彼洗手净已,其钵亦净。洗钵净已,其手亦净。拭手已,便拭钵。拭钵已,便拭手。彼洗拭钵已,安著一面,不近不远,不数观钵,亦不为钵。彼不毁訾此食,亦不称誉彼食,但暂默然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便退而还。彼出家时,身不低仰。   “尊,沙门瞿昙出家时,终不低身。彼在街巷不低视,亦不仰视,唯直正视,于中不碍所知所见。尊,沙门瞿昙诸根常定。所以者何?以本善行故。彼出村时,身不低仰。尊,沙门瞿昙出村时,终不低身。彼入园时,身不低仰。尊,沙门瞿昙入园时,终不低身。彼中食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坛著于肩上,入房宴坐。尊,沙门瞿昙饶益世间故,入房宴坐。尊,沙门瞿昙则于晡时从宴坐起,面色光泽。所以者何?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故。   “尊,沙门瞿昙口出八种音声:一曰、甚深,二曰、毗摩楼簸,三曰、入心,四曰、可爱,五曰、极满,六曰、活瞿,七曰、分了,八曰、智也。多人所爱,多人所乐,多人所念,令得心定。尊,沙门瞿昙随众说法,声不出众外,唯在于众,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还归本所。尊,沙门瞿昙其像如是,但有殊胜复过于是。尊,我欲诣彼沙门瞿昙,从学梵行。”   梵志梵摩告曰:“随意。”   于是,优多罗摩纳稽首梵志梵摩足,绕三匝而去;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愿从世尊学道受具足,成就比丘,得从世尊修行梵行。”   于是,世尊度优多罗摩纳,令学道受具足。度优多罗摩纳,令学道受具足已,游行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展转进前,到弥萨罗,住弥萨罗大天奈林。彼弥萨罗梵志、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出家学道,游行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展转来至此弥萨罗,住大天奈林:“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若有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敬重礼拜,供养承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宁可共往见彼沙门瞿昙,礼拜供养。”   彼弥萨罗梵志、居士各与等类眷属相随,从弥萨罗出,北行至大天奈林,欲见世尊礼拜供养。往诣佛已,或有弥萨罗梵志、居士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有与佛共相问讯,却坐一面。或有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有遥见佛已,默然而坐。彼弥萨罗梵志、居士各各坐已,佛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   梵志梵摩闻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出家学道,游行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展转来至此弥萨罗国,住大天奈林:“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彼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若有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敬重礼拜,供养承事者,快得善利!我宁可往见沙门瞿昙,礼拜供养。”   梵志梵摩告御者曰:“汝速严驾,我今欲往诣沙门瞿昙。”   御者受教,即速严驾讫,还白曰:“严驾已毕,尊自知时。”   于是,梵摩乘极贤妙车,从弥萨罗出,北行至大天奈林,欲见世尊礼拜供养。   尔时,世尊在无量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梵志梵摩遥见世尊在无量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见已恐怖。于是,梵摩即避在道侧,至树下住,告一摩纳:“汝往诣彼沙门瞿昙,为我间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瞿昙,我师梵摩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瞿昙,我师梵摩欲来见沙门瞿昙。’”   于是,摩纳即受教行,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我师梵摩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瞿昙,我师梵摩欲来见沙门瞿昙。”   世尊告曰:“摩纳,令梵志梵摩安隐快乐,令天及人、阿修罗、揵沓惒、罗刹及余种种身安隐快乐。摩纳,梵志梵摩欲来随意。”   于是,摩纳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绕佛三匝而去,还诣梵志梵摩所,白曰:“尊,我已通沙门瞿昙,彼沙门瞿昙今住待尊,唯尊知时。”   梵志梵摩即从车下,步诣佛所。彼众遥见梵志梵摩来,即从座起,开道避之。所以者何?以有名德及多识故。   梵志梵摩告彼众曰:“诸贤,各各复坐!我欲直往见沙门瞿昙。”   于是,梵摩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尔时,梵摩不坏二根,眼根及耳根。梵志梵摩坐已,谛观佛身三十二相,彼见三十相,于二相有疑:阴马藏及广长舌。梵志梵摩即时以偈问世尊曰:   “如我昔曾所闻,三十二大人相,   于中求不见二,尊沙门瞿昙身,   为有阴马藏不?一切人尊深密,   云何为人最尊?不现视微妙舌,   若尊有广长舌,惟愿令我得见,   今实有疑惑心,愿调御决我疑。”   世尊作是念:“此梵志梵摩求我身三十二相,彼见三十,于二有疑:阴马藏及广长舌。我今宁可除彼疑惑。”世尊知已,作如其像如意足,作如其像如意足已,梵志梵摩见世尊身阴马藏及广长舌。于中广长舌者,舌从口出,尽覆其面。世尊止如意足已,为梵志梵摩说此颂曰:   “谓汝昔曾所闻,三十二大人相,   彼一切在我身,满具足最上正。   调御断于我疑,梵志发微妙信,   至难得见闻,最上正尽觉。   出世为极难,最上正尽觉,   梵志我正觉,无上正法王。”   梵志梵摩闻已,而作是念:“此沙门瞿昙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成就大人相者,必有二处真谛不虚。若在家者,必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隐。若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必得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名称流布,周闻十方。”   于是,世尊而作是念:“此梵志梵摩长夜无谀谄、无欺诳,所欲所问者,一切欲知非为触娆,彼亦如是,我宁可说彼甚深阿毗昙。”世尊知已,为梵志梵摩即说颂曰:   “现世乐法故,饶益为后世,   梵志汝问事,随本意所思,   彼彼诸问事,我为汝断疑。”   世尊已许问,梵志梵摩故,便问世尊事,随本意所思:   “云何为梵志?三达有何义?   以何说无著?何等正尽觉?”   尔时,世尊以颂答曰:   “灭恶不善法,立住择梵行,   修习梵志行,以此为梵志。   明达于过去,见乐及恶道,   得无明尽说,知是立牟尼。   善知清净心,尽脱淫怒痴,   成就于三明,以此为三达。   远离不善法,正住第一义,   第一世所敬,以此为无著。   饶益天及人,与眼灭坏诤,   普知现视尽,以此正尽觉。”   于是,梵摩即从座起,欲稽首佛足。彼时大众同时俱发高大音声:“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弥萨罗国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于彼最第一,谓出生故,梵志梵摩为父母所举,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彼为沙门瞿昙极下意尊敬作礼,供养奉事。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弥萨罗国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于彼最第一,谓学书故,梵志梵摩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彼为沙门瞿昙极下意尊敬作礼,供养奉事。   “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弥萨罗国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于彼最第一,谓财物故,梵志梵摩极大富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丰饶,弥萨罗乃至水草木,谓王摩竭陀未生怨鞞陀提子特与梵封。彼为沙门瞿昙极下意尊敬作礼,供养奉事。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此弥萨罗国所有梵志、居士者,梵志梵摩于彼最第一,谓寿命故,梵志梵摩极大长老,寿命具足,年百二十六。彼为沙门瞿昙极下意尊敬作礼,供养奉事。”   是时,世尊以他心智知彼大众心之所念,世尊知已,告梵志梵摩:“止!止!梵志,但心喜足,可还复坐,为汝说法。”   梵志梵摩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世尊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毁訾欲为灾患,生死为秽,称叹无欲为妙,道品白净。为说是已,佛知彼有欢喜心、具足心、柔软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无疑心、无盖心,有能有力受佛正法,谓如诸佛所说正要,世尊具为彼说苦、集、灭、道。梵志梵摩即于座上见四圣谛苦、集、灭、道,犹如白素易染为色,如是梵摩即于座上见四圣谛苦、集、灭、道。   于是,梵摩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由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稽首佛足:“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时,梵志梵摩又手向佛,白曰:“世尊,惟愿明日垂顾受请,及比丘众!”   世尊为梵志梵摩故,默然而受。梵志梵摩知世尊默然受已,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还归其家,即于其夜施设肴馔极妙上味、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施设已讫,平旦敷床,至时唱曰:“世尊,饭食已办,唯圣知时。”   于是,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比丘翼从,世尊在前,往诣梵志梵摩家,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梵志梵摩知世尊及比丘众众坐已定,自行澡水,以上味肴馔、种种丰饶食啖含消,自手斟酌,令极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竟,取一小床,坐受咒愿。   梵志梵摩坐已,世尊为彼说咒愿曰:   “咒火第一斋,通音诸音本,   王为人中尊,海为江河长,   月为星中明,明照无过日。   上下维诸方,及一切世间,   从人乃至天,唯佛最第一。”   于是,世尊为梵志梵摩说咒愿已,从座起去。弥萨罗国住经数日,摄衣持钵,则便游行至舍卫国,展转前进,到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于是,众多比丘舍卫乞食时,闻彼弥萨罗梵志梵摩以偈问佛事,彼便命终。诸比丘闻已,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坛著于肩上,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等众多比丘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乞食时,闻彼弥萨罗梵志梵摩以偈问佛事,彼便命终。世尊,彼至何处?为生何许?后世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梵志梵摩极有大利,最后知法,为法故不烦劳我。比丘,梵志梵摩五下分结尽,生彼得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   尔时,世尊记说梵摩得阿那含。佛说如是,梵志梵摩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梵志品第十二竟。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二根本分别品第十三(有十经)(第四分别诵)   分别六界、处,观法、温泉林,   释中禅室尊,阿难说、意行,   拘楼瘦无诤,鹦鹉、分别业。 根本分别品分别六界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摩竭陀国,往诣王舍城宿。于是,世尊住至陶家,语曰:“陶师,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见听耶?”   陶师答曰:“我无所违,然有一比丘先已住中,若彼听者,欲住随意。”   尔时,尊者弗迦逻娑利先已在彼住陶屋中。于是,世尊出陶师家入彼陶屋,语尊者弗迦逻娑利曰:“比丘,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见听耶?”   尊者弗迦逻娑利答曰:“君!我无所违,且此陶屋草座已敷,君欲住者,自可随意。”   尔时,世尊从彼陶屋出外洗足讫,还入内,于草座上敷尼师坛,结跏趺坐,竟夜默然静坐定意,尊者弗迦逻娑利亦竟夜默然静坐定意。彼时,世尊而作是念:“此比丘住止寂静,甚奇!甚特!我今宁可问彼比丘:汝师是谁?依谁出家学道受法?”   世尊念已,问曰:“比丘,汝师是谁?依谁出家学道受法?”   尊者弗迦逻裟利答曰:“贤者,有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觉无上正尽觉,彼是我师,依彼出家学道受法。”   世尊即复问曰:“比丘,曾见师耶?”   尊者弗迦逻娑利答曰:“不见。”   世尊问曰:“若见师者,为识不耶?”   尊者弗迦逻婆利答曰:“不识。然,贤者,我闻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闻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是我师,依彼出家学道受法。”   彼时,世尊复作是念:“此族姓子依我出家学道受法,我今宁可为说法耶?”世尊念已,语尊者弗迦逻娑利曰:“比丘,我为汝说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谓分别六界,汝当谛听,善思念之!”   尊者弗迦逻娑利答曰:“唯然。”   佛告彼曰:“比丘,人有六界聚、六触处、十八意行、四住处。若有住彼,不闻忧戚事,不闻忧戚事已,意便不憎、不忧、不劳,亦不恐怖,如是有教,不放逸慧,守护真谛,长养惠施。   “比丘,当学最上,当学至寂,分别六界。如是,比丘,人有六界聚。此说何因?谓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比丘,人有六界聚者,因此故说。   “比丘,人有六触处。此说何因?谓比丘眼触见色,耳触闻声,鼻触嗅香,舌触尝味,身触觉触,意触知法。比丘,人有六触处者,因此故说。   “比丘,人有十八人意行。此说何因?谓比丘眼见色,观色喜住,观色忧住,观色舍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观法喜住,观法忧住,观法舍住。比丘,此六喜观、六忧观、六舍观,合已十八行。比丘,人有十八意行者,因此故说。   “比丘,人有四住处。此说何因?谓真谛住处、慧住处、施住处、息住处。比丘,人有四住处者,因此故说。云何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别身界:‘今我此身有内地界而受于生。’此为云何?谓发、毛、爪、齿、粗细肤、皮、肉、骨、筋、肾、心、肝、肺、脾、大肠、粪,如斯之比,此身中余在内,内所摄坚,坚性住内,于生所受,是谓比丘内地界也。比丘,若有内地界及外地界者,彼一切总说地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观,知其如真,心不染著于此地界,是谓比丘不放逸慧。   “复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别身界:‘今我此身有内水界而受于生。’此为云何?谓脑髓、眼泪、汗、涕、唾、脓、血、肪、髓、涎、痰、小便,如斯之比,此身中余在内,内所摄水,水性润内,于生所受,是谓比丘内水界也。比丘,若有内水界及外水界者,彼一切总说水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观,知其如真,心不染著于此水界,是谓比丘不放逸慧。   “复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别此身界:‘今我此身有内火界而受于生。’此为云何?谓热身、暖身、烦闷身、温壮身,谓消饮食,如斯之比,此身中余在内,内所摄火,火性热内,于生所受,是谓比丘内火界也。比丘,若有內火界及外火界者,彼一切总说火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观,知其如真,心不染著于此火界,是谓比丘不放逸慧。   “复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别身界:‘今我此身有内风界而受于生。’此为云何?谓上风、下风、胁风、掣缩风、蹴风、非道风、节节行风、息出风、息入风,如斯之比,此身中余在内,内所摄风,风性动内,于生所受,是谓比丘内风界也。比丘,若有内风界及外风界者,彼一切总说风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观,知其如真,心不染著于此风界,是谓比丘不放逸慧。   “复次,比丘不放逸慧,若有比丘分别身界:‘今我此身有内空界而受于生。’此为云何?谓眼空、耳空、鼻空、口空、咽喉动摇,谓食啖含消,安徐咽住,若下过出,如斯之比,此身中余在内,内所摄空,在空不为肉、皮、骨、筋所覆,是谓比丘内空界也。比丘,若有内空界及外空界者,彼一切总说空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观,知其如真,心不染著于此空界,是谓比丘不放逸慧。   “比丘,若有比丘于此五界知其如真,知如真已,心不染彼而解脱者,唯有余识。此何等识?乐识、苦识、喜识、忧识、舍识。比丘,因乐更乐故生乐觉,彼觉乐觉,觉乐觉已,即知觉乐觉。若有比丘灭此乐更乐,灭此乐更乐已,若有从乐更乐生乐觉者,彼亦灭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苦更乐故生苦觉,彼觉苦觉,觉苦觉已,即知觉苦觉。若有比丘灭此苦更乐,灭此苦更乐已,若有从苦更乐生苦觉者,彼亦灭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喜更乐故生喜觉,彼觉喜觉,觉喜觉已,即知觉喜觉。若有比丘灭此喜更乐,灭此喜更乐已,若有从喜更乐生喜觉者,彼亦灭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忧更乐故生忧觉,彼觉忧觉,觉忧觉已,即知觉忧觉。若有比丘灭此忧更乐,灭此忧更乐已,若有从忧更乐生忧觉者,彼亦灭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舍更乐故生舍觉,彼觉舍觉,觉舍觉已,即知觉舍觉。若有比丘灭此舍更乐,灭此舍更乐已,若有从舍更乐生舍觉者,彼亦灭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彼彼更乐故生彼彼觉,灭彼彼更乐已,彼彼觉亦灭,彼知此觉从更乐,更乐本,更乐习,从更乐生,以更乐为首,依更乐行。   “比丘,犹如火母,因钻及人方便热相故,而生火也。比丘,彼彼众多林木相离分散,若从彼生火,火数热于生数受,彼都灭止息,则冷樵木也。如是,比丘,彼彼更乐故生彼彼觉,灭彼彼更乐故彼彼觉亦灭!彼知此觉从更乐,更乐本,更乐习,从更乐生,以更乐为首,依更乐行。若比丘不染此三觉而解脱者,彼比丘唯存于舍,极清净也。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净舍,移入无量空处,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缘彼、系缚于彼;我此清净舍,移入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缘彼、系缚于彼。’   “比丘,犹工炼金上妙之师,以火烧金,锻令极薄。又以火燷,数数足火熟炼令净,极使柔软而有光明。比丘,此金者,于金师以数数足火熟炼令净,极使柔软而有光明已,彼金师者,随所施设,或缠缯彩,严饰新衣,指环、臂钏、璎珞、宝鬘,随意所作。如是,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净舍,移人无量空处,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缘彼、系缚于彼;我此清净舍,移入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缘彼、系缚于彼。’   “彼比丘复作是念:‘我此清净舍,依无量空处者,故是有为。若有为者,则是无常;若无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舍不复移入无量空处。我此清净舍,依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者,故是有为。若有为者,则是无常;若无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舍不复移入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比丘,若有比丘于此四处以慧观之,知其如真,心不成就,不移入者,彼于尔时不复有为,亦无所思,谓有及无。彼受身最后觉,则知受身最后觉;受命最后觉,则知受命最后觉。身坏命终,寿命已讫,彼所觉一切灭息止,知至冷也。   “比丘,譬如燃灯,因油因炷,彼若无人更增益油,亦不续炷,是为前已灭讫,后不相续,无所复受。如是,比丘受身最后觉,则知受身最后觉;受命最后觉,则知受命最后觉。身坏命终,寿命已讫,彼所觉一切灭息止,知至冷也。比丘,是谓比丘第一正慧,谓至究竟灭讫,漏尽比丘成就于彼,成就第一正慧处。比丘,此解脱住真谛,得不移动。真谛者,谓如法也;妄言者,谓虚妄法。比丘,成就彼第一真谛处。   “比丘,彼比丘施说施若本必有怨家,彼于尔时放舍、吐离、解脱、灭讫。比丘,是谓比丘第一正惠施,谓舍离一切世尽,无欲、灭、息、止,比丘成就于彼,成就第一惠施处。比丘,彼比丘心为欲、恚、痴所秽,不得解脱。比丘,此一切淫、怒、痴尽,无欲、灭、息、止,得第一息。比丘,成就彼者成就第一息处。   “比丘,我者是自举,我当有是亦自举,我当非有非无是亦自举,我当色有是亦自举,我当无色有是亦自举,我当非有色非无色是亦自举,我当有想是亦自举,我当无想是亦自举,我当非有想非无想是亦自举,是贡高、是骄傲、是放逸。比丘,若无此一切自举、贡高、骄傲、放逸者,意谓之息。比丘,若意息者,便不憎、不忧、不劳、不怖。所以者何?彼比丘成就法故,不复有可说憎者。若不憎则不忧,不忧则不愁,不愁则不劳,不劳则不怖,因不怖便当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说此法已,尊者弗迦逻娑利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尊者弗迦逻娑利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由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悔过。善逝,我自首。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解,不识良田,不能自知。所以者何?以我称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君也。惟愿世尊听我悔过!我悔过已,后不更作。”   世尊告曰:“比丘,汝实愚痴,汝实不定,汝不善解,谓称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君也。比丘,若汝能自悔过,见已发露,护不更作者;比丘,如是则于圣法、律中益而不损,谓能自悔过,见已发露,护不更作。”   佛说如是,尊者弗迦逻娑利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分别六处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谓分别六处经。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唯当受教。”   佛言:“汝等六处当知内也,六更乐处当知内,十八意行当知内,三十六刀当知内,于中断彼成就是,无量说法当知内。三意止,谓圣人所习,圣人所习已,众可教。无上调御士者,调御士趣一切方,是谓分别六处经事。   “六处当知内者,此何因说?谓眼处,耳、鼻、舌、身、意处。六处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六更乐处当知内者,此何因说?谓眼更乐为见色,耳更乐为闻声,鼻更乐为嗅香,舌更乐为尝味,身更乐为觉触,意更乐为知法。六更乐处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十八意行当知内者,此何因说?比丘者,眼见色已,分别色喜住,分别色忧住,分别色舍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分别法喜住,分别法忧住,分别法舍住,是谓分别六喜、分別六忧、分别六舍,总说十八意行。十八意行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三十六刀当知内者,此何因说?有六喜依著,有六喜依无欲;有六忧依著,有六忧依无欲;有六舍依著,有六舍依无欲。   “云何六喜依著?云何六喜依无欲?眼见色已生喜,当知二种,或依著,或依无欲。云何喜依著?眼知色可喜、意念、爱色、欲相应乐,未得者欲得,已得者忆已生喜,如是喜,是谓喜依著。云何喜依无欲?知色无常、变易,尽、无欲、灭、息,前及今一切色无常、苦、灭法,忆已生喜,如是喜,是谓喜依无欲。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喜,当知二种,或依著,或依无欲。云何喜依著?意知法可喜、意念、爱法、欲相应乐,未得者欲得,已得者忆已生喜,如是喜,是谓喜依著。云何喜依无欲?知法无常、变易,尽、无欲、灭、息,前及今一切法无常、苦、灭法,忆已生喜,如是喜,是谓喜依无欲。   “云何六忧依著?云何六忧依无欲?眼见色已生忧,当知二种,或依著,或依无欲。云何忧依著?眼知色可喜、意念、爱色、欲相应乐,未得者不得,已得者过去、散坏、灭、变易,生忧,如是忧,是谓忧依著。云何忧依无欲?知色无常、变易,尽、无欲、灭、息,前及今一切色无常、苦、灭法,忆已作是念:‘我何时彼处成就游?谓处诸圣人成就游。’是为上具触愿恐怖,知苦忧生忧。如是忧,是谓忧依无欲。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忧,当知二种,或依著,或依无欲。云何忧依著?意知法可喜、意念、爱法、欲相应乐,未得者不得,已得者过去、散坏、灭、变易,生忧,如是忧,是谓忧依著。云何忧依无欲?知法无常、变易,尽、无欲、灭、息,前及今一切法无常、苦、灭法,忆已作是念:‘我何时彼处成就游?谓处诸圣人成就游。’是为上具触愿恐怖,知苦忧生忧。如是忧,是谓忧依无欲。   “云何六舍依著?云何六舍依无欲?眼见色已生舍,当知二种,或依著,或依无欲。云何舍依著?眼知色生舍,彼平等、不多闻、无智慧、愚、痴、凡夫,为色有舍,不离色,是谓舍依著。云何舍依无欲?知色无常、变易,尽、无欲、灭、息,前及今一切色无常、苦、灭法,忆已舍住,若有至意修习舍,是谓舍依无欲。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已生舍,当知二种,或依著,或依无欲。云何舍依著?意知法生舍,平等、不多闻、无智慧、愚、痴、凡夫,为法有舍,不离法,是谓舍依著。云何舍依无欲?意知法无常、变易,尽、无欲、灭、息,前及今一切法无常、苦、灭法,忆已舍住,若有至意修习舍,是谓舍依无欲。   “是为六喜依著、六喜依无欲、六忧依著、六忧依无欲、六舍依著、六舍依无欲,总说三十六刀。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于中断彼成就是者,此何因说?谓此六喜依无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谓此六喜依著,灭彼、除彼、吐彼,如是断彼也。谓此六忧依无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谓此六忧依著,灭彼、除彼、吐彼,如是断彼也。谓此六舍依无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谓此六舍依著,灭彼、除彼、吐彼,如是断彼也。谓此六忧依无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谓此六喜依无欲,灭彼、除彼、吐彼,如是断彼也。谓此六舍依无欲,取是、依是、住是也。谓此六忧依无欲,灭彼、除彼、吐彼,如是断彼也。   “有舍无量更乐,若干更乐;有舍一更乐,不若干更乐。云何有舍无量更乐,若干更乐?若舍为色、为声、为香、为味、为触,此舍无量更乐,若干更乐。云何舍一更乐,不若干更乐?谓舍或依无量空处,或依无量识处,或依无所有处,或依非有想非无想处,此舍一更乐,不若干更乐。谓此舍有一更乐,不若干更乐,取是、依是、住是也。谓此舍有无量更乐,若干更乐,灭彼、除彼、吐彼,如是断彼也。取无量、依无量、住无量,谓此舍有一更乐,不若干更乐,取是、依是、住是也。谓此舍有无量更乐,苦干更乐,灭彼、除彼、吐彼,如是断彼也。于中断彼成就是者,因此故说。   “无量说法当知内者,此何因说?如来有四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辩才成就第一辩才,寿活百岁,如来为彼说法满百年,除饮食时、大小便时、睡眠息时及聚会时,彼如来所说法,文句法句观义,以慧而速观义,不复更问于如来法。所以者何?如来说法无有极不可尽法,文句法句观义,乃至四弟子命终。犹如四种善射之人,挽强俱发,善学善知,而有方便,速彻过去。如是,世尊有四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辩才成就第一辩才,寿活百岁,如来为彼说法满百年,除饮食时、大小便时、睡眠息时及聚会时,彼如来所说法,文句法句观义,以慧而速观义,不复更问于如来法。所以者何?如来无极不可尽。无量说法当知内者,因此故说。   “三意止,谓圣人所习,圣人所习已,众可教者,此何因说?若如来为弟子说法,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发慈悲心,是为饶益,是为快乐,是为饶益乐。若彼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顺行,不立于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违世尊教,不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为忧戚也。但世尊舍无所为,常念常智,是谓第一意止,谓圣人所习,圣人所习已,众可教也。   “复次,如来为弟子说法,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发慈悲心,是为饶益,是为快乐,是为饶益乐。若彼弟子恭敬顺行而立于智,其心归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违世尊教,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为欢喜也。但世尊舍无所为,常念常智,是谓第二意止,谓圣人所习,圣人所习已,众可教也。   “复次,如来为弟子说法,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发慈悲心,是为饶益,是为快乐,是为饶益乐。或有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顺行,不立于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违世尊教,不能得定者。或有弟子恭敬顺行而立于智,其心归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违世尊教,能得定者,世尊不以此为忧戚,亦不欢喜。但世尊舍无所为,常念常智,是谓第三意止,谓圣人所习,圣人所习已,众可教也。三意止,谓圣人所习,圣人所习已,众可教者,因此故说。   “无上调御士者,调御士趣一切方者,此何因说?调御士者,此说调御士趣一方,或东方、或南方、或西方、或北方。调御象者,调御象趣一方,或东方,或南、西、北方。调御马者,调御马趣一方,或东方,或南、西、北方。调御牛者,调御牛趣一方,或东方,或南、西、北方也。无上调御士者,调御士趣一切方,于中方者色观色,是谓第一方。内无色想,外观色,是谓第二方。净解脱身触成就游,是谓第三方。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是谓第四方。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是谓第五方。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是谓第六方。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是谓第七方。度一切非有想非无想处,想知灭尽身触成就游,慧观漏尽断智,是谓第八方。无上调御士者,调御士趣一切方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分别观法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谓分别观法经。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唯当受教。”   佛言:“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出外洒散,心不住内,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不出外不洒散,心住内,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复生、老、病、死,是说苦边。”佛说如是已,即从座起,入室宴坐。   于是,诸比丘便作是念:“诸贤当知,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出外洒散,心不住内,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不出外不洒散,心住内,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复生、老、病、死,是说苦边。’”   彼复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彼复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诸贤共往诣尊者大迦旃延所,请说此义。若尊者大迦旃延为分别者,我等当善受持!”   于是,诸比丘往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当知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窒宴坐:‘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出外洒散,心不住内,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不出外不洒散,心住内,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复生、老、病、死,是说苦边。’我等便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我等复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大迦旃延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尔时,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诸贤,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诸贤,犹如有人欲得求实,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见大树成根、茎、节、枝、叶、华、实,彼人不触根、茎、节、实,但触枝叶。诸贤所说亦复如是,世尊现在,舍来就我而问此义。所以者何?诸贤,当知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诸贤,应往诣世尊所而问此义:‘世尊,此云何?此何义?’如世尊说者,诸贤等当善受持。”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我等应往诣世尊所而问此义:‘世尊,此云何?此何义?’如世尊说者,我等当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大迦旃延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诸比丘:“诸贤等,共听我所说。诸贤,云何比丘心出外洒散?诸贤,比丘眼见色,识食色相,识著色乐相,识缚色乐相,彼色相味结缚心出外洒散;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识食法相,识著法乐相,识缚法乐相,彼法相味结缚心出外洒散。诸贤,如是比丘心出外洒散。诸贤,云何比丘心不出外洒散?诸贤,比丘眼见色,识不食色相,识不著色乐相,识不缚色乐相,彼色相味不结缚心,不出外洒散;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识不食法相,识不著法乐相,识不缚法乐相,彼法相味不结缚心,不出外洒散。诸贤,如是比丘心不出外洒散。   “诸贤,云何比丘心不住内?诸贤,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识著离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复次,诸贤,比丘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识著定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复次,诸贤,比丘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识著无喜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复次,诸贤,比丘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识著舍及念清净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   “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识著空智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识著识智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识著无所有智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彼识著无想智味,依彼住彼,缘彼缚彼,识不住内。诸贤,如是比丘心不住内。   “诸贤,云何比丘心住内?诸贤,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识不著离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复次,诸贤,比丘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识不著定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复次,诸贤,比丘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识不著无喜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复次,诸贤,比丘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识不著舍及念、清净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   “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识不著空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识不著识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识不著无所有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复次,诸贤,比丘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彼识不著无想智味,不依彼不住彼,不缘彼不缚彼,识住内也。诸贤,如是比丘心住内也。   “诸贤,云何比丘不受而恐怖?诸贤,比丘不离色染,不离色欲,不离色爱,不离色渴。诸贤,若有比丘不离色染,不离色欲,不离色爱,不离色渴者,彼欲得色、求色、著色、住色,色即是我,色是我有。彼欲得色、著色、住色,色即是我,色是我有已,识扪摸色。识扪摸色已,变易彼色时,识转于色。识转于色已,彼生恐怖法,心住于中。因心不知故,便怖惧烦劳,不受而恐怖;如是觉、想、行,比丘不离识染,不离识欲,不离识爱,不离识渴。诸贤,若有比丘不离识染,不离识欲,不离识爱,不离识渴者,彼欲得识、求识、著识、住识,识即是我,识是我有。彼欲得识、求识、著识、住识,识即是我,识是我有已,识扪摸识。识扪摸识已,变易彼识时,识转于识。识转于识已,彼生恐怖法,心住于中。因心不知故,便怖惧烦劳,不受而恐怖。诸贤,如是比丘不受恐怖。   “诸贤,云何比丘不受不恐怖?诸贤,比丘离色染,离色欲,离色爱,离色渴。诸贤,若有比丘离色染、离色欲、离色爱、离色渴者,彼不欲得色,不求色,不著色,不住色,色非是我,色非我有。彼不欲得色,不求色,不著色,不住色,色非是我,色非我有已,识不扪摸色。识不扪摸色已,变易彼色时,识不转于色。识不转于色已,彼不生恐怖法,心不住中。因心知故,便不怖惧,不烦劳,不受,不恐怖;如是觉、想、行,比丘离识染,离识欲,离识爱,离识渴。诸贤,若有比丘离识染,离识欲,离识爱,离识渴者,彼不欲得识,不求识,不著识,不住识,识非是我,识非我有。彼不欲得识,不求识,不著识,不住识,非是我,识非我有已,识不扪摸识。识不扪摸识已,变易彼识时,识不转于识。识不转于识已,彼不生恐怖法,心不住中。因心知故,便不怖惧,不烦劳,不受,不恐怖。诸贤,如是比丘不受不恐怖。   “诸贤,谓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出外洒散,心不住内,不受而恐怖。比丘,如是如是观,如汝观已,比丘,心不出外不洒散,心住内,不受不恐怖,如是不复生、老、病、死,是说苦边。’此世尊略说,不广分别义,我以此句、以此文广说如是。诸贤,可往向佛具陈。若如世尊所说义者,诸贤等便可受持。”   于是,诸比丘闻尊者大迦旃延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绕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义。所以者何?谓师为弟子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如迦旃延比丘所说,汝等应当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说观义应如是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三根本分别品温泉林天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尊者三弥提亦游王舍城,住温泉林。于是,尊者三弥提夜将向旦,从房而出,往诣温泉,脱衣岸上,入温泉浴,浴已还出,拭体著衣。   尔时,有一天形体极妙,色像巍巍,夜将向旦,往诣尊者三弥提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极妙,光明普照。于温泉岸,彼天却住于一面已,白尊者三弥提曰:“比丘,受持跋地罗帝偈耶?”   尊者三弥提答彼天曰:“我不受持跋地罗帝偈也。”   寻问彼天:“汝受持跋地罗帝偈耶?”   彼天答曰:“我亦不受持跋地罗帝偈也。”   尊者三弥提复问彼天:“谁受持跋地罗帝偈耶?”   彼天答曰:“世尊游此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彼受持跋地罗帝偈也。比丘,可往面从世尊,善受持诵跋地罗帝偈。所以者何?跋地罗帝偈者,有法有义,为梵行本,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当以跋地罗帝偈善受持诵。”   彼天说如是,稽首尊者三弥提足,绕三匝已,即彼处没。   于是,尊者三弥提,天没不久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于今日夜将向旦出房往诣彼温泉所,脱衣岸上,入温泉浴,浴已便出,住岸拭身。尔时,有一天形体极妙,色像巍巍,夜将向旦,来诣我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极妙,光明普照。于温泉岸,彼天却住于一面已,而白我曰:‘比丘,受持跋地罗帝偈耶?’我答彼天:‘不受持跋地罗帝偈也。’我问彼天:‘汝受持跋地罗帝偈耶?’彼天答曰:‘我亦不受持跋地罗帝偈也?’我复问天:‘谁受持跋地罗帝偈耶?’彼天答曰:‘世尊游此王舍城,住竹林迦兰哆园,彼受持跋地罗帝偈也。比丘,可往面从世尊善受持诵跋地罗帝偈。所以者何?跋地罗帝偈者,有义有法,为梵行本,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当以跋地罗帝偈善受持诵。’彼天说如是,稽首我足,绕三匝已,即彼处没。”   世尊问曰:“三弥提,汝知彼天从何处来?彼天名何耶?”   尊者三弥提答曰:“世尊,我不知彼天从何所来,亦不知名也。”   世尊告曰:“三弥提,彼天子名正殿,为三十三天军将。”   于是,尊者三弥提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跋地罗帝偈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三弥提,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说。”   尊者三弥提白曰:“唯然。”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佛言: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无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佛说如是,即从座起,入室宴坐。于是,诸比丘便作是念:“诸贤当知,世尊略说此教,不广分别,即从座起,人室宴坐: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无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彼复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彼复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诸贤共往诣尊者大迦旃延所,请说此义。若尊者大迦旃延为分别者,我等当善受持。”   于是,诸比丘往诣尊者大迦旃延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尊者大迦旃延当知,世尊略说此教,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无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我等便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我等复作是念:‘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大迦旃延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曰:“诸贤,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诸贤,犹如有人欲得求实,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见大树成根、茎、节、枝、叶、华、实,彼人不触根、茎、节、实,但触枝、叶。诸贤所说亦复如是,世尊现在,舍来就我而问此义。所以者何?诸贤,当知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诸贤应往诣世尊所而问此义:‘世尊,此云何?此何义?’如世尊说者,诸贤等当善受持。”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我等往诣世尊所而问此义:‘世尊,此云何?此何义?’如世尊说者,我等当善受持。然尊者大迦旃延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大迦旃延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大迦旃延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尊者大迦旃延告诸比丘:“诸贤等共听我所说。诸贤,云何比丘念过去耶?诸贤,比丘实有眼知色可喜、意所念,爱色,欲相应,心乐,扪摸本,本即过去也。彼为过去识欲染著,因识欲染著已,则便乐彼;因乐彼已,便念过去。如是耳、鼻、舌、身,实有意知法可喜、意所念,爱法,欲相应,心乐,扪摸本,本即过去也。彼为过去识欲染著,因识欲染著已,则便乐彼;因乐彼已,便念过去。诸贤,如是比丘念过去也。   “诸贤,云何比丘不念过去?诸贤,比丘实有眼知色可喜、意所念,爱色,欲相应,心乐,扪摸本,本即过去也。彼为过去识不欲染著,因识不欲染著已,则便不乐彼;因不乐彼已,便不念过去。如是耳、鼻、舌、身,实有意知法可喜、意所念,爱法,欲相应,心乐,扪摸本,本即过去也。彼为过去识不欲染著,因识不欲染著已,则便不乐彼;因不乐彼已,便不念过去。诸贤,如是比丘不念过去也。   “诸贤,云何比丘愿未来耶?诸贤,比丘若有眼、色、眼识未来者,彼未得欲得,已得心愿,因心愿已,则便乐彼;因乐彼已,便愿未来。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识未来者,未得欲得,已得心愿,因心愿已,则便乐彼;因乐彼已,便愿未来。诸贤,如是比丘愿未来也。   “诸贤,云何比丘不愿未来?诸贤,比丘若有眼、色、眼识未来者,未得不欲得,已得心不愿,因心不愿已,则便不乐彼;因不乐彼已,便不愿未来。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识未来者,未得不欲得,已得心不愿,因心不愿已,则便不乐彼;因不乐彼已,便不愿未来。诸贤,如是比丘不愿未来也。   “诸贤,云何比丘受现在法?诸贤,比丘若有眼、色、眼识现在者,彼于现在识欲染著,因识欲染著已,则便乐彼;因乐彼已,便受现在法。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识现在者,彼于现在识欲染著,因识欲染著已,则便乐彼;因乐彼已,便受现在法。诸贤,如是比丘受现在法也。   “诸贤,云何比丘不受现在法?诸贤,比丘若有眼、色、眼识现在者,彼于现在识不欲染著,因识不欲染著已,则便不乐彼;因不乐彼已,便不受现在法。如是耳、鼻、舌、身,若有意、法、意识现在者,彼于现在识不欲染著,因识不欲染著已,则便不乐彼;因不乐彼已,便不受现在法。诸贤,如是比丘不受现在法。   “诸贤,谓世尊略说此教,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无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此世尊略说,不广分别,我以此句、以此文广说如是。诸贤,可往向佛具陈。若如世尊所说义者,诸贤等便可共受持。”   于是,诸比丘闻尊者大迦旃延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绕尊者大迦旃延三匝而去;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说此教,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尊者大迦旃延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义。所以者何?谓师为弟子略说此教,不广分别,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如迦旃延比丘所说,汝等应当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说观义应如是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释中禅室尊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卢夷强耆游于释中,在无事禅室。于是,尊者卢夷强耆夜将向旦,从彼禅室出,在露地禅室荫中,于绳床上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尔时,有一天形体极妙,色像巍巍,夜将向旦,往诣尊者卢夷强耆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极妙,光明普照。于其禅室,彼天却住于一面已,白尊者卢夷强耆曰:“比丘,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   尊者卢夷强耆答彼天曰:“我不受持跋地罗帝偈,亦不受义。”   寻问彼天:“汝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   彼天答曰:“我受持跋地罗帝偈,然不受义。”   尊者卢夷强耆复问彼天:“云何受持跋地罗帝偈而不受义耶?”   彼天答曰:“一时,世尊游王舍城,住竹林迦兰哆园。尔时,世尊为诸比丘说跋地罗帝偈: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无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比丘,我如是受持跋地罗帝偈,不受持义。”   尊者卢夷强耆复问彼天:“谁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   彼天答曰:“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彼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也。比丘,可往面从世尊,善受持诵跋地罗帝偈及其义也。所以者何?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者,有义有法,为梵行本,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当以跋地罗帝偈及其义善受持诵。”   彼天说如是,稽首尊者卢夷强耆足,绕三匝已,即彼处没。   天没不久,于是,尊者卢夷强耆在释中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往诣舍卫国。展转进前,至舍卫国,住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卢夷强耆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一时游于释中,在无事禅室。世尊,我于尔时夜将向旦,从彼禅室出,在露地禅室荫中,于绳床上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尔时,有一天形体极妙,色像巍巍,夜将向旦,来诣我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彼天色像威神极妙,光明普照。于其禅室,彼天却住于一面已,而白我曰:‘比丘,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我答彼天:‘不受持跋地罗帝偈,亦不受义。’寻问彼天:‘汝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彼天答曰:‘我受持跋地罗帝偈,然不受义。’我复问天:‘云何受持跋地罗帝偈而不受义耶?’天答我曰:‘一时,佛游王舍城,住竹林迦兰哆园,尔时,世尊为诸比丘说跋地罗帝偈: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不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比丘,我如是受持拔地罗帝偈,不受持义也。’我复问天:‘谁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天答我曰:‘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彼受持跋地罗帝偈及其义也。比丘,可往面从世尊,善受持诵跋地罗帝偈及其义也。所以者何?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者,有义有法,为梵行本,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族姓者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当以跋地罗帝偈及其义善受持诵。’彼天说如是,稽首我足,绕三匝已,即彼处没。”   于是,世尊问尊者卢夷强耆:“汝知彼天从何处来?彼天名何耶?”   尊者卢夷强耆答曰:“世尊,我不知彼天从何处来,亦不知名也。”   世尊告曰:“强耆,彼天子名般那,为三十三天军将。”   彼时,尊者卢夷强耆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强耆,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广说其义。”   尊者卢夷强耆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言: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无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强耆,云何比丘念过去耶?若比丘乐过去色,欲、著、住;乐过去觉、想、行、识,欲、著、住,如是比丘念过去也。强耆,云何比丘不念过去?若比丘不乐过去色,不欲、不著、不住;不乐过去觉、想、行、识,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念过去。   “强耆,云何比丘愿未来耶?若比丘乐未来色,欲、著、住;乐未来觉、想、行、识,欲、著、住,如是比丘愿未来也。强耆,云何比丘不愿未来?若比丘不乐未来色,不欲、不著、不住;不乐未来觉、想、行、识,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愿未来。   “强耆,云何比丘受现在法?若比丘乐现在色,欲、著、住;乐现在觉、想、行、识,欲、著、住,如是比丘受现在法。强耆,云何比丘不受现在法?若比丘不乐现在色,不欲、不著、不住;不乐现在觉、想、行、识,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受现在法。”   佛说如是,尊者卢夷强耆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阿难说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为诸比丘夜集讲堂,说跋地罗帝偈及其义也。   尔时,有一比丘过夜平旦,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彼尊者阿难为诸比丘夜集讲堂,说跋地罗帝偈及其义也。”   于是,世尊告一比丘:“汝往至阿难比丘所,作如是语:‘阿难,世尊呼汝。’”   彼一比丘受世尊教,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往至尊者阿难所而语曰:“世尊呼尊者阿难。”   尊者阿难即往佛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世尊问曰:“阿难,汝实为诸比丘夜集讲堂,说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   尊者阿难答曰:“唯然。”   世尊问曰:“阿难,汝云何为诸比丘说跋地罗帝偈及其义耶?”   尊者阿难即便说曰:   “慎莫念过去,亦勿愿未来,   过去事已灭,未来复未至。   现在所有法,彼亦当为思,   念无有坚强,慧者觉如是。   若作圣人行,孰知愁于死?   我要不会彼,大苦灾患终。   如是行精勤,昼夜无懈怠,   是故常当说,跋地罗帝偈。”   世尊即复问曰:“阿难,云何比丘念过去耶?”   尊者阿难答曰:“世尊,若有比丘乐过去色,欲、著、住;乐过去觉、想、行、识,欲、著、住,如是比丘念过去也。”   世尊即复问曰:“阿难,云何比丘不念过去?”   尊者阿难答曰:“世尊,若比丘不乐过去色,不欲、不著、不住;不乐过去觉、想、行、识,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念过去。”   世尊即复问曰:“阿难,云何比丘愿未来耶?”   尊者阿难答曰:“世尊,若比丘乐未来色,欲、著、住;乐未来觉、想、行、识,欲、著、住,如是比丘愿未来也。”   世尊即复问曰:“阿难,云何比丘不愿未来?”   尊者阿难答曰:“世尊,若比丘不乐未来色,不欲、不著、不住;不乐未来觉、想、行、识,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愿未来。”   世尊即复问曰:“阿难,云何比丘受现在法?”   尊者阿难答曰:“世尊,若比丘乐现在色,欲、著、住;乐现在觉、想、行、识,欲、著、住,如是比丘受现在法。”   世尊即复问曰:“阿难,云何比丘不受现在法?”   尊者阿难答曰:“世尊,若比丘不乐现在色,不欲、不著、不住;不乐现在觉、想、行、识,不欲、不著、不住,如是比丘不受现在法。世尊,我以如是为诸比丘夜集讲堂,说跋地罗帝偈及其义也。”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善哉!善哉!我弟子有眼、有智、有义、有法。所以者何?谓弟子在师面前如是句、如是文广说此义,实如阿难比丘所说,汝等应当如是受持!所以者何?此说观义应如是也。”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意行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为汝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谓分别意行经,如意行生。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意行生?若有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梵身天中。诸梵身天者,生彼住彼,受离生喜乐;及比丘住此,入初禅,受离生喜乐。此二离生喜乐,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梵身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晃昱天中。诸晃昱天者,生彼住彼,受定生喜乐;及比丘住此,入第二禅,受定生喜乐。此二定生喜乐,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晃昱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遍净天中。诸遍净天者,生彼住彼,受无喜乐;及比丘住此,入第三禅,受无喜乐。此二无喜乐,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遍净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果实天中。诸果实天者,生彼住彼,受舍、念、清净乐;及比丘住此,入第四禅,受舍、念、清净乐。此二舍、念、清净乐,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果实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无量空处天中。诸无量空处天者,生彼住彼,受无量空处想;及比丘住此,受无量空处想。此二无量空处想,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无量空处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度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无量识处天中。诸无量识处天者,生彼住彼,受无量识处想;及比丘住此,受无量识处想。此二无量识处想,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无量识处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度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无所有处天中。诸无所有处天者,生彼住彼,受无所有处想;及比丘住此,受无所有处想。此二无所有处想,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无所有处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度一切无所有处想,非有想非无想,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彼此定乐欲住,彼此定乐欲住已,必有是处,住彼乐彼,命终生非有想非无想处天中。诸非有想非无想处天者,生彼住彼,受非有想非无想处想;及比丘住此,受非有想非无想处想。此二想无有差别,二俱等等。所以者何?先此行定,然后生彼,彼此定如是修、如是习、如是广布,生非有想非无想处天中,如是意行生。   “复次,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无想处想,知灭身触成就游,慧见诸漏尽断智。彼诸定中,此定说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妙。犹如因牛有乳,因乳有酪,因酪有生酥,因生酥有熟酥,因熟酥有酥精。酥精者说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妙。如是彼诸定中,此定说最第一、最大、最上、最胜、最妙。得此定、依此定、住此定已,不复受生老病死苦,是说苦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拘楼瘦无诤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剑磨瑟昙拘楼都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名分别无诤经。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莫求欲乐、极下贱业,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离此二边,则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有称、有讥,有无称、无讥而为说法。决定于齐,决定知已,所有内乐当求彼也。莫相道说,亦莫面前称誉。齐限说,莫求齐限。随国俗法,莫是莫非。此分别无诤经事。   “莫求欲乐、极下贱业,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者,此何因说?莫求欲乐、极下贱业,为凡夫行,是说一边;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者,是说二边。莫求欲乐、极下贱业,为凡夫行;亦莫求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者,因此故说。   “离此二边,则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觉、趣涅槃者,此何因说?有圣道八支,正见乃至正定,是谓为八。离此二边,则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觉、趣涅槃者,因此故说。   “有称、有讥,有无称、无讥而为说法者,此何因说?云何为称?云何为讥?而不说法。若有欲相应与喜乐俱,极下贱业,为凡夫行,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自讥。所以者何?欲者,无常、苦、磨灭法。彼知欲无常已,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讥。   “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自讥。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所可畏苦,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彼沙门、梵志复抱此苦,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讥。有结不尽,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自讥。所以者何?若有结不尽者,彼有亦不尽,是故彼一切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讥也。有结尽者,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则便自称。所以者何?若有结尽者,彼有亦尽,是故彼一切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称也。   “不求内乐,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自讥。所以者何?若有不求内乐者,彼亦不求内,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讥也。求于内乐,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则便自称。所以者何?若有求内乐者,彼亦求内,是故彼一切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自称。如是有称有讥而不说法也,不称不讥而为说法。   “云何不称不讥而为说法?若欲相应与喜乐俱,极下贱业,为凡夫行,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说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说,欲无常、苦、磨灭法。彼知欲无常已,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不达此法,唯有苦法,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说法。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说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说,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不达此法,唯有苦法,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说法也。   “有结不尽,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说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说,若有结不尽者,彼有亦不尽,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不达此法,唯有苦法,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说法也。有结尽者,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则便说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说,若有结尽者,彼有亦尽,是故彼一切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不达此法,唯无苦法,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说法也。   “不求内乐,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则便说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说,若不求内乐者,彼亦不求内,是故彼一切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不达此法,唯有苦法,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说法也。求于内乐,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则便说法。所以者何?彼不如是说,若有求内乐者,彼亦求内,是故彼一切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不达此法,唯无苦法,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彼知此已,是故便说法。如是不称、不讥而为说法,有称有讥、有无称无讥而为说法者,因此故说也。   “决定于齐,决定知已,所有内乐当求彼者。此何因说?有乐,非圣乐是凡夫乐,病本、痈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习、不可广布,我说于彼则不可修也。有乐,是圣乐、无欲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无生死,可修、可习、可广布,我说于彼则可修也。   “云何有乐,非圣乐是凡夫乐,病本、痈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习、不可广布,我说于彼不可修耶?彼若因五欲功德生喜生乐,此乐非圣乐,是凡夫乐,病本、痈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习、不可广布,我说于彼则不可修。   “云何有乐,是圣乐、无欲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无生死,可修、可习、可广布,我说于彼则可修耶?若有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此乐是圣乐、无欲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无生死,可修、可习、可广布,我说于彼则可修也。决定于齐,决定知已,所有内乐当求彼者,因此故说。   “莫相道说,亦莫面前称誉者,此何因说?有相道说不真实、虚妄无义相应,有相道说真实、不虚妄无义相应,有相道说真实、不虚妄与义相应。于中若有道说不真实、虚妄无义相应者,此终不可说;于中若有道说真实、不虚妄无义相应者,彼亦当学不说是也;于中若有道说真实、不虚妄义相应者,彼为知时,正智正念,令成就彼。如是面前称誉,莫相道说,亦莫面前称誉者,因此故说。   “齐限说,莫不齐限者,此何因说?不齐限说者,烦身,念喜忘,心疲极,声坏,向智者不自在也。齐限说者,不烦身,念不喜忘,心不疲极,声不坏,向智者得自在也。齐限说,莫不齐限者,因此故说。   “随国俗法,莫是莫非者,此何因说?云何随国俗法,是及非耶?彼彼方、彼彼人间、彼彼事,或说瓯,或说[木+墮],或说杅,或说碗,或说器。如彼彼方、彼彼人间、彼彼事,或说瓯,或说[木+墮],或说杅,或说碗,或说器,彼彼事随其力,一向说此是真谛,余者虚妄,如是随国俗法,是及非也。云何随国俗法,不是不非耶?彼彼方、彼彼人间、彼彼事,或说瓯,或说[木+墮],或说杅,或说碗,或说器。如彼彼方、彼彼人间、彼彼事,或说瓯,或说[木+墮],或说杅,或说碗,或说器,彼彼事不随其力,不一向说此是真谛,余者虚妄,如是随国俗法,不是不非也。随国俗法,莫是莫非者,因此故说。   “有诤法、无诤法。云何有诤法?云何无诤法?若欲相应与喜乐俱,极下贱业,为凡夫行,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若自身苦行,至苦非圣行,无义相应,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离此二边,则有中道,成眼成智,自在成定,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此法无诤。以何等故此法无诤?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是故此法则无诤也。   “有结不尽,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有结灭尽,此法无诤。以何等故此法无诤?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是故此法则无诤也。   “不求内乐,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求于内乐,此法无诤。以何等故此法无诤?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是故此法则无诤也。   “于中若有乐,非圣乐是凡夫乐,病本、痈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习、不可广布,我说于彼则不可修,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于中若有乐,是圣乐、无欲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无生死,可修、可习、可广布,我说于彼则可修也,此法无诤。以何等故此法无诤?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是故此法则无诤也。   “于中若有道说不真实、虚妄无义相应,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于中若有道说真实、不虚妄无义相应,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于中若有道说真实、不虚妄与义相应,此法无诤。以何等故此法无诤?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是故此法则无诤也。   “无齐限说者,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此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齐限说者,此法无诤。以何等故此法无诤?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是故此法则无诤也。   “随国俗法,是及非,此法有诤。以何等故此法有诤?于法有苦、有烦、有热、有忧戚邪行,是故此法则有诤也。随国俗法,不是不非,此法无诤。以何等故此法无诤?此法无苦、无烦、无热、无忧戚正行,是故此法则无诤也。   “是谓诤法,汝等当知诤法及无诤法。知诤法及无诤法已,弃舍诤法,修习无诤法,汝等当学。”   如是须菩提族姓子以无诤道,于后知法如法、知法如真实,须菩提说偈:“此行真实空,舍此住止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四根本分别品鹦鹉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乞食,于乞食时往诣鹦鹉摩纳都提子家。是时,鹦鹉摩纳都提子少有所为,出行不在。彼时,鹦鹉摩纳都提子家有白狗,在大床上金盘中食。于是,白狗遥见佛来,见已便吠。世尊语白狗:“汝不应尔,谓汝从呧至吠。”   白狗闻已,极大瞋恚,从床来下,至木聚边忧戚愁卧。鹦鹉摩纳都提子于后还家,见己白狗极大瞋恚,从床来下,至木聚边忧戚愁卧,问家人曰:“谁触娆我狗,令极大瞋恚,从床来下,至木聚边忧戚愁卧?”   家人答曰:“我等都无触娆白狗,令大瞋恚,从床来下,至木聚边忧戚愁卧。摩纳,当知今日沙门瞿昙来此乞食,白狗见已,便逐吠之。沙门瞿昙语白狗曰:‘汝不应尔,谓汝从呧至吠。’因是,摩纳,故令白狗极大瞋恚,从床来下,至木聚边忧戚愁卧。”   鹦鹉摩纳都提子闻已,便大瞋恚,欲诬世尊,欲谤世尊,欲堕世尊。如是诬、谤、堕沙门瞿昙,即从舍卫出,往诣胜林给孤独园。   彼时,世尊无量大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世尊遥见鹦鹉摩纳都提子来,告诸比丘:“汝等见鹦鹉摩纳都提子来耶?”   答曰:“见也。”   世尊告曰:“鹦鹉摩纳都提子今命终者,如屈伸臂顷,必生地狱。所以者何?以彼于我极大瞋恚。若有众生因心瞋恚故,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   于是,鹦鹉摩纳都提子往诣佛所,语世尊曰:“沙门瞿昙,今至我家乞食来耶?”   世尊答曰:“我今往至汝家乞食。”   “瞿昙,向我白狗说何等事,令我白狗极大瞋恚,从床来下,至木聚边忧戚愁卧?”   世尊答曰:“我今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乞食,展转往诣汝家乞食。于是白狗遥见我来,见已而吠。我语白狗:‘汝不应尔,谓汝从呧至吠。’是故白狗极大瞋恚,从床来下,至木聚边忧戚愁卧。”   鹦鹉摩纳问世尊曰:“白狗前世是我何等?”   世尊告曰:“止!止!摩纳,慎莫问我!汝闻此已,必不可意。”   鹦鹉摩纳复更再三问世尊曰:“白狗前世是我何等?”   世尊亦至再三告曰:“止!止!摩纳,慎莫问我!汝闻此已,必不可意。”   世尊复告于摩纳曰:“汝至再三问我不止,摩纳,当知彼白狗者,于前世时即是汝父,名都提也。”   鹦鹉摩纳闻是语已,倍极大恚,欲诬世尊,欲谤世尊,欲堕世尊。如是诬、谤、堕沙门瞿昙,语世尊曰:“我父都提大行布施,作大斋祠,身坏命终,正生梵天,何因何缘,乃生于此下贱狗中?”   世尊告曰:“汝父都提以此增上慢,是故生于下贱狗中。   “梵志增上慢,此终六处生:   鸡狗猪及豺,驴五地狱六。   “鹦鹉摩纳,若汝不信我所说者,汝可还归语白狗曰:‘若前世时是我父者,白狗当还在大床上。’摩纳,白狗必还上床也。‘若前世时是我父者,白狗还于金盘中食。’摩纳,白狗必当还于金盘中食也。‘若前世时是我父者,示我所举金、银、水精、宝珍藏处,谓我所不知。’摩纳,白狗必当示汝已前所举金、银、水精、珍宝藏处,谓汝所不知。”   于是,鹦鹉摩纳闻佛所说,善受持诵,绕世尊已,而还其家,语白狗曰:“若前世时是我父者,白狗当还在大床上。”白狗即还在大床上。   “若前世时是我父者,白狗还于金盘中食。”白狗即还金盘中食。   “若前世时是我父者,当示于我父本所举金、银、水精、珍宝藏处,谓我所不知。”白狗即从床上来下,往至前世所止宿处,以口及足掊床四脚下,鹉鹉摩纳便从彼处大得宝物。   于是,鹦鹉摩纳都提子得宝物已,极大欢喜,以右膝著地,叉手向胜林给孤独园,再三举声,称誉世尊:“沙门瞿昙所说不虚!沙门瞿昙所说真谛!沙门瞿昙所说如宝!”再三称誉已,从舍卫出,往诣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无量大众前后围绕而为说法。世尊遥见鹦鹉摩纳来,告诸比丘:“汝等见鹦鹉摩纳来耶?”   答曰:“见也。”   世尊告曰:“鹦鹉摩纳今命终者,如屈伸臂顷,必至善处。所以者何?彼于我极有善心。若有众生因善心故,身坏命终,必至善处,生于天中。”   尔时,鹦鹉摩纳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世尊告曰:“云何摩纳,如我所说白狗者为如是耶?不如是耶?”   鹦鹉摩纳白曰:“瞿昙,实如所说。瞿昙,我复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恣汝所问。”   “瞿昙,何因何缘,彼众生者,俱受人身而有高下、有妙不妙?所以者何?瞿昙,我见有短寿、有长寿者,见有多病、有少病者,见不端正、有端正者,见无威德、有威德者,见有卑贱族、有尊贵族者,见无财物、有财物者,见有恶智、有善智者。”   世尊答曰:“彼众生者,因自行业,因业得报。缘业、依业、业处,众生随其高下处妙不妙。”   鹦鹉摩纳白世尊曰:“沙门瞿昙所说至略,不广分别,我不能知。愿沙门瞿昙为我广说,令得知义!”   世尊告曰:“摩纳,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广分别说。”   鹦鹉摩纳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言:“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寿命极短?若有男子女人杀生凶弊,极恶饮血,害意著恶,无有慈心于诸众生乃至昆虫;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来生人间,寿命极短。所以者何?此道受短寿,谓男子女人杀生凶弊,极恶饮血。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寿命极长?若有男子女人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来生人间,寿命极长。所以者何?此道受长寿,谓男子女人离杀断杀。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   “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多有疾病?若有男子女人触娆众生,彼或以手拳,或以木石,或以刀杖触娆众生;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来生人间,多有疾病。所以者何?此道受多疾病,谓男子女人触娆众生。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无有疾病?若有男子女人不触娆众生,彼不以手拳,不以木石,不以刀杖触娆众生;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来生人间,无有疾病。所以者何?此道受无疾病,谓男子女人不触娆众生。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   “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形不端正?若有男子女人急性多恼,彼少所闻,便大瞋恚,憎嫉生忧,广生诤怒;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来生人间,形不端正。所以者何?此道受形不端正,谓男子女人急性多恼。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形体端正?若有男子女人不急性多恼,彼闻柔软粗犷强言,不大瞋恚,不憎嫉生忧,不广生诤怒;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来生人间,形体端正。所以者何?此道受形体端正,谓男子女人不急性多恼。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   “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无有威德?若有男子女人内怀嫉妒,彼见他得供养恭敬,便生嫉妒,若见他有物,欲令我得;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来生人间,无有威德。所以者何?此道受无威德,谓男子女人内怀嫉妒。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有大威德?若有男子女人不怀嫉妒,彼见他得供养恭敬,不生嫉妒,若见他有物,不欲令我得;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来生人间,有大威德。所以者何?此道受有威德,谓男子女人不怀嫉妒。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   “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生卑贱族?若有男子女人骄傲大慢,彼可敬不敬,可重不重,可贵不贵,可奉不奉,可供养不供养,可与道不与道,可与坐不与坐,可叉手向礼拜问讯不叉手向礼拜问讯;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来生人间,生卑贱族。所以者何?此道受生卑贱族,谓男子女人骄傲大慢。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生尊贵族?若有男子女人不骄傲大慢,彼可敬而敬,可重而重,可贵而贵,可奉事而奉事,可供养而供养,可与道而与道,可与坐而与坐,可叉手向礼拜问讯而叉手向礼拜问讯;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来生人间,生尊贵族。所以者何?此道受生尊贵族,谓男子女人不骄傲大慢。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   “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无有财物?若有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布施,彼不施与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饮食、衣被、华鬘、涂香、屋舍、床榻、明灯、给使;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来生人间,无有财物。所以者何?此道受无财物,谓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布施。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多有财物?若有男子女人作施主,行布施,彼施与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饮食、衣被、华鬘、涂香、屋舍、床榻、明灯、给使;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来生人间,多有财物。所以者何?此道受多有财物,谓男子女人作施主,行布施。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   “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有恶智慧?若有男子女人不数数往诣彼问事,彼若有名德、沙门、梵志,不往诣彼,随时问义:‘诸尊,何者为善?何者不善?何者为罪?何者非罪?何者为妙?何者不妙?何者为白?何者为黑?白黑从何生?何义现世报?何义后世报?’设问不行,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来生人间,有恶智慧。所以者何?此道受恶智慧,谓男子女人不数数往诣彼问事。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摩纳,何因何缘男子女人有善智慧?若有男子女人能数数往诣彼问事,彼若有名德、沙门、梵志,数往诣彼,随时问义:‘诸尊,何者为善?何者不善?何者为罪?何者非罪?何者为妙?何者不妙?何者为白?何者为黑?白黑从何生?何义现世报?何义后世报?’问已能行,彼受此业,作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来生人间,有善智慧。所以者何?此道受善智慧,谓男子女人能数数往诣彼问事。摩纳,当知此业有如是报也。   “摩纳,当知作短寿相应业必得短寿,作长寿相应业必得长寿;作多疾病相应业必得多疾病,作少疾病相应业必得少疾病;作不端正相应业必得不端正,作端正相应业必得端正;作无威德相应业必得无威德,作威德相应业必得威德;作卑贱族相应业必得卑贱族,作尊贵族相应业必得尊贵族;作无财物相应业必得无财物,作多财物相应业必得多财物;作恶智慧相应业必得恶智慧,作善智慧相应业必得善智慧。摩纳,此是我前所说,众生因自行业,因业得报。缘业,依业,业处,众生随其高下处妙不妙。”   鹦鹉摩纳都提子白曰:“世尊,我已解。善逝,我已知。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世尊,从今日入都提家,如入此舍卫地优婆塞家,令都提家长夜得利义,得饶益安隐快乐。”   佛说如是,鹦鹉摩纳都提子及无量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分别大业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尊者三弥提亦游王舍城,住无事禅屋中。于是,异学哺罗陀子中后彷徉,往诣尊者三弥提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贤三弥提,我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三弥提答曰:“贤哺罗陀子,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异学哺罗陀子便问曰:“贤三弥提,我面从沙门瞿昙闻,面从沙门瞿昙受:‘身、口业虚妄,唯意业真谛。或有定,比丘入彼定无所觉。’”   尊者三弥提告曰:“贤哺罗陀子,汝莫作是说!莫诬谤世尊!诬谤世尊者为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说。贤哺罗陀子,世尊无量方便说:‘若故作业,作已成者,我说无不受报,或现世受,或后世受;若不故作业,作已成者,我不说必受报也。’”   异学哺罗陀子至再三语尊者三弥提曰:“贤三弥提,我面从沙门瞿昙闻,面从沙门瞿昙受:‘身、口业虚妄,唯意业真谛。或有定,比丘入彼定无所觉。’”   尊者三弥提亦再三告曰:“贤哺罗陀子,汝莫作是说!莫诬谤世尊!诬谤世尊者为不善也,世尊不如是说。贤哺罗陀子,世尊无量方便说:‘若故作业,作已成者,我说无不受报,或现世受,或后世受;若不故作业,作已成者,我不说必受报也。’”   异学哺罗陀子问尊者三弥提:“若故作业,作已成者,当受何报?”   尊者三弥提答曰:“贤哺罗陀子,若故作业,作已成者,必受苦也。”   异学哺罗陀子复问尊者三弥提曰:“贤三弥提,汝于此法、律学道几时?”   尊者三弥提答曰:“贤哺罗陀子,我于此法、律学道未久,始三年耳!”   于是,异学哺罗陀子便作是念:“年少比丘尚能护师,况复旧学上尊人耶?”于是,异学哺罗陀子闻尊者三弥提所说,不是不非,即从座起,奋头而去。   彼时,尊者大周那去尊者三弥提昼行坐处不远。于是,尊者大周那谓尊者三弥提与异学哺罗陀子所共论者,彼尽诵习,善受持已,即从座起,往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谓尊者三弥提与异学哺罗陀子所共论者,尽向尊者阿难说之。   尊者阿难闻已,语曰:“贤者周那,得因此论,可往见佛,奉献世尊。贤者周那,今共诣佛,具向世尊而说此义,或能因是得从世尊闻异法也。”   于是,尊者阿难、尊者大周那共往诣佛。尊者大周那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尊者阿难稽首佛足,却住一面。   彼时,尊者阿难语曰:“贤者大周那,可说!可说!”   于是,世尊问曰:“阿难,周那比丘欲说何事?”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今自当闻。”   于是,尊者大周那谓尊者三弥提与异学哺罗陀子所共论者尽向佛说。   世尊闻已,告曰:“阿难,看三弥提比丘痴人无道。所以者何?异学哺罗陀子问事不定,而三弥提比丘痴人一向答也。”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若三弥提比丘因此事说:‘所有觉者是苦。’当何咎耶?”   世尊呵尊者阿难曰:“看,阿难比丘亦复无道!阿难,此三弥提痴人,彼异学哺罗陀子尽问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阿难,若三弥提痴人为异学哺罗陀子所问,如是答者:‘贤哺罗陀子,若故作乐业,作已成者,当受乐报。若故作苦业,作已成者,当受苦报。若故作不苦不乐业,作已成者,当受不苦不乐报。’阿难,若三弥提痴人为异学哺罗陀子所问,如是答者,异学哺罗陀子眼尚不敢视三弥提痴人,况复能问如是事耶?阿难,若汝从世尊闻分别大业经者,于如来倍复增上心静得喜。”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分别大业经者,诸比丘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阿难,或有一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阿难,或有一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阿难,或有一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   “阿难,若有一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者,若有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见彼,见已,作是念:‘无身恶行,亦无身恶行报;无口、意恶行,亦无口、意恶行报。所以者何?我见彼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若更有如是比不离不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者,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善处天中。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   “阿难,若有一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者,若有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见彼,见已,作是念:‘无身妙行,亦无身妙行报;无口、意妙行,亦无口、意妙行报。所以者何?我见彼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若更有如是比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者,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恶处地狱中。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   “阿难,若有一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者,若有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见彼,见已,作是念:‘有身恶行,亦有身恶行报;有口、意恶行,亦有口、意恶行报。所以者何?我见彼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若更有如是比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者,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恶处地狱中。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   “阿难,若有一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者,若有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而见彼,见已,作是念:‘有身妙行,亦有身妙行报;有口、意妙行,亦有口、意妙行报。所以者何?我见彼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若更有如是比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者,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善处天中。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   “阿难,于中若有一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说‘无身恶行,亦无身恶行报;无口、意恶行,亦无口、意恶行报’者,我不听彼。若作是说‘我见彼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我听彼也。若作是说‘若更有如是比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者,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善处天中’者,我不听彼。若作是说‘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者,我不听彼。‘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者,我不听彼。所以者何?阿难,如来知彼人异。   “阿难,于中若有一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说‘无身妙行,亦无身妙行报;无口、意妙行,亦无口、意妙行报’,我不听彼。若作是说‘我见彼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我听彼也。若作是说‘若更有如是比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者,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恶处地狱中’者,我不听彼。若作是说‘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者,我不听彼。‘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者,我不听彼。所以者何?阿难,如来知彼人异。   “阿难,于中若有一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说:‘有身恶行,亦有身恶行报;有口、意恶行,亦有口、意恶行报’,我听彼也。若作是说‘我见彼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者,我听彼也。若作是说‘若更有如是比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者,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恶处地狱中’者,我不听彼。若作是说‘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者,我不听彼。‘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者,我不听彼。所以者何?阿难,如来知彼人异。   “阿难,于中若有一沙门、梵志得天眼,成就天眼,作如是说有:‘有身妙行,亦有身妙行报;有口、意妙行,亦有口、意妙行报’者,我听彼也。若作是说‘我见彼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者,我听彼也。若作是说‘若更有如是比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彼一切身坏命终,亦生善处天中’者,我不听彼。若作是说‘如是见者,则为正见;异是见者,则彼智趣邪’者,我不听彼。‘若所见所知极力扪摸,一向著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者,我不听彼。所以者何?阿难,如来知彼人异。   “阿难,若有一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者,彼若本作不善业,作已成者,因不离、不护故,彼于现法中受报讫而生于彼。或复因后报故,彼不以此因、不以此缘,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或复本作善业,作已成者,因离、护故,未尽应受善处报,彼因此缘此故,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或复死时生善心,心所有法正见相应,彼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阿难,如来知彼人为如是也。   “阿难,若有一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者,彼若本作善业,作已成者,因离、护故,彼于现法中受报讫而生于彼。或复因后报故,彼不以此因,不以此缘,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或复本作不善业,作已成者,因不离、不护故,未尽应受地狱报,彼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或复死时生不善心,心所有法邪见相应,彼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阿难,如来知彼人为如是也。   “阿难,若有一不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不离、不护已,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者,彼即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或复本作不善业,作已成者,因不离、不护故,未尽应受地狱报,彼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或复死时生不善心,心所有法邪见相应,彼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恶处地狱中。阿难,如来知彼人为如是也。   “阿难,若有一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此离、护已,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者,彼即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或复本作善业,作已成者,因离、护故,未尽应受报,彼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或复死时生善心,心所有法正见相应,彼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中。阿难,如来知彼人为如是也。   “复次,有四种人:或有人无有似有,或有似无有,或无有似无有,或有似有。阿难,犹如四种柰:或柰不熟似熟,或熟似不熟,或不熟似不熟,或熟似熟;如是,阿难,四种柰喻人:或有人无有似有,或有似无有,或无有似无有,或有似有。”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根本分别品第十三竟。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五心品第十四(有十经)(第四分别诵)   心、浮、受法二,行禅、说、猎师,   五支财物主,瞿昙弥、多界。 心品心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比丘独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谁将世间去?谁为染著?谁起自在?”彼时,比丘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独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谁将世间去?谁为染著?谁起自在?’”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比丘,谓有贤道而有贤观,极妙辩才,有善思惟:‘谁将世间去?谁为染著?谁起自在?’比丘,所问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心将世间去,心为染著,心起自在。比丘,彼将世间去,彼为染著,彼起自在。比丘,多闻圣弟子非心将去,非心染著,非心自在。比丘,多闻圣弟子不随心自在,而心随多闻圣弟子。”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   彼时,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问曰:“世尊,多闻比丘,说多闻比丘。世尊,云何多闻比丘?云何施设多闻比丘?”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比丘,谓有贤道而有贤观,极妙辩才,有善思惟:‘世尊,多闻比丘,说多闻比丘。世尊,云何多闻比丘?云何施设多闻比丘?’比丘,所问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我所说甚多,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比丘,若有族姓子,我所说四句偈,知义知法,趣法向法,趣顺梵行。比丘,说多闻比丘无复过是。比丘,如是多闻比丘,如来如是施设多闻比丘。”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   彼时,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问曰:“世尊,多闻比丘明达智慧,说多闻比丘明达智慧。世尊,云何多闻比丘明达智慧?云何施设多闻比丘明达智慧?”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比丘,谓有贤道而有贤观,极妙辩才,有善思惟:‘世尊,多闻比丘明达智慧,说多闻比丘明达智慧。世尊,云何多闻比丘明达智慧?云何施设多闻比丘明达智慧?’比丘,所问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若比丘闻此苦,复以慧正见苦如真者,闻苦集、苦灭、苦灭道,复以慧正见苦灭道如真者。比丘,如是多闻比丘明达智慧,如来如是施设多闻比丘明达智慧。”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   彼时,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问曰:“世尊,聪明比丘黠慧广慧,说聪明比丘黠慧广慧。世尊,云何聪明比丘黠慧广慧?云何施设聪明比丘黠慧广慧?”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比丘,谓有贤道而有贤观,极妙辩才,有善思惟:‘世尊,云何聪明比丘黠慧广慧?云何施设聪明比丘黠慧广慧?’比丘,所问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若比丘不念自害,不念害他,亦不念俱害,比丘但念自饶益及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比丘,如是聪明比丘黠慧广慧,如是如来施设聪明比丘黠慧广慧。”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   彼时,比丘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善诵习已,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还。   彼时,比丘闻世尊教,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乃至得阿罗汉。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浮弥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尊者浮弥,亦在王舍城无事禅室中。于是,尊者浮弥过夜平旦,著衣持钵,欲入王舍城而行乞食。尊者浮弥复作是念:“且置入王舍城乞食,我宁可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家。”于是,尊者浮弥便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家。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遥见尊者浮弥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浮弥,作如是说:“善来!尊者浮弥,尊者浮弥久不来此,可坐此床。”尊者浮弥即便就坐。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稽首尊者浮弥足,却坐一面,白曰:“尊者浮弥,我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浮弥答曰:“王童子,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王童子便问尊者浮弥:“或有沙门、梵志来诣我所,而语我曰:‘王童子,有人作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或无愿,或愿无愿,或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尊者浮弥,尊师何意?云何说?”   尊者浮弥告曰:“王童子,我不面从世尊闻,亦不从诸梵行闻。王童子,世尊或如是说:‘或有人作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或无愿,或愿无愿,或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   王童子白曰:“若尊者浮弥尊师如是意、如是说者,此于世间,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最在其上。尊者浮弥,可在此食。”   尊者浮弥默然而受。王童子知尊者浮弥默然受已,即从座起,自行澡水,以极美净妙种种丰饶食啖含消,自手斟酌,令得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已,取一小床别坐听法。尊者浮弥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与王童子所共论者,尽向佛说。   世尊闻已,告曰:“浮弥,何意不为王童子说四喻耶?”   尊者浮弥问曰:“世尊,何谓四喻?”   世尊答曰:“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浮弥,犹如有人欲得乳者而[(殼-一)/牛]牛角,必不得乳;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乳而[(殼-一)/牛]牛角,必不得乳。所以者何?以邪求乳,谓[(殼-一)/牛]牛角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   “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殼-一)/牛]以正求果,谓有道也。浮弥,犹如有人欲得乳者,饱饮饲牛而[(殼-一)/牛]牛乳,彼必得乳;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乳,饱饮饲牛而[(殼-一)/牛]牛乳,彼必得乳。所以者何?以正求乳,谓[(殼-一)/牛]牛乳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谓有道也。   “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浮弥,犹如有人欲得酥者,以器盛水,以抨抨之,必不得酥;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酥,以器盛水,以抨抨之,必不得酥。所以者何?以邪求酥,谓抨水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   “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谓有道也。浮弥,犹如有人欲得酥者,以器盛酪,以抨抨之,彼必得酥;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酥,以器盛酪,以抨抨之,彼必得酥。所以者何?以正求酥,谓抨酥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谓有道也。   “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浮弥,犹如有人欲得油者,以笮具盛沙,以冷水渍而取压之,必不得油;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油,以笮具盛沙,以冷水渍而取压之,必不得油。所以者何?以邪求油,谓压沙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   “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谓有道也。犹如有人欲得油者,以笮具盛麻子,以暖汤渍而取压之,彼必得油;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油,以笮具盛麻子,以暖汤渍而取压之,彼必得油。所以者何?以正求油,谓压麻子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谓有道也。   “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浮弥,犹如有人欲得火者,以湿木作火母,以湿钻钻,必不得火;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火,以湿木作火母,以湿钻钻,必不得火。所以者何?以邪求火,谓钻湿木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邪见、邪见定,彼作愿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谓无道也。   “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谓有道也。浮弥,犹如有人欲得火者,以燥木作火母,以燥钻钻,彼必得火;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人欲得火,以燥木作火母,以燥钻钻,彼必得火。所以者何?以正求火,谓钻燥木也。如是,浮弥,若有沙门、梵志正见、正见定,彼作愿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无愿、愿无愿、非有愿非无愿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谓有道也。   “浮弥,若汝为王童子说此四喻者,王童子闻已必大欢喜,供养于汝,尽其形寿,谓衣被、饮食、卧具、汤药及余种种诸生活具。”   尊者浮弥白曰:“世尊,我本未曾闻此四喻,何由得说?唯今始从世尊闻之。”   佛说如是,尊者浮弥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受法经上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世间真实有四种受法。云何为四?或有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或有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或有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或有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   “云何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或有沙门、梵志,快庄严女共相娱乐,作如是说:‘此沙门、梵志于欲见当来有何恐怖,有何灾患,而断于欲,施设断欲?’此快庄严于女身体乐更乐触。彼与此女共相娱乐,于中游戏,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方作是念:‘彼沙门、梵志于欲见此当来恐怖,见此灾患故,断于欲,施设断欲。我等因欲、诤欲、缘欲故,受如是极苦、甚重苦也。’   “犹春后月,日中极热,有葛藤子,日炙坼迸,堕一娑罗树下。彼时,娑罗树神因此故而生恐怖。于是,彼树神若边傍种子村神、村百谷药木有亲亲朋友树神,于种子见当来有恐怖、有灾患故,便往至彼树神所,而慰劳曰:‘树神勿怖!树神勿怖!今此种子或为鹿食,或孔雀食,或风吹去,或村火烧,或野火烧,或败坏不成种子,如是,树神,汝得安隐。若此种子非为鹿食,非孔雀食,非风吹去,非村火烧,非野火烧,亦非败坏不成种子,此种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为风、雨、日所中伤,得大雨渍,便速生也。’   “彼树神而作是念:‘以何等故?彼边傍种子村神、村百谷药木亲亲朋友树神,于种子见当来有何恐怖、有何灾患,而来慰劳我言:“树神勿怖!树神勿怖!树神,此子或为鹿食,或孔雀食,或风吹去,或村火烧,或野火烧,或败坏不成种子,如是,树神,汝得安隐。若此种子非为鹿食,非孔雀食,非风吹去,非村火烧,非野火烧,亦非败坏不成种子,此种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为风、雨、日所中伤,得大雨渍,便速生也。成茎枝叶柔软成节,触体喜悦。此茎枝叶柔软成节,触体喜悦,乐更乐触。”’   “此缘树成大枝节叶,缠裹彼树,覆盖在上,覆盖在上已,彼树神方作是念:‘彼边傍种子村神、村百谷药木亲亲朋友树神,于种子见此当来恐怖,见此灾患故,而来慰劳我言:“树神勿怖!树神勿怖!此种子或为鹿食,或孔雀食,或风吹去,或村火烧,或野火烧,或败坏不成种子,如是,树神,汝得安隐。若此种子非为鹿食,非孔雀食,非风吹去,非村火烧,非野火烧,亦非败坏不成种子,此种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为风、雨、日所中伤,得大雨渍,便速生也。”我因种子、缘种子故,受此极苦甚重苦也。’   “如是,或有沙门、梵志,快庄严女共相娱乐,作如是说:‘此沙门、梵志于欲见当来有何恐怖,有何灾患,而断于欲,施设断欲?’此快庄严于女身体乐更乐触。彼与此女共相娱乐,于中游戏,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方作是念:‘彼沙门、梵志于欲见此当来恐怖,见此灾患故,断于欲,施设断欲。我等因欲、诤欲、缘欲故,受如是极苦甚重苦也。’是谓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   “云何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或有一自然重浊欲、重浊恚、重浊痴,彼数随欲心,受苦忧戚;数随恚心、痴心,受苦忧戚。彼以苦以忧,尽其形寿,修行梵行,乃至啼泣堕泪。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于天中,是谓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   “云何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或有沙门、梵志裸形无衣,或以手为衣,或以叶为衣,或以珠为衣;或不以瓶取水,或不以槐取水;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食;不自往,不遣信,不来尊,不善尊,不住尊;若有二人食,不在中食;不怀妊家食,不畜狗家食;家有粪蝇飞来而不食;不啖鱼,不食肉,不饮酒;不饮恶水,或都不饮,学无饮行;或啖一口,以一口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为足;或食一得,以一得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为足;或日一食,以一食为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以一食为足;或食菜茄,或食稗子,或食穄米,或食杂[麩-夫+黃],或食头头逻食,或食粗食;或至无事处,依于无事;或食根,或食果,或食自落果;或持连合衣,或持毛衣,或持头舍衣,或持毛头舍衣,或持全皮,或持穿皮,或持全穿皮;或持散发,或持编发,或持散编发;或有剃发,或有剃须,或剃须发;或有拔发,或有拔须,或拔须发;或住立断坐,或修蹲行;或有卧刺,以刺为床;或有卧草,以草为床;或有事水,昼夜手抒;或有事火,竟宿燃之;或事日、月、尊佑大德,叉手向彼。如此之比,受无量苦,学烦热行。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是谓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   “云何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或有一自然不重浊欲、不重浊恚,不重浊痴,彼不数随欲心,受苦忧戚;不数随恚心、痴心,受苦忧戚。彼以乐以喜,尽其形寿,修行梵行,乃至欢悦心。彼受此法,成具足已,五下分结尽,化生于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是谓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世间真实有是四种受法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受法经下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此世间是欲、如是望、如是爱、如是乐、如是意,令不喜、不爱、不可法灭,喜、爱、可法生。彼如是欲、如是望、如是爱、如是乐、如是意,然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此是痴法。我法甚深!难见、难觉、难达,如是我法甚深,难见、难觉、难达,不喜、不爱、不可法灭,喜、爱、可法生,是不痴法。世间真实有四种受法。云何为四?或有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或有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或有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或有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   “云何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或有一自乐自喜杀生,因杀生,生乐生喜;彼自乐自喜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因邪见,生乐生喜。如是身乐、心乐,不善从、不善生,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是谓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   “云何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或有一自苦自忧断杀,因断杀,生苦生忧;彼自苦自忧断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邪见,因断邪见,生苦生忧。如是身苦、心苦,善从、善生,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是谓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   “云何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或有一自苦自忧杀生,因杀生,生苦生忧;彼自苦自忧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因邪见生苦、生忧。如是身苦、心苦,不善从,不善生,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是谓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   “云何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或有一自乐自喜断杀,因断杀,生乐生喜;彼自乐自喜断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邪见,因断邪见,生乐生喜。如是身乐、心乐,善从、善生,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是谓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   “若有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彼痴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不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犹如阿摩尼药,一分好色香味,然杂以毒,或有人为病故服,服时好色香味,可口而不伤咽,服已在腹,便不成药。如是此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彼痴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不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是谓痴法。   “若有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彼痴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不知如真已,便不习行而断之;不习行断已,便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是谓痴法。   “若有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彼痴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不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犹如大小便,复杂以毒,或有人为病故服,服时恶色臭无味,不可口而伤咽,服已在腹便不成药。如是此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彼痴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不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是谓痴法。   “若有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彼痴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不知如真已,便不习行而断之;不习行断已,便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是谓痴法。彼习行法不知如真,不习行法不知如真;习行法不知如真,不习行法不知如真已,不习行法习,习行法不习;不习行法习,习行法不习已,便不喜、不爱、不可法生,喜、爱、可法灭,是谓痴法。   “若有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现乐当来受苦报,知如真已,便不习行而断之;不习行断已,便喜、爱、可法生,不喜、不爱、不可法灭,是谓慧法。若有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喜、爱、可法生,不喜、不爱、不可法灭。犹如大小便和若干种药,或有人为病故服,服时恶色臭无味,不可口而伤咽,服已在腹便成药。如是此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现苦当来受乐报,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喜、爱、可法生,不喜、不爱、不可法灭,是谓慧法。   “若有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现苦当来亦受苦报,知如真已,便不习行而断之;不习行断已,便喜、爱、可法生,不喜、不爱、不可法灭,是谓慧法。   “若有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喜、爱、可法生,不喜、不爱、不可法灭。犹如酥、蜜和若干种药,或有人为病故服,服时好色香味,可口而不伤咽,服已在腹便成药。如是此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现乐当来亦受乐报,知如真已,便习行不断;习行不断已,便喜、爱、可法生,不喜、不爱、不可法灭,是谓慧法。   “彼习行法知如真,不习行法知如真;习行法知如真,不习行法知如真已,便习行法习,不习行法不习;习行法习,不习行法不习已,便喜、爱、可法生,不喜、不爱、不可法灭,是谓慧法。世间真实有是四种受法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六心品行禅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世间真实有四种行禅者。云何为四?或有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或有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或有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或有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   “云何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彼行禅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则从初禅趣第二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先初禅,灭定也。’彼行禅者不知如真:‘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则从初禅趣第二禅,是胜息寂。’彼不知如真已,于如退转,意便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   “复次,行禅者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从第二禅趣第三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第二禅,灭定也。’彼行禅者不知如真:‘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二禅趣第三禅,是胜息寂。’彼不知如真已,于如退转,意便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   “复次,行禅者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从第三禅趣第四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第三禅,灭定也。’彼行禅者不知如真:‘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三禅趣第四禅,是胜息寂。’彼不知如真已,于如退转,意便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   “复次,行禅者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从第四禅趣无量空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第四禅,灭定也。’彼行禅者不知如真:‘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四禅趣无量空处,是胜息寂。’彼不知如真已,于如退转,意便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从无量空处趣无量识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无量空处,灭定也。’彼行禅者不知如真:‘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空处趣无量识处,是胜息寂。’彼不知如真已,于如退转,意便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从无量识处趣无所有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无量识处,灭定也。’彼行禅者不知如真:‘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识处趣无所有处,是胜息寂。’彼不知如真已,于如退转,意便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从无所有处趣非有想非无想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无所有处,灭定也。’彼行禅者不知如真:‘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所有处趣非有想非无想处,是胜息寂。’彼不知如真已,于如退转,意便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而谓衰退。   “云何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彼行禅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思余小想,修习第二禅道。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则从初禅趣第二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不知如真:‘宁可思厌相应想入初禅,不应思余小想入第二禅。’彼不知如真已,不觉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   “复次,行禅者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思余小想,修习第三禅道。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二禅趣第三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不知如真:‘宁可思厌相应想入第二禅,不应思余小想入第三禅。’彼不知如真已,不觉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   “复次,行禅者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思余小想,修习第四禅道。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三禅趣第四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不知如真:‘宁可思厌相应想入第三禅,不应思余小想入第四禅。’彼不知如真已,不觉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   “复次,行禅者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思余小想,修习无量空处道。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四禅趣无量空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不知如真:‘宁可思厌相应想入第四禅,不应思余小想入无量空处。’彼不知如真已,不觉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思余小想,修习无量识处道。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空处趣无量识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不知如真:‘宁可思厌相应想入无量空处,不应思余小想入无量识处。’彼不知如真已,不觉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思余小想,修习无所有处道。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识处趣至无所有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不知如真:‘宁可思厌相应想入无量识处,不应思余小想入无所有处。’彼不知如真已,不觉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思余小想,修习非有想非无想处道。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所有处趣非有想非无想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不知如真:‘宁可思厌相应想入无所有处,不应思余小想入非有想非无想处。’彼不知如真已,不觉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而谓炽盛。   “云何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彼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所有处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非有想非无想处,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复次,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量识处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无所有处,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复次,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量空处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无量空处,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复次,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色乐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无量空处,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复次,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第三禅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第四禅,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复次,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第二禅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第三禅,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复次,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初禅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第二禅,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复此,行禅者所行、所相、所标,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欲乐相应念想本退具。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离本相,更趣余处,失初禅,灭定也,’彼知如真已,于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禅者衰退则知衰退如真。   “云何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彼行禅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则从初禅趣第二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则从初禅趣第二禅,是胜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觉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   “复次,行禅者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二禅趣第三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二禅趣第三禅,是胜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觉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   “复次,行禅者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三禅趣第四禅,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三禅趣第四神,是胜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觉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   “复次,行禅者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四禅趣无量空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第四禅趣无量空处,是胜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觉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空处趣无量识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空处趣无量识处,是胜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觉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识处趣无所有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量识处趣无所有处,是胜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觉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   “复次,行禅者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所有处趣非有想非无想处,是胜息寂。彼行禅者便作是念:‘我心修习正思,快乐息寂,从无所有处趣非有想非无想处,是胜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觉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禅者炽盛则知炽盛如真。世间实有是四种行禅者,因此故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说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当为汝等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名四种说经。如四种说经分别其义,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我今当说。”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四种说经分别其义?若有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欲乐相应念想退转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住、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标,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第二禅相应念想升进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复不厌,我生此法令我升进,如是不久当得第二禅。’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灭息相应念想无欲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升进,我生此法能令我厌,如是不久当得漏尽。’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初禅相应念想退转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住、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标,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第三禅相应念想升进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复不厌。我生此法令我升进,如是不久当得第三禅。’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灭息相应念想无欲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升进,我生此法能令我厌,如是不久当得漏尽。’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第二禅相应念想退转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住、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标,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第四禅相应念想升进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复不厌,我生此法令我升进,如是不久当得第四禅。’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灭息相应念想无欲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升进,我生此法能令我厌,如是不久当得漏尽。’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第三禅相应念想退转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住、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标,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量空处相应念想升进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复不厌,我生此法令我升进,如是不久当得无量空处。’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灭息相应念想无欲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升进,我生此法能令我厌,如是不久当得漏尽。’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色乐相应念想退转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住、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标,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量识处相应念想升进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复不厌,我生此法令我升进,如是不久当得无量识处。’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灭息相应念想无欲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升进,我生此法能令我厌,如是不久当得漏尽。’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量空处相应念想退转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住、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标,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所有处相应念想升进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复不厌,我生此法令我升进,如是不久当得无所有处。’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灭息相应念想无欲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升进,我生此法能令我厌,如是不久当得漏尽。’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无量识处相应念想退转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住、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无所有处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标,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进,亦复不厌,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非有想非无想处相应念想升进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复不厌,我生此法令我升进,如是不久当得非有想非无想处。’彼比丘应如是知。   “复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标,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标,唯行厌相应念想无欲具。彼比丘应当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升进,我生此法能令我厌,如是不久当得漏尽。’彼比丘应如是知。   “有想有知,齐是得知,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处行余第一有。行禅比丘者,从是起当为彼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七心品猎师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猎师饲鹿,不如是心,令鹿得肥、得色、得力、得乐、长寿。猎师饲鹿,如是心饲,唯欲近食,使近食已,令骄恣放逸;放逸已,随猎师、猎师眷属。猎师饲鹿,如是心也。   “第一群鹿近食猎师食,彼近食已,便骄恣放逸;放逸已,便随猎师、猎师眷属,如是彼第一群鹿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   “第二群鹿而作是念:‘第一群鹿近食猎师食,彼近食己,便骄恣放逸;放逸已,便随猎师、猎师眷属,如是第一群鹿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我今宁可舍猎师食,离于恐怖,依无事处,食草饮水耶?’第二群鹿作是念已,便舍猎师食,离于恐怖,依无事处,食草饮水。彼春后月诸草水尽,身体极羸,气力衰退,便随猎师、猎师眷属,如是彼第二群鹿亦复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   “第三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群鹿一切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我今宁可离猎师、猎师眷属,依住不远,住不远已,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第三群鹿作是念已,便离猎师、猎师眷属,依住不远,住不远已,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彼猎师、猎师眷属便作是念:‘第三群鹿甚奇谄黠!极谄黠!所以者何?食我食已,而不可得。我今宁可作长围罝,作长围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猎师、猎师眷属作是念已,便作长围罝,作长围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如是第三群鹿亦复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   “第四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第三群鹿一切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我今宁可依住猎师、猎师眷属所不至处,依住彼已,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第四群鹿作是念已,便依住猎师、猎师眷属所不至处,依住彼已,便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彼猎师、猎师眷属复作是念:‘第四群鹿甚奇猛俊!第一猛俊!若我逐彼,必不能得,余鹿则当恐怖惊散,我今宁可舍罝第四群鹿。’猎师、猎师眷属作是念已,则便舍罝,如是第四群鹿便得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   “比丘,我说此喻,欲令解义,我今说此当观其义。猎师食者,当知五欲功德: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猎师食者,当知是五欲功德也。猎师者,当知是恶魔王也。猎师眷属者,当知是魔王眷属也。群鹿者,当知是沙门、梵志也。   “第一沙门、梵志近食魔王食——世间信施食,彼近食已,便骄恣放逸;放逸已,便随魔王、魔王眷属,如是第一沙门、梵志不脱魔王、魔王眷属境界。犹如第一群鹿近食猎师食,彼近食已,便骄恣放逸;放逸已,便随猎师、猎师眷属,如是第一群鹿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当观彼第一沙门、梵志亦复如是。   “第二沙门、梵志亦作是念:‘第一沙门、梵志近食魔王食——世间信施食,彼近食已,便骄恣放逸;放逸已,便随魔王、魔王眷属,如是彼第一沙门、梵志不脱魔王、魔王眷属境界。我今宁可舍世间信施食,离于恐怖,依无事处,食果及根耶?’第二沙门、梵志作是念已,便舍世间信施食,离于恐怖,依无事处,食果及根。彼春后月诸果根尽,身体极羸,气力衰退,力衰退已,便心解脱、慧解脱衰退;心解脱、慧解脱衰退已,便随魔王、魔王眷属,如是第二沙门、梵志亦不脱魔王、魔王眷属境界。犹如第二群鹿而作是念:‘第一群鹿近食猎师食,彼近食已,便骄恣放逸;放逸已,便随猎师、猎师眷属,如是第一群鹿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我今宁可舍猎师食,离于恐怖,依无事处,食草饮水耶?’第二群鹿作是念已,便舍猎师食,离于恐怖,依无事处,食草饮水。彼春后月诸草水尽,身体极羸,气力衰退,便随猎师、猎师眷属,如是第二群鹿亦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当观彼第二沙门、梵志亦复如是。   “第三沙门、梵志亦作是念:‘第一、第二沙门、梵志一切不脱魔王、魔王眷属境界。我今宁可离魔王、魔王眷属,依住不远,住不远已,不近食世间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魔王、魔王眷属。’第三沙门、梵志作是念已,便离魔王、魔王眷属,依住不远,住不远已,便不近食世间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魔王、魔王眷属,然受持二见——有见及无见。彼受此二见故,便随魔王、魔王眷属,如是第三沙门、梵志亦不脱魔王、魔王眷属境界。犹如第三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群鹿一切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我今宁可离猎师、猎师眷属,依住不远,住不远已,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第三群鹿作是念已,便离猎师、猎师眷属,依住不远,住不远已,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彼猎师、猎师眷属便作是念:‘第三群鹿甚奇谄黠!极谄黠!所以者何?食我食已,而不可得,我今宁可作长围罝;作长围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猎师、猎师眷属作是念已,便作长围罝;作长围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如是第三群鹿亦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所依者当知有见也,住止者当知无见也,当观彼第三沙门、梵志亦复如是。   “第四沙门、梵志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第三沙门、梵志一切不脱魔王、魔王眷属境界。我今宁可依住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依住彼已,不近食世间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魔王、魔王眷属。’第四沙门、梵志作是念已,便依住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依住彼已,不近食世间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魔王、魔王眷属,如是第四沙门、梵志便脱魔王、魔王眷属境界。犹如第四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第三群鹿一切不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我今宁可依住猎师、猎师眷属所不至处,依住彼已,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第四群鹿作是念已,便依住猎师、猎师眷属所不至处,依住彼已,不近食猎师食;不近食已,便不骄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随猎师、猎师眷属。彼猎师、猎师眷属复作是念:‘第四群鹿甚奇猛俊!第一猛俊!若我逐彼,必不能得,余鹿则当恐怖惊散,我今宁可舍罝第四群鹿。’彼猎师、猎师眷属作是念已,则便舍罝,如是第四群鹿便脱猎师、猎师眷属境界。当观彼第四沙门、梵志亦复如是。   “比丘,当学如是所依住止,令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何者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谓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魔王、魔正眷属所不至处。复次,何者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谓比丘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是谓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复次,何者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谓比丘度一切色想,至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是谓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复次,何者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谓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无想处,想知灭身触成就游,慧见诸漏尽断知,是谓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比丘,如是所依住止,令魔王、魔王眷属所不至处。当学如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五支物主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五支物主平旦出舍卫国,往诣佛所,欲见世尊供养礼事。五支物主便作是念:“且置往见佛世尊,或能宴坐及诸尊比丘,我今宁可诣一娑逻末利异学园。”于是,五支物主便至此道游戏欢乐,近巾头阿梨,往诣一娑逻末利异学园。   彼时,娑逻末利异学园中,有一异学沙门文祁子,在于彼中为大宗主,众人之师,众所敬重,统领大众五百异学师。彼在扰乱众发高大音声,其声喧闹,说若干种畜生之论,谓论王、论贼、论斗诤、论饮食、论衣被、论妇人、论童女、论淫女、论世间、论邪道、论海中,如是比聚集,论若干种畜生之论。异学沙门文祁子遥见五支物主来,便自敕己众,令默然住:“汝等默然!莫复语言!宜自收敛!此沙门瞿昙弟子五支物主来。若有沙门瞿昙在家弟子居舍卫国者,无过于五支物主。所以者何?彼爱乐默然,称说默然,若彼见此众默然者,或能来前。”   彼时,异学沙门文祁子止己众已,自默然住。   于是,五支物主往诣异学沙门文祁子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异学沙门文祁子语曰:“物主,若有四事,我施设彼成就善、第一善、无上士,得第一义、质直沙门。云何为四?身不作恶业,口不恶言,不行邪命,不念恶念。物主,若有此四事者,我施设彼成就善、第一善、无上士,得第一义、质直沙门。”   五支物主闻异学沙门文祁子所说,不是不非,从座起去:“如此所说,我自诣佛,当问此义。”便往诣佛,稽首作礼,却坐一面,与异学沙门文祁子所共论者,尽向佛说。   世尊闻已,告曰:“物主,如异学沙门文祁子所说,若当尔者,婴孩童子支节柔软,仰向卧眠,亦当成就善、第一善,无上士,得第一义、质直沙门。物主,婴孩童子尚无身想,况复作身恶业耶?唯能动身。物主,婴孩童子尚无口想,况复恶言耶?唯能得啼。物主,婴孩童子尚无命想,况复行邪命耶?唯有呻吟。物主,婴孩童子尚无念想,况复恶念耶?唯念母乳。物主,若如异学沙门文祁子说者,如是婴孩童子成就善、第一善、无上士,得第一义、质直沙门。   “物主,若有四事,我施设彼成就善、第一善,然非无上士,不得第一义,亦非质直沙门。云何为四?身不作恶业,口不恶言,不行邪命,不念恶念。物主,若有此四事,我施设彼成就善、第一善,然非无上士,不得第一义,亦非质直沙门。物主,身业、口业者,我施设是戒。物主,念者,我施设是心所有与心相随。物主,我说当知不善戒,当知不善戒从何而生,当知不善戒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当知贤圣弟子云何行灭不善戒耶?物主,我说当知善戒,当知善戒从何而生,当知善戒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当知贤圣弟子云何行灭善戒耶?物主,我说当知不善念,当知不善念从何而生,当知不善念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当知贤圣弟子云何行灭不善念耶?物主,我说当知善念,当知善念从何而生,当知善念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当知贤圣弟子云何行灭善念耶?   “物主,云何不善戒耶?不善身行,不善口、意行,是谓不善戒。物主,此不善戒从何而生?我说彼所从生,当知从心生。云何为心?若心有欲、有恚、有痴,当知不善戒从是心生。物主,不善戒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多闻圣弟子舍身不善业,修身善业;舍口、意不善业,修口、意善业,此不善戒灭无余,败坏无余。物主,贤圣弟子云何行灭不善戒?若多闻圣弟子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不善戒也。   “物主,云何善戒耶?善身业,善口、意业,是谓善戒。物主,此善戒从何而生?我说彼所从生,当知从心生。云何为心?若心无欲、无恚、无痴,当知善戒从是心生。物主,善戒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若多闻圣弟子行戒不著戒,此善戒灭无余,败坏无余。物主,贤圣弟子云何行灭善戒?若多闻圣弟子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善戒也。   “物主,云何不善念耶?欲念、恚念、害念,是谓不善念。物主,不善念从何而生?我说彼所从生,当知从想生。云何为想?我说想多种、无量种、若于种行,或欲想,或恚想,或害想。物主,众生因欲界想故,生不善念,欲界相应。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不善念,欲界相应。物主,众生因恚、害界想故,生不善念,恚、害界相应。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不善念,恚、害界相应。此不善念从是想生。物主,不善念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若多闻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此不善念灭无余,败坏无余。物主,贤圣弟子云何行灭不善念?若多闻圣弟子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不善念也。   “物主,云何善念耶?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是谓善念。物主,善念从何而生?我说彼所从生,当知从想生。云何为想?我说想多种、无量种、若干种行,或无欲想,或无恚想,或无害想。物主,众生因无欲界想故,生善念,无欲界相应。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善念,无欲界相应。物主,众生因无恚、无害界故,生善念无恚、无害界相应。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善念无恚、无害界相应。此善念从是想生。物主,善念何处灭无余?何处败坏无余?若多闻圣弟子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此善念灭无余,败坏无余。物主,贤圣弟子云何行灭善念?若多闻圣弟子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善念也。   “物主,若多闻圣弟子以慧观不善戒知如真,从生不善戒知如真,此不善戒灭无余,败坏无余,知如真以慧观,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不善戒知如真。以慧观善戒知如真,从生善戒知如真,此善戒灭无余,败坏无余,知如真以慧观,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善戒知如真。以慧观不善念知如真,从生不善念知如真,此不善念灭无余,败坏无余,知如真以慧观,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不善念知如真。以慧观善念知如真,从生善念知如真,此善念灭无余,败坏无余,知如真以慧观,贤圣弟子如是行者,灭善念知如真。所以者何?因正见故生正志,因正志故生正语,因正语故生正业,因正业故生正命,因正命故生正方便,因正方便故生正念,因正念故生正定。贤圣弟子心如是定已,便解脱一切淫、怒、痴。   “物主,贤圣弟子如是正心解脱已,便知一切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学见迹成就八支,漏尽阿罗诃成就十支。物主,云何学见迹成就八支?谓学正见至学正定,是谓学见迹成就八支。物主,云何漏尽阿罗诃成就十支?谓无学正见至无学正智,是谓漏尽阿罗诃成就十支。物主,若有十支,我施设彼成就善、第一善、无上士,得第一义、质直沙门。”   佛说如是,彼五支物主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瞿昙弥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羇瘦,在加鞞罗卫尼拘类树园。   尔时,摩诃簸逻阇钵提瞿昙弥持新金缕黄色衣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此新金缕黄色衣我自为世尊作,慈愍我故,愿垂纳受!”   世尊告曰:“瞿昙弥,持此衣施比丘众,施比丘众已,便供养我,亦供养众。”   大生主瞿昙弥至再三白曰:“世尊,此新金缕黄色衣我自为世尊作,慈愍我故,愿垂纳受!”   世尊亦至再三告曰:“瞿昙弥,持此衣施比丘众,施比丘众已,便供养我,亦供养众。”   尔时,尊者阿难立世尊后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此大生主瞿昙弥于世尊多所饶益,世尊母命终后乳养世尊。”   世尊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大生主瞿昙弥实于我多所饶益,我母命终后乳养于我。阿难,我亦于大生主瞿昙弥多所饶益。所以者何?大生主瞿昙弥因我故,得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不疑三尊、苦集灭道,成就信、戒、多闻、施、慧,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离酒断酒。阿难,若有人因人故,得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不疑三尊、苦集灭道,成就信、戒、多闻、施、慧,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离酒断酒者,此人供养于彼人至尽形寿,以饮食、衣被、床榻、汤药及若于种诸生活具,不得报恩。   “复次,阿难,有七施众,有十四私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阿难,云何七施众,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信族姓男、族姓女,佛在世时,佛为首,施佛及比丘众,是谓第一施众,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信族姓男、族姓女,世尊般涅槃后不久施二部众,施比丘众,施比丘尼众。入比丘僧园而白众曰:‘众中尔所比丘来,布施彼也。’入比丘尼僧房而白众曰:‘众中尔所比丘尼来,布施彼也。’是谓第五施众,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   “阿难,当来时有比丘,名姓种,不精进,著袈裟衣。彼不精进,不精进故施,依众故,缘众故,上众故,因众故,我说尔时施主得无量不可数不可计福,得善得乐,况复今比丘成就行事,成就除事,成就行事除事;成就质直,成就柔软,成就质直柔软;成就忍,成就乐,成就忍乐;成就相应,成就经纪,成就相应经纪;成就威仪,成就行来游,成就威仪行来游;成就信,成就戒,成就多闻,成就施,成就慧,成就信,戒、多闻、施、慧耶!是谓第七施众,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是谓有七施众,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   “阿难,云何有十四私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有信族姓男、族姓女布施如来,施缘一觉,施阿罗诃,施向阿罗诃,施阿那含,施向阿那含,施斯陀含,施向斯陀含,施须陀洹,施向须陀洹,施离欲外仙人,施精进人,施不精进人,布施畜生。阿难,布施畜生得福百倍,施不精进人得福千倍,施精进人得福百千倍,施离欲外仙人得福亿百千倍,施向须陀洹无量,得须陀洹无量,向斯陀含无量,得斯陀含无量,向阿那含无量。得阿那含无量,向阿罗诃无量,得阿罗诃无量,缘一觉无量,况复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耶!此十四私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   “复次,阿难,有四种布施,三净施。云何为四?或有布施,因施主净,非受者;或有布施,因受者净,非施主;或有布施,非因施主净,亦非受者;或有布施,因施主净,受者亦然。   “阿难,云何布施因施主净,非受者耶?施主精进行妙法,见来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施果’;受者不精进,行恶法,不见来不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施果’。是谓布施因施主净,非受者也。   “阿难,云何布施因受者净,非施主耶?施主不精进,行恶法,不见来不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施果’;受者精进行妙法,见来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施果’。是谓布施因受者净,非施主也。   “阿难,云何布施非因施主净,亦非受者耶?施主不精进,行恶法,不见来不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施果’;受者亦不精进,行恶法,不见来不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施果’。是谓布施非因施主净,亦非受者。   “阿难,云何布施因施主净,受者亦然耶?施主精进行妙法,见来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施果’;受者亦精进行妙法,见来见果,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施果’。是谓布施因施主净,受者亦然。”   于是,世尊说此颂曰:   “精进施不精进,如法得欢喜心,   信有业及果报,此施因施主净。   不精进施精进,不如法非喜心,   不信业及果报,此施因受者净。   懈怠施不精进,不如法非喜心,   不信业及果报,如是施无广报。   精进施于精进,如法得欢喜心,   信有业及果报,如是施有广报。   奴婢及贫穷,自分施欢喜,   信业信果报,此施善人称。   正护善身口,舒手以法乞,   离欲施离欲,是财施第一。”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多界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独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诸有恐怖,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诸有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于是,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独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诸有恐怖,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诸有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   世尊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诸有恐怖,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诸有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阿难,犹如从苇积草积生火,烧楼阁堂屋。阿难,如是诸有恐怖,从愚痴生,不从智慧;诸有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阿难,昔过去时若有恐怖,彼一切亦从愚痴生,不从智慧;诸有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阿难,当来时诸有恐怖,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诸有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阿难,今现在诸有恐怖,从愚痴生,不从智慧;诸有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生,不从智慧。阿难,是为愚痴有恐怖,智慧无恐怖;愚痴有遭事、灾患、忧戚,智慧无遭事、灾患、忧戚。阿难,诸有恐怖、遭事、灾患、忧戚,彼一切从愚痴可得,不从智慧。”   于是,尊者阿难悲泣泪出,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比丘愚痴非智慧?”   世尊答曰:“阿难,若有比丘不知界,不知处,不知因缘,不知是处、非处者,阿难,如是比丘愚痴非智慧。”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如是比丘愚痴非智慧。世尊,云何比丘智慧非愚痴?”   世尊答曰:“阿难,若有比丘知界、知处、知因缘,知是处、非处者,阿难,如是比丘智慧非愚痴。”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如是比丘智慧非愚痴。世尊,云何比丘知界?”   世尊答曰:“阿难,若有比丘见十八界知如真:眼界、色界、眼识界,耳界、声界、耳识界,鼻界、香界、鼻识界,舌界、味界、舌识界,身界、触界、身识界,意界、法界、意识界。阿难,见此十八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六界知如真: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阿难,见此六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六界知如真:欲界、恚界、害界,无欲界、无恚界、无害界。阿难,见此六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六界知如真:乐界、苦界、喜界、忧界、舍界、无明界。阿难,见此六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四界知如真:觉界、想界、行界、识界。阿难,见此四界知如真。   “复次,阿难,见三界知如真:欲界、色界、无色界。阿难,见此三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三界知如真:色界、无色界、灭界。阿难,见此三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三界知如真:过去界、未来界、现在界。阿难,见此三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三界知如真:妙界、不妙界、中界。阿难,见此三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三界知如真:善界、不善界、无记界。阿难,见此三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三界如如真:学界、无学界、非学非无学界。阿难,见此三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二界知如真:有漏界、无漏界。阿难,见此二界知如真。复次,阿难,见二界知如真:有为界、无为界。阿难,见此二界知如真。阿难,见此六十二界知如真。阿难,如是比丘知界。”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界。世尊,云何比丘知处?”   世尊答曰:“阿难,若有比丘见十二处知如真:眼处、色处,耳处、声处,鼻处、香处,舌处、味处,身处、触处,意处、法处。阿难,见此十二处知如真,阿难,如是比丘知处。”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处。云何比丘知因缘?”   世尊答曰:“阿难,若有比丘见因缘及从因缘起知如真,因此有彼,无此无彼,此生彼生,此灭彼灭。谓缘无明有行乃至缘生有老死,若无明灭则行灭乃至生灭则老死灭。阿难,如是比丘知因缘。”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因缘。云何比丘知是处、非处?”   世尊答曰:“阿难,若有比丘见处是处知如真,见非处是非处知如真。阿难,若世中有二转轮王并治者,终无是处;若世中有一转轮王治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世中有二如来者,终无是处;若世中有一如来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见谛人故害父母,杀阿罗诃,破坏圣众,恶心向佛,出如来血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故害父母,杀阿罗诃,破坏圣众,恶心向佛,出如来血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见谛人故犯戒,舍戒罢道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故犯戒,舍戒罢道者,必有是处。若见谛人舍离此内,从外求尊、求福田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舍离此内,从外求尊、求福田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见谛人从余沙门、梵志作是说诸尊,可见则见,可知则知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从余沙门、梵志作是说诸尊,可见则见,可知则知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见谛人信卜问吉凶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信卜问吉凶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见谛人从余沙门、梵志卜问吉凶相应,见有苦有烦,见是真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从余沙门、梵志卜问吉凶相应,见有苦有烦,见是真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见谛人生极苦甚重苦,不可爱、不可乐、不可思、不可念乃至断命,舍离此内,更从外求,或有沙门、梵志,或持一句咒,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千句咒,令脱我苦,是求苦、集苦、趣苦、苦尽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舍离此内,更从外求,或有沙门、梵志持一句咒,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千句咒,令脱我苦,是求苦、集苦、趣苦、苦尽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见谛人受八有者,终无是处;若凡夫人受八有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身恶行,口、意恶行,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趣至善处,生于天中者,终无是处;若身恶行,口、意恶行,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趣至恶处,生地狱中者,终无是处;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趣至善处,生天中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身恶行,口、意恶行,受乐报者,终无是处。阿难,若身恶行,口、意恶行,受苦报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受苦报者,终无是处;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受乐报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不断五盖、心秽、慧羸,心正立四念处者,终无是处;若断五盖、心秽、慧羸,心正立四念处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不断五盖、心秽、慧羸,心不正立四念处,欲修七觉意者,终无是处;若断五盖、心秽、慧羸,心正立四念处,修七觉意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不断五盖、心秽、慧羸,心不正立四念处,不修七觉意,欲得无上正尽觉者,终无是处;若断五盖、心秽、慧羸,心正立四念处,修七觉意,得无上正尽觉者,必有是处。   “阿难,若不断五盖、心秽、慧羸,心不正立四念处,不修七觉意,得无上正尽觉,尽苦边者,终无是处;若断五盖、心秽、慧羸,心正立四念处,修七觉意,得无上正尽觉,尽苦边者,必有是处。   “阿难,如是比丘知是处、非处。”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是处、非处。”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此经名何?云何奉持?”   世尊告曰:“阿难,当受持此多界、法界、甘露界、多鼓、法鼓、甘露鼓、法镜、四品,是故称此经名曰多界。”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品第十四竟。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八双品第十五(有十经前五经第四诵后五经第五诵故曰双品)(第四分别诵)   马邑及马邑,牛角娑罗林,   牛角娑罗林,求解最在后。 双品马邑经上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鸯骑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至马邑,住马林寺,及比丘众。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人见汝等沙门,是沙门。人问汝等沙门,汝自称沙门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佛复告曰:“是以汝等以此,要以此沙门,当学如沙门法及如梵志法。学如沙门法及如梵志法已,要是真谛沙门、不虚沙门,若受衣被、饮食、床榻、汤药及若干种诸生活具者,彼所供给,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汝等当学如是。   “云何如沙门法及如梵志法?身行清净,仰向发露,善护无缺。因此清净,不自举,不下他,无秽无浊,为诸智梵行者所共称誉。若汝作是念:‘我身行清净,我所作已办,不复更学;已成德义,无复上作。’比丘,我为汝说,莫令求沙门义失沙门义。若欲求上学者,比丘若身清净,当复作何等?当学口行清净,仰向发露,善护无缺。因此口行清净,不自举,不下他,无秽无浊,为诸智梵行者所共称誉。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行清净,我所作已办,不复更学;已成德义,无复上作。’比丘,我为汝说,莫令求沙门义失沙门义。若欲求上学者,比丘若身、口清净,当复作何等?当学意行清净,仰向发露,善护无缺。因此意行清净,不自举,不下他,无秽无浊,为诸智梵行者所共称誉。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行清净,我所作已办,不复更学;已成德义,无复上作。’比丘,我为汝说,莫令求沙门义失沙门义。若欲求上学者,比丘若身、口、意行清净,当复作何等?当学命行清净,仰向发露,善护无缺。因此命行清净,不自举,不下他,无秽无浊,为诸智梵行者所共称誉。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命行清净,我所作已办,不复更学;已成德义,无复上作。’比丘,我为汝说,莫令求沙门义失沙门义。若欲求上学者,比丘身、口、意、命行清净,当复作何等?比丘当学守护诸根,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欲起意:若眼见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谓忿诤故,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谓忿诤故,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意根。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命行清净,守护诸根,我所作已办,不复更学;已成德义,无复上作。’比丘,我为汝说,莫令求沙门义失沙门义。若欲求上学者,比丘身、口、意、命行清净,守护诸根,当复作何等?比丘当学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命行清净,守护诸根,正知出入,我所作已办,不复更学;已成德义,无复上作。’比丘,我为汝说,莫令求沙门义失沙门义。若欲求上学者,比丘身、口、意、命行清净,守护诸根,正知出入,当复作何等?比丘当学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穰积,或至林中,或在冢间。彼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彼于贪伺净除其心。   “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彼于疑惑净除其心。彼断此五盖、心秽、慧赢,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智通作证,彼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亦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已,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说沙门,说梵志,说圣,说净浴。   “云何沙门?谓息止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沙门。云何梵志?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梵志。云何为圣?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为圣。云何净浴?谓净浴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净浴。是谓沙门,是谓梵志,是谓为圣,是谓净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马邑经下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鸯骑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至马邑,住马林寺,及比丘众。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人见汝等沙门,是沙门。人问汝等沙门,汝自称沙门耶?”   诸比丘白曰:“尔也,世尊。”   佛复告曰:“是以汝等以此,要以此沙门,当学沙门道迹,莫非沙门。学沙门道迹已,要是真谛沙门、不虚沙门,若受衣被、饮食、床榻、汤药及若干种诸生活具者,彼所供给,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广报。汝等当学如是。   “云何非沙门道迹,非沙门?若有贪伺不息贪伺,有恚不息恚,有瞋不息瞋,有不语不息不语,有结不息结,有悭不息悭,有嫉不息嫉,有谀谄不息谀谄,有欺诳不息欺诳,有无惭不息无惭,有无愧不息无愧,有恶欲不息恶欲,有邪见不息邪见,此沙门垢、沙门谀谄、沙门诈伪、沙门曲,趣至恶处未尽已,学非沙门道迹,非沙门。   “犹如钺斧,新作极利,有头有刃,僧伽梨所裹。我说彼痴学沙门道亦复如是,谓有贪伺不息贪伺,有恚不息恚,有瞋不息瞋,有不语不息不语,有结不息结,有悭不息悭,有嫉不息嫉,有谀谄不息谀谄,有无惭不息无惭,有无愧不息无愧,有恶欲不息恶欲,有邪见不息邪见,持僧伽梨,我不说是沙门。若持僧伽梨者,有贪伺息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语息不语,有结息结,有悭息悭,有嫉息嫉,有谀谄息谀谄,有无惭息无惭,有无愧息无愧,有恶欲息恶欲,有邪见息邪见者,彼诸亲亲朋友往诣而作是说:‘贤人,汝当学持僧伽梨。贤,汝学持僧伽梨有贪伺息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语息不语,有结息结,有悭息悭,有嫉息嫉,有谀謟息谀謟,有无惭息无惭,有无愧息无愧,有恶欲息恶欲,有邪见息邪见。’若以我见持僧伽梨,有贪伺、恚、瞋、不语、结、悭、嫉、谀谄、无惭、无愧、恶欲、邪见,是以我持僧伽梨,我说非是沙门。   “如是无衣、编发、不坐、一食、常扬水、持水。持水者,我说非是沙门。若持水,有贪伺息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语息不语,有结息结,有悭息悭,有嫉息嫉,有谀谄息谀谄,有无惭息无惭,有无愧息无愧,有恶欲息恶欲,有邪见息邪见,彼诸亲亲朋友往诣而作是说:‘贤,汝当持水。持水已,有贪伺息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语息不语,有结息结,有悭息悭,有嫉息嫉,有谀谄息谀谄,有无惭息无惭,有无愧息无愧,有恶欲息恶欲,有邪见息邪见。’若以我见持水,贪伺、恚、瞋、不语、结、悭、嫉、谀谄、无惭、无愧、有恶欲、有邪见,是以持水者,我说不是沙门,是谓非沙门道迹,非是沙门。   “云何沙门道迹,非不沙门?若有贪伺息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语息不语,有结息结,有悭息悭,有嫉息嫉,有谀谄息谀谄,有无惭息无惭,有无愧息无愧,有恶欲息恶欲,有邪见息邪见,此沙门嫉、沙门谀谄、沙门诈伪、沙门曲,趣至恶处尽已,学沙门道迹,非不沙门,是谓沙门道迹,非不沙门。   “彼如是成就戒,身清净,口、意清净,无有贪伺,心中无恚,无有睡眠,无掉、骄傲,断疑度惑,正念正智,无有愚痴,彼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有粗、有妙、有想,来上出要,知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已,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犹去村不远,有好浴池,清泉流盈,翠草被岸,华树四周。或于东方有一人来,饥渴疲极,脱衣岸上,人池快浴,去垢除热,亦除渴乏。如是南方、西方、北方有一人来,饥渴疲极,脱衣岸上,入池快浴,去垢除热,亦除渴乏。如是,刹利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内行止,令得内止。内止者,我说沙门,说梵志,说圣,说净浴。如是梵志、居士、工师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内行止,令得内止。内止者,我说沙门,说梵志,说圣,说净浴。   “云何沙门?谓息止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沙门。云何梵志?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梵志。云何为圣?谓远离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为圣。云何净浴?谓净浴诸恶不善之法、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谓净浴。是谓沙门,是谓梵志,是谓为圣,是谓净浴。”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牛角娑罗林经上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跋耆瘦,在牛角娑罗林,及诸多知识上尊比丘大弟子等,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离越哆、尊者阿难。如是比丘多知识上尊比丘大弟子等,亦游跋耆瘦,在牛角娑罗林,并共近佛叶屋边住。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过夜平旦,往诣尊者舍梨子所。尊者阿难遥见彼诸尊往已,白曰:“贤者离越哆,当知此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过夜平旦,往诣尊者舍梨子所。贤者离越哆,今可共彼诸尊往诣尊者舍梨子所,倘能因彼从尊者舍梨子少多闻法。”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离越哆、尊者阿难过夜平旦,往诣尊者舍梨子所。   尊者舍梨子遥见彼诸尊来已,尊者舍梨子因彼诸尊故说:“善来!贤者阿难。善来!阿难。善来!阿难,世尊侍者解世尊意,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我今问贤者阿难: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阿难,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阿难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诸法广学多闻,玩习至千,意所惟观,明见深达,彼所说法简要捷疾,与正相应,欲断诸结。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离越哆,贤者阿难比丘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贤者离越哆: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离越哆,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离越哆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乐于宴坐,内行止,不废坐禅,成就于观,常好闲居,喜安静处。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阿那律陀,贤者离越哆比丘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贤者阿那律陀: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阿那律陀,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于千世界彼少方便须臾尽见。尊者舍梨子,犹有目人住高楼上,于下露地有千土堑,彼少方便须臾尽见。尊者舍梨子,如是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于千世界彼少方便须臾尽见。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迦旃延,贤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贤者迦旃延: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迦旃延,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大迦旃延答曰:“尊者舍梨子,犹二比丘法师共论甚深阿毗昙,彼所问事,善解悉知,答亦无碍,说法辩捷。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尊者大迦叶,贤者迦旃延比丘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尊者大迦叶: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尊者大迦叶,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大迦叶答曰:“贤者舍梨子,若有比丘自无事称说无事,自有少欲称说少欲,自有知足称说知足,自乐在远离独住称说乐在远离独住,自修行精勤称说修行精勤,自立正念正智称说立正念正智,自得定称说得定,自有智慧称说智慧,自诸漏已尽称说诸漏已尽,自劝发渴仰成就欢喜称说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复问曰:“贤者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贤者目揵连: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目揵连,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大目揵连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自在无量如意足。彼行无量如意足,变一为众,合众为一,一则住一,有知有见,彻过石壁,如空无碍,出入于地,犹若如水,履水如地而不陷没,上升虚空,结跏趺坐,犹若如鸟。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以手扪摸,身至梵天。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大目揵连问曰:“尊者舍梨子,我及诸尊已各自说随其所知,我今问尊者舍梨子: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尊者舍梨子,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答曰:“贤者目揵连,若有比丘随用心自在而不随心,彼若欲得随所住止,中前游行,即彼住止,中前游行;彼若欲得随所住止,日中、晡时游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时游行。贤者目揵连,犹王、王臣,衣服甚多,有若干种杂妙色衣,彼若欲得中前著者即取著之,彼若欲得日中、晡时著者即取著之。贤者目揵连,如是,若有比丘随用心自在而不随心,彼若欲得随所住止,中前游行,即彼住止,中前游行;彼若欲得随所住止,日中、晡时游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时游行。贤者目揵连,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尊者舍梨子告曰:“贤者目揵连,我及诸贤已各自说随其所知。贤者目揵连,我等宁可共彼诸贤往诣佛所,向论此事,于中知谁最为善说?”于是,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离越哆、尊者阿难往诣佛所,诸尊者等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尊者阿难亦稽首佛足,却住一面。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今日贤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贤者迦旃延、贤者阿那律陀、贤者离越哆、贤者阿难过夜平旦,来诣我所。我遥见彼诸贤来已,因彼诸贤故说:‘善来!贤者阿难。善来!阿难。善来!阿难,世尊侍者解世尊意,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我今问贤者阿难: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阿难,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贤者阿难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广学多闻,守持不忘,积聚博闻,所谓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是诸法广学多闻,玩习至千,意所惟观,明见深达,彼所说法简要捷疾,与正相应,欲断诸结。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实如阿难比丘所说。所以者何?阿难比丘成就多闻。”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贤者阿难如是说已,我复问曰:‘贤者离越哆,贤者阿难比丘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贤者离越哆: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离越哆,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贤者离越哆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乐于宴坐,内行止,不废坐禅,成就于观,常好闲居,喜安静处。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离越哆比丘所说。所以者何?离越哆比丘常乐坐禅。”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贤者离越哆如是说已,我复问曰:‘贤者阿那律陀,贤者离越哆比丘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贤者阿那律陀: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阿那律陀,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贤者阿那律陀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于千世界彼少方便须臾尽见。尊者舍梨子,犹有目人住高楼上,于下露地有千土墼,彼少有方便须臾尽见。尊者舍梨子,如是,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于千世界微少方便须臾尽见。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阿那律陀比丘所说。所以者何?阿那律陀比丘成就天眼。”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贤者阿那律陀如是说已,我复问曰:‘贤者迦旃延,贤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说随所如,我今复问贤者迦旃延: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迦旃延,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贤者迦旃延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犹二比丘法师共论甚深阿毗昙,彼所问事,善解悉知,答亦无碍,说法辩捷。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迦旃延比丘所说。所以者何?迦旃延比丘分别法师。”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贤者迦旃延如是说已,我复问曰:‘尊者大迦叶,贤者迦旃延比丘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尊者大迦叶: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尊者大迦叶,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尊者大迦叶即答我曰:‘贤者舍梨子,若有比丘自无事称说无事,自有少欲称说少欲,自有知足称说知足,自乐在远离独住称说乐在远离独住,自修行精勤称说修行精勤,自立正念正智称说立正念正智,自得定称说得定,自有智慧称说智慧,自诸漏已尽称说诸漏已尽,自劝发渴仰成就欢喜称说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迦叶比丘所说。所以者何?迦叶比丘常行无事。”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尊者大迦叶如是说已,我复问曰:‘贤者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已说随所知,我今复问贤者目揵连: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贤者目揵连,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贤者大目揵连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自在无量如意足。彼行无量如意足,变一为众,合众为一,一则住一,有知有见,彻过石壁,如空无碍,出入于地,犹若如水,履水如地而不陷没,上升虚空,结跏趺坐,犹若如鸟。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以手扪摸,身至梵天。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目揵连比丘所说。所以者何?目揵连比丘有大如意足。”   于是,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及诸尊如是说已,便白尊者舍梨子曰:‘尊者舍梨子,我及诸尊已各自说随其所知,我今问尊者舍梨子:此牛角娑罗林甚可爱乐,夜有明月,诸娑罗树皆敷妙香,犹若天华。尊者舍梨子,何等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尊者舍梨子即答我曰:‘贤者目揵连,若有比丘随用心自在而不随心,彼若欲得随所住止,中前游行,即彼住止,中前游行;彼若欲得随所住止,日中、晡时游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时游行。贤者目揵连,犹王、王臣,衣服甚多,有若干种杂妙色衣,彼若欲得中前著者即取著之,彼若欲得日中、晡时著者即取著之。贤者目揵连,如是,若有比丘随用心自在而不随心,彼若欲得随所住止,中前游行,即彼住止,中前游行;彼若欲得随所住止,日中、晡时游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时游行。贤者目揵连,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目揵连,如舍梨子比丘所说。所以者何?舍梨子比丘随用心自在。”   于是,尊者舍梨子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及诸贤如是说已,告曰:‘贤者目揵连,我及诸贤已各自说随其所知。贤者目揵连,我等宁可共彼诸贤往诣佛所,向论此事,于中知谁最为善说?世尊,我等谁为善说耶?’”   世尊答曰:“舍梨子,一切悉善。所以者何?此诸法者,尽我所说。舍梨子,听我所说,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舍梨子,若有比丘随所依住城郭村邑,彼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守护身,善敛诸根,善立其念。彼乞食已,过日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或至无事处,或至树下,或至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不解结跏趺坐乃至漏尽,彼便不解结跏趺坐乃至漏尽。舍梨子,如是比丘起发牛角娑罗林。”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牛角娑罗林经下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那摩提瘦,在揵祁精舍。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那摩提而行乞食;食讫中后,往诣牛角娑罗林。   尔时,牛角娑罗林有三族姓子共在中住,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彼尊者等所行如是:若彼乞食有前还者,便敷床汲水,出洗足器,安洗足橙及拭脚巾、水瓶、澡罐。若所乞食能尽食者,便尽食之;若有余者,器盛覆举。食讫收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入室宴坐。若彼乞食有后还者,能尽食者亦尽食之;若不足者,取前余食,足而食之;若有余者,便泻著净地及无虫水中。取彼食器,净洗拭已,举著一面,收卷床席,拾洗足橙,收拭脚巾,举洗足器及水瓶、澡罐,扫洒食堂,粪除净已,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入室宴坐。彼尊者等至于晡时,若有先从宴坐起者,见水瓶、澡罐空无有水,便持行取。若能胜者,便举持来,安著一面。若不能胜,则便以手招一比丘,两人共举,持著一面,各不相语,各不相问。彼尊者等五日一集,或共说法,或圣默然。   于是,守林人遥见世尊来,逆呵止曰:“沙门,沙门,莫入此林!所以者何?今此林中有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彼若见汝,或有不可。”   世尊告曰:“汝守林人,彼若见我,必可,无不可。”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遥见世尊来,即呵彼曰:“汝守林人,莫呵世尊!汝守林人,莫呵善逝!所以者何?是我尊来,我善逝来。”   尊者阿那律陀出迎世尊,摄佛衣钵。尊者难提为佛敷床,尊者金毗罗为佛取水。   尔时,世尊洗手足已,坐彼尊者所敷之座,坐已,问曰:“阿那律陀,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复问:“阿那律陀,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谓我与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行慈口业,行慈意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宁可自舍已心,随彼诸贤心。’我便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问尊者难提,答亦如是。复问尊者金毗罗曰:“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金毗罗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问曰:“金毗罗,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金毗罗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谓我与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行慈口业,行慈意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宁可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我便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如是汝等常共和合,安隐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颇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如是我等常共和合,安隐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世尊,我等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世尊,如是我等常共和合,安隐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得此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过此度此,颇更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过此度此,更复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世尊,我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世尊,舍此住止,过此度此,谓更有此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过此度此,颇更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过此度此,更复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世尊,我等度一切色想至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世尊,舍此住止,过此度此,谓更有此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过此度此,颇更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过此度此,更复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世尊,我等得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舍此住止,过此度此,谓更有此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过此度此,颇更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过此度此,更无有余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   于是,世尊便作是念:“此族姓子之所游行,安隐快乐,我今宁可为彼说法。”世尊作是念已,即为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于是,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毗罗送世尊,随其近远,便还所住。   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叹尊者阿那律陀曰:“善哉!善哉!尊者阿那律陀,我等初不闻尊者阿那律陀说如是义,我等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尊者阿那律陀尽向世尊极称誉我等。”   尊者阿那律陀叹尊者难提、金毗罗曰:“善哉!善哉!尊者,我亦初未曾从诸贤等闻,尊者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我长夜以心知尊者心,尊者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是故我向世尊如是如是说。”   于是,长鬼天形体极妙,光明巍巍,夜将向旦,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世尊曰:“大仙人,诸跋耆人得大善利,谓现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   地神从长鬼天闻所说,放高大音声:“大仙人,诸跋耆人得大善利,谓现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毗罗。”   从地神闻声,虚空天、四王天、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哆天、化乐天、他化乐天,须臾声彻至于梵天:“大仙人,诸跋耆人得大善利,谓现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毗罗。”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长鬼天,诸跋耆人得大善利,谓现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毗罗。长鬼天,地神闻汝声已,便放高大音声:‘大仙人,诸跋耆人得大善利,谓现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毗罗。’从地神闻声,虚空天、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哆天、化乐天、他化乐天,须臾声彻至于梵天:‘大仙人,诸跋耆人得大善利,谓现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难提、金毗罗。’长鬼天,若彼三族家,此三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三族家忆此三族姓子所因、所行者,彼亦长夜得大善利,安隐快乐。若彼村邑及天、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忆此三族姓子所因、所行者,彼亦长夜得利饶益,安隐快乐。长鬼天,此三族姓子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佛说如是,此三族姓子及长鬼天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求解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剑摩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缘于彼意,不知他心如真者,彼世尊正尽觉不可知,云何求解于如来乎?”   时,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比丘,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缘于彼意,不知他心如真者,当以二事求解如来:一者、眼知色,二者、耳闻声。若有秽污眼、耳知法,是彼尊者为有、为无耶?若求时,则知所有秽污眼、耳知法,彼尊者无。若无此者,当复更求。若有杂眼、耳知法,是彼尊者为有、为无耶?若求时,则知所有杂眼、耳知法,彼尊者无。若无此者,当复更求。若有白净眼、耳知法,是彼尊者为有、为无耶?若求时,则知所有白净眼、耳知法,彼尊者有。若有此者,当复更求。彼尊者为长夜行此法、为暂行耶?若求时,则知彼尊者长夜行此法,不暂行也。若常行者,当复更求。彼尊者为为名誉,为为利义入此禅耶?不为名誉,不为利义入此禅耶?若求时,则知彼尊者非为灾患故入此禅也。   “若有作是说:‘彼尊者乐行非恐怖,离欲不行欲,欲已尽也。’便应问彼:‘贤者,有何行、有何力、有何智,令贤者自正观如是说:彼尊者乐行非恐怖,离欲不行欲,欲已尽耶?’彼若作是答:‘贤者,我不知彼心,亦非余事知,然彼尊者或独住,或在众,或在集会,若有善逝,若为善逝所化为宗主,因食可见彼贤者,我不自知,我从彼尊者闻,面前谘受:我乐行非恐怖,离欲不行欲,欲已尽也。贤者,我有是行、有是力、有是智,令我自正观如是说:彼尊者乐行不恐怖,离欲不行欲,欲已尽也。’   “于中当复问彼如来法:‘若有秽污眼、耳知法,有彼处此法灭尽无余?若有杂眼、耳知法,有彼处此法灭尽无余?若有白净法,有彼处此法灭尽无余?’如来为彼答:‘若有秽污眼、耳知法,有彼处此法灭尽无余;若有杂眼、耳知法,有彼处此法灭尽无余。若有秽污眼、耳知法,如来灭断拔绝根本,终不复生;若有杂眼、耳知法,如来灭断拔绝根本,终不复生;若有白净法,如是我白净,如是境界,如是沙门,我如是成就此正法、律。有信弟子往见如来,奉侍如来,从如来闻法,如来为说法,上复上,妙复妙,善除黑白。如来为说法,上复上,妙复妙,善除黑白者,如是如是闻已,知断一法,于诸法得究竟,净信世尊:彼世尊正尽觉也。’”   “复应问彼:‘贤者,有何行、有何力、有何智,令贤者知断一法,于诸法得究竟,净信世尊:彼世尊正尽觉耶?’彼如是答:‘贤者,我不知世尊心,亦非余事知,我因世尊有如是净信,世尊为我说法,上复上,妙复妙,善除黑白。贤者,如如世尊为我说法者,如是如是我闻,如来为我说法,上复上,妙复妙,善除黑白。如是如是我闻已,知断一法,于诸法得究竟,净信世尊:彼世尊正尽觉也。贤者,我有是行、有是力、有是智,令我知断一法,于诸法得究竟,净信世尊:彼世尊正尽觉也。’若有此行、有此力,深著如来信根已立者,是谓信见本不坏智相应,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无有能夺,如是求解如来,如是正知如来。”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四分别诵讫。 中阿含经卷第四十九   说智、阿夷那,拘楼明圣道,   东园论小空,大空最在后。 双品说智经第六(第五诵名后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比丘来向汝说已所得智‘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者,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问彼比丘:‘贤者,世尊说五盛阴: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贤者,云何知、云何见此五盛阴,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耶?’   “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诸贤,色盛阴非果、空虚、不可欲、不恒有、不可倚、变易法,我知如是。若是色盛阴有欲、有染、有著、有缚、缚著使者,彼尽、无欲、灭、息、止,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如是觉、想、行、识盛阴,非果、空虚、不可欲、不恒有、不可倚、变易法,我知如是。若于识盛阴有欲、有染、有著、有缚、缚著使者,彼尽、无欲、灭、息、止,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诸贤,我如是知、如是见此五盛阴,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   “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问彼比丘:‘贤者,世尊说四食,众生以此得存长养。云何为四?一曰、抟食粗细,二曰、更乐,三曰、意念,四曰、识也。贤者,云何知、云何见此四食,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耶?’   “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诸贤,我于抟食,意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著,得解得脱,尽得解脱,心离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更乐、意念、识食,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著,得解得脱,尽得解脱,心离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诸贤,我如是知、如是见此四食,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   “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问彼比丘:‘贤者,世尊说四说。云何为四?一曰、见见说,二曰、闻闻说,三曰、识识说,四曰、知知说。贤者,云何知、云何见此四说,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耶?’   “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诸贤,我于见见说,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著,得解得脱,尽得解脱,心离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闻闻、识识、知知说,不高不下,不倚不缚,不染不著,得解得脱,尽得解脱,心离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诸贤,我如是知、如是见此四说,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   “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问彼比丘:‘贤者,世尊说内六处:眼处,耳、鼻、舌、身、意处。贤者,云何知、云何见此内六处,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耶?’   “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诸贤,我于眼及眼识,眼识知法俱知,二法知已,诸贤,若眼及眼识,眼识知法,乐已尽,彼尽、无欲、灭、息、止,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如是耳、鼻、舌、身、意及意识,意识知法俱知,二法知已,诸贤,若意及意识,意识知法,乐已尽,彼尽、无欲、灭、息、止,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诸贤,我如是知、如是见此内六处,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   “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问彼比丘:‘贤者,世尊说六界: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贤者,云何知、云何见此六界,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耶?’   “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诸贤,我不见地界是我所,我非地界所,地界非是神,然谓三受依地界住,识使所著,彼尽、无欲、灭、息、止,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如是水、火、风、空、识界,非是我所,我非识界所,识界非是神,然谓三受依识界住,识使所著,彼尽、无欲、灭、息、止,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诸贤,我如是知、如是见此六界,得知无所受,漏尽心解脱。’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   “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问彼比丘:‘贤者,云何知、云何见,此内身共有识及外诸相,一切我、我作及慢使断知,拔绝根本,终不复生?’   “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诸贤,我本未出家学道时,厌生老病死、啼泣困苦、愁戚忧悲,欲断此大苦阴。诸贤,我厌患已而作是观:在家至狭,尘劳之处;出家学道,发露旷大。我今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净修梵行,我宁可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贤,我于后时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贤,我出家学道,舍族相已,受比丘要,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介罪,常怀畏怖,受持学要。   “‘诸贤,我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我于杀生净除其心。我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我于不与取净除其心。诸贤,我离非梵行,断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无秽,离欲断淫,我于非梵行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妄言,断于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我于妄言净除其心。诸贤,我离两舌,断于两舌,行不两舌,不破坏他;不此闻语彼,欲破坏此;不彼闻语此,欲破坏彼;离者欲合,合者欢喜;不作群党,不乐群党,不称群党,我于两舌净除其心。诸贤,我离粗言,断于粗言,若有所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断如是言;若有所说,清和柔润,顺耳入心,可喜可爱,使他安乐,言声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说如是言,我于粗言净除其心。诸贤,我离绮语,断绮语,时说、真说、法说、义说、止息说,乐止息诤事,顺时得宜,善教善呵,我于绮语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治生,断于治生,弃舍称量及斗斛,亦不受货,不缚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于人,我于治生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寡妇、童女、断受寡妇、童女,我于受寡妇、童女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奴婢,断受奴婢,我于受奴婢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象、马、牛、羊,断受象、马、牛、羊,我于受象、马、牛、羊、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鸡、猪,断受鸡、猪,我于受鸡、猪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田业、店肆,断受田业、店肆,我于受田业、店肆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生稻、麦、豆,断受生稻、麦、豆,我于受生稻、麦、豆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酒,断酒,我于饮酒净除其心。诸贤,我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我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断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我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净除其心。诸贤,我离歌舞倡伎及往观听,断歌舞倡伎及往观听,我于歌舞倡伎及往观听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生色像宝,断受生色像宝,我于受生色像宝净除其心。诸贤,我离过中食,断过中食,一食、不夜食、学时食,我于过中食净除其心。   “‘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身,复行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我所往处,衣钵自随,无有顾恋,犹如雁鸟与两翅俱飞翔空中,我亦如是。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身及极知足,复守诸根,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欲起意。若眼见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谓忿诤故,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谓忿诤故,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意根。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身及极知足,圣护诸根,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   “‘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身及极知足,亦成就圣戒护诸根,得正知出入,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穰积,或至林中,或在冢间。诸贤,我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我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我于疑惑净除其心。诸贤,我已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通智作证。   “‘诸贤,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诸贤,我如是知、如是见,内身有识及外诸相,一切我、我行及慢使断知,拔绝根本,终不复生。’漏尽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应如是答!   “汝等闻之,当善然可,欢喜奉行。善然可彼,欢喜奉行已,当复如是语彼比丘:‘贤者,初说我等已可意欢喜,然我等欲从贤者上复上,求智慧应答辩才,以是故我等从贤者问复问耳!’”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阿夷那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于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在堂影中露地经行,为诸比丘广说甚深微妙之法。彼时,异学阿夷那——沙门蛮头弟子遥见世尊从宴坐起,堂上来下,在堂影中露地经行,为诸比丘广说甚深微妙之法,异学阿夷那——沙门蛮头弟子往诣佛所,共相问讯,随佛经行。世尊回顾问曰:“阿夷那,沙门蛮头实思五百思,若有异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者,自称我有无余、知无余,见彼有过、自称有过?”   异学阿夷那——沙门蛮头弟子答曰:“瞿昙,沙门蛮头实思五百思,若有异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者,自称我有无余、知无余,见彼有过、自称有过。”   世尊复问曰:“阿夷那,云何沙门蛮头思五百思,若有异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者,自称我有无余、知无余,见彼有过、自称有过耶?”   异学阿夷那——沙门蛮头弟子答曰:“瞿昙,沙门蛮头作如是说:‘若行、若住、若坐、若卧、若眠、若寤,或昼、或夜,常无碍知见。’或时逢奔象、逸马、奔车、叛兵、走男、走女,或行如是道,逢恶象、恶马、恶牛、恶狗,或值蛇聚,或得块掷,或得杖打,或堕沟渎,或堕厕中,或乘卧牛,或堕深坑,或入刺中,或见村邑,问名问道,见男见女,问姓问名,或观空舍,或如是入族。彼既入已,而问我曰:‘尊从何行?’我答彼曰:‘诸贤,我趣恶道也。’瞿昙,沙门蛮头如是比丘思五百思,若有异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者,自称我有无余、知无余、见彼有过也。”   于是,世尊离于经行,至经行道头敷尼师檀,结跏趺坐,问诸比丘:“我所说智慧事,汝等受持耶?”彼诸比丘默然不答。   世尊复至再三问曰:“诸比丘,我所说智慧事,汝等受持耶?”诸比丘亦至再三默然不答。   彼时,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智慧事,诸比丘从世尊闻,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比丘,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复告曰:“凡有二众,一曰、法众,二曰、非法众。何者非法众?或有一行非法说非法,彼众亦行非法说非法。彼非法人住非法众前,自已所知,而虚妄言,不是真实,显示分别,施设其行,流布次第说法,欲断他意弊恶,难诘不可说也,于正法、律中不可称立自已所知。彼非法人住非法众前,自称我有智慧普知。于中若有如是说智慧事者,是谓非法众。何者法众?或有一行法说法,彼众亦行法说法。彼法人住法众前,自已所知,不虚妄言,是真是实,显示分别,施设其行,流布次第说,欲断他意弊恶,难诘则可说也,于正法中而可称立自已所知。彼法人住法众前,自称我有智慧普知。于中若有如是说智慧事者,是谓法众。是故汝等当知法、非法,义与非义;知法、非法,义、非义已,汝等当学如法如义。”   佛说如是,即从座起,入室宴坐。于是诸比丘便作是念:“诸贤当知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是故,汝等当知法、非法,义与非义;知法、非法,义、非义已,汝等当学如法如义。’”彼复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彼复作是念:“尊者阿难是佛侍者而知佛意,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阿难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诸贤共往诣尊者阿难所,请说此义。若尊者阿难为分别者,我等当善受持。”   于是,诸比丘往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尊者阿难,当知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汝等当知法、非法,义与非义;知法、非法,义、非义已,汝等当学如法如义。’我等便作是念:‘诸贤谁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我等复作是念:‘尊者阿难是佛侍者而知佛意,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阿难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阿难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尊者阿难告曰:“诸贤,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诸贤,犹如有人欲得求实,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见大树成根、茎、节、枝、叶、华、实,彼人不触根、茎、节、实,但触枝、叶。诸贤所说亦复如是,世尊现在,舍来就我而问此义。所以者何?诸贤,当知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诸贤应往诣世尊所而问此义:‘世尊,此云何?此何义?’如世尊说者,诸贤等当善受持。”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阿难,世尊是眼、是智、是义,是法、法主、法将,说真谛义,现一切义由彼世尊,然尊者阿难是佛侍者而知佛意,常为世尊之所称誉,及诸智梵行人。尊者阿难能广分别世尊向所略说义,惟愿尊者阿难为慈愍故而广说之。”   尊者阿难告诸比丘:“诸贤等,共听我所说。诸贤,邪见非法,正见是法。若有因邪见生无量恶不善法者,是谓非义;若因正见生无量善法者,是谓是义。诸贤,乃至邪智非法,正智是法。若因邪智生无量恶不善法者,是谓非义;若因正智生无量善法者,是谓是义。诸贤,谓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入室宴坐:‘是故,汝等当知法、非法,义与非义;知法、非法,义、非义已,汝等当学如法如义。’此世尊略说,不广分别义,我以此句、以此文广说如是。诸贤可往向佛具陈,若如世尊所说义者,诸贤等便可受持。”   于是,诸比丘闻尊者阿难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绕尊者阿难三匝而去;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即从座起,人室宴坐。尊者阿难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   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义。所以者何?谓师为弟子略说此义,不广分别,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广说之。如阿难所说,汝等应当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说观义应如是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圣道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一道令众生得清净,离愁戚啼哭,灭忧苦懊恼,便得如法。谓圣正定,有习、有助,亦复有具而有七支,于圣正定说习、说助,亦复说具。云何为七?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若有以此七支习、助、具,善趣向心得一者,是谓圣正定,有习、有助,亦复有具。所以者何?正见生正志,正志生正语,正语生正业,正业生正命,正命生正方便,正方便生正念,正念生正定。贤圣弟子如是心正定,顿尽淫、怒、痴。贤圣弟子如是正心解脱,顿知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中正见最在其前。   “若见邪见是邪见者,是谓正见;若见正见是正见者,亦谓正见。云何邪见?谓此见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是谓邪见。云何正见?谓此见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是谓正见。是为见邪见是邪见者,是谓正见;见正见是正见者,亦谓正见。彼如是知已,则便求学,欲断邪见成就正见,是谓正方便。比丘以念断于邪见,成就正见,是谓正念。此三支随正见从见方便,是故正见最在前也。   “若见邪志是邪志者,是谓正志;若见正志是正志者,亦谓正志。云何邪志?欲念、恚念、害念,是谓邪志。云何正志?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是谓正志。是为见邪志是邪志者,是谓正志;见正志是正志者,亦谓正志。彼如是知已,则便求学,欲断邪志成就正志,是谓正方便。比丘以念断于邪志,成就正志,是谓正念。此三支随正志从见方便,是故正见最在前也。   “若见邪语是邪语者,是谓正语;若见正语是正语者,亦谓正语。云何邪语?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是谓邪语。云何正语,离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是谓正语。是为见邪语是邪语者,是谓正语;见正语是正语者,亦谓正语。彼如是知已,则便求学,欲断邪语成就正语,是谓正方便。比丘以念断于邪语,成就正语,是谓正念。此三支随正语从见方便,是故正见最在前也。   “若见邪业是邪业者,是谓正业;若见正业是正业者,亦谓正业。云何邪业?杀生、不与取、邪淫,是谓邪业。云何正业?离杀、不与取、邪淫,是谓正业。是为见邪业是邪业者,是谓正业;见正业是正业者,亦谓正业。彼如是知已,则便求学,欲断邪业成就正业,是谓正方便。比丘以念断于邪业,成就正业,是谓正念。此三支随正业从见方便,是故正见最在前也。”   “若见邪命是邪命者,是谓正命;若见正命是正命者,亦谓正命。云何邪命?若有求无满意,以若干种畜生之咒,邪命存命。彼不如法求衣被,以非法也;不如法求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以非法也,是谓邪命。云何正命?若不求无满意,不以若干种畜生之咒,不邪命存命。彼如法求衣被,则以法也;如法求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则以法也,是谓正命。是为见邪命是邪命者,是谓正命;见正命是正命者,亦谓正命。彼如是知已,则便求学,欲断邪命,成就正命,是谓正方便。比丘以念断于邪命,成就正命,是谓正念。此三支随正命从见方便,是故正见最在前也。   “云何正方便?比丘者,已生恶法为断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灭;未生恶法为不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灭。未生善法为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灭;已生善法为住不忘不退,转增广布,修习满具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灭,是谓正方便。云何正念?比丘者,观内身如身,观至觉、心、法如法,是谓正念。云何正定?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正定。云何正解脱?比丘者,欲心解脱,恚、痴心解脱,是谓正解脱。云何正智?比丘者,知欲心解脱,知恚、痴心解脱,是谓正智也。是为学者成就八支,漏尽阿罗诃成就十支。”   “云何学者成就八支?学正见至学正定,是为学者成就八支。云何漏尽阿罗诃成就十支?无学正见至无学正智,是谓漏尽阿罗诃成就十支。所以者何?正见者,断于邪见。若因邪见生无量恶不善法者,彼亦断之;若因正见生无量善法者,彼则修习,令满具足至正智者断于邪智。若因邪智生无量恶不善法者,彼亦断之;若因正智生无量善法者,彼则修习,令满具足。   “是为二十善品、二十不善品,是为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无有能制而言非者。若有沙门、梵志者,我所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无有能制而言非者,彼于如法有十诘责。云何为十?若毁呰正见,称誉邪见,若有邪见沙门、梵志,若供养彼而称誉彼。若有沙门、梵志者,我所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无有能制而言非者,彼于如法是谓一诘责。若毁呰至正智,称誉邪智,若有邪智沙门、梵志,若供养彼而称誉彼,若有沙门、梵志,我所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无有能制而言非者,彼于如法是谓第十诘责。若有沙门、梵志,我所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无有能制而言非者,是谓于如法有十诘责。   “若更有余沙门、梵志,蹲踞说蹲踞,无所有说无所有,说无因、说无作、说无业,谓彼彼所作善恶施设,断绝破坏彼此。我所说四十大法品转于梵轮,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无有能制而言非者,彼亦有诘责、愁忧恐怖。”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小空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于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一时游行释中,城名释都邑,我于尔时从世尊闻说如是义:‘阿难,我多行空。’彼世尊所说,我善知、善受,为善持耶?”   尔时,世尊答曰:“阿难,彼我所说,汝实善知、善受、善持。所以者何?我从尔时及至于今,多行空也。阿难,如此鹿子母堂空无象、马、牛、羊、财物、谷米、奴婢,然有不空,唯比丘众。是为,阿难,若此中无者,以此故我见是空;若此有余者,我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阿难,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村想,莫念人想,当数念一无事想。彼如是知空于村想,空于人想,然有不空,唯一无事想。若有疲劳,因村想故,我无是也。若有疲劳,因人想故,我亦无是。唯有疲劳,因一无事想故。若彼中无者,以此故,彼见是空;若彼有余者,彼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   “复次,阿难,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人想,莫念无事想,当数念一地想。彼比丘若见此地有高下,有蛇聚,有棘刺丛,有沙有石,山崄深河,莫念彼也。若见此地平正如掌,观望处好,当数念彼。阿难,犹如牛皮,以百钉张,极张托已,无皱无缩。若见此地有高下,有蛇聚,有棘刺丛,有沙有石,山崄深河,莫念彼也。若见此地平正如掌,观望处好,当数念彼。彼如是知,空于人想,空无事想,然有不空,唯一地想。若有疲劳,因人想故,我无是也。若有疲劳,因无事想故,我亦无是。唯有疲劳,因一地想故。若彼中无者,以此故,彼见是空;若彼有余者,彼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   “复次,阿难,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无事想,莫念地想,当数念一无量空处想。彼如是知,空无事想,空于地想,然有不空,唯一无量空处想。若有疲劳,因无事想故,我无是也。若有疲劳,因地想故,我亦无是。唯有疲劳,因一无量空处想故。若彼中无者,以此故,彼见是空;若彼有余者,彼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   “复次,阿难,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地想,莫念无量空处想,当数念一无量识处想。彼如是知,空于地想,空无量空处想,然有不空,唯一无量识处想。若有疲劳,因地想故,我无是也。若有疲劳,因无量空处想故,我亦无是。唯有疲劳,因一无量识处想故。若彼中无者,以此故,彼见是空;若彼有余者,彼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   “复次,阿难,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无量空处想,莫念无量识处想,当数念一无所有处想。彼如是知,空无量空处想,空无量识处想,然有不空,唯一无所有处想。若有疲劳,因无量空处想故,我无是也。若有疲劳,因无量识处想故,我亦无是。唯有疲劳,因一无所有处想故。若彼中无者,以此故,彼见是空;若彼有余者,彼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   “复次,阿难,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无量识处想,莫念无所有处想,当数念一无想心定。彼如是知,空无量识处想,空无所有处想,然有不空,唯一无想心定。若有疲劳,因无量识处想故,我无是也。若有疲劳,因无所有处想故,我亦无是。唯有疲劳,因一无想心定故。若彼中无者,以此故,彼见是空;若彼有余者,彼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   “彼作是念:‘我本无想心定,本所行、本所思,若本所行、本所思者,我不乐彼,不求彼,不应住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如是知,空欲漏,空有漏、空无明漏,然有不空,唯此我身六处命存。若有疲劳,因欲漏故,我无是也。若有疲劳,因有漏、无明漏故,我亦无是。唯有疲劳,因此我身六处命存故。若彼中无者,以此故,彼见是空;若彼有余者,彼见真实有。阿难,是谓行真实、空、不颠倒也,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   “阿难,若过去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彼一切行此真实、空、不颠倒,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阿难,若当来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彼一切行此真实、空、不颠倒,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阿难,若今现在我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我亦行此真实、空、不颠倒,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阿难,汝当如是学,我亦行此真实、空、不颠倒,谓漏尽、无漏、无为、心解脱。是故,阿难,当学如是。”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大空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中迦维罗卫,在尼拘类园。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迦维罗卫而行乞食;食讫中后,往诣加罗差摩释精舍。尔时,加罗差摩释精舍敷众多床座,众多比丘于中住止。彼时,世尊从加罗差摩释精舍出,往诣加罗释精舍。尔时,尊者阿难与众多比丘在加罗释精舍中集作衣业,尊者阿难遥见佛来,见已出迎,取佛衣钵,还敷床座,汲水洗足。佛洗足已,于加罗释精舍坐尊者阿难所敷之座,告曰:“阿难,加罗差摩释精舍敷众多床座,众多比丘于中住止。”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世尊,加罗差摩释精舍敷众多床座,众多比丘于中住止。所以者何?我今作衣业。   时,世尊复告阿难曰:“比丘不可欲哗说、乐于哗说、合会哗说、欲众、乐众、合会于众、不欲离众、不乐独住远离之处。若有比丘欲哗说、乐于哗说、合会哗说、欲众、乐众、合会于众、不欲离众、不乐独住远离处者,谓有乐、圣乐、无欲之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之乐、非生死乐。若得如是乐,易不难得者,终无是处。阿难,若有比丘不欲哗说,不乐哗说,不合会哗说,不欲于众,不乐于众,不合会众,欲离于众,常乐独住远离处者,谓有乐、圣乐、无欲之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之乐、非生死乐。若得如是乐,易不难得者,必有是处。   “阿难,比丘不可欲哗说、乐于哗说、合会哗说、欲众、乐众、合会于众、不欲离众、不乐独往远离之处。若有比丘欲哗说、乐于哗说、合会哗说、欲众、乐众、合会于众、不欲离众、不乐独住远离处者,得时爱乐心解脱,及不时不移动心解脱者,终无是处。阿难,若有比丘不欲哗说,不乐哗说,不合会哗说,不欲于众,不乐于众,不合会众,欲离于众,常乐独住远离处者,得时爱乐心解脱,及不时不移动心解脱者,必有是处。所以者何?我不见有一色令我欲乐,彼色败坏变易,异时生愁戚啼哭、忧苦、懊恼,以是故我此异住处正觉尽觉,谓度一切色想行于外空。   “阿难,我行此住处已,生欢悦,我此欢悦,一切身觉正念正智,生喜、生止、生乐、生定,如我此定,一切身觉正念正智。阿难,或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共来诣我,我便为彼行如是如是心,远离,乐无欲,我亦复为彼说法,劝助于彼。阿难,若比丘欲多行空者,彼比丘当持内心住止令一定。彼持内心住止令一定已,当念内空。阿难,若比丘作如是说‘我不持内心住止,不令一定,念内空’者,当知彼比丘大自疲劳。   “阿难,云何比丘持内心住止令一定耶?比丘者,此身离生喜、乐、渍、尽润渍,普遍充满,离生喜、乐,无处不遍。阿难,犹人沐浴,器盛澡豆,以水浇和,和令作丸,渍、尽润渍,普遍充满,内外周密,无处有漏。如是,阿难,比丘此身离生喜、乐,渍、尽润渍,普遍充满,离生喜、乐,无处不遍。阿难,如是比丘持内心住止令得一定。彼持内心住止令一定已,当念内空。彼为内空已,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内空也。阿难,若比丘观时,则知念内空,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内空者,彼比丘当念外空。彼念外空已,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外空也。   “阿难,若比丘观时,则知念外空,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外空者,彼比丘当念内外空。彼念内外空已,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内外空也。阿难,若比丘观时,则知念内外空,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内外空者,彼比丘当念不移动。彼念不移动已,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不移动也。   “阿难,若比丘观时,则知念不移动,其心移动,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于不移动者,彼比丘彼彼心于彼彼定,御复御,习复习,软复软,善快柔和,摄乐远离。若彼彼心于彼彼定,御复御,习复习,软复软,善快柔和,摄乐远离已,当以内空成就游。彼内空成就游已,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内空。阿难,如是比丘观时,则知内空成就游,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内空者,是谓正知。   “阿难,比丘当以外空成就游,彼外空成就游已,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外空。阿难,如是比丘观时,则知外空成就游,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外空者,是谓正知。   “阿难,比丘当以内外空成就游,彼内外空成就游已,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内外空。阿难,如是比丘观时,则知内外空成就游,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内外空者,是谓正知。   “阿难,当以不移动成就游,彼不移动成就游已,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不移动。阿难,如是比丘观时,则知不移动成就游,心不移动,趣向于近,得清澄住,解于不移动者,是谓正知。   “阿难,彼比丘行此住处心,若欲经行者,彼比丘从禅室出,在室影中露地经行,诸根在内,心不向外,后作前想。如是经行已,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是谓正知。   “阿难,彼比丘行此住处心,若欲坐定者,彼比丘从离经行,至经行道头,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如是坐定已,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是谓正知。   “阿难,彼比丘行此住处心,若欲有所念者,彼比丘若此三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害念,莫念此三恶不善之念;若此三善念,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当念此三善念。如是念已,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是谓正知。   “阿难,彼比丘行此住处心,若欲有所说者,彼比丘若此论非圣论,无义相应,谓论王论、贼论、斗诤论、饮食论、衣被论、妇人论、童女论、淫女论、世间论、邪道论、海中论、不论如是种种畜生论。若论圣论与义相应,令心柔和,无诸阴盖,谓论施论、戒论、定论、慧论、解脱论、解脱知见论、渐损论、不会论、少欲论、知足论、无欲论、断论、灭论、宴坐论、缘起论,如是沙门所论,如是论已,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是谓正知。   “复次,阿难,有五欲功德,可乐、意所念,爱色欲相应: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若比丘心至到,观此五欲功德,随其欲功德,若心中行者。所以者何?无前无后,此五欲功德,随其欲功德,心中行者。阿难,若比丘观时,则知此五欲功德,随其欲功德,心中行者,彼比丘彼彼欲功德,观无常、观衰耗、观无欲、观断、观灭、观断舍离。若此五欲功德有欲有染者,彼即灭也。阿难,若如是比丘观时,则知者此五欲功德有欲有染,彼已断也,是谓正知。   “复次,阿难,有五盛阴: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谓比丘如是观兴衰,是色、是色集、是色灭,是觉、想、行、识,是识、是识集、是识灭。若此五盛阴有我慢者,彼即灭也。阿难,若有比丘如是观时,则知五阴中我慢已灭,是谓正知。   “阿难,是法一向可、一向乐、一向意念,无漏无受,魔所不及,恶所不及,诸恶不善法、秽污、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亦所不及,谓成就此不放逸也。所以者何?因不放逸,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得觉,因不放逸根,生诸无量善法,若有随道品。阿难,是故汝当如是学,我亦成就于不放逸,当学如是!阿难,以何义故,信弟子随世尊行奉事至命尽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若其正经、歌咏、记说故,信弟子随世尊行奉事至命尽也。但,阿难,或彼长夜数闻此法,诵习至千,意所惟观,明见深达。若此论圣论与义相应,令心柔和,无诸阴盖,谓论施论、戒论、定论、慧论、解脱论、解脱知见论、渐损论、不会论、小欲论、知足论、无欲论、断论、灭论、宴坐论、缘起论,如是沙门所论,得、易不难得,因此义故,信第子随世尊行奉事至命尽也。阿难,如是为烦师,为烦弟子,为烦梵行。   “阿难,云何为烦师?若师出世,有策虑思惟,住策虑地,有思惟观杂,凡人有辩才,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或住彼处,学远离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学远离,精勤安隐,快乐游行已,随弟子还梵志、居士、村邑、国人。彼随弟子还梵志、居士、村邑、国人已,便贡高还家,如是为烦师,是亦为恶不善法、秽污,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所烦,是谓烦师。   “阿难,云何为烦弟子?彼师弟子学彼远离,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或住彼处,学远离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学远离,精勤安隐,快乐游行已,随弟子还梵志、居士、村邑、国人。彼随弟子还梵志、居士、村邑、国人已,便贡高还家,如是为烦弟子,是亦为恶不善法、秽污,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所烦,是谓烦弟子。   “阿难,云何为烦梵行?若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阿难,如来以何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如来非为未得欲得、未获欲获、未证欲证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阿难,如来但以二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一者、为自现法乐居故,二者、慈愍后生人故。或有后生人效如来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阿难,如来以此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或住彼处,学远离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学远离,精勤安隐,快乐游行已,随梵行还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彼随梵行还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已,便不贡高而不还家。阿难,若彼不移动心解脱作证,我不说彼有障碍也。若彼得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本为精勤,无放逸游行故,此或可有失以弟子多集会故。   “复次,阿难,彼师弟子效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或住彼处,学远离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学远离,精劝安隐,快乐游行已,随梵行还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彼随梵行还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已,便贡高还家,如是为烦梵行,是亦为恶不善法、秽污,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所烦,是谓烦梵行。阿难,于烦师、烦弟子,此烦梵行最为不可、不乐、不爱,最意不念。阿难,是故汝等于我行慈事,莫行怨事。   “阿难,云何弟子于师行怨事,不行慈事?若尊师为弟子说法,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发慈悲心,是为饶益,是为快乐,是为饶益乐。若彼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顺行,不立于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违犯师教,不能得定者,如是弟子于师行怨事,不行慈事。   “阿难,云何弟子于师行慈事,不行怨事?若尊师为弟子说法,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发慈悲心,是为饶益,是为快乐,是为饶益乐。若彼弟子恭敬顺行而立于智,其心归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违师教,能得定者,如是弟子于师行慈事,不行怨事。   “阿难,是故汝等于我行慈事,莫行怨事。所以者何?我不如是说,如陶师作瓦。阿难,我说严急至苦,若有真实者,必能往也。”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双品第十五竟。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大品第十六(有十经)(第五后诵)   加楼乌陀夷,牟犁破群那,   陀、阿湿具,周那、优婆离,   调御、痴慧地,阿梨叱、嗏帝。 大品加楼乌陀夷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鸯伽国中,与大比丘众俱,往至阿惒那住揵若精舍。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阿惒那而行乞食;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至一林,欲昼经行。尊者乌陀夷亦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阿惒那而行乞食;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随侍佛后,而作是念:“若世尊今昼行者,我亦至彼昼行。”   于是,世尊入于林中,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尊者乌陀夷亦入彼林,去佛不远,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尔时,尊者乌陀夷独在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世尊为我等多所饶益,善逝为我等多所安隐。世尊于我除众苦法,增益乐法。世尊于我除无量恶不善之法,增益无量诸善妙法。”   尊者乌陀夷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世尊告曰:“乌陀夷,无有所乏,安隐快乐,气力如常耶?”   尊者乌陀夷白曰:“唯然,世尊,我无所乏,安隐快乐,气力如常。”   世尊复问曰:“乌陀夷,云何汝无所乏,安隐快乐,气力如常耶?”   尊者乌陀夷答曰:“世尊,我独在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世尊为我等多所饶益,善逝为我等多所安隐。世尊于我除众苦法,增益乐法。世尊于我除无量恶不善之法,增益无量诸善妙法。’世尊昔时告诸比丘:‘汝等断过中食。’世尊,我等闻已,不堪不忍,不欲不乐。若有信梵志、居士往至众园,广施作福,我等自手受食,而世尊今教我断是,善逝教我绝是。复作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然我等于世尊威神妙德敬重不堪,是故我等断中后食。   “复次,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断夜食。’世尊,我等闻已,不堪不忍,不欲不乐。于二食中最上、最妙、最胜、最美者,而世尊今教我断是,善逝教我绝是。复作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世尊,昔时有一居士,多持种种净妙食饮,还归其家,敕内人曰:‘汝等受此举著一处,我当尽共集会夜食,不为朝中。’世尊,若于诸家施设极妙最上食者,唯有夜食,我为朝中,而世尊今教我断是,善逝教我绝是。复作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然我等于世尊威神妙德敬重不堪,是故我等断于夜食。   “世尊,我复作是念:‘若有比丘非时入村而行乞食,或能逢贼,作业不作业,或逢虎逢鹿,或逢虎鹿,或逢豹逢熊,或逢豹熊,或往如是处,或逢恶象、恶马、恶牛、恶狗,或值蛇聚,或得块掷,或得杖打,或堕沟渎,或堕厕中,或乘卧牛,或堕深坑,或入刺中。观见空家,入如是家,若彼入已,女人见之,或呼共行恶不净行。’   “世尊,昔一比丘夜暗微雨,睒睒掣电,而非时行入他家乞食。彼家妇人尔时出外洗荡食器,彼时妇人于电光中遥见比丘,谓为是鬼,见已惊怖,身毛皆竖,失声大呼,即便堕娠,而作是语:‘尊是鬼!尊是鬼!’时,彼比丘语妇人曰:‘妹,我非鬼,我是沙门,今来乞食。’尔时,妇人恚骂比丘至苦至恶,而作是语:‘令此沙门命根早断!令此沙门父母早死!令此沙门种族绝灭!令此沙门腹裂破坏!秃头沙门以黑自缠,无子断种,汝宁可持利刀自破其腹,不应非时夜行乞食,咄此沙门而堕我娠。’世尊,我忆彼已,便生欢悦。世尊,我因此欢悦遍充满体,正念正智,生喜、止、乐、定。世尊,我因此定遍充满体,正念正智。如是,世尊,我无所乏,安隐快乐,气力如常。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乌陀夷,汝今不尔如彼痴人,彼愚痴人,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不断此,彼但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彼痴人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乌陀夷,犹如有蝇,为涕唾所缚,彼在其中或苦或死。乌陀夷,若人作是说彼蝇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者,为正说耶?”   尊者乌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蝇为涕唾所缚,彼于其中或苦或死。是故,世尊,彼蝇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   “乌陀夷,彼愚痴人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不断此,彼但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彼痴人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乌陀夷,若族姓子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不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不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便断此,彼不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奉戒者,亦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彼族姓子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乌陀夷,犹如象王,年至六十,而以骄傲摩诃能伽,牙足体具,筋力炽盛,彼所坚缚,若努力转身,彼坚缚者则便断绝,还归本所。乌陀夷,若人作是说‘彼大象王年至六十,而以骄傲摩诃能伽,牙足体具,筋力炽盛,彼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者,为正说耶?”   尊者乌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彼大象王年至六十,而以骄傲摩诃能伽,牙足体具,筋力炽盛,彼所坚缚,若努力转身,彼坚缚者则便断绝,还归本所。世尊,是故彼大象王年至六十,而以骄傲摩诃能伽,牙足体具,筋力炽盛,彼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说。”   “如是,乌陀夷,彼族姓子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不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不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便断此,彼不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彼族姓子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乌陀夷,若有痴人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不断此,彼但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彼痴人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可解脱。”   “乌陀夷,犹贫穷人无有钱财,亦无势力,彼有一妇,其眼复瞎,丑不可爱;唯有一屋,崩坏穿漏,乌鸟所栖,弊不可居;而有一床,复破折坏,弊不可卧;止有一瓶,缺不可用。彼见比丘食讫中后,净洗手足,敷尼师檀,坐一树下,清凉和调,修增上心。彼见已,而作是念:‘沙门为快乐,沙门如涅槃。我恶无德!所以者何?我有一妇,其眼复瞎,丑不可爱,不能舍离;唯有一屋,崩坏穿漏,乌鸟所栖,弊不可居,不能舍离;而有一床,复破折坏,弊不可卧,不能舍离;止有一瓶,缺不可用,不能舍离。’爱乐比丘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乌陀夷,若人作是说‘彼贫穷人无有钱财,亦无势力,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者,为正说耶?”   尊者鸟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彼贫穷人无有钱财,亦无势力,有一瞎妇,丑不可爱,不能舍离;唯有一屋,崩坏穿漏,乌鸟所栖,弊不可居,不能舍离;而有一床,复破折坏,弊不可卧,不能舍离;止有一瓶,缺不可用,不能舍离。爱乐比丘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世尊,是故彼贫穷人无有钱财,亦无势力,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   “如是,乌陀夷,若有痴人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不断此,彼但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是故彼痴人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乌陀夷,若族姓子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不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不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便断此,彼不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是故彼族姓子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   “乌陀夷,犹如居士、居士子,极大富乐,多有钱财,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米谷丰饶,及若干种诸生活具、奴婢、象马,其数无量。彼见比丘食讫中后,净洗手足,敷尼师檀,坐一树下,清凉和调,修增上心。彼见已,而作是念:‘沙门为快乐,沙门如涅槃。我宁可舍极大富乐金宝、财谷、象马、奴婢,爱乐比丘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乌陀夷,若人作是说‘彼居士、居士子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者,为正说耶?”   尊者乌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彼居士、居士子,彼能舍离极大富乐金宝、财谷、象马、奴婢,爱乐比丘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世尊,是故彼居士、居士子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   “如是,乌陀夷,若族姓子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不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不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便断此,彼不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是故彼族姓子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乌陀夷,比丘行舍,彼行舍已,生欲相应念,爱乐结缚,彼乐是,不断、不住、不吐,乌陀夷,我说是缚,不说解脱。所以者何?诸结不善。乌陀夷,结不善故,我说是缚,不说解脱。   “乌陀夷,比丘行舍,彼行舍已,生欲相应念,爱乐结缚,彼不乐是,断、住、吐,乌陀夷,我说亦是缚,不说解脱。所以者何?诸结不善。乌陀夷,结不善故,我说是缚,不说解脱。乌陀夷,比丘行舍,彼行舍已,或时意忘,俱有欲相应念,爱乐结缚,迟观速灭。乌陀夷,犹如铁丸、铁犁,竟日火烧,或有人著二三滴水,滴迟不续,水便速尽。乌陀夷,如是比丘行舍,彼行舍已,或时意忘,俱有欲相应念,爱乐结缚,迟观速灭。乌陀夷,我说亦是缚,不说解脱。所以者何?诸结不善。乌陀夷,结不善故,我说是缚,不说解脱。   “乌陀夷,俱在苦根,游行无生死,于无上爱尽,善心解脱。乌陀夷,我说解脱,不说是缚。所以者何?诸结已尽。乌陀夷,诸结尽故,我说解脱,不说是缚。乌陀夷,有乐,非圣乐,是凡夫乐,病本、痈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习、不可广布,我说于彼则不可修。乌陀夷,有乐,是圣乐、无欲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无生死,可修、可习、可广布,我说于彼则可修也。   “乌陀夷,云何有乐,非圣乐,是凡夫乐,病本、痈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习、不可广布,我说于彼不可修耶?若因五欲生乐生善者,是乐非圣乐,是凡夫乐,病本、痈本、箭剌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习、不可广布,我说于彼则不可修。乌陀夷,云何有乐,是圣乐、无欲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无生死,可修、可习、可广布,我说于彼则可修耶?乌陀夷,若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者,是乐是圣乐、无欲乐、离乐、息乐、正觉之乐,无食、无生死,可修、可习、可广布,我说于彼则可修也。   “乌陀夷,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圣说是移动。此中何等圣说移动?此中有觉、有观,是圣说移动。此中何等圣说移动?乌陀夷,比丘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是圣说移动。此中何等圣说移动?若此得喜,是圣说移动。此中何等圣说移动?乌陀夷,比丘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是圣说移动。此中何等圣说移动?若此说移动心乐,是圣说移动。此中何等圣说不移动?乌陀夷,比丘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是圣说不移动。   “乌陀夷,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乌陀夷,我说此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此中何等过度?乌陀夷,比丘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是谓此中过度。乌陀夷,我说此亦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此中何等过度?乌陀夷,比丘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是谓此中过度。乌陀夷,我说此亦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此中何等过度?乌陀夷,比丘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此中过度。   “乌陀夷,我说此亦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此中何等过度?乌陀夷,比丘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是谓此中过度。乌陀夷,我说此亦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此中何等过度?乌陀夷,比丘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是谓此中过度。乌陀夷,我说此亦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此中何等过度?乌陀夷,比丘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是谓此中过度。乌陀夷,我说此亦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此中何等过度?乌陀夷,比丘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是谓此中过度。乌陀夷,我说至非有想非无想处亦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乌陀夷,颇有一结,或多或少久住者,我说不得无,不得断,不得过度,谓我说不断耶?”   尊者乌陀夷白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乌陀夷,汝不尔如彼痴人。彼愚痴人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世尊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不断此,彼但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复为彼生不可、不忍。乌陀夷,是故彼痴人所缚极坚极牢,转增转急,不可断绝,不得解脱。鸟陀夷,若有族姓子我为其说:‘汝等断此。’彼不作是说:‘此是小事,何足断之?而今世尊教我断此,善逝令我绝此。’亦不如是说:‘此大沙门不能消食。’彼便断此,彼不于我生不可、不忍,及余比丘善护持戒者,亦不为彼生不可、不忍。鸟陀夷,是故彼族姓子所缚不坚不牢,不转增急,而可断绝,则得解脱。”   佛说如是,尊者乌陀夷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牟犁破群那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牟犁破群那与比丘尼数共集会,若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说比丘尼者,彼闻已,便瞋恚憎嫉,乃至斗诤;若有人向诸比丘尼道说牟犁破群那比丘者,诸比丘尼闻已,便瞋恚憎嫉,乃至斗诤。   众多比丘闻已,便往诣佛,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牟梨破群那比丘与比丘尼数共集会,若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说比丘尼者,彼闻已,便瞋恚憎嫉,乃至斗诤;若有人向诸比丘尼道说牟犁破群那比丘者,诸比丘尼闻已,便瞋恚憎嫉,乃至斗诤。”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牟犁破群那比丘所,而语之曰:‘世尊呼汝。’”   一比丘闻已:“唯然,世尊。”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至牟犁破群那比丘所,而语之曰:“世尊呼汝。”牟犁破群那闻已,来诣佛所,为佛作礼,却坐一面。   世尊告曰:“破群那,汝实与比丘尼数共集会,若有人向汝道说比丘尼者,汝闻已,便瞋恚憎嫉,乃至斗诤;若有人向诸比丘尼道说汝者,诸比丘尼闻已,便瞋恚憎嫉,乃至斗诤。破群那,汝实如是耶?”   破群那答曰:“实尔,世尊。”   世尊复问曰:“破群那,汝非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破群那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破群那,是以汝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应当学:若有欲有念依家,断是;若有欲有念依于无欲,是习是修,是广布也。破群那,汝当如是学!”   尔时,世尊问诸比丘曰:“汝等非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耶?”   诸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是以汝等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应当学:若有欲有念依家,断是;若有欲有念依于无欲,是习是修,是广布也,汝等当如是学!昔时我曾告诸比丘:‘汝等,若有比丘多所知识,若有比丘少所知识,彼一切尽学一坐食,学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彼诸比丘多所知识及少知识,尽学一坐食,学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彼诸比丘可于我心,我亦不多教诃,诸比丘因此生念向法次法。   “犹如马车,御者乘之,左手执辔,右手执策,随八道行,任意所至;如是诸比丘可于我心,我亦不多教诃,诸比丘因此生念向法次法。犹如良地有娑罗树林,彼治林者,聪明黠慧而不懈怠,彼随时治娑罗树根,数数锄粪,以水溉灌,高者掘下,下者填满。若边生恶草,薅除弃之;若并生曲戾恶不直者,拔根著外;若枝生横曲,则落治之;若近边新生调直好者,便随时治。数数锄粪,以水溉灌,如是彼良地娑罗树林转转茂盛。如是诸比丘可于我心,我亦不多教诃。我不说彼善语恭顺,谓因衣钵、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故。所以者何?彼比丘若不得是,还不善语恭顺,成就不善语恭顺法。   “若有比丘为远离、依远离、住远离,善语恭顺,成就善语恭顺法者,我说彼善语恭顺。所以者何?或有一善护善逝行者,谓因他无恶语言也。若他不恶语言者,便不瞋恚,亦不憎嫉,不忧缠住,不憎瞋恚,不发露恶。彼诸比丘见已,便作是念:‘此贤者忍辱温和堪耐,善制善定善息。’若他恶语言者,便瞋恚憎嫉,而忧缠住憎恚发恶。彼诸比丘见已,便作是念:‘此贤者恶性急弊粗犷,不定不制不息。’所以者何?   “比丘,昔时有居士妇,名鞞陀提,极大富乐,多有钱财,畜收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米谷丰饶,及若干种诸生活具。尔时,居士妇鞞陀提如是大有名称,流布诸方:居士妇鞞陀提忍辱堪耐温和,善制善定善息。尔时,居士妇鞞陀提有婢名黑,本侍者,有妙善言,少多行善。彼黑婢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妇鞞陀提如是有大名称,流布诸方:居士妇鞞陀提忍辱堪耐温和,善制善定善息。我今宁可试大家居士妇鞞陀提,为实瞋、为实不瞋耶?’   “于是,黑婢卧不早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不早起耶?’黑婢闻已,便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妇鞞陀提实瞋,非不瞋也。但因我善能料理家业、善经营、善持故,令我大家居士妇鞞陀提如是有极大名称,流布诸方:居士妇鞞陀提忍辱堪耐温和,善制善定善息。我今宁可复更大试大家居士妇鞞陀提,为实瞋、为实不瞋耶?’   “于是,黑婢卧极晚不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以极晚不起耶?’黑婢闻已,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妇鞞陀提实瞋,非不瞋也。但因我善能料理家业、善经营、善持故,令我大家居土妇鞞陀提如是有极大名称,流布诸方:居士妇鞞陀提忍辱堪耐温和,善制善定善息耳!我今宁可复更极大试大家居士妇鞞陀提,为实瞋、为实不瞋耶?’   “于是,黑婢卧至晡时乃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以乃至晡时起?既不自作,亦不教作?此黑婢不随我教!此黑婢轻慢于我!’便大瞋恚而生憎嫉,额三脉起,皱面自往,闭户下关,手执大杖以打其头,头破血流。于是,黑婢头破血流,便出语比邻,讼声纷纭,多所道说:‘尊等,见是忍辱行人堪耐温和,善制善定善息行耶?骂我曰:“黑婢,何以乃至晡时起?既不自作,亦不教作?此黑婢不随我教!此黑婢轻慢于我!”便大瞋恚而生憎嫉,额三脉起,皱面自来,闭户下关,手执大杖以打我头,头破血流。’尔时,居士妇鞞陀提如是便有极大恶名,流布诸方:居士妇鞞陀提恶性急弊粗犷,不定不制不息。   “如是,或有一善护善逝行者,谓因他无恶语言也。若他不恶语言者,便不瞋恚,亦不憎嫉,不忧缠住,不增瞋恚,不发露恶。彼诸比丘见已,便作是念:‘此贤者忍辱温和堪耐,善制善定善息。’若他恶语言者,便瞋恚憎嫉而忧缠住,憎恚发恶。彼诸比丘见已,便作是念:‘此贤者恶性急弊粗犷,不定不制不息。’   “复次,有五言道,若他说者,或时或非时,或真或非真,或软或坚,或慈或恚,或有义或无义。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说时或心变易者,或口恶言者,我说汝等因此必衰。汝等当学此五言道!若他说时,心不变易,口无恶言,向怨家人缘彼起慈愍心,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汝等当学如是!犹如有人持大铧锹来,而作是语:‘我能令此大地,使作非地。’彼便处处掘复掘,唾溺污之。说恶语者,作如是说,令大地非地。于意云何?彼人以此方便,能令大地作非地耶?”   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此大地甚深极广而不可量,是故彼人以此方便,不能令此大地使作非地。世尊,但使彼人唐自疲劳也。”   “如是此五言道,若他说者,或时或非时,或真或不真,或软或坚,或慈或恚,或有义或无义。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说时或心变易者,或口恶言者,我说汝等因此必衰。汝等当学此五言道!若他说时,心不变易,口无恶言,向言说者,缘彼起慈愍心,心行如地,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汝等当学如是!犹如有人持大草炬,作如是语:‘我以此草炬,用热恒伽水,令作沸汤。’于意云何?彼人以此方便,能令恒伽水热作沸汤耶?”   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彼恒伽水甚深极广,不可度量,是故彼人以此方便,不能令恒伽水热使作沸汤。世尊,但使彼人唐自疲劳也。”   “如是此五言道,若他说者,或时或非时,或真或不真,或软或坚,或慈或恚,或有义或无义。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说时,或心变易者,或口恶言者,我说汝等因此必衰。汝等当学此五言道!若他说时,心不变易,口无恶言,向言说者,缘彼起慈愍心,心行如恒伽水,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汝等当学如是!犹如画师、画师弟子,持种种彩来,彼作是说:‘我于此虚空画作形像,以彩庄染。’于意云何?彼画师、画师弟子以此方便,宁能于虚空画作形像,以彩庄染耶?”   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此虚空非色,不可见无对,是故彼画师、画师弟子以此方便,不能于虚空画作形像,以彩庄染。世尊,但使彼画师、画师弟子唐自疲劳也。”   “如是此五言道,若他说者,或时或非时,或真或不真,或软或坚,或慈或恚,或有义或无义。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说时,或心变易者,或口恶言者,我说汝等因此必衰。汝等当学此五言道!若他说时,心不变易,口无恶言,向言说者,缘彼起慈愍心,心行如虚空,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汝等当学如是!犹如猫皮囊柔治极软,除甄甄声,无甄甄声,彼或有人以手拳扠,石掷杖打,或以刀斫,或扑著地。于意云何?彼猫皮囊柔治极软,除甄甄声,无甄甄声,彼宁复有甄甄声耶?”   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彼猫皮囊柔治极软,除甄甄声,无甄甄声,是故无复有甄甄声。”   “如是,诸比丘,若有他人拳扠石掷,杖打刀斫。汝等若为他人拳扠石掷,杖打刀斫时,或心变易者,或口恶言者,我说汝等因此必衰。汝等当学!若为他人拳扠石掷,杖打刀斫时,心不变易,口不恶言,向捶打人缘彼起慈愍心,心行如猫皮囊,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汝等当学如是!若有贼来,以利锯刀节节解截,汝等若有贼来,以利锯刀节节解截时,或心变易者,或口恶言者,我说汝等因此必衰。汝等当学!若有贼来,以利锯刀,节节解截,心不变易,口无恶言向割截人,缘彼起慈愍心,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汝等当学如是!”   于是,世尊叹诸比丘曰:“善哉!善哉!汝等当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汝等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已,汝等颇见他不爱恶语言向我,我闻已,不堪耐耶?”   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复叹诸比丘曰:“善哉!善哉!汝等当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汝等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已,若汝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善哉!善哉!汝等当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汝等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已,我尚不说汝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善哉!善哉!汝等当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汝等数数念利锯刀喻沙门教已,于二果中必得其一,或于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余得阿那含。”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六十卷 小乘阿含部 中阿含经六十卷 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一大品跋陀和利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俱而受夏坐。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一坐食,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当学一坐食,一坐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   尔时,尊者跋陀和利亦在众中。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不堪任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若我受请,汝亦随我,听汝请食,持去一坐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又复白曰:“世尊,如是,我亦不堪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复至再三告诸比丘:“我一坐食,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当学一坐食,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   尊者跋陀和利亦至再三从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不堪任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复至再三告曰:“跋陀和利,若我受请,汝亦随我,听汝请食,持去一坐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复至再三白曰:“世尊,如是我复不堪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尊者跋陀和利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于是,尊者跋陀和利遂藏一夏,不见世尊。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   时,诸比丘为佛作衣,世尊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当游人间。尊者跋陀和利闻诸比丘为佛作衣,世尊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当游人间。尊者跋陀和利闻已,往诣诸比丘所。诸比丘遥见尊者跋陀和利来,便作是语:“贤者跋陀和利,汝当知此为佛作衣。世尊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当游人间。跋陀和利,当彼处善自守护,莫令后时致多烦劳!”   尊者跋陀和利闻此语已,即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实有过!我实有过!如愚如痴,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世尊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我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众多比丘、比丘尼于舍卫国而受夏坐,彼知我、见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众多优婆塞、优婆夷居舍卫国,彼知我、见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众多异学沙门、梵志于舍卫国而受夏坐,彼知我、见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沙门瞿昙弟子,名德,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若有比丘俱解脱者,我语彼曰:‘汝来入泥!’跋陀和利,于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宁当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若有比丘,设非俱解脱有慧解脱,设非慧解脱有身证者,设非身证有见到者,设非见到有信解脱,设非信解脱有法行者,设非法行有信行者,我语彼曰:‘汝来入泥!’跋陀和利,于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宁当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于意云何?汝于尔时得信行、法行、信解脱、见到、身证、慧解脱、俱解脱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汝于尔时非如空屋耶?”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为世尊面呵责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于是,世尊面呵责尊者跋陀和利已,复欲令欢喜,而告之曰:“跋陀和利,汝当尔时,于我无信法静,无爱法静,无诤法静。所以者何?我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汝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实尔。所以者何?世尊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我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惟愿世尊受我过失!我见过已,当自悔过,从今护之,不复更作。”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如是汝实如愚如痴,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我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汝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汝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跋陀和利,若汝有过,见已自悔,从今护之,不更作者。跋陀和利,如是则于圣法、律中益而不损。若汝有过,见已自悔,从今护之,不更作者。跋陀和利,于意云何?若有比丘不学具戒者,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安隐快乐,以诬谤世尊戒,及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诬谤自戒。彼诬谤世尊戒,及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诬谤自戒已,便不生欢悦;不生欢悦已,便不生喜;不生喜已,便不止身;不止身已,便不觉乐;不觉乐已,便心不定。跋陀和利,贤圣弟子心不定已,便不见如实、知如真。   “跋陀和利,于意云何?若有比丘学具戒者,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安隐快乐已,不诬谤世尊戒,不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不诬谤自戒。彼不诬谤世尊戒,不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不诬谤自戒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喜;生喜已,便止身;止身已,便觉乐;觉乐已,便心定。   “跋陀和利,贤圣弟子心定已,便见如实、知如真;见如实、知如真已,便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一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升涅槃。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二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升涅槃。彼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三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升涅槃。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四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升涅槃。   “彼如是得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忆宿命智通作证。彼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此第一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忆宿命智作证明达。   “彼如是得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于生死智通作证。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二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生死智作证明达。   “彼如是得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三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漏尽智作证明达。”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何缘,诸比丘等同犯于戒,或有苦治?或不苦治?”   世尊答曰:“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便说异异论外余事,瞋恚憎嫉,发怒广恶,触娆于众,轻慢于众,作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贤者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便说异异论外余事,瞋恚憎嫉,发怒广恶,触娆于众,轻慢于众,作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见已作是语:‘诸尊,当观令久住。’跋陀和利,诸比丘如是观令久住。   “或有比丘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不说异异论外余事,不瞋恚憎嫉、发怒广恶,不触娆众,不轻慢众,不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不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贤者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不说异异论外余事,不瞋恚憎嫉、发怒广恶,不触娆众,不轻慢众,不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见已而作是语:‘诸尊,当观令早灭。’跋陀和利,诸比丘如是观令早灭,轻犯禁戒亦复如是。   “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有信、有爱、有静,‘今此比丘有信、有爱、有静,若我等苦治于此贤者,今此贤者有信、有爱、有静,因此必断。我等宁可善共将护于此贤者。’诸比丘便善共将护。跋陀和利,譬若如人唯有一眼,彼诸亲属为怜念愍伤,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善共将护,莫令此人寒热、饥渴、有病、有忧、有病忧,莫尘、莫烟、莫尘烟。所以者何?复恐此人失去一眼,是故亲属善将护之。跋陀和利,如是比丘少信、少爱、少有静,诸比丘等便作是念:‘今此比丘少信、少爱、少有静,若我等苦治于此贤者,今此贤者少信、少爱、少有静,因此必断。我等宁可善共将护于此贤者。’是故诸比丘善共将护,犹如亲属护一眼人。”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何缘,昔日少施设戒,多有比丘遵奉持者?何因何缘,世尊今日多施设戒,少有比丘遵奉持者?”   世尊答曰:“跋陀和利,若比丘众不得利者,众便无喜好法;若众得利者,众便生喜好法。生喜好法已,世尊欲断此喜好法故,便为弟子施设于戒。如是称誉广大,上尊王所识知,大有福、多学问。跋陀和利,若众不多闻者,众便不生喜好法;若众多闻者,众便生喜好法。众生喜好法已,世尊欲断此喜好法故,便为弟子施设戒。跋陀和利,不以断现世漏故,为弟子施设戒;我以断后世漏故,为弟子施设戒。跋陀和利,是故我为弟子断漏故施设戒,至受我教。跋陀和利,我于昔时为诸比丘说清净马喻法,此中何所因?汝忆不耶?”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世尊此中有所因。所以者何?世尊为诸比丘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我说不堪任,从座起去,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世尊,是谓此中有所因。”   世尊复告曰:“跋陀和利,此中不但因是。跋陀和利,若我为诸此丘当说清净马喻法者,汝必不一心,不善恭敬,不思念听。跋陀和利,是谓此中更有因也。”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清净马喻法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犹如知御马者得清净良马,彼知御者先治其口,治其口已,则有不乐于动转,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未曾治故。跋陀和利,若清净良马从御者治,第一治得成就彼御马者,然复更治勒口、绊脚,绊脚、勒曰而令驱行,用令止斗,堪任王乘无上行,无上息治诸支节,悉御令成,则有不乐于动转,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数数治故。跋陀和利,若清净良马,彼御马者数数治时得成就者,彼于尔时调、善调,得无上调、得第一无上调,无上行、得第一行,便中王乘,食于王粟,称说王马。   “跋陀和利,如是,若时贤良智人成就十无学法、无学正见乃至无学正智者,彼于尔时调、善调、得无上调、得第一无上调,无上止、得第一止,除一切曲,除一切秽,除一切怖,除一切痴,除一切谄,止一切尘,净一切垢而无所著,可敬可重,可奉可祠,一切天人良福田也。”   佛说如是,尊者跋陀和利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阿湿具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   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于是,世尊展转到迦罗赖,住迦罗赖北村尸摄惒林。   尔时,迦罗赖中有二比丘,一名阿湿具,二名弗那婆修,旧土地主、寺主、宗主。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众多比丘闻已,往诣阿湿具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而语彼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莫违世尊及比丘众。”   阿湿具、弗那婆修闻已,报曰:“诸贤,我等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我等何缘舍现而须待后?”如是再三。   彼众多比丘不能令阿湿具及弗那婆修除恶邪见,即从座起,舍之而去,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此迦罗赖中有二比丘,一名阿湿具,二名弗那婆修,旧土地主、寺主、宗主。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世尊,我等闻已,便往至阿湿具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而语彼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此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莫违世尊及比丘众。’   “阿湿具、弗那婆修闻已,报我等曰:‘诸贤,我等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我等何缘舍现而须待后?’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阿湿具、弗那婆修除恶邪见,即从座起,舍之而去。”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至阿湿具、弗那婆修比丘所,语如是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呼汝等。’”   一比丘闻已:“唯然,世尊。”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至阿湿具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语如是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呼贤者等。”阿湿具、弗那婆修闻已,即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众多比丘实语汝等:‘阿湿具,弗那婆修比丘,世尊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莫违世尊及比丘众。’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闻已,语诸比丘曰:‘诸贤,我等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我等何缘舍现而须待后?’如是再三。阿湿具,弗那婆修,诸比丘不能令汝舍恶邪见,即从座起,舍之而去耶?”   阿湿具、弗那婆修答曰:“实尔。”   世尊告曰:“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知说如是法:若有觉乐觉者,彼觉乐觉已,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若有觉苦觉者,彼觉苦觉已,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耶?”   阿湿具、弗那婆修答曰:“唯然,我等如是知世尊说法:若有觉乐觉者,彼觉乐觉已,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若有觉苦觉者,彼觉苦觉已,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   世尊呵阿湿具、弗那婆修比丘:“汝等痴人!何由知我如是说法?汝等痴人!从何口闻知如是说法?汝等痴人!我不一向说,汝等一向受持。汝等痴人!为众多比丘语时,应如是如法答:我等未知,当问诸比丘。”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说法:若有觉乐觉者,彼觉乐觉已,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若有觉苦觉者,彼觉苦觉已,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耶?”   众多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复问曰:“汝等云何知我说法?”   众多比丘答曰:“世尊,我等如是知世尊说法: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世尊,我等如是知世尊所说法。”   世尊闻已,叹诸比丘曰:“善哉!善哉!若汝如是说: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   “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乐觉者,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我不应说断乐觉。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我不应说修乐觉。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我不应说断苦觉。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我不应说修苦觉。   “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是故我说断乐觉。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乐觉,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是故我说修乐觉。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是故我说断苦觉。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是故我说修苦觉。所以者何?我不说修一切身乐,亦不说莫修一切身乐;我不说修一切身苦,亦不说莫修一切身苦;我不说修一切心乐,亦不说莫修一切心乐;我不说修一切心苦,亦不说莫修一切心苦。   “云何身乐我说不修?若修身乐,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身乐我说不修。云何身乐我说修耶?若修身乐,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身乐我说修也。云何身苦我说不修?若修身苦,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身苦我说不修。云何身苦我说修耶?若修身苦,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身苦我说修也。云何心乐我说不修?若修心乐,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心乐我说不修。云何心乐我说修耶?若修心乐,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心乐我说修也。云何心苦我说不修?若修心苦,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心苦我说不修。云何心苦我说修耶?若修心苦,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心苦我说修也。彼可修法知如真,不可修法亦知如真;彼可修法知如真,不可修法亦知如真已,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法便修;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法便修已,便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   “我不说一切比丘行无放逸,亦复不说一切比丘不行无放逸。云何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若有比丘俱解脱者。云何比丘有俱解脱?若有比丘八解脱身触成就游,以慧见诸漏已尽已知,如是比丘有俱解脱,此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所以者何?此贤者本已行无放逸。若此贤者本有放逸者,终无是处,是故我说此比丘不行无放逸。若有比丘非俱解脱,有慧解脱者。云何比丘有慧解脱?若有比丘八解脱身不触成就游,以慧见诸漏已尽已知,如是比丘有慧解脱,此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所以者何?此贤者本已行无放逸。若此贤者本有放逸者,终无是处,是故我说此比丘不行无放逸。此二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   “云何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若有比丘非俱解脱,亦非慧解脱而有身证。云何比丘而有身证?若有比丘八解脱身触成就游,不以慧见诸漏已尽已知,如是比丘而有身证,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亦非身证而有见到。云何比丘而有见到?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便以慧增上观、增上忍,如是比丘而有见到,此比丘我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又非身证,亦非见到而有信解脱。云何比丘有信解脱?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以慧观忍,不如见到,如是比丘有信解脱,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又非身证,复非见到,亦非信解脱而有法行。云何比丘而有法行?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便以慧增上观、增上忍,如是比丘而有法行,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于二果中必得一也,或于现法得究竟智,若有余者得阿那含。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又非身证,复非见到,非信解脱,亦非法行而有信行。云何比丘而有信行?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以慧观忍,不如法行,如是比丘而有信行,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于二果中必得一也,或于现法得究竟智,若有余者得阿那含。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此诸比丘我说行无放逸。   “我不说一切诸比丘得究竟智,亦复不说一切诸比丘初得究竟智,然渐渐习学趣迹,受教受诃,然后诸比丘得究竟智,此诸比丘所得究竟智。云何渐渐习学趣迹,受教受诃,然后诸比丘得究竟智,此诸比丘所得究竟智耶?或有信者便往诣,往诣已便奉习,奉习已便一心听法,一心听法已便持法,持法已便思惟,思惟已便评量,评量已便观察。贤圣弟子观察已,身谛作证,慧增上观,彼作是念:‘此谛我未曾身作证,亦非慧增上观;此谛令身作证,以慧增上观。’如是渐渐习学趣迹,受教受诃,然后诸比丘得究竟智,此诸比丘所得究竟智。”   于是,世尊告曰:“阿湿具,弗那婆修,有法名四句,我欲为汝说,汝等欲知耶?”   阿湿具及弗那婆修白曰:“世尊,我等是谁,何由知法?”   于是,世尊便作是念:“此愚痴人,越过于我此正法、律极大久远。若有法、律师贪著食、不离食者,彼弟子不应速行放逸,况复我不贪著食、远离于食?信弟子者应如是说:‘世尊是我师,我是世尊弟子,世尊为我说法,善逝为我说法,令我长夜得义、得饶益安隐快乐。’彼信弟子于世尊境界多有所作,于世尊境界多所饶益,于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若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信弟子于世尊境界多有所作,于世尊境界多所饶益,于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我尚不说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若信弟子于世尊境界多有所作,于世尊境界多所饶益,于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于二果中必得一也,或于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余得阿那含。”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二大品周那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跋耆,在舍弥村。   尔时,沙弥周那于彼波和中而受夏坐,彼波和中有一尼揵,名曰亲子,在彼命终。终后不久,尼揵亲子诸弟子等各各破坏,不共和合,各说破坏,不和合事,斗讼相缚,相憎共诤:“我知此法,汝不知也。汝知何法,如我所知?我齐整,汝不齐整。我相应,汝不相应,应说前而说后,应说后而说前。我胜,汝不如。我问汝事,汝不能答;我已伏汝,当复更问。若汝动者,我重缚汝。”更互骄傲,但求胜说,而无诃者。尼揵亲子若有在家白衣弟子,彼皆厌患此尼揵亲子诸弟子等。所以者何?以其所说恶法、律故,非是出要,不趣正觉,亦非善逝之所说也,崩坏无住,无所依怙。彼所尊师,亦非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也。   于是,沙弥周那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往舍弥村,住舍弥村北尸摄和林。沙弥周那往诣尊者阿难所,到已礼足,却坐一面。尊者阿难问曰:“贤者周那,从何所来?何处夏坐?”   沙弥周那答曰:“尊者阿难,我从波和来,于波和中而受夏坐。尊者阿难,彼波和中有一尼揵,名曰亲子,在彼命终。终后不久,尼揵亲子诸弟子等各各破坏,不共和合,各说破坏,不和合事,斗讼相缚,相憎共诤:‘我知此法,汝不知也。汝知何法,如我所知?我齐整,汝不齐整。我相应,汝不相应,应说前而说后,应说后而说前。我胜,汝不如。我问汝事,汝不能答;我已伏汝,当复更问。若汝动者,我重缚汝。’更互骄傲,但求胜说,而无诃者。尼揵亲子若有在家白衣弟子,彼皆厌患此尼揵亲子诸弟子等。所以者何?以其所说恶法、律故,非是出要,不趣正觉,亦非善逝之所说也,崩坏无住,无所依怙。彼所尊师,亦非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也。”   尊者阿难闻已,语曰:“贤者周那,得因此说,可往见佛,奉献世尊。贤者周那,今共诣佛,具向世尊而说此事,倘能因此得从世尊闻异法也。”   于是,尊者阿难与沙弥周那俱往诣佛,稽首佛足。尊者阿难却住一面,沙弥周那却坐一面。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今日沙弥周那来诣我所,稽首我足,却坐一面,我问曰:‘贤者周那,从何所来?何处夏坐?’沙弥周那即答我曰:‘尊者阿难,我从波和来,于波和中而受夏坐。尊者阿难,彼波和中有一尼揵,名曰亲子,在彼命终,终后不久,尼揵亲子诸弟子等各各破坏,不共和合,各说破坏,不和合事,斗讼相缚,相憎共诤:“我知此法,汝不知也。汝知何法,如我所知?我齐整,汝不齐整。我相应,汝不相应,应说前而说后,应说后而说前。我胜,汝不如。我问汝事,汝不能答;我已伏汝,当复更问。若汝动者,我重缚汝。”更互骄傲,但求胜说,而无诃者。尼揵亲子若有在家白衣弟子,彼皆厌患此尼揵亲子诸弟子等。所以者何?以其所说恶法、律故,非是出要,不趣正觉,亦非善逝之所说也,崩坏无住,无所依怙。彼所尊师,亦非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也。’   “世尊,我闻此已,恐怖惊惧,举身毛竖,莫令有比丘于世尊去后而在众中起如是斗诤?谓此斗诤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义非饶益,非安隐快乐,乃至天人生极苦患。世尊,我见一比丘坐世尊前,至心敬重世尊,善护善逝。世尊,我见此已,便作是念:‘若令此比丘于世尊去后,而在众中起如是斗诤,谓此斗诤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义非饶益,非安隐快乐,乃至天人生极苦患。’”   于是,世尊问曰:“阿难,汝见何等众中有斗诤者,谓此斗诤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义非饶益,非安隐快乐,乃至天人生极苦患耶?”   尊者阿难答曰:“世尊,谓有斗诤,因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观,于其众中生而生者。世尊,谓此斗诤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义非饶益,非安隐快乐,乃至天人生极苦患。”   世尊告曰:“阿难,此斗诤甚少,谓因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观。阿难,若有斗诤,因道因道迹,于其众中生而生者。阿难,谓此斗诤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义非饶益,非安隐快乐。阿难,汝见其中有二比丘,各各异意而起斗诤:‘是法、是非法,是律、是非律,是犯、是非犯,或轻、或重,可悔、不可悔,可护、不可护,有余、无余,起、不起。’阿难,于意云何?若我法聚,自知、自觉、自作证,四念处、四正断、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阿难,尼揵亲子实非萨云若,而自称萨云若。阿难,若尼揵亲子一切知、一切见者,彼为弟子施设六诤本,谓可闻而止。”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六诤本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具分别说。”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人瞋恼者结缠。阿难,谓人瞋恼者结缠,彼不敬师、不见法、不护戒。彼不敬师、不见法、不护戒已,便于众中起如是诤,谓此斗诤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义非饶益,非安隐快乐,乃至天人生极苦患。阿难,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而不尽者,为断此诤故,汝当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难,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而不尽者,为断此诤故,汝当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难,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尽者,汝当重护彼心,常无放逸。欲止此诤故,如是此诤,汝断根本。阿难,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尽者,汝当重护彼心,常无放逸。欲止此诤故,如是此诤,汝断根本。如是不语结、悭、嫉、谄诳、无惭、无愧、恶欲、邪见、恶性不可制。   “阿难,若有一人恶欲、邪见、恶性不可制,彼不敬师、不见法、不护戒。彼不敬师、不见法、不护戒已,便于众中起如是诤,谓此斗诤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义非饶益,非安隐快乐,乃至天人生极苦患。阿难,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而不尽者,为断此诤故,汝当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难,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而不尽者,为断此诤故,汝当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难,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尽者,汝当重护彼心,常无放逸。欲止此诤故,如是此诤,汝断根本。阿难,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斗诤,汝于内外见尽者,汝当重护彼心,常无放逸。欲止此诤故,如是此诤,汝断根本。   “复次,阿难,有七止诤,一者、应与面前止诤律,二者、应与忆止诤律,三者、应与不痴止诤律,四者、应与自发露止诤律,五者、应与君止诤律,六者、应与展转止诤律,七者、应与如弃粪扫止诤律。   “阿难,云何应与面前止诤律?云何断此诤,谓因面前止诤律也?阿难,一人者一人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一人者二人、一人者多人、一人者众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二人者二人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二人者多人、二人者众、二人者一人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多人者多人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多人者众、多人者一人、多人者二人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众者众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众者一人、众者二人、众者多人教诃,护以法、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阿难,是谓应与面前止诤律。如是断此诤,谓因面前止诤律也。   “阿难,云何应与忆止诤律?云何断此诤,谓因忆止诤律也?阿难,若有一人犯戒而不忆,诸比丘见已,便语彼曰:‘汝曾犯戒而不自忆。汝应从众求于忆律,众当共与贤者忆律。’阿难,若处有众和集会者,彼比丘应诣,偏袒著衣,脱屣入众,稽首礼长老上尊比丘足,长跪叉手,白长老上尊比丘曰:‘诸尊,听我曾犯戒而不忆。我今从众求于忆律,愿众和合与我忆律。’阿难,为彼比丘故,众共和集,应与忆律,以法以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阿难,是谓应与忆止诤律。如是断此诤,谓因忆止诤律也。   “阿难,云何应与不痴止诤律?云何断此诤,谓因不痴止诤律也?阿难,若有一人狂发而心颠倒,彼狂发心颠倒已,多不净行,非沙门法,不顺法行而说违犯。彼于后时还得本心,诸比丘见已,便语彼曰:‘汝曾狂发而心颠倒,狂发心颠倒已,多不净行,非沙门法,不顺法行而说违犯。贤者于后还得本心,贤者可从众求不痴律,众当共与贤者不痴律。’阿难,若处有众和集会者,彼比丘应诣,偏袒著衣,脱屣入众,稽首礼长老上尊比丘足,长跪叉手,白长老上尊比丘曰:‘诸尊,听我曾狂发而心颠倒,狂发心颠倒已,多不净行,非沙门法,不顺法行而说违犯。我于后时还得本心,我今从众求不痴律,愿众和合与我不痴律。’阿难,为彼比丘故,众共和集,应与不痴律,以法以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阿难,是谓应与不痴止诤律。如是断此诤,谓因不痴止诤律也。   “阿难,云何应与自发露止诤律?云何断此诤,谓因自发露止诤律也?阿难,若有一人犯戒,或有语者,或不语者,或有忆者,或不忆者。阿难,若处有众和集会者,彼比丘应诣,偏袒著衣,脱屣入众,稽首礼长老上尊比丘足,长跪叉手,白长老上尊比丘曰:‘诸尊,听我犯某戒,我今向长老上尊比丘至心发露,自说显示,不敢覆藏,更善护持,后不复作。’阿难,诸比丘众当问彼比丘曰:‘贤者自见所犯耶?’彼应答曰:‘实自见所犯。’众当语彼:‘更善护持,莫复作也!’阿难,是谓应与自发露止诤律。如是断此诤,谓因自发露止诤律也。   “阿难,云何应与君止诤律?云何断此诤,谓因与君止诤律也?阿难,若有一人不知羞耻,不悔见闻,从他疑者恶欲。彼犯戒已,称一处知,称一处见。称一处知已,称一处见;称一处见已,称一处知。在众中称一处知,在众中称一处见。称一处知已,称一处见;称一处见已,称一处知。阿难,为彼比丘故,众共和集,应与君律,君无道无理,君恶不善。所以者何?谓君犯戒已,称一处知,称一处见。称一处知已,称一处见;称一处见已,称一处知。在众中称一处知,在众中称一处见。称一处知已,称一处见;称一处见已,称一处知。阿难,是谓应与君止诤律。如是断此诤,谓因与君止诤律也。   “阿难,云何应与展转止诤律?云何断此诤,谓因展转止诤律也?阿难,有二比丘于其中间若干意起诤,谓是法、非法,是律、非律,是犯、非犯,或轻、或重,可说、不可说,可护、不可护,有余、无余,可悔、不何悔。阿难,彼比丘猥处止此诤。若猥处止者,此诤当言止;若猥处不止者,此诤可白众。若于众中止者,此诤当言止;若于众中不止者,阿难,相近住者,于中若有比丘持经、持律、持母者,此比丘共往至彼,说此诤事。若在道路止者,此诤当言止;若道路不止者,此诤当复向众说。若在众止者,此诤当言止;若在众不止者,阿难,若多伴助者,持经、持律、持母者,阿难,彼比丘应止此诤,以法以律,如尊师教,面前令欢喜。阿难,是谓应与展转止诤律。如是断此诤,谓因展转止诤律也。   “阿难,云何应与如弃粪扫止诤律?云何断此诤,谓因如弃粪扫止诤律也?阿难,若有住处诸比丘众斗讼憎嫉,相憎共诤,阿难,彼诸比丘分立二部。分立二部已,若于一部中有长老上尊者,或有次者,有宗主者,或有次者。阿难,此比丘语彼比丘曰:‘诸贤,听我等无道无理,我等恶不善。所以者何?我等于此善说法、律,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斗讼憎嫉,相憎共诤。诸贤,因此诤,我等犯戒者除偷罗柘,除家相应。我自为己,亦为彼诸贤故,今向诸贤至心发露,自说显示,不敢覆藏,更善护持,后不复作。’   “阿难,若此部中无一比丘应者,阿难,此比丘应往至彼第二部,到已稽首,礼长老上尊比丘足,长跪叉手,白长老上尊比丘曰:‘诸尊,听我等无道无理,我等恶不善。所以者何?我等于此善说法、律,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斗讼憎嫉,相憎共诤。诸贤,因此诤,我等犯戒者除偷罗柘,除家相应。我自为己,亦为彼诸贤故,今向长老上尊至心发露,自说显示,不敢覆藏,更善护持,后不复作。’   “阿难,彼比丘当语此比丘曰:‘贤者,汝自见犯戒耶?’彼应答曰:‘实自见所犯。’彼当语此:‘更善护持,莫复作也!’第二部亦复如是。阿难,是谓应与如弃粪扫止诤律,如是断此诤,谓因如弃粪扫止诤律也。   “阿难,我今为汝说六慰劳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言:“云何为六?慈身业,向诸梵行。是法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慈口业,慈意业。若法利如法得,自所得饭食,至在钵中,如是利分布,施诸梵行。是法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若有戒不缺不穿,无秽无异,如地不随他,圣所称誉,具足善受持,如是戒分布,施诸梵行。是法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若有圣见出要,明见深达,能正尽苦,如是见分布,施诸梵行。是法慰劳法、爱法、乐法,令爱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摄,得沙门,得一心,得精进,得涅槃。阿难,我向所说六慰劳法者,因此故说。   “阿难,若汝等此六诤本止绝断者,及此七止诤,众中起斗诤,以如弃粪扫止诤律止者,复行此六慰劳法。阿难,如是汝于我去后共同和合,欢喜不诤,同一一心,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乐游行,如我在时。”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优婆离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瞻波,在恒伽池岸。   尔时,尊者优波离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作异业、说异业者,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面前律者而与忆律,应与忆律者而与面前律,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忆律者而与不痴律,应与不痴律者而与忆律,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不痴律者而与自发露律,应与自发露律者而与不痴律,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自发露律者而与君律,应与君律者而与自发露律,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君者而责数,应责数者而与君,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责数者而下置,应下置者而责数,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下置者而举,应举者而下置,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举者而摈,应摈者而举,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摈者而与忆,应与忆者而摈,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忆者而从根本治,应从根本治者而与忆,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从根本治者而驱出,应驱出者而从根本治,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驱出者而行不慢,应行不慢者而驱出,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   尊者优婆离复问曰:“世尊,若比丘众共和合,应行不慢者而治,应治者而行不慢,是如法业、如律业耶?”   世尊答曰:“不也,优婆离。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作异业、说异业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面前律而与忆律,应与忆律而与面前律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忆律而与不痴律,应与不痴律而与忆律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不痴律而与自发露律,应与自发露律而与不痴律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   “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自发露律而与君律,应与君律而与自发露律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君律而责数,应责数而与君律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责数而下置,应下置而责数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下置而举,应举而下置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   “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举而摈,应摈而举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摈而与忆,应与忆而摈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忆而从根本治,应从根本治而与忆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从根本治而驱出,应驱出而从根本治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驱出而行不慢,应行不慢而驱出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行不慢而治,应治而行不慢者,是不如法业、不如律业,众亦有罪。   “优婆离,苦比丘众共和合,随所作业即说此业者,是如法业、如律业,众亦无罪。优婆离,若比丘众共和合,应与面前律即与面前律,应与忆律即与忆律,应与不痴律即与不痴律,应与自发露律即与自发露律,应与君律即与君律,应责数即责数,应下置即下置,应举即举,应摈即摈,应忆即忆,应从根本治即从很本治,应驱出即驱出,应行不慢即行不慢,应治即治者,是如法业、如律业,众亦无罪。   “优婆离,汝当学随所作业即说此业,应与面前律即与面前律,应与忆律即与忆律,应与不痴律即与不痴律,应与自发露律即与自发露律,应与君律即与君律,应责数即责数,应下置即下置,应举即举,应摈即摈,应忆即忆,应从根本治即从根本治,应驱出即驱出,应行不慢即行不慢,应治即治者。优婆离,汝当如是学。”   佛说如是,尊者优婆离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调御地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陀园。   尔时,沙弥阿夷那和提亦游王舍城,在无事处,住禅屋中。彼时王童子耆婆先那中后仿佯,至沙弥阿夷那和提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曰:“贤者阿奇舍那,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沙弥阿夷那和提告曰:“贤王童子,欲问便问,我闻当思。”   王童子问曰:“阿奇舍那,实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耶?”   沙弥答曰:“贤王童子,实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   王童子复问曰:“贤者阿奇舍那,汝当随所闻,汝随所诵习者,尽向我说,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   沙弥答曰:“贤王童子,我不堪任随所闻法,随所诵习,广向汝说,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也。贤王童子,若我随所闻法,随所诵习,向贤王童子说,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者,或贤王童子不知也,如是我唐烦劳。”   王童子语沙弥曰:“贤者阿奇舍那,汝未为他所伏,以何意故而自退耶?贤者阿奇舍那,如随所闻法,随所诵习,可向我说,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若我知者为善,若我不知者,我便不复更问诸法。”于是,沙弥阿夷那和提随所闻法,随所诵习,向王童子耆婆先那说,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   于是,王童子耆婆先那语曰:“贤者阿奇舍那,若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者,终无是处。”说无是处已,即从座起,不辞而去。   王童子耆婆先那去后不久,于是,沙弥阿夷那和提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与王童子耆婆先那所共论者,尽向佛说。世尊闻已,告沙弥曰:“阿奇舍那,止!王童子耆婆先那云何得?行欲著欲,为欲爱所食,为欲所烧。若地断欲、断欲爱、断欲烦热,无欲知、无欲见、无欲觉,此地王童子知者、见者,终无是处。所以者何?阿奇舍那,王童子耆婆先那常行欲也。   “阿奇舍那,犹四调御——象调御、马调御、牛调御、人调御,于中二调御不可调御,二调御可调御。阿奇舍那,于意云何?若此二调御不可调御,此未调、未调地、未调御受御事者,终无是处。若此二调御可调御、善调御,此调、未调地,御受御事者,必有是处。如是,此阿奇舍那,止!王童子耆婆先那云何得?行欲著欲,为欲爱所食,为欲所烧。若地断欲、断欲爱、断欲烦热,无欲知、无欲见、无欲觉,此地王童子知者、见者,终无是处。所以者何?阿奇舍那,王童子耆婆先那常行欲也。   “阿奇舍那,犹去村不远,有大石山,无缺无穿,实而不虚,坚固不动,都合为一。或有二人正欲见者,彼中一人速疾上山,第二人者依住山下,石山上人见石山边有好平地、园观、林木、清泉、华池、长流、河水。山上人见已,语山下人:‘汝见山边有好平地、园观、林木、清泉、华池、长流、河水耶?’山下人答曰:‘若我见山,彼边有好平地、园观、林木、清泉、华池、长流、河水者,终无是处。’于是,石山上人疾疾来下,捉山下人速疾将上,于石山上,到已问曰:‘汝见山边有好平地、园观、林木、清泉、华池、长流、河水耶?’彼人答曰:‘今始见也。’复问彼人曰:‘汝本言见者,终无是处。今复言见,为何谓耶?’彼人答曰:‘我本为山之所障碍,故不见耳!’如是,阿奇舍那,止!王童子耆婆先那云何得?行欲著欲,为欲爱所食,为欲所烧。若地断欲、断欲爱、断欲烦热,无欲知、无欲见、无欲觉,此地王童子知者、见者,终无是处。   “阿奇舍那,昔者刹利顶生王有捕象师,王告之曰:‘汝捕象师,为我捕取野象将来,得已白我。’时,捕象师受王教已,即乘王象往野林中。彼捕象师在野林中见大野象,见已捉系,著王象项。彼时王象将野象出在于露地,彼捕象师还诣刹利顶生王所,白曰:‘天王,已得野象,系在露地,随天王意。’刹利顶生王闻已告曰:‘善调象师,汝今可速调此野象,伏令善调象,善调已,还来白我。’于是善调象师受王教已,持极大杖,著右肩上,往野象所,以杖著地,系野象颈,制乐野意,除野欲念,止野疲劳,令乐村邑,习爱人间,善调象师先与饮食。   “阿奇舍那,若彼野象从调象师初受饮食,善调象师便作是念:‘今此野象必得生活。’所以者何?此野大象初受饮食。若彼野象从调象师初受饮食者,善调象师则以柔软可爱言向,卧起、去来、取舍、屈伸。若彼野象从调象师,则以柔软可爱言向,卧起、去来、取舍、屈伸者,如是野象随调象师教。阿奇舍那,若彼野象从调象师随受教者,善调象师则缚前两脚、后脚、两髀、两胁、尾脊、头额、耳、牙,及缚其鼻,使人捉钩,骑其头上,令众多人持刀、楯、矟、鉾、戟、斧、钺而在前立。善调象师手执锋鉾,在野象前而作是语:‘我今治汝,令不移动,治汝勿动摇。’若彼野象从调象师治不移动时,不举前脚,亦不动后脚,两髀、两胁、尾脊、头额、耳、牙及鼻皆不动摇,如是野象随调象师住不移动。   “阿奇舍那,若彼野象随调象师不移动者,彼于尔时忍刀、楯、矟、鉾、戟、斧、钺、唤呼高声,若啸吹螺、击鼓、椎钟,皆能堪忍。若彼野象能堪忍者,彼于尔时调御、善调御,得上调御、得最上调御,上速疾、无上速疾,可中王乘,受食王廪,称说王象。   “如是,阿奇舍那,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彼所说法,居士子闻,居士子闻已,得信如来所说法。彼得信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阿奇舍那,尔时圣弟子出在露地,犹王野象,如是野象贪欲乐著者,谓在林中。阿奇舍那,如是天及人贪欲乐著,谓在五欲,色、声、香、味、触。如来初始调御彼比丘:‘汝当护身及命清净,当护口、意及命清净。’   “若圣弟子护身及命清净,护口、意及命清净者,如来复调御比丘:‘汝当观内身如身乃至观觉、心、法如法。’若圣弟子观内身如身乃至观觉、心、法如法者,此四念处,谓在贤圣弟子心中,系缚其心,制乐家意,除家欲念,止家疲劳,令乐正法,修习圣戒。阿奇舍那,犹调象师受刹利顶生王教已,持极大杖,著右肩上,往野象所,以杖著地,系野象颈,制乐野意,除野欲念,止野疲劳,令乐村邑,习爱人间。如是,阿奇舍那,此四念处,谓在贤圣第子心中,系缚其心,制乐家意,除家欲念,止家疲劳,令乐正法,修习圣戒。   “若圣弟子观内身如身乃至观觉、心、法如法,彼如来复更调御比丘:‘汝当观内身如身,莫念欲相应念乃至观觉、心、法如法,莫念非法相应念。’若圣弟子观内身如身,不念欲相应念乃至观觉、心、法如法,不念非法相应念者,如是圣弟子随如来教。阿奇舍那,犹如野象从调象师,则以柔软可爱言向,卧起、去来、取舍、屈伸者,如是野象随调象师教。如是,阿奇舍那,若圣弟子观内身如身,不念欲相应念乃至观觉、心、法如法,不念非法相应念,如是圣弟子随如来教。   “若圣弟子随如来教者,如来复更调御比丘:‘汝当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若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者,如是圣弟子则随如来住不移动。阿奇舍那,犹如野象从调象师治不移动时,不举前脚,亦不动后脚,两髀、两胁、尾脊、头额、耳、牙及鼻皆不动摇,如是野象随调象师住不移动。如是,阿奇舍那,若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者,如是圣弟子则随如来住不移动。   “若圣弟子随如来住不移动者,彼于尔时则能堪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阿奇舍那,犹如野象随调象师住不移动,彼于尔时忍刀、楯、矟、鉾、戟、斧、钺,唤呼高声,若啸吹螺、击鼓、椎钟,皆能堪忍。如是,阿奇舍那,若圣弟子随如来住不移动者,彼于尔时则能堪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   “阿奇舍那,若圣弟子随如来能堪忍者,彼于尔时调御、善调御,得上调御、最上调御,得上息、最上息,除诸曲恶、恐怖、愚痴及谀谄,清净止尘,无垢无秽,可呼可请,可敬可重,实可供养,为一切天人良福田也。阿奇舍那,犹如野象能堪忍者,彼于尔时调御、善调御,得上调御、得最上调御,上速疾、无上速疾,可中王乘,受食王廪,称说王象。如是,阿奇舍那,若圣弟子随如来能堪忍者,彼于尔时调御、善调御,得上调御、最上调御,得上息、最上息,除诸曲恶、恐怖、愚痴及谀谄,清净止尘,无垢无秽,可呼可请,可敬可重,实可供养,为一切天人良福田也。   “阿奇舍那,少野象不调御死者,说不调御死;中、老野象不调御死者,说不调御死。阿奇舍那,少圣弟子不调御命终者,说不调御命终;中、老圣弟子不调御命终者,说不调御命终。阿奇舍那,少野象善调御死者,说善调御死;中、老野象善调御死者,说善调御死。阿奇舍那,少圣弟子善调御命终者,说善调御命终;中、老圣弟子善调御命终者,说善调御命终。”   佛说如是,沙弥阿夷那和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三大品痴慧地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为汝说愚痴法、智慧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愚痴法?愚痴人有三相愚痴标、愚痴像,谓成就愚痴人说愚痴也。云何为三?愚痴人思恶思、说恶说、作恶作,是以愚痴人说愚痴也。若愚痴人不思恶思,不说恶说,不作恶作者,不应愚痴人说愚痴也。以愚痴人思恶思、说恶说、作恶作故,是以愚痴人说愚痴也。彼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三种忧苦。云何愚痴人身心则受三种忧苦耶?愚痴人者,或有所行,或聚会坐,或在道巷,或在市中,或四衢头,说愚痴人相应事也。愚痴人者,杀生、不与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及成就余无量恶不善之法。若成就无量恶不善法者,他人见已,便说其恶。彼愚痴人闻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恶不善之法,他人见已,说其恶者,我亦有是无量恶不善之法,若他知者,亦当说我恶。’是谓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一忧苦。   “复次,彼愚痴人又见王人收捉罪人,种种苦治,谓截手、截足、并截手足,截耳、截鼻、并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焖,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剌,或以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毒龙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活贯标头,或枭其首。彼愚痴人见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恶不善法者,王知捉已,如是拷治。我亦有是无量恶不善之法,若王知者,亦当苦治拷我如是。’是谓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二忧苦。   “复次,彼愚痴人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若时疾病受苦,或坐卧床,或坐卧榻,或坐卧地,身生极苦甚苦,乃至命欲断。彼所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犹如晡时,日下高山,影悬向在地。如是彼所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彼作是念:‘此是我身恶行,口、意恶行,悬向在上。我于本时不作福、多作恶,若有处作恶者,凶暴作无理事,不作福、不作善、不作恐怖,所归命、所依怙,我至彼恶处,从是生悔,生悔已,不贤死,不善命终。’是谓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三忧苦。   “复次,彼愚痴人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既生彼已,受于苦报,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若作是说,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者,是说地狱。所以者何?彼地狱者,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   尔时,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地狱苦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地狱不可尽说。所谓地狱苦,比丘,但地狱唯有苦。”   比丘复问曰:“世尊,可得以喻现其义耶?”   世尊答曰:“亦可以喻现其义也。比丘,犹如王人捉贼,送诣刹利顶生王所,白曰:‘天王,此贼人有罪,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告曰:‘汝等将去治此人罪,朝以百矛刺。’王人受教,便将去治,朝以百矛刺,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问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复告曰:‘汝等去,日中复以百矛刺。’王人受教,日中复以百矛刺,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复问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复告曰:‘汝等去,日西复以百矛刺。’王人受教,日西复以百矛刺,彼人故活。然彼人身一切穿决破碎坏尽,无一处完,至如钱孔。刹利顶生王复问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然彼身一切穿决破碎坏尽,无一处完,至如钱孔。’比丘,于意云何?若彼人一日被三百矛刺,彼人因是身心受恼极忧苦耶?”   比丘答曰:“世尊,被一矛刺,尚受极苦,况复一日受三百矛刺?彼人身心岂不受恼极忧苦耶?”   于是,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告曰:“比丘,汝见我手取此石子,如小豆耶?”   比丘答曰:“见也,世尊。”   世尊复问曰:“比丘,于意云何?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何者为大?”   比丘答曰:“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   世尊告曰:“比丘,若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如是,比丘,若此人一日被三百矛剌,彼因缘此,身心受恼极重忧苦,比地狱苦,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地狱中极苦甚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斧炯然俱炽,斫治其身,或作八楞,或为六楞,或为四方,或令团圆,或高或下,或好或恶。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釿炯然俱炽,斫治其身,或作八楞,或为六楞,或为四方,或令团圆,或高或下,或好或恶。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枪炯然俱炽,强令坐上,便以铁钳钳开其口,则以铁丸炯然俱炽,著其口中,烧唇烧舌,烧龂烧咽,烧心烧胃,从身下出。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锵炯然俱炽,令强坐上,便以铁钳钳开其口,则以融铜灌其口中,烧唇烧舌,烧龂烧咽,烧心烧胃,从身下出。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地炯然俱炽,令仰向卧,挓五缚治,两手两足以铁钉钉,以一铁钉别钉其腹。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地炯然俱炽,令其伏地,从口出舌,以百钉张无皱无缩,犹如牛皮以百钉张无皱无缩。如是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地炯然俱炽,令其伏地,从口出舌,以百钉张无皱无缩。彼如是拷治者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以手捉其头皮剥下至足,从足剥皮上至其头,则以铁车炯然俱炽,以缚著车,便于铁地炯然俱炽,牵挽往来。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以火炯然俱炽,使扬扑地,复使手取,自灌其身。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以火山炯然俱炽,令其上下。彼若下足,其皮肉血即便烧尽;若举足时,其皮肉血还生如故。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以大铁釜炯然俱炽,倒举其身,足上头下,以著釜中。彼于其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维,自体沫出,还煮其身。犹如大豆、小豆、蕴豆、苦豆、芥子著多水釜中,下极燃火,彼豆于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维,自沫缠煮。如是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以大铁釜炯然俱炽,倒举其身,足上头下,以著釜中。彼于其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维,自体沫出,还煮其身。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彼地狱中有狱,名六更乐,若众生生彼中,既生彼已,若眼见色,不喜不可,非是喜可;意不润爱,非是润爱;意不善乐,非是善乐。耳所闻声、鼻所嗅香、舌所尝味、身所觉触、意所知法,不喜不可,非是喜可;意不润爱,非是润爱;意不善乐,非是善乐,是谓地狱苦。   “比丘,我为汝等无量方便说彼地狱,说地狱事,然此地狱苦不可具说,但地狱唯有苦。比丘,若愚痴人或时从地狱出,生畜生者,畜生亦甚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彼暗冥中生,暗冥中长,暗冥中死。彼为云何?谓地生虫。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暗冥中生,暗冥中长,暗冥中死,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身中生,身中长,身中死。彼为云何?谓名疮虫。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身中生,身中长,身中死,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水中生,水中长,水中死。彼为云何?谓鱼、摩竭鱼、龟、鼍、婆留尼、提鼻、提鼻伽罗、提提鼻伽罗。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水中生,水中长,水中死,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齿啮生草树木食。彼为云何?谓象、马、骆驼、牛、驴、鹿、水牛及猪。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齿啮生草树木食,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彼闻人大小便气,即走往趣彼,食彼食,犹如男女闻饮食香,即便往趣彼,如是说彼食彼食。如是,比丘,若众生生畜生中,谓彼闻人大小便气,即走往趣彼,食彼食。彼为云何?谓鸡、猪、狗、犲、乌、拘楼罗、拘稜迦。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食屎不净,是谓畜生苦。   “比丘,我为汝等无量方便说彼畜生,说畜生事,然此畜生苦不可具说,但畜生唯有苦。   “比丘,若愚痴人从畜生出,还生为人,极大甚难。所以者何?彼畜生中不行仁义,不行礼法,不行妙善;彼畜生者更相食啖,强者食弱,大者食小。比丘,犹如此地,满其中水,有一瞎龟,寿命无量百千之岁。彼水上有小轻木板,唯有一孔,为风所吹。比丘,于意云何?彼瞎龟头宁得入此小轻木板一孔中耶?”   比丘答曰:“世尊,或可得入,但久久甚难。”   世尊告曰:“比丘,或时瞎龟过百年已,从东方来而一举头,彼小木板唯有一孔,为东风吹移至南方。或时瞎龟过百年已,从南方来而一举头,彼一孔板为南风吹移至西方。或时瞎龟过百年已,从西方来而一举头,彼一孔板为西风吹移至北方。或时瞎龟从北方来而一举头,彼一孔板为北风吹随至诸方。比丘,于意云何?彼瞎龟头宁得入此一孔板耶?”   比丘答曰:“世尊,或可得入,但久久甚难。”   “比丘,如是彼愚痴人从畜生出,还生为人,亦复甚难。所以者何?彼畜生中不行仁义,不行礼法,不行妙善;彼畜生者更相食啖,强者食弱,大者食小。比丘,若愚痴人或时从畜生出,还生为人,彼若有家,小姓下贱,弊恶贫穷,少有饮食,谓得食甚难。彼为云何?谓狱卒家、工师家、巧手家、陶师家,如是比余下贱家,弊恶贫穷,少有饮食,谓得食甚难。生如是家,既生彼已,或瞎或跛,或臂肘短,或身伛曲,或用左手,恶色羊面,丑陋短寿,为他所使。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恶处,生地狱中。   “犹如二人而共博戏,彼有一人始取如是行,便失婢奴及失妻子,复取已身倒悬烟屋中。彼作是念:‘我不食不饮,然我始取如是行,便失奴婢及失妻子,复取己身倒悬烟屋中。’比丘,此行甚少,失奴婢、失妻子,复取己身倒悬烟屋中。比丘,谓此行所可行,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恶处,生地狱中。比丘,此诸行最不可爱,实不可乐,非意所念。比丘,非为具足说愚痴法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为具足说愚痴法也。”   世尊告曰:“云何智慧法?彼智慧人有三相智慧标、智慧像,谓成就智慧人说智慧也。云何为三?智慧人者,思善思、说善说、作善作,是以智慧人说智慧也。若智慧人不思善思,不说善说,不作善作者,不应智慧人说智慧也。以智慧人思善思、说善说、作善作故,是智慧人说智慧也。智慧人者,于现法中,身心则受三种喜乐。云何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三种喜乐耶?智慧人者,或有所行,或聚会坐,或在道巷,或在市中,或四衢头,说智慧人相应事也。智慧人者,断杀、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邪见得正见,及成就余无量善法。若成就无量善法者,他人见已,便称誉之。彼智慧人闻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善法,他人见已称誉者,我亦有是无量善法,若他知者,亦当称誉我。’是谓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一喜乐。   “复次,彼智慧人又见王人种种治贼,谓截手、截足、并截手足,截耳、截鼻、并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焫,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以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毒龙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活贯摽头,或枭其首。彼智慧人见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恶不善法者,王知捉已,如是拷治。我无是无量恶不善之法,若王知者,终不如是苦治于我。’是谓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二喜乐。   “复次,彼智慧人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若时疾病,或坐卧床,或坐卧榻,或坐卧地,或身生极苦甚重苦,乃至命欲断。彼所有身妙行,口、意妙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犹如晡时,日下高山,影悬向在地。如是彼所有身妙行,口、意妙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彼作是念:‘此是我身妙行,口、意妙行,悬向在上。我于本时不作恶,多作福,若有处不作恶者,不凶暴,不作无理事,作福、作善、作恐怖,所归命、所依怙,我至彼善处而不生悔,不生悔已,贤死善命终。’是谓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三喜乐。   “复次,彼智慧人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既生彼已,受于乐报,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若作是念,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者,是说善处。所以者何?彼善处者,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   尔时,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善处乐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善处不可尽说。所谓善处乐,但善处唯有乐。”   比丘复问曰:“世尊,可得以喻现其义耶?”   世尊答曰:“亦可以喻现其义也。犹如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比丘,于意云何?彼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彼因是身心受极喜乐耶?”   比丘答曰:“世尊,成就一宝、一人如意足,尚受极喜乐,况复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非为受极喜乐耶?”   于是,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告曰:“比丘,汝见我手取此石子如小豆耶?”   比丘答曰:“见也,世尊。”   世尊复问曰:“比丘,于意云何?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何者为大?”   比丘答曰:“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   世尊告曰:“比丘,若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如是,比丘,若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彼人身心受极喜乐,比诸天乐,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所谓善处乐,但善处唯有乐。   “比丘,云何善处乐?彼有善处,名六更乐,若众生生彼中,既生彼已,若眼见色,意所喜可,彼是喜可;意所润爱,彼是润爱;意所善乐,彼是善乐。耳所闻声、鼻所嗅香、舌所尝味、身所觉触、意所知法,意所喜可,彼是喜可;意所润爱,彼是润爱;意所善乐,彼是善乐,是谓善处乐。比丘,我为汝等无量方便,说彼善处说善处事,然此善处乐不可具说,但善处唯有乐。   “比丘,若智慧人或时从善处来,下生人间,若有家者,极大富乐,钱财无量,多诸畜牧,封户、食邑、米谷丰溢,及若干种诸生活具。彼为云何?谓刹利大长者家、梵志大长者家、居士大长者家,及余家极大富乐,钱财无量,多诸畜牧,封户、食邑、米谷丰溢,及若干种诸生活具。生如是家,端正可爱,众人敬顺,极有名誉,有大威德,多人所爱,多人所念。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善处,生于天中。   “犹如二人而共博戏,彼有一人始取如是行,多得钱财。彼作是念:‘我不由作,然我始取如是行,多得钱财。’比丘,此行甚少,谓多得钱财。比丘,谓此所行,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善处,生于天中。比丘,此诸行,是行最可爱、最可乐、最可意所念。比丘,非为具足说智慧人法耶?”   比丘白曰:“唯然,世尊,为具足说智慧人法。”   世尊告曰:“是谓愚痴人法、智慧人法!汝等应当知愚痴人法、智慧人法,知愚痴人法、智慧人法已,舍愚痴人法,取智慧人法。当如是学!”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四大品阿梨吒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阿梨吒比丘本伽陀婆利,生如是恶见:“我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诸比丘闻已,往至阿梨吒比丘所,问曰:“阿梨吒,汝实如是说:‘我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耶?”   时,阿梨吒答曰:“诸贤,我实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   诸比丘诃阿梨吒曰:“汝莫作是说!莫诬谤世尊!诬谤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说。阿梨吒,欲有障碍,世尊无量方便说欲有障碍。阿梨吒,汝可速舍此恶见也。”   阿梨吒比丘为诸比丘所诃已,如此恶见其强力执,而一向说:“此是真实,余者虚妄。”如是再三。   众多比丘不能令阿梨吒比丘舍此恶见,从座起去,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阿梨吒比丘生如是恶见:‘我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世尊,我等闻已,往诣阿梨吒比丘所,问曰:‘阿梨吒,汝实如是说:“我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耶?’阿梨吒比丘答我等曰:‘诸贤,我实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世尊,我等诃曰:‘阿梨吒,汝莫作是说!莫诬谤世尊!诬谤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说。阿梨吒,欲有障碍,世尊无量方便说欲有障碍。阿梨吒,汝可速舍此恶见。’我等诃已,如此恶见其强力执,而一向说:‘此是真实,余者虚妄。’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阿梨吒比丘舍此恶见,从座起去。”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阿梨吒比丘所,作如是语:‘世尊呼汝。’”   于是,一比丘受世尊教,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至阿梨吒比丘所,即语彼曰:“世尊呼汝。”阿梨吒比丘即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阿梨吒,实如是说:‘我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耶?”   阿梨吒答曰:“世尊,我实知世尊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   世尊诃曰:“阿梨吒,汝云何知我如是说法?汝从何口闻我如是说法?汝愚痴人!我不一向说,汝一向说耶?汝愚痴人!闻诸比丘共诃,汝时应如法答。我今当问诸比丘也。”   于是,世尊问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如是说法,行欲者无障碍耶?”   时,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问曰:“汝等云何知我说法?”   诸比丘答曰:“我等知世尊如是说法:欲有障碍,世尊说欲有障碍也;欲如骨锁,世尊说欲如骨锁也;欲如肉脔,世尊说欲如肉脔也;欲如把炬,世尊说欲如把炬也;欲如火坑,世尊说欲如火坑也;欲如毒蛇,世尊说欲如毒蛇也;欲如梦,世尊说欲如梦也;欲如假借,世尊说欲如假借也;欲如树果,世尊说欲如树果也。我等知世尊如是说法。”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诸比丘,汝等知我如是说法。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欲有障碍,我说欲有障碍;欲如骨锁,我说欲如骨锁;欲如肉脔,我说欲如肉脔;欲如把炬,我说欲如把炬;欲如火坑,我说欲如火坑;欲如毒蛇,我说欲如毒蛇;欲如梦,我说欲如梦;欲如假借,我说欲如假借;欲如树果,我说欲如树果。”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汝等知我如是说法,然此阿梨吒愚痴之人,颠倒受解义及文也。彼因自颠倒受解故,诬谤于我,为自伤害,有犯有罪,诸智梵行者所不喜也,而得大罪。汝愚痴人!知有此恶不善处耶?”   于是,阿梨吒比丘为世尊面诃责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于是,世尊面诃责数阿梨吒比丘已,告诸比丘:“若我所说法尽具解义者,当如是受持。若我所说法不尽具解义者,便当问我及诸智梵行者。所以者何?或有痴人,颠倒受解义及文也。彼因自颠倒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彼诤知此义,不受解脱知此义。彼所为知此法,不得此义,但受极苦,唐自疲劳。所以者何?彼以颠倒受解法故。   “譬若如人,欲得捉蛇,便行求蛇。彼求蛇时,行野林间,见极大蛇,便前以手捉其腰中,蛇回举头,或蜇手足及余肢节。彼人所为求取捉蛇,不得此义,但受极苦,唐自疲劳。所以者何?以不善解取蛇法故。如是或有痴人,颠倒受解义及文也。彼因自颠倒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彼诤知此义,不受解脱知此义。彼所为知此法,不得此义,但受极苦,唐自疲劳。所以者何?彼以颠倒受解法故。   “或有族姓子,不颠倒善受解义及文。彼因不颠倒善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彼不诤知此义,唯受解脱知此义。彼所为知此法,得此义,不受极苦,亦不疲劳。所以者何?以不颠倒受解法故。   “譬若如人,欲得捉蛇,便行求蛇。彼求蛇时,手执铁杖,行野林间,见极大蛇,先以铁杖押彼蛇项,手捉其头,彼蛇虽反尾回,或缠手足及余肢节,然不能蜇。彼人所为求取捉蛇,而得此义,不受极苦,亦不疲劳。所以者何?彼以善解取蛇法故。如是或有族姓子,不颠倒善受解义及文,彼因不颠倒善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谓正经、歌咏、记说、偈他、因缘、撰录、本起、此说、生处、广解、未曾有法及说义。彼不诤知此义,唯受解脱知此义。彼所为知此法,得此义,不受极苦,亦不疲劳。所以者何?以不颠倒受解法故。我为汝等长夜说筏喻法,欲令弃舍,不欲令受故。”   “云何我为汝等长夜说筏喻法,欲令弃舍,不欲令受?犹如山水甚深极广,长流驶疾,多有所漂,其中无船,亦无桥梁。或有人来,而于彼岸有事欲度,彼求度时,而作是念:‘今此山水甚深极广,长流驶疾,多有所漂,其中无船亦无桥梁而可度者。我于彼岸有事欲度,当以何方便,令我安隐至彼岸耶?’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于此岸边收聚草木,缚作椑筏,乘之而度。’彼便岸边收聚草木,缚作椑筏,乘之而度,安隐至彼,便作是念:‘今我此筏多有所益,乘此筏已,令我安隐,从彼岸来,度至此岸。我今宁可以著右肩或头戴去。’彼便以筏著右肩上或头戴去,于意云何?彼作如是竟,能为筏有所益耶?”   时,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彼人云何为筏所作能有益耶?彼人作是念:‘今我此筏多有所益,乘此筏已,令我安隐,从彼岸来,度至此岸。我今宁可更以此筏还著水中,或著岸边而舍去耶!’彼人便以此筏还著水中,或著岸边舍之而去。于意云何?彼作如是,为筏所作能有益耶?”   时,诸比丘答曰:“益也。”   世尊告曰:“如是,我为汝等长夜说筏喻法,欲令弃舍,不欲令受。若汝等知我长夜说筏喻法者,当以舍是法,况非法耶!   “复次,有六见处。云何为六?比丘者,所有色,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精或粗,或妙或不妙,或近或远;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所有觉、所有想、所有此见非我有,我非彼有,我当无我,当不有;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所有此见,若见闻识知,所得所观,意所思念,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所有此见,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当后世有,常不变易,恒不磨灭法;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   于是,有一比丘从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颇有因内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复问曰:“世尊,云何因内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如是见、如是说:‘彼或昔时无,设有我不得。’彼如是见、如是说,忧戚烦劳,啼哭椎胸而发狂痴。比丘,如是因内有恐怖也。”   比丘叹世尊已,复问曰:“世尊,颇有因内无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复问曰:“世尊,云何因内无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不如是见、不如是说:‘彼或昔时无,设有我不得。’彼不如是见、不如是说,不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比丘,如是因内无恐怖也。”   比丘叹世尊已,复问曰:“世尊,颇有因外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复问曰:“世尊,云何因外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如是见、如是说:‘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当后世有。’彼如是见、如是说,或遇如来,或遇如来弟子,聪明智慧而善言语,成就智慧。彼或如来,或如来弟子,灭一切自身故说法,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灭慢使故说法。彼或如来,或如来弟子,灭一切自身故说法,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灭慢使故说法时,忧戚烦劳,啼哭椎胸而发狂痴,如是说:‘我断坏不复有。’所以者何?彼比丘所谓长夜不可爱、不可乐、不可意念。比丘多行彼便忧戚烦劳,啼哭椎胸而发狂痴。比丘,如是因外有恐怖也。”   比丘叹世尊已,复问曰:“世尊,颇有因外无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复问曰:“世尊,云何因外无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不如是见、不如是说:‘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当后世有。’彼不如是见、不如是说,或遇如来,或遇如来弟子,聪明智慧而善言语,成就智慧。彼或如来,或如来弟子,灭一切自身故说法,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灭慢使故说法。彼或如来,或如来弟子,灭一切自身故说法,舍离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灭慢使故说法时,不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不如是说:‘我断坏不复有。’所以者何?彼比丘所谓长夜可爱、可乐、可意念。比丘多行彼便不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比丘,如是因外无恐怖也。”   尔时,比丘叹世尊曰:“善哉!善哉!”叹善哉已,闻佛所说,善受持诵,则便默然。   于是,世尊叹诸比丘曰:“善哉!善哉!比丘受如是所可受,受已,不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汝等见所受所可受,不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汝等依如是见所可依,见已,不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汝等见依如是见所可依,见已,不生忧戚,不烦劳,不啼哭,不椎胸,不发狂痴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汝等受如是身,所有身常住不变易、不磨灭法,汝等见受如是身所可受身已,常住不变易、不磨灭法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所谓因神故有我,无神则无我。是为神、神所有,不可得、不可施设,及心中有见处、结著、诸使亦不可得,不可施设。比丘,非为具足说见及见所相续,犹如阿梨吒比丘本为伽陀婆利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为具足说见及见所相续,犹如阿梨吒比丘本为伽陀婆利。   “复次,有六见处。云何为六?比丘者,所有色,过去、未来、现在,或内或外,或精或粗,或妙或不妙,或近或远;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所有觉、所有想、所有此见,非我有,我非彼有,我当无我,当不有;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所有此见,若见闻识知,所得所观,意所思念,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所有此见,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当后世有,常不变易,恒不磨灭法;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观,知其如真。   “若有比丘,此六见处不见是神,亦不见神所有。彼如是不见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无恐怖;因不恐怖已,便得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比丘度堑、过堑、破墎、无门、圣智慧镜。云何比丘度堑耶?无明堑已尽已知,拔绝根本,打破不复当生,如是比丘得过堑也。云何比丘过堑耶?有爱已尽已知,拔绝根本,打破不复当生,如是比丘得过堑也。云何比丘墎破墎耶?无穷生死已尽已知,拔绝根本,打破不复当生,如是比丘得破墎也。云何比丘无门耶?五下分结已尽已知,拔绝根本,打破不复当生,如是比丘得无门也。云何比丘圣智慧镜?我慢已尽已知,拔绝根本,打破不复当生,如是比丘圣智慧镜。是谓比丘度堑、过堑、破墎、无门、圣智慧镜。   “如是正解脱如来,有因提罗及天伊沙那,有梵及眷属,彼求不能得如来所依识。如来是梵,如来是冷,如来不烦热,如来是不异,我如是说。诸沙门、梵志诬谤我:‘虚妄言不真实。沙门瞿昙御无所施设,彼实有众生,施设断灭坏。若此中无我不说,彼如来于现法中说无忧。’若有他人骂詈如来,挝打如来,瞋恚责数者,如来因彼处不瞋恚、不憎嫉,终无害心。若人骂詈如来,挝打、瞋恚责数时,如来意云何?如来作是念:‘若我本所作、本所造者,因彼致此言。’然骂詈如来,挝打、瞋恚责数者,如来作是意。若有他人恭敬如来,供养礼事尊重者,如来因此不以为悦,不以为欢喜,心不以为乐。若他人恭敬如来,供养礼事尊重者,如来意云何?如来作是念:‘若我今所知所断,因彼致此。’若有他人恭敬如来,供养礼事尊重者,如来作是意。”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若有他人骂詈汝等,挝打、瞋恚责数者,若有恭敬供养、礼事尊重者,汝等因此亦当莫瞋恚憎嫉,莫起害心,亦莫欢悦欢喜,亦莫心乐。所以者何?我等无神、无神所有。犹如今此胜林门外燥草枯木,或有他人持去火烧,随意所用。于意云何?彼燥草枯木颇作是念:‘他人持我去火烧,随意所用’耶?”   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若有他人骂詈汝等,挝打、瞋恚责数者,若有恭敬供养、礼事尊重者,汝因此亦当莫瞋恚憎嫉,莫起害心,亦莫欢悦欢喜,亦莫心乐。所以者何?我等无神,无神所有。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若正智慧解脱命终者,彼不施设有无穷。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傅,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若有五下分结尽而命终者,生于彼间,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   “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傅,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彼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便得苦边。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彼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七往来天上人间,七往来已,便得苦边。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说,发露广布,无有空缺,流布宣传,乃至天人,若有信乐于我而命终者,皆生善处,如上有余。”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嗏帝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嗏帝比丘鸡和哆子生如是恶见:“我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诸比丘闻已,往至嗏帝比丘所,问曰:“嗏帝,汝实如是说:‘我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耶?”   嗏帝比丘答曰:“诸贤,我实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   时,诸比丘诃嗏帝比丘曰:“汝莫作是说!莫诬谤世尊!诬谤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说。嗏帝比丘,今此识,因缘故起,世尊无量方便说识因缘故起,有缘则生,无缘则灭。嗏帝比丘,汝可速舍此恶见也。”   嗏帝比丘为诸比丘所诃已,如此恶见其强力执,而一向说:“此是真实,余者虚妄。”如是再三。   众多比丘不能令嗏帝比丘舍此恶见,从座起去,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嗏帝比丘生如是恶见:‘我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世尊,我等闻已,往诣嗏帝比丘所,问曰:‘嗏帝,汝实如是说:“我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耶?’嗏帝比丘答我等曰:‘诸贤,我实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世尊,我等诃曰:‘嗏帝比丘,汝莫作是说!莫诬谤世尊,诬谤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说。嗏帝比丘,今此识,因缘故起,世尊无量方便说识因缘故起,识有缘则生,无缘则灭。嗏帝比丘,汝可速舍此恶见也。’我等诃已,如此恶见其强力执,而一向说:‘此是真实,余者虚妄。’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嗏帝比丘舍此恶见,从座起去。”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嗏帝比丘所,作如是语:‘世尊呼汝。’”   于是,一比丘受世尊教,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至嗏帝比丘所,即语彼曰:“世尊呼汝。”嗏帝比丘即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汝实如是说:‘我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耶?”   嗏帝比丘答曰:“世尊,我实知世尊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也。”   世尊问曰:“何者识耶?”   嗏帝比丘答曰:“世尊,谓此识说、觉、作、教作、起、等起,谓彼彼作善恶业而受报也。”   世尊呵曰:“嗏帝,汝云何知我如是说法?汝从何口闻我如是说法?汝愚痴人!我不一向说,汝一向说耶?汝愚痴人!闻诸比丘共诃汝时,应如法答。我今当问诸比丘也。”   于是,世尊问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如是说法:今此识,往生不更异耶?”   时,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问曰:“汝等云何知我说法?”   诸比丘答曰:“我等知世尊如是说法:识因缘故起。世尊说识因缘故起,识有缘则生,无缘则灭,我等知世尊如是说法。”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诸比丘,汝等知我如是说法。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识因缘故起,我说识因缘故起。识有缘则生,无缘则灭,识随所缘生,即彼缘,说缘眼色生识,生识已说眼识。如是耳、鼻、舌、身、意法生识,生识已说意识。犹若如火,随所缘生。即彼缘,说缘木生火,说木火也。缘草粪聚火,说草粪聚火。如是识随所缘生,即彼缘,说缘眼色生识,生识已说眼识。如是耳、鼻、舌、身、意法生识,生识已说意识。”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汝等知我如是说法,然此嗏帝比丘愚痴之人,颠倒受解义及文也。彼因自颠倒受解故,诬谤于我,为自伤害,有犯有罪,诸智梵行者所不喜也,而得大罪。汝愚痴人!知有此恶不善处耶?”   于是,嗏帝比丘为世尊面呵责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于是,世尊面呵嗏帝比丘已,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法究竟,无烦无热,恒有不变,诸智慧观如是。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真说见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真说见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灭已,所有真彼亦灭法见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说已见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真说已见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灭已,所有真彼亦灭法已见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说无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真说无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灭已,所有真彼亦灭法无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真说如是,慧见如真,所有疑惑彼灭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真说如是,慧见如真,所有疑惑彼灭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灭已,所有真彼亦灭法,如是慧见如真,所有疑惑彼灭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说已无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真说已无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来已灭,所有真彼亦灭法已无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谓我此见如是清净,著彼、惜彼、守彼,不欲令舍者,汝等知我长夜说筏喻法,知已所塞流开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欢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谓我此见如是清净,不著彼、不惜彼、不守彼,欲令舍者,汝等知我长夜说筏喻法,知已所塞流开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有异学来问汝等:‘贤者,汝等若有如是清净见,彼何义、何为、何功德?’汝等云何答耶?”   比丘答曰:“世尊,若有异学来问我‘贤者,汝等若有如是清净见,彼何义、何为、何功德’者,我等当如是答:‘诸贤,为厌义,为无欲义,为见知如真义故。’世尊,若异学来问我者,我等当如是答。”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异学来问汝,汝等应如是答。所以者何?此所说观,一曰、抟食粗细,二曰、更乐,三曰、意念,四曰、识也。此四食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彼四食者,因爱、习爱,从爱而生,由爱有也。爱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爱者,因觉、习觉,从觉而生,由觉有也。觉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觉者,因更乐、习更乐,从更乐生,由更乐有也。更乐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更乐者,因六处、习六处,从六处生,由六处有也。六处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六处者,因名色、习名色,从名色生,由名色有也。名色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名色者,因识、习识,从识而生,由识有也。识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识者,因行、习行,从行而生,由行有也。行何因、何习?从何而生?由何有耶?行者,因无明、习无明,从无明生,由无明有也。   “是为缘无明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处,缘六处有更乐,缘更乐有觉,缘觉有爱,缘爱有受,缘受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如是此淳大苦阴生。缘生有老死,此说缘生有老死,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生有老死,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生有老死也。”   “缘有有生,此说缘有有生,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有有生,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有有生也。”   “缘受有有,此说缘受有有,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受有有,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受有有也。”   “缘爱有受,此说缘爱有受,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爱有受,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爱有受也。”   “缘觉有爱,此说缘觉有爱,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觉有爱,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觉有爱也。”   “缘更乐有觉,此说缘更乐有觉,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更乐有觉,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更乐有觉也。”   “缘六处有更乐,此说缘六处有更乐,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六处有更乐,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六处有更乐也。”   “缘名色有六处,此说缘名色有六处,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名色有六处,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名色有六处也。”   “缘识有名色,此说缘识有名色,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识有名色,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识有名色也。”   “缘行有识,此说缘行有识,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行有识,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行有识也。”   “缘无明有行,此说缘无明有行,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缘无明有行,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缘无明有行也。是为缘无明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处,缘六处有更乐,缘更乐有觉,缘觉有爱,缘爱有受,缘受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阴生。”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比丘,汝等如是说。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缘无明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处,缘六处有更乐,缘更乐有觉,缘觉有爱,缘爱有受,缘受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阴生。生灭则老死灭,此说生灭则老死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生灭则老死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生灭则老死灭也。”   “有灭则生灭,此说有灭则生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有灭则生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有灭则生灭也。”   “受灭则有灭,此说受灭则有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受灭则有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受灭则有灭也。”   “爱灭则受灭,此说爱灭则受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爱灭则受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爱灭则受灭也。”   “觉灭则爱灭,此说觉灭则爱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觉灭则爱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觉灭则爱灭也。”   “更乐灭则觉灭,此说更乐灭则觉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更乐灭则觉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更乐灭则觉灭也。”   “六处灭则更乐灭,此说六处灭则更乐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六处灭则更乐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六处灭则更乐灭也。”   “名色灭则六处灭,此说名色灭则六处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名色灭则六处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名色灭则六处灭也。”   “识灭则名色灭,此说识灭则名色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识灭则名色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识灭则名色灭也。”   “行灭则识灭,此说行灭则识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行灭则识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行灭则识灭也。”   “无明灭则行灭,此说无明灭则行灭,于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无明灭则行灭,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无明灭则行灭也。是为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处灭,六处灭则更乐灭,更乐灭则觉灭,觉灭则爱灭,爱灭则受灭,受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灭,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可得灭,如是此淳大苦阴灭。”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比丘,汝等如是说。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处灭,六处灭则更乐灭,更乐灭则觉灭,觉灭则爱灭,爱灭则受灭,受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灭,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可得灭,如是此淳大苦阴灭。”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于过去作是念:‘我过去时有,我过去时无。云何过去时有,何由过去时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于未来作是念:‘我未来当有,我未来当无。云何未来有,何由未来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于内有疑惑:‘此云何?此何等?此众生从何所来?趣至何处?何因已有?何因当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故杀父、母,害弟子阿罗诃,破坏圣众,恶意向佛,出如来血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故犯戒舍戒罢道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舍此更求外尊,求福田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作沙门、梵志如是说:‘诸尊,可知则知,可见则见’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吉祥为清净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为诸沙门、梵志吉祥相应诸见杂苦、杂毒、杂烦热、杂懊恼,彼是真实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身生疹患,生甚重苦乃至命欲断,舍此更求外,颇有彼沙门、梵志持一句咒,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句,持此咒令脱我苦,是谓求苦习、苦得、苦尽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受八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见,汝等颇如是说:‘我等恭敬沙门、敬重沙门,沙门瞿昙是我尊师’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若汝等自知自见自觉,得最正觉,汝等随所问答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我正御汝等,于毕究竟无烦无热,恒不变易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见,正智所觉,因此故,我向者说。我为汝说法,毕究竟不烦热,恒不变易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见,正智所觉。   “复次,三事合会,入于母胎:父母聚集一处,母满精堪耐,香阴已至。此三事合会,入于母胎,母胎或持九月、十月便生。生已以血长养,血者于圣法中谓是母乳也。彼于后时,诸根转大,根转成就,食粗饭麨,酥油涂身。彼眼见色,乐著好色,憎恶恶色,不立身念,少心,心解脱,慧解脱不知如真,所生恶不善法不灭尽无余,不败坏无余。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乐著好法,憎恶恶法,不立身念,少心,心解脱、慧解脱不知如真,所生恶不善法不灭尽无余,不败坏无余。彼如是随憎不憎所受觉,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彼乐彼觉,求著受彼觉。彼乐彼觉,求著受彼觉已,若乐觉者,是为受彼,缘受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阴生。比丘,非为具足爱所系相续,如嗏帝比丘鸡和哆子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具足爱所系相续,如嗏帝比丘鸡和哆子也。”   “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眼见色,于好色而不乐著,于恶色而不憎恶,立身念,无量心,心解脱、慧解脱知如真,所生恶不善法灭尽无余,败坏无余。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不著好法,不恶恶法,立身念,无量心,心解脱、慧解脱知如真,所生恶不善法灭尽无余,败坏无余。彼如是灭憎不憎所受觉,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彼不乐彼觉,不求不著不受觉。彼不乐彼觉,不求不著不受觉已,若乐觉者彼便灭,乐灭则受灭,受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灭,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可得灭,如是此淳大苦阴灭。比丘,非为具足爱尽解脱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具足爱尽解脱也。”   说是法时,此三千大千世界三反震动,动尽动,战尽战,震尽震,是故此经称爱尽解脱。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品第十六竟。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五晡利多品第十七(有十经)(第五后诵)   持斋、晡利多,罗摩、五下分,   心秽、箭毛二,鞞摩那修学,   法乐比丘尼,拘絺罗在后。 晡利多品持斋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于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鹿子母毗舍佉平旦沐浴,著白净衣,将子妇等眷属围绕,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住一面。世尊问曰:“居士妇,今沐浴耶?”   答曰:“世尊,我今持斋。善逝,我今持斋。”   世尊问曰:“居士妇,今持何等斋耶?斋有三种,云何为三?一者、放牛儿斋,二者、尼揵斋,三者、圣八支斋。居士妇,云何名为放牛儿斋?若放牛儿朝放泽中,晡收还村,彼还村时,作如是念:‘我今日在此处放牛,明日当在彼处放牛;我今日在此处饮牛,明日当在彼处饮牛;我牛今在此处宿止,明日当在彼处宿止。’居士妇,如是有人若持斋时,作是思惟:‘我今日食如此之食,明日当食如彼食也;我今日饮如此之饮,明日当饮如彼饮也;我今含消如此含消,明当含消如彼含消。’其人于此昼夜乐著欲过,是谓名曰放牛儿斋。若如是持放牛儿斋者,不获大利,不得大果,无大功德,不得广布。   “居士妇,云何名为尼揵斋耶?若有出家学尼揵者,彼劝人曰:‘汝于东方过百由延外有众生者,拥护彼故,弃舍刀杖;如是南方、西方、北方过百由延外有众生者,拥护彼故,弃舍刀杖。’是为彼劝进人。‘或有想护众生,或无想不护众生,汝当十五日说从解脱时,脱衣裸形,东向住立,作如是说:我无父母,非父母有;我无妻子,非妻子有;我无奴婢,非奴婢主。’居士妇,彼劝进于真谛语,而反劝进虚妄之言。彼人日日见其父母,便作此念:‘是我父母。’父母日日见其儿子,亦作此念:‘是我儿子。’彼见妻子,而作此念:‘是我妻子。’妻子见彼,亦作此念:‘是我尊长。’彼见奴婢,复作此念:‘是我奴婢。’奴婢见彼,亦作此念:‘是我大家。’彼用此欲,不与而用,非是与用,是谓名曰尼揵斋也。若如是持尼揵斋者,不获大利,不得大果,无大功德,不得广布。   “居士妇,云何名为圣八支斋?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彼于杀生净除其心。我亦尽形寿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我今于杀生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心乐放舍,欢喜无吝,不望其报,不以盗覆心,能自制已,彼于不与取净除其心。我亦尽形寿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心乐放舍,欢喜无吝,不望其报,不以盗覆心,能自制已,我于不与取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非梵行、断非梵行,修行梵行,至诚心净,行无臭秽,离欲断淫,彼于非梵行净除其心。我于此日此夜离非梵行、断非梵行,修行梵行,至诚心净,行无臭秽,离欲断淫,我于非梵行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为人所信,不欺世间,彼于妄言净除其心。我亦尽形寿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为人所信,不欺世间,我于妄言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酒放逸、断酒放逸,彼于酒放逸净除其心。我亦尽形寿离酒放逸、断酒放逸,我于酒放逸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乐下坐卧,或床或敷草,彼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我于此日此夜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乐下坐卧,或床或敷草,我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观听,断华发、璎珞、涂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观听,彼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观听净除其心。我于此日此夜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观听,断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观听,我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观听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作是思惟:‘阿罗诃真人尽形寿离非时食、断非时食,一食,不夜食,乐于时食,彼于非时食净除其心。我于此日此夜离非时食、断非时食,一食,不夜食,乐于时食,我于非时食净除其心,我以此支于阿罗诃等同无异。’是故说斋。   “彼住此圣八支斋已,于上当复修习五法。云何为五?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如来,彼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作如是忆念如来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如来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譬若如人,头有垢腻,因膏泽、暖汤、人力、洗沐故,彼便得净。如是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如来,彼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闻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作如是忆念如来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如来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是谓多闻圣弟子持梵斋,梵共会,因梵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于法,此法世尊善说,究竟,恒不变易,正智所知,正智所见,正智所觉。彼作如是忆念法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于法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犹人身有垢腻不净,因麸、澡豆、暖汤、人力、极洗浴故,身便得净。如是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于法,此法世尊善说,究竟,恒不变易,正智所知,正智所见,正智所觉。彼作如是忆念法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于法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是谓多闻圣弟子持法斋,法共会,因法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于众,世尊弟子众善趣向质直,行要行趣,如来众中实有阿罗诃真人趣、阿罗诃果证、阿那含趣、阿那含果证、斯陀含趣、斯陀含果证、须陀洹趣、须陀洹果证,是为四双人八辈圣士,是谓世尊弟子众,成就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可呼、可请、可供养、可奉事、可敬重,则为天人良福之田。彼作如是忆念众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于众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犹如人衣有垢腻不净,因灰、皂荚、澡豆、汤水、人力浣故,彼便得净。如是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于众,世尊弟子众善趣向质直,行要行趣,如来众中实有阿罗诃真人趣、阿罗诃果证、阿那含趣、阿那含果证、斯陀含趣、欺陀含果证、须陀洹趣、须陀洹果证,是为四双人八辈圣士,是谓世尊弟子众,成就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可呼、可请、可供养、可奉事、可敬重,则为天人良福之田。彼作如是忆念众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于众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是谓多闻圣弟子持众斋,众共会,因众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自戒,不缺不穿,无秽无污,极广极大,不望其报,智者称誉,善具善趣,善受善持。彼作如是忆念自戒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于戒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犹若如镜,生垢不明,因石磨锃莹,由人力治,便得明净。如是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自戒,不缺不穿,无秽无污,极广极大,不望其报,智者称誉,善具善趣,善受善持。彼作如是忆念自戒已,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于戒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秽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是谓多闻圣弟子持戒斋,戒共会,因戒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复次,居士妇,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诸天,实有四王天。彼天若成就信,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信。彼天若成就戒、闻、施、慧,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慧。实有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陀天、化乐天、他化乐天。彼天若成就信,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信。彼天若就戒、闻、施、慧,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慧。彼作如是忆念已,及诸天信、戒、闻、施,慧,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居士妇,多闻圣弟子缘诸天故,心静得喜,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犹如上色金,生垢不净,因火排钻椎赤土、人力,磨拭莹治,便得明净。如是多闻圣弟子若持斋时,忆念诸天,实有四王天。彼天若成就信,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信。彼天若成就戒、闻、施、慧,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慧。实有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陀天、化乐天,他化乐天。彼天若成就信,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信。彼天若成就戒、闻、施、慧,于此命终,得生彼间,我亦有彼慧。彼作如是忆念已,及诸天信、戒、闻、施、慧,若有恶伺,彼便得灭,所有秽污恶不善法,彼亦得灭。   “居士妇,若行如是圣八支斋,若有十六大国,谓:一者、鸯迦,二者、摩竭陀,三者、迦尸,四者、拘萨罗,五者、拘楼,六者、般阇罗,七者、阿摄贝,八者、阿和檀提,九者、枝提,十者、拔耆,十一者、跋蹉,十二、跋罗,十三、苏摩,十四、苏罗吒,十五、喻尼,十六、剑浮。此诸国中所有钱宝、金、银、摩尼、真珠、琉璃、壤伽、碧玉、珊瑚、留邵、鞞留、鞞勒、玛瑙、蝳蝐、赤石、琁珠,设使有人于中作王,随用自在者,彼一切皆持圣八支斋,不直十六分。   “居士妇,我因此故说,人王者不如天乐。若人五十岁是四王天一昼一夜,如是三十昼夜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岁,如此五百岁是四王天寿。居士妇,必有是处,若族姓男、族姓女持圣八支斋,身坏命终,生四天王中。   “居士妇,我因此故说,人王者不如天乐。若人百岁是三十三天一昼一夜,如是三十昼夜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岁,如此千岁是三十三天寿。居士妇,必有是处。若族姓男、族姓女持圣八支斋,身坏命终,生三十三天中。   “居士妇,我因此故说,人王者不如天乐。若人二百岁是焰摩天一昼一夜,如是三十昼夜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岁,如此二千岁是焰摩天寿。居士妇,必有是处。若族姓男、族姓女持圣八支斋,身坏命终,生焰摩天中。   “居士妇,我因此故说,人王者不如天乐。若人四百岁是兜率陀天一昼一夜,如是三十昼夜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岁,如此四千岁是兜率陀天寿。居士妇,必有是处,若族姓男、族姓女持圣八支斋,身坏命终,生兜率陀天中。   “居士妇,我因此故说,人王者不如天乐。若人八百岁是化乐天一昼一夜,如是三十昼夜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岁,如此八千岁是化乐天寿。居士妇,必有是处,若族姓男、族姓女持圣八支斋,身坏命终,生化乐天中。   “居士妇,我因此故说,人王者不如天乐。若人千六百岁是他化乐天一昼一夜,如是三十昼夜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岁,如此万六千岁是他化乐天寿。居士妇,必有是处,若族姓男、族姓女持圣八支斋,身坏命终,生他化乐天中。   于是,鹿子母毗舍佉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圣八支斋甚奇!甚特!大利大果,有大功德,有大广布。世尊,我从今始,自尽形寿持圣八支斋,随其事力,布施修福。”   于是,鹿子母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佛说如是,鹿子毋毗舍佉及诸比丘闯佛所说,欢喜奉行。 晡利多品晡利多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那难大,在波和利柰园之中。   尔时,晡利多居士著白净衣,白巾裹头,拄杖执盖,著世俗屣,从园至园,从观至观,从林至林,遍游行彷徉。若见诸沙门、梵志者,便作是说:“诸贤,当知我离俗断俗,舍诸俗事。”   彼诸沙门、梵志以濡软柔和语曰:“唯然,贤晡利多离俗断俗,舍诸俗事。”   于是,晡利多居士遍游行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当在佛前,拄杖而立。世尊告曰:“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晡利多居士白曰:“瞿昙,此事不然,此事不可。所以者何?我离俗断俗,舍诸俗事,而沙门瞿昙唤我为居士耶?”   世尊答曰:“汝有相标帜如居士,是故我唤汝:‘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世尊如是复至再三告曰:“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晡利多居士亦至再三白曰:“瞿昙,此事不然,此事不可。我离俗断俗,舍诸俗事,而沙门瞿昙唤我为居士耶?”   世尊答曰:“汝有相标帜如居士,是故我唤汝:‘居士,有坐,欲坐便坐。’”   世尊问曰:“汝云何离俗断俗,舍诸俗事耶?”   晡利多居士答曰:“瞿昙,我家一切所有财物尽持施儿,我无为无求游,唯往取食,存命而已,如是我离俗断俗,舍诸俗事。”   世尊告曰:“居士,圣法、律中不如是断绝俗事。居士,圣法、律中有八支断俗事也。”   于是,晡利多居士舍杖却盖,及脱俗屣,叉手向佛,白曰:“瞿昙,圣法、律中云何八支断俗事耶?”   世尊答曰:“居士,多闻圣弟子依离杀、断杀,依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依离邪淫、断邪淫,依离妄言、断妄言,依无贪著、断贪著,依无害恚、断害恚,依无憎嫉恼、断憎嫉恼,依无增上慢、断增上慢。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离杀、断杀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杀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杀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当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杀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离杀、断杀耶?’便依离杀、断杀,如是多闻圣弟子依离杀、断杀也。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离不与取、断不与取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不与取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不与取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当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不与取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离不与取、断不与取耶?’便依离不与取、断不与取,如是多闻圣弟子依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也。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离邪淫、断邪淫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邪淫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邪淫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当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邪淫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离邪淫、断邪淫耶?’便依离邪淫、断邪淫,如是多闻圣弟子依离邪淫、断邪淫也。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离妄言、断妄言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妄言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妄言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当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妄言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离妄言、断妄言耶?’便依离妄言、断妄言,如是多闻圣弟子依离妄言、断妄言也。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无贪著、断贪著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贪著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贪著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当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贪著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无贪著、断贪著耶?’便依无贪著、断贪著,如是多闻圣弟子依无贪著、断贪著也。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无害恚、断害恚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害恚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害恚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当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害恚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无害恚、断害恚耶?’便依何无害恚、断害恚,如是多闻圣弟子依无害恚、断害恚也。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无憎嫉恼、断憎嫉恼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憎嫉恼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憎嫉恼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当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憎嫉恼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无憎嫉恼、断憎嫉恼耶?’便依无憎嫉恼、断憎嫉恼,如是多闻圣弟子依无憎嫉恼、断憎嫉恼也。   “居士,多闻圣弟子云何依无增上慢、断增上慢耶?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增上慢者必受恶报,现世及后世。若我增上慢者,便当自害,亦诬谤他。天及诸智梵行者道说我戒,诸方悉闻我恶名。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如是增上慢者受此恶报,现世及后世,我今宁可依无增上慢、断增上慢耶?’便依无增上慢、断增上慢,如是多闻圣弟子依无增上慢、断增上慢也。是谓圣法、律中有八支断绝俗事。”   居士问曰:“瞿昙,圣法、律中但是断俗事?复更有耶?”   世尊答曰:“圣法、律中不但有是断绝俗事,更有八支断绝俗事得作证也。”   晡利多居士闻已,便脱白巾,叉手向佛,白曰:“瞿昙,圣法、律中云何更有八支断绝俗事得作证耶?”   世尊答曰:“居士,犹如有狗,饥饿羸乏,至屠牛处,彼屠牛师、屠牛弟子净摘除肉,掷骨与狗。狗得骨已,处处咬啮,破唇缺齿,或伤咽喉,然狗不得以此除饥。居士,多闻圣弟子亦复作是思惟:‘欲如骨锁,世尊说欲如骨锁,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居士,犹去村不远,有小肉脔,堕在露地,或乌或鸱,持彼肉去,余乌鸱鸟竞而逐之。于居士意云何?若此乌鸱不速舍此小肉脔者,致余乌鸱竞而逐耶?”   居士答曰:“唯然,瞿昙。”   “于居士意云何?若此乌鸱能速舍此小肉脔者,余乌鸱鸟当复竞逐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昙。”   “居士,多闻圣弟手亦复作是思惟:‘欲如肉脔,世尊说欲如肉脔,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居士,犹如有人,手把火炬,向风而行,于居士意云何?若使此人不速舍者,必烧其手、余肢体耶?”   居士答曰:“唯然,瞿昙。”   “于居士意云何?若使此人速舍炬者,当烧其手、余肢体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昙。”   “居士,多闻圣弟子亦复作是思惟:‘欲如火炬,世尊说欲如火炬,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居士,犹去村不远,有大火坑,满其中火,而无烟焰。若有人来,不愚不痴,亦不颠倒,自住本心,自由自在,用乐不用苦,甚憎恶苦,用活不用死,甚憎恶死。于居士意云何?此人宁当入火坑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昙。所以者何?彼见火坑,便作是思惟:‘若堕火坑,必死无疑;设不死者,定受极苦。’彼见火坑,便思远离,愿求舍离。”   “居士,多闻圣弟子亦复作是思惟:‘欲如火坑,世尊说欲如火坑,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居士,犹去村不远,有大毒蛇,至恶苦毒,黑色可畏。若有人来,不愚不痴,亦不颠倒,自住本心,自由自在,用乐不用苦,甚憎恶苦,用活不用死,甚憎恶死。于居士意云何?此人宁当以手授与及余肢体,作如是说:‘蜇我!蜇我!’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昙。所以者何?彼见毒蛇,便作是思惟:‘若我以手及余肢体使蛇蜇者,必死无疑;设不死者,定受极苦。’彼见毒蛇,便思远离,愿求舍离。”   “居士,多闻圣弟子亦复作是思惟:‘欲如毒蛇,世尊说欲如毒蛇,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居士,犹如有人,梦得具足五欲自娱,彼若寤已,都不见一。居士,多闻圣弟子亦复作是思惟:‘欲如梦也,世尊说欲如梦也,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   “居士,犹如有人假借乐具,或宫殿楼阁,或园观浴池,或象马车乘,或缯绵被,或指环、臂钏,或香璎珞颈钳,或金宝华鬘,或名衣上服,多人见已,而共叹曰:‘如是为善!如是为快!若有财物,应作如是极自娱乐。’其物主者,随所欲夺,或教人夺,即便自夺,或教人夺,多人见已,而共说曰:‘彼假借者,实为欺诳,非是假借。所以者何?其物主者,随所欲夺,或教人夺,即便自夺,或教人夺。’居士,多闻圣弟子亦复作是思惟:‘欲如假借,世尊说欲如假借,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   “居士,犹去村不远,有大果树,此树常多有好美果。若有人来,饥饿羸乏,欲得食果。彼作是念:‘此树常多有好美果,我饥羸乏,欲得食果,然此树下无自落果可得饱食及持归去。我能缘树,我今宁可上此树耶?’念已便上。复有一人来,饥饿羸乏,欲得食果,持极利斧,彼作是念:‘此树常多有好美果,然此树下无自落果可得饱食及持归去。我不能缘树,我今宁可斫倒此树耶?’即便斫倒。于居土意云何?若树上人不速来下者,树倒地时,必折其臂、余肢体耶?”   居上答曰:“唯然,瞿昙。”   “于居士意云何?若树上人速来下者,树倒地时,宁折其臂、余肢体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昙。”   “居士,多闻圣弟子亦复作是思惟:‘欲如树果,世尊说欲如树果,乐少苦多,多有灾患,当远离之。若有此舍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谓此一切世间饮食永尽无余,当修习彼。’是谓圣法、律中更有此八支断绝俗事而得作证。   “居士,彼有觉、有观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已离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已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修学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说此法时,晡利多居士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晡利多居士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由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世尊,我本著白净衣,白巾裹头,拄杖执盖,及著俗屣,从园至园,从观至观,从林至林,遍游行彷徉,若见诸沙门、梵志者,便作是语:‘诸贤,我离俗、断俗、舍诸俗事。’彼诸沙门、梵志濡软柔和,语我言:‘唯然!贤晡利多离俗、断俗,舍诸俗事。’世尊,我于尔时,彼实无智安著智处,实无智祠,又无智食,实无智,奉事如智慧人。世尊,我从今日,诸比丘众及世尊弟子,此实有智,安著智慧处,实有智祠,又有智食,实有智,奉事智慧人也。   “世尊,我今再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世尊,我本所信敬重外道沙门、梵志者,从今日断。世尊,我今三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晡利多居士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六晡利多品罗摩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于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告尊者阿难:“我今共汝至阿夷罗婆提河浴。”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尊者阿难执持户钥,遍诣诸屋而彷徉,见诸比丘,便作是说:“诸贤,可共诣梵志罗摩家。”诸比丘闻已,便共往诣梵志罗摩家。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阿夷罗婆提河,脱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还出,拭体著衣。   尔时,尊者阿难立世尊后,执扇扇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梵志罗摩家极好整顿,甚可爱乐。惟愿世尊以慈悯故,往至梵志罗摩家!”世尊为尊者阿难默然而受,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梵志罗摩家。   尔时,梵志罗摩家,众多比丘集坐说法,佛住门外,待诸比丘说法讫竟。众多比丘寻说法讫,默然而住,世尊知已,謦欬敲门,诸比丘闻,即往开门。世尊便入梵志罗摩家,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问曰:“诸比丘向说何等?以何事故集坐在此?”   时,诸比丘答曰:“世尊,向者说法,以此法事集坐在此。”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比丘集坐当行二事,一曰、说法,二曰、默然。所以者何?我亦为汝说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言:“有二种求,一曰、圣求,二曰、非圣求。   “云何非圣求?有一实病法、求病法,实老法、死法、愁忧戚法,实秽污法、求秽污法。云何实病法、求病法?云何病法耶?儿子、兄弟是病法也。象马、牛羊、奴婢、钱财、珍宝、米谷是病害法。众生于中触染贪著,骄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云何老法、死法、愁忧戚法、秽污法耶?儿子、兄弟是秽污法。象马、牛羊、奴婢、钱财、珍宝、米谷是秽污害法。众生于中染触贪著,骄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彼人欲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者,终无是处;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者,终无是处,是谓非圣求。   “云何圣求耶?有一作是念:‘我自实病法,无辜求病法。我自实老法、死法、愁忧戚法、秽污法,无辜求秽污法。我今宁可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法无上安隐涅槃。’彼人便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者,必有是处;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者,必有是处。   “我本未觉无上正尽觉时,亦如是念:‘我自实病法,无辜求病法。我自实老法、死法、愁忧戚法、秽污法、无辜求秽污法。我今宁可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耶?’我时年少童子,清净青发,盛年年二十九,尔时极多乐戏,庄饰游行。我于尔时,父母啼哭,诸亲不乐。我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护身命清净,护口、意命清净。我成就此戒身已,欲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故,更往阿罗罗伽罗摩所,问曰:‘阿罗罗,我欲于汝法行梵行,为可尔不?’阿罗罗答我曰:‘贤者,我无不可,汝欲行便行。’我复问曰:‘阿罗罗,云何汝此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耶?’阿罗罗答我曰:‘贤者,我度一切识处,得无所有处成就游,是故我法自知、自觉、自作证。’   “我复作是念:‘不但阿罗罗独有此信,我亦有此信;不但阿罗罗独有此精进,我亦有此精进;不但阿罗罗独有此慧,我亦有此慧。’阿罗罗于此法自知、自觉、自作证,我欲证此法故,便独住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独住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不久得证彼法。证彼法已,复往诣阿罗罗伽罗摩所,问曰:‘阿罗罗,此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一切无量识处,得无所有处成就游耶?’阿罗罗伽罗摩答我曰:‘贤者,我是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无量识处,得无所有处成就游。’阿罗罗伽罗摩复语我曰:‘贤者,是为如我此法作证,汝亦然;如汝此法作证,我亦然。贤者,汝来共领此众。’是为阿罗罗伽罗摩师处,我与同等,最上恭敬、最上供养、最上欢喜。   “我复作是念:‘此法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我今宁可舍此法,更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我即舍此法,便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已,往诣郁陀罗罗摩子所,问曰:‘郁陀罗,我欲于汝法中学,为可尔不?’郁陀罗罗摩子答我曰:‘贤者,我无不可,汝欲学便学。’我复问曰:‘郁陀罗,汝父罗摩自知、自觉、自作证何等法耶?’郁陀罗罗摩子答我曰:‘贤者,度一切无所有处,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贤者,我父罗摩自知、自觉、自作证,谓此法也。’   “我复作是念:‘不但罗摩独有此信,我亦有此信;不但罗摩独有此精进,我亦有此精进;不但罗摩独有此慧,我亦有此慧。罗摩自知、自觉、自作证此法,我何故不得自知、自觉、自作证此法耶?’我欲证此法故,便独往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独住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不久得证彼法。证彼法已,复往郁陀罗罗摩子所,问曰:‘郁陀罗,汝父罗摩,是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一切无所有处,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耶?’郁陀罗罗摩子答我曰:‘贤者,我父罗摩,是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一切无所有处,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郁陀罗复语我曰:‘如我父罗摩此法作证,汝亦然;如汝此法作证,我父亦然。贤者,汝来共领此众。’郁陀罗罗摩子同师处,我亦如师,最上恭敬、最上供养、最上欢喜。   “我复作是念:‘此法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我今宁可舍此法,更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我即舍此法,便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已,往象顶山南,郁鞞罗梵志村,名曰斯那,于彼中地至可爱乐,山林郁茂,尼连禅河清流盈岸。我见彼已,便作是念:‘此地至可爱乐,山林郁茂,尼连禅河清流盈岸。若族姓子欲有学者,可于中学,我亦当学,我今宁可于此中学。’即便持草往诣觉树,到已布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要不解坐,至得漏尽。我便不解坐,至得漏尽。我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便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便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生知生见,定道品法,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我初觉无上正尽觉已,便作是念:‘我当为谁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为阿罗罗伽摩先说法耶?’尔时有天,住虚空中,而语我曰:‘大仙人,当知阿罗罗伽摩彼命终来至今七日。’我亦自知阿罗罗伽摩其命终来得今七日。我复作是念:‘阿罗罗伽摩,彼人长衰不闻此法;若闻此者,速知法次法。’   “我初觉无上正尽觉已,作如是念:‘我当为谁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为郁陀罗罗摩子先说法耶?’天复住空,而语我曰:‘大仙人,当知郁陀罗罗摩子命终已来二七日也。’我亦自知郁陀罗罗摩子命终已来二七日也。我复作是念:‘郁陀罗罗摩子,彼人长衰不闻此法;若闻法者,速知法次法。’   “我初觉无上正尽觉已,作如是念:‘我当为谁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昔五比丘为我执劳,多所饶益。我苦行时,彼五比丘承事于我,我今宁可为五比丘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昔五比丘今在何处?’我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五比丘在波罗柰仙人住处鹿野园中。我随住觉树下,摄衣持钵,往波罗柰加尸都邑。尔时,异学优陀遥见我来,而语我曰:‘贤者瞿昙,诸根清净,形色极妙,面光照耀。贤者瞿昙,师为是谁?从谁学道?为信谁法?’我于尔时即为优陀说偈答曰:   “‘我最上最胜,不著一切法,    诸爱尽解脱,自觉谁称师?    无等无有胜,自觉无上觉,    如来天人师,普知成就力。’   “优陀问我曰:‘贤者瞿昙,自称胜耶?’我复以偈而答彼曰:   “‘胜者如是有,谓得诸漏尽,    我害诸恶法,优陀故我胜。’   “优陀复问我曰:‘贤者瞿昙,欲至何处?’我时以偈而答彼曰:   “‘我至波罗柰,系妙甘露鼓,    转无上法轮,世所未曾转。’   “优陀语我曰:‘贤者瞿昙,或可有是。’如是语已,即彼邪道经便还去。我自往至仙人住处鹿野园中。时,五比丘遥见我来,各相约敕而立制曰:‘诸贤,当知此沙门瞿昙来,多欲多求,食妙饮食,好粳粮饭,及麦酥蜜,麻油涂体,今复来至。汝等但坐,慎莫起迎,亦莫作礼,预留一座,莫请令坐,到已语曰:“卿,欲坐者,自随所欲。”’我时往至五比丘所,时,五比丘于我不堪极妙威德,即从座起,有持衣钵者,有敷床者,有取水者,欲洗足者。我作是念:‘此愚痴人!何无牢固,自立制度还违本要?’我知彼已,坐五比丘所敷之座。   “时,五比丘呼我姓字,及卿于我,我语彼曰:‘五比丘,我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汝等莫称我本姓字,亦莫卿我。所以者何?我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我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生知生见,定道品法,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语我曰:‘卿瞿昙,本如是行,如是道迹,如是苦行,尚不能得人上法差降圣知圣见,况复今日多欲多求,食妙饮食,好梗粮饭,及麦酥蜜,麻油涂体耶?’我复语曰:‘五比丘,汝等本时见我如是诸根清净,光明照耀耶?’时,五比丘复答我曰:‘本不见卿诸根清净,光明照耀。卿瞿昙,今诸根清净,形色极妙,面光照耀。’   “我于尔时即告彼曰:‘五比丘,当知有二边行,诸为道者所不当学:一曰、著欲乐下贱业凡人所行;二曰、自烦自苦,非贤圣法,无义相应。五比丘,舍此二边,有取中道,成明成智,成就于定,而得自在,趣智趣觉,趣于涅槃,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谓为八。’意欲随顺教五比丘,教化二人,三人乞食,三人持食来,足六人食。教化三人,二人乞食,二人持食来,足六人食。我如是教,如是化彼,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生知生见,定道品法,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于是,世尊复告彼曰:‘五比丘,有五欲功德可爱、可乐、可意所念,善欲相应。云何为五?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五比丘,愚痴凡夫而不多闻,不见善友,不知圣法,不御圣法。彼触染贪著,骄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随弊魔,自作弊魔,堕弊魔手,为魔网缠,魔网所缠,不脱魔缠。五比丘,犹如野鹿,为网所缠,当知彼随猎师,自作猎师,堕猎师手,为猎师网缠,猎师来已,不能得脱。如是,五比丘,愚痴凡夫而不多闻,不见善友,不知圣法,不御圣法。彼于此五欲功德触染贪著,骄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随弊魔,自作弊魔,堕弊魔手,为魔网缠,魔网所缠,不脱魔缠。   “‘五比丘,多闻圣弟子见善知识,而知圣法,又御圣法。彼于此五欲功德,不触、不染、不贪、不著,亦不骄傲、不受入,见灾患,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不随弊魔,不自作魔,不堕魔手,不为魔网所缠,不为魔网所缠,便解脱魔缠。五比丘,犹如野鹿得脱于缠,当知彼不随猎师,不自在猎师,不堕猎师手,不为猎师网所缠,猎师来已,则能得脱。如是,五比丘,多闻圣弟子见善知识而知圣法,又御圣法,彼于此五欲功德,不触、不染、不贪、不著,亦不见骄傲、不受入,见灾患,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不随弊魔,不自作魔,不堕魔手,不为魔网所缠,不为魔网所缠,便解脱魔缠。   “‘五比丘,若时如来出兴于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修学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于尔时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所以者何?彼自见无量恶不善法尽,是故彼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   “‘五比丘,犹如无事无人民处,彼有野鹿,自在行、自在往、自在坐、自在卧。所以者何?彼野鹿不在猎师境界,是故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如是,五比丘,比丘漏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于尔时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所以者何?彼自见无量恶不善法尽,是故彼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白在卧。五比丘,是说无余解脱,是说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是说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晡利多品五下分结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曾说五下分结,汝等受持耶?”诸比丘默然不答。   世尊复再三告诸比丘:“我曾说五下分结,汝等受持耶?”诸比丘亦再三默然不答。   尔时,尊者鬘童子在彼众中。于是,尊者鬘童子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曾说五下分结,我受持之。”   世尊问曰:“鬘童子,我曾说五下分结,汝受持耶?”   尊者鬘童子答曰:“世尊曾说欲初下分结,是我受持,恚、身见、戒取、疑,世尊说第五下分结,是我受持。”   世尊诃曰:“鬘童子,汝云何受持我说五下分结?鬘童子,汝从何口受持我说五下分结耶?鬘童子,非为众多异学来,以婴孩童子责数喻诘责汝耶?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意无欲想,况复欲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欲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众生想,况复恚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恚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自身想,况复身见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身见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有戒想,况复戒取必缠往耶?然彼性使故,说戒取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有法想,况复疑心缠往耶?然彼性使故,说疑使。鬘童子,非为众多异学来,以此婴孩童子责数喻诘责汝耶?”于是,尊者鬘童子为世尊面诃责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彼时,世尊面前诃责鬘童子已,默然而住。尔时,尊者阿难立世尊后,执扇扇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五下分结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已,善受善持。”   世尊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为欲所缠,欲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欲转炽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恚所缠,恚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恚转炽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身见所缠,身见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身见转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戒取所缠,戒取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戒取转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疑所缠,疑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疑转炽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   “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彼不依此道、不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终无是处。阿难,犹如有人欲得求实,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人见树成就根、茎、枝、叶及实,彼人不截根、茎,得实归者,终无是处。如是,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不依此道、不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终无是处。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彼依此道、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必有是处。阿难,犹如有人欲得求实,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人见树成就根、茎、枝、叶及实,彼人截根、茎,得实归者,必有是处。如是,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依此道、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必有是处。   “阿难,依何道、依何迹,断五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不为欲所缠,若生欲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欲缠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恚所缠,若生恚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恚缠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身见所缠,若生身见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身见缠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戒取所缠,若生戒取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戒取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疑所缠,若生疑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疑缠便灭。阿难,依此道、依此迹,断五下分结。   “阿难,犹恒伽河,其水溢岸。若有人来彼岸,有事欲得度河,彼作是念:‘此恒伽河,其水溢岸。我于彼岸有事欲度,身无有力令我安隐浮至彼岸。’阿难,当知彼人无力。如是,阿难,若有人觉、灭、涅槃,其心不向而不清净,不住解脱,阿难,当知此人如彼羸人无有力也。阿难,犹恒伽河,其水溢岸。若有人来彼岸,有事欲得度河,彼作是念:‘此恒伽河,其水溢岸。我于彼岸有事欲度,身今有力令我安隐浮至彼岸。’阿难,当知彼人有力。如是,阿难,若有人觉、灭、涅槃,心向清净而住解脱,阿难,当知此人如彼有力人。   “阿难,犹如山水,甚深极广,长流驶疾,多有所漂,其中无船,亦无桥梁。或有人来彼岸,有事则便求度,彼求度时而作是念:‘今此山水甚深极广,长流驶疾,多有所漂,其中无船,亦无桥梁而可度者。我于彼岸有事欲度,当以何方便令我安隐至彼岸耶?’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于此岸边收聚草木,缚作椑筏,乘之而度。’彼便岸边收聚草木,缚作椑筏,乘之而度,安隐至彼。如是,阿难,若有比丘攀缘厌离,依于厌离,住于厌离,止息身恶故,心入离、定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升进得止息处。   “云何升进得止息处?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升进得止息处。云何升进得止息处?彼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升进得止息处。   “云何升进得止息处?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升进得止息处。   “云何升进得止息处?彼度一切色想,灭有碍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空处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升进得止息处。   “云何升进得止息处?彼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升进得止息处。   “云何升进得止息处?彼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无所有处成就游。彼若有所觉,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彼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彼如是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不恐怖;因不恐怖,便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犹去村不远,有大芭蕉,若人持斧破芭蕉树,破作片,破为十分,或作百分。破为十分,或作百分已,便擗叶叶,不见彼节,况复实耶?阿难,如是比丘若有所觉,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彼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彼如是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不恐怖;因不恐怖已,便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甚奇!甚特!世尊为诸比丘依依立依,说舍离漏,说过度漏,然诸比丘不速得无上,谓毕究竟尽。”   世尊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甚奇!甚特!我为诸比丘依依立依,说舍离漏,说过度漏,然诸比丘不速得无上,谓毕究竟尽。所以者何?人有胜如故,修道便有精粗。修道有精粗故,人便有胜如。阿难,是故我说人有胜如。”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晡利多品心秽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比丘尼不拔心中五秽,不解心中五缚者,是为比丘、比丘尼说必退法。   “云何不拔心中五秽?或有一疑世尊,犹豫、不开意、不解意、意不静。若有一疑世尊,犹豫、不开意、不解意、意不静者,是谓不拔第一心秽,谓于世尊也。如是法、戒、教,若有诸梵行,世尊所称誉,彼便责数、轻易、触娆、侵害,不开意、不解意、意不静,是谓第五不拔心中秽,谓于梵行也。   “云何不解心中五缚?或有一身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若有身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一不解心缚,谓身也。   “复次,于欲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若有于欲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二不解心缚,谓欲也。   “复次,有一所说圣义相应,柔软无疑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损、说不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如是比丘,沙门所说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三不解心缚,谓说也。   “复次,数道俗共会,掉乱、骄傲、不学问。若有数道俗共会,掉乱、骄傲、不学问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四不解心缚,谓聚会也。   “复次,少有所得故,于其中间住,不复求升进。若有少所得故,于其中间住,不复求升进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五不解心缚,谓升进也。   “若有比丘、比丘尼不拔此心中五秽,及不解此心中五缚者,是谓比丘、比丘尼必退法也。若有比丘、比丘尼善拔心中五秽,善解心中五缚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清净法。   “云何善拔心中五秽?或有一不疑世尊,不犹豫、开意、意解、意静。若有不疑世尊,不犹豫、开意、意解、意静者,是谓第一善拔心中秽,谓于世尊也。如是法、戒、教,若有梵行,世尊所称誉,彼不责数、不轻易、不触娆、不侵害,开意、意解、意静,是谓第五善拔心中秽,谓于梵行也。   “云何解心中五缚?或有一身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若有身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一解心中缚,谓身也。   “复次,于欲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若有于欲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二解心中缚,谓欲也。   “复次,有一所说,圣义相应,柔软无疑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损、说不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如是比丘,沙门所说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三解心中缚,谓说也。   “复次,不数道俗共会,不掉乱、不骄傲学问。若有不数道俗共会,不掉乱、不骄傲学问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必趣向,静、往、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四解心中缚,谓不聚会也。   “复次,少有所得故,于其中间不住,复求升进。若有少所得故,于其中间不住,复求升进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五解心中缚,谓升进也。   “若有比丘、比丘尼善拔此心中五秽,及善解此心中五缚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清净法。彼住此十支已,复修习五法。云何为五?修欲定心成就断如意足,依离、依无欲、依灭、依舍,趣向非品。修精进定、心定、思惟定成就断如意足,依离、依无欲、依灭、依舍,趣向非品,堪任第五。   “彼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成就自受者,必知必见,必正尽觉,至甘露门,近住涅槃,我说无不至涅槃。犹如鸡生十卵,或十二,随时覆盖,随时温暖,随时看视。鸡设有放逸者,彼中或鸡子以[唯/乃]以足,啄破其卵,自安隐出者,彼为第一。如是比丘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自受者,必知必见,必正尽觉,必至甘露门,近住涅槃,我说无不得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七晡利多品箭毛经上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伽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俱,千二百五十人而受夏坐。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行乞食已,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至孔雀林异学园中。   尔时,孔雀林异学园中有一异学,名曰箭毛,名德宗主,众人所师,有大名誉,众所敬重,领大徒众,五百异学之所尊也。彼在大众喧闹娆乱,放高大音声,说种种畜生之论,谓论王、论贼、论斗、论食、论衣服、论妇人、论童女、论淫女、论世间、论空野、论海中、论国人民。彼共集坐论如是比畜生之论。异学箭毛遥见佛来,敕己众曰:“汝等默然住,彼沙门瞿昙来,彼众默然,常乐默然,称说默然,彼若见此众默然者,或来相见。”异学箭毛令众默然已,自默然住。   世尊往诣异学箭毛所,异学箭毛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善来!沙门瞿昙,沙门瞿昙久不来此,愿坐此座。”世尊便坐异学箭毛所敷之座。异学箭毛则与世尊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优陀夷,向论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且置此论,此论非妙。沙门瞿昙欲闻此论,后闻不难。”   世尊如是再三问曰:“优陀夷,向论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异学箭毛亦再三答曰:“瞿昙,且置此论,此论非妙。沙门瞿昙欲闻此论,后闻不难。沙门瞿昙若至再三,其欲闻者,今当说之。瞿昙,我等与拘萨罗国众多梵志,悉共集坐拘萨罗学堂,说如是论:鸯伽摩竭陀国人有大善利,鸯伽摩竭陀国人得大善利,如此大福田众在王舍城共受夏坐,谓不兰迦叶。所以者何?瞿昙,不兰迦叶名德宗主,众人所师,有大名誉,众所敬重,领大徒众,五百异学之所尊也,于此王舍城共受夏坐。如是摩息迦利瞿舍利子、裟若鞞罗迟子、尼揵亲子、波复迦旃、阿夷哆鸡舍剑婆利。   “瞿昙,阿夷哆鸡舍剑婆利名德宗主,众人所师,有大名誉,众所敬重,领大徒众,五百异学之所尊也,于此王舍城共受夏坐。向者亦论沙门瞿昙,此沙门瞿昙名德宗主,众人所师,有大名誉,众所敬重,领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之所尊也,亦在此王舍城共受夏坐。   “瞿昙,我等复作是念:‘今此诸尊沙门、梵志,谁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养、奉事耶?非为弟子法骂所骂,亦无弟子难师,此一向不可、不相应,不等说已,便舍而去?’瞿昙,我等复作是念:‘此不兰迦叶不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为弟子法骂所骂,众多弟子难师,此不可,此不相应,此不等说已,便舍而去。’瞿昙,昔时不兰迦叶数在弟子众举手大唤:‘汝等可住,无有人来问汝等事,人问我事,汝等不能断此事,我能断此事。’而弟子于其中间更论余事,不待师说事讫。瞿昙,我等复作是念:‘如是此不兰迦叶不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为弟子法骂所骂,众多弟子难师,此不可,此不相应,此不等说已,便舍而去。’   “如是摩息加利瞿舍利子、娑若鞞罗迟子、尼揵亲子、彼复迦旃、阿夷哆鸡舍剑婆利。瞿昙,我等作如是念:‘此阿夷哆鸡舍剑婆利不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为弟子法骂所骂,众多弟子难师,此不可,此不相应,此不等说已,便舍而去。’瞿昙,昔时阿夷哆鸡舍剑婆利数在弟子众举手大唤:‘汝等可住,无有人来问汝等事,人问我事,汝等不能断此事,我能断此事。’而弟子于其中间更论余事,不待师说事讫。瞿昙,我等复作是念:‘如是此阿夷哆鸡舍剑婆利不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为弟子法骂所骂,众多弟子难师,此不可,此不相应,此不等说已,便舍而去。’   “瞿昙,我等复作是念:‘此沙门瞿昙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不为弟子法骂所骂,亦无弟子难师,此不可,此不相应,此不等说已,便舍而去。’瞿昙,昔时沙门瞿昙数在大众,无量百千众围绕说法,于其中有一人鼾眠作声,又有一人语彼人曰:‘莫鼾眠作声!汝不欲闻世尊说微妙法,如甘露耶?’彼人即便默然无声。瞿昙,我等复作是念:‘如是此沙门瞿昙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不为弟子法骂所骂,亦无弟子难师,此不可,此不相应,此不等说已,便舍而去。’”   世尊闻已,问异学箭毛曰:“优陀夷,汝见我有几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我见瞿昙有五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常随不离。云何为五?沙门瞿昙粗衣知足,称说粗衣知足。若沙门瞿昙粗衣知足,称说粗衣知足者,是谓我见沙门瞿昙有第一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常随不离。复次,沙门瞿昙粗食知足,称说粗食知足。若沙门瞿昙粗食知足,称说粗食知足者,是谓我见沙门瞿昙有第二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常随不离。复次,沙门瞿昙少食,称说少食。若沙门瞿昙少食,称说少食者,是谓我见沙门瞿昙有第三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常随不离。复次,沙门瞿昙粗住止床座知足,称说粗住止床座知足。若沙门瞿昙粗住止床座知足,称说粗住止床座知足者,是谓我见沙门瞿昙有第四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常随不离。复次,沙门瞿昙宴坐、称说宴坐。若沙门瞿昙宴坐,称说宴坐者,是谓我见沙门瞿昙有第五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常随不离。是谓我见沙门瞿昙有五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常随不离。”   世尊告曰:“优陀夷,我不以此五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优陀夷,我所持衣,随圣力割截,染污恶色,如是圣衣染污恶色。优陀夷,或我弟子谓尽形寿衣所弃舍粪扫之衣,亦作是说:‘我世尊粗衣知足,称说粗衣知足。’优陀夷,若我弟子因粗衣知足故,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故,不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亦不相随。   “复次,优陀夷,我食粳粮成熟,无[麩-夫+黃]无量杂味。优陀夷,或我弟子尽其形寿而行乞食所弃舍食,亦作是说:‘我世尊粗食知足,称说粗食知足。’优陀夷,若我弟子因粗食知足故,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故,不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亦不相随。   “复次,优陀夷,我食如一鞞罗食,或如半鞞罗。优陀夷,或我弟子食如一拘拖,或如半拘拖,亦作是说:‘我世尊少食,称说少食。’优陀夷,若我弟子因少食故,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故,不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亦不相随。   “复次,优陀夷,我或住高楼,或住棚阁。优陀夷,或我弟子彼过九月、十月,一夜于覆处宿,亦作是说:‘我世尊粗住止床座知足,称说粗住止床座知足。’优陀夷,若我弟子因粗住止床座知足故,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故,不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亦不相随。   “复次,优陀夷,我常作闹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或我弟子过半月一入众,为法清净故,亦作是说:‘我世尊宴坐,称说宴坐。’优陀夷,若我弟子因宴坐故,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故,不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亦不相随。优陀夷,我无此五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   “优陀夷,我更有五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云何为五?优陀夷,我有弟子,谓无上戒称说我:‘世尊行戒大戒,如所说所作亦然,如所作所说亦然。’优陀夷,若我弟子因无上戒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   “复次,优陀夷,我有弟子,谓无上智慧称说我:‘世尊行智慧,极大智慧,若有谈论来相对者,必能伏之,谓于正法、律不可说,于自所说不可得说。’优陀夷,若我弟子因无上智慧故,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   “复次,优陀夷,我有弟子,谓无上知见称说我:‘世尊遍知非不知,遍见非不见,彼为弟子说法,有因非无因,有缘非无缘,可答非不可答,有离非无离。’优陀夷,若我弟子因无上知见故,称说我者,彼因此处,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   “复次,优陀夷,我有弟子,谓厌爱箭而来问我:‘苦是苦,集是集,灭是灭,道是道?’我即答彼:‘苦是苦,集是集,灭是灭,道是道。’优陀夷,若我弟子而来问我,我答可意令欢喜者,彼因此处,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   “复次,优陀夷,我为弟子或说宿命智通作证明达,或说漏尽智通作证明达。优陀夷,若我弟子于此正法、律中得受得度,得至彼岸,无疑无惑,于善法中无有犹豫者,彼因此处,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优陀夷,是谓我更有五法,令诸弟子恭敬、尊重、供养、奉事我,常随不离。”   于是,异学箭毛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昙,甚奇!甚特!善说妙事,润泽我体,犹如甘露。瞿昙,犹如大雨,此地高下,普得润泽。如是沙门瞿昙为我等善说妙事,润泽我体,犹如甘露。世尊,我已解。善逝,我已知。世尊,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异学箭毛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晡利多品箭毛经下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行乞食已,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至孔雀林异学园中。   尔时,孔雀林异学园中有一异学,名曰箭毛,名德宗主,众人所师,有大名誉,众所敬重,领大徒众,五百异学之所尊也。彼在大众喧闹娆乱,放高大音声,说种种畜生之论,谓论王、论贼、论斗、论食、论衣服、论妇人、论童女、论淫女、论世间、论空野、论海中、论国人民。彼共集坐说如是比畜生之论。异学箭毛遥见佛来,敕已众曰:“汝等默然住,彼沙门瞿昙来,彼众默然,当乐默然,称说默然,彼若见此众默然者,或来相见。”异学箭毛命众默然已,自默然住。   世尊往诣异学箭毛所,异学箭毛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善来!沙门瞿昙,沙门瞿昙久不来此,愿坐此座。”世尊便坐异学箭毛所敷之座。异学箭毛便与世尊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优陀夷,向论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且置此论,此论非妙。沙门瞿昙欲闻此论,后闻不难。”   世尊如是再三问曰:“优陀夷,向论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异学箭毛亦再三答曰:“瞿昙,且置此论,此论非妙。沙门瞿昙欲闻此论,后闻不难。沙门瞿昙若至再三,其欲闻者,今当说之。瞿昙,我有策虑,有思惟,住策虑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辩才。自说实有萨云然,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余见。我往问事,然彼不知。瞿昙,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   世尊问曰:“优陀夷,汝有策虑,有思惟,有策虑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辩才。谁说实有萨云然,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余见,汝往问事,而彼不知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谓不兰迦叶是。所以者何?瞿昙,不兰迦叶自说实有萨云然,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余见也。我有策虑,有思惟,住策虑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辩才。我往问事,然彼不知。瞿昙,是故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如是摩息迦利瞿舍利子、娑若鞞罗迟子、尼揵亲子、波复迦旃、阿夷哆鸡舍剑婆利。瞿昙,阿夷哆鸡舍剑婆利自说实有萨云然,一切知,一切见,无余知,无余见也。我有策虑,有思惟,住策虑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辩才。我往问事,然彼不知。瞿昙,是故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瞿昙,我复作是念:‘若我当往诣沙门瞿昙所,问过去事者,沙门瞿昙必能答我过去事也。我当往诣沙门瞿昙所,问未来事者,沙门瞿昙必能答我未来事也。复次,若我随所问沙门瞿昙事者,沙门瞿昙必亦答我随所问事。’”   世尊告曰:“优陀夷,止!止!汝长夜异见、异忍、异乐、异欲、异意故,不得尽知我所说义。优陀夷,我有弟子有因有缘,忆无量过去本昔所生,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众生名某,我会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彼来问我过去事,我答彼过去事;我亦往问彼过去事,彼亦答我过去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事。复次,优陀夷,我有弟子,谓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成就口、意恶行,诬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成就口、意妙行,不诬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得生天中。彼来问我未来事,我答彼未来事;我亦往问彼未来事,彼亦答我未来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事。”   异学箭毛白曰:“瞿昙,若如是者,我转不知,我转不见,转痴堕痴,谓沙门瞿昙如是说:‘优陀夷,止!止!汝长夜异见、异忍、异乐、异欲、异意故,不得尽知我所说义。优陀夷,我有弟子有因有缘,忆无量过去本昔所生,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众生名某,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往、如是寿讫。彼来问我过去事,我答彼过去事;我亦往问彼过去事,彼亦答我过去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事。复次,优陀夷,我有弟子,谓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成就口、意恶行,诬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苦此众生成就身妙行,成就口、意妙行,不诬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得生天中。彼来问我未来事,我答彼未来事;我亦往问彼未来事,彼亦答我未来事;我随所问彼事,彼亦答我随所问事。’   “瞿昙,我于此生作本所作,得本所得,尚不能忆,况复能忆有因有缘,无量本昔所生事耶?瞿昙,我尚不能见飘风鬼,况复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善色恶色、妙与不妙,趣至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耶?瞿昙,我作是念:‘若沙门瞿昙问我从师学法者,倘能答彼,令可意也。’”   世尊问曰:“优陀夷,汝从师学其法云何?”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彼说过于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   世尊问曰:“优陀夷,何等色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若色更无有色最上、最妙,为最胜也,彼色最胜,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优陀夷,犹如有人作如是说:‘若此国中有女最妙,我欲得彼。’彼若有人如是问者:‘君知国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耶?为长短粗细?为白、黑?为不白不黑?为刹利女?为梵志、居士、工师女?为东方、南方、西方、北方耶?’彼人答曰:‘我不知也。’复问彼人:‘君不知、不见国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长短粗细、白、黑、不白不黑,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东方、南方、西方、北方者,而作是说:我欲得彼女耶?’如是,优陀夷,汝作是说:‘彼说色过于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问汝彼色,然不知也。”   异学箭毛白曰:“瞿昙,犹如紫磨,极妙金精,金师善磨,莹治令净,藉以白练,安著日中,其色极妙,光明照耀。如是,瞿昙,我说彼色过于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优陀夷,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优陀夷,于意云何?谓紫磨金精,藉以白练,安著日中,其色极妙,光明照耀,及萤火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萤火光明于紫磨金精光明,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优陀夷,于意云何?谓萤火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及燃油灯在夜暗中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燃灯光明于萤火虫光明,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优陀夷,于意云何?谓燃油灯在夜暗中光明照耀,及燃大木积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燃大木积火之光明于燃油灯光明,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优陀夷,于意云何?谓燃大木积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及太白星平旦无曀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太白星光于燃大木积火光,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优陀夷,于意云何?谓太白星平旦无曀光明照耀,及月殿光夜半无曀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月殿光明于太白星光,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优陀夷,于意云何?谓月殿光夜半无曀光明照耀,及日殿光秋时向中,天净无曀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日殿光明于月殿光,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告曰:“优陀夷,多有诸天,今此日月虽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其光明故不及诸天光明也。我昔曾与诸天共集,共彼论事,我之所说,可彼天意,我不作是说:‘彼色过于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优陀夷,而汝于萤火虫光色最弊最丑,说彼色过于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问已不知。”   异学箭毛白曰:“世尊,悔过此说!善逝,悔过此说!”   世尊问曰:“优陀夷,汝何意如是说:‘世尊,悔过此说!善逝,悔过此说!’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我作是说:‘彼色过于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沙门瞿昙今善检我,善教善诃,令我虚妄无所有也。瞿昙,是故我如是说:‘世尊,悔过此说!善逝,悔过此说!’”   异学箭毛语曰:“瞿昙,后世一向乐,有一道迹一向作世证。”   世尊问曰:“优陀夷,云何后世一向乐?云何有一道迹一向作世证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或有一离杀断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得正见,瞿昙,是谓后世一向乐,是谓有一道迹一向作世证。”   世尊告曰:“优陀夷,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优陀夷,于意云何?若有一离杀断杀,彼为一向乐、为杂苦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是杂苦也。”   “若有一离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离邪见得正见,彼为一向乐、为杂苦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是杂苦也。”   世尊问曰:“优陀夷,非为如是杂苦乐道迹作世证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如是杂苦乐道迹作世证也。”   异学箭毛白曰:“世尊,悔过此说!善逝,悔过此说!”   世尊问曰:“优陀夷,汝何意故作如是说:‘世尊,悔过此说!善逝,悔过此说!’耶?”   异学箭毛答曰:“瞿昙,我向者说后世一向乐,有一道迹一向作世证。沙门瞿昙今善检我,善教善诃,令我虚妄无所有也。瞿昙,是故我如是说:‘世尊,悔过此说!善逝,悔过此说!’”   世尊告曰:“优陀夷,世有一向乐,有一道迹一向作世证也。”   异学箭毛问曰:“瞿昙,云何世一向乐?云何一道迹一向作世证耶?”   世尊答曰:“优陀夷,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不共彼天戒等、心等、见等也。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不共彼天戒等、心等、见等也。彼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不共彼天戒等、心等、见等也。优陀夷,是谓世一向乐。”   异学箭毛问曰:“瞿昙,世中一向乐,唯极是耶?”   世尊答曰:“世中一向乐,不但极是也。优陀夷,更有一道迹一向作世证。”   异学箭毛问曰:“瞿昙,云何更有一道迹一向作世证耶?”   世尊答曰:“优陀夷,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得共彼天戒等、心等、见等也。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得共彼天戒等、心等、见等也。彼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得共彼天戒等、心等、见等也。优陀夷,是谓一道迹一向作世证。”   异学箭毛问曰:“瞿昙,沙门瞿昙弟子为此世一向乐故,一道迹一向作世证故,从沙门瞿昙学梵行耶?”   世尊答曰:“优陀夷,我弟子不为世一向乐故,亦不为一道迹一向作世证故,从我学梵行也。优陀夷,更有最上、最妙、最胜,为作证故,我弟子从我学梵行也。”   于是,彼大众放高大音声:“彼是最上、最妙、最胜,为作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从沙门瞿昙学梵行也。”   于是,异学箭毛敕己众,令默然已,白曰:“瞿昙,云何最上、最妙、最胜,为作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从沙门瞿昙学梵行耶?”   世尊答曰:“优陀夷,比丘者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优陀夷,是谓最上、最妙、最胜,为作证故,我弟子从我学梵行也。”   于是,异学箭毛即从座起,欲稽首佛足。于是,异学箭毛诸弟子异学梵行者白异学箭毛曰:“尊今应作师时,欲为沙门瞿昙作弟子耶?尊不应作师时,为沙门瞿昙作弟子也。”是为异学箭毛诸弟子学梵行者,为异学箭毛而作障碍,谓从世尊学梵行也。   佛说如是,异学箭毛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晡利多品鞞摩那修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异学鞞摩那修中后彷佯,往诣佛所,相问讯已,问曰:“瞿昙,最色最色,瞿昙,最色。”   世尊问曰:“迦旃,何等色耶?”   异学鞞摩那修答曰:“瞿昙,若色更无有色最上、最妙、最胜,瞿昙,彼色最胜,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迦旃,犹如有人作如是说:‘若此国中有女最妙,我欲得彼。’彼若有人如是问者:‘君知国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耶?为长短粗细?为白、黑?为不白不黑?为刹利女?为梵志、居士、工师女?为东方、南方、西方、北方耶?’彼人答曰:‘我不知也。’复问彼人:‘君不知、不见国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长短粗细,白、黑、不白不黑,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东方、南方、西方、北方者,而作是说:我欲得彼女耶?’如是,迦旃,汝作是说:‘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问汝彼色,然不知也。”   异学鞞摩那修白曰:“瞿昙,犹如紫磨,极妙金精,金师善磨,莹治令净,藉以白练,安著日中,其色极妙,光明照耀。如是,瞿昙,我说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迦旃,我今问汝,随所解答。迦旃,于意云何?谓紫磨金精,藉以白练,安著日中,其色极妙,光明照耀,及萤火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鞞摩那修答曰:“瞿昙,萤火光明于紫磨金精光明,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迦旃,于意云何?谓萤火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及燃油灯在夜暗中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鞞摩那修答曰:“瞿昙,燃灯光明于萤火虫光明,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迦旃,于意云何?谓燃油灯在夜暗中光明照耀,及燃大木积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鞞摩那修答曰:“瞿昙,燃大木积火之光明于燃油灯光明,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迦旃,于意云何?谓燃大木积火在夜暗中光明照耀,及太白星平旦无曀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鞞摩那修答曰:“瞿昙,太白星光于燃大木积火光,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问曰:“迦旃,于意云何?谓太白星平旦无曀光明照耀,及月殿光夜半无曀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鞞摩那修答曰:“瞿昙,月殿光明于太白星光,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间曰:“迦旃,于意云何?谓月殿光夜半无曀光明照耀,及日殿光秋时向中,天净无曀光明照耀,于中光明,何者最上、为最胜耶?   异学鞞摩那修答曰:“瞿昙,日殿光明于月殿光,最上、为最胜也。”   世尊告曰:“迦旃,多有诸天,今此日月虽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其光明故不及诸天光明也。我昔会与诸天共集,共彼论事,我之所说,可彼天意,然我不作是说:‘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迦旃,而汝于萤火虫光色最弊最丑,说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胜,彼色最上,问已不知。”于是,异学鞞摩那修为世尊面诃责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于是,世尊面诃责已,复令欢悦,告曰:“迦旃,有五欲功德,可喜、意、念爱欲相应乐: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迦旃,色或有爱者,或不爱者。若有一人,彼于此色可意、称意、乐意、足意、满愿意,彼于余色虽最上、最胜,而不欲、不思、不愿、不求,彼于此色最胜、最上。迦旃,如是声、香、味、触。迦旃,触或有爱者,或不爱者。若有一人,彼于此触可意、称意、乐意、足意、满愿意,彼于余触虽最上、最胜,而不欲、不思、不愿、不求,彼于此触最胜、最上。”   于是,异学鞞摩那修叉手向佛,白曰:“瞿昙,甚奇!甚特!沙门瞿昙为我无量方便说欲乐、欲乐第一。瞿昙,犹如因草火燃木火,因木火燃草火。如是沙门瞿昙为我无量方便说欲乐、欲乐第一。”   世尊告曰:“止!止!迦旃,汝长夜异见、异忍、异乐、异欲、异意故,不得尽知我所说义。迦旃,谓我弟子初夜后夜常不眠卧,正定正意,修习道品,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尽知我所说。”   于是,异学鞞摩那修向佛瞋恚,生憎嫉、不可,欲诬谤世尊,欲堕世尊。如是诬谤世尊,如是堕世尊,语曰:“瞿昙,有沙门、梵志,不知世前际,不知世后际,不知无穷生死,而记说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瞿昙,我如是念:‘云何此沙门、梵志,不知世前际,亦不知世后际,不知无穷生死,而记说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耶?”   于是,世尊便作是念:“此异学鞞摩那修向我瞋恚,生憎嫉、不可,欲诬谤我,欲堕于我。如是诬谤我,如是堕我,而语我曰:‘瞿昙,有一沙门梵志,不知世前际,不知世后际,不知无穷生死,而记说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瞿昙,我作是念:“云何此沙门、梵志,不知世前际,不知世后际,不知无穷生死,而记说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耶?’”   世尊知已,告曰:“迦旃,若有沙门、梵志,不知世前际,不知世后际,不知无穷生死,而记说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者,彼应如是说:‘置世前际,置世后际。’迦旃,我如是说:‘置世前际,置世后际。’设不忆一生,我弟子比丘来,不谀谄、无欺诳、质直,我教化之。若随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迦旃,犹如婴孩童子,少年柔软,仰向卧,父母缚彼手足;彼于后转大,诸根成就,父母解彼手足,彼唯忆解缚时,不忆缚时也。如是,迦旃,我如是说:‘置世前际,置世后际。’设令不忆一生,我弟子比丘来,不谀谄、不欺诳、质直,我教化之。若随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   “迦旃,譬若因油因炷而燃灯也,无人益油,亦不易炷者,前油已尽,后不更益,无所受已,自速灭也。如是,迦旃,我如是说:‘置世前际,置世后际。’或令不忆一生,我弟子比丘来,不谀谄、不斯诳、质直,我教化之。若随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迦旃,犹如十木聚,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木聚,以火烧之,炯然俱炽,遂见火焰,后无有人更益草、木、糠、粪扫者,前薪已尽,后不更益,无所受已,自速灭也,如是,迦旃,我如是说:‘置世前际,置世后际。’设令不忆一生,我弟子比丘来,不谀谄、不欺诳、质直,我教化之。若随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   说此法时,异学鞞摩那修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异学鞞摩那修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更无余尊,不复由他,断疑度惑,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愿得从佛出家学道,受具足,得比丘,行梵行。”   世尊告曰:“善哉!比丘行梵行也。”   异学从佛得出家学道,即受具足,得比丘,行梵行。尊者鞞摩那修出家学道,受具足已,知法见法,乃至得阿罗诃。   佛说如是,尊者鞞摩那修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八晡利多品法乐比丘尼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毘舍佉优婆夷往诣法乐比丘尼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法乐比丘尼曰:“贤圣,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毘舍佉,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毘舍佉优婆夷便问曰:“贤圣,自身,说自身,云何为自身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世尊说五盛阴,自身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是谓世尊说五盛阴。”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云何为自身见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不多闻愚痴凡夫不见善知识,不知圣法,不御圣法。彼见色是神,见神有色,见神中有色,见色中有神也。见觉、想、行、识是神,见神有识,见神中有识,见识中有神也,是谓自身见也。”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云何无身见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多闻圣弟子见善知识,知圣法,善御圣法。彼不见色是神,不见神有色,不见神中有色,不见色中有神也。不见觉、想、行、识是神,不见神有识,不见神中有识,不见识中有神也,是谓无身见也。”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云何灭自身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色盛阴断无余,舍、吐、尽、不染、灭、息、没也。觉、想、行、识盛阴断无余,舍、吐、尽、不染、灭、息、没也,是谓自身灭。”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阴说阴盛,阴说盛阴;阴即是盛阴,盛阴即是阴耶?为阴异、盛阴异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或阴即是盛阴,或阴非盛阴。云何阴即是盛阴?若色有漏有受,觉、想、行、识有漏有受,是谓阴即是盛阴。云何阴非盛阴?色无漏无受,觉、想、行、识无漏无受,是谓阴非盛阴。”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云何八支圣道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八支圣道者,正见乃至正定,是谓为八,是谓八支圣道。”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八支圣道有为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如是八支圣道有为也。”、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有几聚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有三聚,戒聚、定聚、慧聚。”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八支圣道摄三聚,为三聚摄八支圣道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非八支圣道摄三聚,三聚摄八支圣道。正语、正业、正命,此三道支圣戒聚所摄;正念、正定,此二道支圣定聚所摄;正见、正志、正方便,此三道支圣慧聚所摄。是谓非八支圣道摄三聚,三聚摄八支圣道。”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灭有对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灭无对也。”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初禅有几支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初禅有五支,觉、观、喜、乐、一心,是谓初禅有五支。”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云何断?云何定相?云何定力?云何定功?云何修定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若善心得一者,是谓定也。四念处,是谓定相也。四正断,是谓定力也。四如意足,是谓定功也。若习此诸善法,数数专修精勤者,是谓修定也。”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歡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有几法生身死已,身弃冢间,如木无情?”   法乐比丘尼答曰:“有三法生身死已,身弃冢间,如木无情。云何为三?一者、寿,二者、暖,三者、识。是谓三法生身死已,身弃冢间,如木无情。”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若死及入灭尽定者,有何差别?”   法乐比丘尼答曰:“死者寿命灭讫,温暖已去,诸根败坏。比丘入灭尽定者寿不灭讫,暖亦不去,诸根不败坏。若死及入灭尽定者,是谓差别。”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若入灭尽定及入无想定者,有何差别?”   法乐比丘尼答曰:“比丘入灭尽定者,想及知灭;入无想定者,想、知不灭。若入灭尽定及入无想定者,是谓差别。”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若从灭尽定起及从无想定起者,有何差别?”   法乐比丘尼答曰:“比丘从灭尽定起时,不作是念:‘我从灭尽定起。’比丘从无想定起时,作如是念:‘我为有想?我为无想?’若从灭尽定起及从无想定起者,是谓差别。”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比丘入灭尽定时,作如是念:‘我入灭尽定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比丘入灭尽定时,不作是念:‘我入灭尽定。’然本如是修习心,以是故如是趣向。”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比丘从灭尽定起,作如是念:‘我从灭尽定起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比丘从灭尽定起时,不作是念:‘我从灭尽定起。’然因此身及六处缘命根,是故从定起。”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比丘从灭尽定起已,心何所乐、何所趣、何所顺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比丘从灭尽定起已,心乐离、趣离、顺离。”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有几觉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此何缘有耶?缘更乐有。”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云何乐觉,云何苦觉,云何不苦不乐觉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若乐更乐所触生,身心乐善觉,是觉谓乐觉也。若苦更乐所触生,身心苦不善觉,是觉谓苦觉也。若不苦不乐更乐所触生,身心不苦不乐,非善非不善觉,是觉谓不苦不乐觉。”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乐觉者,云何乐,云何苦,云何无常,云何灾患,云何使耶?苦觉者,云何乐,云何苦,云何无常,云何灾患,云何使耶?不苦不乐觉者,云何乐,云何苦,云何无常,云何灾患,云何使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乐觉者,生乐住乐,变易苦,无常者即是灾患,欲使也。苦觉者,生苦住苦,变易乐,无常者即是灾患,恚使也。不苦不乐觉者,不知苦、不知乐,无常者即是变易,无明使也。”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一切乐觉欲使耶?一切苦觉恚使耶?一切不苦不乐觉无明使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非一切乐觉欲使也,非一切苦觉恚使也,非一切不苦不乐觉无明使也。云何乐觉非欲使耶?若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是谓乐觉非欲使也。所以者何?此断欲故。云何苦觉非恚使耶?若求上解脱乐,求愿悒悒生忧苦,是谓苦觉非恚使也。所以者何?此断恚故。云何不苦不乐觉非无明使耶?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不苦不乐觉非无明使也。所以者何?此断无明故。”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乐觉者有何对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乐觉者以苦觉为对。”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苦觉者有何对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苦觉者以乐觉为对。”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乐觉苦觉者有何对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乐觉苦觉者以不苦不乐为对。”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不苦不乐觉者有何对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不苦不乐觉者以无明为对。”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无明者有何对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无明者以明为对。”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圣,明者有何对耶?”   法乐比丘尼答曰:“明者以涅槃为对。”   毘舍佉优婆夷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圣。”毘舍佉优婆夷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圣贤,涅槃者有何对耶?”   法乐比丘尼告曰:“君欲问无穷事,然君问事不能得穷我边也。涅槃者,无对也。涅槃者,以无羂、过羂,羂灭讫,以此义故,从世尊行梵行。”   于是,毘舍佉优婆夷闻法乐比丘尼所说,善受善持,善诵习已,即从座起,稽首礼法乐比丘尼足,绕三匝而去。   于是,法乐比丘尼见毘舍佉优婆夷去后不久,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与毘舍佉优婆夷所共论者,尽向佛说,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如是说、如是答,非为诬谤世尊耶?说真实、说如法、说法次法耶?于如法中,非有相违、有诤、有咎耶?”   世尊答曰:“比丘尼,汝如是说、如是答,不诬谤我。汝说真实,说如法、说法次法,于如法中而不相违,无诤咎也。比丘尼,若毘舍佉优婆夷以此句、以此文来问我者,我为毘舍佉优婆夷亦以此义、以此句、以此文而答彼也。比丘尼,此义如汝所说,汝当如是持。所以者何?此说即是义故。”   佛说如是,法乐比丘尼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晡利多品大拘絺罗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尊者大拘絺罗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尊者舍梨子语曰:“贤者拘絺罗,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大拘絺罗白曰:“尊者舍梨子,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尊者舍梨子问曰:“贤者拘絺罗,不善者说不善,不善根者说不善根。何者不善?何者不善根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身恶行,口、意恶行,是不善也。贪、恚、痴,是不善根也。是谓不善,是谓不善根。”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善者说善,善根者说善根。何者为善?何者善根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身妙行,口、意妙行,是善也。不贪、不恚、不痴,是善根也。是谓为善,是谓善根。”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智慧者说智慧,何者智慧?”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知如是故说智慧,知何等耶?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如是故说智慧。”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识者说识。何者识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识识是故说识。识何等耶?识色,识声、香、味、触、法,识识是故说识。”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智慧及识,此二法为合为别,此二法可得别施设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此二法合不别,此二法不可别施设。所以者何?智慧所知,即是识所识,是故此二法合不别,此二法不可别施设。”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知者汝以何等知?”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知者我以智慧知。”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智慧有何义?有何胜?有何功德?”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智慧者有厌义、无欲义、见如真义。”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云何正见?”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知苦如真,知习、灭、道如真者,是谓正见。”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几因几缘生正见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二因二缘而生正见。云何为二?一者、从他闻,三者、内自思惟。是谓二因二缘而生正见。”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慧解脱果,得心解脱功德、慧解脱功德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五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慧解脱果,得心解脱功德、慧解脱功德。云何为五?一者、真谛所摄,二者、戒所摄,三者、博闻所摄,四者、止所摄,五者、观所摄。是谓有五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慧解脱果,得心解脱功德、慧解脱功德。”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云何生当来有?”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愚痴凡夫无知、不多闻,无明所覆,爱结所系,不见善知识,不知圣法,不御圣法,是谓生当来有。”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云何不生当来有?”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若无明已尽,明已生者,必尽苦也,是谓不生于当来有。”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觉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此缘何有耶?缘更乐有。”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觉、想、思,此三法为合为别?此三法可别施设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觉、想、思,此三法合不别,此三法不可别施设。所以者何?觉所觉者,即是想所想、思所思,是故此三法合不别,此三法不可别施设。”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灭者有何对?”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灭者无有对。”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五根异行、异境界,各各受自境界。眼根,耳、鼻、舌、身根,此五根异行、异境界,各各受自境界,谁为彼尽受境界?谁为彼依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五根异行、异境界,各各自受境界。眼根,耳、鼻、舌、身根,五根异行、异境界,各各受自境界,意为彼尽受境界,意为彼依。”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意者依何住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意者依寿,依寿住。”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寿者依何住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寿者依暖,依暖住。”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寿及暖,此二法为合为别?此二法可得别施设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寿及暖,此二法合不别,此二法不可别施设。所以者何?因寿故有暖,因暖故有寿。若无寿者则无暖,无暖者则无寿。犹如因油因炷,故得燃灯,彼中因焰故有光,因光故有焰。若无焰者则无光,无光者则无焰。如是因寿故有暖,因暖故有寿。若无寿者则无暖,无暖者则无寿。是故此二法合不别,此二法不可别施设。”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法生身死已,身弃冢间,如木无情?”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三法生身死已,身弃冢间,如木无情。云何为三?一者、寿,二者、暖,三者、识。此三法生身死已,身弃冢间,如木无情。”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若死及入灭尽定者,有何差别?”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死者寿命灭讫,温暖已去,诸根败坏。比丘入灭尽定者,寿不灭讫,暖亦不去,诸根不败坏。死及入灭尽定者,是谓差别。”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若入灭尽定及入无想定者,有何差别?”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比丘入灭尽定者,想及知灭;比丘入无想定者,想、知不灭。若入灭尽定及入无想定者,是谓差别。”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若从灭尽定起及从无想定起者,有何差别?”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比丘从灭尽定起时,不如是念:‘我从灭尽定起。’比丘从无想定起时,作如是念:‘我为有想?我为无想?’从灭尽定起及从无想定起者,是谓差别。”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比丘入灭尽定时先灭何法?为身行?为口、意行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比丘入灭尽定时,先灭身行,次灭口行,后灭意行。”   尊者舍梨子聞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比丘从灭尽定起时,先生何法?为身行,口、意行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比丘从灭尽定起时,先生意行,次生口行,后生身行。”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比丘从灭尽定起时触几触?”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比丘从灭尽定起时触三触。云何为三?一者、不移动触,二者、无所有触,三者、无相触。比丘从灭尽定起时触此三触。”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空、无愿、无相,此三法异义、异文耶?为一义、异文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空、无愿、无相,此三法异义、异文。”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因几缘生不移动定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四因四缘生不移动定。云何为四?若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四因四缘生不移动定。”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因几缘生无所有定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三因三缘生无所有定。云何为三?若比丘度一切色想至得无所有处成就游,是谓有三因三缘生无所有定。”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因几缘生无想定?”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二因二缘生无想定。云何为二?一者、不念一切想,二者、念无想界。是谓二因二缘生无想定。”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因几缘住无想定耶?”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二因二缘住无想定。云何为二?一者、不念一切想,二者、念无想界。是谓二因二缘住无想定。”   尊者舍梨子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贤者拘絺罗。”尊者舍梨子叹已,欢喜奉行。   复问曰:“贤者拘絺罗,有几因几缘从无想定起?”   尊者大拘絺罗答曰:“有三因三缘从无想定起。云何为三?一者、念一切想,二者、不念无想界,三者、因此身因六处缘命根。是谓三因三缘,从无想定起。”   如是,彼二尊更相称叹善哉善哉,更互所说,欢喜奉行,从座起去。   晡利多品第十七竟。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九例品第十八(有十一经)(第五后诵)   一切智、法严,鞞诃、第一得,   爱生及八城,阿那律陀二,   诸见、箭兴喻,比例最在后。 例品一切智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郁头随若,在普棘刺林。   尔时,拘萨罗王波斯匿闻沙门瞿昙游郁头随若,在普棘刺林。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告一人曰:“汝往诣沙门瞿昙所,为我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拘萨罗王波斯匿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又复语曰:‘拘萨罗王波斯匿欲来相见。’”   彼人受教,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拘萨罗王波斯匿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拘萨罗王波斯匿欲来相见。”   世尊答曰:“今拘萨罗王波斯匿安隐快乐,今天及人、阿修罗、揵塔和、罗刹及余若干身安隐快乐。拘萨罗王波斯匿若欲来者,自可随意。”彼时,使人闻佛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绕三匝而去。   尔时,尊者阿难住世尊后,执拂侍佛。使人去后。于是,世尊回顾告曰:“阿难,汝来共诣东向大屋,开窗闭户,住彼密处。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一心无乱,欲听受法。”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至彼东向大屋,开窗闭户,密处布座,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彼时,使人还诣拘萨罗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我已通沙门瞿昙,沙门瞿昙今待天王,惟愿天王自当知时!”   拘萨罗王波斯匿告御者曰:“汝可严驾,我今欲往见沙门瞿昙。”御者受教,即便严驾。   尔时,贤及月姊妹与拘萨罗王波斯匿共坐食时,闻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当往见佛,白曰:“大王,若今往见世尊者,愿为我等稽首世尊,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贤及月姊妹稽首世尊,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拘萨罗王波斯匿为贤及月姊妹默然而受。   彼时,御者严驾已讫,白曰:“天王,严驾已办,随天王意。”   时,王闻已,即便乘车,从郁头随若出,往至普棘刺林。   尔时,普棘刺林门外众多比丘露地经行,拘萨罗王波斯匿往诣诸比丘所,问曰:“诸贤,沙门瞿昙今在何处?我欲往见。”   诸比丘答曰:“大王,彼东向大屋开窗闭户,世尊在中。大王欲见者,可诣彼屋,在外住已,謦欬敲户,世尊闻者,必为开户。”   拘萨罗王波斯匿即便下车,眷属围绕,步往至彼东向大屋,到已住外,謦欬敲户。世尊闻已,即为开户。拘萨罗王波斯匿便入彼屋,前诣佛所,白曰:“瞿昙,贤及月姊妹稽首世尊,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   世尊问王:“贤及月姊妹更无人使耶?”   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瞿昙,当知今日贤及月姊妹我共坐食,闻我今当欲往见佛,便白曰:‘大王,若往见佛者,当为我等稽首世尊,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故如是白世尊:‘贤及月姊妹稽首世尊,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瞿昙,彼贤及月姊妹稽首世尊,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   世尊答曰:“大王,今贤及月妹妹安隐快乐,今天及人、阿修罗、揵塔和、罗刹,及余若干身安隐快乐。”   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与佛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我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世尊告曰:“大王,欲问者,恣意所问。”   拘萨罗王波斯匿便问曰:“瞿昙,我闻沙门瞿昙作如是说:‘本无,当不有,今现亦无若有余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者。’瞿昙,忆如是说耶?”   世尊答曰:“大王,我不忆作如是说:‘本无,当不有,今现亦无若有余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者。’”   尔时,鞞留罗大将住在拘萨罗王波斯匿后,执拂拂王。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回顾告鞞留罗大将曰:“前日王共大众坐,谁最前说沙门瞿昙作如是说‘本无,当不有,今现亦无若有余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者’?”   鞞留罗大将答曰:“天王,有想年少吉祥子前作是说。”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告一人曰:“汝往至想年少吉祥子所,作如是语:‘拘萨罗王波斯匿呼汝。’”   彼人受教,即往想年少吉祥子所,作如是语:“年少,拘萨罗王波斯匿呼汝。”   彼人去后,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白世尊曰:“沙门瞿昙,颇有异说异受,沙门瞿昙忆所说耶?”   世尊答曰:“大王,我忆曾如是说:‘本无,当不有,今现亦无若有余沙门、梵志一时知一切、一时见一切。’大王,我忆如是说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叹曰:“沙门瞿昙所说如师,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欲更有所问,听我问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问,恣意所问。”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瞿昙,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为有胜如、有差别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此有胜如、有差别也。刹利、梵志种,此于人间为最上德。居士、工师种,此于人间为下德也。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是谓胜如、是谓差别。”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叹曰:“沙门瞿昙所说如师,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   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瞿昙,我不但问于现世义,亦复欲问于后世义,听我问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问,恣意所问。”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瞿昙,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此有胜如、有差别于后世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此有胜如、有差别谓后世也。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若成就此五断支,必得善师如来、无所著、正尽觉,必得可意,无不可意,亦于长夜得义饶益,安隐快乐。云何为五?   “多闻圣弟子信著如来,根生定立,无能夺者,谓沙门、梵志、天及魔、梵及余世间,是谓第一断支。复次,大王,多闻圣弟子少病无病,成就等食道,不热不冷,正乐不诤,谓食饮消、正安隐消,是谓第二断支。复次,大王,多闻圣弟子无谄无诳、质直,现如真世尊及诸梵行,是谓第三断支。复次,大王,多闻圣弟子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是谓第四断支。复次,大王,多闻圣弟子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此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是谓第五断支。   “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彼若成就此五断支,必得善师如来、无所著、正尽觉,必得可意,无不可意,亦于长夜得义饶益,安隐快乐。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是谓胜如、是谓差别于后世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叹曰:“沙门瞿昙所说如师,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欲更有所问,听我问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问,恣意所问。”   为萨罗王波斯匿问曰:“瞿昙,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此有胜如、此有差别于断行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此有胜如、此有差别于断行也。大王,于意云何?若信者所断,是不信断者,终无是处。若少病者所断,是多病断者,终无是处。若不谄不诳者所断,是谄诳断者,终无是处。若精勤者所断,是懈怠断者,终无是处。若智慧者所断,是恶慧断者,终无是处。   “犹如四御:象御、马御、牛御、人御。彼中二御不可调、不可御,二御可调、可御。大王,于意云何?若此二御不可调、不可御,彼来调地、御地,受御事者,终无是处。若彼二御可调、可御,来至调地、御地,受御事者,必有是处。如是,大王。于意云何?若信者所断,是不信断耶?终无是处。若少病者所断,是多病断耶?终无是处。若不谄不诳者所断,是谄诳断耶?终无是处。若精勤者所断,是懈怠断耶?终无是处。若智慧者所断,是恶慧断耶?终无是处。如是此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是谓胜如、是谓差别于断行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叹曰:“沙门瞿昙所说如师,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欲更有所问,听我问耶?”   世尊答曰:“大王,欲问,恣意所问。”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瞿昙,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此有胜如、此有差别,谓断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彼等等断,无有胜如,无有差别于断也。大王,犹如东方刹利童子来,彼取干婆罗木,作火母,钻攒生火。南方梵志童子来,彼取干娑罗木作火母,钻攒生火。西方居士童子来,彼取干旃檀木作火母,钻攒生火。北方工师童子来,彼取干钵投摩木作火母,钻攢生火。大王,于意云何?谓彼若干种人持若干种木作火母,钻攒生火。彼中或有人著燥草木,生烟、生馅、生色。大王,于烟烟、焰焰、色色说何等差别耶?”   拘萨罗王波斯匿答曰:“瞿昙,谓彼若干种人取若干种木作火母,钻攒生火,彼中或有人著燥草木,生烟、生焰、生色,瞿昙,我不说烟烟、焰焰、色色有差别也。”   “如是,大王。此有四种:刹利、梵志、居士、工师,彼一切等等断,无有胜如、无有差别于断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叹曰:“沙门瞿昙所说如师,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欲更有所问,听我问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问,恣意所问。”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瞿昙,有天耶?”   世尊问曰:“大王,何意问有天耶?”   拘萨罗王波斯匿答曰:“瞿昙,若有天有诤、乐诤者,彼应来此间。若有天无诤、不乐诤者,不应来此间。”   尔时,鞞留罗大将住在拘萨罗王波斯匿后,执拂拂王,鞞留罗大将白曰:“瞿昙,若有天无诤、不乐诤者不来此间,且置彼天。若有天有诤、乐诤来此间者,沙门瞿昙必说彼天福胜、梵行胜,此天得自在退彼天、遣彼天也。”   是时,尊者阿难在世尊后,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作是念:“此鞞留罗大将是拘萨罗王波斯匿子,我是世尊子,今正是时,子子共论。”   于是,尊者阿难语鞞留罗大将曰:“我欲问汝,随所解答。大将,于意云何?拘萨罗王波斯匿所有境界,教令所及,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梵行胜故,宁得自在退去、遣去耶?”   鞞留罗大将答曰:“沙门,若拘萨罗王波斯匿所有境界,教令所及,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梵行胜故,得自在退去、遣去也。”   “大将,于意云何?若非拘萨罗王波斯匿境界,教令所不及,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梵行胜故,意得自在退彼、遣彼耶?”   鞞留罗大将答曰:“沙门,若非拘萨罗王波斯匿境界,教令所不及,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梵行胜故,不得自在退彼、遣彼也。”   尊者阿难复问曰:“大将,颇闻有三十三天耶?”   鞞留罗大将答曰:“我拘萨罗王波斯匿游戏时,闻有三十三天。”   “大将,于意云何?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梵行胜故,宁得自在退彼三十三天,遣彼三十三天耶?”   鞞留罗大将答曰:“沙门,拘萨罗王波斯匿尚不能得见三十三天,况复退遣耶?退遣彼三十三天者,终无是处。”   “如是,大将,若有天无诤、不乐诤不来此间者,此天福胜、梵行胜。若有此天诤、乐诤来此间者,此天于彼天尚不能得见,况复退遣耶?若退遣彼者,终无是处。”   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瞿昙,此沙门名何等耶?”   世尊答曰:“大王,此比丘名阿难,是我侍者。”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叹曰:“阿难所说如师,阿难所说如善师。欲更有所问,听我问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问,恣意所问。”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瞿昙,颇有梵耶?”   世尊问曰:“大王,何意问有梵耶?大王,若我施设有梵,彼梵清净。”   世尊与拘萨罗王波斯匿于其中间论此事时,彼使人将想年少吉祥子来还,诣拘萨罗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想年少吉祥子已来在此。”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问想年少吉祥子曰:“前日王共大众会坐,谁最前说沙门瞿昙如是说‘本无,当不有,今现亦无若有余沙门、梵志一切知、一切见’耶?”   想年少吉祥子答曰:“天王,鞞留罗大将前说也。”   鞞留罗大将闻已,白曰:“天王,此想年少吉祥子前说也。”   如是彼二人更互共诤此论,于其中间彼御者即便严驾,至拘萨罗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严驾已至,天王当知时。”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白世尊曰:“我问瞿昙一切知事,沙门瞿昙答我一切知事。我问沙门瞿昙四种清净,沙门瞿昙答我四种清净。我问沙门瞿昙所得,沙门瞿昙答我所得。我问沙门瞿昙有梵,沙门瞿昙答我有梵。若我更问余事者,沙门瞿昙必答我余事。瞿昙,我今多事,欲还请辞。”   世尊答曰:“大王,自当知时。”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世尊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绕世尊三匝而去。   佛说如是,拘萨罗王波斯匿、尊者阿难及一切大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法庄严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中,在释家都邑,名弥娄离。   尔时,拘萨罗王波斯匿与长作共俱有所为故,出诣邑名城。拘萨罗王波斯匿至彼园观,见诸树下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见已,忆念世尊。拘萨罗王波斯匿告曰:“长作,今此树下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此处我数往见佛。长作,世尊今在何处?我欲往见。”   长作答曰:“天王,我闻世尊游释中,在释家都邑,名弥娄离。”   拘萨罗王波斯匿复问曰:“长作,释家都邑名弥娄离,去此几许?”   长作答曰:“天王,去此三拘娄舍。”   拘萨罗王波斯匿告曰:“长作,可敕严驾,我欲诣佛。”   长作受教,即敕严驾,白曰:“天王,严驾已讫,随天王意。”拘萨罗王波斯匿即升乘出城外,往至释家都邑,名弥娄离。   尔时,弥娄离门外众多比丘露地经行,拘萨罗王波斯匿往诣诸比丘所,问曰:“诸尊,世尊今在何处昼行?”   众多比丘答曰:“大王,彼东向大屋,开窗闭户,世尊今在彼中昼行。大王,欲见便往诣彼,到已住外,謦欬敲户。世尊闻者,必为开户。”   拘萨罗王波斯匿即便下车。若有王刹利顶来而得入处,教令大地,有五仪饰:剑、盖、华鬘及珠柄拂、严饰之屣。彼尽脱已,授与长作。长作念曰:“天王今者必当独入,我等应共住此待耳!”   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眷属围绕,步往至彼东向大屋,到已住外,譬欬敲户。世尊闻已,即为开户。拘萨罗王波斯匿便入彼屋,前至佛所,稽首礼足,再三自称姓名:“我是拘萨罗王波斯匿,我是拘萨罗王波斯匿。”   世尊答曰:“如是,大王,汝是拘萨罗王波斯匿,汝是拘萨罗王波斯匿。”拘萨罗王波斯匿再三自称姓名已,稽首佛足,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大王,见我有何等义,而自下意稽首礼足,供养承事耶?”   拘萨罗王波斯匿答曰:“世尊,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世尊,我坐都坐时,见母共子诤,子共母诤,父子、兄弟、姊妹、亲属展转共诤。彼斗诤时,母说子恶,子说母恶,父子、兄弟、姊妹、亲属更相说恶,况复他人!我见世尊弟子诸比丘众从世尊行梵行,或有比丘少多起诤,舍戒罢道,不说佛恶,不说诸法恶,不说众恶,但自责数:‘我为恶,我为无德。所以者何?以我不能从世尊自尽形寿修行梵行。’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见一沙门梵志,或九月或十月,少多学行梵行,舍随本服,复为欲所染,染欲著欲,为欲所缚,骄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乐行欲。世尊,我见世尊弟子诸比丘众自尽形寿修行梵行,乃至亿数,我于此外,不见如是清净梵行如世尊家。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见一沙门梵志羸瘦憔悴,形色极恶,身生白疱,人不喜见。我作是念:‘此诸尊何以羸瘦憔悴,形色极恶,身生白疱,人不喜见?此诸尊必不乐行梵行,或身有患,或屏处作恶,以是故诸尊羸瘦憔悴,形色极恶,身生白疱,人不喜见。’我往问彼:‘诸尊何故羸瘦憔悴,形色极恶,身生白疱,人不喜见?诸尊不乐行梵行耶?为身有患耶?为屏处作恶耶?是故诸尊羸瘦憔悴,形色极恶,身生白疱,人不喜见。’彼答我曰:‘大王,是白病。大王,是白病。’   “世尊,我见世尊弟子诸比丘众乐行端正,面色悦泽,形体净洁,无为无求,护他妻食如鹿,自尽形寿修行梵行。我见已,作是念:‘此诸尊何故乐行端正,面色悦泽,形体净洁,无为无求,护他妻食如鹿,自尽形寿修行梵行?此诸尊或得离欲,或得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是故此诸尊乐行端正,面色悦泽,形体净洁,无为无求,护他妻食如鹿,自尽形寿修行梵行。若行欲乐行端正者,我应乐行端正。何以故?我得五欲功德,易不难得。若此诸尊得离欲,得增上心,于现法乐居,易不难得,是故此诸尊乐行端正,面色悦泽,形体净洁,无为无求,护他妻食如鹿,自尽形寿修行梵行。’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自称聪明智慧,博闻决定,谙识诸经,制伏强敌,谈论觉了,名德流布,一切世间无不闻知,所游至处坏诸见宗,辄自立论,而作是说:‘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问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当难诘彼;若不能答,亦难诘已,舍之而去。’彼闻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尚不敢问于世尊事,况复欲难诘耶?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自称聪明智慧,博闻决定,谙识诸经,制伏强敌,谈论觉了,名德流布,一切世间无不闻知,所游至处坏诸见宗,辄自立论,而作是说:‘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问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当难诘彼;若不能答,亦难诘已,舍之而去。’彼闻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问世尊事,世尊为答。彼闻答已,便得欢喜,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自称聪明智慧,博闻决定,谙识诸经,制伏强敌,谈论觉了,名德流布,一切世间无不闻知,所游至处坏诸见宗,辄自立论,而作是说:‘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问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当难诘彼;苦不能答,亦难诘已,舍之而去。’彼闻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问世尊事,世尊为答。彼闻答已,便得欢喜,即自归佛、法及比丘众,世尊受彼为优婆塞,终身自归,乃至命尽。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自称聪明智慧,博闻决定,谙识诸经,制伏强敌,谈论觉了,名德流布,一切世间无不闻知,所游至处坏诸见宗,辄自立论,而作是说:‘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问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当难诘彼;若不能答,亦难诘已,舍之而去。’彼闻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问世尊事,世尊为答。彼闻答已,便得欢喜,即从世尊求出家学,而受具足,得比丘法。佛便度彼而授具足,得比丘法。   “若彼诸尊出家学道而受具足,得比丘法已,独住远离,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独住远离,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若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若彼诸尊知法已,乃至得阿罗诃。得阿罗诃已,便作是念:‘诸贤,我本几了几失。所以者何?我本非沙门称沙门,非梵行称梵行,非阿罗诃称阿罗诃;我等今是沙门,是梵行,是阿罗诃。’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自若居国,无过者令杀,有过者令杀,然在都坐,我故不得作如是说:‘卿等并住,无人问卿事,人问我事;卿等不能断此事,我能断此事。’于其中间竞论余事,不待前论讫。我数见世尊大众围绕说法,彼中一人鼾眠作声,有人语彼:‘君莫鼾眠作声!君不用闻世尊说法如甘露耶?’彼人闻已,即便默然。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众调御士,甚奇!甚特!所以者何?以无刀杖,皆自如法,安隐快乐。’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于仙余及宿旧二臣出钱财赐,亦常称誉,彼命由我,然不能令彼仙余及宿旧二臣下意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于我,如为世尊下意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也。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昔出征,宿一小屋中,欲试仙余、宿旧二臣,知彼头向何处眠耶?为向我?为向世尊?于是,仙余、宿旧二臣则于初夜结跏趺坐,默然宴坐,至中夜闻世尊在某方处,便以头向彼,以足向我。我见已,作是念:‘此仙余及宿旧二臣不在现胜事,是故彼不下意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于我,如为世尊下意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也。’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静,因此故,我作是念:‘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所说法善,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   “复次,世尊,我亦国王,世尊亦法王;我亦刹利,世尊亦刹利;我亦拘萨罗,世尊亦拘萨罗;我年八十,世尊亦八十。世尊以此事故,我堪耐为世尊尽形寿,下意恭敬、尊重、供养、奉事。世尊,我今多事,欲还请辞。”   世尊告曰:“大王,自当知时。”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闻佛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尔时,尊者阿难住世尊后,执拂侍佛。于是,世尊回顾告曰:“阿难,若有比丘依弥娄离林住者,令彼一切集在讲堂。”   于是,尊者阿难受佛教已,若诸此丘依弥娄离林住者,令彼一切集在讲堂。还诣佛所,白曰:“世尊,若有比丘依弥娄离林住者,彼一切已集讲堂,惟愿世尊自当知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告曰:“比丘,今拘萨罗王波斯匿在我前说此法庄严经已,即从座起,稽首我足,饶三匝而去。比丘,汝等当受持此法庄严经,善诵善习。所以者何?比丘,此法庄严经,如义如法,为梵行本,趣智趣觉,趣至涅槃。若族姓子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亦当受持,当诵当习此法庄严经。”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鞞诃提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住舍卫国,于东园鹿子母堂为小事故,彼时尊者阿难将一比丘从舍卫出,往至东园鹿子母堂。所为事讫,将彼比丘还,往至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拘萨罗王波斯匿乘一奔陀利象,与尸利阿荼大臣俱出舍卫国。尊者阿难遥见拘萨罗王波斯匿来已,问伴比丘:“彼是拘萨罗王波斯匿耶?”   答日:“是也。”   尊者阿难便下道避至一树下。   拘萨罗王波斯匿遥见尊者阿难在于树间,问曰:“尸利阿荼,彼是沙门阿难耶?”   尸利阿荼答曰:“是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告尸利阿荼大臣曰:“汝御此象,令至沙门阿难所。”尸利阿荼受王教已,即御此象,令至尊者阿难所。   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从何处来?欲至何处?”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我从东园鹿子母堂来,欲至胜林给孤独园。”   拘萨罗王波斯匿语曰:“阿难,若于胜林无急事者,可共往至阿夷罗婆提河。”为慈悯故,尊者阿难为拘萨罗王波斯匿默然而受。   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令尊者阿难在前,共至阿夷罗婆提河;到已下乘,取彼象鞯,四叠敷地,请尊者阿难:“阿难,可坐此座。”   尊者阿难答曰:“止!止!大王,但心静足。”   拘萨罗王波斯匿再三请尊者阿难:“阿难,可坐此座。”   尊者阿难亦再三语:“止!止!大王,但心静足,我自有尼师檀,我今当坐。”于是,尊者阿难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拘萨罗王波斯匿与尊者阿难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曰:“阿难,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如来颇行如是身行,谓此身行为沙门、梵志所憎恶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如来不行如是身行,谓此身行为沙门、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叹曰:“善哉!善哉!阿难,我所不及。若聪明智慧及余世间者,而阿难及之。阿难,若有不善相悉而毁訾称誉者,我等不见彼真实也。阿难,若有善相悉而毁訾称誉者,我见彼真实也。阿难,如来颇行如是身行,谓此身行为沙门、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如来终不行如是身行,谓此身行为沙门、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为身行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不善身行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不善身行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谓身行有罪。”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身行有罪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谓行身行,智者所憎恶。”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智者所憎恶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谓行身行,自害、害彼、俱害,灭智慧、恶相助,不得涅槃,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彼可行法不知如真,不可行法亦不知如真。可行法不知如真,不可行法亦不知如真已,可受法不知如真,不可受法亦不知如真。可受法不知如真,不可受法亦不知如真已,可断法不知如真,不可断法亦不知如真。可断法不知如真,不可断法亦不知如真已,可成就法不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不知如真。可成就法不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不知如真已,可行法便不行,不可行法而行。可行法便不行,不可行法而行已,可受法便不受,不可受法而受。可受法便不受,不可受法而受已,可断法便不断,不可断法而断。可断法便不断,不可断法而断已,可成就法便不成就,不可成就法而成就。可成就法便不成就,不可成就法而成就已,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是故如来终不行此法。”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如来何故终不行此法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离欲、欲已尽,离恚、恚已尽,离痴、痴已尽,如来断一切不善之法,成就一切善法。教师、妙师、善顺师,将御、顺御,善语、妙语、善顺语,是故如来终不行此法。”   拘萨罗王波斯匿叹曰:“善哉!善哉!阿难,如来不可行法终不行。所以者何?以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故。阿难,汝彼师弟子,学道欲得无上安隐涅槃,汝尚不行此法,况复如来行此法耶?”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如来颇行如是身行,谓此身行不为沙门、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如来必行如是身行,谓此身行不为沙门、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为身行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谓善身行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善身行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谓身行无罪。”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身行无罪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谓行身行,智者所不憎恶。”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云何智者所不憎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谓行身行,不自害、不害彼、不俱害,觉慧、不恶相助,得涅槃,趣智趣觉,趣至涅槃。彼可行法知如真,不可行法亦知如真。可行法知如真,不可行法亦知如真已,可受法知如真,不可受法亦知如真。可受法知如真,不可受法亦知如真已,可断法知如真,不可断法亦知如真。可断法知如真,不可断法亦知如真已,可成就法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知如真。可成就法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知如真已,可行法而行,不可行法便不行。可行法而行,不可行法便不行已,可受法而受,不可受法便不受。可受法而受,不可受法便不受已,可断法而断,不可断法便不断。可断法而断,不可断法便不断已,可成就法而成就,不可成就法便不成就。可成就法而成就,不可成就法便不成就已,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是故如来必行此法。”   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阿难,如来何故必行此法耶?”   尊者阿难答曰:“大王,离欲、欲已尽,离恚、恚已尽,离痴、痴已尽,如来成就一切善法,断一切不善之法。教师、妙师、善顺师,将御、顺御,善语、妙语、善顺语,是故如来必行此法。”   拘萨罗王波斯匿叹曰:“善哉!善哉!阿难,如来可行法必行。所以者何?以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故。阿难,汝彼师弟子,学道欲得无上安隐涅槃,汝尚行此法,况复如来不行此法耶?阿难善说,我今欢喜。阿难快说,我极欢喜。若村输租阿难法应受者,我村输租为法布施。阿难,若象、马、牛、羊阿难法应受者,我象、马、牛、羊为法布施。阿难,若妇女及童女阿难法应受者,我妇女及童女为法布施。阿难,若生色宝阿难法应受者,我生色宝为法布施。阿难,如此之事阿难皆不应受。我拘萨罗家有一衣,名鞞诃提,彼第一,王以伞柄孔中盛送来为信。阿难,若拘萨罗家有劫贝诸衣者,此鞞诃提于诸衣中最为第一。所以者何?此鞞诃提衣长十六肘,广八肘,我此鞞诃提衣,今为法故布施阿难。阿难,当作三衣,持令彼拘萨罗家长夜增益得福。”   尊者阿难答曰:“止!止!大王,但心静足,自有三衣,谓我所受。”   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阿难,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犹如大雨时,此阿夷罗婆提河水满,两岸溢则流出,阿难见耶?”   尊者阿难答曰:“见也。”   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如是,阿难,若有三衣,当与比丘、比丘尼,渐学舍罗、舍罗磨尼离。阿难,以此鞞诃提作三衣受持,令彼拘萨罗家长夜得增益福。”尊者阿难为拘萨罗王波斯匿默然而受。   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知尊者阿难默然受已,鞞诃提衣为法布施尊者阿难,即从座起,绕三匝而去。   去后不久,尊者阿难持鞞诃提衣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此鞞诃提衣,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为法布施我,愿世尊以两足著鞞诃提衣上,令拘萨罗家长夜得增益福。”   于是,世尊以两足著鞞诃提衣上,告曰:“阿难,若汝与拘萨罗王波斯匿所共论者,今悉向我而广说之。”   于是,尊者阿难与拘萨罗王波斯匿所共论者,尽向佛说,叉手白曰:“我如是说,不诬谤世尊耶?真说如法,说法次法,不于如法有过失耶?”   世尊答曰:“汝如是说,不诬谤我,真说如法,说法次法,亦不于如法有过失也。阿难,若拘萨罗王波斯匿以此义、以此句、以此文来问我者,我亦为拘萨罗王波斯匿以此义、以此句、以此文答彼也。阿难,此义如汝所说,汝当如是受持。所以者何?此说即是其义。”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第一得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拘萨罗王波斯匿所有境界,教令所及,彼中拘萨罗王波斯匿最为第一。拘萨罗王波斯匿者,变易有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厌彼已,尚不欲第一,况复下贱?所谓日月境界,光明所照,所照诸方,谓千世界,此千世界,有千日、千月、千弗于逮洲、千阎浮洲、千拘陀尼洲、千郁单越洲、千须弥山、千四大王天、千四天王子、千三十三天、千释天因陀罗、千焰摩天、千须焰摩天子,千兜率哆天、千兜率哆天子,千化乐天、千善化乐天子,千他化乐天、千自在天子,千梵世界及千别梵。彼中有一梵大梵,富佑作化尊,造众生父,已有当有。彼大梵者,变易有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厌彼已,尚不欲第一,况复下贱?后时此世败坏,此世败坏时,众生生晃昱天中。彼中有色乘意生,具足一切,支节不减,诸根不坏,以喜为食,形色清净,自身光照,飞乘虚空,住彼久远。晃昱天者,变易有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厌彼已,尚不欲第一,况复下贱?   “复次,有四想,有比丘想小、想大、想无量、想无所有。众生如是乐想意解者,变易有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厌彼已,尚不欲第一,况复下贱?   “复次,有八除处。云何为八?比丘,内有色想,外观色,少善色恶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一除处。   “复次,比丘,内有色想,外观色,无量善色恶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二除处。复次,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少善色恶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三除处。   “复次,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无量善色恶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四除处。   “复次,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青青色,青见青光,犹如青水华,青青色,青见青光;犹如成就波罗柰衣,熟捣磨碾,光色悦泽,青青色,青见青光。如是,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青青色,青见青光,无量无量,净意润意,乐不憎恶,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五除处。   “复次、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黄黄色,黄见黄光,犹如频头歌罗华,黄黄色,黄见黄光;犹如成就波罗柰衣,熟捣磨碾,光色悦泽,黄黄色,黄见黄光。如是,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黄黄色,黄见黄光,无量无量,净意润意,乐不憎恶,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六除处。   “复次,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赤赤色,赤见赤光,犹如加尼歌罗华,赤赤色,赤见赤光;犹如成就波罗柰衣,熟捣磨碾,光色悦泽,赤赤色,赤见赤光,如是,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赤赤色,赤见赤光,无量无量,净意润意,乐不憎恶,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七除处。   “复次,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白白色,白见白光,犹如太白白色,白见白光;犹如成就波罗柰衣,熟捣磨碾,光色悦泽,白白色,白见白光。如是,比丘,内无色想,外观色,白白色,白见白光,无量无量,净意润意,乐不憎恶,彼色除已知、除已见,作如是想,是谓第八除处。众生如是乐除处意解者,变易有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厌彼已,尚不欲第一,况复下贱?   “复次,有十一切处。云何为十?有比丘无量地处修一,思惟上下诸方不二;无量水处,无量火处,无量风处,无量青处,无量黄处,无量赤处,无量白处,无量空处,无量识处第十修一,思惟上下诸方不二。众生如是乐一切处意解者,变易有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厌彼已,尚不欲第一,况复下贱?是谓第一清净说,施设最第一,谓我无、我不有,及为彼证故,施设于道;是谓第一外依见处、最依见处,谓度一切色想乃至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是谓于现法中第一求趣至涅槃,于现法中最施设涅槃,谓六更乐处生、灭、味、离、慧见如真,及为彼证故,施设于道。   “复次,有四断。云何为四?有断乐迟,有断乐速,有断苦迟,有断苦速。于中若有断乐迟者,是乐迟故,说下贱。于中若有断乐速者,此断乐速故,此断亦说下贱。于中若有断苦迟者,此断苦迟故,此断亦说下贱。于中若有断苦速者,此断苦速故,此断非广布、不流布,乃至天人亦不称广布。我断广布流布,乃至天人亦称广布。云何我断广布流布,乃至天人亦称广布?谓八支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我断广布流布,乃至天人亦称广布。我如是,诸沙门、梵志虛伪妄言,不善不真,实诬谤于我:‘彼实有众生施设断坏,沙门瞿昙无所施設。’彼实有众生施设断坏,若此无我不如是说。彼如来于现法中断知一切,得息、止、灭、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六十例品爱生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梵志,唯有一儿,心极爱念,忍意温润,视之无厌,忽便命终。命终之后,梵志愁忧,不能饮食,不著衣裳,亦不涂香,但至冢哭,忆儿卧处。于是,梵志周遍彷徉,往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梵志,今汝诸根不似自心住耶?”   梵志答曰:“今我诸根何由当得自心住耶?所以者何?唯有一儿,心极爱念,忍意温润,视之无厌,忽便命终。彼命终已,我便愁忧,不能饮食,不著衣裳,亦不涂香,但至冢哭,忆儿卧处。”   世尊告曰:“如是,梵志。如是,梵志。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梵志语曰:“瞿昙,何言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耶?瞿昙,当知若爱生时,生喜心乐。”   世尊如是至再三告曰:“如是,梵志。如是,梵志。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梵志亦至再三语曰:“瞿昙,何言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耶?瞿昙,当知若爱生时,生喜心乐。”   时,彼梵志闻佛所说,不说言是,但说非已,即从座起,奋头而去。   尔时,胜林于其门前有众多市郭儿而共博戏。梵志遥见已,便作是念:“世中若有聪明智慧者,无过博戏人。我今宁可往彼,若与瞿昙所共论者,尽向彼说。”于是,梵志往至众多市郭儿共博戏所,若与世尊所共论者,尽向彼说。   众多市郭博戏儿闻已,语曰:“梵志,何言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耶?梵志,当知若爱生时,生喜心乐。”   梵志闻已,便作是念:“博戏儿所说,正与我同。”颔头而去。   于是,此论展转广布,乃入王宫。拘萨罗王波斯匿闻沙门瞿昙作如是说:“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语末利皇后曰:“我闻瞿昙作如是说:‘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末利皇后闻已,白曰:“如是,大王。如是,大王,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拘萨罗王波斯匿语末利皇后曰:“闻师宗说,弟子必同。沙门瞿昙是汝师,故作如是说,汝是彼弟子,故作如是说:‘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末利皇后白曰:“大王,若不信者,可自往问,亦可遣使。”   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即告那利鸯伽梵志曰:“汝往沙门瞿昙所,为我问讯沙门瞿昙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拘萨罗王波斯匿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沙门瞿昙实如是说:“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耶?’那利鸯伽,若沙门瞿昙有所说者,汝当善受持诵。所以者何?如是之人,终不妄言。”   那利鸯伽梵志受王教已,即诣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曰:“瞿昙,拘萨罗王波斯匿问讯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沙门瞿昙实如是说:‘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耶?”   世尊告曰:“那利鸯伽,我今问汝,随所解答。那利鸯伽,于意云何?若使有人,母命终者,彼人发狂,心大错乱,脱衣裸形,随路遍走,作如是说:‘诸贤,见我母耶?诸贤,见我母耶?’那利鸯伽,以此事故可知,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如是父、兄、姊、妹也,儿妇命终,彼人发狂,心大错乱,脱衣裸形,随路遍走,作如是说:‘诸贤,见我儿妇耶?诸贤,见我儿妇耶?’那利鸯伽,以此事故可知,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那利鸯伽,昔有一人,妇暂归家,彼诸亲族欲夺更嫁。彼女闻之,即便速疾还至夫家,语其夫曰:‘君,今当知我亲族强欲夺君妇嫁与他人,欲作何计?’于是,彼人即执妇臂,将入屋中,作如是语:‘俱至后世!俱至后世!’便以利刀斫杀其妇,并自害己。那利鸯伽,以此事故可知,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那利鸯伽梵志闻佛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绕三匝而去,还至拘萨罗王波斯匿所,白曰:“大王,沙门瞿昙实如是说:‘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语末利皇后曰:“沙门瞿昙实如是说:‘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末利皇后白曰:“大王,我问大王,随所解答。于意云何?王爱鞞留罗大将耶?”   答曰:“实爱。”   末利复问:“若鞞留罗大将变易异者,王当云何?”   答曰:“末利,若鞞留罗大将变易异者,我必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末利复问:“王爱尸利阿荼大臣,爱一奔陀利象,爱婆夷利童女,爱雨日盖,爱加尸及拘萨罗国耶?”   答曰:“实爱。”   末利复问:“若加尸及拘萨罗国变易异者,王当云何?”   答曰:“末利,我所具足五欲功德自娱乐者,由彼二国,若加尸及拘萨罗国当变易异者,我乃至无命,况复不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耶?”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末利问王:“于意云何?为爱我耶?”   王复答曰:“我实爱汝。”   末利复问:“若我一旦变易异者,王当云何?”   答曰:“末利,若汝一旦变易异者,我必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爱生时,便生愁戚、啼哭、忧苦、烦惋、懊恼。”   拘萨罗王波斯匿语曰:“末利,从今日去,沙门瞿昙因此事是我师,我是彼弟子。末利,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拘萨罗王波斯匿及末利皇后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八城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般涅槃后不久,众多上尊名德比丘游波罗利子城,住在鸡园。   是时,第十居士八城持多妙货,往至波罗利子城治生贩卖。于是,第十居士八城,彼多妙货,货卖速售,大得财利,欢喜踊跃,出波罗利子城,往诣鸡园众多上尊名德比丘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时,诸上尊名德比丘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   时,诸上尊比丘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于是,第十居士八城白曰:“上尊,尊者阿难今在何处?我欲往见。”   诸上尊比丘答曰:“居士,尊者阿难今在鞞舍离猕猴江边高楼台观。若欲见者,可往至彼。”   尔时,第十居士八城即从座起,稽首诸上尊比丘足,绕三匝而去;往诣尊者阿难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尊者阿难,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阿难告曰:“居士,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居士问曰:“尊者阿难,世尊、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成就慧眼,见第一义,颇说一法,若圣弟子住漏尽无余,得心解脱耶?”   尊者阿难答曰:“如是。”   居士问曰:“尊者阿难,世尊、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成就慧眼,见第一义,云何说有一法,若圣弟子住漏尽无余,得心解脱耶?”   尊者阿难答曰:“居士,多闻圣弟子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法如法。彼依此处,观法如法,住彼得漏尽者,或有是处。若住彼,不得漏尽者,或因此法,欲法、爱法、乐法、静法,爱乐欢喜,断五下分结尽,化生于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终不还此。   “复次,居士,多闻圣弟子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依此处,观法如法。彼依此处,观法如法,住彼得漏尽者,或有是处。若住彼,不得漏尽者,或因此法,欲法、爱法、乐法、静法,爱乐欢喜,断五下分结尽,化生于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终不还此,是谓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成就慧眼,见第一义,说有一法,若圣弟子住漏尽无余,得心解脱。   “复次,居士,多闻圣弟子度一切色想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彼于此处,观法如法。彼于此处,观法如法,住彼得漏尽者,或有是处。若住彼,不得漏尽者,或因此法,欲法、爱法、乐法、静法,爱乐欢喜,断五下分结尽,化生于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终不还此,是谓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成就慧眼,见第一义,说有一法,若圣弟子住漏尽无余,得心解脱。”   于是,第十居士八城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白曰:“尊者阿难,甚奇!甚特!我问尊者阿难一甘露门,而尊者阿难一时为我说于十二甘露法门。今此十二甘露法门必随所依,得安隐出。尊者阿难,犹去村不远,有大屋舍,开十二户,若人所为故,入彼屋中,复一人来,不为彼人求义及饶益,不求安隐而烧彼屋。尊者阿难,彼人必得于此十二户随所依出,得自安隐,如是我问尊者阿难一甘露门,而尊者阿难一时为我说于十二甘露法门。今此十二甘露法门必随所依,得安隐出。尊者阿难,梵志法、律中说不善法、律,尚供养师,况复我不供养大师尊者阿难耶?”   于是,第十居士八城即于夜中,施设极妙净美丰饶食啖含消;施设食已,平旦敷座,请鸡园众及鞞舍离众皆集一处,自行澡水,则以极妙净美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令得饱满;食讫收器,行澡水竟,持五百种物买屋别施尊者阿难。尊者阿难受已,施与招提僧。   尊者阿难所说如是,第十居士八城闻尊者阿难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阿那律陀经上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诸比丘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我等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时,诸比丘即便问曰:“云何比丘贤死、贤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若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者,是谓比丘贤死、贤命终也。”   时,诸比丘又复问曰:“比丘极是贤死、贤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比丘不极是贤死、贤命终也。复次,诸贤,若比丘得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比丘贤死、贤命终也。”   时,诸比丘又复问曰:“比丘极是贤死、贤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比丘极是贤死、贤命终也。”   于是,诸比丘闻尊者阿那律陀所说,善受持诵已,即从座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绕三匝而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阿那律陀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阿那律陀经下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诸比丘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我等欲有所问,听乃敢陈。”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时,诸比丘即便问曰:“云何比丘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若比丘见质直及得圣爱戒者,是谓比丘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   时,诸比丘又复问曰:“比丘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比丘不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复次,诸贤,若比丘观内身如身乃至观觉、心、法如法,是谓比丘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   时,诸比丘又复问曰:“比丘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比丘不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复次,诸贤,若比丘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是谓比丘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   时,诸比丘又复问曰:“比丘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比丘不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复次,诸贤,若比丘度一切色想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是谓比丘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   时,诸比丘又复问曰:“比丘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比丘不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复次,诸贤,若有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无想处,想知灭身触成就游,及慧观诸漏已尽者,是谓比丘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   时,诸比丘又复问曰:“比丘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诸贤,比丘极是不烦热死、不烦热命终。”   时,诸比丘闻尊者阿那律陀所说,善受持诵,即从座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绕三匝而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阿那律陀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见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般涅槃后不久,尊者阿难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于是,有一异学梵志,是尊者阿难未出家时友,中后彷徉,往诣尊者阿难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尊者阿难:“欲有所问,听我问耶?”   尊者阿难答曰:“梵志,欲问便问,我闻已当思。”   异学梵志即便问曰:“所谓此见舍置除却,不尽通说,谓世有常,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沙门瞿昙知此诸见如应知耶?”   尊者阿难答曰:“梵志,所谓此见,世尊、如来、无所著、正尽觉舍置除却,不尽通说,谓世有常,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世尊、如来、无所著、正尽觉知此诸见如应也。”   异学梵志又复问曰:“所谓此见,沙门瞿昙舍置除却,不尽通说,谓世有常,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沙门瞿昙云何知此诸见如应耶?”   尊者阿难答曰:“梵志,所谓此见,世尊、如来、无所著、正尽觉舍置除却,不尽通说,谓世有常,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异学梵志,如是具、如是受、如是趣、如是生、如是至后世,所谓此是世尊、如来、无所著、正尽觉舍置除却,不尽通说,谓世有常;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如是知此诸见,此诸见应如是知。”   异学梵志白曰:“我今自归于阿难。”   尊者阿难告曰:“梵志,汝莫自归于我,如我自归于佛,汝亦应自归于佛。”   异学梵志白曰:“阿难,我今自归于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尊者阿难所说如是,彼异学梵志闻尊者阿难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箭喻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鬘童子独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谓此见,世尊舍置除却,不尽通说,谓世有常,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我不可此!若世尊为我一向说世有常者,我从彼学梵行;若世尊不为我一向说世有常者,我当难诘彼,舍之而去。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若世尊为我一向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者,我从彼学梵行;若世尊不为我一向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者,我当难诘彼,舍之而去。”   于是,尊者鬘童子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独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谓此见,世尊舍置除却,不尽通说,谓世有常,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我不可此!若世尊一向知世有常者,世尊,当为我说。若世尊不一向知世有常者,当直言不知也。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若世尊一向知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者,世尊,当为我说。若世尊不一向知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者,当直言不知也。’”   世尊问曰:“鬘童子,我本颇为汝如是说世有常,汝来从我学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我本颇为汝如是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汝来从我学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鬘童子,汝本颇向我说,若世尊为我一向说世有常者,我当从世尊学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鬘童子,汝本颇向我说,若世尊为我一向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者,我当从世尊学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鬘童子,我本不向汝有所说,汝本亦不向我有所说,汝愚痴人!何故虚妄诬谤我耶?”   于是,尊者鬘童子为世尊面诃责数,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于是,世尊面诃鬘童子已,告诸比丘:“若有愚痴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为我一向说世有常者,我不从世尊学梵行。’彼愚痴人竟不得知,于其中间而命终也。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若有愚痴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为我一向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者,我不从世尊学梵行。’彼愚痴人竟不得知,于其中间而命终也。   “犹如有人身被毒箭,因毒箭故,受极重苦,彼见亲族怜念悯伤,为求利义饶益安隐,便求箭医,然彼人者方作是念:‘未可拔箭!我应先知彼人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为长、短、粗、细?为黑、白、不黑不白?为刹利族,梵志、居士、工师族?为东方、南方、西方、北方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彼弓为柘、为桑、为规、为角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弓扎,彼为是牛筋、为獐鹿筋、为是丝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弓色为黑、为白、为赤、为黄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弓弦为筋、为丝、为纻、为麻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箭杆为木、为竹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箭缠为是牛筋、为獐鹿筋、为是丝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箭羽为飘鸰毛、为雕鹫毛、为鹍鸡毛、为鹤毛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箭镝为錍、为矛、为铍刀耶?未可拔箭!我应先知作箭镝师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为长、短、粗、细?为黑、白、不黑不白?为东方、西方、南方、北方耶?’彼人竟不得知,于其中间而命终也。   “若有愚痴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为我一向说世有常者,我不从世尊学梵行。’彼愚痴人竟不得知,于其中间而命终也。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若有愚痴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为我一向说此是真谛,余皆虚妄言者,我不从世尊学梵行。’彼愚痴人竟不得知,于其中间而命终也。   “世有常,因此见故,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因此见故,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世有常,有此见故,不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有此见故,不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   “世有常,无此见故,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无此见故,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世有常,无此见故,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无有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耶?无此见故,不从我学梵行者,此事不然。   “世有常者,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如是此淳大苦阴生。如是世无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者,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如是此淳大苦阴生。   “世有常,我不一向说此。以何等故,我不一向说此?此非义相应,非法相应,非梵行本,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是故我不一向说此。如是世无常;世有底,世无底;命即是身,为命异身异;如来终,如来不终,如来终不终,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我不一向说此。以何等故,我不一向说此?此非义相应,非法相应,非梵行本,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是故我不一向说此也。何等法我一向说耶?此义我一向说:苦、苦集、苦灭、苦灭道迹,我一向说。以何等故,我一向说此?此是义相应,是法相应,是梵行本,趣智、趣觉、趣于涅槃,是故我一向说此。是为不可说者则不说,可说者则说。当如是持!当如是学!”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例经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欲断无明者,当修四念处。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四念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四念处。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念处。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念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念处。   “欲断无明者,当修四正断。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四正断?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已生恶不善法为断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恶不善法为不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善法为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已生善法为久住不忘、不退、增长、广大修习具足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四正断。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正断。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正断?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已生恶不善法为断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恶不善法为不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善法为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已生善法为久住不忘、不退、增长、广大修习具足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正断。   “欲断无明者,当修四如意足。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四如意足?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精进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四如意足。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如意足。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如意意足?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士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精进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如意足。   “欲断无明者,当修四禅。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四禅?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四禅。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禅。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禅?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四禅。   “欲断无明者,当修五根。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五根?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根、精进、念、定、慧根,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五根。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五根。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五根?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根、精进、念、定、慧根,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五根。   “欲断无明者,当修五力。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五力?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力、精进、念、定、慧力,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五力。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五力。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五力?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力、精进、念、定、慧力,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五力。   “欲断无明者,当修七觉支。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七觉支?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念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法、精进、喜、息、定也,修舍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七觉支。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七觉支。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七觉支?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念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法、精进、喜、息、定也,修舍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七觉支。   “欲断无明者,当修八支圣道。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八支圣道。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为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正见乃至修正定为八,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八支圣道。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八支圣道。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八支圣道?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正见乃至修正定为八,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八支圣道。   “欲断无明者,当修十一切处。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十一切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第一地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如是修水一切处、火一切处、风一切处,青一切处,黄一切处、赤一切处、白一切处、无量空处一切处,修第十无量识处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十一切处。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十一切处。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一切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第一地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如是修水一切处、火一切处、风一切处、青一切处、黄一切处、赤一切处、白一切处、无量空处一切处,修第十无量识处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十一切处。   “欲断无明者,当修十无学法。云何欲断无明者,当修十无学法?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无学正见乃至修无学正智,是谓欲断无明者,当修十无学法。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士无学法。云何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十无学法?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无学正见乃至修无学正智,是谓欲别知无明者,当修十无学法。   “如无明,行亦如是;如行,识亦如是;如识、名色亦如是;如名色,六处亦如是;如六处,更乐亦如是;如更乐,觉亦如是;如觉,爱亦如是;如爱,受亦如是;如受,有亦如是;如有,生亦如是。欲断老死者,当修四念处。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四念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观内身如身至观觉、心、法如法,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四念处。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念处。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念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观内身如身乃至观觉、心、法如法,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念处。   “欲断老死者,当修四正断。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四正断?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已生恶不善法为断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恶不善法为不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善法为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已生善法为久住不忘、不退、增长、广大修习具足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四正断。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正断。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正断?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已生恶不善法为断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恶不善法为不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未生善法为生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已生善法为久住不忘、不退、增长、广大修习具足故,发欲求方便,精勤举心断,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正断。   “欲断老死者,当修四如意足。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四如意足?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精进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四如意足。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如意足。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如意足?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精进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断行,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如意足。   “欲断老死者,当修四禅。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四禅?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四禅。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禅。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禅?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四禅。   “欲断老死者,当修五根。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五根?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根、精进、念、定、慧根,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五根。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五根。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五根?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根、精进、念、定、慧根,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五根。   “欲断老死者,当修五力。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五力?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力、精进、念、定、慧力,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五力。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五力。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五力?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信力、精进、念、定、慧力,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五力。   “欲断老死者,当修七觉支。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七觉支?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念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法、精进、喜、息、定也,修舍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七觉支。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七觉支。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七觉支?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念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如是修法、精进、喜、息、定也,修舍觉支,依离、依无欲、依灭,趣非品,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七觉支。   “欲断老死者,当修八支圣道。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八支圣道?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正见乃至修正定为八,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八支圣道。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八支圣道。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八支圣道?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正见乃至修正定为八,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八支圣道。   “欲别老死者,当修十一切处。云何欲断老死者,当修十一切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第一地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如是修水一切处、火一切处、风一切处、青一切处、黄一切处、赤一切处、白一切处、无量空处一切处,修第十无量识处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十一切处。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十一切处。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十一切处?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第一地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如是修水一切处、火一切处、风一切处、青一切处、黄一切处、赤一切处、白一切处、无量空处一切处,修第十无量识处一切处,四维上下不二、无量,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十一切处。   “欲断老死者,当修十无学法。云何欲断老死者,常修十无学法?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无学正见乃至修无学正智,是谓欲断老死者,当修十无学法。如是数断、解脱、过度、拔绝、灭止、总知、别知,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十无学法。云何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十无学法?若时如来出世,无所者、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羸,修无学正见乃至修无学正智,是谓欲别知老死者,当修十无学法。”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例品第十八竟。   第五后诵讫。凡十八品。共二百二十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