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嘉话》 唐 刘餗 隋唐嘉话上[一]并序   述曰:余自髫丱之年,便多闻往说,不足备之大典,故系之小说之末。昔汉文不敢更先帝约束而天下理康,若高宗拒乳母之言,近之矣。曹参择吏必于长者,惧其文害。观焉马周上事,与曹参异乎?许高阳谓死命为不能,非言所也。释教推报应之理,余尝存而不论。若解奉先之事,何其明着。友人天水赵良玉睹而告余,故书以记异。  [一]原缺「上」字,后两卷有「中」、「下」字,《稽古堂丛刻本》作「卷之上」,据补。   薛道衡聘陈,为人日诗云:「入春纔七日,离家已二年。」南人嗤之曰:「是底言?谁谓此虏解作诗!」及云:「人归落雁后,[一]思发在花前。」乃喜曰:「名下固无虚士。」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说郛》二一《嘉话》、《类说》六《传记》。《御览》五八六引作《国朝传记》。《诗话总龟》四引作柳公权(?)《小说旧闻》。  [一]「落」原作「洛」,据各本改。   隋高颎仆射,每以盘盛粉置于卧侧,思得一公事,辄书其上。至明,则录以入朝行之。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   京城南隅芙蓉园者,本名曲江园,隋文帝以曲名不正,诏改之。   又见《类说》六《传记》。《通鉴》一九八《考异》引作《小说》。   李德林为内史令,与杨素共执隋政。[一]素功臣豪侈,后房妇女,锦衣玉食千人。德林子百药夜入其室,则其宠妾所召也。素俱执于庭,将斩之。百药年未二十,仪神儁秀,素意惜之,曰:「闻汝善为文,可作诗自叙。称吾意,当免汝死。」后解缚,授以纸笔,立就。素览之欣然,以妾与之,并资从数十万。[二]   《御览》六○○引作《国朝传记》。  [一]「隋」,《御览》作「朝」。  [二]「十」,《御览》作「千」。   炀帝善属文,而不欲人出其右。司隶薛道衡由是得罪,后因事诛之,曰:「更能作『空梁落燕泥』否?」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说郛》二一《嘉话》。《御览》五九一引作《国朝传记》。《诗话总龟》二九引作《小说旧闻》。《小史》本及《类说》、《御览》、总龟所引与下条相连。   炀帝为燕歌行,文士皆和,著作郎王冑独不下帝,帝每衔之。冑竟坐此见害,而诵其警句曰:「『庭草无人随意绿』,复能作此语耶?」   又见《绀珠集》十《嘉话》、《说郛》二一《嘉话》。余本与上条相连。   仆射苏威有镜殊精好,[一]曾日蚀既,镜亦昏黑无所见。威以为左右所污,不以为意。他日日蚀半缺,其镜亦半昏如之,于是始宝藏之。后柜内有声如磬,寻之乃镜声也。无何而子夔死。后更有声,无何而威败。后不知所在云。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广记》二三○引作《传记》。  [一]「殊」原作「姝」,据《稽古》本、《小史》本、《说荟》本及《广记》改。   洛阳南市,即隋之丰都市也。初筑外垣之时,掘得一冢,无甓,棺中有尸,上着平上帻朱衣,[一]铭云:「筮言居朝,龟言近市,五百年间,于斯见矣。」校其年月,当魏黄初二年。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类说》六《传记》、《说郛》三八传载。本事亦见《朝野佥载》五。  [一]「尸上着平上帻朱衣」,原作「平上朱衣」四字,《类说》六作「平上帻朱衣」,《类说》五四作「平石朱书」,《说郛》三八作「平帻朱衣」,今据《朝野佥载》改。   隋文帝梦洪水没城,意恶之,乃移都大兴。术者云:「洪水,即唐高祖之名也。」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   平阳公主闻高祖起义太原,乃于鄠司竹园招集亡命以迎军,时谓之娘子兵。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无名氏实宾录娘子军条引作《传记》(原本《说郛》卷三)。   秦王府仓曹李守素,尤精谱学,人号为肉谱。虞秘书世南曰:「昔任彦升善谈经籍,时称为五经笥,宜改仓曹为人物志。」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说郛》二一《嘉话》、《说郛》三八传载。   隋司隶薛道衡子收,以文学为秦王府记室,早亡,太宗追悼之,谓梁公曰:「薛收不幸短命,若在,当以中书令处之。」   太宗将诛萧墙之恶,以匡社稷,谋于卫公李靖,靖辞。谋于英公徐绩,绩亦辞。帝以是珍此二人。   《通鉴》一九一《考异》引作《小说》。   太宗燕见卫公,常呼为兄,不以臣礼。初嗣位,与郑公语恒自名,由是天下之人归心焉。   太宗每见人上书有所裨益者,必令黏于寝殿之壁,坐卧观览焉。[一]  [一]「坐」原作「座」,据《稽古》本、《说荟》本改。   太宗每谓人曰:「人言魏征举动慢,我但觉其妩媚耳。」贞观四载,天下康安,断死刑至二十九人而已。户不夜闭,行旅不赍粮也。   太宗谓羣臣曰:「始人皆言当今不可行帝王道,唯魏征劝我,今遂得功业如此,恨不得使封德彝等见之。」[一]  [一]「恨」,涵芬楼影印本误改作「根」。   卫公既灭突厥,斥境至于大漠,谓太宗曰:「陛下五十年后,当忧北边。」高宗末年,突厥为患矣。突厥之平,仆射温彦博请其种落于朔方以实空虚之地,于是入居长安者且万家。郑公以为夷不乱华,非久远策,争论数年不决。至开元中,六胡州竟反叛,其地复空也。   此条原与上条相连,今依《说荟》本另列一条。   卫公始困于贫贱,因过华山庙,诉于神,且请告以位宦所至,辞色抗厉,观者异之。伫立良久乃去,出庙门百许步,闻后有大声曰:「李仆射好去。」顾不见人。后竟至端揆。隋大业中,卫公上书,言高祖终不为人臣,请速除之。及京师平,靖与骨仪、[一]卫文升等俱收。卫、骨既死,太宗虑囚,见靖与语,固请于高祖而免之。始以白衣从赵郡王南征,静巴汉,[二]擒萧铣,荡一扬、越,师不留行,皆靖之力。武德末年,突厥至渭水桥,控弦四十万,太宗初亲庶政,驿召卫公问策。时发诸州军未到,长安居人,胜兵不过数万。胡人精骑腾突挑战,日数十合,帝怒,欲击之。靖请倾府库赂以求和,潜军邀其归路。帝从其言,胡兵遂退。于是据险邀之,虏弃老弱而遁,获马数万匹,玉帛无遗焉。[三]   隋大业中」至「皆靖之力」,见《唐语林》五。缃素杂记六引作刘餗《嘉话》。「武德末年」以下,《唐语林》五另列一条,《通鉴》一九一《考异》引作《小说》。  [一]「骨」,《小史》本、《说荟》本及《唐语林》作「滑」。下同。  [二]「静」,《小史》本、《说荟》本作「靖」,《唐语林》作「清」。  [三]此句《唐语林》作「金帛一无遗焉」。   隋吏部侍郎高孝基,铨人至梁公房、蔡公杜,愕然端视良久,降阶与之抗礼,延入内厅,共食甚恭,曰:「二贤当为兴王佐命,位极人臣,杜年寿稍减于房耳。愿以子孙相托。」贞观初,杜薨于右仆射,[一]房位至司徒,秉政三十余载。[二]   又见《唐语林》三品藻门,文字稍异。  [一]「右」,《唐语林》作「左」。  [二]「三」,《唐语林》作「二」。   太宗之为秦王,府僚多被迁夺,深患之。梁公曰:「余人不足惜,杜如晦聪明识达,王佐才也。」帝大惊,由是亲宠日笃。杜仆射薨后,太宗食瓜美,怆然思之,遂辍其半,使置之于灵座。   郑公尝拜扫还,谓太宗:「人言陛下欲幸山南,在外悉装了,[一]而竟不行,因何有此消息?」帝笑曰:「时实有此心,畏卿嗔遂停耳。」  [一]「装了」,《说荟》本作「备装具」。   太宗曾罢朝,怒曰:「会杀此田舍汉!」文德后问:「谁触忤陛下?」帝曰:「岂过魏征,每廷争辱我,使我常不自得。」后退而具朝服立于庭,帝惊曰:「皇后何为若是?」对曰:「妾闻主圣臣忠。[一]今陛下圣明,故魏征得直言。妾幸备数后宫,安敢不贺?」   亦见《唐语林》残本(钱熙祚校勘记引)。  [一]「圣」原作「胜」,据《稽古》本、《说荟》本及《唐语林》残本改。   太宗得鹞绝俊异,私自臂之,望见郑公,乃藏于怀。公知之,遂前白事,因语古帝王逸豫,微以讽谏。[一]语久,帝惜鹞且死,而素严敬征,欲尽其言。征语不时尽,鹞死怀中。   又见《唐语林》三方正门。  [一]「微」原作「征」,据《说荟》本及《唐语林》改。   太宗谓梁公曰:「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尝宝此三镜,用防己过。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   亦见《唐语林》四伤逝门。   太宗令卫公教侯君集兵法。既而君集言于帝曰:「李靖将反。至于微隐之际,辄不以示臣。」帝以让靖,靖曰:「此君集反耳。今中夏乂安,[一]臣之所教,足以制四夷矣,而求尽臣之术者,是将有他心焉。」   亦见《唐语林》三识鉴门。  [一]「乂」原作「义」,据《稽古》本、《说荟》本及《唐语林》三改。   卫公为仆射,君集为兵部尚书,自朝还省,君集马过门数步不觉,靖谓人曰:「君集意不在人,必将反矣。」   太宗中夜闻告侯君集反,起绕床而步,亟命召之,以出其不意,既至,曰:「臣常侍陛下幕府左右,[一]乞留小子。」帝许之。流其子岭南为奴。[二]  [一]「常侍」二字据《说荟》本增。  [二]「其子」二字据《说荟》本增。   侯君集既诛,录其家,得二美人,容色绝代。太宗问其状,曰:「自尔已来,常食人乳而不饭。」   原与前后两条相连。《类说》五四《嘉话》另列一条,题为「美人食乳」;《绀珠集》十《嘉话》亦另列一条,题为「饮乳而美」。亦见《唐语林》五,文字稍异。   又君集之破高昌,得金簟二甚精,御府所无,亦隐而不献,至时并得焉。   原与以上两条相连。《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均另列一条,题为「金簟」。亦见《唐语林》五,文字不同。今分列三条。   英公始与单雄信俱臣李密,结为兄弟。密既亡,雄信降王充,[一]绩来归国。雄信壮勇过人。绩后与海陵王元吉围洛阳,元吉恃其膂力,每亲行围。王充召雄信告之,酌以金碗,雄信尽饮,驰马而出,枪不及海陵者尺。绩惶遽,连呼曰:「阿兄阿兄,此是绩主。[二]雄信揽辔而止,顾笑曰:「胡儿不缘你,且了竟。」充既平,雄信将就戮,英公请之不得,泣而退。雄信曰:「我固知汝不了此。」绩曰:「平生誓共为灰土,岂敢念生,但以身已许国,义不两遂。虽死之,[三]顾兄妻子何如?」因以刀割其股,以肉啖雄信曰:「示无忘前誓。」雄信食之不疑。   亦见《唐语林》五。《通鉴》一八八《考异》节引作《小说》。  [一]「充」上《说荟》本及《唐语林》有「世」字,盖后人所补。刘餗避唐讳,不当有此,今亦不补。下同。  [二]「此是绩主」,原作「绩王」二字,据《唐语林》改,《通鉴考异》作「此是绩王」。  [三]「虽」下《唐语林》有「不」字。   英公虽贵为仆射,其姊病,必亲为粥,釜燃辄焚其须。姊曰:「仆妾多矣,何为自苦如此?」绩曰:「岂为无人耶!顾今姊年老,绩亦年老,虽欲久为姊粥,复可得乎?」   又见《类说》六《传记》、《绀珠集》十《传记》。亦见《唐语林》一德行门。   英公尝言:「我年十二三为无赖贼,逢人则杀;十四五为难当贼,有所不快者,无不杀之;十七八为好贼,上阵乃杀人;年二十,便为天下大将,用兵以救人死。」   又见《绀珠集》十《嘉话》。   鄂公尉迟敬德,性骁果而尤善避槊。每单骑入敌,人刺之,终不能中,反夺其槊以刺敌。海陵王元吉闻之不信,乃令去槊刃以试之。敬德云:「饶王着刃,亦不畏伤。」元吉再三来刺,既不少中,而槊皆被夺去。元吉力敌十夫,由是大惭恨。太宗之御窦建德,谓尉迟公曰:「寡人持弓箭,公把长鎗相副,虽百万众亦无奈我何。」乃与敬德驰至敌营,叩其军门大呼曰:「我大唐秦王,能者来,与汝决。」贼追骑甚众,而不敢逼。御建德之役,既陈未战,太宗望见一少年,骑骢马,铠甲鲜明,指谓尉迟公曰:「彼所乘马,真良马也。」言之未已,敬德请取之,帝曰:「轻敌者亡,脱以一马损公,非寡人愿。」敬德自料致之万全,及驰往,并擒少年而返,即王充兄子伪代王琬。宇文士及在隋,亦识是马,实内之良也。帝欲旌其能,并以赐之。   太宗将征辽,卫公病不能从,帝使执政以起之,不起。帝曰:「吾知之矣。」明日驾临其第,执手与别,靖谢曰:「老臣宜从,但犬马之疾,日月增甚,恐死于道路,仰累陛下。」帝抚其背曰:「勉之,昔司马仲达非不老病,竟能自强,立勋魏室。」靖叩头曰:「老臣请轝病行矣。」至相州,病笃不能进。驻跸之役,[一]高丽与靺羯合军,方四十里,太宗望之有惧色。江夏王进曰:「高丽倾国以抗王师,平壤之守必弱,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二]则数十万之众,可不战而降。」帝不应。既合战,为贼所乘,殆将不振,还谓卫公曰:「吾以天下之众,困于蕞尔之夷,[三]何也?」靖曰:「此道宗所解。」时江夏在侧,帝顾之,道宗具陈前言,帝怅然曰:「时匆遽不忆也。」驻跸之役,六军为高丽所乘,太宗命视黑旗──英公之麾也,候者告黑旗被围,帝大恐。须臾复曰围解,高丽哭声动山谷,绩军大胜,斩首数万,俘虏亦数万。   亦见《唐语林》五,至「时匆遽不忆也」止。以下似当另列一条。  [一]「驻跸之役」,《唐语林》作「上至驻跸山」。《稽古》本「役」作「后」,下同。  [二]「其」原作「一」,据《稽古》本、《说荟》本及《唐语林》改。  [三]「尔」原作「而」,据《稽古》本、《说荟》本及《唐语林》改。   郑公之薨,[一]太宗自制其碑文并自书,后为人所间,诏令仆之。及征高丽不如意,深悔为是行,乃叹曰:「若魏征在,不使我有此举也。」既渡辽水,令驰驿祀以少牢,复立碑焉。   《御览》五八九引作《国朝传记》。亦见《唐语林》一言语门。  [一]「郑公」,《御览》作「魏文贞」。   征辽之役,梁公留守西京,敕以便宜从事不请。或诣留台称有密者,梁公问密谋所在,对曰:「公则是也。」乃驿递赴行所,及车驾于相州。太宗闻留守有表送告人,大怒,使人持长刀于前,而后见之,问反者为谁,曰:「房玄龄。」帝曰:「果然!」叱令斩腰。玺书责梁公以不能自任,更有如此者,得专断之。   太宗尝止一树下,曰:「此嘉树。」宇文士及从而美之不容口,帝正色曰:「魏公常劝我远佞人,我不悟佞人为谁,意常疑汝而未明也,今日果然。」士及叩头谢曰:「南衙羣官,面折廷争,陛下尝不得举手,[一]今臣幸在左右,[二]若不少有顺从,陛下虽贵为天子,[三]复何聊乎?」帝意复解。   亦见《唐语林》一言语门。  [一]「手」,《唐语林》作「首」。  [二]「在」字据《唐语林》补。  [三]「为」字据《说荟》本及《唐语林》补。   太宗使宇文士及割肉,[一]以饼拭手,帝屡目焉,士及佯为不悟,更徐拭而便啖之。  [一]「肉」原作「寅」,据《说荟》本及《酉阳杂俎》、《唐语林》改。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四引《刘餗传记》:「太宗使宇文士及割肉,以饼拭手,上屡目之。士及佯不寤,徐卷而啖。」盖唐人所见亦不止一本。又见《说郛》三八传载。亦见《唐语林》三夙慧门。   赵公宴朝贵,酒酣乐阕,顾羣公曰:「无忌不才,幸遇休明之运,因缘宠私,致位上公,人臣之贵,可谓极矣。公视无忌富贵何与越公?」或对为不如,或谓过之。曰:「自揣诚不羡越公,所不及越公一而已。越公之贵也老,而无忌之贵也少。」   亦见《唐语林》四豪爽门。   武卫将军秦叔宝,晚年常多疾病,每谓人曰:「吾少长戎马,经三百余战,[一]计前后出血不啻数斛,何能无病乎?」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说郛》三八传载。亦见《唐语林》一言语门。  [一]「三百」,《类说》、《说郛》作「二百」,《唐语林》作「百」。   秦武卫勇力绝人,其所将枪踰越常制。初从太宗围王充于洛阳,驰马顿之城下而去,城中数十人,共拔不能动,叔宝复驰马举之以还。迄今国家每大陈设,必列于殿庭,以旌异之。   又见《说郛》三八传载。 隋唐《嘉话》中   太宗令虞监写列女传以装屏风,未及求本,乃暗书之,一字无失。   《广记》一九七引作《异纂》。又见《说郛》六七《异纂》。亦见《唐语林》三夙慧门。   太宗将致樱桃于酅公,[一]称奉则以尊,[二]言赐又以卑,[三]乃问之虞监。曰:「昔梁帝遗齐巴陵王称饷。[四]」遂从之。   明钞本《广记》四九三引作国史纂异(谈刻本作国史)。又见《说郛》六七《异纂》、《说郛》三八传载。亦见《唐语林》一言语门。  [一]《说郛》六七、《唐语林》有注:「隋后封为酅公。」  [二]「以」字《广记》无,《说郛》六七、《唐语林》作「似」。  [三]「以」字《广记》、《说郛》六七无,《唐语林》作「似」。  [四]「帝」上《说荟》本及《广记》有「武」字。   太宗尝出行,有司请载副书以从,上曰:「不须。虞世南在,此行秘书也。」   《御览》六一二引作《国朝传记》。《广记》一九七引作《异纂》,与「太宗令虞监写列女传」条相连。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说郛》六七《异纂》、《说郛》三八传载。   《小史》本、《说荟》本与上条相连。   太宗称虞监,博闻、德行、书翰、词藻、忠直,一人而已,兼是五善。   《御览》六一二引作《国朝传记》,又见《说郛》三八传载,均与上条相连。《广记》一六四引作《国朝杂记》,与前后两条相连。亦见《唐语林》三品藻门。   太宗闻虞监亡,[一]哭之恸,曰:「石渠、东观之中,无复人矣。」   《广记》一六四引作《国朝杂记》,与前后两条相连。又见《唐语林》四伤逝门。  [一]「闻」原作「称」,据《广记》、《唐语林》改。   虞公之为秘书,于省后堂集羣书中事可为文用者,号为北堂书钞。今此堂犹存,[一]而书钞盛行于代。[二]   《御览》六○一引作《国朝传记》。《广记》一六四引作《国朝杂记》。又见《类说》六《传记》、《说郛》六七《异纂》。亦见《唐语林》二文学门,与「太宗尝出行」条相连。此条原与前两条相连,《广记》同。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此」,《说荟》本及《御览》、《唐语林》作「北」。  [二]「钞」字据《说荟》本及《唐语林》补。   太史令李淳风校新历成,奏太阳合日蚀当既,于占不吉。太宗不悦,曰:「日或不蚀,卿将何以自处?」曰:「有如不蚀,则臣请死之。」及期,帝候日于庭,谓淳风曰:「吾放汝与妻子别。」对以尚早一刻,指表影曰:「至此蚀矣。」如言而蚀,不差毫发。   「太宗称虞监」以下四条原为一条,今参考《小史》本、《说荟》本及《广记》分列四条。《广记》七六引此,出《异纂》及纪闻。   李太史与张文收率更坐,有暴风自南而至,李以南五里当有哭者,张以为有音乐。左右驰马观之,则遇送葬者,有鼓吹焉。   《广记》七六引此,与上条相连,出《异纂》及纪闻。又见《唐语林》五。   润州得玉磬十二以献,[一]张率更叩其一,曰:「是晋某岁所造也。是岁闰月,造者法月,数当十三,今缺其一。宜于黄锺东九尺掘,必得焉。」敕州求之,如其言而得之。   《御览》六一二引作《国朝传记》。《广记》二○三引作《国史异纂》。梦溪笔谈五引作国史纂异。亦见《唐语林》三识鉴门。《御览》「是晋某岁所造」下接卷下元行识阮咸条。  [一]「二」原作「三」,据《说荟》本及《御览》、《广记》、《梦溪笔谈》、《唐语林》改。   贞观中,景云见,河水清,张率更以为景云河水清歌,名曰燕乐,今元会第一奏是也。   《广记》二○三引作《异纂》。此条原与上条相连,据《小史》本、《说荟》本及《广记》分为两条。   太宗之平刘武周,河东士庶歌舞于道,军人相与为秦王破阵乐之曲,后编乐府云。   《广记》二○三「唐太宗」条之四引此,无出处。   破阵乐,被甲持戟,以象战事。庆善乐,广袖曳屣,[一]以象文德。郑公见奏破阵乐,则俯而不视;庆善乐,[二]则翫之而不厌。   《广记》二○三引作《异纂》。「郑公」以下亦见《唐语林》三识鉴门。  [一]「广袖曳屣」原作「广神屣履」,据《广记》改。  [二]「庆善」下原无「乐」字,据《广记》、《唐语林》补。   太宗阅医方,见明堂图,人五脏之系咸附于背,[一]乃怆然曰:「今律杖笞,奈何令髀背分受?」乃诏不得笞背。   亦见《唐语林》二政事下。  [一]「人」字据《唐语林》补。   贞观中,有河内人妄为妖言,大理丞张蕴古以其素狂病,不当坐。太宗以有情,令斩之,寻悔以无所及。自后每决死刑,皆令五覆奏。   梁公以度支之司,天下利害,郎曹当阙,求之未得,乃自职之。   亦见《唐语林》二政事门下。   张宾客文瓘之为大理,获罪者皆曰:「张卿所罚,不为枉也。」   亦见《唐语林》五。   中书令马周,始以布衣上书,太宗览之,未及终卷,三命召之。所陈世事,莫不施行。旧诸街晨昏传叫,以警行者,代之以鼓,城门入由左,出由右:皆周法也。[一]   原与以下三条相连,今分列为四条。本条又见《说郛》三八传载,亦见《唐语林》卷五,均至「莫不施行」止。  [一]「法」原作「发」,据《稽古》本改。   旧官人所服,唯黄紫二色而已。贞观中,始令三品以上服紫,四品以上朱,六品七品绿,八品九品以青焉。   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贞观中,拣材力骁捷善持射者,谓之飞骑。上出游幸,则衣五色袍,乘六闲马,猛兽皮鞯以从。   又见《类说》六《传记》、《绀珠集》十《传记》。   李义府始召见,太宗试令咏乌,其末句云:「上林多许树,不借一枝栖。」帝曰:「吾将全树借汝,岂惟一枝。」   《诗话总龟》五引作《小说旧闻》。   宋谢朓诗云:[一]「芳洲多杜若。」贞观中,医局求杜若,度支郎乃下坊州令贡。[二]州判司报云:「坊州不出杜若,应由谢朓诗误。」太宗闻之大笑。判司改雍州司法;度支郎免官。   明钞本《广记》四九三引作《异纂》(谈刻本作国史)。又见《绀珠集》三《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广记》、《绀珠集》所引,文字不同,具录《广记》之文如下:「贞观中,尚药奏求杜若,敕下度支。有省郎以谢朓诗云『坊州采杜若』,乃委坊州贡之。本州岛曹官判云:『坊州不出杜若,应由读谢朓诗误。郎官作如此判事,岂不畏二十八宿笑人耶?』太宗闻之大笑,改授雍州司法。」《绀珠集》略同。按:本事亦见《大唐新语》卷九从善门,并录以备考:「尹伊尝为坊州司户,尚药局牒省索杜若,省符下坊州供送。伊判之曰:『坊州本无杜若,天下共知。省符忽有此科,应由谢朓诗误。华省曹郎如此判,岂不畏二十八宿向下笑人?』由是知名,改补雍州司法。」  [一]「朓」原避宋讳作「眺」,今改回。  [二]「坊」原作「芳」,据《稽古》本及《广记》、《绀珠集》等改。   太宗病甚,出英公为迭州刺史,谓高宗曰:「李绩才智有余,屡更大任,恐其不厌伏于汝,故有此授。今若即发者,我死后,可亲任之。如迟疑顾望,便当杀之。」绩奉诏,不及家而行。   亦见《唐语林》五。   有枭晨鸣于张率更庭树,其妻以为不祥,连唾之。文收云:「急洒扫,吾当改官。」言未毕,贺者已在门。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广记》一三七引作《异纂》。本事亦见《朝野佥载》一。   此条原与上条相连,据《小史》本、《说荟》本及《类说》、《广记》分列两条。   贞观中,西域献胡僧,咒术能死生人。太宗令于飞骑中拣壮勇者试之,如言而死,如言而苏。帝以告太常卿傅奕,[一]奕曰:「此邪法也。臣闻邪不犯正,若使咒臣,必不得行。」帝召僧咒奕,奕对之,初无所觉。须臾,胡僧忽然自倒,若为所击者,便不复苏。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广记》二八五引作《国朝杂记》。亦见《唐语林》三方正门。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太常卿」,《刘宾客嘉话》录作「宗正卿」,《小史》本作「太宗卿」,《广记》作「太常少卿」。   贞观中有婆罗僧,言得佛齿,所击前无坚物。于是士马奔凑其处如市。时傅奕方卧病,闻之,谓其子曰:「是非佛齿。吾闻金刚石至坚,物不能敌,唯羚羊角破之。[一]汝可往试之焉。」胡僧缄縢甚严,[二]固求良久,乃得见。出角叩之,[三]应手而碎,观者乃止。今理珠玉者皆用之。[四]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类说》六《传记》、《绀珠集》十《传记》。《广记》一九七引作《异纂》。亦见《唐语林》三识鉴门。  [一]「羚」原作「零」,据《稽古》本、《说荟》本及《类说》、《广记》、《唐语林》改。  [二]「严」字据《广记》、《唐语林》补。  [三]「角」字据《广记》、《唐语林》补。  [四]「之」原作「云」,据《稽古》本及《广记》改。   阎立本家代善画。至荆州视张僧繇旧迹,[一]曰:「定虚得名耳。」明日又往,曰:「犹是近代佳手。」[二]明日更往,曰:「名下定无虚士。」坐卧观之,留宿其下,十日不能去。张僧繇始作醉僧图,道士每以此嘲僧,羣僧耻之,[三]于是聚钱数十万,贸阎立本作醉道士图,今并传于代。   《广记》二一一引作《异纂》。「张僧繇始作醉僧图」以下,《广记》另列一条,又见《类说》五四《嘉话》。亦见《唐语林》三识鉴门,至「不能去」止。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视」字据《广记》、《唐语林》补。  [二]「明日又往曰犹是近代佳手」十一字,据《广记》、《唐语林》补。  [三]「耻之」二字,据《广记》补。   率更令欧阳询,行见古碑,索靖所书,驻马观之,良久而去。数百步复还,下马伫立,疲则布毯坐观,因宿其旁,三日而后去。   《御览》五八九引作《国朝传记》。《广记》二○八引此与卷下「今开通元宝钱」条相连,出《异纂》。亦见《唐语林》五。今本《刘宾客嘉话录》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贞观中,弹琵琶裴洛儿始废拨用手,今俗谓搊琵琶是也。[一]   《广记》二○五引作《异纂》。又见《说郛》六七《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李匡文资暇集下阮咸条注:「刘餗所云贞观中裴洛儿始弃拨用□以指琵琶,足是不知故事之言也。」盖即指此书而言。  [一]「搊」原作「指」,据《广记》、《说郛》改。《刘宾客嘉话录》作「掐」。   贞观初,林邑献火珠,状如水精。云得于罗刹国。其人朱发黑身,兽牙鹰爪也。   《广记》四○二引作《异纂》。又见《绀珠集》十《嘉话》。   太宗宴近臣,戏以嘲谑,赵公无忌嘲欧阳率更曰:「耸髆成山字,埋肩不出头。[一]谁家麟阁上,[二]画此一猕猴?」询应声云:「缩头连背暖,[三]裆畏肚寒。[四]只由心溷溷,所以面团团。」帝改容曰:「欧阳询岂不畏皇后闻?」赵公,后之兄也。[五]   《广记》二四八引作《国朝杂记》。《诗话总龟》三五引作《小说旧闻》。亦见《唐语林》五。参见本事诗嘲戏第七。  [一]「不」,《稽古》本作「畏」。本事诗同。  [二]「家」,《稽古》本作「令」。  [三]「缩」原作「索」,据明钞本《广记》、总龟改。「暖」总龟作「耸」。  [四]「俒裆」,《稽古》本及总龟作「漫裆」,《广记》作「完当」,《唐语林》作「完裆」。  [五]「兄」原作「弟」,据《广记》及两《唐书长孙无忌传》改。   高开道作乱幽州,矢陷其颊,召医使出之,对以镞深不可出,则俾斩之。又召一人,如前对,则又斩之。又召一人如前,曰:「可出,然王须忍痛。」因铍面凿骨,置楔于其间,骨裂开寸余,抽出箭镞。开道奏伎进膳不辍。   太宗之征辽,作飞梯临其城,有应募为梯首,城中矢石如雨,而竞为先登,[一]英公指谓中书舍人许敬宗曰:「此人岂不大健?」敬宗曰:「健即大健,[二]要是不解思量。[三]」帝闻,将罪之。   《广记》四九三引作《异纂》。又见《说郛》三八传载。亦见《唐语林》一言语门。《说郛》三二羣居解颐亦载此条。  [一]「竞」原作「竟无」二字,据《广记》、《说郛》改。  [二]「即大健」三字,据《说郛》、《唐语林》补。  [三]「不」,《广记》、《说郛》、《唐语林》作「未」。   太宗谓鄂公曰:「人言卿反,何故?」答曰:「臣反是实。臣从陛下讨逆伐叛,虽凭威灵,幸而不死,然所存皆锋刃也。今大业已定,而反疑臣。」乃悉解衣投于地,见所伤之处,帝对之流涕,曰:「卿衣矣,朕以不疑卿,故此相告,何反以为恨?[一]」   亦见《唐语林》五。  [一]「反」原作「返」,据《唐语林》改。   太宗谓尉迟公曰:「朕将嫁女与卿,称意否?」敬德谢曰:「臣妇虽鄙陋,亦不失夫妻情。[一]臣每闻说古人语:富不易妻,仁也。臣窃慕之,愿停圣恩。」叩头固让。帝嘉之而止。   亦见《唐语林》五,与上条相连。  [一]《稽古》本「情」上有「之」字。   薛万彻尚丹阳公主,太宗尝谓人曰:[一]「薛驸马村气。[二]」主羞之,不与同席数月。帝闻而大笑,置酒召对,握槊,赌所佩刀子,佯为不胜,解刀以佩之。罢酒,主悦甚,薛未及就马,遽召同载而还,重之逾于旧。   续释常谈引作《隋唐嘉话》。亦见《唐语林》五。  [一]「太宗尝谓人曰」,《唐语林》作「人谓太宗曰」。  [二]「村气」,《唐语林》作「无才气」。   梁公夫人至妬,太宗将赐公美人,屡辞不受。帝乃令皇后召夫人,告以媵妾之流,今有常制,且司空年暮,帝欲有所优诏之意。夫人执心不回。帝乃令谓之曰:「若宁不妬而生,宁妬而死?」曰:「妾宁妬而死。」[一]乃遣酌卮酒与之,曰:「若然,可饮此酖。」一举便尽,无所留难。帝曰:「我尚畏见,何况于玄龄!」   《广记》二七二引作《异纂》。  [一]「曰妾宁妬而死」六字,据《广记》补。   许敬宗性轻傲,见人多忘之。或谓其不聪,曰:「卿自难记,若遇何、[一]刘、沈、谢,暗中摸索着,亦可识。」   又见《类说》二六《异纂》、《绀珠集》三《异纂》。《广记》(谈刻初印本)二六五引作《异纂》。《说郛》三二羣居解颐亦载此条。又载今本《刘宾客嘉话录》,唐兰考为误入。《广记》二四九引作《国朝杂记》,其上尚有一段:「唐吏部侍郎杨思玄恃外戚之贵,待选流多不以礼,而排斥之。为选人夏侯彪之所讼,御史中丞郎余庆弹奏免,中书令许敬宗曰:『固知杨吏部之败也。』或问之,[敬]宗曰:『一彪一狼,共着一羊,不败何待!』」按:此条《广记》一八五引作《唐会要》。  [一]「何」,《广记》二六五作「曹」,《类说》「曹」在「沈」字下。   虞监草行,本师于释智永。尝楼上学书,业成方下,其所弃笔头至盈瓮。   《御览》六○五引作《国朝传记》。《广记》二○七引《异纂》,仅「智永尝于楼上学书业成方下」十二字。   褚遂良问虞监曰:「某书何如永师?」曰:「闻彼一字,直钱五万,官岂得若此?」曰:「何如欧阳询?」曰:「闻询不择纸笔,皆能如志,官岂得若此。」褚恚曰:「既然,某何更留意于此?」虞曰:「若使手和笔调,遇合作者,亦深可贵尚。」褚喜而退。   《广记》二○八引作《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此条原与上条相连,今据《广记》、《刘宾客嘉话录》另列一条。   褚遂良贵显,[一]其父亮尚在,乃别开门。敕尝有以赐遂良,使者由正门而入,亮出曰:「渠自有门。」   亦见《唐语林》五。  [一]「贵显」二字据《唐语林》补。   褚遂良为太宗哀册文,自朝还,马误入人家而不觉也。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御览》五九六引作《国朝传记》。亦见《唐语林》二文学门。   太宗征高丽,高宗留居定州,请驿递表起居,飞奏事自此始。   高宗之将册武后,河南公褚遂良谋于赵公无忌、英公绩,将以死诤,[一]赵公请先入,褚曰:「太尉,国之元舅,脱事有不如意,使上有怒舅之名,不可。」英公曰:「绩请先入。」褚曰:「司空,国之元勋,有不如意,使上有罪功臣之名,不可。遂良出自草茅,[二]无汗马功,蒙先帝殊遇,以有今日,且当不讳之时,躬奉遗诏,不効其愚衷,何以下见先帝?」揖二公而入。帝深纳其言,事遂中寝。   亦见《唐语林》五。  [一]「诤」,《说荟》本及《唐语林》作「争」。  [二]「出」原作「齿」,据《唐语林》改。   王义方,时人比之稷,郑公每云:「王生太直。」高宗朝,李义府引为御史。义府以定册武后勋,恃宠任势,王恶而弹之,坐是见贬,坎轲以至于终矣。   亦见《唐语林》三方正门。   薛中书元超谓所亲曰:「吾不才,富贵过分,然平生有三恨:始不以进士擢第,不得娶五姓女,[一]不得修国史。」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亦见《唐语林》四企羡门。  [一]「不得」二字据《类说》补。《唐语林》有「不」字。   有患应声病者,问医官苏澄,云:「自古无此方。今吾所撰本草,网罗天下药物,亦谓尽矣。试将读之,应有所觉。」其人每发一声,腹中辄应,唯至一药,再三无[一]声。过至他药,复应如初。澄因为处方,[二]以此药为主,其病自除。   《酉阳杂俎》续集卷四引作《刘餗传记》。事亦见《朝野佥载》卷一张文仲条,末云「一云问医苏澄云」。  [一]「无」字据《酉阳杂俎》补。  [二]「因」原字坏,似「目」字,今据《稽古》本及《酉阳杂俎》。   杨弘武为司戎少常伯,高宗谓之:「某人何因辄受此职?」对曰:「臣妻韦氏性刚悍,昨以此人见嘱。[一]臣若不从,恐有后患。」帝嘉其不隐,笑而遣之。   《广记》二七二引作《异纂》。  [一]「昨」原作「服」,据《广记》改。   卢尚书承庆,总章初考内外官。有一官督运,遭风失米,卢考之曰:「监运损粮,考中下。」其人容止自若,无一言而退。卢重其雅量,改注曰:「非力所及,考中中。」既无喜容,[一]亦无愧词。又改注曰:「宠辱不惊,考中上。」   《广记》一七六引作《异纂》。亦见《唐语林》三雅量门。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既无喜容」句下原有「亦无愧容」四字,据《广记》、《唐语林》删。   司稼卿梁孝仁,高宗时造蓬莱宫,诸庭院列树白杨。将军契苾何力,铁勒之渠率也,于宫中纵观。孝仁指白杨曰:「此木易长,[一]三数年间宫中可得阴映。」何力一无所应,但诵古诗云:「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意谓此是冢墓间木,[二]非宫中所宜种。孝仁遽令拔去,更树梧桐也。   亦见《唐语林》一言语门。  [一]「易」字以上四十六字原缺,据《唐语林》补。原本于上条末注:「元本缺数字。」《稽古》本改注于本条首,是也。《说荟》本作「唐初宫中少树孝仁后命种白杨谓何力曰此树易」二十字,亦误。  [二]「木」原作「本」,据《说荟》本及《唐语林》改。   许高阳敬宗,奏流其子昂于岭南。及敬宗死,博士袁思古议谥曰「缪」,昂子彦伯于众中将击之,袁曰:「今为贤尊报,何为反怒?」彦伯惭而止。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今本《刘宾客嘉话录》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李义府既居荣宠,葬其父祖,自京至于一原七十余里,役者相继。始国家以来,人臣丧事之盛,所未有也。   京城东有冢极高大,俗谓吕不韦冢,以其锐上,亦谓之尖冢。咸亨初,[一]布政坊法海寺有英禅师,言见鬼物,云:「秦庄襄王过其舍求食,[二]自言是其冢,[三]而后代人妄云不韦也。」   此条原与上条相连,今依《说荟》本另列一条。  [一]「亨」原作「享」,涵芬楼影印底本误改为「淳」,据《说荟》本改。  [二]「过」原作「遇」,据《说荟》本改。  [三]「冢」原本坏字,涵芬楼影印底本误改为「掾」。据《说荟》本改。   秘书少监崔行功,未得五品前,忽有鸜鹆衔一物入其堂,置案上而去,乃鱼袋钩铁,不数日而加大夫。[一]   《广记》一三七引作《异纂》。  [一]「钩铁」原作「决」,据《广记》改,并补「不」字。   刘仁轨为左仆射,戴至德为右仆射,人皆多刘而鄙戴。有老妇陈牒,至德方欲下笔,老妇问左右曰:「此刘仆射、戴仆射?」曰:「戴仆射。」因急就前曰:「此是不解事仆射,却将牒来。」至德笑令授之。戴仆射在职无异迹,[一]当朝似不能言,[二]及薨,高宗叹曰:「自吾丧至德,无可复闻。当其在时,[三]事有不是者,未尝放我过。」因索其前后所陈章奏盈箧,阅而流涕,朝廷始追重之。   《广记》一七六引作《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在职」二字,据《说荟》本及《广记》补。  [二]「似」原作「以」,据《说荟》本及《广记》改。  [三]「当其」,《说荟》本作「谠言」。   高宗乳母卢,本滑州总管杜才干妻。才干以谋逆诛,故卢没入于宫中。帝既即位,封燕国夫人,品第一。卢既藉恩宠,屡诉才干枉见构陷。帝曰:「此先朝时事,朕安敢追更先朝之事。」卒不许。及卢以亡,[一]复请与才干合葬,帝以获罪先朝,亦不许之。   亦见残本《唐语林》(钱熙祚校记引)。  [一]「以」,《说荟》本作「将」。「及卢以亡」四字,残本《唐语林》作「临亡」。   高宗承贞观之后,天下无事。上官侍郎仪独持国政,尝凌晨入朝,巡洛水堤,步月徐辔,咏诗云:「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晓,蝉噪野风秋。」音韵清亮,羣公望之,[一]犹神仙焉。   《广记》二○一引作《异纂》。《诗话总龟》二七引作《小说旧闻》。亦见《唐语林》四企羡门。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羣」原作「郡」,据《稽古》本、《小史》本、《说荟》本及《广记》、《唐语林》、《刘宾客嘉话录》改。   高宗时,司农欲以冬藏余菜,卖之百姓,以墨敕示仆射苏良嗣,判曰:「昔公仪相鲁,犹拔去园葵,况临御万邦,而贩蔬鬻菜。」事竟不行。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亦见《唐语林》二政事门下,文字稍异。   杨汴州德干,高宗朝为万年令。有宦官恃贵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擒而杖之二十,悉拔去鹞头。宦者涕泣袒背以示于帝,帝曰:「你情知此汉狞,何须犯他百姓?」竟不之问。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   高宗朝,以太原王、范阳卢、荥阳郑、清河博陵二崔、陇西赵郡二李等七姓,恃其族望,耻与他姓为婚,乃禁其自姻娶。于是不敢复行婚礼,密装饰其女以送夫家。[一]   《广记》一八四引作《异纂》。亦见《唐语林》五。  [一]「密装」二字,据《广记》、《唐语林》补。   贾嘉隐年七岁,以神童召见。时长孙太尉无忌、徐司空绩于朝堂立语。徐戏之曰:「吾所倚者何树?」曰:「松树。」徐曰:「此槐也,何得言松?[一]」嘉隐云:「以公配木,[二]何得非松。」长孙复问:「吾所倚何树?」曰:「槐树。」公曰:「汝不能复矫对耶?」嘉隐曰:「何烦矫对,但取其以鬼对木耳。[三]」年十一二,贞观年被举,虽有俊辩,仪容丑陋。尝在朝堂取进止,朝堂官退朝并出,俱来就看。余人未语,英国公徐绩先即诸宰贵云:「此小儿恰似獠面,何得聪明?」诸人未报,贾嘉隐即应声答之曰:「胡头尚为宰相,獠面何废聪明。」举朝人皆大笑。[四]徐状胡故也。   《广记》二五四引作国史纂异(明钞本《广记》作《嘉话录》)。又见《类说》五四《嘉话》。亦见《唐语林》三夙慧门。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参见《大唐新语》八聪敏门。  [一]「之曰」以下十九字,据《广记》、《唐语林》、《刘宾客嘉话录》补。  [二]「配」字据《广记》、《唐语林》、《刘宾客嘉话录》补。  [三]「对」字据《广记》补。  [四]「年十一二」至「举朝人皆大笑」九十二字,原作「徐叹曰此小儿作獠面何得如此聪明」,据《广记》改。「徐绩」《广记》作「李绩」,今从上文仍作「徐绩」。   高宗时,蛮羣聚为寇,讨之辄不利,乃以徐敬业为刺史。州发卒郊迎,敬业尽放令还,单骑至府。贼闻新刺史至,皆缮理以待。敬业一无所问,他事已毕,方曰:「贼皆安在?」曰:「在南岸。」乃从一二佐史而往,观者莫不骇愕。贼初持兵觇望,见船中无所有,乃闭营藏隐。敬业直入其营内,使告曰:「国家知君等为贪吏所苦,非有他恶,可悉归田里。后去者为贼。」唯召其魁帅,责以早降之意,各杖数十而遣之,境内肃然。其祖英公闻之,壮其胆略,曰:「吾不办此。然破我家者必此儿。」英公既薨,高宗思平辽勋,令制其冢像高丽中三山,犹汉霍去病之祁连云。后孙敬业兵起,武后令掘平之,大雾三日不解,乃止焉。   《通鉴》二○一《考异》引作《小说》,《广记》一六九引作《异纂》,均至「破我家者必此儿也」止。亦见《唐语林》三识鉴门。 隋唐嘉话下   武后以吏部选人多不实,乃令试日自糊其名,暗考以定等第。判之糊名,自此始也。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武后时,投匦者或不陈事,而谩以嘲戏之言,于是乃置使先阅其书奏,然后投之,匦院有司,[一]自此始也。   《广记》一八五引《异纂》,与上条相连。《唐语林》五亦载此事,其下尚有一段文字,出封氏闻见记。  [一]「院」原作「中」,据《广记》改。《唐语林》此二句作「然后投之匦,匦之有司」。   徐大理有功,每见武后将杀人,必据法廷争。尝与后反复,辞色愈厉,后大怒,令拽出斩之,犹顾曰:「臣身虽死,法终不可改。」至市临刑得免,除名为庶人。如是再三,终不挫折,朝廷倚赖,至今犹怀之。其子预选,有司皆曰:「徐公之子,岂可拘以常调者乎?」   亦见《唐语林》卷三方正门。   皇甫文备,武后时酷吏也,与徐大理论狱,诬徐党逆人,奏成其罪。武后特出之。无何,文备为人所告,有功讯之在宽。或曰:「彼曩时将陷公于死,[一]今公反欲出之,何也?」徐曰:「汝所言者,私忿也;我所守者,公法也。安可以私害公?[二]」   亦见《唐语林》卷一德行门。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曩时」二字,据《刘宾客嘉话录》补。《唐语林》作「曩」。  [二]「可」字据《刘宾客嘉话录》、《唐语林》补。   李昭德为内史,娄师德为纳言,相随入朝。娄体肥行缓,李屡顾待不即至,乃发怒曰:「叵耐杀人田舍汉!」娄闻之,反徐笑曰:「师德不是田舍汉,更阿谁是?」娄师德弟拜代州刺史,将行,谓之曰:「吾以不才,位居宰相。汝今又得州牧,叨据过分,人所嫉也,将何以全先人发肤?」弟长跪曰:「自今虽有唾某面者,某亦不敢言,但拭之而已。以此自勉,庶免兄忧。」师德曰:「此适所谓为我忧也。夫前人唾者,[一]发于怒也。汝今拭之,是恶其唾而拭之,是逆前人怒也。唾不拭将自干,何若笑而受之?[二]」武后之年,竟保其宠禄,率是道也。   《广记》一七六引作《异纂》。亦见《唐语林》卷三雅量门。《小史》本此条无「师德弟拜代州刺史」以下一节。  [一]《广记》无「前」字,下同。  [二]《广记》「若」作「如」,下有「弟」字,则此句当于「如」字断。   武后初称周,恐下心不安,乃令人自举供奉官,正员外多置里行,拾遗、补阙、御史等至有「车载斗量」之咏。[一]有御史台令史将入台,[二]值里行御史数人聚立门内,令史不下驴,[三]冲过其间。诸御史大怒,将杖之。令史云:「今日之过,实在此驴,乞先数之,然后受罚。」御史许之。谓驴曰:「汝技艺可知,精神极钝,何物驴畜,敢于御史里行!」于是羞而止。   又见《说郛》二一《嘉话》、《说郛》六七《异纂》。《广记》二五四引作《国朝杂记》,《御览》九○一引作《国朝传记》。  [一]「等」原作「符」,据《说郛》六七改。  [二]「台」原作「室」,据《广记》、《说郛》六七改。  [三]「不」字据《广记》补。   武后临朝,薛怀义势倾当时,虽王主皆下之。苏良嗣仆射遇诸朝,怀义偃蹇不为礼,良嗣大怒,使左右牵拽,搭面数十。武后知曰:「阿师当向北门出入,南衙宰相往来,勿犯他。」   武后使阎知微与田归道使突厥,归道还云:「突厥叛。」知微争之。后乃令知微多持金帛,以武延秀往聘其女,突厥果留使者而入寇,尊知微与可汗等,以示华人,大破赵、定等州,自河以北骚然。朝廷以为知微卖国,乃族阎氏。知微不知,无何逃还,武后业已致戮,乃云其恶臣子所嫉,赐百官甘心焉。于是兵刃交下,非要职者,或不得其次云。   武后初为明堂,明堂后又为天堂五级,则俯视明堂矣。未就,并为天火所焚。今明堂制度卑狭于前,犹三百余尺。   《通鉴》二○四《考异》引作《小说》。   武后为天堂以安大像,铸大仪以配之。天堂既焚,钟复鼻绝。至中宗欲成武后志,乃像令短,建圣善寺阁以居之。今明堂始微于西南倾,工人以木于中廌之。武后不欲人见,因加为九龙盘之状。其圆盖上本施一金凤,至是改凤为珠,羣龙捧之。   武后将如洛阳,至阌乡县东,骑忽不进,召巫,言晋龙骧将军王浚云:「臣墓在道南,每为樵者所苦。闻大驾今至,故求哀。」后敕:去墓百步,不得耕殖。至今荆棘森然。   《广记》二八三引作《国朝杂记》。   将军王果尝经峡口,见一棺于崖侧,将坠,使人迁之平处,[一]得铭云:「更后三百年,[二]水漂我,临长江,[三]欲堕不堕逢王果。」   宋邵博《河南邵氏闻见后录》三十引作《隋唐嘉话》。又见《类说》五四《嘉话》。事见《广记》三九一「王果」条,无出处,文字不同。李瀚《蒙求注》中、《御览》五五九引作《神鬼志》,亦异。  [一]「处」原作「遽」,据《类说》、《邵氏闻见后录》所引改。  [二]《类说》、《邵氏闻见后录》无「更」字。  [三]「临长江」三字,《类说》、《邵氏闻见后录》及《广记》等均无。《御览》有「至长江垂欲堕」一句。   张易之、昌宗初入朝,官位尚卑,谄附者乃呼为五郎、六郎,自后因以成俗。   《广记》一八八引作《异纂》。   张昌仪兄弟,恃易之、昌宗之宠,所居奢溢,逾于王主,[一]末年有人题其门曰:「一絇丝,[二]能得几日络?」昌仪见之,遽命笔书其下曰:[三]「一日即足。」无何而祸及。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广记》一八八引作《异纂》,与前后两条相连。  [一]「主」,《广记》作「者」。  [二]「絇」,《广记》作「两」。  [三]「命」原作「下」,据《广记》改。   张昌宗之贵也,武三思谓之王子晋后身,为诗以赠之。诗至今犹传。   以上三条,《广记》一八八合为一条,出《异纂》。   补阙乔知之有宠婢,为武承嗣所夺。知之为绿珠篇以寄之,末句云:「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宠者结于衣带上,投井而死。承嗣惊惋,不知其故。既见诗,大恨。知之竟坐此见构陷亡。   沈佺期以工诗著名,燕公张说尝谓之曰:「沈三兄诗,直须还他第一。」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御览》五八六引作《国朝传记》,《广记》二○一引作《异纂》。亦见《唐语林》卷二文学门。   武后游龙门,命羣官赋诗,先成者赏锦袍。左史东方虬既拜赐,坐未安,宋之问诗复成,文理兼美,左右莫不称善,乃就夺袍衣之。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   狄内史仁杰,始为江南安抚使,以周赧王、楚王项羽、吴王夫差、越王勾践、吴夫王、春申君、赵佗、马援、吴桓王等神庙七百余所,有害于人,悉除之。惟夏禹、吴太伯、季札、伍胥四庙存焉。[一]   亦见《唐语林》三方正门。  [一]「伍」下《唐语林》有「子」字。   魏仆射元忠每立朝,必得常处,人或记之,不差尺寸。魏仆射本名真宰,武后朝被罗织下狱,有命出之。小吏闻者以告,魏惊喜曰:「汝名何?」曰:「元忠。」乃改从元忠焉。   「不差尺寸」以上亦见《唐语林》四容止门,「魏仆射本名真宰」以下亦见《唐语林》四自新门,似本分列两条。   朱正谏敬则,代着孝义,自宇文周至国家,并令旌表,门标六阙。   又见《类说》六《传记》、《绀珠集》十《传记》。亦见《唐语林》一德行门。   中宗反正后,有武当县丞寿春周憬,慷慨有节操,[一]乃与王驸马同谋诛武三思。事发,同见害,憬遁于比干庙中自刎,临死谓左右曰:「比干,忠臣也。傥神道有知,明我以忠见杀。」[二]   亦见《唐语林》五。  [一]「慷」原作「存」,据《说荟》本、《唐语林》改。  [二]「傥神道有知明我以忠见杀」十一字,据《唐语林》补。   神龙中,洛城东地若水影,纤微必照,就视则无所见,长史李承喜上表庆贺。   崔融司业作武后哀策文,因发疾而卒。时人以为三二百年来无此文。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御览》五九六引作《国朝传记》。《广记》一九八引作《异纂》。   朝仪:鱼袋之饰,唯金银二等。至武后乃改五品以铜。中宗反正,从旧。   《广记》一八七引作《异纂》。   景龙中,中宗游兴庆池,侍宴者递起歌舞,并唱下兵词,方便以求官爵。给事中李景伯亦起唱曰:「回波尔时酒卮,[一]兵儿志在箴规。侍宴既过三爵,諠哗窃恐非宜。」于是乃罢坐。   《广记》一六四引作《异纂》。  [一]「波」原作「被」,据《说荟》本及《广记》改。「时」《说荟》本作「持」。《大唐新语》三公直门载此句作「回波词持酒卮」。按:《朝野佥载》二、本事诗嘲戏载回波词首句均作「回波尔时……」,似「时」字不误。   景龙中,多于侧门降墨斜封,[一]以授人官爵,时人号为斜封官。  [一]「墨」原作「黑」,据《说荟》本改。   景龙中,妃主家竞为奢侈,[一]驸马杨慎交、武崇训,至油洒地以筑球场。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广记》二三六引作《异纂》。  [一]「竞」原作「竟」,据《说荟》本及《广记》改。   兵部尚书韦嗣立,景龙中中宗与韦后幸其庄,封嗣立为逍遥公,又改其居凤凰原为清虚原,鹦鹉谷为幽栖谷。吏部南院旧无选人坐,韦嗣立尚书之为吏部,始奏请有司供褥,自后因为故事。   「幽栖谷」以上,亦见《唐语林》五。以下似当另列一条。   昆明池者,汉孝武所穿,有蒲鱼利,[一]京师赖之。中宗朝,安乐公主请焉,帝曰:「前代已来,不以与人。不可。」主不悦,因大役人徒,别掘一池,号曰「定昆池」。既成,中宗往观,令公卿赋诗。李黄门日知诗云:「但愿蹔思居者逸,无使时传作者劳。[二]」及睿宗即位,谓之曰:「当时朕亦不敢言,非卿中正,何能若是!」无何而迁侍中。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亦见《唐语林》一言语门。能改斋漫录六引作《隋唐嘉话》。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蒲」原作「捕」,据《唐语林》改。  [二]「时传」原作「当时」,据《唐语林》、《刘宾客嘉话录》改,按《旧唐书》一八八《李日知传》作「时称」。   李侍中日知,初为大理丞。武后方肆诛戮,大卿胡元礼承旨欲陷人死,令日知改断,再三不从。元礼使谓李曰:[一]「胡元礼在,此人莫觅活。」李起谓使者:「日知谘卿:李日知在,此人莫觅死。」竟免之。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亦见《唐语林》三方正门。  [一]「礼」原作「李」,据《稽古》本、《说荟》本及《类说》、《唐语林》改。   中宗崩,既除丧,吐蕃来吊,深衣练冠待于庙,或曰:「今定陵自有寝庙,[一]若择宗室最长者,素服受礼于彼,其可乎?」举朝称善而从之。   亦见《唐语林》五。  [一]「深衣……寝庙」十四字,《唐语林》作「或曰」,今据补「或曰」二字。   徐彦伯常侍,睿宗朝以相府之旧,拜羽林将军。徐既文士,不悦武职,及迁,谓贺者曰:「不喜有迁,且喜出军耳。」   亦见《唐语林》五。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崔司知琬,中宗朝为侍御史,弹宗楚客反,盛气作色。帝优之不令问,因诏每弹人,[一]必先进内状,许乃可。自后以为故事。  [一]「诏」原作「召」,据《说荟》本改。   代有山东士大夫类例三卷,其非士族及假冒者,不见录,署云相州僧昙刚撰。后柳常侍亦明于族姓,中宗朝为相州刺史,询问旧老,云:「自隋已来,不闻有僧昙刚。」盖惧嫉于时,[一]故隐名氏云。   《广记》卷一八四引作《国史补》,误。亦见《唐语林》二文学门。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惧」字据《说荟》本及《广记》补。《唐语林》作「惧见」二字。   李大夫杰之为河南尹,有妇人诉子不孝。其子涕泣不自辩明,但言:「得罪于母,死甘分。」察其状非不孝子,再三喻其母,母固请杀之。[一]李曰:「审然,可买棺来取儿尸。」因使人尾其后。妇既出,谓一道士曰:「事了矣。」俄而棺至,李尚冀其悔,喻之如初。妇执意弥坚。时道士方在门外,密令擒之,既出其不意,一问便曰:「某与彼妇人有私,常为儿所制,故欲除之。」乃杖母及道士杀,[二]便以向棺载母丧以归。   《广记》一七一引《异纂》,稍有不同。参见《朝野佥载》五、《大唐新语》四持法门。  [一]「固请杀之」以上十字,《广记》作:「谓寡妇曰:『汝寡居,唯有一子,今告之,罪至死,得无悔乎?』寡妇曰:『子无赖,不顺母,宁复惜乎?』」  [二]《广记》「杀」字在「杖」下。   裴知古自中宗、武后朝以知音直太常。路逢乘马者,闻其声,窃曰:「此人即当堕马。」好事者随而观之,行未半坊,马惊堕殆死。尝观人迎妇,闻妇佩玉声,曰:「此妇不利姑。」是日姑有疾,竟死云。其知音皆此类也。又善于摄卫,开元十二年终,年且百岁。   《广记》二○三引《异纂》,文字较略。   近代言乐,卫道弼为最,天下莫能以声欺者。[一]曹绍夔与道弼皆为太乐令,[二]享北郊,监享御史有怒于夔,欲以乐不和为之罪,杂扣钟磬,使夔暗名之,无误者,由是反叹服。洛阳有僧,房中磬子夜辄自鸣,僧以为怪,惧而成疾。求术士百方禁之,终不能已。曹绍夔素与僧善,适来问疾,僧具以告。[三]俄顷,轻击斋钟,磬复作声,绍夔笑曰:「明日盛设馔,余当为除之。」僧虽不信其言,冀其或效,乃力置馔以待。绍夔食讫,出怀中错,鑢磬数处而去,其声遂绝。僧苦问其所以,绍夔曰:「此磬与钟律合,故击彼应此。」僧大喜,其疾便愈。[四]   《广记》二○三引作《异纂》。亦见《唐语林》五。「洛阳有僧」以下,亦见今本《刘宾客嘉话录》,唐兰考为《隋唐嘉话》佚文。  [一]「近代言乐……以声欺者」十七字,原误属上条,据《广记》、《唐语林》改。  [二]「与道弼」原作「沈之弼」,据《广记》,《唐语林》改。  [三]「具」,《唐语林》作「遽」。  [四]「洛阳有僧」以下一百三十余字,原缺,据《广记》、《唐语林》、《刘宾客嘉话录》补。三书文字互有出入,今择善而从,以《唐语林》所载为主。   元行宾客为太常少卿,有人于古墓中得铜物,似琵琶而身正圆,莫有识者。元视之曰:「此阮咸所造乐具。」乃令匠人改以木,为声甚清雅,今呼为阮咸者是也。[一]   《御览》六一二引作《国朝传记》,文字甚略。《广记》二○三引作《异纂》。  [一]「者」字据《广记》补。   太平公主于京西市掘池,赎水族之生者置其中,谓之放生池。墓铭云:龟言水,蓍言市。   又见《绀珠集》十《传记》。   今上之为潞州别驾,将入朝,有军人韩凝礼,自谓知兆,上因以食箸试之。既布卦,一箸无故自起,凡三偃三起,观者以为大吉征。既而诛韦氏,定天位[一],因此行也。凝礼起家五品,至今犹存。   《广记》一三五引作纂异。  [一]「位」原作「保」,据《广记》改。   今上既诛韦氏,擢用贤俊,改中宗之政,依贞观故事,有志者莫不想望太平。中书令元之、侍中璟、御史大夫构、河南尹杰,[一]皆一时之选,时人称姚、宋、毕、李焉。   亦见《唐语林》四企羡门。  [一]「侍中」二字据《唐语林》补。《唐语林》「元之」作「姚元崇」,「璟」作「宋璟」,「构」作「毕构」,「杰」作「李杰」。   张同州沛之在州也,任正名为录事,刘幽求为朝邑尉。沛奴下诸官,而独呼二公为刘大、任大,若平常之交。   今上之诛韦氏,沛兄涉为殿中监,见杀,并令诛沛。沛将出就州,正名时假在家,闻之遽出,曰:「朝廷初有大难,同州京之佐辅,奈何单使一至,便害州将,请以死守之。」于是劝令覆奏,因送沛于狱曰:「正名若死,使君可忧,不然无虑也。」时方立元勋,用事于中,竟脱沛于难,二公之力。   萧至忠自晋州之入也,蒋大理钦绪即其妹婿,送之曰:「以足下之才,不忧不见用,无为非分妄求。」至忠不答。蒋退而曰:「九代之卿族,一举而灭之,可哀也哉!」至忠既至中书令,岁余以诛死。   《通鉴》二一○《考异》引作《小说》。   开元始年,上悉出金银珠玉锦绣之物于朝堂,若山积而焚之,示不复御用也。   又见《唐语林》二政事门下。   姚开府凡三为相,而必兼兵部,至于军镇道里与骑卒之数,皆暗能计之矣。   又见《唐语林》二政事门下。   郭尚书元振,始为梓州射洪令,征求无厌,至掠部人卖为奴婢者甚众。武后闻之,使籍其家,唯有书数百卷。后令问资财所在,[一]知皆以济人,于是奇而免之。后为凉州都督,[二]路不拾遗。藩国闻其风,多请朝献。自国家善为凉州者,郭居其最。   亦见《唐语林》二政事门下。  [一]「后」原作「后」,「问」原作「闻」,据《唐语林》改。  [二]「后为凉州都督」六字,《唐语林》作:「大足年间,迁凉州都督。元振风神伟壮,善于抚御,在凉州五年,夷夏畏慕,令行禁止,牛羊被野。」   今上之初,吐蕃倾国作寇,某官薛讷为元帅以御之,大捷而还,时有贺者退曰:「薛公谦而有礼,宜有凯旋。」   故事:每三月三日、九月九日赐王公以下射,[一]中鹿赐为第一,[二]院赐绫,[三]其余布帛有差。至开元八年秋,[四]舍人许景先以为徒耗国赋而无益于事,罢之,[五]其礼至今遂绝。   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原与上条相连,《说荟》本无此条,据《刘宾客嘉话录》另列一条。  [一]「公」原作「宫」,据《刘宾客嘉话录》改。  [二]「中鹿赐为第一」,《刘宾客嘉话录》作「中鹿鸣赐马第一」。此处似有脱误。  [三]《刘宾客嘉话录》无「院」字。  [四]「开」原作「闲」,据《稽古》本、《小史》本及《刘宾客嘉话录》改。  [五]「罢之」二字,原作「乃破执之」,据《小史》本及《刘宾客嘉话录》改。   京城诸州邸,贞观初所造。至开元初李尚书入,悉卖与居人,以钱入官。   崔湜之为中书令,河东公张嘉贞为舍人,湜轻之,常呼为「张底」。后曾商量数事,意皆出人右,湜惊美久之,谓同官曰:「知无?张底乃我辈一般人,此终是其坐处。」湜死十余载,河东公竟为中书焉。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类说》六《传记》、《绀珠集》十《传记》。《广记》二六五(谈刻初印本)引作《异纂》。亦见今本玉泉子。   东封之岁,洛阳平御路,北市东南隅得铭汉丞相长史朱买臣墓云:「蓍言市,千载之后阿谁是?」   十七年,丞相源干曜、[一]张说以八月初五今上生之日,请为千秋节,百姓祭皆就此日,名为赛白帝。羣臣上万岁寿,王公戚里进金镜绶带,士庶结丝承露囊,更相遗问。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  [一]「十七年丞相」五字原属上条之末,「十七」作「七十」,据《小史》本改。此记开元十七年事,见旧唐书玄宗纪。   十九年春,诏州县社及奠并不得用牲牢,荐脯醢而已。十九年夏,诏京都置太公庙于孔子庙之西,以秋春仲月上戊日致祭,汉留侯张良配享,置令丞、录事各一员。   原与上条相连,《类说》、《绀珠集》引上条均不及此节,今据《小史》本另列一条。   洛阳画工解奉先为嗣江王家画壁像,未毕而逃。及见擒,乃妄云:「功直已相当。」因于像前誓曰:「若负心者,愿死为汝家牛。」岁余,奉先卒。后岁余,王牸产一骑犊,有白文于背曰「解奉先」,观者日夕如市。时今上二十年也。   又见《类说》六《传记》、《绀珠集》十《传记》。《广记》一三四引作纂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后土祠,隔河与梁山相望,旧立山神像以配,座如妃匹焉。至开元中年,始别建室而迁出之,或云张燕公之为也。   怀州北有丹水,其源出长平山下。传云:秦杀赵卒,其水变赤,因以为名。今上始幸太原,知其故,诏改为怀水,[一]潼津关为周密。[二]   《广记》三九九引作《异纂》。  [一]「诏」字据《广记》补。  [二]《广记》无「潼津关为周密」一句。   开元初,司农卿姜师度引洛水灌朝邑泽,尽发以修堤堰,墓为水所湍击,今寖颓削焉。   崔潞府日知,历职中外,恨不居八座。及为太常,于都寺厅事后起一楼,正与尚书省相望,人谓之崔公望省楼。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类说》二六《异纂》、《绀珠集》三《异纂》。《广记》一八七引作《异纂》。   俗五月五日为竞渡戏,自襄州已南,所向相传云:屈原初沉江之时,其乡人乘舟求之,[一]意急而争前,后因为此戏。  [一]「求」,《稽古》本作「救」。   晋谢灵运须美,临刑,施为南海祗洹寺维摩诘须。[一]寺人宝惜,[二]初不亏损。中宗朝,安乐公主五日斗百草,欲广其物色,令驰驿取之。又恐为他人所得,因剪弃其余,遂绝。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类说》二六《异纂》、《绀珠集》三《异纂》、《说郛》三八传载。《广记》四○五引作《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菉竹堂本云仙杂记九引作《异纂》。  [一]「洹」原作「恒」,据《类说》五四、《说郛》、《广记》、《刘宾客嘉话录》改。《类说》二六作「园」。  [二]「宝」原作「保」,据《类说》二六、《广记》、《刘宾客嘉话录》改。   云阳县界多汉离宫故地,有树似槐而叶细,[一]土人谓之玉树。杨子云甘泉赋云「玉树青葱」,后左思以雄为假称珍怪,盖不详也。[二]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类说》二六《异纂》、《绀珠集》三《异纂》、《说郛》六七《异纂》。《广记》四○六引作《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有树似槐」原作「地有以槐」,据《类说》五四、《类说》二六、《广记》改。  [二]「盖」字据《说荟》本及《说郛》、《广记》、《刘宾客嘉话录》补。   江宁县寺有晋长明灯,[一]岁久,火色变青而不热。隋文帝平陈,已讶其古,至今犹存。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说郛》六七《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晋」,《说郛》作「吴」。   旧人皆服衮巾,至周武始为四脚,国初又加巾子焉。   高齐兰陵王长恭白类美妇人,乃着假面以对敌,与周师战于金墉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乃为舞以效其指麾击刺之容,曰代面舞也。[一]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绀珠集》十《传记》。  [一]「曰代面舞也」,原作「今人面是」,据《绀珠集》改。《类说》作「面具是也」。按:崔令钦教坊记叙此作「大面」。   灵州鸣沙县有沙,人马践之,辄鎗然有声。持至他处,信宿之后,而无复声矣。   《广记》三九八引作《异纂》。   今开通元宝钱,[一]武德四年铸,其文欧阳询率更所书也。   又见《说郛》二一《嘉话》。《广记》二○八引《异纂》,与卷中欧阳询观索靖碑条相连。  [一]「开通元宝」,《小史》本及《说郛》作「开元通宝」。   王右军兰亭序,梁乱出在外,陈天嘉中为僧永所得。至太建中,献之宣帝。隋平陈日,或以献晋王,王不之宝。后僧果从帝借搨。及登极,[一]竟未从索。果师死后,弟子僧辩得之。太宗为秦王日,见搨本惊喜,乃贵价市大王书兰亭,终不至焉。及知在辩师处,使萧翊就越州求得之,以武德四年入秦府。贞观十年,乃搨十本以赐近臣。帝崩,中书令褚遂良奏:「兰亭先帝所重,不可留。」遂秘于昭陵。   又见《说郛》二一《嘉话》。  [一]「登」下《说郛》有「帝」字。   晋平南将军侍中王廙,[一]右军之叔父,工草隶飞白,祖述张卫法。后得索靖书七月二十六日一纸,每宝翫之。遭永嘉丧乱,乃四迭缀于衣中以过江,今蒲州桑泉令豆卢器得之,迭迹犹存。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广记》二○七引作《异纂》。  [一]「廙」原作「冀」,《类说》作「厉」,据《广记》改。   王右军告誓文,今之所传,即其草,不具年月日朔。其真本云:「维永和十年三月癸卯朔九日辛亥。[一]」而书亦真小。开元初年,润州江宁县瓦官寺修讲堂,匠人于鸱吻内竹筒中得之,与一沙门。至八年,县丞李延业求得,上岐王,岐王以献帝,[二]便留不出。或云:后却借岐王。十二年王家失火,图书悉为煨烬,此书亦见焚云。   《广记》二○九引作《异纂》。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误入。  [一]「日」原作「月」,据《刘宾客嘉话录》改。  [二]「岐王以献帝」五字,原作「献」,据《刘宾客嘉话录》改。《广记》作「王以献上」。   卢黄门思道仕高齐,久不得进,时和士开方贵宠用事,或谓卢曰:「何不一见和王?」思道素自高,欲往,恐为人所见,乃未明而行。比至其门,立者众矣,卢驻辔望之,彼何人斯,森然而与槐柳齐列。因鞭马疾去。有过卢黄门思道者,见一胡人在座,问此何等,答曰:「从兄浩。」反语卢浩尚为老胡。   梁常侍徐陵聘于齐,时魏收文学北朝之秀,收录其文集以遗陵,令传之江左。陵还,[一]济江而沉之,从者以问,陵曰:「吾为魏公藏拙。」   又见《类说》五四《嘉话》、《类说》六《传记》、《绀珠集》十《传记》、《说郛》六七《异纂》。《御览》五九九引作《国朝传记》。  [一]「还」原作「速」,据《说郛》改。 补遗   隋末有河间人,皻鼻使酒,自号郎中,每醉必殴击其妻。妻美而善歌,每为悲怨之声,辄摇顿其身。好事者乃为假面以写其状,呼为踏摇娘,今谓之谈容娘。[一]   见今本《刘宾客嘉话录》,唐兰考为《隋唐嘉话》佚文。又见《类说》五四《嘉话》,题为「踏摇娘」。参见教坊记、乐府杂录。  [一]「容」字据《类说》及教坊记补。《类说》末句作「今转为容娘是也」。   炀帝宴羣臣,以唐高祖面皱,呼为阿婆。高祖归,不悦,以语窦后,后曰:「此吉兆。公封于唐,唐者堂也,阿婆即是堂主。」高祖大悦。   见《类说》本五四《嘉话》、《绀珠集》十《嘉话》,均题为「阿堂婆主」,似为节文。《唐语林》四贤媛门载此事,盖出《传记》原文。具录于后:   高祖乃炀帝友人。炀帝以图谶多言姓李将王,每排斥之。而后因大会,炀帝目上,呼为阿婆面。上不怿,归家色犹摧沮。后怪而问,久之方说:「帝目某为阿婆面。」后喜曰:「此可相贺。公是袭唐公,唐之为言堂也,阿婆面是堂主。」上大悦。   隋炀帝凿汴河,自制水调歌。   见《类说》五四《嘉话》,题为「水调歌」。《绀珠集》十《嘉话》,题为「水调」。   隋杨素破突厥,文帝赐以万钉宝带。   见《绀珠集》十《嘉话》,题为「万钉宝带」。   吴郡献松江鲈,炀帝曰:「所谓金虀玉脍,东南佳味也。」   见《绀珠集》十《嘉话》,题为「金虀玉脍」。参见《类说》六南部花记。   郑公尝出行,以正月七日谒见太宗,太宗劳之曰:「卿今日至,可谓人日矣。」   见今本《刘宾客嘉话录》,唐兰考为《隋唐嘉话》佚文。   左史东方虬,每云:「二百年后,乞与西门豹作对。[一]」   《广记》二○一引《异纂》。亦见《唐语林》五。今本《刘宾客嘉话录》亦载此条,唐兰考为《隋唐嘉话》佚文。  [一]「与」,《唐语林》作「尔」,《嘉话》录作「你与」。   唐太宗问高州首领冯盎云:「卿宅去沉香远近?」对曰:「宅左右即出香树,然其生者无香,唯朽者始香矣。」   《广记》四一四引《异纂》。   李淳风奏:「北斗七星官化为人,明日至西市饮酒。」使人候之,有僧七人共饮二石,[一]太宗遣人召之,七人笑曰:「此必李淳风小儿言我也。」忽不见。   见《类说》二六《异纂》、《绀珠集》三《异纂》。   《广记》七六「李淳风」条,于卷中「太史令李淳风」两条之后接叙此条,出国史《异纂》及纪闻,文字较详,另录如下:「……又尝奏曰:『北斗七星当化为人,明日至西市饮酒,宜令候取。』太宗从之,乃使人往候,有婆罗门僧七人,入自金光门,至西市酒肆,登楼,命取酒一石,持饮之,须臾酒尽,复添一石。使者登楼,宣敕曰:『今请师等至宫。』胡僧相顾而笑曰:『必李淳风小儿言我也。』因谓曰:『待穷此酒,与子偕行。』饮毕下楼,使者先下,回顾已失胡僧,因奏闻,太宗异焉。初僧饮酒,未入其直,及收具,于座下得钱二千。」  [一]「僧」字据《绀珠集》、《广记》补。   齐吴均为文多慷慨军旅之意,梁武帝被围台城,朝廷问均外御之计,怯怛不知所答,[一]启云:「愚计速降为上计。」[二]   见《说郛》六七《异纂》、《说郛》三八传载。  [一]「怯怛」,传载作「忙惧」。  [二]末句传载作「愚意愿速降为上」。   齐宜都王铿,三岁丧母。及有识,问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祈请幽冥,求一梦见。至六岁,梦见一妇人,谓之曰:「我是汝之母。」铿悲泣。旦说之,容貌衣服,事事如平生也。   《御览》四一一引《小说》。   余嘉锡《殷芸小说》辑证附录谓《殷芸小说》叙事终于宋,「此所引当是唐《刘餗小说》」。录以备考。   人妄告东宫。   见《通鉴》一九一《考异》引《刘餗小说》。   牛弘,炀帝之在东宫也,数有诗书遗弘,弘亦有答。及嗣位之后,尝赐弘诗曰:「晋家山吏部,魏世卢尚书。莫言先哲异,奇才亦佐余。学行敦时俗,道素乃虚。纳言云阁上,礼仪皇运初彝伦欣有叙,垂拱事端居。」   《御览》五九一引《国朝传记》。   元万顷初为契苾何力征高丽管记,作檄书云:「不知守鸭绿之险。」莫离支报云:「谨闻命矣。」遂移兵固守,官军不得入,万顷坐流岭南。   《御览》卷五九七引国朝记传。当即《传记》。   郭正一为李英公征辽管记,绩还曰:「此段行,我录郭正一可笑事,虽满十卷,犹未能尽。」   见《类说》六《传记》,题为「郭正一可笑事」。   汉明帝时,刘晨、阮肇同入天台,见二女,出胡麻饭山羊脯,设桃及酒甚美。踰年乃归,乡里皆变,推寻其家,已经七代孙也。   见《类说》六《传记》,题为「刘晨阮肇」。按:刘阮入天台事,见《御览》四一、九六七引幽明录。《广记》六一「天台二女」条,出《神仙记》,明钞本《广记》作《搜神记》。疑非《刘餗传记》所有。   后魏末,周齐交争,周人贫甚,尝获一齐卒,喜曰:「得一将。」「何以知之?」曰:「着缯禅。」   见《绀珠集》十《传记》,题为「着缯禅」。   李龟年善羯鼓,玄宗问卿打多少枚,对曰:「臣打五十杖讫。」上曰:「汝殊未,我打却三竖柜也。」后数年,又闻打一竖柜,因锡一拂枚羯鼓桊。   《广记》二○五引《传记》。事见大唐传载,文字稍异。《唐语林》五亦载此事,与大唐传载同。 附录   苏州洞庭、杭州兴德寺,房太尉管云:「不游兴德、洞庭,未见佳处。」寿安县有喷玉泉、石溪,皆山水之胜绝者也。贞元中,管以宾客辞为县令,乃翳荟,开径隧,人闻而异焉。太和初,博陵崔蒙为主簿,标准于道周,人方造而游焉。又颜太师真卿刻姓名于石,或置之高山之上,或沈之大洲之底,而云安知不有陵谷之变耶。   《广记》二○一引《传记》。按:此条见大唐传载。据李肇《国史补序》,《刘餗传记》记事至开元间。房管卒于宝应二年(七六三)。此叙贞元、太和年事,当非刘餗原书。《唐语林》五载:「杭州房管为盐官令,于县内凿池构亭,曰房公亭,后废。」疑别为一人。   卢中丞迈有宝瑟四,各值数十万。有寒玉、石磬、响泉、和至之号。   《广记》二○三引《传记》。按:此条见大唐传载。卢迈活动于贞元间,与刘餗时代不相及,恐非原书所有。   汉中王瑀为太卿,早起朝,闻永兴里人吹笛,问是太常乐人否。曰:「然。」已后因阅乐而唤之,问曰:「何得某日卧吹笛耶?」   《广记》二○四引《传记》。按:此条见大唐传载。   汉中王瑀见康昆仑弹琵琶,云:「琵声多,琶声少,亦未可弹五十四弦大弦也。」自下而上谓之琵,自上而下谓之琶。   《广记》(谈刻本)二○五引《传记》,明钞本作传载,是。此条见大唐传载。按:汉中王李瑀活动于干元初年,距开元将二十年。以上四条显非刘餗原书所有。   按:《广记》六九「张云容」条、三一一「萧旷」条,谈刻本均作《传记》,明钞本作传奇,是也。两条又见《类说》三二传奇,必非《刘餗传记》。又四五四「姚坤」条,亦为传奇体,叙及太和中事,原注出《传记》,疑亦传奇之误。今并不录。   附记:道山清话载:「予少时尝与张文潜在馆中,因看《隋唐嘉话》,见杨祭酒赠项斯诗云:『度度见诗诗总好,今观标格胜于诗。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按:杨敬之诗见李绰尚书故实,亦误入今本《刘宾客嘉话录》。道山清话作者引作隋唐嘉话;盖涉「嘉话」二字而误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