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图传』文字卷   铁柱记云:初三赕白大首领将军张乐尽求并兴宗王等九人,共祭天于铁柱侧。主鸟从铁柱上飞憩兴宗王之臂上焉。张乐尽求自此已后,益加惊讶。兴宗王乃忆,此吾家之主鸟也,始自忻悦。此鸟憩兴宗王家,经于一十一月后乃化矣。又有一犬,白首黑身,号为陇犬。生于奇王之家也。瑞花两树,生于舍隅,四时常发,俗云橙花。其二鸟每栖息此树焉。又圣人梵僧未至前三日,有一黄鸟来至奇王之家,卽鹰子也。又于兴宗王之时,先出一士,号曰各郡矣,着锦服,披虎皮,手把白旗,敎以用兵;次出一士,号曰罗傍,着锦衣。此二士共佐兴宗王统治国政。其罗傍遇梵僧以乞书敎,卽封氏之书也。其二士表文武也。后有天兵十二骑来助兴宗王,隐显有期,初期住于十二日,再期住于六日,后期住于三日。从此兵强国盛,辟土开疆,此亦阿嵯耶之化也。 第二化   浔弥脚、梦讳等二人欲送耕饭。其时梵僧在奇王家内留住不去。浔弥脚等送饭至路中,梵僧已在前回乞食矣。乃戴梦讳所施黑淡彩二端迭以为首饰,盖贵重人所施之物也。后人效为首饰也。其时浔弥脚等所将耕饭,再亦回施,无有恡惜之意。 第三化   浔弥脚等再取耕饭家中,送至巍山顶上。再逢梵僧坐于石上,左有朱鬃白马,上出化云,中有侍童,手把铁杖;右有白象,上出化云,中有侍童,手把金镜。并有靑沙牛。浔弥脚等敬心无异,惊喜交并,所将耕饭,再亦施之。梵僧见其敬心坚固,乃云恣汝所愿。浔弥脚等虽申恳愿,未能遣于圣怀。乃授记云:「鸟飞三月之限,树叶如针之峯,奕叶相承,为汝臣属。」授记讫,梦讳急呼耕人奇王蒙细奴逻等云:「此有梵僧,奇形异服,乞食数遍,未恻圣贤。今现灵异,并与授记;如今在此。」奇[王]蒙细奴逻等相随往看,诸余化尽,唯见五色云中,有一圣化,手捧钵盂,升空而住。又光明中髣髴见二童子,并见地上有一靑牛,余无所在。往看石上,乃有圣迹及衣服迹,并象马牛踪,于今现在。后立靑牛祷此其因也。 第四化   兴宗王蒙逻盛时,有一梵僧,来自南开郡西澜沧江外,兽赕穷石村中,牵一白犬,手持锡杖钵盂,经于三夜。其犬忽被村主加明王乐等偷食。明朝,梵僧寻问,翻更凌辱。僧仍高声呼犬,犬遂嘷于数十男子腹内。偷食人等,莫不惊惧相视,形神散去。谓圣僧为妖怪,以陋质为骁雄。三度害伤,度度如故。初解支体,次为三段,后烧火中,骨肉灰烬,盛竹筒中,抛于水里。破筒而出,形体如故,无能损坏。钵盂锡杖,王乐差部下外券赴奏于山上,留着内道场供养顶礼。其靴变为石,今现在穷石村中。 第五化   梵僧手持瓶柳,足穿屧履,察其人辈根机下劣,未合化缘,因以隐避登山。村主王乐等,或骑牛马乘,或急行而赶之。数里之间,梵僧缓步而已,以追之莫及。后将欲及,梵僧乃回首看之,王乐等莫能进步。始乃归心稽颡伏罪。梵僧乃出开南浮山顶。后遇普苴大首领张宁健。卽建成之父也。建成卽张化成也。后出和泥大首领宋林别之界焉。林则多生种福,幸蒙顶礼。 第六化   圣僧行化至忙道大首领李忙灵之界焉。其时人机闇昧,未识圣人。虽有宿缘,未可敎化。遂卽腾空乘云,化为阿嵯耶像。忙灵惊骇,打鼓,集村人。村人旣集之,髣髴犹见圣像,放大光明。乃于打鼓之处,化一老人云:「乃吾解镕铸,作此圣容所见之形,毫厘不异。」忙灵云:「欲铸此像,恐铜未足。」老人云:「但随铜所在,不限多少。」忙灵等惊喜从之,铸作圣像,及集村人鼓,置于山上焉。   铁柱记云:初三赕白大首领大将军张乐尽求并兴宗王等九人,共祭天于铁柱侧。主鸟从铁柱上飞憩兴宗王之臂上焉。张乐尽求自此已后,益加惊讶。兴宗王乃忆,此吾家中之主鸟也,始自忻悦。 第七化   全义四年己亥岁,复礼朝贺。使大军将王丘佺、酋望张傍等部至益州,逢金和尚云:「云南自有圣人入国授记,汝先于奇王,因以云南,遂兴王业,称为国焉。我唐家或称是玄奘授记,此乃非也。玄奘是我大唐太宗皇帝贞观三年己丑岁,始往西域取大乘经,至贞观十九年乙巳岁,届于京都。汝奇王是贞观三年己丑岁始生,岂得父子遇玄奘而同授记耶?又玄奘路非历于云南矣。保和二年乙巳岁,有西域和尚菩立陁诃来至我京都云:「吾西域莲花部尊阿嵯耶观音从蕃国中行化至汝大封民国,如今何在?」语讫,经于七日,终于上元莲宇。我大封民国始知阿嵯耶来至此也。 帝乃欲遍求圣化,询谋太史撝托君占奏云:「圣化合在西南,但能得其风声,南面逢于眞化。」乃下勑大清平官澜沧郡王张罗疋:「富卿统治西南,疆界遐远,宜急分星使,诘问圣原,同遵救济之心,副我钦仰之志。」张罗疋急遣男大军将张疋傍,并就银生节度张罗诺、开南都督赵铎咩访问原由,但得梵僧靴为石。欲擎舁以赴阙,恐乖圣情。遂绘图以上呈。儒释惊讶。并知圣化行至首领张宁健及宋林则之处,余未详悉。至嵯耶九年丁巳岁,圣驾淋盆,乃有石门邑主罗和李忙求奏云:「自祖父已来,吾界中山上,有白子影像一躯,甚有灵异,若有人取次无敬仰心,到于此者,速致亡 ,若欲除灾禳祸,乞福求农,致敬,祭之无不遂意。今于山上,人莫敢到。」奏讫, 勑遣慈双宇李行将兵五十骑往看寻觅,乃得阿嵯耶观音圣像矣。此圣像卽前老人所铸也。并得忙灵所打鼓呈示摩诃,摩诃倾心敬仰,镕眞金而再铸之。   勑 大封民国圣敎兴行,其来有上,或从胡梵而至,或于蕃汉而来,奕代相传,敬仰无异,因以兵马强盛,王业克昌,万姓无妖扎之灾,五谷有丰盈之瑞。然而朕以童幼,未博古今,虽典敎而入邦,未知何圣为始,誓欲加心供养,图像流行,今世后身,除灾致福。因问儒释耆老之辈,通古辨今之流,莫隐知闻,速宜进奉。 勑付慈爽,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中兴二年二月十八日     大矣哉!阿嵯耶观音之妙用也!威力罕测,变现难思,运悲而导诱迷涂,施权化而拯济含识。顺之则福至,逆之则害生。心期愿谑,犹声逐响者也。由是乃效灵于巍山之上,而乞食于奇王之家。观其精专,逐授记□,龙飞九五之位,鸟翔三月之程。同赞期,共称臣妾,化俗设敎,会时立规,感其笃信之情,遂现神通之力。则知降梵释之形状,示象马之珍奇。铁杖则执于拳中,金镜而开于掌上。聿兴文德,爰立典章。叙宗祧之昭穆,启龙女之轨仪。广施武略,权现天兵,外建十二之威神,内列五七之星曜。降临有异,器杖乃殊,启摧凶折角之方,广开疆辟土之义。遵行五常之道,再弘三 之基。开秘密之妙门,息灾殃之患难,故于每年二月十八日,当 大圣乞食之日,是奇王覩像之时,施麦饭而表丹诚,奉玄彩而彰至敬。当此吉日,常乃祭之。更至二十八日,愿立霸王之丕基,乃用牲牢而享祀西耳河。记云:西耳河者,西河如耳,卽大海之耳也。主风声、扶桑影照其中,以种瑞木,遵行五常,乃压耳声也。二者,河神有金螺金鱼也。金鱼白头,额上有轮。蒙毒蛇遶之,居之左右,分为二耳也。而祭奠之,谓息灾难也。乃于保和昭德皇帝绍兴三宝,广济四生,乃舍双南之鱼金,仍铸三部之声众。雕金卷付掌御书巍丰郡长,封开南各张傍,监副大军将宗子蒙玄宗等,遵崇敬仰,号曰建国圣源阿嵯耶观音。至武宣皇帝摩诃罗嵯,崇像敎眞宗,自获观音之眞形,又蒙集众之鼓。洎中兴 皇帝问儒释耆老之辈,通古辨今之流,崇入国起回之图,至安邦俗之化。赞御臣王奉宗信博士内常侍酋望忍爽张顺等谨按巍山起回、铁柱西耳河等记,而略叙巍山已来胜事。  时中兴二年戊午岁三月十四日谨记。 南诏图传·文字卷 『南诏图传』文字卷   铁柱记云:初三赕白大首领将军张乐尽求并兴宗王等九人,共祭天于铁柱侧。主鸟从铁柱上飞憩兴宗王之臂上焉。张乐尽求自此已后,益加惊讶。兴宗王乃忆,此吾家之主鸟也,始自忻悦。此鸟憩兴宗王家,经于一十一月后乃化矣。又有一犬,白首黑身,号为陇犬。生于奇王之家也。瑞花两树,生于舍隅,四时常发,俗云橙花。其二鸟每栖息此树焉。又圣人梵僧未至前三日,有一黄鸟来至奇王之家,卽鹰子也。又于兴宗王之时,先出一士,号曰各郡矣,着锦服,披虎皮,手把白旗,敎以用兵;次出一士,号曰罗傍,着锦衣。此二士共佐兴宗王统治国政。其罗傍遇梵僧以乞书敎,卽封氏之书也。其二士表文武也。后有天兵十二骑来助兴宗王,隐显有期,初期住于十二日,再期住于六日,后期住于三日。从此兵强国盛,辟土开疆,此亦阿嵯耶之化也。 第二化   浔弥脚、梦讳等二人欲送耕饭。其时梵僧在奇王家内留住不去。浔弥脚等送饭至路中,梵僧已在前回乞食矣。乃戴梦讳所施黑淡彩二端迭以为首饰,盖贵重人所施之物也。后人效为首饰也。其时浔弥脚等所将耕饭,再亦回施,无有恡惜之意。 第三化   浔弥脚等再取耕饭家中,送至巍山顶上。再逢梵僧坐于石上,左有朱鬃白马,上出化云,中有侍童,手把铁杖;右有白象,上出化云,中有侍童,手把金镜。并有靑沙牛。浔弥脚等敬心无异,惊喜交并,所将耕饭,再亦施之。梵僧见其敬心坚固,乃云恣汝所愿。浔弥脚等虽申恳愿,未能遣于圣怀。乃授记云:「鸟飞三月之限,树叶如针之峯,奕叶相承,为汝臣属。」授记讫,梦讳急呼耕人奇王蒙细奴逻等云:「此有梵僧,奇形异服,乞食数遍,未恻圣贤。今现灵异,并与授记;如今在此。」奇[王]蒙细奴逻等相随往看,诸余化尽,唯见五色云中,有一圣化,手捧钵盂,升空而住。又光明中髣髴见二童子,并见地上有一靑牛,余无所在。往看石上,乃有圣迹及衣服迹,并象马牛踪,于今现在。后立靑牛祷此其因也。 第四化   兴宗王蒙逻盛时,有一梵僧,来自南开郡西澜沧江外,兽赕穷石村中,牵一白犬,手持锡杖钵盂,经于三夜。其犬忽被村主加明王乐等偷食。明朝,梵僧寻问,翻更凌辱。僧仍高声呼犬,犬遂嘷于数十男子腹内。偷食人等,莫不惊惧相视,形神散去。谓圣僧为妖怪,以陋质为骁雄。三度害伤,度度如故。初解支体,次为三段,后烧火中,骨肉灰烬,盛竹筒中,抛于水里。破筒而出,形体如故,无能损坏。钵盂锡杖,王乐差部下外券赴奏于山上,留着内道场供养顶礼。其靴变为石,今现在穷石村中。 第五化   梵僧手持瓶柳,足穿屧履,察其人辈根机下劣,未合化缘,因以隐避登山。村主王乐等,或骑牛马乘,或急行而赶之。数里之间,梵僧缓步而已,以追之莫及。后将欲及,梵僧乃回首看之,王乐等莫能进步。始乃归心稽颡伏罪。梵僧乃出开南浮山顶。后遇普苴大首领张宁健。卽建成之父也。建成卽张化成也。后出和泥大首领宋林别之界焉。林则多生种福,幸蒙顶礼。 第六化   圣僧行化至忙道大首领李忙灵之界焉。其时人机闇昧,未识圣人。虽有宿缘,未可敎化。遂卽腾空乘云,化为阿嵯耶像。忙灵惊骇,打鼓,集村人。村人旣集之,髣髴犹见圣像,放大光明。乃于打鼓之处,化一老人云:「乃吾解镕铸,作此圣容所见之形,毫厘不异。」忙灵云:「欲铸此像,恐铜未足。」老人云:「但随铜所在,不限多少。」忙灵等惊喜从之,铸作圣像,及集村人鼓,置于山上焉。   铁柱记云:初三赕白大首领大将军张乐尽求并兴宗王等九人,共祭天于铁柱侧。主鸟从铁柱上飞憩兴宗王之臂上焉。张乐尽求自此已后,益加惊讶。兴宗王乃忆,此吾家中之主鸟也,始自忻悦。 第七化   全义四年己亥岁,复礼朝贺。使大军将王丘佺、酋望张傍等部至益州,逢金和尚云:「云南自有圣人入国授记,汝先于奇王,因以云南,遂兴王业,称为国焉。我唐家或称是玄奘授记,此乃非也。玄奘是我大唐太宗皇帝贞观三年己丑岁,始往西域取大乘经,至贞观十九年乙巳岁,届于京都。汝奇王是贞观三年己丑岁始生,岂得父子遇玄奘而同授记耶?又玄奘路非历于云南矣。保和二年乙巳岁,有西域和尚菩立陁诃来至我京都云:「吾西域莲花部尊阿嵯耶观音从蕃国中行化至汝大封民国,如今何在?」语讫,经于七日,终于上元莲宇。我大封民国始知阿嵯耶来至此也。 帝乃欲遍求圣化,询谋太史撝托君占奏云:「圣化合在西南,但能得其风声,南面逢于眞化。」乃下勑大清平官澜沧郡王张罗疋:「富卿统治西南,疆界遐远,宜急分星使,诘问圣原,同遵救济之心,副我钦仰之志。」张罗疋急遣男大军将张疋傍,并就银生节度张罗诺、开南都督赵铎咩访问原由,但得梵僧靴为石。欲擎舁以赴阙,恐乖圣情。遂绘图以上呈。儒释惊讶。并知圣化行至首领张宁健及宋林则之处,余未详悉。至嵯耶九年丁巳岁,圣驾淋盆,乃有石门邑主罗和李忙求奏云:「自祖父已来,吾界中山上,有白子影像一躯,甚有灵异,若有人取次无敬仰心,到于此者,速致亡 ,若欲除灾禳祸,乞福求农,致敬,祭之无不遂意。今于山上,人莫敢到。」奏讫, 勑遣慈双宇李行将兵五十骑往看寻觅,乃得阿嵯耶观音圣像矣。此圣像卽前老人所铸也。并得忙灵所打鼓呈示摩诃,摩诃倾心敬仰,镕眞金而再铸之。   勑 大封民国圣敎兴行,其来有上,或从胡梵而至,或于蕃汉而来,奕代相传,敬仰无异,因以兵马强盛,王业克昌,万姓无妖扎之灾,五谷有丰盈之瑞。然而朕以童幼,未博古今,虽典敎而入邦,未知何圣为始,誓欲加心供养,图像流行,今世后身,除灾致福。因问儒释耆老之辈,通古辨今之流,莫隐知闻,速宜进奉。 勑付慈爽,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中兴二年二月十八日     大矣哉!阿嵯耶观音之妙用也!威力罕测,变现难思,运悲而导诱迷涂,施权化而拯济含识。顺之则福至,逆之则害生。心期愿谑,犹声逐响者也。由是乃效灵于巍山之上,而乞食于奇王之家。观其精专,逐授记□,龙飞九五之位,鸟翔三月之程。同赞期,共称臣妾,化俗设敎,会时立规,感其笃信之情,遂现神通之力。则知降梵释之形状,示象马之珍奇。铁杖则执于拳中,金镜而开于掌上。聿兴文德,爰立典章。叙宗祧之昭穆,启龙女之轨仪。广施武略,权现天兵,外建十二之威神,内列五七之星曜。降临有异,器杖乃殊,启摧凶折角之方,广开疆辟土之义。遵行五常之道,再弘三 之基。开秘密之妙门,息灾殃之患难,故于每年二月十八日,当 大圣乞食之日,是奇王覩像之时,施麦饭而表丹诚,奉玄彩而彰至敬。当此吉日,常乃祭之。更至二十八日,愿立霸王之丕基,乃用牲牢而享祀西耳河。记云:西耳河者,西河如耳,卽大海之耳也。主风声、扶桑影照其中,以种瑞木,遵行五常,乃压耳声也。二者,河神有金螺金鱼也。金鱼白头,额上有轮。蒙毒蛇遶之,居之左右,分为二耳也。而祭奠之,谓息灾难也。乃于保和昭德皇帝绍兴三宝,广济四生,乃舍双南之鱼金,仍铸三部之声众。雕金卷付掌御书巍丰郡长,封开南各张傍,监副大军将宗子蒙玄宗等,遵崇敬仰,号曰建国圣源阿嵯耶观音。至武宣皇帝摩诃罗嵯,崇像敎眞宗,自获观音之眞形,又蒙集众之鼓。洎中兴 皇帝问儒释耆老之辈,通古辨今之流,崇入国起回之图,至安邦俗之化。赞御臣王奉宗信博士内常侍酋望忍爽张顺等谨按巍山起回、铁柱西耳河等记,而略叙巍山已来胜事。  时中兴二年戊午岁三月十四日谨记。